攻:镟冥
受:憐月
  伊人被調戲

  幾十年難見的大雪飄然而至,伴隨著呼嘯的狂風連鋁合金的窗戶都被吹的咯吱做響,也許是前兩天各大電視媒體、廣播報紙都有提到這場大雪,很多學校國家單位都提前下達了休假的通知使得現在在馬路街道上很難看的到行人。
  遠遠的在白茫茫的大雪片中隱約的可以看見一個黑影快速跑動著,讓人不得不佩服這人居然能在大雪天跑的那麼快,要知道地上的積雪已經足以讓人行走困難了,更何況是跑步呢。
  “什麼破手機,不就下點雪嘛,居然給我沒信號,媽的,真背。”見那個黑影邊跑邊對著手中的黑色翻蓋手機吼著。
  等黑影跑近後才看清黑影的相貌,漆黑的長髮,帶有反光如柳絲般輕柔的垂在兩肩不過因為劇烈運動和大風的關係讓頭髮有點略微的淩亂,加上點點的雪片,給人另外一種性感的感覺,白皙細膩的皮膚更勝雪蓮,一雙鳳眼加之很深的雙眼皮,黑亮的眼珠轉到眼眶中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會給人靈動邪媚的感覺,瘦弱的身軀讓原本就出眾的容貌更顯的一分柔弱,這麼絕美的一張臉就算在女生中尋找也絕對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男生,不錯,就是男生。
  氣急敗壞的跑進大廈中,胡亂的用手拍了拍頭上的雪花片和衣服上的,完事後才抬起頭向電梯走過去。不意外的,他的出現引起了大廈一樓大廳內的一陣躁動,憐月見怪不怪的按下電梯按鍵,幾秒鐘後不做停留的邁進電梯。
  “誒,等……等一下……”
  秀氣的眉頭不耐煩的皺了起來,想也不想伸手多按了幾下關門鍵,就在電梯要關上的一刹那,一隻手伸了進來,頓時電梯門又打了開來,見狀,憐月撇撇嘴身體往電梯邊靠了靠。
  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先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想要伸手按樓層鍵發現已經有人按了,這才想起來。
  “難道你沒聽見我喊……”話說到一半,硬生生的又給咽了下去。
  “美女叫什麼名字啊?是我們公司的嗎?以前怎麼沒看到過呢?新來的吧?”一連串的問題,加上諂媚的笑容和越來越貼近的身體,讓憐月體內的暴烈因數瞬間滋長,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握成拳,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沒什麼變化。
  中年男人見狀,以為是美女害羞的緣故便開始更加殷勤的套近乎。
  “美女,我叫胡亮,是銷售組長,有什麼事可以找我啊,對了,你知道你是什麼部門的嗎?”這樣說著,手也開始不老實的想要摟過憐月的肩膀。
  就在那只幹黃的手將要碰到憐月的時候,憐月突然一個側身,朝中年男人露出一個柔媚的笑容,頓時讓男人骨頭都酥了。
  “什麼部門?我是地獄專門替你這樣的人收屍的部門,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就拿你開刀吧,哼……”慢悠悠的靠近中年男人,男人聽他的話似乎越來越不對勁,身體本能的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美女……你……”因為憐月的聲線也是那種比較中性的,所以男人並沒有因為聽到憐月的聲音而反映過來憐月是男的。
  “他媽的,你還叫,你媽給你安的這兩隻眼睛是裝飾的嗎,我是男的……可惡。”又聽到叫自己美女,憐月氣極一拳狠狠的打在中年男人的肚子上,正巧此時電梯的門,叮的一聲打開,電梯外的人正好看到一個美的不行的美人正在毆打一個中年男人,而那一拳下去,讓中年男人頓時眼淚鼻涕橫流無力的滑落在地,腦中對憐月剛才的那句話實在還沒反映過來,這麼一個美人怎麼會是男人呢?
  收回拳頭,順便又踢了一腳地上的男人,厭惡的扒開電梯外看戲的眾人。胃裏邊早已經是翻江倒海了,又是失重感做的孽。
  “你怎麼可能是男人,怎麼可能……”好死不死,憐月剛走出包圍圈,耳邊又傳來中年男人不要命的喊叫,以及眾人不敢置信的眼光。
  “屁話,你個老男人,我今天不把你打的連你姥姥都不認識我就不信石,媽的,讓你見識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王八蛋,你們給我死開,擋著幹嘛。SHIT。”此時的憐月絕對是接近火山爆發狀態。周圍的人下意識的退開一條路給憐月。
  如死神降臨般的神情讓中年男人終於覺悟自己說錯話了,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你……你想幹什麼?這是法制社會,法制社會你知不知道。”中年男人慌張的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剛才那一拳實在很痛,所以他一點也不懷疑面前瘦弱的人的實力。
  “替……你……收……屍。”殷紅柔軟的嘴唇一開一閉,性感的不得了,雖然知道自己貌似有點死到臨頭的樣子了,但是胡亮還是不得不肖想一下,如果吻上那張嘴唇的話,那滋味肯定是無與倫比的。
  見男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因為自己恐嚇而變的驚恐反到是色欲橫流的樣子,憐月的小火山徹底爆發了。
  “媽的,你又在想什麼骯髒的事情。”沖上前,一把提起男人的領子,胡亮從自己的幻想中回過神來正好見到憐月想把自己吃了的樣子。
  “小月……天呐,你怎麼又來了,快住手,快住手。”遠遠的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而且越來越進的樣子。
  說是遲那是快,憐月一拳直直的朝男人的左臉掃了過去,完全沒把女人的警告聽在耳朵裏。
  “呀,真打了啊,來,來,來。讓莘姐看看你的手有沒有傷到,這麼漂亮完美的手指可不能毀在你手裏,我看看。”出乎眾人意料的,少婦急急忙忙沖過來居然不是來勸架的,而是為了一雙手。這有是什麼情況。
  “拿去,老太婆,麻煩你以後別這麼丟三落四的行不行,大雪天的你讓我從學校寢室跑到公司給你把合同拿到這裏,你知不知道今天連計程車都看不到影啊,媽的,還碰到一混蛋,男女不分,老太婆,勞務費,精神損失費還有特殊天氣冒險費拿來。”說著,憐月抽回手,改做攤在少婦面前,一副討債鬼的樣子。
  少婦似乎是看慣了憐月這個樣子,不含糊的從手提包中拿出幾張鈔票放到他手裏邊。
  “給你,反正來都來了,等我一下,咱們一起去吃飯。”
  “你請客。”幾張鈔票早已揣進口袋中,滿不在乎的開口。
  “不是我請客難道還是你請客不成,走吧,你先去休息室等我一下,我簽了這份合同就好了,恩,對了,他們這裏的咖啡不錯,你可以到茶水間喝喝看。”拍了拍憐月的肩膀,轉身朝一個辦公室走進去。
  “死老太婆,我怎麼知道休息室再哪里。喂,我問你,你們休息室在哪里?”周圍圍了那麼多人,隨便拉了一個人口氣不是很順的問道。
  “啊?哦,在……在……在那裏,我……我帶你去吧。”害羞的女人,才說了一句話臉就紅成這個樣子,憐月看著自動自發給他帶路的女人。
  鬧劇結束,人當然自動的散開去,畢竟他們還是打工的,雖然很想看那個美人,工作還是要做的。
  至於胡亮嘛,自然沒人去理會了,第一,這裏是公司總部,很多人對胡亮是何許人也都不知道,誰會去理他,再者說胡亮一個分公司的銷售組長對總部的員工即使認識的也不是很熟悉,今天只能說他自己色迷心竅了,誰也不會去同情這麼個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男人,雖然確實很美的說。

  高級餐廳

  半杯咖啡下肚後某個女人終於姍姍來遲
  “不就是簽個合同嘛,磨蹭了這麼長時間,不會是在調戲人家部門經理吧,你這個女人絕對做的出來。”說著憐月還很肯定自己的結論一樣點了點頭。
  范莘兒斜靠著休息室的門邊,像是看藝術品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憐月。嘴邊的笑別提多曖昧露骨了。
  “要調戲也調戲我們家小月啊,啊呀,小月,你怎麼變的越來越可口了,我都後悔跟我家那個結婚了,小……月……你就從了我吧。”突然上前,一把勾住正在喝咖啡的憐月的脖子,媚聲說道。
  把手中的咖啡一放,憐月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抓開某人的爪子,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有種當著你家那口子說這話,他不把你修理一個星期我跟你姓,別廢話了,我肚子餓了,咱們上哪兒?”
  見調戲不成還反被威脅,范莘兒不怎麼甘願的跟了上來,但是當看到辦公室中的人都向她投來羡慕嫉妒的眼光的時候剛才的一點點不高興也就隨即消失乾淨了。
  抬頭看向走在前面的憐月,范莘兒再一次感歎,這個孩子真的是男女通吃啊,什麼人都受不了他的誘惑,不單單是因為他絕美的容貌,更是因為他無意間散發出來的那種性感,邪媚,以及他身上存在的矛盾衝突的眾多氣質都讓他有本錢迷惑眾人,但這傢伙似乎根本不喜歡這種感覺,反兒很厭惡。
  剛才的調戲並不是說單單的玩笑和做戲,有一半是出自她的真心,像憐月這樣的人有很少人能不喜歡他不是嗎?相處久了更會這麼覺得,但是能駕馭他的人卻到現在還沒出現過,她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況且他們兩的年齡相差近十歲,已經是成年人的自己,知道自己需要的不是衝動,不是愛慕,而是能給自己一個安心溫暖的家的人,所以就讓那份戀慕永遠放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吧。
  “我知道一個地方不錯,問我家HONEY拿了會員卡,今天讓你去見識見識吧。”趁等電梯的空擋,范莘兒狀似親密的挽住憐月的手臂。一臉小女人的幸福甜蜜樣,看的憐月馬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趕緊拍拍掛在他手臂上的女人。
  “喂,都幾歲的人了,還做這種小女生的動作,真不知道你家老公看上你哪里了。”說著開始打量著范莘兒,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要不說她29快30了的話絕對沒人相信,一張娃娃臉騙盡所有人。
  “怎麼拉,人家本來就不大嘛,來了來了,進去吧。”看電梯到了,馬上把憐月趕了進去,按了樓層鍵,滿意的看著所有人偷偷的看向電梯的方向。
  “是不大,都要30歲了還不大。”
  “29,誰說30了。”年齡這種東西是一個月也不能差的,范莘兒一臉認真的指出憐月的錯誤。
  對於面前的女人如此斤斤計較自己的年齡憐月只是翻了個白眼,不想和她繼續這個沒什麼意義的話題了。
  電梯急速下降,突然而來的失重感讓憐月有種強烈的噁心感,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電梯門打開,憐月馬上沖了出去扶著牆壁猛喘氣,努力控制自己嘔吐欲還有隨之而來的心焦和氣喘,都兩年了。
  “小月還好嗎?你這算什麼病啊,一有失重的感覺就變成這樣,現在好點了嗎?”急急忙忙的跑到憐月身邊,邊替憐月拍著背,讓他能感覺的舒服點。
  認識憐月也有一年了,這毛病打認識他的時候就有,卻不知道這算什麼病也不知道是什麼引起的,每次問憐月,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沒事,走吧。”扶著牆壁喘了一會兒,憐月慘白著一張臉沖范莘兒擺擺手。
  “臉都白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要不先去醫院吧。”實在是擔心現在這個樣子的憐月,柔弱的讓人揪心,感覺心都是在痛的。
  沒理會范莘兒,憐月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這樣能讓他儘快恢復,他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回事,這並不是病,如果說是病的話也只能說是心病。也許他這輩子都沒辦法擺脫。
  “行了,才結婚幾個月啊,越來越嘮叨了。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嘛,走吧。”帥性的甩了甩長髮,對他而言如此簡單的動作可看在別人眼裏絕對是種視覺衝擊。
  慢了半拍的范莘兒看著憐月再次感歎上帝的傑作怎麼就出現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坐上范莘兒的車憐月就開始閉目養神,范莘兒貼心的為他放上輕音樂,車上預備的好幾份輕音樂的CD都是為憐月準備的,只要認識憐月的人都知道憐月有時候的脾氣會相當暴躁特別是別人拿他臉說事的時候,而聽輕音樂是讓他心情舒緩的好辦法,而輕音樂也是憐月唯一喜歡的音樂,這和時下的很多年輕人不同,他不喜歡流行音樂,也不喜歡高雅的鋼琴,小提琴什麼的單單只喜歡輕音樂,並且每天晚上睡覺沒有輕音樂的話他也睡不著覺,而和憐月同寢室的同學早就被他養成了晚上聽輕音樂睡覺的習慣了。
  舒緩的音樂饒進耳朵裏,憐月感覺自己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放鬆了不少。
  巨大的生活壓力讓他幾乎每天都背著一個大包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所以他想發洩,無時無刻的想發洩出來,所以他脾氣不好,這是眾人周知的,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他依然沒有覺得發洩後有舒服到哪里去,問題依然存在,身上的壓力也不會因為發洩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月,到了,下車吧。”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了停車的地方,憐月緩緩睜開眼睛,跟著范莘兒下了車。走進范莘兒口中的餐廳,憐月一度懷疑,這真的只是個餐廳?
  極目看去,偌大的地方又是溫泉,又是木制廊橋,加上四周熱帶雨林裏才能看到的植物和圓形的玻璃屋頂,這真的是餐廳,憐月用置疑的眼神看向正一臉欣喜的范莘兒。
  被侍者領著做到廊橋邊上的位子,侍者遞上菜單,憐月沒什麼興趣的把菜單扔在了一邊,讓范莘兒一個人去點好了,這麼高級的東西,有些連材料都沒聽說過讓他點什麼啊。
  “就這幾個吧,來兩份,小月要不要喝酒?”放下菜單回過頭問憐月,見憐月正無所事事的看著整個餐廳的佈局,神色愜意舒適仿佛真的融入了自然之中。
  “恩?隨便,你看著辦吧,反正是你付錢。”懶懶的語氣聽的人心裏一陣癢癢的。
  “咳咳……”朝著侍者咳嗽了兩聲,侍者連忙回過神來,范莘兒對面前的這個純天然的妖精已經沒話說了。
  點完菜,范莘兒好笑的看著侍者依依不捨的目光,還好這個餐廳的佈局有點特別,餐桌的擺放形式都沒有統一的規格和尺度,所以放眼忘去,大家都各吃各的,因為相距的距離實在不小,中間可能會有樹木,廊橋什麼的阻隔視線,所以即使憐月大大方方的進來也沒有人注意過他。
  “怎麼樣,這裏不錯吧,我來了一次就愛上這裏了。”環顧四周,范莘兒有點得意的說。
  “恩,這種天氣你老公怎麼還放你來上班?”這個女人也是,明明有個有錢的老公還非跑東跑西的去拉業務。
  “他敢不放,再說了,你知道我剛才簽的那份合約有多少錢嘛,那可是人家恒興集團的大單字,這個單字牽下來你們這幾個導遊可是有的賺了,每年他們都會有幾次組織公司員工去旅遊,普通員工就是國內遊,中高層的可都是境外遊,你不是剛考出領隊證嘛,也別老帶國內團了,乾脆改帶出境的吧。”一說起她剛簽的合同女人就開始有說不完的話了。
  “我考領隊證是備著以後用的,現在我並不想帶什麼出境團。”相比較出境團,國內團他更有把握更熟悉。
  “隨便你,什麼時候小李他們要帶出境團的話我跟大姐頭說一聲讓你去跟團,你也可以學著點。”

  所謂伊人

  看著菜陸續上桌,憐月開始埋頭吃菜杜絕外界一切干擾。
  “對不起,打擾一下,那邊的一為先生請這位小姐同他一起品嘗80年的法國幹紅。”侍者突然的言語讓范莘兒差點沒忍住把嘴裏的東西全噴了,捂著嘴一手指著憐月,明顯的已經憋的不行的臉讓一旁的侍者感到莫名其妙。
  “把酒打開。”沉著張臉,憐月鳳眼掃過對面想要又不敢笑的范莘兒。
  侍者打開酒正想給憐月往酒杯裏到酒,卻被憐月連著酒瓶全都拿了過來。
  “是哪個先生讓你送過來的?”這麼明顯的怒氣要是侍者再沒感覺到的話那肯定是傻子了,手指顫顫的指向一個方向,正好那個男人正舉著酒杯朝憐月敬酒,他當然不知道憐月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為美女賞臉了。
  “小月。你該不會……”好不容易把嘴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但看憐月的這個陣勢好像有點不對,沒等她問完憐月已經起身手裏拿著那瓶80年的幹紅,臉色及不好的朝那邊的人走去,范莘兒急忙拉開椅子跟了上去。口中喃喃,今天這是怎麼了,那些發情的男人都湊到一塊兒去了。
  曲俊老遠就看見人朝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得意的朝同桌的兩個好友笑了笑。兩人對視了一眼,再看著正朝他們走過來的人,倒沒曲俊這麼有把握,可能有好戲看了也說不定。
  “小姐,因該是我過去敬酒的,怎麼好你過來呢。”憐月剛站定曲俊就粘了上來,手中拿著杯紅酒。
  果然美似天人啊,這是三個人進距離看到憐月後同時的感受,他們都是世家公子不是沒見過美女,什麼電影明星,女歌手,女模特的見過的也不少,但是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讓他們如此震撼的美。
  “不要啊……”
  范莘兒喊的還是遲了,只見憐月高高舉起酒瓶面無表情的自上而下,把酒瓶裏的酒一滴不剩的全部自曲俊的頭上傾瀉而下,直到酒瓶內的酒蕩然無存憐月一甩手酒瓶碎了一地。這麼大的動靜當然引起了所有的人的注意,但看到憐月的容貌後不免會有點呆楞,而被淋了一身的曲俊楞著臉,是什麼情況他似乎還沒有反映過來。
  范莘兒見事情還是發生了,只能歎氣的捂著臉真想當這事她沒看見過啊。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男人,男人懂嗎?跟你一樣的男人。”指著曲俊的鼻子慢慢靠近惡狠狠的說到。
  范莘兒很想上前提醒憐月說,他這樣明顯是在勾引人家嘛,有誰能看著這麼一張進距離的臉而不產生衝動的,恐怕少之又少吧。
  曲俊完全忽略了男人那個辭彙,而全心全意的把思想都放在了憐月靠的如此之近的臉,很想占為己有,很想……
  這樣下去不行,范莘兒定了定神,趕緊把憐月拉開了曲俊讓兩個人離的遠一點。
  “小月,算了,回去吧,我們換一家去吃吧。”火頭上的憐月沒有人能琢磨透,誰也不知道這時候的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會怎麼做。
  被范莘兒拉了回來的憐月甩開抓著他的手,二話不說轉身離開餐廳,等人漸漸遠離眾人的視線的時候大家才反映過來,看著已經沒有了伊人蹤影的餐廳所有人仿佛覺得剛才只是一場夢,有個美若神女的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范莘兒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算了,她還是留下來收拾一下殘局吧。
  “對不起這位先生,小月他的脾氣有點暴躁,而且你犯了他的忌諱,其實你今天這算好的了,以前的那些個色……人少說都要被小月打個一兩拳他才會稍微消點火,所以說……恩……要不這樣吧,這酒的錢我陪給你吧。”來這裏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勢,會在乎這瓶酒嗎?但是除了這樣她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解決方法了。
  “你叫他小月,他叫什麼名字?”曲俊的反映有點讓范莘兒錯愕,難不成憐月這小子又把一個男人拖進同性戀的行列之中了?
  “先生,我看我得再提醒你下,小月他是男的,名副其實的男人,雖然他是長的貌若天仙的說。”
  “我當然知道,他剛才不是說過了嘛,我是問你他叫什麼名字,在哪里工作或者他家住在哪里?”曲俊的樣子明顯有點激動,說話的聲調也有點提高,餐廳經理早早的候在一旁,看這形式應該是不用他出場了吧,人家曲大公子怕是看上那個男人了,早就聽說曲公子男女通吃,看來這事是不假了。
  “讓我告訴你這些還不如你殺了我得了,被小月知道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和我說一句話。看情況你也不需要我陪那瓶酒了。”白了一眼曲俊,范莘兒從包裏拿出一張卡帝給一旁的侍者,意思就是說她要結帳。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哼,經理,你過來。”站在一旁的經理歎了口氣,看來還得要他出場啊。
  “君大少,請問有什麼需要?”這家餐廳是君家的產業,經理有這種態度也不意外,范莘兒管他們那麼多,要查就查,查到了又怎麼樣,小月每天收到的花都可以開花店了,亂七八糟的禮物更是多了去了,但全都不是被他扔到垃圾筒去。
  像小月這種每天拼命賺錢的人,居然不把心思動到那些送上門的禮物上面這確實讓人感到很不可思議,明明想要錢那可以把那些東西給賣了,但為什麼不那麼做而是這麼浪費的扔到垃圾筒呢,這就沒有人知道了,大家知道的就是小月不是一般的厭惡這種人甚至說有種接近憎恨的感情存在。
  結完帳的范莘兒一出餐廳果然已經看不見憐月的蹤影了,只能黯然的走到停車場。
  話說憐月從餐廳出來,看著整個城市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之間不知道他到底該去哪里,明明是他出生的地方,明明是他長大的城市,可他卻感覺越來越陌生,是的陌生,毫無理由的陌生。
  漫無目的的閒步馬路邊,有不少店面已經關了門不對外營業,剛才那頓午餐他可是沒吃幾口就發生意外了,現在肚子還有點餓呢。
  或者還是回到寢室,寢室還有包泡面在填填肚子夠了。
  又一陣風吹了過來,憐月下意識的裹緊了外套,這天氣還真不是一般的人,俗語不是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嗎?現在下雪都冷成這樣了,那化雪該冷成什麼樣啊。
  手伸進衣服口袋中,摸出了那只時常罷工的手機,卻發現上面有個未接電話,這個號碼?沒事他們是不會打過來的,握著手機的手開始發汗。
  趕緊回撥過去,聽到的卻一直是忙音,憐月狠狠的罵了一句。
  終於,在重撥了幾次後,終於通了。憐月站在原地,一隻手插在口袋,雙腳來回踱步,焦急的等著對方快點接電話。
  “是石先生嗎?你怎麼現在才回電話,你知不知道十分鐘前……”手機從手心滑落,憐月茫然的看著飄落的雪片,腦中回想著那人說的話。
  死了,死了,他說死了
  腳上一軟,整個人跪坐在薄薄的積雪上。
  “媽媽,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我沒有。”
  “小月乖,爸爸有什麼好的,爸爸是專門打小孩的,小月只要有媽媽就夠了。”
  “是嗎?那我不要爸爸了,爸爸要打小月。”
  ……
  “媽媽,為什麼我的名字這麼怪,明明媽媽姓古,我為什麼要姓石,而且他們都說我的名字好像日本人的名字,他們還說男孩子不應該有這樣的名字。”
  “怎麼古怪了,石宣憐月,這麼好聽的名字怎麼會怪呢,肯定是他們嫉妒小月的名字才這麼說的,小月不理他們就好。”
  ……
  “老媽,你給我說實話,為什麼我的名字是這個樣子的,你今天不給我說個明白等我滿18歲了我就去改名字。”
  “別呀,媽跟你說還不成嘛,你也大了,我是該告訴你了,其實你爸姓镟,是石字邊一個宣,說起來我跟你爸根本連句話也沒說,純粹的一場意外有了你,其實你還有個雙胞胎兄弟,當時我懷孕,你爸的家人得知了消息,強迫我生下孩子,那時候你爸很年輕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我生下孩子,但我知道他們要的是男孩,當我在產房中得知自己生了雙胞胎之後就求醫生把其中一個孩子謊報成女孩,這樣他們就拿著男孩走了,你就一直待在我身邊,至於你的名字呢,其實是我的一個疏忽,本來給你取的名字是镟冷月,不過我寫的時候镟字分的太開了,冷字又寫的太潦草了,所以就成了石宣憐月,本來想改的,不過我覺得這個名字也不錯就一直沒換。小月,你別這麼瞪媽媽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這不是瞪,跟拋眉眼差不多的好不好。”
  “我要改名字,我發誓我要改名字。”
  “不要這樣子嘛小月,咦,不過小月,你難道聽了你的身世後沒什麼感覺嗎?電視裏,小說裏不都是死去活來的激動樣嘛,你怎麼沒有。”
  “激動什麼,我又沒見過他們,不過名字我說什麼都要改回來。”
  ……
  “小月啊,我們家的小月越長越美了,媽媽好嫉妒啊。”
  “毛病,我是男人,別這麼形容我,即使你是我媽我也不客氣。”
  “不要嘛,小月越大越不可愛了,明明長的美若天仙的,怎麼脾氣這麼差的。”
  “我再說一遍,別這麼形容我。”
  “啊……謀殺親母了啊……”
  ……
  “小月,你怎麼可以這樣,考了全市第一怎麼都不跟媽媽說的,媽媽剛才從別人嘴裏聽說了才知道的,嗚……小月都不要媽媽了,這麼好的事情都不告訴媽媽。”
  “行了,不就是考第一嘛,又不是沒考過,幹嘛還特地跟你說啊。”
  “不一樣,不一樣嘛,這次是全市第一,全市第一好不好,我剛才看到隔壁那個老女人,呵呵,看她臉變的,呵呵,太好笑了,小月真給媽媽長臉。”
  “神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肚子都餓死了,能不能吃飯了啊。”
  “小月真不可愛,還是小時候可愛,小小的圓圓的,還肯讓媽媽親親,現在小月連親一下都不讓,我是小月的媽媽啊。”
  ……
  “小月,走,咱們去動物園,慶祝小月考上重點高中。”
  “不去,小孩子才去那種地方。”
  “去嘛,去嘛,媽媽很想去。”
  “不去,死也不去,你自己想去拉我幹嘛,我說了不去了啊。”
  “走嘍,咱們母子上動物園去。”
  ……
  “混蛋,你想幹什麼,你把車開到哪里去,你停車。”
  “老女人你閉嘴,小美人別怕啊……”
  “老頭,你停車,喂,你看著路,你回頭看什麼……”
  “啊……小月……”
  “媽……”
  ……
  “病人腦部受到嚴重創傷,可能會成為植物人,至於那個男孩,只是輕微腦震盪,虧了他母親把他護的那麼牢,居然車子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只受那麼點傷。”
  “那個司機送來的時候就死了吧,哎,可憐了那個孩子啊,聽說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呢。”
  ……
  眼淚成串的滴落在雪地上,憐月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的砸在地上,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死了。
  “白癡老媽,你……你不是說你的命跟……小強一樣嘛,你變成植物人……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憑什麼……憑什麼你不說一聲就走了……憑什麼……你這個賴皮精……你說話不算話,你……白癡……”
  片片雪花落在憐月身上,積少成多,直到他的身上頭上蓋上了薄薄一層雪花。
  向學校告了一個星期的假,花了一天的時間把母親安葬好,沒有任何親人和朋友,就只有他和骨灰盒中的母親,顯得淒涼,孤單。
  接下來的日子裏,憐月斷絕了外界的一切聯繫,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母親的房間,門窗緊閉,似乎在尋找一點一滴關於母親的任何記憶,兩年了,他一直以為母親會一直成為植物人下去,他曾經想過也許一直這樣也不錯,至少母親還在他身邊陪著他,一直以來母親總是用另類的讓人懊惱的方式陪伴在自己身邊,但突然間就這麼沒了,留下的僅是母親生前的照片和衣物。
  一遍一遍的回憶著母親生前說過的話,幹過的事,可是他發現,他能記住的少的可憐,他強迫自己拼命的想,可是還是想不起來,他開始發瘋一樣的扯著自己的頭髮,他覺得自己很沒用,連這都想不起來,沒用透了,可是母親還一直誇他聰明,誇他是最聰明的孩子,可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真的很笨很沒用。
  母親一直很孩子氣,一直跟孩子一樣,會跟兒子撒嬌,會做些不應該母親做的事情,母親很特別,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很特別,在他的印象裏,母親似乎從來沒有哭過,裝哭到是常有的事情,母親常常對他笑,笑的很傻,但他很喜歡看,雖然嘴巴上說她笑的醜死了,但是他真的很喜歡看她的笑,母親笑的時候像太陽花一樣漂亮,很燦爛,仿佛在她的心裏從來沒有煩惱。
  一直都想告訴她,其實她很漂亮是自己見過的最漂亮的媽媽,也是自己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真的,是最漂亮。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不是嗎?她聽不到,說什麼都聽不到,那個會跟自己笑會跟自己撒嬌會粘著自己的人永遠消失了,連最後的一絲寄託都沒有了。
  屋子外面的敲門聲似乎一直沒有斷過,他不想去開,幹嘛總有人喜歡打攪他,讓他靜靜不行嗎?
  五天后,憐月家隔壁的鄰居實在放心不下,便報了警,員警敲了近半個小時的門,裏面依然沒有反映,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決定破門而入。
  當眾人進屋後,在房間裏看見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一生難忘。
  男孩蜷縮在床上,懷裏緊摟著幾件女士的衣服,人已經昏迷了過去,淩亂的黑色長髮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白皙依舊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淚似乎已經失控般不停的流,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幅畫,讓每個看後的人都心痛的如刀絞,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流。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忘記了自己怎麼會在醫院,探病的來了一撥又一撥,病房內已經堆滿了東西,吃的,用的,以及滿房間的花。原來的普通病房也已經不知道被人換到了高級病房了。
  “小月,我們來看你了,今天感覺怎麼樣?好像有點血色了呢。”范莘兒微顫著聲音,強裝高興的說,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眼眶中帶著些許水汽是忍著不敢哭,怕又讓憐月想到傷心事。
  “小月啊,都一個多星期嘍,你再不好起來我們旅行社可就要倒閉了啊,沒有小月你撐門面人家都不上門了,我們可都要餓死了。”呂梅誇張的表情依舊沒讓憐月臉上出先一絲的波動。
  幾人見狀,眼神互相交換了一下,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這幾天他們什麼招都用了,威脅,利誘,撒嬌,裝可憐能用的都用了,可憐月還是這副樣子,像個精緻的SD娃娃,手臂上緩緩注入的營養液是他唯一的生存補給來源。
  記得他們剛接到消息在醫院看到憐月的時候,從醫生那裏聽到的病情簡直讓他們不敢置信,胃穿孔伴隨著胃出血,還有嚴重的脫水症狀,另外精神方面的狀況也不是很好,明顯已經有了自閉症的先兆,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憐月可能會走上自殺的路。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平時那麼火爆,脾氣那麼硬的一個人居然有一天會變成這個樣子,也在那一天大家都知道了憐月家裏的事情,以前沒有人聽說過憐月的母親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沒有人知道憐月這麼喜歡錢就是給母親掙醫療費,也沒人知道憐月的母親去世了,他們不敢想像憐月一直是以什麼樣的信念生活這,但他們現在知道了,憐月的信念就是他的母親,那個用生命守護他的母親,但是毫無預兆的那個信念突然消失了,讓憐月找不到出口,他出不來,或者說他不想出來。
  “你究竟想怎麼樣,你不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你嗎?你看看,有多少人來看你,你的同學,你的老師,還有你以前帶過的遊客,他們都在擔心你,你知道嗎……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有多難過……你母親去世了,我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有沒有替活著的人想過,我們看著你這個樣子我們會好受到哪里去。”都這麼多天了,每次看到憐月這個樣子,范莘兒都覺得自己的心被紮了一樣疼,今天終於忍不住了,伏在病床上,一隻手握成拳拼命的擊打憐月,想把他打醒,憐月不應該這個樣子的,在她印象當中憐月是一直很有活力的,是一座活火山,可是現在這座火山被冰封了,什麼都沒了。
  “莘姐,你別這樣。”同旅行社的小李不忍心看這個樣子的范莘兒忙走過去拉她,可是怎麼拉也拉不起來。
  “不用拉她,打吧,反正他現在也是半死不活的,你打吧。”呂梅歎了口氣走到窗臺邊,望向窗外的風景。
  因為呂梅的一句話,范莘兒停了下來,只是繼續伏在病床邊哭著。病房一下子變的很哀寂。
  “小月,我沒見過你母親,不過我聽來看你的鄰居們說了,你母親是個很溫柔很可愛的小女人,是個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的小女人,聽說很漂亮,很疼你,雖然是單親媽媽,但是她沒有一般單親媽媽那種自哀自憐,反而用自己的方式詮釋自己的生活,享受生活,你的鄰居們說你媽媽常常到他們那裏聊天,最常聽到的就是我們小月很漂亮,我們小月很聰明,我們小月什麼事情一教就會,我們小月比我堅強多了,她一直都以你為榮,但是你呢,你媽媽一走你看你變成什麼樣子了,讓他驕傲的小月到哪里去了,讓她感覺到堅強的兒子到哪里去了,她是那麼的喜歡生活,可是你呢,你是你母親生命的延續,你是她身上的血,你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只要你沒死你母親就還活著,因為她的肉,她的血還留在這個世界上,難道你要連你母親這最後唯一想要享受生活的機會都剝奪了嗎?你難道不愛你母親嗎?如過愛,那就延續你母親的生命,替她好好活著。”極力想要自己平靜的說完這些話,但是沒辦法,她很激動,呂梅知道自己非常激動,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偉大母親的付出,更是因為這一份純真的母子之情。
  深吸了一口氣,呂梅回到床邊,拍了拍范莘兒的肩膀,示意小李幫個忙扶著她走。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們先回去了,地球不會因為你一個人的消沉而消沉,但你母親在天之靈肯定會因為你的消沉而悲傷難過的。”臨走前,呂梅又留下了一句話,替憐月關上門。
  人全都走光了,病房中一下子又恢復了安靜。
  憐月木訥的眼神看著緩緩流入自己血管中的營養液,這幾天他都是靠這個才活下來的吧,如果沒有這東西,自己會死嗎?
  憐月突然想去拔掉針管,可就在手指觸及針管的同時,憐月看見了放在窗邊的母親的照片,是誰放在那裏的,憐月下意識的想要過去拿可是他卻似乎從毫無生命的照片中感受到了母親的那份濃濃的悲傷,照片裏的母親好像想哭的樣子。
  “你難道不愛你母親嗎?如過愛,那就延續你母親的生命,替她好好活著。”呂梅剛才的話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伸手拿過母親的照片,白皙細長的手指輕輕扶過母親的容顏。
  “媽,是像呂梅姐說的那樣嗎?你想讓我好好的替你活著,她說的沒錯,你一直都很喜歡笑,你一直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快樂的活著,你很少有煩惱,你從來不計較那些有的沒的。”覺得自己的手指似乎會帶著指紋,擦起來不乾淨,憐月從床頭桂上抽了張紙巾,細心的一遍一遍的開始擦拭。
  “媽,我很愛你,你肯定知道的,所以我會找呂梅姐說的替你好好活著,你說過你想開一家獨一無二的餐廳,要佈置的很可愛,很漂亮,讓人一看就喜歡的,我答應你餐廳我們會開起來的,不過我現在沒錢,等我畢業了存夠錢了,我馬上開一家很漂亮,很可愛的餐廳好不好。”眼淚滴在相片上濺起,開始擴散,憐月馬上又用紙巾擦幹,一來一回,滴下來,擦乾淨,滴下來,擦乾淨。直到最後憐月摟著照片埋下頭狠狠的哭了一頓,那一天,凡是經過憐月病房門外的都能聽到哭的不能自己的聲音。
  那一天,憐月大大的哭了一場,哭到自己沒有力氣抽泣為止。
  也在那一天,憐月把積壓在心裏的悲痛和眼淚全都發洩了出來。
  重新振作的憐月讓大家都很欣慰,更是把什麼有營養的,什麼好吃的都搬到病房裏來,想要憐月快點進食快點好起來。
  但是事與願違,醫生當即一聲令下,誰也不能送吃的過來了,憐月本身就是胃穿孔加上胃出血,而且又有那麼多天連續沒有進食,怎麼可能一下子吃那麼多好東西,而且憐月顯然也不會有胃口吃這些東西,還是只能一步一步來,先從流食開始,而且是選最稀的那種流食。
  醫生的話誰敢不聽,一天的功夫憐月病房裏的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沒有了,只剩下水。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憐月的身體也一天一天的在恢復當中,學校的領導也來了幾次,說是可以給他申請免費入學,憐月推掉了,他負擔的起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又何必學校多此一舉,雖然學校的領導是好意但他還是沒有接受。
  旅行社的同事們來來回回好幾次,每次都是吵著讓他快點回去帶團,說有些老客人指明想讓他來帶團,他要是再不出院了會怎麼怎麼樣,都是半威脅半哀求的語氣。
  一個月後,在眾人的期盼中,憐月總算是出院了。因為學業還是要繼續所以憐月直接搬進了宿舍,並沒有聽大家的在到家裏休息幾天。不過這到是讓同寢室的幾個大老爺們有點不知所措,本來憐月就是在大學裏出了名的美人,他們從來不敢為逆美人所說的每一句話,一是真的不忍心和他對著來,二是真怕學校裏的那些個憐月的忠實仰慕者會殺了他們,可現在美人成了眾人眼中的病美人,還是很哀傷的那種,他們更是不敢有一絲的馬虎。

  起床氣

  天剛亮4101寢室的眾男生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及不情願的從被窩中起床,剛接觸被窩以外的冷空氣後楞是打了幾個冷顫,一句話,實在不想起床啊,但沒辦法啊,哎。
  “石宣老大,您老可以起床了,早上第一節有課啊。老四去買早點。”老二意思意思的敲了敲憐月的床,見床上的人依舊沒什麼反映就開始鑽進床裏,硬是要掀開某人裹的幾乎看不出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的被子,奈何某人在睡夢中似乎知道有人會拉他被子似的,抓的牢牢的,拉了幾分鐘楞是沒拉開。
  “還沒叫起來啊,老大也真能睡啊,而且起床氣那麼重,你當心點啊。”老三從衛生間出來開始收拾憐月下節課要用的書本筆記,語重心長的對著叫憐月起床的老二歎了口氣。
  憐月的起床氣他們在剛進大學那會兒就見識過,原本他們三個都以為寢室有這麼個超級漂亮的人雖然是個男人那也養眼啊,而且確實引來了不少人的嫉妒,男的女的都有,可見憐月的殺傷力有多麼強。但是真的跟憐月住在一起了還真不敢想像,別的還好說,憐月怎麼說都是個有義氣的好哥們好同學,雖然他們幾個沒什麼賊膽的和他摟肩搭背的,但總的說來憐月這個人確實不錯,但是他起床後那段時間絕對是寢室中的無間地獄啊,要是他能自然醒那還好一點,最多黑著一張臉讓整個寢室籠罩在黑暗且恐怖的氣氛中,感覺好像進入了鬼片的現場,大家可以想像那種感覺。要是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人叫醒或者是吵醒那就真的不得了,不信大家可以看看馬上就會發生的事情,記得站的遠一點看,不然傷及無辜了那他們絕對不負責醫藥費。
  “老大,你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啊,你不是說要把落下的功課補上嘛,那就起來上課啊,快點啊。”老二也夠有勇氣,隔著棉被深呼吸一口氣沖著裏面的人大聲喊到,喊完之後很詭異的快速轉移到離床最遠的角落,看著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情。
  而原本在整理書本的老三見狀趕緊撒丫子跑啊,跑到了廁所門口小心的張望,不時的和老二對上一眼,不難看到對方眼神中的不安。
  床上的人唰的一聲把棉被掀開,一雙鳳眼此時卻萬分的恐怖,如黑夜裏的貓眼讓人不禁產生怪異的感覺,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似乎看見了吵醒他的人了,一把抄起放在床頭的如磚頭厚的英漢字典想都沒想朝老二站的方向扔去,老二也似乎早有預料身體靈活的一閃剛好避過,但是正好買回早餐來的老四可就沒這麼幸運了,一開寢室門就看見當頭飛過來的大字典,手中大大小小的鈴著早餐,還沒等他反映過來,字典已經對著他的腦門砸了過來。
  “啊……今天怎麼不是枕頭……”倒下的同時老四唯一想到的只有這個了。
  老三從廁所中鑽了出來及時的接過老四手中的早點,這可不能毀了。
  “因為老大昨天看了一夜的英語,睡前就把字典放在枕頭邊了。”老二一臉可悲的蹲下了身子拍了拍老四可憐的腦門,引來老四一陣殺豬死的慘叫。
  “啊……不好意思,老四你可要挺住啊,我們三個可是分好工了的。”老二口中的分工是打從憐月出院後他們幾個商量好的,老二負責叫醒起床氣頗重的老大因為三個人裏面就他身體反映最靈敏,老三負責老大上課,復習等一系列和學習有關的事情,原因當然是因為老三是唯一能跟的上老大變態的學習能力的人,老四不用說了當然就是老大飲食方面的事情了,而且還不能馬虎,現在老大的胃不好,在買東西的時候都要顧及到,什麼太油膩的不好,什麼辣的不好。就這樣分工了,他們有時候還是會忙的亂七八糟,看今天就是一個例外,如果老四不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話也許他是可以逃過的。
  穿著拖鞋某人依舊板著一張讓人汗顏的臉向廁所走去,過來的同時似乎看到老四還沒有起來,某人皺了皺眉老二等幾人當即有了不好的感覺,果然憐月一腳踩上了正好擋在地上的老四的一隻手,原因就是老四擋著他的道了。
  “啊……我的爪子……”可憐的老四在腦門經歷創傷之後又經歷了一次痛苦,老三老二沖他點點頭表示理解便轉身去準備各自的事情了。
  躺在地上的老四,實在也沒想到寢室裏的人會對他說幾句安慰話,撇撇嘴全當自己倒楣吧,哎。
  十分鐘後憐月從廁所出來,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疑惑的看了看老四頭上的紅腫,昨天晚上睡前明明還沒有的啊,這一大早的有是怎麼了。
  “老四,你的頭怎麼了?一大早就跟人去打架了?”接過老二遞過來的瘦肉粥皺著眉問道,打架怎麼也不找他。
  老二老三憋著笑看著老四怎麼個回答法。
  “沒,就是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夢到了嫦娥姐姐我剛想親她就快親到的時候我頭就撞上了床邊的牆上了,人也醒了。”撒謊也慣了,老四臉不紅心不跳的隨便編了個故事,自己認為還非常合情合理的正得意著呢。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果然活該。”憐月毫不同情加憐憫的白了一先老四,可眼角又不小心看見了老四左手紅的異常的樣子,挑眉看向老四。
  看到憐月挑眉看著自己老四很沒骨氣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靠,誰受的了憐月的這種眼神,他又不是神人,看看老二老三還不是神呆呆的樣子,就憐月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他這種眼神有多像拋媚眼啊。
  “你別跟我說,這是你剛想非禮嫦娥姐姐的時候吳剛的斧頭正好飛過來,你抬手一擋正好敲在床邊的牆上?”憐月冷著張臉道。
  “哈哈,老大果然是老大,連我做什麼夢都知道,還真讓你說對了呢,我本來是想擋吳剛的斧頭來著,沒想到,哈哈……”老四尷尬的汕笑,右手抓著雞窩樣的頭髮,好險,他剛才還真沒想出什麼能搪塞過去。
  老二老三,嘴角抽搐的看著兩人。
  “吳剛怎麼就不乾脆把你腦子給劈了,行了,吃飯,馬上要上課了。”把一份早餐塞在老四的手裏。
  老四激動的看著手中的早餐,左手因為還有點痛有點顫抖,用眼神向老二老三個丟了個眼神過去,意思大概就是,看,老大給我早餐了,還是親手給我的,你們有嘛。
  另兩人同時朝著他做了個鄙視他的動作,各自吃起了各自的早餐。期間三人不時的抬起頭看著老大優雅的進食,簡直是一種享受啊,如果老大總能保持這麼安靜優雅的話,那絕對是神仙樣的人物啊。
  “看什麼,吃你們的,怎麼個個跟小白一樣。”被人盯著看了這麼長時間楞是誰也不會感到不舒服,更不用說憐月了。
  “老大,忘了跟你說了,昨天你一下課就去自習室了,所以可能沒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聽說我們大二的金融系的會從個各班中挑選出幾個精英中的精英去大型企業提前實習,當然實習期間還是要完成學校的學業的,只不過改成每個月一個課題交一份論文,為期一個學期,他們說就是下個學期了,我想如果是真的話,老大你被選出來是肯定的,聽說實習的工資待遇不會差到哪里去的。”老三如實彙報道,眼睛沒遺漏憐月臉上閃過的每一絲表情。
  在憐月出事以前他的火爆脾氣就眾所周知,但是在出事之後,火爆脾氣脾氣是沒有變但人也變的比以前冷了幾分,也許是他們幾個的錯覺,但他們是有點這種感覺。
  “是嗎?那不是很好,不用上課還能賺錢,我吃好了,你們呢,去上課吧。”對老三說的小道消息憐月也沒多大的反映,因為正如老三所說如果有這事的話那絕對少不了他的一份,如果沒有那就沒有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了,我好了,走吧。”
  “走吧。”
  “等,等一下,馬上……誒,你們別走啊,還有我呢。”

  聽說的八卦

  剛到教室門口就聽到裏面嘈雜的聲音,很明顯已經有很多人到了,他們金融系和別的系有點不一樣,蹺課那可不敢有那個膽,每門課的教授那個不是重量級的人物,你敢撬課試試看,要是讓某個教授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印象,那麼你以後別想進大的公司企業了。
  四人剛現身教室門口,教室安靜了一會兒,有人朝著他們招了招手,憐月狠狠的看了那個人一眼,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被他倒了一身紅酒的曲某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查到了憐月的身份和學校,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終極手段楞是查出了他的所有的課程安排,所以每天上課前都可以看到曲俊給他占位的身影,這人難道沒別的事情可以做嗎?
  曲俊占的地理位置很好,可憐月壓根不想過去,找了個靠後面的位子,睬也沒睬某人,直接忽視。
  但曲某人也沒有這麼快放棄,因為他這幾天受到的待遇都是這樣,已經見怪不怪了,看到憐月做到了後面,曲俊屁顛屁顛的做到了他們旁邊的位子,一張臉笑的非常欠扁。
  “小月,你今天好像晚了兩分鐘了誒,是不是哪里覺得不舒服了,我就說他們幾個怎麼能把你照顧好嘛,不然你搬到我家去得了。”不顧憐月的冷臉一張,也忽略另外三人殺人的眼光,曲俊說的相當起勁。
  “喂,你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沒把老大照顧好了。”老四向來是藏不住話的人,打一開始看到曲俊的時候就不喜歡這個人,整天像個蒼蠅一樣的粘不垃圾的,老大擺明瞭不喜歡看到他,還厚著臉跑過來。
  “你們看小月瘦的,還說把他照顧好了,哼。”曲俊也不是什麼好果子,立馬反擊了過去。
  老二拉了拉老四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說話了,老四不是很明白老二的意思,但下一刻他真的相當感謝老二拉了他。決對的感謝。
  “媽的,你給我閉嘴,再說一個字我讓你以後一個字也說不了。”憐月鳳眼一瞪,看在別人眼裏那相當的萬種風情,但是是人都知道憐月這是怒了,識相點就快點閉嘴吧。
  憐月的一句話,惹的全班都相當一致的閉上了嘴巴,當然曲俊不是笨蛋,閉嘴是當然的。
  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憐月當然不會讓這段時間白白浪費掉,打開課本開始學習,他落下了好幾節的課,雖然對他來說補上這些東西相當的容易,但是他也不會馬虎。
  曲俊無趣的看著憐月學習,周圍慢慢的開始有點小小的討論聲,畢竟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老這麼安靜,又沒有老師在,就算老師在也會有細索的聲音。
  發現憐月不管怎麼樣的情況下都好美,曲俊看著看著入了迷,眼前的憐月就像黑夜中的明月,清雅神聖但卻讓人嚮往,讓人為他的神姿所迷惑。
  老四看著曲俊著迷的那個樣子,不滿的撇撇嘴,感覺他們老大被人搶走了似的,心裏特別不痛快。
  被曲俊盯了一會兒,憐月停下了手中做筆記的手,把原子筆啪的摔在桌子上,轉頭看向還是一臉迷戀的曲俊同學。
  “是你自覺點瞥開眼或者是閉上眼,還是我給你一拳。”語氣相當平靜,但內藏的火種讓人不敢忽視啊。
  曲俊瞭解的點了點頭,趕緊用手捂住眼睛。
  老四看著曲俊的樣子小聲的罵了句白癡,不過顯然曲俊同學沒有聽到,不然又會有一頓吵了。
  “誒,你說镟冥怎麼就得那個什麼腎衰竭了呢。”
  “對啊,首富啊,多遙遠的稱呼,而且好帥的,居然得了腎衰竭。”
  “都說他太花心了,報應的,被他拋棄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有人說他是同性戀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管他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聽到镟冥的名字,憐月的身體沒來由的一陣,是那個人吧,媽日記裏的那個人讓她一見鍾情的男人並有了一夜情,對一個當時只有16歲的孩子一見鍾情也只有媽做的出來。
  “腎衰竭不是什麼大病,他不是有兒子嗎,拿個腎給他安上不就行了。”憐月突然的轉過頭,對著談論的幾個人問道,並在心中重複說明他這麼做是想讓天上的媽,畢竟那個人是她一生唯一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也許現在對她的印象少之又少。
  幾個低聲討論的人驚詫的看著憐月,一下子還真沒反映過來,直到老二推了一把其中的一個人,才緩過神來。
  “小月,你想知道啊,這個我知道,畢竟我家和镟冥有點生意往來,我知道的事情比他們多了去了,你要知道嗎?”囉嗦的一大串,被憐月一個冷刀掃了過去。
  “廢話什麼,挑重要的說。”
  女王開口,曲俊終於來了興奮勁,要知道這是憐月這段時間唯一正臉瞧他的時候啊,絕對值得珍藏。
  “是這樣的,镟冥的那個兒子腎也不好,不符合條件,而他的那些占親帶故的人依次試了個遍楞是沒有人合適的,不過也確實,這種東西一般就親生父子或父女有希望,而镟盟的父母也在幾年前去世了,所以現在只能幹等著腎源了。”曲俊說完還攤了攤手,看向憐月。
  “難道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對於這個他到真沒有去調查過,認為沒必要,想著也許這輩子他們也不會碰個面,所以在看到媽的日記的時候只是稍微留意了一下這個名字而已。
  “對啊,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告訴你哦,其實小道消息說的都是真的镟冥是個百分之百的同性戀,也不知道他的那個兒子是怎麼生出來的。”突然貼進憐月小聲說道,讓邊上的幾個人不是很滿意,特別是憐月寢室的幾位同志。憐月感覺到曲俊的靠近先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但是想到這是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沒計較曲俊的動作了。
  聽到這麼個爆炸性的消息讓憐月相當的不能接受,笑話,他的親生父親是個同性戀,難道媽不知道?那還真的相當的讓人鬱悶,憐月在心中冷笑道。
  “不過我聽說他還有個女兒,是和镟懷彥雙胞胎的一個孩子,不過镟家當時嫌是個女孩就沒帶回家,說是現在想把女孩找到,可惜到現在也沒有消息,恐怕是找不到了,茫茫人海的,想找個人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再說,萬一早就死了呢?”
  憐月回過身來,趴在桌子上細想,他們怎麼找不到自己呢?以镟冥家的勢力,找個人相當容易的。
  對於這點憐月可真的就不知道了,當年憐月的母親為了怕镟家發現她帶走的不是女孩而是男孩,所以她投奔了到了現在居住的城市,兩個城市一南一北相隔豈是千里,但這樣做還是不夠,憐月的母親本來姓顧並不信古,為了不讓人找到,她特意去警察局申請了身份證掛失並在拍身份證照片的時候稍微在化裝上動了一些小動作,名字也改成姓古的了,對於憐月姓氏問題,其實憐月的母親並沒有寫錯,他故意把镟字拆開,又故意用了憐月,這樣镟家人就永遠也找不到了,但又因為她對镟冥的感情才把镟的姓氏拆開來讓憐月做名字。
  “來了,教授來了。”教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憐月也只能暫時停止自己的想法。
  曲俊腦中也有一萬個不懂,怎麼憐月對镟冥的事情一下子感興趣了,他又不敢問憐月,如果問了肯定會受到憐月的一頓狂罵或者狂奏。

  同樣的夢

  日子一天天過去,镟家並沒有找上門來,這讓憐月相當奇怪,每天發呆的時間也明顯增多了,雖然邊上的人覺得憐月這段時間有點不一樣,但每每想問出個什麼東西來,都被憐月給瞪了回來,並奉送一句話,“別理我,煩著呢。”
  並且這兩天憐月晚上睡的也相當的不安穩,每天每天的都會夢大他媽,比吃飯還準時,而夢的內容都是一個樣,他媽哭喪著臉看著他,然後再轉頭看向那邊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男人,然後再可憐西西的看著自己,眼淚吧嗒吧嗒的掉,看的憐月心裏一揪一揪的,每每想走過去摟住母親的時候夢就醒了。
  憐月從來不是個相信迷信的人,但這幾天讓他實在是開始有點左右搖擺不定了,說是不相信吧,每天晚上在夢裏看著自己的母親一直掉眼淚,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說相信吧,讓他把自己好好的腎挖一個出來給你只是曾經拿了一個精子出來的男人,怎麼想都虧,不值。
  終於,在某天晚上,憐月連著第十五天做到同一夢的時候,母親還是紅著眼睛看著自己,後面就是那個男人躺在床上的樣子,母親居然伸過手來拉著自己的手往男人的床邊走去,再一次轉過頭來,眼淚繼續的掉,還是越來越猛的趨勢,簡直一發不可收拾,憐月看見過母親哭,但那都是裝哭,這一連看了母親哭了十幾天,終於受不了了,雖然只是在夢裏,但是憐月還是在當下做了個決定,讓他後悔了一輩子的決定。
  “媽的,我救還不成嘛。”半夢辦醒間憐月在寂靜的寢室裏喊出了這麼一句話,楞是把寢室裏的其他成員嚇醒了過來,都以為是不是聽到什麼怪聲音了,大氣不敢出一聲。
  “行了,別哭了,我都說救了。”在夢中又說了一句,這下其他三個人才聽清了聲音的來源,紛紛看向憐月,心裏同時冒出一句話:憐月什麼時候有新毛病了啊,夢遊可不好治。
  夢裏,憐月不耐煩的吼著,母親終於含笑離開,連帶著那個男人。
  幸好這個學期的馬上就要結束了,一個星期後結束考試也放假了,但同時大二的金融系也確實證實了那個小道消息,下學期會選幾個人到大公司提前實習,如果表現好的話,大學畢業後可以直接到那裏就職,本來憐月是沒有意外的絕對可以入選的,在學校裏憐月的成績以及各方面的表現情況讓他入選也不會讓人產生非議,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憐月放棄了,對,他放棄了。
  這絕對是個重磅炸彈,多好的機會啊,好多人削尖腦袋想讓自己入選都不可能,他居然放棄了,為此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並且有不少教授和班導找他談話,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已經決定了,沒辦法改變了。
  對憐月的堅持有些人開始懷疑是不憐月真的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呢?但又是什麼事情?
  誰都不知道,憐月在推掉那個實習的時候心裏有多嘔,但沒辦法那是她母親的願望,她想讓他去救那個男人,可是要救那個男人,自己就要動手術拿個腎出來,動手術需要時間恢復,可那個實習要從放假開始直到下個學期結束為止,那個男人恐怕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去實習了也不好再請那麼長時間的假讓人家公司留下一個不怎麼好的印象,所以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放棄,雖然心裏真的很捨不得。
  考試結束,同學們都開始準備收拾東西回家,沒有收拾的也是因為想等過幾天回家,放寒假了就是代表要過年了,心情自然好。
  “老大,你怎麼就不去那個實習呢,真想不明白,那你這個寒假準備怎麼過啊?”老四邊往自己的行李袋中塞著衣服,一邊問著憐月。
  “是啊,要不老大你到我家來,我爸媽肯定很歡迎的。”老三和憐月一樣都是這個城市的,想到憐月母親剛去世,過年冷冷清清的,實在不忍心讓他一個人過年,想著就難受。
  老二老四停了停手中的活,看向憐月,見憐月沒什麼感覺似的翻著手中的世界名著,還真是悠閒的要命。
  感覺幾個人的視線,憐月從書中抬起了頭。
  “我有事情,你們好好過年就好,記得開學的時候多帶點吃的回來就好了。”說完頭又低了下去,繼續看自己的書。
  三人莫名其妙的對了對眼,無語,既然老大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強迫,向來只要老大決定了的事情,誰也別想勸動。
  下午一點,老三最後一個出門,跟寢室裏的憐月揮手道了別,這下,寢室真的只剩下憐月一個人了。
  見人都走光了,憐月才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動了動身體,放下手中的基督山伯爵一書,給自己倒了杯水,看著攤開的書,居然是原文書,全是英文連個注解都沒有,憐月居然已經看了一小半了。
  看著顯得有些空寂的寢室,憐月的心涼了不少,最終還是只有一個人。
  打了個電話給旅行社說自己有點事情,寒假不能帶團了,但是卻惹來一連串的為什麼,憐月二話不說,直接掛了電話關機。
  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自己為數不多的錢,憐月踏出校門直奔機場,在校門口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某個曲姓人士正朝他的寢室走過來,憐月不做他想的饒道走到了校門口,正好避開某人。
  早在網上定了機票,憐月坐在機場的候機廳閉目養神的樣子,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憐月不耐煩的從包裏拿了本書誇張的遮在自己的臉上,直接擋掉了所有的目光。
  見憐月有了這麼個動作,有心人自然是明白了,便不再往憐月的方向看過去,但還是會有些沒心沒肺的。
  不過好在班機也快起飛了,憐月不緊不慢的登了機,他的位子是靠窗的,放好東西,憐月直接把臉朝著窗外的方向,身子也側了過來,阻擋了一讓他不耐煩的眼神。
  從出生就沒坐過飛機的憐月在起飛後再次出現了失重的感覺,整個人開始幹嘔,但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臉色白的嚇人,空中的空中小姐,包括空少,各個被弄的不知所措,要是平常他們最多緊張一點,但這次不同,面對這麼個神仙般的人,而且現在他又如此虛弱。
  死馬當活馬醫,憐月吞了幾粒空姐遞過來的暈機藥,但效果不怎麼好,最後有個乘客終於看不下去了,主動拿出安眠藥問憐月要不吞上一粒睡一覺馬上就過去了。
  這個提議讓憐月相當滿意,不猶豫的吃了一粒,管它是毒藥還是什麼,只要能讓他擺脫這種難受的感覺怎麼都無所謂。
  十幾分鐘後,憐月終於入睡,睡夢中的憐月似乎還能感覺身體的不適,總是皺著漂亮的眉頭,讓周圍的乘客和服務人員真的不忍心。
  幾個小時的飛機憐月都是睡過去的,直到到了目的地憐月都沒有醒的意思,最後還是一個空少把憐月背下了飛機,讓他在休息室休息,等他睡醒再走好了,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看看。
  這一睡憐月就睡到了第二天淩晨五點,醒來後的憐月遲遲沒有反映過來,直到看到有機場名字字樣的標誌才反映過來,自己是吃了安眠藥睡過了頭。
  拿了行李跟機場工作人員道了聲謝,憐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機場,工作人員相當不捨得的看著憐月走遠的身影,要是永遠能看著這麼個人就好了,美的不似凡人。在憐月睡覺的當口,很多機場工作人員聽說有這麼個仙人一樣的人睡在休息室都會抽空去看一眼,但看了一眼就有第二眼,第三眼,直到整個機場的人都看了一遍,不少人還想著最好憐月這麼睡著別醒了。

  院長老頭

  經過了機場的一夜,憐月想著這到也不錯,晚上的住宿費也省了,現在就直接去那個男人所在的醫院就好了,這還真的是很感謝八卦雜誌,讓他根本不需要費心思去打聽那個男人所在的醫院。
  出了機場的憐月,等著機場大巴,準備坐它去市中心,但淩晨的天氣實在是冷的不得了,而且北方比南方冷多了,北方的冷是乾冷,風吹在臉上就想是冰冷的刀刮在臉上一樣,那叫一個又痛又冷。
  好不容易等來了大巴,一上車憐月就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車上沒幾個人,憐月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看著快速閃過的景物,憐月卻沒有一點欣賞的心情,只是希望快點能把手術做好,離開這個鬼地方,這麼冷的。但是想到回去還要坐飛機,憐月又一陣心寒,想著要不回去坐火車得了。
  從包裏拿出了鴨舌帽,憐月下了車,站在清晨的城市已經相當繁忙的樣子,天還有點暗暗的,但是馬路上車來車往已經相當的多了,突然的站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城市讓憐月的心裏感到了一種沒來由的落寞,一個不屬於他的城市,他居然要來這個地方救一個他壓根連見都沒見過的男人。
  在附近的小吃店裏買了杯粥,拿在手裏邊走邊吸著吸管喝,而且還能讓手暖和一點,他現在可是冷的不得了,自己帶的兩件衣服到了寒冷的北方壓根就和春裝沒什麼區別,那叫一個透心涼。
  問了一個路人醫院大概要乘幾路車,得到了答案,憐月便開始看著車牌,找了老半天終於和那個路人的線路給對上了。
  7點半多的時候憐月終於是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看著礙眼的紅色十字架憐月停頓了一下,但馬上走進了醫院大廳,望了一下四周,看能不能有個頭緒,他該去找誰。
  對著大廳裏的專家的照片研究了半天,憐月終於認准了個老頭,相當書生氣看著挺和藹的一個人,你問這個人是誰,那還用問嗎?當然是院長大人了啊,醫院住了這麼一個有來頭的亞洲首富,院長能不管帳,所以他找院長肯定不會有錯。
  問了兩個人,終於是找到了院長辦公室,憐月舉起手想了想,還是敲了門。
  “請進。”
  憐月推門而入,看見一個老頭正埋頭看著什麼東西,應該是類似病例的什麼東西。等到憐月自己自動自發的找了位子坐下後才慢慢抬起了頭。
  “有什麼事情嗎?”老頭相當親切的說,憐月很懷疑,這院長室也太容易進來了,怎麼門口都沒有個秘書什麼的呢。
  “沒事我來幹什麼。直說吧,你先抽我的血化驗一下看和那個镟冥符不符合,如果符合的話你就跟他說有人願意施捨一個腎臟給他,儘快動手術,這麼冷的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多呆。”拉了拉頭上的鴨舌帽,憐月語氣相當不善的開口道。
  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憐月,發現他穿的確實相當單薄,並且語出驚人。不得不讓人以為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幹嘛,不就是驗一下血嘛又不會浪費你多少時間,況且我可以跟你保證有80%的可能性我的腎臟可以給他用。”見老頭一臉懷疑的表情憐月就來氣。
  “年輕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和镟先生非親非故的。幾率怎麼可能這麼高?”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讓你驗你就驗,你磨幾什麼啊,反正他現在也找不到適合的腎源,你就當相信我一次又怎麼樣,好了,走吧,馬上去驗。”不想和老頭在辦公室多廢話了,憐月走了過去,一把拉住老頭有點發皺的手,拉著他出了辦公室。
  徐院長做了有二十年的院長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拉著他這麼急忙的去辦一件跟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看著前面風風火火的年輕人,他的身體相當單薄,抓著他的手也幾乎冰冷可以看的出年輕人的身體不怎麼好。
  拉著院長走了一段路後,憐月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院長
  “驗血的地方在哪里?你帶路吧。”憐月煩躁的說著。
  徐院長差點當場笑出聲來,但聽年輕人的語氣不怎麼高興的樣子還是硬生生的忍了回去,改為他領著他去驗血,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但他確實沒有任何理由的答應一個年輕人去驗血了,很莫名其妙的,不過他知道,他相當喜歡這個年輕人。
  抽血化驗只用了一點點時間,但等待化驗的結果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徐院長建議不如到他的辦公室去等,有了結果自然有人送過來,憐月當然求之不得了,院長辦公室暖氣比外面強多了。
  給憐月倒了被熱開水,院長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著憐月。
  “你不會沒有原因的就做這個舉動吧,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擔心一個陌生的人呢?”
  “哼,誰擔心那個男人了,要不是他我才不用放棄實習的機會,還要打老遠的做飛機到這裏來,讓他賠償我的損失還來不及呢。”語氣中明顯的對那個人的不滿並不是裝出來的,這讓徐院長更是奇怪了。
  “那又是為什麼?你認識镟先生?為什麼不直接跟他提你驗血比對的事情,為什麼要通過我呢?”
  “我警告你,你要是讓他知道有我這麼個人存在的話,我絕對跟你沒完。”近似威脅的語句。
  徐月相當詫異,這又唱的是哪出。
  “別什麼事情都想問個為什麼,有時候別人並不想告訴你為什麼。”沒有正面回答徐院長想要問出口的問題,但也阻止了他問出口。
  沒想到憐月會這麼說,徐院長一時不知說些什麼事好,還好,驗血的單子出來了,看著自己下屬拿著單子的激動的表情,院長快速接過。
  拿著單字的手開始顫抖,抬起頭驚訝的看向憐月。
  “怎麼會,怎麼會,90%的吻合,你跟镟先生是什麼關係?”幾乎是沖口而出,按比對的結果看,如果沒有親屬關係絕對不可能這麼吻合的。
  “都說了不認識那個男人了,你還廢話幹什麼啊,既然結果出來了,那你們儘快安排動手術吧,對了我還要和他約法三章,你給我張白紙。”不等人家給他,憐月就直接從桌子上拿過紙和筆,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幾分鐘後,一張簡化的約定新鮮出爐。
  徐院長看著憐月寫的東西,眼睛是瞪的越來越大,最後不解的看著憐月。
  “你就把這張東西拿個那個男人讓他簽字,如果他不想簽的話那腎臟也沒有了,反正我不虧,虧的是他,不怕他不答應你,還有,你給我準備一間病房,我沒有訂飯店,所以乾脆從現在開始住醫院得了,你們可以安排手術了。好了,好了,你可以去安排了,還有讓那個男人把這個給簽了,沒有他的簽名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徐院長手裏拿著一張紙,這還真是活了這麼多年頭一遭遇到的事情,怎麼會有這樣的年輕人,居然對亞洲首富沒有任何要求,只求镟先生不要打擾他,不要試圖調查他,不要見他,不然的話……後面的還真的相當的敢說啊。
  在徐院長懷著忐忑的心情去找镟冥的時候,憐月已經住進了一間相當舒適的病房,還是一人間的,關上了門,憐月從包裏掏出了幾本書放到了床邊,拿了其中一本,坐到了床上安靜的看起了書,這就是憐月神奇的地方,雖然脾氣火爆,但是他也有靜下來的時候,而且是相當的靜。
  憐月認為他因該馬上就能完成手術,然後在醫院住上半個月差不多了,然後買回去的火車票,但是接近年關了,火車票買的到買不到還是個問題,而他現在又不能確定準確的離開時間,也不能提前去買,這讓憐月有點小小的鬱悶。

  镟冥此人

  醫院頂樓,在將近有三層嚴密的保衛機制的頂樓,近一段時間基本上沒有外人出入,一切只因為這裏住了亞洲首富年僅35歲的镟冥。
  超豪華的病房中,镟冥一手掛著鹽水,一隻手滑動著手中的滑鼠,偌大的病房除了幾個醫護人員隨護在一旁外還有一個外表相當平凡的年輕人,年輕人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坐在位子上,不時的抬頭看向镟冥的方向,後者基本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镟先生,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有適合你的腎源了,我們可以馬上為你準備手術。”院長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如一棵炸彈,讓所有人心裏不能平靜。
  镟冥停下手中的工作,背往床上一靠,挑了挑眉等著院長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到院長臉上的左右為難,還有他手上的那張紙。
  “真的嗎?爹地真的……”年輕人就是镟懷彥,一個相當普通的年輕人,曾一度讓不少人懷疑這真的是镟冥的孩子?怎麼會這麼鈍的,不只長相一點沒镟冥的吸引人,連腦子也只能說過的去,跟本一點都不出眾。
  聽到镟懷彥的聲音镟冥轉頭看了他一眼,後者馬上閉上嘴,不敢多話。
  院長看著父子兩個人的互動,還真的沒有一點像是一對父子的,如果說那個年輕人是镟先生的孩子,那到是不讓人奇怪,意識到自己想到了這點,院長自己也吃了一驚,連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是這樣的,有為先生願意捐獻他的腎臟給镟先生,但是他有要求。”說到這裏的時候,院長停了停,想看看镟先生是個什麼表情。
  意料之中的輕蔑表情,不過這次恐怕要讓镟先生吃驚了。
  “那位先生說,他的要求就是,镟先生不能在整個過程中調查他,不能打擾他,當然更加不能見他,或者派人來暗中觀察他,一但被他發現镟先生違反了其中的一樣,他將會立即停止手術,當然,為防止镟先生在手術後有以上行徑,他讓镟先生簽了這份他臨時起草的合約,上面明確寫明瞭,如果镟先生違反的話那就代表自願把手上的財產全都奉上,如果不想自己的產業落入他的手中,請镟先生注意自己的行為。”舒了口氣,真是要命了,要他一個老頭說這種事情,這跟變向威脅有什麼差別啊。
  在聽完院長的敍述後,在接過院長手中的制,镟冥的表情明顯有些龜裂,這算什麼協議?
  不止镟冥,在場所有人都被這麼特殊的協議震了一下。
  “那位先生似乎是連夜從別的城市趕過來的,身上的衣服相當單薄,我想應該是從南方過來的,一進我的辦公室就拉著我去驗他的血,口氣相當堅信他的血型會和镟先生的吻合,而結果也確實很吻合。他希望手術快點動好,他似乎不是很習慣這裏寒冷的天氣。”雖然不能說出具體資訊,但是他還是可以描述一下的不是嗎?院長狡猾的想著。
  镟冥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臉上勾勒出來的邪肆的笑容讓人不禁抖了抖。
  “他長什麼樣子?”
  “這個嘛,我還真沒看清楚,他戴著頂鴨舌帽,而且壓的低低的根本看不出長的什麼樣,只知道頭髮挺長,似乎他的身體也並不怎麼樣。”
  “是嗎?既然這樣那就快點動手術吧,有人白白把腎臟送上門來不要不是可惜了。”快速的在紙上簽了一個字,對他來說,這種毫無意義的協議和小孩子過家家沒兩樣,他有的是辦法毀約,呵呵,這麼有趣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放過呢?
  沒有人錯過镟冥臉上讓人生寒的笑容。
  镟懷彥下意識的往邊上坐了坐,他從小就怕爹地,沒來由的,就是怕,明明爹地比誰都聰明,比誰都好看,但他就是怕,但他也同樣期待爹地的關注,19年來,爹地從來沒有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他知道他自己很沒用,很多人都懷疑他是不是爹地的孩子,他也看的出爹地眼中的冷漠與疏遠,爹地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
  手術很快開始了,當然憐月的臉也曝光了,讓不少看見的人驚豔,世上居然有這麼漂亮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兩人一前一後的被推進手術室,中間隔了一層類似簾子的東西,兩邊幾乎同時開始麻醉。
  “嘿,你叫什麼名字?”就在麻醉前镟冥的聲音好死不死的響了起來。讓在場的幾乎所有的醫生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動手術還能聊天的唆。
  憐月直接當作沒聽到,等著麻醉針快點打下來。
  “醫生,先別打麻醉,我想和他先說說話,喂,聽見嗎?”聽著挺客氣的語氣,怎麼著都讓憐月覺得對方這是故意找茬的。
  噌的一下睜開原本緊閉的眼睛,到是嚇了在他身邊的醫生一跳。
  “磨蹭什麼呢,紮呀,先把那個傢伙做了。再不成給我紮,都什麼跟什麼啊 。快動手啊,還等什麼呢,等過年放鞭炮啊。”見醫生遲遲不動手憐月急了。
  “你很討厭我?可是我又不認識你不是嗎?”聽聽多可憐的話。
  “屁話,認識你才倒楣呢,我做了什麼孽啊,你們給我快點動手,不然我宣佈我不幹了,讓他一個人開膛破肚去吧。”說著就想從手術床上下來,幸虧醫生護士及時拉住才沒讓他把了身上的針管。
  镟冥見情況也不能繼續調侃下去了,這個人似乎比他想像的脾氣更加火爆,不過相當可愛的表現,不是嗎?他很喜歡。
  滿意的沖醫生點了點頭,表示手術可以開始了。主刀醫生連忙松了一口氣,這算個什麼事啊,居然臨做手術了還來這麼一出。
  手術室外不少人等著手術的進程,誰也沒想到只是一天的功夫他們居然得到了這麼個消息,實在太突然了,在眾人還在找當年那個女孩的時候居然有個不相識的人自己找上門來捐了腎,這麼神奇的事情居然也發生了。
  醫院外更是圍滿了記者,他們自有自己的消息管道,而且镟冥並沒有對這個消息進行封鎖,這也是讓他們這麼快就接到消息的住要原因,其實他們最在意的是那個神秘的腎臟捐獻者是誰,但是連镟冥都不知道,其他人那更不知道了,所以現在最值得挖的新聞不是镟冥的手術會不會成功,而是那個神秘人的真實身份。
  手術室內,麻醉效力慢慢顯現了出來,憐月整個人睡了過去,夢裏,他的媽還真來了,笑著一張臉,像是他給她做了一件多少長臉的事情,還對著他又是親又是摟,他很高興,打心底的高興母親能那麼幸福的笑著,又是她所熟悉的母親了,但是當他想進一步和母親說話的時候發現自己怎麼也說不出話,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說不出,他張著嘴想說話,母親笑著看著他,似乎也是在等他說話,但是他就是發不出聲音,他想喊,他喊不出來,他急了,慢慢的母親消失了,又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憐月很想叫,為什麼還要走,我聽你的話,我救了那個男人,你為什麼還要走,為什麼不能多留一會兒,哪怕是一會兒,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手術進行過程中,憐月的眼角流出了眼淚,醫生的助手看到了這個情景先是呆了一會兒,轉身示意醫生看一眼,怕是什麼原因對病人不好,但是那流淚的樣子,真的很想讓人把他摟在懷裏好好的疼一番。
  “怎麼哭了,不會是做夢了吧,這個……麻醉了能做夢?”主刀醫生也不是很能確定是怎麼回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手術並沒有什麼影響。
  但是這真的奇了,被麻醉了的人幾乎不會做夢的,可位明明是因為夢裏夢到了什麼事情讓他激動了才流的眼淚,這有怎麼說呢。

  雪中仙

  手術很成功,應該說相當的成功。
  按照事先說好的,镟冥確實沒來打攪憐月,但是憐月的眼皮卻一直跳個不停,剛做完手術也不能做什麼劇烈運動所以也沒辦法現在不能會去,只能等身體稍微好一點,傷口癒合的差不多的時候了。
  另一頭,镟冥恢復的勁頭卻相當驚人,讓不少醫生都詐舌的程度,從沒見過一個人的身體會癒合的這麼快,最讓人驚奇的事在腎臟移植後連一點排斥都沒有,如果照正常情況下,多少會有點,只是情況嚴重與否的問題。
  憐月曾經幾次試探性的詢問過醫生,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了,或者說傷口可以完全癒合,但是得到的答案總是讓他再修養一段時間,並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間,這讓憐月更加有點警惕的感覺。
  趁這幾天可以下床了,憐月找了藉口到院長的辦公室上網,說是太無聊了想玩遊戲,而院長大人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也挺喜歡這個有點直來直去的年輕人,更因為看到年輕人不得了的相貌更在心中加了不少分,對憐月的照顧也有點出自真心,所以在憐月提出想借他的電腦玩一下遊戲後,雖然有點猶豫但後來還是同意了。
  霸佔電腦的憐月先是打來一個遊戲的頁面,然後便開始尋找關於自己在醫院裏留下的一切證據,趁院長去镟冥那裏尋房的時候憐月開始正式行動,加緊搜索查找。沒想到一個老頭居然把電腦弄的這麼難破解,一個密碼就費了他老大的功夫,找了一個有一個,最後終於找到了關於自己的資料,憐月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便,幸虧他想起來了把醫院裏存檔的關於自己的資料給刪了,不然誰知道镟冥真的會遵守那個協議呢,人家有錢有勢,要毀個約那是相當容易的事情。
  調出來自己的資料,憐月點了一下滑鼠,立馬粉碎了檔,這下就算想找電腦專家來復原也是不可能了,把電腦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憐月開始毫無顧及的打著遊戲,可是打了一會兒遊戲似乎覺得沒什麼意思了,便大步離開了辦公室,打算乾脆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明天走人得了,早走早安心不是嘛。
  回到病房,憐月按了按自己的刀口,覺得還有點疼,但那點疼並不算什麼,慢慢就沒事情了,既然他能下床了,那回家也應該沒問題了,剛才在上網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火車票的情況貌似已經沒有了,所以他要回去的話還是只能坐飛機,飛機的話,明天就有航班。
  “下雪了啊,這次好像比較大。”聽到走廊的人走過他病房的聲音,憐月停了一下正收拾東西的手,彎腰看了看窗外。
  放下了東西,雙手貼在玻璃窗上溫熱的呼氣讓玻璃窗上產生了很多的霧氣,憐月用手擦了擦,清楚的看見了鵝毛大雪,好大的雪,從來沒見過,比那一次的還要大。
  就在大雪天,下雪的日子。
  突然憐月有種出去的衝動,穿著病號服,腳上還拖著棉織的拖鞋,憐月小跑著跑出病房,下了樓梯,心裏有一個念頭,她是在下雪天走的,那會不會在下雪天來看他,這麼想著,腳下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了起來,一路上差點撞上了不少人,但等別人反映過來的時候只能看見他一個背影了,但那背影也絕對讓人難忘。
  跑出住院區門外,憐月停了下來,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大雪紛飛的室外,憐月一身單薄的病號服,黑色的長髮飛揚起來,讓不少人看見了有種不似凡人的感覺,似乎自己在不經意間走入了仙境。
  不長的時間地上已經積了不少的雪,憐月的身上一飄滿了雪片,但他依然沒有走的意思,很多人看見了更是沒有急著往外走或者往病房走,而是呆呆的看著憐月一動不動的站著。
  憐月等了很久,卻失望的發現,沒有來,她沒有來,有的只有雪,白色的雪,放在手中一會兒就化成水的血。
  是啊,怎麼可能出現呢,人死了就什麼東西也沒有了,怎麼還可能出現呢,是自己太天真了嗎?
  镟冥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的雪,耳朵裏聽著院長對他身體狀況的分析,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自己的實現裏,仿佛似雪中仙子,純淨清冷,此刻那個人正背對著他站著,如絲般秀髮已經有了點點的雪花,發絲、衣擺翻飛,美的讓人感覺非常不真實,似乎只有夢裏才能出現的情景。
  很想看到那個人的正面,但他卻一直背對著自己,這讓镟冥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迫切的想要做某件事卻又覺得遙不可及的感覺,仿佛這個人近在眼前,有似乎在下一刻他馬上會消失,想到消失镟冥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镟先生,你聽到我的話了嗎?”徐院長見镟冥遲遲沒有反映,盯著窗外的時間也好像挺長一段時間了,便上前開口詢問。
  見镟冥依然沒什麼反映,院長朝著镟冥看向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孩子,怎麼大冷天的穿的那麼少就出去了,他的刀口還沒有癒合呢,我得讓他上來。”驚訝的看著底下站的人,院長楞了一下,便開始嚷嚷著。
  “你認識他?他是誰?”镟冥並沒有轉過身去詢問,眼神依舊著迷的看著底下的人。
  “啊?他……他是……”這讓他怎麼回答?回答了那就是違反了和憐月的約定,不回答吧,镟先生這裏怎麼交代。
  遲遲沒有聽到院長的答復,只是含糊的幾個詞,镟冥不怎麼情願的轉過頭,看到院長為難的表情,當下就明白了一半,嘴角微提,顯的他的心情非常好。
  “你不用說了,我也知道,是他對不對,給我捐腎的那個人,呵,到底是誰呢?”非常好奇那個人的身份,镟冥發現自己體內的血液似乎在沸騰,在狂嘯,那是一種讓他幾乎壓制不住的興奮,是他從來沒有感覺過的。
  轉過頭,再次看向窗外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抑制不住的失望讓镟冥的心情一下子又跌落到了谷地,看著空蕩蕩的地方,镟冥的眼神微斂,強烈的佔有感充斥著他的五感,只是那麼一眼只是動手術時那麼幾句話,卻已經能牽動自己的所有感覺已經潛藏在心底的最病態的佔有。
  院長感受著镟冥心情的高低起伏,只有短短的幾分鐘,站在他的邊上似乎從人間一下子落到了地域,強烈的恐懼感讓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處與亢奮的狀態。似乎馬上就會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要發生一樣,他同時也開始擔心那個年輕人了。
  “镟先生如果你沒事情的話,那我先出去了。”院長不緊不慢的問到,其實心裏相當的不安。
  “下去吧。”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其中存在的任何感情。
  關上了門,镟冥拿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嘴角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我要查一個人,你可以院長那裏去找點資料……”纖長的手指劃過 玻璃窗,停留在剛才那人站立過的位子。
  憐月剛回到病房就開始收拾東西,可也沒過幾分鐘就聽見敲門聲,隨後看著院長一臉不安的走了進來。
  “年輕人,你還是快點走吧,我怕你再不走就遲了。”剛才在門口他並沒有走遠,而是特意放慢腳步系了鞋帶,卻聽到裏面的聲音,讓他再也坐不住了,趕緊過來通知。
  “我知道,我明天就走。”
  “不行,我覺得你還是馬上走,镟先生已經派人在查你了,而且他的表情讓我覺得非常危險。”幾十年來他看過不少人,镟冥是個例外,例外的讓人打心底裏畏懼,意外的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憐月抬起頭看著院長似乎想了一會兒。
  “今天沒有回去的航班,你讓我怎麼回去,而且這麼大的雪也飛不了。”語氣中儘是不耐煩,他又不是不想走,巴不得立刻離開呢。
  徐院長難為的看著憐月,這到是他沒想到的,今天這麼大的雪肯定有不少航班是停飛的,至於火車票在幾天前已經有很多地方的回程票已經千金難求了,畢竟大家都要趕著回家過年了。
  “有你這麼做院長的嘛,你的病人還沒有痊癒就趕著人走。我還要整理東西,你回你的辦公室去。”對於院長突然的莫名其妙的表現,憐月摸不著頭腦,乾脆把人趕了,反正他就是明天走了,要是有事情的話也等發生了再說。
  看見憐月明顯的趕人的架勢,院長有些無奈的推出病房,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不過是個才見過幾次的年輕人

  初次見面

  聽到房門再次打開的聲音,憐月啪的一下甩掉正在收拾的東西。
  “死老頭,你有完沒……”這是個什麼情況,憐月傻眼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某人,還笑的那麼妖異。
  “怎麼?以為我不可能找到你的,還是以為你把老頭辦公室電腦的資料刪了我查不到呢?”閒適的坐在病床上,镟冥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憐月,眼中的旋渦越來越深。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開,你壓到我的書了。”僅維持了幾秒鐘的愕然,憐月惡聲惡氣的走過去踢了某人垂在床邊的腳。
  被憐月踢了的镟冥也不惱,只是依然不動的抱著胸,往後一靠,看著憐月。
  “是嗎?不懂沒有關係,我來只是來跟你說一件事情。”沖憐月勾了勾手指,表情很欠揍的讓憐月覺得這人是在勾引自己。
  翻了個白眼,憐月直接無視掉,既然這人不想起來,那書他也不要了,轉身又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可東西還沒有碰到手已經讓人提前拿了過去,憐月看著那雙手,抬頭看了看,這人速度怎麼這麼快,皺了皺眉頭,上前就想把東西奪回來。
  “神經,你放手,搶劫啊你。”可無論怎麼搶仍沒辦法拿回來。
  镟冥閃過憐月移到窗邊,在憐月滿臉驚怒的表情中,把東西從視窗扔了下去。
  “你他媽的想幹什麼,混蛋,把東西給我立刻馬上拿上來 。”伸手就想打過去,可剛一碰到整個人就被某人帶進了他的懷裏。
  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裏,憐月的怒氣極度膨脹,一張精緻的臉因為極度的氣氛漲的通紅,鳳眼瞪著镟冥。
  镟冥感受著懷中人兒的惱怒,但同時懷中人兒殷紅的臉蛋另人沉迷讓人沉醉,似乎又有一種別有風情的嬌嗔,一直影以為傲的自製力在憐月的面前卻總是顯得那麼無力。
  “做我的人吧。”如魔媚的聲音在憐月的耳邊響起。
  “屁話,你當我是什麼人啊,死同性戀給我滾開。”被镟的話給完全刺激到了,憐月拼命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要擺脫束縛,可奈何真的敵不過面前這個人非人般的臂力。
  “相信我,我會用一切的手段讓你離不開我,讓你不離開我……”喃喃的低語,詭異的聲調,憐月看著越靠越近的臉。
  一下含住憐月微張的唇,感受到了憐月的閃躲,镟冥又緊了緊環住憐月的手,讓他不能逃跑,另一隻手扣住憐月的頭,柔軟的唇瓣僅是小小的觸碰變讓镟冥瘋狂,迫不及待的把舌頭鑽入憐月的口腔中,強烈的愛欲讓他瘋狂的掠奪。
  突然的疼痛以及彌漫嘴中的血腥味讓镟不得不放棄繼續的想法。
  剛才咬了某人的舌頭,現在還上滿嘴的血腥味讓憐月有種反胃的感覺,拼命的用袖子擦著嘴唇。
  “滾,我對男人沒興趣。”雖然已經相當的憋屈了,被抱了還不說,還被個男人給吻了,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自己血緣上的父親,真是混蛋。
  色情的低下頭舔去憐月嘴角的血,镟冥並沒有想放開憐月的意思。
  “我要讓你明白,你是我的人,知道嗎?”不讓憐月躲閃,拖住憐月的頭轉了個身把憐月壓在牆上,一下一下的舔嗜著他的唇。
  憐月極力的想逃開某人的壓制,卻總是徒勞,心下頓時生成了一種強烈的屈辱感和委屈感,面前明明是自己的父親居然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使是如此暴躁的憐月,感覺到自己無力阻止這個人的行為,心裏早已經急的不行,百感交集的情況下,憐月怒瞪的雙眼慢慢開始泛紅,眼淚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感覺到身下的身子沒有了反抗的動作,镟冥暫停了進一步的侵犯,入眼的卻是憐月快要落淚的眼睛,忍不住心痛的為其抹去。憐愛的看著憐月梨花帶雨的樣子。
  “怎麼哭了呢?雖然很美,但是我會心痛的……”
  “滾,你媽才哭了呢。你到底放不放開我,我不是同性戀,我都說了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了,你自己是同性戀是你家的事情,我……不……是……同……性……戀……”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同時感覺到了刀口的疼痛,該不是傷口裂了吧。
  “沒關係,讓我愛你就好,我永遠也不會放開你,永遠……”
  顧不得身上剛開過刀的傷口憐月卯足了勁推開了身上的人,卻因為用力過度導致傷口裂開,鮮血不斷的從傷口處滲出,憐月疼的跪倒在地,同樣是開過刀,怎麼那個人能像沒事人一樣使出蠻力,而他卻得到這樣的下場。
  見憐月跪倒在地,镟冥趕緊上前不顧憐月的反抗硬是把他抱到了病床上,動手開始撕憐月的衣服。
  “媽的,你住手,讓你住手聽到了沒有,你個人渣,連你兒子也不想放過嗎?”因為一時激動,憐月說出了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話,等反映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镟冥在聽到憐月的話的同時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知道憐月這是誤會了,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傷口,但是憐月的那句話讓他突然意識到了某件事情。
  “石宣憐月?镟,石宣?呵,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寶貝,你是我的那個‘女兒’對嘛,你媽還真是煞費苦心呢?把我也瞞過了。”手指依戀的劃過憐月的臉,卻被憐月狠狠的拍了走。
  “我是男人,靠,你忘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我明天就回去,我們兩不相干。”憐月天 真的以為镟冥知道了自己是他的兒子那就會放了他,畢竟同性戀加亂倫這麼沒倫理的事情一般人是做不出來的。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镟冥從來就不是一般人,倫理道德之於他就是狗屁。
  “憐月寶貝,既然你是我兒子我就更不能放開你了,我們可是有割不斷,抹不去的血緣關係呢,我說過我是永遠不會放開你的,你可以說我是變態,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變態,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控制,而且我也不想控制,放棄你的掙扎,做我的人吧,永遠只屬於我的。”傾身緩緩的說出讓憐月絕對吐血的話,但憐月看著镟冥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執迷如此瘋狂,他不是笨蛋,他不是猜不到如果自己反抗過於激烈镟冥會用更極端的手法讓自己臣服。
  “我他媽的不是同性戀……”好痛,憐月捂著傷口精緻的五官皺成了一團。
  迅速按下床邊的鈴,镟冥坐在床邊讓憐月斜躺在自己的懷裏,拉回憐月捂著傷口的手,防止他不小心弄到了傷口。想要掙脫他懷抱的憐月又開始掙扎,镟冥強制且溫柔的按住憐月不讓他動。
  “乖,馬上就不疼了,聽話。”指腹輕扶過憐月的額頭,低下頭嘴唇貼著憐月的耳朵輕柔的說著。
  因為疼痛憐月的腦子漸漸有點混亂,只知道自己非常的疼,也忘了剛開始的反抗,那個人的聲音好溫柔好像老媽,憐月下意識的選擇靠近那個溫柔的方向。
  感覺憐月的親近镟冥相當的興奮,緊了緊憐月繼續在憐月的耳邊柔聲安慰著。
  醫生護士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畫面中的人讓人感覺他們是那麼的和諧,似乎在他們身邊的所有東西只是虛無。
  “還楞著幹什麼,還不過來。”冷聲的打斷了幾個人的思緒
  急急忙忙的動手開始給憐月檢查,可是镟冥從頭到腳就抱著憐月,他們又不敢說讓他回避一下,所以整個過程相當的麻煩而且有那麼一種尷尬,所有人的腦子裏都在想,镟冥不是應該在頂樓的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而且看樣子他很擔心這個病人,或者說相當在意和著急。

  傳說中的哥哥

  镟冥讓醫生給憐月打了一針鎮定劑,重新整理了一下刀口後就浩浩蕩蕩的把憐月弄出了醫院。在所有人的疑惑不解中憐月住進了镟家,當然憐月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因為鎮定劑的作用還在。
  镟懷彥悄悄的走進房間,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昨天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在爹地的懷裏,他似乎睡著了,現在還在睡,不由自主的镟懷彥一步步的靠進了床,床上人的容貌讓他不禁倒抽有口氣“好漂亮,是真的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人,怎麼有這麼美的人,镟懷彥忍不住顫微微的手慢慢的靠近床上的人的臉。
  突然床上的人眼睛唰的睜了開來,嚇的镟懷彥連忙收回手並倒退了一步,小心的看著床上的人。
  憐月轉動眼珠看著周圍的東西,確定這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在看看站自己床邊的人,感覺自己對這個人應該很熟知,但確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這裏是哪里?”想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憐月只得放棄。
  “你是在問我嗎?哦,這裏是我家。”聽到他跟他說話了,镟懷彥沒來由的心裏高興及了,原來是真的存在的,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你白癡啊,我是問這裏是哪里,我管這裏是不是你家。”因為身體沒什麼力氣憐月連說話都是那麼沒力,聽在別人耳朵裏顯的那麼虛弱。
  感覺到憐月的激動,镟懷彥連忙擺擺手,緊張的看著憐月。
  “你別激動,我……不是……這是镟家,镟冥知道嗎?他是我爹地,昨天是爹地把你帶來的,你已經睡了一天了,爹地讓人不要來打擾你,我是偷偷進來的。”
  聽了镟懷彥的話,緊咬了嘴唇,怪不得覺得面前的人熟悉呢,原來是他的雙胞胎哥哥,他還是沒能逃過镟冥那個混蛋嗎?
  看著憐月咬著嘴唇久久沒說話,镟懷彥急了,以為憐月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正想去叫醫護人員,卻被憐月喊了過來。
  “媽的,你跑什麼,镟冥那個混蛋在不在這裏?”口氣相當不善的喊住正往門外跑的某人,見到某人詫異的轉過頭怪物的看著自己,憐月皺了皺眉。
  “你可別讓爹地聽到你這麼罵他,他會……”後面的話镟懷彥沒敢說出口,眼神中明顯的敬畏。
  “我罵他怎麼了,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他在不在。”翻了個白眼。
  “啊?爹地現在不在家,去公司了。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說。”又走回床邊,镟懷彥一臉誠懇的說。
  “我想離開這裏你能帶我出去?”不削的撇撇嘴,他怎麼會有這麼個雙胞胎哥哥呢,不只長的一點都不象,怎麼連個性也是天差地別的,他確定不是抱錯了嗎?基因突變也沒變到這種程度的吧。
  “不行,爹地交代了鷹堂的人進駐镟家,你想離開是不可能的,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镟懷彥特別肯定的回答。
  在憐月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給镟冥那傢伙打個電話,我有話跟他說。”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可是我沒爹地的手機號碼。”镟懷彥不好意思的回答,頭也低的低低的。
  憐月看了他一眼,這對父子是怎麼做的,兒子那麼怕父親,連父親的電話號碼也沒有,可以去死了,一對怪胎。
  “你不會打他公司電話啊。”撥一撥動一動,這人真的沒救了。
  “哦。”掏出手機,镟懷彥快速的撥了個電話號碼。
  會議室裏,镟冥正在主持會議,突然會議室的門被人打開,助理拿著無繩電話走了進來,收到镟冥凜冽的眼光助理抖了抖。
  “總裁,少爺有電話給您,說是你帶來的那個人醒了,有話跟你說。”壓低了聲音,彎著腰,助理膽戰心驚的說。她也不想這個時候打擾總裁的,弄不好她可是要被炒魷魚的,可少爺說這個電話總裁肯定會接的,讓她放心她才壯著膽子進來的啊,少爺可千萬別忽悠自己啊。
  手上的電話被镟冥拿了過去,助理松了口氣。
  “憐月寶貝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我馬上可以回來了,你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跟镟懷彥提。”镟冥迫不及待的接過電話,讓所有人都掉眼睛的語氣說了第一句話,那聲音絕對溫柔的可以。臉上還帶著笑容,讓他們這些跟在總裁身邊跟了幾年的員工看了這一幕,心裏直歎不可思議。
  “閉嘴,別這麼叫我,你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裏,我說了我要回去,我要回自己的家,我要回學校。”話筒那頭憐月用盡力氣的聲音聽在镟冥耳朵裏卻那麼像撒嬌。
  “這兒就是你的家,如果我沒調查錯的話,那個女人前段時間已經去世了,你還有家可以回嗎?乖乖等我回來,你的那些同學我會看好他們的,對了,還有那個什麼旅行社的幾個人,寶貝受了他們很多關照呢,對吧。”
  “你威脅我?”不敢相信,镟冥居然會拿自己的同學和旅行社的同事來威脅自己。
  “對,你可以這麼認為,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們的事情,寶貝,好嗎?”赤裸裸的威脅,镟冥的聲音卻依然溫柔如水,當下讓員工感到一陣恐懼,他們總裁果然惹不得啊,威脅人都那麼坦白。
  “你混蛋,算你狠。”憐月恨恨的甩掉手中的手機,一點沒有因為摔了別人的手機感到愧疚,反而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出去,給我滾出去。”被子裏的憐月發出悶悶的聲音,镟懷彥擔心的看著把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裏的憐月。
  “那你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一叫人,你門口就有人在的。”歎口氣,镟懷彥退了出去,關上門。
  蒙在被子裏的憐月睜著眼睛憤憤的想著他以後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就這麼受制與那個混蛋了嗎?
  那個男人的實力自己不敢忽視,如果硬闖或者偷跑的話肯定會被再帶回來,弄不好還會連累到自己的同學和同事,所以他不能這麼幹。
  他開始後悔自己過來救他的舉動了,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想法他也不會淪落到被自己親生父親囚禁的下場,但是他也沒辦法每天夜裏看著老媽哭哭啼啼的樣子不是嗎?
  “啊……”在被子裏,憐月煩躁的喊了一聲。
  胃也開始難受了,因該是很久沒吃東西了的緣故吧,摸了摸肚子,憐月哀歎自己怎麼就這麼悲慘的,算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自己現在根本鬥不過镟冥,乾脆妥協一步,暫時呆在這裏吧,反正寒假他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當作度假也不錯,呵,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阿甘的潛力。
  “我餓了,我要吃的……”怎麼都不能虧待自己,憐月鑽出被窩朝門外喊了一句,門立馬打開,一個壯士的男人低著頭走了進來。
  看著進來的男人,憐月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絕對不能硬碰硬。
  “我要海鮮粥,其他的不用了。”他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想吃的,就先把肚子填一下吧。

  無法擺脫

  吃過東西,憐月再次感覺自己的眼皮快閉上了,十分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吃的裏面加了安眠藥,不然他怎麼這麼快就想睡了呢……
  另一邊,镟冥在聽到話筒那邊刺耳的聲音後面容詭異的收了線,助理顫顫微微的接過電話,大氣不敢出一聲。
  “繼續。”就兩個字,絕對的威懾力,讓底下開會的眾人紛紛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報告書,想著剛才說到哪兒了?被這麼一打岔都給忘了,或者說給嚇忘了。
  镟冥冷眼掃過眾人,遲遲沒見人開口。
  “怎麼?讓我一個個請你們發言嗎?”
  你說大冬天的,誰受的了這堪比寒流的攻勢啊,可是人越急他就越緊張,越緊張他就越容易慌亂,所以當镟冥看著底下員工一個個眉頭緊縮無言以對的時候,當下就決定會議延遲,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心情開會,想儘快回去把憐月的事情解決了,他本來以為憐月會再晚一點醒過來,沒想到醫生預算的時間並不準確,害他錯過了憐月醒來的時候,不知道現在憐月是不是在家裏正在大發雷霆呢?依他的脾氣絕對可能。
  看著镟冥有意的放過眾人一馬,在镟冥離開會議室的一刹那,所有人幾乎同時松了口氣。
  不過大家可不要以為這些人忒沒膽識了,镟冥怎麼可能會錄用這些人,如果你們這麼想那絕對是大錯特錯了,因為原因實在不是出在這些人身上,他們中隨便走出一個那絕對就是業界精英中的精英,問題就在镟冥,這個頭頂著亞洲首富的年輕企業家的脾氣性格實在是變化多端,讓人琢磨不透,就算是跟了他進十年的公司元老級人物都不敢輕易說他很瞭解镟冥,再者說,又有人傳言镟冥是地下黑幫鷹堂的現任令主,聽著就讓人汗毛直豎啊,鷹堂是什麼?那可是讓不少黑幫團夥聞之膽顫的名號,具體恐怖到什麼程度,是沒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恐怕都進地獄了。
  不過這麼說來那又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擠破腦袋想進入這裏呢?答案當然只有一個字了,無非是錢,對,就是錢,由镟冥一手擴大的律華集團其下屬的員工福利、工資那絕對是業界最高的堪比國家公務員的福利另外再加上高出其他企業不少的月薪,單單是其中之一就讓所有精英削尖了腦袋想要進來了。
  回到辦公室的镟冥隨便收拾了一下,拿了件外套就走了出去。交代了一下助理通知個部門經理下次會議的時間。只留下在辦公桌前站的筆直的有點莫名其妙的小助理。
  停車場,镟冥鑽進了車裏,先撥了通電話。
  “他怎麼樣了?”
  似乎是對方的回答讓他很滿意,镟冥的臉色有些好轉,隨即掛上了電話,發動車子,向镟家大宅駛去。
  半個小時後,在镟冥成功闖了N個紅燈後總算到了,以前還真沒覺得這些紅燈礙事,經過今天這麼一遭,镟冥基本上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把憐月搬到離公司進一點的地方,這樣他要見憐月就能更快了,或者說以後就改在網上辦公了?
  進了大門,镟冥直接忽視了正。
  在花園畫畫的镟懷彥,而镟懷彥同樣很沒膽的上前和自己的父親打招呼,只能畏縮的偷偷看一眼,按憐月的話說,就是一對怪胎。
  镟冥小心的打開門,看見憐月半個腦袋露在被外面,樣子著實的可愛,一時忍不住就伸手去摸了摸憐月露在外面的臉。
  熟睡中的憐月一下子感覺到了一陣涼意,人頓時醒了過來,微睜開眼,冷然的看著自己面前正慢慢清晰的人像。掏出被窩裏的手,隨手就抓過一個東西扔了過去,轉了個身繼續睡他的,而被莫名其妙攻擊了的镟冥手裏還拿著剛剛扔過來的兇器,一隻枕頭。
  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镟冥剛想把憐月摟在自己的懷裏,就看見憐月正用冷冷的眼神看著自己,當下就不知怎麼的收回了已在半空中的手。
  憐月抬起被子裏的一隻腳就朝著毫無防備的镟冥踹了過去,只聽碰的一聲,镟冥直接後腦著地,幸好地上都是鋪有地毯的,不然這一下可不是小意思了。
  而被吵醒後的憐月,只是揉了揉眼睛,頗為迷茫的看著地上的人,等終於大腦的轉速接近平常的時候才反映過來。
  “喂,你蹲在地上幹什麼?拉屎啊。”很鄙視的說道,其實憐月看到的時候正是镟冥想撐起身子站起來的時候。
  “寶貝很健忘?不是你的傑作嗎?”以為憐月這是故意的說辭,雖然不是很在意憐月的行為,但镟冥還是習慣性的回了過去。
  “我的傑作?我沒讓人隨地大小便的嗜好,不要誣賴人。”沒好氣的說了聲,人又鑽回了被窩,不打算理會地上的那個人,反正現在他想不到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麼。
  憐月的話不像是假話,那難道他剛才那是起床氣?
  镟冥意識到自己發現了憐月的一個生活‘小習慣’突然一下子高興了許多。
  “寶貝?你不知道你有起床氣嗎?”再次爬上憐月的床不容反抗的摟住憐月,在他的耳邊低喃。
  “放開我,你管我有沒有起床氣,還有,別叫我叫的這麼噁心。”手肘不停的擊打身後的镟冥,但是收效甚微。
  “那不叫寶貝叫什麼?月兒,憐兒,你說呢?”用一種溺死人的語氣,聽的憐月身上的雞皮疙瘩集體罷工抗議。
  “媽的,隨便你,就知道你說出來的永遠不會有好的,我要睡覺,你給我滾出去。”閉上眼睛,來一個眼不見為淨,如果耳朵也能自動關閉那就更好了。
  镟冥沒一點想走的意思,反而把憐月抱的更緊了,讓憐月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想勒死我直說,用得著這麼費勁嗎?”
  “寶貝聽話,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在這裏讓你適應我的存在,在一年時間裏我不做出越軌的行為,但是如果你再這麼任性的話,我就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做出跟極端的事情來了。”又是濃濃的威脅。
  憐月咬了咬牙,心裏的火快冒出來了。
  “滾,你想把我關在這鳥窩一年嗎?想悶死我?”不幹,死也不幹,硬碰硬就硬碰硬了。
  “呵,寶貝就是心急,誰說要把你關在這間房間裏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在我瞭解或者允許的範圍之內。”镟冥悶笑出聲。讓憐月覺得更加不爽,不過在聽到不用一直關在這個房間後,心情還是稍微有點好轉的。
  幸好镟冥沒說是他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
  “說定了,你敢反悔就讓你天打五雷哄。”镟冥威脅他,那他就詛咒他,管他管不管用,先咒了再說。
  “好,如果我反悔的話就讓我拉著憐月寶貝一起被天打五雷哄。”儘是調侃的意味,一隻手還把玩著憐月垂在胸口的長髮。
  “寶貝,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哦,就算是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一起的,今生你休想擺脫我。”地獄鬼魅般的聲音響起。
  那一刻憐月真的感覺到了,自己似乎真的一生都無法擺脫這個男人了。

  有話跟你說

  那天後憐月妥協了,連自己都有點唾棄自己,但是他真的妥協了,因為他畏懼镟盟,儘管恨他氣他討厭他但同樣畏懼著.他還沒有實現老媽的願望所以他不能有事,所以他只有暫時妥協,別無他法.镟盟讓他先在家裏修養,說是這段時間為了他著想還是在屋子裏呆著,等身體養的差不多了才可以出門走動,為此還派了那個什麼鷹堂的人每天在他後面跟著,名約保護.
  北方的天氣真的讓人不是很習慣,即使是在室內暖氣開的大大的憐月依然穿的像個熊寶寶,每天這個熊寶寶總是帶著一張冷臉無聊的在房子內外瞎轉悠。
  身後的幾個尾巴樂此不疲的跟在他身後,憐月也總算瞭解了什麼叫做時時刻刻被監視的感覺,他現在就是。
  “我去廁所,你們跟進去幹嘛,洗廁所啊。”本來心情就不佳,後面的跟屁蟲還一直跟在他身後,憐月猛的拉開衛生間的門然後使大力關上,讓人真的很擔心這個門是不是會提前下崗。
  衛生間門外幾個黑衣人面面向噓,這幾天已經享受過了憐月暴躁的脾氣,這點也就是小CASE。
  進了衛生間後,憐月放下馬桶蓋手托著下巴眼睛裏冒著火,看他都淪落到什麼地步了,外面那群人他走到哪里他們就跟到哪里,也就是除了睡覺和上廁所以外他能稍微有點我是自由人的感覺。
  “石宣少爺,你在裏面還好嗎?”見憐月遲遲沒從衛生間出來,外面的人例行公事一樣的敲了敲門,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憐月進了衛生間後就能待上非常長的時間,外面的人其實也習慣了,不過還是為了怕有個萬一不是嘛。
  “屁話,我能不好到哪里去,上個廁所也不讓人消停,你們這麼不放心乾脆進來好了啊,哼。”就知道門口的那幾個人不會讓他在廁所待很長時間,憐月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馬桶蓋上站了起來,不解氣的沖著馬桶就是一腳。
  打開門,憐月黑著一張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繼續他的溜達行程。
  “镟懷彥那傢伙在幹什麼?”突然想起來,這個大房子還不止他一個人吧,不是還有另一小主人嘛,還是他的那個傳說當中的哥哥。
  “少爺今天有幾個朋友來做客,現在應該正在少爺的房間裏。”其中一個黑衣男人說道。
  那個笨蛋朋友聚會不會選在外面啊,滿屋子的黑衣人,他就不怕嚇著他的朋友,笨蛋果然就是笨蛋。
  “他的房間怎麼走?”憐月突然停了下來,意思是讓他們帶路,他要到镟懷彥的房間去。幾個黑衣人似乎有些猶豫,並沒有馬上行動。
  “怎麼?還不帶路,你們少爺的房間還是禁地不成。”
  憐月說完就想隨便抓個女傭什麼的讓他們帶路,反正又不是只有他們知道路,沒了他們地球照樣轉的好好的。
  “石宣少爺請往這邊走。”
  憐月一甩頭,長髮飄揚,看的幾給黑衣人一楞楞的,見憐月有點走遠了,才快步跟上。
  被人帶到镟懷彥的房門外,還沒走進就聽到裏面的一陣陣笑聲,難道這房間沒有隔音的嗎?憐月看著房門想了一會兒。
  抬手敲了敲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一點的,雖然他很想直接踹門而入。
  “是誰?”那個笨蛋的聲音,裏面的笑聲也因為他的敲門聲而突然停止。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再不開門我直接用踹的了。”不是說說的,憐月已經有抬腳的衝動了。
  幾秒鐘後,門被打開,憐月用力推了一把門,乾脆讓門大開,開的那麼小讓人怎麼進來。
  “憐月?你怎麼來了。”對於憐月親自上門镟懷彥還是有點驚訝的,不過最驚訝的恐怕還是他的一幫子同學,那一個個眼神跟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都不帶眨眼的。
  憐月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包括那幾個幾乎跟木頭人一樣的同學,最後才把眼睛放到镟懷彥身上。
  “不歡迎我來?”心裏極度鄙視中,要不是有事他才不會來找這個笨蛋呢。
  “不是,不是。”镟懷彥慌忙擺手。
  饒過堵在門口的镟懷彥,憐月不客氣的進入房間,並冷眼表示讓幾個黑依人站在門口就好了,別又死進來。
  镟懷彥的房間說實在的真的算不上有多華麗,有多高雅,或者說多有品位。簡單一個次就能形容,單調,整個房間除了房間應該有的床,衣櫃,以外還真沒什麼多餘的裝飾物,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年輕人,難道就沒有點個人愛好什麼的,怎麼房間空空蕩蕩的,镟冥人渣雖然對兒子不怎麼,但不至於在物質上虧待他兒子吧。
  正當憐月皺眉觀察房間的時候,镟懷彥的一干同學也反映過來,紛紛跑到他身邊,小聲詢問。
  “懷彥,他是你家親戚嗎?”
  “懷彥,他好漂亮啊,他叫什麼名字啊?”
  “懷彥,難道他是你的未婚妻?太好命了吧。”
  幾個人唧唧喳喳的,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是還是被憐月聽在了耳朵了,這幫子人眼瞎了不成。
  “喂,你們別亂說話,被他聽到了啊,憐月是男的,你們不要誤會,他是我爹地……恩,是我爹地請來的朋友。”镟懷彥在憐月發飆之前急忙解釋,但是他的解釋似乎有點底氣不足的意味,什麼家是他爹地請來的朋友。
  “你怎麼不說我是被你爹地綁架來的。”送了個白眼,一併看到了幾個同學眼中的神色明顯有些慌張了,怎麼?難道一個綁架就把他們嚇著了?
  “憐月,你知道爹地不是那個意思。”镟懷彥也不知道憐月跟爹地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是知道爹地很在乎憐月,甚至動用了鷹堂這個向來只在暗中行動的組織。
  “懷彥,他真的是被你爸綁架來的嗎?”一個女生站在镟懷彥的身邊,顫顫微微的說,憐月很想吼一句,有那麼可怕嗎?
  這幾個人還真是礙事。朝門外站的一動不動的人勾了勾手指,幾個人馬上走了進來。
  “把這幾個人請出去吧,我想他們現在很願意回去的。”
  應聲而動,幾個人馬上做了個請的姿勢讓幾個正不知所措的看著镟懷彥的人趕快離開,镟懷彥本來的脾氣就有點偏懦弱,見這陣勢也真的是不知道該站出來留住自己的同學還是任由憐月讓人把他的同學送走。
  “幾位,請吧。”黑衣人一開口,冷冷的聲音楞是讓幾個同學站在原地抖了抖。
  “要不……要不,你們先回去,等回頭我再請你們吃飯吧。”最後镟懷彥還是做了決定,不過是讓同學們喪氣的決定,他們都還沒有看完這麼豪華的豪宅呢,但面對幾個黑衣的強壯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不想走都不成了吧。
  “那我們先走了。”女生不怎麼捨得看了看镟懷彥,又看看憐月。
  “把門帶上,我有話跟你們少爺說,要偷聽的話請便。”看著一幫子人離開,憐月發話。
  門被輕輕帶上,憐月坐到了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子,示意讓镟懷彥過來坐。
  不過某人傻傻的站在一邊,遲遲沒見動靜,憐月也隨便他。
  “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嗎?”不是他不想過去跟憐月坐,他很想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他就是不敢坐到憐月的身邊。

  如此同胞

  老媽生前很少提起他這個哥哥,但憐月並不覺得老媽心裏就一點也沒想她的另一個兒子,這個她幾乎連抱都沒抱一下的兒子,同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每次提起,老媽的表情多少都讓人感覺有點哀傷,雖然很快掩飾過去了,但憐月還是感覺到了,老媽也許覺得對這個兒子有很多愧疚,也許她想補償,但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了。
  “镟冥有跟你講過關于你媽的事情嗎?”看著這個和自己長的一點都不像的同胞哥哥,憐月輕聲問道
  镟懷彥詫異的看向憐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憐月怎麼無緣無故的提起他的媽媽,這個曾經他非常奢望的一個稱呼,不過並沒有人願意跟他談起關於那個稱呼的任何一點點東西。
  “那個女人很白癡。”憐月突然開口,雖然嘴上在罵人,但表情卻是無比的幸福,仿佛在他的周圍有光環圍繞著,镟懷彥有點看的傻了眼。
  “她不是個很稱職的母親,而且很愛裝哭。”
  意識到憐月談論的這個人似乎是自己的母親,镟懷彥更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你說的是我的母親,你怎麼知道?你見過她?”是的他很想知道,雖然不明白憐月怎麼會提到他的母親,但是镟懷彥失態了,頭一次,憐月頭一次見到镟懷彥這麼激動的樣子,他抓著憐月的肩膀使勁的搖晃,似乎忘了憐月還是個病人。
  揮開緊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憐月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怎麼沒見過她,我也是她的兒子,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哥哥,不過我可不會這麼叫你。你別妄想。”讓他叫一個笨蛋哥哥,才不幹。
  镟懷彥被打擊到了,或者說他真的一下子很難消化憐月剛才說的話,看著背對著他的憐月,镟懷彥覺得有點茫然,
  “想不通?呵,我們兩本來就是雙胞胎,難道沒覺得第一見到我的時候有種熟悉感嗎?”無怪乎镟懷彥不相信,他們兩個根本沒一處長的一樣的,就算是異卵雙胞也沒這樣的啊。
  “怎麼可能?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镟懷彥勉強的笑道,希望憐月真的是和他在開玩笑。
  “要不是老媽說我有個雙胞胎的哥哥,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會是我的哥哥。”聽見镟懷彥這種反映,憐月突然有被嫌棄的感覺,他還不想有這麼個沒丁點特色的哥哥呢,這傢伙居然給他來這種欠扁的反映。
  “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不好,我只是……”明明19年裏都只有他 一個人的,突然有一 天一個人跑過來跟自己說,我是你的雙胞胎兄弟,任誰也接受不了,更不用說那個人還如此出眾,對比平凡的不得了的自己,難道這就是基因的神奇之處?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這樣,镟冥身邊除了你一個兒子以外還有別人嗎?我希望你有空去拜忌一下老媽,我想她會很高興的。”
  “對不起,我實在不能相信你的話,你無緣無故的就說我是你哥哥,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麼從來沒人跟我提起過,而且為什麼你突然又回來了。”镟懷彥無措的坐在床上。
  “媽的,你以為我希罕有你這個哥哥啊,讓你去拜忌一下又不是讓你去死,擺著一副臭臉給誰看啊。”大跨幾步,站到镟懷彥面前,居高臨下的沖他喊著。
  “你沒有證據不是嗎?爹地也從來沒說過我有個兄弟,他只有我一個兒子。”镟懷彥低著頭,難得的用堅定的語氣說著。
  見镟懷彥如此反映,憐月笑出了聲,聽在镟懷彥的耳朵裏卻是如此的刺耳,他不想聽憐月再說什麼了,不想聽了。
  “呵呵……”憐月笑的吃力,冷眼看著镟懷彥不自在的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房間,連房門都沒關上。
  “老媽,你怎麼會生了這麼個兒子。”走到窗邊,憐月打開窗戶看著天上耀眼的太陽。
  呵,怕別人奪了他唯一的稱呼嗎?镟冥的兒子,镟家的少爺,律華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就為了這些東西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敢或者不想去證實。
  “镟懷彥,你以為沒有我镟冥那傢伙就會拿正眼看你嗎?你的懦弱和平凡是他永遠也不會喜歡的,那個人渣腦子裏恐怕從來沒有親情這個字眼吧。”對著窗戶朝外喊,憐月知道镟懷彥聽的到,甚至與正個镟家的傭人都可能聽的到。但是他就是想要這樣,他要讓那傢伙看清楚狀況,他以為只要镟冥一直都只有他一個兒子,他就有機會得到镟冥的父愛嗎?做他的白日夢吧。
  對於這次沒什麼結果的談話讓憐月非常惱火。
  “石宣少爺,令主的電話。”接過黑衣人遞過來的電話,憐月默不作聲等著對方開口。
  “寶貝,怎麼樣?懷彥不想承認你是他弟弟的事實?”一聽這話,憐月忙盯著幾個黑衣人,看的他們冷汗直落啊。
  “你他媽的教出來的好兒子,連自己的親媽都不想人,要不是為了我媽,我才懶的理他。”非常以及及其的不削的說。
  “我可什麼都沒教過他,他自己就變成那個樣子的,就像你媽什麼都沒教過你,你不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笑意連連的聲音。
  這算是在推卸責任嗎?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的很想替老媽做個主,镟懷彥這個兒子也別要了。
  “笑的真欠扁,我什麼時候能走出那扇大門?”
  那個蒙古大夫說什麼要在家裏靜養,都靜養了近半個月了,還養什麼啊。
  “只要醫生說可以那就可以了,你可以去問一下醫生。”有是一句不疼不癢的話,等與沒說,醫生不是聽他的嘛,他不讓我出去醫生哪敢讓我出去。
  “不過,如果寶貝想我了的話,我不介意寶貝來公司看我,記得帶上鷹他們。”
  “滾。”連掛機都懶的掛,直接把手機扔給了黑衣人之一。
  其實讓镟懷彥面對現實很簡單,只要镟冥站出來說句話,或者開個記者招待會什麼的宣佈憐月就是他的兒子,很簡單的事情,但憐月死也不肯,先不說他討厭镟冥這個人了,正式承認他們兩個是父子關係有什麼好處呢?頂多就是沒事被人綁綁架,被人敲敲詐,更何況镟冥那是想把自己當兒子嗎?那個人渣。
  “我餓了,吃午飯了沒。”
  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路上不意外的又碰上镟懷彥那個笨蛋,憐月翻了個白眼,楞是從他身邊饒了過去。
  “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承認,也不會相信的。”
  在憐月走了幾步後,身後的镟懷彥不知道是吃了什麼熊膽了,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剛才跑出去的時候不是還那麼慌張嘛,難不成就這麼點時間就找了個什麼知心姐姐給他開導過了?
  “算了,我沒胃口了,拿點東西到我房間裏。”對了黑衣人吩咐了一聲,讓他對著這個白癡他還能有什麼胃口,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動不動就來一句我是不會承認的,我是不會相信的,那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你就自己一個人慢慢幻想你的父愛吧,如果那傢伙有那種東西的話。”走到镟懷彥身邊,憐月突然停了下來,小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看著镟懷彥通紅的耳朵,憐月嗤笑了一聲離開。
  在憐月離開後不久,呆站在原地的镟懷彥喃喃著開口,聲音身小。
  “爹地這麼喜歡你,你怎麼可能是爹地的兒子,不會的,肯定不會的,爹地一直只有我一個兒子,我的母親早就已經死了……”

  番外:我的小豹子(镟冥)

  剛簽完一個合約,慶祝?就讓底下人去慶祝好了,對我來說這本就是勝券在握的東西,又何來慶祝。
  心血來潮的沒有到辦公大樓的地下車庫拿車,想偶爾走走逛逛也不錯。
  保安叫住我問我要不要雨傘,我透過自動門看出去,原來下雨了啊,什麼時候的事。並沒有接過保安的傘,悠然的走在雨中。
  這雨下的許是有些突然,路上有不少人慌亂的找地方避雨。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雨水滴在手機螢幕上,鈴聲響個不停似乎有人在耳邊叫魂。
  就近找了個垃圾筒直接把響個不停的手機扔了進去。
  打電話的人,就在前幾天我還覺得很新鮮,是覺得他長的好看?也許吧,不過有兩天沒見了我似乎已經忘了那個人長的什麼樣子了,唯一記得的應該就是在GAY吧認識的,其中的具體過程,我確實忘了。
  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身上的衣服已經濕的差不多了,也接受到了路人不少的目光。
  突然,在雨簾中,我看到了他……
  他好像在找什麼人,撐著一把雨傘,不過沒什麼用,雨水還是打濕了他異常精緻的臉蛋,半邊的衣服也已經濕的差不多了,我情不自禁的朝他的方向走去,不過另我驚喜的是他居然也朝我走了過來,不過表情並不歡喜,反而是怒氣衝衝的。
  “我從出發就給你打電話了,你他媽的怎麼才來,讓你去機場接機,你人呢?怎麼做地陪的啊你,我會跟你們旅行社要求換個地陪,現在你馬上把客人帶到你們安排的旅店去,他們在裏面等著呢。”如果不是手上都拿滿了東西,我想他幾乎想要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吧,不過他的樣子真像個小豹。
  “還楞著幹什麼,讓我背你不成。”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出奇的,我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有任何生氣的跡象,看著他過於生動的表情動作,由心的想笑,似乎他的任何表情在我的眼裏已經是一種享受,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楞了一下,眼前這個人居然能左右我的情緒。
  “抽瘋啊你,盯著我看幹嘛。”
  我正想告訴他我可能並不是他要找的人,他的手機響了,不耐煩的把手上的傘還有小旗子都塞到我手裏。
  理所當然的接過,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為他撐起傘,自己的大半邊身體依舊浸濕在雨中。
  看了一眼來電的號碼,他又像見了鬼一樣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現在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才是他等的人。
  “丫的,你現在在哪?剛才不是跟我說你已經到了嗎?”並沒有把手機放到耳朵邊,而是拿在手上,嘴巴對著話筒的方向使勁的吼了一句,然後再放到耳朵邊上。
  對方似乎在很慌張的解釋,但他的臉上依然沒有緩和後的表情,還是那副恨不得殺人的表情。
  “媽的,你跟我說你坐錯站了?那你怎麼不用鼻子吃飯,這是你們的地盤,你居然跟我說你坐錯站了,你有臉說我還沒臉聽。”又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聲音,我開始擔心他的喉嚨真的沒問題嗎?聽他的話,他應該是從別的城市把遊客帶到這個城市旅遊的導遊,而他正在等原本應該在這個城市接他們的另外一個導遊。
  “我不管,我限你十分鐘之內趕到這裏,管你用什麼方法,做飛船也隨便你。”掛上電話,我看他的那副架勢怕是想摔電話吧。
  我伸手攔住了他想往下摔的動作。
  “沒了他,你怎麼聯繫。”他是做導遊的,出門在外如果把電話給摔了,應該很麻煩才對。
  “我還沒說你呢,你知道我找錯人了,你就說啊,發什麼呆啊,害我浪費那麼多時間。”一把拿過我手上的傘和旗子,看情況我難得做回好人,而對方似乎一點沒有領情的意思。
  他走了,氣咻咻的走了,我甚至沒有來得及問他叫什麼。
  站在原地我等了很長時間,我以為他等的那個人馬上就要來了,他也許還會過來,但是沒有,他並沒有再回來。
  平身第一次做了這麼傻的事,平身第一次感到了後悔,平身第一次我記住了僅見過一面的人,平身第一次我愛上了一個人,平身第一次我感到了迷茫,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有時候我會想,那天我為什麼沒有追上去,為什麼沒有攔住他,我甚至只跟他說了一句話。
  那之後,他給我帶來的懊惱與煩躁比我預想中的多的多,本以為愛那種東西會隨著時間的沖刷慢慢淡去,但事實並非如此,那種感覺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深刻,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無法自拔了,也許當初的那一眼已經讓我深深陷入了。
  一年後……
  手術室裏的聲音,他的聲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的小豹子,我終於找到你了……
  大雪中的背影,我再也不會讓自己後悔,再也不會錯過了……

  近在咫尺的恐懼

  年關將至,要是以前,老媽肯定會拉著他興奮到處採購,什麼吃的,穿的,用的,管他用的著用不著,買了再說,今年是第一年沒有老媽的日子,憐月有點失落,越接近過年的日子就越提不起勁來。
  “很悶嗎?怎麼垂頭喪氣的。”從身後抱住憐月,镟冥心疼道。
  “又來,兩個大男人抱來抱去幹什麼啊。”這段時間說實在的,憐月已經不想反抗某人常有的動作了,反正不管他怎麼反抗結局都是一樣,只要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就好了,隨便他類。
  “寶貝抱起來很舒服,一輩子也抱不夠,怎麼了,這幾天都很少見你發脾氣,哪里不舒服嗎?”下巴靠著憐月的肩膀,一隻手朝憐月的額頭探了過來,被憐月一巴掌給拍了下來。
  “是人話嘛,我不發脾氣我就不正常了?那你不是更不正常。”不耐煩的扔掉手中的書。
  “是啊,我早就開始不正常了,從第一次跟你說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不正常了,說說吧,這幾天怎麼了?”
  “都說了沒什麼,你煩不煩。”這個人看的那麼細心幹什麼,憐月有點心虛的說道。在镟冥懷裏的身體也開始有點不安分。
  “是不是在想你母親?沒關係,你還有我不是嗎?你不孤單。”他的聲音很柔,讓憐月想起了記憶深處的曾經似乎也有聽過類似的聲音,讓自己感覺很安心的聲音。
  突然感覺到脖子處有什麼東西在舔他,溫溫熱熱的東西,憐月下意識的回過頭。
  “人渣,你幹什麼,不是說一年以內不做出越軌的行為嗎?”憐月忍住想扇他兩巴掌的衝動,他當他說的話是放屁啊。
  镟冥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
  “誰讓寶貝這麼迷人呢,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難道他還覺得自己做的很正常嗎?丫的,一個父親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有這麼強的佔有欲,還是那方面的,這個人渣。
  “忍不住何必過來抱我,強忍自己欲望不很難受嗎?”咬牙切齒的沖镟冥說道,這傢伙居然已經有反映了,靠,這還是人嘛,簡直是禽獸。
  “你都說了忍不住了不是嗎,如果再不抱抱你,我更難受,寶貝,乖,別動了,你再動我可就不能保證了。”聽的出镟冥是強忍著多大的欲望跟他在說話。
  “你為什麼不去找個醫生去看看,你這樣很不正常你知不知道。”憐月很想說變態,但是最後還是選擇了稍微含蓄一點的詞,現在的狀況可不能再讓後面這個禽獸爆發了。
  “如果醫生跟我說讓我放過你,讓我試著離開你的話,我能把他碎屍萬段了,你信不信。”透著一股殺意,憐月一點不懷疑他的話,這個男人做的出來,而且是絕對做的出來。
  見憐月沒有說話,镟冥突然笑了,有點恐怖,憐月不自在的縮了縮肩膀。
  “其實我看過醫生,可是他跟我說我這是亂倫,跟我講了一大堆的倫理道德,開始我還想很耐心的聽他說,但是後來他說讓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我必須做出把一個決定,把你放了,讓你回去,讓你離開我,我當時很生氣,結果他死了,這之後我就沒找過一個醫生,什麼倫理道德,什麼亂倫……”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男人……
  說不怕是假的,憐月也是個正常的19歲的孩子,聽到有個人這麼大大方方的說出自己殺了人了,而且還是笑著說,這能不讓他產生恐懼感嗎?
  “寶貝怕了嗎?別怕,只要他們不要亂說話我是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
  怕,怎麼能不怕,怕這個男人有一天把自己也殺了,憐月一想到這個就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過兩天家裏會辦個酒會,寶貝想參加嗎?”話鋒一轉,镟冥低聲問道,
  憐月搖了搖頭,其實根本沒怎麼在意他剛才說了什麼話,似乎是在問自己,就搖了搖頭,他現在腦子裏亂哄哄的。
  “真的不想參加嗎?我可是很想把寶貝介紹給大家呢?”順著憐月的長髮,镟冥一路向下親吻,蜻蜓點水般的,讓憐月幾乎感覺不到。
  過了幾分鐘後,憐月終於開口了。
  “我想去外面逛逛,快過年了。”難得的,憐月說話那麼平靜。
  “恩,好啊,我陪你去,想買些什麼東西嗎?”雖然不太明白憐月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安靜了,但對於憐月的要求,镟冥還是很願意滿足的,更何況現在他也空下來了,憐月的身體也開始逐漸恢復當中。
  拉開镟冥的手,憐月走向更衣件,換一件再暖和點的衣服,外面可比裏面還要冷。
  關上更衣室的門,憐月趕緊背靠著門,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嚇人,剛才的鎮定只不過是他強裝出來的而已。
  “難道真的沒辦法擺脫了嗎?”憐月輕聲的問自己,剛才的镟冥讓他頭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那種近在咫尺的感覺,他開始懷疑自己真的能不能在一年裏面想出辦法順利逃脫了。
  “老媽,你真的不覺得自己有眼無珠嗎?那麼恐怖的男人,你到底喜歡他哪里了。”身體慢慢順著門板下滑,直到坐到了地上,憐月把頭埋在膝蓋中間,發出悶悶的聲音。
  老天爺果然喜歡耍人,這麼讓我有這麼個非人的親生父親。
  “憐月寶貝,好了嗎?”聽著門外輕佻的聲音憐月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镟冥果然有讓自己又氣有怕的才能。
  憐月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挑了一件比較厚實的外套穿上。
  “催什麼催。”
  打開門,看見镟冥正半倚在門邊,嘴角微挑看著他,見憐月出來了便湊上前,替憐月整理了一下胡亂套上的外套。
  “走吧。”摟過憐月的腰
  “我自己能走。”這麼讓人摟著怎麼看都覺得怎麼彆扭,憐月試圖拉開镟冥的手。
  “靠著我暖和啊,外面很冷的,你不是一向都怕冷嗎?”說著拉過憐月的一隻手包在他的手心。
  镟冥的手很熱,暖和極了,這是憐月最直接的感受。
  半拖半拽的兩人來到車庫,沒想到镟冥有這麼多車,整整齊齊的十幾輛,都是保養一新的樣子,跑車,越野車,轎車,到是品種齊全啊,憐月一輛輛的看了過去。
  “喜歡哪一輛?”
  “隨便,反正都能開。”
  最後兩人挑了輛看著沒有那麼出挑的坐了上去,憐月想要自己來開車,可是被镟冥無情的反駁回去了。
  “我有駕駛證,讓開,為什麼我不能開。”憐月感覺自己的能力被人鄙視掉了,覺得非常的不爽。
  “好了,再這麼爭下去,都要天黑了。”镟冥不容反抗的發動汽車,彎腰替憐月系上安全帶,末了還揉了揉憐月的頭髮。被憐月直接揮掉。
  經過一番爭執,雖然只是憐月單方面的想跟镟冥爭執,兩人終於是駛出了镟家大宅了。
  憐月也漸漸的開始忘卻了不久前那種深深的恐懼感。
  這個城市他不是沒來過,但是都只是知道一般的旅遊景點,和比較實惠的酒店飯館什麼的,對這裏的風俗特產也有瞭解,但畢竟帶團和自己逛,自己看是完全不一樣的。
  城市裏已經是白雪皚皚的一片了,松樹上都是壓著重重的雪,馬路上的積雪應該是已經有人清理過了,但是房頂上,小路邊,花壇裏,房屋前,還是有厚厚的雪覆蓋著。
  在這裏見到雪真是太平常的事情了吧。
  “想去哪里?”镟冥側過頭問憐月道。
  憐月看著窗外,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去哪里,想出來只不過他一時搪塞镟冥的話而已。
  “那就去年貨市場吧,昨天問了家裏的傭人,他們告訴我應該是從這裏走的。”
  憐月詫異的看著镟冥,這人怎麼會想到把他帶到年貨市場去?
  看著憐月滿臉疑問的樣子,镟冥很滿意的摸了摸憐月的頭。

  镟冥的誘惑

  來到年貨市場,從遠遠看去就人山人海的,镟冥從車上下來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頂帽子,先理了理憐月柔順的長髮,替他帶上帽子。
  “我們走吧。”拉上憐月明顯有點冷的手,镟冥就這麼義無反顧的往前走了,憐月身體被往前一拉,正好撞在镟冥硬實的背,然後被镟盟一摟,整個過程憐月壓根沒來得及反映,就這麼又被镟冥正大光明的摟住了。
  “真想把這雙手給剁了。”低頭看著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憐月小聲說道。
  “寶貝想把我的手剁下來幹什麼呢?留做紀念嗎?”頭上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憐月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媽的,這是什麼耳朵啊?自己都說的那麼小聲了,這人居然還能聽到,況且周圍又那麼吵。
  “恩?”沒聽到憐月的回答,镟冥加重了語調。
  “幹嘛,做泡椒爪子,不可以啊。”撇撇嘴,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對著這雙爪子來上一口。
  镟冥稍微彎下了點腰,把臉湊到憐月面前,重重的咬了一下憐月的嘴唇,憐月吃疼的驚叫出聲並把臉瞥向另一邊,而在憐月一雙鳳眼的怒視中镟冥回味的添了一下憐月那已經被咬出丁點血跡的唇瓣,表情色情中帶著些許享受,也許還有壓抑著某種欲望吧,那就只有某個人自己知道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還好大家都只顧自己在買東西,並沒有人發現他們這裏的異動憐月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狗啊,隨時隨地都敢咬人。”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沒好氣的說。
  “這是給憐月寶貝的懲罰啊,寶貝覺得呢,如果你想要深入的話我沒意見。”拉下憐月正在擦著嘴唇的手,镟冥以拇指指腹輕輕扶過。
  “滾,不是逛市場嘛,那就逛啊。”嫌惡的拍開某人一直留戀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好啊。”
  不是沒逛過年貨市場,但是這裏的似乎人多了點,越走到裏面發現人越多,想擠到一個攤位上仔細看看還得奮戰相當一段時間。
  憐月本來也有點開始失去興趣了,但是抬頭看镟冥,貌似他很不喜歡這裏。
  不過也難怪,他那個長相,只要有點審美眼光的都會移不開眼睛,而他自己還顯擺似的都不遮著點,更是招了不少蜜蜂蝴蝶。
  憐月很是樂意的看著某人被那些赤裸裸的愛慕的眼光纏的不耐煩的樣子。
  “啊呀。”邊上的一個女人不知有意還是故意就這麼撞上來了,好巧不巧正撞上某人微安的胸膛。
  女人慌張的抬起頭,看見镟冥依然一臉淡漠看著她,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也許在她的預想中,她這麼撞過來镟冥應該很溫柔的接住她並對她說,小姐你沒事吧。靠,真狗血,憐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媳婦似的眼圈都開始泛紅了。
  憐月權當旁觀者的看著镟冥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映,不過按常理說肯定不會好到哪里去的。
  “你想要我做什麼?”镟冥突然用食指勾起女人的下巴,邪肆的看著女人的眼睛。
  “我……我……我不知道 ……”看吧,好好的一個女人就被某人那雙絕對邪惡的眼神給勾去了七魂六魄。
  真是沒定力,憐月心裏罵道。
  “那不如……”镟冥有意的停了停,見女人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答案後,眼睛裏閃過一絲輕蔑。
  “那不如把你自己賣給我?好嗎?”聲音幾近誘惑,在周圍人看來肯定是覺得那個女人不知道交了什麼好運了,能碰到那麼個大帥哥搭訕,投向女人身上的嫉妒的目光也越來越多。既然有嫉妒那就肯定有虛榮感,眼前的女人此時恐怕就有這種感覺吧。
  “好……”女人紅著臉抬頭看向镟冥的眼神幾乎快變成夢幻狀了。憐月非常懷疑镟冥這傢伙是不是會催眠的,不然怎麼這個女人變成了這副樣子。
  感覺有點不對勁,憐月皺了皺眉,本來是只想看戲的,但照現在這個狀況好像有點離譜了,就算镟冥長的再好,那女人也不至於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吧。
  “夠了沒啊,還逛不逛了,不逛走人。”一把扯過镟冥還拖著人家女人下巴的手,惡聲惡氣的說,
  而那個女人被憐月這麼一喊似乎也清醒過來了,不過依舊愛慕的看著镟冥。
  “寶貝吃醋了?”镟冥的聲音裏透著些許欣喜。
  “你會做出什麼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低聲對著镟冥說道。
  轉過頭沖著那個女人,憐月使勁推了她一把,女人差點一個沒站穩摔個大馬趴。
  “看准了再搭訕,沒看見這人渾身上下都寫著我是壞人嗎?”
  說完不等那女人反映過來,拉著镟冥就往回走,這還讓他怎麼逛,整個就是定時炸彈,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炸,一個兩個怎麼都不長眼的。
  镟冥好笑的看著前面拉著他奮力往前擠的憐月,任由憐月拉著他的手,似乎邊走嘴巴裏還念叨著什麼東西。
  “怎麼辦?好想把你揉在懷裏好好疼愛一番啊。”镟冥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到憐月的耳朵了,讓正往前計的憐月差點崴到腳。
  “人渣,你又說什麼?”乾脆不走了,憐月停了下來,面對面的跟镟冥再一次杠上了。
  “寶貝不是聽到了嗎?我不介意在這麼多人面前再說一遍的。”镟冥用手指著周圍一圈看著他們兩的人,笑的有夠嘔。
  “媽的,你給我閉嘴。”
  不能再讓這個人在這裏開口了,憐月怒了,一手再次抓過镟冥的手一隻手努力的揮開人群,想殺出一條路來
  等兩人終於沖出人海的時候,再看向市場的方向,憐月頓時一頭的黑線,他剛才是怎麼出來的?看著如螞蟻一樣多的人想。
  “寶貝,還想去哪里嗎?”镟冥站到憐月身邊,同樣靠著車門,側過身子問道。
  憐月用腳踢了踢某人,然後打開車門一頭鑽了進去。見镟冥沒有上車,就開始使勁的按著方向盤上的喇叭,丫的,吵死他。
  “這不是來了嘛,我是在想去哪里,既然寶貝不想說那就只能我想了。”镟冥照例幫憐月系上了安全帶。
  “回去。”憐月蹦出兩個字,逛這還能逛嘛,
  “寶貝不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嗎?那不是很可惜,好不容易能和寶貝出來約會啊。”替憐月摘下頭上的帽子,镟冥迷戀的說。看著憐月的眼神仿佛在說憐月的美永遠只能由他一個人欣賞。
  憐月一陣惡寒。
  “走不走,什麼破車,暖氣一點也不暖。”實在沒處撒氣只能拿車子開刀了,可天知道,這輛車可是勞斯萊斯啊,居然被憐月說成破車。
  “既然寶貝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馬上走,回頭就把這輛破車給處理了。”
  當說到處理的時候,镟冥的聲音幾乎沒有什麼情緒的樣子。
  “你腦子進水了不成,處理它幹什麼,你以為你有錢你就了不起了。”聽到要把這麼貴的車就這麼給處理了,憐月一急馬上開口。
  不過憐月說錯了一點,有錢人確實很了不起。
  “寶貝不是說它是破車嗎?破車留著幹什麼……”
  一句話過來,憐月直接無語……
  經歷過一次和镟冥的所謂的逛街,憐月便有了覺悟,沒再提什麼要出去走走什麼的,至少出去走的前提不能讓镟冥跟著,現在憐月還真的是寧願讓黑衣人跟著。
  快過年了,一般的公司已經開始準備年夜飯,而像律華集團這樣的當然除了給一般的員工準備年夜飯之外還有酒會,舞會,而今天在镟家大宅就有這麼一個酒會。只不過憐月貌似已經把這回事早已經忘到腦後了。
  昨天憐月突然想起他的賺錢計畫似乎已經停了快一個月了,趕忙問镟冥要了台設備齊全的電腦,一天都窩在房間裏,連吃飯都是讓人拿到房間裏來,而镟冥這天正好要準備酒會的事情只是從鷹堂的幾個人口中得知憐月的怪異舉動,但是也沒怎麼在意,想著等酒會結束後再去看看憐月。
  話說在房間裏關了一天的憐月其實也沒在幹什麼壞事,就是建了個地下網站,說回來還是項高難度的技術活呢,一般智商的還真幹不了,至於到底幹了什麼,那就是後話了,總之咱們憐月就是為了實現老媽的願望開一家絕無僅有的餐廳,而憐月又不肯簡單的開一家,所以在算及費用的時候發現要開那麼一家餐廳真的需要很多錢,所以就展自己所長,賺錢嘍。
  下午三點的時候憐月才好不容易結束工作睡下,臨睡前發出了感歎,難不成他老了,才熬了一天夜就不行了,要在以前兩三天連著來都沒問題,果然這裏風水和他犯沖。
  迷迷糊糊的憐月揉了揉眼睛,半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後又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掀開了被子,閉著眼睛下床找拖鞋穿,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冷著臉,睜開眼睛尋找他的拖鞋到哪里去了,找了半天發現拖鞋居然在床尾,抓了抓頭髮,想著怎麼到那裏去了,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穿上拖鞋,順便打了個哈欠。
  他是被餓醒的,要知道腦力勞動後很容易餓的。
  從衣櫃裏拿了件加長的黑色羽絨服,把它套在睡衣外頭,手插著口袋往房門外走去。
  門一開,兩個黑影就出現在憐月半眯著的眼睛前。
  “石宣少爺,你是餓了嗎?我們幫你去廚房拿。”小黑(作者:一直沒給憐月身邊的保鏢起名,就先湊和湊和吧)見憐月出來,便主動地說,自從跟了憐月後,他們這幾個往日在鷹堂風光無限的人也基本上成了保姆了。
  “讓開,我要吃飯。”意思就是,快點讓開,我現在很餓,等你們給我送來早就餓死了。
  小黑和另外兩個保鏢自動閃到兩邊,讓憐月通過,等憐月走了他們才忙不跌的跟在後面,怎麼看怎麼狗腿。
  樓下,酒會正處在高峰期,镟冥端著杯紅酒一身黑色帶銀色閃光的合身西服,如果讓別人穿上可能有點誇張但是在镟冥身上絕對的合適,優雅,神秘,是最直接的感受,非常貼切的表現了現在大家眼中的镟冥。
  身邊環繞著不少美女和一些長的確實算的上俊俏的年輕男士,到是沒見到那些真正意義上的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不過這個現象並不奇怪,做生意嘛,投其所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投镟冥的所好確實讓很多人有點犯難,不過在那些久經商場的狐狸們眼裏,犯難並不代表辦不到,就他們所知,镟冥相當花心且他的花心並不是處處留情的那種,他從不留情,那些曾經被他染指過的人之於他可能只是他一時興起而已。
  但就算如此,狐狸們還是相繼的派出各色美女美少年,名約公關經理,實在是因為他們對镟冥的瞭解相當可憐,就算瞭解的也只是镟冥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豺狼和野獸,從不留情,在他眼裏也從沒有說講情面這回事。
  在很多人眼裏,镟冥簡直完美的不似凡人,唯一的瑕疵就是他的花心,但卻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身價。
  大廳裏突然安靜了許多,很多人都往一個地方看過去,镟冥隨著他們的眼睛看了過去,眼神微斂,很快又恢復過來,揚起迷人的微笑朝某人走去。
  憐月一時還沒能反映過來,沒辦法,剛睡醒,一般腦袋的轉速比較慢。
  “哪兒冒出那麼多人?”知道身後還有小黑他們,憐月提高了點聲音問道。
  “少爺忘了嗎?今天在镟家大宅有酒會。”
  有這麼回事嗎?憐月偏著頭想了一會兒,貌似有?某人提到過。他說的過兩天就是今天?
  偏頭想事情的憐月幾乎沒注意現在他已經成了眾人的焦點,如此出眾的外表,加上身上又穿著睡衣,讓很多人紛紛開始揣測憐月的身份,不過都是往不正當的方向揣測就是了,比如某個律華的合作夥伴送來給镟冥的(感覺好像男寵的),再比如就是镟冥自己在外面獵來的獵物。但很多人都願意去相信是後者,畢竟如果是前者的話,那自己的公司還有什麼希望,有這麼個美的不像話的人,那把美人送給镟冥的人肯定是最大的贏家,至少沒人能贏過他了。
  “寶貝,你終於出關了嗎?”帶著笑意,镟冥走上樓梯拉下憐月。
  “我說呢,怎麼那麼多人,我找吃的,開酒會不會光有酒沒吃的吧。”被镟冥拉下了樓梯,憐月看著傭人手上端的除了酒就是酒,那吃的呢?
  “憐月,吃的在那裏,一天都沒看到你出來了。”镟懷彥從斜對角的方向走了過來,身邊還跟了個人。
  朝镟懷彥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長排的吃食。
  “大哥,這位是?”镟懷彥身邊的人開口道,憐月這時才仔細看了看這個男人,挺斯文的一個人,帶著一副無框眼鏡。表情也挺溫和的。眼角有幾條笑紋,應該是個常笑的人。不過他怎麼叫镟冥大哥?
  “哦?你問憐月寶貝啊,寶貝,你說讓我怎麼介紹你呢?”狀似親昵的摟著憐月的腰。
  “愛怎麼介紹怎麼介紹,我餓了,我要吃東西,拿開你的爪子。”居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跟他來這套,憐月不買面子的直直朝大長桌上的吃食走去。
  替自己拿了個盤子,也不管那東西自己喜不喜歡吃,能不能吃,拿了再說,結果幾下功夫一個盤子就滿了。
  滿載而歸的憐月再次向餐廳進發,這裏根本連讓人坐的椅子都沒有,只能轉戰到餐廳。
  從頭到腳看下來,直到憐月走進餐廳镟冥才收回帶著笑意的眼神。
  “大哥,看來你很喜歡那個人吧,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呵呵。”斯文男又看了一眼餐廳方向,淡淡的說道。
  “镟謙睿,我發現你跟懷彥越走越進了呢,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們兩個關係這麼好的。”眼神在兩人間來回,看的镟懷彥渾身不自在。
  “大哥,瞧你說的,我跟懷彥不是叔侄關係嘛,哪有不親的道理。”和顏悅色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把镟冥的話放在心上。
  “是嗎?可惜不是親的,懷彥,好好招待你的小叔。”留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話,镟冥扔下一干人等也朝著餐廳走去。

  老爸跟老媽果然不是一個等級的

  镟冥一離開,大廳裏幾乎就炸開了鍋,到處都是在打聽憐月是何許人也。
  “謙睿啊,剛才那個孩子是誰啊?”來者一張嚴肅的長方型臉,戴著一副黑色的寬邊眼睛,兩隻小眼睛在眼鏡後面閃著光。
  “是方總啊,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誰,剛才問大哥,大哥他也沒說,瞧,連懷彥也不知道。”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镟謙睿對著方總歉意的說。
  方總小眼睛一眯,看了眼邊上的镟懷彥。
  “那真是奇了,這麼漂亮的人以前怎麼就沒看到?”食指和拇指拖著下巴來回磨蹭著。
  “可不是說,我先到那邊和付總打個招呼,方總你隨意。”笑容可掬的镟謙睿很快擺脫了方總。走到大廳的一個角落,拿過傭人遞過來的酒,漫不經心的品評著。
  自顧自的吃著盤中食物的憐月聽到餐廳的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又開始進食。
  “不好好招呼你的客人跑這裏來幹什麼?”頗為不滿的口氣,憐月跟本不用轉過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沒想到我跟寶貝還真的是心靈相通呢,不然寶貝怎麼知道會是我?”在憐月旁邊找了個位子,側過身子面朝憐月,一隻手拖著下巴。
  “要是別人,門口的幾個黑衣神能讓他們進來才怪。”對镟冥自以為是的話,憐月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把盤子往旁邊拿了一點,移了一下椅子,身子往邊上側一點,不想看到镟冥那張臉。
  “今天有點忙,有點冷落寶貝了呢?生氣了?”對憐月的反映镟冥一笑而過,一隻手開始扶著背對著他的憐月的黑髮。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搭完腔的憐月又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搭什麼腔啊,讓镟冥一個人自己說自己的去好了。
  埋頭又吃了幾口,打算實行裝聾政策,他還餓著呢,沒空陪镟冥哈喇。
  似乎知道憐月並不會跟他搭腔似的,镟冥只是撫摸著憐月的長髮,並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憐月又被弄的莫名其妙,明明話這麼多的人,怎麼一下子又沒話了。
  好奇心驅使下看了镟冥一眼,正好對上某人得逞樣的眼神。
  “寶貝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沒事,我不急著走,你先吃,別噎著。”
  僵硬的轉過頭,憐月嘴角抽搐著繼續吃自己的。果然。人是不能好奇的。
  其實憐月跟本也不能吃太多東西,只是剛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餓的慌,到真的吃東西的時候到發現自己原來不是很餓。
  看著還剩了一半的東西,算了,浪費了就浪費了。
  “恩?吃完了嗎?不再多吃點。”見憐月也沒吃多少東西,镟冥皺了皺眉,想勸著讓憐月再多吃點。明明已經這麼瘦了,東西還吃那麼少。
  把盤子往邊上挪了挪,意思很明顯,他就不吃了,你想怎麼辦吧。
  一杯牛奶遞到憐月面前,憐月看著已經從自己後面移到前面的镟冥,再看看冒著熱氣的牛奶。
  “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討厭牛奶?”這傢伙還有什麼調查不到的。
  “喝點吧,對你的胃有好處,要不就當藥喝了也成。”又把牛奶往憐月面前推了推。
  镟冥可以推過來,他當然可以推過去了,憐月這麼想也確實這麼做了
  “你自己怎麼不喝,己所不欲,勿施與人,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教你不成?”憐月有憐月的理由,他不喜歡喝牛奶到並不是因為牛奶的腥味。
  如果說到這個問題的話,那又要扯的老遠了,簡單點說呢,事情是這樣的,憐月不是有一頭長髮嗎?其實那並不是他喜歡留的,他更想剪短了,男人短頭髮本來就應該那樣,但是他老媽死活不肯,說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麼可以說剪就剪,別人不孝順你也跟著不孝順了?這麼來來回回較真了幾次,憐月直接投降,不剪就不剪,這麼著,這頭髮就留下來了,但他老媽的還有一點要求憐月真的是抗爭到底了,他媽說,憐月小時候身上都有奶味聞著就舒服,怎麼長大了點就沒了呢,所以打那天起,憐月媽就每天讓憐月喝兩杯牛奶,搞的憐月到十歲出頭身上還是奶味十足,他媽滿意了,可他就不滿意了,一頭長髮就夠娘娘腔的了,現在又滿身的牛奶味更是孩子氣十足,所以,自憐月十四歲的時候就堅決不喝牛奶,不管他老媽怎麼哭鬧,不喝就是不喝,再這麼喝下去他的男子漢氣概就全給牛奶喝光了。
  镟冥當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原由,看憐月實在不想喝牛奶,微微一笑,俯下身子湊近憐月的臉。
  憐月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是一隻手已經讓镟冥給抓住。
  “既然寶貝不想喝,那只好讓我喂了,來……”另一隻手拿過桌上的牛奶,可是並沒有把杯子湊到憐月面前,而是想往自己的嘴裏到。
  憐月一把奪過镟冥手中的牛奶,眼神挑釁的看著镟冥。
  “說過不喝了,你廢什麼話啊。”
  “可是牛奶對寶貝的身體好啊,寶貝可不能挑食。”感覺真像跟幼稚園小朋友說教似的。憐月壓根不吃他那套,想當年他老媽什麼招都用了,都沒能說動他喝牛奶。
  “你覺得好,那你喝啊,又沒人攔著你。”
  “真的不喝?”
  “聾子啊,都說不喝了。”白了他一眼,同時小心的觀察著镟冥,這個人絕對不是好鳥,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自己的。
  “那就沒辦法了,等明天我通知廚師,今後我們憐月寶貝的中午晚餐,包括夜宵,點心裏面都加入牛奶,然後跟傭人們也說一下,今後寶貝你的衣服就不要用清水洗了,乾脆用牛奶洗好了,你覺得呢?”把玩著憐月的頭髮,镟冥輕描淡寫的說道。
  “算你狠。”仰頭咕咚咕咚的把手裏的牛奶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放下杯子,臉已經皺的跟什麼一樣了。
  “乖了,如果以後你還敢作息這麼不正常的話,那就不止喝一杯牛奶這麼簡單嘍,好吧,回去睡覺吧。”手指擦去憐月唇上殘留的牛奶,將手指放到自己的唇邊,伸出舌尖添了添,曖昧的看著憐月。
  被下了特赦令,憐月頓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並孩子氣的踢了一下在镟冥邊上的椅子,轉身離開。打開餐廳的門,意外的正好看到镟懷彥站在門外,饒過镟懷彥,怒火中燒的憐月根本連理睬的勁都不想放在他身上。
  “爹地,外面的客人已經等了很久了。”局促不安的聲音透過半扇被憐月打開的門傳到镟冥的耳朵裏。
  “那就讓他們等著吧。”

  這年頭的變態

  镟冥有了新歡的消息經過一個晚上的洗禮已經漫天滋長開了,雖然沒有人能拍到那位傳說中的新歡的長相,更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但是經過某些知情人的描述,新歡絕對是天上有地上無,綽約多姿,冰肌玉骨,唇紅齒白,螓首蛾眉,靡顏膩理,仙姿佚貌,我見猶憐,反正有什麼好的詞都用在形容新歡上了。不過經過他們的描述讓更多人想知道新歡的長相了,單看這些形容詞就把人的心勾的癢癢的。而那些雜誌社,八卦記者更是為了能拍到一張新歡的照片而卯足了勁。
  當然,镟冥怎麼可能讓別人拍到憐月的照片呢?答案可想而知,外面的人為了拍到照片忙的上竄下跳的,裏面的人穩坐釣魚臺,倒像在看一場猴戲。
  大年三十這天,憐月第一次感覺到镟家原來除了镟冥,镟懷彥之外還有其他人,而且這其他人的個數還真是不少。
  站在房間裏的落地窗前,憐月看著陸陸續續進來的人,粗略的數了一下已經有十幾個人了,虧他還一直以為镟家人丁單薄了呢。拉上窗簾,拿過筆記本電腦盤坐在床上,兩鬢的發絲垂落弄的憐月有點癢癢的,便把頭髮挽到耳後。
  一上網就跟一干人等拜年。
  記得前兩天憐月在镟家後第一次上網就被寢室裏的幾個牛人逮了個正著,問東問西一大堆東西,憐月都勉強應付過去了,讓他當面扯謊也許有點不自在,但是在網上聊天的時候那謊話絕對是一套一套的。
  電子郵箱裏幾乎都快爆滿了,全都是拜年的,又是電子賀卡又是新年賀詞的。
  想挑了幾封比較熟識的看了看,入眼的第一個名字就是范莘兒。
  親親小月:
  一看標題憐月就抖了抖,這世上難道變態是成批量生產的嗎?為什麼都讓他碰到了。
  Whenever I went off to dreamland , my soul was a bird which flew back to the setting of unforgettable reminiscence one years ago. (作者:我來翻譯一下。意思是“每當我走進夢境中,我的靈魂就是一隻鳥,飛回一年前難忘的回憶的場景”)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小月你個沒良心的,你算算我們有多久沒見了,我都要相思成疾了!!!!!!!
  呆若木雞的看完這封郵件,憐月張口結舌,這算什麼?中西合璧嗎?那女人果然夠級別,非一般變態。
  惡寒的刪了這封讓他直起雞皮疙瘩的郵件,憐月繼續望後看,看看是不是有正常點的,被范莘兒那個老太婆刺激到了。
  移動滑鼠,“曲俊”兩字映入眼簾。
  “這傢伙怎麼知道我的郵箱地址的?”喃喃著點開郵件。
  小月:
  那天去你們學校找你,卻發現你們寢室已經房門緊鎖,打你手機卻總是無人接聽,問你的朋友答案總是他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你何時會回來,只是希望你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能給我個回復,哪怕只是一個字‘滾’也好,至少我能安心了。
  一副色彩繽紛但缺乏線條的掛圖
  一題清純然而無解的代數
  一具獨弦琴撥動簷雨的念珠
  一雙達不到彼岸的槳櫓
  蓓蕾一般默默的等待
  夕陽一般遙遙的注目
  也許藏有一個重陽
  但流下來只是兩顆淚珠
  在心靈遠境裏
  在靈魂深處
  瞠目結舌的盯著電腦螢幕,憐月感覺自己有種吐血的衝動,他們說好的不成?一個古代詩詞,一個現代詩歌,到是沒重複的。
  被兩封怨婦加棄婦的郵件搽毒後,憐月明智的選擇了關上電腦,天知道再看下去還能出現什麼。
  乾脆去書房找本書看看得了。
  不得不說镟冥的藏書實在豐富,他沒問過镟冥這些書真是不是是他想看或者喜歡看或者看過的書。
  一出門口,就聽到熙熙攘攘的吵鬧聲,貌似還有小孩嬉鬧的聲音。
  小黑幾人識相的沒問什麼,安靜的跟在憐月後面。
  書房門外,讓其中兩個留在外面,叫了小黑進去,不是別的,單只是因為憐月需要一個苦力,實在是書房的書太多了,而且書櫃高的不得了,不用樓梯壓根就別想碰到。
  雙手環胸,背靠著其中一個書架,悠閒的等著小黑慢慢的順著樓梯往上爬。
  “石宣少爺,是這本嗎?”果然專業,沒多長時間小黑就已經爬到了憐月指的那個地方了。
  “不是,是你右邊,那本厚的,深藍色外殼的那本。”又伸出手指了指。
  “右……右是哪里?”聽見小黑有點不知所措的聲音,憐月猛的抬頭,跟看怪物一樣,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小黑,張口居然不知道該對小黑說什麼?
  “要不……叫他們來吧,前幾次少爺看書都是他們來拿的。”站在上面,小黑尷尬的說。
  見小黑想要下來換人,憐月及時喊住。
  “不用了,右邊就是你吃飯使筷子,寫字的那個手……不對,你是不是左撇子?”發現自己又問了一個白癡的問題,既然分不清左右,理所當然怎麼知道是不是左撇子。
  “算了,你看我的手,你往那邊……看見了沒,藍色的。”
  看到小黑終於拿到了書,憐月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很懷疑镟冥給他當保鏢的幾個人真的是精英嗎?
  “石宣少爺,如果沒有別的事了那我先出去了。”
  “你在自己的手上做個記號吧,比如在一隻手上戴個戒指,看到戒指就知道哪個是右了,把那只手伸過來。”指著小黑的右手。
  不知道憐月要幹什麼,但小黑還是聽話的把手伸了過去,手被憐月拉住,小黑黝黑的臉霎時燒了起來,幸虧他長的黑,憐月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 。
  拿下自己手中的一個戒指,是憐月以前帶團是不經意看中買回來的,一直帶在手指上。
  把戒指挨個套了一下小黑右手的幾個手指,最後紮根在右手無名指上。
  “記住了,戴戒指的這只手是右手。”像是怕小黑忘了似的,憐月提醒了一遍。到是一點都不感覺自己這是在多管閒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看著戴在自己的手上的戒指小黑有點驚慌失措,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收,但是他收了,他捨不得還回去。
  “行了,走吧,別在這裏礙我的事了。”不耐煩的揮揮手,把小黑趕出了書房。
  捧著書開始看他的書了。顯得悠然自得。
  僅一門之隔,小黑在另兩個沒注意的情況下小心的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放到口袋中,並不時用手摸摸口袋感覺裏面的戒指還在。
  镟家客廳內,現在已經坐滿了人,談笑風生,和樂融融好不熱鬧。
  看幾個大人聊的挺起勁,镟宜躡手躡腳的坐到镟懷彥身邊,直沖镟懷彥擠眉弄眼,見某人呆呆的看著她,無語的歎了口氣,又朝某人勾勾手指,镟懷彥疑惑的探過身子,镟宜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偷眼看了看在場的另外幾個人。
  “表哥,現在娛樂八卦雜誌都已經漫天飛了,說叔叔又有新歡了?真的假的,而且說好漂亮的,而且是個男的誒,你知不知道?”镟宜透著股興奮勁,聲音小小的湊在镟懷彥的耳朵說著,弄的某人耳朵癢的要命。
  這個表妹絕對是個天生自來熟,對誰都一樣,雖然早有領教,但是那麼多年了,镟懷彥還是很不習慣,拉開镟宜的手,揉了揉自己有點發癢的耳朵,看著一臉期待的表妹,镟懷彥有點局促,不知道怎麼說。
  “镟宜,你又在欺負你表哥了?”镟江煥語氣中盡顯溺愛,雖然故意板起了一張臉但是還是沒什麼效果。
  “哪有,我是在跟表哥交流感情啊,對吧,表哥。”面上笑盈盈的樣子,一隻手已經偷偷伸到了镟懷彥的背後,手指正好掐著他的肉,不懷好意的睨了眼镟懷彥,意思是讓他想好了再說。
  “恩,是啊,镟宜沒有欺負我。”
  “爸,你看吧,我沒說慌,啊,對了,叔叔呢?這麼久了怎麼沒看到叔叔人?”镟宜鬼精靈的讓大家把注意力轉到正主身上,那樣她就有希望瞭解到那個傳說中的新歡了,如果能拍到那個人的照片更好了,絕對是第一手資料。
  在場的人怎麼看不懂镟宜小丫頭眼中閃過的精光呢?
  “懷彥,你爸人呢?”說話的人是個老頭,靠坐在沙發上,頭髮花白而且有點禿頂,滿臉堆滿了皺紋,只有兩隻眼睛微泛著一點光彩,能讓人聯想到老人年輕時的叱刹風雲。說話的同時露出殘缺的牙齒,而且頭不住的微微搖動。
  “太爺爺,爹地在處理一點事情,馬上就過來。”早上的時候看見鷹堂的人來見镟冥,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他這麼想著。
  老人點了點頭,慈愛的抱過在場唯一的小孩,小孩也不鬧,就安分的坐在太爺爺的腿上,手上拿滿了零食,猛往自己嘴裏塞。
  “爸,昨天镟藺讓我看了本雜誌,上面說镟冥在家裏又養了個男情人,現在謠言滿天飛,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镟鳳南疾言厲色的沖老爺子開始告狀,身邊的丈夫使勁的拉著她的袖子,讓她還是別說了,面有難色。
  “媽,镟冥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而且那個雜誌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镟藺一個勁的給自己的母親使眼色,難道她還沒吃夠虧嗎?镟冥他的事情從來就輪不到任何人來管,就算爺爺在場又能怎麼樣,要知道現在镟家當家作主的是镟冥。
  “我也沒說是真的,我只不過跟你爺爺說說而已。”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丈夫怎麼那麼懦弱,看著他們的眼光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鳳南說的是真的?為什麼都沒有人告訴我?”老人的眼神斂了斂,掃視過眾人。
  眾人面面相覷,只有镟鳳南一個人得意的很。
  “爸,我們到是有聽說過,不過你也知道現在八卦雜誌就喜歡成天把那些沒有的事情說成有的,簡直就能把死人說成活的了。”镟衛康兩鬢已經斑白,沉吟不決的說道。
  “是啊,爸……”接收到自己老公的眼神,趙芳點頭稱是。
  “不過那些雜誌說的跟真的一樣,不像是編的啊。”镟宜不合適宜的冒出一句話,頓時就被镟衛康等人瞪了一眼。
  無緣無故的被瞪了一眼,镟宜特委屈的縮到了一邊。
  “連镟宜丫頭都這麼說了,我看不會假。”一把抱過老爺子手裏的孩子遞給他媽镟藺。加把勁在老爺子耳邊吹氣。
  其實都知道镟冥很花心,大家也都挺默契的瞞著老爺子,老爺子思想比較保守,怕老爺子一個激動就不行了,而且以前镟冥花心歸花心也沒見他把人帶到家裏,都是沒幾天就分手了,所以大家也都是睜隻眼閉只眼,誰知道這次居然……
  镟懷彥這個時候不安的朝一直表現的怡然自得,並且一句話也沒有說的镟謙睿看去。
  “爺爺,大哥馬上就下來了,您也別急,如果真有這事情,大哥也會跟你說個清楚不是嗎?”镟謙睿微微探過身子,心平氣和的朝老爺子說。
  “是啊,爺爺,等镟冥來了,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你現在生氣也沒用是嗎?”镟江煥接過話茬。
  氣氛顯得有點異常,自顧自皺眉生氣的老爺子,幸災樂禍的镟鳳南,以及一干不知還能說什麼好的人。
  “太爺爺,其實叔叔喜歡男人也沒什麼啊?你也不能歧視同性戀啊,人家現在醫生都說同性戀不是病了……”一時衝動镟宜想站出來為她叔叔說幾句話,可是面對眾人的眼神,和老爺子幾乎可以把她淩遲的眼神,镟宜的底氣顯得越來越不足了,聲音也越來越小,整個人幾乎也縮成了一團,像做錯什麼事情一樣。
  “爸,你別聽镟宜這丫頭的,你也知道這丫頭說話向來沒什麼分寸。”見老爺子的胸口起伏頻率變快了點,镟衛康趕緊湊上前。
  “我哪有……”小聲的,镟宜不甘示弱的在後頭追加一句,不過沒趕大聲的說,怕真被淩遲了。
  不過镟宜這麼替镟冥說話也是有原因的,打從镟宜懂事開始就知道她有個非常帥氣,非常聰明,非常厲害的叔叔,而且每次見到镟宜都有種見到了神的感覺,在她眼裏镟冥就是個十全十美的人,沒有人比镟冥更厲害。
  從小學五年紀開始她就以有镟冥這麼個叔叔為榮,人家小朋友都是說我爸爸怎麼樣,我媽媽怎麼樣,而镟宜說的總是我叔叔怎麼樣,寫作文寫最喜歡的人總是叔叔,最崇拜的人也是叔叔,以後想成為什麼樣的人也是叔叔,總之在她的眼裏父母肯定是在其次的,叔叔才是第一位,為此镟江煥夫婦還懊惱了很長一段時間。
  等上了初中後,镟宜和同齡的女生一樣有了初戀,可是她的初戀顯然出現了問題,完全把崇拜當成了愛慕,把镟冥當成了她的暗戀加初戀對象,那段時間镟宜幾乎一有空就纏著自己的父母來镟冥的家裏,美名其約她找镟懷彥玩。不過這段明顯出了差錯的暗戀也沒持續多長時間,也不知怎麼的小丫頭自己就想通了,按镟宜的說法是這樣的,言情小說看多了,再不明白什麼是愛情那才真的傻了呢。所以現在的镟宜對镟冥只是絕對的崇拜而已。

  逝去的煙火

  镟冥忙完事情並沒有急著去大廳見一干人等。
  看著書房門口站著的幾個人,镟冥想也知道憐月是在這裏,因為憐月的愛好實在少的可憐,除了電腦以外恐怕就是看書了。
  幾人剛要行禮說話就讓镟冥的一個手勢給擋回去了。
  剛一轉動門把手,裏面的人就有反映了。
  “誰啊?都說別打擾我了,長腿的就馬上給我關門走人。”憐月坐在一張紅木椅上,雙手捧著本厚的讓人退卻的書,背靠著椅被背。
  淡淡一笑,镟盟到是把門給關上了,只不過人沒出去就是了。
  走到書桌前,身子靠著書桌一角,只是靜看不語。
  過了良久終於支持不下去了,憐月把書放回書桌上,明顯有點拿面前的男人沒轍了,略帶著點喪氣意味。
  “又想幹什麼?你說你不去招待你家親戚,你跑我這裏來幹什麼?你閑的慌嗎?”
  “寶貝似乎忘了,他們也是你親戚吧?”神色自若的拿過被憐月放回桌上的書,翻看了幾頁,眼中閃現出某種欣賞及自豪的意味。
  “果然是我的寶貝,這麼深澀難懂的原文書都拿來當閒書看。”
  憐月直接給以鄙視的眼光,他自豪個什麼勁啊。
  “行了,別跟我扯淡了,要說什麼就儘快說,沒有什麼要說的就麻煩您老人家從哪兒進來就從哪兒出去。”憐月口氣不佳的指著書房的門,擺明瞭讓他快點滾蛋。
  “寶貝真沒禮貌。”饒到憐月身後,雙手越過憐月的肩膀把玩著垂在胸口的長髮,下巴靠在憐月的頭頂上。引來憐月一聲重重的哼氣聲。
  “不過我喜歡。”神采奕奕的樣子。
  “你不知道你的下巴很尖嗎?難不難受啊。”憐月的頭被頂的有點難受,不滿的抱怨到。
  “為什麼不想下去,為什麼不肯讓我介紹你呢?恩?”下巴離開憐月的頭,伸過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替憐月揉著頭頂。
  镟冥的動作也許讓憐月感覺挺舒服的,便沒再跟他計較之前的事了,只不過聽到镟冥讓他下去,憐月心情一下子有陰了下來。
  “下去幹什麼?看你們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樣子啊,才不去攙和呢。”依舊尖銳的語氣,但不難聽出憐月確實有點羡慕,或者說他怕只有自己一個人。
  改為環住憐月的脖子,頭貼著頭,镟冥抿著嘴笑笑。
  “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和樂融融那也是他們的事情,我和寶貝才是一家人,不是嗎?你不是說像我這樣的人腦子裏哪會有親情啊。”柔柔的聲音,微微晃著憐月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左右擺動。
  “別說了,反正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嘮叨的跟老頭一樣。”皺了皺鼻子。
  “真的不去?”
  “不去啊……你老年癡呆了啊你。”憐月的暴脾氣又上來了,好不容易有那麼一會兒溫馨且傷感的氣氛,硬生生的又讓他給破壞了。
  好不容易把镟冥趕出書房,憐月雙手環胸的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心情全給那傢伙磨光了。
  “媽的,誰在乎了,不就是過個年嘛。”雖然這麼對自己說,但憐月卻怎麼也靜不下新來,心裏似乎有好幾隻貓在撓。
  他們開心他們的,關他什麼事情,要不是突發事件,自己跟他們簡直就八竿子打不著,自己之於他們镟家只不過是意外遺留在外的或者說遺棄在外的產物而已,只不過镟冥那傢伙提供了一個精子而已。
  自我催眠良久,效果卻沒有他想像中的顯著,倒是煩躁了不少。
  坐了坐不住了,乾脆在書房開始饒圈子吧。
  “那個人渣生產出來是專門破壞別人心情的不成?”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一邊嘴裏還一直碎碎念著。
  “嘭……”巨大的響聲讓憐月停止了自我摧殘式的溜達。
  走到窗邊,從上往下看,镟懷彥正帶著幾個人在花園裏放煙火,挺熟悉的情景,憐月靠在窗戶邊上。
  以前在家裏,每逢過年,老媽一定要放煙火,但她自己又不敢點火,總是買一堆的煙火,放到一邊,她自己人不知道躲到了什麼地方了,然後很欠扁的全都讓他一個來點,每響一聲,除了能聽到煙火沖到空中時發出的爆炸聲之外,還能聽到老媽響亮的叫喊聲,明明那麼怕還非要放煙火,簡直就是自己折磨自己。
  想到以前,憐月嘴角微微蹺起,真的很想那個女人呢。
  外面漆黑的夜空,看著綻放著絢爛的煙花,但煙花也只是轉瞬即逝,生命同它一樣短暫,眩目光灩的輪廓墮落在天邊,只剩下看不見的灰飛煙滅,死寂和蒼涼。
  “真可惜呢,老媽,今年的煙花你看不到了,說實在的很漂亮,為什麼你不多留一會兒呢?讓我多看你幾眼也好啊,你真自私……”綻放的煙花照亮夜空,同樣也映亮了憐月若有所失的哀傷表情。眼眶紅紅的,泛著水光,直楞楞的看著一次次綻放開來的煙花。
  “原從此埋葬煙花叢中……
  煙花雖短暫,帶來的卻是那不能釋懷的美……
  沉寂的夜,璀璨的煙花,帶來了孤寂夜一絲歎息……
  讓所謂思緒,隨指間香煙飄散於夜……
  讓所謂孤寂,隨著縷縷青煙逝於夜……
  願人間每一顆煙花為我綻放……
  願午夜的薩克斯不再顧忌……
  願從此埋葬煙花叢中……
  不再思緒,不再沉寂,不再孤寂……
  隨煙花綻放……夜不再無色……呵,果然被那兩個白癡傳染了,不過真貼切,誰寫的來著……”自嘲的笑笑,卻顯得那麼無力,憐月都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麼傷感的時候。
  從來沒有那麼安靜的只做為一個旁觀者看過煙花,放聲大笑,歡呼雀躍,尖叫高喊再也不會為他而有了吧,那個女人已經不再了不是嗎?
  眼淚已決堤,身體滑落在地板上,蜷縮到牆角,仿佛世界只有一個牆角,他開始哽咽,試圖用手掩蓋他現在的痛苦與思念,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雙眼緊閉著,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想竭力制止抽泣。顫慄的發出動物哀鳴般的哭泣……
  書房的門再次被打開,憐月淚眼婆娑的抬起頭……
  “哎呀,寶貝看見我這麼激動嗎?都哭了……”镟冥貌似受寵若驚的說道,但聲音卻是顫抖著的。
  再次低下頭,憐月把身體蜷縮的更緊了。牙齒也更不留情的狠狠咬著自己的拳頭,淚水混著血水交織在一起慢慢滑落。
  第一次,镟冥覺得自己的腳步那麼沉重,第一次,镟冥覺得自己的呼吸盡然那麼困難,第一次,镟冥為了一個人的眼淚而不知所措了。
  走到憐月身邊,俯下身子,看著憐月自殘似的動作,镟冥的臉色暗了下來,強制的把憐月的手抽回來,直直的跪在地上,一聲不發的抓著憐月受傷的手把憐月的頭按到自己的懷裏,不顧憐月的掙扎。
  “放開我……放……嗚……”頭被镟冥大力的按在懷裏,發出嗚咽的聲音,幾乎沒什麼意識的用另一隻手發洩的砸在镟冥身上。
  窗外煙花綻放,忽明忽暗的流光透過窗戶倒映在兩人身上,憐月的哭聲淹沒在煙花爆炸聲中,捶打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直到緩緩放下,放聲痛哭……
  “還是太晚了嗎?如果我早點決定去找你的話,也許……”喃喃自語著,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著憐月的頭髮,神色有著些許黯然。

  老爺子

  敲門聲響起,也許是沒聽到裏面的回應,門外的人遲遲沒有說話。
  镟懷彥忐忑的等著裏面有人能應他一下,不過等了很久,都沒有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爹地,太爺爺他們都在餐廳等你,你能過去了嗎?”
  “我不過去了,你過去告訴他們。”
  聽到裏面的回話,镟懷彥半張著嘴,想再開口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轉身離開向餐廳走去。
  餐廳裏,一溜的長桌前,十幾個人端坐著,看見镟懷彥臉色為難的走了進來。
  “太爺爺,爹地他說他不過來了,讓咱們先吃。”
  老爺子一聽,勃然大怒,啪的一聲,把桌子拍的震天響,好幾個人跟著驚了一下,看來老爺子這次真的是動怒了。
  “你去把他給我叫來,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家子吃年夜飯的時候他居然不來。”一隻手拄著拐杖,邊說邊一下下的敲著地面,另一隻手顫微微的指著餐廳門口讓镟懷彥去把镟冥給找來。
  “爸,你別急,也許镟冥正忙著呢,你也不是不知道,這麼大的公司都讓他一個人管理著,忙是肯定的,不來吃年夜飯也不是什麼大事。”镟鳳南有點吃味的說道。
  想老爺子生了三個子女,本來可以由三個子女共同掌管的,但是老爺子的想法也和別人不一樣,一是不許家裏人在自家的公司任職,二是只傳給一個繼承人,沒有分割財產一說,而老爺子當年就把幾乎可以用龐大來形容的家產一併都交給了當時只有20歲的镟冥,至此,镟老爺子的任何財產就都是镟冥一個人的了,別人想分杯羹都不可能。不過幸虧镟老爺子的大兒子镟衛康個性老實,並不肖想財產,到是小女兒镟鳳南從小就脾氣倔的不得了,不服輸,對老爺子的這種做法一直都有看法,但看法歸看法,她頂多也就發發牢騷,畢竟镟冥接受後,律華的業績和它神速的成長大家都有目共睹。
  若干子女兒孫上前一頓勸說,但是老爺子火頭上了,怎麼能讓他們隨便說幾句就消了火了呢。
  見沒人去叫镟冥老爺子火頭更旺了,猛的站了起來,揮著拐杖,讓眾人不要阻攔他,因為站的太快,桌子上的杯子被撞翻,透明的液體灑到了地毯上。
  “帶路,去臭小子那裏。一個個的都翅膀硬了是不是,都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放在眼裏是不是,懷彥你給我帶路。”
  這下還有誰敢真往前攔啊,老爺子的拐杖可不長眼。
  “太爺爺,爹地現在好像跟憐月在一起,這麼過去的話我怕會讓爹地不高興,畢竟爹地很喜歡憐月,而且他身體也不好,太爺爺,要不讓我再去叫一次吧,您這上上下下的也累的慌,您看歡歡都嚇哭了。”镟懷彥應聲湊上前去,遲疑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並一手抱過一臉被遺棄樣的小岑歡,把小臉湊到老爺子面前。
  老爺子一看到曾外孫委屈的癟著嘴的樣子,心一下子軟了下來,也沒剛才那種氣勢洶洶的樣子了。
  “是啊,爺爺,我和懷彥一塊上去看看,說不定大哥真忙昏頭了。”似乎故意忽略了镟懷彥一早提到的憐月,不過經他這麼一說,老爺子才回過味來想想镟懷彥剛才的話。
  “你說那混小子現在跟誰在一起?謙睿你別圓話了,我人老了,耳朵卻靈光的很。”把歡歡又塞給了邊上的人。
  “太爺爺,是這樣的,爹地他現在是跟憐月在一起,憐月就是……”似乎是為自己剛才的失口有些懊惱,又不知道怎麼介紹憐月好,镟懷彥無措的看著老爺子,被老爺子那雙眼睛盯著,他聯手和腳該怎麼放都忘了。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自己去看,我到要看看那個混小子究竟想給我搞出什麼事來。帶路。”手拄著拐杖,身體因為氣憤而顫抖的更厲害了。
  镟懷彥看了眼眾人,像是在尋求大家的意見。
  “好了,懷彥,你還是給爺爺帶路吧。”镟江煥也實在是對镟冥的這種做法有點不敢苟同,想去看個究竟,他也知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想去看個究竟。
  得到了大家的認同,镟懷彥還是有點舉棋不定,不過看著老爺子的樣子還是向書房的方向替老爺子帶路。
  “太爺爺,您小心腳下。”上樓梯的時候,镟懷彥特別注意了一下側著身子放慢了腳步,但卻並沒有上前扶過老爺子。
  看著镟懷彥細心的樣,老爺子挺滿意,用拐杖指了指讓他往前走,不用故意放慢速度。
  後頭一幫子的人也只能跟在老爺子的身後,大家倒是默契,沒有人上去扶老爺子,這到不是因為什麼,而是老爺子脾氣硬,而且人越老就越不想服老不是,更何況像老爺子這樣的,年輕時候輝煌讓老爺子更覺得自己應該和一般人是不一樣的,而這不一樣就顯示在體力上,他自己能走,並不用別人扶。
  站在門口的小黑幾人看到镟懷彥帶著老爺子,還有那麼多人都上來了,知道那是老爺子來興師問罪來了。
  “讓開,太爺爺要見爹地。”镟懷彥先站了出來,對著門口的幾人命令到。
  但沒效果,因為鷹堂的人如果有任務在身是不會聽除了任務物件和令主以外人的話,包括镟家少爺和老爺子在內。
  “令主吩咐誰也不能進去。”
  “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都給我讓開。”老爺子拿著拐杖指著小黑的鼻子怒道。
  “對不起老爺子,令主吩咐了誰也不能進去,請不要為難我們。”小黑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前,畢恭畢敬的會道。
  “好啊……都硬了是吧,翅膀都硬了是吧……”惱怒的老爺子,收回拐杖看著小黑,見他們確實沒有挪動的意思,便開始在門外來回的踱步,顯然是氣過頭了。
  “镟冥你看你都把你爺爺氣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快點出來。”镟鳳南想上前拉住轉悠不停的老爺子,卻被老爺子甩了開來。
  “镟冥……你在裏面幹什麼呢?出來一下吧。”镟衛康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口對著門內的人喊到。
  “混小子,你今天要是不出來給我解釋個清楚,我……我就……”再次用拐杖指著門,正想說下去的時候門到是很爽快的打開了。

  狗血場景!

  門打開,镟冥斜靠著門框,從容的看著老爺子拿著拐杖怒指著自己。
  “混小子,你終於肯出來了啊?……”
  “這不是怕你們大家把我家給拆了不是,你說呢?爺爺。”調笑的語氣,冰冷的眼神,到是沒有丁點尊老的意味。
  “镟冥,有你這麼跟爺爺說話的嗎?”镟鳳南站在老爺子身手朝镟冥指責道。
  “大家跟著爺爺站在這裏不會是就為了看我一眼吧,懷彥,沒跟大家說我不下來吃飯了嗎?”依舊語氣平和的詢問,但眼睛幾乎沒往镟懷彥那裏看一眼。
  被镟冥這麼一問镟懷彥不禁不有驚慌失措。
  “別為難懷彥了,是我說要上來看看的,我都聽說了,現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你給我說,那是不是真的,你喜歡男人?”老爺子壓抑著巨大的怒氣,指著镟冥的鼻子問。
  “爺爺,你的消息還真不靈通,我喜歡男人我想在家裏已經不是秘密了吧,你的二兒子,我的老爸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知道了,是我親口告訴他的,我喜歡男人,不然你以為他們夫妻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跑去收養了镟謙睿,而且寶貝的跟親兒子一樣,你當真以為他們愛心氾濫了嗎?只不過是想多替他們自己留下一條路而已,不過很意外的我有了懷彥,理所當然的,镟謙睿的作用就沒有了,背著我他們給了他500萬讓他自己去創業,以為我不知道?是吧,親愛的小弟。”镟冥說的無關痛癢,像是在講個故事似的。
  镟謙睿站在人後,平靜的聽著有些殘忍的話。
  “你……你居然……那裏面的是不是……”
  眾人擔心的看著老爺子,還真怕他這麼一口氣接不上就過去了,不過貌似老爺子大風大浪經歷多了,對這點事還是挺的過去的吧。
  “裏面?爺爺你是說憐月寶貝啊?恩……現在好像不太方便讓你見他啊。”朝裏面看了一眼,镟冥略帶曖昧的說著。
  都這麼說了,擺明瞭把大家的思路往那種方向引導。
  “你這個不孝子……”老爺子揮起拐杖就想打上來,小黑一個挺身給擋了過去。镟冥紋絲不動的靠在門框邊,即使沒有小黑,老爺子的拐杖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被小黑這麼一檔沒能打到镟冥,老爺子沒做他想又掄起拐杖想打過去,不過這次給身後的兒女給拉了住。
  “爸,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镟衛康手使著力氣想把老爺子手上的拐杖給拿下來。誰看不出老爺子這是拿雞蛋碰石頭啊。
  “镟冥你也夠了,還不給爺爺道歉。”镟江煥難得的冷著張臉對镟冥說,卻看镟冥壓根沒想動彈的樣子。
  “哇……”被镟藺抱在懷裏的岑歡也許是怕了,一下子嚎啕大哭了起來,任镟藺夫婦怎麼哄都沒效果,依舊是哭個不停。
  場面一下子變的更加混亂了,小孩的哭叫聲,大人的誘哄聲,老爺子的惱怒聲,其餘人的勸架聲,不過好像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而已,主角之一的镟冥就跟邊外人一樣的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場堪稱經典的鬧劇。
  “媽的,吵什麼吵,讓人安靜一下都不成嗎?”帶著哭腔的怒吼聲沖書房內傳來。
  混亂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同時往裏面張望,只不過被镟冥給擋住了。
  “寶貝,不哭了?我以為你要哭一天一夜呢,都準備把一個晚上的時間都獻給寶貝了呢。”貌似有點委屈的對著裏面的人調笑著,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溫情許多。
  “你們……你們居然……給我讓開,我到要看看裏面的究竟是誰?”老爺子再有次被镟冥刺激到了,身邊的人幾乎有點拉不住老爺子,又不敢使了大力氣,年紀大的人骨頭都比較脆弱,誰也保不齊如果用盡力氣的話會不會把老爺子弄傷。
  原本被镟冥安置到椅子上的憐月,皺眉的聽著外面異常吵鬧的聲音,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怎麼樂意的邁開步子朝外面走去。
  “誰哭了,讓開,別擋著我。”走到門口,憐月低著頭口氣不善的沖镟冥低吼道說道。
  眾人的動作再一次停了下來,齊齊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的人,低著頭,黑色長髮垂在兩邊,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來人的長相。
  “是不是他?混小子你給我讓開。”看見正主出來了,老爺子雙眼更是緊盯著憐月。
  “讓開。”
  連镟懷彥都能感覺到現在的憐月有點不對勁,為什麼一直低著頭,為什麼他的聲音好像哭過的樣子,而且仿佛壓抑著某種東西。
  “把話說清楚了,你……他叫什麼名字?”老爺子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名字,就趕快側過頭詢問镟懷彥。
  “石宣憐月,問他幹嘛,我自己的名字我自己就可以告訴你。”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淡漠。
  “是嗎?就是你?這個混小子的新寵,說吧,你有什麼目的,或者換句話說,你要多少錢?”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了一次憐月,老爺子的語氣中儘是不耐煩與鄙視。(作者:我承認是狗血了點,但沒辦法,正常點的大家長都這反映。)
  “太爺爺……”镟宜好不容易看到了叔叔的新歡,實在不忍心老爺子用這麼狗血的方法 傷了人家的自尊。
  镟江煥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女兒不要多話,镟宜沒辦法,硬是把想說的話給吞了下去。
  “爺爺,你似乎忘了,您現在的錢都是您孫子我孝敬您的吧。”镟冥適時的冒出一句話,心裏想著實在不應該讓憐月出來。
  感受到憐月身體的顫抖,镟冥臉立馬冷了下來。
  “你說什麼?……居然為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外人這麼跟我說話……”
  “都是混蛋,他媽的混蛋……”喃喃的聲音,雙拳緊握,要不是指甲才修剪過,沒有很長,不然的話以憐月的力道怕是又要出血了。
  “憐月……”感覺到憐月情緒的巨大波動,镟冥頭一次沒有叫憐月寶貝,想把憐月攬在自己懷裏。但卻讓憐月大力的推開了。
  “媽的,都是混蛋,镟冥你這個人渣是,老媽也是,你們大家都他媽的混蛋……我活我的,我礙著誰了嗎?老媽讓我救人渣我救了,人渣威脅我留下來我也留下來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逼我,你們想怎麼樣是你們的事,為什麼要強加在我身上,我她媽范著你們誰了,你們要這麼對我,媽的,不就是用了你們镟家的一個精子嘛,要不要我還給你們,恩?要不要啊……”推開镟冥,憐月抬起頭,通紅的眼睛還範著水氣,眼角的淚水也正在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梨花帶雨的模樣,讓眾人都傻了眼了。仙子哭了。
  “寶貝,怎麼又哭了?你說的對我們都是混蛋,都是人渣……”這回沒讓憐月躲過,镟冥圈過憐月的身子。
  “放開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沒有做掙扎,冷冷的說道。
  “好……”放開憐月用指腹輕柔的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給小黑使了個眼色。
  看著憐月離去的背影,镟冥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心如刀絞。直到憐月消失在盡頭,镟冥才回過頭來,表情冷淡異常,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讓人壓抑了許多。
  “好了,接下來,該我們了。”

  傳說中的隔代遺傳?!

  镟冥莫名的讓人冷的發抖的態度,讓大夥面面相覷。
  走進書房裏,镟冥隨意的靠坐在紅木椅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幾個人忙著給老爺子搬椅子。
  “你想說什麼?”面對面坐下,感覺到像兩個人在談判。
  “憐月跟你說過,他是你弟弟,對吧,懷彥。”如當頭棒喝,镟冥的一句話把镟懷彥唯一的一絲僥倖也硬生生的撕扯掉了,但依舊不想相信镟冥說的話,迫切的看著镟冥想從的眼中或口中找到哪怕一點點的假像。
  老爺子同眾人一樣,镟冥的話是他們沒想到的,都是半信半疑的看著镟冥希望他把話說清楚了。
  “怎麼?沒想到?憐月跟懷彥是雙胞胎。”眾人腦中幾乎同時感覺到一陣雷擊,這個解釋實在太震撼了。
  “不可能,雙胞胎不是都長的很像的嗎?那個人那麼漂亮,簡直美的不像人,可是表哥,表哥怎麼……”镟宜嘴快,想到什麼就說了出來,不過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傷人的時候,還是把最後的一句給收了回去,並偷偷的望了一眼镟懷彥,看著他呆呆的,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來還是打擊到了。
  “镟宜說的沒錯,而且懷彥有的不是弟弟,應該是妹妹才對。”老爺子想起十九年前的事情。
  “這個就要問他們的媽了,當初確實生下來的是一對雙胞胎男孩,不過那個女人求醫生謊報了一個孩子的性別,她知道镟家要的是男孩,如果是女孩的話肯定不會要,憐月就是當時被謊報性別的那個孩子,後來那個女人用盡了辦法搬離這個城市,改名,更是把憐月的名字起成石宣憐月,頗費心思。”拿過書桌上依然躺著的憐月之前看過的書,镟冥又開始翻了起來。
  幾個人交換了眼神,還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那你怎麼找到他的,你不是說他們搬了城市,換了名字,之前我們為了找他們給你換腎不是一樣沒有消息。”不見了十九年,說回來就回來了,而且是換了個性別回來,老爺子就是不相信,沒有那麼巧的事情。
  “你以為給我換腎的是誰?”聲音有些嘲笑的意味。
  “是他?”這回怕是不相信也難了,老爺子瞪著眼睛,再想說出個什麼來反駁,卻發現事實本就是事實,怎麼能反駁呢?還有比DNA更讓人信服的東西嗎?
  “那麼說他真的是叔叔你的兒子?那就是我的表哥了?石宣憐月,人美連名字也美啊,太爺爺,你冤枉人家了。”镟宜見事實擺在了眼前,就跑到前頭,一臉嚮往的想著剛才讓人驚豔的一眼。
  “镟宜!”镟衛康不滿的喊到。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從做完手術到現在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吧。”镟衛康指責的說道,看來他接受的速度比別人快一點。
  “為什麼要說,血緣上我們是父子,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父子感情,他不想有我這個父親,我也同樣不把他當兒子看待,懷彥不是同樣這麼想嗎?”眼睛朝镟懷彥的方向睨了一眼。
  镟懷彥慌張的反映過來,看著镟冥卻不知道說什麼,確實,他不想有憐月這個弟弟,他反感有這麼個弟弟。
  “大哥,你這麼說會不會有點不太合適,畢竟……”镟謙睿欲言又止的看著這兩父子。
  “容我提醒你小弟,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冷笑著回了過去,並很滿意的看到了镟謙睿完美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龜裂。
  “镟冥!”老爺子大力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以表達現在他的極度不滿。
  “我有說錯嗎?沒有吧。”放下手中的書,聳聳肩表示。
  “大哥,我知道你一向都不喜歡我,不用每次都針對我,我知道我自己該怎麼做。”難得的镟謙睿沒有笑著說,而是一副受傷的表情,讓人看了著實有點不忍心。
  “是嗎?如果你知道你自己該做些什麼的話我想我會非常高興的,記住,不是你的永遠不是你的,懷彥,爹地說的話聽到沒有?”收到镟懷彥詫異的目光,镟冥嗤笑一聲。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麼明顯的話,只有白癡聽不懂其中的含義,镟謙睿再也繃不住了。
  “爺爺,我有話跟你談談,其餘人該吃什麼就吃什麼去吧。”伸出一隻手,突如其來的趕人動作,讓大家又有點不知所措,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就連平時沒心沒肺的镟宜都覺得怎麼這麼怪的。
  “你們先出去。”老爺子突然也開口了。
  這下眾人也只能跟著走了出去,只是在出去的同時不時的回過頭看看兩個默默不語的兩人,镟謙睿則有點警惕的看向镟冥。
  沒被關上,書房再次安靜了下來。
  “有什麼要跟我說的?”不是沒感覺到镟冥看像自己的那鐘怪異感,老爺子皺眉問道,打破了兩人間的沉寂。
  “跟你說實話好了,我愛憐月,我愛上自己的兒子,而且已經愛瘋了,爺爺,你有什麼感想?”悠然自得的說,仿佛在說多麼正常的事情似的。
  “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果然老爺子一激動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書桌前,雙手撐著書桌,連拐杖都扔到了一邊。
  “我當然知道,同性戀加亂倫,但那又怎麼樣?爺爺,應該知道的吧,60年前,爺爺的好朋友,呵,要是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同性戀還會隔代遺傳的,爺爺,你說呢?”同樣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書桌,面對面的盯著老爺子的眼睛看。
  老爺子踉踉蹌蹌跌坐在椅子上,镟冥怡然自得的坐回椅子上,雙手托著下巴,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老爺子,表情似笑非笑的樣子。
  “你……你怎麼知道?”
  “呵,爺爺的好朋友好像叫秦益是吧,不過就是死的早了點,沒過40就死了,對了,鷹堂的創始人就是秦益吧,他死的時候爺爺有沒有很傷心呢?還是……”後面的話镟冥故意隱了過去。
  看著老爺子顫抖的身體,镟冥有一種快感在全身上下蔓延開來。
  “秦益也真是可憐,居然就這麼簡單的愛上了爺爺你,奮不顧身的愛上了,也許到死他都不知道他心愛的人一直都是在利用他吧,恩……也不對,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知道自己的結局,知道爺爺你真正想要的。”搖了搖頭,又否定了自己的話,镟冥起身走到其中一排書櫃的一個格層前。
  “你怎麼會知道的?不對……秦益他不可能知道。”慌亂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顫顫微微的跑到镟冥面前乾瘦乾瘦的一雙手,緊抓住镟冥的衣領。
  “呐,這是秦益留下來的日記,你一直都不敢動他留在鷹堂的東西,就把它放在密室中,因為你怕,你害怕,怕自己後悔,怕自己真的愛上了,更怕自己真的成了同性戀。”把一本泛黃的本子遞給老爺子,镟冥再也沒看老爺子一眼,朝門口走去。
  “因為你怕,所以你永遠失去了,而我不是你,我絕不允許失去他,爺爺,這就是我跟你之間最大的差別。”手握著把手,镟冥留下最後一句話。
  老爺子顫抖的手撫過日記本的表面……
  “秦益……”

  番外:秦益(老爺子的虐戀深情)

  那一年我記得很清楚,1948年12月,很冷的一天,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還是沒能抵禦住寒風毫無顧及的從脖子,袖口處的倒灌。從出生到現在我都還沒經歷過那麼冷的冬天,聽說又有很多人都在這個冷的出奇的冬天凍死了。
  內戰的最後一個冬天,最後的折磨。
  可我卻在這樣的一個日子裏見到了他,那天我特意到碼頭那裏去看了一趟,我知道有很多難民都聚集在那裏,而我需要擴充一下自己的實力,青幫肯定馬上就要土崩瓦解了,從幾個月前蔣介石突然派他的兒子蔣經國來上海籌備資金開始,到杜老大(杜月笙)的兒子被關進大獄,事實已經很明顯了,我必須趁青幫沒有完全垮臺之前網羅到更多的人,來個自立門戶。
  碼頭的難民基本上都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原本被包在碼頭上的棉包已經被難民撕扯了個精光,但就那點棉花能有什麼用,我穿過雜亂不堪的碼頭,眼神掃過裏面可能任何一個可以培養起來的人,但很失望,他們這群人有的只是一個還活著的軀殼。就在我以為我會無功而返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人。
  一動不動的站在牆角,身上的衣服已經破舊不堪,但仔細看還是能看的出衣服原本的質地不錯,我想他大概是個有錢家的少爺之類的,落魄到了現在,對他產生了好奇,我開始無顧及的仔細打量起了他,直到我看到他的眼神,那種讓我為之動容的堅強,還有那種對周邊難民赤裸裸的鄙視。
  看到這個,我知道我找到了,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將要全力培養起來的人。
  我知道在我觀察他的時候他也同樣看到了我,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主動走到我面前,他要我帶他走,我驚訝與他居然看的出我的意圖,我從來不知道一般人能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但是他做到了。
  那天開始我的手下多了一個叫镟進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心栽培他。
  剛看到的時候沒有注意,镟進其實是個長的很俊氣的一個人,特別是那雙眼睛很有神,也很懾人。
  他說20歲了,我真的一點看不出,我當時以為他只有16,7歲的樣子,沒想到已經20歲了,關於他自己的事情他也從來沒有跟我多提過,我也不在乎,我要的就是他這個人,一個可以為我所用的聰明,堅韌的人。
  幾個月後,杜老大攜家帶口的移居到香港,我知道是時候了,我成立了鷹堂,鷹堂的名字是镟進取的,他跟在我身邊也有近半年了,在他的建議下我們選擇前往一個北方的城市來穩住根基並迅速擴張鷹堂。
  帶著老婆孩子,和鷹堂的所有我們向北方進發。
  到了那裏後,我終於知道,原來他的家就在這裏,原來他有老婆和孩子,只是當初因為戰亂和家裏人分離了,他本來可以早就回來的,但是他卻選擇呆在我身邊輔助我穩固鷹堂,我很感激,對的很感激,我當時確實認為那種感覺是感激。
  镟進回到了他的家裏,他家是一年前搬到這個城市的,在當地卻已經相當有名了,當地一個規模不小的工廠就是他們家的,但我知道镟進在家裏過的並不好,幾乎處處受到擠壓,至於原因那也是後來在他喝醉酒的時候聽他說的,他媽曾經只是家裏的一個下人,自然沒什麼地位,理所當然的镟進雖然是镟家人卻從來沒有得到一個人的認同。
  那一晚他喝的很醉,他媽去世了,镟家卻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只是草草的給裹了一個草席埋了起來。
  那一晚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上他了,也許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已經喜歡上了吧。
  那天之後,我再沒看過他哭了,他跟我說他要把镟家奪過來,我知道他能行,他有魄力,聰明,他想做的事情很少有辦不到的,而我肯定會站在他身邊,我想他是知道我喜歡他的吧,因為有時候在我們兩單獨相處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有點尷尬。
  一年的時間裏,他做到了,他曾經說過要奪到镟家,他是做到了,並且一個不留的把镟家其他人都趕了出去,我知道這是他一直以來想做的,但我卻沒能在他臉上找到一點開心的跡象,為什麼還不開心?你一直想做的事情不是已經做到了嗎?
  趕走镟家人的那天,他又喝酒了,但是這次他沒哭,我著迷的看著醉眼迷蒙的他,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無法控制,我已經做好了被镟進討厭的準備了,我吻了他,是的,吻了他,深深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有反映,他開始回應我,我激動的不得了,那一夜是我最難忘也最不想忘的一個晚上,但我知道對與他,也許是個最讓他不齒的晚上,而我就是他完美人生的一個污點。
  再一次的出乎我的意料,那天以後他居然坦然的接受了我的愛,但我也同樣知道他並不愛我,甚至是討厭我,因為每次親吻時我都真切的看到了他眼中實實在在的厭惡,他覺得噁心,他想吐。但就這樣,他還是選擇跟我在一起,什麼原因,我知道,他更明白。
  我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他只是想利用我,哪怕他打心眼裏厭惡我,但至少我知道我對他還有用不是嗎?他離不開我。
  镟家的工廠在他手裏迅速擴大,鷹堂也已經在當地成了領頭幫派。我以為這樣就好,我就在暗地裏幫他就好,什麼醜惡的事情由我幫他解決就好。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就這麼的突然。
  镟進的二哥,突然跑到镟家,鷹堂的人來通知我的時候我只來得及把每日必寫的日記放到抽屜裏,飛一樣的跑到距離鷹堂不遠的镟家。
  打開門,我看到他二哥手裏拿著炸藥,不知道他從哪里拿來的,一手拿著一支煙準備隨時點燃,從他們的爭吵中我明白了,镟進用鷹堂的力量幾乎把他們折磨的沒法活,其實從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想到,镟進在镟家忍受了那麼多,他怎麼可能只把他們趕出去就解了近二十年的氣呢,镟進後來對镟家其他人做了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镟進的二哥越說越激動,手中的煙已經快接觸到了引線,誰都不敢貿然行動,而镟進卻似要完全把他二哥擊垮,不斷的說出一些足以讓他二哥激動的話。
  終於,引線還是被他二哥點燃了。
  我的腳動了,炸藥被我從他二哥的手上搶了過來,引線被弄的非常短,只需幾十秒的時間就會爆炸,這些我都知道,在道上混的哪有不怕死的,而我更怕,我怕我以後看不到他,親不到他,抱不到他,甚至想不到他……
  拿著炸藥跑向門外的時候,我只來得及看他一眼,卻也是最後一眼,匆匆的一眼,我多想看清楚他眼中會否有不舍,是的,哪怕只要那麼一點點的不舍,此生足以。
  1948年12月11日,你是否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冬天,寒風瑟瑟的上海,碼頭上我遇到了傲然獨立的你……
  1949年8月9日,你是否記得第一次哭著醉倒在我的懷裏,我愛上了你……
  1950年10月25日,你是否還記得那天我們水乳交融,那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日子……
  1953年4月17日,也就是今天,我的37歲生日你是否記得,或者說你從沒記得過,但是沒關係,今天同樣會是我的忌日,你只要記住我的忌日便夠了……
  6月23日,你的生日 ,對不起,生日快樂!還有……我愛你……

  镟懷彥

  前往餐廳的路上幾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今天的這個消息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也有極度興奮的。
  镟宜一路上拽著镟懷彥的胳膊甩來甩去,就是沒放過手,表情還是一臉的諂媚。
  “表哥,這麼說你還有一個弟弟嘍,還是這麼漂亮的,我跟你說哦,我剛才看到他的臉的時候,天呐,簡直美呆了,你說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拉,啊呀,剛才忘記拍照片了!”猛然意識到最重要的事情沒有幹,镟宜頓時哀怨的不行。
  镟懷彥已經沒功夫理會镟宜了,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裏,腦中一直回想著镟冥說的話,他承認了,他承認了石宣憐月兒子的身份。
  “表哥,要不這樣吧,你幫我拍張美人表哥的照片吧,等以後給我,我要給我的同學看,讓他們嫉妒去吧,好吧,好吧,好吧。表哥,幫我拍照片吧。”討好的看著镟懷嘴巴喋喋不休的又張又閉,整個人基本上都快撲了上去。
  “镟宜,放手,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被自己的爺爺這麼一吼,镟宜那蠢蠢欲動的尋美之心又被撲滅了,不情不願的回到離镟懷彥有點距離的位子上,對著表情依舊發木的镟懷彥,镟宜只能以折磨盤中的食物來發洩心中極度的不滿之情。
  “懷彥,你還好吧!”镟衛康的妻子趙芳一路上就看著镟懷彥面無表情的樣子,著實有點擔心,怕這孩子鑽進牛角尖不想出來了。
  “我看啊,相比起懷彥來,镟冥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叫什麼憐月的,你們看剛才他的表情。”镟鳳南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原本只是發呆的镟懷彥聽到她的話身體楞是僵硬了不少。
  是啊,這就是他不想面對,也不想承認的,镟懷彥心裏苦笑道,像镟冥那種近乎冷血的男人,居然會有那種心痛的表情,而且是為了一個人心痛。明明一樣是他的兒子,明明自己才是和他相處最久的,可……
  “都怎麼了?表哥有一個美人弟弟不是很好的事情嘛,而且又是自己的親生弟弟,你們一個個都什麼表情啊。”沒幾分鐘,镟宜的嘴巴又開始不老實了,看著大家一個個的表情,跟吃了什麼一樣,根本沒什麼必要不是嘛。
  “是啊,镟宜說的對,多了個人熱鬧不是嘛,平時懷彥在家裏也沒個人能說說話,這不是正好嘛,人家說雙胞胎都有心靈感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镟江煥接過女兒的話,想打破現在這個感覺有點沉悶的氣氛。
  “江煥,你說的也沒錯,不過有了個弟弟也有不好的地方不是嘛,本來镟冥就懷彥一個兒子,那理所當然的以後的東西都是懷彥的,突然說又多了一個親弟弟,還是雙胞胎弟弟,我看啊,以後懷彥是有的煩嘍。”镟鳳南就是想要搗亂到底就對了,眉眼上挑看著不遠處坐著的镟懷彥。
  “媽……你怎麼……我看那個憐月挺好的。”镟藺無奈的喊著,她真的是拿這個霸王老媽沒辦法了,難道她沒感覺到舅舅他們都拿什麼眼神看她了嘛,她還搗亂。
  “是啊,這麼漂亮的弟弟看著就養眼,啊……對了,剛才叔叔說是美人表哥把一個腎給叔叔的,表哥啊,你可得好好讓美人表哥補一補,我看他真的挺瘦的。看著就讓人心疼。”镟宜也不知道怎麼想到了,皺著眉頭貌似心疼的說。
  “對啊,你弟弟不是早就在家裏修養了嗎?怎麼還那麼瘦啊,看著怪可憐的,而且哭成那樣,唉……”趙芳母性情節開始氾濫。
  镟懷彥緊握著手中的叉子,恍惚的看著盤子裏的食物。
  “對啊,懷彥那時候你去做檢查不是說你的腎有什麼病嘛,後來有沒有再去接受治療 啊,一直因為镟冥的事情都沒有問你。”镟衛康放下手中的刀叉,拿過口布擦了擦嘴。
  一聲尖銳的聲音傳入大家的耳朵裏,镟懷彥驚慌失措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剛才不知道怎麼就用餐刀劃到了盤子底部。
  “怎麼了?”
  “沒事,沒事,就是在想些事情想的出神了。你們先吃,我去一下洗手間。”慌忙的拉開椅子,抱歉的跟大家點了點頭。
  莫名其妙的看著镟懷彥,怎麼回事?
  “懷彥這孩子也可憐,從小到大镟冥也沒拿正眼看過他,基本上就隨他自由發展,身邊也沒有一個能說的上話的人,學校的朋友也都是沖著他是亞洲首富的兒子的光環才和他在一起的,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親生弟弟,镟冥的態度又那麼明顯,擺明瞭就喜歡那個叫憐月的孩子,叫懷彥心裏怎麼好受呢,一樣都是他的兒子啊……”趙芳看著匆匆離開的镟懷彥由衷的感慨。
  “是啊,前陣子他還給我打過電話,說有個人提到是他的弟弟,我當時還不相信,沒想到這事情還是真的。”镟謙睿一手拿過紅酒杯緩緩舉起輕輕晃動。
  “謙睿,剛才镟冥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聽到镟謙睿平緩的聲音,镟衛康也不知道怎麼說才恰當,畢竟剛才镟冥的話確實過分了,而且說的那麼沒有迴旋的餘地,他不知道這兩兄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總歸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兄弟不是嘛。
  “大伯,你放心,我一直都沒放在心上。”眉目舒展,讓人看了都舒了口氣。
  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紅色的液體順著口腔滑入喉嚨,镟謙睿享受著那份流動感,確實,他一直都沒放在心上,但是他一直刻在心裏,從沒有忘記過……
  镟懷彥跑進洗手間,神色緊張的靠著門。雙手使勁的揉著頭髮
  “怎麼回事,我幹嘛這麼緊張,不是我的錯,我……我只是不想……不值得……從來沒把我當兒子,我為什麼要把半條命送給他,他不值得我這麼做,不值得,他不配……他不配,一點都不配……”

  非常愛之非常表白

  镟冥緩步到憐月的房間前,小黑漠然的替他打開門。
  憐月背對著門坐在床邊的地上,雙手無力的滑落在兩邊,聽到開門的聲音,憐月的手指彈動了一下。
  “把話說清楚吧,我是不可能愛上一個男人的,更何況是血緣上的父親,我不是同性戀,你放過我吧,讓我回去。你這麼做對誰都沒有好處。”憐月想了很久,想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用商量的口氣。
  沒有聽到回應,憐月遲疑著是不是要回過頭。
  “可以,你可以回去。”镟冥蒼涼的聲音傳了過來,仿佛過了幾千幾萬年,憐月驚喜的回過頭,他萬萬沒想到镟冥答應放他回去了,但當真正回過頭看到那一幕後,他洩氣了,是啊,怎麼可能,面前的男人近乎病態的執著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讓過他呢,他果然是在做白日夢。
  “你可以現在對我開槍,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你放棄了,那你就永遠也沒機會了,我是不會放開你的,即使你一輩子都不會愛上我,即使你會恨我一輩子,我也不會放開你。”慢慢逼近憐月,嘴唇輕啟,聽在憐月耳裏就如魔鬼召喚。
  伸到憐月面前的手槍泛著詭異的黑亮光芒,不是沒看見過手槍,憐月也完過手槍,但那也只是玩具手槍,即使是仿真的,那也是假的,可眼前的東西是確確實實的真手槍。
  著了魔似的拿過镟冥手中的手槍,憐月微顫著手。
  “動手吧,如果你現在不動手的話,你知道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永遠。”一把握住憐月拿槍的手,讓它對著自己的胸口,貼著憐月的耳朵低吟。
  恨他嗎?那就殺了他,殺了他就可以回去了。憐月目光呆滯的看著手中的槍,那麼近,只要他一摳扳機,只要一勾手指,這很容易,很容易就能做到。
  “動手啊,寶貝,要我幫你嗎?只要你點個頭。”
  镟冥的食指按在憐月的食指上,只要憐月一點頭。
  點頭啊,只要點個頭,就可以了,為什麼不點頭呢?
  覺得身體好冷,手中的手槍更是異常冰冷,明明很簡單的事情,明明那麼討厭他,明明那麼想擺脫他,明明那麼想恨他,明明……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只把我當兒子?為什麼?”脫力的跪倒在地,手還被镟冥握著,他想放開,但是放不開,垂下頭。
  “我很怕你,你知道嗎?我非常怕你,你讓我打心裏對你產生恐懼,如果你早個十年過來,也許我會歡蹦亂跳的跑過來歡迎你,那時候的我非常非常的渴望有一個父親,但是現在渴望已經被絕望磨滅了,更何況你還從來沒把我當兒子看待,你讓我怎麼辦,你告訴我怎麼辦?我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麼辦,我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眼神渙散,氣若遊絲的聲音。
  蹲下身子,圈住憐月的身子,憐月卻不為所動,既沒反抗也沒回應,只是任由镟冥抱著他。
  什麼也做不了不是嗎?
  “讓我放過你,讓我看著你跟別的人走進禮堂,讓我看著你跟別人生活,讓我看著你和別人親吻,讓我看著你跟別人做愛,我做不到,什麼看著心愛的人和別人過的很幸福自己就很幸福,那種愛不是偉大,那是自卑那是懦弱那是膽怯。”挽過憐月垂在耳邊的長髮,如催眠般的聲音在房間裏迴旋再迴旋。
  “那你這麼囚禁我就是你的愛嗎?對你來說這就是愛?”慘笑的問著,如果這就是愛,那寧願一輩子也不愛。
  “不單單是愛,更有霸佔,掠奪,很多讓我說不出的感受,如果只是單純的愛不會讓我愛的如此瘋狂,知道嗎?我已經瘋了,愛的瘋了,知道嗎?本來在一年前我就能把你找回我身邊的,但是錯過了,我整整錯過了一年,那些讓我發瘋的感情就是再這一年裏不斷積累沉澱出來的,等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他們全部爆發出來了,是我無法控制的,也是我不想去控制的,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才不會使我心軟的放你回去。所以……知道嗎?寶貝,我的愛早已經不是單純的愛了,他們包含了太多東西,讓我根本不想去弄明白的東西。”
  “你果然瘋了。一年前?呵呵。”把頭埋在镟冥的肩頭,憐月笑的非常淒涼,簌簌抖動著肩頭,感覺好笑的想哭。
  “你果然不記得了,一年前,你帶團來這個城市,天下著雨,你不分青紅皂白的狠罵了我一頓,忘了嗎?可我記得非常清楚呢?讓我在那以後的一年裏幾乎每天翻來思去的想著你,知道你在我的夢裏出現過幾次嗎?連我自己也數不清楚了。”感受到懷裏的身體變的僵硬,镟冥把兩個人的距離摟的更是不留半點空隙。不是沒感覺到,不是不心疼,但比起失去憐月他寧可忍受現在的心疼。
  “呵呵,報應嗎?以前我都不相信我老天爺存在,可是夢裏老媽讓我來救你,我開始有點相信了,現在又……果然有老天爺吧,果然有天意吧,以前老媽上廟裏拜菩薩我都沒拿正眼瞧過,是報應嗎?是懲罰我對他們的褻瀆嗎?”憐月希望這就是老天爺的報應,希望這就是懲罰,讓他不能逃避不能不接受的懲罰,讓他沒有再給自己有任何後路的懲罰,讓他不能控制的懲罰。讓他以接受懲罰的心情繼續下去的話也許……
  “那就當是我們兩個人的懲罰,我們兩個人必須接受的懲罰,讓我們重新開始。忘了一切你在那個城市的一切,在這裏重新開始,我答應幫你在這裏重新找個學校,你可以有你的朋友,你可以出去玩,唯一不可以的兩件事就是不可以離開我,不可以愛上別人。如果你違反了,你就做好真正的被我囚禁在房間裏的準備吧。好嗎?寶貝?”
  那個晚上,憐月真正意義上的妥協了,自我催眠般的妥協了。
  也在這個晚上,19歲的憐月放棄了對愛情的青春萌動。因為他的愛情已被禁錮。
  曾經幻想過交個什麼樣的女朋友,曾經幻想過會和怎麼樣的女人結婚,曾經幻想過他的小孩會長成什麼樣子,是男的還是女的。果然,幻想只是幻想,已經沒有實現的一天了,因為他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永遠,那個人說的永遠。
  新年,憐月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十幾天,誰都不見,甚至是镟冥都一率擋在了外面,每天只是有人定時的飯菜放在門口,憐月餓了自己就會出來拿。
  終於在镟冥把一張入學通知書塞到了憐月的房間,憐月終於意識到他們約定的時間到了,從今天起,他就會有一個完全被動的但又是全新的生活,雖然從來不是自己希望的,自己也同樣排斥著,但是,已經決定了。
  入學那天早上,憐月早早的起床,打開門,不意外的看見镟冥揚著溫柔的笑容在門口等他,自然的牽過憐月的手,憐月感覺的到今天的镟冥心情很好。
  “他們會在暗地裏保護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會影響你的正常學習生活。”镟冥指了指身後的小黑幾人。
  憐月到是沒怎麼在意,反正這段時間他也習慣了小黑他們的存在了,並且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而且有時候相當方便不是嗎?
  “今天是你第一天去那個學校,我陪你去吧。”感覺到憐月的興致並不是很高的樣子,镟冥提議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我不是小孩子,不會迷路。”憐月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會開玩笑,真沒想到,原來事情再怎麼變,周圍的人再怎麼換,自己永遠是自己不是嗎?自己是永遠不會變的。
  “那隨你吧,如果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好嗎?”
  镟冥幾乎有點像送第一次上學的 小孩一樣,那擔心的樣子,讓憐月不小心笑出了聲,等意識到的時候,發現镟冥已經停下了腳步入迷的看著自己。
  尷尬的揮開镟冥已經開始慢慢爬上自己臉的手,向餐廳走去。
  看著憐月背影,镟冥抬起手,感覺著上面還留存著的憐月的味道,表情甚是幸福的樣子。
  镟冥為憐月安排的學校是一所全國有名的大學,也是镟懷彥就讀的學校,先不說镟冥是用什麼方法把他弄進這個大學的,因為以镟冥的實力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憐月只是很疑惑,為什麼進了學校後每個人看他的表情都有點讓他莫名其妙。
  “就是他啊?”
  “那麼漂亮啊,還真是差很多呢。”
  “我想也差不多吧。”
  “還不是後門進來的。”
  ……
  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憐月翻了個白眼。越是高等的學府越是看不起進後門來的人,清高就是這個意思吧,也許等這些人出了社會後就會明白,有時候即便你再有實力還不如有一條比較粗的後路來的好。
  镟懷彥也許並不想和他一道上學的關係吧,早就先一步到了學校,其實他們兩個學的都是金融管理,只是班級不同,果然雙胞胎還是有點像的地方,至少選的專業還是一樣的。
  憐月是從教室後門進的,挑了一個角落的位子,所以並沒有人看到他的來到和他的存在。
  放眼望過去,教室坐的挺滿的,憐月也只能用五顏六色來形容進入教室後的感覺,原因很簡單,每個人穿的衣服的顏色有不太一樣,而憐月又沒一個認識的,自然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了。
  班導沒多久也走進了教室,站在講臺上,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對著教室裏的人就是一次掃視。
  “咳……今天我們有個新同學加入我們班,他叫石宣憐月,來了嗎?”剛開始說的還挺好,後面一句就不敢恭維了,都不知道人來了沒有你介紹個什麼勁啊。
  憐月無力的舉起了手,耷拉著腦袋。
  “在這裏。”
  班導又扶了扶眼鏡,貌似很看不慣類似走後門進來的學生似的。
  “那就上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這算趕鴨子上架嗎?
  看來班導是讓他做自我介紹定了,憐月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講臺,抬起那張禍水臉,台下果然尖叫連連。
  “好美哦,真的和網上那張照片一樣誒。”
  “和他哥哥一樣都是靠他爸的關係進學校的,漂亮頂個屁用啊,又不是做鴨的。”
  不知道誰在下面說了一句,頓時氣氛就冷的不行了,有些人好奇的看著憐月會有什麼反映,有些人則有點不忍的看著美人為難的樣子,更有不少人是中立。
  憐月乾脆也不站在講臺上了,走到那個男同學面前,雙手環胸仰視著他。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你還不是靠你爸的關係,要是沒你爸你能進這學校嗎?還是金融系的。”男同學嘴硬的開口,雖然他已經感覺到了憐月的憤怒,但是他就是看不慣向憐月這種人,別人幸幸苦苦的高考,好不容易才能考到重點學府,他們倒好,只要賣個面子或者花幾個錢就可以了。
  班導似乎也有意為之,並沒有上前阻止。
  “難道你不知道,這世界上,除了每個人每天都有24小時以外,是沒有公平這一回事的嗎?靠關係怎麼了?要不要我跟你換個爹啊,媽的,你就不能嫉妒的含蓄一點嘛,傻子一個,在坐的有幾個不想以後畢業後去律華工作的?你倒是說說你這麼說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一開始憐月還保持了一點風度,到了後來火爆脾氣又上來了,乾脆抓了對方男同學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
  “石宣同學,你住手,這裏是學校。”班導這個時候到說話了。
  憐月一把放下男同學,轉身面對面的看著班導。
  “丫的,你剛才幹嘛去了,哦,他可以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就不可以攻擊他的人身了嗎?我倒是想問一下,班導和這個傻子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也是靠著班導的關係進這個學校的?要不然班導怎麼這麼袒護他呢?”
  底下一片安靜,憐月不耐煩的看著班導。
  “石宣同學,請你不要太過分了。”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班導臉上有點掛不住,畢竟他是老師而憐月是學生,哪有學生這麼跟老師說話的。
  “到底是誰過分了啊,我他媽的有個有錢的老爸礙著你們什麼事情了啊,有空說話還不如你們自己再重新去投個好胎,媽的,自己沒用還瞎嚷嚷。”頭一甩,憐月直接朝自己後面的位子走了下去,只留下氣的滿臉通紅的班導和一群驚的說不出話的同學們。
  美人的開場果然和別人不一樣啊。
  “你……你等會兒跟我到辦公室去。”手指顫抖的指著憐月。
  “我沒必要跟你溝通感情,有事情的話你去找家長,如果你打電話給镟冥說是關於他兒子的事情的話,我相信他很樂意跟你溝通,要不要我給你他的電話號碼?”憐月幾近囂張的說,右手食指和中指已經夾了一張名片,不用仔細看就知道那是镟冥的,那可是多少人想要的東西啊,一般人可拿不到,不得不說這對班導也是一種誘惑,但更是一種侮辱。
  一面對首富的兒子進入學校表現的極度鄙視,但一面又非常想要得到那張首富的名片,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讓人進退兩難的侮辱。
  “既然你不過來拿那就算了,我想你以後沒機會見到我傳說當中的老爸了。我想你還是先去查一下我在原來學校的各科成績,還有前年我的高考成績再來對我說吧。開學第一天我想沒課的吧,那我先走了,記住我是石宣憐月。”撂下一句話,憐月大搖大擺的從後門走了出去。

  畢竟是哥哥

  沿著學校的小路,憐月沒什麼目的的走著,只是想熟悉一下這個校園而已,而且現在學校裏基本沒人,大概是第一天開學的關係,每班都在開什麼班會吧。
  這個學校和他原來學校的風格差不多,就是學校建築的顏色不一樣,這裏的是暗紅色,不會很死氣的那種,和原來學校的灰色比起來確實順眼多了。
  逛了沒多久的時候,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而且看著憐月發呆的人也越來越多,憐月習以為常,以前學校裏狀況也差不多,等過兩天就會稍微好一點了,沒辦法,已經是過來人了。
  “喂,镟懷彥又請客了還不快去,再不去可趕不上了。”在憐月的正前方一個刺蝟頭搭著另一個人的肩膀嬉笑的說道。憐月聽到熟悉的名字馬上停下了腳步。
  “又是他們幾個傢伙敲詐了吧,別老欺負人家老實了。”
  “你不去拉倒,反正我去了,不吃白不吃,反正他老爸有的是錢。”
  “誒,我沒說我不去啊,你等一等我,在哪個食堂啊?”
  “呵呵,叫你裝,在東邊的那個,快點跟上。”
  冷眼的看著兩個人又笑又鬧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憐月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悲哀。
  “呵,就因為有錢就要被敲詐嗎?”
  跟著兩個人消失的方向,憐月也跟了上去。
  過了沒多久時間,憐月來到東餐廳前面,看著餐廳的門面佈置,應該是這個學校裏消費最高的了吧。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邁步走了進去。
  餐廳裏異常的吵鬧,憐月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人圍在前面,想著最中間的大概就是镟懷彥那個笨蛋了。找了個靠近這群人的位子坐了下來,憐月一手托著下巴,等著他們結束戰鬥,到想看看镟懷彥都是被什麼樣的人敲詐了。
  “镟懷彥你不要忘了你上學期答應我的,你還差我一個月的午飯哦。”裏面不知道誰吼了一句,聲音到是挺洪亮的。
  “去你的,那我還說镟懷彥欠了我一個學期的呢,喂,懷彥,我忘了你欠我多少頓了,要不就算半個月好了。”這聲音確實挺不知廉恥的,憐月在心裏暗罵。
  “丫的,我怎麼有這麼一個沒用的哥哥,媽的。”憐月心情相當惡劣的一拳敲在桌子上,引裏不少人的側目。
  “看什麼看,沒見人發火啊?”既然都看過來了,那乾脆借題發揮好了。
  “镟懷彥,媽的,你給我滾出來。”憐月冷著一張臉,對著人群的中心喊了一句,人群自動散開,镟懷彥果然在裏面,無措的看著憐月。
  “憐月,你也來吃飯了?”硬著頭皮跟憐月打了招呼,明明不是很想見到憐月的,但是見到憐月的時候镟懷彥莫名其妙的有點緊張,跟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似的。
  “吃什麼飯,你給我滾過來,難道還讓我去請你嗎?還是讓小黑把你背過來。”話剛出口,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三個黑衣人站在了憐月的身後,個個不好惹的樣子,面無表情。
  “等我把東西買好了再過去吧。”
  “媽的,小黑,你去把他給我弄過來。”一請二請還是不過來,憐月火了,直接命令小黑上。
  見小黑要動手的樣子,镟懷彥趕緊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他這就過去。
  “有什麼事嗎?”忐忑的看著憐月漂亮的異常的臉蛋,镟懷彥有點鬱悶自己幹嘛這麼緊張啊。不過憐月發火的時候確實讓人有點生畏。
  “你還問我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镟家養了這麼多米蟲啊。”眼睛一一掃過眾人,見他們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憐月更是鬱悶,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突然見到憐月那麼美的人,很多人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映過來,但和快還是有人接上了。
  “你又是誰,懷彥請我們客礙著你了嗎?”
  “屁話,沒礙著我的話我跟你們還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丫的,林子大了還真是什麼鳥都有。”一拍桌子,憐月站了起來,如果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的話,那感覺就更向山寨霸王的感覺了。
  “是他要請我們的,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你站在什麼立場來說話。”一個長相頗不錯的女生,走到憐月身邊,看了看憐月身後的幾個黑衣人戒備的說到。
  “立場?我跟他產自同一個媽同一個爸,你說我站在什麼立場說話,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家那麼窮嗎?好幾個月都吃不上飯了,如過你說是,那我立馬包下你未來大學裏的所有食宿和生活費,怎麼樣?你說啊?”挑眉看著面前的女人,媽的,要動嘴皮子是吧,奉陪。
  “你是镟懷彥的兄弟?今天轉過來的那個?”女人疑惑的問到。
  “是,沒想到剛轉過來第一天,居然發現了全國有名的高等學府裏面的學生居然這麼嘖嘖……”
  “怎麼了?不就是讓他請幾次客嘛,用不著那麼小氣吧,反正你們家有的是錢。”後面的一個男生起哄的說道,不過被小黑超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銀行有的是錢你怎麼不去搶啊,不就請幾次?一個月,半個月,還有更離譜的,一個學期,喂,你怎麼不乾脆說讓镟家養你一輩子啊。”真想把那個說一個學期的人給揪出來狠揍一頓。
  憐月幾乎用吼的把話說完,全場安靜,就在這個時候某人終於發話了。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镟懷彥用極低的聲音對憐月說到,但是還是讓不少人聽到了,有不少人等著看戲,看來這兩兄弟的感情並不怎麼樣,這是大家心裏幾乎同時想到的事。
  “媽的,你以為我要管你啊,我他媽的這輩子就載在你們镟家人手裏了,镟冥是,你她媽的也是。”靠近镟懷彥,憐月幾乎貼著他的耳朵低吼道。
  再次退開,不顧镟懷彥的詫異的眼光,憐月面色平靜的說。
  “就像我不喜歡镟冥但我也同樣下不了狠手解決他一樣,因為他畢竟是我的父親,而你,雖然你真的笨的有夠徹底,但是你畢竟是我的哥哥,而且是雙胞胎哥哥,我不可能看著別人欺負我的哥哥,而我袖手旁觀。”
  該對镟懷彥說的話說完,憐月眯眼看著眾人。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裏,誰要是以後敢再這麼毫無顧及的欺壓镟懷彥的話,我石宣憐月第一個不會放過他,不信的話,誰可以先來挑戰一下我的實力,反正最近我挺想找人發洩一下心裏瘀積的某些負面情緒。另外,別以為镟家的勢力只存在於商界。”恐嚇完畢,滿意的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
  看著憐月遠去的身影,長髮飛揚,遺世獨立的樣子,人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好久大夥才回過神來,而憐月的震撼教育也相當成功,立馬就沒有人趕找镟懷彥了。
  镟懷彥依舊站在原地,看著憐月離開的方向,他想不通,為什麼憐月為這麼做,僅僅是因為是他的哥哥?但為什麼自己不會有他那種感覺呢?為什麼?為什麼憐月雖然不喜歡卻還是保護了,為什麼?始終想不明白。

  律華集團

  就此,憐月在新學校裏一炮走紅,有人畏懼,有人唾棄,但更多的人還是以崇拜,仰慕的心情看待憐月。
  走出校門的憐月,看著校園門口的人流,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剛才發洩了一下心裏確實舒坦不少,都憋了多少天了,真的再不讓他發洩一下恐怕真的要得精神病了。
  “石宣少爺,令主說請你到公司去和他吃午飯。”小黑不知道又什麼時候站在他身邊,鬼魅的彙報著。
  說完還替憐月攔了一輛計程車。
  “律華集團。”憐月上了車,到是沒見小黑他們跟他一起,想著他們可能有什麼飛簷走壁的功夫,要不然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
  司機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憐月。
  “媽的,開車啊你。”被看的惱了,原本面色平靜的憐月張口就罵。
  司機楞了一會兒神,當即就不敢回過頭看憐月了,頂多透過後視鏡看看,車子總算發動了,憐月也閉起了眼睛,休息一會兒。
  該說那個男人守信還是說他不守信呢?明明說好給他自由的,讓他隨意交朋友,但卻給他安排了一場如此精彩的戲,讓他上學的第一天就對學校裏的人產生厭惡感,這樣還能交到什麼朋友,呵,簡直做夢。
  镟冥明明可以換種方式把他弄進學校,可是卻用了最讓人不齒的助資學校的方法讓他進學校,擺明瞭跟所有人在說镟盟的兒子是走後門進來的,呵呵,以他的脾氣不爆發才怪,全都是那個男人算好的吧。
  “媽的,镟冥你個人渣。”狠狠的罵了一句。
  司機的方向盤打了一下滑,明顯是被從美人嘴巴裏的髒話給驚到了,弄的憐月一個沒坐好,都撞到了邊上。還是狠狠的一下。
  “混蛋,你會不會開車啊。”一手捂著頭,重新坐好,看著司機對著後視鏡不停的做著抱歉的動作,憐月也懶的再和他計較下去。
  車子裏連個暖氣也不打,憐月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先生,到了。”看著司機長舒一口氣的樣子,憐月感覺特鬱悶。
  付了錢,打開車門。
  律華集團,憐月從來沒有來過,看著恢弘的建築,憐月心裏已經開始誹腹了,一個辦公大樓非要建成一個城市的標誌性建築,果然有镟冥的變態性格。
  不過,剛進大廈門口就已經有保安把他給攔住了,而且還用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眼光使勁的打量著憐月。
  “看夠了沒有,我要進去。”他以為他的眼睛是紅外線掃描器嗎?
  “對不起,你沒有通行證不能進去。”保安盡責的提醒,但是還真的有點不忍心為難一個美人啊。
  緊了緊拳頭,憐月心中默念冷靜,冷靜。一個破公司還這麼多規矩,以前進別的公司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要什麼通行證這種事情。
  “難道你們把你們公司的客戶也這樣矩之門外的嗎?”
  “如果是公司客戶,或者有事情來公司拜訪,都會有秘書室的人直接打電話下來,我們這裏會有紀錄,而今天還沒有接到通知,所以很抱歉,你不能進去。”保安說的頭頭是道,一個公司居然弄的跟國家保密局一樣,有必要嘛。
  “媽的,你給我等著。”放下一句話,憐月拿過電話撥了個號碼。電話一接通,不等對方說話,憐月已經開始炮哄了。
  “人渣,你什麼意思,耍我啊。”
  “寶貝怎麼了?口氣這麼沖,又是誰惹你了?”還是那麼調笑的語氣。
  “媽的,除了你還會有誰,誰說要我來吃午飯的,又是誰的變態公司的變態制度說沒有通行證就不能進去的,我有什麼通行證啊。”邊說著邊還使勁瞪了一眼那個非常無辜的保安,弄的人家特不好意思的樣子。
  “哦,我還真忘了,寶貝等一下,我馬上下來接你。”
  掛上電話,憐月也沒再理會那個保安,只是倚在門口,手插著口袋,等著某人的大駕光臨。
  由遠及近聽到腳步聲,憐月壓根都不想回頭看那個人。
  “寶貝生氣了?呵呵,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手被人拉住,隨之而來的是一張逐漸放大的臉。
  “下次?下次我直接把你們公司的大門給砸了。”甩開镟冥的手大步的往裏頭走,眼角看到幾個保安和工作人員皆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自己。
  “這玻璃的硬度可能有點高,不太好砸。”追上憐月,這次直接伸手圈過憐月的腰。
  “別一臉嘻嘻哈哈的,媽的,在學校動的手腳還真是高明啊,這下好了,如你的願,我非常討厭那個學校,哼。”頭一甩,站在電梯前面,使勁的按著健。
  拉過憐月的手,抓在自己的手裏,憐月的手很涼。
  “怎麼這麼冷,看來衣服穿的還不夠多 。”鬆開環著憐月腰的手,拉過憐月兩隻明顯冰冷的手,握在手中搓了搓,希望能讓憐月暖和一點。
  不自在的想抽回手,卻被镟冥握的更緊了,感覺到周圍人用看珍惜動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們,憐月真的很想沖過去咬镟冥一口。
  電梯來了,憐月馬上反映過來直接拖著某人往電梯裏面走,看著電梯外站的幾個人,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的樣子。
  橫過憐月的身子,镟冥按了一下關門健,以行動表示讓外面的那些人乘邊上別的電梯吧。
  “不是說讓我自由交友嗎?你這橫插一杠子又是什麼意思。”
  “寶貝,你錯了,我這不是橫插一杠子,那些人的嫉妒心裏就算我不那麼做他們還是會存在的,而你遲早會看不慣他們,我只是讓他們提早爆發而已。”感受著镟冥吹在他手上的熱氣,憐月直接翻了個白眼。
  “賊喊捉賊就是你這種人吧。”真的不是很想乘電梯,憐月連和镟冥鬥嘴的心情也沒剩多少了。
  “怎麼?不舒服了?看來以後要把我的辦公室改在一樓了。”攬過憐月,讓他可以靠在自己的身上。
  從調查裏面知道憐月有這個怪的不得了的毛病,他也去問過醫生,這個問題到底算不算一種病,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這病不算病,頂多只是心病。
  心病?不知道憐月這個心病形成的原因,那是憐月之前生活的經歷,是他沒有觸及過的世界。不過那些註定只是過去,憐月今後的一舉一動,一絲一毫的變化他都不會錯過。

  單細胞助理

  镟冥下來接憐月的時候正在開會,把一幫子開會的人扔在了會議室就跑下來接憐月了。
  把憐月放到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並給憐月到了杯熱水,把室內的溫度又打高了幾度,蹲下身子,憐愛的撫過憐月有點蒼白的臉蛋。
  “靠,別那副表情看著我,搞得好像我病入膏肓一樣,滾回去開你的會。”一手彈開某人的爪子,不滿的說道。
  “那你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好。”
  關上門,憐月就放下手中的熱水,四下張望著某人的辦公室,非常簡潔,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但是簡單歸簡單,那些東西,包括辦公用具的價格恐怕就不簡單了,憐月撇了撇嘴。
  “真不知道那個人搞什麼鬼,明明自己要開會,那麼早把我叫過來幹嘛啊。”自言自語的走到镟冥的電腦桌前,打開電腦,純粹只是想完遊戲。
  有敲門的聲音,憐月頭也沒抬,直接應了一聲。
  “啊……”
  突然的尖叫聲讓憐月手一抖,遊戲裏的人物直接一命嗚呼。
  “幹什麼啊你,一驚一詐的,死了你知不知道。”鬱悶的看著門口那個跟吃了炸藥一樣的女助理。
  “你……你……”你了半天楞是沒你出個什麼東西來,手上還端著一杯不知道什麼的飲料,憐月直接從坐位上起來,向女助理走了過去。
  “你什麼你,這個是給我的吧,靠,怎麼又是牛奶。”拿過杯子一看,憐月厭惡的說道。
  把杯子還給女助理,憐月連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這……這你不能動總裁的電腦。”總算把話給說全了,女助理走到憐月面前。
  “這個是總裁讓先生你一定要喝的。”雖然不知道總裁和這個人是什麼關係,而且貌似很關心的樣子,但是女助理還是非常盡責的完成總裁吩咐的事情。一臉沒商量的又把牛奶塞到了憐月的手裏。
  見女助理又把牛奶塞到自己的手裏,憐月也不含糊,接過牛奶直接放到了辦公桌上。自己則又開始繼續剛才的遊戲,都死了一次了。
  “先生,請你住手,你不能動總裁的電腦。”女助理貌似想跟憐月杠上了,一手遮著電腦顯示幕。
  雙手交於腦後,憐月背靠著椅子,定定的看著女助理。
  被憐月看的臉上逐漸灼熱了起來,女助理微低了低頭,想避過憐月的眼神。
  “行,那你再給我一台電腦,不然你想悶死我嗎?”也不想為難人家,畢竟人家也是打工的,憐月退而求其次。
  “先生你可以坐在這裏等一下總裁,總裁馬上就開完會了。電腦的話,現在沒有空餘的給你。”
  “真麻煩,行了,你可以出去了。”不耐煩的揮揮手,等她走了他再玩總可以了吧。
  “先生,我還是不太放心你。”
  聽聽這一臉正義感的話,憐月非常懷疑镟冥是怎麼請的助理,這也忒小家子氣了吧。
  “你在這裏幹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沒被辭了?”一隻手拄著腦袋,他實在好奇,這個女人居然沒被辭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今天剛來上班的。”警惕的看著憐月,她今天可真的是第一次來上班的,本來是想好好表現一下的,但是在秘書室呆了半天,發現自己實在只是個倒茶送水的小妹,基本上的事情都由總裁的貼身助理在辦。
  “怪不得了,行了,你可以出去了,以後別多管閒事了,不該你管的事少插手,別以為這樣就能在你們總裁面前有個好印象了。”
  “不行,做為總裁的助理,作為律華的一份子,怎麼可能看著你幹這種事情而不管呢?”一意孤行的架勢。
  “行,那你繼續保管你們總裁的電腦,我出去透透氣,媽的,這都是什麼人啊。”憤憤的踢開椅子,打開辦公室的門,朝著小助理扔下一句話。聽的小助理一楞一楞的。
  總裁辦公室外面就是敞開式的秘書室,一眾的人看到憐月怒氣衝衝的從辦公室裏出來,還罵罵咧咧的,不得不對裏面的某人捏把冷汗。
  “誰啊,還不把那個單細胞給拉出來。”秘書室的二號頭目薛林皺著眉頭說。
  “哎……我去吧。”一個人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走進總裁辦公室,把裏面那個還處於保衛狀態的單細胞人物給拉了出來。
  “你剛才做了什麼?怎麼那個人氣烘烘的出來了?”薛林邊說邊點著小助理的腦袋,一臉的無可救藥。
  “我也不知道啊,總裁讓我送牛奶進去讓那個人喝,然後我就看見他坐在總裁的椅子上玩電腦,我看不行啊,不能讓他動總裁的電腦,然後他就讓我再給他一台電腦,我那裏有電腦給他啊,所以他還是想玩,我就沒讓,然後他就……”開始還理直氣壯的,可是他越說薛林的臉色就越不對,到最後小助理連嘴巴都不敢張了。
  “天呐……誰給我把刀捅了我吧,到底是誰把你招過來的?被你害死了。”薛林一手插著腰,一手撫著額頭。
  “薛林姐,我做錯了嗎?可是難道就讓他玩電腦?萬一他看到公司的機密了呢?”不信邪的小秘書還是覺得自己跟本沒有做錯。
  眾人無力的搖了搖頭。
  “那你說,總裁要是不信任他,他會這麼單獨把人放在辦公室嗎?他大可以讓人在會客室等啊,為什麼沒有?你怎麼不動腦子想想啊,還有,總裁和他進來的時候你難道沒看見,總裁對那個人有多關心,有多溫柔,你別說你沒看見,你說你怎麼不動送腦子呢你。”薛林扔一話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保佑不要禍及到他們這些無辜的人吧。
  “那我……”
  “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吧。”不是嚇唬小助理,他們這幾個跟在镟冥手下工作了一段時間的老員工從來沒有看過總裁對一個人可以表現的及至溫柔與呵護,就算是總裁的兒子也沒見過這樣的,所以,那個人的地位非同一般,這是肯定的。所以小助理也是走定了。
  茫然的看著大家繼續自己的工作,小助理感覺自己的腦袋被雷劈了一下,暈暈的。怎麼說錯就錯了呢。
  走到茶水間,憐月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濃濃的咖啡味飄入鼻中,人頓時舒爽不少。
  手捧著一次性杯子,開始溜達。
  最後乾脆靠著會議室對面的牆,幹等著某人開完會。
  “丫的,越想越窩囊。”居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讓個小助理給趕到了這裏,憐月越想自己越可憐。
  “先生,先生……”聽到那個聲音,憐月鬱悶的皺了皺眉頭。
  “媽的,你又來幹什麼,我不是已經離電腦遠遠的了嘛。”頗為不爽的沖氣喘吁吁的小助理吼道。這個人還真不想給他個安靜嗎?
  “不是的,是他們說我錯了,總裁會辭了我的,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讓總裁把我辭了。”急切的拉住憐月的衣服,苦苦哀求狀,貌似眼淚也要流出來了。
  太無厘頭了吧,前後差異有這麼大的?
  “你搞什麼鬼啊,放手,我又不是你家總裁,我辭你幹什麼,吃了飯沒事做撐著拉。神經。”想著抽回自己的衣服,奈何人一激動跟著她的力氣也大了。小助理就是不肯撒手。
  “不是的,我好不容易面試進了律華,我真的很想在這裏做下去的,我的同學都羡慕我進了律華所以我不能……”小助理仰著頭看著憐月,眼睛裏還真的流出眼淚了。
  手裏拿著咖啡,衣服又被人拽的死死的,憐月真的很想找個人揍一頓,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再說一次,你放不放手?”沉下了臉,如果她不是女人,他早就一腳踢過去了,還跟她在這裏廢話。
  “你答應我不讓總裁辭了我,我就放手。”
  “靠,你行,跟我耗是吧。”憐月本來就沒有想過要讓镟冥刺了她的念頭,反倒是這個白癡一直糾纏不清,讓憐月積壓的火頭上來了。
  “我沒跟你耗,我只是想求你不要讓總裁辭了我,我好不容易得到這份工作的。”小助理表情可憐的樣子,以為哭就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擺平了嗎?
  邊上漸漸有人圍了過來。
  “天呐,你再幹什麼啊 ?”秘書室的其中一個助理看到小助理死拉著憐月的衣服,再看看憐月手上的咖啡和憐月臉上已經冷的不能再冷的表情,單細胞,你註定被辭了。
  “你認識這個白癡?還不把她從我身上拉開。”
  聽到有人出聲,憐月瞬間感覺自己得到了解放。
  “好,我馬上把她拉開。”跑到兩人面前,可是還沒等她開始拉小助理,會議室的門就已經打開了,似乎所以人都已經忘記了,他們現在正對面的就是會議室。
  “怎麼回事?你給我放手。”镟冥本來就聽到好像有憐月的聲音想出來看看,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一個女人死拽著憐月。
  “總……總裁……”被镟冥冷聲的一喊,小助理楞楞的放開手。看著一臉殺氣的總裁,不知所措。
  “他也是你能碰的嗎?”走上來,一把推開小助理,把憐月拉到了身邊。
  “我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吃飯去吧,好好的一天怎麼總碰到莫名其妙的人,放開,你這個罪魁禍首,開你的垃圾會去。”不客氣的一隻腳踩在了镟冥的腳面上,推了他一把,把咖啡扔到旁邊的垃圾筒裏面直接走人了。
  貌似從到了學校後,他的心情就沒好過,來到某人的公司後火氣更旺了。
  身體被人往後一拉,又被某人拉進了懷裏,憐月狠狠的握了握拳。
  “我馬上好了,這樣吧,你坐到我身邊,會議馬上就結束了,我知道寶貝等的不耐煩了。”這人有必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搞的這麼曖昧嗎?
  憐月眼睛一掃,看過周圍看戲的眾人。
  “幹嘛,沒看見過兒子訓老爹啊。”
  聽到镟冥在耳邊悶笑的聲音,憐月更加憋屈的慌。
  被镟冥安放在他的座位旁邊,憐月鬱悶的無處撒泄,只是從頭到尾擺著一張臭臉看著面前一堆的所謂商界精英,弄的底下的眾人沒一個敢用正眼看憐月的。
  不得不佩服镟冥做為一個龐大公司的頭目的管理能力,看著一個個點出那些提議的硬傷,沒半點疑慮,好像什麼都在他的手中掌握著一樣。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知不覺的憐月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天涯海角去了,連會議結束都沒反映過來。
  镟冥看著發呆的憐月,癡癡的笑了,現在會議室就只剩下他跟憐月兩個人,這麼安靜的看著憐月的機會還真的很少,平時憐月總是一副隨時準備上前攻擊別人一樣,總是把自己保護的死死的,讓人看不到他的真實想法。
  “其實你一直很孤單是嗎?”輕輕的,镟冥的手不自覺的開始順的憐月的頭髮撫摸。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你表現在外的堅硬華麗且帶刺的樣子,其實,你也怕,你也怕失去,你也嫉妒,你也孤單,你也柔弱,其實你一點都不如外表強悍,其實你很脆弱,其實你一直都想有個人能給你靠著,是太累了嗎?為了照顧你媽媽,為了照顧那個女人,那時候你幾乎都快崩潰了是嗎?
  手指移到憐月瑩潤的嘴唇,來回摩擦留戀著。
  “幹什麼你?”回過神來的憐月就看見某人不懷好意的用手指一直逗留在自己的嘴唇上。
  “等你回過神來啊,你看人都走光了,就我還在等寶貝神游回來啊。”很無辜的看著憐月,手回手指指著空蕩蕩的會議室。
  “那還不走,等著幹什麼?”沒好氣的拉開椅子。
  “好,那我們吃什麼呢?還是中餐吧,寶貝覺得呢?”上前摟過憐月。
  “切,我偏吃西餐,決定了就吃西餐。”突如其來的就想跟镟冥反著調來,其實憐月對吃什麼都無所謂,能填飽肚子都一樣。
  “呵呵,好,聽寶貝的,我知道有一家很不錯。”不知道憐月還有這麼孩子氣的表現,镟冥笑著應下。
  “你會怎麼處理那個小助理?”經過秘書室的時候,憐月突然想到了。
  “寶貝覺得呢?”挑眉看著憐月,眼神中閃過一絲什麼東西,憐月沒有來得及抓住。
  “隨便你,反正不關我的事情。”

  父子對話

  夜晚,窗外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打在樹葉上發出簌簌的聲音,房間內明亮的燈光映在玻璃窗上。
  镟冥站在窗前,透過反射在窗戶上的燈光,很清楚就能看到站在他身後的镟懷彥,此刻正半低著頭,等著镟冥開口。眼睛盯著被擦的光亮的地板,幾乎都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懷彥,沒想到你終於做了一件讓我滿意的事情了啊。”語氣中並沒有想當然的誇讚反而是一種殘忍的嘲諷,一個父親對一個兒子的嘲諷。
  镟懷彥身體僵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镟盟,那個應該是自己父親的男人。
  從沒有讚揚,從沒有誇獎,從沒有鼓勵,只有取不完的錢,只有空曠的大房子,只有孤單的一個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爹地讓我這麼做?”
  镟冥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在學校的一切,被排斥,被嫉妒,被奚落,但镟冥從不插手,他以為就這樣了,沒想到憐月的第一天入學,镟冥居然讓他故意讓憐月看到自己被同學戲耍的場景,那是一種深埋體內的恥辱,一種被人窺視的恥辱。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其實你更想問憐月為什麼這麼做,對吧?”踱步到桌前,抽了跟煙,卻沒點火,只是夾在手上。
  不奇怪镟冥能看透他的心思,如果他看不出那就不是镟冥了。
  镟懷彥苦笑了一下。
  “爹地,你總能一眼看穿別人,是,對於憐月的做法我是很不解,明明很討厭我,明明不想有我這樣的哥哥,可是他還是做那些多餘的事情。”緊握著拳,镟冥儘量壓抑住自己的心情。
  難道說那是憐月對他的憐憫,是憐月對他的施捨或者是可憐,但那不是更不合理嗎?憐月會對別人有這樣的感情嗎?
  “你當然不明白,我問你,你覺得憐月是個什麼樣的人?”镟冥不答反問。
  “他?呵,脾氣暴躁,沒有耐心……”被镟冥這麼一問,镟懷彥突然感覺到自己真的對那個所謂的弟弟瞭解的很少,只知道他脾氣很不好,其他的還真的沒有了,不解的看向镟冥,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就只有這些了?你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沒用嗎?”平淡的語氣,直達人心的用詞,讓镟懷彥瞪著眼睛看著镟冥直接倒退了幾步。
  拉開椅子,镟冥閒散的坐了下來,面色平常的看著驚詫的镟懷彥。
  “你看到的永遠是別人灰暗的一面,對於你自己也是一樣,你看到的永遠只是自己的不幸,一個覺得自己不幸的看待世界的眼神就是你這麼灰暗,你覺得怎麼樣才是幸福?有錢的父母,疼愛自己的父母,聰明的頭腦,萬人稱羨的外形,你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沒有人能得到所有的東西。”镟冥絲毫不帶憐憫的說,一使力,椅子轉了個圈,改背對著镟懷彥。
  “我沒有,我沒有要那麼多,我只要……我只要你別這麼無視我的存在……對,我只要你別這麼無視我……”心口被人狠狠的扯了一般,镟懷彥本能的排斥镟冥的說法,連平時對镟冥的懼怕也忘了,他不是這樣的,他不是的。
  “哦,是嗎?人的欲望是無法得到滿足的,你現在是亞洲首富的兒子,你非常有錢,但是你確還想要我的正視,但當我開始正視你的時候,你又會想要我關心你,然後就是我對你付出滿滿的父愛,是嗎?有欲望並不可恥,但是你得想掂掂自己的分量,你有本錢實現你無底洞般的欲望嗎?如果沒有,那就應該乖乖滿足現狀,你現在連最基本的滿足都沒有學會,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說讓我正視你?”金屬的打火機輕彈一聲,窗戶上映出一撮小火苗泛著淡淡的藍光,镟冥低下頭點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把頭往靠背上一仰,朝著空氣吐出一個煙圈。
  緊握的拳頭無力的鬆開。
  “親愛的兒子,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會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伎倆嗎?醫院的檢查報告是動過手腳的是嗎?”
  晴天霹靂,镟懷彥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不見一點血色,不敢置信的看著镟冥。
  他怎麼會知道的,明明不是說沒人會知道的嗎?
  “覺得我不配做你的父親,覺得拿出一個腎臟來很冤,呵,理所當然的想在別人的身上索取對你的愛,但是你呢?給予了嗎?告訴你,沒有哪個人天生就應該愛誰,親情?我只要撫養到你年滿18周歲的時候我的權利就已經盡到了,可是你的義務卻絲毫沒有進到啊。”镟冥想著自己是不是還是太仁慈了呢。
  “怎麼會……”無意識的聲音,看來真的被打擊到了。
  “從你的報告一出來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真的以為能瞞的過我?還是對那個人太過於信任了?怪不得憐月叫你笨蛋,你果然很笨。沒有拆穿你只是想看看你和那個人還能玩出什麼事情來,沒想到憐月突然出現了,對於這個結果,我還是相當感謝你們兩個的,所以事後對那件事情沒有再追究,但你似乎越來越笨了,這不得不讓我提醒你一下。”
  轉過身,把剩餘的大半根煙用力的掐滅在煙灰缸中,抬起頭,對著輕顫的镟懷彥不明意味的一笑。
  “雖然你真的很沒用,但是既然憐月這麼說了,我就不多加干涉了,就像憐月說的,你畢竟是他的哥哥,雙胞胎哥哥。如果讓我再發現你和那個人有進一步的聯繫就不要怪我了,因為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父愛,你之於我的存在只不過是一個身上留著我的血的人,不過現在又多了一樣,你是憐月的哥哥。”起身走到镟懷彥的身邊,撣了撣他肩膀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打開門,決塵而去。
  幾乎是镟冥一走出門口,镟懷彥就癱軟在了地板上,雙手無力的扶在臉上受肘拄著地板,心中的感受已經不是一個形容詞能解釋清楚了,傷心,絕望,落魄,背棄,不再信任,以及謊言的揭穿都讓镟懷彥幾乎想要一死了之。
  镟冥說的沒錯,自己很自私,想得到男人的父愛,他想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他想得到所有人的喜愛,所以他做了那麼多的愚蠢的事情,以為在學校裏大方的請同學們吃飯就能和他們玩鬧在一起,但那終究是他自以為是的想法,誰都只把他當成一個提款機。多麼悲哀,自己送上門的提款機。
  但終究沒有是嗎?他什麼都沒有得到,是他太貪婪了?是他只知道一味的索取?真的是因為這樣嗎?
  “那為什麼憐月那麼不同,為什麼他可以得到所有?溫柔的母親,慈愛的父親,所有人羡慕的外表,為什麼他什麼都可以擁有,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窗外的雨還在繼續,並有逐漸加強的趨勢,屋內,镟懷彥依舊攤坐在地上……

  找老大

  校園內,三個人推推搡搡,賊頭賊腦的四處張望,貌似不是什麼好人的樣子,連經過他們身邊的同學都會不自在的略帶防備的看著他們。
  “老二,你真的確定是這個學校嗎?那我們怎麼找老大啊?”老四推了一把身邊的老二,非常不認同的說。
  “老四,你一路上已經問了三百多遍了,你不煩我都被你問煩了,當時看在網上看到老大的照片你不是也在嘛,不是這個學校的話你告訴我是哪個學校?”老三一路上已經被老四念的耳朵都快長繭,這小子居然還不停嘴。
  “可是老大類,他人呢,我們已經在這裏轉悠好幾圈了,連個長的像的人都沒看到。”老四伸手指了指來來回回的人,可就沒一個他們要找的。
  老三一把把老四從老二身邊拖了過來。
  “廢話,難道你讓老大主動發現我們,然後激動的沖我們招手說‘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你覺得那有可能嗎?白癡。老二,我就說不能帶他過來吧。”說著還踢了一腳老四的小腿肚。一臉的孺子不可教。
  被老三踢了一叫的老四反映慢半拍,過了兩三秒才想起來反擊,想伸腳也給老三一下,可哪有那麼簡單,被兩個人拉拉扯扯當成擋箭牌的老二痛苦的撫了一下額頭。
  “說實在的,我真的非常後悔把你們兩個人帶過來,你們說你們湊什麼熱鬧,我請假來找老大,你們居然蹺課來找。”這兩個冤孽啊。
  聽到老二這麼說,兩個人到是停了下來,分別用很不削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占了先,來找老大呢?”
  “對啊,我們也很想到大的,一聲不響的轉了學,等我們開學了才知道人已經不見了,搞什麼嘛。”老三憤憤的踢了一腳腳下的小石子。
  小石子應聲而落,正好砸到前面一個人。
  前面一個貌似比較高大魁梧的男生皺著眉轉過了頭,盯著某三人看了一會兒。
  “怎麼辦,打的過嗎?”
  “你說呢,人家胳膊都比你腳脖子粗,你打的過你去,我跟老二撤了。”說著老四就跟著老二很沒一起的先跑一步,留下老三一個人,傻傻的看著正越走越進的男生。
  “喂,你們這兩個沒義氣的,給我等一下。”看著已經跑的遠遠的兩個人,老三才反映過來撒開腿跟上兩個沒良心的,邊跑還邊揮著手大喊著前面兩個人。
  氣喘吁吁的跑了一路,終於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建築的牆角下面站定了。三個人同時的,小心翼翼的向那個方向探了探,發現實在沒人追上來,才終於松了口氣,本來覺得這裏冷的不得了,經過這麼一跑汗快出來了。
  “喂,我說你們兩個沒義氣的,你們跑什麼啊。真沒男子氣概。”老三不滿的撇撇嘴,看著兩個拼命喘著粗氣的人。
  “哦,你行,那你再過去和他拼拼你的男子氣概。”老二翻了個白眼,現在會說沒男子漢氣概了,剛才不是一樣跑的跟後面又猛獸追他似的啊。
  “我就是沒男子漢氣概了,我多少柔弱好不好,你看看我這細胳膊,你再看看這細腿。”老四哀怨的搭上了腔,一會兒撂起袖子,一會兒又想撂起褲子,才發現好像有點不雅就沒有再繼續。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寢室的幾個同志唯一相同的恐怕就是繼承了江南人的瘦小,完全沒法跟北方男人那種強壯與彪悍相比的,站在一起都汗顏啊,無怪乎剛才三個人拼了命的往前跑。
  原地休息了一會兒,老三碰了碰老二的手臂。
  “我說,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啊?難道就在門口幹等著?如果今天老大正好沒有課呢?如果老大是住宿生他不出來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老四你說呢?”
  “我說啊,不如去買個大喇叭,站在這個學校的最高處喊老大的名字,那老大就知道了,就算老大不在,那有認識老大的人也會站出來跟我們說不是。”手舞足蹈的興奮的筆劃著,另外兩個人嘴角抽搐的看著邊上的瘋子。
  “你有病吧,人家不把我們當瘋子了。這個點子駁回,繼續想其他的。”老三不客氣的給了老四一棒槌,惹的老四委屈的看著老三。
  “那你到是說說你有什麼辦法,自己沒辦法還說別人的不好。”一手捂著腦袋的老四喃喃的說著。
  “要我說啊,不如我們去複印店,複印個幾百張尋人啟示,把整個學校的角角落落都貼滿了不就好了嗎,那樣老大看見了就能聯繫我們了,而且有認識的人看見了也能通知老大有人在找他,你們覺得怎麼樣?”老三擺出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樣子,看的另外兩個人直接想把他給按到打一頓得了。
  “你想老大抽你啊,神經,想的什麼亂點子。”老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要靠這兩個白癡的話,天黑了也想不到辦法。
  “那你說你有什麼好辦法。”
  “對啊,我們好歹也想到了辦法,你不是什麼都沒說嘛。”
  原本靠著牆的老二突然站定了身子,看著兩個人。
  “我想我們三個都挺白癡的,老大這麼亮眼,我們隨便抓個人問問肯定知道了啊,這麼一個美人出現在學校哪里有不引起轟動的啊,想當年老大剛到我們學校報導那天,那場面,簡直可以用腥風血雨來行容啊。”
  老三一拍腦袋,眼睛頹然的一亮。
  “是啊,你說我們怎麼那麼笨的啊,明明很簡單就能找到老大,非要想的那麼複雜,那還等什麼,找個人問問啊。老大那麼漂亮,我們只要問問他們你們學校最美的人再哪個班級就可以了嘛,連名字都不用說,哈哈,真是簡單啊。”老三看著老二,發現老四,老二都瞪著眼睛,看著他的身後,貌似比較像見了鬼的表情。
  老三鬱悶的隨著他們的眼神往後看去。當場楞住。
  “老……老大……”結結巴巴的喊出聲,老三機械的轉過頭看向和他沒兩樣的老二跟老四一眼,又再回過頭來看老大。
  “你剛才說誰漂亮?說誰美人?恩?……”

  4101寢室

  “老大,老大,你聽我們說啊。”三個人連跑帶走的跟著前面那個怒氣衝衝的人。
  一路過來,四個人成了一個特別的景象,一個眾所周知的美人氣呼呼的往前走,後面跟著三個哭喪著臉的人,就差不上美人來個苦苦哀求了。
  本來憐月上完上午的最後一堂課就準備上食堂吃飯來著,沒想到走到半路給他遇上這三個怪胎。
  來到餐廳,原本吵鬧的環境因為憐月的到來稍微安靜了一點,許多人都有意無意的朝著幾個人的方向看去。
  “說,你們來這裏幹什麼?不是已經開學了?別跟我說學校被恐怖份子炸平了你們無處可歸了。”優雅的坐在位子上,方圓一排的位子楞是沒人敢坐過來,因為確實的感受到了現在憐月的心情不怎麼樣,誰也不想受災。
  老三狗腿的嬉笑著走到憐月的身邊。
  “老大,你這麼不聲不響的轉學了,我們這不是擔心嘛,而且你都沒跟我們說你換了號碼,除了過年那陣子收到了你的郵件,你都沒跟我們聯絡。”說著說著還委屈上了。
  “對啊,老大,你不知道我們一開學聽到你轉學的消息有多少驚訝,不止我們,學校的同學都這樣,你說你這麼一走我們可怎麼辦啊,老大……”還是老四不要命,拖著憐月的手臂,感覺有點死也不放開的意思。
  “老大,你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啊?怎麼突然從南方轉到了北方,而且都沒人知道你的去向,要不是我們偶爾在網上看到有人貼出你的照片,然後查到照片的來源,恐怕還不知道老大你在這裏。”
  三個人連珠炮的話聽的憐月的臉到是越來越黑了。
  “扯開話題是吧,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怎麼到這裏來了?”拉下了臉,憐月不得不承認在初見到他們三個的時候心裏的某一塊地方確實暖了,就在剛看到他們鬼鬼祟祟的時候,憐月知道他那時候的表情是笑著的,是真心的笑了,為了這三個總是沒頭沒腦,橫衝直撞的傢伙。
  “老大,我先申明,我是請了假的才來找你的,至於他們兩個嘛,你還是問他們吧。”老二非常誠懇的回答了憐月的話,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兩個人欠扁的眼光。
  憐月聽老二的回答,再看老三跟老四的那種眼神,當場就給了他們兩個一人一個腦瓜子。
  “嗚……老大……”
  “老大……”
  就差眼淚汪汪了,憐月不給面子的白了兩個人一眼。
  “蹺課?你們還真長本事了啊。老二,你先去買點飯菜過來。”遞了一張卡給老二,接過卡老二屁顛屁顛的去買飯了。
  “真狗腿。”
  “看不起他,真沒義氣。”
  兩個人看著老二的背影恨恨的小聲發表言論,終歸還是不敢給他們老大聽見。
  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兩個人,又朝不遠處正在買飯的老二打量了一眼。憐月皺了皺眉。
  “你們以為你們是銅皮鐵骨嗎?瞧瞧你們身上穿的是什麼?怎麼?你們剛從春夏服裝發佈會回來?”指著三個人單薄的衣服,憐月實在很想罵他們一頓,這裏又不是南方,有些火氣好的穿少點是能說的過去,可是這裏是北方 ,這些人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什麼東西。
  “嗚……老大,我就知道老大還是捨不得我們的,都怪老二,說也不說一聲就請了假,等我們反映過來他已經沖出寢室了,所以我們都沒來得及收拾衣服,只來得及拿點錢,老大,你都不知道,我都已經凍的感冒了。”說著還形象的吸了吸鼻子,以證明他沒說謊。
  “老四,又不止你一個感冒了,我們兩也感冒了啊。”老三不甘示弱的說道。
  “小黑。”憐月喊了一聲。
  老二老三看著突然出現在幾人面前的黑衣人,張大著嘴,腳後退了一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來人。
  “給他們三個去買幾套羽絨服,厚一點的,款式隨便,越醜越好。”想到他們幾個居然什麼都不準備就來找他了,憐月就有點不舒服。
  “是。我馬上讓人去買。”說完人又不見了。
  “老……老大……這這是什麼東西啊?”老三顫著手指指著剛才明明還有人待的地方。不趕確定的問。身邊的老四贊同的點了點頭。
  “屁話,當然是人了啊,不然你們以為是什麼東西,這麼幾個月沒見怎麼還不見你們有點長進呢。”
  看見老二端著不少東西走了過來,身後貌似不知道從哪里抓了個勞役,幫他把端不過的東西都放到桌子上。
  “兄弟,謝拉。”放下東西,老二特仗義的拍了拍那位勞役兄弟,後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看了看憐月,擺了擺手,直說沒什麼,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
  “呵呵,老大,你不管到哪里魅力都是那麼的無可匹敵啊。”把飯菜在桌上擺好,又分好筷子和勺子。老二略有感慨的說道。
  “有種你再說一次啊?”拿過筷子,憐月側過臉看著老二,那眼神看的老二心裏直犯毛。
  “呵呵,說笑說笑,老大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嘛,來來來,吃飯,我都好久沒吃這麼豐富的東西了,這幾天在火車上光只吃泡面和麵包了。”
  手上的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憐月看著三個人狼吞虎嚥的樣子,突然感覺很安心。有朋友真的很好,不是嗎?
  “我會去跟班主任打個電話,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那就多呆幾天吧。”喝了一口湯,身體暖暖的,其實自己也很想他們不是嗎?
  “真的啊?太好了老大,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拋棄我們的。有你跟老班說話就搞定了,老大可是他的得意門生啊”老四抬起幾乎埋在飯堆裏的腦袋,睜大著眼睛看著憐月。
  把筷子換了一個頭,憐月直接朝某人的頭打去。
  “吃你的,翹課出來還有臉說。”
  老四趕緊閉上嘴巴,呵呵,好久沒看到老大發火了,真懷念啊……
  自從大一第一學期,4101寢室組建起,老大幾乎就是他們幾個當中的主心骨,雖然老大真的很凶很暴躁,但是老大真的很好,好到讓他們捨不得讓他離開,但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不是嗎?但是宴席散了,不代表聯繫斷了,老大永遠是他們的老大,不管老大到哪里,他們總是會找到老,雖然不能跟著他的腳步,但是他們會讓老大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他身後永遠有曾經的4101寢室在後面挺著他……

  番外:镟懷彥

  我叫镟懷彥,名字是太爺爺取的,懷彥,身懷才德的人,這就是太爺爺對我的期望吧。
  小時候,若大的房子只有幾個人,父親似乎只是出現在夢裏的人物,我看不到他,他也從來不主動來看我。那時候很小,小到心裏一味的只想找爸爸,找媽媽,保姆常常被我無休止的哭喊弄的頭疼不已。
  我要爸爸,我要媽媽,我記得那時候我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一句我喊了很久但終究沒有用的話。
  只有在夢裏,我才能看到爸爸長的什麼樣子,媽媽好溫柔,她會對我笑,會伸手抱我,會親我。但是每當起床後,什麼都沒有了,我忘了,夢中父母的長相,他們的音容相貌我都不記得了,所以我常常害怕起床,我很喜歡晚上很喜歡睡覺,因為在那個時候我總是能見到他們,看到他們非常寶貝我的樣子,那時候我很滿足,我想我睡覺的時候應該是笑著的吧。
  但夢終究只是夢,人總是要回到現實中不是嗎?
  空蕩的房子,家裏除了傭人再沒其他,爸爸和爺爺奶奶的關係並不好,所以他們並不住在這裏,但是就算他們住在這裏對我來說也沒差,因為他們也不喜歡我,我懂的,雖然那時候我很小,但是我懂的,他們看我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厭惡感,毫不掩飾的厭惡。
  直到現在我依舊不明白爺爺奶奶眼中的那種厭惡是為了什麼,我不是他們的孫子嗎?但為什麼呢?
  那時候我已經7歲了,聽傭人說我這個年齡早應該上幼稚園了,幼稚園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問保姆,什麼是幼稚園,他告訴我,是有很多小朋友待的地方,裏面可以和很多小朋友一起玩。
  知道幼稚園後的那個晚上我沒有睡著覺,我知道我很想去,非常想去,有好多小朋友的地方,有好多人可以和我玩。
  但是終究我還是沒有上的了幼稚園,因為我被人忘卻了,沒有爺爺奶奶,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人知道我已經7歲了,我早就可以上幼稚園了,我只有我一個人。
  一年後,爸爸也許終於想起了有我這麼個兒子存在,讓傭人給我送了份學校簡歷過來,說讓我自己隨便挑一所,那時候我很高興,因為,終於爸爸注意到我了,那又是一個無眠的夜,誰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那種心臟都會高興的跳出來的感覺,呵呵,是的,很高興,連早上起來刷牙洗臉鏡子中的我都是一張笑臉。
  沒有人跟我說我應該選什麼樣的學校才是合適的,我憑著個人喜好,看著許許多多的宣傳手冊,感覺有點眼花繚亂就隨便挑了一個,後來我知道,那是父親給我的列的學校裏面唯一一所不是私立的學校。
  學校並沒有我所想像般的美好,有趣,我被孤立了,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怎麼辦,沒人跟我說為什麼,我做了什麼他們要孤立我。
  上學,放學,課間,活動,一個人,我永遠都是一個人,我始終無法明白我做了什麼,我明明真的什麼也沒有做不是嗎。
  慢慢的,一個學期,兩個學期,一年,兩年,我成裏班級裏的透明人,成了獨行狹,雖然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
  終於有一天,我懂了,因為忘了一本書而折回學校後聽到的話,我都懂了,為什麼他們排斥我,為什麼他們孤立我,原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錯,不是我的錯。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老爸有點錢嘛,從一年級看到他我就不喜歡,討厭他。”
  “就是啊,你看班主任對他那樣,就像是他親兒子似的。”
  “就是就是,每天還擺了一張臭臉,好像跟所有人都有仇一樣。”
  耳邊嗡嗡的,我當時我不知道我怎麼聽了下去,而我又怎麼堂而皇之的走進了教室,看著他們一個個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的表情。
  我打人了,我打架了,我打了跟我同學三年的人,我打了他們,壓抑了幾年的委屈,憤怒,在聽到他們僅為了這麼樣的原因而孤立我後,我氣憤。
  我不知道我最後是怎麼停下來的,好像是被別人拉開的,教室裏全都是哭聲罵聲,什麼聲音都有,而我就站在原地,看著從鼻子裏一滴滴留出來的血,‘啪,啪,啪’的聲音似乎比他們哭喊的聲音還要大。
  學校打電話給父親,後來我知道父親只回了一句‘我很忙。有什麼事情跟我的秘書談,要賠多少錢隨便。’就這麼一句話,他解決了所有的後續麻煩,是的,只要有錢,什麼事情都能擺平,那時候開始我知道,錢也許真的是很好的東西。
  自從打架後,班級裏的人有意無意的總會向我投來憤恨的目光,我在班級裏的待遇更不如從前,可以說到了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地步。
  小學畢業,我選了一所私立學校。
  原以為換了學校,換了氣氛,換了同學什麼都會變,但我似乎想的實在太天真了,小學時候長期被同學孤立,讓我不知道怎麼和別人打成一夥,我不知道怎麼和別人交流,那時候我發現我沒有朋友,真的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甚至連一個熟識的人也沒有。
  私立學校,小學,中學,高中一體,我知道我還是錯過了最好的時間,他們都是自小學開始就成了同學,我還是個外來者,我不屬於他們,他們只把我當成一個突然插進來的個體,並沒有把我當成他們的同學。
  很多晚上,我都徘徊在父親的房間門口,我想他幫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和同學相處,但是我不敢敲門。
  一次又一次的站在門口,又一次次的失望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沒人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永遠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在我升到高中的時候,我見到了他,我的叔叔,我記得小時候好像見過他,只是沒什麼印象,他來找父親,看到我的時候沖我笑了笑,很溫柔,很溫暖。
  從那天開始,叔叔就常給我打電話,問我的學習狀況,問我的生活怎麼樣,問我有沒有被人欺負,他很關心我,這是我唯一感覺到的,這讓我非常滿足,因為終於有個人在意我,關心我。
  叔叔告訴我,他不是我親叔叔,他是爺爺奶奶領養過來的孩子,但是我覺得他甚至比我的父親還要好,他真的很好。
  18歲生日,連我自己都已經忘了還有生日這一回事,因為18年之前我連一個生日也沒有過過,沒有人為我慶祝生日,更沒有人知道我的生日。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叔叔居然知道我的生日,那天他替我過了生日,有一個大大的蛋糕,還沒插蠟燭前我就挖了一塊奶油,手被叔叔狠狠的打了回去,不過嘴裏的奶油真的很甜,甜到心裏的那種甜。
  蛋糕上的18支蠟燭很小但很耀眼,我都捨不得把他們吹掉,因為我怕過了這次生日後,再也沒有人為我過生日了,我不想把蠟燭吹滅,只覺得如果蠟燭永遠燃著我的生日就永遠不會結束。但這怎麼可能,最後還是在叔叔的催促之中把蠟燭吹滅了,叔叔還讓我許了三個願望,蠟燭吹滅後,叔叔問我許了什麼願望,我沖他笑了笑。
  三個願望我只許了一個,只要有這個能實現就夠了,希望再也不會有人遺忘我的生日。
  後來,我的願望是實現了,確實沒有人忘記我的生日,但這個人是我永遠也不會想到的一個人,一個我無法磨滅的存在,一個我無法忽略的存在,一個讓我更加痛苦的存在,一個讓我嫉妒的存在,一個讓我不舍的存在……
  父親腎衰竭?很驚人的消息,那個永遠站在頂峰的男人,那麼強大的一個男人,在所有人眼裏他應該是無法擊垮的人。
  “懷彥,現在只有你能救你父親了。”太爺爺在得知父親的病後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在父親的病房裏,他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太爺爺真的很欣賞父親這個孫子,很喜歡他。
  我胡亂的點了點頭,但我不願意,我真的不願意,讓我給一個從來不知道關心為何物的父親我的腎臟,我非常不願意,我甚至很排斥,但是當著這麼多的人,我沒辦法說不,我說不出口,因為他們會說我不孝。
  我更不敢去看在病床上的父親,我怕他看穿我。
  叔叔也知道了父親的事情,我很無措的告訴他我不願意,我真的不願意拿出我的腎,在我說出口時我以為叔叔會狠狠罵我一頓,但是叔叔沒有,還是那麼柔柔的笑容,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我開始相信我沒有做錯,因為連叔叔都沒有罵我不是嗎?
  叔叔跟我說,如果我真的不願意,他有辦法在檢驗報告中做些手腳,這樣就可以不用把腎拿出來給父親了,他說的很平淡,語氣也沒有什麼高低起伏,仿佛很閒話家常似的。也許那個時候我真的迷惑了吧,也許我真的瘋了吧,我答應了叔叔的提議,我居然真的放著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死活不顧。我居然真的這麼做了。
  後來有一個人跟我說,我終歸是他的哥哥,他不能眼看著我被別人欺負,而他袖手旁觀,那時候我迷惑了,到底是他錯了還是我錯了?
  事情很順利,最後的結果,我的腎臟不適合父親,在一聽到醫生的報告時我松了口氣,但同時的心臟處抽痛了一下。
  父親沒有什麼激動的反映,似乎什麼事情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似的,這讓我非常不安。
  幾個月後,父親換了腎臟,出了院,也帶了個人回來,一個很漂亮的人,我沒見過比他更漂亮的人。
  他跟我說他是我弟弟,我真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怎麼可能,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不是嗎?他說是我弟弟就是我弟弟了嗎?他不覺得很奇怪,我不相信,我不想聽他說,我想躲開他,我甚至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父親很喜歡他,不,因該說非常喜歡,我從來沒有看見父親如此對過一個人。
  但是在大年三十,父親承認了,他就是我弟弟,真的是雙胞胎弟弟,我想大叫,我想說是父親騙人,我才沒有弟弟,我怎麼會有弟弟呢?而且我的母親早就死了,我一直這麼認為的,她死了,不然怎麼會讓我一個人呢,夢裏的母親明明很溫柔,笑的那麼溫柔,還會抱我親我,她怎麼會把我扔下呢,不可能的,打死我也不相信,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事實就是事實,我沒辦法排斥事實,他就是我弟弟,一個分開十九年的弟弟,突然就出現在了我面前,而且奪走了我曾經多麼想要的東西,他就這麼隨隨便便得到了,憑什麼,就憑他把他一個腎給了父親嗎?就為了這個嗎?
  那天他發了一場很大的脾氣,他哭了,哭著離開,自從看到他以來第一次見他哭,雖然很漂亮但同時也讓人很心痛,我想所有人都這麼感覺到了,不止我一個,但是我卻為有這種感覺而皺眉,我為什麼要心痛他,他不是奪走了我的所有嗎?
  幾乎半個月,他都沒有出來,也沒有人敢進去,連父親也只是站在門口而已,有好幾次我經過那裏,都看見父親一動不動的靠著門,手裏總是點著一支煙,什麼話也不說,也沒有進去,就這麼靠著,很長時間。有時候半夜起來喝水,我仍然能看到點著煙的父親,房門依舊是沒有開。
  合理又不合理的舉動,讓我真的很奇怪父親對他的感覺真的是我一直所奢望的父愛嗎?我沒辦法回答自己。
  他還是出來了,開學那一天,他出來了,我躲在暗處看著父親幸福無比的表情。
  他走到哪里都會是眾人注目的焦點,當他在餐廳裏把我叫出來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我頭一次感覺很怕他,是的我居然會感覺怕他,但那確實是事實。
  對於在學校裏面被同學有意無意的敲詐,借錢,一開始的自願已經被麻痹所代替,因為那些人只把我當成冤大頭,並不如我想的那樣把我當成朋友。
  他罵人的時候也很好看,我偷偷看了圍在周圍的人,他們都呆了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們,他就是我的弟弟,我的親生弟弟,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我提醒自己他是搶了我所有東西的人,我討厭他不是嗎?
  我跟他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他管,話一說出口我就已經有點後悔了,我以為他會扭頭就走,或者爆打我一頓,但他沒有。
  他說載在了镟家人的手裏,父親也是,我也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是從他的語氣中,我知道他真的是想保護。
  看著他走出餐廳,我腦中的疑問越來越大,父親的舉動我更不明白,好像腦子裏有一團團亂麻,我沒辦法把他們理清。
  石镟憐月,我的弟弟,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一個明明說不喜歡我,明明說不想叫我哥哥的人,但是他卻做了一系列的保護我的事情,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我只是他的哥哥,只是他的雙胞胎哥哥嗎?那他對於我又是什麼?對他我似乎開始搖擺不定,不知道究竟是我一開始就錯了,還是……

  哀傷...

  吃完午飯,憐月也乾脆不去上下午的課了,就這突然冒出來的三個人,他哪里還有什麼心情上課。
  小黑很聽話,替他們三個人買了幾件羽絨服,並且確實如他要求般的越醜越好,看著他們穿著跟歐巴桑一樣的衣服,憐月點了點頭,非常滿意。
  “老大,不要吧,很醜好不好,你看這顏色,這款式,80年代的吧,而且我也不適合暗紅色啊,老大要不咱商量一下,換一換。”彆扭的拽著身上的衣服,老四相當的不習慣,話說他好歹算個陽光男孩吧,怎麼能穿這麼樣的衣服,說出去還不丟死人啊。
  “就是,老大,我們知道錯了,你就別讓我們穿的那什麼了好不?”平時在寢室裏老四跟老三是最臭美的,現在讓他穿這樣,實在是接受不了啊。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又不是讓你們去相親,行了,上車。”不耐煩的推著幾個人上了計程車,讓他們三個在後面擠吧,憐月一個人坐上裏副駕駛。
  镟冥曾經說給他專門配量車,但又不允許憐月自己開,說是怕憐月在開車的時候萬一脾氣一上來保不齊出個車禍,那絕對不行,所以要配個司機,但被憐月拒絕了,傻不傻,跟個闊少似的還有司機開車有給開門的,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寧願坐公車或者計程車。
  “老大,你現在住的是什麼地方啊,你親戚家嗎?”巴著副駕駛的座椅,老四把屁股往前面挪了挪。
  “親戚?配合我媽把我生出來的人,你們說他是我親戚嗎?”雙手環胸,沒有回過頭,但是他的這種說法似乎引起了司機大伯的注意,頻頻側過頭來看憐月。
  “姑娘,你說的還挺特別,那不就是你爸嘛。”
  大伯話一出口,老四放開巴著副駕駛座位的手,迫切的和另兩個人縮到角落,但貌似他們已經沒有角落可以縮了。
  轉過頭,看著三個人的反映,又冷著臉轉了回來。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女人了?開你的車,媽的。”要不是怕出交通事故,憐月直接想撲上去臭扁他一頓。
  “啊?”大伯似乎還沒有反映過來。
  “我說大伯啊,我們老大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老二插了上來,貌似沒看到老大發大火的樣子,以為沒事情了,歪著腦袋沖司機說著。
  “滾,我是男人還用你來給我證明。”推了一把老二湊上前的腦袋,讓他整個人向後倒在了座位上,幸好路比較平。不然指不定撞出一個包呢。
  老三老四,分別給老二一個‘你真多事’的眼光。
  “男……”沒敢往下說了,司機大伯明顯已經感覺到了邊上人的火氣,可不敢再在火上澆油了,還是開自己的車吧。說的多錯的多。
  後面的路程沒人敢再說話,一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三個人明顯感覺到不對勁,老大居然這麼形容他的親生父親,那不是很奇怪嗎?為了避免再觸到雷,他們還是選擇閉嘴,等到了老大的家再說吧。方正總會明白的,他們不急。
  車子停在一座相當豪華的別墅前,三人機械式的下了車,排排站的頭仰著45度,張著最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大……你養我吧……”老四依舊仰著頭,但說出來的話不得不讓憐月窩火,走了過去就給老四一腳。
  被老大這麼一腳踢過來,大傷是沒有的,不過人確實是反映過來了,老四推了推老三,老三推了推老二,老二轉過頭想推他旁邊的人,發現老大站在他旁邊,只得露出一個狗腿的笑容,特不要臉的樣子。
  “那啥,老大,這是你新家啊?”
  “你說呢?廢什麼話,還不快進來。”
  看著憐月已經走進了大門,三個人撒開腿就跟了上去,邊走還邊發出感慨,手指指東指西,貌似看到了傭人的時候三個人也特興奮的樣子。
  “老大,這幾天我們真的住在這裏?你不用跟你老爸說一聲的嗎?”還是老二有點腦子,稍微想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確實,自己的兒子帶朋友來家裏住不說一下沒有關係嗎?而且看憐月這個親老爸不簡單的樣子。
  “讓你們住你們就住,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這時一個傭人摸樣的老頭站在了憐月面前,恭敬的向他們點了點頭,可把幾個人樂著了,那就是傳說當中的管家嗎?
  “替他們安排三間房間,還有準備一些日常替換的衣服。我先把他帶到我的房間,如果你弄好了就過來告訴我一聲。”平淡的說到,給邊上的三個人丟了個眼神,讓他們跟上他。
  “老大,那是管家吧。”
  “不然呢?你以為那是我爺爺不成?”這個白癡,憐月跨上樓梯。
  被老大剮了一眼,老三也不在意,樂悠悠的跟上老大。
  在憐月的房間一陣探索,三人滿足的坐在軟的不得了的地毯上,憐月則報著電腦坐在床上,任他們幾個趴在他的床邊。
  “老大,你真的不回去了嗎?大家都很想你的。”
  老四委屈的聲音傳到憐月的耳朵裏,手上敲鍵盤的動作頓了頓,沉默了一會。
  “不是我想就可以回去。怎麼樣?你們最近還好嗎?”淡淡的傷感彌漫了整個房間,聽著憐月說話的聲音,不知道怎麼了,三人感覺眼睛熱熱的。看著始終沒有從筆記本電腦中抬起頭的憐月,為什麼他們會有這種感覺呢?
  “老大,你是不是在這裏過的很不開心啊,不開心就回去啊,你的床鋪我們每天都有在整理的,還有你放在寢室的東西包括書,我們都給你整理的好好的,你隨時都可以回去的,真的,不騙你,不信你問老二。”老三扯著老二的手,迫切的說到。
  憐月聽著,但沒說話,依舊著手上的動作,只是速度變的越來越慢。
  “老大,你怎麼了啊。是有什麼不能跟我們說的嗎?那我們就不問了。”
  伸過手,輕輕的推了推憐月。
  “我沒事,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被老二一推,憐月又緩過了神,看著電腦螢幕上面的字發現怎麼也看不進去。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打的那是什麼東西。
  “哦,我們啊,沒怎麼樣啊,還不是老樣子,就是老大你突然不在了有點不適應,對你,老大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曲俊啊,他也到處在找你呢。”老三突然想起這個人,本來還以為那是人家公子爺一時的興起,真沒想到,曲俊好像是認真的了。
  “那個傻子?你們別跟我說他現在已經知道我在哪里了。”聽到曲俊的名字,憐月轉過頭防備的看著三個人。
  “不知道啊,我們沒跟他說你在哪里,但是老大你的照片有外流的現象你也知道,保不齊他早就已經看到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不用再說了,管家應該也快弄好了吧。你們這兩天就先住在這裏,等過兩天我給你們買好返程機票你們再走吧。”合上電腦,真的沒有心思弄那種東西了。
  “那老大你呢,帶我們出去走走吧,反正我們也沒來過這裏,正好逛一下,老大以前不是也兼職導遊嘛,呵呵。”擺明瞭而且是赤裸裸的讓憐月蹺課嘛。
  “應該沒問題。”
  敲門聲響起,幾個人齊齊朝門口看去。
  “石宣少爺,你吩咐的三間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我馬上出來。”跳下床,踹了踹還坐在地上的三個人。
  非常巧的,在幾個人前往客房的時候,迎面碰到了一個人。
  “少爺。”管家恭恭敬敬的問了好,三個人又熱鬧了起來。
  “老大,管家叫他少爺?他是……”
  “我媽的兒子,我哥。”簡潔的回答,至少比在介紹他老爸的時候正常多了,三人看向憐月的哥哥,說實在的,不說的話,還真的一點都不像誒。
  “憐月,是你的朋友?”對三個人不是很禮貌的眼光,镟懷彥沒放在眼裏,平和的看著憐月問道。
  “對啊,我們是老大的朋友,以前同寢室的。”老三沒等憐月開口介紹,自己就先沖了上去,揚著一張誇張的笑臉。
  “是嗎?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饒過站在前面的老三,镟懷彥低頭走了過去。
  憐月沒說什麼,示意管家繼續帶路。
  “老大,你哥他不喜歡說話嗎?”拉了拉憐月的衣服,老四,邊回頭看已經走的差不多的镟懷彥邊對憐月說,搞的偷偷摸摸的。
  “誰知道,只是不想跟我說話吧。”拍掉某人的爪子。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裏同時想到,老大在這裏過的真的很不好。
  管家帶著他們來到了相鄰的三間客房,三個人一進房間就鬧騰開了,憐月揮去了管家隨著幾人走進房間。
  看著三個人胡鬧的在房間裏的樣子,憐月安靜的坐在一旁,只是靜靜的看,似乎永遠也回不到過去了,低下頭苦笑了一聲。
  一直沒感覺到憐月的動靜,老二首先停了下來,並制止了某兩位極度興奮的動作,看著憐月低著頭,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老大,房間太大了,我們還是不習慣,要不讓我們晚上到你房間打地鋪吧,反正你房間那麼大,又有軟軟的地毯。”說完,沖另外兩個人示意了一個眼神。
  “是啊,老大,我們擠慣了,這一下子讓我們住那麼大的房間還真不習慣。”老三撓了撓頭,貌似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老大……這麼大的房間晚上會害怕的啊,答應吧,答應吧。”老四又掛到了憐月的胳膊上。
  憐月怎麼可能不知道三個人在想什麼。輕笑了一聲。
  “謝謝你們。”輕的微乎其微,幾乎只由緊貼著憐月的老四聽到那一聲謝謝。
  老四楞了一下,無措的看了一眼另兩隻,而兩隻更是莫名其妙。
  “離開前,都在我房間打地鋪吧。”帶著一絲請求,帶著一絲欣慰,輕輕的。
  離憐月最近的老四忍不住紅了眼睛,傻傻的看著憐月。
  “好……好啊,老大你可不能趕我們,說好了。”顫著聲音,老四把憐月拽的更緊了。
  “好……”
  “那還等什麼,我們又不住這裏,還不殺到老大房間。”老三誇張的做出衝鋒狀第一個沖出了房間。
  “你跑那麼急幹什麼,等等我。”老二隨後也跟了上去,邊追著老三還邊罵罵咧咧的。
  “老大,走吧,你再不走他們可得把你的房間弄的跟狗窩一樣。”拉了拉憐月,老四玩笑狀的說到,不想看到老大悲傷的樣子。
  “走吧。”和老四兩個人同是走出房間。
  跑在前面的兩個人此時已經是勾肩搭背的樣子了,老四朝憐月笑了笑。
  “喂,我警告你別流下來啊。”從背後看相處和諧的老二老三,實則不然。
  老三努力的睜著眼睛,想把眼淚給收回去,心裏默念不能流下來,不能被老大看見。
  “恩。”用力的點了點頭,把眼睛睜的更大了。
  但是眼淚怎麼可能控制自如呢,在老三點了點頭後,頹然的兩滴眼淚跟著掉了下來,接著就是止不住的流。
  摟著老三一隻肩膀的老二一拳打在老三的肩窩處。然後裝做沒事人的轉過頭。
  “老大,廁所在哪里啊,我們兩個尿急。”
  “你們事情還真多。”老四到是不滿的看著兩個人。
  憐月指了一個方向,老二連忙拽著老三離開兩人的視線。
  “不會吧,急成這樣了啊。”看著兩個人一陣風樣的消失在眼前,老四有點嚇到了。
  “怎麼樣?”把老三拽進衛生間,老二靠著牆無力的問到。
  “沒……沒什麼。”抬起手用力的擦著眼淚,走到洗手池邊打開,冰涼的水刺激著每個毛孔。
  聽著水聲,老二想到剛才老大的樣子,從來沒見過如此悲傷的老大,讓人忍不住心痛和流淚,到底老大遇到了什麼事情,會讓他變成這樣。火爆脾氣依舊卻也更哀傷了。
  “沒事了就走吧,時間久了不好。”走過身去,拍了拍老三的背。
  “我忍不住,我想到剛才老大的樣子,他說的話,我就忍不住,老大究竟是怎麼了……”一拳砸在琉璃臺上。
  老二站在邊上,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因為連他也想知道答案,他也想知道啊,究竟是怎麼了……

  不矛盾

  晚上,餐桌上氣氛相當詭異的,幾個人散坐在一張長桌上,上坐當然是镟冥了,然後隔著幾個位子是镟懷彥,再然後是對面稍靠後坐著的四個人,其中三個人低著頭猛吃盤中難得一見的食物,不過真要問他們,他們現在吃的東西是什麼味道的話,他們還真的說不出來,實在是食不知味。
  憐月握著刀叉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終於還是忍不住,重重的拍在桌上。
  “媽的,看夠了沒有啊你。”真的是受夠了,從進餐廳開始這男人就一直往這邊看,還不帶眨眼睛的,讓人實在窩火。
  “沒有啊,只是對你的朋友相當的好奇而已,這麼遠跑過來找寶貝你,真的很少見的朋友。”喝了口玻璃杯中的礦泉水,镟冥貌似很誠懇的說到。
  三人再次聽到镟冥叫他們老大的詞‘寶貝’,腦後已經快具現出黑線了,嘴角略微抽搐的把食物往嘴巴裏塞。
  “閉嘴,你這麼盯著別人,讓別人怎麼吃飯?”
  “他們不是吃的好好的嗎?對吧?”明顯是詢問那三隻,哪敢說個不字啊。
  “是是是,老大的老爸你說的是。”果然是狗腿級別的,老四直接代表另外兩人做了回答,實在是另外兩個塞的太厲害了,嘴巴裏滿滿的。
  至於老大投射過來的刀眼只能含淚忽視了。
  “對了,聽說幾位這幾天要跟寶貝住一個房間?”漫不經心的問著。幾人心裏幾乎同時想到一個詞‘魔鬼’,老大的老爸果然是魔鬼啊。
  “怎麼了?以前我們也是睡一個寢室的。”憐月知道這個男人會提出疑義,但是他是不會妥協的,因為已經妥協的太多了,他有那麼多捨不得已經妥協了,唯有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和這個男人妥協。
  “我知道了。”只是淡淡的一句。
  憐月詫異的看著上位的男人,就這麼解決了,他答應了?天上下紅雨了。
  “寶貝,再不吃飯可都涼了。”看著憐月呆呆的表情,半張著嘴,镟冥恨不得立馬化身為一頭狼撲過去,奈何現實不許啊。
  不自在的拿起刀叉,但是腦子裏卻是剛才镟冥奇怪的反映,那個男人不像是會良心發現的人啊 ,橫看豎看怎麼看都不像。
  還是忍不住往镟冥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好和他投過來的眼神撞個正著。
  “寶貝忘了?我說過你有自由交朋友的權利,難道就因為我的某些行動你就懷疑我說過的話了嗎?”看穿了憐月的想法,镟冥直截了當的說。
  當時這麼說並不是讓憐月稍感安心,镟冥知道朋友對於憐月來說可能比一般人更重要吧,突然的變故,以及讓他無法接受的感情,失去親情的庇護,自然,對憐月來說朋友,友情是他現在唯一能抓的住,也必須抓住的一根繩子。
  完全聽不懂他們兩人的話中意思的其餘幾人,眼神只能來回在兩人間徘徊。
  “接下來的幾天,寶貝你就陪你的朋友好好玩玩吧,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請了假。放心吧。”
  頭一次,憐月感覺到了镟冥的細緻,他早就知道了吧,在三個人出現的時候他就應該得到了消息了吧,但是他沒有排斥自己跟三個人的接觸,他沒有抵觸,反而全都替他們安排好了,這讓憐月感到相當的意外。
  “老大的老爸,你果然是好人啊。”老四再度開口,引來了镟冥淡淡的笑意。
  晚飯後,三個人在管家的帶領下已經開始了別墅的全景遊了,憐月站在寂靜的花園中,不知道在看什麼,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想什麼?”镟冥的突然出現嚇了憐月一跳。
  “想嚇死人啊,你管我在想什麼。”總不能說我在想你吧,憐月直接惡寒一把。
  “呵,我知道,寶貝在想我了,對吧。”輕佻的語氣,手也爬上了憐月的腰。
  這個人還真的是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他,憐月動了動身子,想讓镟冥放開他,奈何某人不樂意。
  “你在想為什麼我今天這麼反常,明明只要有人碰你一下我就會心裏不舒服,怎麼一下子變了這麼多,是不是?”緊了下手,臉貼著憐月的肩膀。
  “我是不喜歡別人碰你,哪怕是不小心的碰你一下,我都會受不了,但是我也知道那三個人對於寶貝來說是非常不一樣的存在,他們的存在也不會威脅到我,我自然不會干涉你跟他們的相處,況且,寶貝不是覺得很孤單嗎?我沒辦法給你想要的父愛,不可能連你最重要的友情也剝奪了,而且那三個人,很有趣,寶貝和他們在一起很開心不是嗎?只要你開心就好。”沉沉的聲音,抬起頭在憐月頭髮處留下了幾個細碎的吻。
  很矛盾的解釋,憐月相當的不解,側過頭看向镟冥,讓他不得不停止明當響亮的偷襲。
  “呵呵,寶貝困惑的樣子真可愛啊。”轉過憐月的身體,镟冥感慨的說道,不意外的接到憐月的白眼一對。
  “寶貝,你只要知道,我的愛跟你想要堅守的友情並不矛盾,我看的出那三個人只是把你當作他們的老大,是他們的兄弟跟好朋友,只此而已,而我的底線就是這樣,記得我說過嗎?我要你做的只有兩點,一點是你不愛上別人,另外一點是你永遠也不離開我。至於開學時候我的一系列舉動只是出於對與你的保護,我知道人性的貪婪,我怕你萬一和他們中的誰做了朋友,最後傷到的是你,你知道嗎?所以我就提早讓那些醜陋的東西暴露出來,這樣你就不會陷進去了。今天看見你的三個朋友,你很開心的樣子,我感覺的到,想和他們住一個房間,是想起了以前寢室的生活了對嗎?”摟過憐月,把他圈在自己懷裏,低沉的聲音很讓人安心。
  這一次,被镟冥摟在懷裏,憐月沒做掙扎,因為镟冥說對了,他全說多了,他唯一可以堅守的就只剩下了友情。唯一可以給他親情的人也已經離他而去,愛情?恐怕這輩子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奢望。
  “等我手頭上的事情瞭解的差不多的時候,我陪寶貝去你原來的家好不好,那裏不是還有你很多朋友嗎?”沒有感覺到憐月的掙扎,镟冥抿著嘴笑了笑,把憐月摟的更緊了。
  “回去?”真的能回去嗎?
  “對,我陪你一起回去,寶貝就做我的導遊,好嗎?”
  聽到可以回去,憐月原來茫然的眼神突然的有了精神。
  “我想回去。”是的,想回去,哪怕是和這個男人一起,他也想回去,只是想回去看看,看看母親的墳墓,幾個月沒去看她了,是不是在墳墓周圍已經長出很多雜草了呢?
  “好,只要寶貝想的,我們都去做好不好,只要寶貝不離開我。”深深的埋在憐月的發間,镟冥感覺著憐月頭髮散發的淡淡香味。
  “就算我想離開,你會允許嗎?你覺得我能逃脫的了嗎?”半嘲笑的說著,對自己今後的生活,憐月已經看的很明白,今生已經無法逃出這個男人的手心了,不止是因為男人的不得了的實力,更因為男人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甚至掌握了自己所有的弱點,有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那個男人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寶貝,說點別的吧,想想帶你的朋友去哪里玩,要不要我幫忙?他們不是也學金融的嗎?可以讓他們畢業後來律華工作,這樣你可以常常見到他們了不是嗎?”感覺到了憐月心情的變動,镟冥換了個話題。一 只手,輕柔的撫摸著憐月的頭髮。
  “你真會收買人。不過你的建議他們肯定很喜歡,對於學金融的人來說能到律華工作應該是夢寐以求的吧,他們也不例外。”對於镟冥突然的轉移話題,對此憐月不置可否,但是镟冥的提議很誘人,至少他被引誘過去了,能常常見到他們三個對他來說當然很好,並且對他們三個來說也是一個相當好的機會,不過前提是得把他們三個的成績提高上去,老三應該沒有問題,就是老二跟老四,以他們現在的成績,不知道能不能正常畢業了。
  “當然了,對於寶貝喜歡的,我當然要攬過來了,而且這也不是收買人,這叫討好寶貝你。”放開憐月,讓憐月跟他面對面,趁憐月一個不注意快速的在憐月的嘴唇上偷了一個香。
  “媽的,你幹什麼?”剛才稍微給人有點柔順的憐月馬上爆發開了,揮過拳頭對著镟冥的胸口就是一拳,而且相當的不留情,簡直就是把镟冥當沙包打。
  “寶貝,這可不行啊,我得去鍛煉鍛煉身體,不然還真的伺候不了我的寶貝啊。”中了憐月一拳的镟冥揚著笑臉說著,並沒有因為憐月這麼重的一拳而感覺些許的疼痛。
  “丫的,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把抓過镟冥的領子,別以為他聽不出镟冥話裏的曖昧,他又不是傻子。
  “呵,寶貝,手下留情吧,最多我以後不敢了。”一隻手做著發誓狀,但臉上依舊嬉皮笑臉的樣子,可信度非常低。
  憐月聽過镟冥最後的求饒,沒做停頓,一個拳頭直接朝镟冥的左眼飛了過去,只聽一聲慘叫聲在花園中響起,整個別墅的人同時抖了抖,心想該不是鬧鬼了吧。
  誇張慘叫後的镟冥一隻手捂著左眼,貌似真的很疼的樣子,連眉頭都皺到一塊兒了。
  憐月送了手,看著镟冥痛苦的樣子,難得的心裏有了一種罪惡感,但是很快又被他給壓下去了,活該。
  遲遲沒聽到镟冥的聲音,到是頭越來越低了,最後乾脆蹲在了地上。
  “喂,真的有那麼痛嗎?我只用了8成的力道好不好,怎麼那麼沒用啊你。”用腳踢了踢蹲在地上的镟冥。
  “喂,我真的沒下很重的手啊,喂。”踢了幾下,憐月真的有點擔心了,雖然自己知道是沒有用全立,但保不齊這個男人中看不中用呢。
  蹲下了身子,側著腦袋,想看到镟冥是不是真的傷的很嚴重,但是镟冥的頭實在低的太低了,真的看不到。
  這樣不行,憐月站起身來想去叫管家過來看看,再不成叫家庭醫生來了。
  “寶貝……你下手真重……”才走了幾步就聽到镟冥明顯痛苦異常的聲音,憐月趕緊手腳回到镟冥身邊。
  “怎麼樣,真的有那麼重啊。”想讓镟冥抬起頭讓他看看。
  “你覺得呢?”反問了憐月,憐月當場無語,真的是下手重了?連憐月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下手重了。
  “不就是被打了一拳嘛,你一個大男人,嘰嘰歪歪的像什麼啊。”撇撇嘴,憐月有點心虛的說道。但見镟冥又不說話了,憐月鬱悶了。
  “喂,頂多我跟你道歉還不成嘛,丫的,你個人渣把我困在你身邊都沒跟我道個歉,我只不過打了你一圈就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啊。”越說越委屈,最後連最初有的那麼一點罪惡感也被委屈感全部替代了。
  朝著镟冥最後踢了一腳,管他死活,憐月直接走人。
  镟冥看玩過火了,連忙起來拉住憐月。
  “好了,那我也跟你道歉,你又打了我一拳,我們扯平好不好。”
  見镟冥沒事人的站了起來,憐月的火就上來了,丫的,敢騙他。
  “找死啊你,他媽的,敢騙我。”說著又想朝镟冥來一拳,而且他認准了镟冥不會躲,這麼都不打實在虧的慌。
  “沒騙你,你看……”趕忙把一直捂著眼睛的手拿了下來,眼皮根本沒法閉上,顫顫巍巍的樣子。看著真的挺重的,淤青沒有那麼快顯現出來,不過看這架勢,應該過了明天眼睛周圍就有一圈了吧。
  “活該。走了,讓管家拿藥去,給你上點。”見到镟某人真的傷的挺重的樣子,憐月的氣也就消了,拉著镟冥朝屋裏走去。
  管家看著镟冥被打的夠嗆的眼睛,不知如何開口。
  “看什麼看,去拿藥箱啊。”瞪了一眼管家,非常不爽的說道。
  “哦,是。”也許真的是被驚到了,管家的反映也比平時慢了不少。
  本來同管家一起在遊覽別墅的三個人此時也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兩個人的互動。
  “老大,老大的老爸這是怎麼了?誰打的啊,進賊了嗎?”老三還是問出了口,雖然他知道此時的老大說話肯定很沖,看剛才管家就知道了。
  镟冥聽著老三特別的問法,笑出了聲,憐月很不給面子的又踢了他一腳。
  “我打的,怎麼了?你們有意見啊?”趾高氣揚的樣子,到讓人感覺他打人是做對了,而且是為民除了害。
  三人尷尬的笑笑,藉口到視聽室玩去了,一溜煙的全都跑的不見蹤影,憐月死瞪著幾個人消失的方向。真的非常鬱悶……

  初露端倪

  之後的幾天,幾個人吃喝玩樂鬧騰的倒挺舒服也買了一堆的紀念品,簡直可以說是滿載而歸,更要命的是聽他們老大說,他們三個畢業以後可以到律華工作,那就是赤裸裸的誘惑啊,誰扛的住,當下他們就想給老大幾個大大的KISS但是還是忍住了,因為真的吻下去的話,指不定老大怎麼鞭笞他們呢,所以為了生命安全著像還是算了。
  候機室內,憐月一行人吸引了絕對的目光。
  “老大,別忘了打電話給我們啊。”老四看著特彆扭的眨巴眨巴眼睛。
  “我會記得給班主任打電話的,別再讓我知道你們幾個蹺課,不然的話,後果你們自行想像。”把手上的一袋零食扔給了老三。
  “給我看住他們,他們兩個畢不了業我頭一個找你算賬。”老三是他們三個中唯一的一個學習還說的過去的人,所以也只能矮子中挑高個了。
  “保證完成任務,老大放心,他們就交給我了,死也要讓他們順利畢業,然後過來守住老大家的金飯碗。”怪異的來了個軍禮,惹來另兩個相當的不滿,頓時一頓狂揍開始了,憐月直接往後退了幾步,免的殃及池魚。
  “老大救命。”
  “喊老大也沒用,老四,往死裏揍。”老二笑著狠狠說道,但是也只是玩鬧的打打而已,真沒下重手。
  聽著廣播裏的聲音,他們的班機是該登機的時候了。
  停止了玩鬧,三個人很不適應的在憐月面前站成一排,讓憐月想起了三個人剛開到別墅時的情景,也是站成了一排,還半仰著頭的樣子。
  “怎麼了?”這裏沒什麼讓他們新奇的東西吧,怎麼又開始排排站了。
  老二第一個走到了憐月面前,張開手臂,抱住憐月,狠狠的。
  “老大,等我們回來。”說的很大聲,像是讓整個候機室的人都聽到似的,憐月楞了楞,隨後同樣抱住老二,嘴裏喃喃著,我等你們回來。
  看見老二鬆開手,老三迫不及待的沖了過來抱住。
  “老大,下次如果我們來看你,你給報銷飛機票吧。”說完趕緊溜人,憐月沒好氣的看著已經跑的老遠的老三。
  “老大,我還是那句話,等我畢業了,你養我得了。”嬉笑著鬆開手,老四邊跑邊沖憐月揮著手,直到看不見影子。
  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眼前,木然的發現他們已經走了。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憐月回過頭,皺眉想著眼前這個人好像在哪里見過。
  “憐月,真的是你啊,我以為我看錯人了呢,怎麼?不記得我了?”來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一身得體的西裝,不能說長的多吸引人吧,但是看著挺舒服。
  “看來真的不記得了,我是范莘兒的老公啊,你忘了我們結婚的時候你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呢,到現在我的那些個朋友親戚還在打聽你的消息呢。”爽朗的笑容,憐月眼睛一亮,這下想起來了。
  就是范莘兒那個老太婆的可憐老公。
  “哦,老太婆還好嗎?”和這個男人到不是很熟,所以憐月只是意思意思的問了問那個老太婆的近況,想到那個老太婆過年的時候給他發的那個郵件,憐月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不知道她老公知不知道她的變態舉動。
  “莘兒每天都念叨著你呢,說什麼你好久都沒聯繫她了,而且聽說你轉學了,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呵呵,沒想到今天讓我碰到你了。”
  “你不覺得老太婆她……算了……”本來想問,他難道不覺得她老婆很不正常嘛,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現在不正常的人多了,也許人家習以為常了吧。
  “你是說莘兒喜歡你的事情?”男人到是直截了當的接過憐月的話,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意思。
  “切,那老太婆是調戲我還差不多。”不滿男人如此輕鬆的說法,感覺很不好受。
  “莘兒到是真的很喜歡你,要知道除了他爸媽在她心裏我只是排第四,你才是第三呢,剛開始還挺吃醋的,不過後來想開了,我想很少有人會不喜歡你吧,況且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我這個已經得到的當然排在第四了,哈哈。”又是那種不痛不癢的感覺,憐月很懷疑男人真的有這麼大方,對自己的妻子喜歡別人會這麼大方?
  “對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方便的話給我一個你的電話吧,我好歹可以和莘兒有個交代不是。”
  “不用了,我會自己跟她聯絡的,我也有事先走了。”饒過男人,憐月先走了一步,獨留身後的男人尷尬的身影。
  管熏,范莘兒那個老太婆在自己還沒滿三十歲前趕緊找的一個老公,話說當初兩人結婚的速度那簡直可以用風馳電掣來行容。
  他們結婚的時候憐月也去觀禮了,實在是被老太婆煩的沒辦法了,最開始老太婆居然想讓他來做他的伴娘,還好邊上有人把他拉住了,不然那個老太婆恐怕沒辦法按期結婚,最後他還是去了純粹的只是做為新娘的朋友參加了婚禮。
  那場婚禮恐怕也是史上最混亂的婚禮了,基本上沒人注意新郎新娘,一個個的全把注意力集中在憐月身上,女人也就算了,連男人也是。
  新郎新娘敬酒也直接省掉了,因為人都跑到他這裏來了,一堆一堆的,剛開始只是偶爾的過來一兩個,來的多了乾脆一幫一幫的上來,一通的問東問西,後來他實在沒忍住,在他們結婚酒席上大打出手,當場揍了一個男人,一個居然對他開始動手動腳的男人,然後拂袖離開,連老太婆提著禮服在後面緊追不捨他都沒理會,直接叫了一輛計程車跳上走人,管他後面有沒有人在追他。
  後來老太婆說她的那場婚禮太轟動了,貌似說話的時候還很激動,說婚禮的整個過程都被拍攝了下來,她要做個永久的紀念,說他發飆的時候相當有型,有型?那個女人居然這麼形容一個破壞了她的婚禮的人。
  後來在老太婆的博客裏,他看到老太婆說,‘雖然知道他不是真的因為我的結婚心裏不痛快而打架,但是我還是很高興,我幻想著他是因為我跟別人結婚了,才跟別人打架,我就是這麼想的,這也許是唯一讓我對這場婚禮有所珍惜的地方吧,我會永遠記住他打架的摸樣,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看到了那段話,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知道那個老太婆喜歡他,但是他沒有捅破,因為那層紙破了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但那時候他也相當懷疑老太婆的腦袋真的沒問題嗎?這麼大大方方的把事情寫在自己的博客裏,他就不知道被好事人看到了,或者被她老公知道了怎麼辦。
  不過依今天的情況看來,管熏早就知道了,並且表現的相當大方,這讓他在慶倖之餘又有點疑惑。就像女人受不了男人有另外的情人或者有另外喜歡的人一樣,同理,男人怎麼可能受的了自己的老婆大大方方的擔承自己喜歡別人呢?
  坐上回程的車,憐月甩了甩頭,打算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關他的事情,何必為這種事情煩惱。
  回到家,憐月看到镟懷彥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跑了進來,許是注意到他的存在了,看了他一眼,然後跟見了鬼似的,一下跑回樓上沒了影子。
  “白癡。”憐月翻了個白眼,莫名其妙的看著某人跑回自己的房間。
  有必要跟見了鬼一樣嘛,才剛送三個人上了飛機,憐月的心情本來就有點低落,又碰到這麼一出,算個怎麼回事嘛。
  镟懷彥跑進自己的房間,後怕的把房間的門落了鎖,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了下來。
  他剛才在小叔家聽到了,聽到了他不該聽到的東西,沒命一樣的跑了回來。
  感覺後面還會有人追來一樣,镟懷彥還是不放心的把厚厚的窗簾全部拉上,看著昏暗的房間,又感覺有點怕,忙把床頭燈給打開,整個人縮在床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小叔,小叔不該是那樣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小叔不會這麼做的。”喃喃的聲音從镟懷彥的口中傳了出來,頭跟撥浪鼓樣的不停的搖。
  這幾年來,小叔一直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在他的認知裏小叔永遠是那麼溫柔的沖他笑,有什麼問題他都會找小叔商量,就算那時候在得知憐月是自己的弟弟的時候他也是第一個跟小叔說,因為他知道只有小叔是在意他的,只有小叔是關心他的,也只有小叔會耐心的勸導他,他一直是那麼認為的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聽到那些話,為什麼?
  把頭埋進兩膝之間,镟懷彥逃避似的把自己藏在一個蝸牛殼中不想出來。
  晚餐時,管家過來敲镟懷彥的門,都沒有得到裏面的回復,管家急了,以為他們少爺在裏面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想不開可。貌似老人家是想的比較寬一點,也會自己嚇自己。
  “少爺,你聽到了沒有。少爺。”用力的拍著房間門,但依舊沒有回音。
  “少爺,你再不開門,我就要讓拿備份鑰匙來開門了。”管家聽著裏頭還是沒有聲音,正想讓人去把備份的鑰匙去拿來,這時候裏面居然有聲音了。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讓他們先吃吧。”強裝鎮定的聲音從門裏面傳了出來,管家當場松了一口氣。
  “少爺,那我不打擾你了。”
  房間又安靜了下來,此時的镟懷彥已經把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被子裏面。
  半夜,終於有了餓感的镟懷彥從房間裏出來,走到餐廳隨便拿了點東西填了填肚子,以他現在的心情真的吃什麼都沒有胃口。漠然的把東西吃完。
  “喂,既然餓晚餐的時候怎麼不出來吃。”半夜起來喝水的憐月口氣不是很好的看著某人如幽靈般的進食動作。
  镟懷彥蒙頭吃自己的,憐月等了很久也沒得到他的回答,有點火,轉身想走了。
  “這幾天你小心點。”說的很輕,讓憐月轉過去的身體僵了一下,什麼叫這幾天小心點,憐月正想問個明白,某人已經把東西吃完,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你什麼意思?”顯然某人不是很想回答他這麼問題,直接給藐視掉了,頭也不回的走人。
  一口氣把杯子中的水喝了個乾淨,憐月鬱悶到了及至,今天那個人算怎麼了,從進門開始就跟撞了邪似的。

  小黑之死

  星期天,本來3月份的天氣就冷,更不用說大晚上的,可這樣的日子他居然要在涼颼颼的室外等那個老太婆。
  前天在遇到管熏後,憐月就在網上主動聯繫了那個老太婆,沒想到那個老太婆還真的一點都沒變,盡說些調戲人的話,最後乾脆直接扔給他一句,她要到這裏來看他,而現在憐月就在佳年華門口等著某位同志的到來。
  那老太婆也真的夠了,選在佳年華這麼白癡的地方已經夠讓他窩火了,話說憐月剛說到機場去接她的時候,那傢伙居然直接說不,說什麼剛下飛機都沒打扮不能見人的,死活要先找個飯店住下來,然後兩個人到佳年華見面。她以為這是約會不成?現在居然還給他遲到。
  镟冥那個人渣說是去參加在紐約舉行的世界企業家高峰論壇,聽名號真的夠響亮,而這麼好的機會镟冥那傢伙不可能不去,臨走前那叫一個囉嗦,什麼都嘮叨一遍,上到吃飯喝水,下到穿多少衣服,最後快上飛機了那個傢伙居然還說乾脆把他也帶上得了,憐月當然不樂意,直接扭頭走人,連送機也不送了。
  “靠,老太婆還來不來啊,想凍死我直說,有必要這麼折磨人嘛。”受不了的搓著手跺著腳,嘴裏不斷的咒駡著
  “再等十分鐘,再不來媽的,我就走了。”貌似憐月都不知道自己這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那個壓根沒有影子的人聽。
  突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佳年華門口聚集了N多人,推推擠擠的,一開始憐月只當是這個環球佳年華太手歡迎了,可是到了後來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貌似他看到一個跟自己穿著一模一樣的人在自己的正前方,背對著自己,而且那跟人可是長髮,幾乎也跟自己的一樣,是巧合?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憐月直覺的轉過頭去,居然看到了他。
  “憐月,是莘兒讓我來接你的,他說不想來佳年華了,太亂,所以約在了別的地方,她閑晚上出來太冷了而我正好也在這個城市,就指明讓我過來接你,走吧。我真是命苦啊。”因為燈光很昏暗的關係,憐月只聽到管熏哀怨的聲音,沒有看到他此時的表情,如果他看到了話,可能後面的一系列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吧。
  雖然對於這個突來的變故憐月感覺很奇怪,但看是管熏過來接自己也沒再多想了,畢竟那個老太婆常常出狀況,他自己都已經習慣了,而對於管熏被自己的老婆壓榨勞力,憐月已經是稀鬆見慣了。
  幾乎沒有猶豫的尾隨著管熏離開了佳年華,但是他似乎忘了小黑他們三個人,也忽略了在剛才擁擠的人群裏有一個背影幾乎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你老婆說要到哪里啊?”上了管熏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車,貌似他是來這裏出差的,難道還特意去買輛車,或者是租的。或者是現在坐在副駕駛的這個男人的?
  憐月始終弄不明白范莘兒那個女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說換地方就換地方了,她說嫌冷就讓他老公來接人,那憐月自己還覺得冷呢,白白站在佳年華門口將近半個小時,跟傻子一樣。她一句話換個地方,他就等於白等了。
  “很快就到了,莘兒可能也不知道這裏晚上有這麼冷,所以給我打了電話,說實在的,我也是在剛才知道她來這裏了呢,她啊,總是說風就是雨的。呵。哦,對了,這位是我的朋友,這車就是他的,借用一下”爽朗的介紹著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憐月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而且那個男人很安靜,憐月自然不會跟個木頭人去問好,直接把那個人當作了一個不存在的個體。
  這男人,丫的就有病,居然對這樣的老太婆癡情成這樣。
  “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幾個月前聽說你母親去世了我都以為是莘兒又跟我開玩笑呢,沒想到是真的,不過看到你現在很不錯的樣子,我想很多人都會感到欣慰吧。”管熏回過頭看了一眼憐月,貌似很關心的樣子。
  “哦。”他不知道有這個必要跟一個不是算熟的人說一些有的沒的,憐月懶懶的回了一句。
  也許管熏也看出憐月並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流了吧,便再沒開口,只是專注的開著自己的車。
  路邊的燈光漸漸消失,憐月開始覺得不對勁,他們似乎已經離開了市區範圍,車窗外幾乎漆黑一片,這讓憐月感覺非常不安。
  “到了沒有,老太婆到底讓你帶我去哪里?”邊打開車窗,任寒冷的風吹在自己的皮膚上,一邊趁管熏不注意的時候把自己的手錶摘下來扔向了車窗外。
  同時把手插進衣服的口袋,摸索著口袋裏的手機,當感覺到衣袋裏空空如也的時候,憐月直接鬱悶了一把,居然沒帶,因為平時都有小黑他們在,手機幾乎很多餘,現在沒發現小黑他們,想到手機真的他媽的重要。
  “哦,馬上就到了,我也搞不明白,莘兒怎麼會把地方定在這裏,又不是講鬼故事。”雖然管熏說的時候感覺很平靜,並順帶著笑了幾聲,但是他的氣息變了,變的有些急促,憐月開始覺得真的有古怪,把頭伸出車窗,想看看周圍有什麼便於記憶的東西,克制住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臟和非常不安的情緒,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老太婆對這個城市的熟知度也就是一些景點和購物的地方,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偏僻的地方?”他想儘快確定這件事情,雖然說已經是很明顯了,但他還是想確認。
  “誰知道她啊,你們不是導遊嘛,知道這麼犄角噶拉的地方也不是很奇怪啊,好了,我們就快到了。”說著管熏往前面的地方指了指,憐月朝前面望瞭望,根本是一片黑看不到東西,摘下手上的一隻手套,依舊扔向了車窗外。風吹在臉上有些刺痛感,但是這讓憐月冷靜了不少。
  “是老太婆跟你主動聯繫,說她到這個城市了,讓你過來接我?”
  “啊?哦……是啊,她說打不通你的電話,就讓我過來接你。”管熏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讓人不會懷疑什麼。但是憐月很肯定,這個人在撒謊,因為他根本就沒把電話號碼告訴過那個女人。他們只是在網上交談了一下。
  “是嗎,不過我好像沒把電話號碼告訴那個老太婆,是我記錯了?”
  “哦……是你記錯了吧。”
  憐月聽到‘騰’的一聲,應該是車門被落鎖的聲音。感覺到這一點後,憐月立馬開了一下車門,真的落了鎖。
  寒冷的夜風吹進車子裏,氣氛顯得僵硬無比。
  “憐月,安分點吧,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發現了?是我哪里說的不對勁嗎?”管熏此時居然大方的承認了,讓憐月著實有點措手不及。
  “你說老太婆打不通我的電話,可是我壓根沒把電話號碼告訴過她。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直說吧,錢?”目前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就是錢了,不過貌似管熏也不缺錢啊。
  “哈哈,沒想到,居然這句話說漏嘴了。”男人笑的很張狂,沒有了往日那種書生氣十足的韻味,感覺就是換了一個人。
  憐月皺了皺眉,抬起頭。
  “你把老太婆怎麼了?”在網上的那個人是老太婆沒錯,除非是她和管熏合謀,不然的話,肯定也出事了。
  “她沒事,只不過被我軟禁了,沒想到她還幫了我一個大忙呢,本來這兩天我會用別的方法把你弄出來,沒想到她居然來了,哈哈,你說這不是天助我也嗎?”
  果然,那女人出事了。憐月冷眼看著笑的已經停不下來的男人,這個人真的是老太婆一貫描述的那個男人嗎?
  “你想問我為什麼把你帶出來是嗎?”管熏把車子停了下來,副駕駛的人先下了車,打開後坐的車門。
  憐月本來計算著或許在下車的時候可以打一場,說不定就能逃脫,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還有那一手,沒等憐月出手,他就感覺自己手背上就被紮了一針,那速度絕對稱的上是神速,憐月基本上沒感覺到針頭怎麼靠近的,那人已經紮完針了,隨後一陣昏昏沉沉。眼前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覺。
  “把他帶到裏面去。”
  話說另一頭,當小黑三人拉住那個冒牌憐月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因為憐月本身並沒有帶手機,小黑先給镟家打了個電話,看是不是憐月自己先回去了,但幾率真的是微乎其微。
  果然在聽到镟懷彥說到沒有的時候,小黑幾人的臉黑了下來,讓其餘兩人集合鷹堂的力量進行全力搜索。而他則回镟家把一件事情弄明白,因為剛才聽著镟懷彥的聲音非常奇怪,有些顫抖,感覺他就應該知道些什麼,所以他必須去問個明白。
  小黑飛車來到镟家,問過了管家,知道镟懷彥在接過他的電話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面。
  大跨步的跑到镟懷彥的房間門前,小黑急切且用力的拍著房門。
  “少爺,少爺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此時的小黑已經都不想顧及镟懷彥少爺的身份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直接破門而入。
  “少爺,你再不開門,就別怪我。”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槍,小黑對準門鎖的位置想一搶解決了。
  這個時候門開了,镟懷彥一臉驚慌失措的看著手裏拿著搶的小黑,小黑見狀立馬收回手槍。一把按住镟懷彥的肩膀。
  “少爺,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麼對不對?”近距離的看到镟懷彥的表情,小黑更加肯定自己剛才的判斷,镟懷彥肯定知道什麼事情。
  镟懷彥沉默了良久,終於,緊咬了一下嘴唇,拉住了小黑的衣服。
  “我不確定是不是在那裏,只是隱約的聽到。”
  聽到镟懷彥的話,小黑也不問他是怎麼知道的,直接拉著镟懷彥往樓下跑,兩個人坐上車子。
  “是在郊外,你開,我給你指路,那天我剛聽到他們談話的時候,我不相信,所以我去找過……”镟懷彥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
  一路的飆車,小黑開的太急,在第N次開過了路口後,終於因為車頭燈的關係照到了憐月曾經扔在路上的一隻手錶,小黑停下車,撿過來看了一下,真的是憐月的東西,手錶是限量版的,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
  撿了手錶的小黑確定镟懷彥指的路沒有錯,邊開車邊打了一通電話給鷹幫的人,讓人全部往這個方向趕過來,不用到別的地方搜了。
  幾分鐘後兩個人,終於到了囚禁憐月的地方。小黑讓镟懷彥待在車上先不要下來,等著鷹堂的人趕過來,而他則一個人淺進了那棟破舊的房子。
  房子外的守衛沒幾個,也許是認為不可能這麼快就有人過來救人吧,這到是方便了小黑,三兩下的就解決了,連搶都沒與拔出來。
  倚在門邊,小黑把耳朵貼著門,想聽聽裏面的動靜,最好能確定裏面有多少人。
  “這真是男人嘛,也太他媽娘了,男人有長這樣的嘛。”
  “勸你最好別動他,我們只負責看守住他,管他是誰,等事成了拿錢走人。”
  “我不就說說嘛,雖然長的挺女人的,但我於不好那口,別把我往那方面想。”
  “沒有最好。”
  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的小黑,緊緊了拳頭。一腳踹開那扇根本不值得一踢的門。一聲巨響木門應聲落地。
  屋內兩人,看來也只是街頭的小混混類型的,看見有人進來,還是踢門進來的,當場就楞住了,但也只有那麼幾秒鐘,很快反映了過來。
  “什麼人?”其中一個稍微高一點的人,指著小黑問道。
  “取你們命的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小黑的嘴中吐出來,看了一下屋子,果不其然在一個角落看到了昏迷的憐月,腦子裏一下子嗡了一聲,當下就抬起手中的搶,也沒有了以往訓練時那種冷靜,什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都忘在了腦後,此時唯一想到的是憐月昏迷的畫面,扣動扳機,槍聲響起。但倒地的卻是小黑。
  緩緩的,如抽了氣的娃娃般,倒在了地上,霎時灰色的衣服已經泛出了血……
  “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不快把人帶走,應該很快就有人找來了。”站在門口的男人手裏依舊握著槍,沖著屋內的兩人惡聲惡氣的說。
  兩人神色恍惚的看著倒地的小黑,連忙把角落裏的憐月抬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小黑極力的想移動自己的身體,手指顫抖的向憐月所在的方向移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憐月抬了出去。
  “怎麼?還沒死?”男人走到了小黑面前,低頭看著極力想要移動自己身體的小黑,對著小黑又是一槍。
  鮮紅的血緩緩流出,染紅了小黑緩慢爬動的手……
  耳邊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小黑的知覺也漸漸的開始渙散,一隻手開始在脖子上尋著什麼東西,直到碰到了一直掛在脖頸處的東西後,才露出了一抹微笑……
  “憐月……”如情人般的一聲低喃,手指緊抓著脖子上的東西,再沒有動靜……

  番外:你是我的天使!

  從小我就知道我是被父母丟棄的人,一個連父母都不要的人能還能奢求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我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從懂事起我就混跡在街頭,和惡狗搶垃圾桶裏面餿掉了的事物,跟別的乞丐搶晚上露宿的地方。也許是經歷的多了,從一開始的搶不過別人,到最後是別人搶不過我,但是我卻沒有一點為此感覺有一點自滿或者驕傲。我依然是被人唾棄的小乞丐,每當別人從身邊經過的時候總是捂著鼻子,所以我從沒有驕傲,沒有自滿,因為我知道那種東西不屬於我。
  8歲的時候被人帶進了鷹堂,那時候我不知道鷹堂是什麼東西,只是帶我來的人說那裏能讓我吃飽,能讓我不挨餓,更不會受凍,所以我跟著那個人走了。
  事實上我確實在沒有挨過餓受過凍。
  進入鷹堂每天都有讓人恐懼的訓練,那些訓練曾經讓我不知道受過多少傷,小小的身體,身上的傷已經堪比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一樣,深深淺淺,刀傷甚至是槍傷根本就見怪不怪了,因為每次受了重傷昏迷後,總是從疼痛中再次清醒過來,因為不會有人主動來為你治傷,如果想活著,就必須自己爬起來,自己去找鷹堂的醫生。
  幾年時間午休止的訓練,中途有很多同我一般大的人已經被鷹堂無情的扔掉了,有些是重傷的直接扔掉,是死是活就看他們自己了,有些是直接死了,讓人給扔了,那幾年裏我看明白了一件事情,是死是活真的只有一線之差,有時候你向前邁一步就已經離死不遠了,有時候你往後退一步就走出裏死亡圈,死亡真的很容易,生命同樣很脆弱。
  在鷹堂他們都叫我9號,因為我是那一年進來的第九個孩子,我甚至沒有自己的身份證,因為在鷹堂那就是多餘的東西,因為你隨時就會死亡,那種東西沒有可存在性,如果有任務需要,用的都是假身份證。
  那天,我和另兩個人被派到一個新的任務,保護一個人,等於就是做貼身保鏢,聽說是令主親自下令的,我開始猜測那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能讓令主動用到鷹堂。
  我看見他了,第一次見到他,我以為我見到了天使,是的,那時候我看見他,他正躺在令主的懷裏,應該是昏迷了。
  他叫石宣憐月,很奇怪的名字,但很好聽和他很配。
  令主對於他的特殊關愛似乎是從來沒有過的,這讓我感覺很奇怪,但後來我知道了,他是令主的另外一個兒子,而且令主愛著他……
  他的脾氣和他的外表真的很不相配,他很暴躁,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火,我們只有小心翼翼在小心翼翼。但還是能感覺到他隨時都爆發的火氣。
  那天他到書房看書,讓我進去幫他拿書,我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進去了。
  站在梯子上頭一次我感覺到了尷尬與不知所措,我居然怕他討厭我,我居然有那種想法。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沒有發火。
  聽到他讓我把手伸給他,我楞了一下,伸出手,看著他從自己手上拿下戒指,一個一個的挨個帶遍我的手指,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他說手指上帶著戒指就能分辨左右了,我不知道他居然能為我想到這個,他把他一直帶在手上的戒指給了我,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我知道我不應該收,我知道如果讓令主知道的話後果可以想像,但是我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因為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咆哮著,說收下,收下。
  我收下了,真的收下了,背著所有人,我收下了他給我的戒指,我第一次收到的禮物,他的戒指,那天晚上我甚至沒睡著覺,手裏一直握著他送給我的戒指。
  那天以後我用一根鏈子把他的戒指穿在上面貼身掛在脖子上,我隨時可以觸摸到他,一個獨屬於他給我的秘密,一個我自己永遠的秘密。
  自從那天看到他哭後,他就再沒有出過房門,我很擔心,想起他哭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在抽痛,我想去揍那些讓他痛哭的人。
  看見令主每晚無言的靠著他房間的房門,天知道我多想讓令主滾嗎,我想說那個位子是我的,我想站在他的房門外,至少那讓我感覺我離他近一點,但是我沒辦法那麼做,我真的很沒用不是嗎?連一聲喜歡都不敢說出口的人。
  欣喜著他因為看到自己的朋友而發自內心的開心,擔心他因為朋友的再次離去而顯的落寞,他的思緒他的所有感覺似乎已經直接牽動了我的感官,讓我隨著他的欣喜而欣喜,讓我隨著他的落寞而落寞。
  看著佳年華門口突然湧出的大量人群,我第一個反映就是趕快把他從裏面拉出來,但是等拉到人的時候,我狠不得揍自己一圈,我居然拉錯了人,而且明顯是一個圈套,我居然中了圈套。
  讓其餘兩個人去集合鷹堂的力量進行搜索,我則去找了剛才打電話時讓我明顯察覺到不對勁的少爺那裏。
  找到了少爺,果然如我所想,少爺知道,我沒時間去問他是怎麼知道的,我現在只想快點把他救出來,越快越好。
  撿到了他的手錶,那一刻我看到了希望。
  把車開到一個隱蔽一點的地方,讓少爺在車上靜觀其變,我一個人向房子走去。
  踢開房門,當我看到昏迷在腳落裏的他時,我知道我體內的血液即將沸騰,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忘了所有訓練時的守則和遇事的冷靜,我只想把眼前的兩個人殺了,我知道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理智已經離我遠去,我扣住扳機,但是在我還沒使力的時候槍聲響起了,背後徒然的一陣疼痛。
  倒在地上,可是他離我很近,近到我幾乎一觸手就能碰到他,我想挪動身體,我想到他身邊去,但是他卻離我越來越遠,被他們抬了出去。
  背上似乎又被補上了一槍,但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一隻手一經染滿了鮮血,是我一直都厭惡的鮮血,他肯定也不喜歡吧。
  伸過另外一隻手,吃力的摸到脖子上的戒指,是他送給我的戒指。如果有來世,我希望陪在你身旁,做你的小黑,即使依舊只是個保鏢。
  “憐月……”手指緊抓著戒指,我一直都想這麼喊你一聲,喊你一聲憐月而不是石宣少爺。
  “我要海鮮粥,其他的不用了。”
  “我去廁所,你們跟進去幹嘛,洗廁所啊。”
  “屁話,我能不好到哪里去,上個廁所也不讓人消停,你們這麼不放心乾脆進來好了啊,哼。”
  “讓開,我要吃飯。”
  “你在自己的手上做個記號吧,比如在一隻手上戴個戒指,看到戒指就知道哪個是右了,把那只手伸過來。”
  “記住了,戴戒指的這只手是右手。”
  “媽的,小黑,你去把他給我弄過來。”
  “給他們三個去買幾套羽絨服,厚一點的,款式隨便,越醜越好。”
  好想再聽你到你對我說話。知道嗎?你對我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記得很清楚,不過以後再也沒機會聽到了吧,憤怒的你,暴躁的你,不耐煩的你,溫柔的你,再也感受不到了吧,即使我只是個旁者即使這些都不屬於我。
  憐月,請千萬不能有事,抱歉……我真的很沒用……如果有來世……我願接受懲罰……
  徒然的槍聲把原本在車上的镟懷彥嚇了一跳,感覺應該出事情了。
  鷹堂的人還沒來,镟懷彥也顧不了那麼多,慘白著一張臉下了車,借由夜色做自己的掩飾慢慢靠近房子,剛走到牆邊又聽到了一聲槍聲,镟懷彥整個人被槍聲震了一下,遲遲邁不開腿。
  耳邊聽到腳步聲,镟懷彥閉了閉眼睛深呼一口氣,鼓起勇氣向前走去,小心翼翼的趴著牆邊移動身體,借由從房間裏的幽暗的燈光镟懷彥看見三個人架著憐月把憐月放進車裏。
  在看到憐月的時候他想就這麼沖過去,但是還是克制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現在救不了憐月,得想別的辦法。
  “他……他好像動了。”其中一個混混顫著聲音一手指著憐月說道。
  “看錯了吧,怎麼可能,麻醉劑沒這麼快失效的。”另一個幾乎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裏,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還是把身體探進了後車坐看了一眼。
  憐月感覺自己渾身酸軟的要命,似乎自己睡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吃力的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張人臉近距離的與自己接觸,憐月下意識的一拳過去,不過因為身上的力氣還沒完全恢復,這一拳顯然力道相當的不足,因為被打的那個人,壓根沒什麼疼的反映,只是用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臉,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居然真的醒了。”手指著憐月。
  從屋子裏走出來一個人,似乎是他們兩個的頭頭,手裏的一把槍依然拿著,沒來得及收回去,彎下腰看著已經睜開眼的憐月。
  “那就把他綁起來。”
  無法再使什麼力氣的憐月只能癱軟在後坐上,冷眼看著車門外的幾個人。
  “管熏呢?”
  “他?回去照顧他的老婆去了吧,呵,你居然還有心情問這個。”嘲笑的再次彎下腰,探進車後坐,用手槍頂著憐月的下巴,上上下下的把憐月看了一遍。
  “嘖嘖……`可惜了,要是女人該多好啊……”說完一拳打在憐月的肚子上。
  痛哭的捂著肚子,憐月感覺自己的腸子都快攪在一起了。但他知道,他現在不能倒下去,只有現在了,如果不抓住現在的機會再往後恐怕更難了。
  “你……你們是管熏花錢請來的吧……”試探的問道,但是憐月的語氣非常肯定,就跟他什麼都知道一樣。
  另兩名小混混對看了一眼,又看了為首的一個頭頭……看這樣的表現,憐月嘴角微微翹起,看來是猜對了。
  “那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強忍著腹部的疼痛,坐起身字。
  “別聽他廢話,還不把他綁起來,等什麼呢?”不愧是頭頭,就是比另外兩個冷靜,憐月低下頭,身體因為疼痛已經蜷曲了起來,不時的發出呻吟。
  “聽說過鷹堂嗎?”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大,果然,三個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楞楞的看著憐月。
  在道上混的有誰不知道鷹堂,雖然長期來鷹堂從來沒有參加過爭奪地盤或著幫派鬥毆事件,但是鷹堂還是個讓人畏懼的存在,似乎是從幾十年前就開始流傳鷹堂的一系列的事件,很多混混或者幫派甚至以鷹堂為自己的榜樣。
  但即使有這麼多人或是崇拜,或是畏懼鷹堂但是還是很少有人知道鷹堂真正的主人是誰,至今那就是一個迷。
  彎曲著身體,側過頭,滿意的看著三個人的表情從平靜變的恐慌又壓抑的樣子。
  “看來管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找麻煩的人的真正身份呢?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自己想死何必把你們三個無辜的人脫下水呢?”頗為惋惜的語氣,現在要做的是擊潰他們的心裏防線。
  “就憑你一句話,就讓我們相信你跟鷹堂有聯繫?”混混氣息有些紊亂,說話時的底氣也不是很足的樣子。
  憐月剛想說什麼,可是眼睛卻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從三個面朝他站的人的縫隙看過去,正好看到镟懷彥偷偷摸摸的溜進了那個破舊的房間裏。
  憐月皺了皺眉,心裏暗咒,那個傢伙來幹什麼啊?不是存心搗亂嘛。
  急忙收回眼神,看向三個人,定了定自己煩躁的情緒。
  “你們懷疑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你們再想想,有必要為了那麼一點錢毀了自己一生嗎?和鷹堂作對的後果可以想像,你們怎麼不想一想,為什麼管熏自己沒有現身呢,他的老婆被他囚禁了,他還回去看個屁啊,我是他好不容易抓過來的人質,怎麼就放給你們三個人了,他到一聲不響的沒了人影,你們覺得正常嗎?”憐月純屬胡扯一氣,因為他壓根不知道管熏是為什麼把人質丟一邊,自己消失了,不過他正好抓住這個明顯不對勁的死角來徹底瓦解面前三個人的意志。
  兩個混混身體已經有意識的往後移了,在憐月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是剛入黑社會沒多久的人,就這麼幾句話能把他們兩個唬住,他後面的猛藥還沒下呢。
  “啊……”突然從房間裏穿來了一陣尖叫聲,憐月低咒了一聲,沖駕駛座的座椅踢了一腳。
  頭頭反映迅速的沖進房間,憐月又聽到幾聲慘叫聲,一個頭已經快有兩個大了,你說镟懷彥那傢伙,你進去就進去了,你瞎叫個什麼勁啊。
  像只小貓似的被頭頭提了出來,扔到車邊,镟懷彥想起來,身子卻被人狠狠的用腳踩在了腳下。
  “你說的鷹堂就是他嗎?那還真是讓人害怕啊。”鄙視的看著地下的镟懷彥,一隻腳反復的在他身體上又是踩又是跺的。
  聽著镟懷彥的悶亨聲,憐月感覺自己的腹部更加痛了。
  “怎麼了?剛才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嘛,怎麼又沒話了。”腳上又一使力,某人又是一陣叫。
  “镟懷彥,鷹堂的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真的不是很想認著個人啊,憐月垂著頭問道。
  “死了……他死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皺著眉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憐月很想打某人一頓,讓他說話稍微正常一點。
  “呵,他是說那個人死了,應該是來找你的吧。”頭頭不知道哪個線搭錯了,居然好心的提醒著憐月,看來剛開始是被憐月給嚇到了,現在應該是有點安心了吧。
  身體一僵,聽那個人說來找自己的那個人死了,憐月首先想到的是小黑三個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
  “給我說清楚,到底誰死了。”想從後坐上起來,奈何腹部的疼痛讓他動彈不得,一隻手緊抓著前座的靠背。
  但是沒人回答他,他越是心急,那三個人越是看戲般的看著憐月。
  “媽的,镟懷彥你裝什麼死啊,讓你說話。”深吸了一口氣沖地上的镟懷彥吼到。
  “行了,把他們兩個都給綁起來。”頭頭揮揮手,打發著兩個混混把憐月兩個人綁了起來,地上的镟懷彥看來是看到死人後一下子反映不過來,表情還是呆呆的,憐月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抗他們,就安分的讓他們把他綁起來,看來只能等下一個機會了。
  镟懷彥也被扔進了後座,手腳都被綁住的憐月移著自己的身體想往邊上一點,他可不想在還沒逃脫之前就被擠死了。
  車子啟動了,有點顛簸,憐月肯定不是原來來的那條路,應該是另外一條。看了一眼邊上還成癡呆狀態的某人。
  “喂,到底是誰死了?”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點,看镟懷彥的樣子,應該是被嚇到了,看到死人一般人都會怕的,即使是憐月,他也怕,但他更怕從镟懷彥的嘴裏證實死的那個人的身份。
  茫然的眼神看著憐月,有點渙散,慢慢的定過神來。
  “你……你的保鏢,那個特別壯士的那個……”镟懷彥的聲音在發抖,而憐月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小黑……”怎麼會?他不是高手嗎……
  副駕駛的頭頭在聽到憐月的低聲呢喃後,發出了陰森森的笑聲,讓另外兩個混混抖了抖。
  “丫的,他在鷹堂究竟在訓練個什麼啊,居然……居然……媽的……”聲音有點哽咽,因為手腳都被綁住的關係,根本沒處發洩,只能用受肘不停的撞擊著靠背,這樣才能讓他緩解內心的極度傷感。
  “憐月……”看到憐月的樣子,镟懷彥於心不忍,想勸去發現不知如何開口,更何況兩人現在的狀況,更是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
  突然腦中閃過一道光,镟懷彥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袋,那個叫小黑的保鏢臨走前在車上塞給他的東西,他說過是什麼追蹤器,對了。
  強忍住欣喜的心情,镟懷彥用受肘碰了碰憐月。
  憐月緊咬著嘴唇看著突然有了動作的镟懷彥。看見镟懷彥趁人不注意沖他安心的笑了笑。
  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刹車,頭頭咒駡了一句,刺眼的燈光隨後直射向車內。
  “我們有救了,是鷹堂的人來了。”憐月聽到镟懷彥興奮的聲音,他不知道镟懷彥哪里來的信心,他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那前面一束刺眼的燈光照射後,一連串的掃射就沖著車子過來了,雨簾般不間斷的子彈從車子的正前方射進來,憐月反映快身子一使力把被綁住的腳抬到座位上,朝著已經傻眼的镟懷彥就是一腳讓他從椅子上掉到了下面,這樣至少可以避免一些,但是憐月的腳卻剛好被一顆子彈打到,忍痛把腳拿下來壓下身體,而且他的前面又有駕駛座的椅子擋著還算可以,再看看镟懷彥,看來應該也中槍了。
  憐月現在已經沒有心思想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又突然殺出一夥人,他真的有得罪過那麼多人嗎?
  掃射了將近半分鐘,機槍停了下來,憐月聽到了腳步聲,前面的那個混混和一個頭頭身上看來已經佈滿洞眼了,不過後坐的那個混混,似乎跟憐月一樣,只是受了傷並沒有死。
  車門應聲打開,憐月一個重心不穩扎扎實實的從車上跌了下來,一聲悶哼,看來是碰到傷口了。
  “果然沒死啊,呵呵,美人,可別怪我們哦,我們也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等一下,反正我都是要死了,總讓我在死之前知道是誰想要我命吧。總要讓我知道我死後如果有鬼混存在的話該找誰報仇吧,難道讓我纏著你們,你們幾個的臉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呢。”困難的仰起頭,看著自己跟前的幾個人。笑笑的說道。
  “那真是抱歉了美人,我不信這東西,而且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們只管收錢幹活。”其中一個人舉起手上的槍,蹲下了身子,槍頭抵著憐月的額頭,另一隻手則劃過憐月精緻的臉蛋。
  “嘖……真是美人啊,讓我都有點不捨得下手了。”
  “憐月……”
  镟懷彥,又是他,他能不能稍微安靜一點,為什麼總是在緊要關頭來這麼一下。憐月感覺自己有點青筋暴起的跡象。
  “呦……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下來了啊,美人完了就輪到你了,你急什麼啊。”男人使了個眼色讓另外一個人把镟懷彥從車子上面拉下來。
  镟懷彥被人拉下來扔到憐月旁邊,镟懷彥把頭移到憐月的耳邊,憐月下意識的避了一下,但想想又伸了過去,感覺镟懷彥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
  “再忍一下,人馬上就到了。”又這麼說,但是這次镟懷彥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
  “呵,還真親密,臨死前還來句悄悄話啊。好那麼你們準備好了嗎?讓我們先從美人開始吧。”
  閉上眼睛,憐月知道這次自己怕是真的躲不過了,身邊的镟懷彥身體顫抖的厲害,但是他卻抖不起來,現在自己要死了,腦子裏想到的卻是镟冥那個人渣,不知道如果那個人渣知道自己死了,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槍聲響起,幾乎是同時,憐月感覺自己被狠狠的撞到一邊,然後一聲叫聲。憐月幾乎是機械式的側過頭,看著剛才在最後一刻撞開自己的镟懷彥。
  “啐……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這麼笨的人。”男人沖中了槍的镟懷彥吐了口口水。
  “腦子抽筋了啊你,白癡,你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啊。”看著镟懷彥背上不只一個槍眼,應該是剛才在車上中的,憐月忍著眼淚往下落,沖镟懷彥破口大駡。
  由遠及近傳來的嘈雜聲,憐月已經沒辦法去顧及了,他只想看看镟懷彥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喂,笨蛋,你說話啊,告訴我你還沒死。”用身體一下下的撞著邊上已經很久沒聲音的镟懷彥,憐月真的怕了,先是小黑,他不想再有一個镟懷彥了。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有槍聲,有喊叫聲,然後有人替他們解開身上的繩子,憐月迫不及待的想要站起身來,但腳上要命的疼痛讓他根本連抬腳都困難。
  “石宣少爺,我們來晚了。”
  “屁話,給我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事,還不送他去醫院,你們楞著幹什麼啊。”
  憐月用勁全身的力氣沖周圍突然多出來的人喊

  等我好了,一起過生日

  和镟懷彥一起,憐月被帶上一輛車,他讓镟懷彥躺在自己的腿上,手指撫過他身上經過簡單包紮後的傷口。
  “你這人有毛病,明明討厭我,你逞什麼英雄啊,白癡。”嘴裏依舊百年不變的罵人辭彙,手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輕柔,他怕把他給碰痛了,剛才看到了镟懷彥皺了一下眉頭。
  “石宣少爺,你別急,少爺會沒事的。”前坐的人實在不人心看著憐月傷心的樣子,回過頭安慰到,雖然他自己對镟懷彥的傷也沒有底。
  “媽的,你閉嘴,來的那麼晚還有臉說話。”此時的憐月儼然成了一隻刺蝟,見誰紮誰,誰都不管,誰都不顧。
  男人尷尬的轉回頭,和駕駛座的人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乾脆不說話好了。
  “恩……”昏迷中的镟懷彥突然有了動靜,緩緩睜開了眼睛。
  “憐月……”
  聽著镟懷彥氣若遊絲的聲音,憐月的眼淚終於沒有忍住,一滴滴的掉落,正好滴在镟懷彥的臉上。
  “你腦子有問題啊……”瞪著一雙霧氣濛濛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身體似乎比我的腦子反映的快……呵呵……憐月這是不是你那時候……咳……對我說的一樣啊……你畢竟是我的弟弟……我們果然是雙胞胎啊……呵呵……”說完虛弱的笑笑,似乎心中的一個結已經隨之解開了,以前真的有太多的執著了。
  “別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有事……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放狠話,憐月沮喪的低下了頭,長髮滑下,散在镟懷彥的臉上。
  “镟懷彥……我們的生日快到了吧,4月23日,從來沒和自己的兄弟過過生日,你難道不想嗎?所以,求你千萬不能有事。”低沉的聲音,帶著懇求。憐月已經快泣不成聲了。
  感受著憐月落下來的眼淚,镟懷彥想抬起頭給他抹去,但是卻抬不起手。
  “這是第二……第二次看到你哭……等我好了,我們一起過生日吧,只有我們……還有爹地……只有我們三個人的生日……好嗎?”镟懷彥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思維也越來越混亂,快了嗎?可是我還想過生日,只有三個人的生日。
  “好……那你喜歡什麼樣的蛋糕,我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你呢?”
  沒有聽到镟懷彥的回答,憐月慌了,抬起頭,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镟懷彥。
  “你還告訴我你喜不喜歡甜的東西,你還沒告訴我……”雙手用力的搖著镟懷彥卻始終不見有任何反映。
  “白癡……你給我起來,你起來啊,聽到沒有……”
  可是不管憐月怎麼搖,镟懷彥再也沒有睜開眼回答他的話。
  “石宣少爺,少爺大概昏過去了,你別急,醫院馬上就到了。”前座的人再次回過頭來,實在是他怕憐月再這麼搖下去,讓镟懷彥傷上加上。
  “廢什麼話,你們還不快開,快點啊……”憐月哭著直想跺腳,梨花帶雨的樣子,著實讓來人心疼了一把。
  醫院
  憐月幾乎被人強制的架到病床上,醫生為他把腿上的子彈取了出來,又是上藥,又是包紮,最後醫生舒了口氣說幸好沒傷到神經系統,不然腿就廢了。
  而憐月壓根就沒顧及自己腿會怎麼樣,即使殘了又怎麼樣。
  “他怎麼樣了,手術好了沒有,都那麼長時間了,你們到是說話啊……”經過那麼長時間,又是哭又是喊的,憐月的嗓子幾乎已經成半沙啞狀態了。
  “少爺的手術還沒有結束……”
  從送到醫院,憐月類似的問題已經問了不下幾十遍了,但是手術的過程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困難,镟懷彥中了兩槍,雖然都避過了最重要的心臟,但是卻處在不上不下的位子,只要稍有不甚就會在手術的時候突然出現大出血的狀況。
  手術進行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的時候才結束,憐月坐在輪椅上,看著手術室的等熄滅,激動的轉動輪子,身後的人也趕快推著他向醫生走去。
  “怎麼樣了?他還掛著鹽水,是不是他已經沒事了?”看著同醫生一道出來的躺在病床上的镟懷彥掛著鹽水出來,憐月興奮不已,這是不是代表手術很成功。
  “手術是很成功,但是……”醫生看到憐月激動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把接下來的消息告訴他。
  “說話啊,你到是說啊……”看醫生支支吾吾的樣子,憐月心裏猶如著了一把火般。
  “但是,因為在手術過程中,病人有一度有休克現象,雖然最後搶救過來了,但是腦部已經嚴重缺氧,以後能不能醒就看病人的造化了……”醫生歎了口氣,饒過憐月。
  聽了醫生的話,憐月無力的垂下手……
  “怎麼會這樣……”說好的一起過生日的,不是說好的嗎?
  “石宣少爺,你別這樣,醫生沒說少爺醒不過來啊,說不定他明天就能醒過來了。”
  “推我去他的病房。”低沉沙啞的聲音。
  透過玻璃窗,憐月坐在輪椅上看著ICU重症監護病房裏的镟懷彥。
  “以前真覺得你是個笨蛋,現在覺得你更笨了。老躺著幹什麼啊,越躺越笨了啊,你不是覺得我搶了你的東西嗎?那你起來啊,跟我搶過啊,你不起來的話那都是我一個人的了,你會後悔的,我知道你會後悔的……你起來好不好……”雙手握拳重重的砸在玻璃上。
  身後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住憐月,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憐月一天裏的無助,委屈,痛苦,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
  “寶貝,我回來了。”

  我不愛你,但是你是依靠

  打了鎮定劑的憐月安然的躺在病床上,镟冥坐在床邊手指憐愛的劃過憐月的臉頰。
  “令主,查到了……不過已經死了。”男子壓低著聲音謹慎的回答道,聲音顯得有點僵硬。
  “人呢?”並沒有看著男子,镟冥依舊柔柔的看著憐月,聲音卻冷的異常,讓邊上站的人不得不頂著巨大的心裏壓力。
  男子拿出一份類似檢驗報告單的東西,恭敬的遞給镟冥,期間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镟冥。
  “人是被活活燒死的,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名女性,初步辨認是他的妻子,這份是他的DNA鑒定,經過比對,確定就是我們要找的管熏沒有錯,而他身邊的就是他的妻子范莘兒,另外經過調查,范莘兒是石宣少爺兼職公司的同事。”
  镟冥翻看著手中的檢驗報告,輕蔑一笑,隨手把報告揉成團,扔向邊上的垃圾筒裏。
  “說點有用的。”那些東西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冷眼的看向面前低著頭的男子。
  “回令主,我們查過管熏曾經並不姓管而姓镟,而他的生父則在精神病院,管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看他,而且一呆就是很長時間。”微抬起頭看看镟冥的反映,可剛一抬頭就看見镟冥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男子立馬又低下頭。
  “繼續。”
  “另外,我們還找到管熏的妹妹,不過是同母異父的妹妹,叫管茗,前段時間才被令主你辭退,當了一天的助理。”對於這一點,他們查的時候感覺相當的奇怪,明明管熏自己有公司,而且規模也不小,為什麼要讓自己剛剛大學畢業的妹妹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工作,並且人生地不熟的。
  “管茗?”
  “是前段時間在公司,糾纏著石宣少爺的那個小助理,後來被令主當天就辭退了。”聽著镟冥疑惑的聲音,男子詳細的描述了一下。
  “是她?還活著嗎?”
  “是的,幸虧我們趕去的及時,她只是被灼傷了背部的皮膚,現在也在這家醫院,我已經派人時刻守在她的病房外了,另外已經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並沒有驚動員警,令主打算什麼時候去見她。”
  “明天,你先下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別進來。”
  “是。”
  男子應聲而退,帶上門的一刻,偷眼看了一下他們令主執起憐月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輕吻。男子幾乎是下意識的關上門,並且誇張的拍拍胸口。
  夢中,镟會彥和小黑在槍聲中應聲倒下,憐月似乎感覺自己被隔絕在一間透明的玻璃房中,又似乎自己只是個觀看者,他想上去,他想去救他們,可是他沖不破前面透明的屏障,楞是怎麼撞怎麼拍,他就是過不去。
  眼見著小黑和镟懷彥眼角帶笑的倒在血泊中,他們身後持槍的人如鬼魅般的發出讓人生寒的聲音。
  他想大叫,他不要聽到這些聲音,他想聽到他們的聲音,不要朝他笑,不要……
  “憐月……寶貝……醒醒……”
  緊閉著雙眼,眉頭緊皺,冷汗不斷從額頭滲出。
  幾乎是驚醒的憐月,木訥的瞪大眼睛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一雙原本靈氣十足的眼睛,此時卻是死氣沉沉。
  一雙手伸過來遮住了憐月無神的雙眼,並溫柔的用另一隻手緊抓著憐月的手,把手指一根一根的與憐月的相扣。
  “憐月寶貝……別露出這樣的眼神好嗎?還有我,懷彥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好嗎?”兩隻十指相扣的手輕輕的放在憐月的心口處,低柔的喚著憐月,這樣的憐月讓他心痛。
  對於懷彥,這個他基本上從來不拿正眼瞧的兒子,這個平凡的出奇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個亮點的兒子,曾經他一度懷疑他是否自己的親子的兒子,這個沉默寡語,卻心存不甘的兒子,這個他幾乎會忽視一輩子的兒子。現在他很感激他,感激他在最後一刻挺身救了憐月,感激他最後能明白憐月對親情的重視。讓他還能看著活生生的憐月。
  但同時,隱藏在感激之餘,也讓他感覺到了從來不可能出現在自己感情範圍的愧疚,雖然只有一點點。
  耳邊聽到镟冥真實的聲音。
  “我討厭黑暗,放手。”眼睛被遮住,黑暗中眼前似乎若隱若現著剛才做夢時的畫面,這讓憐月產生了莫名的恐懼,讓他無措,伸手想把镟冥的手拿下來,卻發現一隻手被镟冥抓的死死的。
  伸過另一隻手,剛抬起來,眼睛上的手就放開了,掛著鹽水的手被镟冥急切的安撫了下去。
  “乖……別動……”輕輕把憐月抬到一半的手放到身側。
  “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憐月不知道自己在氣憤什麼,只是看到镟冥就有種說不出的委屈感。也許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相當依賴镟冥了吧。可是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卻沒有出現。
  “對不起,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丟下你了……好嗎?”輕輕坐上床,擁住憐月,自責的口吻在憐月聽來讓他的委屈感更是倍增。
  “沒有以後了,小黑已經死了……镟懷彥那個笨蛋……”與镟冥緊扣的十指因為激動關節已經開始泛白,镟冥更是能從他的力道中感覺到。
  “相信我好嗎?寶貝……相信我一次……僅一次,不會再讓你在乎的人受傷,更不許別人傷害你……就相信我一次……”镟冥知道他不能失掉憐月對自己起碼的信任,如果連這點都沒有了,那自己的路將會非常難走,更會讓憐月走進死胡同可能永遠也出不來。
  再次露出那種茫然的眼神,側過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原來我真的很信任你,從來不覺得你這個人渣有多好,但是我怕,我很怕,我怕你趕不回來救我們,我怕我逃不出去,我怕那個笨蛋真的死了,我怕很多……我真的怕很多……你一直沒有出現……你都沒有來……”憐月越說越激動,身體跟著顫動的更厲害,镟冥安撫的緊摟住憐月的身體。
  “沒事了……我已經來了,懷彥沒死,他只是昏迷,他沒死……我不會讓他死的……寶貝,已經沒事了,真沒事了……”抑制住想抽自己幾巴掌的衝動,镟冥低沉的對著憐月誘哄著。
  定定的看著镟冥,憐月知道自己已經開始依賴著面前的男人,似乎在不經意間,他對男人的依賴已經存在,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那確實已經存在。
  不管怎麼樣,在自己感到脆弱的時候有個人依靠真的很好。
  把頭埋進镟冥的胸口。無關與愛,只是一個依靠,一個能讓他安心且信任的依靠,亦或是一個港灣。
  感覺到镟冥身體有那麼一刹那的僵硬。
  “我不愛你,但是你讓我感到安心……就保持這樣吧……即使永遠沒辦法愛上別人,即使永遠囚禁在你身邊,只要有一個讓我安心的依靠就足以,真的,那樣就足夠了,因為我真的很累。”埋在镟冥胸口的憐月,聲音悶悶的,感覺的到他的無力和沮喪,他真的累了。
  “好……這樣就夠了,寶貝。”

  生時無名,死後無灰

  小黑屍體火化的那天,憐月坐在輪椅上,看著小黑被推了進去,大門緩緩關上,從鷹堂的人口中得知,他們都沒有姓名甚至是身份證,以前有人在執行任務中如果死亡多是經過特殊管道進行火化,骨灰則揮灑到大海中。生時無名,死後無灰。這就是鷹堂人的悲哀。
  手捧著還很燙手的骨灰盒,憐月只帶了兩個曾經一直跟著他的保鏢,甚至沒有讓镟冥尾隨,三個人的目的地就是海邊。
  “石宣少爺,我們到了。”
  憐月透過車窗,看著外面蔚藍的大海,真的很寬闊,很漂亮。
  抬腳下了車,憐月打開骨灰盒,楞楞的看著裏面的骨灰,第二次了,他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三次,他不想有,他不想再拿任何一個人的骨灰。
  海邊的風很大很冷,手上的骨灰盒很重很燙,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小黑,你會喜歡大海嗎?我很喜歡,你會喜歡嗎?”憐月輕輕的笑出了聲,小黑不會回答他的,已經死了。
  “石宣少爺……”旁邊兩位看著此時的憐月不免擔心的開口道。
  “沒事。”
  伸手從骨灰盒中抓過一把骨灰,憐月伸直胳膊,攤開手掌,任由骨灰從他的掌心被風吹走,在空中飄過長長一道,最後落入大海。
  收回手,感覺著手中殘留的遇溫
  “石宣少爺,還有這個,這個是在發現他時,他的手緊抓著的東西,我想是不是也一起……”其中一人從兜裏掏出一隻戒指,用項鏈穿好了的戒指,戒指垂在下麵被風吹的來回擺動。
  憐月有點不敢置信的接過戒指仔細的看了一遍。
  “原來他還留著……”確認是自己送給他的那個戒指後,憐月紅著眼睛喃喃道。
  “你說他一直抓著它嗎?”看著躺在自己手掌上的戒指,一個自己並不怎麼重視的東西,他居然這麼寶貝,真的很喜歡嗎?
  “是的。”保鏢看著那個戒指,不知道那個東西有什麼值得一個人在臨死前都如此執著的緊抓不放的。
  將項鏈懸掛在自己的食指上,戒指被海風吹的向左飄蕩著。
  “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就讓它跟著你去好吧。”
  “等一下。”突然來的聲音,讓憐月收回了手指上的項鏈,轉頭看向已經被保鏢攔住的男人。
  來人三十歲上下,有點狼狽的樣子,似乎是非常著急的趕過來的樣子,因為憐月看到他喘著粗氣的樣子,這麼冷的天氣,可他的額頭上楞是出現了不少汗珠,有幾滴已經從兩頰緩緩滑下。
  “能把你手上的戒指給我嗎?”男人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或者說是突兀,聲音有些尷尬,甚至不敢正對著憐月說話,低著頭。
  憐月看看手中的項鏈,有看看低著頭的男人。
  “為什麼不說讓我把項鏈給你?這分明是條項鏈不是嗎?”沒有應為男人突然的舉動和不合時宜的話語而有所激怒,憐月越看面前的男人越感覺奇怪,為什麼不說要項鏈,而單說要上面的戒指呢?為什麼這麼巧合。
  “能不能給我……我真的很想要它……”男人帶著懇求的語氣,依舊沒趕抬起頭,似乎從剛才第一眼後,憐月就沒見男人抬起頭過。
  緩步走到男人面前,讓保鏢退到一邊。
  “為什麼?”像是要透過面前的人找一個人的影子似的,憐月死盯著面前的人。
  “因為我想要它,能把它給我嗎?”男人低聲說到,但是語氣非常堅定。
  憐月看了男人良久,把骨灰盒暫時交給邊上的保鏢,把戒指從項鏈中取了下來,抓過男人的右手,不顧男人詫異的眼神。憐月把戒指一個一個的從男人的小指開始套,最後在一個手指上停了下來,他感覺到了男人右手的顫動。
  “還是這個手指……很合適你,以後別弄丟了。”手指撫過已經戴在男人手指上的戒指,憐月淡淡的說道。
  從保鏢手中再次拿回骨灰盒,抓過一把骨灰,向大海揮灑,突然憐月轉過頭問著身後的男人。
  “你說,他會喜歡大海嗎?”
  男人瞪大眼睛,遲遲沒有反映過來,憐月也不急,轉回頭,看和大海,感受著海風的吹拂和海浪打擊在礁石上的澎湃聲,他等著男人的答復,他想知道,他喜歡大海嗎?因為憐月發現自己似乎連他的一點點的喜好都不知道。
  “喜……喜歡,我……他應該會喜歡的,我想。”男人看著憐月的背影,手指摩擦著手指上的戒指,有點結巴的回答道。
  “是嗎?那就好。”聽到了回答,憐月轉過頭,這幾天第一次開懷的笑容展現在男人面前,男人霎時有點楞神。
  一把,兩把,憐月把小黑的骨灰揮灑至大海。
  “你叫什麼名字?”蓋上空空如也的骨灰盒,憐月走到男人身邊。
  男人抬頭再次驚訝的看著憐月。
  “我叫蕭黑……”楞楞的回答著憐月的話,在看到憐月臉上再次展露的微笑後,男人感覺自己的感官都快麻木了,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的笑容。
  憐月上前一步,抱住男人。
  “謝謝,以後遠離危險吧,平靜的生活吧,還有,我也很喜歡大海……”說完,鬆開已經僵硬了的男人。
  轉身朝轎車的方向走去,兩個保鏢莫名其妙的看了兩眼沒什麼特別的男人,見憐月已經走了,趕緊跟了上去,心裏都盤算著要不要把這事情報告令主。
  憐月似乎知道兩個人的想法似的,突然回過了頭,看著兩個保鏢。
  “今天的事情不用告訴镟冥,知道了嗎?”說話間瞟了一眼,還立在原地的男人。
  “是。”既然這麼說了,兩人也不好多事,頂多去查查那個男人的底細,如果真有問題再去報告令主了。
  “如果找到他的資料,順便也給我一份。”丟下一句話,憐月頭也不回的走了,丟下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在看看已經坐進車裏的憐月。
  小黑,如果人真的能重生,請好好的活著,平淡的活著……
  守衛森嚴的病房外,镟冥示意人把病房門打開。
  病房內,窗簾緊閉,房間內充斥著莫名的藥水味,讓剛進入病房的镟冥不是喜歡的皺了皺鼻子。走到窗前把窗簾一拉,打開緊閉的窗戶,突然從外面直射進來的陽光似乎把床上的人正好弄醒,一隻手抬到眼前,想遮住這突如其來的陽光。等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陽光後,終於注意到房間裏另外有個人。
  病床上一個人平趴在床上,背部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頭側向一邊,眼睛開始怯弱的看著镟冥,猶如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動物,外界的絲毫風吹草動就能讓她感到恐慌。
  镟冥冷笑了一聲,現在知道什麼叫怕了。知道死亡離自己非常的近,知道現在任誰都可以把她弄死。
  “我想我不用再自我介紹了,你也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處境,那天要不是我的人去把你救出來,恐怕你已經成灰了。”直截了當的,镟冥不喜歡再某些事情上饒圈子,坐到病床對面的椅子上,打破了病房死寂的氣氛。
  “爸媽他們知道了嗎?”管茗一醒來就已經有人把事情跟她說了個明白,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大哥和大嫂已經被大火,活活燒死了,一想到當時的大火,管茗的腦子就開始有種爆裂的感覺,那個晚上幾乎直接毀了她的一輩子。
  “不知道,這件事情除了放火的主謀和我的人之外就剩下你一個知情者,怎麼樣,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架起腿,雖然說出來的話是感覺商量一樣,但是那種無形的氣勢和壓力,讓管茗有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管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從大哥的口中她多少知道镟冥的手段,而且在律華工作的那一天時間裏,她多少也感覺到了镟冥做為一般企業家的不同之處,一個同時存在與陽光與黑暗中的王者。和他作對的人下場註定會非常慘,可是哥哥卻為了報仇而不顧一切。
  而大哥和大嫂的死她不可能不顧及,一開始的悲傷已經被恐懼所取代了,那個不知道身份的人除了要殺大哥和大嫂之外連她都不想放過,一想到這裏,她就感覺毛骨悚然,心慌的不得了。
  “你不想說也可以,我立馬派人把門口的守衛撤了,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我完全不負責任。”看出管茗的猶豫,但是他不怕她不說,因為他知道她怕死,一個怕死的人,她的弱點相當容易讓人掌握不是嗎?
  聽到镟冥說要把門口的守衛給撤了,管茗急了,這一急順帶拖動了背上已經全部被灼傷的皮膚,鑽心一樣的疼痛向管茗襲來,但是她忍住了叫出聲來,只是一隻手抓過被角,用牙齒緊緊咬住,臉上已經滲出細細的汗珠。
  镟冥也不急,安靜的在一旁等著她的疼痛過去。
  十幾分鐘後,管茗的牙齒慢慢松了下來,看來疼痛是稍微減輕一點了,但是依然皺著眉頭。
  “镟先生,能不能麻煩你派人保護我爸媽呢?他們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想到自己的父母,管茗剩下的只有愧疚,她沒有臉去見父母,沒臉去見母親,他們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已經沒了,她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這麼一個幾乎可以將他們擊潰的噩耗。
  “你父母不會有事,知道事情經過的只有你們三個人,或者說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而那個人現在想要的也只有你一個人的命,你大可不必多餘的去擔心你的父母。”
  “是嗎?那……那他們真的不會去找我的父母嗎?你真的確定嗎?我還是不放心,萬一他們去找他們了怎麼辦,求你派人去保護他們好不好。”不敢在做那些會帶動背部肌膚的動作了,管茗只能稍微的挪動一下自己的頭。
  “你這是跟我在談條件嗎?我不是慈善機構。”镟冥的聲音有些提高,對於管茗的話相當不以為然,她以為她現在以什麼條件跟他在說話。
  “對……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可是我真的很擔心我的父母,我的要求不多,只是讓你的人保護一下我的父母。”改為低聲下氣的懇求,但是管茗看著镟冥毫無表情的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很清楚你哥哥幹了什麼事情。管小姐。”一想到憐月受的苦,還有懷彥的昏迷不醒,他就狠不得把所有和這事情有關的人都剮了。但是理智告訴他,他要找的只是那個一直在幕後操控一切的人,就是那個人。
  管茗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眼前男人的狠絕之前她已經見識過了。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哥哥跟我不是同一個父親,哥哥的父親在精神病院,哥哥常常去看他,這件事情媽媽也知道,她曾經試圖阻止過,但是沒辦法,哥哥有他的堅持,最後媽媽也隨他去了,哥哥每次從他的父親那裏回來臉上的表情總是陰沉的不得了,有一次我看見哥哥看他的父親回來後,嘴巴裏念念有詞的樣子,我湊近聽了一下,才聽清楚,他說他要報仇,他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打那之後,哥哥就變了,我也說不清楚,他似乎有兩種性格,人前一種人後一種,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哥哥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後來有一天,哥哥突然讓我到這個城市來,說讓我幫他一個忙,讓我去律華應聘你的助理,他說他已經套好門路了,並且讓我把你的近期的日程安排拿複製一份給他,我剛開始不想做,可是哥哥逼我,他發起瘋來讓我害怕,我不得不聽他的話,進了律華,其實日程很容易拿到,但是要不讓人懷疑的從律華消失,我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惹怒镟先生你,之後我很順利的被你辭退,我哥哥也很順利的拿到了你的行程。”朝镟冥看了一眼,沒有從他臉上看到任何表情的管茗心提的更高了。
  “為什麼他不讓別人去,而讓你去。”
  “我也不知道,哥哥說,自己人放心一點,而且萬一出了事情如果找外人去做的話很容易就被別人套出來,又不可靠,所以……”
  管茗的回答並不是很讓镟冥滿意,因為她說的這些東西,他基本上都已經猜到了,管熏安排自己的妹妹進律華複製了他的行程安排,這樣他就可以找一個他不在憐月身邊的時候進行綁架行動。
  “想跟我玩真心話的遊戲嗎?我沒興趣陪你玩。”
  “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了,只是……只是……”似乎是在想該不該說出口的樣子,管茗為難的看著镟冥。
  見管茗遲疑的樣子,镟冥也不含糊,堂裏多的是逼供的人,起身想走人。
  “等一下,只是那個我不知道有沒有用,我曾經大哥大嫂住在這裏的飯店裏看到過一個人來找大哥大嫂,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後者他只是一個商業合作夥伴,不過他看到我的時候表情有那麼一下子有點僵硬,但很快恢復過來了。”皺眉回想著那個人的長相,可是管茗卻發現自己似乎不太記得那個人長的什麼樣子,對於只見過一面的人很少人能記得清楚,除非那個人的長相非常讓人記憶深刻的。
  镟冥沒打斷管茗的回想,皺眉的等著管茗。
  “好像那個人戴著一副眼鏡,有框沒框的我到是真的忘了,至於長相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只來得及看一眼,然後大哥就把我趕出去了,甚至連那個人的聲音都沒聽到過。”說完後,管茗的眼中閃過一絲什麼東西。很快。
  “是想不起來,還是不想想起來?你很喜歡和別人饒圈子嗎?”镟冥開始不耐煩了,就算見過一次面的人,只要想還是能想去來,途徑多的是,催眠,看對比照片,畫像。而看管茗的表現就是不想想起來。
  沒想到镟冥什麼都能識破,管茗緊咬著嘴唇。
  “我……請過他的聲音,和以前我代接哥哥電話時的聲音一樣,就是那個人,但是那個人的長相我真的想不起來,或許你可以拿些照片讓我來認,說不定……說不定我會從裏面認出。”為難的把話說完,管茗無力的閉上眼睛。
  “等一會我會讓人拿些照片給你。”
  抬起腳走出病房。門關上的一刹那,管茗緊閉的眼睛眼角流出了一行淚,順著臉頰滴落到枕頭上。
  “哥哥,我對你的愛還是害了你……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就不應該讓你這麼做,現在……現在讓我一個人怎麼辦……哥哥,你讓我怎麼辦……你回答我?”哽咽著聲音,眼淚如斷了線般,只一會兒功夫枕頭的一角已經全都濕透。
  空寂的房間甚至連回音都沒有,沒人回應她,只剩下她。

  安靜的憐月

  從海邊回來的憐月第一個跑到的地方就是ICU重症監護病房,他不敢進去,他只敢在玻璃窗外看著裏面的镟懷彥。
  “回去吧,他醒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镟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憐月身後,雙手把著憐月的輪椅,探下身體在憐月的耳邊低聲說道。
  看了一眼裏面依舊沒有動靜的镟懷彥,憐月點了點頭,安靜的讓镟冥推著他走。
  “找到他了嗎?”低著頭,手指把玩著那跟項鏈。
  “找不到了,似乎是跑路了吧,可能偷渡到別的國家去了吧,放心,我會把事情弄清楚的,寶貝別擔心。”镟冥不想讓憐月有過多的負擔,一個小黑的死已經讓他有很大的打擊,而且懷彥又還沒醒過來,即使管熏只是一個對立面的人,但是至少也是憐月認識的人,所以不能告訴憐月管熏已經死了。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全面封鎖消息的原因,第一是不想讓員警介入,第二就是不想讓憐月知道。
  聽了镟冥的話,憐月手上的動作似乎停了一下。
  “那……范莘兒呢,你們有沒有找到她,她怎麼樣了?”管熏把范莘兒囚禁起來不知道怎麼對待她了,如果管熏跑路了,那那個女人呢?
  “也跟管熏一起走了,他們畢竟是夫妻嘛,你別想太多了,我們回家好不好,醫院也不要住了,如果你要來看懷彥讓他們送你過來就好。”柔聲的勸慰,想讓憐月把范莘兒的事情暫時忘卻了。镟冥不太能想像如果讓憐月知道范莘兒同管熏一同被燒死了,會怎麼樣。
  現在的憐月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生氣,也不發脾氣也不罵人了,總是很安靜,安靜的一個人發呆,安靜的一個人看書,安靜的吃飯,幹什麼事情都安靜的不得了。
  镟冥雖然不是很想看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憐月,但是他也沒辦法,憐月排斥看心裏醫生,只有等憐月自己慢慢恢復,但這個恢復的時間是多少,又或者是憐月永遠都這麼安靜下去了呢,誰都不知道。
  半路,在醫院的走廊上,兩人看到正好從前面走過來的镟謙睿,步履匆匆的樣子,似乎非常著急。
  “大哥,聽說懷彥住院了,情況不是很好,現在怎麼樣?憐月,你怎麼坐在輪椅上,受傷了嗎?”看到憐月的樣子,镟謙睿似乎非常驚訝的樣子,既著急又關心的問道。
  “誰跟你說懷彥住院了,憐月只不過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傷到腳了。你從哪里聽來的消息說懷彥住院了?”镟冥低聲一笑,看著镟謙睿等著他天衣無縫的回答。
  似乎知道镟冥會這麼問,镟謙睿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反而給人一種什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哦,我今天有事情來醫院,正好知道的,怎麼樣懷彥現在還好嗎?方便我現在去看他嗎?”說著就想饒過兩個人。
  “謝謝你的關心,懷彥現在非常好,只是經過一場鬧劇,腦子似乎有點糊塗,有些事情有點想不起來,他好像長長去你家,剛剛還說他似乎有一件關與你的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可是似乎很重要,就是想不起來,不過我想很快就能想起來的,記不起來只是暫時的,今天我就把懷彥接到家裏去,反正已經醒過來了,等他想起那件關於你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後,我再通知你過來,現在我要帶憐月回家了。”推著憐月的輪椅,镟冥不給镟謙睿任何說話的機會。
  “對了,你不用去看懷彥了,他已經不在病房裏了,我上午剛讓人把他送到家裏。”突然停下腳步,說了一句,但是頭依然沒有回。
  “為什麼那麼說,懷彥根本沒有醒。”坐在車上,憐月終於開口問了镟冥,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說,但是肯定是有原因的。
  替憐月系上安全帶,這似乎是每次坐镟冥的車,镟冥都會做的事情。
  “你真的以為只有一個管熏就能幹出這些事情嗎?你們是碰到兩路人,一路只是想綁架你,而另一路是想殺你。”本不想說,但是看憐月是肯定要知道的了,镟冥只能用最簡練的語言概括一下,籠統的說一下,並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實在是怕他承受不住。
  “那懷彥呢?真的把他搬到家裏?”雖然醫院的儀器是可以搬過來,可還是比不上醫院,再說,移動懷彥是不是會給他帶了什麼不好的反映,這些都說不準,真的要這麼做嗎?只是為了一個貌似的嫌疑人?
  伸手摸了摸憐月的頭髮,知道他很擔心懷彥,怕移動他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反映。
  “放心,我不會把懷彥從醫院裏搬出來的,我只是說給他聽而已,寶貝不要想了,都交給我吧,我不會讓懷彥出事情的。”一手攬過憐月的頭,在憐月的發頂落下一個吻,沖憐月笑笑。
  發動車子,镟冥空出一隻手,覆在憐月放在腿上的手上,緊緊握住。
  “這幾天就不要去學校了吧,我幫你在學校請了幾天假,等稍微好一點了再去吧。”
  憐月低頭看著緊抓著自己的手,看的有些出神,好久才想到回答镟冥的話。
  “不用了,我可以去學校,我不想一個人待在房間裏。”以前他可以一個人待著看一整天的書,但是現在他做不到,他想聽到身邊的聲音,甚至是嘈雜的聲音,那讓他感覺安心,讓他感覺自己沒有沒拋棄,他的身邊還是有人的。
  “那到公司來陪我好嗎?學校的話太亂,寶貝上上下下的也不方便,萬一別人一個不注意那怎麼辦。”知道憐月想的是什麼。知道一個人的房間會讓他感到恐慌,想到昨天晚上睡覺時憐月死抓著自己的衣角的樣子,他就心痛的不得了。
  這次事件對憐月的打擊是在是太大了。
  “好。”又是安靜的回答,镟冥搖了搖頭。
  “晚上想吃什麼?不如我們到外面吃吧,很久都沒到外面吃飯了。”提出一個新的建議,知道憐月並不會有什麼意見,但是镟冥還是想問問憐月。
  “隨便,你決定吧。”又開始玩著手中的項鏈。
  “那就去吃火鍋吧,那裏熱鬧,而且天氣也有點冷,吃那東西正好。”有了主意的镟冥開始打電話,詢問哪里有比較好吃的火鍋店。
  耳邊聽著镟冥不停的吵吵聲,第一次不覺得煩躁,第一次覺得有他在真的很好……
  回到镟家的頭一天晚上,镟冥很順利的駐紮到了憐月的房間,憐月很少見的沒有反對,十點左右,憐月首先跳上床,裹上被子睡覺。聽到镟冥手上不停的敲鍵盤的聲音,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看镟冥。
  皺眉尋思著是不是該開口。
  還沒到憐月自己想出個所以然來的時候,镟冥到是及時的回過頭,似乎早有感覺似的,看著憐月正皺眉看著自己的樣子,停下手上的工作,上前幾步坐到了床邊,為憐月掖了掖被子。
  “沒關係,我一直都在這裏,睡吧。晚安。”低下頭,在憐月的額頭處留下一吻。
  “你還有多長時間弄完?”雖然镟冥這麼說了,可是憐月似乎不這麼想,執意的問道。越過镟冥看向他放在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恩……還需要一個小時吧,這樣吧……”說到一半,镟冥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向桌邊,把筆記本電腦搬到了床上。鑽到被窩中。
  “好了,寶貝睡吧,放心,我一直在你身邊。”輕柔的拍拍憐月的頭。
  看了一眼镟冥,憐月側過身面朝著镟冥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镟冥一直等著憐月的呼吸稍微平靜一點了,才開始工作,但腦中多半想的還是憐月的事情,雖然他現在非常滿意憐月對自己的信任,而且憐月似乎也開始不排斥自己的親近了,但是這一系列的表現並不正常,它們是伴隨著憐月的恐慌和害怕所產生的。
  而且現在的憐月幾乎是把自己的本性給完完全全的掩埋了,讓人感覺面對的是另一個人,根本不是憐月。這也是讓他非常不安的地方。
  輕歎一口氣,镟冥側過身,看著熟睡中的憐月,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被窩中伸了出來,正抓著镟冥的衣角。
  “寶貝,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說是在問憐月更是在問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憐月回到原來的樣子呢?
  第二天,前往公司的路上。
  “寶貝,這幾天你先不要去看懷彥好嗎?”本來是想昨天跟憐月說的,但是後來見憐月睡了也就沒提起,懷彥的事情必須早點結束,不能再這麼不上不下的拖著了。
  “為什麼?”
  知道憐月會這麼問,镟冥看了看憐月
  “等我把事情全部解決了,現在我不放心。而且懷彥那裏都有人保護著,我沒有把懷彥住院的事情和你受傷的事情向外界透露,所以在還沒有把事情解決之前都待在我身邊吧,如果你擔心懷彥的話,我讓人每天拍下錄像帶過來給你看,這樣你也能安心,好嗎?”儘量用輕柔的語氣,镟冥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或者說這個說話確實牽強了一點,但是他真的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直白的擺在憐月面前。
  “我知道了,其實你不用顧及那麼多,我知道是因為镟謙睿是嗎?從昨天你的話語裏我已經多多少少感覺到這事情沒有原本我想的那麼簡單了。”憐月把臉轉向車窗外,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馬路,若有所思的說道。
  伸過手把憐月的頭攬了過來,但這個動作的幅度相當大,而镟冥此時正在開車。
  憐月皺眉的看著镟冥。
  “注意開車,我沒事。馬上就到了吧,早餐也沒吃,好像感覺有點餓了。你不是也沒吃嗎?要不要吃點什麼,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拉開镟冥的手,憐月表情淡淡的對著镟冥說道。
  “啊?寶貝餓了嗎?那等下讓助理去買點東西過來,你想吃什麼?”一聽到憐月想吃東西了,镟冥還真是什麼都忘記了,要知道昨天憐月也只吃了一點飯,早上起來說是沒胃口,楞是讓镟冥怎麼勸都不吃一口,現在憐月居然主動說自己餓了,镟冥的表現當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了。
  “不用麻煩人家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正好想在附近轉轉,等下你在公司門口把我放下就可以了,買好東西我自己會上去。”一副不容拒絕的口氣,镟冥雖然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和不放心,但是也只得點頭。
  “你有什麼想吃的,順道的話給你帶過來了。”镟冥早飯也沒吃,見憐月沒什麼胃口,連帶著他的胃口也變弱了,最後乾脆也不吃了。
  聽到憐月要給自己帶早點,镟冥一下子有了那麼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笑笑的看著一臉認真的憐月。
  “跟你一樣好了,我不挑食。”能吃到憐月給自己買的早點跟本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哪還敢要求憐月給他帶什麼啊,帶什麼他都吃。
  點了點頭,憐月的頭再次轉向窗外。這條路他熟悉,以前來律華也是這條路,應該再轉個彎就到了,因為他已經開到了律華集團的大廈了。
  把憐月放在公司門口,镟冥還是不放心,雖然憐月身邊有保鏢。
  “寶貝,要不我陪你一起吧。”試圖說服想要一個人走走的憐月,镟冥相當誠懇的說出自己的建議。
  關上車門,憐月想當不給面子的直接回絕。
  “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馬上就回來,你不用那麼擔心。”說完就朝已經在一旁等候的三個保鏢揮了揮手,讓他們跟上,那架勢到是有點黑道老大的感覺。
  趕緊打開車門,镟冥鑽出車子,伸手想喊什麼,但是還是收回了手。現在不能把憐月再往角落裏逼了,讓他稍微隨心所欲一點吧。
  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镟冥才重新鑽進車子了,啟動車子。
  如果說現在憐月變成這個樣子有一部分的原因在於镟冥自己的話,他承認,憐月會變成這個樣子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他,因為是他第二次把憐月逼到角落,第一次是他的母親,二第三次就是镟懷彥和小黑。
  但你問他後悔嗎?當然是不後悔,對自己做的事情,除了這次事情沒有在自己的預料當中,這恐怕是他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即使是對懷彥,那也只是愧疚,還遠夠不上後悔。
  如果回到幾個月前,他還是會這麼做,還是會把憐月綁在自己身邊,他知道自己的愛是自私,也知道自己的愛很極端,甚至可以說他的愛相當病態,他都承認,因為這確實是事實,他無法否認的事實。
  可就因為自私,所以他不允許自己的愛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放飛愛情的事情他做不出來,給愛自由,他也做不出來。
  他的愛情就是這樣,就是自私,對他來說,愛情就是佔有,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幸福,沒有那些虛頭八腦的東西。
  這一帶都是商業區,有不少辦公樓,所以在附近都有些比較方便的供應餐點的店,但是高級的偏多,很少有中低檔的。
  憐月看著一家家高檔的不得了的餐廳,非常懷疑,那些只是小白領一個的,能吃的起這裏的東西嗎?看著裝修豪華的店門,憐月都不知道該不該提腳進去,但是附近的餐廳的規格都和這間差不多,如果再找的話肯定要浪費時間了,到時候買回去就不是吃早飯了,而是直接吃午飯了。
  推開餐廳的門,就已經有人帶著他往裏面走了,不過貌似憐月的長相和憐月身後的三個巨無霸的關係,還是讓侍者稍微楞了一會兒神。
  “不用帶路了,我只是想打包兩份早餐。我在這裏等一下就可以了。”阻止了侍者繼續把他往裏面帶的趨勢,站這裏就好了。
  “那請問要點什麼?”恭敬的停下來,詢問著憐月,但眼睛幾乎沒有離開憐月的臉。
  “我說了兩份早餐打包。”
  “那您需要什麼樣的早餐,我們這裏有幾種早餐,不知道您想要什麼?”男侍者貌似聽到憐月有點不耐煩的聲音,急忙的接上話。
  眼睛轉了一圈,憐月最後把視線停在侍者身上。
  “你沒有把菜單給我,我怎麼知道你們有幾種早點。”感覺侍者根本就是問了一個非常讓人鬱悶的問題。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侍者連忙欠了個身,跑到一邊拿過一份功能表,不過這也不能怪侍者,實在是餐廳的工種不同,他只是負責把人迎進大廳,並不負責點菜的部分,只是今天來的客人顯然不太明白,或者說根本沒注意這一點。
  接過侍者遞上的菜單,憐月看了早餐的一頁,隨便點了一個,就把功能表交給了侍者。
  “就這個來兩份吧,能不能快點。”因為剛才找早餐的地方實在用了不少時間,早知道這附近都是高檔的餐廳他就不浪費那麼多時間了。
  “那幾位先生是不是到裏面先坐下來休息一下,早餐馬上好。”雖然剛才拒絕了,但是站在這裏等著也不是個事啊,侍者還是建議憐月幾個人到裏面邊等邊休息一會兒,再他認為這樣並不衝突。
  “你不是說馬上好了嗎?我在這裏等一下就可以了。”說完就在原地張望開了。把侍者直接涼在了一邊。
  “那請您稍等。”俗話說顧客是上帝,上帝說什麼就是什麼,上帝不想坐,他們這些服侍上帝的哪敢多說一句話啊。
  拿著功能表,侍者就近交給了一個點菜的服務生,交代了幾句,並示要這早餐的是站在那邊的憐月,然後不期然的就看見那個服務生露出了一臉的嚮往,絕對是被憐月的美色所吸引了,而且明顯忘記了美色邊上的三隻野獸。
  “快去啊。”侍者催了身邊的服務生,看著他楞楞的樣子,還真有點急人。
  “讓客人到那邊坐一下吧,我去。”說著那個服務生飛般的沖了到了憐月的面前,侍者根本來不及拉住他,這平常也沒跑這麼快的,難道美人效應就有那麼厲害。
  看著突然蹦到自己面前的人,憐月上上下下掃視了一 遍。
  “小姐,不如你先到那邊坐著休息一 下吧。”他的話一說完,那個剛剛趕到他身邊的侍者就想把他的舌頭給割下來,這麼明顯的喉結他就沒看到嗎?傻子啊他。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你別介意。”侍者沒辦法,總得在人家發火前把人家的火給滅了吧。
  服務生仿佛還不是很明白自己同事的意思,還皺眉的看著自己的同事。
  “我是男人,不是女人,還有,請你們快一點,我沒時間在和你們在這裏嘮嗑。”憐月眉頭幾乎已經皺成堆了,要是以前的他,眼前的兩個人多半已經被他打了不知道幾拳了。
  “廢什麼話,讓你們快點把早餐弄好,我們少爺等著要,再不走,小心我把你們……”那個代替小黑的保鏢伸出胳膊,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但是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吊兒郎當,很街頭混混的感覺。根本沒有作為一個保鏢該有的那份沉穩,反而多了一份急躁,憐月也是剛剛開始注意這個新的保鏢。
  “是……是……”服務生被侍者幾乎是拖著慢慢從幾個人的面前消失。
  憐月轉過身看著這個剛剛發過飆的保鏢。打量了好一會兒。
  “那個……那個少爺,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很容易讓我情不自禁的。”略帶玩笑的話語,但是看著他的表情還是有點僵硬,表示他的話真的是那個意思,沒有誇張的。
  “你叫什麼名字?”突然對這個人很好奇,很感興趣,憐月脫口而出。
  “啊?我……我沒有名字,鷹堂的人都沒有名字。”雖然說的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當別人問起的時候,還是有點疙瘩。
  “叫小白吧。”不給回絕的機會,憐月說完就繼續看起了這間餐廳的佈置和裝潢風格,因為他還要為老媽完成心願,開一家餐廳,剛才看了附近的餐廳,他已經開始試想著或許可以再這裏開一家餐廳,消費群體就定在一般的白領。
  “啊?小白?少爺,能不能換一個,我覺得吧,這個名字似乎有點……”歪頭想著應該用個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名字。
  “小白,去廚房催一下,讓他們快一點。”對上正在思索的某人,憐月直接發出一個命令,無奈某人只能認命的跑去廚房,並且間接的承認了他就是小白,小白就是他,他們就是一體的,這讓剛成為憐月保鏢兩天的某人非常鬱悶。但鬱悶歸鬱悶,這也無濟於事啊。

  開始在乎

  買完早點的憐月剛進電梯,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忙走出電梯,弄的三個人相當的莫名其妙,還以為是憐月發現了電梯的不安全隱患才推了出來,但看到憐月接下來的舉動,三人都開始滿臉黑線了。
  “少爺,你是想要爬樓梯上去嗎,總裁的辦公室怎麼著也要在幾十層以上吧?”小白不得不在憐月抬腳想要爬的時候善良的提出自己的意見,爬樓梯他們絕對沒意見,可是那麼多層爬上去怕少爺受不了啊。更何況是拄著拐杖的少爺,當然他們可以背少爺,但那也得讓令主讓他們背啊,這不是胡鬧嘛。
  “誰跟你說他的辦公室在幾十層?”丟下了一句疑問句,憐月頭也不回的爬上了樓梯,還噌噌的爬的相當的快,三個對看了幾眼,沒辦法,跟吧,誰讓他們只是個保鏢呢,要少爺到時候真的爬不動了,他們只能打電話向令主申請能不能背少爺了。
  可是剛爬了三層,憐月已經推開樓梯口的門,走了向裏面走了進去。
  “少爺,你怎麼進來了?”
  憐月不回頭也知道就是小白問的,因為保鏢裏面似乎就是他最咋呼了,昨天怎麼就沒發現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咋呼的關係才被镟冥調了過來。
  “已經到了,我為什麼不能進來。”繼續往前走,轉了一個彎。就看到了镟冥的助理區了,裏面那間就是他的辦公室了。
  其實在那次憐月到律華來了以後,镟冥就大動干戈的把自己的辦公室一路往下降,直接搬到了三樓,為的就是讓憐月不用乘電梯,方便憐月的進出。
  小白訝異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辦公室,貌似還有點反映不過來,雖然他還是第一次到令主的公司來,但是以前也是有聽說令主的辦公室在比較上面的樓層,而且一般的總裁辦公室都是越往上越好的,怎麼一下子他們令主的辦公室就降了這麼多層。
  在助理們的注視中,憐月意思意思的敲了兩下镟冥辦公室的門,裏面的人剛回應一下,他這裏就已經把門把手扭開了,大有來去自如的意思。
  進門看到镟冥正在簽一份合同,辦公桌前站著一個打扮相當幹練的女人,女人看到憐月先是一驚。但很快恢復了。
  “寶貝來拉,買了什麼東西?”放下手中的東西,主動迎了過去,接過憐月手上的兩份早點。放到邊上休息區的茶几上。並溫柔的把憐月扶到沙發上坐好,把拐杖放好.
  “陳特助,你可以先下去了。”示意著還站在一邊的女人。
  “是。”慢慢推下,但是臨關上門的時候還不解的看了一眼憐月,正好被憐月瞧見,女人尷尬的收回眼神,並帶上門。
  “寶貝吃啊,還楞著幹什麼?難道要我喂你嗎?我是很樂意的。”看著憐月看著門的方向,镟冥不樂意的朝著憐月揮了揮手,讓他回過神來。
  剛才那個女人喜歡镟冥,憐月看的出來。
  回過頭看著一臉笑意的镟冥,這個一直巴著自己的镟冥,自己幾乎不會懷疑他會離開自己,但是剛剛看到那個女人的眼神的時候,憐月的心慌了一下。
  “她喜歡你。”絕對的稱述句,和肯定句,因為憐月相當肯定,他想像镟冥這種人精不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但那有怎麼樣呢?她並沒有能力和本錢讓我愛上她不是嗎?我只愛我家的憐月寶貝。”說著調戲般湊上憐月的瑩唇蜻蜓點水樣的親了一下。
  完後得逞的還在一 邊回味起了憐月的味道。
  “算我沒說,吃飯吧,冷了不好吃。”把視線調到面前的早餐。
  看著憐月不自在的調開視線,镟冥的心情突然大好。
  憐月剛才的舉動算是吃醋吧,雖然或許他自己沒這種感覺,但那絕對是吃醋的先兆,憐月怕镟冥被別人搶走,因為憐月已經適應了镟冥的存在,或許說憐月恐懼镟冥會突然不在他身邊的感覺,這已經是在乎了不是嗎。
  而另一邊,陳汶一走出镟冥的辦公室心裏的不安漸漸擴大,心神不定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與她相鄰的薛林不是很放心的看著一臉出神樣的陳汶。
  “怎麼了?是總裁發火了嗎?”雖然這麼問出口了,但是想想也不對啊,陳汶是總裁的特助也是一堆助理裏頭的佼佼者,跟在總裁身邊也有幾年了,不太可能會發生那種事情,而且陳汶辦事相當的穩重和仔細。
  “沒有,只是剛才在辦公室看到了一個人,總裁對他非常的不一般,可是以前也沒見過他啊。”越想越不對勁,剛才镟冥的眼神和動作根本是對待情人的樣子。
  但是她也注意到了,而且那個人的長相,真的可以和過年期間總裁的那個新情人的描述非常相近。
  “哦,你說剛才進去的啊,我以為你一直沒有問關於總裁把辦公室的事情是因為你什麼都知道了呢?”薛林還想當賣關子的沖陳汶笑笑,並沒有直接說。
  “說啊,想急死我啊。”丟了一個白眼給某人。
  “呵呵,我這就說還不行嘛,我也是聽說的,聽說總裁把辦公室搬到三樓是因為剛才進去他辦公室的那個人,也許是他暈電梯吧,我也不太清楚了,至於那人是誰嘛,那也是你運氣不好,前幾天休了病假,所以不太清楚,當時可是傳的相當厲害呢,不過被總裁眼睛一瞪,啥話也沒有了,所以我只敢跟你小聲的說說。”說著聲音放低了許多,並伴隨著小偷樣的動作,相當詭異。
  陳汶附和著某人低調的動作。
  “前幾天也是那個人來公司,跟總裁相當親密的進來的,後來因為他還辭退了一個剛進來的小助理呢,而且你絕對猜不到他跟總裁是什麼關係,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呢……他啊……”沒有往下說,只是看了一下四周,看大家都低頭在做自己的事情,才敢繼續往下說。
  “他啊……是總裁的兒子,是不是很不相信,總裁居然還有一個兒子,那天是那個人發火的時候沖口而出的話,雖然很讓懷疑那話的可信度,但是沒有比那個更好的解釋了不是嗎?雖然有傳聞說總裁是同性戀,但也不確信啊,再說見過總裁對哪個情人這麼體貼的,也沒見他帶哪個情人來公司啊,更不用說進他的辦公室了。”薛林是相當相信他們兩人是父子的關係,因為其他的實在是不可能。
  “是嗎?”陳汶點了點頭,推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真的是父子嗎?可是剛才那個眼神,那麼溫柔,真的只是父子嗎?更何況之前報章雜誌上說的镟冥的新情人的描述也跟那個人幾乎可以吻合,難道真的只是媒體的胡亂猜測?

  真水狼蛛

  一上午的時間,憐月基本上只是在一邊坐著看看書,不時的抬起頭看看正埋頭工作的镟冥。
  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但並不是镟冥辦公室的電話,而是他的手機。
  “什麼?我馬上過來。”接過電話,镟冥黑著一張臉。不用問,肯定出事情了。
  “怎麼了?”忍不住問出口,能讓镟冥如此緊張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至少是很棘手的事情。
  “有人中毒了。我們現在就回家去。”沒時間多做解釋,镟冥扶著憐月辦公也不辦了,直接走出辦公室。陳汶看著兩個人頭也不回的樣子,想出口喊住,畢竟下午還有一個會議,镟冥這突然的舉動,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等會兒就回來還是不回來了,也沒有交代清楚。
  坐到車上,把拐杖放到後坐,镟冥替憐月系上安全帶,幾乎是猛踩了油門沖了出去。
  “到底怎麼了?”
  “镟謙睿行動了,剛才手下人打電話過來說,安排在家裏的那個裝做懷彥的人中毒了,但是找不到什麼原因,甚至連堂裏的醫生都沒個合理的解釋,明明沒有中毒的可能,可就是中毒了。”說著镟冥中中的一拳敲在方向盤上。憤恨的表情,也帶有自責。家裏居然能讓人這麼輕易的下毒,那如果今天中毒的不是他的屬下,如果真的是懷彥會怎麼辦,如果是憐月又會怎麼辦,镟冥無法想像。
  這個消息對憐月來說也相當驚訝,據他所知鷹堂的防衛系統沒那麼弱,怎麼有人可以在所有人無所知的情況之下把毒下好,然後還安然的退場,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非那個人是臥底,或者那根本不是人。
  “想到什麼了?”感覺到憐月若有所思,皺眉的樣子,镟冥直覺的想到是憐月想到了什麼事情了。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也許看到了現場和那個中毒的人後就會知道了。”現在什麼事情都不能肯定,都只是猜測而已。
  “不過,镟謙睿為什麼那麼做。”其實憐月很早就想問了,今天聽到镟冥一聽到有人中毒就把事情推想镟謙睿,這讓憐月感到很奇怪,為什麼镟冥如此肯定,明明他什麼證據都沒有不是嗎?
  “很簡單,因為他有恨不得把镟家人都殺了的理由,這個你就不要問了,心情會不好的。”镟冥有意的不想對憐月提及,確實是怕憐月知道太多對他自己不好,更是怕他會有一些不好的情緒,現在的憐月真的是不能再承受負面的事情了。
  “你不說那就算了,我想答案很快就會揭曉了。”輕聲喃喃著,憐月很肯定的說。
  “是啊,今天這件事情既在我的預料之中又在我的預料之外,沒想到他能做的那麼天衣無縫。”
  “你真的覺得世界上有天衣無縫的事情嗎?”側過頭,憐月看向镟冥。
  “當然不覺得,但至少現在聽來是天衣無縫的一件事情。”想到镟謙睿的計畫,镟冥冷笑了一聲。讓一旁的憐月看了有點滲人,感覺向修羅在世的樣子。
  “我到想看看我親愛的弟弟到底送了個什麼樣的禮物給我。”
  兩人到了镟家之後,被人帶著直奔案發現場。
  “令主,人還沒死,但是我們就是找不到他中了什麼毒,因為他的表現有些奇怪。你可以過來看一下。”堂裏的醫生先把镟冥帶到案發現場旁邊的一間房間。
  房間內,一個男人被人安放在床上,表情異常痛苦,但是全身上下沒有流血,或者發青發紫的地方,唯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男人不斷湧出的體液,如果照他這個速度冒體液的話,很可能就會被自己的體液給淹死。
  醫生皺著眉頭,走到男人身邊,镟冥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這樣的中毒表現確實很少見。
  憐月從一進門就開始觀察床上的男人,感覺他的中毒的症狀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過,但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來。拄著拐杖,憐月低頭思索著。
  “剩下的人呢?讓他們都進來。”
  镟冥的話剛說完,門外就咋呼開了。
  “又中毒了,又中毒了。醫生。”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喊了醫生。
  憐月和镟冥對看一眼,镟冥馬上攙著憐月走了出去。
  隔壁的案發現場,此時確實正躺著一個人,幾個人圍著那個人。
  “都讓開,別擠在一起。”醫生開始發話,開始檢查地上的人,發現這人的表現和第一個中毒的人一模一樣。
  “中毒後會被自己的體液淹死……”憐月咱在一邊咀嚼著剛才在腦中閃過的一句話。喃喃著,突然。他想起什麼來了。
  “真水狼蛛,大家先離開這間房間,真水狼蛛應該還在這間房間,把人先抬出去。”憐月突然嚴肅的發話,命令著在場的人離開房間,看著憐月嚴肅異常的表情,镟冥示意大家照著憐月的方法做。
  很快人都離開了那間房間,並把門窗都給堵的死死的。
  幾個人另外選了一間房間,镟冥幫著憐月坐到一邊的椅子上,並幫他把拐杖接過放到一邊。等著憐月解釋他剛才說的那個什麼東西。
  “真水狼蛛,一種劇毒的蜘蛛,幾乎可以和黑寡婦相提並論,但是它有一個相當奇怪的現象,就是它的毒性只對人類一種哺乳動物有用,其他的動物中了它的毒沒事,中了真水狼蛛的毒後會不斷湧出自己的體液,最後會活活被自己的體液淹死,這也是真水狼蛛另一個比較特別的地方,另外就是,真水狼蛛我國並沒有,而且它基本上只會在比較溫暖的夜晚才會出來,一般情況下不會出沒。”憐月可以著重音調與最後一句話,這中劇毒蜘蛛我國沒有,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在大白天出沒,可是它出來了,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有人放進來的?”果然是镟謙睿,不過還真不知道那傢伙對昆蟲有如此的瞭解,這次要不是憐月正好知道,說不定一半人都要葬送在那個真水蜘蛛的口中了。
  “除了這個解釋外,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解釋。”憐月很肯定的接上镟冥的話。
  關於真水狼蛛的事情,憐月以前只是在一本介紹危害到人類的昆蟲的書籍上看到過,當時實在是對這個真水狼蛛中毒後的症狀印象太深了,所以再過了這麼長時間後憐月還能想起來。不過真的沒想到會有人利用真水狼蛛來害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把人送到醫院去了,這裏沒有這種抗體。不過醫院可能也沒有。”醫生站起身子,遲疑的說到,按憐月的說法,這種少見的毒很少有醫院會有準備抗體的,更不用說是一個國內更本不會有的動物的抗體。
  並不清楚醫院有沒這種抗體,所以憐月並沒有發表意見。看著醫生哀歎的表情,知道是什麼原因卻不能把人救活,對醫生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吧。
  “先把人送到醫院去吧,不管有沒有救。”很訝異镟冥也會說這麼有人性的話,一直聽到的關於鷹堂的事情都是比較讓人心涼的消息,不知道镟冥今天是怎麼了,或者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多多少少改變了一點吧,憐月這麼想著。
  “是,我這就把他們送過去。”其實鷹堂的人一般受傷什麼的是不准去醫院的,因為那樣的話會比較麻煩,可是今天聽見令主難得說出讓人去醫院的話,醫生說不激動到是假的。
  “你變了。”看著醫生叫了幾個鷹堂的人幫忙抬那兩個人。憐月感慨的開口。轉過頭面對著镟冥。
  “你也變了,寶貝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好嗎?”憐愛的伸出雙手捧住憐月的臉。
  沒有回答镟冥的話,因為連憐月自己也不能確定的事情,他不能回答镟冥,什麼叫沒有壓力,什麼叫有壓力,似乎從懂事開始他的肩膀上就有壓力,慢慢的長大了,壓力變了,但是壓力卻一直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沉重,有時候壓的他自己喘不過氣來,究竟什麼時候能放棄這些壓力,他也想問這個問題。

  番外:耶誕節(1)

  一大早有嚴重起床氣的憐月睜開眼睛,感覺到自己身體異常酸痛,低咒了一句,然後感覺到某人的兩隻前爪跟兩條後腿都死纏著自己,當下火就上來了,昨天晚上都說不幹了,這個人渣居然還霸王硬上攻了。
  迷糊的,镟冥感覺到憐月胸口的起伏有點頻繁,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自己面前的憐月寶貝,揚開笑臉,正想對著他家憐月寶貝的紅唇來那麼一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憐月看見镟冥的笑就火,緊了緊自己的拳頭,毫無預兆的對著某人挺立的鼻樑就是一拳,完後還特寫意的對著自己的拳頭吹了口氣,並瞥了一眼正包著自己鼻子悶哼的某人,絲毫不心疼的掀開被子,雖然室內的溫度並不低,但是被窩裏外裏的溫差還是有的,昨天晚上被某人扒光衣服完事後又讓某人給他洗了澡,身上壓根沒有穿衣服。
  縮了縮肩,感覺到冷的憐月更是不給面子的轉過頭瞪了一眼镟冥。
  “寶貝,外面很冷,還是到裏面來吧,著裏暖和,反正今天是耶誕節,我們就在床上過得了。”被打到鼻樑的某人,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時不時的悶哼聲,顯然是打的不輕啊,但是這也算是常事了,某人基本上已經習慣了。對於這偶爾會出現的大傷小傷已經不足為奇,就算是他的下屬基本上也已經看多了。
  “滾你的,再讓你從頭到腳吃一遍?打死我也不幹。”套了一件厚實的睡衣,基本等同於棉衣了。
  “寶貝……”哀怨的聲音又從憐月的後方穿來,某人正呈大字型,面朝著憐月趴在床上,表情要多可憐就多可憐。不過這樣只會憐月更不削。
  “你有完沒完,我現在還全身酸痛好不好,我去吃飯了,你喜歡躺在床上你一個人躺個夠,我可不奉陪。”送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憐月先走到衛生間,刷個牙,洗個臉,頭髮只是胡亂的抓了一下,大冷天的他也不想出去,所以隨意就好。
  “等等我寶貝,我跟你一起。”見憐月真的要拋下他,镟某人急了,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抓了件衣服穿上,沖到衛生間隨便刷了個牙,用水抹了把臉就算完事了。
  沖出房間狗腿的跟上憐月,並很不要臉的用自己的爪子死命的抓住憐月的。
  “夠沒夠啊你,去吃飯你抓我手幹什麼。”憐月真想抽死這個死不要臉的東西。
  “沒夠,我還想牽寶貝一輩子,如果有下輩子那我也預定了。”說著就想湊上那張狼嘴吻上來。
  憐月一個側身,成功躲過,可不能讓這人渣親到,親到就沒完沒了的,不把他弄的喘不過氣來,這丫的就不松嘴。
  一路躲著某人的不定時攻擊,憐月好不容易挨到餐廳,真想狂呼一聲,我解放了。
  “爹地,憐月,你們起床拉?是吃早飯還是吃午飯?”镟懷彥朝兩人笑笑,將近十一點兩個人才下來,可想而知昨天晚上兩個人大戰到了幾點才睡覺的。
  看了一眼憐月,镟懷彥還真的是為自己的弟弟可憐啊。
  “幹嘛,早餐午餐連著吃不行啊,吃你的,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今天要出去?”打量著镟懷彥,今天的他似乎有點不一樣,給人挺人模人樣的感覺。
  “寶貝不說我還沒發現,懷彥你今天穿的確實有點不一樣。”經憐月的提醒,镟冥也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镟懷彥。這越看問題越不對勁。
  到是為難了镟懷彥,這麼赤裸裸的被兩個人盯著看,實在讓他非常的不好受。
  “沒什麼啊?我……我平時也這樣……”說話都這麼沒底氣,憐月鬱悶的對上懷彥四處閃躲的眼睛。
  “說謊也有點說謊的架勢好不好,你這個樣子,是個人都知道你在說謊,怎麼這麼笨的啊你,說吧,是不是去約會了。”憐月淡定的把一顆炸彈扔向了懷彥。
  傭人適時把早餐加午餐的餐點拿了上來。
  镟懷彥尷尬無比的看著兩個人,被憐月的話說的有點坐立不安了。屁股剛想挪離椅子的時候就聽到憐月的刀叉故意劃在盤子上的聲音,非常尖銳刺耳,被憐月這麼一嚇,镟懷彥哪還有膽子逃啊,老老實實非常安份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
  “說吧。”頭也沒抬,淡淡的聲音從憐月口中傳出,可聽在懷彥的耳朵裏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簡直催命啊。本想向爹地求助。奈何懷彥剛看向镟冥就對上了镟冥同樣感興趣的眼神,讓懷彥情何以堪啊。
  再回過頭看著正低頭吃東西的憐月,姿勢相當優雅,但是那個進食速度就不敢恭維了,看來是餓壞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家裏面似乎就是憐月說了算,大事小事,只要憐月想要插手管的,那就沒人敢站出來說個不字,镟冥更是狗腿的有夠徹底,根本就是被憐月吃的那叫一個死。
  “那個,是有一個約會,就是……”還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懷彥,哭喪著臉看著憐月,想讓憐月放過他一馬算了。
  “就是什麼啊?懷彥,不止寶貝想知道,我都很感興趣你跟誰去約會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在镟冥說到男朋友的時候,憐月直接把手上的一把叉子直直的朝著镟冥扔了過去,還好镟冥的反映比較快躲了過去。不過在懷彥看來還真是驚險的一幕啊,但是某人卻自得其樂的看著憐月還一臉欠扁的笑容。
  “要死啊你,跟自己的兒子說這種話。”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邊上的傭人很識相的又為憐月準備了一把叉子。
  “憐月,下次扔別的吧,這東西有點危險。”懷彥忍不住開口提醒到。
  “扔死他也是活該,你心疼什麼,快把事情交代了,磨蹭什麼呢。”被扔的都一臉的樂意,他一個看觀發表什麼意見啊。
  “交……交代什麼啊?”
  “你說呢?跟我饒什麼去圈子啊,今天跟誰去約會啊?”其實並不是因為八卦,實在是他這個哥哥忒笨,被人家賣了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人,如果他交了什麼女朋友那還不得好好的把把關,萬一是個別有用心的女人,那趁笨小子還沒陷的很深的時候就解決了。
  “其實……其實吧……憐月你放過我好不好……”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懷彥垂著腦袋無力的低吟。
  “你不說是吧。”憐月點了點頭。聲音開始有點讓懷彥感到不對勁。這勢頭真的不對勁了。
  “小白,把大門都給我關徹底了,一個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番外:耶誕節之見家長(2)

  懷彥著急的看著小白動作迅速的把餐廳的門關了個徹底,然後看著小白拿出手機對著在外面的兄弟吩咐了一下,整個過程都用不到半分鐘。
  “可以說了嗎?如果你打算耶誕節一直待在餐廳的話我沒意見。”做了個無所謂狀,順帶聳了聳肩,大門都關上了,他有的時間跟镟懷彥耗著。
  看著憐月是鐵了心要他說了,镟懷彥內心那叫一個掙扎啊,說吧,還真怕他們知道了反對,不說吧,看現在的情況還真的不能不說了。懷彥一咬牙,一跺腳,深吸一口氣,剛張開嘴巴想說話,口袋裏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在憐月等眾人的注視之下,懷彥顫顫微微的拿出手機,然後掃視了一圈,最後才接通電話。
  “喂,我馬上就來,你出來了嗎?今天外面感覺很冷,你多穿點衣服吧。”絕對體貼入微的聲音,表情要有多幸福就有多幸福。不時的嘴角還帶著笑容。
  憐月也不打擾懷彥打電話,只是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的看著懷彥,偶爾瞥向一邊的镟冥。
  “喂,這個笨蛋哥哥真的談戀愛了,你就沒個說法?”一把拍掉某人想爬上他腰的爪子,力道之重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沒怎麼在意的收回爪子,沒辦法,實在是習慣了。
  “那就談啊,就像我跟寶貝一樣!”一臉討好的笑容,镟冥相當不在意的說,以懷彥的年齡談戀愛非常正常,不談那才有點不正常了,一個男孩子,21歲了還沒談過一次戀愛,說出去也不好聽不是。
  “這就是你的態度?萬一他碰到一個只要錢的女人呢,萬一那個女人壓根不喜歡他呢?你有沒有想過啊。”憐月幾乎是拎著某人的耳朵喊。
  自從一年多前懷彥替憐月擋了子彈後,莫名的,兩兄弟之間似乎真的慢慢開始覺得他們是真正的兄弟了,人家朋友之間是患難見真情,他們兩到是患難見親情。不過憐月火暴的脾氣依舊,兩兄弟在一起是懷彥常常是被欺壓的一個,鬥嘴鬥不過憐月,打架,那個懷彥不會。所以懷彥這個當哥哥的註定是要被憐月壓在低下了。
  但即使是這樣,被憐月欺壓,懷彥倒感覺沒什麼,因為憐月沒有惡意,實在是他的那個脾氣本來就那樣,直的不得了,看不慣的總是給你挑明瞭。相處久了,反而覺得憐月真的挺好,其實他很關心周圍的人,只不過表達方式有點讓一般人接受不了。但是只要是跟憐月認識時間長了的人,都不會介意。
  “憐月,你放心,她不是那樣的人。”懷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上了電話,笑盈盈的看著兩個人,看來剛才的電話已經緩解了他的焦慮感。
  既然正主打完電話了,憐月當然不削跟镟冥那傢伙商量了,直接把镟冥鄙視到了一邊。
  “打完了?這回可以說了嗎?”本來憐月可以去搶懷彥的手機的,但是他沒有那麼做,覺得那太不道德了(作者:貌似這樣逼供就很道德?)。還是要給別人留一點隱私在的,特別像镟懷彥這麼矯情的人更需要。
  “乾脆把人叫來吧,直接來家裏。你也別含糊的,反正遲早要帶過來的,不過到時候她該叫憐月為小叔還是婆婆啊?”镟冥好死不死的聲音又在憐月的耳邊響起,而這回他真的沒救了。看憐月越捏越緊的拳頭就知道了。
  “媽的,有種你再說一遍,看我不把你轟成一個煤窩。”氣勢洶洶的拉開自己的椅子,直挺挺的由上往下看著镟冥,一隻手已經朝小白所站的方向伸出手。
  小白很識相的遞上搶,走到憐月身邊的時候還特憐憫的看了一眼他們家令主。一代英豪就這麼淪落成了妻奴,可悲啊……
  “寶貝,開玩笑,我剛才開玩笑的……”看憐月要來真的了,镟冥一看事態不對,馬上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憐月,別玩了啊,我叫她來還不成嘛,把搶收起來,走了火怎麼辦啊。”懷彥不是傻子,和憐月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還能不知道他只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那個搶只是逼自己就範,讓自己答應讓她來家裏而已。
  但就算知道憐月一半只是在演戲,爹地只是在配合他演戲,但是這是真搶啊,搞不好就走火了,懷彥可不敢拿家裏人的性命開玩笑,他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擁有了這些的,所以會格外的珍惜吧。但也更容易妥協。
  “早說……”泰然自若的把手中的搶扔給了小白,並一把把镟冥恩在了座位上。
  “那句話別讓我再聽到第二遍。”一隻手放在镟冥的肩膀上,憐月壓低聲音,死瞪著镟冥說道。
  “是,親愛的寶貝,我保證。”但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就是了,镟冥在心裏想著,還真的沒敢說出聲音來。
  滿意於某人的答案,憐月又把臉轉到懷彥身上。
  “你還楞著幹什麼?打電話啊。”奇怪的看著懷彥,這傢伙真的還是撥一撥 動一動的啊,不說他就不動了嗎?
  “哦,我這就打電話,但是我不知道她會不會願意來,實在是太突然了。”懷彥說的有點勉強,確實,見家長何其重要的事情,居然被他們兩個單方面決定了,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打一個不就知道了。”镟冥在一旁慫恿著懷彥打電話
  看著懷彥忐忑的拿起電話,憐月和镟冥對視了一眼,後者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笑容。
  “寶貝,我們什麼時候去荷蘭結婚?”小孩子氣的把椅子挪到緊挨著憐月的邊上,一隻手已經伸到椅子低下握住憐月下垂的手。緊緊扣住。
  “結什麼婚,這樣不是很好,你費那麼多事幹什麼?真那麼閑就滾到公司去。”憐月沒好氣的送了個白眼給镟冥,兩個男人在一起已經不怎麼能被世俗接受了,而且他們還是父子,他現在還想搞出個什麼結婚,抽筋了吧。
  “不好嗎?我覺得很好啊,結了婚後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寶貝就是我的老婆了。”镟冥一臉嚮往的看著憐月,他真的很想跟憐月結婚啊。好不容易憐月願意接受兩個人的關係了,怎麼能不結婚呢?太虧了。
  “誰是你老婆,丫的,你才是我老婆。”剛才一聽到某人說他是他的老婆,心下就急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做別人老婆,死也不。
  似乎嫌剛才的氣勢不夠,憐月又把臉逼近镟冥,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道。
  “你……是……我……老……婆……”可話剛說完脖子就被人饒住了,直直的往下壓。
  想掙扎,知道镟冥很瘋狂,但也不能當這麼多人的面熱吻不是,憐月閉緊了自己的嘴唇,任镟冥對著他的嘴唇如何的舔噬、啃咬,就不開口。
  “咳……爹地,憐月……你們……”
  被懷彥這麼一破壞,本來還想繼續攻破的镟冥實在沒了興致,只能哀哀的放開憐月,同時收到憐月的一拳頭,當然是對著胸口的,因為等下要有人來,所以憐月還是知道輕重的。
  “咳……打好了?人來不來?”憐月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當著這麼的傭人那個人渣真能動嘴。
  “打好了,她說她來。”就連懷彥自己都相當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就答應了,還是特爽快的,雖然一直都知道她非常幹練,但這也太爽快了。
  “既然這樣,那就等吧,我先到書房去,你們慢吃。”站起身,憐月對著镟冥的腳就是狠狠一下,一點不帶留情的。完事後還跟沒事人一樣輕輕鬆松的走出了餐廳。
  懷彥看著镟冥又是挨了胸口一拳就是被憐月腳上踩一腳的,到是擔心了一把,雖然看著镟冥的表情真的沒什麼不對勁,只是貌似看著憐月的背影更加迷戀了。
  “爹地……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找醫生過來。”懷彥知道憐月只要動手了就不帶留情的,那下手叫一個重。
  镟冥到是自在,沖懷彥擺擺手,早餐也不吃了,前後腳的跟著憐月出了餐廳。
  一下子餐廳用餐就又只剩下了懷彥一個人,懷彥朝餐廳門口看了一眼,拿出手機,開始發短信。
  書房內,憐月坐在椅子上,镟冥則拖了把椅子放在憐月邊上,手拄著腦袋看著憐月,時不時的臉上帶著傻笑。
  “笑什麼笑,跟個白癡一樣。”實在是受不了某人這麼持續性的,長時間的注視,憐月拿過一本書朝镟冥的腦袋扔了過去,還好書不厚。
  “寶貝很擔心懷彥?”伸手敏捷的接過憐月扔過來的書,放到一邊,身體到是靠的更近了。
  “那個笨蛋,誰知道他找了個什麼樣的女朋友。”其實憐月也沒什麼心情看書,乾脆把書扔到桌上,整個人趴到了桌子上面。
  “也許那個人我們都認識。”镟冥把臉湊到憐月面前,神秘兮兮的說。
  憐月一聽來勁了,就知道镟冥這個老狐狸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了女朋友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呢。
  “你知道怎麼不早說,賣什麼關子。”憤憤的看著镟冥,他這跟耍猴有什麼區別。
  “寶貝又沒問我,我以為寶貝不想知道啊,不過現在什麼都不要緊了,人都要到了不是嗎?似乎已經到了。”镟冥沖憐月笑笑,突然站起身來,面朝書房門的方向,有腳步聲,憐月也聽到了。
  “爹地,憐月,她來了。”果然門外傳來懷彥不安的聲音,明明可以讓傭人來通知他們的,他居然自己來,呵。
  “行了。知道了。”镟冥對著門喊了一句,拉過憐月還趴在桌上的手,看了眼憐月。
  “走吧,寶貝。”
  打開門,不意外的看到懷彥不安的眼神,和局促的動作,憐月皺眉鬱悶開了。
  “我說,又不是你去見家長,你緊張個什麼勁啊。”重重的拍了一下懷彥的肩膀。
  “我沒……我只是緊張。”說著就低下了頭,憐月越看這個哥哥越覺得這麼喪氣啊,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弟弟,搞的現在好像自己是他哥哥一樣。
  翻了個白眼
  不想跟懷彥再折騰下去了,憐月直接饒過某人,朝客廳走去,邊上當然跟著镟冥,懷彥則跟小尾巴一樣的尾隨其後。
  從樓梯上下來,憐月看到那個女人的背影,很熟悉,非常熟悉,不止見過一次的熟悉,在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憐月還慶倖了一把镟冥那張臭嘴沒顯效,因為看背影就知道懷彥的對象是真的女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汶……”身後的懷彥看到自己的心愛之人,馬上跟離弦箭一樣的射了出去,本來在憐月後面的人,幾步就走到了他們前面和那個女人匯合了。
  當那個女人轉過頭,微笑的看著懷彥的時候,憐月呆了,楞在那裏,實在不知道自己該邁哪條腿。
  “陳汶????????”驚訝的喊出口,憐月從來不知道驚嚇和驚喜結合後的化學反應是這樣的,他的思維暫時中斷了。
  “總裁。”陳汶今天的衣服比較女人一點,並不像在辦公室中的幹練,反而顯出了女人的柔弱和纖細,非常適合他。
  對於镟冥來說,陳汶跟懷彥在一起的事情他早就知道,所以並未感到驚訝,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下陳汶。但是邊上的憐月顯然是刺激大了,遲遲沒能反映過來。
  “寶貝,醒醒……”镟冥好笑的看著憐月的反映,真的把他嚇到了嗎?早知道的話早一點告訴他了。伸出手在憐月眼睛前揮了揮,然後見憐月沒什麼反映,又輕輕推了推憐月,貌似還是沒有反映,镟冥只能使用絕招了。
  “寶貝,我要親你了啊!!!!!”特意用很大的聲音對著憐月的耳朵說著。
  果然憐月一聽到這句話就反映過拉了,還一臉防備的看著镟冥,後者對著憐月無辜的聳聳肩,然後示意憐月往陳汶的方向看。
  “你確定?他們?”一隻手指指著陳汶兩人,臉則朝著镟冥,一臉的懷疑。不是他不相信,是確實讓人不能相信,陳汶跟懷彥兩個人,也差太遠了吧。
  “憐月,對了,我能叫你憐月嗎?因為懷彥常常跟我提起你。”禮貌的走到憐月面前,當然旁邊還跟了一個懷彥牌的跟屁蟲。
  “可以。”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知道憐月是想到我跟懷彥的年齡差距了,沒錯,我們確實相差了8年,但是年齡跟我們相愛根本聯繫不上,我不能應為懷彥比我小了8歲就不愛他了,相反我更愛他,而懷彥也不會應為我比他大8歲而不愛我,所以請不要介意我跟他的年齡差距好嗎,就像懷彥不介意兩位的關係一樣,請你們接受我們。”陳汶的話很得體,但也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憐月確實軟了一截,但是被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憐月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小姐當初似乎喜歡他。”手指著镟冥,後者無所謂的抓住憐月的手,包在自己手心中。
  似乎猜到憐月會這麼問他,陳汶並沒有一點驚慌或者失態的感覺,反到是沖憐月淡淡一笑。弄的憐月到是莫名其妙了。
  “那也是以前不是嗎?難道憐月從一開始就喜歡總裁嗎?至於我什麼是時候愛上懷彥,我也不能夠回答你,在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愛上了,而總裁只不過是每個女人心中的一個追求,就像白馬王子跟白雪公主的故事一樣,那只是一種幻想接近現實的憧憬或者說只是衝動後的一種迷戀,但是等到自己終於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那中迷戀也會跟著消失。”落落大方,回答的滴水不漏,似乎是經過排演似的。
  雖然還是不太能接受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怪異組合,但是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憐月也不好再逼人家,因為他本來只是怕懷彥被女人騙了,但是如果是陳汶的話,那到不會了,雖然見過的次數有限,但是憐月對陳汶還是非常欣賞的,不單單指陳汶的工作能力,更因為她的為人處事,也許懷彥有這麼一個另一半也不錯,至少那個笨蛋以後不會被別人騙,有陳汶這麼精明的人看著。
  真水狼蛛事件後憐月再一次的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誰叫也不出來,镟冥好說歹說,憐月楞是沒理會,兩人剛剛開始的同床生活也楞是讓憐月給中斷了。而憐月對镟冥的解釋只是說他有些事情要做,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中間送飯什麼的都讓镟冥送了,並且讓镟冥不用擔心他。等事情辦完了,他就會出來。
  起初憐月真的不想用這種方式來進行作業,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那種積壓起來的複雜的情緒幾乎讓憐月快要崩潰,他需要發洩,他需要馬上發洩出來,並且找那個罪魁禍首發洩。
  房間內漆黑一片,只有電腦螢幕泛出來的光,映在憐月的臉上實在有點詭異。
  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有如此瘋狂一把,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舞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因為太專注的原因甚至忽略了敲門聲 ,直到門外熟悉的聲音傳來,憐月才從電腦螢幕中抬起頭。
  “把東西拿進來好了。”也懶的多說,現在正是要緊關頭,怎麼可能還會去想吃飯的事情,憐月拋了一句話,腦袋再次面向螢幕。
  房間的門緩緩打開,镟冥一手拖著託盤,一隻手饒到背後,把門順便給帶上。
  小心翼翼的端著豐盛且精緻的菜肴,慢慢放到電腦桌旁,镟冥彎下腰雙手固定在憐月手的兩側,貼著憐月的頭。開始欣賞憐月到底在幹什麼,而且保密性還這麼強,除了固定人員外,都不讓人進來的。但是當镟冥真的看到的時候也傻了眼。
  “寶貝,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一手。居然能聚集這麼多人,能趕上一個軍團了吧。”回過神來的镟冥語氣中居然帶著敬佩和誇讚的感覺。
  “別打擾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自己找個地方坐著,要不就滾出去。”感覺到镟冥的干擾,憐月不是很舒服的皺起了眉頭,兩隻在鍵盤上舞動的手,更是拼命的往兩邊打開,把镟冥的兩隻手擠下電腦桌。
  無奈,看著憐月認真的樣子,镟冥妥協的往床邊一坐,身子靠著床頭,看著憐月的背影。
  剛才從電腦螢幕中看到的東西確實讓他震撼了,怪不得憐月不讓別人進出他的房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幹這種事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來真水狼蛛的事情給憐月確實帶來了衝擊,連這種事情也做出來了。不過應該會非常有效,镟冥開始笑等那個人在憐月行動成功後會有什麼反映?他很好奇。
  掏出手機,镟冥起步往更衣間的方向走去,憐月壓根不理會他,只是埋頭於電腦。
  撥了個號碼,镟冥稍微把更衣間的門拉開了一點,透過縫隙看著門外憐月工作的樣子。抿嘴一笑。
  “從現在開始密切注意镟謙睿的一舉一動,有什麼異動都通知我。”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镟冥直接選擇了掛機,然後揚起笑容從更衣間走了出來。
  踱步到憐月身邊,但沒有靠的很近,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菜肴,再看看憐月忙碌的雙手,看來不等事情完成憐月是不會想要吃飯了。
  搖了搖頭,镟冥伸手拿過託盤上的一雙筷子,選中了其中一道菜,伸過筷子夾了一塊,然後用一隻手接在筷子下面,把筷子伸到憐月嘴邊。
  “寶貝,吃點吧,只要張嘴就好,你可以繼續幹你的事。你的胃向來不好。來。”哄勸孩子吃飯似的。憐月楞了楞,看著近在咫尺的筷子,在看筷子上面的菜,以及某人不要太溫柔的眼光。
  張開嘴,咬住镟冥夾過來的菜,不吃還不知道,肚子真的有點餓了。
  “我夾給你,你忙你的。”示意憐月可以轉過頭對著電腦繼續工作了。
  “那個。”從被餵食的神遊中回過了神,憐月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他確實餓了,手指沖那邊的一道菜點了點,然後馬上回過頭,自顧自的又開始忙活,似乎剛才的出神狀態完全沒存在過。
  “好。”應過聲,镟冥笑意連連的用筷子又夾起一口,伸到憐月的最邊,憐月眼睛也沒斜一下,只是張著嘴,等著镟冥把食物放進他的嘴裏。
  感覺到嘴裏的東西,憐月才開始咀嚼。
  一來一回的,託盤中二分之一的菜到是讓憐月吃了,也許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憐月只負責張開嘴巴,跟本就沒想到自己吃了多少,或者說自己飽了沒有,因為注意力都在電腦螢幕上呢。不過這到是方便镟冥進行他的填鴨試餵食方法,一邊喂一邊還在想,似乎這個方法不錯,憐月的食量一向來不大,但是這麼個吃法顯然憐月是不會意識到自己該閉嘴了,自己吃飽了這個事實的。
  當镟冥再次把筷子伸到憐月嘴邊的時候,憐月不張嘴了,他的填鴨試餵食宣告計畫流產。
  “飽了。”憐月很簡潔的回了镟冥一句話,期間還真連頭都沒抬起來,無奈,镟冥只能小媳婦一樣的把東西收拾一下,又拖起託盤。
  “寶貝,那我先出去了,等會兒再過來。”本來希望臨走的時候能得到憐月的回應,但是顯然沒有丁點效果,人家憐月埋頭工作,根本不買镟冥的帳。
  镟冥拖著託盤等了老半天就是沒有聽到憐月轉過頭來對他說一句話,終於再又等了一分鐘後,某人歎了一口氣,選擇放棄。
  打開門,一隻腳邁了出去,身後卻傳來了憐月的聲音。
  “你自己也沒吃東西吧,吃完東西再過來吧。”镟冥驚喜的回過頭,看見憐月依舊沒有抬起頭,但是剛才那話卻是真實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裏,真的別提多興奮了。
  “好的,謝謝寶貝關心。”飛快的關上門,轉個身朝餐廳走去,門外的幾個保鏢莫名其妙的看著令主,怎麼連走路都輕飄飄的。
  而房間內的憐月此時有一半的心思想著剛才對镟冥說的話。
  並不是衝動,是想了一會兒才說出的話,他承認那是關心,確實是關心,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來了,是在聽到剛才镟冥肚子叫時候意識到的,還是在镟冥在喂他自己吃東西的時候意識到的憐月自己也想不明白。
  對於剛才镟冥喂他吃東西,他真的沒有想到,甚至說是嚇了一跳,被人喂東西似乎是年齡很小的時候才有的記憶,而喂他的人一直都只有老媽一個人,雖然後來長大了那個老媽總是央著要喂他吃飯,不過都被他無情的拒絕了,多大的人了還要讓大人喂著吃飯,那個時候他就是這麼想的。
  但是剛才被镟冥喂著吃東西的時候感覺很好,讓他想到了小時候,想到了老媽還在的時候,想到了那些曾經有過的美好。

  憐月的爆發

  一大早镟謙睿馬不停蹄的趕回自己公司總部,公司技術部門的主管打電話給他說,公司的電腦和網路全線癱瘓,沒有一台電腦能運行的,公司網路幾乎被駭客黑了個遍,連個生還的都沒有,而且經過技術人員的檢查,這次駭客的人數也不在少數,以這麼大的破壞力和持久性來說,肯定有一個駭客軍團和公司對上了,並且很明顯的不懷好意。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都給我說個清楚,不然都別幹了。”镟謙睿原本應該謙和的臉上此時卻盡顯陰沉。會議室內惱怒的直接把面前的一台筆記本電腦摔在了地上,不少人的心臟隨著筆記本電腦的落地也跟著猛顫了顫。
  “說話啊,說話啊你們!!!!!!”憤怒到了及至的镟謙睿開始在會議室裏來回的踱步,並不時的指著一堆光坐著不知道說話的員工吼幾句。
  其實不能怪镟謙睿有這種反映,公司全部的網路癱瘓,電腦都中了病毒根本沒辦法正常使用,這對於一個大公司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而且是毀滅性的,如果不儘快想出辦法恢復網路的正常運行,恐怕就不是幾天損失幾億這麼簡單了,如果沒處理好,公司可能會馬上處於危機,隨之而來的事情會更棘手,所以越快恢復網路越能把某些事情解決,或者在還沒發生之前就把他抑制住。
  “技術部門,你們說,馬上給我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法。”見下屬的部門經理個個都低著頭不敢說話的樣子,镟謙睿的火越來越大,但他也知道現在發火也沒什麼用,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被點名問及的技術部門的主管站了起來。
  “總裁,要把公司網路恢復正常的話確實需要一段時間,因為這次網路被黑的駭客並不是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而是一群人,連我們技術人員都沒辦法估算這次的駭客是一個多麼龐大的集團,另外,他們並沒有說黑完一次就走人了,他們現在還在持續,只要我們的技術人員做了一點點的補救他們後腳馬上就又給黑,而且這次他們用的電腦病毒也不是常見的病毒,應該是他們自己重新編碼的病毒,想要殺毒很困難,還需要把那個電腦病毒分析一下,那也需要時間,更重要的是,他們放上來的病毒不只一個,而是好幾個,並且全都是沒見過了。所以,總裁,如果想要公司的網路恢復的話,除非把背後搞破壞的人揪出來,不然的話以公司現有的技術部門的力量很難和那一群駭客抗衡,最後我想說,裏面的駭客等級都不是一般的高。”長篇大論的一套說下來,其實關鍵的就一句,他們技術部門是沒辦法和一群駭客做鬥爭了,總裁得罪了什麼人最好去把那個人揪出來,然後事情馬上就解決了。
  聽了技術部門主管的一長溜的話,其中不外呼推卸責任的言語。镟謙睿沉浸了一會兒,會議室一下子安靜的跟太平間似的,誰也不敢大聲的喘一口氣,現在可是雷期,萬一搞個不好就把他們總裁給弄爆了。
  “啊……”會議室外一群人突然尖叫開了,而且尖叫聲不斷持續著。
  會議室的門被人大力的推了開來,一個人倉皇的走了進來,手指指著外面,讓大家到外面去看個究竟。
  镟謙睿隨著會議室裏的人一起走出去看個究竟,每個人的臉上幾乎都是烏雲密佈。
  到了外面,镟謙睿首先看到電腦上現在浮現的畫面。一個人出現在每一台電腦螢幕上,然後電腦螢幕上的人開始慢慢流血,從眼角到鼻孔到嘴角,然後耳朵,再後來身上似乎長了很多孔,都開始流血,血滴在地上,慢慢聚成一堆,彙集在一起,身上的血越流越多,直到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鮮紅的血,最後電腦螢幕的頂端似乎有一盆血從上往下倒,染紅了整個電腦螢幕。
  幾個剛從會議室裏出來的女性員工看了畫面立刻尖叫了起來,有的都捂著眼睛轉過臉不敢去看,實在是太恐怖了,而且血腥的不得了,如果最後再加幾行字,那絕對比恐怖片還恐怖。
  “也是他們做的?”轉頭問那個技術部門的主管,看到那個技術主管黑著一張臉,看來也被這個一般人看來是惡搞的東西給嚇到了。
  回過神來,技術主管開始找自己部門的人員,剛才在開會,他也是剛開到的,哪能回答總裁啊。
  “是的,和先前的人應該是一起的,因為我們依舊找不到他們存在的任何痕跡,來去相當乾淨不拖泥帶水。”技術部門的一個員工走到總裁面前回答著,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怎麼有點崇拜那些駭客的感覺?
  “公司的網路交給你們,如果在我回來後,看到的是比現在還混亂的場景,你們就相好後果吧。”丟下一句話,镟謙睿轉身朝走人。
  剩下公司的一堆員工看著那個恐怖到了及至的病毒兩兩相望,這讓他們怎麼解決,恐怕連網路員警也沒辦法吧,根本追查不到那些個駭客的任何蹤影,總裁把他們都當成了神仙了不成?
  “你們說總裁是不是在外面惹到不該惹到的人了?”女人是八卦的,即使環境不允許她八卦的行為,但是她的八卦會依舊。
  “是啊,不然怎麼一下子湧出一大堆駭客,你說公司會不會就此完蛋啊,駭客實在不好解決啊,而且這次也不是一般的駭客。”其中一名技術人員走了過來,現在的情況就算他們技術部門不眠不休也不可能把公司網路恢復正常。
  “不會吧,現在外面都不景氣,別真的倒了啊,駭客也真是,沒事找事幹。”一個女同事抱怨著,現在全球經濟都不怎麼穩定,工作也不好找,她可是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份比較不錯的工作,可不能因為駭客就完了啊。
  “也不能這麼說,我到是挺佩服那些個駭客的,聽他們技術部門的人說,那些個駭客還不是一般等級的,你想這麼多傳說當中的頂級駭客都集中進攻我們公司的網路,我怎麼都覺得有點好萊塢大片的感覺。”平頭男生豪爽的話直接遭到了眾人的鄙視。
  “滾,公司都快倒了,你還佩服那些個駭客,我都懷疑你就是那個駭客了,每天就看見你對著電腦,吃飯也抱了台電腦。”邊上的一個人沖著平頭男生就是一腳,惹的後者慘叫連連。
  “死桃子,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叫了啊,看過這麼恐怖的畫面後再聽你的慘叫你知道已經對我們產生了什麼化學反應了嗎?”一女生手裏拿著包薯片,看桃子叫成那樣,直接扔了一把薯片過去。
  “真浪費糧食,如果我是駭客就好了啊!!!!!!!!!”響亮的喊了一句後直接的後果是桃子遭到了眾人的圍攻。
  不過似乎沒人注意到在所有人把自己桌上的電腦關上後,只有桃子桌上的沒有,還在持續播放著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片斷……

  八卦定律

  “兄弟姐妹們,俺尿急,讓讓哈,讓讓。”被圍攻了一半的桃子,伸出一隻爪子做對天發誓狀。
  “滾,滾,滾。”聽到桃子要尿急,一群人一哄而散。好不容易正發洩的爽快的眾人不甘心的撇向桃子溜之大急的身影。
  玩鬧了也八卦了,工作還是要繼續的,烏泱泱的全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前,至少把有些不用電腦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完成了,而那些個技術部門的人就慘了,個個垂頭喪氣,耷拉著個腦袋。
  走到衛生間的桃子,先是挑了最裏面的一間,關上門,放下馬桶蓋子,兩隻腳蹲在馬桶上,從褲兜裏掏出手機,連帶著還給自己點了支煙,樂悠悠的開始打電話。
  “令主,人剛走,現在公司裏可是鬧騰翻了,我在他的車子上動了點手腳,所以恐怕他沒能那麼順利的去找令主。”猛吸一口煙,朝著空中吐了出去。
  電話那頭似乎很滿意,桃子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擴大,本來以為令主會再晚一點動手,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還搞了這麼大的一個開場陣仗,排場有夠大,在知道那些駭客是令主那邊的時候,桃子幾乎是熱血沸騰啊,他也超想動動手。
  “我知道,公司上層的董事們已經開始搖擺了,我想不用多長時間令主就能把齊華收入律華的囊中。”
  掛上電話,桃子盯著手中的手機好半天,一直就發著傻笑,來齊華已經快3年了吧,終於就要結束了,三年沒見那個傢伙了,不知道還是不是那麼白癡。臥底的規矩,除了必要聯繫的人外,隔絕一切以前在鷹堂的所有聯繫。所以他已經三年沒有和鷹堂除令主意外的人交流過了。
  “哈哈~小白癡,等我回來吧……”從馬桶蓋上跳下來,一腳踹向那扇門,不過貌似他忘了,門已經被他反鎖了,他這一腳下去力道十足,因為興奮過渡的關係壓根就不知道收一點自己的力道,腳是踹出去了,門也倒地了。
  傻楞楞的看著已經和門框脫離的門板,桃子有一陣子沒能說出話來,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都不記得了,印象中似乎很多了吧。
  外面的人聽到聲響,推開廁所的門探個究竟。
  “桃子,這都是第幾次了,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是旋風腿,你不用再做示範了。”來者哀默的看著地上的門板,歎氣的說道。
  “失誤,純屬失誤。我去通知維修部啊。”沖似的跑出衛生間,一下子人就沒影了。
  急匆匆下了樓的镟謙睿來到地下車庫,車子剛一發動開出沒多少距離,他就感覺車子的不對勁,剛想踩刹車,車子已經直直的沖向不遠處開過來的一輛車。
  巨大的撞擊聲,以及隨之而來的各種報警器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地下車庫,管理人員到是來的及時,車子剛一撞完,人就來了。
  镟謙睿車子上的安全氣囊全部彈了出來,包括側面的安全氣囊,可見這次撞擊有多大,連帶的對方的車子也被撞的慘不忍睹,兩輛車撞擊後車子都有明顯的側滑,並撞上了邊上停的好好的車子,等於說是撞了兩次,一次是面對面的衝撞,另一次是慣性側滑的衝撞。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其中一個管理人員跑到镟謙睿的駕駛座邊,打開已經被撞的有點變形的車門,雖然有安全氣囊做為保護,但是被撞碎的玻璃有很多一部分都紮在了镟謙睿的頭部和面部。
  “先生,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你要挺住啊。”用著一種特英雄主義的口吻,伸過手,去拉镟謙睿。
  被撞的迷迷糊糊的镟謙睿,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的疼,被碰一下就疼,所以當管理人員伸過手想拉他的時候,那鑽心的疼幾乎讓他恢復了一半以上的知覺。
  陪同镟謙睿遭殃的另一為司機似乎沒有镟謙睿糟糕,人家自己打開車門從車子裏出來,雖然出來的時候搖搖慌慌了一陣,但是人基本上沒什麼事情,車子也沒镟謙睿的誇張,只是前面的安全氣囊彈出來了而已。所以當那個車主看著被撞的有點離譜的镟謙睿的時候非常懷疑那輛車是不是冒牌的,或者是次品的。車庫裏開車車速都不會太快,所以就算出車禍也不會這麼慘烈。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被抬上車的镟謙睿在臨上車前看了一眼自己被撞的西巴爛的車子,與他對撞的基本上沒多大破壞的車子,心下一沉。
  八卦繁衍的速度總是非常快的,沒過幾分鐘,總裁撞車被送去醫院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齊華集團。
  “真的,我剛才去看了一眼下面的車庫,那個場面叫一個慘烈啊,你們都沒看到總裁的車子,都可以用粉身碎骨來形容了。”八卦定律一,及盡誇張的描述。現在正在講述車禍現場的某位女士正是符合了這條定律。
  “不會吧,車庫的行車速度也不是很快啊,怎麼可能像你說的粉身碎骨?”八卦的存在是具有置疑性的,置疑聲越大,八卦的存在感越強。
  “不信你可以現在去看看啊,我敢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很慘啊,我還問了其中一個管理人員呢,他說總裁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都滿臉是血啊。”八卦定律二,發假誓不用坐牢,所以可以盡情的發揮,增加八卦的可信度,並且可以在此基礎上再做誇張的描述,一舉兩得。
  “沒錯沒錯,我聽樓下的人說了,總裁真的撞的有夠慘烈的,聽說上車的時候一度停止呼吸了呢。”八卦定律三,三人成虎,只要有幾個人同時站出來評論這個八卦的正確性,那接下來的人很少會再產生懷疑。
  “真的啊,那怎麼辦,剛剛一上班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你說齊華會不會馬上就倒閉了啊。”八卦定律四,無限擴展性。對於八卦的存在,進行無限的延伸延伸再延伸。
  “哎……不管怎麼說,大家都從現在開始找工作吧,我看啊,不遠嘍……”從維修部過來的桃子早就知道事情的動態,聽到大家討論的那麼火熱,皮癢癢的又插上了一句,理所當然的又是惹來一頓暴揍。
  不過桃子不介意,他今天心情好,好的不得了,好的呱呱叫,不跟這幫人計較。

  不是養子是親父子

  镟謙睿撞車的第一時間镟冥就已經知道事情的全過程,讓管家打了一堆的電話通知那些個親戚镟謙睿撞車的事情,而镟冥則陪著憐月細品著早餐。
  “寶貝,等下我們去看看你的小叔吧。”
  “怎麼了,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憐月自然不知道镟謙睿那邊發生車禍的事情,他到是只關心他的那幫子駭客。
  “出車禍了當然要去關心一下了。”狐狸樣的貼著憐月笑道。
  停下進食的動作,憐月看向镟冥。
  “你幹的?他沒發現?”感覺镟謙睿不會這麼容易就讓別人在他的車子上動手腳啊,如果這麼容易镟冥根本早就可以把他解決了,有必要拖的這麼晚嗎?
  “對,是我幹的,也許在平時他會很快發現車子的不對勁,但是今天很特殊,並且我已經貯備了這麼長時間再沒作用我就可以去自殺了。不過還是謝謝寶貝的行動。”抓住憐月握著勺子的手,快速的香吻了一個。
  抽回自己的手,憐月也沒有興趣再追問下去,不管镟冥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不能不說他成功了,镟謙睿現在就住在醫院裏,看來已經是腹背受敵了,公司出事,自己又撞車,憐月很想看看镟謙睿還有沒有能力扳回這一個基本上已經成了定局的事情。
  吃完早餐,憐月跟著镟冥同坐在一輛車上,镟冥似乎一下子沉寂了許多,讓憐月有點不適應。
  “你……你怎麼了?”特彆扭的詢問著,剛開了口憐月就有點後悔了,他問這個是幹什麼啊。
  一面開著車,一面抓過憐月的手,看了憐月一眼。
  “其實镟謙睿不應該說是我們家的養子,準確的說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我父親外遇後的意外產物,他還有個妹妹比他小兩歲。”講到這裏镟冥停了停,看著憐月抿嘴一笑,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剛才說的話。
  “你不像是會介意這種事情的人。”憐月的眼尖,一句話直戳镟冥的心底。
  “還是寶貝瞭解我啊,確實,我並不在意,但是他在意,他在乎,他不甘心憑什麼一樣是父親的兒子,我就可以繼承镟家的所有財產,而他只能背著一個養子的名義,灰溜溜的拿了他認為是施捨給他的500萬。”
  “你不是說,他有個妹妹嗎?他妹妹呢?”皺了皺眉,這讓他想起了狗血的電視劇,眾多的豪門恩怨,多數只是為了爭個財產。
  “死了,在他被領回镟家撫養後的第二天就死了,據說他妹妹從小就有自閉症,只跟镟謙睿說話,只纏著镟謙睿,但是父母去領養镟謙睿的時候只說帶走他一個人,並不要生為女孩的妹妹,據說當時兩個孩子哭的還非常厲害,後來镟謙睿還是走了,第二天得到消息說他的妹妹自殺死了,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自殺死了,確實讓人很不可思議。”抓著憐月的手緊了緊。
  憐月沒說話,聽到镟冥說到那段的時候莫名的覺得镟謙睿也許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惡人的角色,環境決定一切。就像他自己跟镟懷彥一樣,雙胞胎從小在不同的環境下成長,形成了完全不同的個體,初見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寶貝覺得他可憐了?”看出憐月的心思,镟冥挑醒一旁還在沉思的憐月,其實他告訴憐月這麼多事情只是不想憐月記住太多的仇恨,仇恨只會讓憐月失去本質,這次的駭客事件就是一個例子,如果是以前的憐月絕對不會做出這麼違背法制的事情。所以他不能讓憐月繼續往下沉陷下去了。
  “也許吧,壞人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壞人,如果從一開始就是壞人的話,那多數是精神病患者,你也許就是其中一例吧。”幾天裏,憐月難得的調侃了一下镟冥。
  “那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他母親呢?”
  “從父母把他接過來的第一天就把他的身世告訴他了,他的那個妹妹是她母親後來跟另外一個男人結婚後生下來的,他們的母親在婚後跟丈夫二度蜜月後死於車禍,他們沒有親戚撫養被人直接送到了孤兒院。”原本如果沒有那場車禍的話,也許兩個人會有一個非常不錯的將來,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不是嗎?
  “其實你什麼都知道,你也不會同情镟謙睿的遭遇,但你為什麼等到現在才動手,如果可以的話以你的能力並不用太大的力氣。”憐月分析的也是事實,畢竟以律華的實力和鷹堂的地下勢力,想要弄翻一個镟謙睿真的不在話下。
  “因為我答應過別人要放過他幾年時間,如果在這幾年裏他沒有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的話我就永遠不干涉他的行動。但是他犯規了。”淡淡的口吻,但是憐月在一邊還是能感覺到镟冥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的惱怒感。
  “答應了你父母?為什麼?”镟冥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聽自己父母話的人,這個連父愛是個什麼定義都不知道的人,會答應自己的父母這種要求,不是很奇怪嗎?
  “他們倆臨死前的唯一要求,就當是回報他們把我生下來吧。”
  憐月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過頭,看著镟冥,這個人居然知道回報自己父母的養育之恩,真的很不可思議不是嗎?
  “寶貝,別用這麼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事實就是這樣,對於兩個快要死了的人,哪怕只是施捨他們吧,這並不奇怪。”镟冥鬱悶的看著憐月看著自己的眼神,看來在憐月的心裏,自己的形象八成就是六親不認的主。
  “沒有,我只是奇怪你居然也會這樣……”轉過頭,憐月看向窗外,似乎自己以前對镟冥的瞭解止與表面了吧,一直把他歸咎與精神病範疇裏。其實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有這麼複雜的親戚關係,加上自己父母的原因,很少會培養出心理完全正常的人吧。
  其實把主觀和客觀因素全都加起來,也許镟冥這個人算正常吧。
  “我們到了,寶貝。”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起身開門下車,走到憐月的副駕駛的車門邊,替憐月打開車門,然後拿出後座的折疊輪椅,解開憐月的安全帶,扶著他坐上輪椅。
  問了護士,不過镟謙睿還在手術室沒有出來,憐月和镟冥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的親戚聚在手術室門外,著急的來回踱步,基本上人到是也來的比較齊,看來管家還通知的比較完整。
  老爺子看到镟冥後正想走過去,但看到镟冥推著的憐月時腳步硬生生的收了回去。進退不是的看著镟冥和憐月。
  “叔叔你們來了啊,啊,憐月表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坐上輪椅了,腳受傷拉?”镟宜看到憐月誇張的跑了過來,蹲下身子,自然熟的碰碰憐月的兩個膝蓋,然後抬起頭看著憐月跟镟冥。
  “沒什麼,只是一點小傷。”不著痕跡的把镟宜的手從憐月的膝蓋上拿開,然後繼續繞道推著憐月往前面走了幾步,最後停在老爺子面前。
  “你弟弟怎麼會受傷的,你怎麼現在才來?”滿嘴的指責口氣,老爺子的眼神中也直接過濾了憐月的存在,乾脆就把憐月當成了空氣,完全不存在的存在。
  镟冥到是不急著回答老爺子的話,先把憐月拉到一邊,然後自己坐到憐月邊上的椅子上,最後才抬起頭看著老爺子,滿臉的笑意。
  “爺爺,如果說镟謙睿意圖謀殺了你二哥的孫子和憐月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舒服,氣憤,惱怒,無所謂,或者是莫名其妙?”同時在問出口的時候,眼神掃視了周圍的一圈親戚。不過似乎大家的表情都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你在胡說些什麼東西,什麼二哥什麼孫子?”對於一部分的事實,老爺子是絕對不能反駁的,雖然想反駁,但是語氣中的急躁讓人很容易就能感覺的到。
  镟宜看了看太爺爺,又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再看看镟冥,似乎都不是很明白的樣子,謎底只有镟冥知道。
  “镟冥,你又想說什麼就直說好了,不用這麼拐彎末腳的,找個沒人的地方吧,這裏也不是討論的地方。”镟衛康不滿道,然後走到趙芳面前,讓趙芳和镟宜,還有镟藺一家子現在手術室門口看著,等一下如果手術結束了,也正好能幫上點忙。
  镟冥已經讓人去通知院長,讓院長借一下醫院的會議室讓他們這一家子開一個小小的家庭會議。
  幾個人,由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了醫院的會議室,果然有镟冥在的地方,這點小權利還是很方便拿的出手的。
  “好了,爺爺,你可要挺住了。”戲謔的看了一眼老爺子。後者已經找個了位子坐了下來,一聽镟冥這麼說,差點沒坐穩。畢竟他已經見識過镟冥的實力,連那麼老早的事情他都能差的到,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行了,镟冥,你就說吧。”镟鳳南實在受不了镟冥這個貌似賣關子的樣子,明明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還不快點繼續,唧唧歪歪的看的人非常不舒服。
  “爺爺,當初你有很多兄弟姐妹吧,不過現在誰是誰,誰在哪里已經很難找到下落了吧,你有一個二哥,當初想要和你同歸於盡的那個人,後來似乎是被爺爺帶到警察局坐牢了吧,不過沒從牢裏出來過就是了,那個時候那個二哥有個兒子,後面的事情我就不提了,總之那個兒子在結婚後不久就瘋了,不過留下了一個孩子,後來的名字叫管熏,之前憐月就是被他綁架的,我想爺爺應該很清楚他為什麼要進行這種報復行為。”走到老爺子身邊,探下身子,雙手拄在桌子上,低下頭看著若有所思的老爺子。
  “什麼?這麼離譜的事情,還有你說憐月前陣子被綁架了?我們怎麼不知道?”镟衛康一個跨步走到镟冥身邊,把镟冥的身子掰正了,面對面的問著镟冥,似乎很難接受這種幾乎只出現在電視劇中的事情。
  “我還沒說完呢,大伯急什麼,爺爺這不是也安靜的聽著嗎?”眼神示意的看了一眼老爺子,镟衛康呐呐的松了手,剛才確實有點激動。
  感覺到镟衛康的鬆手,镟冥又回過身去,走到憐月身邊。
  “再來就是镟謙睿,爺爺也許不知道,他其實是我父親,你兒子的親生兒子吧,也就是說,他不是養子,他是你親孫子,只不過是我父親外遇後的產物。”镟冥其實說的很平淡,但是聽在別人的耳朵裏就是相當的無情,一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至少是自己血緣上的弟弟,而從他嘴巴裏說出來的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似乎只是陌生人在訴說一個故事,也沒有感覺自己家的醜事被親戚知道後那種尷尬,镟冥坦然的不得了。
  “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的。”雖然知道像镟冥此人是絕對不會信口雌黃的,但是老爺子還是想抱著僥倖的心裏。
  “證據?怎麼?爺爺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想認了?”镟冥聽到老爺子的話後相當好笑,這又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居然要問他拿什麼證據。
  憐月在一旁聽的更是鬱悶。
  “對於一個本身就已經是你孫子的人要他是你親孫子的證據,你不覺得很不合情理嗎?既然镟冥說出來了,你覺得這還有可置疑性嗎?”實在是聽不下去,憐月還是開了口,一開始就被老爺子當成空氣般的忽視他是沒什麼感覺,他也可以把老爺子當成空氣一樣的忽視,只不過剛才那種質問的口氣讓他聽著很不舒服。
  “憐月,你怎麼這麼跟你太爺爺說話,爺爺也沒說錯,不管怎麼說證據還是要的,總不能只憑镟冥一句話說镟謙睿是爺爺的親孫子,他就是了吧。”镟江煥走到老爺子跟前,隔著一張桌子看向憐月。
  感覺到憐月要急了,镟冥及時阻止了憐月爆發的情緒,也許剛才在車上聽了镟謙睿的一些事情,讓憐月的情感有點往镟謙睿那邊傾斜吧,更何況憐月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這幫子親戚,對於他們的說法更是不會有贊同的觀點了。
  “那好,我們先不討論他是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的問題,先說他找到了管熏,然後幫助管熏計畫好綁架了憐月,然後他在半路阻截被綁架的憐月,試圖想殺了憐月,不過後來沒有成功就是了。爺爺,你知道為什麼镟謙睿想把镟家攪的雞犬不寧嗎?”再一次的拋出問題,但是現在镟冥的表情沒了一開始的淡定而是嚴肅了不少,並且連帶著有點咄咄逼人的氣勢,而在镟冥對面的老爺子被镟冥這麼一問當然知道了,畢竟曾經的事情是他做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歎了口氣,老爺子,微顫著手從懷裏摸出一包煙,找了一下發現沒有打火機,沖邊上的镟江煥伸了伸手,镟江煥拿出打火機,在老爺子的煙上點了一下,然後就開始看著老爺子吞雲吐霧了,老爺子本來已經戒了好幾年的煙,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段時間又開始了,而且越抽越猛,別人勸也勸不住,你勸老爺子還跟你急,最後幾人只好放棄,讓老爺子隨心所欲的去抽吧。
  “你是說他妹妹的事?沒錯,那個時候是我找人把他妹妹殺了,並讓人傳成自殺,你也應該知道他已經成為了镟家的人,他妹妹長大後就會成為镟家的絆腳石,絆腳石我自然會全部去掉。”老爺子說的理所當然,但是在一旁的镟江煥和镟衛康等人聽著卻都皺起了眉頭,這是他們認識的老爺子嗎?無情的近似殘酷的一個人。
  “和我猜的一樣,僅僅是怕他們長大後的對镟家造成不必要的威脅對吧,爺爺,而且你的那些個兄弟姐妹無一例外的都被你整的相當慘,有幾個我已經查不到他們後代的存在了,只有一個管熏,你二哥的孫子,爺爺你似乎漏網了。”按老爺子剛才說的話,確實和镟冥一開始的猜測是一樣的。
  “爺爺,你怎麼?……”镟江煥在一旁啞然的看著自己叫了好幾十年的爺爺,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自己一直以來都相當尊重的爺爺。
  “爸,你為什麼?”镟鳳南走上前,她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們這都怎麼了,有必要這麼奇怪嗎?鷹堂是幹什麼的,你們認為一個曾經是鷹堂令主的人手上會不沾有血?”對於自己的這幾個親戚,镟冥也很無語,說是天真吧,他們並不天真,但是卻總是看不清楚镟家的真正面目。镟家的掌權者怎麼可能手上不沾一點血,而且如老爺子這樣的,眼裏幾乎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更是不可能了。
  “可是……”镟江煥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會議室的門卻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手術結束了,大家去看看吧。”镟宜氣喘吁吁的沖大家說著,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趕著跑過來的吧。
  看到镟宜進來了,大家很識相的都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跟著镟宜一起向外走出去,镟冥則依舊推著憐月,一隻手放在憐月的肩膀上,似乎在給憐月某種安心的感覺。
  镟謙睿的臉上幾乎已經被紗布纏的看不出什麼東西來,手術基本是把镟謙睿臉上頭上的玻璃碎片取了出來,另外的還有身體上的一些碰撞後的骨裂,基本上沒什麼大的事情,只是剛上救護車的時候看那場景確實挺嚴重的樣子,其實也就那樣,就是一些擦傷撞傷,骨折之類的,相對比與他的車來說,他的人真的還算好的,至少他的車如果不進行大修的話,基本上已經可以成為廢品展覽了。
  幾個人進到病房的時候正巧著幾個醫生出來,順便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叔,你怎麼樣,還好吧,被撞的那麼慘烈一定很痛吧,你能說話嗎?”镟宜一進來就嘰裏呱啦一陣子,實在是沒看見過真實撞車的案例,而現在有個活生生的放在她面前,能不讓她激動嘛,雖然這個案例是她叔,但是也礙不住她激動的心情啊。
  要是以前镟宜說出這樣的話,吵吵鬧鬧的樣子,肯定又會挨不少白眼,但是今天絕對不會有人說什麼,因為實在沒什麼心情在跟她去糾正或者計較了,剛才聽了那麼多勁暴的事情都還沒有緩過來呢。
  镟謙睿轉動著眼珠,在一堆人裏看了一圈,最後把眼睛定在镟冥和憐月身上,因為臉上已經被紗布裹了個嚴絲合縫所以沒能看清楚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但可以從他的眼神中猜測總不會善意到哪里去。
  “好了,你們先出去。”老爺子示意讓除了镟冥外的人都出去,當然也包括憐月,其他人都聽話的走了出去,但是眼神中多的是不解和不安的神色。
  憐月根本不買老爺子的帳,依舊坐在自己的輪椅上,一動不動。
  “你也可以出去了。”見憐月沒有動的意思,老爺子以為憐月是沒聽出自己剛才的意思,所以很好心的再說一遍,只不過語氣比較淡漠就是了。
  “爺爺,憐月不歸你管轄。”雙手放在憐月的肩膀上,镟冥到是回答的響亮,但是聽在老爺子的耳朵裏確實非常不是味道。
  “我在這裏礙到你了嗎?再者說镟謙睿應該很想知道他們公司現在的狀況是不是能夠緩解,我說的對嗎?”眼睛瞟向床上的镟謙睿,在憐月說到公司的時候镟謙睿的眼睛瞬間睜大,直楞楞的看著憐月。
  “是你幹的?”從出車禍後镟謙睿第一次開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憐月點了點頭,權當回答了镟謙睿的話。
  “謙睿,镟冥說你是……”老爺子話還沒說完,但表情中的欲言又止镟謙睿還是看的懂的,只是沒想到,镟冥真的什麼都知道了,連他的身世也查了個清楚。
  “對,沒錯,我是你兒子在外面搞了外遇後生下來的,想不到吧。你兒子打從把我接過來那天就跟我說了。”
  老爺子似乎是受了打擊,身體開始慌慌悠悠,一隻手抓著床尾以穩住身體。
  镟冥看這情形,到也不上前扶一把老爺子,只是推著憐月到一旁的沙發邊上,坐在了沙發上,靜等著事態的發展。
  “你不知道吧,其實你兒子跟兒媳婦的車禍是我一手造成的,可笑的是那個老傢伙居然還以為我只要毀了他們,心裏的憤怒就都會消除了,他們真的太天真了,逼死我唯一的妹妹就可以這麼算了嗎?他們以為我妹妹的命這麼不值錢嗎?恩?”說著說著镟謙睿有點開始激動,兩隻手抓著床單,不停的顫抖。
  “報應啊,報應。”老爺子聽到這裏幾乎都已經癱坐在了地上,嘴裏呢喃著。
  憐月看了一眼邊上的镟冥,見他沒有插手的意思,便也不多話,想著镟冥應該有他的安排,因為憐月從頭看下來,似乎一切都在镟冥的掌握之中。
  “其實你妹妹是我派人害死的,你大可不必怪你父母,因為他們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都是我做的啊。”如懺悔般的喊聲,老爺子經受這麼大的一個打擊,也許已經開始對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產生了懷疑,真的對嗎?為了镟家,卻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真的值得嗎?
  镟謙睿沒有接過話,似乎是不相信,似乎是不想相信。
  “镟謙睿,怎麼樣?對於這樣一個結果你有什麼想法?有沒有報仇後的快感,還是說你想繼續報仇,矛頭直指爺爺?”镟冥此時站起身來,走到老爺子身邊,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順便到了镟謙睿床邊按了一下急救鈴。
  讓镟謙睿近距離的看著老爺子,這個他真正的殺害他妹妹的兇手。
  沒過一分鐘,門外的醫生護士都跑著敢了過來,其中還有镟家的幾個人,一個個著急的跟什麼一樣,似乎是以為镟謙睿真的出事了吧。
  “沒事,只是爺爺身體似乎不太舒服,讓你們過來帶出去,正好交給醫生。”
  醫生護士從镟冥手上接過幾乎全身無力了老爺子,仿佛整個人沒什麼生氣一樣,镟衛康等人看著在醫生扶持下的老爺子,擔心的不行,一路的開始交換著老爺子,可是老爺子似乎是失了心般的全都不予理會。
  一幫子人離開,镟冥又走到門邊把門給帶上,回到沙發上坐了起來。
  “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吧,包括我的事情,包括……包括所有的事情,呵……我還真以為我能把你怎麼樣,沒想到……”幾乎自嘲的聲音從镟謙睿的嘴巴裏傳了出來。
  “對,我確實什麼都知道,不過也差點讓你殺了憐月不是嗎,不過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不早早把你處理了,而把你留了這麼長時間,我現在想想真的有點後悔了呢,早知道不答應他們了。”表情一臉好笑的後悔狀。
  “你是說……”睜大了眼睛的镟謙睿,就算離他不近的憐月都能看到他眼神中的驚訝。
  “正如你所想的,是咱們父親讓我給你幾年時間,如果幾年內你沒做出什麼離譜或者過分的事情,那麼我就不會插手關於你的任何事情,隨便你怎麼折騰,不過你似乎沒按著父親給你鋪的路走,偏偏要自以為是的走自己的路,你說你是不是活該呢?”最後一句話,镟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對於現在這樣的你,我實在沒什麼興趣處理你,自己慢慢修養吧,等你養完傷才是我跟你真正算總帳的時候。”起身推著憐月走出病房。
  病房內,镟謙睿的手一直抓著床單幾乎沒有鬆開,一隻手上紮著的針管似乎已經開始有血液回流的現象,而且整個手背已經開始慢慢腫了起來,但是他自己似乎絲毫沒有任何疼痛的知覺。

  憐月的不忍心

  “去看看懷彥吧。”出了镟謙睿的病房,镟冥彎下腰,探過頭對憐月說到。後者點了點頭,確實感覺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重症監護室周圍永遠是最安靜的,如果房間內沒有儀器的那種有規律的聲響,怕是會以為床上的人已經死了吧,因為基本上感覺不到他任何的存在感,除了呼吸器上的白色霧狀氣體。
  隔著玻璃,憐月依舊從外面看著镟懷彥,雙手放在玻璃上,似乎這樣就能感覺到懷彥的存在了。
  “你想怎麼對付镟謙睿?”眼睛依舊看著镟懷彥,輕聲開口,雖然憐月承認他對镟謙睿的遭遇和身世有點同情,但是他畢竟殺了人了不是嗎?小黑,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另外還有镟懷彥,這個已經躺了好一段時間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再醒過來。
  “寶貝想讓我怎麼對付他?放過他?或者殺了他?”明白憐月心裏的矛盾,一直以來憐月就只有嘴巴是最不饒人的,但是心也是最軟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把憐月困在自己身邊,慢慢軟化憐月。
  心軟是憐月的優點,但同樣是他致命的缺點。同是也是別人能利用他的一點。
  “如果镟懷彥那個笨蛋醒過來不知道會怎麼想,镟謙睿可是他的好小叔,其實是想殺他的小叔,呵呵。”沖著裏面的镟懷彥傻傻的笑笑。
  “他會回答你,他不知道,因為他跟你一樣搖擺,或者說會比你搖擺,其實說到底,你們兄弟兩個人還是挺像的。”镟冥站在一旁,淡淡一笑開口道。雖然從來沒關心過這個兒子,但是對於這個兒子的個性他可是比誰都清楚,軟弱,做什麼事情都搖擺不定,沒有自信,非常自卑。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我跟那個笨蛋有哪里像了。”純粹的想反駁镟冥的話,憐月鬱悶了一下。
  “呵,寶貝急了?”突然想逗逗憐月,镟冥伸過手指想去摸摸憐月的臉蛋,但是被憐月狠狠的瞪了一眼。
  “走了,回家去,看了那麼久都沒醒,他究竟想睡到什麼時候啊,生日都快到了呢。”自己轉過輪椅,憐月說到生日的時候聲音低沉了不少,頭也慢慢壓低了。
  一隻手貼住憐月半邊臉,然後用力的往邊上一帶。
  “會醒的,我跟寶貝每天過來嘮叨幾句,他就算不想醒吵也要把他吵醒,好吧。”軟軟的語氣,勸慰的感覺,讓憐月不由自主的用手抱著了镟冥的腰,後者動情一笑,用手輕輕的撫著憐月柔軟的頭髮。
  “明天再來看他,走吧。今天就不去公司了,我曠工一天陪寶貝逛街去吧,隨便買點什麼東西。”
  “隨便,反正我不用走路。”悶悶的聲音從镟冥的腰間傳來。
  “呵,那我們走吧。”
  心裏有點小興奮,似乎以前也只有一次和憐月單獨出來逛街,那次好像是過年之前吧,後來是不了了之的回去了,自那以後憐月似乎再也沒讓他陪他去逛街。
  剛上了車,憐月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扭過頭看著镟冥。
  “你不去看一下被你驚的不輕的老爺子嗎?”剛才去看了镟懷彥,似乎都把這事情給忘了,記得老爺子被人扶出去的時候挺嚴重的樣子,懷疑是不是中風了。
  镟冥好笑的摸了摸憐月的頭,被後者很不客氣的打掉。
  “有這麼多人看著他,多我一個是不是多,少我一個也不是少,況且一直以來我對於老爺子只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孫子,我想在老爺子心裏除了镟家的權勢外還有沒有別的比這個更重要了,似乎是沒有,連當年的那個人,之於他也不過是一塊踏腳石而以。”收回被憐月打到的手,聳了聳肩膀說道。
  “你們镟家人沒一個正常。”這可是肺腑之言,而且是絕對的,憐月很早就想說來著,今天總算找到機會了。
  “寶貝你別忘了,你也是镟家人,不過你只是我镟冥一個人的。”堅定的語氣,以及那執著的眼神讓憐月似乎又回到了兩人剛見面的那個時候。
  沉默不語,這個問題他不太想跟镟冥做無休止的討論,似乎探討的結果永遠是自己敗下陣來,永遠敵不過镟冥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的氣質。
  “你不怕我會用對付镟謙睿的方法對付你,你認為你公司裏面的技術人員能解決那麼多駭客流下來的問題嗎?”說實話,憐月不是沒想過,他想過,而且不止一次的想過,但總是在想要動手的時候放手了,他下不了手,正如他之前跟镟懷彥說的,不管怎麼說,镟冥是他的父親。他真的下不了手。
  镟冥側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憐月,憐月有點焦躁的把臉轉向車窗外,以借助這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寶貝你不會的,你不忍心,你下不了手。”一語洞悉一切,也把憐月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畢竟你把我囚禁起來,如果真把我逼急了,誰知道我會不會幹出什麼事情來。”為了被镟冥的眼神所干擾,憐月定下心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沒什麼底氣,镟冥說的對,自己不忍心,就是這個不忍心讓他無法擺脫镟冥的囚禁。
  “因為我是最瞭解你的人,你的所有想法我都能第一時間看穿,所以,寶貝,你是永遠逃不掉的。”镟冥幾乎瞭解憐月的所有弱點,包括一眼就能看出憐月的想法,這是可以讓他抓住憐月,也是能留住憐月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是嗎?我們要去哪里?”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耗下去了,憐月主動把話頭扯開。因為他知道镟冥說的都是事實,確實經過這麼長時間下來,他不得不否認,最瞭解他的人是镟冥,就算那個老媽也沒有那麼瞭解他。
  “寶貝說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上次的年貨市場我們都沒逛完寶貝就說不逛了,哎……這次可不能這樣了,我們要盡興而歸。”大聲的說著,似乎是在宣誓似的。
  憐月坐在一旁,抽搐著嘴角,不提起那次年貨市場還好,一提起來他就抽抽,開始後悔答應跟他出來逛街了。
  “我不知道去哪里,你隨便挑吧。”他哪里還有興趣提啊,上次是提了,結果搞的灰頭土臉的,這次就算逛也不想提任何的意見了,就讓镟冥一個人去瞎折騰吧,反正這裏是他的天下不是嗎?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镟冥試著提些選擇讓憐月自己選。但是效果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
  “幼稚。”
  “去海底世界?”
  “更幼稚。”
  “去旅遊景點?”
  “無聊。”
  “去燒烤?”
  “白癡。”
  ……
  在镟冥提了N個建議,N個都被憐月無情的否定後,某人終於投降了。無限可憐的望著憐月,究竟去哪里啊?
  “超市吧,我很久沒去了。”
  居然說憐月只想去超市,只是超市,镟冥死也沒想到,剛才還自以為是的說他是最瞭解憐月的人,現在居然被憐月擺了一道。
  其實剛才镟冥提到的地方憐月也不是說真的每一個地方都不想去,有那麼一兩個地方他還是挺感興趣的,只不過想挫挫镟冥的銳氣。
  站在超市門口,憐月先是抬起頭望了一下,確實很久都沒來超市了,以前那個老媽沒事就拖著他到超市或者上街買什麼東西能把他拖上就肯定不會放過他,嘴上說培養母子親密度,實則為了顯擺啊。
  歎了口氣,讓镟冥推著他進去。
  今天不是週六周日,又不是午飯時間,所以說超市里的人並不會很多,至少看著還行,比那時候的年貨市場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想買什麼東西啊?”邊推著憐月邊微低下頭問著憐月,表情溫柔的不行,看的人家一旁的超市人員都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的朝著憐月跟镟冥。
  打兩個人一進超市那可就是焦點人物了,大大方方看的,偷偷摸摸瞧的,還有更厲害的,居然拿著手機正大光明的對著憐月跟镟冥就開始拍了。
  “要不要換個地方,這裏人太多了吧。”其實到哪里都一樣,镟冥自己也有點鬱悶。
  “不用了,買點東西就走了,到零食區。”指著不遠的地方,憐月直接無視掉了那群圍觀者跟拍照者。
  又不是沒碰到過,他也習慣了,只不過跟镟冥一起出來會更惹眼一點,誰讓兩個人都這麼不低調呢。
  “零食?我讓管家存在冰箱裏的,你可是一樣都沒動哦,怎麼自己想來買了?”其實憐月喜歡吃零食還是後來養成的習慣,因為胃的關係,每餐吃的東西不能太多,但是吃太少就會餓,而憐月有時候也不想讓廚師再單獨給他做,所以镟冥總是讓人把冰箱塞的滿滿的,讓憐月一感覺餓了就能到冰箱裏找到現成可以吃的東西。這樣至少不會餓著,隨吃隨拿。
  “吃膩了,老那幾樣,沒個變化,讓你吃你不膩。”白了一眼镟冥,虧他還說的出口,買來買去不是高級的西點就是一堆的什麼高級甜食,他們拿他當豬養不成,每天對著一堆的甜食不膩也膩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好吧,我們現在就多買點回去,不過這裏的東西會好到哪里去嗎?”镟冥隨手拿過一包餅乾看了一眼包裝,又瞄了一眼價格,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東西的品質不是很滿意。
  “又沒讓你吃。”一把搶過镟冥手裏的餅乾,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歡的口味,反正就往镟冥身邊的購物車上扔了進去。
  “既然寶貝喜歡那多買點吧。”剛才還一臉嫌惡的表情,這一下就笑開了,還使勁的往購物車裏塞剛才拿的那個餅乾。
  “行了,那麼多幹什麼。”探進頭,把購物車裏那麼多的餅乾全部拿了出來,讓镟冥一個個都給放回去。
  逛了一段時間後,憐月發現和镟冥逛超市簡直是一場混戰,只要憐月拿了一樣東西後,镟冥肯定會再多拿幾包塞在購物車上,然後憐月看見了,再讓镟冥全部放回去,來來回回好幾次了,憐月也不知道和镟冥提醒多少次了,不要拿那麼多,可某人似乎就是喜歡屢教不改。拿東西拿上癮了似的,狂拿。
  “行了,你乾脆把超市里的零食區都搬回去好了。”第N次看到镟冥往已經沒地方塞東西的購物車上還想放東西,憐月終於受不了的喊了STOP。
  本來還是可以理解一個富豪出身的人,對平民超市的奇怪好奇之心,但是他這麼個拿法,真的想把超市搬回去嗎?
  “如果寶貝想要的話,可以啊,在家裏另外建一個零食區。寶貝覺得怎麼樣?”似乎想到了這是個好主意似的,某人居然興奮上了。
  “滾,去結帳。”
  不理某人的家居改造計畫,憐月自個兒轉過輪椅,打算走人了,反正和镟冥出來一次他就後悔一次,他是不是就不應該和這個人一起出來才對。
  兩人一前一後到櫃檯付錢,憐月看著镟冥推著的一堆零食壓根沒有零食以外的東西,跟山似的擺在那裏,然後看著邊上的人竊竊私語的樣子,想要發火吧,這零食是他自己要買的,不發火吧,他悶的慌。
  敢情別人都把他們兩個當成有特殊怪癖的人了吧,兩個大男人買這麼一堆零食,還跟山一樣的。
  結帳的時候人家收銀員到是忙的不亦樂乎,排在他們後面的人幾乎已經改投別組了,因為實在排在他們後面是遙遙無期的等待啊。
  好不容易等結完帳,憐月看著地上一堆的塑膠袋傻眼了,這兩個人怎麼從超市搬到車裏啊,就算一趟趟的來回也好幾趟吧。
  “你想怎麼辦?”抬頭看著一臉悠閒的某人,似乎打一開始就沒煩惱過。
  “那不是來了嗎。”
  看向镟冥手指的方向,憐月鬱悶的看到小白幾人,他怎麼把這三個人給忘了。這不是非常合適的勞動力嘛。
  “把這些東西都搬到車裏去。”大老闆一聲指示,小工們只得幹活。
  看著幾人一趟的功夫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搬到了和裏,憐月不得不佩服,鷹堂果然是訓練有素的群體,如果以後鷹堂倒閉了,這群人一定有飯吃。
  無意的看著三個人的身影,突然憐月像是發現了什麼,指著小白。
  “小白,你被狗咬了嗎?走路撅什麼屁股啊,能不能稍微正常一點的走。”看著小白怪模怪樣的走路姿勢,憐月越看越不舒服,礙眼啊。
  聽到憐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的屁股,小白的臉刷的一下全紅了,堪比煮熟的螃蟹。
  “少爺,你……我……我不太舒服,所以……”小白心裏那叫一個糾結啊,同時暗咒著那個把他害成這個樣子的混蛋。
  “不舒服你還來幹什麼,滾去醫院啊。”憐月說的有點理所當然,忘了鷹堂有專門的醫生並不用去醫院。
  “不……不用了,馬上就沒事了,少爺不用擔心我。”很想扯開腿跑,奈何,現在他跑不了啊。只能尷尬的低著頭,臉燒的他都不想把頭抬起來了。
  “好了寶貝,鷹堂有醫生你忘了,我們走吧,頂多放那小子一天假。走吧。”
  聽到镟冥的話,小白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終於頂過去了啊,如果少爺再這麼問下去,他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從習慣開始
  兩人回到镟宅後正巧的看到大門口等著一群人,憐月皺了皺眉,似乎其中幾個人他看著挺有印象的,他們怎麼來了。
  大門緩緩打開,車子直直的開了進去,對門口的站著的人根本不與理睬。“寶貝,是你的同學還是懷彥的同學?”
  有時候憐月真的懷疑镟冥是不是什麼都知道,怎麼連這種東西都弄的那麼明白。“那個笨蛋的,上次見過。他們來幹什麼?”口氣不是很好的樣子,憐月又轉過頭看了一眼還在門口翹首等待的幾個人。
  “你覺得會是幹什麼呢?呵呵,我們到嘍。”順利使進車庫,下了車,硬是不顧憐月的反對把憐月從副駕駛上抱了下來,然後穩穩的把憐月放到輪椅上。
  “先拎一袋上去吧,其他的讓傭人拿上去,我想寶貝現在應該是想到書房看書了吧。”蹲在憐月的輪椅面前,整了整憐月的衣服,然後走到車後面,拎了一袋零食出來,並且特鬱悶的朝憐月晃了晃。
  從車庫走出來,憐月又看了一眼在門口的一幫人。
  “就讓他們等去吧,真的等不到人自然就會走的,懷彥在學校裏根本沒有一個可以稱的上朋友的人,這個我還是知道的,走吧。”推著憐月似乎有種執意的感覺不想讓憐月接觸到那些人。“其實你開始想保護那個笨蛋了是吧,你覺得愧疚了?”镟冥現在有這種表現也並不能說奇怪,畢竟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很少人會不改變的吧,即使是镟冥這樣的人也一樣。
  “愧疚,確實有。但剛才的舉動並不算保護,身為镟家的人要做到的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分清楚哪些人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哪些人只是想利用你,懷彥雖然分的清楚,但是他不夠絕,又或者說他很想把這些人想像成為真的想和他交朋友的人吧。”
  镟冥的話聽在憐月的耳朵裏有些感慨,確實,自己的父親是亞洲首富,任誰都想跟你攀上關係,即使開始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但是人總是會被那些利慾薰心的東西迷惑住,到後來也許真心全都變成了貪欲也說不定。
  镟冥這個幾乎站在制高點的男人,權利,金錢,地位,幾乎別人奢望的和饞涎的他都已經有了,不過聽他剛才說話的口氣時,多多少少透出了一種無奈吧,也許是在憐月面前放鬆了下來,並沒有怎麼收斂自己的情緒,所以才能讓憐月怎麼真切的感受的到。
  “老爺子讓你繼承家業的時候你沒有掙扎過?”剛才的無奈憐月肯定自己沒有聽錯,既然有無奈,那肯定有後悔吧。
  “掙扎?為什麼要掙扎?權利,地位和金錢就是我那時候想要的,當然如果讓我現在選擇的話,我依然會選擇它,寶貝,這個世界上不能沒有這三樣東西,並且一但擁有了他們就會捨不得放棄,人的貪欲是永無止盡的。而想要得到必須有付出,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走到樓梯口,镟冥把憐月從輪椅上抱了下來,因為镟冥沒有給憐月準備拐杖,憐月只好摟著镟冥的脖子,任镟冥把自己抱上樓。
  也許對镟冥的親近確實有些習慣了吧,憐月也對被镟冥抱上樓沒有多大的反感。被镟冥安放在椅子上,從書桌上拿過他看了一半的書,然後眼睛撇了一眼還在镟冥手中的零食,這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你以後會把律華跟鷹堂交給懷彥吧,”真的只是隨口問問,當然也想順便確定一下,畢竟镟冥只有他們兩個兒子,憐月自己非常不願意接那麼一堆爛攤子,自然希望镟冥能把東西全都交給懷彥。“寶貝不喜歡這種東西,我知道,但是交不交給懷彥那還要看他以後的表現,如果可以的話就交給他,當然,如果他的表現並不讓我滿意,而我又找不到理想的接班人的話,我會直接讓律華結束在我的手裏,至於鷹堂,看情況吧,懷彥駕馭不了鷹堂。”確實,懷彥如果努力的話接手律華還有希望,但是他沒有那種氣魄駕馭的了鷹堂,即使镟冥把鷹堂交給了镟懷彥,總有一天鷹堂的人也會內訌。隨手拿過镟冥遞上來的零食,睨了一樣镟冥。
  “如果那個笨蛋沒辦法接下律華的話,你真的捨得把自己的心血就這麼毀了?”邊說著,嘴巴邊吧唧著零食。
  從旁邊拉了把椅子做到了憐月邊上,難道的憐月這麼有興趣知道自己的事情,镟冥當然非常積極的奉上憐月所有想知道的。
  “在我手裏它輝煌過了就夠了,如果後人把律華搞的烏煙瘴氣甚至讓他不復存在我寧願早點把他結束,至少結束的時候它是輝煌的不是嗎?”
  對於镟冥理所當然的理論憐月還是有點理解不了,一般人都會把自己的家族企業傳承下去,就像老爺子把镟家的事業傳給镟冥一樣。
  看著憐月一臉的想不通,镟冥笑笑的摸了摸憐月的頭髮。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看書吧。”
  “我看書,那你待在這裏幹什麼?你應該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做的吧,我把齊華弄的一團遭,你不是正好去把它收回來嗎?這麼便宜人的事情你個奸商應該不會錯過的吧。”懷疑的口氣對著镟冥說,最近是發生了挺多事情的,而且這麼好的機會眼前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放過,一個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久的人了,會不抓住這麼難得的機會?
  “呵呵,關於這個我已經安排人在處理了,寶貝不用這麼擔心。我在這裏陪著寶貝不好嗎?我保證安靜的不發出聲音,頂多我也看書,咱們一起看說,好不?”說著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從後面的書架上隨便拿了本書,在憐月面前晃了晃。
  “隨便你,不過不要打擾我。”放下話,憐月就鑽到書裏去了。其實說吧,這幾天跟镟冥同床都有了,這點小事,憐月也不介意了。
  “保證不打擾!”一隻手做著發誓狀。看憐月已經在認真看書了,镟冥緩緩放下手和書,支著腦袋開始看著憐月的側臉。心裏甜蜜的不得了。
  寶貝,你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是吧。那接下來習慣就會變成理所當然,我會讓你完完全全的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桃子
  次日,憐月隨同镟冥去了他的公司,镟冥去開他的會,憐月則留在他的辦公司玩玩遊戲看看書,不經意間看到同在辦公室裏的幾個保鏢。
  “小白,你又幹什麼,長痔瘡了?”從一進公司開始這人就開始表現出坐立不安的樣子,不時的看看門口,表情有夠欠抽。
  “沒,我沒長那什麼痔瘡,沒什麼。”呐呐的開口,順帶著假笑的看著憐月。對於小白的話憐月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正想著是不是用別的方法把小白的話給套出來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憐月看著小白噌的一下竄到了自己的身邊,並且防備的看著正從門外進來的人。“小白,我好想你啊,你有沒有想我,昨天晚上怎麼就走了呢,害我一個晚上都沒睡著覺,滿腦子都是我們家小白的活色生香啊,小白你站那麼遠幹什麼。”說著來人就沖著小白撲了過來,不過貌似小白真的不是很願意讓來人撲,直接閃了過去,走到了另一邊,鬱悶的看著那個人。“你給我差不多點哦,這裏是令主辦公室,你想怎麼樣,離我遠點,你這個爛桃子。”雙手做出防備的手勢,眼睛謹慎的盯著桃子,完全是一種備戰的姿勢。
  憐月看著兩個活寶樣的人物,一時還真的沒辦法理解,這兩人是想幹嘛,打架?不像啊那個剛進來的人根本不像是來找小白打架的,而且似乎兩個人也很熟的樣子,不打架?那小白現在的姿勢又是怎麼回事?
  “小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要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昨天就這麼狠心把我給扔下了,現在又讓我離你遠點,這樣很傷我的心的啊。小白,讓我過去。。。。”一個大男人裝出一臉委屈狀的看著另一個男人,貌似還有點撒嬌的感覺。
  這讓憐月直接惡寒了一把
  “你站住了,別過來,保持一定的距離,你個禽獸,要不是你。。。。。我才會。。。。不說了,反正都是你,叫你別過來你還過來。”隨著桃子螞蟻挪步式的慢慢接近著小白,小白急了,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喳喳呼呼的喊上了,那聲音堪比男高音,憐月想著要不是這個辦公室隔音效果好,恐怕外面的都能聽到小白的聲音了吧。
  “停,你們兩個要麼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要麼直接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只要別讓我聽見,看見,隨便到哪里。”看著兩個人明顯沒有停下來的架勢,憐月一拍桌子,楞是讓兩個人把頭轉了過來,看向憐月。
  “石宣少爺說的對,小白,我們不打擾少爺看書玩遊戲,走吧,找個地方好好交流交流。”一個跨步來到小白身邊,一隻手固定在小白的腰部,另一隻手抓著小白的一隻手,任憑小白怎麼掙扎就是不放手。
  “你給我放手,我是少爺的保鏢,不可以隨便離職,你想讓我死啊。”
  “怎麼是隨便離職呢,是少爺答應的,再說不是還有兩個嘛,少你一個不少,這裏多安全啊,令主的辦公室誰敢來撒野,放心吧,沒事兒,是吧,石宣少爺。”一開始還對著使勁掙扎的小白說著,然後一個轉頭又對著憐月咋呼道。
  “隨便你們怎麼折騰,只要快從我眼前消失。”無語的看著兩個人,從後面兩人的對話看的出,兩人的交情絕對是有的,恐怕還是非同一般的交情,所以憐月也隨便他們去折騰了,只要離他遠一點,看著聽著他們吵吵鬧鬧的,那叫一個心煩。
  “小白,你看,少爺都這麼說了,我們再不走就是我們不識相了,走吧,走吧。”幾乎是半拉半脅迫,沒一點自願的把小白拉出了辦公室。末了在關上辦公室門的時候桃子還探過頭沖著辦公桌前的憐月笑了笑,並且絕對是諂媚的笑。
  “謝拉,少爺。”門被關上的一刹那,憐月似乎意識到,那人是故意的。故意在自己面前吵吵鬧鬧,故意和小白僵持著,故意讓自己看著心煩,聽著鬱悶,然後再理所當然的帶著某人離開。
  他被利用了,想到這一點後憐月有點悶悶的看著門口。

  镟冥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憐月鬱悶的樣子。走到憐月的旁邊,剛想發問,沒想到被憐月搶先了。
  “那個人是誰?”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沖著镟冥就過來了,但是後者似乎還有點摸不著頭腦,轉頭看向保鏢,希望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回令主,少爺說的應該是桃子,他剛才來過。”
  “哦,是他啊,是我的得力助手之一,鷹堂少數幾個受過高等教育並且資助他們出國留學的其中一個人,叫孫兆木,他怎麼得罪寶貝了?”眼神示意兩個保鏢可以下去了,自己則靠在辦公桌邊略帶笑意的看著憐月。
  “他跟小白是什麼關係?”看著剛才的表現不像是一般的關係,憐月堅信肯定有比一般關係更進一步的關係。
  “呵呵,他們?情人吧。寶貝不會看不出吧。”探過頭,近距離的看著憐月。嘴角的笑容若有似無。說到情人兩個字的時候憐月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全豎起來了,不是對這兩個字的排斥,而是镟冥說這兩個字時候的曖昧表現和音調,讓憐月實在是受不了。
  手往桌上一推,帶輪子的椅子往後面退了一下,憐月下意識的選擇離镟冥遠一點。“以前怎麼沒看到過那個人?”如果是情人的話,小白跟了他也有幾天了,不會今天才發現有這個人存在,而且之前到公司來也沒看到過那個人啊。
  “這個啊,是因為他3年前讓我派到齊華去看著镟謙睿的一舉一動,順便弄到齊華的第一手資料,以他的才華幹這個相當合適。”
  才華?憐月訕訕的想著,難道資助留學學的是臥底?這算個哪門子才華?“寶貝想把他怎麼樣?事先說明,他對我還有用處,寶貝隨便怎麼折騰他,只要留他一條命給我就好。我要求不高。”玩笑的語氣,直接收到了憐月扔過來的白眼一枚。
  “我怎麼做不用你管,讓開,我要玩遊戲。”霸道的把镟冥從辦公桌邊推開,開始操縱著自己的遊戲裏的人物。
  镟冥無奈的看著霸佔了自己電腦的憐月,寵溺的笑了笑。


  《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許亭
  一星期後,憐月帶著沒有康復的腿傷回到學校,他的重新回歸再起引起軒然大波。同學們有這麼大的反映不僅僅是因為憐月回來時還帶著腿傷的緣故,更因為在憐月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學校突然轉來一位不知道身份的學生,學校有轉學生很正常,但是問題在與那個轉學生有張可以和憐月媲美的臉,更因為那個轉學生是個女的。一個有著可以和憐月一較高下的臉蛋的美女,那絕對比憐月吃香的多不是。
  因為之前剛轉過來的時候也沒上幾天學校,憐月在學校裏壓根沒什麼能說的上話的朋友,上課下課基本上都是獨來獨往的獨行俠,雖然有很多人想上去搭訕,但是往往被憐月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給弄的望而卻步了。
  一堂課下後,憐月不帶停留的轉身從後面想離開教室。課後教室的熙熙攘攘總是讓憐月感覺相當的煩人。
  “石宣憐月,你等一下,等一下好嗎?”剛走到教室的後門,就被人給叫住了,憐月回過頭看來人,不就是那個傳的狒狒洋洋的轉校生嗎。
  不清楚她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憐月還是停下腳步,等著轉校生小跑到自己面前,一點都沒有主動上前的意思。
  到是轉校生在喊了憐月一句後也在原地等了一下,也許是看憐月站在教室後門沒有想迎過來的意思,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小跑著來到憐月面前。
  邊上的同學都一臉好奇的看著兩個學校裏絕對的公眾人物,原本吵鬧的教室霎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這一個地方。
  跑到憐月面前的轉校生先是小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看到憐月不怎麼樂意的表情,小小吃驚一下,也許是被打擊到了吧,至少在之前沒有人會在她面前露出這麼不滿意的表情,還是這麼不帶遮掩,赤裸裸的。這讓美女轉校生有點下不來台。
  “到底有什麼事情?有就快說,沒有就不要亂喊人,我沒興趣跟你眼對眼。”等了一會兒,見來人還是沒開口,憐月率先開口,當然是很不給人家面子了。
  周圍的同學多少知道憐月的脾氣,也能瞭解憐月會這麼說的原因,但是畢竟這麼美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多少有點憐憫之心,而兩個美人站在一起,一般人基本上會把憐憫投向身為女性的美人身上。“對不起,我是想問你,為什麼懷彥沒來上學,他不是應該是在這個學校的嗎,我聽說你是他的弟弟,所以想來問你一下。”轉校生略低著頭,聲音中滿是委屈感。讓人聽的心裏頭感覺有只貓在撓般的難受。看著周圍一幫子躍躍欲試的男性生物就知道美女效應有多大了,而且是讓人憐惜的美女。不過那幫子人裏面似乎不包括憐月,實在是因為在憐月的認識裏,裝可憐,沒人能轉的過他的老媽。其他人都是小兒科。但是從轉校生口中聽到镟懷彥的名字,憐月在心裏還是納悶了一把。“你認識那個笨蛋?”沒經過考慮的直接把笨蛋兩個字脫口而出,實在是平時喊習慣了,這一下子他還真該不過來口。
  轉校生被憐月的一個笨蛋說的有點轉不過彎來。
  “笨蛋?你說的是懷彥嗎?我不認識他,不過我想我們馬上就會認識的,因為我爺爺跟他太爺爺給我們兩個定了婚約,不過最近爺爺聯繫不到太爺爺,而我正好到這裏來讀書,所以想過來問問。”說到兩個人定了婚約的時候,轉校生臉上滿是羞澀的幸福感,臉頰微微泛紅,好像真有那麼一股子少女的羞澀。
  當然別人聽到美女和別人定了婚約當然不是很高興了,有甚者已經在一邊起哄了。教室也開始慢慢恢復吵鬧。
  “換個地方,你跟我來。”不是很喜歡這種談話氛圍,憐月對轉校生拋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教室,也不管人家在後面有沒有跟上來。
  操場上雖然人多,但是夠空曠,找個偏僻的角落也不難,而此時憐月正和那個轉校生坐在看太的最高點。風吹過臉旁還是有點冷,甚至有點刺刺的感覺,用手搓了搓被風吹過的臉頰,憐月側過頭看向那個女生。
  “是你爺爺讓你來找人的,還是你自己想過來找人的。”
  “啊?哦,是因為爺爺跟我說他跟太爺爺原本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是還沒得到太爺爺的回復,怕是太爺爺出什麼事情了,所以讓我先過來找懷彥,以前在太爺爺的安排下,我跟懷彥見過一次。”說著又是甜甜的一笑,眼神中滿是憧憬。
  憐月也就納悶了,她真的是看上那個笨蛋了。呵,有待商榷不是嗎?
  “那你為什麼不到镟家去找人,反而轉到他的學校來這麼大費周章呢,你不認識镟家在哪里?”沒有繼續看著轉校生,憐月只是面向著操場上跑動的人,一群有精神氣的人,多少能掃除一些他心裏的陰霾。
  “是這樣的,因為是太爺爺和爺爺私下的決定,所以镟叔叔並不知道,我之前也去過镟家,但是沒能進去,所以我想透過懷彥能找到太爺爺,我爺爺現在也很擔心太爺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至於轉校,這是原本就有的安排,爺爺說讓我跟懷彥多培養點感情就讓我早點轉了過來。”說話的同時雙手不安的繳著,到是有點跟人彙報一樣。
  聽著轉校生的回答,憐月沒說話,眼睛依舊看著遠處跑動的身影。
  女生見憐月不開口,也不好意思再開口,於是兩個人的沉默拉鋸戰就開始了。“那你這次到底是來找太爺爺的還是來找镟懷彥的?”最後還是憐月先開口問道,只是他的問題著實讓女生鬱悶了一把,這是單選題還是多選題?
  “都找,找太爺爺是因為我和爺爺都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找懷彥是因為。。。。因為。。。。。。。”因為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因為出個什麼來到是頭低的是越來越低了,聲音也越來越輕了,絞手指的動作也越來越急了。
  “好,明天下午你再到镟家來,我帶你去看镟懷彥。希望到是後你還能有現在這種表情和心情。”拿過身邊的拐杖,站起身子,低頭看著還一派羞澀摸樣的女生,憐月半帶嘲笑半帶祝願的說道。“他是生病了嗎?我是聽說他好幾天都沒來上課了,請的也是病假。那我需要買些什麼東西?懷彥喜歡吃什麼嗎?”看著憐月走遠的身影,女生有點急了,朝憐月喊道。
  “不用,帶上你的眼睛就可以了。”
  “我。。。我叫許亭,剛才沒有自我介紹很抱歉。”等他把話說完的時候憐月已經走的老遠了。
  上完課憐月並沒有直接回到家,而是轉個彎去了镟冥的公司,想證實一些事情,他是不是知道。憐月走進公司,所有人的眼睛多數都是偷偷的瞧上兩眼,畢竟這樣的美人真是少數啊,飽飽眼福也好啊。
  進镟冥的辦公室之前憐月還是敲了幾下門,但是敲完門馬上就進去的那種。“許亭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一進門當頭的就問上問題了,根本不給镟冥轉過腦子的機會,剛剛正好在和陳汶討論一個問題,硬是被憐月給打斷了。
  揮手示意讓陳紊下去,微笑的從辦公桌前走了過來,把憐月先扶到了邊上的沙發。“許亭?那個老爺子給懷彥安排的未婚妻?我知道,怎麼了,你見到她了,不過她似乎不在這個城市。”
  镟冥的回答在憐月的意料之中,果然連這種事情他都曉得。
  “她轉校轉到我們學校了,今天她來找我,讓我帶他去看懷彥,然後我答應了,明天帶她去看,你覺得?”看著镟冥從一邊倒過一杯熱水,然後讓憐月捧在手裏。
  “那就帶她去見啊,順便可以帶她去看一下老爺子,如果她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立刻給她舉辦婚禮,當然,如果懷彥醒來後不願意的話,他們立刻離婚。”
  镟冥的說的很理所當然,淡漠的口氣,如果讓對方聽到那肯定不那麼好受。“怎麼樣,今天第一天上課還習慣嗎?上下樓梯沒什麼問題吧,要不要再休息兩天,真的不行別太勉強自己了。寶貝這麼聰明少上幾堂課也不會怎麼樣的。”一隻手攬著憐月的腰,關心的說著,另一隻手包著憐月握著杯子的手。
  “還可以,沒什麼問題,你忙你的吧,我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等你下班。”話一說出口,憐月有點悔了,剛才的話怎麼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脫口而出了呢,等镟冥下班,什麼時候已經成了習慣了。憐月有點漠然。
  “沒關係,寶貝剛叢外面回來,身子有點冷,我幫你捂熱乎了。”緊緊的摟住憐月。憐月茫然的盯著自己手裏捧著的水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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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晚上睡的太晚的關係,憐月第二天早上12點左右才起床,看著床邊空蕩蕩的地方,憐月又一陣茫然。真的已經習慣了。
  打著哈欠走出自己的房間,身上依舊是那件睡衣,憐月想等吃完飯再回去換衣服,實在是有點餓了。
  來到餐廳,偌大的餐桌上就只有憐月一個人吃著午餐。心裏有點悶悶的。說不上來的不好受。“石宣少爺,你昨天說的那個姓許的小姐已經在會客廳等了一個小時,是不是讓她現在過來?”昨天回到家的時候,憐月就跟管家說明今天會有一個姓許的人來找他,剛起床到是把這事情給忘了。不過他說的是下午,她那麼早來幹什麼。
  “讓她過來吧,我還要吃午餐。”意思是我還餓著,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去見她吧。“是,我這就去請許小姐過來。”
  看著管家退出餐廳,憐月又開始對著自己的午餐進攻,說是進攻吧,他也吃不了多少,實在是胃的關係,有時候嘴巴還想吃,但是胃實在是裝不下了,想吃卻吃不下,這也絕對是一種悲哀,。沒多久聽到腳步聲,憐月也沒回頭,知道是誰來了。
  “石宣少爺,許小姐來了。”說完就退了下去。許亭看著退出餐廳的管家,又看著自己面前的憐月,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自己該幹什麼,或者自己該說些什麼。
  “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去看懷彥,我可能來的太早了。等了一會兒都沒見你出來,管家說你還在睡覺,沒敢打擾你。”許亭手上還拿著一個果藍,應該是送病人的,不過憐月一向不喜歡這種包裝的非常漂亮而不知道內裏東西好壞的果藍。
  “等我吃完午飯,你可以到那邊坐著等一下,我馬上好。”確實,憐月說的馬上就是幾分鐘而已。
  許亭看著憐月弱的不行的食量,微微的發出一聲感歎。
  “你吃那麼一點就可以了嗎?我沒關係的,你可以多吃一點。”以為憐月是不想自己等的太久,所以才吃那麼一點東西,但是許亭還是太自以為是了點。
  “你不想去看镟懷彥了嗎?我無所謂。”拉開椅子,瞥了一眼許亭,走出餐廳。看憐月已經走了,許亭又看了一眼只吃了沒多少的午餐,然後拎著分量不輕的水果藍追了出去,邊跑還邊把手中的水果藍來回在兩隻手間轉換,以緩解給一隻手帶來的吃力感。管家知道憐月要去醫院,自然是為憐月先準備好了車子,司機理所當然的是憐月的三個保鏢之一,不過貌似不是小白。他人呢。
  “小白人呢?”一上車,憐月就詢問著坐在駕駛坐的人。也沒理會自己哼哧哼哧提著水果藍來到車子邊上的許亭。
  “他,在令主那邊告了假,現在跑到哪里去了,我也不清楚。”那人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許亭坐到憐月身邊,看著連個人,很想問小白是誰,名字挺特別的,但是出於禮節還是沒問出口,只能安靜的等著。
  “私奔了?和那個孫兆木?”憐月一聽到小白跟镟冥告了假,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個可能,其他的他想不到什麼原因,讓一個人突然告假就告假了。
  前坐的人似乎沒想到憐月會說的這麼直白,鷹堂的人確實沒人不知道小白和孫兆木的事情,他們對同性戀愛也並不反感,只是沒有想到憐月這麼就說出來了,還當著外人的面說的。“好像不是,是逃婚。孫兆木逼著小白和他結婚,小白受不了了才冒死更令主告了假的,沒想到令主真的答應了,現在小白在哪里沒人知道。”那人說話的時候帶著點笑意,電視劇也沒這麼演的,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逼婚,居然還嚇的逃婚了。
  “那孫兆木呢?他沒有去追?”如果镟冥是故意放走小白的,那孫兆木應該不可能有機會去找小白。怕不是那天的事情镟冥記在心裏了,正好小白自己撞上來,順氣自然的把事情給辦了下來。“他沒能讓令主准他假,現在應該還在齊華處理事情。”幸災樂禍啊。
  “開車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雖然不是很滿意镟冥突然的插手,本來他是想自己干涉的,但是看在镟冥的做法也挺不錯,至少折磨到了孫兆木。
  而在憐月邊上完全被忽略的某人,看著啟動的車子,終於也松了一口氣,她剛才還有點擔心是不是憐月不想去了,那她不是白來了一趟嗎。

  來到醫院後,憐月先帶著許亭到了重症監護室,一路上看著許亭忐忑的樣子,憐月無語。“那個不是重症監護室嗎?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看著重症監護室的牌子,許亭停下了往裏走的腳步,不是很明白的問著憐月。
  “你要見的人就在裏面,你說我帶你來這裏幹什麼。”打開門,讓在裏面的幾個保鏢站到外面去,然後再轉頭看著依舊站在門外不知所措的許亭。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他。。。”聲音有點顫抖,但是憐月有點分不清楚是激動到痛苦的顫抖,還是失望到及至的顫抖,或者是害怕的發抖也說不定。
  “那個笨蛋一直在睡覺,不想醒過來,既然你自稱是他的未婚妻,就跟他說幾句吧,說不定他就腥過來了。”其實憐月還是有點期望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囂著,說不定許亭跟懷彥說幾句話就醒了呢,說不定懷彥真的喜歡許亭呢,電視裏不都是這麼演的呢。奇跡也許就是等著許亭呢。“怎麼。。。。。。怎麼可能。。懷彥他。。”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來,憐月替她打開裏面的一扇門,自己沒有進去,因為他從來只是透過玻璃窗看著裏面的镟懷彥,從來都是。他不想進到裏面,站在外面透過玻璃窗看著,讓他有種镟懷彥只是在睡覺的錯覺,所以他只喜歡站在這裏看。從來都沒有進去過。
  許亭走到镟懷彥床邊,身體慢慢滑落,跪在地上,憐月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看著她抖動的肩膀,應該是非常激動的樣子。
  過去了很長時間,憐月只是看著許亭跪在地上,一直沒有站起來,也許她對镟懷彥說了什麼,但好是憐月沒聽見,聽見的只是她隱隱約約的哭泣聲。

  回去的路上,許亭腫著一雙眼睛,低著頭默默無語。
  “他這樣你覺得你還想和他結婚嗎?”
  “他是我的未婚夫,從第一次見他那天就是,上天註定的,我逃不了,我也不想逃。”許亭的話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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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人把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轉過頭看向一臉詫異的許亭。
  “下車吧,學校到了,你是轉校來的,應該是住學校的吧,我想我沒送錯地方。”示意許亭自己把車門打開,憐月沒想過在任何人面前表現什麼紳士風度。
  “啊。。。。。。哦,我這就下車,那今天麻煩你了,很抱歉佔用了你的時間。”一隻手伸到後面開著車門,微微欠著身表示著自己的歉意。
  “我去看我自己的哥哥有什麼麻煩,你不覺得你的抱歉很多餘嗎。”
  憐月出奇冷漠的語氣讓許亭開車門的動作頓了頓。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也許是因為著急著想解釋,許亭的臉頓時紅的不得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行了,你下車吧,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镟。。老爸的。”“恩,那我下車了。”回過頭,打開車門。
  剛想關上車門,外面的許亭又把腦袋伸了進來,一張臉紅的跟番茄似的,兩隻眼睛更是不得了。“對不起,再打擾你一下,我想問,我以後能不能經常去看懷彥,我想說我只是去看看他,就是和他說說話,這樣行嗎?”說的很小心,感覺上很委屈的樣子,雙眼閃爍不定,幾乎都不敢正視憐月。
  沉默了一會兒,憐月並沒有馬上回答許亭的問題,即使他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可以,你是他的未婚妻,我沒有權利不讓你見他不是嗎?不過還是請你注意一點,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最好能分清楚,行了,現在把你的腦袋收回去,我要關車門了。”很想把伸進來的這個腦袋給推出去。看著礙眼,像個長著黑色葉子的番茄。
  “哦,對不起。”回過神來,聽到憐月的話,許亭馬上把自己的頭從車廂裏伸了出來,還忙幫憐月把車門帶上,末了在車門外還沖著憐月揮了揮手。
  “開車,越看越不舒服。”憐月不太清楚自己看到許亭的那張臉怎麼就越來越不順眼,明明挺惹人憐愛的不是嗎?
  “石宣少爺,接下來是回镟家還是哪里?“車剛開出沒多久,前面的保鏢就回了一下頭問著憐月。
  “回家。”
  “誒,等一下,還是去齊華吧,你不是說孫兆木在那裏嗎?”駁回自己剛才的意見,伸出手示意保鏢去齊華。
  剛才在車上聽了保鏢的話,他開始有點好奇現在的孫兆木該是怎麼樣的表現,火急火了還是脾氣暴躁。
  保鏢朝憐月點了點頭,沒想到憐月也有這麼惡趣味的時候。
  “你們平時和小白湊的最進,知道他會去那裏嗎?”閑著無聊,憐月開始試圖打探一點關於小白的事情。雙手放在腦後,一派輕鬆悠閒。
  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悠然的憐月,見到這麼和自己談天的憐月讓保鏢還真的有點不適應。“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大家進到鷹堂的時候就只有鷹堂一個歸屬地,如果小白要鬧失蹤的話,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令主有給小白辦了一張身份證,出了出國以外,他去什麼地方都不用擔心。”保鏢回答的很老實,確實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如果憐月還想知道些什麼的話他也沒辦法。“是嗎?那镟冥會不會知道?”誠然是镟冥故意把小白放走的,他應該會掌握一點關於小白的動向吧。做事情這麼精密的一個人,不會忽略到這一點吧。
  “恩。。。。。。這個也許吧,畢竟小白是第一個在令主面前告假成功並且沒被處罰的一個人。”其實他們都好奇,為什麼小白幾乎沒有障礙的就告假成功了,而且是一次通過,簡直太不正常了。
  走進齊華總部大廈內,憐月首先感覺到的是及低的氣壓,以及來來往往的人都是腳步匆匆的樣子,而且幾乎都是埋頭幹自己的,根本不管其他的閒事。
  心裏暗歎著,沒想到孫兆木的管理能力都能和封建王朝的諸侯相比了,看把一個個員工調教的,怕是除了工作,其他的事情都不敢做了吧。
  剛乘電梯上來身體並不是很舒服,借用了保鏢的身體靠了一下。
  感覺他們的到來幾乎沒對辦公室產生任何的影響,或者說人家根本沒看到憐月他們的到來,只是埋頭幹他們的工作。
  “陸明你給我進來。”很突兀的從最裏面的總裁辦公室傳來一個幾乎撼動了整個樓層的吼聲,楞是把靠著保鏢休息的憐月驚了一跳。
  辦公區的內側區域一個人機械的站了起來,周圍的人幾乎同時的給予同情的眼神。眼看著那個人進到辦公室,眾人已經開始紛紛的捂住耳朵,憐月正好奇著他們這是幹什麼,不過馬上從總裁辦公室傳來的乒呤乓啷的聲音,外加一堆的咒駡的語句後,憐月算是明白了。抬腳望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大家對總裁辦公室有一定的敏感性吧,反正等到憐月走到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往他這裏看,什麼表情什麼眼神的都有。
  抬起手敲了敲門,停下來等著裏面的反映。這時候所有人的動作甚至連呼吸都暫停的盯著總裁辦公室的門口。
  “誰啊,進來。”口氣相當不好,另外還聽到了類似書籍掉地的聲音。
  拉了拉邊上的保鏢,讓他去開門,他可不想等開門後看到一個什麼花瓶直朝著自己飛過來,想著他們鷹堂的人怎麼說也是訓練有素的,如果有不明物體朝自己飛過來,因該能擋過去吧。保鏢嘴角抽抽的站到憐月面前,小心翼翼的只開了一個小縫,似乎是感覺到了沒有什麼危險物品會飛過來,才敢把門打開。
  門一打開,憐月眼快的看到孫兆木正想把手中的文件夾朝門口扔過來,連忙開口制止。“等一下,看清楚了你再扔。”
  這句話成功的讓某人放下兇器,然後可憐巴巴的跑到憐月面前。
  憐月看著眼前的孫兆木,滿臉委屈狀,就差把眼淚給擠出來了,那有剛才那在門外時聽到的那聲喉的氣勢啊,如果剛才感覺到的是獅子在吼的話,現在看到的根本就是獅子狗在撒嬌嘛。“少爺,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棄婦似的粘著憐月,死都不肯撒手的樣子,站在憐月邊上的保鏢也挺鬱悶的看著孫兆木,他這演的又是哪出啊。“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讓人把你扔出去。”放出狠話,憐月實在受不了這麼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樣子,還死纏著自己不放。這更讓他鬱悶。
  不過孫兆木顯然是想跟憐月硬扛上了,說什麼都不撒手,雙手死抱著憐月的手臂。憐月閉了閉眼睛仰頭望著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地下頭看著一副視死如歸的孫兆木。“如果想被發配到撒哈拉沙漠,一輩子也見不到某人的話,你就這麼抱著別動,千萬別動。”他就不新了,連個孫兆木他都解決不了。
  孫兆木詐一聽趕緊放手,但是人依舊沒離開憐月多少遠,神色淒慘的看著憐月。“總經理,你有客人,我先出去了。”那個叫陸明的人看著架勢趕緊溜人,雖然很想看一場好戲,並且也非常好奇這怎麼前一刻還跟個暴君後一刻就成了個棄婦了。但是好奇歸好奇,小命還是要的。
  陸明臨走前還好心的替他們關上了門。門背後的陸明幾乎是長舒一口氣。一群人急擁而上,跟拖犯人似的把陸明望茶水間拖,試圖嚴刑拷問。
  “少爺,我知道現在只有你了,只要你在令主那裏幫我說一句話,我就可以去找小白了,我家小白失蹤了,少爺你知道嗎?他居然跟我鬧失蹤。”誇張的肢體語言極力的表述著自己的悲慘遭遇。而憐月已經移步到了辦公椅上,舒服了來回轉悠著椅子,至於聽沒聽到孫兆木的話,那就有待商榷了。“少爺,你給個話啊。。。。。。。。”在憐月身邊做著苦苦哀求狀。
  憐月好奇的是,難道他就不在意在自己的屬下面前有這樣的表現不感覺丟臉嗎?為了找到小白,就為了這個?
  “既然小白不想跟你結婚,你去追他幹什麼,追回來再把他綁起來跟你結婚?”這又讓憐月想到镟冥,自己幾乎就是被镟冥綁著到镟家,並且一綁就是一輩子。
  “他只是想逃避而已,只要我能找到他,把所有的話跟他說清楚就可以了。”難得的從進來後孫兆木就沒個正經樣,在憐月問出這個問題後,居然認認真真的回答了起來,表情還是一臉的堅定。“逃避?為什麼不允許他逃避?”
  “少爺,愛情的開始本來就是追趕跟逃避的過程,既然他開始逃避那就代表他在無形的情況下他已經拉開了我們兩的愛情序幕,等他逃累了,或者等我追到了他,那就是我們愛情圓滿的時候。所以我現在就是要把他追回來。”
  回去的路上,憐月一直想著孫兆木的話,很無厘頭的解釋,很莫名其妙的表達方式,但憐月卻沒辦法反駁他。
  他跟镟冥算不算已經是開始追趕與逃避了呢,或者說自己已經累了,不想逃避了。。。。。。。。。。。。。。。。。。。。。。


  懲罰《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懲罰
  镟謙睿出院的日子,镟家的人幾乎都到了個齊,其實不單想來接镟謙睿出院,還有就是來看中風住院的老爺子。
  對於镟謙睿跟老爺子,镟家人多多少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雖然並沒有證實當時镟冥說的話是否是真的,但是疙瘩已經產生那是抹不掉了的。
  镟衛康幾人只是在镟謙睿的病房中站了一下,說了幾句貌似關心的話就跑到老爺子的病房去了。病房裏剩下的依舊只有镟謙睿,镟冥跟憐月三個人。
  “說吧,我等著呢,想把我怎麼樣,公司已經被你的律華併吞了吧,沒想到你想的這麼周到,早就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手。”自嘲的看著窗外,臉上還有幾處包著紗布,並沒有拆除。“是你太執著於報復了,如果你沒想那麼多的話,也許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或許現在你正坐在你的辦公室裏喝著咖啡看著資料也說不定。”镟冥把憐月扶到一旁的座位上坐好,逕自的朝镟謙睿走去,與他並排站著看向窗外。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直說吧,想把我怎麼樣了。”
  “你很想解脫,想儘早的結束自己,但是自己又沒那種勇氣是嗎?想以死作為償還,以為我肯定會讓你死無全屍是嗎?我想你錯了。”伸過手,撫著窗臺上的鮮花,這可是他每天讓人送過來的,新鮮的花朵,代表朝氣,代表新的一天。
  “你到底想怎麼樣?”似乎是被镟冥逼急了,這幾天在醫院他幾乎每天都睡不好覺,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被自己害死的父母的影子,還有管熏夫婦,有時候甚至在自己恍惚間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們並沒有死,而還存在這世界上。
  他幾乎都快崩潰了,不是沒想過死,但是他沒那種勇氣,就像镟冥說的那樣,他想以死求解脫,但是自己下不了手,只求镟冥能給自己一個爽快,讓他不用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了,他真的受不了了。良心的折磨更是將他的心啃噬了個乾淨。
  “說的還不夠明白嗎?讓你繼續受著良心上的折磨,讓你每年都去忌拜直接或者間接被你害死的人。這就是對你的懲罰。內心的折磨遠比肉體的折磨更痛苦,我想你比我們更明白,是嗎?”坐在一旁的憐月雙手環胸的看著兩個人。
  他明白镟冥的意思,不過也確實訝異與镟冥的決定,他一直以為向镟冥這麼樣的人應該會使用更激烈的手段幾近迫害镟謙睿吧,沒想到只是用這麼簡單的手段,但是憐月不得不承認,這個懲罰絕對比任何一個懲罰更讓人瘋狂。
  畢竟對於一個已經後悔自己以往所做的事情的人來說,正視自己的罪行與罪過是最困難也最痛苦的的事情。
  “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不把我解決了,為什麼不把我關進監獄裏,為什麼給了我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果,為什麼。”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沖憐月和镟冥吼著,雙手抱頭,痛苦的蹲在地上。“我只是想讓你痛苦,並不想要你命,如果以一命還一命來算的話,你的一條爛命根本不夠補償的,用你的下半輩子補償你的以往所做的所有錯事,當然你也不用想著自殺,我會派人看著你,時刻注意你的一舉一動,我好歹是你的大哥,所以你放心,我會給你養老的,前不久我已經在墓園邊上蓋了一棟別墅,是專門給你養老用的,等會兒馬上就有人把你接到那裏去。”看著蹲在地上表現的及其痛苦的镟謙睿,镟冥的表情非常冷淡。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蹲在地上的镟謙睿開始喃喃自語,雙手不斷的撓著頭,發洩著心裏的不快。
  並不想繼續和镟謙睿糾纏下去,該說的已經說完,不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镟冥走到憐月身邊,扶過憐月,兩個人朝門外走去。
  “你別走,你不能這麼就走了,你把話說清楚。。。。。。。。。”
  走出門外的憐月聽著從病房裏傳來的幾近瘋狂的聲音,側過頭看著镟冥。“你是不是在他的藥裏動了什麼手腳。”不是非常肯定的聲音,但是憐月至少有五成把握,以他剛才看來,镟謙睿剛才的表現並不正常,就算再怎麼被良心折磨,也不可能變成那種樣子。“呵呵,寶貝果然聰明,還是那麼瞭解我。是我讓人在他的藥里加了點讓人產生幻覺的藥品,所以他會時不時的看到那些個被他害死的人的樣子,即使不睡覺他也能看到。但是我給的藥量絕對不會讓在短時間內發瘋,只會慢慢的,一步步的瘋狂。”聽著镟冥的話,憐月感覺到了他的那股狠勁。給了镟謙睿這麼簡單的懲罰,並不是镟冥良心發現,而是越簡單的懲罰越能讓人痛苦,至少镟冥的做法把镟謙睿的痛苦推向了及至。也讓憐月瞭解了,镟冥其實一直都是那個镟冥,他沒有變,變的也許只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他開始瞭解镟冥,有甚者,開始站在镟冥的角度來思考問題。“這次也不去看一下老爺子?”看著前面一閃而過的人影,看著像是镟家的人,憐月問道。因為似乎從老爺子住院起,镟冥並沒有去看過老爺子一眼,到是常常來看昏迷不腥的懷彥,直接把老爺子忽視了個徹底。
  “看一眼吧,看看現在怎麼樣了,聽說中風了,不知道嚴不嚴重啊。”一派輕鬆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中風的不是镟冥的爺爺呢,不過就算不是自己的爺爺一般也不會描述別人中風的時候用這麼輕鬆的語氣吧。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表情非常不適合探病嗎?”還真不是憐月骨頭裏頭挑刺,實在是現在镟冥的表情有點欠揍,欠收拾,根本沒有去探望重病患者的那種沉重感,如果這樣就進去了,指不定又弄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憐月還是及時做了提醒,如果镟冥不能現在把自己的表情給糾正過來,那還是別去的好。
  “是嗎?那我們就別去了,下次吧,應該這兩天不會有事。真有什麼事情醫生也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憐月不是很滿意的看著镟冥。這人本來就不想去,剛才還一副想去的樣子,做什麼戲啊。最終兩人還是沒有去看望老爺子,實在是兩個人都沒那份心,憐月就不用說了,突然冒出來一個老爸他都還沒完全接受,這麼個太爺爺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至於镟冥,除了對憐月的愛和對懷彥的愧疚,還真的找不出一點出於善意的情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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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镟冥和憐月兩人正想出門的時候,管家過來通報說許亭來了,是不是讓人進來。憐月看了眼邊上的镟冥,示意他拿決定。
  “你的兒媳婦,你也該見見吧。”難得的憐月對著镟冥調笑道。看著镟冥的樣子哪里像是個三十多邁向四十的歐巴桑啊。
  “好啊,只是在照片上看過,真人到是沒看過。”邊說邊把憐月拉到了邊上的沙發上,反正現在也不急著出門,就坐下來休息休息吧。
  “很漂亮的一個人,說不定看到你她就放棄做镟家兒媳婦的想法了,直接想做镟家主母了也說不定,到時候你是讓著懷彥還是直接接手呢?”恐怕連憐月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現在的話有種濃濃的醋味。但是镟冥感覺到了。
  “呵呵,寶貝想什麼呢?你忘了你是我的嗎?反過來我也是你的,這個永遠也不會變化。”伸過手從憐月的背後攬過他的腰,順勢的往自己的懷裏一帶。
  “滾你的,你就是個標準的同性戀,我能想什麼。”雖然口氣很沖,但是並沒有把镟冥那只不規矩的手扒開,反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改為更舒服的靠在镟冥的懷裏。
  現在憐月基本已經習慣了镟冥的動作,而且因為前段時間的失眠和惡夢的關係,镟冥給了憐月極大的安心感,導致現在镟冥時不時的抱抱憐月,憐月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是啊,應該是我擔心寶貝被人拐走了,這麼漂亮的女人,寶貝不心動?”憐月的性向正常,這是镟冥最放心也是最擔心的地方,放心的是憐月不會再喜歡上別的男人,擔心的是,憐月會喜歡女人。
  “你對那個女人沒有懷疑的地方?”沒有正面回答镟冥的問題,反而拋出一個問題。不過憐月的問題已經能回答镟冥的問題了,一個讓憐月產生質疑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喜歡上,或者是愛上呢。“懷疑?她的存在本事就讓人懷疑不是嗎?突然轉學到這裏,突然去找你,突然說她要見懷彥,但是卻沒見她去看老爺子,也許是高興過了頭了吧。”一隻手把玩著憐月的頭髮,緩緩向憐月道來。其實從許亭及她的爺爺一開始接觸老爺子的時候镟冥就已經開始注意他們了,不過老爺子似乎是年紀大了,看事情也沒有年輕時候那麼透徹了。
  憐月還想說什麼,可是看見管家帶著許亭走了進來,手肘撞了一下身後的镟冥,讓他放手。“不放,就想抱著寶貝。”镟冥耍賴樣的在憐月耳邊低喃。
  略低下頭,憐月咬牙切齒的,再一次用手肘狠狠的撞擊在某人身上,剛才一次是警世作用,這一次可是來真的了,聽著镟冥身後發出的悶哼聲就知道了。不過貌似某人還是不願意放手,反兒摟的更緊了。果然,人的耐摧殘性是可以提高的。
  “镟叔叔好!”
  聽聽叫的多甜啊,憐月在心裏惡寒了一把,再看到許亭那張羞澀的臉又跟番茄似的,沒來由的就想發火,特別想拿身後的镟冥撒氣。
  這麼想著自然是這麼做了,憐月很不客氣的在镟冥的大腿上扭了一把。後者趕忙把憐月那只作怪的手給包到自己的手中。
  “寶貝,吃醋了?”聲音很輕,輕到幾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話語間的愉悅感是人都能感覺的到
  “不舒服,沒吃醋過,不清楚。”沒好氣的回道,確實,憐月連戀愛都沒有過,怎麼知道啥是吃醋,憐月只知道他就是不喜歡許亭這麼羞澀的看著镟冥,還喊的那麼親熱,他就是不喜歡。“镟叔叔?”感覺到自己似乎被镟冥跟憐月忽視掉了,許亭再次出口問候道。憐月低著頭,反正是不想去看許亭那張臉了,之前看到她還沒什麼大感覺,怎麼今天和镟冥扯上關係了,他就那麼看不慣她了呢?難道真的是吃醋了?
  镟冥抓著憐月的手,完全不顧許亭在場,十指緊扣著憐月的,然後放到自己的唇邊落下一個吻。憐月驚詫的轉過頭看著镟冥,雖然平常镟冥也會不時的做個小動作,但是他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現在有外人在場。
  許亭顯然沒有憐月的那番鎮定,不敢置信的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喊出聲音來。但她似乎不知道以她現在的表情來說還不如喊出聲音來呢。
  “寶貝,好像嚇著人家了,你說怎麼辦?”非常無辜的看著憐月怒視著自己的眼睛。“涼拌,你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喂~~~~~~~許亭。。。。。。”轉過頭對上許亭的眼睛,憐月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舒服了。對於剛才镟冥的動作也是莫名其妙的,生氣吧,自己是生氣了,但是自己居然還能感覺到一種竊喜的感覺,發現到這一點時,憐月著實的鬱悶了一下。“啊?。。。。。。。。我剛才什麼都沒看到。”回過神來的許亭不停的擺著自己的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憐月直接翻了個白眼,怎麼會有這種女人,是脫線到了極點還是太會演戲了啊。她以為現在小白女很吃香嗎?
  “我剛才明明吻了我家寶貝,你怎麼沒看到,難道說你眼睛有什麼隱疾?”镟冥順著許亭的小白式發言就這麼接下去了。直接遭到憐月的又一下打,已經有一個小白了,能不能別陪著許亭裝小白了啊。
  “那個。。。。。。。。我。。。。”被镟冥這麼一攪和,許亭尷尬的不知道怎麼事好,臉也變的越來越紅,頭也垂的越來越低。
  “別再往下垂了,地上沒螞蟻讓你數,你來有什麼事情?”如果再不切入正題指不定就讓許亭跟镟冥扯到哪里去了。憐月趕緊把事情兜回來。
  被憐月這麼一提醒,許亭連忙抬起頭,但是對上憐月不是很善意的眼光有縮了回去。“我想今天是星期六,想著镟叔叔可能在家,所以來拜訪一下,因為來這裏好久了都沒能見到镟叔叔,感覺上不來一次太沒禮貌。”柔柔弱弱的道出此次前來的目的,並且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遞到了镟冥的面前。
  “這是送給您的禮物,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我覺得可能挺適合镟叔叔的,所以就買了。”憐月瞥了一眼禮物,包裝的還挺那麼回事的,猜猜就知道不是領帶就是手錶。镟冥到是並不感興趣是什麼東西,接過許亭遞過來的禮物直接放到了一邊的茶几上,連看都不看一眼。
  “然後呢?沒有然後了?”
  镟冥出奇的冷漠還是打擊到了許亭,看著自己精心挑的禮物被镟冥連看都不看一眼的扔到一旁的茶几上,許亭心裏非常不好受。
  “什麼然後啊,人家只不過是來拜訪你的,你讓人家然後什麼啊。”憐月存心的插話到,故意讓許亭不把話往下說,看著她能有什麼樣的表現。
  “是嗎?許亭,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嗎?”微微眯起眼睛,帶笑的看著許亭,似乎挺和善的樣子。
  聽著镟冥和憐月兩個人唱雙簧般的一唱一和,許亭開始躊躇不定了。
  “镟叔叔,我。。。。。。。我想去看太爺爺,上次看過懷彥後太激動了,都沒有詢問太爺爺的狀況,我很擔心太爺爺。”微微露出擔心的表情,皺著眉頭,給人感覺真的是挺那麼回事的。“行啊,就在懷彥的那個醫院,問一下值班護士就能知道。”镟冥到是答的爽快,確實想看老爺子很簡單,報個名字醫生護士就能告訴你人在哪個病房,更何況镟冥在老爺子病房外根本沒有安插保鏢。
  “真的嗎?那我現在就去看太爺爺,镟叔叔一起去嗎?”許亭突然表現出相當欣喜的表情,居然開始邀請镟冥同她一道去看老爺子了。
  憐月靜靜的等著,知道镟冥不會答應的。
  “好啊,反正我和寶貝正想去呢,是吧,寶貝。”低下頭對著憐月說道。憐月楞了一下,怎麼就答應了,明明不喜歡到老爺子那裏去的啊,怎麼許亭一提就答應了?“是嗎?那太好了,我正想著自己一個人去看太爺爺好像有點太唐突了,有镟叔叔一起那我就放心了。”
  這邊許亭興奮的跟什麼一樣,那邊憐月鬱悶的跟什麼一樣。
  “寶貝,去吧,反正閑著也閑著,正好去看看老爺子怎麼樣了。”沖憐月眨了眨眼睛,拉起憐月,把憐月放到一旁的輪椅上。
  納悶的看著镟冥,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
  “镟叔叔,我是不是要買點什麼東西?或者我先過去買東西,你們先走,我自己會找過來。”特誠懇的提出建議。
  “不需要,走吧。你買了他還不一定能吃呢。”推著憐月的镟冥已經朝門口走去了,拋下一句話給許亭。
  “啊?太爺爺的病很嚴重嗎?”等許亭問出問題的時候,镟冥和憐月兩個人已經走出了門,廳內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許亭馬上跑了出去,跟上镟冥跟憐月。
  看著兩個人坐到了車子的後坐,許亭本想也坐在後面,但是當看到镟冥那個莫名的讓人發冷的眼神後,她有點退縮了,最後選擇了前面的副駕駛坐。
  “開車,去醫院。”
  許亭透過後視鏡看著車後坐的兩個人,鬱悶的想到剛才镟冥的動作,實在不想把兩個人往那個方面想,但事實似乎就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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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段時間總是往醫院跑似乎連醫院的護士醫生都能馬上認出憐月跟镟冥了,看到兩個人都笑笑的沖兩人點頭。而看到兩人身後的許亭總是會楞一下。因為時常看到的是镟冥跟憐月兩個人進出醫院,這一下子多了個許亭有點不適應。
  默默的跟著镟冥跟憐月兩個人,一路上許亭都沒找到說話的機會,總是在她想說什麼的時候,憐月就會打岔,或這镟冥出來打岔。兩個人感覺都像是算好時間一樣。
  “到了,進去吧。”镟冥推開病房對著後面的許亭說道。
  後者聽到镟冥的話趕忙跟上腳步。
  老爺子一個人的病房,有一個看護正在給老爺子喂吃的,不過喂進去的多半都往外流出來,看護似乎有點不耐煩的小聲咒駡了一聲,並沒有感覺到房間裏面多了三個人,自顧自的繼續給老爺子餵食。
  “你出去吧。”走到老爺子的面前,镟冥冷眼看著看護木訥的表情。
  “哦,是。。是。我這就出去。”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放下手上的東西低著頭就往門外走去。“記住,你只是我雇來照顧老爺子的,如果不想做我大可以換人,我想現在缺工作的人不少吧。對了,順便把門關上”見看護已經走到了門口,镟冥不輕不重的又撂下一句話。看護似乎真的被镟冥唬住了,可憐的看了一眼镟冥,然後關上門。
  再轉過頭看著老爺子,中風後的老爺子醫生的診斷已經有了嚴重的老年癡呆症,所以當镟冥他們出現在病房的時候老爺子並沒有多大的反映。
  “太爺爺,您還記得我嗎?”許亭慢慢靠近老爺子,表情似乎有點不相信老爺子患了老年癡呆。“他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你覺得他會記得你是誰嗎?”憐月在一旁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許亭問出來的問題本來就有問題,她讓一個患有嚴重老年癡呆症的人怎麼記得啊。根本是多餘的問題。搖頭慌腦的老爺子顯然不明白自己面前的許亭是在幹什麼。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镟叔叔?”轉過身面向镟冥,許亭還是不怎麼相信的問著镟冥。“年紀大了,不小心腦中風了,再患有老年癡呆症不是很正常嗎?你以為老爺子幾歲了?”镟冥看著老爺子平淡的敍述著。
  “可是本來他還是好好的啊,不久之前我還跟太爺爺通過話呢,感覺他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靠近了镟冥幾步,許亭進一步的問道,她實在不能相信一個本來很健康的老人,突然間就變成了老年癡呆。
  許亭咄咄逼人的態度不僅讓镟冥感覺不舒服,甚至只在一旁看的憐月都按耐不住。“因為受刺激了,因為想不開了,因為有事情被抖開了,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了,你還想知道些什麼?問吧。”憐月很不耐煩的對著許亭說道。口氣相當的沖。
  覺得許亭一個外人憑什麼管那麼多,越看越不順眼,真的要讓他跟懷彥結婚?憐月心裏打了個問好。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可能我表達的不好。。。。。。。。我只是想說我沒有那個意思。。。”被憐月突如起來的話弄的有點尷尬的許亭,顯然已經語無倫次了,至少沒人能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東西。
  “行了,你越解釋越糊塗,人也看了,直接把你想說的說出來吧,在車上你不是一直有事情想說嗎?現在給你機會,你說吧。”不想再和許亭耗下去了,憐月直接把話挑明瞭,再這麼折騰下去,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也許被憐月這種直截了當的問法給驚到了,一時之間許亭盡有點不知所措。“寶貝,你也別難為她了,我想她是想說跟懷彥的婚事吧。”镟冥突然站了出來替許亭解了圍,這更讓憐月感到不舒服,是非常的不舒服。
  “厄~~~~~~~我是想說這事情,因為我爺爺身體一向不好,不適合舟車勞頓,而我父母很早已經就去世了,所以只能我自己。。。。。。。。”聲音非常委屈,讓人聽了有點傷感。不過憐月到是對這個貌似家庭破碎的故事保持嗤之以鼻的態度,電視看多了,並不希奇。“是嗎,如果你願意,我會進快幫你們兩安排婚禮,不過你也知道懷彥現在的狀況,恐怕婚禮不會很合你的意就是了。”不是沒注意到憐月,也感覺到了憐月情緒的低落,但镟冥到是沒有立刻去跟憐月解釋清楚。
  “沒關係,沒關係的。”努力的想解釋自己的意思,不過似乎還是沒解釋出來。憐月看著兩個人,鬱悶的不知道說什麼,許亭根本是把別人的思維想的太簡單了,這麼彆扭的話居然也說的出來,什麼結婚,又不是嫁不出去,這麼急著結婚幹什麼,镟懷彥又不會逃了,這麼著急著結婚擺明瞭讓人懷疑她的動機。
  後面的談話憐月壓根就不想聽下去,管他們兩個人說什麼,把輪椅轉了個方向,面朝著窗外,乾脆看其了外面的風景,雖然真的不怎麼好看,但是總比對著面前的兩個人強多了。“寶貝,好了,我們走吧!”把憐月的輪椅轉了過來,好笑的看著憐月一臉生人莫進的表情。許亭也在一旁看著憐月似乎從一開始說了幾句話後就沒聽到憐月的發言了,現在看到憐月的表情才發現,憐月可能是不高興了,心情不好。
  沒給镟冥好臉色看,板著一張臉被镟冥推著離開了老爺子的房間。
  回去的時候許亭並沒有跟著镟冥和憐月,稱自己可以回去,不麻煩镟冥和憐月了。也許是被上次憐月帶她回學校的事情給打擊到了吧,所以這次乾脆自己回去了。
  開車後,車內的氣氛有點僵硬,至少是憐月自己一邊挺僵硬的,镟冥到是從出老爺子病房就一直帶著合不攏的笑意,簡直欠扁的可以。
  “喂~~~~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靠。”態度非常不佳,並且有打架的徵兆。“呵呵,我太高興了啊,寶貝吃大醋了。那是不是代表寶貝已經很在乎我了呢,不希望我對別的人過分親熱,恩?”攬過憐月的肩膀,貼著憐月的臉曖昧的問道。
  在這種氣氛下,憐月真的不好思考,吃醋?應該有,如果吃醋的表現是討厭那個許亭的話,那他承認自己吃醋,但是在乎镟冥?那應該從懷彥出事後自己已經承認了的事情吧,自己趨勢在乎啊。。。。。。。。。。。。。。。。。。。。。。
  “我想我真的在乎。”憐月的回答相當的沒有底氣,也許是真的繳械投降了吧。他真的已經慢慢開始陷下去了,明明說好了死也不陪镟冥亂倫的,明明不喜歡的,可是在冥冥之中,事情居然完全脫離軌道發展了。
  “寶貝,讓我們一起沉淪吧。。。。。。。。。。。。。。”


  愛的表白《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愛的表白
  “寶貝,早安!”先一步起床的镟冥穿戴整齊的對著一臉迷蒙,剛睡醒的憐月吧唧就是一口。後者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然後沖镟冥就是一拳,不過因為在床上的關係,镟冥往邊上一躲,憐月也沒能打到。
  黑了一張臉從床上起來,披了件厚點的外套一瘸一拐的朝衛生間走去。镟冥識相的往邊上讓著憐月一點,只到憐月起床的時候有起床氣,所以還是別得寸進尺了,見好就收就成。“寶貝,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懷彥醒了!”帶著笑意,說的很輕,但镟冥知道憐月能聽到,而且能聽的很清楚。靜等著憐月的反映,其實今天淩晨接到消息的時候镟冥自己也驚訝了一把,真的醒了。
  衛生間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镟冥輕聲的走到衛生間門口,正好看到憐月呆著一張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手上的水杯也牙刷已經全部掉到了地上,但憐月似乎沒什麼反映,還是呆楞的看著鏡子裏的人。
  “怎麼了?不高興嗎?懷彥醒了,他醒了。”伸手攬過憐月的肩膀,認真的再一次重複懷彥清醒的事實。
  “醒了?真的醒了?沒跟我開玩笑?你騙我的話遭天打雷劈。”憐月一手抓過镟冥的,想讓镟冥做發誓狀。關於懷彥,他驚不起開玩笑的。所以即使是镟冥說的話,憐月還是有點質疑,真的醒了嗎?
  “這麼狠啊,要是被劈了,寶貝不心疼?”被憐月緊張的樣子逗樂了,镟冥居然想跟憐月開開玩笑。貌似他不知道現在憐月對懷彥的事情非常敏感嗎?居然想拿這事情逗憐月。一把抓過镟冥已經穿戴整齊的衣服,嚴肅的看著镟冥。
  “不跟你開玩笑,我問你,懷彥真的醒了?你敢再玩笑試試看。”惡狠狠的語氣都讓镟冥感覺自己是不是面對著一個街頭混混了。看來真把憐月惹急了,果然不該拿這事情跟憐月開玩笑啊。“真的,淩晨的時候我接到的電話,不想吵醒你,所以現在才跟你說。算算時間懷彥應該已經醒了有五六個小時了。”神采奕奕的講述著自己知道的情況,細心的觀察著憐月的一舉一動。從開始就一直屏息凝神的看著镟冥,憐月的精神似乎都沒有放鬆下來過,整個人都繃了起來,就是想要镟冥給他一個可以信的過的答案。
  “你說的都是真的?真的醒了,那我們快去,快去看他啊。。”收過手,憐月也不管什麼了,性急的就想要出門。不過他真的想要穿著這樣就出門了嗎?牙也沒刷,臉也沒洗,衣服也沒換,腳上還是一雙拖鞋。
  拉過想要竄出去的憐月,把他拉衛生間的鏡子面前,從身後環過憐月的腰,頭抵著憐月的肩膀,溫柔的笑著。
  “寶貝,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真的想這麼就出去了?放心,懷彥已經醒了。等你收拾好了,我們馬上去看他好嗎?”蹲下身子,把地上已經敲碎的杯子收拾乾淨,替憐月又重新換了一把牙刷,並把自己的被子遞給了憐月。
  憐月看著镟冥一全套的服務,到只是傻呆呆的,腦子裏居然冒出了也許這樣也不錯的想法。“好了,寶貝慢慢收拾,我先讓人把早餐打包了,我們在車上吃。”知道憐月心急肯定連早餐也不想吃就要去看懷彥,镟冥可不會讓憐月這麼餓著自己,既然著急著想去看懷彥,那就把早餐帶到車上吃吧。
  呐呐的點了點頭,看著镟冥走出房間,關上門。憐月收回眼神,再次看著鏡中的自己。“為什麼我覺得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誰,憐月對著鏡子裏的人發了一會兒呆。一隻手拿著镟冥遞給自己的水杯和牙刷。一隻手輕按著自己的胸口。“我真的已經陷進去了。”陳述句的口吻,憐月幾乎沒有質疑的說著。確實如镟冥所說的,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進去了,已經同镟冥一起沉淪了。。。。。

  同镟冥一起坐在車裏,憐月心裏有點忐忑,不知道見到懷彥第一面該說什麼。“寶貝,不吃了嗎?就吃那麼一點點。”手裏拿著一個點心,遞到憐月面前,小心的誘哄著。推開镟冥放到自己眼前的東西,已經飽了不想吃,更何況心裏現在七上八下的怎麼吃的下,以為都跟他一樣沒心沒肺嗎?
  “不知道待會兒怎麼面對懷彥嗎?”把東西放到一邊,拉過憐月的手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柔聲的問道。從一上車就感覺到憐月的不對勁,平時東西就吃的不多,現在更少了。“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恩,我確實不知道待會怎麼面對懷彥,是我讓他變成那個樣子的,要是沒有我被綁架的事情,他也許現在根本不用住那個該死的醫院,也不會昏迷那麼久,更不會受那個痛苦,現在到好,該倒楣的我好好的在這裏,本來因該沒事情的他卻躺在醫院裏。”想發洩吧,憐月反握著镟冥的手,緊緊的。
  圈過憐月的肩膀,讓憐月靠著自己,拇指不斷的在憐月的肩膀上撫動。
  “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他也會跟你一樣這樣想的,忘了你們兩是親兄弟嗎?親兄弟就應該是這樣不是嗎?不用擔心,我想懷彥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镟懷彥了,這次的事情給他帶來的東西遠遠比他失去的多的多,也許他還應該感謝這場事故。”
  頭埋在镟冥的胸口上,憐月習慣的呼吸著镟冥身上的味道,莫名的心也安靜了許多。“醒了就代表不會有事情了吧,只要休養就沒事了對吧。”突然又想到什麼,憐月仰起頭不安的看著镟冥。從來沒感覺自己會有這麼患得患失的時候,今天憐月算是全都感受到了。“不清楚,這得一會兒仔細的去問問醫生才知道,不過寶貝不用擔心,既然醒了就有希望不是嗎?開始的時候醫生也說過只要醒了問題就不大是不是。”
  “希望吧,呵,我都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那麼習慣你的擁抱了,我想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以前沒有過那種感覺,不過我想確實已經是喜歡了。”有點自嘲的味道,覺得以前自己的堅定與逃避根本沒起任何作用,到頭來還是載到镟冥手上,還是莫名其妙,心甘情願的。聽到憐月的話,镟冥久久沒有發聲,只是把環在憐月肩膀的手緩緩滑下,緊緊的摟住憐月,深怕憐月反悔,或者剛才他聽到的都是幻聽。
  “寶貝,知道嗎?我在害怕,怕剛才聽到的都是幻覺,怕只是你的玩笑。”镟冥的聲音有點悶悶的,車廂裏的氣氛一下子變的曖昧萬分。連前坐開車的保鏢都有點坐立難安了,怎麼讓他碰上兩個人愛的表白了呢?算倒楣還是算幸運?
  “幻覺?我這麼做你就不會感覺是幻覺了。”話一說完,憐月就抽出手,對著镟冥的肚子就是一拳,真實的讓镟冥感覺到他所聽到的和見到的並不是幻覺,但同時也讓镟冥感受到了痛覺。不得不放開憐月,镟冥手捂著被憐月打中的肚子,下手真重啊。
  “這一拳是賠償我損失的,莫名其妙的被你拐了,怎麼著也要賠償一點,一拳可能還算客氣了,我在想是不是要加上一拳,再讓你感受一下痛並快樂著的滋味。”看著镟冥手捂著肚子,臉上還帶著笑的樣子,憐月的小火頭就有點上來了。當初是誰害的他那麼痛苦,還不是這個人渣,現在人渣得逞了,是,他是喜歡上了這個人渣。
  “寶貝,打個商量,今天就算了吧,要不以後,以後讓你打個夠,醫院都快到了不是。”空出一隻手指著車窗外頭,表情有點討好的意味,不過確實前面一點就是醫院了。
  “那咱們記著。”
  拋下一句話後憐月就扭過頭看著窗外,天知道他怎麼就跟镟冥說自己已經喜歡上他了,不過镟冥的提議不錯,確實以後該好好招待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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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車上經過一次無厘頭的愛的表白後,兩人急匆匆的趕到懷彥所在的病房。站在病房外面,憐月遲遲不敢開門進去。
  “相信我,有我在呢,恩!”抓過憐月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帶著憐月的手緩緩的轉動門把手,隨著镟冥的一使力,門開了。
  病床上的镟懷彥還是如此的虛弱,呼吸器還帶在他的口鼻上,只不過一直閉著的眼睛此時已經睜開,微笑的看著進來的镟冥和懷彥。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因為帶著呼吸器的關係,沒能表達出來,正想伸手拿掉呼吸器。
  憐月見狀連忙阻止。
  “要死啊你,才醒過來就亂動,給我好好躺著,別廢話。”之前在車上到是想過第一句對懷彥說什麼,怎麼說,沒想到真見面了,自己第一句話居然這麼就說出口了。
  “我先去問醫生點情況,寶貝,你跟懷彥好好聊聊吧。”站在門外的镟冥對著兩人笑笑,轉身離開了病房。
  看到镟冥對著自己笑,懷彥楞了楞,然後慢慢的扭過頭看著正盯著自己的憐月。“你怎麼那麼笨的,你以為你是銅皮鐵骨啊,連子彈都能擋下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長時間。”劈頭蓋臉的就是對懷彥的一番責難,但是仔細看不難發現,憐月此時眼睛已經開始略微泛紅。再一次伸過手,把呼吸器給拿了下來,憐月出手的速度慢了點。
  “別哭,會有很多人傷心的。我已經沒事了不是嗎?”想伸過手摸摸憐月的臉,卻發現似乎自己的手還太短,夠不到。
  注意到懷彥想摸摸自己的動作後,憐月把自己靠近了懷彥一點,讓懷彥能更容易的碰到。心滿意足的摸到憐月的臉後,懷彥滿足的笑笑。
  “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一張臉。”不是很明白懷彥笑的含義,憐月鬱悶的說道。“你還活著,我也醒著,突然發現原來這樣就夠了,想要的原來可以這麼簡單。憐月我們是兄弟對嗎?”微笑著面對著眼睛紅紅的憐月。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什麼啊。不要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好不好。”送了懷彥一個白眼後,眼淚很不爭氣的跟著掉了下來。
  懷彥慌了,想去幫憐月擦掉眼淚,可是憐月退了一步,離床遠遠的。
  “憐月,別哭好不好,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在犯同樣的事情了。”一隻手掛著鹽水,只能伸起一只是吃力的做著發誓狀。
  “找死啊,你敢再給我來一次試試看,不會說話別亂說,把爪子縮回去。”本想上前打镟懷彥一頓的,但是想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憐月還是忍住了,改為口頭教育為主。
  聽話的縮回爪子,虛弱的發出笑聲。
  “喂,還痛不痛,痛的話你別忍著。”想到镟懷彥身上的槍傷,憐月的心又揪了起來,眼睛注視著已經被床單蓋住的傷口處,會很痛吧。
  “呵呵,已經沒感覺了,憐月不用擔心,你的腳呢,有沒有事情,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你走路不是很穩的樣子,嚴重嗎?”說著便想起身看看憐月的傷口。
  “行了,躺好,看什麼看,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已經快好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還要在醫院躺上一陣子呢。”把正想急著起來的懷彥按回病床上,很不客氣的瞪了一眼,讓他不老實,病人就改好好的躺在病床上。
  “真的沒事了嗎?我看看。”還是不放心的想要看看憐月的腳。
  身體往後退了點,讓镟懷彥能躺著看個清楚。
  看過憐月的傷後,镟懷彥有一陣的沉默,抿著嘴,眼神飄忽不定。
  “你想問镟謙睿的事情?是不是覺得問不出口,想問他怎麼沒來看你?”知道镟懷彥其實還是很在意镟謙睿,即使他對镟謙睿做的事情有所瞭解,但畢竟還是曾經關心過他的人吧。對於這個憐月多多少少能理解一點。
  點了點頭,迫切的想要知道镟謙睿的事情。
  “他沒事,只是什麼事情都暴露出來了,我想你多少也知道一點的,不然你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救我。镟謙睿現在在镟冥給他安排的別墅養老等死。他死不了。”提到镟謙睿,憐月的口氣還是有點不善,總會想到他身上背著那麼多條人命。
  “爹地沒有把他怎麼樣嗎?怎麼會。”憐月的話讓镟懷彥很是疑惑,以他們爹地的性格,以及做事的狠絕,怎麼可能把做了這麼多錯事的镟謙睿就這麼放過了呢,很不合常理。“都跟你說了他沒事,還是說你想把镟謙睿怎麼了,覺得他應該交給員警,或者就地處理了?”不想把事情說的太明白,镟冥曾經說過,镟懷彥對镟謙睿的態度,即使镟謙睿做了再多的錯事,在懷彥心裏頭,依然還是會存在著那個一直以關心他的那個镟謙睿的吧,因為只有那麼一個,所以非常珍惜。正因為如此,憐月不想把镟冥怎麼懲罰镟謙睿的方法跟懷彥說,怕他接受不了。“我只是不太敢相信,爹地會放過小叔。很不可思議,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他?”似乎懷彥自己也在做掙扎,但是還是問了出口,他想去看看镟謙睿,想親口去確認一遍,更想去問一下,一直以來的關心是不是根本不存在,只是一種假想而已。
  “做夢吧,镟冥不會讓任何人去見镟謙睿的,即便是你跟我。你別想那個人了。”根本不給镟懷彥一點希望,憐月直截了當的回絕了。
  “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給我把呼吸器戴上,才剛醒過來怎麼就那麼多話。”不能再跟镟懷彥扯下去了,感覺到他身體的虛弱,更因為不想在镟謙睿的事情上打轉,乾脆直接的把镟懷彥說話的權利給剝奪了。
  替镟懷彥把呼吸器帶上,沒過多久镟冥也走了進來,看他帶笑的樣子,憐月心裏應該有點數了。“醫生說沒什麼問題,現在就是只剩下養病了。”雙手搭在床位,看著镟懷彥說道。“真的沒事了,那是不是需要轉個病房。”憐月對重症監護室總是心有餘悸,既然醫生都說沒什麼事情了,那是不是可以換一個病房。
  “再過兩天就可以了,不過這幾天還是需要觀察一陣,別擔心。”
  走到镟懷彥的床邊,憐月往旁邊靠了靠。镟懷彥驚訝的看著镟冥慢慢靠近自己。“懷彥。。。謝謝你救了憐月,還有,對不起我沒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伸手理了理镟懷彥的頭髮。
  幾乎被镟冥的那句對不起震的暈頭轉向的懷彥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眼睛。“行了,就算現在,你也不曉得怎麼做一個父親,走了,明天再來看他。”拉過镟冥的手,有點氣急敗壞。
  這個男人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明白父愛的定義。
  “那懷彥,我們先走了,明天再來。”被憐月拉著走的镟冥轉過頭沖懷彥招了招手。後者直接被今天這個反常的父親給驚到了,久久都沒能反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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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憐月下午正好沒課,下課後直接就往醫院的方向進發,路過KFC的時候下車買了點漢堡薯條,想著就在醫院裏當午飯了,當然沒忘了镟懷彥的那份,雖然憐月很不想承認這就是給镟懷彥帶的,但是事實就真的是給镟懷彥帶的。
  尋著熟悉的路向病房走去,走到病房門口卻聽到裏面似乎不只镟懷彥一個人,還有女人的聲音。打開門,憐月走了進去,裏面的聲音抑然而止。
  “憐月你來了,下午沒課嗎,快過來坐,你腿還沒好呢,別老站著。”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只能躺在床上揮著一隻手讓憐月過來坐,但是眼睛裏的那麼著急一般人還是看的清楚的。“你來拉,午飯吃了嗎?我給懷彥買了點粥養生,不知道你要來,可能。。。。。。。。”憐月順著許亭的眼睛看著邊上的外帶養生粥,提了提自己的KFC,還真不是一個檔次和一個營養級別的。
  “不用,我自己有帶。喂,今天怎麼樣?”直直的朝著镟懷彥病床的另一邊走了過去,並且很想把那個礙眼的許亭給踢出去。
  “醫生說了,懷彥恢復的不錯,很快就能轉到普通病房去了,懷彥,要不要吃點水果,我帶了些水果過來。”說著就低下頭,找著她的那堆水果去了。
  镟懷彥有點尷尬的看看低頭找東西的許亭,再看看已經臉黑的不行的憐月。“對了,憐月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吃那些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遞過一個似乎已經清洗過的蘋果給憐月,見憐月沒接的意思,也沒怎麼在意。收回蘋果放到一邊,又拿過一個比較紅豔的蘋果開始削皮。
  黑著臉低頭看著自己手上被人家稱之為垃圾食品的東西,憐月突然感覺自己真的連一點想吃的欲望都沒有了。
  “憐月,這個是許亭,你們應該見過,她說她已經去見過爹地了。”總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不對勁,镟懷彥硬著頭皮開始給兩個人介紹,覺得這個是應該有的禮節吧。但貌似兩個人真的早就已經見過了。
  “呵呵,我們見過了,對吧,憐月。”許亭手裏削著蘋果,側過頭對著憐月笑笑。“憐月,你也餓了,快點吃東西吧,你的胃不是向來不好嗎?”見憐月依舊抿著嘴不說話,只能央著憐月快點吃東西,畢竟有胃病的人最好不要餓肚子。
  “是啊,快點吃吧,餓著了不好。”一旁的許亭又不甘寂寞的搭上了腔。眼看著許亭削完蘋果,笑盈盈的遞給镟懷彥,憐月的臉直接下拉了不少幅度,死死的盯著那個蘋果。
  而懷彥不是沒感覺到憐月的那個非常不正常的氣場,但是許亭給他削的蘋果他不能不接不是,但是接了他也不能吃啊,貌似許亭忘了醫生只說能吃流食,蘋果不流吧。
  “想噎死他,還是把他折騰出新毛病來,就昏迷那麼多天的人能吃一整個蘋果,你當看電視劇呢,一會兒病人就什麼都能吃了。”一把奪過許亭的蘋果,其實剛才在盯著蘋果的時候憐月真的只是在考慮有什麼辦法能把那蘋果拿過來,不為別的,因為實在太礙眼,最後終於讓他想到了,懷彥現在不能吃流食以外的東西。(作者:貌似一開始你還想讓懷彥跟著你吃KFC來著,這也不流吧)傻子也能聽出憐月此時的口氣有多沖,懷彥更是擔心的不得了,憐月發火可不是他能鎮壓的了的,不知道爹地有沒有辦法鎮壓的住。
  “這個。。。這個是我沒注意,那我把蘋果弄成泥就好了,懷彥你等一下。”聽了憐月明顯帶著指責性的話,許亭臉色變了變,有點蒼白,也許是嚇的吧。想拿過在憐月手中的那個削好了的蘋果,但是沒敢開口,最後還是又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削了起來。
  但是許亭這個動作讓憐月看了又是一個鬱悶。她當是在胃小朋友呢。
  “幹嘛一定要他吃你的蘋果,你問過他,他要吃了沒啊。”氣急的把自己手上的袋子甩到了病床上,坐到病床邊,開始吃他的KFC。買來了總不能不吃吧。而且就算不想吃也得為自己的胃著想。委屈的看看憐月,又可憐巴巴的看著镟懷彥。
  “沒事,沒事,我無所謂的。”確實憐月說出了他的心裏話,但是看著許亭的樣子,又不忍說出口,只能隨便的敷衍兩句,但是這樣似乎是犯了憐月的忌諱。
  “傻子啊你,見到美女就眼昏了,明明不能吃還說無所謂,要不要命了啊你。”镟懷彥的話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也許是能平息許亭一會會兒,但是絕對也能把憐月的火給全部激發出來。“對不起,是我忘了。”耷拉著頭,很懊惱且沮喪的樣子,沒想到憐月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吧。“沒關係,沒關係。憐月,許亭她也不是有意的,呵呵,你吃東西吧,都涼了。”很想把這個話題叉開的懷彥,開始做著和事老,但是他把話題叉開的方式似乎有點老套,什麼東西都涼了,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就能涼了?
  镟懷彥是個蹩腳的和事老,憐月知道,更是清楚的不得了。不打算再扯下去,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漢堡,拿過一給可樂,對著漢堡就是一口。簡直就是把那當成了自己的仇人,那咬的叫一個狠。“要不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懷彥,你自己小心一點,我明天再來看你,憐月,你好好陪懷彥吧。”從一邊拿過自己的包,對著床上的懷彥虛弱的笑笑,顯得如此的悲涼啊。然後對著憐月欠了欠身,轉頭準備離開病房。
  一聽這話,憐月真的不能再忍了。
  “我陪我哥哥需要你一個外人提醒嗎?要滾快滾。”這下根本就不留一點面子給許亭了,一開始多少還有點收斂的憐月直接爆發了。趕人的架勢也擺的十足。
  本想要走人的許亭聽了憐月的話,乾脆直接僵在了原地。機械的回過頭看著憐月,有點不可思議。
  “憐月。。。。。。。”伸手想拽拽憐月,但是礙於憐月所在的一邊正好是懷彥掛鹽水的一隻手,無奈抓不到憐月,只能輕歎的叫著憐月,希望憐月看在人家是女孩子的份上,說話別太狠了,畢竟別人也是好心。
  “叫魂啊。”憤憤的轉過頭看著一臉擔憂狀的懷彥,沒辦法只好把剩下的一半火氣撒在了懷彥的身上。
  “對。。。對不起,那我先走了。”聲音裏帶著些許的哭腔,許亭幾乎是邁開腿就跑出門,還特寫意的用一隻手捂著嘴巴。
  懷彥看著許亭跑出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憐月,其實許亭她也是好心,你別和她計較。畢竟女孩子家的臉皮薄”“怎麼?女孩子就該臉皮薄,男孩子就該臉皮厚,我不會憐香惜玉,反正也用不到。”這到是實話,憐香惜玉來幹嘛,他這輩子都要跟那個老男人綁在一起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終於懷彥發現,和憐月爭辯真的永遠只會落到輸的一放,並且連氣勢都沒有了的那種。
  “行了,你說,你還能說什麼啊,說說你跟那女人是怎麼認識的吧,你的未婚妻?”重新拿起塑膠袋中的漢堡,咬了一口,就著可樂又是一口,吧唧吧唧的,似乎從那女人一走胃口也好多了。突然的被憐月這麼一問,镟懷彥臉紅了一陣,呐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認識是認識,不過沒見過幾次,是太爺爺介紹我們認識的,她真的很漂亮不是嗎?”越說聲音越低,也許自己也覺得自己太以貌取人了,感覺到憐月熾熱的眼神,真的不敢往下說了。“漂亮?那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想要跟漂亮女人結婚了,反正只要你一點頭,镟冥那邊就開始著手處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真想直接給懷彥一拳的,以為懷彥多少有點瞭解那個女的,沒想到只瞭解一個皮囊。就這,他真的想跟那個女人結婚,憐月抱著遲疑的態度。
  “結婚。。。。。。我沒想過,不過許亭她說她願意,我覺得有點不適合,畢竟我現在這個樣子有點。。。。。”
  憐月探過手對著懷彥的腦袋就是一下,但是沒敢下重手。
  “白癡啊你,我不是說你配不上她,我是說。。。。。。哎,算了,跟你不是一國的,說不通,不說了。我吃東西,別理我。”鬱悶的收回手,吃自己的漢堡,並且給了镟懷彥一個禁言通告。後者迷惑的點了點頭,以實際行動堅決執行憐月的命令。


  宰了那個王八蛋《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宰了那個王八蛋
  在醫院待了一段時間的憐月發現真的和懷彥說不到一塊兒去,最後直接走人了,下次再去看他。出了醫院大門的同時,憐月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熟人,沒多想便接了起來。沒想到一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對方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老大,不好了,有人誣衊你呢,你現在身邊有沒有能夠上網的,你去看看吧。我先發張彩信給你。”二話不說對方又給掛上了。
  拿下手機,憐月有點被耍的感覺,這老二想幹什麼?
  沒過一分鐘,手機上又傳來了彩信接受提示,憐月不耐煩的打開。
  “媽的,誰幹的。”看了圖後,憐月張口就罵,圖片上面是憐月跟镟冥親吻的一張照片非常露骨的那種,但那擺明瞭是P過的圖片,因為憐月壓根就沒那麼去吻過镟冥,還這麼深入且生動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憐月用力按下接聽鍵。
  “混蛋,到底是誰,什麼時候的事情。”
  “老大,你先別急,才剛剛出現在網路上的,我們查了一下,本來想把那個給黑了,但是黑幾次他就出現幾次,沒辦法了,我們就給你打電話了,老大,你說怎麼辦,顯然那人是沖著你來的啊。”老二那邊確實有點急了,畢竟這可是誣衊人的事情,而且還誣衊了他們最崇拜的老大,那根本就是不可以原諒的事情。不過他們到是本能把那個照片的事情當做子虛烏有的事,壓根沒想問憐月是不是真和镟冥有什麼曖昧的關係。
  “靠,我掛了。”當下憐月真的是怒火中燒,掛上手機想把手機給摔到地上撒撒氣,剛舉起來,想想算了又收回來,摔了手機有能怎麼樣。
  到馬路邊,招手攔過一輛計程車。
  “律華集團,快點。”甩上車門,對著司機就吼了一句。
  “好。。好的。”驚豔於憐月的貌美,但也恐懼的看見憐月不怎麼好的臉色。開往律華集團的路上,憐月的心情燥的不得了,不時的掏出手機看著裏面的圖片。“別讓我知道你是誰,抽死你。”也不管現在是在哪里,憐月正在氣頭上呢,對著圖片就是一頓罵,弄的前面安分開車的司機有點莫名,手上的方向盤還跟著打了一下滑,還好幅度不大,並沒有讓車子大幅度的打滑。
  直到到了律華後,車子內的氣氛還是冷的讓人哆嗦。眼看著到了律華集團,司機那叫一個安心啊,終於到了,這一路的冷氣外加時不時的狠毒咒駡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了。“喂,找錢。”接過憐月的一張一百元的大鈔,正想著找錢的司機,發現憐月已經自顧自的打開車門下了車了。
  “不要了。。。”遠遠的聽到憐月喊了一句。
  司機看看自己手上的大鈔,傻笑了幾聲,馬上把錢放到自己兜裏。哼著小調,揚長而去。
  “镟冥人呢?”一進到律華,憐月就直奔镟冥的辦公室,打開門沒見到人,便黑著張臉轉身問著外面的助理。
  助理小心翼翼的朝著會議室的方向指了指,然後馬上低下頭幹自己的活。瘸著一隻腳,確實不怎麼好走路,憐月真實的體會到了這一點,好不容易從一樓爬到三樓,現在還要走去會議室找人。
  走進會議室一步遠的時候,憐月直接伸過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不顧眾人訝異的眼神和表情,朝镟冥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快點出來,他可不想再走進去又走出來的浪費時間。本來被打斷會議的镟冥確實想發難,但是看到是憐月後便屁顛屁顛的起身走到憐月身邊,第一個動作就是扶住憐月,一隻手放到憐月的腰上,另一隻手執起憐月的一隻手。
  “散會,明天繼續。”撂下一句話,半抱著憐月就走出了會議室。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了,但是大家還是在短時間內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一個人的轉變可以在一秒鐘之內完成的,恐怕只有他們總裁了吧。
  扶著憐月坐到沙發上,不過某人並不合作就是了。
  “撒手,看電腦!”掙脫開镟冥的手,憐月自己朝著镟冥的電腦進發。
  打開電腦,用力的敲擊著鍵盤,根本就是變向的一種發洩,憐月無緣無故的發火到是讓镟冥有點摸不著頭腦。
  “怎麼了?這麼生氣?”
  “你自己看,媽的,你說我能不生氣,我要宰了那個王八蛋。”看著顯示出來的網站還有上面的幾張照片,憐月一拳砸在電腦鍵盤上。
  身邊的镟冥上前一步,看到螢幕上的照片到是沒有向憐月這般發火,到是一臉趣味的看著電腦上的照片,然後慢慢貼進憐月,笑的那叫一個圖謀不軌。
  “神經啊,都什麼時候了還發春,看清楚,有人拿我們的照片作怪好不好。”一把推開镟冥靠近的身體,很想給他一巴掌。
  “不覺得這些照片很讓人垂涎嗎?至少我這麼認為,保存一下吧,做個紀念。”不要臉的說出一段話後,镟冥居然真的伸過手操作著滑鼠開始保存上面的幾張照片了,並且滿臉的歡天喜地狀。“你給我正常點行不行,你到底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了沒啊。”站起身,扯過镟冥的耳朵,探過腦袋,對著镟冥就是一陣咆哮,並且還是帶回音的那種,可見功力非同一般。
  “好好好,不鬧你了,哪天我們真實的拍幾張,至於這些嘛,明天之前我保證讓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放下手中的滑鼠,一隻手揉搓著被憐月蹂躪過的耳朵,但是臉上的笑卻沒有停止過。打看了那幾張照片後就那樣。憐月真的懷疑是不是秀逗了。
  “人!!我要人!!!!我要的是人!!!!!那個把照片發上去的人!!!!!!!!!”再一次拎過镟冥的耳朵,不管他受不受的了,又吼了一句。並且帶著重音的,一個比一個響。憐月吼完後镟冥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失聰了,貌似有那麼幾秒鐘耳朵裏只能聽到嗡嗡聲。“放心,我會處理,找到了人,第一時間把他交給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因該就是那個人了。寶貝別心急,到時候想怎麼處理都隨便你,我不插手。”他當然不插手了,到是挺感謝那個人發了這麼讓他想入非非的照片上來,不過那人也同樣觸犯了镟冥的低線。
  “我怕我下手太狠到時候寶貝就沒處發洩了。”看到照片後第一反映就是把憐月壓倒的場景,但是第二反映就是他家憐月被人看光了,雖然那個光裸的身體並不是憐月的,但也讓镟冥非常不舒服,並且可以說是極度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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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那之後憐月窩在镟冥的辦公室對那個發照片的人開始了持久性的包圍和夾擊,先不說黑了多少個無辜的網站,有甚至人家網吧都不能正常營業,但是黑是黑了不少,但發照片的人是移動的不是定居的,憐月黑了一個網站他可以上另一個網站上去發,黑癱了一台電腦他大可以換一台電腦,換一個網吧,總之那人似乎就和憐月開始打起了持久戰,並且還小勝憐月一籌。
  “混蛋!”一連黑了幾個網站後,看著再一次出現在某網站上的照片,憐月氣氛的直想揍人。想要來個眼不見為盡吧,但是關了電腦後那幾張照片就在憐月的腦子裏來回的竄悠,怎麼甩都甩不掉。

  話說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頂著個黑眼圈,憐月第一件事情不是洗臉刷牙而是上網看那些照片,到底還在不在,他昨天晚上在镟冥的威脅利誘後,镟冥發誓早上起來後就不會有照片出現在憐月的眼前,所以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證實一下镟冥的話到底有沒有兌現。
  “寶貝,沒騙你吧,已經沒有了,今天你還去上課嗎?”有點擔心憐月在學校會受委屈,一個人兩個人的嘴可以很容易的堵上,但是一堆人的嘴巴就不見得那麼容易了,镟冥是一點都不介意別人知道他跟憐月的關係,但是憐月就不一定如镟冥所想了。
  感覺到身後人的氣息,憐月轉過頭怒視了一會兒镟冥。
  “去,幹嘛不去,我又沒幹什麼壞事,不就是跟你這個人渣那什麼嘛。媽的,讓開。”一手揮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镟冥,他要去洗臉刷牙了。
  “既然寶貝這麼說,那就去吧,反正我們光明正大。對吧。”尾隨著憐月來到衛生間,剛一踏進門口,正面就飛來一條毛巾直接蓋住某人的臉。
  “是,亂倫還亂出光明正大了,你了不起。”拉上衛生間的門直接給落了鎖,不讓那個活動版的人渣進來騷擾他。
  “寶貝,讓我進去,我們一起啊。”
  外面的某人似乎壓根不理會起床後的冷淡,還用他的爪子使勁的撓著衛生間的門,敢情他把自己當成貓了?
  “收回你的爪子,別再讓我聽到那個刺耳的聲音。”玻璃做門楞是讓镟冥撓出了怪異且非常刺耳的聲音。
  憐月的話果然是有用的,至少聲音停了下來,但是隱隱的透過磨砂玻璃的門還能看到某個人倚著門的身影。
  “喂,你真打算給镟懷彥和許亭辦那個鬼婚禮?”突然間兩人都不說話了,又有點冷清,憐月不太適應,就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寶貝,你跟我說話了啊,我以為你的起床氣還沒過呢。他們的婚禮我當然會辦了啊,不是許亭希望的嗎?懷彥不是也沒反對嗎?既然兩個人兩情相悅那給他們辦個婚禮也無所謂。而且要相當的隆重且豪華。寶貝,你覺得呢?”
  “我又沒結過婚,你問我?”自從上次許亭接觸镟冥以後,憐月就是對許亭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另外許亭本身的存在就讓憐月感覺到疑惑。所以本能的會對許亭有非常大的排斥感。“寶貝想結婚嗎?那我們馬上就去結,弄個簡單的還是盛大的,或者說浪漫的,寶貝喜歡什麼樣的,我覺得寶貝應該會想要一個簡單浪漫的,不過我也想要稍微盛大一點的,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寶貝終於屬於我了,寶貝,你說呢?”隔著門,憐月聽著镟冥的聲音那叫一個興奮。“你興奮個什麼勁,我說了我要跟你結婚了嗎?我是在跟你說镟懷彥和許亭的事情,別給我扯那麼遠,回歸主題。”不是很待見镟冥提到他們兩個人結婚的那個字眼,兩個大男人結什麼婚,他還真有臉了。
  “不要嗎?還是結婚吧,寶貝。”似乎真的想跟憐月耗下去了,镟冥的感覺有點不依不饒,死纏爛打的那種。
  憐月直接一沉默對待,管他外面怎麼鬼哭狼嚎的聲音,就是不搭理他。
  “寶貝?你聽到沒有,我們結婚吧,結吧!!”真的有一種棄而不舍的精神。從裏面把門一移開,原本靠在門上的镟冥直直的往後倒,憐月似乎也早有準備的往後一退,根本不給镟冥有任何依靠的機會,就看著他背往後摔倒的場景。
  镟冥再快要落地的時候伸手抓住門框,一挺身,又完好的站在那裏,轉過身子對著憐月得意的一笑。
  “切,該你了。”推開镟冥,把衛生間讓給他,憐月自己要先去吃早餐了。“寶貝,今天讓我送你去學校吧。”往日裏,憐月根本不給镟冥機會讓他送他去學校,但是今天真的挺特殊的,镟冥多少有點擔心憐月,所以想試著勸說憐月讓他送他去學校。“嫌八卦主題還不夠豐富嗎?我去吃早餐了。”打開門,甩下一句話,直截了當的拒絕了镟冥的提議。

  走到餐廳,憐月先看了一下時間,真的有點遲到的兆頭了,皺了皺眉,全賴那些照片昨天晚上根本沒有睡好。直接導致晚起了。
  “把東西打包,我路上吃。”看著傭人忙活著給自己添加早點,憐月出聲阻止了,現在估計沒什麼時間吃早點了,第一堂課貌似要遲到了,雖然遲到沒什麼,但是憐月還是希望自己如果能敢過去就儘量敢過去。
  傭人聽話的轉過頭去拿打包的餐盒,镟冥正好在進來。
  “怎麼了,寶貝怎麼不吃早點,站著幹什麼。”見憐月手上抱著書,站在餐桌前,沒什麼動靜,镟冥以為憐月這又是鬧什麼彆扭了,便上前詢問道。
  “不吃了,讓人打包了我路上吃,快遲到了,你自己慢慢吃吧。”看見傭人拿著東西出來,憐月上前幾步接過餐盒。
  “那也不用這麼著急吧,陪我吃早餐的時間都沒有了?遲到幾分鐘沒什麼。”不想一個人吃早餐的镟冥拉住憐月就是不讓人走,到是有點像在跟父母撒嬌的小孩一樣。
  “別鬧了,我真的要遲到了,自己吃早餐不都是一樣的啊,行了,你放手。”想先用柔和一點的語氣讓镟冥放手,但貌似效果不是很佳,某人的爪子依舊抓著不放的樣子。
  “放手,我說最後一遍。”聲音冷下了幾分,給他好臉色不要,偏要冷下臉來跟他說,這人真是沒話說了。
  “算了,那我也不吃了,管家,幫我也打包,給寶貝一樣的。”說話的語氣別提多委屈了,敢情就是被憐月拋棄了似的。
  “不管你了,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先走了。”對於镟冥這個讓人鬱悶的決定,憐月有些無言以對,乾脆什麼都不多說了,走人得了。


  罰款50《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罰款50
  學校果然如憐月預計的那樣已經把網上的照片口口相傳了,學生本來上網的就多,如果那個發照片的人有心的話就會先讓憐月所在的學校注意到憐月的這些個照片,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學校的宣傳做的非常好,看著一個個從憐月身邊經過的不是指指點點就是竊竊私語的。
  第一堂課憐月幾乎在所有人的明視暗視下度過的,連講臺上的教授都會不時拿異樣的眼光看憐月。
  不過這真的不能怪老師和同學,雖然大家都清楚都看的出那幾張照片是動過手腳的,但是誰讓憐月這張惹人非議的臉呢,無風不起浪,真的很讓人懷疑不是嗎?就算那些照片不是真的,別人也會往那方面直接聯想過去。
  “有沒有看那個網上的照片啊,好色情的說。”
  “怎麼沒看,我想學校裏很少人沒看過啊,這麼經典的照片,誰放的啊,真有膽子,他就不怕被人報復。”
  “假的嘛,一看就知道了,你們還討論什麼啊,肯定又是哪個無聊的人事幹的事情。”“假的誰不知道啊,找個專業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P出來的,可是你不覺得那個照片很和諧嗎?我感覺很有愛啊。”
  “有愛?搞什麼啊你,這麼色情的照片你說有愛,男人跟男人惡不噁心啊,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是啊,我還聽說照片上另外一個人是他的老爸呢,你想想同性加亂倫啊,惡。。。好噁心,想想就發反胃,到底是誰弄出這麼變態的照片啊。”
  “很變態嗎?我怎麼不覺得,老實說咱們中國搞了那麼多年的計劃生育還不如推出一部允許同性戀結婚的法律呢,那人口絕對是噌噌的往下降,再說了,同性亂倫有什麼關係,又不生孩子,亂著好了啊。想想多和諧啊。”
  “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啊,居然這中論調都出來了,啊。。。。。。。我不活了。”本想選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一下,等下堂課,沒想到上哪里都有這麼八婆的人,到底哪里有真正安靜的地方啊。
  不過對於剛才聽到的讓憐月沒有想到的論調,確實很驚訝,這個社會上居然還有支持同性亂倫的人存在,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憐月按下接聽鍵,又是某人的電話。
  “有事?”他很閑嗎?剛才在上課的時候就已經打過來幾個電話,不過憐月沒接給掛了就是了。“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寶貝了嗎?”
  “不能,你很閑嗎?律華是要倒了還是怎麼著,一堂課打N個電話你不覺得煩啊,我煩了。”很順手的開始揪著草地上的草,因為坐在草坪上的關係,邊上的草很容易就被憐月給抓禿了。“我擔心寶貝啊,怕寶貝受什麼委屈了,要不到律華來吧。”仍舊不氣餒的開始勸說著憐月不要上課了。別提多誠懇了。
  居然有一個當父親的人公然讓自己的兒子別上課了,有這樣的人嘛。(作者:貌似他沒把你當兒子的說)
  “我說最後最後的一遍,我要上課,你別廢話了,再廢話我就掛電話了,你自己想想吧。還有什麼要說的?”翻了個白眼,把手機換到另一邊,然後那只手開始摧殘自己另一邊的草坪,鬱悶的又開始拔草工作。
  “早餐都吃了嗎?別又剩了一大堆,你下午不是只有一節課嗎?上完課就來律華吧,我讓寶貝看場好戲。”
  還會賣關子了,憐月心裏鄙視了某人一把,不過對镟冥那個看戲一說真的有點好奇,畢竟镟冥說的看戲肯定不是字面上的看戲,確實很讓人期待。
  “賣關子很有趣嗎?不說拉倒。”也不想去求镟冥提早告訴自己,反正遲早會知道的,等下午的課上完了去看了就知道了,忍著不就得了。
  “我掛了啊,別老是打電話過來了。”乾脆俐落的把手機給掛了,然後放進自己的口袋裏。抬起頭,不遠處看著幾個人又是對著自己一通指指點點,憐月乾脆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了,啥都當看不見,反正離上課還有點時間,就當休息了。
  “喂喂喂,同學,快出來,快出來,沒看見牌子插著嗎?”才剛閉上眼睛就被嚷嚷聲吵醒了,本以為那叫聲肯定不是喊自己的,但憐月真的想錯了,還真是在叫他。
  看著氣喘吁吁跑過來的老大爺,看這行頭應該是學校裏的園丁,可問題是一個收拾花草樹木的人來找自己幹什麼?
  “同學,識字的吧,自己好好看看。”老大爺口氣不善的指著離憐月不遠的地方插的一個牌子說道。
  牌子上曰“請愛護我們,我們很嬌弱,摧殘我們罰款50元整”
  “保護花草啊,我沒幹什麼吧。”看著讓人鬱悶的牌子,憐月抬起頭看著老大爺,真的想不出這老大爺喊他幹什麼。他也沒摧殘花草樹木啊。
  “還沒摧殘,你看看你身邊的草坪,都被你拔禿了,這還不叫摧殘叫什麼?不好好讀書盡幹這種事情,看你長的挺秀氣,幹出來的事情怎麼就這麼不實誠呢。”說著老大爺還歎了口氣,蹲下身子,開始看被憐月拔的兩快光禿禿的地方。
  事實擺在眼前,憐月想賴也賴不掉,不過憐月也沒想過賴。只是剛才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種下的狠手而以。
  “厄。。。。。。。我很抱歉,50塊是嗎,我給你。”挺坦誠的語氣,從憐月嘴裏冒出來實在是難得,不過畢竟是做錯事情了嘛。憐月這樣也是正常的。
  “啊?。。。。。。。。。。。。”看著憐月真的拿出100塊錢的鈔票,到是老大爺楞了一下,管理花木已經好幾十年了,每天都有發現學生損毀花木,但是真的讓那些的學生認錯,並接受罰款根本不可能,一般都是前腳剛把人叫住,一提到罰款人就跑了個沒影。他一個老胳膊老腿的也追不過人家年輕人不是。
  “怎麼了,還需要把草種回去?”看著老大爺不接過錢,憐月有點擔心的開始猜測,別不是想讓他自己把草種回去恢復原樣吧,他可沒種過這東西。
  “呵呵,不用了,我只是有點驚訝,同學你居然這麼爽快的就把錢交出來了,從來沒碰到一個同學肯交過罰款。都是不了了之。”語氣中帶著失望和哀歎,掃視過周圍經過的悻悻學子。“是嗎?大爺,那我的是不是也不要了?”沒想真的不交了,開個玩笑而已。“那怎麼可以,拿過來。”趁憐月沒把錢收回去,大爺趕緊把錢搶過來,感覺到挺像土匪的。見錢已經被大爺拿在手中,憐月站起身,想換個地方找一下安靜的感覺。“誒,同學,還沒找你50塊呢。”後面的老大爺招手沖著憐月扯開嗓子喊著。“不用了,我拔禿了兩個地放,各50正好,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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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進來了。”敲了一下門,也不顧裏面是否有應聲,轉動門把手就走了進去。助理說镟冥在會議室等他,可當他進了會議室後,看到會議室的整面牆居然放著投影,裏面的那個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人似乎有點熟悉。
  “寶貝,你來了。正好沒看到暴虐的情景,剛才忍不住了,所以動了一下手,不過人還有氣,接下來就叫給你了,寶貝想把他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把手中的手機遞給了憐月,把憐月拉到自己身邊,抱抱熊似的抱住。
  “什麼就交給我了,這人是誰啊,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虐人至及的電影了,還拍的那麼寫實的。”因為以為就是普通的DV投影,所以憐月對镟冥這種愛好有點不敢苟同,這人真的有虐待人的傾向?扣住憐月一隻空閒的手,頭貼在憐月臉旁邊,朝他意有所指的笑笑。
  “他就是你要的人啊,那個放照片的,你不是叫著喊著讓我把人交給你嗎?怎麼?現在不要了?那我就自己處理了啊。”說著就想拿過憐月的手機,想和手機那頭的人落實處理人的方法。意識到镟冥要來搶手機的動作,憐月馬上把手舉的高高的,身體也往一邊側了點,儘量不想讓镟冥碰到。
  “把話說清楚了,別沒前沒後的,你說他是誰?”拿著手機的手指著投影上面的人,有點懷疑的說道。
  “發照片的人啊,話說寶貝應該認識他的啊,怎麼?沒印象啊,不過也對,現在這麼個抽象派的臉確實很難想起來。”很無辜的聳了聳肩,看著投影上的人像雙眼微斂了斂,似乎剛才的一頓暴打跟本不夠解氣。
  從椅子上起來,走向投影面前,近距離的看著上面的人。五官都感覺被人挪了位似的,雖然這人真的很眼熟,但是憐月還是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會?
  “看來寶貝真的想不起來了,呵呵,是你同學啊,你們班的。叫什麼魏原的吧,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魏原?是他!?”低呼了一聲,他說呢,怎麼看著這麼眼熟,這不是到新學校的第一天嚷嚷著走後門,不公平的那個男生嘛。別說還真是自己的同學。
  “想不到是他做的?不過確實是他做的,話說昨天晚上我還給了他一個安穩的睡眠,今天早上才把他給揪回來。”不知什麼時候镟冥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從身後摟住憐月,下巴扣著憐月的肩膀。“既然昨天就知道是他,幹嘛不早把他弄過來,你安的什麼心啊。”憤憤的轉過頭,不讓镟冥把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頭上。
  “我這不是想讓寶貝晚上睡個好覺,沒想到寶貝反而沒睡好。是我不好。”曖昧的氣息環繞在憐月的周圍,因為轉過頭的關係兩人的臉幾乎是對貼的狀態,唇間的距離也就那麼幾釐米,憐月的臉刷的一下全紅了。
  “寶貝。。。。。”伸出舌頭在憐月的紅唇上輕舔了一下,感受著憐月全身的顫怵,镟冥輕笑了一聲。
  緊了緊環著憐月的雙手,一隻手移到憐月的後腦勺處,把憐月整個人轉了過來。似乎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憐月就是動不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根本發不出任何指揮四肢動作的指令。
  感覺到憐月的不知所措,镟冥滿意的露出了色色的笑容,看著憐月的微微顫動的睫毛,镟冥伸出舌頭刷過憐月的睫毛,並時不時的將憐月濃密修長的睫毛全部含進自己性感的嘴唇中有節奏的抿舔。憐月因為镟冥的動作呼吸已經開始變的紊亂,身體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無力敢,雙手攀著镟冥的肩膀不停的發顫。
  從眉到眼到鼻,镟冥一路輕吻過來,最後在憐月的唇邊徘徊了一陣。
  毫無預警的突然在憐月的唇上輕咬一口,憐月吃痛的呻吟了一聲,镟冥趁虛而入,看準時機狠狠的封住憐月的唇,镟冥的舌頭在憐月的口腔內深舔淺刺,並不時的用舌尖刷過憐月口腔內脆弱的黏膜。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種深吻的快感,憐月在镟冥的誘導下,雙手主動的環住镟冥的脖頸,並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舌頭試探性的開始和镟冥的糾纏,镟冥用舌頭強勢的卷出憐月的舌頭,用自己的輕輕的咬著憐月的舌頭,憐月發現自己的口腔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口腔內不停的分泌著唾液,但因為舌頭被镟冥叼著而沒辦法閉上,只好感覺著比平時更加熾熱黏稠的唾液沖自己的嘴角往下滑,镟冥再次吻住憐月,炙熱的舌頭探進憐月的口腔攪拌著,憐月視線開始模糊,情色的深吻讓憐月感覺到全身開始發熱。
  镟冥環在憐月腰上的手開始探進憐月的衣間,被镟冥火熱的手掌緊貼著背部,憐月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寶貝,交給我好嗎?”再度改為舔舐著憐月的唇。時而輕時而重。
  “我。。。。。。。。”
  “扣。。扣。。”天殺的,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居然有人來敲門,镟冥的眼睛都快噴出了岩漿。“不用管他,我們繼續。”貼著憐月的唇,一隻手更是在憐月的背部繼續游走,大有往下探的趨勢。
  “扣。。扣。。。總裁”
  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斷性福,任誰也不會高興,不會滿意。也許是被兩次敲門聲敲回了理智,憐月的正常思維又回了過來,一把推開镟冥纏在自己身上的手,後推了幾步,背抵著後面的投影牆,輕喘著。
  “有人敲門,喊你,你還不讓人進來,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話說憐月不知道該是感謝那個敲門的人,還是應該像镟冥一樣極度憎惡那個敲門的人。感謝是因為剛才他真的就要失身了,雖然決定和镟冥這麼下去了,自己心裏也不排斥镟冥,但是他可沒想過兩人的性生活,也不敢往下想。憎惡的話,剛才確實感受到了那種快感,從來沒有的,仿佛全身每個毛細孔都得到了那種讓人發狂的激情享受。
  “該死,誰啊,給我滾進來。”都這份上了,憐月是絕跡不會讓他繼續下去了。镟冥相當火大的朝著會議室外的人吼到。
  門被推開,陳汶不慌不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檔,似乎是想讓镟冥來簽一下,不過來的真是時候。
  “總裁,這是關於齊華收購案的檔,請您儘快簽個字。”看著陳汶一點都不把镟冥氣氛至及的冰臉放在眼裏,憐月居然開始有點好奇這個陳汶了,一個女性,雖然是職業女性,但是可以這麼完全忽視镟冥的強冷空氣,那還真的只能說佩服了,別的憐月真還想不出什麼辭彙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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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後陳汶是離開了,镟冥和憐月兩人對望無語
  “寶貝,咱們繼續吧。”想要靠進憐月卻被憐月以一個叉叉的姿勢擋了開來。“門都沒有,給我閃邊上去。你忘了今天是讓我來幹什麼的?手機呢,手機?”說到正事,憐月才想起來剛才被自己拿在手上的手機沒了朝镟冥吼了兩聲,便開始低頭尋找,因該是掉在地上了。“寶貝,在這裏。”镟冥一低下頭就看到離自己腳邊不遠的手機正躺在地上,還好手機的品質比較過的去,要不著翻蓋手機不知道會不會成兩半。
  “給我。”一把拿過手機。轉過身,繼續看著投影螢幕上那個依舊被人強迫壓在地上的人。“把手機給他。”對著手機,憐月發出了第一個命令,他就是想要和那個人說話。從投影上看到一個黑衣人把手機放到了那個人的耳邊,因為手腳都被繩子捆綁著,所以他並不能自己拿過電話。
  “因為看不順眼,因為你沒有的我有,因為你想要的得不到,因為我的存在讓你產生了厭惡感?”本來因該非常憤怒的憐月居然出奇的冷靜,眼睛看著那個人,對著話筒面無表情的說著。螢幕上的人笑了笑,但似乎因為笑的關係扯動了臉部肌肉,帶動了那些個傷讓他疼痛不少,臉更家扭曲了。
  “沒想到我都做的那麼隱蔽了,還能讓人發現,我真是小瞧镟家的實力了,沒錯,我就是嫉妒你,我就是討厭你,我就是想讓你的名譽掃地,我就是想讓所有人唾棄你,哈哈,現在你是不是連學校都不敢去了啊,真可惜沒有能夠看到你糟人歧視的樣子,肯定很落魄很好笑,哈哈哈哈。”那人邊說著,居然開始發了瘋的狂笑著。要不是邊上有人把他給按住,說不定他就在地上笑的打起了滾來。“不敢?可惜沒如你的意,今天學校我去了,剛上完課趕過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的存在感還真的很弱,我楞是沒發現今天上課少了一個你,我想其他同學也跟我一樣吧,說不定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已經被帶到這裏了呢。”
  聽著憐月的話,那人僵了一會兒,也沒有那麼誇張的笑了,反而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憐月。
  “不可能,你騙我的,一般人被放了這麼樣的照片怎麼可能還有臉去學校!!”原本被壓在地上的人,開始使勁的反抗想站起來,但還是被人制壓住了。可是身體卻還是不停的想掙拖壓住他的兩個黑衣人,兩隻眼睛著了魔的直視著前方。
  “本來我還想著怎麼折磨你,至少讓我心裏解解氣,但是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居然什麼氣都沒有了,呵,居然把我第一天來學校時候跟你發生爭執的事情記到現在,還想出了個這麼幼稚的報復手段。真不想為你的學業和未來考慮了?”站累了,示意镟冥給他拖把椅子過來讓他座。镟冥接收到憐月傳遞的資訊,屁顛屁顛把一把椅子搬到憐月身後,讓憐月坐下。而自己則站在憐月身後,雙手在憐月的脖子處磨蹭著。然後彎下腰,開始蜻蜓點水搬的輕吻著憐月白皙的頸項。“神經啊,別動,再動我剁了你。”受不了镟冥這麼色情的騷擾,憐月不耐煩的轉過頭,居然拿著手機就對镟冥吼,完全忘了手機那頭的人還聽著呢。
  “剁了我?好啊,你來啊,你把我剁了啊,反正我也不著人待見。”
  憐月這邊還沒威脅完畢,手機那頭的聲音傳了過來。
  “閉嘴,我又沒再跟你說話,你自作多情個什麼啊,誰要把你剁了?你想讓我剁了你,我還怕髒了我的手呢。”教訓著手機那頭的人,憐月再一次忽視了镟冥,後者不甘寂寞的又把罪惡之手伸想憐月,從憐月的衣擺下面探入,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憐月的唇邊擦過。
  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根本不夠阻攔镟冥的攻勢。
  “媽的,你給我等一會兒!”把電話撂到地上,以剛才摔過的經驗來看,這兒輕輕一下手機並不會怎麼樣。
  “人渣,你發春啊。”兩隻手都空了出來,開始奮力的擺脫著镟冥的鉗制“對啊,看見寶貝我就發春,寶貝,我忍了很久了。。。。。。。”委屈的看著再一次逃離的憐月,心裏卻開始後悔剛才怎麼就不快點動手呢,看吧,又跑了,這一跑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機會了。
  “行,你有種,自己一個人靠著牆去發春去,別打擾我!”用力推了一把镟冥,然後紐過頭不去看那個怨婦臉,根本不協調,看了就有嘔的衝動。
  “寶貝,你別這麼狠心啊,你同學的事情隨時都可以處理,反正人都已經在那裏了。”還想為自己試圖再爭取一點利益,镟冥站在原地,淒涼的說道。
  “滾,跟你說最後一遍,到牆角面壁發春去。”伸出手指,指著那面牆,憐月居然讓自己的老爹去面壁思過,果然他壓根在心裏就沒把那男人當成過自己的父親,要不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還一臉的理所當然。
  “寶貝。。。。。。。”
  讓镟冥再那裏做最後的掙扎吧,憐月自顧自的撿起地上的手機。
  “好了,該你了。說吧,你想怎麼辦,不會以為做了這樣的事情後我就會讓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上課吧?”聽著身後的镟冥,寶貝寶貝的喊了幾遍,然後就靜了音。
  心裏想著這镟冥還算識相。
  “呵,確實沒想到會被你的人找到,但是我也沒那麼天真的以為你會放過我,镟家有的是勢力,有的是錢,殺人放火,綁架什麼事情幹不出來,就算你現在讓人把我剁了我想也不會有員警找上門來,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不是嗎?我說的沒錯吧,镟家二少爺。”充滿嘲諷的意味,但是畢竟是個不知世事的讀書人,碰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害怕,魏原也一樣。只不過用瘋狂的舉動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和害怕。
  “怕就直說,我不會把你殺了,也不會把你打的手殘腳殘的,這你可以放心,說話的聲音也不用抖的那麼厲害。”對於這個人的逞強憐月嘲笑了一把,明明害怕的不得了,硬是要裝成大無畏的樣子,他以為他是壯士還是為祖國捐軀的英雄?
  “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你應該知道吧,所以我現在就讓人放了你,至於你身上的傷,那就當是利息,至於本金你會享受到的。好了,把電話給你身邊的黑衣人聽吧。”此時憐月的心情應該還算不錯。
  對黑衣人交代了幾聲,憐月掛上電話,看著他們給魏原解開繩子,然後看著他癱軟的趴在地上,看來雖然是給他解開了繩子,他也不一定有力氣自己走回去吧,不過憐月並沒有那麼慈悲,他可不管來回交通問題。
  又過了一會兒,螢幕黑了下來,事情已經告了一段落,接下來的事情絕對會讓魏原自食其果。發了會兒呆,回過神的憐月掃視了一圈會議室。
  “镟冥,人呢?”才反映過來,剛才不是還在會議室的人,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不是讓他面壁思過的嘛。
  不會是找人瀉火去了吧,一想到這裏,憐月的臉馬上青了。
  “媽的,镟冥,你給我滾回來。”對著會議室的門,憐月用盡全力的吼了出來,他不容許那個人渣找別人給瀉火,絕不容許。
  會議室的門,緩緩的被推開,一個人的腦袋伸了進來,畏縮的看著憐月。“總。。。總裁剛才出來說。。。說是拉肚子了,現在應該在廁所。”說完就立馬把會議室的門給關上,感覺上就是跟大灰狼在彙報情況似的,彙報完畢就馬上開溜。
  “拉肚子。。。。。。。。。。。。。。”


  生日禮物《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生日禮物
  魏原後來是怎麼回去的,憐月不知道,憐月知道的是魏原幾乎半個月沒來上課。原因嘛,當然不單單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更多的還是因為憐月P了好幾百張魏原的照片,什麼樣的都有,幾乎可以出一本厚厚的寫真集了,當然造成的轟動當然可想而知,以憐月的高超手法不經過仔細辨認根本看不出那些照片是P過的,有甚至相信上面的照片是真的,開始懷疑魏原是不是真的有女裝僻。4月23日,憐月和懷彥的生日,憐月很不厚道的在那天早上睡了懶覺,等到十點多才起床,打著哈欠下床洗漱。等他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镟冥站在他的門外。
  話說因為前段時間镟冥一度想要和憐月做H之事,不過憐月死也沒讓镟冥得逞,最後一次經過镟冥半夜偷襲的事件後,憐月毅然決然的把镟冥趕出了他的房間,兩人同居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驟然宣告結束。
  “幹什麼?沒去上班?”今天又不是假日,這人這麼空閒在在他門外是幹什麼啊。“呵呵,寶貝忘了?今天是你跟懷彥生日啊,我這個做父親還有情人的怎麼可能缺席呢,公司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反正沒有我公司也不會倒閉。”上前攬過憐月的肩膀,憐月到也習慣的倚著镟冥。
  “生日啊?我都忘了,讓廚房準備個蛋糕吧,等會兒去看那個笨蛋。”蛋糕容易,但是生日禮物呢?這讓憐月犯難了。
  “寶貝想不想看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某人故意賣著關子沖憐月眨了眨眼睛。“不想,我寧願想知道我該給镟懷彥什麼禮物。”镟冥能送什麼東西出來,無非就是貴重的手錶,衣服什麼的,反正貴就對了。
  “真不要看啊,我可是準備了好長時間的,啊呀呀,這怎麼辦呢。”裝著一臉哀怨的樣子看著憐月。
  “你能準備出什麼好東西,行了,別煩我,我還要想送什麼東西給镟懷彥呢,別打擾我的思路。”本來就沒什麼思路,被镟冥這麼一攪和腦子更亂了,從來沒送過別人什麼生日禮物,這猛的一下讓他送,他還真的不知道該送什麼,或者說镟懷彥喜歡什麼東西。
  “懷彥的禮物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買,現在先去看看寶貝你的禮物吧。”也不管憐月樂意不樂意,就拉著憐月的手走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我都說了現在不想看,你有病吧。”本來就非常著急的憐月,現在看到镟冥這個樣子更是來氣,都說了他沒興趣知道,這人還來強硬的。
  被镟冥拉到他自己的房間,不耐煩的坐在床上,看著某個人小心翼翼的從抽屜中拿出一本類似相冊的東西。
  “幹什麼?別說你想跟我分享你小時候的趣照?我想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真的沒興趣。”看著镟冥一臉賣弄的樣子,在看他手中拿的卻是相冊無疑,憐月猜絕對是這個人渣小時候的照片了。“先看看再說,你看了以後說不定會非常喜歡呢?”拿著相冊坐在憐月身邊。“鬼才會對你小時候的裸照感興趣,有什麼好看的。”一把拍在了相冊上,不想讓他打開,那不是污染自己的眼睛嘛。
  “怎麼會呢,我對我的身材還是很滿意的,寶貝應該能感覺的到的。”說著拉過憐月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處,慢慢下滑直到腹肌。
  “有病啊你。”剛剛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憐月慌張的手回手,瞪著镟冥。“好了好了,不跟寶貝鬧了,還是看照片吧。”可不想引火自焚啊,這幾天憐月的脾氣又上來了,想把憐月拐上床幾乎比登天還難,所以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镟冥還是儘量的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挑逗的事情也適可而止,不能往深了幹,不然自己怕又是要洗冷水澡了。
  打開相冊,印入憐月眼中的不是镟冥那個人渣小時候的照片,居然是憐月跟镟冥的一張合照,兩個人都笑的很燦爛,但是他記得他沒跟镟冥拍過照片啊。
  “寶貝是不是覺得奇怪啊?寶貝技術這麼好難道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镟冥手指著照片,似乎有意得想要提醒憐月是哪里不對勁了。
  從镟冥手中拿過相冊,憐月開始仔細的看。確實看不出什麼怪的地方。
  “這是合成後的照片。”非常肯定的對著镟冥說,前段時間憐月還幹過,只不過剛才一時沒想起來,眼前這張照片不就是合成的嘛,他壓根就沒拍過的東西。
  “寶貝真聰明,繼續往下看吧。”示意憐月繼續把相冊往下翻。
  憐月看著镟冥遲疑了一下。
  一頁一頁的往下翻,憐月驚奇的發現,相冊裏面都是自己跟镟冥的照片,有他小學時候跟镟冥一起的照片,有中學時候跟镟冥的照片,七八歲的時候,十幾歲的時候,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上面幾乎都齊了。
  訝異的轉過頭看著镟冥。
  “我可是找了高手中的高手才完成這樣的,為了找到寶貝更過的照片我還讓人去寶貝的家裏拿了不少相冊過來,幸好你的母親給你拍了很多照片,不然就算我想請人合成也沒辦法這麼快完成從你小時候到現在這麼多的照片。”
  “你。。。。。。你怎麼會想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憐月一時有些嘴笨。“雖然在寶貝成長的路上我都沒有陪伴,但是我還是想讓這一路上留下我的影子,從寶貝小的時候開始就有我的身影存在,即使只是電腦製作的。。。這樣我跟寶貝就是名副其實的一輩子都在一起了,以後我們每天都拍一張照片,然後編上號,等我們老了回頭在來看這些照片,呵呵,我想會很幸福。。。。。。。。。。”把憐月手中的相冊放到床的另一邊,镟冥轉過憐月的身體溫柔的抱住。被環抱在镟冥懷中的憐月滿足的享受著镟冥給予的溫柔,兩人就這麼擁抱這久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喂,我說,你這個東西真的很傻,都幾歲的人了,還跟個小男生一樣用這種東西製造浪漫。”雖然真的很感動,但是憐月不想讓镟冥以為自己很感動,多少要打擊一下镟冥,不能讓镟冥個得逞了。
  “只要讓寶貝高興,讓我怎麼幼稚都成,寶貝喜歡吧。”嬉笑的對著憐月的耳蝸吹著氣,再一次的對著憐月開始挑逗行徑。
  “我生日就送給我這東西,喜歡才怪。”典型的心口不一,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镟冥,憐月朝門口走去,他得跟廚房去說說蛋糕的事情。不知道廚房做出來的蛋糕會不會讓人滿意,真不行就上街直接去買一個得了。
  “其實寶貝很喜歡的吧,我知道!”看著憐月走出去,镟冥趕緊收拾好相冊放進抽屜裏。然後跑出去追上憐月。
  “幼稚,鬼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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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以為廚房做出來的蛋糕並不是讓憐月很滿意,憐月還是在外面買了一個蛋糕,並在镟冥的建議下買了一套航模,不過這東西越看越彆扭,那個笨蛋真的喜歡這個?真看不出來。還挺有動手精神的。
  站在病房門口,不出意外的,憐月又聽到許亭那個女人的聲音,真是每次來都能碰到他,挺想轉身走人的,可是今天不能走不是,這麼特別的日子怎麼著也得留下來。
  “進去吧。”镟冥推了推憐月,一隻拎著蛋糕的手轉開門把手。
  許亭並不驚訝的看著镟冥和憐月,並且笑盈盈的接過镟冥手上的蛋糕放到了一邊,本來還想接過憐月手上的生日禮物的,但是憐月壓根沒想讓她拿,許亭只好自找沒趣的笑笑。也沒把憐月的無禮放在心上。
  “爹地,憐月你們怎麼這麼找就來了,爹地今天不用去公司嗎?”自出事後镟冥對他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懷彥心裏還是非常欣喜的,相對的也非常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關懷和愛護。雖然他到現在還是不清楚镟冥為什麼一下子變化那麼大。但是那都無所謂不是嗎?
  “不去了,今天就陪你們過生日,可惜懷彥還不能出院,等明年的時候咱們再辦一個生日聚會吧。”話是這麼說,镟冥還是私心的只想和憐月兩個人單獨的過生日。想到這裏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啊。
  “不。。。不用了,就一家人挺好,對吧憐月。”還是不太能適應镟冥這麼柔和的語氣,雖然不能說很溫柔吧,但已經非常不錯了,至少聽在镟懷彥耳朵裏。
  “行了,這是給你的禮物,我的呢?”把手上的模型扔到了床上,懷彥欣喜的看著床上的模型,那樣子肯定是喜歡了,憐月松了口氣,沒想到镟冥什麼都不管,對自己兒子的喜好還是很瞭解的嘛。“我不知道送什麼東西好,所以就讓許亭幫我去買了這個,你看喜不喜歡。”從枕頭邊取過一個黑色的盒子,看著形狀,應該是首飾盒吧。
  抱著懷疑的心態憐月接過懷彥手中的盒子。
  “什麼東西?”沒有馬上打開,還是問了镟懷彥一句。真的很懷疑裏面是不是項鏈類的東西,如果是的話憐月可以肯定他一定會當場把镟懷彥揍一頓,什麼東西不好送,送這。“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懷彥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的,腦細胞也費了不少呢。”見憐月這麼謹慎的樣子,許亭忍不住的站出來為镟懷彥說上一句話,東西是她幫懷彥買的,自然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本來就笨,再費掉那麼多腦細胞那不更成白癡了。”
  鬱悶的丟下一句話,打開盒子,盒子上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也許是镟懷彥知道憐月並不喜歡花俏的東西吧,所以並沒有讓許亭把禮物包裝的多少華麗,就一個黑色的盒子而已。盒子裏面是一串黑耀石手鏈。
  憐月不是很懂水晶,抬頭看著懷彥,想讓他給自己一個解釋,幹嘛送這東西。“黑耀石它的能量非常剛烈,強勁,有著極度辟邪化煞作用,並可以有效排除身體負能量,和增進新的能量;有助於消除疲勞、壓力、頭痛,吸收、排除身體病氣、濁氣,並且快速恢復體力,改善體弱氣虛的毛病,增進身體活力與耐力,是最能保護健康的寶石,所以憐月要每天佩帶,而且最好是帶在右手上。”镟懷彥說的有板有眼的樣子,讓憐月真的有點相信這麼一串手鏈真的有那麼多作用了。
  镟冥走到憐月身邊,剛想伸手去觸碰一下懷彥所說的黑耀石,貌似他挺感興趣的。“爹地,等一下。”在镟冥還沒碰到水晶的時候,懷彥及時喊了卡。制止了镟冥進一步的動作。“怎麼了?”抬起頭,對於懷彥突然喊了停有點不解。
  “镟叔叔,是這樣的,水晶是很有靈性的寶石,特別是天然水晶,一般最好不要被別人觸碰,當然無意的觸碰沒多大關係,但是有意的觸碰最好不要有。如果被別人觸碰過了,那還需要淨化一下。”許亭笑著解釋到,但是還是讓憐月和镟冥聽的有點一頭霧水的感覺,什麼亂七八糟的。“寶貝的就是我的,怎麼碰不得了。”不管什麼碰得了碰不了,镟冥一把拿過盒子裏的黑耀石替憐月戴在了右手手腕上,並仔細的看了看,確實挺漂亮的。
  “爹地。。。。。。。。。”對於镟冥的表現,這幾天懷彥也看多了,以前就知道镟冥喜歡憐月,但是真的只是喜歡,怎麼越看越不對勁了。
  “爹地什麼爹地,蛋糕呢,插蠟燭啊。”不喜歡看到镟懷彥用那種懷疑加研究的眼神看著自己,憐月扯開話題,讓許亭把蛋糕給拿過來,放那麼遠幹什麼。
  從床尾推過小桌子,到懷彥面前,然後許亭把蛋糕放到上面,小心翼翼的拿掉盒子。“喂,怎麼歪了,你剛才怎麼拿的?”看著拿掉外面盒子後的蛋糕有點歪,憐月忍不住埋怨著镟冥,從一開始就是有镟冥拿著蛋糕的,歪成這樣肯定是他的錯。
  “這是蛋糕品質的問題吧,下次不去那裏定蛋糕了,我們換一家。”沖憐月打著哈哈,镟冥有點理虧。一邊拿過數字蠟燭往蛋糕上一戳。
  “換哪一家啊,這全球連鎖的都被你說成品質有問題了,你說下次我們換哪一家。”打定主意跟镟冥扛上了,要知道這次可是他跟懷彥第一次一起過生日,本來應該還算完滿的,最多就多了一個外人參加,可是镟冥居然把蛋糕給破壞成那樣,這讓憐月心裏有些小小的疙瘩,不是很好受。“憐月算了,這不是還好嗎?只是歪了一點點。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你說對吧,許亭。”為了讓自己的話增加可信度,懷彥拉上了許亭在一旁給自己的話作證。
  “對啊,懷彥都說沒歪了,好了寶貝,該點蠟燭了,打火機我有。”從自己的褲兜裏拿出打火機遞給憐月。
  接過打火機的時候憐月順便狠狠的踩了镟冥一腳。
  “讓你把蛋糕弄歪。”嘴唇貼進镟冥的耳朵,報復性的說著。
  “寶貝你真狠,腿一好馬上就拿我開刀。”憐月的腿也確實才好沒幾天,但是踩镟冥的那只腳並不是受過傷的那只腳。
  “活該。”
  “憐月,爹地,我們點蠟燭吧。”看著镟冥和憐月說著悄悄話的樣子,懷彥心裏的疑問更加大了。
  蠟燭由憐月給點上了,許亭在一旁不知道興奮個什麼一直喊著讓兩人許願,實話說憐月真的很不想許什麼鬼願,但看著镟懷彥已經低下頭雙手合十的開始許願了,沒辦法,就跟著做吧,反正也不會少快肉。
  許完願,憐月讓镟懷彥吹蠟燭吧,因為實在有點傻,就讓給他了,後者高興的一口吹滅蠟燭,連帶著幾顆唾沫星子。
  “懷彥,你許了什麼願望?”許亭揚著一張笑臉問到,臉上有些微紅。
  “秘密,說出來就不靈了。”他許的是,希望眼前的一切不是虛幻,而是真實存在,這樣就夠了,從今天開始他不再奢求過多的東西。
  “寶貝你呢?許的是什麼願望?”很好奇憐月會許什麼願望,連镟懷彥和許亭都側著耳朵想聽聽。
  “我?希望世界上只有一種性別,男人就好。”很莫名奇妙而且連自己都會發笑的願望,但是卻是憐月心裏想要的,也許當世界上只有男人,沒有女人的時候,同性戀才會真正被世人所接受吧。“寶貝。。。。。。。。。。。。。”只有镟冥懂得憐月的願望並非玩笑。只要給他時間,他會讓憐月知道即使沒有別人的認同,他們依舊會過的非常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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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镟懷彥那裏待了一個下午,四點左右憐月被镟冥連拖帶拽的拉出了醫院,據說還有些東西讓他看,懷著無比莫名的心情,憐月跟著某人出了醫院。
  “去哪兒總先給個交代吧。”镟冥把他拉出來的時候根本啥都沒跟他說,就說帶他去個地方,問題是去哪里呢,難道去地獄他也跟著嗎?說話也不說明白一點。
  “你到了就知道了,相信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憐月看了,一腦袋的黑線,不是沒見過賣關子的人,可這人賣關子也就算了,還帶著顯擺的口氣,聽著怎麼那麼不順。
  “不說拉倒,還賣關子,到了叫我。”既然人家擺明瞭不想告訴你,那他也沒辦法,死纏爛打沒什麼多大的意思,反正一下就知道了,也不急於一時,憐月這麼勸著自己,開始閉目養神,但是想雖然是這麼想,但是被人蠻著一件事情還是非常不舒服的,更重要的是,那件事情還跟自己有關係,那更加鬱悶加不舒服了。
  把副駕駛坐的椅子往後調了一下,憐月呈躺的姿勢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好的,馬上就到了。”看著憐月閉上眼睛的樣子,镟冥抿嘴笑了笑。知道憐月心裏肯定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但是還是希望給憐月一個驚喜,至少镟冥自己認為是驚喜就對了。車子開的很平穩,镟冥開的也很小心,儘量不選擇顛簸比較厲害的路,因為實在是不想打擾到憐月的休息。
  過了也沒多長時間,憐月被镟冥推了推。
  “寶貝,到了,下車吧。”邊說邊幫憐月的座椅調回來,並且幫憐月的安全帶解開,然後才是自己下車。
  “這麼快到了啊。”打開車門,憐月感歎到,他似乎也沒眯多長時間的眼睛吧。镟冥把憐月帶到了一個比較繁華的路段,不過憐月看著這條街怎麼這麼熟悉。“前面不是你的律華嗎?幹嘛帶我在這裏停下了,想要徒步走過去還是你的車子壞了不得不走過去?”不然怎麼不前不後的就停在這裏了?
  镟冥從另一邊走了過來,攬著憐月的肩膀示意憐月看正前方。
  “怎麼了?一家店啊,你請我吃飯?”還不是很明白的看著镟冥?四點多確實可以吃晚飯了,不過也太早了,如果現在吃了晚飯那肯定在幾個小時後還要加一頓夜宵。
  “我想以後得要寶貝請我吃飯了,這家店我已經買下來了,你不是一直想開一家餐廳嗎?有你母親喜歡的風格,你想幫她完成願望的。”镟冥說話的時候看著面前的餐廳,相當滿意的語氣。不過似乎他忽略了一點東西。
  憐月扯開镟冥的手,徑直走向店裏面,看外面本來的招牌以前應該也是個餐廳,不過門上已經掛上了已轉讓的告示。
  镟冥快步跟了上去,走到憐月身邊遞給憐月一把鑰匙,讓憐月自己打開店門。“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開一加餐廳,我記得我什麼都沒跟你說過吧。”確實比較好奇這個镟冥是怎麼知道的,就算再神通也沒神通到這種程度吧。
  隨著憐月轉動手腕的動作,門打開了,镟冥大力一推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憐月進門。“白癡,我問你呢。”對於镟冥現在這個動作,憐月只能用白癡來形容,他以為他是貴族世家的管家嗎?還這麼給你來一下。
  “如果我說是寶貝做夢的時候說的,你信不信?”詢問的口氣走到憐月身邊。“信,那你是花多少錢買下來的?”怎麼不信,對於自己的事情憐月還是瞭解一點的,自己會說夢話,不過不常說,最早告訴他自己會說夢話的就是他老媽,想起那時候老媽對自己說的時候描繪的那叫一個形象。
  沒想到憐月這麼就信了,本來镟冥還想了好多話現在都沒派上用場。
  “不是很貴,寶貝喜歡就行。如果不喜歡這裏現在的裝修風格的話,我可以讓人馬上開工重新裝修,寶貝說要什麼樣的讓裝修公司說一下就可以了。”
  店裏有點昏暗,憐月走到一邊找電源總閘,對於镟冥後面一長串的話當作沒聽到。“我現在自己的存款沒多少錢,要不這樣好了,就當你是餐廳的大股東,反正錢都是你出的,盈利的部分到時候再算,現在還不清楚情況,我也沒做過這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想能有什麼好賺頭的。”在角落裏憐月找到了總閘,拉上後出來打開等,對镟冥緩緩道來。
  不過明黃色的燈光照在此時的镟冥身上頗有點詭異的味道。
  “什麼股東?這也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跟我計較那麼多幹什麼?我們之間需要分的那麼清楚?”對於憐月剛才的話,镟冥實在很不明白,他們是什麼關係,用的著為了這麼點東西分的那麼清楚,而且聽著憐月的口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親兄弟明算賬,況且我不是接受了你的禮物了嗎?我確實很喜歡,只不過本來我是要自己替她完成心願的。”他的意思也不是什麼自己多清高,不想要镟冥送給他的那麼貴的東西,他對這個禮物相當的滿意,只不過最初就是想要自己替老媽完成心願,他想用自己的力量來完成,至於镟冥買下這家店的錢憐月還是希望還給镟冥。只不過用另一種方式還。
  “既然你也說你很喜歡,那就不要跟我計較那麼多了,那現在想想該設計成什麼樣子吧,現在的這裏的風格偏向點歐式貴族氣息的感覺。”覺得憐月是真的很喜歡這家店,镟冥心情放鬆不少,拉著憐月在店裏開始轉悠,邊轉悠還邊念叨著裝潢的風格。
  “我想這是我和老媽之間的事情,是我答應她的,我就想由我自己來替她實現,你的橋樑作用讓我可以儘快的完成她的心願。但是我還是想讓你明白,有些東西我有我的堅持,如果你單單只是送給我的東西沒有牽扯到老媽的話,我什麼都樂意收下,畢竟我沒有推出去的必要。”對於這一點憐月的堅持讓人詐舌。
  聽著憐月的話,镟冥沉默了一會兒,也許在思考憐月剛才的話吧。沒過一會兒,笑意漸漸浮現在镟冥的臉上。
  “好吧,既然寶貝這麼堅持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你喜歡就好。裝修公司我也已經找好了,要不要現在去他們那裏談談?”話說一切以憐月的想法為主,雖然不是很明白憐月為什麼如此堅持的要自己實現她母親的願望,但是镟冥的認知裏只有憐月高興那就好了。
  “好,那現在去吧,反正沒什麼事情。”看了店,憐月現在心裏有一種立馬能開業的衝動,想了好久的東西某一天終於能實現了,那種感覺真的讓人不是一般的興奮和激動。而憐月正在壓抑的就是這種興奮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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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裝修的事情,憐月一連幾天只要學校沒課就跑來跟人家裝修公司的設計師討論裝修的事情,而那個設計師又是個美女,镟冥也看過一次,當時就要求他們公司換一個長相一般的人,但是在憐月看了設計圖後堅決要這個美女設計師,因為人家的構圖和憐月本身想的幾乎吻合,所以非她不可。镟冥無奈。不能每天親自盯著憐月,只好每天自己在那裏坐立不安。
  “令主,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那個財務部經理已經把大部分自己私自挪用到了別處,廣威集團馬上就會出現財政危機,至於那個經理是不是按照以前的規矩把他解決了?”電話那頭鷹堂的人彙報著情況,要是以前這種被利用後的廢物解決的問題根本不用問他們的令主,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令主似乎越來越人性化了,讓他們這些下屬實在很難判斷是不是該這麼做。
  “把他扔到非洲隨便哪個部落去,至於能不能活下來,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關上手機,镟冥繼續看著自己桌上的檔。
  可是剛看了幾分鐘這腦子就開始不聽使喚了,總往憐月那邊想,想著他們現在是沒課了,想著他現在應該在店裏看著裝修的事情,想著他可能現在就跟那個設計師待在一起,向著那個設計師可能喜歡上憐月,向著憐月說不定也會喜歡上那個設計師。
  “不行!!”噌的一下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他自己辦公室裏面的茶水間裏面,從冰箱裏拿了幾塊冰放進了被子裏面,然後在杯子裏面倒上了涼水,讓水跟冰塊充分的融合了一下,感覺這水夠冰了後,仰頭就把一整杯的冰水灌進了肚子裏。他也不怕把自己的胃跟腸子給凍著了。喝完水,镟冥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個爛熟與心的號碼。等待音想了很久。。。。“什麼事?”聽憐月的口氣是有點忙的樣子。
  “沒什麼,就是想給寶貝打個電話,怎麼樣了,那邊的進展不錯吧,以他們的進度應該很快就好了吧。”天知道镟冥是想著早點結束這折騰人的裝修啊。
  “沒那麼快,還需要一段時間吧,你怎麼每天都問這個問題?還有別的事情嗎?沒事情了那我掛電話了。”
  “別,我再問一個問題,吃飯了嗎?”
  “吃了,剛才和設計師一起吃的,對了你呢?”明顯是順帶的問一下,但是镟冥還是相當的開心啊。
  “我也吃了,那我先掛了,別太累著自己。”非常捨不得把電話給掛了,從镟冥的語氣中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
  等著憐月那邊先掛上電話,可是等了半分鐘,那邊似乎還是沒有掛電話的意思,不過也沒有說話的意思,镟冥以為憐月剛才沒聽到自己的話所以想再說一遍,剛張嘴,手機那邊就傳來了聲音。“你別想太多了,我不會喜歡那個設計師的。”說完,就聽到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回想著憐月剛才說的那句話,镟冥有點想笑,沒想到憐月對感情這麼遲鈍的人都發現自己的不安了。
  雖然憐月這麼說了,但是擔心終歸還是有的,人的感情很難控制,這個镟冥自己就有感覺。
  兩天后,憐月剛上完課從教室出來,一出教室門口就被人給堵了個正著。看著面前熟悉的臉,憐月鬱悶了。
  “你這麼喜歡堵人嗎?上次也這樣。”對著許亭的口氣向來都不是很好,現在更差了,這麼把人堵著是什麼意思啊,眼神還是那種把你當成殺父仇人的那種。
  “為什麼要這樣做?”兩眼帶怒的看著憐月,一開口就是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而且聽在別人耳朵裏到是有種憐月始亂終棄的感覺,而許亭就是那個受害者。
  聽到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的聲音,最近誹聞不一般的多。
  “腦子進水了啊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一點,前後不著的,誰聽的懂。”周圍的討論聲因為憐月的發言似乎小了那麼一點。
  “你父親在廣威動了手腳你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再一次的激動的朝著憐月喊著。不過周圍的人到是可以確定這不是情感問題了,貌似是別的事情。
  憐月更是一頭霧水,廣威是什麼東西?人?
  “喂,你能不能一下子把話全說透了,什麼廣威?你以為你現在參加猜謎遊戲?”聽著許亭的話,憐月是越聽越糊塗了。不過他還是抓到了一個關鍵點,這事情跟镟冥有關係,那個人渣肯定知道。“你會不知道?廣威集團是我爺爺的心血,可是就這麼讓你跟你父親給生生的弄的亂七八糟,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上前一步,身體逼進憐月,憐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本來圍在邊上的同學也很默契的往邊上散開了一點。
  “你找錯對象了吧,找镟冥去,扯上我幹什麼,誰知道你家的廣威集團。”終於有點明白這女人說的大概是什麼意思了,憐月打算避開許亭從後門走。
  “等一下,你不能走,我話還沒說完呢。”一把拉住正想走人的憐月。
  被拽住胳膊的憐月轉過頭看著許亭,表情相當的不好。
  “放手,你跟我說有什麼用。”狠狠的甩開某人的手,頭也不回的向教室的後門走去。隨著憐月的離開,教室裏的議論聲就如開了閘的水庫一樣,嘩啦啦的。其中有幾個男生到是想上前去安慰某個正處於怒火中燒狀態的女人,但是剛想動腳,人家許亭就跟著憐月的身影追上去了。憐月走的很快,平時沒有這種走路的速度,但是今天不一樣,後面有個這麼難纏的女人一直跟著,想甩吧,甩不掉。
  走到校門口,憐月攔了一輛車,目標直指律華集團,他知道後面那個女人肯定也會跟過來的。果然沒錯,憐月透過後面的玻璃看到許亭還真的上了一輛計程車,那速度也真夠快的。不知道镟冥又搞了什麼花樣,憐月很想馬上沖到镟冥的面前揪住他的衣服跟镟冥說,擺脫他下次有什麼重要行動的時候能不能知會自己一聲,今天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刺激了一下。不時的回過頭看著後面緊緊跟著的計程車。想來許亭也知道找憐月沒什麼用,這是想把憐月逼急了讓憐月主動帶著她去镟冥那裏。她是怕镟冥不會輕易的見她吧。
  “客。。客人,後面的車子好像一直跟著。。。。”司機在前頭說的很婉轉,也許是看著憐月總是看著後面那輛緊追不捨的車子讓司機也開始往不好的地方開始幻想了。
  “你開你的車,沒事。”知道司機那是擔心什麼了,這大白天的他以為真的有搶劫,仇殺什麼的嗎?小說看多了吧。
  前坐的司機見憐月這麼說也只好呐呐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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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亭跟著憐月一前一後進到镟冥的辦公室,到是也沒人敢攔。
  “好了,你讓我急不就是想讓我帶你來這裏嗎,現在可以說了。”略帶氣悶的往沙發上一坐,示意許亭可以說話了。
  镟冥到是也沒有表現的有多大驚奇的樣子,只是看著憐月氣呼呼的便從自己的辦公桌前走了下來,走到一邊被憐月倒了杯熱水,無形中忽視了一旁的許亭。
  “怎麼了?今天沒去店裏看著裝修進程?”一隻手橫跨過憐月的肩膀柔聲問到。“行了,你也別饒了,正主找上門來了,你自己解決。”不想跟镟冥說那些不鹹不淡的廢話,镟冥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打死他也不相信。
  “镟叔叔,你是想怎麼樣,為什麼這麼為難廣威,廣威並沒有做什麼干涉到律華的事情吧?”相較於镟冥的口氣,許亭還是收斂了一點,至少聽著沒那麼咄咄逼人人,跟和憐月說話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不過聽著還是那麼的不順耳。
  “哦,廣威啊,確實是家挺有實力的上市公司,你爺爺管理的不錯,怎麼了?廣威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沒收到通知啊,需要镟叔叔幫忙嗎?至於你說的什麼為難不為難的,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麼?”看著镟冥一臉沒事人的無賴樣,憐月翻了個白眼,镟冥這人真是沒話說了。“镟叔叔,我爺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事情就是你幹的,既然他說了那肯定事情已經是很明確了,他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你不是說你爺爺身體不好嗎?那怎麼還讓他怎麼長途奔波呢?”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袋煙,正想從裏面抽一隻出來的時候被憐月一把奪了過去。
  “感冒的人抽什麼煙。”重重的把香煙拍在茶几上,斜看了镟冥一眼。話說這幾天镟冥喉嚨確實有點不舒服,但也沒有咳的很厲害,偶爾吧。
  “呵,我可以認為這是在關心我嗎?”明擺著的事情,但是镟冥還是想親口從憐月的口中聽到,完全把許亭給撂在了一邊。
  “廢話,你愛怎麼想怎麼想,不過你不覺得,現在先該解決她的事情嗎?”示意镟冥看向許亭,這女人可是一臉瀕臨爆發的樣子啊。他怎麼就還能跟自己扯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他就這麼淡定?“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對了許亭,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明明記性很好,還非得裝出這個樣子,憐月用手肘頂了一下镟冥的腹部。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了?”以為憐月這是因為哪里不舒服才頂的自己,镟冥急急的問到。不知道镟冥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憐月看了看镟冥又轉頭看向一旁已經開始緊咬嘴唇的許亭。
  “能不能別裝了,明明是個禽獸還非裝自己是個人,你彆扭不彆扭?”嘴巴貼進镟冥的耳朵旁邊,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確實這樣的話不適合讓別人聽到。
  聽著憐月故意壓低聲音的話,镟冥低聲笑了笑,完全的肆無忌憚。
  “呵呵,許亭,你不是說你想嫁給懷彥嗎?”經過憐月這麼一說,镟冥到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許亭身上,不過似乎問了個不是很搭調的問題。憐月再度無語,撫著自己的額頭,真的不知道還能對镟冥說些什麼了。
  “镟叔叔,這是兩回事情。”看來許亭也沒想到镟冥會問這麼個問題,果然出其不意啊。“怎麼能說兩回事情呢,你父母早就去世,而你爺爺也就你這麼個孫女,沒有什麼繼承人了,既然你要和懷彥結婚,那廣威肯定也是陪嫁品,我為什麼要饒個大圈子呢。”沒想到镟冥能說的那麼直白,直白到把人家的嫁妝都抬到面上來了。
  許亭的臉一下子慘白不少,憐月做為觀戰者得出一個結論,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對了許亭,你剛才不是說你爺爺要來嗎?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問清楚就好,何必跑這麼老遠呢?”歎氣的搖了搖頭,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他擔心那個許亭爺爺的身體呢。憐月在一旁聽著镟冥的話,很不給面子的“切”了一聲。
  “是的,我爺爺再過幾個小時就到了,他是想親自來問問镟叔叔到底想怎麼樣?”“既然這樣,那許亭你是來做開頭炮,替你爺爺試探我一下?”眼神微斂著看向許亭,讓原本還是和諧的氣氛一下子有了戰火的味道。
  許亭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的有點回不過味來。
  “爺爺沒有讓我來,是我自作主張過來的,我只是想來問一下镟叔叔,想把事情弄清楚,我不想爺爺這麼大年紀來了還這麼操勞。”
  “是嗎?真是個孝順的好孫女,那你就不擔心你這麼一來興師問罪,我就不答應讓你跟懷彥結婚了嗎?現在廣威似乎是發生危機了,最好是有人能拉廣威一把。如果的話。。。。許亭?你有想過後果嗎?”
  這人在變臉嗎?從一開始的悠然自得,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覺,到現在。。。。。。。“镟叔叔,我想你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不會把公事上的事情搬到私底下來,而我也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已。”一直站著的許亭挪了一下自己站的位子,似乎是站久了腳有點累,不過能不累嘛,還穿著高根鞋呢。
  “說的很好,但是我還真的是個公私不分的人,真讓你失望了。行了,沒事情的話你也該走了,你爺爺的到的時候再通知我一聲,我肯定會熱烈歡迎。”做了個請的姿勢,手指著辦公室門的方向。許亭有點進退兩難,畢竟這裏是律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用強的,本來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想問清楚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镟冥就是跟她來回的饒圈子,最後還想把她給趕出去。今天來的目的根本就沒有達到。
  憐月見許亭還是沒什麼動靜的樣子,不免有點開始懷疑她的智商,明擺著的事情他怎麼就不明白,沒頭沒尾的就跑來律華想討個說法,她以為镟冥是什麼好鳥,她幾句話就能什麼都搞定了,或者她以為镟冥跟镟懷彥一樣?許亭是天真過了頭了,還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
  “那我先走一步。”猶豫的時間到是挺長,但是回答的話也挺簡潔,看著許亭轉身走人的樣子,背還保持著直挺挺的樣子。
  “麻煩關上門。”看著許亭走出辦公室門口,镟冥很形象的補上了一句,憐月分明看到了許亭雙拳緊握了一下,然後再轉過身來把門給關上,期間的一系列的動作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下次你有什麼行動麻煩你先知會有一聲,行嗎?你知不知道被人堵在教室門口的感覺不是很好受啊。。。。。。。”人走了,憐月開始放聲的對著镟冥狂喊,以發洩心中的不滿。“我以為那丫頭會沉著一點,沒想到這麼浮躁,麻煩到寶貝了。”
  “行了,別粘過來,我去餐廳了,今天那些燈都會送過來,我去看看。”甩開镟冥摟著自己肩膀的手,憐月沖镟冥做了個拜拜的姿勢,說走就走了。
  “我開始後悔送餐廳給你了。。。。。。。。。。。。”


  許老《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許老
  許亭的爺爺說到還真到了,下午四點多,辦公室進來了幾個人。
  助理有點無措的看著幾個闖進來的人,镟冥揮手讓助理先下去,並讓她把門給關上。“許老長途跋涉肯定是累了吧,為什麼不先到賓館休息一下,明天再來呢?”本來他還想要到店裏看憐月去,看樣子是沒機會了。
  “你覺得我還能在賓館待的住嗎?”到沒有立刻發飆,走到镟冥面前問道。後面的許亭應該是從機場去接的她爺爺,現在也跟著。
  “許老坐吧,這老站著也不是個事情,許亭,你不扶著你爺爺坐下嗎?”話是這麼說,但是見镟冥根本沒有起來迎客的意思,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許老忍耐著怒火的樣子,面帶微笑。“爺爺,你還是先坐吧,剛下飛機肯定有些不舒服。”本來在門口位置的許亭,聽镟冥這麼一說,也許是真的替她爺爺的身體擔心了,上前幾步拉著許老的胳膊就往一邊的沙發走去,把許老按在沙發上。
  “镟冥,你小時候我也抱過你幾次,明明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啊。廣威有危害到律華的地方嗎?”話說許老跟老爺子到也是有點交情,因為不是在一個城市所以也不常見面,在以前的時候老爺子到還是會跟廣威合作,但是自從镟冥接手後,律華的合作物件全部換了,包括廣威。“許老,你那時候也不老,怎麼現在這麼老了,頭髮都白成那樣了。”眼神示意著許老的頭髮,真的是全白了,不過也難怪,看著自己的兒子媳婦死去,白髮人送黑髮人,確實讓普通人受不了。而再精明的商人,他也只不過是普通人。
  “镟冥,我想你也明白我今天來的意思,你也不用跟我饒圈子,就直說把,你想幹什麼?”歎了口氣的許老,想來是被镟冥的話刺激到了。聯想到自己早逝的兒子媳婦,心中的悲傷難以抑制。“爺爺。。。。。。”許亭感受到許老此時的傷感,在許老身邊坐下,擔心的喊到。“沒事,丫頭,爺爺沒事。”伸過手抓著許亭的手,安慰的拍著。
  “許老,我沒有想幹什麼,現在廣威有了危機,你這是來尋求幫助的還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次廣威出了問題,許老怎麼不在自己公司的內部尋找,而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跟個不相干的人討論呢?”依舊一口狡辯,看來镟冥是賴定了。
  “镟冥,大家心裏都明白,只是我現在手上沒有證據,至於你為什麼這麼做,我也想知道是什麼原因,雖然廣威現在不是律華的合作夥伴,但是以前還是你爺爺接受的時候。。。。。。。。。。。。。。。。。。。。。。。。。。。。。。。。。”一臉的回想當年,希冀用老爺子來壓住镟冥,但是他還真的不是很瞭解镟冥,或者不太瞭解現在的情況。
  “等一下,許老,許亭還沒跟你說吧,老爺子前不久中風住院了。”直接打斷了許老後面想說出來的話,镟冥也知道他想打什麼牌,不過他的希望怕是要破滅了,不過就算老爺子沒有住院,沒有中風,事情照樣也不會有扭轉的機會。
  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消息,許老側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許亭。
  “爺爺,是真的,前段時間我去看過太爺爺,太爺爺是中風了,而且看樣子挺嚴重的,都認不出我是誰。”面有難色的看著許老,然後低頭不語,想是知道這個消息對她爺爺也是個不小的打擊吧,畢竟最後能跟镟冥抗衡的後臺都已經倒了。
  “許老,要不要去看看我爺爺?雖然他現在可能說不出話來,但是保不齊他一見到您就就能說話了。”
  “怎麼會一下子就中風了,以前老爺子的身體不是向來很不錯的嘛,我還常常跟他通電話,他也沒說到他身體不好啊?”不是很相信這老爺子是意外突然中風的,這麼健康的一個人怎麼就說中風就中風了。
  “許老,你這話就說的奇怪了,難道爺爺中風前還知會大家一聲嗎?說‘他要中風了’讓我們做好準備。”邊說镟冥還笑出了聲音。
  “我的意思是說老爺子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不然的話,他身體不錯怎麼突然就躺下了?”許老的語氣中透露著對镟冥的疑惑,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镟冥故意說了什麼東西讓老爺子不得不中風,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到是很有可能。
  “許老的意思是說,我做的不好,說的不好,才惹的爺爺中風了?”挑眉看了許老一眼。眼神淩厲。
  許亭看到镟冥的眼神,下意識的抓緊了她爺爺的手。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我也是你爺爺的老友,他這麼莫名其妙的一中風,我覺得很詫異。”對於镟冥的眼神,許老到是一點畏懼感都沒有,畢竟也是在商海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對於這個場面還是有點駕馭能力的。
  “許老,我想這是我們家的事情,爺爺中風,大家都很傷心,我會有最好的治療方法,最好的藥來治療爺爺,你的關心和擔心我替爺爺說聲謝謝了。”
  “至於爺爺為什麼會中風,這年紀大了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中風也是常有的事情,許老,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體,畢竟年紀大了,已經沒有年輕人的本錢了。許亭,你可得好好照顧你爺爺啊。”一個炸彈不夠,镟冥繼續有扔了一個,直到看見許亭臉色慘白的樣子,才淡然一笑。“我身體很好,這點到是不用替我操心。我現在能去看看你爺爺嗎?”
  “行啊,我讓助理帶你們過去,老爺子才換了病房。”沖兩人莫名的笑了笑,镟冥撥通了電話把陳汶叫了進來。
  “總裁。”不一會兒人就進來了。
  “陳特助,佔用一下你下班的時間幫我把許老跟他孫女帶去醫院看老爺子,另外把這些東西交給懷彥,讓他在醫院也不要閑著,可以開始慢慢熟悉公司的業務了,如果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提點一下他。好了,其他事就沒有了。”從桌上拿過一疊檔交給陳汶,镟冥開始有意識的想訓練懷彥,希望懷彥不會讓他失望。
  “那我先走了,兩位請跟我來。”對了許老跟許亭,陳汶欠了欠身子,讓兩個人跟上她。看著幾人前後離開,镟冥拿過手機,撥了個號碼。
  “現在開始收購廣威的股票,有多少收多少。”


  真相《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真相
  晚飯時間,餐廳裏也就镟冥跟憐月兩個人,其實這段時間裏镟冥能跟憐月坐在一起吃頓飯那就是奇跡了,不是說镟冥公司有多忙,而是憐月有多麼的在意那家餐廳,只要一有空就會到那裏去監工,常常弄的镟冥鬱鬱寡歡的一個人。
  “聽說那個許亭的爺爺已經找過你了?”不執著於碗中的飯,憐月抬起頭問著邊上的镟冥,因為實在被镟冥那個炙熱的眼神看的不耐煩了,打從他一進門就用那樣的眼神盯著他,镟冥就不怕眼睛抽筋嗎?
  “恩,是啊,來了,不過後來讓他們去看老爺子了。”本來還想問一句憐月他是怎麼知道的,畢竟沒有告訴過他,但是還是被镟冥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幾個小時前憐月才生氣廣威的事情對他有隱瞞,許老的事情不是又是個事例嘛。
  “沒有話說了嗎?還是讓我一個個問你?”不是很喜歡镟冥的隱瞞,這讓憐月會感覺到恐慌,有時候甚至感覺到害怕。
  聽憐月這麼一說,镟冥趕緊放下筷子,挪了一下自己的椅子,儘量的挨近憐月的。“我不是忘了嗎,現在就跟你說是怎麼一回事情,這個要說仔細了,還得扯到镟謙睿那傢伙,記得我說過他在爸媽的車子裏動了手腳後爸媽出了車禍的事情嗎?”停下來,镟冥耐心的等待著憐月回憶。
  憐月根本沒有遲疑的點了點頭。但是還是不明白這跟車禍有什麼關係,人不是已經死了嗎?“問題就是在車禍上,那天的車禍死的並不只有爸媽,還有一對夫妻和一個司機,而那對夫妻就是許亭的父母,那天他們是剛下飛機,坐著計程車準備到飯店下榻,沒想到就碰到這麼倒楣的事情,而許老也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兒子媳婦一走,他就只有重新撐起廣威了。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點吧。”慢慢道出,等著憐月慢慢理順思緒。
  “既然這樣,你不是更應該幫助廣威,畢竟他們是受害者。可是你現在的行為卻是背道而馳,應該還有什麼原因吧?”
  “受害者?誰又不是呢,記得镟謙睿那時候派來阻擊你跟懷彥的那撥人嗎?你覺得以镟謙睿一個人的力量能找到這麼專業的人,別把镟謙睿想的太有本事了,許老才是幕後操縱的人,包括你跟我的那些照片,都是許老請專業人士P出來,然後貌似無意的傳給你的那個同學,你同學到是傻到了極點還以為老天爺都在幫他,至於許老是怎麼知道我們兩的關係,那就要問許亭了。”說的如此的輕描淡寫,但是從镟冥的眼神中看,不難看出其中的怒火。
  憐月放下手中的筷子,轉過身,面朝著镟冥。
  “就是因為當初的一場意外,他就弄出這麼多事情?”白髮人送黑髮人,憐月能理解其中的悲痛,但是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報復,這讓憐月不能理解。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以镟冥的變態程度,因該能給他一個完美的解釋,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有很多,第一,那場車禍確實是毀了許老的兒子媳婦,對於肇事者的記恨不可能沒有,但是肇事者也是當場死亡的,那種難以磨滅的恨就轉稼到肇事者的親屬身上。第二,自己的兒子死了,等於是廣威的當家的沒有了,而廣威就是許老一生的心血,那更勝與他的親生兒子,而把事情弄成這樣的還是車禍的肇事者,我記得,當時許家夫婦出了車禍後,廣威的股票幾乎是直線下降,後來是許來一挽狂瀾又把廣威救了回來,不過廣威在那個時候已經不如從前了。這兩點應該是最主要的原因了吧。”镟冥到是分析的挺像那麼回事的,好像他就是許老肚子裏的蟲子似的。“按你這麼說,許亭想要跟懷彥結婚,假的?”
  “你覺得可能是真的嗎?懷彥的性格我還不知道,一個又漂亮又開朗又開放又墮胎過的女人會喜歡上他那麼悶的人。”
  當镟冥說到墮胎的時候,憐月的眼睛硬生生的瞪大了許多。
  “你說墮胎?許亭墮胎過?”不是憐月八卦,實在是因為這消息有點衝擊力,從外表看,許亭怎麼樣也不像是打胎過的女人啊,而且還時時刻刻都能表現的如此害羞的這麼一個人,打胎?簡直匪夷所思,或者說那女人太會演戲了。
  “許老這幾年都把精力放在了廣威和怎麼對付镟家上面了,哪兒還有時間管教他的孫女啊,墮胎也不是一次了,最進的一次就是被人暴光在學校,後來被大學的老師知道了,被大學請退,這不,才來你的學校,花點錢很容易就進去了,而且也方便接觸到懷彥不是。”感覺從镟冥像是親眼看到過似的,說的那叫一個生動。
  不過另一頭的憐月就沒有那麼淡定了,一直就很不喜歡那種不潔身自愛的女人,而自己身邊就有那麼一個,憐月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渾身上下的不舒服。
  “那你還讓她跟懷彥結婚,你想害死懷彥啊。”話是這麼沖著镟冥去了。但是想想還是不對,镟冥還沒白癡到把自己的兒子送到別人口中的那種程度。
  “只不過想跟那個小丫頭開開玩笑,鬧著玩罷了,她想要演戲我就陪他們演嘍,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懷彥,雖然他是笨了點,但是他還是分的清楚哪個女人是真的喜歡他,哪個女人是有圖謀的。這麼長時間他在學校在學校了也把人心看的夠透了,這麼個許亭他會看不清楚嗎?”镟冥的本意是想讓憐月別太擔心事情暴露後,懷彥的感情會受不了。但是憐月卻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理解了镟冥的話,導致憐月的心情非常的煩躁。
  “這麼說連镟懷彥那個笨蛋都知道,合著就我一個不知道?”
  “寶貝別急,你誤會了,懷彥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只是單純的清楚許亭的為人,畢竟他之前也都接觸過許亭,是本性還是偽裝,他會看的比較清楚一點。”想盡力的把事情解釋清楚,可不能讓身邊的這座活火山爆發了。
  “誰急了,吃飯。”轉過身子,孩子氣的把自己的椅子往邊上挪了挪,就是不想跟镟冥靠在一起。完事後把筷子豎了起來,使勁的在桌子上蹬了兩下。
  镟冥想靠近吧,卻被憐月的冷眼給白了回來,只能委屈的坐在一旁做望梅止渴狀,心裏盤算著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維護《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維護
  鬱悶的餐廳,一個人埋頭吃飯,中間都沒有抬起頭的意思,另一個側著頭專注與看人壓根就不在意自己碗裏的飯和桌上的菜,簡直是兩個極端啊。
  管家這個時候恭敬的走到镟冥身邊。
  “人到了。”本來就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在這麼個環境裏聽起來更像是幽靈。“讓他們到客廳等著吧,說我馬上就到。”
  看著管家退下,憐月終於把頭從飯碗裏抬了起來。
  “寶貝,我不隱瞞,是那個許亭跟許老來了,咱們先吃飯,讓他們等著去吧。”可不敢在瞞著憐月了,镟冥眼見著憐月在發飆之前趕快坦白了。
  “吃什麼吃,早解決早好。走。”從座位上噌的竄了起來,走到镟冥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筷子,強迫性質的想把镟冥從椅子上拉起來。
  “好好好,我不吃了,咱們現在就走。”憐月也確實是個急性子,一急起來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怎麼樣的憐月,镟冥都對他沒轍。
  從餐廳出來,沒多少路,兩人就走到了客廳,正好看見傭人送上茶點,镟冥揮手示意傭人下去。“許老,怎麼這麼趕呢,反正都是晚上了,明天再來不是一樣的,晚飯吃了嗎?”拉著憐月在一邊的沙發上坐好,微笑的看著同樣坐在沙發上的許老。
  “吃飯?你覺得我現在還吃的下嗎?”許老說話的同時注意到了镟冥身邊的憐月,露出一個絕對鄙視的表情。看的憐月那叫一個火。
  “看到老爺子了嗎?好友重逢許老應該很激動吧。”
  “只是覺得可惜,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作孽啊。”邊歎著氣,邊搖著頭。“我想許老更想說是報應吧,看過老爺子的狀況心裏非常舒坦吧。”拉著憐月的手,低頭仔細的觀察著憐月的手指。憐月想抽回手想想又算了,畢竟還有外人在,給點镟冥面子,等人走了再收拾镟冥。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什麼叫我心裏舒坦,看著老爺子這樣,我的心裏能舒坦到哪里去。“聽見镟冥這麼一說,許老先是一驚,後又緩過神來,口氣頗為不滿的沖镟冥說道。“其實我本來不是很想把事情這麼早就攤開來,誰讓我們家憐月說事情還是早點解決的好,那我就跟許老好好算算吧。”抬起頭,镟冥似笑非笑的看著許老。手則依舊在憐月的指間遊走。憐月看著許老的身體震了一下,也許是預感到镟冥下面要講什麼東西了。就連一旁的許亭也擔心的看著自己的爺爺。氣氛變的非常緊張而且古怪。
  “許老,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或者你以為業界傳聞鷹堂就是镟家的那個消息是假的,你真的以為,我查不到嗎?”說到鷹堂的時候,許老的手中的杯子晃了一下,險些掉在地上,慌忙的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不敢置信的看著镟冥。
  “原來是真的。。。。。。。。老爺子都沒跟我提起過。”一直以來鷹堂是現實中存在的地下神化,很多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是真正見識過的人基本上都沒活在這個世界上了。“老爺子可還沒糊塗到這個份上,鷹堂是镟家人秘密中的秘密怎麼可能隨便講給別人知道,況且,镟家在外界只是一個經商世家,就算是外面有傳聞,但是還是不太有人會相信一個地下黑幫會是镟家的。”頭頭是道的開始給許老分析著。完全不顧後者醬紫的臉色。
  “這麼說。。。。。。。。。。。。。”許老開始有點吞吞吐吐,想說的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畢竟按現在的情況來看,镟冥怕不是已經知道了之前的事情了。
  “爺爺,你怎麼了?”不明白自己爺爺的氣勢怎麼一下子就弱下去了。
  “你爺爺是在想為什麼當初就不幹的徹底一點,或者心更狠一點,而是一步一步的緩慢進行。”镟冥貌似好心的解釋給許亭聽,不過他這解釋擺明著是讓許亭更摸不著頭腦來著。“镟冥,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後悔我當初的做法,這是送給你們镟家的。”被镟冥這麼一激,許老的勁頭就上來了,另外想到自己的兒子跟兒媳婦,還有現在危在旦夕的廣威,他的心就難以抑制的激動。
  “明明是一場意外,你非讓這一場意外延伸到現在這種地步,我到是想問問你,你到是嫉恨車禍葬送了你的兒子媳婦,還是嫉恨一樣在車禍中喪生了兒子媳婦的镟家卻能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而你們許家的廣威卻落的那種地步。”憐月適時的插了一句,因為被許老那個理所當然的報復口吻,讓憐月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憎恨、嫉妒、再加上心裏不平橫。許老,你真的不是很適合商場,也難為你能把廣威撐到現在沒有倒下去。”
  “爺爺,他們再說的是什麼意思?”幾人中聽的最糊塗的恐怕只有許亭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這麼複雜的事情,爺爺也一直沒有跟她說過什麼關於和镟家的恩怨,但現在聽來,真的不簡單。“你爺爺肯定不會告訴你的,怎麼能把這麼黑暗污穢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寶貝孫女呢,對吧,許老?”镟冥再一次的替許老回答了許亭的問題,順帶的把許老給逼到了角落。
  “不過許老,其實你真的不用那麼在意你的孫女聽了你的事情後會怎麼樣,你的孫女什麼沒經歷過,黑暗的污穢的,我想她知道的並不比你少。我說的對吧,許亭。”把話頭拋向了許亭,看來镟冥也並不想讓許亭好受。
  許亭的手僵到了空中,臉色慘白的看著镟冥。
  憐月見狀嗤笑一聲,明顯的看不順眼許亭,當然還有那個剛一見面就給人臉色看的許老頭。“镟冥,別扯上亭亭,這事情跟她沒有關係!”許亭是他唯一的親人了,雖然知道镟冥說的事情是事實,但是也不允許外人來折辱自己的孫女。
  “呵,我明白了,你說這是你跟我之間的事情,那當初為什麼許老要把我們家憐月也扯進來呢?他沒得罪你吧?”
  氣氛再一次的僵硬了下來,許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始終沒有人想要說話的意思,心裏不免有點急躁。
  “我兒子媳婦也是無辜的,他們憑什麼就該遭受那樣的厄運!”終於按耐不住的許老,激動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指指著镟冥的鼻子說道。
  許亭想要去拉住自己的爺爺,但是許老已經較上勁了,根本拉不動人。
  “喂,難道就你一家厄運了?镟冥。。恩不。。。。我爺爺奶奶不是一樣在車禍中去勢了,你們那是遭受厄運了,難道我們就應該叫活該嗎?”爺爺奶奶叫著不是很順口。讓憐月有點彆扭。憐月的話讓镟冥感到有點窩心,怎麼看怎麼覺得憐月這是在維護他呢。。。。。。。。。。

  謝禮《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謝禮
  被憐月吼了有句的許老,悶聲的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镟冥在一旁安撫著憐月。“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兒子跟媳婦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被許亭拉著的許老,仍然激動的說著。
  “老頭,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不恰當嗎?有拿自己的兒子媳婦跟錢比較的嗎?如果按你的說法,你的兒子跟媳婦該值多少錢,陪給你們一個律華的話你滿意了。你兒子媳婦的命就值了?”噌的一下就想站起來,但是卻忘了自己的手還被镟冥抓著,結果就是人沒能站起來,到是向邊上的镟冥倒去,直接撞在镟冥的胸口上,後者敏捷的雙手環過憐月的腰,不讓憐月再動了。
  “許老,別激動,現在就已經激動成這樣了,那我怕你聽到下一個消息後會支撐不住啊。”懷裏的憐月小小的掙扎了一下,見沒啥用也就隨著镟冥去了。
  “你。。。。你又。。。。。。”說著從自己的兜裏掏出手機,真想打電話給誰。“許老不用打了,我可以告訴你,等到明天廣威最大股東可就是懷彥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可以幫懷彥把廣威全部奪過來,許老你覺得呢?”伸過一隻手,阻止了許老打電話。憐月看著镟冥,這人又犯什麼抽了,現在就開始為懷彥打江山了,不像他的本性啊。“喂,你抽什麼瘋啊,開始對懷彥這麼好了,還幫他鋪路?”憐月明白,懷彥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管理律華,但是如果是廣威的話,那還真的有可能。
  镟冥笑笑,並沒有正面回答憐月的話。因為镟冥並不想讓憐月知道他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如果讓憐月知道的話肯定又會讓憐月失望不少。
  生長環境加自身性格所致,镟冥早就把什麼父愛拋之腦後,想撿回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他對懷彥心存的只是愧疚,和感激,其中一大部分是因為懷彥捨身救了憐月,從來沒有想真正感謝一個人,而現在真的有了那麼一個人就是他自己的大兒子镟懷彥。
  而廣威半數以上的股票就是他送給懷彥的謝禮。
  “怎麼會這個樣子???”還是無法相信镟冥的片面之詞,許老還是撥通了電話。因為上飛機的時候手機關了機,所以沒有接到任何的消息還是有可能的。想到這個,許老的手就開始莫名的發顫。接通電話後許老先是一陣咆哮,跟著就是一陣沉默,兩個極端。
  手機緩緩從許老的手中滑下,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爺爺,是不是廣威真的出事了?爺爺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到現在為止還不是很明白事情經過的許亭,也只能從大家的字句中分析一下,應該是廣威出了什麼事情了,但是許老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怎麼問也沒個回話,這讓許亭更加著急了。
  “許老,我都說你別這麼激動了,許亭,還是扶你爺爺好好坐著休息一下吧,我看許老是刺激大了。”說話間還帶著笑意,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關心本就是假意的。
  憐月伸出手在镟冥的腰間掐了一把,這人裝就裝的像一點,別這麼不上不下的。“呵呵,寶貝你也這麼覺得吧,要不要叫家庭醫生來給許老看看,總覺得許老的臉色不是很好。”眼神在許老身上掃視了一遍。似乎還頗為滿意現在的效果。
  “不用你擔心,我很好,沒想到我的心血就這麼讓你給竊走了,你幹的很好。”本來以為事情還有轉機,但是剛才打了一通電話後,許老徹底悟了,像镟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給別人留下後路,也怪自己當初下手為什麼就不狠一點。
  “竊走?怎麼能這麼說呢,許老,你應該感到慶倖,如果你碰到一年前的镟冥的話,那可不只是一個廣威而已了。”婉轉的說明,確實,如果是一年前的镟冥的話,許老還能不能活在世上那絕對是個問題。
  “亭亭,我們走。”站起身,低頭對著還坐在座位上的許亭說道,聲音都僵掉了。“爺爺。。。。。。。”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解決不是嗎?怎麼爺爺就要走了。許亭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後者直接拉起她的手,大步流星往門口走去。
  “管家,送許老出去。”镟冥對著兩人的背影高身喊到。
  “就這麼走了?”憐月見兩個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著實鬱悶了一把,就這麼走了,公司被人奪了就這麼走了?
  “當然,不然寶貝以為還要怎麼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嗎?還是說以為他會放低自己的姿態說幾句好話,求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而許老的堅持就是從來不放低自己的姿態去求別人。“他那麼重視自己的公司,他就能眼睜睜的看著廣威落到你的手裏?”還是不相信以許老對廣威的重視程度就這麼簡單的放手了。
  “當然不可能,不過不管他怎麼折騰,廣威的歸屬已經成了定局,許老已經沒有能力改變。”放開憐月,伸了個懶腰。憐月趁機從镟冥的懷中站了起來。
  “你有跟懷彥說過?”雖然對一般人來說突然手上有了一個公司肯定會很興奮,但也有不興奮的,認為那是個累贅的,至少憐月自己就是這麼想的。多大的一個累贅啊。
  “這你就不瞭解懷彥了,他一直想證明自己,不過他的能力有限,現在正好有個廣威讓他練練手,如果能把廣威撐下來,那就還有希望。”仰頭看著一臉不認同的憐月。
  “怎麼什麼事情都被你計算在內,你到底有什麼不知道的。”就憐月而言,似乎就是那次被綁架的事情讓镟冥有點措手不及以外,其他的事情幾乎都在镟冥的掌控之內,他真的有那麼多耳朵有那麼多眼睛。
  緩緩站起身來,貼進憐月的身體,後者直覺的往後仰。
  “有啊,我不知道寶貝什麼時候答應讓我。。。。。。。”後面幾個字镟冥幾乎是貼著憐月的耳朵說的,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但是憐月肯定聽見了。因為。。。。。
  “啊。。。。。。。。。。。。。”幾乎沒看到憐月是什麼時候動的手,但是镟冥確實是仰頭倒在了沙發上,另外還伴隨著一聲慘叫聲,還好傭人都沒镟冥喚了出去,沒人看到他丟人的樣子。“寶貝,你好狠的心。。。”抱著肚子,镟冥艱難的發著音,憐月剛才在他的肚子上那一拳力道真的不是蓋的。
  “對你就該下狠手,你繼續,我吃飯去了。”撂下一句話,憐月腳步輕快的走出客廳,完全不顧身後某人的哀叫聲,根本就是把人家當成透明了。

如願以償《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如願以償
  吃完飯,镟冥早早的跟憐月打了招呼,說是還要處理點公司的檔,變到自己的房間去了,等憐月上樓後,經過镟冥的房間,看到他的房間正房門禁閉。
  “不會是生氣了吧,還是不是男人啊!”以為镟冥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跟自己鬧彆扭的憐月,在镟冥的房門前徘徊了一陣,想著到底是敲門好還是不敲門好。
  “算了,理他幹什麼。”一跺腳,憐月選擇回自己的房間。臨走前,看看了一眼依舊沒啥響動的房門,毅然轉過頭。

  話說另一頭的镟冥,在憐月進房之前就已經趴在憐月的床下好久了,你問他這是幹什麼?除了偷襲還能有什麼。也不能怪镟冥只想到這麼一個毫無技術含量的辦法來,因為憐月睡覺前都會把自己房間的門緊鎖住,連管家那裏的備份鑰匙都讓憐月給收了回來,而且憐月打那之後睡覺都很淺眠,一般有點聲響就能把他吵醒,所以镟冥也不能用破鎖開門的方法,當然最後剩下的方法只有躲在床底下等著憐月誰著了,還好憐月的床是那種歐式的鐵佚大床,床底鑽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下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镟冥豎著耳朵聽著房間裏面的動靜。
  開門,關門的聲音,獵物順利進入捕獵區,镟冥扯動嘴角邊上的肌肉。
  浴室的門被移開,聽到沖水的聲音,獵物正在淨身,镟冥把自己的一隻手從下巴下面抽了出來活動了一下,讓血液迴圈一下。
  浴室的房門再次被打開,不久房間內開始充斥著輕音樂,按常理來說,放音樂了,獵物就該睡覺了,過不其然,床上的一陣聲響傳到镟冥的耳朵裏。換另一隻手開始活動一下,镟冥的嘴角扯動的幅度更大了。
  “寶貝。。。。。。。。睡吧。”趴在床下的镟冥已經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建熬與激動了,動著嘴唇喃喃著。
  過了良久,镟冥覺得差不多時機應該到了,緩慢的從床低挪了出來,也許要多謝地上鋪了地毯,能減少以為移動而發出的輕微聲音。
  從床底鑽出來的镟冥,看著憐月熟睡的樣子,镟冥只能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憐月似乎已經感覺到床的下限,想睜開眼睛,镟冥低下頭雙手固定在憐月的身側。舌尖掃過憐月的眼瞼,感覺到憐月本能的顫動,镟冥開始一路向下,舔舐著憐月鼻翼兩端,舌尖刺激著憐月鼻翼的細小毛孔,讓憐月不自覺的呻吟出聲。
  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張大臉呈現在自己面前,憐月剛想張嘴驚叫,镟冥趕緊乘虛而入。舌尖滑入憐月的口腔中,推動著憐月的舌頭,有意無意的刷過口腔內壁。
  “恩。。。。。。。”還沒有完全陷入的憐月感受著镟冥的激情,邊呻吟著,雙手也開始揮舞著想要擺脫镟冥的壓制。
  不顧憐月無意義的掙扎,镟冥的手開始解開镟冥睡衣的綁帶,並且很順利的把憐月的睡衣解了下來。
  舌頭從憐月的口腔中退了出來,血紅炙熱的舌頭描摹著憐月光裸的下顎,然後迅速滑向憐月性感的鎖骨,镟冥的唾液在憐月修長的脖頸處上流下一道晶亮的水痕,充滿了色情的味道。憐月因為脖子上的濕潤感覺得不舒服而開始扭動身體,镟冥很滿意的看著憐月的表現。嘴唇移至憐月胸口兩顆傲然挺立的紅果,伸出舌頭在其中一顆上舔了一下,滿意的聽到憐月的又一聲呻吟,輕含住紅果用舌尖輾轉輕啃,一隻手覆上另一顆紅果,開始慢慢打圈式的撫摸著憐月胸部。
  “啊。。。。。。我。。。我不是女人”頓時憐月的身體如觸電般狂顫。知道憐月已經快承受不住了,镟冥一隻手探到憐月的身下,彈了一下憐月已經略微有點趨勢的玉莖。
  “媽的。。。住手。。。”伸過手想去制止镟冥的動作,卻不料镟冥手一滑,一隻手指滑向了憐月的菊穴。
  “混蛋。。。。。。恩。。。。。。。。”因為異物的侵入,憐月直覺的排斥,但是隨著镟冥手指的深入和按壓,憐月不得不承認,他享受到了快感。
  “寶貝,舒服嗎?還沒有結束呢。。。。。。。”重新壓上憐月的身體,手下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歇的做著擴充。當伸進第二跟手指的時候,镟冥感覺到憐月身體明顯的僵硬。“別怕。。。。。”舌尖含住憐月的耳垂,情色十足的喘著粗氣。
  “屁話。。。。。你能不能快點。。。。。。。。。”反正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憐月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想镟冥停下來,镟冥更不會停下來。
  “那怎麼可以,寶貝的第一次,要好好享受。。。。。”說著第三根手指伸了進去,憐月想呻吟出聲,卻被镟冥一口含出唇瓣,來回舔舐。受不了镟冥誘惑的憐月主動伸出自己的舌頭跟镟冥糾纏在一起。
  誘導著憐月側過身體,镟冥的手從憐月的腋下穿過,因為一前一後的姿勢憐月轉過頭迎接著镟冥炙熱的舌吻。
  沉浸在激情熱溫中的憐月壓根沒注意到镟冥眼神中接近爆發的強烈欲望。在和憐月舌吻時,镟冥已經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兩人赤裸的貼身擁抱。
  感覺到憐月似乎已經習慣了手指的存在,镟冥加深了熱吻,把憐月的舌頭從口腔內卷了出來,身下用力一挺。。。。。。
  “啊。。。。。。。。。。。。。”突然間強烈的疼痛感讓憐月的所有快感都消失怠盡。“拿著你的東西給我馬上滾出去。。。。。。。。。。”因為從來沒有過的疼痛感,讓憐月開始拼命掙扎,可是镟冥都做到這份上了,怎麼可能讓憐月臨陣退縮呢。
  “恩。。。。。。。寶貝。。。馬上就好,相信我。。。。。”進去了一半,镟冥不得不先開始安撫憐月的情緒,親吻著憐月背部的肌膚,試圖讓憐月放鬆下來。
  直到憐月身體沒再那麼僵硬了,镟冥才松了一口氣,繼續調情樣的輕吻憐月。下體的分身也趁機慢慢伸入,直到全部沒入。
  “媽的。。。。。。。讓你出去。。。。。痛你知不知道。。。。。。”完全被镟冥剛才的吻為迷惑了,憐月再次罵出聲,本來想要抓緊床單的手以緩解疼痛感,現在憐月直接抓住镟冥環過自己腋下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下去。
  “恩。。。。。。。。。寶貝。。。你終於是我的了。。。。。。。。。。。”強烈的快感讓镟冥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疼痛。
  “靠。。。。。我發誓。。。恩。。。。。。。。。。。下輩子打死我也不做男人。。。。。。。。。镟冥你他媽的混蛋。。。。。。。。。。。。。。”
  寶貝,如果人有下輩子,如果我的下輩子也有這輩子的意識,那不管你變成什麼,我都會糾纏你生生世世。。。。。。。。。。。。。。。。。。。


  功德圓滿《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功德圓滿
  初次的疼痛讓憐月有了想逃的衝動,镟冥一手按住憐月的身體,一手轉過憐月的頭熱吻,口腔裏塞滿唾液,盛不住的液體沿著口角流下來,镟冥迅即將其舔去,在镟冥溫柔的進攻下,憐月漸漸開始感受到許久不曾嘗過的快感,它隨汗水蒸騰,身體欲拒還迎。
  “能。。。能不能快點。。。。啊恩。。。。。。。。。。我受不了了。。。。。。。”伸過自己的手想去碰陰莖,卻被镟冥強勢的拉了回來。
  “很舒服不是嗎。。。。。。。寶貝。。。。。。。”將舌頭伸入耳洞中,在耳廓遊移,接著將耳垂含於口中,細細啃咬。聽著憐月不斷的呻吟聲,镟冥開是伸過手快速的套弄憐月的陰莖。快感越來越強,越來越強,喘息加重,被情欲煎熬的憐月忍不住喊到“镟冥。。。。我不行了。。。。。。。。。。”
  “乖寶貝。。。。叫冥。。。。。。。哼恩。。。。。”含著憐月的耳垂,镟冥喘息著說,身下快速的抽動,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冥。。。。。。。。你他媽的。。嗚恩。。。。。。能不能快點。。。。。。還是不是男人。。。。。。。。。”在憐月的感覺裏他們似乎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快感總是在巔峰狀態,但是卻發洩不出來,這讓憐月開始又急又惱,身下初次的疼痛也已經慢慢開始麻木。
  憐月的一句話激起了镟冥野獸般的欲望,猶如打了針強力的春藥,使镟冥本就強烈的欲望更飆到了頂峰。
  “寶貝。。。。你覺得呢?。。。。”
  憐月還來不及細細喘息,镟冥就突然挺腰再次進攻,盡情享受在憐月體內馳騁的快感,關不住的性衝動讓他再也無法思考。
  “媽的。。。。。。好。。。好。。。。。。。。。。”無可抑止的快感讓憐月壓不下自己想呻吟的衝動。即使他咬著自己的舌頭想減少一些噬人地滅頂快感,卻無力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抵抗那股一直想把自己捲入的欲望漩渦。
  “寶貝。。。。。。你真棒。。。。。。。”
  憐月的一切一切都在吸引著他,無論是那性感的一面或者是兇悍罵人的一面,都一再的的讓他為憐月渾身的性感魅力所吸引。
  “不。。。。不要了。。。。。。。。你。。。。。。停。。。啊。。。。。”镟冥越來越快的衝刺速度讓憐月開始有點承受不住。邊說著邊不停的搖著頭。
  好似在懲罰憐月的搖頭,镟冥腰突然一挺,鎖定憐月後穴內最敏感的那一點猛攻。被這麽猛烈一插,憐月好不容易才恢復一點點的理智又飛到外太空去了。
  肉體交合的聲音噗滋噗滋以及肉體接觸拍打、撞擊的聲音,繚繞在整間寬闊的臥室裏,镟冥的低吼聲與憐月的吟叫聲譜出最動人的樂章。
  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兩人最原始的欲望皆毫不保留地釋出了。
  “啊。。。。。。。。冥。。。。。”
  “哼恩。。。。。。。。。。。。。。寶貝。。。。。。”

  完事後,憐月基本上連罵人的力氣也沒了,癱軟的趴在床上,整個人虛弱無力的不得了,只能用一根手指怒指著一旁笑容燦爛的镟冥。
  雖然這次的事情是憐月自己半推半就的,但是镟冥這個人渣玩的也太火了吧。“寶貝,別這麼看著我,我會忍不住再要你一次的。”兩隻手從頭到腳就沒離開過憐月的身體,一直噌啊噌的。
  被镟冥這麼一說,憐月改為防備的看著镟冥,想揮開镟冥的手,奈何自己現在是一叮點力氣都沒有。
  “呵呵,跟你鬧著玩呢,好了,寶貝閉上眼睛休息吧,接下來的清理工作交給我就好。”起身抱起赤裸的憐月,後者雖然不是很樂意,但還是比較享受的伏在镟冥的懷裏,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镟冥的服務。

  從浴室出來,憐月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房間內還殘留著兩人歡愛的氣息,讓憐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把憐月放回床上,镟冥用浴巾重新擦拭了一下憐月光潔的身體。
  “寶貝,要不要吃點東西?”想來這麼激烈的運動,憐月每餐又吃的少,怎麼夠消化啊,镟冥不得不開始擔心憐月等一下就要肚子餓了。
  “滾,有多遠滾多遠。”現在的憐月脾氣可是相當的暴躁,咬牙忍著後穴的酸麻,現在只要他動一下身體,就算扯動一下都會覺得疼。
  “還是吃點東西吧,萬一半夜的時候餓了呢,我去餐廳拿點東西,順便熱一下。”想也不做多想的镟冥披上一旁憐月的睡袍就跑了出去。
  “混蛋,現在知道擔心了,剛才。。剛才動那麼激烈找死啊。。。。。。。。。”看著镟冥跑出去的人影,憐月非常不厚道的罵著。
  但話又說回來,自己剛才確實享受到了及至的快感不是嗎?
  “鬼才享受到了,明明只有那個人渣在享受,看看他跑的多歡騰。。。”剛才一閃而過的東西立刻被憐月自己給否定了,死也不承認剛才享受到了快感。
  一樣都是男人,镟冥做完就歡蹦亂跳的,他做完就全身無力。
  “媽的,下輩子死也不做男人。”再做男人的話還得被镟冥那個天生的同性戀者給纏上。“靠,也不對。。。。。媽的混蛋镟冥。。。我都被你弄糊塗了。。。。。。。”回過頭來想想的憐月又覺得不對,做女人還不是一樣。
  憤憤的握緊拳頭擊打在床上,但是這一動可是牽扯到了後面的小穴。
  鑽心的疼痛向憐月襲來。
  “我不幹了。。。。。。。。镟冥。。。。。。你這個王八蛋。。。。。。。。”
  等镟冥回來後,憐月已經把镟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罵了一遍,連睡意都被罵光了。“寶貝,咱不罵了,等吃完東西,有了力氣想怎麼罵就怎麼罵,來。。。”把託盤放到一邊,端過一碗粥,坐到床邊。
  以憐月現在的情況讓他坐起來吃是不可能了,只能將就著趴著享受镟冥的服務。“我警告你,沒有下一次了。。。。”看了一眼镟冥喂過來的一勺粥,憐月先放下狠話,然後鬱悶的就著镟冥的手喝下那勺粥。
  “好,好,寶貝說什麼都好。。。來,再吃一口。。。。。。。”镟冥吹了幾口氣,伸到憐月面前。
  不滿意镟冥回答的那麼順,憐月瞪了幾眼镟冥,但是還是喝下了镟冥送上門來的粥。“你有預謀的吧?”非常懷疑的看著镟冥,不然他怎麼能這麼快就把煮好的粥給送過來了,煮粥花的時間也不少吧。
  “寶貝冤枉我了不是。。。。。來,多吃一點。。”又遞過來一勺,本著扯開話題的心思,镟冥餵食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了不少。
  隨著一半的粥下肚,憐月居然在迷糊的睡了過去,镟冥細心的為憐月蓋上被子,低頭在憐月額頭親吻了一下,理了理額前淩亂的頭髮。。。。。。。。。。。。
  “寶貝。。。晚安。。。。。。。。。”

《請不要誘拐我!(父子)》膠原蛋白尾聲(正文完結)
  兩天時間,憐月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整個镟家都快被他掀了個底朝天。第三天后,憐月終於下了地,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的掐住镟冥的脖子,再一次的撂下狠話。“有下一次可以,除非你給我上,要麼就免談。”憐月還真掐,镟冥的臉都快赤紅了。“放。。。。。。。放。。。。。。。。。。”不忍心對憐月下重手的镟冥也只能有這麼原始的方法沙啞的喊著憐月放開手。
  見镟冥臉真的開始紅了,憐月趕緊放手,本來只是想給镟冥一個教訓的,他可沒想真把人給掐死。
  “咳。。。咳。。。。。。。”咳嗽兼喘氣,镟冥俯下身,雙手撐著膝蓋。“喂,沒事吧,怎麼這麼不經掐。”本來是想說句稍微像樣的關心人的話,但是話一沖出口就變了樣了。
  镟冥抬起一隻手,表示他現在沒什麼事情。憐月見狀到是放心了點,伸手想去扶起镟冥,但是手僵在空中又收了回去。
  “我先去吃早飯了,等一下去看镟懷彥。”活該镟冥現在的樣子,憐月只要想到那天晚上被镟冥折騰的結果,兩天躺在床上都不敢動一下,心裏的小火苗就急速往上竄,決定不理會镟冥。憐月相當無情的拋下了獨自受苦的镟冥,自己一個人走去餐廳吃早餐了,兩天沒下地的憐月感覺自己的四肢都有點僵硬,而且動作幅度大了的話還是會扯到疼痛處。

  “寶貝,我來了。”幾分鐘後的餐廳門口,镟冥沒事人一樣的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迷人的微笑,根本沒有了剛才那個窘樣。
  “喘夠了?”抬了頭,看了一眼镟冥,繼續低頭吃自己的東西。
  “呵呵,夠了,等一下我陪寶貝一起去吧。正好跟懷彥說一下廣威的事情,等他出院了,就把廣威直接交給他處理了。”邊上的傭人見镟冥坐下,急時為其送上早點。
  “你還沒跟他說?我以為你早就說了?”事情也過去幾天了,憐月以為懷彥應該早就知道了,沒想到镟冥這麼喜歡藏著掖著,到現在都還沒說。
  “前兩天廣威那邊許老還有點糾纏,現在的話已經完全解決了,是時候交給懷彥了,讓他練練手也好。”如果懷彥想要接手律華的話就先搞定廣威,這應該也算镟冥給懷彥定的第一個突破目標。“哦,許老跟許亭他們被你怎麼了?”很好奇那兩個人會有什麼下場,要不是镟冥今天提起,憐月都已經忘了還有那兩個人存在。
  “他們啊。。。現在應該在哪個小島上自力更生的掉著魚吧。。。”镟冥說的很籠統,但壞壞的表情讓憐月覺得那兩個人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該不會把他們扔到了一個島上,讓他們自生自滅去了吧?”
  “呵,猜對了,以前我買了一個小島,並不大,周圍的話也沒有什麼船隻會經過,屬於還沒有被開發過的小島,反正我現在放著也是放著,乾脆用來圈養他們了。”被镟冥說的好像他有多麼慈悲似的,還圈養呢。
  “你當養豬呢。”把手中剩下的麵包塞進嘴巴裏,喝了口果汁,拉開椅子,憐月就這麼走人了,再一次的想拋下镟冥。
  “等一下,寶貝,我還沒吃完。。。。。。。”眼看著憐月走出了餐廳,連甩都不甩自己一下,镟冥急忙拿過幾片麵包跟著沖出了餐廳。

  醫院病房內,憐月和镟冥一前一後的走進。
  “憐月,爹地,你們來了。”微笑的看著憐月和镟冥,現在的懷彥身體恢復的已經相當的好了。恐怕再有個個把月的就能出院了。
  “總裁。”陳汶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對著镟冥打了身招呼。
  “今天不是假日吧,你怎麼在這裏?”雖然他交代過陳汶幫助懷彥儘快的吸收,但是也不是在上班的時候,公司的事情還等著陳汶呢。
  “爹地,陳姐很早就過來交我這些東西,而且現在還沒到上班的時間。”見镟冥有明顯責備的意思,镟懷彥趕緊替陳汶開脫說話。
  “總裁,我正打算走,不會耽誤上班的。”對著镟冥回了一句,轉過頭又朝镟懷彥笑笑。拿起椅子上的包,沖憐月點了點頭後,走出病房。
  “路上小心。”等人都走出去了,镟懷彥似乎才回過味來向門口喊著。憐月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懷彥的後腦勺。
  “行了,人都已經走了,喊什麼喊。”
  被憐月打了腦袋的懷彥只能委屈的看著自己病床上的各種檔,憐月順著懷彥的視線,隨便拿過一其中一個檔。剛想問一下镟懷彥,是不是這麼簡單的文件也看不懂,但回過頭來想想還是忍了回去,不想打擊镟懷彥學習積極性。
  “懷彥,你現在就跟著陳汶學學吧,等到你出院的時候我會把廣威集團交給你,是好是壞就看你的了。”沒什麼預兆性的,镟冥向懷彥拋下了一個重磅炸彈。當場把镟懷彥炸的一愣一愣的。“傻拉?喂。。。。”伸過手推了推一臉呆滯的镟懷彥,憐月試著想把這人的魂給叫回來。“爹地。。。。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廣威怎麼就交給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之前看報紙跟電視,镟懷彥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了廣威集團的事情,從陳汶口中也得到了證實,但是現在聽到這麼說,镟懷彥還是有點反映不過來。
  “如果你覺得你幹不好的話,那我就把它拆了賣了得了。”見镟懷彥這麼沒有信心,镟冥朗聲說到。
  憐月看的出镟冥那是故意激將懷彥的,所以也沒出聲,想聽聽镟懷彥到底會不會吃镟冥那一套。“爹地,讓我試試吧,我相信我可以!”經過一番沉默後,镟懷彥最終抬起頭跟镟冥這麼說道。正如镟冥所料,镟懷彥一直就想證明自己,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了,他怎麼可能不接受挑戰,理所當然的镟懷彥接受了。
  有時候憐月會想,镟冥對镟懷彥存的到底是什麼心,如果是父愛,那他嫉妒镟懷彥,那是憐月夢想中的感情,如果是虧欠,那他會覺得可惜,镟懷彥最終和憐月自己一樣都沒有得到镟冥的那一份父愛。
  也曾經想問過镟冥,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他不想嫉妒懷彥同樣也不想覺得可惜,所以他選擇默不作聲就讓事情這麼下去吧。。。。。。。。

  從醫院出來,憐月想要走走,镟冥理所當然的陪在憐月身邊牽起了憐月的手,相伴走在吵鬧的街道上。
  “可惡,你怎麼吃我的,你自己不是有嗎?”正對面走來一對情侶,女生正抱怨著男生吃她手上的冰激淩,男生則壞笑一聲,就著女生的手,又在冰激淩上咬了一口。
  “你的好吃嘛,不行的話,我的也給你咬。”男生咧著嘴把自己的冰激淩遞到了女生的面前。“要死啊,我不管,等一下你再給我去買一個。現在吃光你的。哼。”抓著男生的手,上前就對著冰激淩一口,完後還滿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挑釁的看著男生。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給你買還不成嗎,那麼現在再給我咬一口。”趁女生不注意,男生又是一口。
  “啊。。。。你怎麼又咬。。。。我的冰激淩。。。”
  看著兩人笑鬧的身影慢慢從自己的視線中遠去,憐月輕輕的歎了一口起。“怎麼了?歎什麼氣啊?”一直觀察著憐月一舉一動的镟冥停下了腳步關心的問道。“沒什麼,就是想吃冰激淩了,你馬上給我去買。”命令式的口氣,雙眼直直的看著镟冥,眼中開始泛出些許水氣。
  “好,我們馬上就去買。”
  被動的被镟冥拉著往前走,憐月下意識的回過頭,看著已經離自己相當遠的那對情侶的背影,輕聲的呢喃著“好遙遠。。。。好像。。。。。。。已經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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