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長了....整理到我好累..= =

攻:千月神
受:千月澈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一章 變發

曼羅帝國雖然有著如春的四季,但是六月的天氣不得不說還是偏熱了許多。

曼羅閣內的櫻花已經到了鼎盛的時期,那陣陣清香撲鼻比起往日更是繁華了許多,連著鬱悶了幾天的千月澈這會兒心情格外的愉快。

鬱悶是因為到了雷雨的季節,六月的曼羅帝國最壞的地方就是雷雨特別的多,這對樣樣講究完美的千月澈而言,的確是討厭的。

不是嗎?

外面走了幾步路,腳下就踩滿了泥巴,身上的衣服就濕潤了些許,不是前衣就是後背,總有淋濕的地方。

所以千月澈一直鬱悶著,關於這一點千月神也沒有辦法。

而今天不同,連著下了幾天的雨終於停了,所以千月澈也不由地跟著打開窗戶,呼吸一下新的空氣。

感覺真舒服。

小白愣著眼睛看著千月澈伸懶腰,以為很舒服,所以也跟著學了,結果很嚴重的問題出來了,它自己的身體肥胖得沒有了彈性,連伸展都成了
問題。

傷心之餘,小白暗暗地決定控制食慾。

沉醉在自己思緒裡的千月澈自然不會去在乎小白的想法,因為這難得的好天氣,所以千月澈穿著人字的拖鞋走出了曼羅閣。

皇宮裡從皇貴妃因為得瘟疫病逝之後,整個後宮倒是安靜了許多,所謂的得瘟疫病逝自然只是個說辭,實際上千月神讓她長伴青燈了。

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千月澈心情甚好地在御花園散步了起來。

咦?

走了幾步,千月澈又退了回來,隨後停在水池邊托著下巴想了問題,最後眼睛一瞇,竟傻笑了起來。

不為別的,只為當初千月神將寧貴妃踢進了學水池裡,所以千月澈的心情是好上加好,怎麼著也得給這池子添上一筆功勞。

所以千月澈才注視良久,可是問題又來了,大夥兒看千月澈一盯著水傻笑,還以為這水池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全都一個個走了過來,學著千月澈盯著水池,但是看了半天,他們也沒看出什麼花樣來。

於是乎心想,可能修為沒有小殿下高吧。

等千月澈回神的時候才發現旁邊已經圍了這麼多的人。

接著千月澈又繼續他的御花園之遊,一陣可口的香味飄過,千月澈動了動鼻子,感覺有些嘴饞了,便攔住兩個宮女,「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宮女一看是千月澈趕忙行禮:「參見小殿下。」

關於小殿下這個說辭在宮裡是禁忌,誰也不准喊千月澈六殿下,原來很簡單,有六就有七、八,那會讓千月澈覺得行月神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所以他堅持自己是小殿下,關於他下面還有一人上老七,千月澈是不在乎的,因為老七是病貓,就算碰到了人家也叫老七七公主。

「起來吧。」千月澈十分大度地說道,若換了平時,眼睛掃過,自然是高傲地走過,但是今天不同,小殿下他心情好。

「謝小殿下。」那兩名宮女有些受寵若驚,眼睛也不由的多看了千月澈幾眼。

心想道,小殿下不似旁人謠傳的可怕,雖然個子有些小,但是長得的確漂亮,特別是那又冰金色的眼睛,十分的明亮,恰似會說話般迷人。

而且粉嫩的臉也有些俏皮,哪有任性、跋扈的影子。

「你們這捧著的確是什麼東西,好香。」千月澈聞到香味自然地動了動鼻子,這動作看在宮女的眼裡自是更加地可愛。

「回小殿下,這是書妃娘娘命人準備的藥湯,連日來天氣煩悶,娘娘與本國有些水土不服,胃口欠缺,所以特命藥膳房準備了食譜,燉了這藥湯。」宮女畢恭畢敬地回答。

藥湯啊,書妃那女人不討他喜,還是寧貴妃那女人有趣得多,不過平日裡他鮮少出門,就算出門也是曼羅閣、金龍殿兩頭跑,所以這兩個月的時間,到也沒見過這個女人。

印象還停留在初次見到的時候。

「這湯藥是專門給女人喝的?」算計著心裡的想法,千月澈一臉好奇地問道。

「這……奴婢沒有聽過這個說法。」宮女不明所以地回答。

這樣啊……千月澈滿意地點了點頭:「父皇這幾天也食慾欠佳,這藥湯本殿就先替父皇要去了,如果書妃問起,知道怎麼說嗎?」

「這……?」宮女犯難。

千月澈接過宮女手中的湯藥,還真有些沉:「如實說。」千月澈雙手端著湯藥走遠,心裡嘀咕著,媽的,真沉。

端著湯藥來到一處比較偏的庭院,千月澈掀開蓋子,哇,更香,有些嘴饞的拿起調羹細細地喝了一口。

「原來主子也有這樣饞嘴的一面,讓屬下飽眼福了。」列羅特調侃的聲音傳來。

「咦?」千月澈含著調羹回頭:「你不是添加器材去了,這麼快就回來了?」據說那個名為「黑店」的店裡有了不少好料,通通都是美食器材方面的,所以列羅特就出去了,這會兒才到早上十點,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有錢好辦事啊,屬下付了錢東西自然歸屬下,才回來卻見主子偷偷摸摸地往這邊走,好奇之餘來看看,這才看到有趣的一幕。」列羅特來到千月澈的身邊。

「你來聞聞,這味道挺香的。」千月澈將湯藥端到列羅特的面前,示意他往一邊坐下。

朝著熱氣,列羅特聞了聞:「都是些清熱的藥,雪蓮果之類的,主子現在改口味了?」沒有什麼異狀才將湯藥推到千月澈的面前。

「你家主子我每天都被你養得太好,再這樣下去會發福的。」千月澈莞爾,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發福?什麼意思?」跟千月澈相處久了,列羅特發現他的詞彙特別的豐富,其實是特別的怪異。

「就是吃得太好,過得太幸福。」千月澈難得善意地解釋。

列羅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主子,今日屬下回宮的時候,聽說帝都的東面街道煥然一新,名為黑市一條街,據說還有些意思,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黑市一條街?聽說?你去過黑店,黑店不在黑市一條街倒是有些奇怪?」千月澈放下只吃了幾口調羹,杏眼微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主子明鑒,屬下拿著東西急著回來,所以……」列羅特嘿嘿地笑了幾聲,真是的,主子就不能稍微糊塗一點嗎?這腦子也轉得太快。

千月澈起身:「你看本殿這一身合適嗎?」

「主子,屬下還聽說諾總管最近調價訂購了一批何首烏護髮精油,貌似效果不錯。」列羅特有些賊賊地說道。

「哦?如何個不錯法?」那幾天每天下雨,他心情正鬱悶著,便也沒注意諾傑,不過現在想來,諾傑最近倒是經常有意沒意地在他面前晃,難不成是為了故意吸引他?

「聽說用這個何首烏精油塗在頭髮上,過了一段時間再洗掉,頭髮會變黑,可以維持半個來月的時間。」

「當真?走。」這同現代的染髮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處,這頭粉發千月澈自己看多了倒也沒什麼,只是出了皇宮怕是會引人注意。

「就是這玩意兒?」千月澈坐在曼羅閣中,手裡拿著裝了何首烏精油的盒子,扭開蓋子,聞了聞,偏偏這種經過人工提取過的東西就是聞不出味道。

「罷了,試試看吧。」千月澈將這個何首烏精油交給列羅特。

列羅特接過何首烏精油拿過梳子,在千月澈的發上開始塗抹了起來,一個小時之後,原本水粉色的髮絲已經找不到了,滿頭的髮絲都是泛著光澤的黑色,宮女商端來了溫水將它洗掉。

隨後再抹上護髮的精油。

滿意地在鏡子前照了一會兒,千月澈有一種回到現代的感覺。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瑪瑙

滿意地點了點頭,千月澈穿上銀色外衣、金線勾邊、黑色的短靴,但是眼睛是沒有辦法變成黑色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用聖靈珠的力量的話,太招惹魔法修為高的魔法師了。

所以配上黑色的墨鏡,按照千月澈的審美觀來說,很完美。

於是乎,晝心情甚好地帶著列羅特、壇城出宮了。

身後一雙乾淨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千月澈的背影,或者說停留在千月澈的黑髮上,像是在參考著稀有動物般。

那般乾淨的眼睛自然是小白所擁有的,於是乎,某個單純的小白拿起桌子上放著的何首烏精油開始研究了起來。


宮外

千月澈很少出宮,五歲之前從未出宮,五歲之後的八年裡,千月神帶著他玩過很多地方,但是帝都,作為曼羅帝國的皇子,自己的都城卻從未未游過。

這會兒剛出皇宮,千月澈好奇的目光不停地從四處流轉,父皇,藉著帝都的繁華,我對你的瞭解似乎又更深了一個層次。

曼羅帝國的整個帝國以東南西北區分,以皇宮為中心點分向四周,而列羅特說的東面的黑市一條街以前這裡是帝都最貧窮的街道。

當然曼羅帝國是富裕的,但是再富裕的國家也不可能沒有乞丐,而一個國家絕對不能向完美的方向發展,富人需要窮人去克制,而窮人需朝富人的方向前進。

據說帝都新來了一個商人,將東面街道這邊的商舖以低價買進,隨後進行全面的改造,現在風頭就超過其他三條街道。

何謂黑市一條街,就是說這條街道如黑馬般超脫出來的意思,而這黑市一條街,剛開始的時候是窮人的天下,做的是窮人的生意,因為窮人的錢比較少,所以買的東西都是普通的產品,產品雖然普通但是質量卻得到保證。

比如同樣的絲巾,也許跟侯爵、公爵用的絲質不能比擬,但是它在花樣上卻優勝那些貴族所配用的。

薄利多銷的銷售觀念,也因為如此短短的半年時間,黑市一條街就殺出了名堂來。

走入黑市一條街,首先入眼的就是黑店,黑店的店面很大,上下有兩層樓,一樓的東西已是少見,而二樓的貨色更是罕見。

「這就是你說的黑店?」千月澈挑挑眉,連牌匾也懶得看,首先跨步走了進去,列羅特和壇城同時跟上。

黑店裡的顧客非常的多,女人、男人都有,千月澈走到裡面往一樓環視了一圈,看著一個個人挑著手中的貨色。

有特別的髮簪、有玲瓏剔透的晶石……,這些東西自然入不了千月澈的眼。

「主子上二樓看看。」列羅特提醒道。

千月澈點頭,便走了上去,二樓的格局同一樓不同,二樓整個空間又被隔成了一間一間的雅間,雅間內自然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貨色。

千月澈選了一間人比較空的雅間走了進去,雅間門口的侍者都是經過挑選的,他們的禮儀非常的好。

雅間內坐著一個衣著乾淨的男子,男子見他們進來便朝著他們一笑,這算打了招呼,千月澈回禮,順著男子的目光,千月澈看見了一串華麗卻也簡單的珠子。

好奇地走了過去,這串珠子都是細小的瑪瑙石,共有九九八十一顆,暗紅的瑪瑙石色澤剔透,有著高貴卓雅之感,只是千月澈不懂,這樣一串並沒有任何的罕見之感。

侍者見千月澈的眼神不明白了,來到千月澈的身邊熱情地解釋道:「九九八十一顆瑪瑙有著九九歸一美譽,瑪瑙的本身雖然是天然而成,但是這並不是它價格昂貴的原因,比起晶石瑪瑙的價格自然遜色了很多。

所以這串瑪瑙價錢的本身並不是因為它的材質,而因為它的內涵。」

「內涵?」千月澈轉向侍者,洗耳恭聽。

侍者小心翼翼地取下瑪瑙石:「公子對著光的地方,請細看。」

千月澈接過瑪瑙來到雅間外對著光芒的地方仔細地看了起來,心猛地一震,這簡直、簡直巧奪天工。

然而更讓千月澈震撼的不是瑪瑙內的巧奪天工,而是圖案。

「這東西是從裡得到的?」千月澈的心開始蹦蹦直跳,太驚奇也太不可思議了,瑪瑙內的圖案居然是羅漢像。

九九八十人尊不同的羅漢像。

這是絕對不是這個時代的手工造詣可以製造出來的,如果不是,這串羅漢瑪瑙珠又是從何而來的。

千月澈很清楚,這個大陸是弘揚魔法,即使有瑞冕他們的極光之殿的道法,那也是為數少有的。

但是羅漢,羅漢可是東方佛法,這裡?太奇妙了。

「這串珠子來自一個神奇的國家,據說那個國家叫中國……」侍者的話,才說道一半,被千月澈激動地抓住了手。

「你說什麼,中國?」雙手的力道幾乎要捏碎了侍者的手腕,緊張的情緒連列羅特和壇震懾民詫異,這樣的千月澈他們從未見過。

「主子,快鬆手,你會捏碎他的骨架的。」列羅特趕緊道。

列羅特的聲音拉回了千月澈的理智,猛然地鬆開手,看著侍者蒼白的臉色,千月澈揉了揉搓太陽穴道:「抱歉。」

剛才他這是怎麼回事?

侍者揉了揉手腕,看得出對方無意傷人,雖然手腕很痛所幸沒有大礙,便也客氣地道:「公子客氣了。」

「那串珠子我要了,但是告訴我這串珠子的來歷。」

侍者一驚,沒有想到千月澈會這麼爽快,馬上微笑道:「當然可以,請公子坐下來,待小的慢慢道來。」

男子見瑪瑙被千月澈買下,有些不捨地多看了幾眼,便也離開了。

千月澈在男子方才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串珠子是一個乞兒抵押在這裡的,當初我們店長也怕是黑物不想接收,但是這珠子裡的圖像實在是稀奇,而且聽乞兒保證這東西絕對是乾淨的,所以我們才收,乞兒說這珠子是他一個朋友送給他,據他說他的朋友來自一個神秘的國家,叫中國。

剛聽著這名字我們還覺得奇怪,整個大陸拋開三大帝國,雖然小國很多,但是中國這個名字的確是怪異。

看乞兒信誓旦旦的神情也不像作假,所以店和就收下了,但是過了大概有五年的時間,卻還是不見乞兒來贖回,所以店長就拿出來賣了。」

「撒謊。」千月澈雙目凝視著侍者,「據我所知這黑店也是近幾個月才打出名氣的,你說過了五年乞兒還沒有來贖回,這謊未免開的太多。」

「主子,這種黑店在這之前是南街有名的當鋪,據說是祖上傳下,後來黑市一條街紅了起來,才搬到這裡來的。」列羅特俯首在千月澈的耳邊輕聲說道。

「公子放心,小的沒有說謊,這帝都城裡的公民都知道,咱們這黑店以前在南街可是有名的當鋪,店長覺得這黑市一條街的名字更適合咱們這黑店,所以就搬了過來。」侍者加重了聲音只差指天誓日。

「那乞兒你還記得嗎?」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讓他想找出這串瑪瑙背後的那個人。

「都過了五年了,小的哪不記得誰是誰啊,不過公子放心,只要是抵押的貨品咱們店長那裡都有留下姓名地址、簽下手印。」看樣子侍者在這裡做的時間也頗長,不然這五年前乞兒的事情也不會知曉。

「哦?」千月澈緊皺的眉毛舒開:「那喚你們店長過來見我。」

淡淡的身影恢復如初,眉宇之間鎖著一股深深的貴氣,侍者剛才就發現這個少年公子的尊貴不凡。

而此時千月澈這理所當然的一句話更加顯示了他身份的不普通。

「這……怕是有些困難,店長月前剛剛新婚,這下帶著新婚夫人遊玩去了。」侍者面露難色,深怕千月澈指責。

這樣啊……

千月澈思索了一會兒,便也沒繼續,讓列羅特給了侍者小費就離開了黑店。

手裡拿著方才買來的瑪瑙,收穫似乎不小,收穫不小連帶著心情也不錯,嘴角漸漸地有了笑意,羅漢少年又會是誰呢?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三章 擂台

出了黑店又進了一家非常喧鬧的店,原來這家店在打擂台,同時下賭注。

因為這個大陸推行魔法,所以在打擂台的時候便有了規定,不能使用魔法,不然兩個人魔法造詣有高低的話,勝負是一目瞭然的,而且魔法的傷害力也太強。

這裡的打擂台也就是所謂的比武,是知根知底的武術功底,千月澈知道壇城就是武術很厲害的一個人,同時父皇身邊的暗衛和明衛也很強。

前面人山人海,根本是寸步難行。

「主子,我們去二樓的雅座吧。」列羅特提議,就是價格貴了點,但是對擁有整個國庫的主子而言算不了什麼。

千月澈知道列羅特打的是什麼鬼主意,挑眉戲謔道:「御廚的每個月的工資很高嗎?這會兒這麼大方請我們過去?」

果然千月澈此話一出,列羅特當下臉色黑了大半,「主子,每個月的工資連主子的一件衣服、一件飾品也比不上。」

千月澈聽著列羅特的埋怨,心情甚好,「回去讓財務部給你加上去。」隨後領先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列羅特聽了一樂,雖然他每個月領到的工資已經很多了,但是多總是好的,以後還要養老呢。

二樓的雅座雖然非常的空闊,但是出乎每桌都坐滿期了人,環視四周,只有一張桌子空著,所以千月澈他們理所當然地朝那邊走去。

「抱歉,這張位置已經有人定了。」侍者朝著千月澈禮貌地道。

千月澈早在進來的時候就拿下了眼鏡,因為這個地方的光線有些暗,帶著眼鏡看不清楚。

「既然對方還沒有來,凡是講究先來先得,就讓給我們吧。」列羅特嬉皮笑臉地道。

但是侍者還是一樣笑瞇瞇的表情,「抱歉,我們這裡講究的是信用,實在沒有辦法。」

「變通啊,變通懂不懂?」列羅特翻了翻了白眼。

「沒關係,我不介意讓這位跟我一起合坐。」低沉的嗓音從一邊傳來。

侍者聽聞,趕忙上前,「迪澤公子,您來了?」

名喚迪澤的男人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千月澈的身邊,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千月澈淡笑:「多謝。」接著也不拘謹地坐了下去。

隨後侍者上了茶水和點心。

中間千月澈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擂台上,而唇角自始至終掛著笑意。

「加油啊,上啊,上啊……」倒是列羅特先沸騰了起來,只差沒有舞刀弄槍地衝上去,「操,這樣也行。」

原來是擂台上的一個選手被打倒了,另外一個選手走過去,結果不小心沒看清楚路,腳被絆了一下,滾下了擂台。

「這就是注定。」千月澈打斷列羅特的咆哮,「用得著這麼激動嗎?」

「主子,不興奮嗎?」列羅特收回視線反問,「不過也是了。」大概除了那個男人很少有讓主子興奮的事情吧。

「因為我看過更棒的打擂。」千月澈解釋,現代的拳擊才是真正沸騰人心呢。

「咦?」列羅特不解,主子什麼時候背著他們去看了,難不成是在主子五歲之前,想想也有可能,那個時候的主子已經少年老成了。

「不知道公子所謂的更棒的打捧是怎樣的一種打擂方式?」身邊的男人搭話了,其實他注意千月澈很久了,他從來沒有看過這一類型的人。

冷淡而理智,對事情抱著三分興趣、七分隨意的態度,而且這個少年他自問沒有在帝者見過,不然以少年的這份容貌,怕是不紅也難。

千月澈倒是有些意外男人會搭話,不過他不是驕氣之人,「魔武大會的打擂自然是比這個刺激多了。」千月澈隨意地說了一個。

的確,在這個世界說出拳擊是有些怪異。

男人笑笑也沒有多說,拿起兩個杯子,給千月澈倒了一杯茶,「這裡的茶水不錯,如果公子不嫌棄的話。」

千月澈拿起杯子先乾為敬。

最後是擂台的壓軸賽。

「是他。」列羅特脫口而出,這個人剛好是之前千月澈在買羅漢瑪瑙的時候,在黑店見到的那個斯文的男人:「不會吧,這麼弱不禁風的樣子也要打擂,還是乾脆換壇城上去算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會上去自然有自己的原因,不然誰會白白上去送死。」千月澈出聲道。

「你們認識?」男人有些好奇。

列羅特瞥了他一眼,「不干你的事。」因為剛才桌子的事情,列羅特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可是非常的不好。

迪澤一聽也不怒,仍舊一副溫和的笑意。

「列羅特,道歉。」人家的大度,反而顯得自己小氣了,千月澈沉聲道。

「主子!」道歉,給他?反正列羅特看到就是討厭。

「沒事,這個公子說的不錯,是不關我的事情,顯得我多管閒事了,是我抱歉才對。」男人適宜地幫列羅特說話,目光在列羅特的身上停留了好久。

嘴邊的笑意漸漸地明朗,看得列羅特毛骨悚然,這個男人明顯的笑面虎一個,這種人還是最好少得罪為妙,雖然整個曼羅帝國沒有過人敢主子的人,但是明的不來,暗的也難說。

列羅特抖了抖汗毛對著迪澤道:「剛才是在下魯莽了,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出這句話連列羅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誠意,不過有說總比沒說好。

迪澤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有件事倒是出乎千月澈所料,擂台上的男人異常不要命的打法,像是把自己往死裡推一樣。

「那個男人叫幣苣,是鑄劍師。」迪澤解釋了起來。

「鑄劍師?」千月澈的目光轉向迪澤,眼裡有些不解。

「嗯,是爾特朗家族的鑄劍師,他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弟弟,爾特朗。木實宵想了很久,事情的起因似乎是在一個月前有一個劍士的劍放在爾特朗。木實的鑄劍館裡鑄修,但是後來這把劍出了問題,為些鑄劍館賠了很多金幣,而這把劍是由幣苣負責的,為此爾特朗。木實向他索賠,鑄劍師的收入雖然不錯,但是劍士的劍更加珍貴,幣苣哪來那麼多金幣,所以爾特朗。木實先行墊付,為期一個月,而一個月後的今天幣苣還是拿不出這麼多金幣,所以爾特朗要他弟弟抵債。

欲香樓是這裡有名的妓院,就在今天如果幣苣還拿不出金子,他弟弟就在那裡拍賣,這一個月幣苣根本連生意都沒有接到,又哪來的錢還。」迪澤解釋著一件跟他毫無關係的事情,眼內也沒有任何的情緒在波動,只是有趣的看著這一場戲。

「那他可以去別人家的鑄館接生意。」千月澈提出意見。

果然,千月澈此話一出,迪澤像看著稀有動物般看著千月澈,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迪澤的聲音聲音沉厚,也沒有別的意思,「公子對我國的律法應該不熟悉,鑄劍師與鑄劍館如果簽了契約,那便等同於奴僕,如果他去別的鑄劍館,要賠償的違約金更加的說,他連劍的錢都賠不起了,更何況是違約金。」

千月澈似乎有些窘了。

「關於這場擂台因為涉及爾特朗家族,所以外面的賭資可是相當地高,公子若有興趣可以下下賭資,就當看了一場戲,雖然擂台的結局已經注定了。」迪澤非常冷血地道。

「是嗎?」千月澈不以為然,「有些事情不到最後是分不出結局的,依照公子的意思,這場擂台幣苣是輸定了?所以公子買的賭資是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是爾特朗家族重金請來的魔法師,不過公子說錯了,雖然我知道了結局,但是我這個人偏偏不相命運,所以我同公子一樣一定會買幣苣贏,只是一些小錢無傷大雅。」一頓拿起桂花糕放進嘴裡,甜甜的又香又淡味道不錯。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四章 拍賣

「都說謠言帶著三猜測,你知道的倒是很多。」千月澈饒有思意的目光打趣地看著迪澤。

「哈哈……」迪澤笑得坦蕩,「因為不才在下姓的也是爾特朗。」

如果不是自制力強,千月澈相信此刻他剛喝進嘴裡的茶一定會噴出來,這個男人倒是真的有點意思。

「你這是窩裡反?」千月澈一邊看著擂台,一邊同迪澤閒聊,而擂台上的情況倒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魔法師習慣用魔法,突然被禁止了魔法,並沒有佔多少的優勢,而幣苣身為鑄劍師本身就是靠力氣吃飯,別看他一副斯文的樣子,力氣可是出奇地大。

「窩裡反?公子這話大錯特錯,爾特朗。木實可不會承認我跟他同一個窩,雖然是真的是同一個窩,而且,」迪澤目光一凝,「木實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不過……」迪澤又笑嘻嘻了起來,「幣苣的耐打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錯……不錯……,不要命的打法的確是一種方法。」

真是個矛盾的男人,千月澈心想。

突然一道亮光通過反射了過來,千月澈左眼一瞇,左手快速地拿出竹筒裡的筷子飛射而出。

全場的眾人都沉醉在高潮的咆哮裡,銀針挺插進了筷子裡,筷子插進了千月澈左側的木樁裡。

手法快得只有高手才看得清楚。

一道銳利的視線看向千月澈這桌,只是視線並不是停留在千月澈的身上,而是停留在迪澤的身上。

迪澤歎了歎氣,喪氣地接受對方的敵視,一邊無奈地對著千月澈開口:「公子這可是叫成人之美?」

聽著他的口氣有些好笑,千月澈便帶著趣味道:「不錯。」

砰砰砰……這是響亮的皮靴撞著地板的聲音,男人的身材十分的高大,一身戎裝更是襯托的他卓爾不凡,說實話男人長得非常得養眼,不是時下男的瘦弱,而魁梧得很。

關於這一點倒是跟迪澤有些相似,兩人不管是身形還是相貌都有七分的像。

「你兄弟?」千月澈千哉地開口。

「大哥。」迪澤開口,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迪澤的大哥爾特朗。木實。

爾特朗。木實際工資原本鐵青的臉色在看到千月澈時閃過驚艷,對於迪澤的叫聲根本充耳不聞,一雙鷹眼帶著凶狠的慾望看著千月澈,「你朋友?」

雖然是問迪澤,但是目光卻未離開過千月澈。

「不是。」迪澤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剛才小弟見他沒地方坐,便邀了過來,這會兒也才剛剛認識。」

迪澤對木實的態度,跟剛才判若兩人,此時完全的一幅乖弟弟形象,看得列羅特目瞪口呆,儘管如此木實對千月澈的貪念,他卻沒有疏忽,這個男人……

「即是如此,也算認得一場,二弟用這些東西招待朋友哪夠。」木實召喚侍者再上些酒菜,一連同著千月澈熱情地聊了起來,「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千月澈也溫文爾雅道:「姓車,名月千。」千月澈的聲音很是輕盈,有股醉人心之感,看得迪澤也不禁有些愣住。

心想到,這個少年也不簡單,剛剛還一副狐狸樣,這會兒變成小白兔了,這下不知誰成了誰的甕中鱉了。

千月澈的還禮在木實看來又有另外一層風情萬種的意思。

這個少年不僅有著絕世之貌,連聲音也是這般動聽,光是想著木實就按捺不住那份急切。

「車月千。」木實琢磨著這個名字:「帝都似乎沒有車姓人家,公子是外地人?」這般絕世美人在帝都也沒有見過,這下木實更加確定千月澈是外來遊客,看著千月澈一身穿著華貴,想來也是寶貴人家。

迪澤自顧地吃著東西,看著這場戲,壇城面無表情地站在暗處,心無雜念地隨機而動,列羅特不時地想到,這個男人離死期也不遠了。

那個男人的東西也敢宵想,雖然他家主子不是東西,但是在那個男人的眼裡就是他的所有物。

哎……

這年頭不自量力的人太多。

而擂台上,儘管幣苣用盡了全力,還是被打了下去,木實坐在這裡,千月澈更是不能插手,即使知道那個魔法師暗中用了魔法,不過所謂的遊戲本來主是有遊人消磨時間的一種方法。

即使知道魔法師用了魔法,怕是也沒人敢說。

如雷貫耳的掌聲響起,原本坐著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千月澈看得也不禁覺得有些意思,幣苣被打得滿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從擂台下站起,顫抖而不穩地朝著二樓走了上來,人群自動地讓出一條路,凡是他走過的地方全都留下了血漬。

看著他一步一步地上樓,隨後在千月澈這一桌停了下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子爵大人求求您,饒了我弟弟,多少錢小的做牛做馬都會還給您的,求求您了。」

帶著血跡的手拉上木實褲腳的時候,被木實一腳踢開,那力道說有多重就有多重,高大的身子突地立起,「垃圾,滾開,做牛做馬?本爵的府中缺少牛馬嗎?」

幣苣被踢倒在地上卻仍然祈求著這個主宰他命運的男人。

這一幕不禁讓千月澈的眼睛一暗,多少年前也有這樣一個人,苦苦祈求著孤兒院不要帶走自己。

他說我的弟弟不是孤兒,他還有我,還有我會照顧。

胸口的呼吸也隨即有些急促了起來。

「主子。」列羅特觀察到千月澈氣息浮動,上前擔憂地喚道。

千月澈抬手阻止了列羅特的擔憂,「沒事。」隨後從椅子上站起,冷傲的目光俯視跪拜在地上的男人,那裡的哥哥也是用這樣的神情求著別人。

而那時他便發誓,終有一天他要讓所有欺負過他們的人跪拜在他的眼前,所以被老頭子帶走,雙回到本家的那一刻,他報復了所有的人。

一個都不曾放過,包括那個給了他生命的男人。

「髒死了。」一句冷淡而近似無情的聲音,打斷了男子的求饒。

男子抬頭,愣然,這個少年他認識,就是之前買走羅漢瑪瑙的那個少年。

「抱歉,掃了車公子的雅興。」木實一臉陰霾地看著幣苣,隨後神情溫柔地轉向千月澈:「公子初來這裡一定有非常想玩的地方,如果不嫌棄的話,本爵給為公子帶路,如何?」

千月澈杏眼一挑,「倒也無妨,本公子想去欲香樓看看,之前的聽說欲香樓今天叫價,貌似貨色不錯。」

「這……」木實眉毛微皺,以重新的目光打量著千月澈,似乎在思考其中的關係。

千月澈迎向他的目光,「這件事外面炒得很火,難不成公子不知道?這樣也好,男人嘛總是有些興趣的,不如咱們一起同去看看?」

如果不是千月澈這張臉實太陌生,木實肯定會他別有用意,而看著千月澈的神情,木實心想此人應該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也不會明著在自己的面前說起這件事。

權衡之間,木實答應,於是一行人朝著欲香樓出發,而被打成重傷的幣苣只能拖著步伐跟上他們的腳步。

欲香樓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早就已經在裡面等著叫價,只怪幣苣的弟弟實在漂亮,如果不是礙於律法恐怕早被人搶人。

而且他弟弟也聰明地很,若不是劍士的劍這件事情,恐怕也不會變成這樣。

少年一身若隱若現的衣衫穿在身上,看得定力差的人直流鼻血。

也不能怪人家定力差,實在是少年的穿著太暴露,幾乎是透明的,連著胸前的兩點,胯間的那塊神秘的地方也暴露出來。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千月澈稱讚道。

「跟公子的風華月貌相比,那也不值得一提了。」木實馬上附和,「如果公子喜歡,本爵將那小子送給公子如何?」

「送?」千月澈一臉疑惑地道,「不是說標價嗎?難不成還要公子破財標來給本公子?」

「哈哈……自然不是,這小子的哥哥欠了本爵的錢還不起,拿著弟弟來抵債,說好了一個月為限,結果直到剛才過了一個月的期限,現在這小子已經是本爵的了。」如果不是現在有更好的目標,木實亦能錯過那小子。

「這麼漂亮的孩子,公子不喜歡?」千月澈調笑道。

「貨物就是貨物。」木實的聲音有著濃濃的不屑,他是看上了那小子,但是那小子可野得很,所以他打算將他拿出來買,折磨著人家。

閒聊之間,拍賣叫價已經開始了,原來從八年前千月天祈嫁到薔薇帝國時,對於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龍陽之好,就開始流行了起來。

特別在貴族之間,男寵玩來玩去更是常有的事情。

「SHIT,你們當老子是貨物嗎?」被困住了手腳的少年破口大罵。

只是他的聲音被平地而起的吵鬧聲掩蓋住。

千月澈蹙眉,如果剛才那聲他沒有聽錯的話,應該是SHIT,這是地球上的語句,為什麼這個少年?

「你們的這群混蛋,你們逼良為娼,你們不得好死。」

「垃圾、豬頭快給小爺鬆綁,你們這些貴族間的敗類,我操你們全家。」

不管少年怎麼辱罵,價格已經叫到了200金幣,這個價格在男寵之間是從未有過的,可是曼羅帝國帝都的富裕也是超乎了常人的想像,這200金幣算什麼。

千月澈舉起了牌子,現場馬上安靜了下來,安靜並不是因為千月澈的牌子,而是大家發現這裡還有一個嬌滴滴的美少年。

「500金幣。」千月澈笑著不理會眾人的目光,開口道。

500金幣?還真叫得下手,就為了這樣一個少年,迪澤搖了搖頭,不予認同。

鄉巴佬,看著迪澤的神情,列羅特嘲笑,500金幣算什麼,當初主子因為說玉獅子不錯,那個男人可是花了上百萬的金幣習回來,那可是一個小國足足一年的稅收啊。

知道列羅特在內心嘲笑自己,迪澤也不在意,但是他肯定了一件事情,這個名叫車月千的家中定是不簡單。

「600金幣。」

……

「1000金幣。」木實叫價。

千月澈一愣,他為什麼叫價,是送給自己還是故意喊價?

「1500金幣。」一道低沉、略帶不悅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個聲音?千月澈心疙瘩一聲,這個聲音他日日聽,夜夜聽,豈會聽不出。

但是他怎麼來了?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五章 醋意

來人千月澈不陌生甚至熟悉得很,但是爾特朗。木實也熟悉得很。

一身黑衣包裹著他修長的身子,不似爾特朗。木實的高大,但是卻同樣的高挑,美麗的丹鳳眼在瞥過千月澈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隨後優雅地步伐邁入。

現場因為千月神的出現而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俊美而高貴的男人是誰?

冷汗一滴、兩滴偷偷地掉下,千月澈實在是想不通這個男人怎麼會找到這裡的,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御書房的嗎?

千月神在千月澈這桌停下,爾特朗。木實彎腰準備行禮的時候,被千月神揮阻止,「免。」簡單的一個字顯示了千月神的性格。

因為爾特朗。木實的動作幅度不大,所以看得出他動作的人很少,但是在他們隔壁桌的迪澤卻看到了,能讓大哥這能尊敬的人,這個田人的身份實在好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車公子在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似乎開始僵硬著動作一直到現在。

千月澈雙眼眨啊眨地看著千月神,貌似在說你怎麼來這裡了?可是令他氣憤的是這個男人的視線卻從未停留在他身上。

那雙溫柔而幽深的目眸曾經總是緊緊地鎖著他,但是此刻卻戲謔地看著舞台上的少年。

心一跳,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偷腥?

不過貌似千月澈小殿下有些誤會,千月神除了他之外看著別人的目光從來不是溫柔的,而此刻所謂的偷腥根本也沒有這個說法。

應該說某人貌似來偷腥被抓了正著。

可是全身都酸酸的小傢伙根本不是這樣想的,面千月神雖然目光盯著舞台上近似赤裸的少年,但是餘光卻好笑地看著正在生悶氣的寶貝。

叫價,他還敢叫價,千月澈抓著衣服,用力地撕,再用力地撕,可是不知道是老天在跟他作對不是衣服的質量太好,就是撕不碎。

「2000金幣。」喊價嘛,誰不會,千月澈身上不痛不癢,反正又不是他的錢。

千月神目光一凌,小傢伙還想喊價:「2500金幣。」

「3500金幣。」氣死他了,父皇居然也跟著喊,千月澈感覺胸口已經積累了好大的血塊,似乎要吐出來了。

「4500金幣。」

父子倆似乎叫價叫上了癮,旁人不解地看著他們,而最讓爾特朗。木實鬱悶的是,一個是他想要少年,一個是他不能得罪的帝王,這兩個介怎麼回事?

為了一個下賤的平民居然給鬥上了,於是好心的他偷偷地拉了一下千月澈的衣服,示意他別再叫了,在曼羅帝國千月神便是主宰,要是得罪了他,吃虧的總是千月澈。

千月澈正在氣頭上哪會注意爾特朗。木實的小動作,手一揮抽出自己的衣服,再次狠狠地瞪著千月神。

他雖然沒有注意到,但是千月神注意到了,原本戲謔的目眸頓時寒了幾分,多想拿把刀剁了眼前的這隻手,連他的寶貝也敢碰。

千月澈也明顯地感受到了千月神的怒氣,但是他以為千月神發怒,是歷為自己跟他爭少年,想到這裡頓時雙眼委屈了不少。

男人果然是好色的。

哼,你想要我偏偏就不給你。

於是父子倆的新一輪叫價又開始了,現場最理智的自然是跟著千月神出現的諾傑了,一邊悠閒地吃著東西,一邊看著父子倆的爭鬥。

這兩人醋勁一個比一個大,關於這點就屬於他最清楚了,不過……

諾傑的視線在千月澈的身上突然停了下來,確切地說是被千月澈身上的某一點給吸引住了,奇怪,真是奇怪,諾傑喃喃自語。

「奇怪什麼?」列羅特也是另一個安心的人,有這個男人在主子不會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所以他也加入了聊天和行列。

諾傑痞子似地看了列羅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以,這頭髮怎麼跟我一樣變黑色了?」小殿下什麼時候也注重美容保養了?

要去研究研究,諾傑心想。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那何首烏精油效果不錯。」列羅特好心地提醒。

砰……諾傑手上的糕點掉到了地上,腦海裡一直想著三個字,何首烏……何首烏……他的何首烏被偷了?

「你們認識?」看著他們兩人貌似很熟悉,迪澤饒有興趣地問道,哪有主人鬥得幾乎要開打了,侍從還這麼空閒的神情,所以他確定他們認識,也就是說目前正在斗的兩個人認識,這麼說來,迪澤眼睛一亮似乎有些明白了。

「干你屁事。」列羅特不客氣地回道,隨後又對著諾傑好心地提醒,「我說財政大臣,貌似前面的兩個無論叫價多少,出的可是同一個口袋的錢啊。」

咦?諾傑才猛然地想起這一層的厲害關係,厚實的手掌往桌子上一敲,力氣之在的結果就是一張桌子啪的一聲,四分五裂了。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移到了他的身上,包括千月神和千月澈。

諾傑脖子一縮,完了,這桌子倒了不是又要賠錢嗎?

(到了這裡提醒一下,曼羅帝國的財政掌握在諾傑的手裡,財政是重要的一塊,千月神交給他最信任的人管理)

然而也僅僅是一會兒,千月澈回神,怒視了千月神一下,一手抓起爾特朗。木實的衣領:「這人是你的,你說你賣給誰?」

這……爾特朗。木實的話還沒有說,千月神看著千月澈的動作,銳利的目眸又是冷了幾分,雙眼冒著寒氣看向爾特朗。木實。

被兩個人左右夾攻,他自己知道怎麼選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時候,他感覺陛下看著他的目光似乎要殺了他似的。

那是自然,誰叫一則少年是他的,二則此刻人家的寶貝兒子正抓著他的衣領。

久久千月神才吐出兩個字,「放手。」

放手?千月澈挑眉毛,「不行,你先放手。」千月澈以為千月神叫他放棄少年。

千月神疑惑的看著他,叫他先放手?什麼意思,他兩個手可是什麼東西也抓,爾特朗。木實看著兩個人明白了,左右手附上千月澈的手,「公子,這位……公子的意思是請你先放開抓著我的手。」

這不說還好,一說千月澈也更加地怒了,難道他連抓一個人的資格都沒了?「我偏不放。」

話音才剛落,對這種事情一向缺乏耐心的男人竟然自顧地抓住千月澈的手,「我-不-准-你-抓-著-其-他-男-人-的-衣-領。」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卻一字一字咬得非常地清晰。

呃?千月澈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從男人幾乎要噴火的眼神中看到了端倪,抓著爾特朗。木實衣領的手突然地放開了,憤怒、疑惑的目眸突然明朗了起來,雙手環上男人的脖子,雙眼帶著戲謔的味道,「親愛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這一場戲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原本還以為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打鬥,只是沒想到……而其中受刺激最大的當然是男配角了。

千月神對於某人的投懷送抱自然樂於接受:「所以我等著你的解釋。」不否認也不承認,對這個人的佔有慾已經到了幾乎瘋狂的地步,這種用理智無法控制的情緒一生中能有幾回,所以他喜歡。

「這個……」偏偏中間有人出聲打擾了父子間的調情,爾特朗。木實看著兩人終於找回自己失去的聲音,「兩位認識?」

千月神斜眼看著他,對於不在乎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去解釋,不過有人倒是做了一回好心人:「主人,這小主人喊的價是付還是不付?」這個人自然是諾傑。

「付。」還沒等千月神開口,千月澈道,「這樣,這位老闆自然沒有多餘的借口可以拒絕了,是嗎?」

戲笑的目光轉向爾特朗。木實。

冷汗滴下,哪還有他說不的權利:「是,只要您高興。」諾傑的話提醒了他,小主人,原本他就是傳說中的小殿下,都傳說陛下對小殿下的疼愛已經到了為所欲為的地步,看來不假。

好在他還沒有動手,爾特朗。木實慶幸,那就做一回順水人情。

千月澈收回視線,「準備房間,我有事情要問他。」

準備好了乾淨、明亮的上房,千月澈、千月神坐在裡面,諾傑、列羅特、迪澤、爾特朗。木實等人通通被阻擋在外面。

推開房門,少年傲氣十足地走了進去,看著房間裡的兩個人,一個成熟俊美,一個如年少的孩子,年紀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但是格外漂亮,他的漂亮帶著精靈的出塵。

「你們哪個買了小爺我?」少年開口就是粗話,大大咧咧地進去。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六章 吃驚

對於少年的粗話,千月神僅僅是蹙眉,沒有開口,但是眉宇之間的厭倦卻是相當的明顯,千月澈用腳踢了踢他,示意他收斂些。

得到千月澈的示意,千月神雖然有些收斂,但是目光還是停留在自家的寶貝兒子身上。

少年也不介意千月神對他的厭倦,還可以說是相當地滿意。

「你是個聰明的人,」千月澈開口,「但是,你似乎想錯了,買你的人是我,所以即使他討厭你也沒有用。」

千月澈一字一句清雅的聲音讓少年一愣,怎麼也沒有想到買下他的人居然是年紀比他還要小的少年。

他原本以為是眼前成熟的男人,所以心想只要男人討厭他就不會碰他了,但是此刻換了是眼前的少年,一時之間還真有些不敢相信。

門再一次被打開,進來的幣苣,被打得滿身是血的男人,少年一驚,趕忙迎了上去,「哥,你這是……哥……」少年抱起幣苣,然後憤怒的視線對上千月澈他們,「你們想要我的話,儘管上啊,為幹什麼欺負我哥哥,還把他打成這樣?」

對於少年的指責千月澈嗤之以鼻,「你以為我對你有興趣?」

「弟,不關他們的事。」幣苣的語氣有些虛弱,「是哥哥沒用,不能救你,還害了你。」

「哥,你在說什麼混話,兄弟之間不應該這麼計較的,何況哥哥把我照顧得很好,從小到大哥哥總是把好的都讓給我,哥哥,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少年流下眼淚,抱著滿身是血的哥哥,有些手足無措。

「他為了你去打擂台賺錢,結果輸了。」千月澈從來都不是好心的人,面對弟弟的疑惑他火上加油。

「什麼?哥……」

「是我沒用,把劍士的劍弄壞了,才害得你……」

「哥,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澈兒,重點。」千月神冷著聲音提醒,他對看親情戲碼沒興趣。

千月澈點了點頭,「現在我買了你,你哥哥的作這麼重需要錢看病,你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不但可以給你錢,還可以放你自由,要不要做個交易?」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少年有些不相信,但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什麼……什麼交易?」

千月澈優雅地一笑,「SHIT,這是我剛才聽到你的罵聲,告訴我哪裡學來的,這是第一個問題。」

聽到千月澈清晰的咬字聲,少年一愣,頓時警備地看著他,「你……你想幹什麼?」

察覺到少年的警覺心,千月澈溫和地笑道,「SHIT,是我國家的語言,交你的朋友應該對你說過,我跟朋友走散了,在找他。」

這……少年猶豫了起來,他是不知道SHIT是哪個國家的語言,但是他聽得懂,千月澈的發音跟那個人的發音的確一樣,他還曾經笑著問那個人,怎麼有這麼奇怪的話,那人說用這個話罵人沒有人聽得懂,而且那是他國家特有的語言。

「我……我不知道這是哪國的語言,」少年雖然還帶著防備,但是也老實地說了出來,「但是他說他來自一個神秘的國家,那個國家名叫中國。」

砰……

千月澈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站起,情緒有些激動,嚇得少年忍不住停了下來。

「澈兒,」千月神將千月澈拉進懷裡,「澈兒,你太激動了。」

千月澈知道自己是激動了,他只是興奮,居然真的有來自中國的人,除了他和哥哥之外,居然還有中國人來到這裡,如果告訴哥哥,哥哥一定也會有興趣的。

「沒事,你繼續,我只是聽到朋友的消息,有些興奮。」千月澈對著少年解釋,解釋本是不必要的,他做事情從來不對任何人解釋,當然除了千月神,但是此刻他想從少年口中聽到更多的消息。

少年細心地看著千月澈的表情,的確如千月澈所言,他的表情的確是興奮的,也許就是碰到朋友的喜悅吧,少年心想,這樣警惕也隨著放下,「其實我跟他不是很熟悉,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我們都是流浪的孩子……」說到這裡少年的眼裡有些尷尬,「就是乞兒,我們沒有家,但是我知道他跟別人的不一樣。」

乞兒?千月澈似乎想起了什麼,沒有開口繼續聽著少年道,「他比我們任何人都厲害,以前我跟哥哥被城中的其他乞兒欺負的時候,他總是會幫助我們,他很厲害,比任何人都能打架,有一天他對我們說,他要離開我們了,他說他身上有著很大的使命,他要完成他的使命。

我曾經問過他是什麼使命,興許我可以一起幫忙,他說沒有用的,那時我很氣憤,我說你沒說又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難不成你看不起我嗎?雖然我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後來他告訴我,他還有四個朋友失散了,他要找到他的朋友,但是茫茫人海他說他不知道怎麼找。

有一天晚上,我們睡在一起,他的身上發出了一種很強烈的光芒,白色的光芒照耀著他的全身,非常地漂亮,那光芒迷惑了大家的眼睛,看到這道光芒,他興奮地跑出了屋子外面,然後我們也跟著跑出去。

結果我們在天空中分別看到了黑、紅、青、黃四種顏色的光芒,加上他的白色,就是五種顏色。

他指著天空說,那些就是他要找的朋友,我從來沒有過這麼興奮的他,他說他可以確定他的朋友也在這裡,所以他要離開這裡去尋找他的朋友。

但是大陸這麼大又不知道去哪裡找,後來我們有聽說神秘的魔法協會裡有一面鏡子,據說這個鏡子能看到任何自己想見的人。

所以他去魔法協會去尋找鏡子去了。」

聽著少年的話,不只是千月澈驚訝,連千月神也被震撼了,白色的光芒,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父皇?」千月澈手緊緊地抓著千月神的手,心跳得好快,而這其中的原因連千月澈也覺得奇怪,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想知道的慾望。

那個人……那個人……

感覺到人手裡傳來的溫度,千月澈冷靜了下來,接著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八年前吧,那個時候我們才十歲。」

八年前才十歲,也就是說他現在有18歲了,千月澈隨後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一串瑪瑙羅漢珠,「這東西,你可認得?」

看著千月澈手中的瑪瑙,少年的眼睛一亮,「咦,這怎麼會在你這裡,當初我實在沒錢,就把這個給賣了,這是他給我的,他說能換很多錢,嗯,大概是五年前吧。」

從欲香樓出來,回到皇宮,一路上千月澈都靜靜地靠在千月神的懷裡沒有說話。

「在想什麼呢?」牽著他的手下了馬車,千月神問道。

千月神抬頭,認真地道:「在想,父皇似乎忘記告訴我很多事情。」

千月神先是一愣,隨後想起了什麼,「你沒問,我便也沒在意,如今經你一提醒,我便也想到了,澈了說的可是關於神族的那些問題?」

兩個人來到金龍殿,進了內寢,在長榻上坐下,宮女立即奉上茶水和糕點,之後千月神示意她們退下。

「澈兒還記得我說過,我是暗夜之族的人?」千月神為兩個人各倒了一杯茶。

「記得,我知道你是暗夜之主,而且諾傑也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嗎?」千月澈接過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

「是的,諾傑知道,澈兒應該記得父皇的話,八歲那年的野山狩獵,激以了我體內的黑暗元素,倒是魔法暴亂,同時也引來了四處尋找暗夜之主的暗夜之子們,他們找到了,並將我和諾傑帶回了暗夜之話,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暗夜之、精靈族,神族,魔族之間的事情。」千月神開始講起了那一段往事。

千月之魅第四卷第七章 訴說

。據說在300年前暗夜之主和精靈皇因為某*原因在靈山之巔來生死決鬥,決鬥進行了3天3夜,如果不是那強烈的靈力波動,怕是沒有人會發現他們。

據說第3天,當暗夜之族的長老趕到靈山之巔的時候,那裡已經是消極的一片,唯一可以看出的是進行過強烈打鬥的痕跡。

後來他們通過黑暗之珠感應到暗夜之主並沒有死,所以他們帶著黑暗之珠來找暗夜之主,卻沒有想到找到了暗夜之主重生的我。

當澈兒說出澈兒前世母親的名字時,還有關於利斯家族,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我在暗月之族的記載裡看見過神族一*家族的名單。」

聽著千月神的解析,干月澈沒有想法,關於暗夜之主和精靈皇在靈山之巔決戰的事情聖櫻也告訴過他。

但是此刻對於事情的真相他開始懷疑了,,不是懷疑聖櫻,而是懷疑事情的背後。

「澈兒,紅葉村的事情告訴了我,你極有可能是精靈皇的轉世,因為我在暗夜之族的人告訴我,在暗夜之主消失的時候,精靈皇也隨之消失了。

但是澈兒,不管前生的我們站在怎樣的立場都不會改變我們的今生,澈兒是我的唯一、唯一,我之於澈兒也是一樣的,對嗎?」干月神走到千月澈的面前,雙手抬起千月澈的下巴,幽深的目眸緊緊的注視這眼前的孩子。

千月澈從椅子上站起.冰金色的目眸雖然有*疑惑,但是看著千月神的目光也是同樣的堅定「父皇,精靈皇是精靈皇,暗夜之主是暗夜之主,他們跟干月澈和干月神不同,澈兒要父皇定不會因為暗夜之主和精靈皇而改變。所以,父皇之於澈兒自然也是唯一的。」雙手抱住干月神的腰身,踮起腳尖吻住了男人。

舌尖伸入感受著將男人的舌含進嘴裡。

千月神的全身被一激流淹沒,這是澈兒第一次如此激動,也是澈兒如此主動,反過抱住千月澈的腰身,千月神反客為主。

一吻結束,兩個人的唇角留下銀絲,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淫靡,干月神一揮手,寢宮的門翩然合上。

房間內泛起了一股股的激情。

激情過後,赤裸的兩人躺床上擁抱著彼此,千月澈安心的躺在男人的懷抱裡 「父皇,還記得我之前問你這個天下是否只有一個精靈皇?」

「澈兒的意思是澈兒碰到了或者……?」干月神挑起干月澈的髮絲玩弄著。

「實際上我跟他交過手。」千月澈吐出的話,差點嚇破了男人的膽子。

「你說什麼?」干月神玩弄著髮絲的手一停,語氣不自覺的透出緊張。

「父皇聽的很清楚,我曾經在菲比娜的牢房出來碰見一個男人,那男人…… 很……父皇,我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這個男人,真的很不可思議,他像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他有一頭烏黑的長髮、他有一雙黑色的眼睛,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跟我一樣在運用靈力的時候,他的眼中也會泛著五色的光芒,更讓我吃驚的是他的額頭也有透明的火焰標誌。

他還說什麼金木水火土五神將,聽的我都莫名其妙,父皇他很強。」千月澈並沒有說完全,他沒有告訴干月神那個時候他的腦海出現的那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那個一頭白髮的人影。

他也沒有告訴干月神,那個男人所說的自己不惜毀滅元神也要保護的那個人的事情。

「所以你輸了。」千月神的神情沒理由的緊張,不是因為別人,而是因為這種重要的事情寶貝居然沒告訴他,萬一傷著了怎麼辦?

「嗯,很慘。」千月澈老實的點了點頭,同時還在男人的懷了蹲了蹲,表示自己的可憐。

「他傷了你?」干月神聲音一沉,那股千月澈熟悉的殺氣頓時釋放,他的寶貝居然在他的保護下被人打傷.不可原諒別人的同時.更無發原諒自己。

「嗯,似乎傷著了,看他的目光似乎想殺了我的,但是我也奇怪他為什麼沒有殺我。」

「澈兒,不許胡說。」干月神的聲音突然重了起來,幾乎吼破干月澈的耳膜 「不許,我不許你再說這種話。」

該死的,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有*顫抖,這個該死的小孩純粹來折磨他的。

感覺到男人的身子-一瞬間變的冰冷,千月澈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過火,趕緊抱住男人 「父皇,我沒事了,沒事了,父皇,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事。」

干月澈的保證早就沒了信譽,干月神祇是冷著眼睛看著他。

「父皇。」干月澈有*擔憂,但是又不知道該什麼說什麼,只能和干月神大眼瞪小眼。


「澈兒,從今之後,你別想離開我半步。」狠狠的甚至咬牙切齒的道。
千月澈自然是乖乖的應承,這個時候若反抗這個男人除非他真的是活膩了,其實他還想說想去魔法協會找那個羅漢少年的。

「後來呢?」千月神沉著聲音繼續問道。

「後來,我也不知道,壇城和壇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昏迷不……不不……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只是受了傷,不過這傷很奇怪,自動就好了,而且你看。」干月澈把被子掀下幾分:「你看,全身都沒有傷痕,嘿嘿……。」

。干月澈,你這個笨蛋。」終於難忍還是忍不住發火了 「你身上流著我的血脈懂嗎?是我的血脈,你以為暗夜之主的繼承之血是開玩笑的嗎?你以為朕當初給你輸的血是鬧著玩的嗎?」

火大的吼完,千月神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生氣過,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半調子的小孩。

千月澈撇了撇嘴巴,有*委屈 「可是你又沒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

「千月澈 。」千月神再一次吼叫了出來。

「好嘛,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吸血鬼的血液會讓傷口癒合的那麼快啊。」

「你……說實話,後來怎樣?」決定不再把話題放在這個問題上,不然千月神懷疑自己真的會失手掐死他。

「後來昏迷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好像是五行獸救了我,朦朦朧朧的我也不清楚,然後那個男人就離開了。」五行獸,後來他也有研究過,但是一直研究不出所以來。

五行獸?

千月神納悶,那個讓他感覺非常熟悉的東西?

「父皇,你說那個男人會不會是精靈皇,如果那個男人是精靈皇,那麼我又是誰呢?」千月澈的好奇心又再一次氾濫了起來,小傢伙剛才似乎忘記了那個男人是干月神的禁忌,而此刻精靈皇這二個字才是千月神的禁忌。

感覺到男人越來越黑的臉色,千月澈趕緊乖乖的躺進被窩裡,隨便把棉被拉上頭頂裝作睡覺,甚至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



干月神終究還是無奈的歎氣,手伸出把干月澈蓋過頭頂的被子移開 「這麼悶著,悶壞了怎麼辦?」

自己的心比起他這個主人卻還是偏向了眼前的小傢伙。

千月澈聽了心一酸 「父皇。」磨磨蹭蹭的喚著千月神,隨後閉上眼睛安心的睡著下午覺,微微上揚的唇角是甜甜的幸福。

看著干月澈,干月神再一次歎氣,隨後抱緊了小傢伙自己也躺進了被窩裡,於是一個下午的時間讓父子倆在激情過後純純的睡覺了。

直到父子倆人肚子餓的實在不行,才又磨磨蹭蹭的起床。

大廳裡已經上好了菜,千月澈慢吞吞的移到座位上,看看這個沒有胃口,看看那個也沒有胃口,或許是這日子過的實在太舒服了。

「父皇,餵我吧。」小祖宗發話了,哪有不從的份,為此在一邊候著的諾傑可是替干月神叫委屈了,小殿下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小的時候讓陛下喂也就算了,長大了還這麼懶惰。

更過分的是小殿下還學人家當小偷了,把他托人從薔薇帝國帶回來的何首烏給剝削去了,他可是要好好的算算,人力、物力加起來值多少錢,然後……嘿嘿……從國庫裡扣。

當然只是想想了,想他這麼老實的人自然不敢動國庫的,為此諾傑在心裡把自己也看扁了。

干月澈餘光撇過諾傑叫著委屈的臉,暗暗笑著。

千月之魅第八章司制房

嗯……

一陣淺淺的呻吟聲從華麗的龍床上傳出,隨後一條修長的白腿從毛毯裡伸了出來,接著伸出一隻白皙的手,隨後伸出一顆水粉的頭。

干月澈伸了伸懶腰,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舒服,全身扭了扭,雖然有*腰酸,好在父皇也比較克制,後面上了藥,再加上父皇暗自用功力幫他舒散過藥效,所以也不痛。

最後自然是睜開眼睛,然後干月澈傻住。

啊……

絕對是毫無風度可言的叫喊聲,金龍殿的大樹上停駐的飛禽聽到這個叫喊聲,趕緊揮開翅膀逃跑。

金龍殿內的宮女、侍衛聽到這個叫聲,手中的事情全部停下,紛紛準備好可以打人的東西,準備衝進內寢。

而其中最衝動的莫過於壇城和壇,走到一半路聽到干月澈大喊的諾傑,頓時心一跳 「小殿下,奴才來救駕了。」

隨後大片的灰塵飛起,原地哪還有諾傑的蹤影。

御書房,千月神正在和軍政大臣商量檢閱軍隊的問題,突然之間聽見御書房的屋頂大量的飛禽飛過,霎時心中一陣猜測,難不成飛禽開始想要北飛了?

砰……


諾傑拔出長劍衝進了內寢的大門。

砰……

所有的侍衛拔出了佩劍踢開了內寢的大門。

砰砰砰……

一陣灰塵飄過眾人的視線,諾傑滿身是汗的越過所有的人,展開搏鬥的姿勢來到干月澈的面前

結果,所有的人臉上一陣烏鴉飛過。

只見一向驕傲的小殿下扭著棉被、蹲在床腳,雙眼泛著淚水水汪汪的看著他們,手指還指著某個方向 「它……它是什麼東西?」

聽聽那顫抖的聲音絕對不會是假的。

「小殿下,這會兒您才剛起床就得了失憶症了,它是小白啊。」諾傑從懷中抽出絲巾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可憐的道,敲敲小殿下還沒成年就先得了老年癡年症了,好可憐。

「閉嘴。」千月澈馬上又換成了一副兇猛的神情,只是眼角在飄過小白時還有有*害怕 「它…… 它真的是小白?」

莫怪乎干月澈會懷疑,其實是此刻的小白完全不是平日裡那十全身白白胖胖的小白,而是全身黑不溜秋的,若不是那兩隻黑黑的眼珠子在動,誰也不會知道那是人是鬼?

「嘿嘿。」小白咧開嘴扯出小小的弧度笑了 「好…… 看…… 嗎?」在小白的眼裡黑色是非常漂亮的,原因很簡單,受著干月神的影響,因為干月神總是喜歡穿著黑衣服,而干月澈又那麼喜歡干月神,所以單純的小白認為黑色是最漂亮的。

「好看?」干月澈只差沒有尖叫,這算哪門子的好看,他最討厭最討厭黑色了,不,應該說他最討厭黑色動物了,至於理由自尊心過度高的某人是怎麼也不會說出來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在干月澈的上輩子被老爺子認可之後就去了孤島接受訓練,曾經獨自挑戰兩頭黑熊,那種絕地重生的感覺至今想來還影響深刻,所以當全身黑的小白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回到了那個地方。

依照小白的單純絕對聽不懂干月澈話裡的意思,所以當干月澈說好看的時候,小白直接的以為在表揚它。這下黑漆漆的臉笑的更加的燦爛了,看的干月澈陣陣寒意。

「出去,你們先出去。」一邊趕那*看戲的人出去,一邊在心裡把小白狠狠的罵了一頓,他的形象,光輝、冷俊的形象全沒了。

小白看著那*人一個個的出去,以為干月澈對自己很滿意,所以拿著干月澈的衣服打算跳上床給干月澈穿衣服,估果……

「別過來。」伸出一隻手與小白隔開距離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誰給你弄的?」原本白白的多麼可愛,現在,十足的變種小黑熊。

咦?小白打開挎包,手伸進裡面翻了一下,隨後拿出一瓶東西,而這瓶東西干月澈再熟悉不過,就是他之前染髮的何首烏精油。

額頭的青筋一根接著一根的跳起,這個小白癡 「把衣服扔過來,你站著別動。」

小白不懂的動了動腦袋,隨後還是乖乖的把衣服扔給干月澈,干月澈接過了衣服往身上一套,顧不得帶子還沒繫緊,而滿是吻痕的胸膛也裸露在外。

「過來。」擅自朝著溫室走去,小白馬上跟上 「跳下。」指了指溫室,對著小白道 「把自己冼乾淨。」

小白以為干月澈是嫌棄它沒有冼澡,其實它每天有把自己冼的乾乾淨淨,但是看著干月澈一觸即發的樣子,小白宿了縮脖子,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比較好。

待干月澈出去將純白的綾羅長袍穿上身回到溫室之後發現小白已經坐在毛毯上,但是它的全身還是黑漆漆的。

想著自己的黑髮,千月澈明白原來何首烏不但有黑髮的功能還有黑皮膚的功能。

「算了,跟我來。」這個樣子絕對不要它跟著他,隨後干月澈鐵著臉走出金龍殿。

「主子。」壇剛端了早點進來,看見千月澈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趕忙跟上,至少別人被主子欺負的時候她也好看看戲。

司制房

從小到大這是干月澈第一次光臨司制房,人還沒踏進大門,便聽見了裡面的恭候聲 「恭候小殿下光臨司制房。」

在這偌大的皇宮裡,誰都知道抓住了小殿下的心可是比抓住陛下還重要,每年司制房收來了貢品綾羅先是送到金龍殿讓陛下挑選,而陛下總是讓小殿下挑選,那*小殿下不要的才給各宮、各殿的嬪妃挑選。

而今年這些貢品絲質才收上,尚未來報陛下,小殿下便已經光臨,,這對司制房而言可是莫大的榮幸。

司制房的司制是一個手工非常出色的男人,姓菲,旁人稱呼他為菲司制。

「參見小殿下。」菲司制雖對小殿下的光臨有*疑惑,但是禮是必不可少的,而干月澈也認識菲司制,因為每次去金龍殿幫千月澈量身材做衣服的都是菲司制 「小殿下有什麼吩咐只管叫人來傳話即可,何須勞駕小殿下親自走上一趟。」

「免了。」干月澈走到眾人的最前端,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掌心抬上的動作 「本殿要做幾件衣裳,這裡可有看著順眼的布料。」

看著順眼?

眾人不明,到底什麼樣的布料才順小殿下的眼啊。

菲司制謙謙有禮的道 「司制房新收到的布料昨晚才到,如今還未合計好,小殿下若是有喜歡的,可以先挑出拿去趕成品,回頭微臣會記上。」

干月澈見這話聽著順耳不由的多看了菲司制兩眼,隨後一臉驕傲的道 「菲司制真是個聰明的人。」

菲司制對於千月澈的讚美只是微微一笑,便領著千月澈進了放置布料的房間選取布料。

許是千月澈平日穿的衣服都太好,而且基本上都是由他父皇直接幫他挑選好的,所以千月澈一眼望去就覺得眼花瞭亂。

眼珠子隨意的飄著,盡量往清晰又乾淨的布料看,突然有這麼一塊入了他的眼。

千月澈走過去指著那捆布料說道 「那就這匹吧。」奶白色布料,透著同色系的花紋,若是穿在人的身上有股楚楚可憐之韻味,但是穿在那個白癡的身上應該更能顯得純真。

「這匹…… ?」菲司製麵露難色 「小殿下,這匹布料是上一匹剩餘的,而且已經被娘娘選中了,只是近幾天那位娘娘身體不舒適,所以一直放著未來領取。」

「娘娘?哪位娘娘?」

「回小殿下是書妃娘娘。」菲司制誠實道。

書妃?千月澈眼中閃過波讕:「菲司制方才本殿才誇你聰明來著,這會兒怎麼又范糊塗了。」

「請小殿下息怒。」菲司制趕緊彎腰。

「息怒?」千月澈突然調笑了起來 「菲司制你是明白人,在宮裡本殿的話向來說一不二,這匹布呢,本殿是要了,如果你覺得無法像書妃交代,那麼讓她自個兒同本殿來說,又或者菲司制覺得本殿請父皇來取這匹布比較合適?」

「不不不…… 既然小殿下,微臣猜想書妃娘娘也是願意割愛的。」這個孩子…… 菲司制的心不停的喘著冷氣,都說帝王之家的孩子早成熟,在他著來這個孩子又何止是成熟那麼簡單。

看樣子等他期滿,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在宮裡住了那麼多年,從末見過一個皇子如他這般,而偏偏他又深的帝王的寵愛。

那份寵愛恐怕是連三千佳麗加在一起,也無法比擬的。

干月澈才不管菲司制在想什麼,再他看來,那個書妃就是要用著布料做成衣服去勾引父皇的,哼,別說本殿針對你,實在是你太礙眼。

如果像干月天歆的母親寧貴妃一樣,雖然愛爭,但是沒有腦子,這樣的話,他也不屑去為難她

確定了布料,菲司制問道 「小殿下還是像以往一樣,同一個花色做兩套嗎?」

男人的衣服比女人簡單,而且千月澈身體又纖細,所以這兩套衣服的布料是足足有餘的。

「不,本殿不給自己做。」千月澈說道,隨後朝著大門沉聲大喊 「還不給我進來。」

接著眾目睽睽之下,小白慢慢而害羞的走了進來,慢慢是因為干月澈給他衣服讓他有*不好意思,還有是因為被這麼多人注目著,讓他有*難為情。

這是什麼東西?

幾個侍女靠在一起,好奇的看著眼前全身黑黑的東西,他們只聽說過小殿下有兩個寵物,一個是白白胖胖非常可愛的小白,一個是任性、愛美又胡作非為的手電筒。

但連,這個是……

千月之魅第九章心悸

全身黑乎乎的,像是燒焦的黑炭,這莫不是小殿下新收的寵物?

膽子大的睜大著眼睛看著,想看看它有哪裡奇怪的地方,膽子小的都擁在一塊來,但還是掩飾不住好奇心。

倒是小白害羞之餘有著深深的驕傲,到底也是有自尊心的傢伙,被這麼多人注視著,還是很滿足的。

挪著腳步來到干月澈的面前,睜大著明亮的眼珠看著他。

干月澈朝著菲司制開口 「來,給它量量體型,這匹布料能做幾件便給它做上幾件,本殿不想看到它全身的黑不溜秋。」

「是,微臣明白。」其實他倒是覺得這黑不溜秋的東西滿可愛的,當然這話可不敢在千月澈面前說。

看著干月澈的神情,雖然語氣有*生硬,但是其中仍不免可以看出對這黑色傢伙的喜愛,只是讓書妃知道她原本看重的布料被小殿下的寵物搶走,不免會出*什麼事情。

後宮果然遷是太安靜了。

從司制房出來,千月澈也不理跟在他後面的小白,獨自一個人去逛逛。

御書房

與軍政大臣商量好檢閱軍隊的事情之後,干月神便喚出了暗精靈的暗焰,暗焰的衣服大大的敞開著,胸前還殘留著粉色的吻痕,神情淫靡之際還有*懶懶的味道。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抱著你的寶貝嗎?喚我出來做什麼 ?」真是的,也不看場合,把他好不容易的興趣才進行到一半給打斷了。

千月神慵懶而含著笑意的將晴焰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穿著衣服,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這是匆忙之際隨意套上的。

「你的衣服穿反了。」干月神提醒道。

暗焰一看,果然。

隨手脫下衣服,衣服內是赤裸裸的身體,如千月神所料,身材不錯,某邪惡的男人好心的評價,只是…… 眼睛瞥過暗焰的胯間,那東西似乎還高高的翹著。

干月神大笑了起來。

「羨慕也不是用你這個表情。」暗焰可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隨意的在一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沒辦詩,還沒進去那了,就被你找來了,一時之間是下不去的。」

明明是下流之極的話,在這個男人的口中吐出,還帶著一絲勾引的味道。

「我還為為你是被進去的那個。」干月神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狗屁,我堂堂暗精靈的三皇子,誰有這個膽子,你以為是你家的寶貝。」暗焰的聲音剛落,一絲殺氣從他的臉龐劃過,暗焰伸出手一摸,臉上出血了,媽的,這男人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

「下次一定劃上你的脖子。」千月神瞇起眼威脅道 「你該幸運這話在我面前說,如果是我的寶貝,一定會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他對精靈的開膛破肚還是挺有興趣的,一直嚷著想研究研究。」

干月神的眼睛雖然依舊在笑,但是暗焰看的出他眼中的認真,這個男人真的陷進去了,這樣濃重的感情,那個孩子可是受的起?

一想到這個男人也有這一天,暗焰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說吧,喚我出來什麼事情?」

干月神也隨即嚴肅了起來 「你對神將和精靈族的事情知道的多少?」

暗焰認真道 「如果你問我暗精靈的事情,我當然知道的很清楚,如果是光精靈的事情,自然不多,就像你們人類的領地有好幾個國家一樣,我們暗精靈和光精靈都是獨立的,像你們的國家一樣。」

「好吧,我承認我沒有講清楚。」干月神攤了攤手 「對於精靈皇和……金木水火土五神將,你知道多少?」

精靈族中光精靈的地位其實一直比暗精靈高,因為光精靈是光系魔法的存在,他們更加的接近於光系存在的精靈皇。

「精靈皇住在天河上的精靈皇殿裡,那裡並不是尋常人想進就進得去的,大家都說300年前精靈皇失蹤了,其實不然,精靈皇只是閉關了。」

「也就是說精靈皇並未失蹤?」如果精靈皇並末失蹤的話,那麼澈兒的標誌又是怎麼回事?

「不錯,因為在200年前精靈皇讓光系精靈王和我父王同時進殿,說是他要閉關。精靈界的事情讓他們兩人多多顧著,這事也是我父王之前才提起的。」暗焰也肯定他們的父王不會騙他們

「那麼五神將呢?」這是另外一個讓千月神困惑、甚至非常擔憂的問題,如果按照暗焰的說辭精靈皇沒有轉世,那麼當年的靈山之巔,精靈皇和暗夜之主的比武是不是代表精靈皇贏了?

「神族是我們四大種族裡最神秘的一族,精靈族、魔族、暗夜之族、神族,同時神族也是最嚴密的存在,而且只有神族的將領才有資格稱為神將,你口中金木水火土五神將,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那麼應該是那五個男人。」暗焰想起了僅有可能是的五個人。

「哪五個?」干月神心一緊,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光明神子身邊的五神將,在我年幼的時候參加過精靈皇在精靈殿舉行的宴會,曾經有幸目睹過光明神子的到來,而他的身邊就有五個男人跟隨著,幾乎是形影不離,我父王對我說過,那便是五神將,只是年數巳久,我記得不太清楚。而光明神子…… 。」暗焰想起了那個男人,眼中也不禁流露出迷惑的味道 「我從末見過這樣的人,那樣的高高在上,明明是那樣的溫和,有如太陽的光芒一樣耀眼,但是卻又遠在天邊,令人只能遠遠的嚮往著、敬仰著,而且…… 他帶著一面銀色的面具,據說即使在光明神界他也如此,認識他真面目的人,恐怕只有他身邊的五神將。」

「他……他……。」該死的,他字彷彿噎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心,為何這一刻心痛的那麼厲害,像是被什麼利器劃過,卻又找不到傷口,他……暗焰說的那個男人,為什麼讓他感覺那麼熟悉,就像曾經那樣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樣。

如果說他的前身的那個暗夜之主見到過這樣的男人,而此刻那個男人的身影存留在轉世後的記憶裡,也許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這種不同平常的心痛,痛的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這是怎麼回事?

這種痛千月神明自,當他看見澈兒在五歲那年,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當他脫開澈兒的衣服,那背後深深的血漬時,他明白過這種痛。

是愛,只有愛到深處,這種痛才會隨之而來。

難道……莫非他愛光明神子,不不不……干月神突然驚慌了起來,連身子也跟著發抖,這不可能。

「喂,你沒事吧?」暗焰上前,有*擔憂的道。

暗焰的叫聲喚回了千月神的理智,伸手附上自己的額頭,居黠都是汗水 「沒事,關於精靈皇和光明神子.他們的形象你可有印象?」

聲音不同方纔,突然壓抑了許多,那種心悸此刻還迴盪在胸口。

「嗯。」暗焰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之後,暗焰將兩張紙同時攤開,放在干月神的面前。

取過兩張紙,他的瞳孔一縮,那種心如刀割的疼痛又來了,而且是那樣的深、那樣的濃,但是

「暗焰,不是我笑話你,這兩個人除了那張面具,幾乎是一模一樣。」

咦?

暗焰上前仔細的看了看畫,同時自己也一驚 「我當時是回憶著精靈皇和光明神子的身影畫的,怎麼也沒有想到…… 。」暗焰自己也有*不相信,真是一樣,如果沒有那張面具的話,恐怕……

「還是有些不同的,雖然身影相似,但是氣質不同,明明都是象徵光明的兩個人,卻把光明分成了兩種不同的類型,精靈皇的溫和帶著源於大自然的謙和,但是光明神子不同,那是源於靈魂內恰似光明的溫柔,你看他的眼睛……。」千月神又是一愣,他的眼睛怎麼可以這樣溫柔,是誰的眼睛可以這樣溫柔的看著他人,這個眼睛他也很熟悉,澈兒,澈兒看著他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柔的神情

所以…… 千月神的雙手握緊了,似乎有什麼答案即將揭曉。

「暗焰,當時的宴會,你還記得清楚嗎?與光明神子正面相對的,站著的可是何人?」暗焰如過站在旁觀者的位置,但是他能夠將光明神子正面的眼神如此詳細的刻畫出來,那麼說明那個被光明神子注視的人、事或物,就在光明神子的眼前,也就是他的目光所到之處。

「嗯……。」暗焰回神了一下 「哦,是暗夜之主,又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

砰砰……心跳的不似尋常了 「怎麼樣的男人?」他自然知道他的前生是怎樣的人,但是為了確定暗焰的記憶沒有錯,所以他才問道。

「那人有一頭白色的長髮,是很高傲的一個人,但是他很強大、一身黑衣,他似於特別喜歡穿黑衣服,我父王那時還說,除了這人,天下無人能將黑色穿的如此性感。」暗焰說著也不免歎息,好歹他們暗精靈也是屬於黑暗圈子的人,父王能這樣誇獎一個人有種滅自己威風的感覺。

千月之魅第十章注定

過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無聊透頂的某人終於還是無聊透了,腳踢著石子轉來轉去還是轉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的侍衛自然不會去攔他。

砰……

在干月澈的眼裡用腳踢門比較方便,所以他也理所當然的這麼做了。

頭也不同抬,這麼粗魯的方式肯定是他的寶貝兒子,而且剛才外面侍衛的行禮聲也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最後一個字寫好,干月神放下筆,抬頭看著安靜的坐在椅子裡的干月澈 「過來。」朝著干月澈揮了揮手,干月澈走向干月神坐進他的懷裡。

「怎麼了,無精打彩的?」一向精神奕奕的小臉垂了下來,讓干月神有*不習慣,手一邊溫柔的?去幹月澈吃過糕點留下的痕跡。

干月澈靠近千月神的懷裡隨意的蹲了蹲,搖了搖頭,眼光轉來轉去,接著似乎看到了陌生的東西。

「這是什麼?」手指指著一邊的畫筐裡的紙張,以前這個畫筐只是裝飾,干月神沒有作畫的興趣,今天裡面似乎多了一幅畫。

「這是…… 。」干月神還來不及說干月澈已經拿起畫筐裡的畫,畫攤開,裡面的人影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千月澈先是一愣,這種完美的人讓人的視線緊緊被吸引了,只是,為何他覺得有*熟悉。

「父皇這是哪來的畫像?」干月澈睜大著眼睛問道,同時又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兩眼,這個不帶面具的男人真的很熟悉。

干月神沒有直接的回答,只是將干月澈更抱緊了*,下巴抵著干月澈的肩膀 「有印象嗎,這個男人?」

嗯……

干月神這麼問就表示千月澈見過了,但是閉上左眼,盯著瞧、然後再閉上右眼盯著瞧,結果還是沒印象。

是嗎?干月神拿起一邊的筆,在男人的額頭上畫上一個圖形 「現在呢?」

「哇,」干月澈失色叫了起來 「父皇,他……他……是他。」干月澈這才想起這個男人就是那天跟他打鬥的那個男人 「父皇就是他。」

干月澈還用力的用手指搓了搓這個畫中男人的臉,隨後疑惑的看著千月神 「父皇為何會有他的畫像?」

「他是父皇讓暗焰畫的。」干月神解析 「父皇讓暗焰畫的並不是他。而是精靈皇,可是畫出的確是這個男人。」

「父皇的意思是那天跟澈兒交手的男人是精靈皇?」干月澈雖然是問道,但是聲音中也透著一絲肯定。

「十有八九。」干月神道。

「那既然精靈皇沒有死,澈兒額頭的精靈皇標誌又代表著什麼?」干月澈迷惑了。

「不代表著什麼,澈兒只是父皇的澈兒。」干月神要的只是懷中的孩子永遠無憂無慮的。

「那他呢?又是誰?」干月澈手指著帶面具的男人,心突然一撞擊,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而且 「父皇,如果我說剛剛第一眼讓我覺得熟悉的並不是這個精靈皇,而是這個帶面具的男人,父皇會相信嗎?父皇會怎麼想?」

沒錯剛才看到畫像的第一瞬間,他是真的覺得很熟悉,只是因為男人被面具蒙住了臉,所以那種熟悉的感覺自然自然的以為是這個沒有帶面具的男人。

而偏偏那個男人被父皇畫上了火焰的標誌之後,又的確是他熟悉的人,所以這種視覺被模糊了,直到他將目光再轉向這個面具男人之後。

「相信。」干月神簡單的吐出兩個字,視線也同樣停留在面具男人之後,就如同他很熟悉這個男人一樣。

所以他相信澈兒的感覺。

「可是父皇明明我沒有看見過他的,為什麼…… 為什麼…… ?」這種熟悉的程度連他自己也超乎想像,不只是覺得熟悉,彷彿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是那麼 瞭然,但是仔細說來卻又什麼也不明白。

「來,跟我去一十地方。」干月神牽起千月澈的手走出御書房。

「去哪裡?」干月澈任由千月神牽著。

「一個地方,跟澈兒出生有關糸,也就在澈兒出生那一天,這個地方被父皇禁止了。」干月神解釋。

從今天開始曼羅帝國不需要祭司。

那句話是他十三年前在澈兒出生的那一刻說的,預言?他從來不相信那東西,但是他確實實現了。

這裡還是如當初一樣安靜,每次走進這裡,再煩燥的心似乎也特意的安靜。

「父皇,這裡是什麼地方?」好奇的看著四周林蔭,干月澈從來不知道皇宮的角落還有這片院子,他怎麼就從來沒有發現。

「這裡是根據陰陽五行所造,澈兒不懂奇門之術,看不出這裡不奇怪,而且從澈兒出生的那一刻,這裡就被聯封了。」而他似乎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自己會再一次走進這裡。

「為什麼?」干月澈發現,不知道是這幾天待在皇宮沒有運動的關糸,他發現越來越糊塗了。

「因為…… 。」干月神看向干月澈的目光深邃了起來 「這裡有一個秘密,關於你和我的秘密。」

「父皇和我的秘密?」

「嗯,打從澈兒一開始就注定的秘密,卻也讓我心甘情願沉迷的秘密。」干月神棒起他的小臉

「現在想來,打從一開始發現你專注看著我的目光,以及發現自己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卻又能如此甘願的接受,可能就是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有了心理準備。」

「父皇說的話,澈兒一個字也聽不懂,難道父皇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就知道……。」干月澈眼睛一瞇,說出來真的有*難為情 「就知道我會愛上你嗎?」

因為我會愛上你這句話,干月澈的臉通紅了起來,雖然彼此的感情不要我愛你來確社,雖然他們之間已經有著超越我愛你這句話的關係。

但是,心總是會因為這句話而跳動,也許情人之間,再多的親暱、再多的溫暖,卻也比不上這句話來的重要。

干月澈臉上淡淡的紅暈,總是讓干月神深深迷戀,那股帶著純真的誘惑每每讓干月神情難自禁

「嗯,知道,只是知道。」

「那麼父皇也知道自己會愛上我嗎?」問出這句話,不用想,那張臉肯定是特別的紅了,如成熟的櫻桃讓人總想情不自禁咬上一口。

而干月神也的確那麼做了 「我比較喜歡用動作表示。」語落,干月神直接堵上了干月澈的唇,他的寶貝兒子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當他用這種傻傻的表情問著他的時候,對他而言是怎麼的誘惑和考驗。

都說相愛的兩個人如果深吻要閉上眼睛,但是干月澈就這麼愣愣的睜著眼睛任由對方吻著,直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了困難,才回神過來。

「唔唔……唔唔…… 。」拍打著干月神的胸膛,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別想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干月澈非常理智想到。

吻罷,干月神離開了那讓他意猶未盡的唇,其實他還想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快回答啊。」然而不知情趣的某小人物,就是不知情趣的問道。

「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干月神挑眉,含笑的問道。

「不夠。」千月澈搖了搖頭 「我比較想聽父皇親口告訴我。」非常堅持的某人抗議道,這種問題當然要用嘴巴來回答的,哪能用嘴巴去做。

所以現在,干月澈睜大著眼睛盯著干月神的嘴,心裡在說快點回答。

被小傢伙的動作逗笑,干月神無奈的擁住他的肩膀 「聽好了,只說一次。」

「嗯,我兩隻耳朵都聽著。」他當然會好好的聽*了,告白啊,這是父皇的告白啊,聽多少次都不會膩。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一開始就料到了,但是此刻,現在、未來,我都會愛你。」如果這一世不夠那麼換下一世,生生世世我都會找到你。

千月之魅 第十一章 預言

進了祭司塔,千月澈臉上紅暈還是沒有退下。「貝德爾見過陛下,見過小殿下。」男子彎腰,聲音謙和。

千月神來到主位的長榻上坐下,千月澈坐在他的懷裡:「這是大祭司貝德爾,他是誰,祭司明白。」

「微臣明白。」多年前的心悸還如昨天,那個預言到底還是成真了,想到這裡貝德爾不禁多看了千月澈幾眼。一張精緻的小臉,卻不見任何魅君的味道,冰金色的目眸是乾淨、也是智睿,等等……冰金色?金色?六皇子的眼睛居然是金色的,想到六皇子出生那一天的雙色曼陀羅,貝德爾又是一愣,難不成,金色曼陀羅還有這一層含義?

「大祭司?」千月澈不明白:「祭司是幹什麼的?給死人做法事的嗎?」順便祈福,千月澈只想到這一層。

「祭司在這裡相當於預言師,他們學的是預言魔法。」千月神道。

「預言?可以預知未來嗎?」如果可以,那麼……千月澈望向千月神,打從一開始父皇知道自己會愛上他,卻不覺得奇怪,是因為預言嗎?

「是的。」千月神同樣望著他,確定,一則是因為預言師可以預測未來,二則是因為預言師預言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父皇,我比較好奇當初的預言。」千月澈轉向祭司,卻是對著千月神說話。

「父子禁忌、有違常理。」千月神毫不猶豫的說出那天祭司的話,也因為這句話,讓祭司擔憂了十三年,怕帝皇會因為他知道了這件事而殺他滅口。因為他記得當年陛下說過,殺一個還不簡單嗎?

「父皇。」千月澈收回視線:「父皇如何確定那個人一定是我?」

千月神搖頭失笑:「澈兒,如果感覺可以用語言來確定,那麼心就容易被自己控制了。」只是冥冥之中,知道那個人是你。

所以才願意交出去。

「父皇,如果……?」

「如果被天下人知曉,那又怎樣?常理、道德是人定的?這裡是曼羅帝國,朕說可以就可以,朕的天下有朕做主。」如果常理不認同,那麼他便毀了常理,讓道德逆轉,看還有什麼道德來阻止他們。

「嗯,我的世界有我做主。」這個天下向來只認同強者。

貝德爾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懷疑陛下來這裡的目的,此刻父子兩人情意綿綿,哪還有感到他的存在。

「陛下。」搖頭,不是自己願意打擾這份寧靜,只是再這樣下去,怕場面會更難控制。

「何事?」轉頭,盯著貝德爾。

「陛下,請看。」貝德爾將多年前的曼羅國聖花金色曼陀羅搬出,之間曼陀羅上再一次盛開了曼陀羅花,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曼陀羅居然是五種顏色,白、紅、黑、黃、青五種顏色。

「好奇怪?」千月澈上前先開口:「五種顏色的花瓣裡居然包裹著金色的花蕊,我自然見過曼陀羅無數,但是這種顏色的卻從未見過。」千月澈驚奇的摸了摸,小心翼翼的動作如呵護著重要的寶貝。

千月神沒有開口,只是不解的目光望著貝德爾。

貝德爾看了看他們:「黑衣即將領轄天下,真性神子入釋人間,涅磐重生回歸神族,唯有五神方尋此人,日月一心乾坤晴朗。」

「你這麼說我還是聽不懂,囉囉嗦嗦的爽快一點。

「千月澈白了眼當年他的國文可沒有好到這個地步,隨意的一首詩都能拿來翻譯,還是古人特別厲害,但是這個也不見的是古代啊,所以他們也不見得是古人。然後千月澈看了看那個應該算是很聰明的人,就是他的父皇,然後千月澈滿意了,並不是他變笨了,而是連他父皇也泛著疑惑的神情。

瞪了小傢伙一眼:「你很滿意?」低沉的聲音帶著警告,千月澈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滿意,那是自然。

「關於這個微臣也解釋不出所以來。」貝德爾老實的承認:「但是這應該關係到神族的事情,而且金色曼陀羅花外面是五種顏色的花瓣,這五種顏色似乎跟五行魔法有著聯繫。」千月神也認同貝德爾的觀點:「將這些詩句抄下來。」剛才念過一遍誰記得住。

「是。」貝德爾恭敬的取出紙筆將它寫下來,隨後交給千月神。

接過紙張,千月神看著他猶豫的臉色問道:「還有事?」

「這……。」貝德爾思考了一下,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陛下,曼羅帝國已經不需要祭司,微臣想出了祭塔,看看外面的世界,預言魔法妙不可言,而天下的魔法又包羅萬象。」

千月神蹙眉,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問題,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他的腦海裡想過千萬種的問題,他的澈兒的關係他雖不怕天下人知道,但是他還想過過清閒的生活,帶著澈兒去遊玩天下。

「父皇,讓他去吧,他身為祭司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一生,因為莫名其妙的未知,所以時刻在徘徊該不該算一算自己,父皇,我相信他。」千月澈的話讓貝德爾滿心的震撼,短短幾個字說出了他的困境,是啊,人活著誰不害怕死亡,卻又有誰能逃脫,而眼前的這個孩子卻能一眼看透。

千月神雖然還有考慮,但是對於千月澈他向來不會說不字。

從貝德爾那裡出來已經是晚上,兩個人牽手散步在月光下。

「父皇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幫他說話?」千月澈抱著他的手臂如無尾熊般幾乎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這樣靠著一個人走的感覺真好,難怪情人都喜歡在晚上出來散步。

父皇,我們如今可是在約會哦。

「我相信你的理由。」千月神沒有正面的回答,有些話不需要問,而千月澈能想到的理由千月神自然也能想到,此刻,他只想靜靜的牽著他,一直一直的這樣走下去,直到永遠。

翌日,當黎明的曙光的照耀著整個大地的時候,千月澈才迷迷糊糊的清醒,有些傻傻的看著四周,發現是自己熟悉的寢宮時,又安心的閉上眼睛,隨後又跳了起來。梳洗了一下,穿上純白的外套,自然是去找他的父皇,理由也很簡單,昨天的詩句還沒有猜出謎底呢?

然而還沒走到御書房就看見了一堆人。

「書妃娘娘。」侍衛恭敬的朝著書妃行禮。

「陛下這會兒在忙嗎?本宮熬了一些清熱的湯想拿進去給陛下。」書妃雖然很有禮貌,但是語氣也非常的強烈,自皇貴妃「死了」之後,整個皇宮自然是她和寧貴妃當權,然而寧貴妃又怎比的上她的手段。

「這……。」侍衛剛想回答,被一道清淡的聲音攔住。

「父皇很忙。」千月澈上前,這個女人越看越討厭,所以千月澈下一步自然也不會客氣:「小白,過來。」朝著小白招了招手,千月澈得意極了。

小白黑黑的臉上看不出紅暈,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到千月澈的身邊,然後有些靦腆的站在千月澈的身後,小白畢竟是魔獸,會說話已經是脫變了好幾次,雖然有時聰明,但是畢竟智力是有限的。

當書妃看到小白身上穿的衣服時,當場畫著完美妝的臉鐵青了大半,這件衣服的布料正是她喜歡而被千月澈拿去的那匹布料。

小白的衣服是那種魔法師的袍子連著帽子戴在頭上,所以除了小白的臉,全部被包了進去,本來千月澈還打算讓小白戴面具的,無奈今天沒有準備,所以先勉強著點。但是看到書妃的臉色,他的那份勉強也變成不勉強了。

「原來是小殿下。」書妃笑著打招呼,那臉色之快在千月澈的心裡堪稱變色龍。

「咦?本殿來了那麼久,書妃才識得本殿啊,難怪剛才書妃一直看著本殿,本殿倒是怎麼了,原來……。」千月澈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原來是書妃老了,眼力不好了。」

「你……。」書妃原本恢復的臉色再一次鐵青了起來:「小殿下的禮儀真是讓人受教。」

「好說好說,父皇覺得本殿的禮儀很OK啊。」痞子樣的千月澈拽拽的道。

完全是個小孩子應有的表情。

「OK?」書妃聽不懂千月澈的話。

「咦?」千月澈再一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書妃不明白OK是什麼意思嗎?」明白還是不明白?書妃一時間有些難以回答,這個孩子不只是任性,最主要的是他目前是帝皇最疼愛的孩子。

「本宮當然明白。」即使不明白,但是聽著千月澈的話,也可以理解幾分。

「本殿料想書妃也是瞭解的,既然書妃是自個兒請求聯姻的,那麼書妃對我國的風俗一定也很瞭解,這OK呢便是我國的俗語。」千月澈還頗有耐心的解釋道。

隨後得意的眉峰上揚,朝著御書房的大門走去。

千月之魅 第十二章 解詩

看著千月澈的背影,書妃的神情漸漸的陰霾了起來,但也只是一會兒,隨後她又禮貌的朝著侍衛道:「煩請通報一下陛下,就說本宮求見。」

「書妃娘娘客氣了……」

「父皇很忙,不見。」千月澈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身影又來到書刀的面前:「如果書妃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本殿,本殿可以傳達。」傳達才有鬼,千月澈在心中冷冷的想,當然書妃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信才有鬼。

「小殿下的好意本宮心領了,只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小殿下怕是不方便傳達吧。」書妃故意說的曖昧,在她看來千月澈就是被寵壞的孩子,抱著自己的父皇撒嬌。畢竟千月澈才十三歲的年齡。

「大人的事嗎?」千月澈泛著笑容琢磨著:「書妃也可以指點一下本殿,本殿可是在五歲的時候就看著父皇同別的嬪妃上床了,哎,本殿雖然那時年幼,對這方面事情也不知曉,後來父皇怕[這些事情再觸及本殿幼小的心靈,所以阻止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出現在本殿的面前,如果書妃願意賜教,本殿自然是欣喜的。」瞧千月澈說的頭頭是道,書妃聽的臉色鐵青,這種事情哪能隨便說的。

「既然陛下真有要事要忙,本宮改日再來。」書妃免得自己失手殺了這個孩子,趁現在自己還有理智的時候先行離開。

「慢著。」千月澈偏偏又出了聲:「書妃這湯不是端來給父皇喝的嗎?既然拿來了,本殿就勉為其難的幫你拿進去吧。」勉為其難?書妃的臉部有些抽筋:「那就有勞小殿下了。」

看著女人怒氣騰騰的背影,千月澈的心情那叫一個爽啊。御書房的門推開,男人早就抱著胸饒有思意的看著他:「好玩嗎?」

「玩?」千月澈冷哼:「本殿這是在給你收拾殘局。」千月澈抗議,貌似他很貪玩似得,他可是很能幹的。

「是,收拾殘局,這下書妃回去準會被氣死。」千月神可是將寶貝兒子的話聽的清清楚楚,這會兒被說了不不算,還要拿,這小傢伙可不能得罪,不然哪一天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父皇這麼多三宮六院,一個一個輪著心疼,你的心可是有的受了。」千月澈憤憤的想,早晚一個一個的收拾掉。

「哪會,我是心疼澈兒說了這麼久的話,嘴巴會酸。」千月神這是睜著眼睛說大話,但是承認自己只是在聽戲,那是萬萬不能的。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千月澈把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甚至還濺出了幾滴。

「真是知我者澈兒也。」長手一拉將生悶氣的小傢伙拎了過來,隨著抱進懷裡,軟軟的身體很舒服:「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昨兒不是嫌走的累嗎?今兒就不多睡了?」

「睡飽了。」千月澈朝著千月神伸出手:「拿來。」

「什麼?」千月神明知故問。「不要裝模作樣,快點拿來,祭司寫下來的那首詩。」千月澈才不給他打馬虎眼。哎……千月神歎氣從懷裡將那首詩拿了出來,千月澈接過,在前面的桌子上攤開,還不忘問千月神:「父皇有答案了嗎?」

黑衣即將領轄天下,真性神子入釋人間,涅磐重生回歸神族,唯有五神方尋此人,日月一心乾坤晴朗。

這就是祭司根據五色曼陀羅預言出來的結果。

千月澈盯著這張紙,開始後悔當初上國文課的時候為什麼不屑一顧。「澈兒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兩顆頭並在一起,大臉磨著小臉,惹得千月澈的臉龐有些癢。

「自然是真話。」千月澈毫不猶豫的道。

「真話就是我知道什麼意思了。」千月神如實回答:「但是我不想告訴你。」

「為何?」哪有人這樣的,知道了還不想說。

「怕讓澈兒掛心。」答案是這樣的明顯,因為太過瞭解懷裡的孩子,所以如果他知道了答案懷裡的孩子不可能無動於衷。

「父皇知道,我不可能想不出,只是時間的問題。」千月澈回頭對著懷抱著自己的男人懶懶的瞥了一眼。兩個幾乎是唇對著唇,彼此的吐出的氣體是那麼明顯的吸進對方的身體裡。

突然,千月神的眼神變得深邃:「澈兒,我想做。」

千月澈臉一紅,這個男人非要在這個時候這樣說嗎?何況這裡是御書房耶。

「澈兒……。」男人的聲音柔情似水的喚著懷裡的孩子:「澈兒,做吧。」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男人的手早就已經在少年的身體裡摸索,微薄的唇早就堵上了紅潤的唇,舌尖一攬少年口腔裡的每一個地方。舌頭狂野的與少年交纏,感情跟做愛一樣來的時候都是強烈的。

少年的衣服並非全退,肩膀的綾羅上衣已經滑至腰間,裡褲也被退至膝蓋,男人抱過少年彼此面對面。

那已經上揚的堅挺彼此摩擦著,探索著。千月澈從來就是忠於感覺的人,原本搭在男人肩膀的手也開始移動了起來,劃不定過男人的乳尖,聽到了男人輕盈的吸氣聲,甚是滿意。手在乳尖的地方稍做停留,接著滑過小腹,來到那暗紫色的慾望處,隨後將彼此的慾望一起包裹住,一上一下恰似有氣無力,實則力道剛好的套弄。

「居然學會這一套了。」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這是在享受快感的樂趣。

修長的指尖劃過少年的股間,來到那褶皺的穴口,一個手指頓時入內,少年的身體一震,有些疼,於是輕微的向前一頂。

快感再一次襲來,就只是因為少年剛才不自覺的一個動作,就讓男人情難自制。

「澈兒,很不乖。」身向來波瀾不驚的眸底早已蕩漾出微波,啊……少年抱住男人的脖子,上半身後仰,男人瞬間的插入讓他的大腦成一時的空白,身子隨著快感而舞動著。喘息聲一聲蓋過一聲……

這個午後,金龍殿所有的侍衛看著進去還活蹦亂跳的小殿下,出來時昏睡在陛下的懷裡。身體裡不時的飄出一股淫靡的味道,衣衫的外面蓋著陛下的外衣,只是眼尖的人還是看到那白皙的脖子處深深的吻痕。

心一震,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溫室暖暖的氣息在流蕩,加上水晶的作用,千月澈只感覺到全身的放鬆,眼睛也迷濛的睜開,對上了幽深的眼。

「父皇。」男人只是這樣深深的抱著他,兩個人泡在溫水裡。

「醒了,抱歉,我做的過分了。」只是面對他的時候,就是難以控制,明明知道他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不。」千月澈搖了搖頭,手摸上他俊美的臉:「父皇,忍的很辛苦。」

千月神抓住他撫摸著自己臉龐的手,低語了起來:「黑衣即將領轄天下:也就是說這個天下即將被黑暗所取代。真性神子入釋人間:澈兒應該知道這個世界雖然有精靈族、神族『魔族』暗夜之放,但是真正領轄人類的確是神族,而神族之皇就是被稱為光明神子,所以這句話說的是真正的光明神子轉世在人間。」

「咦?那雷、利斯不是說光明神子在光明神界嗎?難道……。」千月澈眼睛睜大:「父皇的意思是說澈兒不是精靈皇的轉世,而是光明神子的轉世。」千月澈也是聰明的人,聯想到之前的情況,自然會猜到這些。

「我想是的。」千月神找不出否認他的理由:「涅磐重生回歸神族:重生之後才能回到神族:唯有五神方尋此人:五神指的是神子身邊的五神將,我聽暗焰說過,光明神子身邊確實有五神將,而之前那個男人襲擊澈兒的時候也提到過,五神將不惜一切要保護澈兒,所以我想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要記澈兒恢復以前的力量、記憶或者其他的什麼,就必順先找到那五人。日月一心乾坤晴朗: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意思也很簡單,我曾經想過日為光,月為夜、合起來就是白天與晚上,也許……」

「也許是說光為光明神子、月為暗夜之族,就是兩人或者兩族合力是嗎?」千月澈靠著千月神的胸膛,接下了男人的話。

「我就是喜歡澈兒的聰明。」千月神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

「那如果我傻了,父皇是不是不喜歡了。」千月澈推開他的頭,免得男人再一次心血來潮。

「不。已經融入了靈魂。」千月神順著他的力道抬起頭。

「父皇,五神將又為金木水火土,你說……跟五行靈珠會有什麼關係嗎?」這個問題千月澈早就想問了,關於精靈皇的事情,千月澈也一直有疑問,所以讓聖櫻會了光精靈族,聖櫻是聰明人,對於聖櫻他也很放心,希望聖櫻回來的時候會有收穫。

既然自己不是精靈皇,那麼聖櫻為何要說自己是精靈皇呢?他知道聖櫻不會騙人,所以其中有連聖櫻也不知道的理由存在,還有就是神族,如果自己是真正的神子,那麼此刻在神族的人又是誰?要知道神子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模仿的,除非……

「不管是或不是,先看看再說,澈兒目前有幾顆靈珠?」

「我身上有哥哥拉孟家族的火靈珠、列羅特身上有木靈珠、二哥的情人身上有水靈珠,就剩下金靈珠和土靈珠。」千月澈細細的想著,而金靈珠,如果那個乞兒沒有說錯的話,那應該就在羅漢少年的身上。

關於少年千月澈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羅漢少年說要尋找自己的四個朋友,而且看到了五色元素的時候還那麼激動,所以他的四個朋友一定是除了金之外的另外四個。也許……這個羅漢少年知道些什麼。

「金靈珠的話如果對方真的去魔法協會,那麼我們按照魔法協會的路線去找,土靈珠在薔薇帝國,這事不急。」

「嗯。」千月澈動了動身子,在千月神的懷裡找一個舒適的位置,開始休息。千月神抱起千月澈走上毛毯,在水中泡久了可不好,隨後拿起毛毯,擦乾他身上的水珠:「澈兒先休息一會兒,我吩咐諾傑去準備吃的。」「好。」

千月之魅 第十三章 災情

祭司的預言已經解開,剩下的便是準備行李,安排行程去魔法協會,當然這方面並不需要千月澈擔心,行程有千月神一手安排。

這會兒太陽曬屁股上了,千月澈還躺在床上,不過躺在床上自然不是睡覺,而是伸出雪白的腳趾。

「父皇,快點。」千月澈一口吃著葡萄,一邊催促。

而千月神卻拿著剪刀細心的替千月澈剪腳趾甲,說實話,千月澈的腳指甲並不是很長,只是昨晚睡覺的時候,腳在男人的身上一跨,結果腳指甲劃上了男人的腿,所以男人下了早朝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千月澈剪腳趾甲。

放下剪刀,再用精油在千月澈腳步趾上塗上,看著完美的沒有一絲痕跡的腳,千月神甚是滿意,這具完美的身子是屬於他的。

「好了。」取過襪子再替他穿上,隨後套上靴子,將小傢伙抱下床。

「父皇,你不用去忙嗎?」千月澈坐在鏡子前,讓千月神給他綁頭髮,只是兩鬢的長髮被挑起,用淺黃的絲帶綁在後面。

「我們這會兒可是急不得的事情,事情又不是一天兩天忙的好的。」千月神道:「好了,你去玩吧,朕去忙了。」

玩?這偌大的皇宮哪有他沒有玩過的地方啊,千月澈床來無事便來到膳房:「列羅特呢?」環視裡面沒有列羅特的身影,千月澈問起旁邊的一個御廚。

「回小殿下,掌廚今日還不曾來過膳房。」

「哦?他幹什麼去了?」居然連他的早點都忘記做了,千月澈揉著有些餓的肚子:「你們弄點清淡的江西,本殿肚子餓了。」

「是。」從膳房填了肚子出來,千月澈東逛西逛之間來到一處偏僻的假山背後,隨後被眼前看到事情給提起了興趣。

只見到羅特和迪澤在拉拉扯扯,身體碰撞之間衣服扯的有些凌亂。

「繼續啊。」一道少年的聲音響起,拉扯的兩個人立即回神。

「主子。」列羅特馬上拉攏衣服,神色之間有些尷尬。

「咦,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本殿如果沒有記錯,你們兩天前才認識的啊。」千月澈托著下巴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主子不知道,這個人下流無恥。」列羅特來到千月澈身邊,眼神還小心翼翼的防備著迪澤。

「哦?他怎麼下流無恥你了?」千月澈挑眉,雙手抱胸,好笑的看著他。

「主子。」列羅特又何嘗聽不出千月澈的戲謔之意,只是:「這個人混進皇宮,調戲屬下。」

「混進皇宮,這話可不對,我雖沒有官位可也是爾特朗公爵府的二少爺,還是回覺少爺覺得我是庶出,不配進皇宮大院。」迪澤笑著回答,高大的身影頗有幾絲風流的韻味。

這個男人當真是不簡單,爾特朗、木實千月澈見過,那個男人雖然厲害,可哪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如果這個男人有心貪圖爵位,爾特朗家的當家非他莫屬。

「哼。」列羅他冷哼:「主子剛起床定是餓了,屬下去膳房。」

「不必了,本殿吃過早膳了,迪澤是客人既然來了皇宮,本殿自然要好好的招呼,列羅特如果有事情就先去忙吧。」千月澈揮了揮手,表示不介意。

列羅特是實在不想和迪澤這個笑面虎男人在一起,再說主子是什麼樣的人他自然清楚,兩隻老虎碰在一起哪能出什麼好事情,所以他是防著點跟著為妙。

「既然主子已經用過早膳,屬下沒事自然為主子鞍前馬後。」隨便白了迪澤一眼,跟在千月澈之後。

千月澈朝著迪澤挑了挑眼,兩個人心領神會。

列羅特鬱悶的看著這兩個人,這一壺茶有什麼好喝的,看兩人還喝的津津有味。
「你歎息什麼?還是也渴了?坐下來喝喝,神情這麼繃緊做什麼?」千月澈道。

「是啊,回覺公子身為名廚如果有幸吃到,定會回味無窮。」賧澤看著列羅特,似乎有一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味道。

「做夢,這輩子你是別想了。」列羅特坐在兩人中間,免得這個人感染主子。

「有時候能夠做夢不是很好的,不知道小殿下是否認同我的話。」迪澤朝著列羅特靠邊近了一些,惹得列羅特當場反感的站了起來。

「不錯,夢很美,人就是應該做作美夢的。」千月澈笑著移開些:「二少爺跟列羅特的關係倒是超乎本殿意料的好。」

「自那日一見,我對回覺公子心裡惦記,所以不請自來,還望小殿下不要見諒。」迪澤說出自己的來意。

「以後就當自己的家,多來來,要住這裡也沒關係,本殿的曼羅閣裡多的是房間。」其實千月澈是在想,如果兩個人能發生點什麼那就更好,只要讓他參觀參觀。

「主子,屬下可不想看到他那副嘴臉。」

「小殿下……小殿下……。」諾傑高分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小殿下,陛下正在找您呢。」

「找我,父皇找我何事?」不是才分開沒多久嗎?難道父皇想他了?這是不可能的,那就是有事情了。

「小殿下去了就知道,陛下正等著呢。」諾傑一邊擦汗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跑的渴死他了。

這樣啊……千月澈想了想,隨後朝著迪澤告辭,向御書房跑去,速度之快看的迪澤連連道奇。

「喂,主子都走遠了,你的眼睛該收回了。」列羅特鐵青著臉說道,瞧瞧他看著主子那是什麼眼神,主子是可以這樣看的嗎?讓陛下看到了當心挖了他的眼睛。迪澤收回視線靠近他聞了聞,被列羅特推開:「你幹什麼?」

「好酸啊,你今天吃酸梅了?」迪澤戲弄他。
「你神經病。」列羅特倉忙之離開。

「喂,別走啊。」迪澤跟上。

「父皇……。」房門被踢開,千月澈的人影跑了進來:「父皇,你找我?」千月神從奏折中抬頭:「為什麼你每次進來都這麼粗魯?」看看被他又踢松的門,千月神搖頭歎息。

「父皇,那不叫粗魯。」千月澈來到書桌邊,趴在上面,抬起頭看著千月神。

「那叫什麼?」看著小傢伙的強詞奪理,千月神問道。

「個性,那叫性格。」千月澈頗有一番觀點。這個時候御書房的房門傳來敲門聲。

「進來。」千月神沉聲道:「何事?」見侍衛進來千月神問道。

「陛下,民政大臣有事求見。」

「微臣參見陛下。」民政大臣看了千月神旁邊的千月澈一眼:「微臣參見小殿下。」

「免了,何事?」千月神道。

「回陛下,南江城發生災情,南江城城主有急奏上呈。」民政大臣把奏折奉上。

「災情?」千朋神打開奏折,看著奏折眉頭越皺越緊:「此事可有去查證?」

「回陛下,接到奏折的第一天微臣便派人去查證,災情很是嚴重,城民的生活非常困難。」

千月神瞭解:「既然如此此事刻不容緩,朕立即下旨賑災,1000袋大米和500萬金幣即刻送往,大米和金幣必順送到每戶災民的手時,沿途有修直接負責押送。」大手潦草的寫了起來,龍飛鳳舞的字跡落下,聖旨已經寫完。(100銅幣=1銀幣,100銀幣=1金幣)

「是,微臣代替南江城的公民謝陛下的恩典。」等民政大臣退下之後千月澈才出聲:「這次的災情很嚴重嗎?」看著千月神的神情,千月澈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嗯。」千月神點頭:「我國一向水土肥沃,農作物更是豐富,南江城居然會鬧災荒,這卻是有些奇怪。」

「父皇的意思是此事有疑惑?」千月澈從來不從曾去過問國家之事,也從來沒有看到過千月神為國家的事情煩擾的樣子,到此刻不得不用另外一面去看著這個男人。父皇,到底是一國之君。

「我們這次去魔法協會正好會經過南江城,順便去查看一番,怕是這一路澈兒不會感到無聊了。」千月神疑惑的神色隨即消失,換上的又是對千月澈濃濃的寵溺。

「父皇倒是把我說的像貪圖享樂的人一樣,我可是很有內涵的。」千月澈不滿的抗議,隨後坐上男人的大腿:「父皇,剛才讓諾傑喚我可有何事?」

「被民政大臣這一打擾,父皇倒忘了,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喚澈兒一起吃飯。」哪有什麼大事,只是怕小傢伙無聊,再去後宮找麻煩,所以才叫諾傑去叫他,順便盯緊他。

千月之魅 第十四章 憤怒

一個月後,千月神安排好所有的朝廷之事,便帶著千月澈出宮。五匹神采駿馬拉著樸實卻材質昂貴的馬車,一前一後擁護的人不多,只是十來個。

諾傑騎著馬在最前面帶路,比起平時倒是更增添了一份威風凜凜的感覺,與此同時,列羅特、壇城想隨還有明衛一到六,六人。

不過列羅特打從出門開始就沒有過好臉色,因為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迪澤這個混蛋的傢伙居然敢跟來,跟來也就算了,居然還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著他。

「父皇,為什麼允許迪澤跟來?」千月澈躺在千月神的懷裡,雙手纏著千月神的頭髮,嘴巴輕微的動著,想必嘴裡正吃著好吃的東西。

千月神撥了一片橘子,塞進千月澈的嘴裡:「澈兒不覺得這一路很無聊嗎?有人跟著多少可以看點戲,而且列羅特年紀也不小了。」千月澈吃著甜甜的橘子心想,這何止不小,分明是很大了好不好。

「父皇是怕列羅特一直跟著我心理和生理都調節不過來嗎?即使如此又何必把他推給迪澤?」千月澈不是傻瓜,千月神那些心思他哪能不懂。

「澈兒既然知道又何必問父皇,我看他們倒是挺配的。」同時給自己塞進一片橘子,千月神道。

對於列羅特和賧澤的相配,千月澈倒是沒什麼意見,列羅特的性格他自然瞭解,而他對迪澤的關注也顯然過多了,如果是討厭一個人只是躲開就行,沒有必要視線追隨著那人的一舉一動。所以列羅特並非無心。哎……千月澈歎息,這好好的人似乎又一個加入了同性戀的行列了。

「父皇點鴛鴦的本領倒是挺高的。」千月澈從千月神的懷裡鑽出,外面是一片樹林,風景怡人:「父皇,我想騎馬?」

「騎馬不嫌累嗎?」千月神伸出窗外打了個手勢,馬車停了下來。

「可是待在裡面也很無聊。」千月澈從馬車內飛躍而出,坐上了眼前的白馬。

「澈兒。」緊接著千月神也飛躍而出坐上自己的黑馬,一白一黑,一前一後,兩匹馬奔跑了起來。山林的道路非常的廣闊,所以策馬奔騰是一件愜意人生的事情,列羅特和迪澤也同時策馬跟了上去,不過目的不同。

「喂,你跟上去幹什麼?」迪澤快一步攔住列羅特的馬。

「自然是保護主子,讓開。」這個笑面虎,居然敢擋他的路,找死。

「保護,你家主子需要你去保護?別扯後腿就很好了,何況有爺在那還需要你。」迪澤哈哈大笑,有股笑列羅特不自量力的味道。

列羅特右手拉著馬繩,左手握拳,電光火石之間綠色的光芒閃過,只見迪澤背後的大樹已經成了兩半。

迪澤微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別惹我。」列羅特狠狠的警告,騎馬越過迪澤,不過也並沒有追著千月澈而去,卻未發現迪澤越來越深的笑容。

「父皇,等這次回來,我們去獰獵吧,我一直都很想見識一下。」千月澈放大聲音喊道。

「好。」千月神允諾。

駕……兩個人又開始了你跑我追,只是……突然半途中從山上滾下一個人,千澈騎的馬太快,咻……眾人擔憂之際,白馬越過了阻礙物。

千月澈穩住了受驚的馬並下來:「父皇,這人怎麼會從山路上滾下來?」千月神來到他的身邊,看著躺在地上尚有呼吸的人,看著此人衣著邋遢,披頭散髮,而且鞋子已經被磨破。

「陛下……小殿下……。」注意到前方的動靜,諾傑驚天動地的叫聲喚起,頓時跑了過來:「陛下……小殿下……你們沒事吧?」

「來的正好,快來瞧瞧這人怎麼回事?」千月澈一把拉過慢吞吞的諾傑。

瞧瞧?諾傑看著躺在地上人,好髒,諾傑猶豫著要不要伸出手,可是……那人的身上還有一種異味,像是很久沒有洗澡的緣故。伸頭一刀,諾傑伸出手將躺在地上的人翻了過來,那人雖然面色枯黃,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只是荒山野林的,這男人在這裡做什麼。

「水……水……。」模模糊糊的聲音從男人的口中傳出,氣息非常的虛弱。

諾傑解下腰上掛著的水壺,給男人倒了一杯,這個時候一邊又傳來了女人和小孩的叫喚聲。

「爹爹……。」

「相公……。」隨後一個穿著簡樸也同樣有些邋遢的女人牽著一個小孩跑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有些激動。

「沒事,他只是太久沒有喝水。」男人的嘴唇都有些乾燥了,連帶著小孩的嘴唇也是。

小孩的目光停留在千月澈的身上,看著千月澈穿著漂亮的衣服,再看看自己滿身的邋遢,心中有些委屈。

「你們怎麼弄的這樣狼狽,是遇見強盜了還是怎麼啦?」想到可能有強盜出入,千月澈提起了精神,打強盜似乎也可以打發時間。

「恩人。」男人清醒了過來,見千月澈問他們,便老實的說了出來:「我們並沒有……。」然後話才到一半,幾人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

原本就髒兮兮的臉龐頓時尷尬了起來。

「諾傑,給他們準備吃的,吩咐下去就地休息。」千月神命令道。

「是。」諾傑趕忙回去吩咐,於是不算小的隊伍便停留了下來。

一家三口狼吞虎嚥的將諾傑拿出來的食物解決,未了還舔了舔手指,好似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東西。

而千月澈看著小孩子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確切的說是盯著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有所明白,他看了看小孩身上破舊不堪,又滿身髒的衣服搖了搖頭。

「他幾歲了?」好瘦,而且手都乾巴巴的,臉上一點光都沒有,任是千月澈也難免有同情之心。

「十五了。」女人老實的回答。

「十五?」千月澈不信,這孩子看上去比他還要小,居然有十五了?諾傑在千月澈的吩咐下取了兩套全新的衣服:「吶,給你。」穿的那麼單薄,真是……

「你閃既然非遇到強盜,為什麼這般狼狽?」千月神一攬他們的全身,瞇起眼問道。

「恩公,我們……是南江城的公民,近一年來城內連遭災難,農作物毫無收穫,去年或者前年的存物早就吃完,城內的公民生活一片潦倒。」

「荒唐,朝廷不是在一個月前撥下了賑災的糧食和錢嗎?這帝都到南江城,帝都龍軍日夜趕路最快15天就可以趕到。」千月神相信修的能力,而此刻賑災的糧食和錢到南江城應該有半個月,即使沒有半個月也有10來天了。

「賑災?」男人聽到這話大笑了起來:「陛下是發放了賑災的銀糧,但是這些銀糧並沒有到我們平民的手中。」

「說下去。」聲音突然變冷,千月神的眼中寒意乍現,而老實的一家三口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跟毫不相關的人說著這種大事。

「據說帝都龍軍在半個月前將銀糧交給了城主,第二天城主就開始賑災,可是賑災才進行了兩天直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們再去領糧食的時候,卻被通知這些災糧要用錢買,而且價格之高已經超過米行許多,無奈,我們只能拿出錢,然而更氣人的是這些稻米裡面被加了沙子,我洗了好幾桶水都無法將他洗乾淨。後來這南江城實在過不去了,我們一家三口才乞討為生出了南江城。」

「大膽。」千月神聽了;男人的陳述,臉色難看至極,那一聲吆喝更是讓一家三口顫抖。

千月澈拉了拉千月神的衣角:「爹爹,息怒。」千月神的怒氣哪是一時半會兒能消下去的。千月澈無奈,讓諾傑給這家人一些錢,一邊替南江的那些官員哀悼,你們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千月之魅 第十五章 閒事

繼那一家村民之後第二天千月神他們到達了干德城,干德城距離南江城還有兩天的距離,而千月神他們此行又是秘密出宮加微服的,所以並沒有城內的官員知曉。干德城雖然臨近南江城,但是南江城的災情並沒有影響到這裡,所以這裡的公民還是安居樂業。只是……

他們剛沿途進去的時候,發現城中乞丐甚多。

「求求您,求求您,賞點吃的吧。」一七八歲的孩子牽著一個五立歲的孩子,沿著攤子一攤一攤的在乞討。

聞著香噴噴的包子、鏝頭,小的那個已經流出了口水。「小叫花子滾開點。」攤子老闆大聲嚷嚷。

「老闆求求您,我們已經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要是再餓下去,我弟弟會餓死的,求求您了……。」年長的孩子苦苦哀求。

「哥哥,我肚子好餓……。」一邊還傳來弟弟的哭泣聲。

「滾開,別打擾我做生意,若是每個要飯的都來哭訴,我這攤子還要不要做生意啊。」攤子老闆推開兄弟兩人。

因為人小,被推開的兩人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結果迎面跑出來一匹馬被受了驚嚇,馬上的錦衣公子被跌倒在地上。

「公子……」侍從見狀趕緊過來扶起地上的錦衣少年。

「滾開。」錦衣少年手一揮,推開侍從,取過馬上的鞭子朝著那兩個孩子揮過去。

壇城飛馳而過拉住了錦衣少年的長鞭,隨後一用力,錦衣少年被甩到一邊。

「小弟弟,沒事吧?」壇城上扶起兩個小孩,這個時候錦衣少年措手不及的朝著壇城的背後猛的一鞭,壇城因為抱著孩子,背後被吃了一鞭。嘶……衣服被打破,甚至連皮肉都冒了出來。

「你小子好大的膽子,連本少爺的事情也敢管,整個干德城誰人敢管本少爺的事情,你是向天借膽了?」錦衣男子怒眼以對:「來人,給本少爺上。」錦衣男子一聲令下,所有侍從一擁而上。

「上。」千月神單字吐出,其他六個明衛頓時出手,那些侍從怎會是明衛的對手,沒兩下就被打倒。

「你們……你們給本爺等著瞧。」錦衣男人頓時拉衣逃跑。

「小弟弟,你們沒事了,走吧。」壇城放下兩個孩子,然而孩子卻緊緊的抱著他不願意離開。

這……壇城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出手已經是仁至義盡,但是對於小孩子他可是沒有經驗的。

「壇城,依本殿看,你就收了他們兩個,日後也好養老。」千月澈笑著上前,伸手朝著攤子店老闆要了幾個包子,然後來到兩個小孩的面前。小孩子眼睛一亮,趕緊接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主子切莫開玩笑。」壇城一向沒有表情的面部有些抽筋,養老?虧主子想的出來,他才三十不到,養老為之過急了。

「哈哈……」千月澈爽朗大笑:「父皇,我們今天在這裡過夜嗎?」

「嗯。」千月神點了點頭,隨後看了那兩個孩子一眼,眉頭微蹙:「走吧。」壇城拿出一些銅幣交給了孩子,隨後跟上。

聚德賢安棧是干德城最好的酒樓,以千月神的性格,自然是選擇這裡,然而他們才坐下點餐,便有許多的乞丐擁了進來,不得已客棧裡只是觸動了請的武僕對待他們。

「且慢。」諾傑領著千月神的意思來到櫃檯:「這裡是怎麼回事,我曼羅帝國雖然不是所有的公民都富甲一方,但是干德城什麼時候乞丐那麼多了?」

「客人看樣子不是本城的公民,自然不知道,我們干德城周邊的南江城發生災情,南江城的公民都逃到了這裡,所以這裡的乞丐有百分之九十是南江城的難民。」掌櫃見有客人打聽也實事求事的道。

諾傑聽了原由,來到千月神的身邊輕聲相告,之後聽著千月神的吩咐又來到櫃檯:「我家主子吩咐了,多煮些粥,然後找個空位置施粥,這是定金。」諾傑將一袋銀幣放上櫃檯。

掌櫃看著銀幣,視線轉向千月神所坐的位置。男人一身黑色錦衣器宇不凡,就是旁邊所帶之人也都儀表堂堂,而且出手之大方更是奇異,就算有人有錢也不會送給乞丐花,而這群人……

「客人放心,在下會做好。」諾傑回到位置上,鄰座的幾桌也都聽到諾傑剛才的話,全都好奇的看向這邊,客棧的專門駐場的地方響起了女人彈奏琵琶的聲音。

然而才唱到一半,門口進來了一群人。

帶頭的是藍色衣服的男人,男人來到彈琵琶女人的面前。

「三天期限已到,既然交不出錢,就給我乖乖的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女人掙扎了起來。

「為識好歹,來人,給我帶走。」藍衣男人顯然沒有多大的耐心:「做我的女人就不該拋頭露面。」男人的話落下,家僕馬上過去將女人捆住。

「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女兒。」中年男子住著枴杖在摸索,看樣子是瞎子,難怪剛才拉著二胡的時候雙目無神。

「老傢伙,滾開。」其中一個家僕一腳踢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倒地地上,手抓到一條凳子,結果拿起凳子胡亂的打著。

「這位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千月澈這些日子實在是過的無聊透頂,好不容易有事情發生自然興趣的去湊熱鬧。

大叔見這麼清靈的少年問話,也就開始講述了起來。原來是眼前賣唱女子被這藍衣男子給看上了,但是女子不願,後來中年男子也就是女子的父親因為雙眼瞎了,走路自然困難,所以不小心撞倒了。

後來女子請了大夫看病,只是傷了筋骨,吃幾貼藥就會好,但是偌大的干德城沒人敢買藥給女子,女子無奈只能向藍衣男子買,藍衣男子提高了價錢,這幾貼藥要了女子100銀幣,限期三天。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這齣戲。

千月澈聽著不由仔細的觀察女子,長得的確標緻,只是……

「這男人的眼中莫非沒有律法,這干德城所有的藥店他有本事控制?強搶民女是自我國開國以來便是犯法的事情。」千月神原本因為災情的事情就已經不滿,如今曼羅帝國處於太平盛勢,大概是國家太閒了,這事情反而一件跟著一件來了。

千月神冷冷的聲音引起隔壁一斯文男子的不滿:「天高皇帝遠啊,干德城距離帝都路途遙遠,所以這地盤上自然是地頭蛇做主,再說扶爾連家族位高權重,扶爾特大人又是男爵之位,所以這裡儼然成了他們家的天下。」

「小小一個男爵也如此猖狂,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千月神目光凌厲:「明二,救下他們。」明二是六個跟隨著的明衛之一。

「是。」明二話音剛落,身影已經到了那裡,一手擋下正在打瞎子男子的木棍,一拳將男人打了出去,既然主子開口了,那麼人打死也不用負責了,明二發著冷冷的笑意。

轉眼之間那些帶來的家僕已被全部打倒。

「你是何人?居然在干德城撒野。」扶爾連二公子細細的打量明二。

「路見不平而以。」明二扶起地上的瞎子男人,隨後來到千月神的身邊,跟隨著他的動作,扶爾特二公子的視線也移向千月神這一桌。

特別是那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氣質明顯的高人一等,如此強烈的存在感和壓迫感,整個干德城恐怕找不出第二個。而這個男人的身邊坐著一個絕色的少年,少年明眸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如此風華月貌的少年也是從未見過。

想到這裡扶爾特二公子開始警惕起來:「既然閣下與我素不相識,這閒事未免也管的太寬了吧?」

千月之魅 第十六章 鬧事

千月神沒有開口,明二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也就是說今天這事情,他們家主子是管定了。

扶爾連二公子對明二的語氣甚是不滿:「這是我扶爾特家的事情,你管別的事情我管不著,我家的事情就算天皇老子也管不了,你給我記著了,來人,將人帶走。」家僕企圖再一次上前,這個時候方才在大街上騎馬的錦衣男子又帶著一批人衝了進來。

「三弟。」

「二哥。」錦衣男子也就是扶爾連三公子看到自家二哥也在此有些詫異:「二哥,怎麼也在?」

「哼。」扶爾連二公子冷哼:「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竟然敢管我的閒事。」手指指著千月神他們所在的位置。

順著視線望去,扶爾連三公子也是一愣,隨後陰險的笑道:「天堂有路你們偏不走,地獄無門你們偏要闖,二哥,這群人剛才就已經管過我的閒事,這會兒正好,我們一起上。」

「好。」扶爾連二公子趁著人多,心裡得意。眾家僕聽著命令立刻將千月神等人包圍。咯……

一聲響,只見千月神手中的茶杯剎那間變成粉末:「這地獄的門我倒是沒闖過。」深邃的目眸含著笑意,只是那笑意越發寒冷。

「哼,現在就送你去闖。」霎時整個客棧變成了一團凌亂,幾十個家僕一擁而上,而其中千月神他們依舊悠閒的喝著茶。

「爹爹,需要多久?」千月澈看的有些手癢,卻被千月神給抱住不動。

「半杯茶的功夫。」讓這個小傢伙動手不死也成殘廢了,千月神心想,何況他想抱著他,瞧瞧那些人盯著他的眼神,即使有些事純粹的好奇,也讓他千萬般的不爽。

「爹爹,澈兒不小了,已經十三歲了,你這樣抱著會讓人家以為澈兒還是個孩子。」聲音附在千月神的耳邊甚是柔軟。

「不要玩火。」千月神低聲警告,小傢伙就是怕事情鬧的不夠大。

「哼。」千月澈乾脆兩腿張開與千月神面對面坐在千月神的大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朝著打鬥中的人群大喊著加油。偶爾激動之處還動了動身子。

該死的小傢伙,千月神呼吸開始急促,抱著千月澈的手也變緊:「澈兒。」沙啞的聲音壓抑著吐出。

「嘻嘻……。」千月澈朝著千月神眨了眨眼睛,唇湊到千月神的耳邊:「父皇,你是不是很興奮。」

「千——月——澈。」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在玩火。」

「哼,就是玩那又怎樣,父皇可是很老實耶。」兩個人的輕聲細語沒人聽見,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打鬥的群體中。

千月神目光一沉:「澈兒啊……。」微微歎息之間,那環抱著千月澈腰身的手已經開始朝著千月澈的下身移動。

「你敢。」千月澈冷吸了一口氣,這個男人該不會?

「澈兒,你知道,聯敢的。」手撫上股間,好在有桌布擋著。

可是……不行,千月澈快速的搖了搖頭,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叫聲。

啊……

隨後打鬥的人停下動作全部一致的看著他們,千月澈紅著臉從千月神的身上下來:「看什麼看,你們不打了?」同理手非常用力的朝著千月神的大腿擰了一下。

聽著他的吆喝,眾人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也繼續打鬥了起來。

「主人,全部解決。」兩把刀架在扶爾連二公子、三公子的脖子上。

千月神起身,目光正視著那兩個人,隨後邪笑道:「送城管府公堂,明一,你去。」

「是。」明一領命。

「你敢,送城管府,哈哈哈……區區一個城管能把我們怎麼樣 ?你小子別太猖狂,在干德城,還從來沒有人敢把我們怎麼樣,你這混蛋……。」個性衝動派的三公子開口大罵。

啪……明一一巴掌揮上三公子的左臉:「敢對我家主子無禮,你找死,明二』明三,壓著他們,走。」家僕看著那兩個男人被抓走,全都忍著疼痛離開。

「父皇,災情迫在眉睫,按照父皇的個性是不可能特意在干德城停留的,是不是早在一開始,父皇就有了這個打算?」千月澈靜下來一想,才覺得有些奇怪,千月神不是多管閒事之人,不然,早就連夜趕往南江城了。

「澈兒就是澈兒。」待侍者上了菜,千月神夾起放進他碗裡:「修壓著賑災的銀糧路過干德城時,飛鴿傳書,說此處扶爾連家人為非作歹,稱為地下龍,既然如此聯便決定在這裡停留,哪知還未動手,麻煩就自己撞了上來。」

「那修呢,還有南江城的賑災糧食尚未分到災民的手中,又是怎麼一回事?」千月澈還是有些疑惑。

「賑災的頭一天修在監督,隨後他收到了聯的密旨,秘查民情所以離開了南江城,哪曉得南江城城主敢如此膽大包天。」這國家是該整整了。

「那父皇今天將那兩個人送往城管那裡又是為何?」千月澈吃下美味可口的菜,也同時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寶貝,單是今天的事情不足以讓他們定罪,證劇不夠,自然要等,晚點還有更好的戲呢,急不得。」另外一桌,迪澤可是吃的津津有味。

「再吃下去,撐死你。」列羅特壞心的詛咒。

迪澤也不生氣:「做大事的人當真不同,陛下舉手之間的想法,可不是我們可比的。」這人有聰明和愚蠢之分,只是差別也未免差太多。

「你這是廢話,憑你自然不配比。

「夾緊筷子,眼明手快的搶走筍片,偏偏不讓你吃,列羅特夾進自己的嘴裡。迪澤搖頭,這個人其實孩子氣也很重。」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列羅特心想,這小肚雞腸的男人,八成又在心裡說他壞話了。」回覺公子方才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說[可不是我們可比的]這我們指的是我自然也有你。」

「你……。」面對列羅特的吃癟,迪澤非常滿意。

「父皇,今晚可是要住在這時?」吃好了東西,千月澈只想洗澡,趕了幾天的路,此時用溫水泡身是最快意的事了。

「當然。」放下筷子千月神附和,這會兒明一他們正好回來。

「主子,已經送到了城管那裡。」明一稟告,千月神點了點頭道:「可有明示身份?」

「未得主子同意,所以屬下並未明示身份。」千月神頷首,示意他們入席,自己則帶著千月澈上樓,諾傑自然跟著去伺候。

「陛下,這溫水已經加滿了。」

「嗯,你去守著。」溫水冒著熱氣,讓連日趕路的身體放鬆了不少:「雖然沒有宮裡的舒適,但是小小的浴桶卻也格外的滿足。」千月澈坐在千月神懷裡感歎。

「以後,我們多出來走動,澈兒想去哪裡,我們便去哪裡。」千月神靠在浴桶邊,作為帝皇也不覺得委屈,而抱著懷裡的寶貝心也滿滿的。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這裡不比現代可以有很多東西打發時間,而皇宮的確是困住了他:「父皇,這樣真好。」手在水中把玩著:「父皇,今日住客棧可是在等人?」

「什麼都瞞不過你。」千月神刮了刮他的鼻子:「扶爾特家主作為男爵家族是世襲的,爵位代代相傳,而這一代的男爵有四子,我們今天抓住了兩個,還有兩個,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晚上那兩個就會過來。」夜晚到來之季,果然如千月神所料,老大和老四帶著人來暗的。

「你們……你們……。」老大這才明白中計了。

「主子,送城管嗎?」諾傑心想,如果送的話,那就讓他去吧,好歹也讓他威風一下。

千月神搖頭:「還是明一去。」眼見明一抓著人離開,諾傑有些垂頭喪氣。「你歎什麼氣,父皇是怕你的形象太明顯了。」千月澈坐在床頭,穿著白色的裡衣好心的安慰道。

「小殿下的意思,奴才不明白。」諾傑還處在自我的情緒裡。

千月之魅 第十七章 陷阱

千月澈撲哧一笑,對諾傑頗有開玩笑的意思:「諾傑你可是父皇面前的大紅人,父皇怕你過去被人認出了身份,那麼這齣戲就不好玩了,所以父皇才再一次讓明一去的。」原來如此,諾傑這回總算瞭解,原來是他的名氣太大,想想便覺得非常威風。對於諾傑經常的單純狀,千月澈和千月神祇是一笑而過。

翌日

千月澈尚未醒來便聽到了敲門聲。

「父皇……」軟軟一叫,同時示意枕邊的男人去開門。

「別理。」抱緊千月澈腰間的手,大清早的擾人清夢,讓千月神更是不悅,只是敲門的人顯然耐心很足,見沒人來開門依舊繼續敲著。

「父皇。」千月澈不滿的嘟起了嘴。

哎……千月神無奈,這就是男人的命,掀開被子披了一件外衣起身來到門前:「諾傑,你這是幹什麼?大清早的敲個不停,平日裡的規矩都忘了?」

「主子,奴才不敢忘,奴才知道小主人貪睡。」諾傑委屈的道,卻不知這話讓裡面的千月澈聽的火冒三丈,睡意全無:「但是城管府派人過來了,說是主人昨晚送去的人要審理,但是需要主人出面,現在城衛兵還在下面等著呢。」哦?這麼快?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隨後就來。」待千月神進去之後,卻見千月澈已經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起來了?」聲音裡儘是笑意。

「哼,都被諾傑說貪睡了,我好歹也要意思意思一下的。」千月澈抗議道。

「哈哈……澈兒的貪睡可是整個皇宮都知道的,諾傑可沒有取笑澈兒的意思。」千月神也隨手穿上自己的衣服,待梳洗好之後同千月澈一起下去。

「這個我自然知曉,如果他敢取笑我早就把他卡掉了。」千月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惹的千月神又是哈哈大笑。

「這位就是我家主人。」明一開口,其餘明衛也在此,加上諾傑卻不見列羅特和迪澤兩人。

城衛長客氣道:「城管大人正等著你審理案子呢,如果沒事的話,你就隨我一起去城管公堂。」城衛長公事公辦。

「你這是什麼語氣?」第一個不滿的自然是護主心切的諾傑了。

「退下。」千月神沉聲道,隨後朝著城衛長點了點頭:「走吧。」語盡千月神首先走出了客棧。

城管公堂

千月神等人才到門口,明衛就被攔在了門外,只允許千月神、千月澈兩人進去,而諾傑,人家看他一個胖子沒什麼本事,也就讓他進去了。其實是他人比較胖,一般的人攔不住他。

進了城管公堂,一切似乎在千月神的意料之中,原本被告的四個人坐在兩邊同時還喝著茶水,千月神、千月澈、諾傑一走進公堂大廳,背後的門就被人從外面反鎖,同時從兩邊衝出許多拿著刀的人。

「小子,就跟你說了別得意,還不是栽在老子的手裡了。」扶爾連三公子嗤笑的看著他:「還是四弟想出的這點子好。」

對於他們的嘲笑千月神僅是挑眉,隨後視線盯著穿著城管官服的男人:「這就是你治理干德城的方式?」聲音只是一般人問許的方式,讓城管以為對方是在害怕。

「本城怎麼治理跟你這個將死之人沒有絲毫的關係。」城管抬高了頭吆喝:「小小的一個外地人也敢如此猖狂,跟四位公子過不去,你這眼睛是長腦袋上了?」

「放肆。」諾傑氣的鼻孔冒煙:「你這混蛋、殺千刀的狗官,居然敢這樣跟我家主子說話,你腦袋不要了。」諾傑的聲音平時偏中性,然而指責起來卻有些尖銳,使得過多的目光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扶爾特四公子眉頭微皺,直視著諾傑的目光似乎在猜測著什麼?

「怎麼了四弟?」扶爾特大公子也觀察細微,看著弟弟的神色有變,關心道。

搖了搖頭,那四公子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什麼。

「喲,你這不男不女的聲音好娘,這干德城還沒有這城管管不到的事情。」城管嘲笑道。

「在咱們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囂張,現在你的侍從可不在,看還有誰來救你,二哥,昨天的氣今天我們加倍送上。」三公子打了個手勢,所有持刀的人朝著千月神他們砍了過去。

「主子,奴才來護駕。」諾傑首先衝了上去。奴才?護駕?不男不女?這些詞彙在四公子的腦海中閃過,不好,剛才的一閃而過突現,這人是太監,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不不不不,被腦海中的想法否認,不可能是那高高在上之人的?

砰……被反鎖的門被明衛踢開,同時衝了進來。

「捉活的。」千月神出聲,但是並沒有出手。

城管一看對方的人全都武功高強,立即大喊:「弓箭手準備。」剎那間,門口全都站滿了弓箭手,並且對準千月神這群人。

「哼,早知道你們不好對付,我們還留著後路。」三公子得意道。

「向來只有不想死的人,卻沒有想到這麼想死的人,生平第一次有人敢拿弓箭手指著我。」千月神發出冷冷的笑聲。

「死到臨頭了還狂妄,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準備射箭。」二公子下令,正當這個時候門口那些射箭的人全部擊倒。

「主子。」壇城出現在門口,隨行的還有列羅特、賧澤等人:「主子,這裡已經被龍軍包圍。」原來到列羅特他們之前不在是因為去指揮暗中一直跟隨的帝都龍軍,帶都有龍軍駐紮在城外,與千月神他們隔著一段距離。

「你們……你們這是反了,想造反?」城管有些驚恐躲到了四公子背後。

四公子原本還猶豫的神情在看到帝都龍軍時才確定,這人……這人當真是高高在上之人,身子一癱,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全部拿下。」千月神一聲令下,六明衛連同壇城上前擒人,卻不料大公子和四公子卻不同昨晚,兩人的武功頗為高強。

原來昨晚只是一個陷阱,只是不知道誰是誰的魚『也不知道這是誰撒的網。「大哥。」四公子一個神色,大公子明白,兩個人連手朝著千月神的正面襲來,千月神自然的側身一閃,卻不料對方的目的不在他,而是他身邊的千月澈。

刀尖一閃,鋒利的刀口架上了千月澈的脖子。

「小殿下……。」諾傑心急之下喊了出來:「奴才來救駕。」隨後肥胖的身體衝向了那些人,只是被對方輕巧的躲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地面特別光滑的緣故,諾檔一個不小心滑倒在地上,惹得千月神差點哈哈大笑,只是礙於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要挾著,不好意思笑。

「你們……你們快去救小……小主子啊。」諾傑從地上爬起,心急的朝著無動於衷的列;羅特等人大喊,這些個沒良心的,居然看見小殿下被威脅而無動於衷。

列羅特面部抽筋,心想這諾傑果真不是一般的笨,主子如果不想被抓,這裡恐怕除了這男人誰能抓得住他,還不是因為主子貪玩,想讓那男人陪著他一起玩。一邊替單純的諾傑叫委屈,真是可憐了他。

「你們通通住手,不然我殺了他。」大公子凶狠的開口。

千月神抬手正要阻止明衛的動作時,卻聽見千月澈道:「爹爹,不要管我,殺了這些人,澈兒死不足惜,快殺了這些人,好為干德城的公民除害。」瞧瞧他說的多麼偉大,眼睛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千月神頓時頭痛,難不成他還要裝成一副為難的樣子?

千月之魅 第十八章 搶劫

「閉嘴。」扶爾特大公子一怒,用空著的一隻手朝著千月澈的臉揮去。

「住手。」千月神的聲音頓生寒意,緊握的雙手若不是因為千月澈拚命的眨著眼睛,早就一掌揮去了,而大公子的手也因為千月神剛才的一聲開始顫抖,那雙冷而含著殺意的眼神讓大公子渾身害怕了起來。

「哥,猶豫什麼快走。」四公子大喊,將神色慌張的哥哥喚醒。

「老四,我們那麼慌張幹什麼,還怕什麼,這裡可是干德城我們的地盤。」二公子和三公子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四弟為什麼那麼心急。

「二哥,三哥,你們不懂。」四公子的猜測不敢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了等於自己知道了這個男人可能的身份,這樣可是罪加一等。

而見了帝都龍軍早已嚇昏的城管就這樣躺在地上。

「這是幹什麼?」一道老成的聲音響起:「這裡怎麼……怎麼……亂……?」亂字尚未說完,雙腿顫抖的跪倒地上:「陛……陛下……。」

「哼。」千月神冷哼道,隨後朝著千月澈開口:「遊戲沒法玩了,還不過來。」

千月澈嘟了嘟嘴,未見他動作,而身影迷晃之際已經來到了千月神的身邊,動作之快,驚呆了所有的人(陌生人)。

「你……你……。」最受打擊的還是大公子,才知道自己被玩弄了一番。

「扶爾特你養的好兒子。」一手攬住好動的千月澈,一邊銳利的雙目緊盯著跪在地上的人:「連聯都敢暗殺了,這本事可真大啊。」陛下?倒霉的是原本昏倒的城管只因聽到陛下兩個字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

翌日

干德城通往南江城的途中「父皇,你讓迪澤坐鎮干德城,居然還讓列羅特留下來陪他?」千月澈這會兒可不滿了,列羅特可是他的民生問題啊。

「他行的。」千月神接著道:「倒是你,好在那一巴掌沒下去,不然聯廢了他的手。」

「哼,父皇也太小看我了,等到了南江城,看我怎麼發揮。」千月澈不高興被千月神看扁。

「小殿下,你這會兒還是注意點好,昨天可把奴才的心給嚇的半死,還真以為小殿下被那混蛋江西給綁著了。」諾傑在馬車外不滿意的嘀咕:「小殿下,您別看奴才的膽大很大,其實奴才不驚嚇的。」膽大?他?

聽著諾傑的話,那些坐在馬背上的明衛差點摔下來,膽子大?如果諾總管的膽子那叫大,螞蟻也能挑戰大象了。

「本殿知道諾傑關心本殿,來,這是賞你的。」千月澈含著笑聲從馬車內傳出,一會兒一隻香蕉比馬車內飛奔而出,諾傑小心翼翼的接住香蕉,雖說只是一隻香蕉,但是好歹是小殿下賞賜的。

諾傑十分珍惜的放進懷裡,沉甸甸的香蕉放在懷裡,還蠻有感覺的。

趕了一半的路,大約再一個時辰的路便可以到南江城了,只是突然又冒出了幾個強盜,攔住了千月神等人的去路。

「父皇,這段時間麻煩還挺多的。」千月澈笑著調侃,手掀起車簾,好奇的望著外面。

「搶劫,把值錢的東西留下。」搶劫的並非強盜的裝扮,而是一些村民裝扮的強盜,又或者他們本身就是村民,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十來個人手拿著鋤頭,就算有刀也是切菜用的菜刀,甚至有幾個連腳都在顫抖。這樣的強盜根本還是頭一次見到。

「父皇,這裡的水似乎很深呢。」千月澈歎息,這些人一看就是災民,連災民都出來做強盜,看樣子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這光天化日之下,郎郎乾坤,這種搶錢方式還是頭一次見。」諾傑搖頭,命不好的人就如他,走路都會遇到強盜。

「我們大家一起上。」手拿菜刀的一個村民首先開口,接著大夥兒一起擁了上來,只是沒有兩三下,那些人隨即被拿下。忽然,其中一個村民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爹……爹……。」二三十歲的漢子大喊。千月澈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馬車的身影飛身而來,來到口吐白沫的老漢身邊。

「你幹什麼,不要殺我爹。」漢子想上前,卻被明衛攔住。千月澈在卡基斯指環裡拿出黑色的皮質小包,攤開包,裡面是一系列的銀針,小刀等,看見這情形,漢子更加擔心。

「閉嘴。」千月澈冷冷一哼,在老漢的頭部按照幾個穴位插了幾針,而原本毫無血色幾乎類似死亡的老漢開始有了呼吸。

「爹……。」漢子心喜,馬上朝著千月神跪了下去:「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多謝公子。」漢子不停的磕頭。

「別再磕了。」千月澈出聲阻止,再讓這個人磕下去,怕是一個剛救活,一個又要磕死了:「壇城,筆墨。」

「是。」壇城取來筆墨,彎腰背靠著面向千月澈以壇城背為書桌,在紙張上快速的寫下了幾個字,然後交給漢子。

「這是?」漢子拿著紙張,看著千月澈。

「這是給你爹爹看病的藥方,按照單子上的藥去抓,早晚各一副,不出七天你爹爹的病就會好了,剛才只是饑寒過度,加上身體虛弱,所以才暈倒。」看著這一群村民,是人都會有同情之心。

「這……這……。」漢子激動不已,雙眼已經湧出淚水:「謝謝恩人……謝謝恩人……。」說罷又要再度下跪。

「別跪,你若再跪,我難得的行善的這一點功德都要被你給跪走了。」隨後千月澈看著漢子又露出尷尬之神色,看著藥方眼裡有些無能這力的傷感,千月澈頓時明白,就算有了藥方,這些人根本沒有錢抓藥,也罷,好事做到底。

「諾傑。」這個時候千月神走了過來,不得不說諾傑跟千月神還真是心靈相通,千月神一個叫聲,諾傑便知道他的想法。

「是。」諾傑拿出一袋銅幣分給了一些搶劫的村民,然後又領著一些老弱村民去另外一邊,明衛早已搭起了灶台,拿出了大米,給這些人煮起了一些白粥。

「南江城的災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千月神不禁皺起眉頭問道。自千月神出現眾人的視線便停留在他的身上,帝皇不怒而威的氣質本就非常人可以比擬,更何況千月神身上具備著尊貴之氣乃與生具備。

「如果不是大家連吃的都找不到,誰願意做強盜來幹這傷天害理的事情,附近的水池裡連條拇指大的魚都找不到了。」其中一個漢子乾脆放聲哭泣了起來。

「所以這沿途過來一個坑一個坑的痕跡,就是因為被挖過的樹根?」千月神眼底深沉,任是千月澈也被他此刻的冷靜所不解。

按照父皇的性格不是應該大發雷霆了嗎?卻反而這麼客觀的指出事實,父皇,你到底是一國之君啊。

千月神的話讓現場一片安靜,誰也不敢出聲,直到香噴噴的米湯冒出的氣體傳入大家的鼻子裡。

「明五,明六。」

「屬下在。」明五、明六齊聲道。看著這些狼吞虎嚥的災民,千月神眸底似乎連一點的情緒都不再湧現:「你們留下來照顧這些災民,等他們吃飽之後跟著他們回去照顧其他的災民,能解決一些是一些。」

「是,屬下明白。」

「明一,諾傑。」

「明三,明四。」

「屬下在。」

「持我手令,你等快馬加鞭趕去南江查看情況。」

「是屬下領命。」

南江城

南江城位於曼羅帝國的南面,因南江而聞名,故城名為南江城,南江自曼羅帝國存在以來江水清澈見底,有曼羅帝國江河之母的稱呼。而南江城更是人傑地靈,風景秀麗,而此刻……

千月之魅 第十九章 法場

明三明四對看一眼,街道上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偶爾吹起一些清風,吹動著地上的灰塵,顯得格外的冷清。

「明三那邊有個老人家,去看看。」明四在角落裡發現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婆。

「嗯。」明三點頭,兩個人隨即跑了上去。

「大娘……大娘……。」明四叫喚道,白髮蒼蒼的老太婆抬起頭,只是有些眼瞎,泛白的眼珠有些漂泊不定。

「啊……你們在叫我?」老太婆原來是這裡的老乞丐,所以坐在牆角乞討,只是如今災情氾濫根本沒有所謂的良民施捨東西給啊,所以這大半天下來老太婆的碗裡還是空空如也。

「是啊,大娘,這南江城從我們進來至今為何一個公民都沒有?」偌大的南江城城門入口一個人也沒有,豈不是有些奇怪,即使災情也總有災民在啊,明四不解的問道。

「哎……那是因為他們都去法場了。」老太婆歎息道。

「去法場?」明三不解的問道。

「是啊,去法場,我們的城管大人正午要問斬了,冤孽啊……這年頭好官都死的早。」老太婆憤憤不平的道。

「為什麼問斬?」通常一個都城的城管問斬需要陛下的聖旨,他們同陛下在一起,怎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哎……。」說到這個老太婆又一次歎息:「因為我們這裡的災情都吃不上飯,賑災的糧食又遲遲不肯發放,眼看著災民餓死的餓死,城管大人無可奈何,只好開放國家的糧倉,但是城主大人說這是犯了什麼國家的律法,所以要將城管大人問斬。」

「哦?有這種事情?」明三問明四,明四搖頭,他也不知道。

「城主大人人品如何?」明三接著問道。

「哼。」說起城主老太婆不屑道:「為官者從不為民著想。」明三明四起身,兩個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問了老太婆法場的地方,便馬上快馬趕去。

法場上,城管大人被綁在刑台上,所有的城民圍觀在旁邊,全部齊聲喊著冤枉,城衛兵拔出刀指著城民,以防他們叛亂。

「大人,冤枉啊……冤枉……。」公民的喊冤聲,聲聲淒涼。

「正午十二點已到,斬。」監斬的城主無情的聲音喊道。

眼看著儈子手的刀即將砍上城管的脖子,一顆細小的石子打到了儈子手的手腕,儈子手的刀「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人群中兩道身影衝上了刑台,那便是明三和明四。

這是……?所有的城民都被這一出奇的事情給驚呆。

「你們是什麼人?」城主瞇起眼睛看著兩人。

「你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明四道。

「大膽,你們可知道劫法場是犯殺頭的大罪。」城主胸口頓生怒氣。

「城主大人,沒看到這麼多城民在為城管大人喊冤嗎?」明四手拿緊了劍,指著城主道。

「哼,一群刁民知道些什麼,你們快讓開,本城主可以網開一面不同你們計較,不然休怪本城主無情。」城主抬頭看了看時間。

「若這城民都是刁民,那也是城主大人您治管無方。」明三看著明四,他此刻才發現明四的嘴巴也不賴。

「來人,弓箭手準備,本城主沒時間跟你們囉嗦。」城主冷聲道,不予爭辯。

「兩位請走吧,刀劍無眼,莫為我賠上了性命。」城管誠心道,這兩個人與他素不相識,他不像是南江城的人。

「城管放心,今天這事我們哥兩是管定了。」明三安慰城管不要擔心。

「城主大人您可以試試,您的弓箭不長眼睛,我手中的劍也不長眼睛,但不知道是您的弓箭手快還是我的劍快。」明四嬉笑著道。

「哼,無知的刁民,你們這是公然反抗。」城主顯然有些在意明四的話,也不敢馬上行動。

「我有疑點想請教城主大人。」早四眼內竟是光芒。

「本城主不屑回答你的問題。」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城主的心裡也同時在疑惑,如果南江城有這號人物,不可能不認識,城主猜測。

「城主不回答也無妨,我只是好奇呢。」明四不介意道:「聽說城管大人開放國家糧倉是昨天的事情,而時至今天才過了一天,城主大人這麼快就行刑,根據我國律法,城管或者城主犯罪理應將案情交由刑政部門參考,然後再下結論,從南江城到帝都來回最快也需要個把月的時間,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城主大人……。」

「無知小輩也敢妄談律法,本城主身為南江城主做事不需要給你交代,來人,準備射箭,阻撓者一律殺無赦。」城主一聲令下,滿城的弓箭手全部準備,弓箭如羽毛般飄來。

明三和明四一邊護著城管,一邊揮劍擋著。人群的最後方又有兩個人影飛躍而出來到刑台上,替明三和明四阻擋了不少箭。

「明一、明二。」明三、明四齊聲喊道。

「你們真狼狽。」明一笑著說道。

「可不是,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這會兒你們可要萬箭穿心了。」明二打岔。人群漸漸的讓出一條路:「住手。」低沉的聲音不重,卻覺穩有力,讓人聽了不自覺的臣服。

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黑衣男人的身子,俊美的容顏甚至貴氣,男人的身邊依靠著一個長相精緻的少年,少年看似十歲出頭,格外的年少。

明一、明二、明三、明四聽到千月神的話,同時停手:「主子。」四人齊聲喊道。倒是城主,慌忙的來到千月澈的面前:「微臣參見陛下。」陛下?城管一聽,雙眼頓生希望:「犯臣參見陛下。」陛下?全城百姓一聽是皇帝親臨,頓時哭泣祈求:「求陛下放了城管大人,他是好官,求陛下救救南江城。」

城主公堂

千月神高坐在主位上,千月澈自然安分的坐在他的旁邊,這也引起了城主好奇的多看了他兩眼,心想這少年是誰?是皇子?不對?陛下沒有這麼小的皇子,即使有也是那個性張揚的小殿下,但是當年陛下壽辰他有見過小殿下一幕,事隔八年雖然小殿下長什麼樣他沒什麼印象,但是那頭水粉的長髮他可是有印象。更何況印象中的小殿下非常狂傲,哪有眼前的少年那麼乖。

陛下微服私訪卻帶著這個少年,看樣子對他格外的寵愛,這麼說來這個少年是?城主靈光一閃,這個少年是陛下的男寵?

「城主福爾安,你來說這是怎麼回事?」冷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只是瞭解千月神的人都知道,自當看見滿城的公民起,這個男人的情緒一直在壓抑。

「回陛下城管自負甚高,私自打開國庫糧倉,這糧倉裡的糧食都是防患西蠻過國的突襲而準備的,曼羅帝國剛開國以來,西蠻國的人野蠻無理,對我國的邊境一直騷擾,那時的將士曾經因為沒有糧食,吃不飽而死傷無數,自那之後太祖皇帝定下規矩,暫存南江城內的糧倉只有面對西蠻進攻的進攻的時候才可以挪用,違者一律處斬,城主府有太祖當時下的聖旨,所以微臣才下令處斬城管。」城主解釋,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

「城管,聯給你辯護的權利,城主說的話是真是假?」千月神拉住桌子底下那雙頑皮的手,餘光飄過千月澈暗暗警告。千月澈不滿的翹起嘴,他也好像審下看看啊。

「回陛下,城主大人所言不假。」城管低下頭承認,這一承認也等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讓城主忍不住挽嘴諷刺。

「既然如此,那麼聯下令將你處斬也沒有問題了?」千月神接著問道。千月澈這下對這個男人更不滿了,裝腔作勢,明明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卻還玩著那把戲,更氣憤的是居然要讓他乖乖的。怎麼說他也有31歲的實質年齡了。

「是,犯臣知道自己私自開倉罪無可赦,但是……請陛下做主,犯臣事出有因。」

千月之魅 第二十章 定罪

「哦?說來聽聽?」

「陛下,不管何原因,城管私自開放糧倉已經犯了先祖定下的旨意,律法嚴明,豈容枉私,城管該殺。」城主出來道,看磁子他今天是非要治城管的罪不可。

「怎麼?城主的心倒是比聯還要急,還是聯連聽聽的權利都沒有人?」千月神挑眉,言語依舊清淡,只是那股淡淡的不悅已經泛出,城主自然也看的出千月神不開心了。

「微臣不敢。」城主彎腰道。「那就退下,城管你說。」千月神瞥了城主一眼,視線移向城管。

「是,陛下。」城管跪在地上接著道:「只因南江城的城民連著一個月來尚未進米,米鋪的米價高出其他的都城的數倍,城民根本買不起米,所以微臣只好開糧倉賑災民。」

「放肆。」城管話一落下,千月神拍案而起:「奴耳哈(城管的名字),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息怒,犯臣不敢。」

「不敢?」千月神再度坐下:「依聯看來,你的膽子可是大的很啊,聯於一個多月前讓龍軍首領送來賑災的銀糧於半個月前已經到達,你居然說災民連著一個月尚未進米,這不是欺騙聯是什麼?難道聯送來的銀糧有假,還是半路上被龍軍給私吞了?」

「請陛下明察,陛下送來的賑災銀糧不假,但是災民的確也一個月來尚未進米。」

「哦?有這等事?」千月神裝出疑惑的神情:「這又是為什麼,可把聯給弄糊塗了。」

「這就要問城主大人了。」城管眼光轉向城主,吐出的話有些怒氣和輕視。

千月神隨之看向城主,等待他的解釋。


「陛下」城主從椅子上站起:「賑災的銀糧的確還存放在賑災的糧倉裡,修將軍在賑災的銀糧送到的當天,微臣就發放了兩天的讓災民暫也緩和著,但是這些災民刁鑽,甚至有些人一天領五六次,微臣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打算等每戶人家的人數統計出來,按人頭來發放,可是那些刁民又謊報人數,如此一來在時日上便拖延了下來。」

「有這等事?」千月神疑惑道。

「陛下。」城管突然放重了聲音:「陛下,即使如此災民也是情非得已,請陛下明鑒,城主大人這的拖又是大半個月,災情實在不能再拖啊。」

「這事聯自有主張,關於你剛才說的米價是其他都城的數倍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都不管的嗎?」

「陛下,這事犯臣想管,卻無能為力啊。」城管一臉喪氣,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道。

「荒唐。」千月神再度怒氣高昂:「你堂堂一個都城的城管居然說無能為力,聯今天留你何用,來人,給聯拖出去斬了。」

「是。」一群侍衛衝了進來,架起城管

「慢著。」清晰淡雅的聲音從千月神的旁邊響起,侍衛的身影一停,其他人的視線也轉移到那說話之人的身上,好奇的想知道這個人如何阻止的了帝皇的決心。城管和城主也詫異的看著他,他們想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有什麼能耐,居然敢在帝皇的怒氣上升口阻止。

「既然城管說情非得已,定有情非得已的理由,何不聽聽他的理由。」千月澈拿出手術刀磨著指甲,看的眾人又是一愣。

千月神眼神瞥過千月澈,彷彿在說,這下你滿意了。

「既然如此,聯念在澈兒為你求情的份上,且聽你一言,說吧。」

「謝陛下開恩,謝……謝……。」城管一個謝字咽在喉嚨裡,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千月澈,畢竟平坐在帝皇的身邊定不會是普通人,而且這孩子明眸月貌,長的精緻。

「得得得,別謝本殿了,父皇還等著聽你解釋呢,這錯過了時間本殿也救不了你。」千月澈玩弄著手術刀開口,看的人不自覺的冒出冷汗,這小刀哪能隨便玩的。

不過,本殿,父皇?他也是皇子,依照他的年紀看來?

「犯臣謝過殿下。」城管馬上明白了千月澈的身份,即使不知道這個人是哪個皇子,但是也總是殿下沒錯。

「犯臣無能為力是因為本城最大的米行商是……是城主大人的妹婿。」什麼?千月神的目眸也飄過驚訝,但是馬上明瞭:「你可有話說?」轉頭看向城主,城主額頭冒出冷汗,這個皇帝跟想像中的不同,據說帝皇為人輕佻,為何此時看來他目光牟利,言辭謹慎,定是不簡單之人。

「回陛下,城管說的沒錯,他是微臣的妹婿。」立身彎腰,恭敬的回答。

「這麼說來你是包庇他了?」千月神懶洋洋的問道:「這包庇罪雖然沒有私自開糧倉的罪名大,但是你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啊。」

「陛下,陛下怒罪,微臣不知道妹婿如此大膽,這件事微臣不知道啊,請陛下明察。」雙腿跪地,怎麼也沒有聽說帝皇微服私訪,也沒有想到帝皇會來這裡,現在一切連挽救的餘地都沒了,想到這裡城主心生恐怖,為今之計只有保住自己才為上策。

「哦?這麼說來你妹婿提高米價的事情,你完全不知情?」千月神淺笑,眼底有些算計的光芒在流動。

「是,微臣不知情,請陛下明察。」城主將事情推的一乾二淨。

「哎……。」千月澈長聲歎氣:「城主大人既然不知情,父皇我看……。」拖長音調故意吸引別人的注意。

「澈兒有什麼看法?」順著小傢伙的意,千月神問道。

「父皇,南江都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上至城管,哦不不不,上至父皇下至災民都知道米價提高的事情,而城主大人卻不知道這件事情,看樣子,這城主做的很失敗啊。」千月澈笑著諷刺,天真的神情帶著純真的微笑,然而卻讓你毛骨索然。城主身子下抖,這個孩子的嘴好毒。

「父皇,兒臣想……。」

「想什麼?」一句話不會乾脆點說完嗎?千月神問道私底下白了千月澈一眼。偏不,千月澈用眼神回告。

「怕是連災民買進的大米都被參合了石子這件事情,城主也不知道吧?」千月澈笑著問道。這……城主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說知道,卻沒有阻止,茲事體大,但是如果說不知道,連皇帝都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又落得不知民情。城主癱瘓在地上,低著頭沒有說話。

「將城主給聯打下大牢。」千月神將這件事情的緣由已經想了一遍,看樣子這次的魔法協會,沿途民訪的確不錯,不然曼羅帝國的基業會被這些人毀於一旦:「城管聽命。」

「犯臣在。」城管應道。

「聯命你官復原職位並暫代南江城城主之位,速開災糧救災民,同時煮好米湯讓上了年紀的老人應急,並命所有藥管開放,抓藥給生病的災民,他們一切的損失上報由國庫支付。」低沉的嗓音響起,讓城管的眼眶流出眼淚,災民有救了。

「微臣領旨,代替南江城左右的城民叩謝陛下恩德。」城管退下之後火速去賑災。賑災的公告發出之後,起先一些災民還不敢相信,直到城管親自監督,那些災民才相信老天長眼了。

三天後,所有賑災的糧食和銀幣已經按家按戶的分給每戶城民,藥鋪子的藥也給一些老弱的人服下。

「有事?」千月神看著城管欲言又止的神情開口問道。

「陛下,微臣……請怒微臣斗膽。」城管跪下。

「起來說話。」千月神抬起手,示意城管坐下。

「謝陛下。」城管遵命坐在一邊:「陛下,南江城近來的災情十分嚴重,現有的災糧和銀幣也無法支持多久,微臣……微臣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都到這份上了,你若不想講今日也不會來找聯,說吧。」千月神雖然霸道,獨裁,但不是昏君也不是不明理之人。

千月之魅 第二十一章 南江

「謝陛下,微臣之想,國家糧倉裡是否可以再開倉賑災。」城管說道這裡小心翼翼的看著千月神,見他沒有發怒的意思繼續道:「然後等明年收成好的時候,城民的稅交雙倍,將今年的這一部分也一同上交,這樣一則可以調動災民的積極性,二則也可以讓他們放心。」聽著城管的話,千月神道:「這個主意不錯,你暫且去頒布,稍後帶聯去南江看看。」

「是。」城管欣喜的退了下去,這樣一來,災民的生活就不成問題了。

「這個人到是難得的好官。」千澈有感而發,官位雖是好官,但是職位不夠高。

「澈兒在感歎?」千月神挑眉道。

「父皇覺得我會關心這個?」千月澈同樣挑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千月神太過瞭解他。

「澈兒比我想像中的要心軟,澈兒變了很多,變的有人情味了。」千月神將他抱住,這樣擁有著喜怒哀樂的千月澈更加的讓人討喜。

「父皇知道,我不屑做好人。」千月澈讓自己全身靠進千月神的懷裡,心軟?那不是他想要的東西。只是正如父皇說的,當他看到整個南江城城民的災情時真的有些感觸。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抱著千月澈的姿勢依舊,這就是千月神不會因為別人而避諱什麼,他想堅定的告訴所有的人,懷中的孩子是他要的人。

「陛下,事情已經準備好,陛下此刻可想去南江看看?」城管恭敬的站在門口,千月神和千月澈相擁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內,腦海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的還來不及琢磨。父子兩人擁抱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可以。

「嗯。」千月神點了點頭,牽起千月澈的手往門口走去,城管退到一邊跟在他們的身後。

南江的江岸上,千月神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哇……。」倒是諾傑大聲的喊了出來:「怎會這樣?整個南江城居然干了?」所有的人都感到不可相信,浩大的南江居然成了乾枯的稻田般,深達十米江中水居然全部的干了,泥土地下已經裂開。這絕對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可以幹掉的,這是怎麼回事?

「南江什麼時候發現干的,為什麼一直沒有上報?」千月神邁進江中,江底的泥土早已硬如泥石,人踩在上面如走在大路上。有些泥土因為乾旱而裂開,曼羅的天氣一向溫和,就連普通的小溪也不可能幹成這個樣子,更何況是南江。

「開始的時候沒有發現,只是等到發現的時候就成了這個樣子,彷彿是一轉眼的時間。」城管如實回答,關於這個連他也解釋不清楚。

哦?這麼奇怪?千月神百思不得其解。到是千月澈在泥土上奔跑了起來。

「澈兒,幹什麼?」千月神追了過去:「怎麼了?」看見千月澈神色有異,不解道。

千月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我,讓我向前。」儘管如此千月澈還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沒事吧?」千月神有些擔心,手緊緊的握住了千月澈的手,傾長的身影立在旁邊是那麼讓人安心。

千月澈示意千月神別擔心:「沒事的,父皇,我只是感覺聽到一個聲音,在輕輕的吶喊的聲音。」腳步在江中的某一個地方停留了下來:「就是這裡。」千月澈指了指腳底說道。

「這裡怎麼了?」千月神看不出四處的奇怪。

「父皇有沒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千月澈問道,難道只有他一個人有感覺嗎?以父皇的修為,如果自己有感覺了,他不可能感覺不到啊。

千月神搖了搖頭。

「殿下,這裡有什麼問題嗎?」城管不解的問道。

問題?說不上來。

「城管大人,你派人把這個地方挖開,本殿想看看,即使挖地三尺也要見到東西。」這下面一定埋著東西,千月澈甚至猜想著埋著的東西是不是跟南江的水干有關係?

「是,微臣這就去辦。」城管馬上告退。

待城管離開之後,千月神蹙眉看著他:「這下面有問題?」千月澈還是搖頭:「直覺,直覺這東西有時候很奇怪。」隨後視線看向遠方:「父皇,這麼大的江,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再復發前的浩瀚。」這不僅讓千月澈想到了長江,記得在現代,自從他的一切奠定了下來之後,他一個人獨自走過很多地方,他喜歡去原始森林,喜歡去人煙稀少的地立,因為那裡一股被探索的秘密,可以讓人的心情高昂。

「想挖地何順災麼麻煩?」直接自己動手不就得了。

「不要,懶得動。」千月澈懶懶的開口,隨後挽起千月神的手:「父皇,我們忙了這麼多天,現在去散步吧。」散步?

千月神幽雅的一笑,讓自己的胳膊任由他拉著,夕陽開始西下,江底的泥土上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越拉越長。天色漸漸的灰暗了下來,兩個人不知走了多少的路,只是四周還是望不到邊一片,偶爾幾絲微風吹過,飄動著兩個人的髮絲。

千月神上前一步,彎下腰:「上來吧。」含笑的聲音十分的溫柔,即使是黑夜,千月澈依舊能反映到男人獨有溫情。

「我很重哦。」千月澈笑道,只是動作卻沒有停下,縱身一躍跳上了男人的背。

「再重我也接的住。」雙手向後,扣緊千月澈的雙腿,後背貼著前胸,相連的地方格外的溫暖,而這股溫暖點點滴滴的傳遍整個身體。

風似乎唱起了歌聲,為兩個人的感情喝彩,等他們回到城裡的時候,整個城更是安靜的很。

翌日

千月澈早早的起了床。

「怎麼那麼早?想去南江?」千月神坐在床邊,看著已經起床坐在床頭的千月澈:「再多睡會兒,臉色很差,我讓廚子給你燉碗湯。」

「睡不著了。」千月澈調整自己的姿勢,讓自己的頭靠上千月神的腿。

「不行,必順睡,趁我還不想強制你的時候。」大手附上千月澈的額頭,千月神心想會不會是昨晚感染了風寒,額頭有些燙:「你感染風寒了。」

「嗯?難怪頭有些混混的。」千月澈有些迷糊的道:「可是我……。」

「不行。」知道他的心思,千月神堅決道。

「父皇……。」千月澈放低了聲音:「我真的想去看看。」

「不行,諾傑。」千月神喊道,諾傑很快的蹦進房間:「陛下。」

「澈兒感染了風寒,讓人燉些清熱潤喉的湯。」千月神一邊吩咐,一邊將被子拉上了許多:「這樣吧,喝好了湯,如果我發現你額頭的熱度退去了一點,哪怕只是一點,我就讓你出去好嗎?這段時間讓明衛注意點,如果南江那邊有什麼發現,讓他們速不回報。」

「嗯……。」千月澈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點了點頭:「父皇一定要叫醒我哦。」軟軟的聲音漸漸沒了尾音,困意很快的襲擊了千月澈。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明明生病了卻還要讓自己的意識清醒。」千月神就這樣靜坐在床邊,手摸著千月澈的頭,明明是隨意的動作,卻讓千月澈感覺到很舒服。

只因那按摩照著穴道,身體裡的內息跟著流動,所以千月澈才會有輕鬆之感。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諾傑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陛下,湯燉好了,是否?」

千月神揮了揮手:「讓他熱著,等澈兒醒來再喝,南江那邊挖地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明三回來報因為土質太硬,挖的有些困難,挖了兩個時辰了還沒有挖出東西。」諾傑道。

「嗯,繼續挖,挖到澈兒醒來。」聽著千月神的話,諾傑搖頭歎息,心裡不禁想到,萬一小殿下睡到晚上,難道那些人也要挖到晚上嗎?

千月之魅 第二十二章 屍體

動了動身子,發現被人緊緊的抱著,睜開眼睛轉身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他似乎很少看父皇熟睡的樣子。

每次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他先閉上眼睛,睜開眼睛的時候,父皇早已經起床,而像此刻這樣安靜的睡著似乎次數很少。

千月澈伸出手摸著男人英挺的劍眉、帥氣的鼻子、俊美的臉龐、最後停留在微薄的嘴唇上,這張嘴吻上自己的感覺,回想起來還是那樣的令人期盼,心似乎也跟著跳動了起來。

突然,那雙緊閉的丹鳳眼睜開,迷人的視線停留在千月澈的臉上,空氣中兩個人的目光碰撞了。

「醒了?」千月神含笑的開口,同時伸出手搭上千月澈的額頭:「不那麼熱了,等下把藥喝了。」

「嗯。」千月澈柔順的點了點頭,隨後在千月神的胸膛磨了磨:「好舒服。」

「小傻瓜,睡久了自然舒服,來,起床吧,睡太多也不好。」抱著千月澈起床,再一件一件給他穿好衣服,同時戲謔道:「澈兒要是永遠這麼小的一個,那該多好。」

一隻手可以抱住的感覺,如娃娃般令人回味,記得那時的千月澈還是三四歲的孩子,那個時候抱起來如抱著一隻小狼般。

「不要。」千月澈拒接千月神的說法:「我也期待著可以這樣抱著父皇的。」說完用雙手緊緊的抱住千月神的腰,他也盼望著有一天可以將這個男人抱在懷裡,而不是只能被他抱在懷裡,雖然這個目標現在有些遠,畢竟身高這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突然長成的。

但是他想,光明神子的基因應該是不會差的。

「陛下、小殿下,藥和湯端來了。」諾傑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千月神端起藥:「先把藥喝了,然後再喝湯。」

看著藥,千月澈有些為難,這裡不比現代可以直接的吞西藥片,可是喝這些中藥真的很苦。

看著這張小臉皺成一團,千月神終於明白原來他的寶貝兒子也不是什麼都不怕的,至少眼前這碗普通的藥就嚇到他了。

感覺到千月神目光裡的戲謔,千月澈頭一抬,他才不會給父皇看遍呢,伸手接過千月神手中的藥,一口氣將他喝下,談後從卡基斯指環裡拿出酸梅干快速的塞進嘴巴裡,酸酸的味道立即化去了苦味,只是嘴巴裡扔進了一把酸梅干,這下沒了苦味,連眼淚都酸了出來。

「你啊……。」千月神點了點他的頭,接過諾傑遞過來的絲帕:「吐出來吧。」

酸的眼睛紅紅的,倒是別有一番的可愛。

搖了搖頭,吐出來不是要被你看不起了嗎?他才不要呢。

千月神也不勉強他,看著小傢伙將嘴裡的酸梅一顆一顆的吃下去,那種委屈卻有倔強的神情大大的取悅了千月神的眼球。

「笑死你。」千月澈狠狠的瞪了千月神一眼,下床穿上短靴,梳洗好之後做在一邊喝著諾傑端來的湯。

「生氣了?」千月神來到他的旁邊坐下。

「我可是很大度的人,才不會那麼小氣。」當然生氣了,這不是廢話嘛,只是他絕對不會承認的。

「澈兒生氣的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一樣東西。」千月神自言自語道。

什麼東西?大大的眼睛好奇了一下,只是:「不想知道。」千月澈嘴裡吐出的卻與心意相反,因為他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

「真的不想?」千月神故意道,似乎想吸引小傢伙的好奇心。

「不想。」千月澈堅決,但是心裡忍不住埋怨,他不想難道父皇就不能主動說嗎?

「這樣啊……可惜了……我原本想說……算了,不說也罷。」千月神歎氣道,餘光不時的瞟向千月澈苦苦掙扎的小臉,心中笑意越來越深。

「哼,不說就不說。」千月澈喝完了湯起身往門口走去,千月神追了上去,卻不料千月澈飛身而去。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千月神加快了速度,兩個人的身影一前一後的來到南江,那些城衛兵還在挖。

「陛下,小殿下。」明衛見到他們的身影,彎身行禮,其他的城衛兵見狀也打算行禮,卻被千月澈阻止:「都免了吧,怎麼樣,還沒有挖到嗎?」

「回小殿下,這地下似乎有些奇怪,怎麼挖也挖不到。」明一道:「按理來說,挖了這麼深不可能沒有東西的。」

哦?千月澈蹙眉:「繼續。」他有感覺,這下面肯定有什麼東西。

只是日落西下,那些城衛兵還沒有挖到東西:「奇怪,真是奇怪。」其中一個城衛兵疑惑不解的低語。

「哪裡奇怪?」另一個城衛兵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但是你們沒發現嗎?我們挖了這麼久,雖然挖出來很多的泥土,但是這個坑卻還是這個深度,似乎沒有再深下去。」

「咦?我怎麼沒發現?」

「是啊,我們也沒有發現啊。」其他的城衛兵也接著道。

「你們看這條麻繩,我記得我午後就開始挖到這裡,只是現在還是在這裡,這不是很奇怪嗎?」那個城衛兵接著道。

「你怎麼說來,但是真有那麼一回事,我記得這個石頭,我之前也是挖到這裡的。」

「是啊是啊,我好像也是挖到這裡的。」

城衛兵頓時議論了起來。

「怎麼回事?」千月澈聽著他們的議論聲而來。

「回小殿下……。」城衛兵將他們的疑惑說了一遍。

這個……千月澈托著下巴有些不信,哪有這麼離奇的事情,這似乎有些奇門之道了。

「既然如此,試試看就知道了。」千月神拿起一邊的鏟子,施加了內力用力的一鏟,只是……果然如城衛兵所言,明明鏟出了泥土,但是坑真的沒有變化過。

千月神不信再試了一次,結果還是如此。

「父皇,我來試試。」這倒是有點懸了,千月澈接過千月神手中的鏟子,結果……

所有的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只因為千月澈這一鏟坑裡開始了變化:「父皇,這是……?」為什麼其他人都不行,只是他可以?

這一點千月神也不明白:「澈兒繼續看看。」難道說裡面有什麼玄機嗎?

連著幾次,千月澈鏟出了不少:「你們再試試看。」就只是幾下子千月澈的手已經磨出了水泡,看著千月神好不心疼。

「沒事的。」千月澈揉了揉手心。

然而繼千月澈之後,城衛兵再試試卻可以了。

「這應該是瘴氣。」千月神猜測。

「瘴氣?什麼意思?」千月澈不解道。

「瘴氣是根據地理位置、人的生辰八字又或者某些東西而形成的屏障的,但是世界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澈兒的身上正好有打開瘴氣的鑰匙,所以澈兒可以。」千月神也無法確定的說出,但是估計是這樣。

「有東西,殿下,這下面有東西。」城衛兵叫了起來。

「你們小心點,別弄壞。」千月澈趕緊出聲,那已經露出一塊白色的物體不是別的,真是骨架。

漸漸的露出的東西多了,當所有人把全部的東西挖出來以後,全都忍不住的冒出冷汗,因為這是一具死人的屍體。

「父皇……。」千月澈也同時呆住,難道這南江的水干跟這個屍體有關係?

千月神看了看骨架,再看了看千月澈似乎有些明白了,死人屬陰,澈兒既然是光明神子轉世。那麼屬陽,陰陽相剋,屬陽澈兒才可以破了這屍體發出的瘴氣。

只是?什麼樣的屍體才可以造成如此大的磁場?

「你去找驗屍官。」千月神吩咐城管,看樣子這具屍體也不簡單。

「是。」城管馬上讓人去找。

千月之魅 第二十三章 還原

「你們小心點,把白骨抬上來。」千月澈一邊吩咐、一邊道:「明一、明二,你們下去坑裡看看,還有沒有發現?」

「是。」

待他們把白骨抬上來之後,千月澈細細的研究著。

「這具白骨按照年數來說死了又八年以上,但是因為長期被泡在水中,實驗時間上不能明確,而且經過長期的江底泥沙的翻騰,所以白骨才會被埋的這麼深。」千月澈大致的說道。

「小殿下,這裡有些碎的麻布。」明一將東西從坑裡扔上來。

「小殿下,這裡有個銅板。」明二從坑裡飛身而出將給千月澈。

千月澈接過銅板,看著明一扔上來的碎麻布,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這是謀殺。」千月神看著千月澈開口:「殺人將屍體轉進麻袋,然後棄屍在這裡,只是這個銅板?」

「銅板乃鎮魂之用。」城管接口:「在民間有傳說,人死了之後將銅板置於死人的口中,這樣既可以阻止死人的輪迴,又可以鎮壓住死人的鬼魂。」

「不錯。」千月澈點了點頭,在現代也有這個說法,只是,是什麼樣的仇恨可以讓人做到這種歹毒的地步。

「陛下,驗屍官來了。」

待驗屍官驗了屍體之後,千月澈問道:「怎麼樣?」並非自己的水平不行,而是現代靠的是科技,在離開了科技的時代,這裡靠的是學識。

這種孰能熟路的學識,千月澈知道自己是比不上驗屍官的。

「此人死了起碼有7年以上的時間,但是不會超過9年,骨架完好無缺,所以可以看出這人死前並沒有受到利器的傷害,但是喉骨之間有一些深色,著顏色不同於其他部分,這個應該是中毒而亡。毒藥入喉,所以這一部分毒素最重,深入了骨髓。」

「父皇這人一定冤死。」因為冤太大,所以讓江水枯乾,才領著他到這裡。

「應該如此。」千月神轉身面向城管:「將南江城城內6年前之10年的所有失蹤案的案宗調出來。」

「是。」

「陛下,這人都成骨頭,哪還能找得出來啊。」諾傑嘀咕。

「這倒是不成問題。」千月澈打斷諾傑的話:「我有辦法,即使沒有十層的把握,也有七層。」

於是一行人回到城管府,城衛兵將白骨抬進停屍房。

「城管大人,你準備一間空的房間,將屍體抬進那裡,然後準備一些細膩的泥土和膠水,東區房間裡,本殿要用。」

「是。」城管馬上下去準備。

「這又是澈兒所謂的研究?」千月神忍不住有些好奇。

「告訴你也成。」千月澈驕傲的看著千月神:「你來跟我交換條件啊。」

千月神挑眉,原來小傢伙還記著之前的事情:「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好吧,我只是覺得澈兒那時候特別像……。」

千月神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小傢伙拉長了耳朵傾聽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

感覺到千月神的惡意,千月澈乾脆轉身離開房間,右手被拉住,千月神上前:「不想聽了?」

「我怕聽了晚上做噩夢啊。」千月澈不悅的瞪著他,分明是這男人尋他開心。

「不怕,做噩夢了有我呢。」千月澈拍掉千月神;拉著他的手。

「當真?澈兒可不要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另外一個想法哦。」一直都知道逗著小傢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而小傢伙也果然沒讓他失望。

「絕對不會,父皇請放心。」千月澈走了一半轉身:「還有我晚上要一個人睡,你千萬別進我房間的門,因為我會做噩夢,哼。」

說完小傢伙離開,那踩著地的步伐可是重的很,似乎地面跟他有仇一樣,千月神若是聽他的話就不是千月神了,追上千月澈的步伐,從後面抱住他:「澈兒生氣的時候就像只小兔子,可愛極了。」

「胡說。」臉一紅,連說話的低威風。

不不不不,他在想什麼,他可是人,生物裡最高等的種族,那些動物這麼跟他比。

千月神笑著也不糾正,只是深邃的目眸時而劃過溫柔和趣意。

來到城管準備的空房,已經變成白骨的屍體被放在木板上,守門的城衛兵見到千月神和千月澈他們紛紛行禮。

「下去吧。」千月神揮手,跟著進來房間:「澈兒打算怎麼弄?」有些好奇、有些期待。

「還原。」千月澈頗有深意的道。

「還原?怎麼說?」千月澈不解,澈兒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遠遠超越了他可以想像的,是這裡世界所不曾擁有的東西。

「面貌還原。」千月澈道:「那是我原先的世界所擁有的知識,不過我雖然學過,卻從未試過,因為一直用不到。」

一直用不到,那是當然的,誰會找一顆死人骨頭來用啊。

「很深的學問。」千月神美麗的丹鳳眼閃現興趣。

「那是當然。」千月澈驕傲道,接著將死人的頭顱從連著脖子的白骨上扯下,這一面若是讓手電筒看到了,不嚇死才怪。

接著用白布將脖子的骨頭包好,定位在桌子上的洞口上,隨後用原先準備好的額泥土摻和進膠水,膠水有粘性可以穩固一些東西。

等那些泥土和膠水拌合的均勻之後,千月澈開始往白骨的頭上作功夫。

只見他將摻和了膠水的泥土,一點一點的往白骨的頭顱粘上,每一塊都格外的小心,粘了又粘,額前的髮絲滑落,沾著泥土的手無法動,一雙大手伸到他的眼前替他將髮絲夾在耳邊。

「謝謝。」千月澈抬頭先是一愣,隨後謝謝兩個字竟然不由自主的吐出。

千月神也笑的溫和:「不用客氣。」

父子倆人的空間又一次的安靜了下來,千月神坐在桌子的另一邊靜靜的看著千月澈,都說人認真的時候最美。只是這樣看著,千月神的視線便再也移不開。

他的澈兒,這個驕傲卻時而可愛的孩子是屬於他的,每每想起這個心裡便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嘴角的笑意隨著心裡的滿足感而上揚,溫柔的目光彷彿可以擠出水來。

「父皇笑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千月澈的視線已經自眼前的白骨上離開,乾淨的目光看著右邊的男人。

「我在笑澈兒總是讓我有很多的驚喜,澈兒以前的世界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千月神如實道。

「嗯,那是一個跟這裡完全不同的世界。」千月澈一邊忙著手中的活、一邊解釋。

「怎麼個不同法?」千月神也隨之閒聊著。

「我的世界是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沒有皇帝、沒有太監、沒有官吏、相當於人人是平民,他們打仗不用一兵一卒,簡單的說那是一個和平的世界。」雖然曾經被傷害過,但是此刻講起來千月澈倒是也有幾分懷念。

「打仗不用兵那用什麼?」

「用子彈,其實就是炸彈,也是炸藥的一種,但是不用於炸藥,只要一台機器將炸藥放進裡面就可以發射,那裡有飛機,飛機的外向如天上的鳥兒般,不同的是只是外形相似,裡面可以坐好幾十人,而炸藥可以從飛機上扔下來。」特別是在飛機上看著朵朵雲層,千月澈記得那時的感覺,所有的一切皆被拋之腦後。

「哦?如此奇特的東西還真想看看。」千月神甚至開始想像那樣的飛機在天空飛翔的情形。

「我可以畫草圖給父皇看看,只是如果要實物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裡的技術和有限物質無法達成,父皇看,面貌還原了。」千月澈完成最後一道手續,隨後將手洗乾淨:「怎麼樣?」

「雖然不能確定是否跟原來的人長的一摸一樣,但是至少可以試試看,哪怕只七層也夠了,若是家屬定會認得此人。」千月神道:「來人。」

「陛下。」門口城衛兵走了進來。

「將城裡所有的畫師找來。按照這個人頭的模樣畫數百張出來。」

「是。」
千月之魅 第二十四章 比賽

「陛下,眼下畫師已經畫了兩百張畫,接下來改怎麼做?」城管俯身在一邊問道。

「每個城衛兵各帶一張畫,送去附件的都城,看看附件的都城有沒有認識這個畫像裡的人。」現在只能翻地式尋找了,而他們最多在這裡停留五天,五天內沒有消息的話,他們就起程。

哎……

諾傑無力的搖頭,肯定是沒希望了,這不是他詛咒,想想吧那個小殿下的什麼什麼的的還原是把人的樣子弄出來了,但是怎麼說時間還是隔得太久了。

再說了,死在南江的人可未必是附件都城的人,也未必是曼羅帝國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國家來遊玩的啊。

哎……

諾傑再度歎氣。

「你歎什麼氣?」千月澈杏眼一挑,看著這莫名其妙、思想怪異的人。

「小殿下,奴才是替你叫不平啊。」諾傑吱聲囔囔。

「哦?是什麼事情讓你接的委屈了我?」千月澈不免好奇道,諾傑這個人那些離奇的想法,總是讓人免不了一場笑話,到這個年紀還沒有這般的純真赤子之心,實屬異類。

「想想啊,小殿下您是那麼英明的人,辛辛苦苦的把死者的相貌用泥土捏出來,如果功虧一簣的話,不是浪費了您的時間嗎?」諾傑如實道,他其實想說主要是浪費了他們遊玩的時間,想想五天的時間都呆在這裡,而這個地方災情剛過有沒有什麼可以遊玩的。

「不會。」千月澈淡笑:「諾傑知道嗎?人的屍體是最值得尊敬的東西,因為那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證明,所以既當然值得。」

咦?

諾傑開始思考了起來,雖然小殿下每次說的話感覺很難懂,但是這一次似乎又有些明白了,屍體是人活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證明嗎?

在尋找畫像中的人的同時,千月神利用這五天的功夫在南江城組織城民挖地下井,引進水資源,畢竟水是生命之本,然後挖土地種糧食。

可能是因為他親自下地的關係,所以對城民來說特別有動力。

「諾傑,把青菜的種子拿過來。」而其中最積極的莫過於千月澈,那也是當然,畢竟他還處在這個年紀,也從未下過地,而這次的舉動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這會兒他捲起褲子,捲起衣袖,赤腳在泥土裡站著。

「小殿下,種子來了。」諾傑在千月神和千月澈之間兩頭跑,可是累死他了:「小殿下,你這塊地還不能種。」諾傑道。

「為什麼?」坑都挖好了,為什麼還不能種,千月澈不明白。

「小殿下,您挖的這塊土壤土地太干了,這樣種子種下去也不會發芽的,首先要肥土地,讓他有足夠的水分。」諾傑說的頭頭是道。

「看不出你還挺有頭腦的嘛。」千月澈對諾傑刮目相看。

「小殿下,御花園裡種了那麼多花,這俗話說沒看過豬蹄也吃過豬肉啊。」諾傑沾沾自喜了起來。
這是什麼話?千月澈看著諾傑得意的樣子也不想掃他興:「要水還不簡單嗎?」千月澈從卡斯基指環裡放出小白。

小白還是一身黑色,不過外面多了一件米色的外袍。

「小白,噴水。」千月澈一聲令下,小白張開嘴巴從嘴巴裡吐出了水,這一幕讓旁邊的城民看的目瞪口呆。

羨慕吧,千月澈不禁洋洋得意了起來。

「澈兒。」千月神赤腳走了過來:「既然小白又現成的可以用,那就讓它給其他的城民也澆澆水吧。人力有限大老遠的去運水也是實屬不便。」

千月澈看著城民們期盼的眼神也不忍拒絕:「父皇,你就是設計我,但是小白裡面的水有限的,這麼大的一片田園,根本不夠用的。」

「無妨,至少可以讓城民減輕一些負擔。」千月神一邊說一邊接過諾傑手中的種子,彎下腰一顆一顆的種了起來:「偶爾過過這種田園生活倒也不差。」

「那等我們回去之後,在曼羅閣裡種一塊地,可好。」千月澈附和道。

兩個人相似一下,不再說話,這種濃濃的情感連諾傑看著也不禁感到溫馨。

五天後,發出去的圖像一點消息也沒有,千月神他們趕往魔法協會的路程不能再耽擱,所以決定起程。

離開了南江城之後約莫走了半個來月到了漢儷城,漢儷城是通往魔法協會的最後一個都城,也就是說過了漢儷城便到了魔法協會的領地之內,那塊地方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自然也不屬於曼羅帝國。

明朗的陽光下,千月神他們的隊伍行駛在山林間,因為天氣甚好,所以千月澈建議中途歇息。

「父皇,我去打獵,讓諾傑和明衛他們搭火,看看我們誰的獵物打的多。」千月澈建議,這個天氣打獵是最好的消遣,何況自當出了皇宮以來,這段日子都沒有好好的玩一次。

「澈兒這是在跟我下戰書?」千月神好笑的看著他。

「那父皇敢接下戰書啊?」千月澈不否認:「父皇可以在中間隨意的選一個夥伴,我就和壇城兩人。」

千月神聳了聳肩膀:「接下了,我和明一,讓你一刻鐘的時間如何?」

「父皇,你這是大言不慚,本殿何須你讓。」千月澈轉身來到馬邊:「壇城,我們走。」

「是。」壇城跟著上馬,兩個人策馬而去。

「這麼自信?」千月神也不客氣,緊跟著上馬,明一自然的跟著千月神。

諾傑領著其他三個明衛開始點火燒開水。

「主子會打獵嗎?」壇城不解的問道,可是從未見過主子打過獵。

「不會,不就是把弓箭插進動物的身上嗎?」千月神道,這麼簡單的事情又不需要學。

聽了千月澈的話,壇城險些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主子,這可不同,動物是會動的,可不會乖乖的等著你去射。」

「哦?」千月澈沒有繼續答話,一邊的草叢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千月澈拿起弓箭瞄準了目標,直到那躲在草叢裡的東西慢慢的露出一點:「這是什麼動物?」

好吧,千月澈承認除了老虎、狼、狐狸、豹子,那些比較有名的動物之外,某些動物他真的不認識,比如眼前的就是。

「山雞。」壇城回答。

咻……

壇城的聲音剛落,千月澈手中的箭已經射了出去,箭雖然快,但是沒有山雞的動作快,山雞生活在這裡,自然已經習慣獵人,而千月澈是第一次打獵,即使對準了目標也會有偏差。

「居然連山雞也這樣放肆。」千月澈不信,這山雞居然也敢欺負他。

「主子……。」壇城剛想開口,被千月澈阻止:「一邊看著,我就不信連只山雞也對付不了,駕……。」

千月澈騎馬追著山雞前去。

「主子。」壇城趕忙跟上,隨後見千月澈在一家草屋前停了下來:「主子,怎麼了?」

千月澈沒有回頭也知道是壇城:「我見山雞躲進這草屋裡了,你說這山雞是不是也有人養的?」千月澈疑惑的問道。

如果此時是大熱天,壇城相信自己一定會冒汗,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幽默了?

「走,進去看看。」打獵還真是消耗體力,才過了一會兒,千月澈便覺得有些口渴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過去,草屋的外面是樹枝搭成的籬笆,打開籬笆的門,裡面是一片菜園,隨後兩個人來到門口,「咚咚」的敲了幾聲,見沒人來開門。

「主子,似乎沒人。」壇城開口道。

千月澈點了點頭:「既然沒人,那我們就離開吧。」然而才剛轉身便聽到「咯」的一聲,門打開了,原來是草屋的門沒有反鎖,實驗被剛才一敲就開了。

「進去看看。」千月澈首先邁步進入。
千月之魅 第二十五章 線索

草屋的四周傢俱及其簡單而且樸素、簡陋,但是卻收拾的一塵不染,看樣子主人非常的愛乾淨。

「主子,你快看看。」壇城叫道,聲音有些急切,這不像壇城平時的樣子。

「怎麼了?」千月澈走進臥室裡面,這是……,如同壇城一般,千月澈也愣住,只因臥室的牆壁內掛著一幅畫,畫中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看上去四四方方的臉,比較和善。

「主子,你看,這像不像……像不像……?」壇城的情緒是有些激動的,不過這怪不得他,連千月澈也難免激動。

「像,像極了。」千月澈穩穩開口,畫中的男子不時別人,而是千月澈他們之前在南江城裡畫的那副畫像有著七成的像。

「壇城,還記得我說過嗎?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如果所有的巧合都湊到了一起,那就不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千月澈淡淡開口。

「屬下記得。」不只是這一句,只要是千月澈說的話,他都記得。

「有人來了,我們出去。」

進來的也是個男子,只是相貌有些粗狂,男子扶著一個老村婦,看見自己家的門開著,然後千月澈坐在裡面的凳子,一陣心慌。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這一帶沒有什麼盜匪出入,民風十分太平,所以咋見千月澈時,男子和老婦女有些激動,但是一看千月澈穿著上等,又不像惡徒,所以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千月澈朝著他們點了點頭:「大叔莫害怕,我們在附近打獵,有些口渴了,所以進來討一杯水喝,只是裡面沒人,這門我們一推便開了,我這才走進,你們就回來了。」

「媽,我跟您說過多少次了,出去一定要關門,為什麼您每次都不記得。」男子見千月澈他們無惡意,便朝著他老婦女囔囔,原來老婦女是男子的母親,不過他聲音雖然重了一點,扶著老婦女的動作還是很溫柔的。

「我……我這不是怕你哥哥突然回來。」老婦女雖然拄著枴杖,但是身體卻也十分硬朗,說話間也中氣十足。

「媽媽,哥哥都離開了8年了,如果要回來,早就回來了。」男子不以為然道,看樣子他對那所謂的哥哥有些氣憤。

「瞎說,他這不是經常送銀子過來。」老婦女顯然不許他說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

「哼,他那是嫌棄我們窮,怕我們丟了他的臉。」男子滿腔的怒氣,剛才的好心情也被磨光。

「你這臭小子,你存心讓我生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老婦女拿著枴杖就準備要去打男子,男子倒也乖乖的站著讓老婦女打,不還手怕是傷了母親。

「老人家,不然說出來讓我給你們評評理。」千月澈的聲音暫時讓老婦人和男子停止了動作,雙手把目光轉向了他。

「這是……?」兩個人的眼中都有疑惑,但是男子來的頗為豪爽:「娘親,我真的受夠了,今日裡好不容易有了外客人,那就讓人家評評理。」

「這……。」老婦人有些顧忌。

「這位小兄弟,你聽我說……。」男子一意孤行的道:「我們家老爸死的早,就我、母親和哥哥三人,我自小不喜歡讀書,而哥哥自小成績優秀,所以我和母親含辛茹苦的賺錢為了哥哥,八年前國家舉行聯考,哥哥得了文科第一,陛下聖旨將漢儷城交給哥哥管理,卻不知哥哥當了城主便忘恩負義,讓我和母親住在這裡,自己享受。」

「瞎說,那是鷹阿奧知道我們不喜歡城裡的生活,又怕外袍一個人住在這裡所以才讓你照顧我這個老太婆,阿奧也說了如果你不願意他可以讓別人來照顧我。」老婦女為自己的兒子辯解。

「哼,他那是強詞奪理,我怎麼放心讓外人照顧你。」由此開來男子對母親還是很孝順的。

「兩位既然長公子當了城主,為何不把你們接到城裡,如果是怕你們不習慣城裡的生活,也可以整理出一家小點的莊園,讓兩位主的安全點。」關於這一點千月澈無法理解。

「我大哥說城裡的生活複雜,說我們應付不來,其實他是嫌棄我們大字不識一個,其實他即使請我去城裡,我也不會去,我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但是他這樣的安排就是不對。」男子其實是在替自己的母親叫屈。

「對了,那裡面的畫像是?」千月澈指了指房間:「私自進去,還請原諒。」

「那便是我哥哥,哥哥上帝都考試那年,怕母親掛心,所以請人給他畫的,然後一直掛在房間裡,母親都每日看三遍以上,說不想念哥哥,那是騙人的,我知道母親其實很想跟哥哥住在一起。」男子當著老婦女的面直言不諱。

聽著男子的話,老婦女沉默了下來,哪有母親不喜歡和兒子住在一起的,只是大兒子不同意她一個老太婆有什麼辦法?

聽著他們的話,千月澈心中思緒萬千,按照他們的說法,以前的長公子鷹是非常孝順的人,為何當了城主之後就變了一個人?

而且八年前,居然是八年前,更奇怪的是這個人居然同埋在南江的那個死者長的如此相似。

「照這麼說來,你哥哥倒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過這變化還真是大啊。」千月澈無意識的道。

「咦?照你們這麼說來,倒也不假,哥哥自從考試回來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哥哥以前喜歡吃蔥,回來之後便不喜歡了,不只是如此,生活上可說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男子點點滴滴的說了挺多的。

千月澈看看時間也不早,便告辭,只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從身上掉出來一樣東西,那個東西正是之前從南江的坑裡找到得一塊玉珮。

看到這塊玉珮,男子上前:「公子,你這是……這個玉珮這麼會在你手裡?」

「有什麼不對嗎?」千月澈微笑問道:「這玉珮我路過南江城,見色澤不錯便在工藝坊裡賣下了。」
「不不不……,可能是我認錯了,但是……。」男子欲言又止。

「大叔對我有茶水之恩,有什麼話儘管開口。」千月澈大度道。

「請稍等。」男子拿著玉珮進了房間,只因為老婦人已經進了房間休息,約莫過了一會兒,房間裡傳了嘀嘀咕咕的聲音,然後男子走了出來。

普通……一聲,朝著千月澈跪下。

「大叔,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千月澈示意壇城將人給拉起來:「大叔有話請直說。」

「這……,我並非見著玉珮想佔為己有,只是剛才與母親商量過,這玉珮的確是我家傳的,其實也並非家傳,只是我父親曾經做過生意,這玉珮是父親生前留下的,之前哥哥去帝都考試的時候交由哥哥隨身攜帶,之後便未見哥哥帶過,哥哥說收了起來,知道今天才知道哥哥是在騙我們,原來是哥哥丟了。 所以,母親的意思是,這個父親的遺物,問您要多少錢才願意賣給我們,我們有錢……。」

「既然是大叔家裡的東西,自然是歸還了,這個不值多少錢,就當認識一場,我等也要告辭了。」

「這個……小兄弟……小兄弟……。」

待千月澈和壇城離開之後,千月澈對著壇城道:「盯著這裡,如果見有人離開就跟蹤。」同時放出手電筒,讓兩個人可以一起作伴。

手電筒雖然有些魯莽,但是也算聰明的。

駕……隨後千月澈回去了原來的地方,待千月澈道了之後,那麼的食物早就準備好了,結果千月澈兩手空空的樣子,千月神戲謔道:「澈兒不會把獵物在卡基斯指環裡吧?」

對於千月神的調笑,千月澈置之不理,要知道他可是找到了更大的獵物:「父皇不用嘲笑我,我可是找到了更好的東西了。」

「哦?什麼東西?」千月神連同其他的人也不免好奇。

「小殿下,如果您輸了就明說吧,我們不會笑話您的。」諾傑在一邊安慰道。

「諾傑。」千月澈牟利的目光一瞪,居然連這個諾傑也看不起他,這個世道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等下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千月之魅 第二十六章 輸贏

看著千月澈十分得意的神色,諾傑不相信的來到千月澈的馬邊,將馬從上道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所謂的獵物之後再來到千月澈面前,將千月澈也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隨後心想,小殿下莫不是求勝心切犯病了。

看著諾傑那眼神,千月澈便找到他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對此千月澈頗為無奈:「你想什麼?本殿正常的很。」千月澈推開諾傑,來到千月神的面前:「父皇,你聽清楚了。」

「我洗耳恭聽。」低沉的嗓音含著笑意,正想看看小傢伙打算幹什麼。

「父皇還記得之前在南江城的那件事情嗎?」千月澈笑著問道。

「自然,澈兒不會像告訴我,澈兒找到了那個畫像中的人吧?」千月神有些不敢相信,哪有那麼巧。

「不錯,本殿真是找到了,所以父皇,我贏了你哦。」小人得志就是千月澈現在的樣子。

「是嗎?」偏偏就有壞心的男人不想如了他的意:「澈兒的記憶莫非衰退了?」千月神憐惜的看著小傢伙,目光中甚是不忍。

「你什麼意思?」千月澈不解的問道,居然說他記憶衰退了,這男人存心跟他作對,見不得他贏。
「澈兒應該記得我們的賭注是誰打的獵物多,對嗎?」千月神溫和的問道。

「廢話,本殿的記憶好著呢。」千月澈揚起高傲的頭顱道。

「那麼,澈兒找到的人應該不在獵物的行列裡。」

「你……。」哼,就是不想承認輸給我,父皇真是小氣,人家他運氣好有錯嗎?不滿的瞪了他兩眼:「誰說人不是獵物的,本殿說是就是。」

插腰瞪眼睛,彷彿只要千月神說個不字,準會找他拚命的神情。

「澈兒,這可是調皮?」千月神也擺明了逗著玩他。

「哼,本殿一諾千金,父皇乃一國之君自然也要勇於承認自己輸了。」

「好吧,既然澈兒這麼說了,朕就勉為其難的承認人也是獵物,但是朕還是贏了,澈兒可知道為什麼?」千月神幽深的目眸緊緊的看著千月澈,聲音內頗有一股引人入勝的味道。

「為什麼?」千月澈倒是很想聽聽他有什麼話要說,還勉為其難,真是氣死他了。

「因為……。」千月神走近他,雙手搭著他的肩膀:「因為我的獵物是澈兒啊,聲音我贏了。」

哪……哪有這樣的,千月澈紅著臉,原本的怒氣在一剎那消失無蹤,閉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頭低低的,不好意思看男人溫柔的神情。

「澈兒不認同?」千月神挑眉,灼熱視線鎖著千月澈的一舉一動。

「那……那澈兒也贏了。」千月澈終究不是小家子氣的人:「應該澈兒也擁有了父皇。」

感情是相互的擁有,所以我們之間的比賽永遠也沒有輸贏。

「小傢伙,腦子轉的真快。」千月神彈了彈千月澈的頭。

「很痛的。」千月澈不滿的拍開他的手:「還有,不許你拍我,我好歹也是堂堂的皇子殿下,當著別人的面,豈不是失了面子。」

千月澈不滿的抗議,哪曉得諾傑卻不解風趣的道:「小殿下放心,奴才是聰明人,會當做沒看見,不會讓小殿下失了面子。」

「你……你聰明個屁啊。」千月澈泛白了眼珠子道。

引得其他的明衛一陣大笑。

來到搭著火苗的旁邊坐下,那鐵鍋裡已經燒著香噴噴的湯料:「好香啊。」原來沒有經過人工處理過的野味才是人間美味。

「想吃嗎?」千月神雖然這麼問著,手已經拿著小刀,往野味上割了一大塊的肉:「嘗嘗看。」

雖然知道千月澈不愛吃葷,但是這幾年來被列羅特調養的差不多了。

千月澈張開嘴,細細的嚼了幾口:「嗯,好脆。」忍不住讚歎道:「改天回宮了,我們也去宮裡燒烤。」

千月澈一邊吃著一邊計劃著下一次。

「你喜歡就好。」千月神用絲巾擦去他嘴角流出來的油漬:「你碰到的那個人當真是南江城那副畫像上的人?」

千月神一邊問道。

「其實是也不是。」千月澈咬文嚼字了起來。

「這麼說?」千月神靜待下文,因為他知道小傢伙是藏不住那份心思的。

「和父皇分開之後,我和壇城追著山雞……追著山雞進了一戶農家。」說到山雞,千月澈不免有些尷尬,他堂堂曼羅帝國的小殿下居然追著一隻山雞跑,太丟臉了:「那戶人家裡住了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大叔,老婦人的長子就是漢儷城的城主,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城主。這個城主與那畫像上人長的有七分像,他與8年前參加國家舉行的考試得了第一名,被分派到漢儷城,奇怪的是他當了城主之後,卻沒接年老的母親同住,而且性格前後差了很多。更重要的是,我們之前在那個南江的坑裡找到的那塊玉珮,很不巧的就是那戶農家的傳家之寶,更奇怪的是那玉珮在8年前那人去帝都考試的時候還帶著,回來便不見了。」

「哇……小殿下的意思是說那人與南江的白骨命案有關係?」殺人啊,而且是那麼恐怖的殺人,諾傑聽了有些怕怕的感覺。

「嗯,好怕人的。」千月澈看著諾傑的神情又忍不住嚇了嚇他。

「小……小殿下……你好過分。」諾傑朝著一邊的明一靠近了一些,兩隻手已經悄悄的去抓明一的手腕,這荒山野林的,他可是真的怕了。

千月神聽著千月澈的話,若有所思,事情段段不會那麼簡單,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跟一個活著的人像,活著的人家傳玉珮在死了的人身上,這兩個人肯定是有什麼關聯。

「父皇……父皇……。」千月澈拉了拉他的手:「父皇,你在想什麼?」

「嗯?沒。」千月神搖了搖頭:「壇城還在那裡盯著?」千月神問道。

「嗯,送讓壇城注意著裡面的一舉一動,手電筒也在。」千月澈的話音剛落,手電筒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手電筒,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守在那裡的嗎?」

「小澈,是壇城讓我來的,你離開之後那男子隨後也離開了草屋,我們跟著他往城門的方向走去,只是我的樣子不便進去,所以壇城讓我回來。」手電筒站在千月澈的身後,紅色的嫁衣隨風飄著,一個骷髏穿著紅色的嫁衣,即使認識了那麼多年,諾傑還是忍不住顫抖,畢竟剛才還講著死人來著。

「父皇,這麼說來……。」千月澈看向千月神。

「不錯,那男子應該是進城了。」千月神附和道:「走,我們去看戲吧,」攬起千月澈的腰,兩個人飛身上馬。

駕……

「陛下……小殿下……等等奴才啊……。」諾傑快速的跑向馬邊,可憐了著急的諾傑因為身體肥胖的關係,爬了好幾次馬還是沒有爬上,最後諾傑老實的趕著馬車去了。

「小澈,等等我。」手電筒展開骷髏翅膀,很快的追上了千月神和千月澈,徘徊在他們的上空。

駕……

明一等明衛自然緊跟其後,所以可憐的還是諾傑,拉著馬車的馬雖然是駿馬,但是路得寬度有限,不能如單匹這樣快意人生。

一路上留下了諾傑苦苦的叫喊聲。

漢儷城的城門在一個時辰之後就出現在眼前,千月澈將手電筒收進了卡基斯指環裡,千月神他們前腳才停下,身後緊接著一陣灰塵漫天飛舞。

「追……追上了。」諾傑氣喘吁吁的坐在馬車上。

「父皇,接著呢?」千月澈抬頭問著坐在他背後的男人。

「澈兒晚上想當小偷嗎?」千月神戲謔道。

小偷?千月澈抿嘴:「求之不得。」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進城
「父皇,這漢儷城倒是挺富裕的。」千月澈拉著千月神走在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穿的衣衫,雖然未必都是上等的衣料,但是卻是新的,而且此處的風貌跟以前見到的那些都城大有不同。

「因為臨近魔法協會的關係,魔法協會坐落在曼羅帝國和薔薇帝國的中央,而照著整個曼羅帝國而言,漢儷城是魔法師最多的都城,澈兒身邊走過普通的城民都可能是高級的魔法師。」千月神解釋。

「當真?」千月澈閃爍著目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別惹是生非。」看他那樣子,千月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捏著他的耳朵低聲警告。

「我才不會惹是生非呢,只是想切磋切磋。」千月澈「哼」的一聲,閃開千月澈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你們先找家客棧落腳,明一,你傳信到帝都給列希.斯頓弗萊,讓他調出八年前考試取得第一的那人資料,同時將有關的一切送來。」

「是,屬下明白。」明一頷首,事情似乎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

千月澈走到一家小攤子前,好奇的拿起面具在臉上比劃了一下,感覺還蠻好玩的,隨後又放下,接著來到一處買糖葫蘆的地方,拿起一串,張口咬了一口。

好甜,但是這個甜甜的他喜歡,諾傑更在他身後趕忙付錢,突然,有兩個人來到千月澈的面前,那兩人將千月澈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

「簡,他不會是我們要找的人,走吧。」其中一個男子拉住另一個男子道。

「可是剛才……。」喚簡的男子有些疑惑:「我剛才確實感覺到了這個人身上一股強大的魔法流動。」

「小少爺,這甜的東西吃多了,對牙齒不好。」諾傑跟在千月澈旁邊開口,因為諾傑的出聲,那兩個男子的視線很快的集中在諾傑的身上。

「簡,是他。」男子指著諾傑說道,原來剛才那一陣魔法流動時諾傑因為追趕了這麼久而產生的氣息不穩。

「但是不像啊。」簡開口:「你看那胖嘟嘟的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類型的人。」

胖嘟嘟?這嚴重犯了諾傑的禁忌,諾傑把袖子捲起,握緊了拳頭:「你們說什麼呢?我這是健康,健康懂不懂。」

居然說他胖嘟嘟,諾傑感到非常的委屈,萬一陛下也嫌他胖嘟嘟不要他伺候了怎麼辦?

「說你又怎麼著?」簡看上去是屬於衝動性的人,看諾傑伸出拳頭一副要打仗的樣子,頓時兇惡了起來。

「你……你……。」諾傑不是吵架的能人,在皇宮裡誰敢這麼跟諾大總管說話:「你太過分了,小少爺,您為奴才主持公道,您一定要為奴才主持公道。」

諾傑雖然單純但是卻非常理智型的人,沒有千月神或者千月澈的吩咐,他是不會主動動手的。

「哦?那你想怎麼辦?」千月澈調笑的看著諾傑:「把他煮了、紅燒了、還是燉湯?」

「這個……這個會不會太殘忍了?」諾傑怯怯的問道。

「喂,小子,憑你?」簡不屑的道:「才這麼小一個娃兒,也敢這樣跟我說話,也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魔法協會的人,你居然也敢惹。」

居然被一個小P孩看不起。

「就憑我家小少爺。」諾傑雙手插腰,有了千月澈做後盾,說話的底子可重了不少。

「什麼事情?」千月神吩咐好明衛走了過來,卻見諾傑這番動作,差點大笑。

「爹爹,諾傑跟人吵架來著。」千月澈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挽著千月神的手臂。

「陛……主子,是他們欺負我。」諾傑哭訴道,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哦?怎麼欺負你來著?」千月神打趣道。

「他們欺負我是胖子,欺負我沒人靠,還……欺負小少爺。」諾傑這會兒可聰明了,他知道千月澈才是千月神的心頭肉,所以當然要抓住重要的人物了。

果然諾傑的話一出,千月神的眼神一閃,但也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快得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澈兒又豈是人人欺負的了得?

「他們怎麼欺負澈兒的?」千月神問道。

「他們罵小少爺是小子,罵小少爺是小娃兒。」諾傑的這幾個字說的特別有力,為了證明自己的可信度。

「胖子……你……。」簡欲再度開口,被旁邊的男子拉住。

「抱歉,我師弟性格比較衝動。」那男子有禮的道:「並非故意冒犯兩位,請原諒。」

「師兄。」簡還想開口,被男子拉開。

「哼,不要再讓我碰到你們,不然打得你們落花流水。」諾傑吐了吐口水呸呸的道。

千月澈和千月神相視一笑,「父皇,他那叫狐假虎威。」

「澈兒的意思是你我都成了老虎了?」千月神牽著他往前走去,如平常的逛街般,其實想來兩個人逛街的次數實在很少。

「勉強當一回唄。」千月澈表示不介意:「不過那兩個人似乎不簡單啊。」

「澈兒也感覺到了?」千月神顯然也認同他的觀點:「他們雖然穿的如平常的城民,而內在的氣息流動也明顯的被壓抑住了,但是他們忘記收斂了本能,然而氣息能控制自如的人,他們的級別應該很高。」

「高階魔法師?」千月澈其實對魔法還是不懂。

「不,應該介於高階魔法師和大魔法師之間。」然顯然作為高階魔法師其中一個的修為還不到家,這個人到這個點已經是最大的頂點了。

「他們很厲害?」千月澈有些手癢,想好好的領教一番。

「沒有澈兒厲害。」千月神說的是實話,並非蓄意的說好話給千月澈聽。

「父皇不會是哄我吧?」千月澈有些懷疑,雖然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他也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我的澈兒是最棒的。」半真半假道,「其實魔法師一般到了大魔導師都很難再有上升的空間了,如果還有前進的只有三種人,一種是天才、天生的適合練習魔法的人,一種是瘋子、對魔法的一股執念從而成就了他們,還有一種就是運氣好的人、撿了寶。

其實除了這些魔法搞得魔法師外,還有一些召喚魔法師,也許他們的魔法修為並不是很高,但是他們也能召喚出一些魔獸,只是大都難登大雅之堂。」

「比如蛤蟆?」千月澈笑道,記得以前小的時候,還在現代那會兒他也特別的愛看動畫片,對於火影裡的蛤蟆倒是還存著一份喜歡。

「蛤蟆?」千月神一時之間倒是怎麼也想不出那是什麼樣的魔獸?這裡似乎沒有一種叫蛤蟆的魔獸。

「咦?父皇不知道?」這下奇了,居然還有父皇所不知道的東西,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可以難倒這個男人的。

原來……

想到這個,千月澈又一次得意了起來。

「你又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千月神一個栗子頭打在千月澈的身上:「走吧,去附近看看。」

「附近有什麼好看的?」千月澈揉了揉被敲疼的頭。

「之前在馬車裡的時候,你不是嫌無聊嘛?進來也有一會兒了,澈兒可有發現這城民似乎都往一個方向跑?」千月神好心提醒道,同時示意小傢伙可以去看熱鬧了。

「咦?還真的呢?這會兒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小少爺,聽說這裡的首富在拋繡球招親。」諾傑不愧為八卦之王,這麼快就知道了緣由。

「拋繡球招親似乎很好玩。」千月澈低語,拉著千月神往人群的聚集地跑去。

哇哇……

「人好多啊。」諾傑失聲大喊:「小少爺您可要當心了,不小心被人群給踩到了可不好。」

「放心,少爺我有靠山,倒是你當心被踩成肉餅。」千月澈才不怕呢,他只要抓住旁邊的人就好。「不過這拋繡球還真是熱鬧。」

「那也要看看是什麼人家拋繡球啊,這比家在我們這裡可是如地下皇帝。」旁邊的一個大娘接著道。

千月之魅_第28章 賣乖

「地下皇帝?他們在這裡很厲害?」千月澈問道,真皇帝還在他旁邊呢,著純粹是打擊父皇的心,好在他身邊的男人勉強算個明君,不然這婦女說這句話可是有些不妥。

「居然敢自稱皇帝,他們好大的膽子,不要命了。」顯然有些人的想法跟千月澈不同,首當其衝就是諾傑,在他的心裡自然不允許自己的主子跟別人相提並論。

「唉……這位胖大哥說的是什麼話,地下皇帝又不是真的自稱皇帝,只是我們給他們家的稱呼而已,也不是說他們家厲害,這比家可不只是我們這裡的首富,在全國那也是響噹噹的人家,他們樂善好施,以往捐很多錢給貧窮地區,啊,對了,我們的皇帝陛下還發過功德碑給過他們呢。」大娘說著也不免感到驕傲,畢竟都是同一個城裡的,聽著也沾光了不少。

「仁德之家。」四個字從千月神的口中吐出,讓千月澈的視線移向他。

「爹爹有印象?」千月澈好奇道。

「對對對,就是仁德之家,沒想到這位公子也聽過,那時可轟動了,要知道我們的皇帝何其尊貴,居然親自書寫這四個字,我聽人家說,那可是比聖旨還要值錢呢。」大娘兩眼冒著金幣,許是大娘書讀得不多,不知道怎麼形容,在他們的眼裡金幣那是最好的東西,所以用錢來衡量準是沒錯的。

「哦,原來是仁德之家啊。」這麼說來諾傑也是有印象的,其實背後也只有他和千月神知道,當年陛下似乎才十來歲吧,那年的雨量特別的多,很多地區都有水災,於是他跟陛下一起想了一個法子,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被水災襲擊的貧困地區、又能保持國庫充足的法子。

反正世人對陛下的字是千金難買,而對陛下本身而言有沒什麼損失。

所以那一年就有了這樣的一個詔書。

詔書的內容是舉國捐款,然後從中選出仁德之家,皇帝御筆欽賜封號,其他的人家公開表彰。

「那他們為什麼拋繡球招親,比家的小姐難道嫁不出去?」既然是如此人家,上門提親的人數應該很多才是,其中不缺一些高貴子弟。

「小兄弟,你還小,自然就不懂了,聽說比家的小姐如果願意,連皇宮的娘娘也可以去當的,只是有錢人家的小姐,總有她們的想法。」大娘喋喋道,可不知這話犯了千月澈的大忌。

而而這般被當受氣包的自然就是千月神:「是啊,當娘娘種梅毒、得艾滋美死她,還當娘娘了。」挽著千月神的手改捏著他,那力道可沒有半分的馬虎。

「澈兒,這不關我的事情。」千月神體自己叫委屈道。

「哼,就關你的事。」誰叫他是皇帝來著,就是關他的事情。

「不錯,說也奇怪。」大娘似乎講上了癮。

「奇怪什麼?」八卦是諾傑的最愛。

「這比家怎麼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招親啊。」

「為什麼不,再等下去那比家小姐就要發霉了。」千月澈狠狠的在心裡詛咒。

「你們不知道,我們這城裡看似太平,其實很不太平。」大娘偷偷的看了一眼四周,「看你們的樣子就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裡已經有很多新娘子失蹤了,所以這都城裡的小姐都不敢再結婚了,而比家偏偏選在這時候,所以這不是很奇怪嗎?」

「其實他們是有原因的。」旁邊一個婦女插了進來,一邊好奇的往千月神、千月澈多看了兩眼,「那是因為比家的小姐八字過硬,眼光又高,聽說啊,比家的老爺子找了算命的先生,如果近段時間不把小姐嫁出去,以後就再也嫁不出去了,所以他們才會那麼急著舉行拋繡球招親,我還聽說啊,這比家小姐早就有了意中人,只是比老也嫌棄人家,所以遲遲不願意把小姐許配給人家。」

「快看,比家小姐出來了……」旁邊的一些看熱鬧的人喊了出來。

「比小姐拋這裡……」

「比小姐,我在這裡……」

「比小姐,這裡、這裡……」

底下準備搶繡球的男人都沸騰了起來,比家小姐倒也沒有如平常的小姐們般蒙著面紗,而是直接以正面視人。

小姐相貌俊秀,還頗有幾分英氣。

「後宮倒是缺少這種類型的娘娘。」千月澈突然之間來了這麼一句。

千月神暗道不好,小傢伙可是把這件事給記下了,這不還得怪這些婦女,千月神陪笑著道:「後宮只要有澈兒就好。」

「哼,別給我講好聽的話,本殿不受這一套。」千月澈說的非常高傲。

「我那時就事論事。」千月神睜著眼睛說瞎話。

拋繡球的規則其實很簡單,只要年齡達到一定的要求,家中沒有原配,或者沒有指腹為婚過,還有家裡沒有病重的老母、老父,自身的身體又是健康良好的。

光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個條件不苛刻,也是從男女雙方利益出發的。

拋下來的繡球很快的被眾人圍成了一團,大家紛紛搶了起來。

「少爺……小少爺……」諾傑拉了拉千月澈的衣服,「你看,是那兩個男的。」諾傑說的那兩個男的就是之前的兩個。

而那兩人顯然也看見了諾傑他們,只是不同於諾傑的激動,人家只是瞟了他一眼。

「他們怎麼也來這裡?」難道也是來湊熱鬧的,可是看他們離繡球遠遠的,而且站在角落裡,應該不是來湊熱鬧的。

聯想到剛才的情形,千月澈知道為什麼了。

「他們在找人,或者說注意什麼人?」千月神搭話。

「不需要你解釋,本殿知道。」千月澈抬高了頭,就是不理千月神,「還有本殿沒讓你開口,你就不要開口,諾傑過來。」

千月澈朝著諾傑招了招手,諾傑有些受寵若驚,即使如此諾傑也不敢忘記千月澈的本性,弱弱的往後退了幾步,他才不敢介入陛下和小殿下之間呢,到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他諾傑可是個聰明人。

諾傑十分得意的想到。

「諾傑……」千月澈加重了幾分聲音,這個平時傻兮兮的諾傑居然也會看人臉色了,千月澈可所謂是非常不滿。

千月神祇是鳳眼一瞥,閃過幾道冷光,諾傑便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看吧,就知道好事絕對輪不到他,這可是多年來的經驗總得。

而那邊搶繡球可是越來越激烈了,一個繡球彷彿有生命般,一會兒跳到東、一會兒跳到西,千月澈本來對於諾傑的「勢利眼」就存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絕對是要去玩幾番的,憑借身體的纖細和自身的力量擠到人群中,然後一躍而起勾到了球將它推到了千月神這邊。

可千月神哪敢接啊,趕緊將繡球推開,聲音一會兒變成千月澈扔給他,千月神再推開,繡球幾乎成了他們的玩具。

倒是台上的比家小姐緊張的抓著衣服,被千月澈和千月神之間的互動嚇得半死,沒錯是嚇的,若是有人此時能分神注意她的話,會發現她的確有些怕的成分存在。

「夠了。」千月神再度將繡球拋開,同時上前將調皮的小傢伙給拎出來,沒錯是拎出來,憑著身高的優勢。

「啊……」千月澈大叫了起來,「大人欺負小孩子了,大人欺負小孩子了……」說著千月澈掙扎了起來。

「澈兒。」千月神這是一個頭兩個大,旁邊很多人的目光也向這邊移了過來,按照千月神的性格自然不會解釋什麼,也沒有必要解釋什麼,別人的看法他從來都不屑。

「哼,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父皇娶書妃的事情我可還沒跟你算過帳呢,如今一起記著。」千月澈摸了摸之間的頭髮。

「好好……」如今他除了說一個好字之外還能說什麼,書妃之事怪他,他不推究,但是今天這事怎麼也扯上他了?

「父皇知道本殿的好,便可以了。」千月澈絕對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搶繡球的眾人,沒有了千月澈和千月神是阻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激烈,這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一邊飛躍過來,此人的速度挺快,只是一會兒便混進了人群之中。

隨後跟隨著眾人一起搶起了繡球。

「這會兒沒戲了。」千月澈搖了搖頭,這繡球非被這個男人搶到不可,看他身手就知道。

「未必。」千月神拍了拍千月澈的肩膀,示意他耐心等待。

「怎麼說?」千月澈挑眉問道。

「澈兒沒有發現嗎?從剛才開始那比家小姐一直緊張的望著某一邊,就是那條路。」千月神指著那邊的路口繼續道,「似乎在等待某個人的到來,而這個人出現之後,比家小姐的情緒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千月之魅_第29章 舊識

「千月……」

「噓。」千月神趕緊伸出右手蒙住了千月澈的嘴巴,「是澈兒問我的。」

千月澈扒開千月神的手:「哼,是你過於注意比家小姐了,父皇莫不是認為後宮的女人還不夠多?」

該死的男人,居然在注意這麼小的細節,擺明了對人家有意思。

「太多了,呃這不是在慢慢的清理嗎?」千月神為自己叫屈,「何況我那不是注意她,要知道所有的女人加起來,也不及澈兒的一根頭髮,我只是在奇怪既然城裡有那麼多新娘失蹤了,為何這比家小姐還要拋繡球招親?」

「哼。」回應千月神的自然是小傢伙用鼻子冒出的冷哼聲。

而事實也如同千月神所言,比家小姐的目光全注意在那白衣男人的身上,繡球很快的被白衣男子搶到。

「讓開……讓開……」管家模樣的男子走了出來,家丁分別站在兩邊,最後走過來的是比家小姐和比家老爺。

白衣男子捧著繡球上前,目光緊緊的盯著比家小姐,比家小姐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哼,你們用不著眉來眼去,這門親事我是不會同意的。」一向隨和的比老爺居然如此強烈的反對這門親事。

「爹爹說話不算話,明明答應了女兒繡球被誰接中,女兒的親事也隨之定下,爹爹這是要反悔?」原本還害羞來著的比家小姐頓時一陣臉色蒼白,說話聲顫抖之餘加著幾分強硬。

「反悔又怎樣,我說過我不會同意你嫁給這小子,這小子只是我們府上的下人,你們不配,還有你……」比老爺對向白衣男子,「我不是讓你去外城了,為什麼又中途折回?你們兩個串通一氣來對付我?」

「爹爹如今只是因為他是下人,聲音才不同意這門婚事的嗎?爹爹都可以捐款行善,為什麼就不能對他行行善。」比家小姐上前拉住白衣男子的手,態度堅決。

「放肆,我行善是為國家做貢獻,他算什麼東西?」比家老爺並非勢力之人,卻偏偏對白衣男子的態度 非常差。

「拋繡球招親是對著全城的城民開口的,爹爹如今想做個言而無信之人嗎?爹爹莫忘了女兒如果今天的婚事成不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比家小姐大小姐脾氣一上來,言行之間多了一絲威脅比家老爺的味道。

「那爹爹我養你一輩子,總之,就這小子我是不會同意的。」比家老爺的脾氣也是同樣的硬。

「真是奇怪。」千月澈嘀咕,這聲音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不過卻能清楚的傳進別人的耳朵裡。

「小少爺,奇怪什麼來著,這不是很明白的嗎?這老頭嫌棄人家出身不好。」有時候千月澈不得不承認諾傑是一個活寶。

就比如小子來說吧,如果沒有諾傑搭話,這獨角戲唱的就沒意思了。

「亂說,人家都可以施捨捐款那麼多錢,哪會嫌棄人家,再說這拋繡球招親裡,搶繡球之人中條件差的比比皆是,如果他嫌棄人家出身的話,就不會有此一舉了,看樣子其中一定還有別的理由。」千月澈細細道著,這話像是說給有心人聽一樣。

聽進的人茅塞頓開。

比家老爺瞇起眼打量著千月澈,只是一個過分漂亮的小少年,不過……

注意到千月澈的人,百分之一百也會注意他身邊的千月神,這個男人的身上比起眼前的少年那高貴之氣之外,還多了一份唯我獨尊的氣質。

那股盎然之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所以這男人一定是權位極高之人。

「爹爹,你有什麼理由不能告訴我,如那位弟弟所言,爹爹既然不在乎他的身份,就為何偏偏不認同女兒跟他在一起?爹爹,難道您看不出來嗎?女兒愛他啊。」比家小姐一邊說一邊兩眼淚汪汪的。

「老爺,我也深愛著小姐,求您成全。」白衣男子一身素衣跪了下來。

「爹爹,球你了。」比家小姐也跪了下來。

比家老爺將視線移開,乾脆不看他們。

「仁德,以仁愛和道德為先。」千月神沉穩道,「既然小姐是有情人,你又為何不善成人之美讓情人終成眷屬呢?」

比家老爺子一震,這人是……這人是……

撲通……

雙腳跪地,激動之情從他的神情上便看的出來:「您……您是……」

千月神上前一步阻止比老爺的話。

比老爺看了看四周,頓時明白過來,趕緊讓路情千月神進府,弄得千月澈及所有的人莫名其妙,不過諾傑可是唯一的一個例外。

他自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比家府內

「參見陛下。」比老爺跪在地上行禮。

陛下?大廳裡除了比老爺之外的比小姐和白衣男子頗為意外,但也馬上跟著比老爺下跪,頭更是低著,不敢抬起。

「都起來吧,比老爺好記性,都過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還能認得出朕來。」千月神抱著千月澈淡雅道。

冷傲的聲音並非刻意保持著疏遠,只是皇帝高高在上的氣質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距離感。

「不不,是陛下抬愛了,小民並非認得陛下,而是陛下那番話小民一直記得,那你那陛下將仁德之家的碑賜予小民的時候,說的正是這句話。」聲音比老爺才肯定了千月神的身份,畢竟是個那麼久能一字一字將當年的話說得如此清楚的人實屬少見。

而加上千月神那份淡定自如的氣質。

「比老爺無需妄自菲薄,朕難得路過這裡,也有幸瞧得比小姐的喜事,這喜酒比老爺可否賞臉,請朕喝一杯。」千月神雖然表面上說得客氣,但實際上他這番話說出,又有誰敢拒絕。

這可是同皇帝賜婚沒有什麼區別。

唉……

比老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也罷,今日陛下開口也算給足了這小子面子,這往日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原來是比老爺當年和男子的父親本是很好的兄弟,男子父親本是比家的管事,兩人雖是主僕卻更甚兄弟。

當年比老爺看中一姑娘家,卻暗於羞澀不敢開口,便讓男子的父親搭線,哪曉得這一回生兩回熟,那姑娘同男子的父親看對了眼,兩人居然給好上了。

其實比老爺也不是非那姑娘不可,只是感覺被朋友給背叛了,所以至今記著這份仇恨,嚴格來說也算不上仇恨。

而今日有了千月神這番話,對於比老爺來說也是天大的面子,但是對於千月神來說不只是舉手之勞。這樣至少可以讓他的小傢伙少記仇一點。

免得小傢伙真的將這個也給他記仇,那可不划算。

「對了,比老爺可知漢儷城城主,人品怎樣?」千月神問道。

「著……」比老爺思考了一下,這問題的確是有些為難,比老爺是做生意的人,他的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他本身自然也不是簡單的人。

如今千月神問出這句話也不可能是閒聊著無中生有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所以讓他有些為難。

「但說無妨。」千月神也知道比老爺心中所想。

「城主是為人如何,小民很難下定義,但是漢儷城在城主的管理下,各方面確實蒸蒸日上,這一點所以的城民度可以做證。」比老爺選擇性的回答。

其實一個城主的品性好壞可以做選擇性的評判,而這方面主要在城民上可以體現出來。

看樣子,他挺得人心的。

「對咯,之前聽說你們這裡有新娘失蹤是怎麼回事?」千月澈清醇的聲音突然發出。

之前眾人就對他有著好奇,被皇帝如此小心翼翼的擁抱著的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如今見他主動開口,便更是詫異。

畢竟打斷皇帝的問話,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膽子問的。

「這位是……?」比老爺疑惑道。

「小兒。」千月神簡單的介紹。

「原來是小殿下,剛才不知小殿下身份,請小殿下恕罪。」

「請小殿下恕罪。」見比老爺跪下,比小姐很男子也同時跪下。

「免了、免了,先回答本殿的問題。」千月澈不是注重這些禮節的人,在他看來他的問題遠比這些禮節來得重要多了。

千月之魅_第30章 酸味

唉……

比老爺又是再度重重的歎氣:「說起這個新娘子失蹤的事情,是一言難盡啊。」語氣之間似乎頗為無奈。

「沒關係,本殿喜歡一言難盡的事情,越難越好。」千月澈在聽到一言難盡的時候似乎眼睛閃著亮光,對這個事情還是比較有興趣的。

這主要是繼千月澈從哪個干德城被劫持,卻又因為哪個什麼爵爺的突然出現,而沒有發揮他的本領之後,所積累下來的遺憾。

本來嘛,就是一路湊合著有好玩的事情而期待著,可是事情才剛剛開始就沒有玩的勁,自然是無聊透了。

所以這次好不容易又碰到稍微有點難度的事情,自然就是興奮了起來。

這個小殿下好奇怪,平常人碰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那麼高興?但是自己又沒有看錯,這個小殿下的卻是一副非常興奮的神情。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比老爺還和女兒、新女婿對看了一眼,見他們的眼中也甚是疑惑。

將這些暫且擱在心裡,既然小殿下問了,他自然要恭敬的回答。

「其實這事情在我們漢儷城發生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開始的時候大家以為只是巧合也就沒有注意那麼多,只是後來新娘子一個接著一個失蹤才被謹慎起來。」比老爺道。

「一個接著一個?失蹤了很多?」千月澈盤算著問道。

「不不,其實不是多少的問題,而是每次有人家辦喜事,新娘子就會被劫走,這樣陸陸續續發生了好幾次,到後來大家都不敢辦喜事了。」

「那比小姐為什麼又急著拋繡球招親,者若招親了之後不是也要辦喜事來著?」千月澈疑惑道。

「唉……」比老爺又歎氣了起來,「因為大夥兒都不敢辦喜事,所以姑娘家都一直被耽擱著,小女也是一樣,很多人家都怕女兒長大嫁不出去。

小女之前碰到算命先生,說是小女如果這個月內不嫁出去的話,以後就再也嫁不出去了,小民雖然擔心新娘子被劫走,可是也擔心小女嫁不出去,再加上小女和小婿的事情小民一直根耿耿於懷,所以便冒險想著把這婚事給辦了。」

「爹爹……」比老爺說到這裡,比小姐突然跪了下來,「爹爹,是女兒不好,是女兒不好,是女兒讓爹爹受驚了,其實……其實那算命先生是女兒請人假扮的。」

「什麼?」比老爺萬萬想不到自己精明一世,居然被自己的女兒給騙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老夫說清楚。」

「爹爹容稟。」比小姐從地上站起,「女兒請地誒的原諒,因為爹爹一直不肯答應女兒同相公在一起,再加上近來因為新娘子被劫的事情,所以女兒知道爹爹如其他的父母一樣,也開始擔心女兒以後的婚事問題,所以女兒特意請了算命師傅,讓算命師傅欺騙爹爹,說女兒如果這個月內嫁不出去,便一生也嫁不出去了,女兒知道爹爹不會拿女兒的終生幸福開玩笑,即使有危險,爹爹也一定會寧可信其有的。

女兒怕等劫持新娘子的事情過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了機會,所以乘熱打鐵提出繡球招親,而這期間女兒知道爹爹一定會支開相公,所以和相公合演了這齣戲,讓相公故意離開有中途返回,到時候憑借相公的身手,搶到繡球也不是難事。

只是沒想到……」說到這裡比小姐跪了下去,「小女子謝陛下的成人之美,謝謝爹爹的疼愛之情。」

「罷了罷了。」比老爺扶起比小姐,「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你往後能夠幸福就好,我到這把年紀了,卻還執迷於過去的恩怨,是我老糊塗了,看不清你的心意,苣兒(男子的名字),你回去請你父母來上門提親吧,老夫與你父母也有二十餘年眉間了,自從老夫一氣之下將你父親趕出漢儷城之後,咱們這兄弟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往事如煙,一轉眼已經過了20年了,只是不曉得你父母是在介意老夫當年的所作所為,唉……」

「岳父大人放心,爹爹一直想著您呢,小婿這就回去請爹爹、娘親來提親。」說罷,男子朝著千月神行了行禮,退出大廳。

「後來呢,是誰劫持了新娘子?」這才是千月澈的興趣所在 。

「說起這個還真是玄了,大夥兒都說是陰鬼在作怪,因為送親的隊伍那麼多人卻沒有人看見是上門人活東西搶了新娘子,而且聽大家在說只感到一股風吹過後新娘子就不見了,弄得城民都人心惶惶的,不過也好在只是搶劫新娘子,並沒有到城裡來搗亂,只要不成親就沒事了。」比老爺的意思似乎在說,比小姐的婚事先定下來,至於婚禮……

「成,這親自然要成的。」千月澈可不願意自己男的碰上的熱鬧給逃走了,「總不能避著那妖怪一輩子的,難不成等比小姐七老八十了再成親?」

女人自然早點成親才漂亮,而且要留住那最美的一幕。

「成……成親。小殿下此話雖然不錯,但是小女……小女……」比老爺有些為難,他可是只有一個女兒,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那怎麼辦。

「你這是不相信本殿的能力嗎?」千月澈片刻變了臉色,原本的笑臉迎人變成了冷冽,空氣中自有一股寒意。

皇家的孩子有哪個是普通的,而若說不普通,眼前的小殿下自然是之最。

公民之間對於曼羅帝國的小殿下不是沒有傳聞,都是小殿下性格怪異,好奇之餘什麼都會拿來研究,任性期間便是臉陛下也不給面子。

偏偏陛下的溺愛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比老爺剛剛還覺得小殿下其實挺和氣的,這會兒多想打自己的嘴巴。

這根本是變色龍嘛。

「老爺子如果不相信本殿的能力,難不成連父皇的能力也不相信嗎?」千月澈才不是什麼好人,做壞人自然要做的很成功,「諾傑本殿好熱,本殿要和冰的。」

手中的茶杯並沒有移動,只是拿著杯子的手暗暗用力,頓時那水如連成透明輕紗一樣形成了拋物線,千月澈的杯子說起點,而諾傑桌子旁邊的杯子姿勢終點。

「小殿下,請稍等。」諾傑等這一刻可是等很久了,將裝滿了茶的杯子拿起,也同時連帶著用力,只是覺得空氣中似乎有些淡涼的氣息飄過,諾傑手中的杯子裡的水再度飛向了千月澈的杯子中,也是透明的液體。

可是這個時候驚喜出現了,那些液體到了千月澈的杯子中,卻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冰塊。

這是……

看的比老爺和比小姐眼花繚亂。

「不准喝這麼冰涼的茶。」千月神取過千月澈手中的茶杯,低沉的嗓音甚是霸道,而茶杯在落入千月神手中的那一剎那,杯口冒出了熱騰騰的氣體,只是眨眼間的功夫都不到。

千月澈嘟了嘟嘴,有些不滿的接過茶杯,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一目瞭然的舉動,比老爺和比小姐都砍的透徹,比老爺首先回過神來:「那婚禮當天全靠小殿下了。」

這齣戲,很明顯的可以看出,小殿下才是執棋的人,所以比老爺投其所好,不愧是精明的商人,看事情果然透徹。

事情定下來之後,比老爺挽留千月神居住府內,卻被千月神拒絕了,一則不想引人矚目,二則關於城主的事情還需要調查。

「父皇剛才那一手可真是漂亮。」出來之後,千月澈低語。

千月神泛著淺淺的笑意在千月澈的身上聞了又聞。

「你幹什麼呢?這可是在大街上。」千月澈把趴在他身上的男人推開。

「為什麼我問道一股酸酸的味道了,從剛才到現在這股味道反而越來越濃了,印象中澈兒今天沒吃過酸的食物才對啊。」千月神戲謔道。

「小殿下是沒吃過酸的食物,但是小殿下吃醋了。」諾傑冷颼颼的接起一句,聽的千月澈差點當場暈倒。

千月之魅 第三十一章 煩惱

「父皇。」千月澈走得累了,乾脆掛在千月神的身上,有一下沒一下蹭著他的手臂,「我們似乎被人跟蹤了。」淡淡的語氣泛著濃濃的興趣。

「小殿下小心樂中生悲。」諾傑跟在他們身後,突然又冒出了這樣一句。

千月澈的步伐一停,小臉頓時沒了笑意,「諾傑,你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這個死胖子,今天吃錯藥了,他說一句,他頂一句,感情他平日裡的規矩都是假的。
其實諾傑也沒什麼意思,只是剛才跟千月澈一樣好不容易露了一手,結果被千月神這麼一拿,被破壞了。

他心裡叫屈得很,又發現自己沒用了,自從小的時候千月神一起打獵之後,他就以發現自己的用處為目標。

所以最近連著幾次對他的打擊非常大的。

「小少爺,奴才剛才有說什麼嗎?」諾傑抬起頭,不明白千月澈的臉色為什麼那麼差,而他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剛才心裡所想的給講了出來。

「你……」千月澈發現自己不被生病折磨死、不被敵人打死、也會被諾傑給氣死,這個人說他單純那是過了頭,說他愚蠢,平日裡卻又精明得很,至少皇宮裡的事情可是處理得綽綽有餘。

看著千月澈豎鼻子瞪眼睛,諾傑又再一次為自己感到委屈了。

「好了,諾傑平日裡對澈兒的生活習慣可是比誰都掌握,宮裡一有好吃的、好玩的,他首先想到的可是你,而不是我。」千月神充當和事佬,這諾傑的手段他可是清楚得很,哪是小傢伙的對手。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想想倒也是真,平日裡他要是受了一點小傷,可會把諾傑擔心死。

小的時候身體差的時候除了父皇之外,其他的事情可都是諾傑一手操辦的,印象最深的還是以前諾傑去牛身上擠奶給他喝,被牛差點踢斷脊椎骨的事情。

現在想來還是很感動,這個全憑一股熱勁的傻諾傑,做起事情來不會考慮自己,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衝,也不知道其實別人也會為他擔心的。

看著千月澈雙眼有些淚汪汪的,千月神輕輕一笑,將他揉進懷裡,他知道小傢伙平日裡雖然任性,在皇宮裡雖然喜歡無事生非,但其實小傢伙很敏感的,誰對他好,他可記得一清二楚,當然對他不好的人,他也會加倍的奉還就是了。

「父皇,跟蹤我們的似乎有兩路人馬,都是從我們出了比府就開始跟蹤的。」千月澈感覺到是兩股不同的隊伍。

「嗯,如果我所料不錯,其中的一隊人馬應該是比老爺派來的,就是所謂的暗中保護我們,比老爺可是用盡了心思啊,其中一對還不清楚。」千月神替千月澈解釋道。

「嗯,用盡了心思,明知道憑那些人的身手肯定會被我們(痛扁?),卻依舊派人,對我們也算有心了,不但有利於他自己,對我們也有個交代,兩全其美。」千月澈朗朗道。

「主人,小少爺。」諾傑又一次悶悶不樂地開口了。

「怎麼了?」千月神問道,這個人八成又想一些奇怪的問題了。

「如果這次要動手一定要交給奴才。」不然他真的發現不了自己的用處了。

哈哈……

諾傑的話引來了千月神和千月澈的哈哈大笑。

「好,交給你。」千月神承諾道。

「嗯。」得到千月神的承諾,諾傑頓時挺直了腰身,雖然由於太胖的關係,挺直不挺直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是至少在氣勢上可增加了不少。

諾傑拉了拉衣服,讓自己看上去更英雄一點,隨後摸了摸頭髮,讓它更加的固定一點。

其實諾傑的假髮下也不是沒有頭髮,只是只有幾根,所以諾傑很寶貝。

千月神和千月澈對看一眼,因著那兩批人馬來到比較偏僻的角落裡,這個角落的兩邊是兩座府院,牆門建得非常高約有3米這樣,兩座府院之間只有兩米寬的距離,平常的時候根本看不見他們在這裡。

只是角落走到底,沒有隱秘的轉角。

所以等跟蹤他們的人走到這裡的時候,儼然沒有發現千月神他們的蹤影。

比老爺的那隊人馬到沒有那麼衝動,可能事先比老爺有交代,不過另外一批人馬就著急了,眼見跟丟了人,便準備四處尋找。

卻在轉了身的時候,發現了諾傑居然站在了他們的背後。

幾個人面面相視有些心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們居然沒有發現。

「哼。」諾傑用鼻子冷哼,這完全是跟著千月澈學的,「連老子也敢跟蹤。」諾傑捲起衣袖,很久他就想這麼試著來一次了,只是可惜一直沒機會。

那批人中一個領頭的人開口:「請不要誤會,我們……」

「誤會?」諾傑冷冷地打斷那個人的話,這招也是跟千月澈學的,因為他覺得小殿下的這個調調很威風,所以便也學下,見諾傑冷冷的神情,臉上的肉也跟著一動一動,無奈他長得太像笑彎了嘴的太陽公公,就是沒有那個氣勢,「你們跟著老子這麼久了,這叫誤會,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

諾傑火大的吼叫了出來。

其實那些人很想說,他那個身材怎麼也不像貓,所以會當他是肥豬,但是他們可不敢說,因為諾傑一副要找人拚命的神情。

「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家大人吩咐我們來找幾位的。」領頭人再次強調。

「大人,你家大人算哪跟從哪根蒜啊?」講粗話的感覺真爽,難怪小殿下那麼喜歡講,以後跟小殿下多學幾個,諾傑心想,卻忘記千月神早就已經禁止千月澈講粗話了。

領頭人嘴角有些抽筋了,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個胖嘟嘟的人,在演戲啊,儘管如此領頭的人還是微笑著臉開口:「我家大人既不是蔥也不是蒜,是本城的城主大人。」

「咦……咦……咦……」諾傑連說了三個咦字,聲音可是一聲比一聲大,吃驚的神情連帶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跟印象中的打劫不同?

城主?千月澈無聲地問著千月神,城主怎麼來找他們了?

千月神也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示意千月澈再等等,讓諾傑再多威風一會兒。

「放屁,你說城主就是城主,老子才不信,城主又怎樣,老子可不怕。」諾傑雙手插腰,再次挺起胸膛,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

諾傑是千月神的人,從小到大跟著千月神,這整個曼羅帝國的高官厚祿倒是真的沒人不給他三分面子。

這人?

幾個人面面相視,其中一個性格火爆的已經打算衝出去較量了,好在被其他的同伴拉住。

「請不要誤會,城主大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跟您在一起的那位小少爺跟這畫像的恩人有著八分想像,所以才跟蹤你們,多有冒犯,還請多多體諒。」

也沒有人發現諾傑是怎麼行動的,就只是一會兒畫像到了諾傑的手中,而諾傑的身影已經移動到了那個死角里。

拿著畫像研究了一番,這怎的跟小殿下有些相似。

「主人……小少爺……」諾傑垮下了臉,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千月神和千月澈從死角轉彎處走了出來,接過諾傑手中的畫像,兩個人再次相視,彼此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反正也想去城主府看看,這下讓人家先主動出擊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看出對方的心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且對方此時一定也心亂如麻了。

有趣,兩個人的嘴邊同時泛出濃濃的興趣,看得諾傑打了一個冷顫,看樣子那個城主要被當作是玩具了。

比府

「你是說貴客被請進了城主府?」比老爺問著剛才那幾個跟蹤千月神的人。

「是的,留人在那裡守著。」

比老爺思考了一下,「那繼續守著,如果貴客有什麼事情馬上來回報。」


千月之魅 第三十二章 陷進

千月神、千月澈、諾傑被請進了城主府邸,剛踏進門口,千月澈的身影一愣,隨即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

「城主大人請幾位移駕偏廳,他隨後就到。」領頭人退了下去,侍女馬上端茶進來。

「好大的架子,請我們來還讓我們等。」千月澈不滿的抗議。

「嗯,這個人不上道。」諾傑難得的認同,只是因為他之前的滿盤計劃又給這個城主給破壞掉了,所以才那麼不爽。

千月神倒是沒什麼意見,黑色又有些炫紅的目光四處瀏覽,只是一個偏廳,裝飾十分的簡單,剛才從府邸門口進來的時候,也不見任何的奢華之風。

單從表象看這城主倒不像行為不檢點之人。

不過之前比老爺也說過,這漢儷城的城主讓漢儷城越來越富裕了,城民的生活也走向安定狀態。

所以單從這個是看不出他的人品問題的。

只是這會兒他唱的這齣戲又多了那麼一絲的味道。

千月神他們足足等了有一杯茶的功夫,城主才姍姍來遲,千月神、千月澈也沒起來迎接,只是隨意地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城主先是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剛才的領頭人已經同他匯報過,那個全身透著神秘和尊貴之氣的男人是少年的父親,那個胖胖的是少年家的管家。

將千月澈等人的不禮貌放在心裡,城主上前微笑道:「想必這位小公子就是舍弟提起過的公子吧?」

但從這一方面,千月澈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制力非常的高,一般的人只要見到有客人在自家這般不禮貌,臉色肯定會不悅。

而他卻能裝做什麼事情也沒有,所以說這個男人很有定力。

「舍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聽那個沒用的人說是你派人跟蹤本少爺的,說什麼本少爺是你的恩人,本少爺聽得稀里糊塗,是恩人還不打緊,讓本少爺一坐就是半個時辰,本少爺不是吃飽了撐著,來觀賞你的偏廳。」千月澈首先發飆。

當然換作是平常的千月澈自然不會有如此舉動,只是今天他想看看這個城主的真面目。

「是是是,讓恩人久等真是我的過錯,只是因為最近城裡非常不太平,所以稍稍耽擱了恩人的時間。」城主連忙解釋,語氣謙和不見半分的卑微。

做大事的人,千月澈心裡想到。

「別恩人恩人的叫,叫的本少爺心裡毛毛的,本少爺做了什麼大事,居然讓城主大人如此的屈尊降貴。」

千月澈故意疑惑不解地問道。

「咦?」城主也略表驚訝地道:「下人找尋公子的時候沒有說明原因嗎?」

「說什麼本少爺尋回了你家的祖傳玉珮,聽的本少爺模稜兩可。」千月澈白了幾眼,「沒什麼事情的話,本少爺告辭了。」千月澈從椅子上站起,拉起千月神的手,準備離開,卻被門口的侍衛擋住了去路。

「城主這是幹什麼,以大欺小?」千月澈挑眉。

「不,恩人誤會。」城主揮手讓侍衛退下。

「那就讓開。」千月神開口,清淡的語氣讓人忍不住地被壓抑著不敢出聲。

城主的視線也隨之移向千月神的身上,「這位是?」雖然知道侍衛之前的匯報,這是以防萬一,所以還是問清楚的好。

「似乎不干你的事情。」千月澈邪魅地笑道。

呃?

城主發現自己有些過了,趕緊笑著道:「抱歉,是我多話了,不知道恩人是否有空,其中的緣由聽我仔細道來。」

「這樣啊……」千月澈有些為難地看著千月神,「爹爹,我們可是趕時間?」

「不趕,寶貝莫非忘記了,我們還要喝了比小姐的喜酒再走,爹爹好歹和比老爺認識一場,既然答應了比老爺留下來,自然要守承諾的。」愛憐的摸著千月澈的髮絲,千月神此時是一副好爹爹的形象。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雖然沒有直接地告訴城主千月神的身份,可是又在城主的面前故意喚著千月神爹爹,這其中的用意可想而知。

「我們有時間,你可以慢慢說。」千月澈沒有了剛才的張揚跋扈,彷彿又是一個可愛乖巧的少年。

變化之快,如諾傑說想的,連變色龍也望塵莫及。

「請坐,三位請坐。」城主立即道,接著叫下人上了點心,「小公子可還記得之前林中的草屋見到的那戶農家?」

「記得,哦……」千月澈突然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番原來如此的神情,「那家大哥說他家的家傳玉珮丟了,而正是我買來的那塊玉珮,所以我就送給他了,不會那麼巧吧,難道那塊玉珮也是你家的?」

「正是。」城主如實道:「我是那戶人家的長子。」

「不會吧。」聽著城主的話,千月澈開始不屑了起來,「那戶人家是普通的城民,又住在山林裡,看上去就知道是沒錢的人家,你可是這漢儷城的城主耶,怎麼可能是一家人,如果是一家人,你幹嘛不接他們過來一起住?」

「寶貝。」千月神出聲,「寶貝,爹爹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這樣說,倒是讓城主為難了。」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啊,這山林裡多危險,那位老奶奶年紀又那麼大了,這府邸房子那麼多,如果是一家人為什麼不一起接過來住?」千月澈嘟著嘴道:「如果等兒子以後有錢了,一定會接爹爹來過一起住的。」

千月澈拍了拍胸膛保證,將少年的純真演繹得淋漓盡致。

「寶貝……」千月神雖然在阻止千月澈,但是眼裡儘是戲謔的光芒,小傢伙,瑩瑩笑意在他的嘴邊若有似無地泛著。

「沒事呢。」城主的臉色只是僵硬了一會兒,「小公子說的沒錯,我本來也打算接我娘親過來一起住的,只是這裡的日子娘親過得非常不習慣,前後有人服侍著,娘親說好比走到哪裡都被人監視著。

娘親習慣了自在的日子,而且這城裡的空氣也不好,對她老人家的身體也沒有好處,所以……

對了,關於這個玉珮,真的要謝謝小公子。」城主很快地將話題扯開,「聽舍弟說這與配飾小公子從工藝坊買來的,但不知是哪家工藝坊?」

這麼快就想進入主題了?

千月澈在心底暗笑,「其實不是在工藝坊買的,那只是我騙你弟弟的。」千月澈道:「那玉珮是我從一農夫的手中得來的,農夫上山的時候被毒蛇咬了,我救了他一命,他就把這玉珮當作謝禮送給我了,其實……」千月澈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農夫說這玉珮很邪門,所以我才欺騙你弟弟。」

「邪門,小公子的意思是?」城主果然神色嚴肅了起來。

「農夫說這玉珮每當到了子夜會發出聲音,哎……我才不相信呢,這不,我聽了好久次都沒有聽到過,原來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千月澈失望地搖了搖頭。
「哦?什麼聲音?」城主的聲音有些緊張。

「不知道呢,我沒聽到過啊,既然是你家的東西,你晚上到了子夜可以聽聽看啊,不過,聽農夫的話,好像是,求求你、救命啊、什麼的……八成是農夫鬼故事聽多了,不過這也怪不得老農夫。」

千月澈的話才說了前半段,城主的臉上就開始蒼白,連冷汗從他的額間滑落都不知道。

「小公子此話何意?」城主忙著想知道事情,卻不知道自己正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裡。

「因為這玉珮老農夫是從賣魚的人那裡買來的,至於那個買魚的嘛,據農夫說是在南江捕魚的時候給勾上來的。」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三十三章 等候

什麼?

城主的臉色漸漸的轉青,這玉珮居然是從南江裡勾上來的,那麼?

城主眉頭緊皺,疑惑不定的看著千月澈,彷彿在琢磨他的話中的真實性,只是千月澈明亮大眼睛中,泛著金色的聖潔之光,就是這樣一個天真純潔的孩子,根本看不出半絲的虛假。

難道當真是從南江勾上來的,若是如此的話,那麼?

不會的……不會的,城主擅自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的。

「喂……喂……」千月澈叫了好幾聲也不見城主回應,便下了千月神的腿,來到城主的面前,揮了揮手。

哪知這樣一個十分簡單的動作卻讓城主突然地從椅子上站起,雙手推開了千月澈,千月澈一個不穩向後退了幾步,才落進溫暖的胸膛裡。

一陣冷冽的殺氣,在空氣中蔓延,那冰冷的殺氣激醒了城主的神智,這才清楚自己剛才所做的。

千月澈偷偷地拉了拉千月神的手,示意他別總是這樣嚇人,當皇帝父皇學得最多的就是嚇人。

千月神瞥了城主一眼,再度回到椅子上坐下,只是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每一個都差不多將城主千刀萬剮,即使如此,千月神到底還是英明的君主,自然也不會因為這個理由而懲罰無辜的人。

只是那個人是無辜的,但若不是就會加倍懲罰。

「小公子沒事吧?抱歉,一時之間被小公子方纔的話給嚇到了,無意之舉還請小公子見諒,那農夫沒說別的了嗎?」城主蒼茫之下,馬上掩飾神色,卻又探索道。

「嗯……似乎沒有了,都是萍水相逢,農夫那會說那麼多無關緊要的話,城主大人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本少爺和爹爹要告辭了,比老爺還等著我們一起用晚膳呢。」千月澈故意揉著肚子道。

「嗯……如果小公子不嫌棄的話,不如在府上用晚膳,好讓我感謝小公子。」城主真誠道。

這樣啊……千月澈又露出了一絲為難,神情略帶詢問地看著千月神,「爹爹的意下如何?」

千月神自是溫和地一笑,「爹爹不是告訴過寶貝,做生意講的是信守承諾,爹爹是做生意的人,既然先是答應了比老爺,自然不能爽約,寶貝如果做事情這麼猶豫不決,爹爹日後如何放心將產業交給你。」

千月神說的頭頭是道,三言兩語之間又把自己的身份和立場講得一清二楚,既清除了城主的防備之心,又不會讓他懷疑。

「爹爹……」千月澈滿是委屈,「孩兒當然知道事有先後啊,但是人家是城主大人啊,爹爹不是也教過孩兒,人有輕重的嗎?眼下是城主大人比較大啊。」

「強詞奪理。」千月神寵溺的捏著千月澈的鼻子,「人有輕重,但是也要看場合啊,如今和我們做生意的是比老爺。」

「可是城主大人不明白啊,萬一他覺得我們的拒絕讓他沒了面子,而遷怒我們,那又怎麼辦呢?」仰著小腦袋,抬頭問著千月神,只有父子兩人看得清彼此的神色。

男人溫柔如水、卻又桀驁不馴、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年。

少年純真如水、卻又出塵傲然、心有靈犀地看著男人。

而被騙的只有那個身在他們視線之外的主角,城主聽著他們的對話,將事情明白了個大概,立即慷慨道:「如果小公子有事情,那我自然不好勉強,如果小公子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漢儷城多玩幾天,改日我再請小公子賞宴,如何?」

「那自然是可以的,爹爹,對不?」千月澈轉回視線看著城主。

那眩目的巧笑,連城主也忍不住有些暈眩。

「嗯。」男人不悅,只是用鼻子哼著,那攬在少年腰間的手卻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出了城主府邸的大門,壇城現身,「主子。」

原來壇城跟著那草屋的男子到了這門口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而千月澈剛才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身為暗衛,就是潛伏在敵人的旁邊而無法讓人知曉。

「怎麼樣?」千月澈一出來就恢復了原本神情,那一幕天真演得他渾身不自在。
「回主子,那男子自進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之後這府邸出來兩批人馬,一批是之前跟主子一起進去的,另一批一直未回來。」壇城如實道。

「哦?」千月澈挑眉,「父皇……你說……」

「另一批人馬應該是去了南江府打聽,既然知道我們去過南江城,那裡自然會有我們的足跡,他怕是在猜測我們的身份,心思如此慎密的人,若是用在國家的事務上,定會讓國家受益不少。」千月神講出自己的看法。

「爹爹是開始賞識人才了?」千月澈淡道:「但是律法如山。」

「不,澈兒錯了。」千月神糾正道:「律法不外乎人情,還有一句話叫逝者已逝。」

「可是那人就白死了?」千月澈不滿道:「爹爹這是偏心,非常嚴重的偏心。」

千月神也不爭執,「澈兒還小,不懂,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律法所估計不到的事情,而且事情的真相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推測終究不是事實,澈兒覺得呢?」

那個化為白骨的人和城主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只能想像,想像中難免有主觀色彩的存在。

「父皇總有自己的道理,澈兒說不過父皇。」千月澈沒有繼續爭論,「壇城你繼續受在這裡,稍後讓明一過來和你調班,暫時先辛苦你了。」

「屬下不辛苦。」壇城面無表情地道,只是細看之下還能看得出脖子處那一抹微紅。

回到客棧已經是下午5點這樣的時間了。

用過了晚膳,難得有時間消遣的父子兩人自然是去逛夜市。

漢儷城由於富裕的關係,這夜晚也形成了美麗的風景線,這會兒月兒才掛上枝頭,各家各院已經掛上了燈籠、點起了蠟燭。

「父皇,這漢儷城的夜景倒是真的不差。」千月澈從一個攤子看到另一個攤子,路過其中一個飾品攤子的時候停了下來。

「漢儷城四面環山,情景交融之處其味道猶勝帝都,帝都是繁榮,但是其民風卻沒有這裡來得秀麗。」千月神道。

「也是,帝都是讓人看的,邊城是讓人遊玩的。父皇,這個怎麼樣?」千月澈揚了揚手中的鈴鐺,那是一串金色的鈴鐺,有兩個用紅色繫在一起,輕輕地一搖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澈兒喜歡這種玩意兒?」宮裡要多少寶貝沒有,他的澈兒不會是喜歡這種小東西的人。

「不是,給小白繫上,挺好看的。」千月澈解釋,同時還拿起另外一塊的貝殼,「這塊給手電筒帶著。」

千月神目光一凌,上前環住千月澈的腰,也不怕被人指點,「澈兒什麼時候,對我可以這樣用點心思?」

千月澈用臉蹭了蹭千月神的胸膛,「父皇的東西還不夠多嗎?」

「可是我想要澈兒送的。」千月神非常的不滿意,他居然連兩隻動物都不如,其中一隻還是算不上動物的骷髏。

千月澈抬頭看了千月神一眼,「我送給父皇的東西還不夠珍貴嗎?」

「珍貴,夠珍貴,比我的生命還要珍貴。」千月神巴不得將他融進骨髓裡,僅僅是彼此的擁有已經無法讓他滿足。

「所以父皇要感恩。」千月澈得寸進尺,讓諾傑付了錢,將鈴鐺和貝殼藏進卡基斯指環裡,「父皇,那些人會跟我們到幾時?」


千月之魅_第三十四章

「直到城主再次請我們進城主府,估計在三天之後。」千月神道。

「嗯,從南江城到漢儷城一來一回最快的話需要三天的時間,而這其中我們可以過的很自在。」千月澈明白千月神的意思民。

「小傢伙,你不是還想等著看新娘子被劫持的事情嗎?這段時間夠你玩的了,但是可不許玩世不恭太過火,收拾殘局比較麻煩。」千月神提醒道。

「父皇儘管放心,在父於的眼裡再麻煩的殘局也不算殘局,父皇應該感謝我,給了父皇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千月澈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心裡也有分寸,畢竟這是他和父皇兩個人的時間,他也不想花在不相干的事情上。

「咦……。」千月澈又在另外一家攤子門口停了下來,手中把玩著其中一顆深紫色的寶石,寶石的做功還算可以,質量並非上等,只是……。

「幹什麼用?」千月神接過千月澈手中的深紫色寶石。

「父皇覺得夠重嗎?」千月澈略有所指的問道,「如果給我的陰陽劍用的話,上次在和那個男人對戰的時候,陰陽被赤火燒傷了元神,到現在還沒有復原。

雖然在紅葉村內,我讓陰陽開路,但是我感覺到它的力量很少。」

「小少爺,這麼醜又這麼差的寶石,您要來何用?宮……家裡什麼頂級的寶石沒有,這個很浪費錢耶。」諾傑從縫隙中鑽出一個頭顱,看了又看,「而且,這寶石濕氣過重,又有陰氣,是從墳墓裡面挖出來的,很晦氣。」

「 喂……你們不要買,就不要打擾我做生意,這可是乾乾淨淨的東西。」攤子老闆不開心了,而且諾傑的聲音又大,任是誰也不喜歡自己攤子上的東西被人這樣說,而且這東西被這麼一說,後面的客人都不敢光顧了。

「你凶什麼凶。」諾傑頓時把整個身子鑽出來,「這分明就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你既然做了就不怕別人知道,墳墓本身比較潮濕,從裡面挖出來的東西在色澤光偏於暗,沒有其他的來的光亮。

老子我看了這麼多的寶石,摸了這麼多少寶石,玩了這麼多的寶石,難道還沒有你有經驗?」諾傑認為對寶石的瞭解是一等一的,各地進貢的寶石沒有一塊不經過他的手,甚至可以說千月神摸的都沒有他多。

千月神這些東西根本就懶得看,所以凡事進貢來的都是交給諾傑在處理。

「你胡說,你這個胖子居然在這裡信口開河,我非撕爛你的嘴巴。」攤子老闆見其他的客人都離開了,氣的從攤子裡面走出來,揮著拳頭一副要跟諾傑拚命的樣子。

「說你兩句就翻臉,怎麼著你還動手?我伸出一條腿就可以壓死你,而且你這東西明明就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諾傑伸出一條腿秀了秀。

「我呸,你個死胖子,大夥兒來幫幫忙,今天非撕爛這個胖子的嘴。」攤子老闆吆喝起來,旁邊一起擺攤的幾乎都認識,見一個被習難,另外的自然也一幫忙來對付外人。

「父皇,這仗勢可不小。」雖然比起當日在紅葉村被村民圍攻是少了點,但是這人數也算多了,竟有十多個,千月澈小聲道。

「所以……。」千月神朝著千月澈眨了眨眼睛,父子倆人數好了一二三,居然牽手逃跑是也,留下諾傑被幾個人圍住了。

諾傑雖然單純但也是有分寸的人,面對這些擺攤子的城民自然也不會使用魔法,沒有了魔法的諾傑,加上胖胖的身子,移動更是不方便。

結果當諾傑逃出來之後又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父皇,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千月澈哈哈大笑的問道,但是眉宇之間卻不見半分的不好意思,更多了一絲的得意之色。

「澈兒覺得呢?」千月神同樣笑道,只是沒有千月澈這誇張。

「嗯……。嗯,」千月澈故裝思考了起來,「我覺得……我覺得諾傑這個電燈泡實在太顯眼了,所以……嘿嘿……。」

千月澈惡趣味的道。

「你啊……,那現在想幹什麼?」

既然事情被諾傑給打擾了,總的找些事情來做做,眼前的小傢伙絕對不是安分的人,千月神祇是盼望他找點時間休息而已。

「父皇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自然是去做小偷了,父皇之前還問過的。」千月澈提醒健忘的男人。

「那麼……。」兩個人對看一眼,同時使了一個眼色,「城主府門口見。」千月神開口。

「好,看誰的速度比較快。」千月澈頗有自信的道。

「一言為定。」

兩個人在空中擊掌,隨後兩個人同時動身,跟在他們身後只是被他們的動作搞的莫名其妙,然而還來不用思考,卻發現這個人同時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

「分開行動。」其中一個人開口,頓時跟蹤他們的人分成兩批。

千月神和千月澈分開之後,兩個人並沒有馬上朝著目的地前去,而是帶著這些跟蹤他們的人在四周逛了一圈。

其實以兩個人的修為即使想離開也可以絲毫不讓人發現,只是那麼一來就沒有了意思,打草當然要驚蛇。如果引不起蛇的緊張,那就白費了心思。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兩個人同時到達,也許就是因為算好了彼此之間時間,所以才會刻意的等待另一方的到來。

因為彼此的心中誰也不願意見對方輸給自己,所以才會同時到達。

兩個人的視線相遇在彼此的瞳孔裡,隨後親暱的一笑:「這會兒,裡面的城主是不是該著急了?」

千月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那位城主的臉色。

「估計沒那麼快,那些人還在到處找著我們呢。」千月神道。

「主子。」

「主子。」身後兩道人影也同時現身,那就是一直監視這裡的壇城和明一。

「怎麼樣?」千月澈首先問道。

「沒有動靜,除了跟蹤主子的人,至今沒有人出來,那個草屋裡碰見的那位,也許已經凶多吉少了。」壇城道。

哦?

千月澈挑眉多看了壇城一眼,若是換了以前,壇城定不會說凶多吉少這四個字,他才不會管人家的死活呢,只是今天的壇城有些例外。

大概是被千月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壇城移開視線,過了一會兒大概又覺得的哪裡不妥,所以解釋道:「那位老婦人還在草屋等著他回去,老婦人的身邊沒有侍女照顧。」

「糟了。」千月澈突然驚醒,「父皇,你說城主當初派出的人裡面有沒有可能去找那個老婦人的?」

千月神眼睛一凌,似乎忘記這個可能了。

「壇城,立即動身去那裡,明一留守。」千月隨即道。

「是。」壇城應道,即刻動身。

接著明一守在門口,千月神跟千月澈動身去裡面一探究竟。

這會兒只有晚上九點,因為漢儷城四周是山的緣故,所以看上去天色特別的黑,哪能怕院子裡是燈為火明亮,依舊照著一絲黑色的氣息。

「父皇,看,那邊應該就是城主要庭院。」千月澈指著燈火最明亮的一處道,大戶人家這就是缺點,若是進賊了只管往最亮的地方偷就是。

因為燈火的亮度象徵著這個人在府邸的地位,但是此處又不是在皇宮,雖說院子不小,但是卻是一目瞭然,如果是在皇宮畢竟三宮六院眾多,怕是走上幾天幾夜也分不清是哪宮哪殿。

「嗯,過去看看。」原本隱蔽在樹木旁的兩人一前一後飛上了屋頂。

許是千月澈從未上過屋頂的關係,近似陡的屋頂讓千月澈險些站不住:「這屋頂的青苔真厚。」千月澈紅著臉責怪。

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拉著千月神的衣服。

千月神饒有趣意的看著他:「是,畢竟像我們這樣喜歡上屋頂的人不多,所以才讓這青苔結的那厚。」

千月神戲虐道,可他這話一出,千月澈的臉更加的紅了:「本……本來就是。」

「是啊,所以我才會認同澈兒的話,不過,咱們家裡的房子太多,回去之後讓諾傑帶人,把屋頂全部清洗一番可好?免得澈兒想賞月的時候,被這青苔壞了興致。」千月神符合道,可是十足好好父親的形象。

「呃?」千月澈臉部抽筋,卻又只能勉強的回答,「好……好……只是,諾傑不怕麻煩就好。」

「不過……。」千月神蹲下身子。

「不過什麼?」千月澈也小心翼翼的蹲下。

「讓諾傑在屋頂打掃青苔的同時,再蓋一個亭子,賞月賞景,還可以對酒池歌,澈兒覺得呢?」那是多麼浪漫。

此時的千月神不再是戲謔的神情,而是一抹淡淡的溫柔。

千月澈的腦海裡不禁幻想著那一個場景,真的很美呢,對酒當歌……

(未完待續,連城讀書更多精彩,閱讀追尋夢想,寫作創造未來!)



千月之魅 第三十五章

「父皇,這燈亮著怎麼沒人?」千月神從屋頂掀起一片瓦片,千月澈低下頭鑽進屋內。

屋內容擺投也非常的簡單,這不像是一個城主的房間。

「我看看……當真沒人。」一般來說裡面的燭火這麼亮,門口的侍衛這麼森嚴,裡面不可能沒人的。

「父皇,這種情況下通常還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千月澈接著道,當然也只是猜測。

或許他這邊本身就有那麼多人也說不定。

「去下面看看。」千月神道,一首凌厲 氣體襲向門口站著的兩個侍衛,一會兒功夫他們便維持著原樣子站著,其實已經失去了意識。

千月神和千月澈走進屋內,簡樸的擺設一眼望去,可以一覽眼內,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兩個人在房間裡觀察著。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若是裡面沒有人,不可能會有人來敲門,所以……,父子倆人對看一眼,頓時明白,城主肯定在裡面,但是屋子裡面又沒有人,因此有密道。

兩個人躍上了房梁,過了片刻,房間的某一處傳來了聲音,緊接著書櫃的地方開始移動了,城主的身影出現在入口處。

「什麼事情?」城主打開房門。

「大人,屬下有事稟報。」回話的人千月神和千月澈都認識,是之前蹤他中的一個人。

「哦?」城主自然也聯想到他他要稟服的是什麼事情,「去書房。」

隨後門「砰」的關上了。

兩個人從房樑上躍下,來到之前的暗格,和動了一下,暗門打開,兩個人沿著暗道入內,裡面是一間非常別緻 小房間,小房間並不是什麼居住室,而是……

靈堂,不錯的確是靈堂,靈堂上的排位是寫蒙忑之位。

蒙忑是誰?千月澈和千月神均不知道,只是他們在靈位的旁邊還放了之前千月澈給草屋男人的那塊玉珮。

記得壇城之前說,那個男子自進了之後就沒有出去過。

「父皇,這個蒙忑該不會就是那個死人吧。」千月有此想法。

「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能裡聽到過。」千月神喃喃自語,「澈兒,我們先離開這裡,有什麼話到外面再說。」

待兩人離開之一,城主還沒有回來,隨後兩個人在院子裡觀察了一番。

「父皇,是他。」千月澈指著其中一個在屋子裡徘徊的男人道,我之前就是將玉珮交給了這個男人,人像產於你看,那個男子身邊的那個老婦人就是他娘親,這麼說老婦人被接了過來,如此一來壇城倒是白走了一趟。「

怕是被變相的監視聞,不過暫時先按兵不動,讓明一進來裡面暗中保護他們,其他的等對方先行動了再說。」何況帝都的資料還沒有傳過來,這段期間只能慢慢來。

「嗯。」

千月澈點了點頭,兩個人隨一離開了城主府。

第二天,太陽才剛剛起步,諾傑就守在門口等著他了,見到他們開時,諾傑那叫一個激動啊,昨晚的事情看來給他的打擊很大。

「主人……小少爺……。」諾頓傑用面巾蒙著臉,像是蒙面漢般委屈的看著他們。

開門的是千月神,見他這樣子只差沒當場暈倒:「你這是怎麼回事?」

聽千月神這麼一問,諾傑就更加的委屈了,兩隻眼睛已經冒出了水汽:「昨晚跟主人你們分開的時候,奴才好不容易才從那堆鄉下人中逃出來,結果能還是被他們劃傷了。」這群人根本就是暴民,嗚嗚嗚……諾傑覺得自己好可憐,他的臉本來多麼光滑,皮膚他可是有好好的保養,現在好了,劃出了一道血漬,頓時覺得自己好可憐。

千月澈眼明手快的掀下諾傑的面巾,隨後泛起了一圈白眼:「就臉上劃開了一點點也這麼大驚小怪?」

「小少爺,這已經很嚴重了,奴才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麼重的傷。」諾傑辯解道,那倒是,在皇宮裡誰敢在他的臉上開刀啊,如果動手,以諾傑的身和,受傷的可能性幾乎也是很小的。

「是哦,可憐你了。」千月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回宮之後讓列羅特給你煮些營養品,好好的補補。」

再補下去,估計連跑都跑不動了,千月澈暗暗的心想。

「真的?謝謝小少爺。」諾頓傑的眼睛又再一次的泛起感動的水光。

「主子。」明五、明六的身影從走廊的對面走過來,「參見主子。」兩個人同時行禮。

「免了,你們不是在南江城幫助災民嗎?怎麼回來了?」千月神轉身走進房間,明五、明六回來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回主子,南江城管大人讓我們給主子送的資料,而且那些的災情已經穩固了,所以急著將這些資料拿過來給主子過目。」明五道,同時將竹筒裡的資料拿出。

「這是什麼資料?」千月澈好奇道。

千月神接過竹筒,將裡面的密信取出,臉色微變,隨後遞給千月澈,千月澈接過也仔細不例外看了起來:「什麼,居然有這種事情?」

其實也並非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在千月神他們離開之後就有一們老人到城管府說是在八年前見到過畫中國人。

後來細問之下才知道,當時畫中人有兩個,他們一模一樣,是雙胞胎兄弟,據說兩個人都是去帝都考試的。

考試考好之後,離放榜有一個來月的時間,所以這兄弟回到南江城又住老人的小客棧裡,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其中一個哥哥急急忙忙的走了,說是帝都已經放榜了,考了第一急著回去。

老人說當初還問過哥哥,兄弟倆都取了好名次嗎?哥哥似乎說弟弟沒中,先回家了。

「朕想起來了。」千月神突然想到了,為什麼看到城主房間內密道裡的靈們會有些熟悉感,「如果朕記得沒錯,這漢城市城主就叫蒙忑。」不會錯的。

「父皇……。」千月澈叫道,「這城主的名字如果叫蒙忑的話,那那個靈們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

「不錯。」千月神立起,「如今的城主應該是假的蒙忑,當日在南江城市屍體應該就是真的蒙忑,因為長得實在太像,所以他殺了真蒙忑,借他的名當上了城主,隨後又以他的身份生活了下來。」

「父皇,那……」

「那他派去南江城市人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的身份,知道之後就等著他的行動了。」千月神色起唇角淡笑。

「父皇可是打算好了?」千月澈無意去猜測千月神的心思,「對於他的處罰,父皇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敢是嗎?」

澈兒已經知道了,不是嗎?「千月神挑眉反問。

父皇,這是偏私。」千月澈低語。

「澈兒,你還懂,國以民為本,如果只是死了一兩個人,可以保整個城城民的安定生活,哪能怕那人是冤死,也是死得其所。」這就是治國,從利益關係開始考慮。

砰砰……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諾頓傑去開門:「主人,比老爺派人過來了,說是昨天商量今天去搶新娘的案發地看看,主人可是準備好出發了?」

諾傑進來傳來。

「嗯,出發吧。」

千月神等人走出房間,比老爺派來的人在門口恭敬的等候著,下人領著千月神他們來到城外,這裡是出城的一條山路,雖然是山路但是路很寬,別說一個迎親隊伍,就是兩個並排走沒有問題。

路的左邊是一望無際遇稻田,路線右邊是山林。

千月澈不解:「不是迎親嗎?為什麼要來這裡繞山路,難道你們城裡的女子都嫁到外城或者外村去了?」


千月之魅 第三十六章

「小公子有所不知,這是我們漢儷城的規矩,所有出嫁的女子都要繞著這山林走上一圈,這已經是這裡的習俗了,千百年來的傳統。」下人解釋道。有些地方的風俗就是麻煩,千月澈知道風俗是一種信仰,如果你硬要讓他們改,那等於跟他們拚命。

「四處尋找一下有沒有蛛絲馬跡?」千月澈觀察四周,並吩咐,「同時小心為上。」

「是。」明衛五人立刻分散,只是這次一向勤勞的諾傑卻慢吞吞的,原因無他,他一向怕鬼,看這個山林,又想起了鬼新娘,手電筒的那一身紅裝,他就毛骨索然。慢吞吞的跟在千月澈的背後,因為他覺得千月澈比較可靠,另一方面他也覺得這裡的人之中,只有千月澈是孩子,需要人保護。

「你跟著我做什麼?」千月澈走了一會兒,感覺不對勁,他走到哪裡後面的大塊頭跟到哪裡。

「自然是保護小殿下。」諾傑說的理所當然,還非常的理直氣壯。

撲哧……千月澈沒當場發出笑聲已經很給諾傑面子:「當心哦,山林裡毒蛇、荒墳很多的,有些甚至已經塌了,當心半隻腳踏進墳墓裡。」千月澈懶洋洋的威脅道,果然,諾傑聽後打了一個冷顫,頭縮進脖子,如烏龜般,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同時還不免跟千月澈又靠近了幾步。過了一會兒,千月澈來到千月神這邊:「父皇有什麼發現嗎?」千月神搖了搖頭:「似乎什麼痕跡也沒有。」也許隔時間太長的關係,但是無論是什麼地方走過肯定會留下痕跡的。

「你們幾個把可以逃跑的路口留意一下,到時候比小姐結婚的時候,這幾個路口留給你們把手。」千月神對著明衛道,明衛的武功均不弱,有他們守著這裡的幾個路口應該是可以放心的。

時間到了兩天後,比小姐的婚禮隆重的舉行了,期間比老爺請千月神當主婚人,高坐在主位上,比老爺是這裡的首富,他家的女兒結婚期間的客人自然不少。

這城的城主也不會例外,而當城主看到主婚人是千月神的時候,是很意外的。

這幾天他派去跟蹤千月神和千月澈的人,從那天晚上跟丟了之後,就沒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派去南江城那邊的人還沒有回來。

所以一時之間他對千月澈他們的身份,是有多方面的猜測。

婚禮舉行的很成功,這是當然的,比老爺在漢儷城的地位誰不給他面子,更何況千月神坐鎮,讓比老爺又多了一份心思。

之後新娘上了花轎,千月神、千月澈便沒有跟去,沿途讓明衛護送著。到了那個千月神他們之前看過的路口……

等千月神趕到時候,迎親的隊伍依舊,但是花轎上已經沒有了新娘子的身影。這是怎麼回事?

「主子。」明衛五個人從明二到明五全部低下了頭,「請主子怒罪,屬下辦事不力。」千月神自然是瞭解的。而他之所以跟的遠遠的是因為怕跟的太近引起對方的注意,可是哪曉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新娘子便沒了蹤影。

這個速度千月神自認也沒有那麼快「有什麼異狀?」並沒有怪罪他們。

「當時四面傳來了一陣煙霧,熏得人直接的閉上眼睛,根本就什麼也看不見,當我們睜開眼睛的時候轎子裡沒有了比小姐的蹤影,但是沿途我們尋找過,沒有任何的人離開。」而且對方要劫持一個人速度不可能那麼快。

「哦?四處再找找看,有什麼線索留下,迎親的隊伍繼續。」千月神下令。繼續?迎親的隊伍一時不明白千月神的意思,新娘子都沒有了,還繼續什麼?

「主人,比小姐都被劫走了。」諾傑提醒道。

心想陛下不會急昏了頭吧?沒有新娘子都無法向比老爺交代了,還繼續什麼啊?這個時候花轎裡傳來了聲音,大家全身備註,以為是什麼東西,接著眾目瞪瞪之下,比小姐掀開了花轎。這是?

大家滿眼疑惑,新娘子不是被劫了嗎?為什麼還會在這裡?最伶俐的自然是媒婆,既然新娘子沒事,當然繼續了,過了一會兒喇叭又響了起來,迎親的隊伍熱熱鬧鬧的回去了。

「陛下,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比小姐還在的話,那麼被劫走的是誰?」諾傑拉長了耳朵。

千月神挑眉:「你猜。」猜?諾傑心灰,什麼事情陛下也搞得跟小殿下一樣,喜歡猜謎了?誰不知道他諾傑猜謎最不在行了,他又不是列羅特那小子,專門來暗的。

哎……
諾傑歎了歎氣,都欺負他老實人,陛下不肯說他問小殿下去,但是……眼睛四處轉了一下,小……小殿下人呢?

「不好了……陛下不好了,小殿下不見……啊……。」諾傑突然又大叫了起來,「陛下,被劫走的不會是……不會是小殿下吧?」千月神的眼神閃過讚賞:「你難得聰明一回。」不簡單啊,居然沒靠人提醒被他給蒙對了,雖然是個意外,但是值得表揚。可是這回的諾傑可沒有沉醉在千月神的表揚之中,而是神色難得嚴肅了起來,嚴肅之餘似乎有些悲傷。

悲傷?千月神有些不明白。

「小殿下……小殿下居然成了別人的新娘了,嗚嗚嗚……我的小殿下居然成了別人的新娘子了,而且還是被劫持的新娘子。」諾傑乾脆紅了眼眶,陛下居然讓小殿下成了別人的新娘子。

一向對千月神百依百順的諾傑,第一次向千月神發出哀怨的光芒,並且這股光芒緊緊的跟著千月神移動的身影。

「主子,這邊有線索。」明二在其中一顆樹的旁邊喊道。千月神、其他明衛等人趕緊過去,諾傑自然似乎更加的積極:「哪裡……哪裡……,」伸手推開明衛,心非常著急,小殿下還等著他去救。

想到這裡又哀怨的看了千月神一眼,這動作看在明衛的眼裡有些毛骨索然,像是千月神對他始亂終棄。

「主子,請看。」明衛退開,站在一邊讓千月神更清楚的看清痕跡,「這些痕跡在之前我們來的時候還沒有的,像是被利器劃過了一般。」千月神上前,手摸著樹上的痕跡,的確是新的痕跡,還有樹漿的味道,而且這個痕跡繞著樹身成半圓形,似乎被人用纖細的東西綁過一樣。

「你們再四處看看,有沒這些痕跡。」千月神摸索著新的痕跡,然後在旁邊的幾棵樹上觀察,幾乎是相同的位置,不過其他樹上的痕跡已經淡了,又偏高一些。

這些淡的痕跡應該是之前的,因為樹在長高,所以淡的痕跡看上去比新的痕跡偏高。

「主子,這裡。」明衛接著喊道。看著這些痕跡,千月神明白了:「難怪對方的速度可以那麼快,而地上又沒有他的腳印和身影,其實並非對方在一開始就離開了這裡,而是對方發出了煙霧之際,搶走了新娘子,而我們只是在視線範圍內尋找,人的視線是平視過去的,可是對卻是從上空來的。」

「主子這話,如何解釋?」明二不解的道。

「道理很簡單,這是借力使力的意思。」千月神解釋道。

「我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對方用了這些樹來借力,因為一旦用內息在上空飛的話,我等一定會感覺到內息的接近,這樣容易暴露行蹤,用樹的話,只要穩定住內息,一時半會兒,我們是感覺不到對方的靠近的。」明五道。

「是的。」對方果然高明,但是以明衛的修為感覺不到的話,以澈兒的修為雖然在開始感覺不到,一旦對方接近的話,一定會感覺到。

澈兒如果有備的話,怕是沒有人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他帶走,千月神自認也做不到。

澈兒可以抓住對方卻沒有抓住,只有兩理由,一個是澈兒故意跟對方走,另外一個是澈兒失去了意識。

「四處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立即來報。」

「是。」而;另一邊,千月澈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封閉的密室裡,密室沒窗,只有門。

密室裡不只他一個人,千月澈同時感覺到其他的氣息存在,環視四周,千月澈發現其他的人也都好奇的看著他。更讓他驚訝的是,她們跟自己一樣都穿著紅色的嫁衣,難道她們都是失蹤的新娘子?這個人好奇怪,把新娘子劫持來卻又關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千月之魅 第三十七章 新章

大腦還有些昏沉沉的,想想自己是怎麼被抓來的,千月澈 突然清晰了起來,他記得等他感覺到旁邊有氣息的時候,已經成為來不及了。

對方用了迷藥將他迷昏了,真是可笑,他千月澈居然也有被迷藥迷昏的一天,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的身手不低,跟他似乎在伯樂之間。

千月澈試著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綁住了。

嘴角有些不屑的笑道,居然用這樣一根繩子也想綁住,妄想,手開始掙脫,可是,一股細微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

該死的,為什麼他越掙扎,手腕就綁的越緊。

「姑娘,沒用的,這個繩子似乎頗有靈性,你越掙扎它就綁的越緊,你看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你也安心吧。」其中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開口。

「你們都是新娘子?」千月澈問道,「你們看見過那個綁架的人嗎?」因為他還是個孩子的關係,又穿著嫁衣,大家自然的將他當成了姑娘。

「見過。」聽見他的問題,所有的新娘子一致的回答,臉上有著少女般動人的羞赧,這是?千月澈無法反應過來。

「哦?他抓著你們,卻把你們關在這裡這是何道理?」

「姑娘,你不知道,若是你見了他怕是也心甘情願被關在這裡。」

「是啊,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俊逸的男人。」

眼見那些新娘胎子居然發起了花癡,讓千月澈非常的意外,稈樣子她們被綁架的似乎很開心。

手不能動,等下敵人進來的時候,吃虧的絕對是自己,朋澈思考了一下,決定讓手電筒出來。

一陣光芒閃過,穿著紅色嫁衣的骷髏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小弟弟。」手電筒一出現,立即興奮的喊道,那些被綁架的新娘子還來不及發出尖叫,便已經被嚇昏倒了。

「你來看看綁著我手上的繩子,這繩子有些奇怪,我手一運輸了就會縮緊。」聽著千月澈的話,手電筒繞過他來到他的身後:「咦?」手電筒大吃一驚,「這是籐靈。」

籐靈?千月澈不角:「你認識?」不會吧,連他都不知道,這個手電筒居然認識,這下千月澈的表情可是如諾傑般,變成死灰了。

「認識,在我的印象裡,似乎在囚島上的時候,籐靈似乎也是一種籐條,只是它似乎有靈性般,因為島上四處都是山林,所基本上的島民都知道,用這個籐條綁住有生命的東西最好了。」手電筒解釋道。

「什麼意思?」千月澈不懂。

「就是……比如說這樣,小澈的手是活的,所以你動也會動,但是我的骷髏是死的,我動了綁在我身上的籐靈就如普通的籐條了。」手電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但是千月澈聽明白了。

「那麼你幫我解開,」千月澈道。

「解開?」手電筒為難了,「這個籐靈是沒有死結的,別人把你綁住之後,籐靈兩端如果靠在一起,會自動的癒合,就像一個圓圈一樣,找不到結,因為它沒有結。」

「哦?」千月澈倒是還真有些興趣了,「你剛才不是說它對你不起作用的嗎?」千月澈道。

「是啊。」手電筒如實點頭,卻不明白千月澈的意思。

「把你的手伸進來,用掙脫,留出空隙,這樣我的手就可以脫出了,它既然對你不管用,之後你再掙脫掉,速度要快,只有一瞬間的時間。」辦為無論什麼東西的速度不可能都同時的,,總有主次之分,哪能怕中間的停頓只有一秒。

「好的。」手電筒的聲音特別悅耳,看樣子,對於這個新澈戲,她還是蠻熱衷的。

當千月用力將籐靈往兩邊拉開的時候,手電筒的骷髏手馬上伸進取代他的們置,而他也就這瞬間,利用手電筒用力掙脫出的空隙,離開籐靈。

手一旦得到自由,千月澈的五個手指上立即發出了赤紅的火焰。火焰對著籐靈襲擊,就不信燒不死你。

千月澈發狠的想到。

「小澈,你好過分,萬一把我的手燒成灰了怎麼辦?」手電筒埋怨道。


「不會,你的骨架已經變成化石了,一般的火是燒不掉你的。」千月澈解釋。

「化石?那是什麼東西,原來我的骨架這麼好。」手電筒不禁得意了起來,還非常滿意的將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

「告訴你也不知道。」千月澈聽到門口傳來了細微的聲音,趕緊將自鳴得意中的手電筒收進了卡基斯了。

[化石是存留在岩石中的古生物遺體或遺跡,最常見的是骸骨和貝殼等。]

房門被打開,進來的男人讓千月澈甚是意外。

是他,居然是他。

怎麼也沒有想到劫持新娘子的會是這個男人。只是他劫持新娘子何用?

「你醒了?」看到他,來人表現出頗為興奮的樣子,那眼裡閃爍的光芒帶有幾他的純真之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紅髮紅眼睛,當初佔據回覺輕烈身體的那團黑氣。

其實千月並不認識黑氣的本體,只是那紅髮、紅眼睛讓他非常的熟悉,而印象中只有那時候的回覺輕烈出現過個樣子。

根據回覺輕烈那時的描述,所以千月澈才肯定了這個人就是那團黑氣,只是沒有想到黑氣居然這麼快修成了人形

不過他身上還有一絲妖孽的氣息。

這個人是誰?

記得瑞冕說過當初從極光之殿逃出來的就是一團帶著銅人像的黑氣,所以他們才知道當初找上回覺輕烈的那團黑氣,就是從極光之殿的鎖妖塔裡面逃出來的。

那如今眼前已經修成人形的黑氣又該怎麼說呢?

「是你抓了他們?」千月澈從地上站起,戒備的看著他,然而在看見他眼中的天真時,千月澈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對會他。

因為那眼中的純真騙不了人,這個人完全像個初生的嬰兒般。

「有了你,我就不要她們了。」男人低沉的聲音發出如孩子般的笑聲。

「你認識我?」千月澈恍然,不會吧,這個男人抓這些人難道就是為了找他嗎?那麼他這是不是叫自己送上門?

「我見過你。」男人說的非常真誠、也非常的肯定。

「見過,在那枯進旁邊,是不是?」千月澈問道,他們只有在那個時候見到過。

「不對。」男人搖了搖頭,「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見過你,只是……。」男人托著下巴,朝著千月澈轉了一圈。

「有什麼問題?」千月澈被他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那個時候的你不是這個樣子,那個時候的你是黑頭髮、黑眼睛的,啊……我想不起來了,但是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還穿著紅色的衣服,不對,我不知道……,黑頭髮、黑眼睛……紅衣服……黑頭髮……黑眼睛……紅衣服……」

男人抱著頭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

千月澈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見過的那個人是黑頭髮、黑眼睛,然後穿著紅色的衣服,所以他才把穿著紅衣服的前倨後恭娘子當成是認識的人抓了起來。

突然,男人又抬起了頭,「但是我在枯井的地方也見過你,你也見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咦?

這演的是哪一齣戲,千月澈一時之間大腦有些轉不過來。

「你看。」男人指著這些昏迷的新娘子說道,「他們也穿著紅色的衣服,我印象中的人也是穿著紅色的衣服,但是我問他們我是誰的時候,她們都說不知道。」

然後男人把希望的目光轉向了千月澈:「那你呢,我們認識,所以你一定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千月之魅 第三十八章 啊奴

這樣啊……

千月澈也圍著男婦轉了幾圈,將男子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雖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是為了確定這個男子是不是真的無知,千月澈認為還是小心為上。

男子見千月澈莫名其妙的眼光,愣愣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嗯 ,千月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人確定是個傻子。

「我當然認識你了。」千月澈負手而立,靈動的雙眼閃爍著滿是算計的的光芒。

「真的。」男子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那你快告訴我,我是誰?」

「這個嘛……」千月澈故意露出一絲為難的樣子,那副樣子看的男子非常的心急,就是要這種效果,千月澈在心裡暗笑,「你將她們都放了,我們出去,我告訴你,你是誰?」

「真的。」男子單純歸單純,但也並非夫甜味無知。

「我還煮的咧。」千月澈翻了翻白眼,「你到底要不要聽我的話,不然我走了,不告訴你了。」千月澈最討厭人懷疑他了。

男子見千月澈發火了,趕忙答應:「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就是了,但是……。」男子欲言又止,可又怕千月澈生氣。

「什麼是煮的?」男子非常認真的問出這個問題,卻叫千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現在千月澈改變看法,這個根本不是傻,而是他不是人,根本連人也不是。

「煮的就是你要聽我的話,懂嗎?」千月澈頗有耐心的道,他已經成為有了私心,要將這個本領很高、腦子很笨的人馴服成他的奴僕。

那個其實不是馴服,是欺騙,千月澈在心中偷偷樂著。「我懂了。」男人點了點頭,看他樂的。

「嗯,很聰明。」千月澈裝模作樣一番,「我是你的主人,你叫阿奴,是我的奴僕,知道了嗎?」

「知道了。」阿奴應的非常的響亮,他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了,俊逸的臉上是欣喜的笑容,他和笑容很陽剛,也很帥氣,難怪那些新娘子會動了心。

千月澈想到,隨即又開口:「這奴僕的意思就是,主人說的話、你要聽,主人叫你幹什麼、你就要幹什麼,不能違背主人的意思,對於主人的每一個規定、每一句話、你都要遵守,平時要恭敬的喊我主人,主人有危險的時候、你要擋在身前,主人有事情的時候、你要學會跑腿,知道了嗎?不然主人就不要你了。」

「知道了,我一會聽主人的話。」阿奴一邊點頭、一邊道,其實他也怕極了被千月澈拋棄,畢竟這段時間只有他一個人,而且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誰,

好不容易知道了,自然就不想放棄,一個人的日子,難免有些孤單,他得他被關在那個黑黑的塔裡時,那裡有很多的妖,非常的熱鬧,只是他不甘願被關在那裡,所以才逃了出來。

「嗯……,說的好,那現在主人吩咐你做第一件事情,把這些女人的繩子給解開,我們走吧。」趁這些女人還沒有醒之前走,不然免得她們又發花癡。

「是,主人。」阿奴學的倒是快,立即解開了這些女人的綁繩,奇怪的是阿奴解的非常快,根本沒有手電筒的那一套說法。

「咦,為什麼你解開可以這麼方便?」奇怪了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力量比他差,這不可能。

「這個東西有妖性,它很聽我話的。」阿奴解釋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大概還不知道自己也是個妖。

原來如此,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千月澈的心裡平衡了些。

「對了。」阿奴突然叫道,「主人,我還沒給你鬆綁呢。」阿奴的後知後覺,讓千月澈剛邁上台階的腳,騰空停著。

「主人我早就解開了,用這種玩意怎麼可能困的住我,記住我是很厲害的。」千月澈強調,真是晦氣居然還要讓這個傻子幫他解。

「是,主人很厲害。」阿奴的聲音夾著一些沉穩的笑意,居然有股寵溺的感覺,讓千月澈一愣。

視線帶著探索在阿奴的身上騷動又打量了一番,右是沒有什麼問題,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走吧。」千月澈走出牢門,同時還忍不住踢了一下門,他發現他跟牢房還真是有緣。

阿奴在前面帶路,原來他們身處一間非常偏聽偏僻的屋子裡。

「你怎麼會住在這裡?」千月澈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當初離開那個的時候,飄啊飄、飄啊飄的,就飄到了這裡,見這裡沒有人,我就住下來了,主人你餓不餓,給你。」阿奴在懷中拿出兩個水果,果子的樣子非常的奇形怪狀,千月澈好奇道。

「這個可以吃?」不會吧,萬一中毒就死翹翹了。

「可以啊,我自從來到這裡就一直吃這個,吃著吃著就吃出身體來了。」阿奴還示意的咬了一口,「很好吃的。」

「你一直吃這個」沒吃別的東西了?」不會吧,吃這個還能長這麼大,這麼說來他也要研究一番。

千月澈伸出手,準備要接的時候,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來,這是父皇的味道,還來不及回神,身子已經落入了男人的懷抱裡。

「父皇,你好慢。」千月澈一邊開心著、一邊抗議道。

「還不是你愛作怪。」以千月神的性格是肯定不會提議讓他的小傢伙當假新娘的,還不是小傢伙自告奮勇。

千月神剛停下還沒有喘氣的空間,一道紅色的身影也同時閃了過來,朝著千月神襲擊。

千月神連著一愣,右的環住千月澈的腰身,單腳一墊,身影躍上了上空,阿奴緊接著想跟上,卻被千月澈吆喝住:「阿奴住手。」

聽到千月澈的話,阿奴像孩子般不滿的看著千月澈,然後停手。

千月神抱住千月澈下地,在看清阿奴的面目時,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澈兒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怎麼會是這個男人?

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澈兒和他看似非常的熟悉。

「父皇,是這樣的……。」千月澈在千月神的耳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什麼,綁架新娘子的人就是他?」千月神不可思議道,而且這個人居然傻了?榻到這,千月神不禁想開懷大笑。

「嗯,現在是我的奴僕。」千月澈馬上宣誓所有權。

「澈兒,可知道他是誰?」千月神將頑皮的寶貝兒子拉了回來。

「就是我的奴僕啊。」千月澈強調,已經把私人財產劃分的很清楚了。

「他是魔界的至尊——魔王,這就是為什麼籐靈會聽他話的原因,世界萬物中的妖魔均聽他指揮的。」千月神道出阿奴的真實身份,讓千月澈先是一愣,隨後就沒有反應,似乎這個可能性也在他的腦海裡徘徊過。

「這樣不是很好嗎?這樣一來世界所有的妖魔都要聽我的指揮了。」多有成就感的事情,千月澈對這個結果可是非常滿意的。

「可問題是他是魔王,魔王是何等驕傲的人,萬一他恢復了意識……。」

「那永遠不要讓他恢復啊,叫治療師研究一個失憶的藥物就好了。」千月澈才不在乎呢。

「罷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千月神歎息,「把這麼高傲的人踩在腳底,所以才讓澈兒覺得有成就感,是不?」

這個小傢伙的心思他還能不知道。

「那是當然。」千月澈高傲的抬起下巴,「不過,父皇,你是如何得知阿奴的身份?」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三十九章 人情

「澈兒,看這樣子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父皇得帶你回趟暗夜之族,讓你對四族的事情有些瞭解,紅髮、紅眸是魔王的象徵,只是魔王自千年前就消失,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出現。」千月神有個計劃,必須教育他家寶貝兒子的計劃,免得到時候他將什麼都收來當奴僕來養。

「嗯,根據瑞冕的說辭,他是被光明神子關在極光之殿的鎖妖塔裡,極光之殿奉行的是光明神子,如果我真的是神子的話,那他不是被我關起來的嗎?

這樣一來我跟他不是成了仇人了,有這麼強的仇人,生活雖然還有增添不少的樂趣,但是四處遊玩的時間會減少了很多,這樣一來,我更加應該收服他。」千月澈道:「還有我的前生為什麼要將他關起來,如果是這樣,那他一直尋的黑髮、黑眸、紅衣的人難道真的是我嗎?還是那個假冒神子的傢伙啊?」

千月神撫著他的頭,「這麼多個為什麼和不明白,加在一起,哪是這麼容易回答得了的,澈兒的心何時變得這麼急了,所有的事情都必須一步一步地來,而現在也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我們現在的目的是魔法協會,明白嗎?」

不想自己的寶貝兒子鑽牛角尖,千月神溫和地道。

小傢伙的腦袋明明就這麼小,可總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千月神無奈之後總是無奈。

「嗯。」千月澈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父皇,你說要帶澈兒去暗夜之族,可是真是假?暗夜之族是怎樣的一個地方,那裡生活的都是吸血鬼嗎?」

千月澈如貪玩的孩子般,挽著千月神的手問個不停,阿奴乖乖的跟在他身後,明衛和諾傑也在後面跟著,同時與他們兩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至少兩個人的對話,不會被他們聽進耳內。

「暗夜之族、精靈族、神族、魔族,雖然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卻是不同的領域內,每個領域都有自己的防護罩,除非撕開這個結界,否則其他的種族無法入內。

暗夜之族裡面生活的都是暗夜之子,就是澈兒口中的吸血鬼,他們的生活不同於人類,也不同於其他種族。

高級的暗夜之族即使沒有血液也可以過日子,但是低級的暗夜之子不同,他們必須靠吸血才可以維持生命。

當然暗夜之子之間的血液是可以相互通用的,在人類的領域內並非沒有暗夜之子的存在,只是沒有發現而已,因為並非所有的暗夜之子都生活在暗夜領域內。

有的人混合在人類中,他們從很久很久之前就脫離了暗夜之族,所以他們如果在利益上受到了傷害,就不會有暗夜之族的保護一樣。」千月神淡淡的聲音綿綿不盡地傳出,聲音輕柔聽得千月澈非常認真。

「就是所謂的流放嗎?」千月澈問道。

「不,不同於流放。」千月神繼續解釋,「流放是指犯了錯,而被趕出了暗夜之族族譜的暗夜之子,但是他們不同,他們並沒有犯任何的過錯,而是自己心甘情願離開的。

因為不喜歡暗夜領域的生活,因為暗夜領域內的法制,容不得一絲被挑釁,他們在裡面受到了約束,所以才想離開。」

聽著千月神的話,千月澈眼中閃爍的光芒更加的動人了,暗夜之族啊,裡面全都是吸血鬼,很快,他就要和他們見面了。

那是一個怎樣的領域呢?

千月澈的心都是滿滿的好奇感。

回到客棧,這一路上阿奴倒是非常老實地跟著,只是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因為城裡非常的熱鬧,以前他在回覺輕烈的身上時,只能透過回覺輕烈的眼睛去看都城裡熱鬧的人群,那時候的意識非常的薄弱。

現在不同了,可以自己親眼看見,所以他有些愉悅、有些興奮。

客棧裡,來了意料之中的客人。

千月神傾長的身影才踏進門口,城主原本就有些急躁的神情頓時激動了起來。
從他的神情中,千月神知道這人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目光瞥過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不需要偽裝和善。

進了千月神他們位於客棧房間,明衛守在門口,城主跟著千月神進入屋內。

「微臣參加陛下。」城主的聲音非常的顫抖,怎麼也沒想到千月神會是當今的陛下,拿著千月澈畫像去南江城打聽的人回報,這兩人其中一個是當今皇帝,一個是小殿下。

因為當日這兩人親自同城民一起下地,發放災糧,所以他們的印象很深刻,隨之而來的就是南江底挖出死屍的事情。

原來,所有的一切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了,城主知道,自己進去了圈套裡。

其中他想過無數個應急的辦法,但是卻沒有一個有用,因為他殺的不是別人,那人才是這漢儷城真正的城主。

這可是天大的死罪啊。

千月神看著一臉絕望的城主,語氣甚是冷淡地道:「起來吧,既然做了,早在一開始你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

「犯民不敢。」既然他不是真正的蒙忐,那麼所有屬於蒙忐的光環,自然也不再屬於他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城民,不,只是一個殺人犯。

「你們當真有那麼像?」千月神也不強求,既然這人喜歡跪著,那便讓他跪著。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犯民也絕對不會相信,這世界上居然有一模一樣的人,而且我們又不是雙胞胎。」城主如實回答,「這也許就是命運,當我們遇見的那天起,所有的一切就已經成了定數。」

「後悔嗎?」千月澈問道,即使這個人是殺人犯,但是就個人而言,如父皇所說的,對這個人真的討厭不起來。

從他房間的密室裡,從他一直緊皺的眉頭中可以看出,這個人想必是一直沒有好好地放鬆過,畢竟他不是大惡之人,做了這種事情在心裡肯定是揮不去這一段的。

他之所以不跟老婦人和那弟弟一起住,是怕觸景傷情吧。

「回小殿下,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但即使後悔,如果時光倒流,犯民還是會這樣做的。」城主直言不諱,坦蕩的目光看著千月澈。

「放肆。」千月神大怒,居然頑固不靈。

「陛下息怒。」城主磕了磕頭,「也許大家都會說犯民是畜生,明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卻還能厚著臉皮說,即使重來一次,犯民也不會後悔,可事實上……

犯民從小就有一個願望,犯民的家在一個很偏僻的農村裡,那裡的生活非常的差,陛下雖然英明,但是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管轄的滴水不漏。

所以一直以來犯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犯民當了官,一定不會讓犯民管轄之內,出現凍死、餓死的村民。

八年前,帝都的那場考試,給了犯民這樣的機會,認識蒙忐那會兒,犯民同他相處真的很開心,可是漸漸的犯民發現,他雖然博學多才,但是卻不明白城民的生活疾苦。

他像是從小被寵壞的少年公子,什麼都不知道,不會讀書,但是既然是朋友,這些也都無所謂。

直到考試放榜之後,犯民沒有上榜,心灰意冷之後,蒙忐卻對第一的成績,頗為不屑,他說他心不在仕途,閒雲野鶴的生活那才是他所嚮往的。

一個心不在民上的官,是無法真正做到為民著想的,那一刻,犯民突然有了這個念頭,既然他不想當官,那麼把第一的名次讓給犯民吧。

也就是這麼一會兒的雜念,讓犯民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

逝者已逝,多餘的懺悔也無濟於事。

「所以你無法將蒙忐的母親跟弟弟接過來一起住,也是怕難面對他們?」千月神沉下臉思考著,這一刻,誰也不敢猜測他的心思。

「這是其一,其二,犯民怕跟他們相處久了,被他們發現犯民不是蒙忐,也怕事情鬧大。」城主的頭更低了,折磨了八年的心病,夠了,到這一天所有的一切也結束了,他不用每天再昧著良心過日子了。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房間裡一片寂靜,連千月澈也乖乖的坐著沒有說話,只是手緊緊的抓著千月神的手。

千月神從椅子上站起,「比老爺說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城主,將漢儷城管轄得很好。」千月神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但你卻不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陛下?」

「父皇?」

千月神正視著城主,「從今往後,把娘親和弟弟接到城主府,一起過日子吧,記得漢儷城的城主依舊是蒙忐,而那個蒙忐就是你,南江的死屍就當作是不知名的人。」

「陛下……」城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陛下的意思是……淚水突然之間流了下來,陛下……陛下……

千月澈愣愣地看著千月神,在人情和國法之間,父皇,是否你也在猶豫。
父皇……

「回去吧,朕只是不想一個年老的夫人傷心。」千月神大手一揮,讓城主告退。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四十章 挖墳

漢儷城的事情隨著千月神的律法不外乎人情,而告一段落,期間列羅特有書信過來,說是他們在趕來的路上。

所以千月神他們在漢儷城自然又多留了兩天。

這兩天沒事情做,千月澈帶著阿奴四處爬山,每天都弄得髒兮兮才回來,而且是一大早的出去,非到太陽落下才回來,還忙得不亦樂乎。

這不,太陽西下,千月澈也很準時的衝進了城主府,因為多留幾天,所以千月神他們便居住在城主府裡。

同時千月神同城主商量了一件事情。

「又弄成髒兮兮的,你這是去幹什麼了?」鑽地洞也沒有他那麼髒吧,千月神心想。

同時伸出手,將他身上的樹葉一片一片的拿掉,然後手在撫過千月澈臉龐的時候停住,雙眼微瞇,「你的耳邊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被東西劃過的痕跡,同時還掛著細微的血漬,雖然只是掛破了皮,但是足以讓千月神不悅了。

要知道他寶貝兒子,全身上下可是一個痕跡都沒有。

「被樹枝劃的。」千月澈不以為然,他是男人,這些傷自然不在眼內,「父皇,這漢儷城真不錯,四周都是山,不過……」

對於某一點,千月澈有些不滿。

「不過?」千月神加重了幾分音調,可惜玩得心情不錯的某人沒有發現。

「不過就是死的人太少了。」千月澈十分可惜地道。

「千月澈?」千月神眉頭緊皺,他這是什麼意思?嫌人家城裡死的人不夠多,他以為這是買菜嗎?還可以嫌棄菜不夠新鮮。

「本來就是啊。」千月澈答得理所當然,:死的人少了山上的墳墓自然就少了,墳墓少了,我自然就找不到,那我上山不是白去了嗎?」

「千——月——澈——」這一次千月神喊得咬牙切齒,「你找墳墓做什麼?」此時的千月神沒有了往日的風度和氣度。

臉色幾乎已經鐵青。

「挖……挖墳。」千月澈有些弱弱的回答。

「挖——墳。」小耳朵被大手捏住,打算要跑路的小傢伙停下了腳步,耳朵被捏住自然是疼的,父皇好狠的心,居然捏他耳朵。

「你挖墳做什麼?」好不容易讓自己心平靜氣了下來,再下去,他非被這個小傢伙氣死。

「痛,父皇,我的耳朵很脆弱,你手下留情。」千月澈哭泣著幾乎在哀求,耳朵本來就脆弱,加上千月澈這次用的力道不小,自然就疼死他了。

千月神聽到他有些哽咽的聲音,馬上放手,果然,白皙的耳朵上是紅紅的手印,頓時心裡像紮了刺似的疼,趕緊揉了揉。

「還疼嗎?」溫柔的語氣哪有剛才的嚴厲存在。

「疼,好疼。」千月澈滿是委屈,只差沒留下幾滴英雄淚,「輕點,父皇,你的力道要輕點。」

一邊還指責千月神的力道,只是蹭在千月神胸膛的小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疼一點點也值得了。

「澈兒似乎還沒有告訴父皇,上上挖墳幹什麼?澈兒不是說屍體是人世間上最值得尊重的東西嗎?」小傢伙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他還嫩著呢。

「父皇,人家的耳朵還疼著呢,很疼,這會兒肯定是壞了,要找醫療師看看,啊……我耳朵疼,連頭也疼,我要去睡覺了。」

千月澈一手捂著耳朵,準備離開,可是……

走了一步,走不出去,走了兩步,還是一樣,因為那攬在他腰間的手就是不肯鬆懈。

「父皇?」千月澈打算努力地擠出幾滴眼淚,可是擠不出來。

「怎麼?澈兒傷了耳朵,痛了頭,這會兒連眼睛也疼了?」千月神挑眉,戲謔道,小傢伙的鬼主意他哪能看不透,「父皇看澈兒這一痛似乎也挺嚴重的,不如就在床上躺個十來天,如何?澈兒莫太感動了,父皇這是一片心意。」

千月澈的臉部不斷地抽筋,躺個十來天?他的骨頭不散掉。感動?去他的感動,這男人分明是故意威脅他。

「不不不,父皇的心意,兒臣心領了,有父皇的關心,兒臣這大痛小痛馬上就好了。」千月澈趕緊用最完美的笑臉面對。

「當真沒事?」千月神裝出擔憂的神情。

「沒事……沒事……父皇且看,兒臣不是好好的嗎?」千月澈轉了轉身子,以證明自己的身體真的沒事。

「如此一來,自然是好,父皇的心思也可少放了些。只是……」千月神說著靠近了千月澈幾公分。

千月澈的步伐向後一移,這個男人為啥這時看上去,有些恐怖的感覺,難道是自己敏感了?

「只是什麼?」縱使如此,還是不自覺地問道。

「只是澈兒似乎還沒有告訴父皇,為什麼去挖人家的墳,還是澈兒也去盜屍體了?」光是想到有這個可能,千月神有些汗顏,不行,他必須將這小傢伙頭到尾的洗一遍。

「父皇,我哪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何況我盜屍體幹什麼?」千月澈白了男人一眼,真是的,他還沒有沒品到這個地步好不好。

盜屍體?虧這個男人想得出來。

「那澈兒挖墳幹什麼?」看樣子,千月神今天非問出個答案不可。

「那個……就是那個啊……」千月澈有些臉紅,其實他想做的事情跟盜屍體一樣的沒品,說不定更加的沒品呢。

「哪個?」千月神耐著心等待,看千月神支支吾吾的神情就知道準沒好事。

「就是那個嘛。」千月澈尷尬地笑笑,其實他也怕難為情啊,怎麼還意思說得出口。

千月神挑眉。

「我挖墳不是為了盜屍體,而是為了盜別的。」千月澈閉著眼睛回答,反正都是盜,講出來還真不好意思呢。

「盜別的?」千月神開始顯然是沒有想到,墳墓裡除了屍體,還有什麼好盜的?等等……

「澈兒,你該不會……?」天啊,千月神發現自己那是一個頭兩個大,小傢伙居然挖墳盜取墓中的寶貝。

「哼,陰陽需要陰氣過重的魔法石,沒辦法,我只能盜墓了,墳墓裡的玉石、晶石、寶石。」千月澈兩手攤開,聳了聳肩膀,「父皇既然知道了,明天就跟我一起去盜墓吧,有父皇在比阿奴可靠多了。」

「千——月——澈——」千月神的臉色再一次鐵青,聽聽這個死小孩說的是什麼話,居然叫他跟他一起盜墓,小傢伙是向天借膽了?

「父皇,我的耳朵沒聾,你已經這麼大聲地叫了我兩次了。」千月澈挖了挖耳朵,心想:這個男人的承受力也未免太低了吧,就這麼點事兒,也值得大驚小怪。

然而心裡才想了一半,身子騰空而起,只見千月神將喋喋不休的千月澈扛上了肩膀。

「父皇,你在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手舞足蹈也沒用,男人的力氣可是大他很多呢。

「你安分點。」千月神雙手捆著千月澈的腳朝著房間走去。

「不要,來人啊,大人欺負小孩子了……大人欺負小孩子了……快來人啊……」千月澈大聲嚷嚷了起來。

聞聲而來的眾人,在看見眼前欺負小孩子的大人時,全都非常默契的視而不見,更別說這個所謂的大人此時的臉色已經到了發黑的地步。

除非不要命了,否則誰也不會去碰,更何況最近千月澈到處問哪裡有墳墓的,已經讓城主府的人詭異到了極點。

「你們都下去吧。」待下人把浴桶裡倒滿溫水,千月神冷聲道。

「是。」千月神福了福身告退。

千月神把扛在肩膀上的千月澈放到地上,千月澈一得到自由,趕緊往門口跑去,然而人還沒到門口,便聽見「嘶」一聲。

頓時千月澈的衣服四分五裂,赤著身在站在門口,「父皇,你居然耍陰的。」千月澈大聲地指責。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四十一章 懲罰

耍陰?

千月神冷冷一笑,腳步一步步靠近千月澈,每靠近一步都讓千月流緊張萬分,父皇想把他怎樣啊?

他不過是盜墓而已,不犯法吧,父皇不是說律法不外乎人情嗎?

千月澈赤著身子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所以只能動口,「父皇,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千萬不要動粗啊。」

記得有一次父皇禁止他講粗話,結果他不聽,被打了小PP,那個時候年紀小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不同啊。

「父皇,冷……冷靜點。」雙手趕緊伸後後面抱住小PP,可是這一動,面前卻是更加地有意思。

千月神目光一沉,長手一伸,將千月澈拉過來,隨後抗起他扔進了浴桶裡,緊接著將他禁錮在浴桶和自己的兩手之間。

「澈兒跟紅毛玩得很開心啊?嗯?」邪邪的語調冒著灼熱的氣息,直拍千月澈的腦門。

玩?

「父皇,我沒在玩。」千月澈強調,原來男人是吃醋了,難怪呢,千月澈突然巧笑了起來,「父皇,好酸,我都到很重的味道了。」

說著還掀起水滴,朝著千月神撲去。

眉頭微皺,小傢伙也學會這一套了?

「是,很酸。」千月神乾脆承認,「但是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轉過身。」

轉過身?幹什麼?千月澈不解,父皇是腦子壞掉了?可是,看父皇的眼神似乎有種報復的感覺,難道說……

「不要。」千月澈堅決道,開什麼玩笑,他都這麼大了,如果還打PP的話,那多面子啊,「父皇,我已經是大人了。」

「大人?」千月神嗤笑:「澈兒莫忘了澈只有十三歲,是父皇寵得澈兒忘記年齡了嗎?」就這麼個小不點還算大,千月神的光余瞄了瞄那粉粉的、甚是可愛的東西。

千月澈渾身一顫,趕緊用手護住,「父皇,非禮勿視,你看哪兒呢?」看了也就算了,居然還用如此不屑的目光,這個侮辱對千月澈的打擊更加的大。

千月澈轉身,賭氣地背對著千月神,「父皇,你打吧。」翹起小PP,打吧打吧,最好打得我痛死,再心疼死你。

看著小傢伙如此可愛的舉動,千月神即使再大的怒氣也消了,更何況本來就算不得怒氣,只是黑色泛紅的目眸裡開始閃爍出異樣的光芒。

溫暖而寬大的手掌漸漸地不受控制了起來,對千月澈身體的敏感度非常瞭解的他,自然樂得享受,「澈兒,讓父皇檢察檢察,澈兒可有哪裡受傷了?」

低沉的聲音已經漸漸地湧現出感覺來,聽得千月澈的心也跟著沸騰了起來,連帶著後面更是不自覺地收縮著。

該死的,小傢伙居然無意識地誘惑著他。

快速地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待千月澈有感覺的時候,背後已經被人溫柔地抱住,溫水迅速地灼升了兩人身上的溫度。

彼此之間久未擁有的感覺,深深地渴望著彼此。

點點滴滴的暗流從房內傳出,訓練有素的明衛打從一開始就已經離了數十米的距離,並嚴守著這裡。

大床上,兩具赤身的主人擁在一起,黑色的髮絲纏著彼此,整個房間裡洋溢著幸福和快樂的氣息。

千月澈用腳踢了踢旁邊的男人,「父皇,我餓了,快起床。」這個男人剛才可是把他要得徹底,現在別說腰酸痛不已,連動一個都會感覺到後面有液體流了出來。

「剛才還沒餵飽澈兒嗎?我摸摸那張小嘴是不是已經餵飽了。」說著,千月神那放在千月澈腰間的手果真向千月澈的下面伸去。

「不要。」千月澈趕緊抓住千月神的手,「不是下面這張,是上面這張,我肚子餓了,父皇,真的是肚子餓了,好餓……」

委屈地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企圖引起男人的同情心,卻不知如此的表情看在男人的眼裡更加的動人。

只是……看著小傢伙滿身的吻痕,向來疼愛寶貝兒子為上的千月神,自然是不願意再累著他,「乖乖躺著,我吩咐人去準備。」

揉了揉小傢伙有些肉的小臉,千月神掀開棉被,披上黑色的裡衣,房門推開,「壇城,拿些吃的進來。」

不用去考慮外面是不是有此人,那人幾乎成了澈兒的影子,他當然明白。

「是。」不遠處立即響起了回應。

千月神再度走進房內,發現小傢伙已經懶懶地閉上眼睛,打起了瞌睡,在山上跑了一天,剛才又被他拉著做,肚子裡尚未進膳食,著實是累著他了。

千月神坐在床上,憐惜地撫著千月澈的臉龐。

手劃過他的額頭、眉毛、鼻子、小嘴,每一處都讓他深深地眷念不已,也是這樣一個成熟時讓人心疼、可愛時讓人憐愛的小傢伙,為他多餘又無止境的人生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澈兒……

生命有你,才讓我留戀紅塵,你可知道?

千月澈原本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望進眼內的是千月神深情的目光,每第這個時候,千月澈總是會不自覺地臉紅。

那裡在曾經從未想過的,他居然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這個男人還是他的父親。

即使現代的觀念再前衛,也是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開始的時候心裡是複雜的,害怕、擔憂、恐懼,冷冷的表情只是自己的掩護色。

只是眼前的男人用他的溫暖而寬厚的胸膛來告訴他,一切有他,所以他是幸福的。

「父皇……」手摸著千月神的大手,清澈的目光望進男人的眼底,那裡也是同樣深深的眷念和愛意。

「累壞了?」千月澈反手包裹住他的小手。

千月澈搖了搖頭,讓自己躺進他的懷裡,鼻子聞著千月神的青絲,「只要父皇覺得開心就好。」千月澈的聲音有種軟軟的慵懶感。

那是兩人結合之後的沙啞,但是非常地好聽。

「不,不光是父皇覺得開心就好,如果澈兒覺得不開心,父皇也不會開心,知道嗎?」曖昧的語氣似真似假道,「所以澈兒方才開心嗎?」

這會兒小臉是更加地紅了:「開……開心啦……」這種話,讓他怎麼說得出口,不過被人溫柔呵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父子倆的氣氛安靜地讓人羨慕,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壇城的聲音,「陛下,主子,膳食好了,是否拿進來?」

「進來。」千月神開口,同時將滑落到千月澈肩膀的絲被拉上。

壇城拿著膳食進來的時候,千月澈正乖乖地躺在千月神的懷裡,只露中出兩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壇城。

壇城是那種暴風雨之前紋絲不動的人,將手中端著的膳食放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然後行禮告退。

見壇城退出之後,千月澈才伸出一隻手臂,「這個人真沒勁,一點表情也沒有。」手抓了抓臉龐,感覺臉上有些癢癢的。

「怎麼了?」千月神抓住千月澈的手,「臉都被抓得紅紅的了。」皺著眉頭,吹了吹那被千月澈抓紅的右臉。

「不知道,好癢,剛才還沒的。」千月澈在千月神的懷裡打轉,「父皇,好癢……好癢……我好癢,你快幫我抓抓。」

軟軟的聲音幾乎帶著哭泣,手因為被千月神禁錮著,而不能動彈,只是身體拚命掙扎著。

「沒事,沒事,只是臉上紅了一塊,等下叫醫療師來看看,手不能抓,萬一抓破了皮怎麼辦?」千月神安慰著千月澈。

「可是好癢,好難過。」手不能抓,千月澈乾脆用臉去蹭千月神的胸膛,「父皇,真的很癢,癢死了……」千月澈幾乎都快要哭了,難怪人家說身體上的折磨能逼死一條硬漢(純粹是千月澈想的)。

「好好好,澈兒先別急,我揉揉。」千月神捨不得讓千月澈動手去抓,乾脆自己輕輕地按摩著他臉上發紅的地方。

手尖帶著一定程度的水靈子,涼涼的感覺讓千月澈的臉癢似乎好了一會兒,身體也不再掙扎了。

千月之魅 第四卷 過敏

當夜,九點左右,醫療師被請到了城主府,雖然都城的醫療師沒有帝都的水平高,但是至少可以安慰一下千月澈受傷的心靈。

「父皇,我不見人,絕對不見人,我這是過敏,皮膚過敏。」剛剛照了鏡子,千月澈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皮膚過敏。

「不行,你不是說你那個時代的醫療和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醫療差別很大嗎?澈兒,不是父皇不相信你,而是哪怕有任何一點的意外,父皇都不願意發生,你明白嗎?」千月神過去開門,讓醫療師進屋內。

後面跟著城主、諾傑一幫人。

「不明白,我才不要見人,不要……不要……」千月澈將臉裹進被子裡,就是不願意伸出頭。

「你們先下去,醫療師和諾傑留下。」千月神知道這是他寶貝兒子的面子問題,他覺得皮膚過敏影響了他的美學。

「是。」其他人等退下之後,千月神來到床邊,手輕輕地拉了一下被角,「好了,這會兒沒有外人,快起來吧,讓醫療師看了之後,吃些藥好得也快,澈兒總不想頂著紅彤彤的大餅臉吧?雖然父皇是不在意。」

紅彤彤?大餅臉?千月澈耳尖地聽到了,心裡特別地不是滋味。

「父皇介意了,如果不介意幹什麼說出來?大餅不好吃嗎?我就喜歡吃。」用力地將被子抽回來,不看就是不看,他是很有原則的。

「好吃,就澈兒的大餅臉最好吃了。」手伸進被窩,將裡面那顆小頭顱給拉出來,免得小傢伙這會兒臉還沒好,其他的病又給悶了出來。

「胡說,我的臉才不是大餅臉呢。」千月澈慢吞吞地鑽出頭顱,然後不滿地瞪著千月神,「看吧……看吧……」

想笑就笑唄,嘟嘟嘴,隨後目光冷冷地看著醫療師,彷彿在說你把嘴巴關緊點。

醫療師額頭冒出冷汗,剛才城主派人來找他的時候就說明是貴客,如今聽到兩人的對話,才明瞭,所謂的貴客居然是當今的皇帝陛下。

有些人一輩子連皇宮的門都進不去,更何況是見到皇帝陛下,而他如今居然見到了皇帝陛下。

「小民……小民……小民參見陛下。」緊張,不只是緊張而已,緊張之中夾著興奮。

「免了,快來給小殿下看看,這臉是怎麼回事?」千月神恢復帝皇的威嚴,神情高傲道。

「是。」醫療師靠近床邊,可是看著千月澈警告他的眼神,有些害怕,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澈兒,你不想讓父皇繼續擔心的,是嗎?」千月神扭過千月澈的頭,對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

千月澈漸漸地低下頭,久久發出鼻音,「嗯。」

聽到千月澈的承諾,千月神對著有拘謹的醫療師道,「還不上前。」

「是。」醫療師趕緊上前,仔細地將千月澈查看了一番。

「澈兒的臉,如何?」

「回陛下,殿下因為水土不服,而感染了寒氣的細菌,導致皮膚過敏,小發懷疑殿下是否去過陰暗又潮濕的地方?那裡的空氣有些毒氣,進入了殿下的臉部,所以才會這樣,小民想……」醫療師停頓了一下,神色有些猶豫。

「有什麼話,直說吧。」千月神道,畢竟寶貝兒子的健康比較重要。

「小民是想,讓殿下的全身用藥泡過,排出體內入侵的寒氣,以防身體的其他部分也發生這樣的情況。」醫療師誠實道。

「你個庸醫,你說什麼呢,本殿的身體好得很,不過是臉上過敏了而已,什麼寒氣入體,再說話,看本殿怎麼廢了你。」用藥泡澡堂,他才不要,丟臉丟到家了。

「你去準備,」千月神將手舞足蹈的千月澈扣住,「諾傑,你跟著醫療去準備,馬上。」

「是。」

待他們兩個人退下去之後,千月澈臉色蒼白地看著千月神,神情似乎有些呆呆的,還沒有從醫療師的話中反應過來。

「沒事,不就是用藥泡澡。」千月神揉著他的肩膀,示意他別介意。

然而千月澈只是轉著兩個冰金色的目眸,傻傻地看著他。

「聽醫療師的話,不然等全身變紅的時候就糟糕了,所以澈兒,以後不可以隨便去挖墳了知道嗎?這些寒氣都是從墳墓裡帶來的,死人的墳墓本來就陰氣過重、寒氣毒辣,裡面混合的氣體很毒,你沒有萬全準備地闖進去,自然會受傷,沒事的,過個兩天就好了。」傻孩子,都已經傻成這模樣了,大概是從來就沒有想過他堂堂曼羅帝國的小殿下,居然盜墓也會盜出一身病來。

「哼。」千月澈回過神,「父皇,我才不會輸給那些死人的墳墓呢,我可是還會繼續的,我會把天下所有的墳墓給盜光,哼。」

呃……

千月神看著千月澈鬥氣十足的臉,臉些暈倒,這是什麼情況,這小傢伙不是應該從此不再打墳墓的主意了嗎?怎麼還興致這麼高昂?

「我可是很好的主人,為了陰陽,我決定以後過墳盜墳,我是很有計劃性的,父皇回去之後讓暗衛去查全天下哪座墳墓的歷史最久,我就去盜哪座,嗯,就這樣定了。」千月澈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

千月神立即拿過白色的裡衣披上他的身子,免得他赤身在外。

同時手還摸了摸千月澈的額頭,思考一下小傢伙是不是刺激過度,把腦子給刺激得不正常了。

「父皇,我正常得很。」千月澈揮掉千月神的手,他才沒那麼脆弱呢,人就是應該像他一樣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

「好好好,你很厲害,你的精神值得表揚。」千月神無奈地搖頭,小傢伙的大腦果真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想,難不成他那個世界的人都是這樣?

「那可不。」千月澈驕傲地揚起了腦袋。

下人將熱水倒進浴桶中,然後將醫療師開的藥也混合其中,讓藥在溫水中泡了一段時間,直到熱水變成溫水,藥效被泡了出來,千月澈才跨進浴桶中。

然後千月神將準備好的蓋子,蓋在浴桶上,只留千月澈的頭在外面。

「父皇,這個水溫似乎還不夠熱,而且泡久了會涼。」千月澈建議道,意思就是很明白地說,你給水加熱吧。

千月神本來也有此想法,他可不想寶貝兒子因為水太涼而感染了風寒。

所以用紅色的寶石分佈在浴桶的四周,然後用火系魔法啟動他們,繞著浴桶形成魔法圈,既可以保持水溫,也可以讓千月澈修煉火系魔法。

「啊……真舒服。」千月澈閉上眼睛,頭靠在浴桶的蓋子上,「父皇,你要不要也來試試看?」嘴角掛著淺淺的笑靨,當然千月神絕對不會認為這是兒子孝順的表現,也不會認為這是他的戀人體貼的表現。

小傢伙完全是覺得一個人泡有些欠缺了什麼,所以才問著他的。

「不用了,父皇以備澈兒的不時之需。」千月神果斷地拒絕,溫柔的毒藥是很可怕的,他才不會中計。

「父皇啊……」千月澈果然睜開了眼睛,滿是笑意的目眸彎成了月牙兒,「現在父皇就可以安撫澈兒的不時之需了。」

可愛的目眸眨了眨,像是在邀請,「澈兒還沒吃過晚膳呢,肚子已經餓壞了。」

剛才忙著小傢伙臉上紅塊的事情,忘記小傢伙一回來就被他帶進了房間,的確到現在還沒有吃過飯。

壇城端進來的膳食還放在桌子上,只是這會兒已經涼兒,千月神端起盤子,用內力將盤子上所有的膳食加熱,直到陣陣熱氣不停地冒出。

「來,張開嘴。」一調羹一調羹地將飯菜送進千月神的口中,像極了小時候小傢伙裹著毯子在他懷裡,而自己也是這樣餵他的情形。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四十三章 魔霧

第二天,千月澈容光煥發的走出了房間,艷陽已經高照,走出門口千月澈伸了伸懶腰,突然想起了久未做過的體操,心血來潮之際,便運動了起來。

「不是說主子病了嗎?在我看來,這精神可好的很。」列羅特調侃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聽到聲音千月澈停下腳步,看到列羅特,他是有些開心的,至少代表人到齊了,他們可以朝著魔法協會靠近了。

另外一方面,那就是他的胃又有口福了。

「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迪澤呢?聽說你們最近打的很火熱?」千月澈滿是好奇的的道,實則亦是調侃,他才不是那種會讓人佔便宜的人。

聽主子說起迪澤,列羅特的臉色一沉,那個混賬東西,在干德城的時候居然無法無天的想指染他。

「多謝小殿下關心,在下好的不得了。」虛弱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只見迪澤臉色蒼白的出現,同時進來的還有千月神。

至於他們為什麼一起,自然是迪澤把干德城的一些事情報告給千月神聽。

「咦?」千月澈雙眼疑惑,「你這是怎麼了,氣色那麼差,運動過度了?」直接的話,聽的兩個當事人羞赧不已。

「小殿下,在下的命還沒有那麼好。」

「主子,他敢。」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接著兩個人對看一眼,卻又迅速的移開目光。

「嗯......」千月澈托著下巴,把迪澤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氣色蒼白......你這是拉的。」千月澈頗為肯定的道,「居然讓你這狐狸拉成這樣,這人好本事啊。」

千月澈意有所指的說,隨後親暱的挽起千月神的胳膊。

列羅特被調侃的有些尷尬,臉上飄著淡淡的紅暈,看的迪澤眼中不斷的閃爍著不同的光芒。

「你啊,真是頑皮。」捏著他小巧的鼻子,手劃過那塊過敏的臉,「怎麼樣?還癢嗎?」

雖然塗了藥膏,但是臉上的紅塊並沒有那麼快消除,比起昨晚似乎有紅了些。

「有一點點,但是可以忍受。」千月澈順從的點了點頭,「不舒服了,會告訴父皇。」因為享受著這個男人獨有的溫柔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幸福——誰都無法拒絕,他亦然。

千月神溫柔的一笑,牽起千月澈的手:「走吧,去吃早點,列羅特已經做了你最愛喝的湯,吃完之後,我們便啟程去魔法協會,你也等的心急了。」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隨後發現了一件事情,「阿奴呢?」那個紅毛不是一直都跟著他的嗎?怎麼這會兒一直都沒發現?

「跟著諾傑在比力氣呢。」千月神解釋道,實則是他不喜歡紅毛跟他的寶貝兒子走的太近,讓諾傑去照顧他。

早點過後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開始啟程,城門外,城主,比老爺都來相送,甚至連那些曾經被紅毛抓走的新娘子也恨不得搞個十八相送。

紅毛坐在馬背上,感覺還挺威風的。

漫天的飛塵見證者這些人遠去的背影,金色的太陽高掛在正上空,這時的天氣正是旅遊的好時光。

離開了漢儷城的管轄範圍,這邊就是不屬於任何國界的魔法協會的管轄範圍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千月澈總覺得連同這裡的樹木都長得比其他的地方茂盛了許多。

「父皇,著魔法協會,你有去過嗎?」千月澈躺在自家男人的懷裡,一邊是小白帶著他買的鈴鐺,一顆一顆的餵他吃葡萄,這被小白剝下來的葡萄皮,自然是被扔出了窗外。

而帶著貝殼的手電筒坐在千月澈的腳邊,正在給千月澈進行腿部按摩。

「父皇像是那種沒事往魔法協會跑的人嗎?」千月神靠在靠墊上,一手拿著書,一手撫著千月澈的髮絲。

魔法協會,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小傢伙,他估計今生都不可能踏進那裡,跋山涉水實在太過不方便。

「嗯......」千月澈倒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我還覺得父皇還是很像那種會沒事找做的人。」千月澈不客氣的回答。

千月神拿著書的手一停,隨後視線離開了書本,來到他寶貝兒子的臉上,停頓了一下,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隨後把手中的書放在一邊:「說吧,澈兒這會兒又想幹什麼?」

原本標緻的一張臉,此時一邊大一邊小,一邊秀麗迷人,一邊紅腫卻可愛,像極了紅蘿蔔,千月神的眼中隱隱透出笑意。

「是父皇在心裡笑話我了。」千月澈用手摀住右臉,雙目滿是委屈。

千月神伸出手將千月澈的手拉下:「澈兒的每一個方面,我都想收攬。」這樣的澈兒能看到的機會可是不多的,千月神又怎麼會錯過。

千月澈疑惑的看著千月神,吧眼睛睜得大大的:「可是父皇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笑容,很噁心耶。」

明明是嘲笑他,他的兩隻眼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人開心的時候自然會笑,難道澈兒不會?」千月神好笑的看著鑽牛角尖的寶貝兒子,看樣子這次的皮膚過敏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哼,父皇那樣子根本不是笑。」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千月澈走出馬車,見所有的人也都停了下來,有些疑惑。

千月神來到他的身邊:「怎麼了?」抬頭問向一邊的諾傑,只見馬車的前面坐著不少人,而且看他們的打扮似乎都是不同身份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

「奴才不知道,不過應該也都是去魔法協會的人。」諾傑輕聲回答,因為這是通往魔法協會的必經之路。

眼前華麗的馬車停留,那些原本停靠在路口的一群人也通通將目光轉向了千月澈他們這邊,那眼光帶著探索,帶著好奇......混著太多太多的情緒。

「想必這裡就是魔霧森林的入口了。」千月神道,身子同時下了馬車。

「魔霧森林?是什麼地方?」千月澈可是這裡的新人類,自然對很多東西不瞭解。

千月神伸出手將千月澈抱下了馬車,隨行的明衛、壇城、列羅特、迪澤等人也同時下馬,來到他們的身邊。

「魔霧森林是通往魔法協會的入口,這裡之所以稱為魔霧森林是因為霧氣的關係,這裡的武器似乎有魔力般,人只要一旦走進裡面,就會迷失方向。

只是這裡的迷霧是有時間限制的,每隔一個時辰來一次,也就是說大家都必須走走停停,但是魔霧森林很大,即使在霧氣還沒有來的時候,你也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一個人是很危險的。」千月神解釋,這就是為什麼入口處有那麼多人一起,因為大家等著一起進去。

這樣一來既可以有個伴,也可以讓自己的心裡安慰一下。

「原來如此。」千月澈懂了,「父皇,那我們不是也要跟他們一樣坐在這裡空等,那這些東西豈不是不能帶進去。」天啊,走完這麼大一片樹林,兩隻腳豈不是要掛掉?

「嗯。」千月神點了點頭,「明衛在此等候,我同澈兒進去,其他人自行選擇。」

結果商量下來,壇城、明一、諾傑、阿奴
(紅毛)、列羅特、迪澤幾個人跟進去。

列羅特是千月澈要帶進去的,即使進了森林,也不能愧對自己的胃,這是千月澈堅持的,迪澤自然是追著列羅特進去了。

諾傑、壇城、明一是更加不用說了,所以這行人進去,也算是龐大的。

那群在魔霧森林入口等候的外人中有兩個人是千月澈他們熟悉的,那就是之前在漢儷城街道上碰到的簡和另外一個男人。

在場的除了千月澈他們之外,還有二十來個男人,其中不乏有少年子弟。

「父皇,他們去魔法協會幹什麼?」難道又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做的人。



第四十四章 入境

「澈兒不知道嗎?很多貴族都喜歡把子女送往魔法協會學習魔法,魔法協會的弟子通常家底都是十分厚實的,因為每年要交的學費就是一大筆的費用。當然裡面的也不全是貴族子弟,還有一些資質好的......。」千月神揉著自家的寶貝兒子在一處的草坪上坐下來。

草坪上有諾傑攤開的毛毯。

「那他們也是這樣闖過魔霧森林,應該不是,如果他們有能力闖過這裡,又何必千里迢迢的去魔法協會學習魔法?」千月澈問到問題的重點部分。

千月神點了點頭:「澈兒真聰明,因為他們三年招收一次學員,通常會到都城裡,所以很方便。」

那不是跟現代那裡的學院招生一樣嗎?千月澈鬱悶了一下。

「不過也不是所以的人都可以去的,還要通過一般的本能測試,而眼前的這些人就說不准了,有的錯過了招收,只有自己前去,也有的是去挑戰魔法協會,還有的是求醫。」千月神簡單的概括道。

「求醫?」這下倒是讓千月澈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嗯,求醫。」千月神點了點頭,「一般的人生病了只能找治療師,但是有些病不是普通的治療師是看不好的,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地方有頂級的治療師,一個是皇室、一個自然是魔法協會,在他們的眼裡,兩個都是可怕的地方,官場中人或許會尋找皇宮的治療師,但是武林中人卻只能找魔法協會的,澈兒不妨仔細看看......。」千月神眼光瞄了瞄一邊的幾個,「那個臉色蒼白的應該就是去尋醫的。」

千月澈順著千月神的目光看去,果真有幾個男的圍著其中一個長相秀氣的少年,那個少年看上去俾自己略長幾歲。

只是?

千月澈的目眸中閃過研究的光芒,那三個男的對少年似乎頗為關注,若說是對病人的照顧,或者對朋友的關心,總覺得又多了一層遐思。

難道他看到了傳說中的多pp的問題?

「澈兒。」千月神抓過他的腦袋,「澈兒滿臉寫著興趣的神情,看得人家很不好意識。」

沒錯,千月澈的目光過於直接,自然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更何況就他本身而言,更是吸引人的焦點。

那被千月澈關注的少年有些臉紅的縮進了其中一個男人的懷裡,另外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揉住他的手,另外一個溫柔的撫著他的髮絲。

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耶,千月澈拉了拉千月神的衣袖,湊到千月神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千月神面色僵硬,幾乎是鐵青轉黑,手中用了些許的力道,將千月澈狠狠的揉進自己的懷裡:「不准你想些有的沒的,此時此刻、從現在開始把你腦海裡齷齪思想給我去掉,千月澈,挺清楚了沒有?」

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傢伙居然跟他說,他想看看他們四個人是怎麼做的。

小傢伙,真的是無法無天了,居然當著他的面這樣說。

看著千月神霸道的佔有慾,對面被千月澈研究過的幾個人,彷彿也明白了什麼,剛才警備的眼神,在千月神的動作之後變得放鬆了許多。

在感情方面,每一個人都是敏感的,特別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方面,所以千月澈方纔那麼明顯的注視,自然的引起了對方的反感。

而千月神的這一舉動,也同時告訴了對方他們並沒有惡意。

「父皇,你這是幹什麼?」千月澈不滿的等了他一眼,這樣一來別人不是也知道他們的關係了,他是不怕讓全天下的人知道。

但是也沒有刻意要這樣啊。

「小傢伙,你這樣看著別人會讓我嫉妒的。」千月神故意語氣醋意的道。

咦?

千月澈從上上下下將千月神打量了一下,他是真的沒有感覺到父皇在吃醋啊,不過,心裡還是比較甜的,畢竟父皇為他吃醋就代表在乎他,不是嗎?

到了下午的四點左右魔霧森林的霧氣似乎開始散開了,首先起來的是右手拿著劍雙手環胸的男人,一身劍士的打扮,看上去似乎挺厲害的。

接著進去的是千月澈他們在漢儷城街道遇到的兩個男人,隨後進去的是兩個穿著黑色魔法袍子的人,因為袍子將他們裹得非常結實,所以分不清是男人還是女人。

然後進去的是農夫裝扮的人,背著一把斧頭,然後更奇怪的是矮人,千月澈疑惑不解,這矮人怎麼也來了?

來的矮人不多,只有三個,自從上次在魔武大會看見過矮人之後,千月澈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只是想不明白這會兒矮人來這裡幹嗎?

然後進去的是四個男子抬著一頂轎子,轎子裡自然是那個氣色很蒼白的少年,三個男人在左右顧著。

隨後是三個著裝不凡的公子,共二十個人。

最後進去的是千月澈、千月神、諾傑、阿奴、壇城、明一、列羅特、迪澤。

才進入魔霧森林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背後已經是深遠的一片根本就分不清進來時的路在哪裡?

難怪這個魔法協會會屹立不倒,單是這座林子就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闖過的。

「我們這樣走不是一直走不到邊了,萬一走錯路怎麼辦?」千月澈拉了拉千月神的衣服問道。

「這個倒簡單。」千月神揮了揮手,諾傑從包裹裡拿出一個很小型的機器,「澈兒看看。」

什麼好東西?

千月澈接過手,這是?千月澈打了一個機靈,這不是現代的指南針嗎?原來這個時代也有,真是稀奇啊。

「父皇.......」欣喜和意外泛上千月澈的目眸。

從千月澈的眼神中,千月神知道他的寶貝兒子知道了這個東西的用途。

千月澈將東西還給千月神,柔柔的眼神中滿是笑意,細看之下還帶著甜甜的幸福感:「難怪他們有些人的手中也拿著這個東西,起初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千月澈恍然大悟,大約走了一個小時這樣,陸陸續續的所以當陸續幾個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其他的人也停了下來。

千月神他們本來就不是急著趕路的人,自然也隨同大夥兒一起停下。

現在是五點這樣,在外面通常都開始吃起了晚飯,按理來說五點的天空應該還算明亮的,但是在這魔霧森林裡,天色已經很暗了,這裡看不到西下的太陽,只能抬頭看著天空中已經露出臉的月亮,以及那混合著月光和太陽光。

只是在所有人都停留歇息的過程中,那抬著轎子的一批人卻沒有停留的打算,也不是所沒有,只是那三個男人似乎意見有些分歧。

以千月神和千月澈的功力,他們分歧的原因自然也聽的清清楚楚。

原因無非是少年的身子病的很重,所以在時間上不能浪費,另外不同的意見就,少年身子很虛,必須要歇息。

正當意見不上不下的時候,少年虛弱的咳嗽聲從轎子裡傳來。

所以他們也因此停留了下來。

旁邊的矮人首先有些不屑的嗤笑了一下,大概是因為那三個男人對少年的保護欲。

矮人不同於一般的人類,他們的獨立性非常的強,也不似一般人類的嬌貴,所以對於這種態度他們是不屑的。

不屑之餘應該加了名為嫉妒的東西。

其中一個男子眼睛一瞇,肆揚的殺意從他的眼中閃過,對於男人毫不保留的殺意,矮人並不害怕。

更像是有意的挑畔。

這個時候另外兩個男人抱著轎子裡的少年出來休息,因為少年,男人猛現的殺意頓時消失。

「還好嗎?」溫柔的聲音跟剛才判若兩人。

第四十五章 救治

少年搖了搖頭,淡笑著,表示沒事,儘管如此,男人緊皺的眉頭還是顯示了他的擔憂。

突然陣陣香氣沿著整個森林散發了出來,所有的人將視線移向了香氣的來源,自然是潛意識他們的地方,列羅特從鍋裡盛出一碗熱騰騰的湯,交給千月澈:「主子,夜晚林中的寒氣比較強,這是暖熱的湯。」

接過湯的是千月神,剛盛出的湯很熱,千月神怕是燙著他寶貝兒子的手,拿起調羹一口一口小心的餵著。

其他人看著如此香甜的美味,有些口饞,也都拿出了乾糧,只是視線仍然不停的往千月澈這邊瞟。

也想不出這些人這會兒的鍋、碗筷是從哪裡來的。

乾淨的毯子鋪在地上,列羅特給千月神、壇城、明一、諾傑、阿奴每人盛了一碗,唯獨沒有迪澤的,為此迪澤的神色有些尷尬和鬱悶,但僅僅是一會兒,隨後列羅特也盛出一碗,接著往裡面加了點東西,捧給迪澤。

你之前拉的太虛,要補補。」

迪澤的目眸閃過光澤,只差沒當場抱住列羅特猛親:「親愛的,太謝謝你了。」
列羅特臉色一黑:「我是怕你拖我們後退。耽誤主子的行程。」哪怕是真的對這個男人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要強的列羅特也絕對不會告訴他。

即使如此,迪澤那眼睛還是笑的彎了起來,看的千月澈又是一陣壞心思,腦子裡暗暗地想過很多的思想。

「別動歪腦筋。」餵著千月澈一口一口的吃著,千月神黑如曜石的目眸裡是濃濃的笑意和柔情。

這樣濃濃的溫情看的旁邊的人甚是羨慕,特別是這陣陣傳出的香味。

臉色蒼白的少年拉了拉其中一個男人的手,男人立即面色尷尬,視線朝著千月澈他們停留了數秒,頗為不好意思,對著另外的兩個男人嘀咕了幾句,另外兩個人馬上搖頭。

「父皇猜,他們想幹什麼?」千月澈頭靠在千月神的肩膀上,兩手抱著千月神的腰,打著趣意問道。

「不乖得孩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千月神將千月澈吃剩的湯喝掉,放下碗,「澈兒又想玩些什麼?」瞧瞧他不停發亮的眼睛,千月神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又開始想些折磨人的思想了。

「哪有,我只是看著人家覺得可憐。」千月澈招了招手,喚來了列羅特,並低語了幾句。

壇城心領神會,又盛了一碗湯來到那堆人的面前。

「這是......?」首先出聲的是面貌剛毅的男人、一臉正氣,看上去頗為正道。

列羅特淡淡的笑了笑:「我家主子的身體從小有些虛,所以習慣吃清淡的東西,這會兒又煮的多,這位公子臉色看上去也似乎不太好,吃些熱騰騰的東西,可以暖暖身子。」

順著列羅特的話,男人將目光停留在千月澈的身上,剛才男人附身在千月澈的身前,所以以男人的聰明自然知道,列羅特口中的主子是那個身材纖細,看上去年紀異常小的少年。

男人接過壇城手中的碗,朝著千月澈點了點頭:「木溫情謝過公子。」

木溫情?列羅特微愣,隨後爽朗道:「木家莊少主客氣了。」語罷,列羅特轉身離開。

說起木家莊,在曼羅帝國又是一個名門望族。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武林、有武林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魔法協會亦正亦邪,處於江湖和國家之間。

而曼羅帝國的江湖最為出名的便是防禦系魔法的木家莊、光系魔法為主的凌霄樓、暗系魔法為主的百水教以及一些其他的門派。

列羅特自臣服千月澈的那一刻起,關於整個天下的知識都研究過,當然是為了他們家主子過剩的好奇心,所以此刻他知道木溫情這個人,但是也僅僅只是知道這個人而言。

木溫情將剛才蒼白少年想喝的湯端到少年的面前,卻被另外一個男子攔住了,男子用眼光詢問木溫情。

木溫情道:「沒關係,我相信他們。」

先別說他們互不相識,即使認識也沒必要闖進魔霧森林冒著賠上自己生命的危險來暗殺他們。

「可是最近的武林很不太平,你知道的......。」那個男人的防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此刻的少年是如此的虛弱,而且那是比起生命更珍惜的人,所以這個險冒不得。

「水,沒關係,我也相信情的話,你的擔憂我可以理解,但是情也同樣不會害我,不是嗎?」

蒼白的少年開口,他是真的很想喝這個聞起來非常美味的湯。

名喚水的男子便是百水教的教主百水玉人。

「沒事。」另一個男子拍了拍百水玉人的肩膀,這名男子看上去十分的溫和,身上的氣息也非常謙和,讓人一看便會留下深刻的印象。

百水玉人僅僅是眉頭一皺,便沒有繼續開口,木溫情拿起調羹一口一口的餵著蒼白少年。

並非什麼稀世珍寶,但是無可否認,少年喝了湯原本蒼白的臉色紅潤了不小。
只是才過了一會兒,面色稍有回轉的少年,馬上吐出了鮮血,把他身邊的三個男人下了一跳。

其中兩個馬上過去扶住他,百水玉人拔出腰間的長劍朝著千月澈的地方直接刺了過去,壇城原本默默無聞的站在千月澈的旁邊,這時首先衝了上來。

明一見狀,也同時上前。

千月澈至始至終都躺在千月神**上,連動也沒動一下,旁觀的觀眾都離開原先的位置,挑選了一個不會連累到自己的地方觀看這場戲。

溫和的男子見狀上前阻止百水玉人:「玉人,不要衝動。」

百水玉人閃開男子,再一次正面迎接壇城和明一。

千月澈懶洋洋的從千月神的身上坐起,黑色的長髮隨著夜間的風吹拂了起來,原本因為她一直靠在千月神身邊的關係,再加上長髮遮蓋了些許,所以大家並沒有將他看清楚,而此時,當他的整張臉暴露在外時,眾人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氣。

風華月貌,便是千月澈此時的樣子,連帶著照顧少年的木溫情也一愣,這個少年美得讓人不敢產生任何的遐想,絕美的臉上是聖潔、純情的,像雪蓮般的高傲、也像罌粟般的**、亦如薔薇般的亮眼。

千月澈薄唇勾起笑意,對於自己造成的驚擾他是滿意的,壇城和明一的功夫是高,但是兩個人聯手對付百水玉人也有些吃力,更何況此時有加入了這個溫和的男人。

千月澈站起身,或者說在場所有的人都站起了身。

千月澈依舊靠在千月神的身上,聞著千月神的髮絲,向後勾了勾手指:「阿奴。」

阿奴一聽主人喚他,立即高興地上前:「主人。」紅色的頭髮異常的張揚、紅色的目眸透著深深地喜悅。自從千月神出現之後千月澈將他忽視的徹底,為此阿奴是很鬱悶的,現在主人叫他了,他自然開心了。

「去跟壇城、明一一起,陪他們去玩玩。」千月澈說道玩字,眼中閃過冷意,對他拔劍的人,他向來不會輕易地放過。

「是,主人。」阿奴是對玩字沒有概念的人,但他非常的好勝,所以......
千月澈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濃了,腳步卻朝著少年走去,千月神自然在他旁邊。

「你幹什麼?」百水玉人和溫和的男子以為千月澈想對少年動手,兩個人同時衝向千月澈。

千月神單手一揮,兩個人猛然向後退了幾步,同時阿奴纏上了他們,兩個一驚,這男人好厲害,單手一招就將他們隔開了數米。

千月澈在少年的面前蹲下身子,木溫情剛想動手,千月澈卻冷冷的瞥過他:「不想他死,儘管動手。」

手中的動作一停:「你可以救他?」木溫情問的有些唐突。

「你們不是以為我的湯害了他嗎?」千月澈挑眉,突然笑得有些邪氣,一邊從卡基斯指環裡取出黑色的針包。

千月澈的笑容有一種誘惑的美,讓人的視線總是無法離開,只是他身邊的男人臉上刻著生人勿視、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木溫情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是千月神從骨子裡發出的那種冷傲總是讓人望而生畏。

「抱歉,是我的朋友衝動了,只是......。」言語之間,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千月澈不再理會木溫情的話,從他的懷裡接過吐血的少年,奇怪的是少年雖然吐了血,臉色並沒有因此而蒼白:「爹爹......。」

千月澈的話才出口,便被千月神拒絕:「不可能。」

千月神之所以如此堅決,那是因為他知道千月澈的意思,千月澈也不怒,反而笑的淡雅,接著對木溫情道:「禁錮住他的頭,別讓他動。」

其實剛才千月澈要千月神做的也是這個動作,只是向來除了只抱寶貝兒子的男人,對別的人連碰的動作也懶得動。

木溫情雖然有疑惑,但是他感覺的出,眼前的人對他們並無惡意,而且,如果有惡意的話,以他們的身手,又何必這麼麻煩。

待木溫情抱住了少年的頭,千月澈拿出黑包裡的銀針。

面前我瞳孔微縮,其實他是緊張的,儘管猜測千月澈並無惡意,但是他不敢拿懷著的人來做實驗,可是......

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眼前的少年就是有一種讓人信任的力量。

當千月澈手中的銀針刺進少年的頭頂的穴位時,少年因為吃痛而掙扎了起來。

「抓緊他。」千月澈冷聲道,這個時候即使千月澈不開口,木溫情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但是少年實在掙扎的厲害,木溫情眼中的擔憂越來越濃:「他......。」

撲哧......

木溫情的話音尚未落下,蒼白少年的口中吐出了鮮血,木溫情心驚,動作習慣性的朝著千月澈揮掌,千月神目光一凌,左手擋下木溫情的掌風,硬是將他反彈出了幾米之外。

千月澈自然是放心的對著少年施針,有父皇在,他才什麼都不擔心呢。

當木溫情再度衝過去時,自然還沒接觸到那裡,身體便又彈開了,木溫情一愣,這是,結界?

而這個結界的力度根本不是他可以破的了的,另一邊,百水玉人已經被阿奴坐在屁股底下,另一男子也被壇城和明一制服,而列羅特那邊由始至終調著料理,對這裡根本臉孔的興趣都沒有。

這幫人的身手高到無法預測呃地步,他們是誰?

只是過了兩分鐘的時間,千月澈拔出了銀針,而吐血的少年也清醒了過來,千月神見狀抱起自己的寶貝兒子,回到原來的地方,同時低聲的警告:「以後不許再多管閒事,他人生死與你何干。」

千月澈聞言明眸淡然一笑:「可是這樣一來打發時間久快了很多啊,而且如果那個人死了,這次的旅途不就少了一些人了嗎?我還想去魔法協會看戲呢。」
聽聞他的理由,千月神再次無語:「你啊......。」

「主子,提神的湯已經好了。」列羅特捧著新出爐的湯交給千月神,因為千月澈的膳食由千月神負責。

「也給人家送一碗過去。」千月澈心情頗好的道。

「是。」列羅特雙目含笑,一點也不介意剛才人家還對他的主人不客氣,事實上,他還希望人家的功力再高些,這樣打起架來,看的才有意思。

經過剛才的一幕,木溫情明白了,這些人真的對他們無害,感激之情不言而喻,可是人家卻根本不領情。

被壇城和明一困住的白衣男子還好,見主人沒有發難的意思也就放了人家,但是被阿奴打傷的百水玉人就可憐了,依照他的傷勢,起碼少了五層的功力,其實阿奴也就孩子氣重了一點,如果讓他認真的打,別說一個百水玉人,就算十個、百個也不夠。

當然人怎麼能和魔打。

「主人,他好菜,簡直就是菜鳥一個。」阿奴往百水玉人的肩膀上一搭,估計肩膀的骨架也傷了三層。

百水玉人的臉色逐漸蒼白,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倒還是一條漢子,但是阿奴的話太刺激人,使得百水玉人的臉上越發的難看。

「放了他,快過來。」千月澈淡雅出聲,聲音中儘是笑意,對阿奴上的行動十分滿意,那個百水玉人最失敗的就是第一一個對他動手,如果不是阿奴出手傷他,那麼此刻一定是他身邊的這個男人。

千月澈太瞭解千月神。

「主人。」阿奴入驕傲的小狗般,搖著尾巴來到千月澈的面前,乖乖的蹲下,明明是這麼大的個子,做起這些動作來,卻又可愛至極。

「誰叫你菜這個字的?」千月澈挑眉。

這個時候某個龐大的身影正快速的縮成一小點,但是,還是跑不過某人的拈花指。

「是他。」阿奴指著諾傑正逐漸向藏起來的身影,「他一直罵阿奴很菜,阿奴知道那是很笨的意思,但是阿奴就是不習慣用筷子。」阿奴誠實道,「但是那個人打不過阿奴,所以他也很菜,就是很菜。」

阿奴轉而得意道,百水玉人這話也聽得清楚,天啊,讓他昏了吧,眼前把他打敗的高大男人居然是個傻子,被一個傻子說成菜,怎麼也說不過去。

蒼白少年已經醒來,木溫情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少年順著目光看著受傷的百水玉人,眼中儘是心疼,在木溫情和白衣男子的攙扶下,少年來到百水玉人的身邊:「水,你受傷了?」

「沒事。」轉眼間,那個衝動火爆的男人消失無蹤,對著少年一派溫柔。

「水,答應我,以後可不許這麼衝動。」少年堅持,他知道男人並非這麼衝動的人,只是遇見他的事情特別容易衝動而已。

「放心,我沒事的。」百水玉人安慰道。

「爹爹,我也衝動嗎?」千月澈坐在千月神的懷中,調謔道,手把玩著千月神的長髮。

「澈兒夠格。」沒有直接的回答,但是也等於回答了。

「所以,爹爹,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量力而為,是不是?」

這下百水玉人知道,這話時說給自己聽的,這個少年在諷刺自己沒有能力:「你......。」百水玉人一個你字剛吐出,只覺得胸口很悶,像是被神秘東西堵住了。

銀色的光芒閃過,快的讓人來不及閃躲。

撲哧......百水玉人吐血,隨後眾人發現那插在胸口的銀針,那是?

千月澈之前替少年針灸的銀針,那麼他剛才的意思是?

儘管不是很願意,但是百水玉人知道,這個少年剛才救了自己,他的胸口剛才被瘀血堵住了,如果一口氣不順就會死,少年的醫術竟如此高明,可是高明的又何止是少年的醫術,怕是他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他看上去年紀不過15,功力居然深到這種境界,那麼......

百水玉人,目光轉向千月神,這個男人恐怕更高。

白衣男子、木溫情、百水玉人,三個人面貌相視,這般厲害的人,武林中從未聽說過,他們來魔法協會的目的又是為何?

如果跟他們在一起,恐怕對他們去魔法協會會有很多幫助。三個人的腦海同時閃過。

僕人扶著百水玉人,少年由木溫情和白衣男子扶著,他們來到千月澈的面前。

「再次謝過公子。」木溫情代替眾人道。

「哼。」千月澈抬高鼻子,「本少爺閒的發慌而已。」只是自己打發時間而已,並非特意的做好事,如果真的想做好事,他是要收回報的,就像當年要了格力斛的薔薇令一樣。

「即使如此,還是謝謝。」木溫情也不鬧,依舊掛著微笑,在他看來,千月澈是被寵壞的孩子,但是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可不是裝飾。

男人沉穩的氣質中透著雍容華貴,迷人的丹鳳眼有著不怒而威的力量,這種人為何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喂。」千月澈開口道,「你們去魔法協會幹嘛?」

八卦不只是諾傑才會,雖然已確定他們去求醫,但是千月澈還是解悶的問道。

46

休息了片刻,一群人又開始趕路,而那群人也果真如千月神之前所說是去求醫。

因為魔霧一會兒來、一會兒散開的關係,所以大夥兒趕路也走斷斷續續的,魔霧在眾人期盼的過程中終於散開了,只是……

「澈兒。」將膩在身上的千月澈拉起,見小傢伙沒有動的急思,千月神將他攬進懷裡問道,「怎麼了,剛剛還不是挺有朝氣的嗎?這會兒怎麼無精打采了?」親暱的揉著他嫩嫩的臉頰,千月神柔聲道。

千月澈PP被托離他面,雙眼十分委屈的看著千月神:「我不想走了?」這輩子加起來的路也沒今天走的多。

「累壞了?」彷彿知道小傢伙心中所想,千月神背對著他,蹲下身子。

咦?千月澈眼晴一亮:「爹爹要背我?」

閃閃發亮的眼晴又有了朝氣,體乎對這個話題頗為興趣。

千月神挑眉:「澈兒不願意?」尚不等千月神的話落下,千月澈縱身一躍跳到了於月神的背上。

「小少爺,您小心點。」看的諾傑心驚膽顫。

壇城等人已經培養出視而不見的高尚情操了,只是同行的木溫情等人,有些詫異,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彎腰背著這個小少年,聽著小少年聲聲喚著爹爹,實在有些難以相信這麼年輕的男人有這麼大的兒子。

不過… …

這就是魔法,他們理解。

男人雍容的乞質不曾有一絲的改變,即使背著少年,他渾身那得天獨厚之姿卻依舊不容人所質疑。

「爹爹累了,能告訴澈兒吧。」千月澈拍了拍千月神的肩膀,非常憐香惜玉的道。

千月神轉頭,兩個人的唇彼此劃過,千月澈一愣,側臉沿著耳根子紅了起來:「你故意的。」

「是。」千月神爽快的承認。

千月澈頭微微的移開男人的脖子,視線看著遠處的樹林,隨後頭又移了回來,在千月神的耳邊嘀咭:「如果真累了就告訴我吧。」輕咬著唇畔的聲音帶著醉人的氣息,讓千月神差點無法壓抑。

「心疼?」低沉的嗓音輕笑道。

「嗯,心疼。」心疼那是自然,千月澈同樣爽快的承認。

又走了一段路,消失的魔霧又回來了,但是這會兒回來的魔霧中似乎夾著一些生物的氣息。

「父皇?」千月澈一緊張總會情不自禁的喚千月神父皇。

「嗯。」千月神點了點頭,將背上的他放下,「聽聲音,來的是一群,而且速度很快,腳步聲過重,可見來者的體積之龐大。」

「人嗎?」千月澈冰金色的日眸染上嗜血的光芒,體內的血因子開始興奮了起來,唯一可惜的是陰陽還不宜使用,右手撫摸著左手上的卡基斯指環。

「不確定。」千月神搖頭,畢竟人的概念太廣泛,在這個大陸上,人有時候並不純粹是人類。

在場的除了千月神和千月澈感覺到有來客之外,還有一個便是阿奴,阿奴屬魔,他體內嗜血的因子不亞於暗夜之子,從他閃著血光的眼中,千月澈看出了他體內的翻騰,暗暗警告道:「待會兒不准輕舉妄動。」

並不是怕阿奴開殺戒,而是怕他毀了自己的興趣。

原本亮晶晶的雙眼一暗,撒嬌並帶著委屈看著千月澈。

千月澈移開視線,因為他覺得這麼大一個男人向他撒嬌實在很難看,當然如果是他的男人自然不同。

眾人雖然尚未感覺到,但是壇城、列羅特和明一早已熟悉自已主人的氣息和一舉一動,他們兩個人剎那間的氣息流動,他們自然也感受的到。

列羅特活動了脛骨,早幾年因為不能暴露木靈珠在他身上的事情,所以他忍的很辛苦,現在既然主子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不需要再忍耐。看著他一副陰森森的表情,迪澤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的情人,似乎也不是簡單的人。

眼中那濃濃的愛意更加深了,順著他的視線,列羅特回望,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不准這樣看著我。」該死的,居然像老鷹捉小雞的表情。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其他休息的人也的陸陸續續的感覺到敵人的靠近,都警惕了起來。

然而讓他們警惕的不只是即將到來的敵人,還有隊伍之中的千月澈,原因無他,只見一副穿著紅色嫁衣的骷髏從千月澈的指環裡出來,骷髏揮了揮翅膀,非常威風的看過眾人,隨後朝著千月澈歡喜的撲去:「小dd。」

還沒有撲到人,某骷髏非常自覺的收起了手,因為他發現了千月澈身邊的男人。

緊接著骷髏後面還有一隻非帶可愛的蠶寶寶,蠶寶寶靦腆的來到千月澈的身邊,拉了拉千月澈的衣服,非常害羞的道:「小澈,我 …… 我想你了。」

這簡直比表白我喜歡你還要勁爆,迪澤從未見過手電筒和蠶全全,咋看之下差點呆住。

千月澈摸了摸小白的頭:「今天讓你們自由發揮。」

深夜的魔霧森林雖然會有火把,但走總覺得在視覺上欠缺了什麼,千月澈右手一揮,強大的光明元素在他的指尖流動,一會兒工夫,手電筒額頭的傑塞爾之石發出了強大的光系魔法力。

四周頓時一片明亮,因為面積的關係,這層光明居然不遜色於白天的太陽光。

千月澈也頗為詫異,傑塞爾之石裡面儲存的光系魔法力似乎又多了許多。

「那是我平時曬太陽的功勞。」手電筒馬上居功,那揚著的骷髏頭一動一動的,頗為嚇人。

「嗯 … … 嗯 … … 。」某只單純的蠶寶寶附和道。

啊 … …

突然有人喊了起來,原來敵人已經到了四周,血色的眼晴發著光芒,凶狠的看著被他們圍在中 間的人。

「這是……」敵人是人非人,千月澈看著激動的抓住千月神的衣袖,「父皇,父皇……這是……」

「嗯,狼人。」千月神點了點頭,沒想到魔霧森林居然有傳說中的狼人,狼人不同於與人也不同於狼,他們人頭上長著狼的耳朵,如人一般可以立起來,但是他們的爪子卻如狼。

這批狼人的皮毛是雪白色的,看上去倒是有種稀有動物的錯覺。

「父皇,我要養一個。」千月澈發表自己的觀點。

「狼人是很忠實的動物,除非得到它的認同,不然它不會輕易的脫群。」千月神解釋。

「也就是說殺不得。」千月澈略有所思,隨後打了一個手勢,阿奴、手電簡、小白立即待命,當然,在千月澈的心裡,他們同狼人其實是同一個等級的。

「好好陪它們玩玩,但是殺不得。」千月澈道。

嚎……

不等千月澈的寵物回應,那些狼人首先衝了出來。

狼人雖然也是動物,但是它們有著狼的警覺,人的智慧,所以在襲擊敵人的時候,它們會朝著弱勢群體進攻。

而在這些人之中,除了千月澈這一群人,其他都是弱勢群體,當然這是千月澈這一群人自已的看法。

劍士是非常高傲的,他們不會輕易的用劍,因為他們覺得那些狼人不配。

農夫不是狼人的對手,反倒需要別人替他擔心,千月澈搖了搖頭,憑他手中的斧頭怎麼可能傷得了狼人:「父皇,要不要救農夫? "

千月澈啃著瓜子道。

「澈兒的意思是?」他的寶貝兒子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有同情心了。

「哎 … … 。」千月澈歎息,「好歹是父皇的子民,而且保護弱者才能體現我的強大。」

「哦。」千月神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明一。」

「是。」其實明一早就手癢了,就等著千月神的吩咐。

……

相比於農夫,矮人就不同了,他們有鋒利的武器,而且矮人因為自身矮小的關係,而且他們的心比起一般的人類,狠毒了許多,鋒利的刀口刀刀刺向狼人的要害,因為身子矮小,所以這一點有利於他們。

狼人太過高大,沒有矮人來的靈活。

眼看著矮人的刀口即將抹上狼人的小腿,千月澈伸手一揮,黑色的光芒將矮人的刀口反彈了出去,但也沒有傷害矮人的意思,水屬黑色,加上黑夜的關係,所以沒有人察覺到千月澈動的手。

但走,千月澈知道,狼人知道了,它們有著身為狼的敏銳直覺,在千月澈出手的一剎那,千月澈看到了狼人轉過來的目光,那帶著深深不可思議的目光。

「壇城、手電簡,困住矮人。」

「是。」迫不及待的手電筒張開骷髏翅臉,一手一個拎起矮人的後領,矮小且肥壯的矮人毫無還手之力的在空中飛揚,看的千月澈哈哈大笑。

而眾人的目光跟著傑塞爾之石的光芒,全部集中到手電筒的身上,大家知道手電筒是千月澈的東西,但是這會兒千月澈為什麼幫助狼人對付矮人?

數道目光看向千月澈。

千月澈聳了聳膀,他才不屑解釋,首先按捺不住的是三個穿著不凡的人,千月澈知道,這三個人從剛才就看他不順眼。

「喂,小子,現在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你這樣困住矮人是什麼意思?」三人之中的其中一個衝到千月澈的面前,伸手拉住千月澈的領子。

然而手還沒有接觸千月澈的領子,便被一道無形的冰牆給撞到了,那冰牆自然是小白的傑作。

千月澈發出嗤嗤的笑聲,表揚的摸了摸小白的頭:「幹的好。」如果不是小白的冰牆,此刻這個人的手早就已經脫離了身體,因為千月澈知道他身邊的男人,在那人靠近的一剎那動了氣息。

隨後「咯」的一聲,冰牆碎了,並不是小白收起,而是千月神剛才發出的力量同小白的冰牆產生了撞擊,可見剛才千月神用的力道不小。

撞倒在地上的男子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樣,心中產生莫名的恐懼,好在跟他一起的另外兩個男子不傻,趕緊把他拉住。

兩個黑袍魔法師自然不將這些狼人看在眼裡的,但是千月澈發現他們並沒有傷害狼人的意思,而另外兩個在漢儷城碰見過的人,也只守不攻,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都不是嗜殺之人,似乎有別的原因。

剩下的便是那個蒼白少年的那一組,說實話,他們有些慘,因為狼人聞到了少年氣虛的氣息,而且他們人最多,所以狼人集中攻擊的是他們,江湖中人的理念其實很複雜,而在此時,狼人是他們的敵人,所以他們不會留情。

但是很快勝負便分了出來,劍士、魔法師和那兩個在漢儷城碰見過的人得了優勢。

而矮人和農民成了手電筒的玩物,不知道被它扔去了哪裡。

至於那三個男子偷偷的按著原來的方向離開,只是原來的方向哪還存在,怕是被走到不知名的地方了,唯一還有膽子留下的就是那幾個得了優勢的人和打得難捨難分的武林人。

「怎麼,無聊了?」千月神看著傻愣的寶貝兒子。

千月澈搖了搖頭:「父皇,我威覺到五行獸的力量了。」千月澈踮起腳拉下男人的耳朵輕輕的說道。

「什麼?」千月神挑渭。

「嗯,父皇,你摸摸。」千月澈拉過千月神的手,伸向自己的腰間。

千月神接觸到裝著五行獸的香囊,果然感覺到了一陣溫暖,像是人的心臟在跳動的感覺,而這股感覺,千月神鎖緊眉峰,這股感覺竟是這樣的熟悉。

就像曾經他觸摸過無數次一樣。

「好熟悉。」千月神忍不住低語。

「什麼?」千月澈問道。

「不知道,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曾經有人給過我這種感覺,在我的靈魂深處。」千月神喃喃自語,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那個人是誰。

啊……

一邊傳來尖叫,只見方才抬著轎子的四個人中,其中一個人被狼人的爪子抓的血肉模糊,而另外的幾人也幾乎奄奄一息了。

千月神和千月澈暫時將五行獸的事情放在一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阿奴、列羅特,去救他們。」千月澈沉聲道。

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人,可怎麼說也總是曼羅帝國的人,總不能見死不救。

兩個人得命後,即刻動手。

狼人對於千月澈他們是有顧忌的,而且他們非常的敏感,憑著氣息就知道對方的強弱,所以在阿奴和列羅特衝上去的同時,它們幾乎都向後退了數米,接著全都聚集在一起。

吼 ……

仰天長嘯,狼的叫聲既兇猛又駭人。

阿奴血紅的眼晴裡也權勢嗜血的欲妄,飄揚的紅髮在夜間傑塞爾之石的光芒照耀下,發揮著美麗的色彩。

列羅特過去扶起木溫情他們:「沒事吧。」

幾人都搖了頭,但是他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特別是那個臉色蒼白病懨懨的少年,連呼吸都會覺得困難。

狼性刺激了阿奴的魔性,整個林子的樹葉開始飛揚了起來,一片片的狂風從地上升起,原本幾個抱著看戲心態的魔法師和劍士也嚴肅了起來。

魔性的氣息過於黑暗,再加上阿奴之前被關在極光之殿的鎖妖塔裡,和妖一起久了,所以當狼的力量爆發出來的時候,有一部分中加了妖性的氣息。

狼人雖然強悍,但是妖和魔卻是它們最怕的,因為它們還只是普通的動物。

邪惡不斷侵犯人的神經,血紅的眼晴開始沒有了焦點,眼前只油那鞋狼人。

不好,千月澈心中低喃,阿奴的眼晴不是沒有焦點,而是只鎖著狼人的身上的血漬,這鞋血刺激了他。

阿奴伸出舌頭添著自已乾燥的唇,神情非常的吸引人,但是他此時的性感,卻沒有人觀賞。

劍士的手緊緊的握著劍柄,魔法師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阿奴、觀察著他隨時可能的動作,而在漢儷城碰見的那兩人,更是做好了與劍士一樣的動作。

狼人儘管害怕,但是它們是一個非常大的群體,而狼的本性從來都是不服輸的。

電光火花之間,眾人的眼球已經分不清狼和人,只是覺得眼前很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跳動。

如果不阻止阿奴的話,這些狼人會被殺光的。

千月澈的身影一閃進入了戰鬥之中,阿奴和狼人都失去了常性,他們現在的打鬥都是體現了自已最真實的一面。

在千月澈動身的同時,千月神也同時加入。

壇城和明一想去,但是那不是以他們的身手,可以進入的,只是稍晚一步,諾傑和列羅特也加入的戰局。

千月神隔開了阿奴同狼人,憤怒狀態的阿奴將矛頭指向了千月神,兩個人的打鬥居然還可以平分秋色。

千月澈、列羅特和諾傑隔開狼人。

列羅特對木靈珠的掌控雖然沒有到完全自如的境界,但是要應用一些能力還是不成問題的四周的樹木也是水到渠成的能量之源。只見一棵一棵高大的樹上長出了奇怪的枝葉,枝葉非常有柔性,並在無限的延長。

隨後將狼人綁了起來。

可是情況並沒有他想像中的樂觀,那些被綁住的狼人已經開始發瘋了,他們不斷的掙脫。

只聽見嘶的一聲,籐枝被掙斷了。

諾傑是水系魔法,他在一開始用的就是冰雹,之前千月澈有言在先,不准殺害狼人,所以他只能把狼人冰封住。

諾傑到底是對魔法的掌控比列羅特熟悉,所以狼人很快被冰封住了,但是當他要冰封第二個狼人的時候,第一個被冰封住的狼人又掙碎了冰塊,向他襲擊。

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讓人意外的是,之前在漢儷城和諾傑爭吵過的兩個男子也過來幫忙了。

在場看戲的除了那受傷的武林中人,就是兩個魔法師和劍士。

但是這些狼人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樣,變得可怕。

千月澈靜下心來,從剛才他就一直覺得奇怪,現在想想有些明白了,是聲音,一種很奇怪的聲音,是那聲音在控制著這些狼人嗎?

是因為有人不希望他們進魔霧森林嗎?還是有人不希望他們去魔法協會?

腰間那股神秘而溫暖的力量似乎也越來越大了,五行獸從香囊裡飛出,還是一顆長著透明翅膀的人參果的樣子。

透明的翅膀飛舞了起來,清悅的音樂從人參果的身上發出,這個音樂讓千月澈的身體裡流露出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是簫聲,曾經有人也這樣彈奏過嗎?

第四十七章 相遇

簫聲很輕,讓狼人的動作也停止了下來,但是又只是一會兒,似乎對方的聲音加重了,狼人又要重新開始攻擊了。

熟悉的動作從千月澈的手中做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雙手打著熟悉的結,黑色的長髮依舊,只是五彩的瞳孔漸漸地放出五彩的顏色,那是大自然最真實,也是最純潔的五行元素。

(因為他的頭髮染過了,所以是黑色的,便在變成了實際意義上的黑色,所以大家也不知道)

祥和而溫暖的氣息從千月澈的身上發出,金色的光芒慢慢的點綴了黑暗的森林,所以的人呆住了,這層光芒太亮,也太耀眼,清悅的聲音似乎多了一層力量,狼人開始安靜了下來。

而另外一邊,千月神體內的金芒長劍如金蛇般纏住了阿奴,雙手被緊緊的綁著,任憑阿奴如何掙扎都沒有用,這是自然的。

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整片樹林如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天空璀璨的星光倒映著樹林的夜景,五種色彩的光芒,白、青、黑、赤、黃,五種顏色直衝天際。

所以此時有人可以反映,他們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口中滿是口水。

......

然而當千月神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

「父皇,這裡是哪裡?」不是樹林,沒有狼人,只有四周清雅的建築。

千月神蹙眉,看著四周,再看看他們這群人,一個不少,只是在樹林中碰到的一些人已經不在了。

「這裡是魔法協會。」千月神沉聲道。

啪啪啪......

響亮的掌聲從一邊的走廊中響起,身穿黑色長裝的高大男人翩然而入:「不虧是曼羅帝國的皇。」

男人聲音粗獷,五官剛毅,身材比起一般的男人魁梧了很多。

男人的旁邊有一個長相俊秀的少年,少年的五官非常的細膩,不同的是那雙眼睛有著超年齡的成熟。

「魔法協會的會長——莫邪。」千月神一口咬定,同時細細的打量這個在魔法界成為天才的男子。

據說他的魔法深不可測,千月神突然有一種衝動,很想和這個男人較量,想看看被魔法界稱為天才的男人有多麼厲害。

莫邪的眼中也有同樣的光芒,這是對彼此的尊重。

「我一直以為魔法協會是很陰森的地方,也一直以為被外人恐懼的會長是很黑暗的傢伙,倒是沒想到這麼爽朗。」幼嫩的聲音非常的孩子氣。

莫邪的目光轉向千月澈帶著好奇和探索,隨後笑道:「如果不是這樣傳著,我這魔法協會早就被人踏平了,只是......。」帶著幾戲謔的目光再一次的打量千月澈,「光明神子的力量,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

千月澈和千月神一震,沒想到莫邪居然知道千月澈的身份,那麼他自然也知道他們的來意了。

「兩位不必警惕,我只是看了魔水晶才知道的。」莫邪解釋。

這個時候他身邊的少年來到千月澈的面前,突然單腳跪下:「五神將金,見過神主。」

時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暗暗地流逝,周圍被安靜所取代。千月神沒有開口,只是認真的看著跪在她面前的少年,看年紀比自己大了很多,淡定的目眸有些激動,卻又被自己深深地壓抑著。

金。

千月澈聽到他這樣稱呼著自己,千月澈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他們要尋找的人。

伸出雙手將他扶起,這個少年自己是陌生的,但是來自靈魂的熟悉卻又是那麼深刻,儘管他不信命運,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運。

「你是緊靈珠的主人?」千月澈扶起他,脆脆的聲音讓少年聽來有些陌生,心中至高無上的主人變得不似從前,從前是溫和卻讓人無法接近,而此刻帶著孩子的童真卻又不失靈魂的高傲。

「是的。」金站起,挺直了腰身站在千月澈的面前,只是頭低著,不敢正視,無神將是除了那個男人之外唯一靠近光明神子的人,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主人,他們的生命從來都是為他而存在的。

但是他們清楚,神主不失任何人可以指染的,可是那個人出現了。

那場四族的盛會上,神主偶爾的興趣來潮,注定了兩人的緣分。

「抱歉,我現在的記憶裡沒有你。」千月澈誠實道,「如果你願意,可以將曾經的事情告訴我,我不會生活在過去的回憶裡,但是我不會逃避該屬於我前生的一切。」

........

幾個人來到了莫邪的書房,書房裡有一個水晶球,那個水晶球就是傳說中的魔水晶。

「你們是通過這個東西看到我們的?」千月澈走近魔水晶,眨著眼光有些好奇:「和我們同行的人之中,那兩個漢儷城碰見的男人,就是你們魔法協會的人吧?」

「神子果然聰明,我預測到你們接近了漢儷城,心想馬上就會到魔法協會,所以......。」

「所以便派了兩個人來查看我們?」千月神坐在椅子上,挑眉淺笑。

「抱歉、抱歉。」莫邪命人上茶,隨後揮手讓他們退下,「金兒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我,關於精靈族、魔族、暗夜之族和神族,這些事情並非我們人族可以干涉的,但是我知道,作為神族神子身邊的神將,他與身居來的責任是無法逃脫的,所以我想看看,讓尊貴的神子的轉世是什麼樣的人,只是......有些讓我意外。」

莫邪手一揮,千月澈他們進入魔霧森林之後的情況出現在水晶球裡。

「對了......。」千月澈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題,「那些控制著狼人 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千月澈坐到千月神的腿上,吸取他身上的溫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莫邪道,「據說曾經的魔法協會會長愛上了外面的男子,似乎用情很深,後來才知道那個男子接近她是別有用心的,他在熟悉了這裡的情況之後,帶著很多黑暗魔法師殺了進來,結果魔法協會裡的弟子死傷無數,雖然贏了,但是那個會長因為自己給魔法協會帶來的損失而瘋癲了,最後離開了魔法協會,曾經有人看到過他和狼人為伍,後面的事情都只是傳說,但是這些狼人確實一直守護在魔霧森林阻止外來的入侵。」

「莫會長的空間魔法果然名不虛傳。」千月神別有所指的道。

「哈哈......過獎過獎。」

其實他們之所以突然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為莫邪的空間魔法。

「那幾個?」千月澈想說的是那個蒼白的少年,和三個受傷的武林中人。

「從什麼地方來,便從什麼地方走。」莫邪的神情冷漠了幾分,他們沒有能力闖過魔霧森林,沒有留下性命已經是他的恩典了。

千月澈也沒說什麼,旁人的生命本就不是他關心的,那個少年雖然身體不好,但也不至於會失去生命。

將目光轉向一直坐立不安的金,幾次見他想開口,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

金抬起頭,正視千月澈,儘管這人是神子的轉世,但是到底是生疏的。

「我來自中國。」千月澈微笑的介紹自己。

金一愣,中國?
「您?您也是......?」
「嗯,聖櫻告訴我,當年我的靈魂去了未來世界的地球。」千月澈解釋。

「聖櫻?那個您身邊的小女孩?沒想到她對您這麼忠心,神主,末將......。」金說著又準備跪下。

「別,我從別人那裡聽說,是你們五個犧牲了自己,用自己的元靈護住了我的靈魂所以才讓我得以重生,單單是這份情誼,我永世難報。」試問天地之間,又有幾人可以為別人做到生死與共。

千月澈自知沒有這份灑脫和膽量,除了父皇,他不願意為任何人犧牲自己。

「神主莫記在心上,末將五人心甘情願。」萬年來跟隨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他們的眼中除了五人就只有那個男人,他是他們僅有的世界,那個男人微笑的時候,神情祥和而寧靜,那個男人其實很孩子氣,但是......

「將曾經的事情告訴我。」千月澈想知道,這份牽扯在自己心裡的擔憂是什麼?

明明說過了,從今之後他只是作為千月澈而活著,但是,當他知道有這樣五個朋友為他犧牲了一切而保住他的靈魂時,這份灑脫早已不存在。

何況還有一個不定時得敵人,那個白衣男子。

「金,當年本殿還是光明神子的時候,可有人同本殿長得一模一樣?」安靜的房間裡,千月澈突然吐出這樣一句,千月神抱著千月澈的手臂一緊,因為她感覺到了澈兒的緊張。

這是下意識的感情流露,澈兒,你是在擔憂嗎?

金有些猶豫,因為這是天地間的秘密,除了當事人,只有他們無神將和那個男人知道的秘密。

金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轉動,這件事連莫邪也不知道,金未對他提起過,金對他說的只是自己涉足人類的領地只為尋找光明神子的事情,因為當時他迫在需要魔水晶兒沒有辦法。

千月澈知道他的擔憂,揮退了其他的人,房間裡只要千月神、千月澈、莫邪、金、還有一個就是列羅特。

金的目光在千月神、莫邪和列羅特之間轉動,然後詢問千月澈。

千月澈淡笑:「本殿相信莫會長,你也信任他,不是嗎?」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息近似曖昧,千月澈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儘管金極力的在掩飾。

「我......。」金單字吐出,臉頰有些緋紅,因為他是從來沒有想過會跟這個男人搞上關係。

「寶貝,我就說過,你們的神子是通情達理的人,你看是不。」莫邪朝著千月澈爽朗的一笑,隨後過去,將驕傲又彆扭的少年抱進懷裡,自從金知道他神主的轉世要來魔法協會之後,沒有一刻輕鬆過。

這會兒,得到千月澈的調侃,莫邪知道這也等於是他的默認。

「至於父皇,他是我的戀人,生生世世的戀人。」千月澈回頭,深情的凝視著千月神,目光堅定。

千月神心一動,對視著千月澈的目光也是萬丈柔情:「嗯,生生世世。」柔情的聲音吐出最華麗的誓言。

「至於他......。」千月神指著列羅特介紹:「木靈珠的掌控人。」

金的視線猛然的盯著列羅特:「他是木?」聲音激動之處,不亞於剛才看著千月澈的神情,身影來到列羅特的面前:「五行靈珠,只有我們可以掌控,所以你一定是木得轉世。」

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了,金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澈的淚水,在所有的人之中其實他是活的最苦的,因為她帶著神將的記憶,所以在輪迴中她不斷地尋找著他們。

不管是千月澈還是列羅特,他們都沒有曾經的記憶,所以他們不用受那件事跡的折磨。

「喂,你......。」列羅特無法說清自己的感覺,面對著陌生人他還搞不懂什麼事情,光明神子、無神將、甚至連木靈珠,這一系列的事情他都需要有人來告訴他。

金朝他抱歉的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非人類的領域裡,還住著四個種族,他們是天地之初就有的產物,分別是精靈族、神族、暗夜之族和魔族。而在四個種族裡,精靈族和神族是光明的產物、魔族和暗夜之族是黑暗的產物,當然這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是種族不同而已。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其實精靈族的精靈皇和神族的神子他們本身是一對雙生兒,他們有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他們平分掌握著大自然的五行元素。

而我們金、木、水、火、土是光明神子身邊的無神將,自他出生,我們就跟隨著,我們的元神就是五行珠,大自然一半五行靈力就凝聚在我們的五行靈珠裡。」
金開始講起了曾經。

千月之魅 第四十八章 初見

天地初期,一片混沌,經過幾千、幾萬年,漸漸的誕生種族,其中以神族、精靈族、暗夜之族、魔族為最。

他們是時間一切種族中的稀有種族。

精靈族是一種很特別的生物,他們最特別的地方就是耳朵,尖尖的,非常可愛,他們的領袖精靈皇,據說是天地間最美麗的男子,他有一頭黑色的長髮,那是天地間最純最純的顏色,他有一雙黑色的眼睛,靈動又謙和。

暗夜之族是以吸血為食物的生物,他們最特別的地方是牙齒,據說暗夜之族的牙齒是世間最堅硬的,他們的領袖貝稱為月主,有著一頭純白色的長髮,俊美而高傲,那雙眼睛非常的冷冽,幾乎沒有一點的溫度。

魔族,若說特別,魔族是最特別的種族,魔族是由許多千奇百怪的生物組合而成的,他們的王,被稱為魔王,一頭紅色張揚的長髮,一雙紅色放肆的眼睛,非常強大的存在。

神族是最神秘的種族,他們鮮少涉足在其他三族,也鮮少涉足在人族,但是無疑,他們是讓所有人最嚮往的。他們的王被稱為神子,同精靈皇一樣,他也有一頭黑色的長髮,一雙黑色的眼睛,不同於精靈皇的謙和,神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神。

但是四族的子民都知道,神子總是帶著銀色的面具,身邊有五個高大的男人緊緊的想隨著。

......


盛會在四族中並不少見,特別是貴族之間舉辦的盛會,因為這是聯誼和交友的一種方式。

精靈皇宮殿在精靈界是最美麗的地方,不只是在精靈界,就算在整個天地間那也是最美麗的地方,這裡有著香氣迷人的百花,有著潺潺的流水聲,有著綠蔭的十字路。

所以精靈皇開的聚會,每次聚集的人數也很多。

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精靈皇這樣一個謙和的人這麼喜歡開聚會。

神界

這裡是一處非常寧靜的小院子,雖然是一個簡單的小院子,但是這裡卻種著兩顆非常魁梧的參天大樹,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神子喜歡。

兩棵樹之間綁著一條如成人男子手臂粗的麻繩,麻繩上白衣男子閉目沉睡,黑色的長髮順著半空垂直了起來,被蕩漾的清風吹拂著,飄出美麗的弧度。

男子帶著銀色的面具,無法讓人看清面具下沉睡的容顏。

距離男子五米外的地方,五個身材均等的男人屹立著,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並不寒冷就,只是有著距離感,就像開水,不溫也不涼,就是這樣的一個感覺。

像是大自然,你覺得他在了,他就在了,你覺得他不在,他就不在。

突然,一個神族的侍衛兵跑了進來,因為穿著軍裝的關係,腳步並不輕,卻絲毫沒有吵醒麻繩上沉睡的男子。

「什麼事情?」五神將——水上前攔住侍衛的腳步,聲音特意放輕。

「水將軍,精靈界寄來給神子的請帖。」侍衛兵恭敬的將白色的請帖奉上,隨後恭敬的離開。

對於這個請帖的事情,五神將已經沒有感覺,倒不是不尊重寄請帖的人,而是每年一樣,所以他們已經習慣。

突然一陣風從它們的身邊吹過,水手中的請帖已經到了黑髮男子的手中。

面具下緊閉的目眸突然睜開,明眸含笑萬千的盯著純白色的請帖,「去準備準備,難為他每年都送來請帖。」

這個他,自然是指精靈皇。

「神主?」火有些錯愕,神主不是一向不屑參加這種宴會的嗎?

「推脫了這麼多年,你們看他有哪一次放棄過,我這個哥哥啊......」神子沒有繼續,只是面具下的薄唇勾勒出淺淺的笑意。

宴會

星光點綴的天河在今晚尤其美麗,平日裡莊嚴的精靈皇宮殿,在今晚也別具一格。

各族貴族都各自遊玩著。

黑衣白髮和紅衣紅髮的男人機會是同時出現,月主的冷傲,正好襯托了魔王的熱情,一個是如水一樣的冰清,一個是如火一樣狂野。

兩個人的眼中都是對彼此的不屑。

宴會最高潮的地方就是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的出現,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神秘的男子身上。

明明是戴著面具,無法讓人看到真面目的男人,但是他就是光,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來了,我以為......」更讓人驚訝的是一向風輕雲淡的精靈皇第一次如此激動的表達自己的情感,那樣深深的喜悅,那麼情動的容顏。

同是黑髮的男子,雙目含笑,輕輕的將精靈皇擁進懷裡,「若是再不來,我怕你辦個更大的宴會。」柔和的聲音劃過精靈皇的耳畔。

「我只是......只是想你了。」緋紅泛上精靈皇的臉。

這一刻,沒有人會否認,這個男人美得不可思議。

精靈皇拉著男子來到前面:「這是神子,我的貴賓。」

孤冷的目光緊縮著那道飄然的身影,回首,兩個人的視線對視了,風情萬種的目眸裡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是神子和月主,第一次的見面。

後花園

一道細小的聲音在不停的哭泣。

「怎麼了?」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出,小小的聖櫻抬頭,如櫻花般醉人的目眸化啼為笑,傻兮兮的盯著男子。

「不哭了?」男子伸出手摸著聖櫻的頭。

聖櫻搖了搖頭:「你是精靈皇嗎?」

男子一愣,心有些驚訝,這個孩子?

「為何這麼問?」

「呵呵,雖然你帶了一張面具,但是我認得你,父王帶著我參加宴會的時候,我有看見你哦。」小小聖櫻驕傲的道,「我喜歡你哦。」

聖櫻又補了一句。

直到宴會結束,聖櫻讓男子帶回了神族,而她還是不知道其實自己面前的男人並非精靈皇。

馬車在半途中停下,馬車裡閉目養神的身子睜開眼睛:「何事?」

「神主,是暗夜之族的王。」五神將——金回答。


淡然的目眸閃過詫異,唇角的笑容慢慢擴散,修長的身影從馬車內走出,挑眉看著黑衣男子,濃黑的劍眉飛揚,一黑一白的兩人是顯然的不同,但是黑和白又是天地之間最純、最美的顏色。

「我要你。」注視著淡然的男子,月主開口。

一抹戲謔閃過神子的眼中,要?何其有資格?他嗎?

「也行。」身子開口,月主的眼中閃過不易擦覺的神色,似乎帶著意外、也似乎帶著喜悅,冷冷的目眸竟然有了色彩。

「但是......」神子攤開白皙的手掌,手掌中有一粒果核,「如果它能開花結果的話。」

月看著神子手中的果核,一揮手,果核落入了他的手中:「等我。」黑色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在月悉心培養果核的百年歲月裡,神子笑看著人世間的一切,這日子過得逍遙又自在。

直到有一天......

長著透明翅膀的人參果飛進了神族的神殿裡,神殿是神子私人的領域,強大的結界沒有人可以突破,更是連五神將也被擋在外面。

而這百年來照顧神子的只有長大的聖櫻,也因為聖櫻目睹了神子的容顏,所以她一直以為眼前的身子就是自己小時候所見到的精靈皇,畢竟那是一模一樣的兩張臉。

清悅的聲音非常的動聽,是人參果揮舞翅膀所發出的聲音。

這幾天正在潛心修行的神子猛然的睜開眼睛,黑色身影落入了自己的眼內。

百年前的一幕早已從他的腦海裡消失,只是再見到這道身影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人似乎從來沒有消失過,再見時,亦能判斷此人是誰。

「我來要你了。」月主孤冷的目光中帶著對神子特有的專注。

神子的身影一愣,曾經的那一幕閃過他的腦海。

「我要你。」當時,這個男人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神子伸出手:「我要的東西呢?」

月主指了指人參果,人參果飛到神子的手中,神子又是一震,好強大的五行魔法力。

這個東西當真是自己當年隨手丟的果核嗎?這個男人當真用了百年的時間在培養他嗎?

突然之間想起了一些謠言,說是暗夜之族的月主近百年來戀物成癡,莫不是?

對視著月主認真的眼睛,神子分不清心中是什麼感覺,似乎是平淡的,也似乎在漣漪,這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又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朝著月勾了勾手指,神子笑道:「過來。」

月靠近,修長的身影傲然於神子的面前,神子上前一步,呼吸著月的氣息,拉起他的手撫上自己臉上那張銀色面具:「把它摘下,好嗎?」

第四卷 第四十九章

五指修長,白皙而漂亮,,俊秀的五官透著認真,專注的眼神非常的清澈。

神子有些昏眩了,這麼漂亮的眼睛,這麼乾淨的目光怎麼可以只是被孤冷所取代。

手指劃過月的手背,攀上自己的面具,帶著他的手輕輕地揭開那一層薄薄的面具,儘管是薄的,但是眾生之中卻無人可以揭開,唯有他,所以他是特別的吧。

即使是奇跡的雙生哥哥精靈皇,神子對他也總是若即若離,儘管親暱著,但是心裡總是有些牴觸,但是這個男人不同,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是不同的?

是宴會上那樣灼熱的目光嗎?還是這個男人簡單的心思。

我要你,這種話,卻未有人跟他說過,大家都覺得他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卻沒有人知道,他也會寂寞,因為寂寞了,所以才帶著那個小女孩來神殿,所以才在那個小女孩面前揭開面具,所以才讓那個小女孩知道自己和精靈皇長的一樣。

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逗著她玩,但是這個男人不同,不只是逗弄著,也許中間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銀色的面具滑落,在晶瑩剔透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地面倒映著兩個人的身影,又是一黑一白,卻彷彿容納了天地間所有的顏色。

熟悉的面容並沒有讓月震撼,只是眼底微微閃過驚訝的光芒。

神子有些疑惑,他?不該說些什麼嗎?

「我喜歡你的眼睛,獨一無二的。」月彷彿明白了他的心聲,淡淡的說出自己心底的感覺。

突然,神子笑了,因為眼睛不同,所以即使再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他也能認出自己不是精靈皇的,是嗎?

神殿是兩人每一次聚會的地方,因為這裡的安靜和和諧。

黑色的長榻上,躺著兩人,赤露的胸膛緊緊的靠在一起,黑色的髮絲散落在麥色的胸膛上,神子白皙的手玩弄著月的髮絲,上揚的目眸鎖著男人熟睡的容顏。

睡著的男人還真像個孩子。

「主,精靈皇來了。」無神將——木得聲音在半空中響起。

眉頭微蹙,神子從長榻上下來,撿起散落的毛毯蓋在月的身上,察覺到男人緊皺的眉頭,神子低下頭,親吻著他的臉頰:「我馬上回來。」


神族花園

美麗的精靈皇站在百花之中,俊秀的身影完美到沒有任何的缺陷,回首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平淡的目眸閃過喜悅,上前,撞進了男人的懷裡。

「哥哥。」神子退後一步,同精靈皇保持了數步。

精靈皇的身子一震:「光,你......你以前不會這樣的。」柔軟的聲音有些受傷,喜悅已經從精靈皇的眼中散去。

「哥哥。」神子靜靜地看著他。

「光,你的金芒長劍還在嗎?雙生劍,我一直很想要,小的時候,你說我太小,不適合練劍,那個時候我聽了你的話,卻忘記了,原來你同我一般大,如果我不適合練劍,那你又怎會適合。

現在,光,我長大了,所以金芒長劍是否可以給我一把了?」精靈皇想起了兒時的回憶,想起了神子那時呵護自己的神情,眼中的喜悅又散發了出來。

「哥哥。」神子上前,握住了精靈皇的手,「不是說過嗎?哥哥的手不適合練劍。」

啪......

精靈皇揮開了神子的手:「你把另一把金芒長劍給了他,是嗎?」嚴肅的神情從未有過,謙和的神情一下子冷冽了起來。

神子沉默半響:「是的。」

「為什麼?你之前一直不願意把金芒長劍給我,是不捨得吧,以為不捨得所以你一直找理由來說服我,但是他呢?他算什麼,我們是雙生子啊,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你的金芒長劍,光,你告訴我啊,還有誰?」精靈皇的神情有些激動,看著神子的目光也過意急切。

「哥哥,金芒長劍並非任何人可以使用的,哥哥太過容易激動,金芒長劍需要心態平靜的主人才能發揮它的光芒,而且,金芒長劍為雙生劍,並非我同哥哥這般雙生的意思,它的雙生,是指兩個心意相通的人。」神子冷靜的解釋道。

「心意相通?難道我跟你還不夠嗎?他,他就和你心意相通了?他是暗夜之主,你是光明神子,日和月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片藍天下,所以你和他也不能同,我和你這樣在太陽下對酒當歌的,他只是呆在陰暗的地方,暗夜之族的子民只是生活在黑暗的地方。」精靈皇脫口而出的聲音開始不屑了起來。

「哥哥,有了金芒長劍,他就可以,而且......」神子注視著精靈皇,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如果白天無法懂夜的黑,那麼,我就讓日月顛倒,哥哥,那一場勝景怕是更美,如果黑暗無法在白天生存,那麼,我便讓世界從此再也沒有白天,哥哥,你懂嗎?哥哥是哥哥,他是他,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不懂不懂不懂......我不懂,我只是知道,我們是彼此,我們是屬於彼此的,聽到謠言,我不信,我始終不信,你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怎麼可能,但是,但是......但是現在我信了,光,如果他可以,為什麼我不可能,我們之間比他更親切,我們是世界上最強的兩個人,我們不是最適合彼此的嗎?」

神子看著精靈皇,沒有開口。

「光,你知道的,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精靈皇的聲音有些哽咽。

「不,你喜歡的是你自己,因為這張同你一樣的的臉,哥哥,你不懂嗎?你看著我,只是在看你自己一樣。」喜歡啊,他不明白這種感覺,至少在遇見那個男人之前他不懂,但是現在他懂了,當你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覺得很有趣時,那便是喜歡吧。

當光明神子和暗夜之主的喜事傳遍四族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震驚的無法相信。

「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精靈皇看著眼前穿著紅色婚裝的男子,感覺到自己的心被一寸一寸的割開了,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哥哥,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開玩笑。」

「所以,你確定要他,而不要我?即使從此失去了我,你也沒有感覺,也無所謂嗎,是嗎?」面對神子的沉默,精靈皇也沉默了。

......

出了神殿,神子的眼神冷了很多,面具下的容顏誰也看不清。

「神主?」無神將上前,神子揮了揮手,「我要單獨走走。」

路過百花園,此時他只想見見那個男人,只是迫切的見到他。

「喂,你......?」魔王是應神子的邀請而來參加這場婚禮的。

神子的目眸瞥過魔王,沒有理睬,朝著月所在的房間走去。

「喂......。」魔王上前打算拉住神子的衣服,只是......

砰砰......

「你不是去見精靈皇了,怎麼這麼快?」月打開門,同時是紅色的婚裝,襯托的他更加的英挺不凡,俊美的容顏非常的迷人。

神子沒有說話,只是衝上前抱住了月:「讓我靠一靠,靠一靠就好。」脆弱的聲音讓月甚是心疼,這樣的神子他從未見過。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失去了意識,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靈山之巔。

「你不是他。」溫柔的神情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冷漠,但是也只是一會兒,月便感覺到自己渾身疼的厲害,靈力,他感覺不到自己的靈力,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他的魂魄正在慢慢的流逝。

「哈哈,太晚了。」銀色的面具被揭開,面具下的容顏儘管和神子一樣,但是月知道,這個男人是精靈皇,不同的眼睛,自己不會認錯,剛才如果不是自己被他身上紅色的婚裝迷昏了眼睛,就不會。

「他呢?,你把他怎樣了?」想到這裡,月有些擔憂。

「他?你都快要魂飛魄散了,還想他做什麼?沒有了呢,他會活的更加好,他還是那個高個在上的神子,還是那個不被七情六慾所困擾的神子,還是......我的神。」最後說的這句話的時候,精靈皇開始有些瘋了。

當神子趕到靈山之巔的時候,月的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像話,殺意掠過他的眼睛,一向溫和的目光便得銳利了起來。

「他消失了,一切都會回到從前的是不是?」精靈皇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了。

神子沒有理睬他,來到月的身邊,以他現在的能力,要救月還來得及,然而剛要出手的時候,精靈皇阻止了他:「我不會讓你就他的。」

兩個人很快的打鬥了一起,神子知道要救月,只能先打敗精靈皇,而精靈皇也知道要讓月消失,自己只要再拖延時間,因為他很清楚,即使月死了,神子也不會殺他。

與其得不到,他寧可讓神子永遠的孤單。

三天三夜

靈山之巔的打鬥,整整過了三天三夜。

鮮紅2的血液從精靈皇的口中吐出:「他,也消失了,所以我不會後悔。」精靈皇看著神子,看著他手中的金芒長劍,「你殺了我吧,如果恨我的話。」

神子收起金芒長劍,連多看他一眼的動作也是奢侈。

來到月的身邊,看著他漸漸透明的身子,心疼的無法呼吸:「再等等。」

聖靈珠從神子的體內湧現,五色的自然凝聚成屏風,將月殘餘的魂魄保存了下來。
知道他的目的,精靈皇的鮮血再一次從口中吐出:「你瘋了,你住手,光,你住手。」大聲的哭訴,已經喚不回男人的理智,「光,你會死的,你的靈魂會消失的,我不准,不准你這樣做,光,你住手,你聽見沒有。」

神子沒有回頭,繼續自己的動作,只是淡淡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吐出:「因為他值得。」

當五神將趕到靈山之巔的時候,精靈皇已經消失了,暗夜之主也消失了,空氣中只有身子破碎的靈魂還遺留著,五個人第一次被嚇住了。

只要神子的靈魂還有一絲的氣息,那麼聖靈珠依舊在他的身上,用他們五個人的金、木、水、火、土五顆元靈珠,還能啟動。

當大地恢復平靜的時候,五個忠心的男人用他們的生命護住了神子的靈魂,五顆不同顏色的靈珠消失在原地。

聖櫻來到靈山之巔的時候,哪裡只剩下被聖靈珠圍繞的白光,聖櫻知道那是主子的靈魂,白光衝進了聖靈珠的體內,來到聖櫻的面前。

接下來的事情,如聖櫻之前所說,他們去了地球,那個純潔而和平的世界。

第五十章 動身

「我記得當神主從神殿裡出來的時候,我們五個人都嚇了一跳,一身白衣的神主沒有了面具的遮蓋,是真真正正的神子,那一刻我們明白了 ,之前帶著面具出去的並非神主,而是精靈皇,所以我們五個人同時追著神主前去。

當我們趕到靈山腳下的時候,山頂的打鬥已經進行到最高階段,上面的氣息使得我們無法接近,而且周邊已經下了結界。

這場鬥爭一共進行了三天三夜,我們無法理清當時和神主打鬥的那人是誰?只是知道當我們跟著神子出來的時候,問過守衛的侍衛兵,據說穿著紅色婚裝的神子帶著月主離開了,實際上最初離開的穿著紅色婚裝的神子應該就是精靈皇,而後來神子追逐著精靈皇的氣息來到靈山。

所以在場的除了神子應該還有月主和精靈皇,我們無法斷定當時的情況,三天三夜後,我們上了靈山,只看到聖靈珠守候的神主最後一絲靈魂,之後我們用自己的元靈珠封住了聖靈珠內神主的元靈和力量。」金點點滴滴的講道(備註,前面關於神子和月的故事是插敘,並不在金訴說的範圍,因為有些情況,比如聖櫻後來的出現,他們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後來聖櫻出現了,帶走了聖靈珠,找到了神族的聖女也就是我前世的母親,來到了21世紀的地球,我的母親碰見了我的父親,為我的靈魂塑造了以個身體,才有了我。」千月澈道。

「聖櫻的出現並非末五人預測的,未將不知道聖櫻為何會出現?」金疑惑道。

「據她說,我的前世跟她說過三天之後去靈山之巔帶走我的元靈,然後去21世紀的地球,以聖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撕開時空的裂縫,所以我斷定,當時的我其實就算沒有你們五人的幫助,我殘餘在聖靈珠內的靈魂也不會消失,那個時候的我早就應該算到了這場劫難,所以才有著精靈皇這樣,而我也想藉著轉世去尋找月,但是根本沒有料到你們會為了我的安全封住我的力量,這樣沒有了力量的我即使轉生了,也沒有前世的記憶,光明神子很聰明,他算到了一切,卻獨獨沒有算到你們的忠心。」千月澈冷笑道,前世,將所有的一切都預測了,但是人心往往最難掌握。

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高深的讓我害怕,卻又讓我不得不回憶起曾經的一切,那個時候的你。

「不,神主不是......。」金想反駁。

「不是什麼,不是我說的這樣,請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侮辱你的神主我的前世,畢竟即使我現在不是他,也不喜歡聽到有人說他的壞話。」這就是常性,不管想不想承認,前世終究還是他,「我只是好奇,他既然可以預料到三天三夜的打鬥,讓聖櫻在三天後來帶走她的元靈,那麼他也應該會預料到你們的事情,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預料,為什麼他不阻止,當時有什麼理由逼得他不能阻止?」

「這......?」所有的人面面相視。

「我記得那個白衣男人,就是我之前碰到的,想殺我的那人,如果沒錯的話,他就是精靈皇吧,他說,我當時是為了護住暗月之主,才毀了自己的元靈,所以當時有危險的是暗夜之主,根據你的說辭,精靈皇假冒神子帶走了約,神子追到靈山,我大膽的推測,當時月有危險了,而打鬥了三天三夜的兩人就是神子和精靈皇,神子之所以讓聖櫻在三天後帶走他的靈魂,是因為他太瞭解精靈皇了,因為瞭解精靈皇,瞭解他的能力,所以他預料了結局,如果是我,站在這樣的立場,父皇有了危險,你們知道我會怎樣做嗎?」

千月澈從千月神的腿上站起,傲然的身影立於眾人的面前,自信而無情的笑從他的唇邊慢慢的擴散。

「父皇......。」千月澈正視千月神,「我是不會犧牲自己的元靈來救你的。」

什麼?

千月澈說出的話,讓所有的人震撼了,既然愛的那麼深,為什麼還可以說的這麼冷酷。

「我亦然。」千月神站了起來,同樣堅定的看著千月澈。

「因為我們誰也不願意讓對方獨留在世上。」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隨後雙方都笑了。

「我明白了。」莫邪在他們沉默之後開口,「因為神子救了月主,所以才留下自己殘餘的靈魂等聖櫻去帶回,因為他知道重生後的月主會在某個地方等他,所以他必須活著,必須留著自己的記憶。」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如果我真的是他,那麼我此刻的想法也一定是他那時的想法,因為我們在賭,人生就是一場賭博,恰巧我們贏了。」千月澈抬起頭,望向魔水晶,彷彿從魔水晶裡可以看到那個風輕雲淡的神子。

隨後千月澈笑了,我的前世,是這樣的吧,三天只是你的限期,因為你知道精靈皇的力量只能和你對抗三天,只是沒有想到五神將會出現。

他們冰封了你的記憶成就了現在的我,那麼月主的轉世成就的現在的父皇,為什麼也沒有前世的記憶呢?

他們冰封你的力量只是為了你的安全,那麼父皇呢,父皇被奪走的記憶又是為了什麼?

......

金靈珠很漂亮。

千月澈和列羅特 圍在一起,看著手中的金靈珠。

列羅特拿出自己的木靈珠:「我怎麼看,都覺得你的那個比較寶貝,我這個比較像石頭。」

金對於夥伴的性格的改變時有些不習慣,但是這幾天的相處也正在慢慢的適應中,跟著列羅特,金開始叫千月澈為主人,對此莫邪頗有些異議,因為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莫邪對千月澈是相當客氣和容忍的,當然,按著莫邪的意思,以後等千月澈成了神子,他還需要千月澈的幫助。

「我怎麼也想不到,曼羅帝國的六皇子會是光明神子的轉世,更加想不到的是,陛下會是暗夜之主的轉世。」莫邪靠在木柱上,

對著一邊的千月神道,眼光鎖著屋中的金。

千月神淡然失笑:「我知道自己是暗夜之主時還不滿十歲,沒有多大的感覺,那個時候身上的暗夜之血開始反噬,屬於前世的力量開始恢復了,許是生活在帝王之家的關係,越強總是好的。

倒是澈兒,苦了他了,他跟金一樣,靈魂去了他們口中的地球,澈兒說那個時空沒有所謂的魔法,每個人都是普通的,所以他特別的......。」

千月神沉默了沒有繼續。

「嗯,被當成另類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呢。」莫邪感歎,而千月神通千月澈之間的牽絆更是讓他感動。

父與子超越 血緣,他們之間的羈絆滲透了彼此的靈魂,這份情、這份愛世界有幾人可以擁有。

感覺到千月神帶著探索的目光,莫邪搖了搖頭:「每個人的一生總難免有秘密,皇帝陛下會讓人擁有自己的隱私吧。」

對於莫邪的調侃,千月神莞爾:「我聽說過太多的故事,所以對故事早已經沒了興趣。」

魔法協會會長——莫邪,千月神在此之前早就聽說過的傳說,心狠手辣,是這個男人的專有名詞,只是沒有想到會面之後會給千月神另外的感覺。

傳說也只是傳說,這個男人深的千月神的心。

千月澈要恢復關於光明神子的記憶,或者說要恢復光明神子的力量,必須要找齊五顆靈珠,如今又了金手中的金靈珠、列羅特手中的木靈珠、罌粟帝國奇拉孟德火靈珠,列希,斯頓弗萊手中的水靈珠,也就是說只要再從薔薇帝國得到土靈珠,那麼......

於是他們定下了下一個行程,通往薔薇帝國。

只是不同的是,這次的行程中又加了兩個人,莫邪和金。

因為魔法協會位於曼羅帝國和薔薇帝國之間,所以翻過魔法協會所在的這座山就是薔薇帝國的國界了。

只是翻越過一座山何其簡單,這個時候莫邪的用處就來了。

「我的空間魔法有一定的局限性,就是......。」莫邪難得的有些尷尬。

「什麼?」千月澈最是按耐不住的問道。

"我只能把人搬到我所在的地方來,當然是一定的距離之內,但是我如果把我們搬移到別的地方,我比較不好控制位置。「俊臉紅了大半,千月澈不客氣的哈哈嘲笑。

「原來是半生不熟的,父皇之前還說你的空間魔法名不虛傳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是不過如此。」莫邪乾脆的承認,「不過小殿下不知道,整個大陸上距今為止,尚無人練成空間魔法。」平淡的語氣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

「咦?」千月澈傻傻的眨了兩下眼睛,這麼說來,似乎他自己也不會空間魔法,於是千月澈很乖得閉嘴了,「除此之外,你的空間魔法,還有別的缺點嘛?」

「有。」莫邪再一次乾脆的承認。

「還有?」千月澈洩氣了。

「就是人口問題,我一次性不能搬移太多的人。」

「那你之前不是把我們搬移過來了嗎?」騙人啊。

「那是因為我旁邊有魔水晶,可以借助魔水晶的力量,用空間魔法同用結界一樣,所花的魔法力,比起平時要浪費很多。」

「所以?」千月澈等著莫邪的下一句,這個男人竟然說了,總有解決的辦法,「你不會是在打本殿的主意吧?」

現在還有空間魔法作用的,只有他手中的卡基斯指環了。

「小殿下果然聰明。」莫邪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你已經誇過了。」千月澈雖然喜歡聽好話,但是他並不認為被莫邪用了同一個詞語誇獎兩次就是好話。」

「哈哈,下殿下真有意思,那麼等下麻煩小殿下了。」


第五十一章 光殿
行程中的大批人馬還是留在原來的位置,當然千月神讓明一前去通知留在魔霧森林入口處的明衛,同時讓他指揮留在暗中的帝都龍軍,讓他們走官道去薔薇帝國的國界邊緣,以備不時之需。

至於諾傑、壇城、列羅特、迪澤、阿奴被收進了卡基斯指環裡面,暫且忽略金看的阿奴時驚訝的表情。

所以現場只有千月神、千月澈、莫邪和金。

「你真的行嗎?如果把本殿送到鳥不生蛋的地方,本殿回來一定將你大卸八塊。」千月澈做著抹脖子的動作狠狠地開口。

千月神長手一拉,將鬧心的小傢伙拉到自己的身邊,瞧瞧這鳥大的身子,做著滑稽的動作,讓千月神看到甚是丟臉,小傢伙越活越小了。

千月神懷疑是自己的育兒政策失敗嗎?

「其實,將我們送到鳥不生蛋的的地方也不是不好。」千月澈窩在千月神的身邊,抬頭深情款款的看著千月神,「父皇只要我們不分開就好,若是分開了,澈兒會想你的,非常非常想你的。」

「當真?」千月神挑眉,瞧瞧小傢伙閃亮亮的眼睛,千月神心想,小傢伙此時多麼希望不跟自己在一起吧,這樣不就沒人可以約束他了。

「父皇,你居然懷疑我。」千月澈感覺委屈了,水靈的目眸企圖湧現一點淚水,來博取男人的懊悔之心,豈料男人捏住他的耳朵。

「好痛。」千月澈大叫,抓住千月神的手,張口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千月神嘴角一動,卻沒有發出聲。

金靜靜地看著千月神和千月澈,這幾天的相處讓他對千月澈瞭解了大概,他知道神主只有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才會表現出這個年齡該有的孩子氣,十三歲,夢一樣的年齡。

但是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子,嗤笑的看著世人愚蠢的一切。

這個男人,真的不簡單呢。

上輩子,神主為了他不惜毀滅自己的靈魂,這個輩子怕是也會如此吧。

「感情是相互的付出,也相互的擁有。」莫邪攬著他的腰,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你家的主子現在很幸福,你瞧瞧他的眼裡都在笑,這就是幸福。」

「幸福?」金看著莫邪,「我也是幸福的。」

呃?

莫邪詫異,很難相信一向冷冰冰的金會說出這種話,金有些臉紅:「那個列羅特和神主說,如果對一個人有感覺,要告訴那個人,已經的我不懂心,但是我知道,跟你在一起,我的心會動,那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安心。」

莫邪一喜,臉上滿是愉悅:「當真?你不再怕我,怕我曾經這樣對你?」

金搖了搖頭:「都過去了,你不是用自己的行動在告訴我嗎?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從來不會插手閒事,但是這次為了我......啟動魔水晶用了怒很多的力量,我都知道,只是,沒有人教我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我也一直不懂,無神將的職責裡只有保護神主,所以我從來不知道,但是我會去懂。」

莫邪激動地將金擁進懷裡,手扶著他的胸口:「好在這顆心還會跳。」曾經當他親生將那把劍刺入這個少年的胸口裡,他差點連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好在,間並沒有刺碎心臟,好在......

莫邪的魔法陣開始啟動,周邊的事物變得異常的模糊,待他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早已物是人非。

「父皇,這是什麼地方?」千月澈看著陌生的環境問道,四周都是山峰,濃密的樹林,看著地上的青苔可以確定這裡鮮少有人煙。

千月神蹙眉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們四處去看看。」手下意識的握緊千月澈的小手,自然的動作,並沒有多少矯情。

「父皇,早知道就不該信那個大塊頭的話。」千月澈嚷嚷,伸手想把卡基斯指環裡的一群廢物給搬出來,卻被千月神阻止。

「父皇?」千月澈眨了眨眼睛,抬頭。

千月神笑的溫柔,雙手攬過千月澈的腰,讓他面對著自己:「我不想看見那些礙眼的東西。」

這幾天雖然千月神沒有明說,但是到底心裡有些介意,特別是害怕寂寞的澈兒總是跟他們玩在一起,父子兩人的溫存時光都沒有了。

「父皇。」千月澈低喃,白了他一眼。

「嗯?」千月神的眼神過於火熱,千月澈能感受到他吐出的濕氣拂過自己的臉龐,微微的抬起頭,白皙的臉蛋已經變得紅撲撲的,看的千月神有些心動。

低下頭,朝著那恰似紅蘋果的臉蛋咬了一口,雖是咬其實也只是輕輕地吸吮著。
「父皇。」小傢伙不樂意了,踮起腳尖,雙手扳下千月神的頭,張開嘴牙齒磨著那**的鼻樑,直到上面留下那一行淡淡的牙齒印,方才罷休。

「你啊。」千月神捏了捏他的鼻子,「頑皮。」

「什麼啊,父皇不知道,那是情調。」千月澈洋洋得意,拉著千月神的手在林中奔跑了起來。

綠樹清風,格外愜意。

「父皇,你看,是瀑布。」千月澈指著那邊的岩石之間驚叫了起來,沒想到這裡也有這樣混天然而成的瀑布,好美。

小手馬上動起來,身上的衣服三兩下被脫光。

「澈兒。」千月神想阻止,只見小傢伙已經沿著瀑布的水流跳了下去。

真是衝動的孩子,千月神心裡低笑。

從瀑布的山巖沿著下面的水池,起碼有10來米高的距離,小傢伙仗著自己有魔法,越來越放肆了。

千月神搖了搖頭,卻也陪著小傢伙一起瘋狂了,修長的身影立在山巖上,金色的陽光照的他格外的高貴,千月澈從水池中伸出頭,看著山巖上的男人,眼神微瞇了起來。

深情的目光流露,心底是深深地愛憐。

「父皇,我喜歡你。」千月澈在下面突然大喊了起來,「千月神,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燦爛的笑容在千月澈的臉上綻放,千月神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貪玩的孩子,唇間也漸漸勾起笑容:澈兒,比起你,我的情更深。

砰......

水池中濺起水花,千月神躍了下去。

赤身的兩人在水中靜靜地對望著,不知是誰先開始,隨後樹林響起了幸福的笑聲。

「父皇。」千月澈靠近千月神,手攀著他的肩膀,「這一刻真好。」

「嗯,真好。」環著他纖細的腰身,千月神感歎。

「父皇,以後我們每年都要出來遊玩,讓整個天下都留下我們的回憶。」

「好。」

「父皇,我發現,我突然變得貪心了。」

「哦?」

「我貪心的想和父皇永遠在一起,不是這一世,是永生永世。」

「那就永生永世。」

四片唇輕輕地靠在一起,吸吮著屬於彼此的氣息,手在身上點起了無數的火花,清澈的池水中倒影著耀眼的太陽,而太陽的余影正羞答答的看著兩人。

......

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陌生的房間不免讓人有些擔心,陌生?

原本的迷糊一剎那消失無蹤,金揚起身子,只見身處的房間非常的乾淨,發現自己的旁邊正躺著莫邪,趕忙將他喚醒。

「怎麼了?」莫邪還有些令不清。

「這裡是什麼地方?」金皺眉,同時下了床。

莫邪到底是莫邪,很快清醒了過來:「不像是惡人的地方。」莫邪終結,因為四周有一股祥和之氣,但是......祥和中似乎又有一股妖氣,金光妖氣離這裡有些距離,可是憑莫邪的修為還是感應到了。

砰......

門輕輕的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道士。

道士?

金和莫邪面面相視,金也許不懂,但是莫邪知道,只有薔薇帝國有道士,而且......

「你們醒來了,你們中了外面的迷魂草,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小道士端來了一些清淡的飯菜感覺到他們的疑惑,親切的道,「這裡是極光之殿,你們不用擔心。」

極光之殿?果然,莫邪知道自己的疑惑沒有錯。

待小道士離開之後,金拉了拉莫邪的衣袖:「極光之殿,那不是神主在人族的道場嗎?」

「這我倒是不清楚,只是有傳聞,極光之殿是信仰光明神子的道觀,而這裡關著很多曾經為禍人族的妖物,難怪我之前聞到一下妖的氣息,如果是極光之殿,那便可解釋。」


第五十二章 意外

吃了幾口清淡的粥菜,莫邪和金走出房間,房外的小道士朝著他們笑道:「兩位可有事情?師傅吩咐了,如果沒事,貧道送兩位下山。」

莫邪朝著小道士表示感謝:「道長在見到我們的時候,可有看到我們的同伴?」
如果把兩位祖宗弄丟了,可是大事情。

小道士先是一愣,隨後道:「抱歉,小道是師傅吩咐來照看兩位的,至於兩位的朋友小道並不知情,不過應該是沒有,如果有的話,也應該和兩位一起的,小道並沒有得知這個消息。」

「這樣......。」莫邪和金面面相視,他們知道,是莫邪的半吊子空間轉移又出錯了。
兩個人正準備再問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響亮的鐘聲敲響了,看小道士的臉色也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莫邪感到有異問道。

「有人闖進了極光之殿,兩位個人請在此稍等片刻,小道前去看看。」

「道長請。」莫邪爽快道,待小道士離開之後,兩個人立馬跟上,因為他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這一邊千月澈和千月神來到一處竹林,結果兩個人走進竹林之後,發現竹林動了起來。

「父皇,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五行八卦陣吧?」千月澈摘下一片竹葉,叼在嘴裡,形象頗為輕佻。

「澈兒說是,那便是。」千月神沒有意義。

「父皇,人是有思想的,所以要有自己的主觀意識。」千月澈不滿的嘀咕,「父皇應該說,對,這就是傳說中的五行陣,這樣澈兒破陣的時候才有成就感。」

小嘴兒說個不停,卻也不見叼著的竹葉滑落。

「是,澈兒說的是,那接下來就拜託澈兒了。」千月神一臉的寵溺。

那可不,千月澈揚起頭,把卡基斯指環裡的一概東西全部放出。

一時之間出來的太多,幾個人疊在一起,這次小白學聰明了,坐在大家的上面。

砰......

列羅特一腳踢開壓在他身上流連忘返的迪澤,臉色鐵青的怒視著他。

迪澤留戀不已的多摸了幾把,這豆腐不吃白不吃。

「主子,這是什麼地方?」壇城是最冷靜的,倒不是他有多冷靜,而是因為沒有人會去煩他。

千月澈搖了搖頭:「莫邪這老匹夫,把本殿帶來這裡,本殿一看是好地方,就叫大家出來一起聚聚,這會兒肚子也餓了,現場的竹子那麼多,不如,我們來聚餐吧。」

千月澈的話在正常的情況下就是命令,看著圍繞著他們晃動的竹子,看的大夥兒是有些不爽。

手電筒鋒利的骷髏手一伸,竹子應聲而斷。

千月澈指尖的紅色火焰點起,翠綠的竹子燃燒了起來,發出了煙氣。

小白的手掌發出水靈子,水靈子飛躍出美麗的弧度,下降到鍋裡,列羅特早就準備好了調料,迪澤坐在一邊看著列羅特忙碌的身影,眼中的柔情漸漸湧現。

竹林裡的香味一陣陣的傳出,竹林外守候的人一直不見裡面人的動靜,直到裡面傳出陣陣香味,才覺得有些可疑。

「大師兄,這是?」某個道士看著神情嚴肅的瑞冕問道。

瑞冕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他也不瞭解,不過從樣子上看來,似乎裡面的人正在煮食物。

「冕兒,怎麼回事?」極光之殿的殿長看著神情甚是滑稽的眾道士,朝著瑞冕問道。

「師傅。」

「殿長。」

眾人行禮。

「師傅,師傅請仔細的聞聞,可有聞到什麼味道?」瑞冕小心翼翼的求證。

「胡鬧。」殿長大聲嚷嚷,這平日就大徒弟最懂規矩,今日這冕兒是怎麼回事,怎也胡鬧起來了,「竹林的陣法突然啟動,這等大事不去調查,爾等都在這裡聞什麼味......。」

說到這裡,殿長還真是聞到了一股濃香的味道:「這是......這是......。」

老道士紅著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瑞冕為了不讓殿長尷尬,接著道:「師傅,這香味是從竹林裡傳出來的,徒兒覺得裡面有人燒......燒......燒東西。」其實他想說,裡面有人在煮菜,無奈這兩個字就是說不出口。

裡面的香味一陣接著一陣的傳出,外面的眾人就是不敢行動。

莫邪和金躲在暗處偷偷看著這邊的情形。

「會不會是神主?」金蹙眉問道,根據這幾天的相處,他覺得會做的出這種事情的非那個小祖宗不可。

莫邪點了點頭:「肯定是那個小祖宗。」千月澈又千月神做後盾,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莫邪敢打包票,等會兒說不定會火燒竹林了。

「那我們......。」金上前,卻不料被莫邪拉住,「你幹什麼?」金回頭不解的道。

「應該是我問你去幹什麼?」莫邪輕笑道,「去救你的神主?」莫邪挑眉,口氣頗不以為然。

金點了點頭,才意識到莫邪的意思,這下明白是自己過於擔心了:「我只是有些擔心。」不好意思的解釋,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擔心是難免的,再說千月澈是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神主。

如果神主還是以前的神主,金還是之前沒有情感的五神將,那麼這些擔憂是不需要的,但是現在他不是,神主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十三歲少年,雖然他有魔法,但是跟以前的神主那根本無法比擬,而自己,在人族重生之後感情也豐富了許多。

所以一剎那的反應也是情理之中。

「金兒,你忘記了,現在的你,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比起那個任性的小殿下,你並沒有大多少,記住,現在的他是那個皇帝的責任,他們是心甘情願成為彼此的責任,所以你的包袱可以卸下了,別再讓自己活的那麼累。

你心中那個十三歲的小殿下,別說比起同齡的少年,就算是比起成年的男子,他的心思和膽識也不會遜色多少,金兒沒有見識過他的魔法,難道金兒不相信我的感覺嗎?他即使沒有恢復神子的力量,以他現在的功力,也很強,放眼天下很難找得出他的對手。」莫邪細心地解釋,撫平金額頭的皺痕。

金回首,看著莫邪,乾淨的眼底沒有絲毫的雜質,像是猶豫了很久,隨後頭輕輕的點了一下:「在神主還沒有恢復記憶和力量之前,我暫時很難放下,當一切結束之後,我給自己時間,來理清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嗎?你......你能不能等我?」

金看著莫邪的神情有些緊張。

莫邪輕笑了起來:「果然還是我將你逼得太緊了,嗯,我等你,所以不要擔憂。」

「著火了......著火了......。」

許多道士的喊叫聲突然漫天蓋地的響了起來。

莫邪和金一愣,果然著火了。

「滅火,快點滅火。」瑞冕在外面指揮,最近他的兩隻眼皮一直跳,到底是好事多還是壞事多?可是好事還未見發生,壞事就出來了。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火燒陣法,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最快的方法,東西都被燒光了,還有什麼陣法可言。

瑞冕有些哀怨的想到,以前來闖陣的人,怎麼就沒人想過燒陣呢?

整個極光之殿都開始沸騰和忙碌了起來,挑水的挑水,指揮的指揮,特別是老道士吹鼻子瞪眼睛的看著火焰,好在竹林離正殿有些距離,不然燒到正殿可就完了。

「師傅,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陣法已經啟動,要把火消滅有些困難,不如關了陣法?」瑞冕提議。

「大師兄的話雖然有理,但是關了陣法,裡面的賊人不是就逃出來了嗎?」其中一個道士道。

「如果陣法不關閉,這裡的火焰難以澆滅,而且,裡面的人是生是死也不清楚,萬一是無辜的人......。」瑞冕有些顧忌,「何況我們堂堂極光之殿,還怕賊人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道士辯解。

「好了。」老道士思索了片刻,「按照冕兒的意思,關陣。」老道士顯然是中氣十足,但是一看就是知道是被氣的,著陣一旦被燒光,前人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

「父皇,陣停了。」千月澈啃著瓜子靠在千月神的腿上,腿扛在小白的肚子上,軟軟的甚是舒服,「不知道外面是什麼地方?」

明眸發著閃亮的光芒,還以為會在這裡很久,沒想到對方的耐心也就這麼一點。

「走吧,別讓人家等急了,去看看。」千月神扶起千月澈,左手的水靈子快速的凝聚在一起,並且衝向在燃燒的竹林中,水靈子將火焰隔開,騰出一條路。

瑞冕呆了,傻傻的呆住了,一再的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不然怎麼會看到這個美的不像話的少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此刻,他寧願自己是看錯了。

千月澈也是一愣,站在自己面前的道士居然是熟人,而且看著旁邊其他的道士,這麼說來這裡就是他們的道觀。

「認識?」看著瑞冕的神情,千月神問道。

「嗯,之前跟父皇提過的,瑞冕,極光之殿的道士。」

待千月澈他們全部都出來之後,所有的道士一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千月神淡笑,伸手一揮,背後的火焰很快的澆滅,看到這一幕的道士不免有些驚心,當下明白對方很是厲害。

「住手,全都退下。」瑞冕跑了上來,朝著千月澈拱手道,「才短短幾月不見,千月公子又給了在下一個意外,似乎公子每次的出場方式總是讓人印象深刻。」

「哈哈,好說,本殿覺得同你有緣,同這道觀有緣,若是哪天本殿想不透想出家了,這道觀倒是個好去處。」千月澈嘻哈哈的調侃。

「公子這是太看到起這裡了,小廟容不下大佛。」瑞冕一邊笑道,一邊將目光看向千月神,這個男人只需一眼便無法讓人忽視、也無法忘記。

「我父皇。」千月澈留意到他的目光,介紹道。

「久仰大名,幸會。」瑞冕禮貌道,曼羅帝國帝皇千月神之名的確是如雷貫耳。
「澈兒多次讓道長費心了。」千月神也拱手還禮。

突然,幾個人朝著某人攻擊,只見幾個資深的道士圍著阿奴打了起來。

「住手,你們幹什麼?」瑞冕大喊。

「大師兄,這人身上有妖氣,我等在鎖妖塔看守,見鎖妖塔的群魔暴動,聞著妖氣過來,才發現時這人。」其中一個弟子解釋。


第五十三章 較量

這......

瑞冕將視線轉向千月澈,畢竟是千月澈帶來的人,而衝著瑞冕同千月澈認識這一點,瑞冕知道千月澈要結識妖也不是不可能。

千月澈聳了聳肩膀:「他不是妖。」四個字說的鏗鏘有力。

瑞冕有些疑惑,想開口說些什麼,又見千月澈道:「他是魔。」

瑞冕感覺自己的大腦出現短暫的短路狀態,瞧瞧千月澈前一刻還說的義不用辭,這一刻又開起玩笑,這魔比妖,哪個更厲害大家可想而知。

而千月澈顯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還不夠威嚴,又說了一句火力比較大的話:「他是萬魔之王,就是那團從鎖妖塔逃出去的黑霧。」

「什麼......。」瑞冕驚訝的失態大叫。

「放心,他現在是本殿的僕人。」千月澈笑的得意,看到衝上去的侍衛一個個被阿奴大的落花流水,總覺得阿奴為自己爭了不少的面子,

瑞冕知道事情不小,而且千月澈的突然出現也是個問題,於是讓所有的道士退下,既然千月澈說了,那麼有他在,他也不怕那個魔王做什麼。

「千月公子,裡面請。」瑞冕做出請的手勢,並讓人去請老道長,也就是殿長。

千月澈挺直了腰身上前,走了幾步又停下,目光越過眾道士,停留在某一處的樹梢裡,然後樹梢那邊傳來了動靜,接著莫邪和金來到千月澈的面前。

「神主。」金對神族的禮儀一向重視。

莫邪邪著笑臉朝著千月澈揮了揮手,千月澈瞥過他不屑的一笑,隨後搖頭歎息,莫邪知道,自己被這個小祖宗給瞧不起了。

極光之殿是以正殿開始沿著四周圍繞的,所以無論去哪裡都會經過正殿,邁進正殿的門檻,千月澈的身影停住了,視線盯在正殿供奉的那人身上。

眾人也同時停下了腳步,順著千月澈的目光看去,正殿上的銅像約有185公分高,一身白衣飄然,黑色的長髮飛揚,正面帶著銀色的面具。

這個男人即使只是銅像,也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

「他是光明神子。」瑞冕走到千月澈的身邊,視線鎖著千月澈的側臉,柔和的臉龐在一剎那幾乎昏眩瑞冕的眼睛,當年那個島上,看著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眼前,那一會兒,他想伸出手,但是他知道他抓不到。

而如今,他更加確定,這個少年該是人上之人。

突然,瑞冕的腦海中閃過奇異的一幕,不知怎的,眼前的少年同光明神子的身影重合了,只差那張銀色的面具。

千月澈回頭,看著瑞冕:「怎麼了?」

「好像,你們長的好像。」瑞冕都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代表著什麼。曾經看到千月澈黑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睛,那五彩的靈光,他以為是精靈皇,卻忘記了神子也有黑色的長髮和黑色的眼睛。

如果不是千月澈此刻出現在這裡,他大概永遠都不會聯繫到這點,但是......
千月澈瞳孔一縮,似笑非笑的看著瑞冕:「像嗎?大概吧。」手不自覺的握緊旁邊的男人,視線轉向千月神,眼內閃爍的是深深地情和義。

撲通......

正當這個時候有人朝著銅像跪了下來,視線片刻集中在那人的身上,只是金雙眼含著淚水,神情激動地看著銅像,如果不是千月澈等其中部分人知道真相,恐怕還會被金此時的動作嚇了一跳。

莫邪朝著千月澈看了一眼,再看看金,千月澈自然領會他的意思,上前幾步,將金從地上拉起:「也許他不會回來了,但是同樣的他也沒有消失,不是嗎?」

是的,他沒有消失,因為她的另一個生命正好好地活著。

金點了點頭。

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道哭泣聲,眾人再一次望去,只見老道長哭泣著臉站在門口。

「師傅。」瑞冕知道他師傅的老毛病有犯了。

「冕兒,為師好感動,為師太感動了。」老道長越過瑞冕來到金的面前,然後不顧所有人的眼光,將金抱住,「少年啊,你真是個好人,嗚嗚嗚......你出家吧,來從道吧,你跟神子有緣,跟這道觀有緣......。」

於是乎金想拚命地掙扎,但是對著這樣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又不易使用過大的力氣。

倒是莫邪看的紅了眼睛,一把揪過老道長的白髮,用力一拉,結果,眾人傻了眼,不僅沒把老道長給拉開,反而看到了他白髮下的秘密。

原來是個光禿禿的頭頂。

「哦,原來你是假道士,是個和尚。」千月澈大聲嚷嚷。

老道長見自己的假髮被莫邪揪了去,氣的全身發抖,又聽見千月澈的話,更是氣紅了眼:「這孩子不許胡說,貧道是道士,才不是沒有頭髮的和尚。」

原來在老道士的心裡,道士比和尚唯一高級的地方就是頭髮。

「明明就是和尚,就是和尚......就是和尚......。」千月澈顯然覺得逗著老道士非常的好玩。

老道士氣極了,也顧不得白髮還在莫邪的手中,臃腫的身子靈敏的朝著千月澈襲去,千月神雖然站在千月神的身邊,但也沒有幫忙,識相的退到一邊。

千月澈知道,老道士的招式沒有傷人的意思,所以也由著他玩,纖細的身影後退數步,從平地上躍起,藉著柱子的力道,飛出門口。

老道士眼睛一亮:「孩子,不許跑。」

頓時衝了出去攔住了千月澈的路:「孩子,你的功力不錯,老道士今天不為難你,不然做老道士的徒弟?」

「不要。」千月澈小嘴兒一翹,拒絕的毫不猶豫。

「為什麼不要?」老道士頓感委屈,做他的徒弟那是多麼威風的事情,這個小孩子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真是不夠上道,比當初的瑞冕還不夠上道。

想當初自己把瑞冕搶來的時候,那時候瑞冕只有3歲大,睜著眼睛傻愣愣的看著他,一點哭的意思都沒有,看的他火大了好一會兒。

都是些不上道的孩子。

老道士哀怨的想到。

「為什麼要?」千月澈嬉笑的反問,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格外的耀眼,淡然的氣質融合了天地之間。

老道士覺得自己的心奇異的平靜了下來,眼神銳利的看著千月澈:「小兒,接招。」

老道士也不再嬉鬧,動作快的不容千月澈有一絲的猶豫,不同於一般人的動作,老道士內力雄厚,這是多年來修成的善果,而且老道士的招式無中生有,剛中帶柔,招式臨時變動讓千月澈連思索的空隙都沒有。

短短一會兒的時間,已過百招,每一招千月澈都是被動。

「照這樣下去,主子非常不妙。」列羅特擔憂道。

壇城沒有接話,只是眼神認真的看著打鬥中的兩人,細看之下還能發現他拿著劍的手非常的用力,這不是擔憂,而逝興奮,對於高手的興奮。

瑞冕鎖緊眉頭,千月澈的力量他是見識過的,拋開八年前的不說,就幾個月前,他和四座銅像對打時得情形還歷歷在目,但是他師傅的功力,他也瞭解,一時之間他無法斷定結果。

其中最 自在的就是阿奴了,不是他不擔心,而是靠在門口留著口水睡著了。

而諾傑,也許是單純的出於對千月澈的信任,也許是少根筋,知道這邊的情況不危險,所以坐在一邊啃著瓜子。

而千月神,由始至終都是淺笑的看著唯一停留在他眼中的身影。

莫邪緊緊的握住金的手,示意他別擔心:「金兒,好好地看著你的神主,好好地看著這場打鬥,他們的功力還沒有發揮到最高層,也許這場打鬥會成為很多人一生的回憶。」

極光之殿的殿長可以說是人族魔法界的主宰,而光明神子的轉世,又是誰人可以堪比,所以他們的戰鬥,會成為歷史。

白光和金光同時從兩人的身上閃開,兩個人的身影轉換了彼此的位置。

「小兒,老道士喜歡用劍,小兒也拿出武器讓老道士開開眼界。」一生之中從未碰見過如此對手,這一刻,老道士的心中對千月澈是尊敬的。

不再因為她是孩子而看輕了他。

「老道士不必客氣,本殿也喜歡用劍。」千月澈依舊是淡然的神色,但是那雙平靜的眼睛已經蕩起了波痕。

「哦?」老道士挑眉,有些意外,沒有想過這麼年輕的孩子居然也會用劍,老道士右手的手掌攤開,一把黑色的劍出現在他的手上,劍有靈氣可以和自身融為一體。

老道士的劍乃玄鐵所鑄,堅硬自是沒有問題,但是劍身很薄,柔性也不再話下。
「小兒的劍,可以讓老道士開開眼界了。」老道士拿著自己的寶劍有些得意。

「只怕讓老道士失了面子。」千月澈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慢慢凝聚,待凝聚的光芒變成實體之後,眾人呃視線再也無法移開。

劍絢麗的如同金色的太陽,通體赤金,一陣祥和的氣息從劍身不停的發出,而遠在鎖妖塔門口守候的道士也感覺到一股詫異,原本暴動的妖物,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似乎感應到了讓他們害怕的東西,過了一會兒守衛的道士也感應到了一股神聖的力量,飄過他們的鼻息。

這把劍瑞冕認識,因為在困島的時候見過,這把劍金也認識,因為他的前生見過。

老道士瞇起了眼,所有的人瞇起了眼,這是......

金芒長劍——傳說中光芒神子的神劍。


第五十四章 勝負

「你這是......這是......?」老道士的眼中滿是激動地光芒,吞吞吐吐的話講到一半,卻怎麼也無法開口,金芒長劍,他從未見過,但是第一眼,他知道這個孩子手中拿著的劍就是金芒長劍。

光明神子的佩劍。

「老道士,心可要收緊了。」千月澈的眼神突然變得牟利了起來,不再是剛才的隨意,這種氣勢只有真正上的強者才會有的。

「老道士領教高招。」老道長暫時靜下心神,面對眼前的強敵,所有的疑惑暫且放下。

兩個人從中午開始一直打到太陽下山,汗水濕透了兩人的衣紗,老道長光禿禿的頭頂看不出什麼,千月澈飛舞的黑髮越發的放肆。

老道師的喘氣聲比較急切,千月澈的臉色偏於紅潤,這紅潤是體力消盡的表露,兩個人的身心都到了極度疲憊的狀態,都是靠彼此的意志力在支持著。

諾傑的瓜子殼已經啃了滿地,接下來啃瓜子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不過這下的快並不是放鬆,而是他開始擔憂了。

阿奴留著口水還在睡覺,但是細看之下還能發現,眼角瞇成了一條線。

列羅特和金是緊握著自己的手,壇城做好了隨時接住千月澈的準備,瑞冕看著自家的師傅,深怕老人家突然來個病房,儘管他知道自己師傅的身體很健康。
極光之殿其他的道士也非常擔心自己的殿長。

迪澤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但是從他微露認真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這場打鬥他看的非常仔細。

莫邪的手有些癢,看著這場打鬥,自己有股上去較勁的衝動,千月澈......莫邪口中喊著千月澈的名字,改天他一定要會會他。

唯一放心的還是千月神,從頭開始都是一種神情,若是要變的話,就是他眼底的目光越來越熾熱。

澈兒,告訴他們,你並非父皇守護的娃娃,他是父皇的王子,告訴所有的人,你並非需要父皇做後盾,因為你足以顛覆天下。
「你很相信他。」莫邪走到千月神的身邊,看著自信滿滿的男人道。

「你覺得澈兒輸了?」千月神挑眉,側臉看上去更是俊美萬分,更何況眼中還散發著柔情。

莫邪沒有搭話,事實上,打鬥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輸。

「澈兒會贏。」千月神堅信。

彷彿為了認證他的話,老道士的身上再度發出了一種清廉的光芒。

「是元神。」瑞冕驚叫。

「什麼意思?」千月神回頭問道。

「是本命元神,我們學道之人有兩條命,一條是本命,就是這副軀體的命,一條就是修道之後的結晶白蓮,你們看,師傅身上的靈力成蓮花狀,也就是說他把兩條命的靈力凝聚在一起,他現在的力量就是之前的一倍。」但是這樣一來,師傅,你的生命也就只有一世了,師傅一世都在尋找強大的對手,千月公子的出現可是了了您的心願?

白蓮元神,千月澈知道,之前瑞冕在困島的時候就是用他下了結界,千月澈知道它的厲害,自然不會小看,如果不速戰速決,他的身體會吃不消,到底才十三歲,內力沒有老道士來的驚人,如果不是手中的金芒長劍有雄厚的靈力,此刻輸掉的人早已是他。

「老道士,得罪了。」這一戰他必須贏,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那個相信他的男人,他要告訴所有的人,千月神的愛他配,也只有他配。

金芒長劍劍尖觸地,金色的光芒在它的觸地的頂點開始蕩起了圓弧,一圈又一圈,非常美麗。

千月澈的身體開始騰空而起,黑色及腰的長髮開始延伸到腳跟,明明還是之前的黑色,但卻是更加的亮麗,發著燦爛的的光芒。

冰金色的目眸開始慢慢的變色,白(金)、青(木)、黑(水)、赤(火)、黃(土),象徵著五行光芒從千月澈的眼底煥發。白皙而纖長的手指沒有絲毫的瑕疵,赤色的火靈珠騰在千月澈右手掌心的上空,金芒長劍飛起,火靈珠的靈力融入了金芒長劍之中,頓時金色的劍身變成妖冶的的紅色。

如火在燒一般。

兩個人的劍從兩個人的頭頂飛起,在上空糾纏了起來。

千月澈和老道長屹立在半空中保持著圓形。

「他們......他們怎麼了?」年少的道士不解的問道。

「他們的靈力已經發揮到最高層次,師傅和千月公子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軀體在打鬥。」沒有軀體的限制,他們的打鬥更加的無拘無束。

砰......

那是兩種力量撞擊的聲音,兩個人的身體被彈開了。

砰......

地方有東西著落,瑞冕快一步上前接住了老道長的身體:「師傅,您沒事吧?」瑞冕擔憂道。

老道士搖了搖頭。

撲哧......

鮮血從口中吐出,老道士的氣虛非常的弱:「沒事,沒事,這一仗老道士打的非常痛快,這一世老道士再無遺憾。」說完,老道長閉上了眼睛。

「師傅......。」瑞冕痛聲大叫。

一道魁梧的身影「咻」的一閃,莫邪握住了老道長的手腕,防護罩立即展開,六級的治癒術將老道長包裹住了,透明的治療魔法吸進了老道長的體內。

「怎麼了?」見莫邪收功,瑞冕問道。

莫邪搖了搖頭:「你師傅只是睡著了。」

瑞冕一下子癱瘓了下來,剛才見莫邪搖頭以為師傅掛了:「真是的,明明這麼大年紀了,卻總是讓人擔心。」瑞冕喚來師弟,讓他們抬老道長進內堂。

「累了?」千月神用絲巾細心地擦去千月澈額頭的汗水,紅潤的臉色襯托的千月澈更加的誘人,只是身體虛弱的靠在千月神的懷裡。

「還好,只是用了火靈珠的力量,聖靈珠的力量還沒用。」沒有用聖靈珠是對老道長的尊重,一旦啟動了聖靈珠的力量,列羅特身上的木靈珠、金身上的金靈珠,他們的力量會在一剎那集中到聖靈珠身上,這樣老道長輸的更快。

「澈兒喜歡那老道士?」千月神抱起他,瑞冕讓人先帶他們回房休息,稍後一起用晚膳。

「嗯,那個老道士挺可愛的。」千月澈懶得多說,乾脆閉上眼睛在千月神的懷裡睡覺。

小道士在浴桶裡放好了溫水,千月神一件一件脫去千月澈的衣服,白嫩的肌膚非常光滑,儘管滿身都是汗的味道,但是卻異常的好聞。

千月神將赤身的千月澈抱進水桶裡,讓溫水漫過他的全身,使得他的身子得到放鬆,接著坐在水桶邊,替千月澈全身按摩。

「父皇,謝謝你。」沙啞的聲音非常疲憊,千月澈閉著眼睛低語。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撫過他的髮絲,千月神抱起擦乾身子的千月澈,讓他躺在床上,用自身的內力烘乾他的長髮,原本染著黑色的長髮,經過汗水和時間的關係,變成了水粉色,襯得小臉蛋非常的可愛。

「可是,我想說,我一直想說,謝謝父皇,一直一直想說,謝謝父皇包容了我的倔強、放縱了我的任性。」千月澈翻過身體,半瞇著眼睛,慵懶的看著坐在床畔的男人。

千月神黝黑的目眸漸漸地湧現冰藍色的光芒,旁邊還不時的翻著赤紅,眼內倒影的都是胴體的千月澈。

喉嚨有些乾燥,千月神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父皇渴了?」千月澈揚起身子,貼上了男人的胸膛,雙手劃過千月神的脖子,纏了上去,白嫩的脖子在千月神的眼底晃動。

「澈兒。」

尖銳的痛楚並沒有延遲很久,千月澈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不停的往上翻動,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房間裡蔓延著。

血腥味?

外面走動的道士身影一停,順著味道朝著這邊走來。

壇城和諾傑的身影守在門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好意思貴客,我們兄弟值班,大師兄讓我們來照顧客人,我們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可不知......?」眼神瞥向千月澈他們的房間。

「我們主子和少爺在裡面沐浴,剛才的情形你們也知道,以我家少爺的武功,有人可以在這裡傷了他?」壇城面無表情的道。

這......

道士思索了一下,覺得也對,但是血腥味又是不爭的事實,不過既然人家說沒事,那他們就當做沒事,反正他們守在外面,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衝進去。

血液沿著千月澈的脖子往下流,在他柔白的身體上綻放出美麗的花紋,直到千月神滿足的閉上眼睛。


第五十五章 圓月

今晚的極光之殿格外的熱鬧,從未有過訪客光臨這裡,不是沒有,而是根本上不來這裡,極光之殿在人族可謂人間仙境,老道長還在昏睡中,所以這裡由瑞冕招待。

今晚的客人是尊貴的,不只是千月神和千月澈的身份,而是真正概念上的尊貴,因為千月澈贏了老道長,所以引起了這裡所有人的尊敬。

極光之殿吃的都是素食,為此瑞冕有些抱歉,倒是千月神灑脫了很多,表示不介意,即使素食只要列羅特在,也不愁沒有美食,所以今晚的晚膳由列羅特掌廚,極光之殿的廚師本來抱著讓他試試看的想法,當他們知道他就是那個聞名全國的少年食神時,眼中散發的光芒變成了癡戀。

為此笑壞了列羅特的肚子。

迪澤是命苦的人,由始至終跟著列羅特的腳步,寸步不離。

千月澈他們被安排在招待貴賓的廂房裡用餐,瑞冕首先問道:「千月公子來極光之殿,應該不是偶然。」

含笑而柔和的聲音讓人聽了非常的愉悅,千月澈笑的放肆:「還是你瞭解我,還不都怪莫邪的半調子魔法,我們本來是想去薔薇帝國的皇宮找格力辛的,可誰知來了這裡。」

格力辛,薔薇帝國的太子殿下,千月天祈也就是千月澈大哥所嫁的男人。

「找太子殿下?」瑞冕詫異,千月澈跟太子殿下的交集無非就是曼羅帝國的大皇子,還是因為......?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其實找你也一樣,瑞冕可知道五行靈珠之一的土靈珠在薔薇帝國的事情?」

瑞冕心一驚,看著千月澈的目光帶著探索,說或是不說,他雖然有些心儀千月澈,但是他到底是薔薇帝國的皇族,所以有些為難。

千月澈看出他的猶豫,也不便為難,拿出當年格力斛給他的薔薇令:「瑞冕可還記得,當日格力斛將薔薇令交給我的時候曾經承諾我三件事,只要不是背天棄地、不違背良心和俠義道德,他翻山倒海也在所不辭。」

「瑞冕當然記得,公子救了弟弟一事,瑞冕銘記於心,此恩情大過瑞冕的生命」恩情兩字並非用條件可以交換,在瑞冕的心裡薔薇令是一回事,千月澈救了瑞非是另一回事。

「所以此事,如果我去問格力斛,也不違背俠義道德吧?」千月澈眨了眨眼睛,有些調皮。

瑞冕沉默,的確不違背,但是......:「公子可否告訴瑞冕,為何突然想起了土靈珠?」這一刻,瑞冕又想起了當日在困島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千月澈......

千月澈看了千月神及眾人一眼,隨後淡然道:「金、木、水、火、土五行靈珠本是神界之物。」千月澈攤開手掌,一顆晶瑩剔透,發著五種光芒的珠子,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瑞冕可知,這是什麼?」

「聖......聖靈珠?」瑞冕聽過聖靈珠的傳說,他雖然不學魔法,但是對於稀世之寶,還有些研究。

「那瑞冕可知聖靈珠的主人又是何人?」

這......,瑞冕為難了,關於聖靈珠的傳說,都只是傳說,到底實屬何人,他的確不知。

「是極光之殿,正殿供奉的那個人。」千月澈盯著瑞冕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

「光明神子之物,那為何......?」接下來的話,瑞冕沒有問,隱隱約約之中,他知道自己知道了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太過震驚,嚇的他不敢開口詢問。

「為何啊?因為那人是本殿的前生。」千月澈浩然道,一股屬於光明神子的韻味不自覺的從他自信的氣質中泛起。

他身上的光芒炫麗了所有人的眼睛,光明神子,真正意義上的神,完美無缺而包羅一切。

瑞冕有些呆住,只是愣愣的看著千月澈,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光明神子,從剛才他的腦海一直迴盪著這四個字,早就知道這個少年該是人上之人,只是這個上似乎太高......太高。

「千月公子......。」瑞冕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心裡的壓力在知道千月澈是光明神子的轉世時,有些喘不過起來,朋友,他們連做朋友,似乎都是自己高攀了。

千月澈看著瑞冕苦惱的神色道:「我們曾經生死與共過啊。」輕松地口吻,還是瑞冕所熟悉的千月澈,雖然不至於生死與共那麼誇張,但是曾經在困島的時候,可是膽敢相照過。

再看看千月澈一如既往的笑容和眼神,心有些尷尬,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所以千月公子找土靈珠......?」瑞冕不解道。

「我沒有關於神子的記憶,如想恢復,只有聚齊五行靈珠,如今我的手中只有四顆,還差土靈珠,神界有難,我必須回去。」千月澈說的有些籠統,但是瑞冕聽的明白。

「這件事,恐怕有些困難了。」瑞冕抱歉的道。

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

「什麼意思?」千月神首先回神道。

「土靈珠原本供奉在薔薇帝國的聖廟,土龍的嘴裡,但是在上上代帝皇的時候,土靈珠已經神秘的消失了,具體情況恐怕只有翻看薔薇帝國皇家歷史記載才能明白。」

原本的希望一下子被懸空了,土靈珠居然失蹤了,這中間最氣餒的就是金了。

千月澈說不出心裡的感覺,說是失望、說是擔心,其實都不是,也許對於他而言,光明神子的記憶和力量是否恢復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極光之殿的夜空非常的漂亮,千月神和千月澈坐在屋頂。

「父皇,我從未看過這麼圓的月亮。」千月澈靠在千月神的腿上,手中把玩著千月神的衣裳。

「澈兒如果喜歡,我們可以每天都來看。」千月神撫著他的髮絲寵溺的道。

「父皇可不要許諾我做不到的事情。」千月澈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觀賞浩浩明月,「若是下雨了,沒有圓月,還如何觀賞?」

千月澈嘟著嘴巴,他最討厭輕易許下的承諾。

「那有何難?」千月神自信道,「澈兒可知道,這是世界上有一個地方,那裡的滿月永遠都是最漂亮的,那是連再耀眼的陽光也遮擋不了它的光彩。」

千月澈眼睛一亮:「父皇說的是暗夜之族的領地?」全是吸血鬼生存的地方?

「瞧把澈兒樂的。」千月神低下頭親吻著千月澈的眼睛,「澈兒要記住,父皇許諾澈兒的承諾從來都不只是承諾兩個字,每一個承諾父皇都會讓它變成事實,因為這是我的澈兒,我的。」

低沉的嗓音述說著濃濃的深情,此情深入了靈魂,融入了血液。

千月澈伸出雙手環住千月神的脖子,粉紅的薄唇堵住了男人的唇,濕潤的舌頭輕輕地劃過男人口腔的每一處。

千月神的手伸入了千月澈的髮絲間,雙唇含住千月澈調皮的舌頭,一隻手解開了他的衣帶,滑入了他的衣服裡,揉著白皙的胸膛上粉紅的圓點。

千月澈一陣顫抖,抱著男人的手越加用力,指甲刺入了男人的脖子,留下了清晰地傷痕,傷痕是甜蜜的負擔。

「父皇......輕......輕點......。」低吟的聲音夾雜著軟軟的撒嬌,更加挑起了千月神甦醒已久的慾望。

火熱的源泉由著小腹想全身散發,兩腿間的渴望腫脹的厲害,手指劃過千月澈平坦的小腹伸入了裡褲裡。

「父皇......。」被包裹的溫暖和舒服令千月澈情不自禁的低吟。

千月神溫柔的吻去千月澈眼角的淚水,一根......兩根......三根......四根......直到千月澈適應了自己的存在,才解開自己的褲子,讓更堅硬的去代替自己的手指。

深入淺出的抽動將兩個人的身心帶到了另一個境界。

第五十六章 相聚

在極光之殿逗留了幾天,千月澈等人決定下山去薔薇帝國的皇宮找格力辛。

關於千月澈的事情,瑞冕並沒有向老道長提起,老道長也沒有多問,並讓瑞冕同行,只是這一次千月澈堅決反對莫邪的半調子魔法。

極光之殿沿途去薔薇帝國皇宮的路上,風景非常的迷人,附近更是非常的太平。

薔薇帝國之所以命名為薔薇帝國,是因為這裡滿山遍地的薔薇花的關係,薔薇花的用處非常的廣,特別對於愛美的小姐而言,這是非常有誘惑性的。

在薔薇帝國非常廣泛的薔薇精油和薔薇花干,在其他的帝國都是非常名貴的東西,所以薔薇帝國很多的商家都是遠去其他的國家做這種生意,然後回薔薇帝國還可以發一筆橫財。

薔薇帝國四季的氣候非常正常,不似曼羅帝國四季偏溫和、也不像罌粟帝國四季偏熱,在這裡可以看見春季的盎然生機,也可以看見夏季的怡然風景、還有秋季的偏地金黃、冬季的白雪皚皚。

「父皇,今年的冬季我們來這裡過吧。」漫山遍野都被白雪籠罩,這場風景該有多美。

「不行。」千月神斷然拒絕,「澈兒忘記了,你的身子不能感受風寒,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可不能大意。」千月神撫著他的頭。

「可是我想看。」千月澈蹭著他的胸膛,一臉的委屈。

千月神輕笑:「不看皚皚白雪,看漫天的櫻花不也是一樣的漂亮?如果澈兒真想看,父皇倒是有個法子。」

「哦?當真?」千月澈甚至盼望,情人一起久了總會渴望一些浪漫的事情,且不管千月澈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多久,他的靈魂終究還是那個地球上的十八歲少年。

「當真。」捏著她的鼻子,千月神承諾。

五天後

他們到了薔薇帝國的皇城,雖然同曼羅帝國的帝都一樣繁華,,但是不同的國家,民風、習俗自然都不同,所以薔薇帝國的風味跟羅曼帝國也是不同的。

瑞冕朝著千月神點了點頭:「不如先去我家休息一晚,等明日再去太子殿,您覺得如何?」

在薔薇帝國太子殿是獨立的,不在皇宮裡面。

「也好。」趕了五天的路,雖不是太累,但是休息一下還是需要的,之前住在野外總是有些不方便,「那就打擾了。」

住客棧倒是顯得矯情。

瑞冕的家是戰王府,戰王是薔薇帝國國君給予他家祖先的封號,足以看出他家在薔薇帝國的名望,不過也是,不然瑞非又怎麼可能和身為皇子的格力斛在一起。

這一則拉攏了散開的皇權,二則鞏固了格力家的實力,反正皇子不差格力斛一個。

「爾等是貴客,這是王府的榮幸。」瑞冕謙虛道。

馬車在戰王府的門口停下,守門的侍衛瞧得是瑞冕有些意外,大少爺不是該在極光之殿的嗎?

「通知下去,將西廂整個空出來,招呼貴客。」瑞冕領著眾人進府,同時又繼續對著管家道,「去趟太子殿,就說千月公子的親人到訪,請千月公子來趟戰王府。」

王府的管家是何等人物,瑞冕的言外之語,他馬上明白,太子殿的千月公子是羅曼帝國的大皇子,這是整個京城的貴族都知道的事情。

那麼眼前的客人......

管家當下不敢馬虎,馬上前去太子殿。

白色的長榻上白衣男子合衣曬著陽光,身邊時一臉溫和的格力辛。

「你畫好了沒?」饒是千月天祈的性格再好,也被眼前的男人磨的全無。

「快了。」格力辛近來喜歡畫畫,特別是對著千月天祈作畫,這也是所謂的烏龜看王八,越看越順眼。

「一個時辰前,你也對本王說快了。」千月天祈從長榻上坐起,耐心全無,正當這個時候太子殿的管家上前,「殿下,公子,戰王府的管家在外求見公子。」

戰王府?

千月天祈同格力辛面面相視:「戰王府的管家應該去的是斛弟的王府,怎麼反而來我的太子殿了,即使來了,這找的也不該是你。」格力辛淡淡的道,「有請。」

即使如此,那便不是小事。

「見過太子殿下、公子。」

「起。」格力辛道,「你來找天祈所謂何事?」

「回太子殿下,我家大少爺帶著貴客剛到王府,大少爺讓小的傳話,說是公子親人來了請公子到府一敘。」

「什麼?」千月天祈驚訝,親人?他有親人回來薔薇怎麼可能?

感覺出他的疑惑,管家道:「奴才並不認識公子的親人,不過有一個少年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年紀,他有一頭水粉色的長髮,他的身旁有一個非常尊貴的男人。」

千月天祈和格力辛再次面面相視,他們知道管家口中的兩人是誰。

普天之下,除了千月澈誰也不會有水粉色的長髮,而普天之下,除了千月神,誰也不會讓千月澈放在眼裡。

千月天祈有些激動,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來薔薇帝國,自從他的母妃發生那件事情之後,他想千月神一定是厭惡他的,因為他的母妃給他帶了綠帽子。

只是......

「辛,你說......。」

格力辛將激動不已的男人抱住:「天祈,你冷靜一點,既然來了,總是可以面對的,來,想想以前的千月天祈,那個我們剛認識時驕傲、任性卻非常自信的千月天祈。」

千月天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我多心了,抱歉,又一次讓你看到我難堪的一面了。」

「傻瓜,你我之間,何須在乎這一切。」格力辛失笑,這個男人總是那麼驕傲,他原本以為千月澈是曼羅帝國最驕傲的小殿下,現在他錯了,不是千月澈驕傲,而是千月家族的人都是驕傲的。

戰王府

千月天祈和格力辛走進後花園看見列羅特和迪澤正在大眼瞪小眼,原因無非是安排房間的問題。

「我說了,我要一個人一間。」列羅特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人的臉皮比他更厚。

「我們是客人,客隨主便,這裡沒有多餘的廂房了。」迪澤一副無賴的樣子。

「你......。」列羅特揮起拳頭,想打彎這張礙眼的臉,卻恰巧看到了千月天祈的格力辛。

千月天祈母妃的事情,格力辛是知道的,這會兒朝著迪澤點了點頭:「有沒有興趣一起去走走。」

迪澤也是爽快的人,雖然不知道情況,但也明白格力辛有意支開他。

整座花園裡,只剩下千月天祈和列羅特,兩個人看著彼此,誰都沒有開口,列羅特一向懶散慣了,倒是千月天祈先尷尬了起來。

「上次回曼羅帝都得時候,本來想跟你聊聊的,但是母妃的事情讓我們錯過了。」一向自命口才不錯的千月天祈有些詞窮,對於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身份是非常尷尬的。

「我不覺的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既然錯過了,那便讓他錯過吧,你是曼羅帝國的帝國的皇子,而我,我是主子的隨從。」列羅特不以為然,他是高高在上的皇貴妃在外面生的野種,想來這個身份自居也覺得可笑。

而千月天祈的想法更是讓他覺得可笑,他們是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

「不,你是我弟弟,我......我很開心有個弟弟的。」他們是血肉相連的兄弟,至少這一層不會改變。

「呵呵,大殿下真是有趣,大殿下的弟弟可多了,若是我沒有記錯,當日大殿下也很高興有主子這麼一個弟弟。」列羅特說的話有些沖,兄弟?這種情誼他不需要,何況他現在活的很好,並不覺得需要兄弟。

「你......。」千月天祈蹙眉,「你不能帶著平常心跟我說話嗎?」千月天祈的語氣依舊輕柔,可以看出他的修養其實非常的好,那也是從小作為帝王的目標在奮鬥,容人之量是必須有的。

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就像千月澈說的,雖然在外表上千月天韻最像千月神,但是就心機上千月天祈最像千月神,當然千月神的眼裡,最像自己的自然是他的寶貝兒子。

「那殿下覺得,我該以怎樣的心態對待您,您的母親在外面的野種?還是陛下在外面戴的綠帽子的證明?」列羅特冷笑,他實在不明白千月天祈今日的目的。

其實就千月天祈而言,他只是想關心一下這個弟弟,在他的心裡,真正意義上的弟弟。

「你可以將 自己當成左拉家族的繼承人。」千月天祈脫口而出。

「哈哈......是因為左拉家族的木靈珠在我身上嗎?真是可笑。」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母妃一命。」雖然母妃削髮為尼,但是,這是他最好的去處。

「你不用謝我,從頭到尾,我都不屑認她。」

「但是的確是因為你,父皇才饒了她的一命。」

「你太看得起我了,你該謝的是主子。」

「我知道,因為你是六弟的人,所以父皇不忍六弟為了你的事而傷神,因此饒了母妃一命。」

「你錯了。」

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一身黑色玄衣的千月澈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頭,千月天祈慕然回首,這個孩子已不再是當年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小娃兒了。

幼嫩的身體已經成長,水靈的目眸變成銀光明眸,纖細的身影依舊是最美麗的藝術品,而他也明白當年母妃的意思,藝術品雖然完美,但不是所有的人都配擁有。

曾經別樣的心思也許只是好奇,再回首留念心口的只是那一份微妙的血緣之情。

「六弟。」

「主子。」

列羅特想告退,卻被千月澈攔住,千月澈朝著千月天祈點了點頭:「大哥倒是越來越有滋味了,格力辛把你照顧的不錯。」

千月天祈莞爾:「六弟這是在調侃為兄?」和這個孩子說話,千月天祈一直都知道很有意思。

兩個人負手而立,站在水池邊,同樣淡然的身影,如若仔細看,還能看出一抹相似,到底是兄弟。

「大哥在怪父皇吧?」千月澈在岩石邊坐下,手伸進水池裡,蕩著水花,千月天祈也坐下,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看著千月澈,不明他的意思。

「我猜想,大哥在怪,八年前當你從薔薇帝國回到曼羅帝國的時候,你提出要同格力辛在一起,父皇沒有挽留你,因此,這八年來,你的心裡一直有一根刺,你覺得父皇是在支開你,而後你知曉了你的母妃在外面同別的男人有了列羅特,所以你覺得父皇從不拿正眼看你,是因為他從開始就知道你母妃的事情,是嗎?」千月澈說的話很直接,但是的確,說到了千月天祈的心坎兒。

他是曼羅帝國的皇子,卻留在薔薇帝國的太子殿裡,意圖很明顯,但是當年千月神並沒有反對,難道這些不足以證明他在千月神的心裡什麼都不是嗎?

「六弟是在為父皇說情嗎?」

「哈哈......。」千月澈笑了起來,語氣有些不屑,「大哥,聰明如你,你覺得父皇需要我說情嗎?他會在乎嗎?」

千月天祈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十分好笑:「是的,他從來都是無情的人,不,他有情,只對你有情。」

千月澈歎氣,沒有否認:「大哥,這幾年你在這裡生活的怎樣?可有受過委屈?」

「我以為六弟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哥以為父皇想拉攏薔薇帝國才同意大哥和格力辛的聯姻?」

千月天祈挑眉:「難道不是?」

「哈哈......我曾經以為大哥是最像父皇的。」千月澈站了起來,「大哥,如果你不是頂著千月神的兒子的身份,你以為你在這裡可以生活的那麼好,千月家的孩子從來都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二哥很清楚自己的需要,所以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跟自己的外公在一起,五哥(千月天玉)他其實是我們之中最弱的,他的母妃死了,大哥很清楚他的母妃為什麼死,因為你的母妃為了鞏固你的帝位,而用毒蛇咬死了她,那條毒蛇本來該咬的是五哥,他自己也清楚他的母妃為什麼死,但是他並沒有以德報怨,因為她瞭解自己的能力,或者說他瞭解父皇。

大哥,你不瞭解你自己,但是父皇瞭解你,因為父皇知道你要的是什麼,當年如果父皇阻止你和格力辛的聯姻,大哥一定會覺得父皇專橫、霸道,你有很多歌恨父皇的理由,但是父皇沒有阻止,於是這股不滿,演變為另外一種。

可是大哥你不要忘記了,你在這裡頂的並非格力辛婚約者的身份,而是曼羅帝國大皇子的身份,你的背後給你一切榮譽的是父皇,是千月神。

大哥一定在想當年你來薔薇帝國,沒有半箱厚禮,可是大哥明白為什麼你沒有半箱厚禮,卻仍然得到薔薇帝國的重視嗎?不是因為你的婚約者是他們的太子格力辛,而是因為你是潛意識的兒子。

當年大哥的厚禮,只有父皇的一封信,大哥可曾問過格力辛,父皇的書信裡寫著什麼?大哥不敢問,怕自己被父皇當做條件、當做禮物。

大哥沒問格力辛自然也沒說,但是不巧,當日替父皇研磨的就是我,父皇的書信裡只有七個字,千月天祈——千月神。

大哥知道,這七個字代表著什麼嗎?」

千月澈說完轉身離開,列羅特跟上,知留下千月天祈傻傻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七個字代表著他無上的榮譽,是潛意識承認的兒子。

格力辛出來的時候,千月天祈還傻傻的站著:「你都知道了?」

千月天祈看著他,眼神有一剎那的冰冷:「為什麼瞞著我,看著我一天天的自欺欺人,你是否覺得好笑?」

「不。」格力辛上前抱住她,「我恰恰覺得害怕,怕你會一氣之下回了曼羅,你知道的,曼羅帝國是薔薇帝國動不了的國家,千月神當日給我這封信的時候,我就知道,如果你回了曼羅,除非你願意,否則我別想勉強你,你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我勉強你在先,我想成為你的唯一,心靈上的唯一,所以我希望你割捨對曼羅帝國的眷念。

為此,我傷害了呢,對不起。」

男人,即使再高傲,在愛情面前,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看著他嚴肅的神情,千月天祈,突然笑了:「我今天很開心。」聲音有些沙啞,連帶著眼睛也有些紅,「我想比起早知道這個消息,我更喜歡這個驚喜。」

走廊的另一端,千月神懶散的靠在柱子上,看著自己的寶貝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真是個調皮的孩子。」

溫柔的聲音甚是寵溺。

千月澈笑的得意:「父皇,真相雖然是真相,但是有時候就是要利用。」

「你啊。」千月神摸著他的頭,有些無奈。

「可不是?這樣一來大哥就站在我們這邊了,到時候格力辛不把皇族的事情告訴我們也難了。」於是,小傢伙得意的哈哈大笑。

列羅特汗顏,果然,自家的主子沒安好心,之前他還疑惑,主子怎麼這麼空閒來解釋這些大的小的,一籮筐的道理,原來是先禮後兵的戰術。

這樣想著,列羅特小心翼翼的退後幾步,心想:自己還是小心些,以後千萬著了主子的道。

這才退後幾步,就碰上了從他背後走來的瑞非。

啊喲,結果可想而知,兩個人撞到一起。

「千月公子。」瑞非一邊從地上爬起,一邊揮著手朝著千月澈打招呼。

千月澈好笑的看著他,這個人八年沒見到還是一個樣子:「嗨。」

瑞非是個很活躍的人,在知道自己被千月澈所救之後,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他,但是無奈格力斛絕口不提這件事,在格力斛的心裡瑞非太過單純,而千月澈絕對不是單純的人。

他不想讓瑞非知道自己用薔薇令和千月澈交換條件,因為沒有必要。

所以當瑞非不只一次的提出去曼羅帝國看千月澈的時候魔豆被他以不同的理由推脫了,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今天千月澈居然到了戰王府。

遠遠的站在另一邊,格力斛全神戒備的看著千月澈,這個妖艷的孩子已經長大了,比起當年更加的亮眼,同時也更加的腹黑了。

格力斛心想。

「那個......我還真有點認不出你了。」瑞非不好意思的傻笑,「哥哥說你來了我家,我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謝謝你曾經救了我。」

「小事而已,倒是你,聽瑞冕說你們成婚了,從夫家到娘家還算方便的吧?」

第五十七章 下落

瑞非臉上緋紅,有些羞赧的看著千月澈:「方便,還算方便。」

格力斛黑著臉走了過來,再這樣下去,瑞非可能會被千月澈這隻狐狸給生剝了:「千月公子,幸會。」拱手禮貌道,儘管語氣不是很好,但是起碼的禮儀他還記得。

格力斛一邊說,一邊目光轉向千月澈身邊的男人,高大的身材得天獨厚,黑色的玄衣領邊繡著金龍,腰間金色的腰帶,黑色的皮靴,從來沒有人可以將黑色穿的這麼耀眼。

格力斛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神秘而高貴的氣質,可以讓人的目光無法移開。

千月澈咯咯的笑了起來:「我的父皇,千月神,這位是格力斛。」

什麼?格力斛一震,這個男人是曼羅帝國的皇帝?

若是這樣,那便可以瞭解這個人身上強大的氣息是這麼回事:「格力斛見過曼羅帝國國主。」

「有禮。」千月神點了點頭。

「差別待遇,真勢力。」千月澈靠在千月神的懷裡嘀咕,聲音不輕不重卻能讓所有人聽見,格力斛一震臉紅,知曉了千月神的身份,對於千月澈,說話不能太過隨意,這會兒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倒是千月神,知道寶貝兒子的性格:「他就是這個性子。」沒有多餘的解釋,就是這個性子,卻偏偏讓他喜歡的很。

「對了......。」千月澈懶散的朝著瑞非招了招收,瑞非雙眼閃亮的靠近,千月澈笑的溫和「你們成婚好歹也是大事,本殿這會兒心情好,送你一件禮物。」

禮物?

瑞非得眼睛一亮,跟千月澈一樣,他也很喜歡收禮物,心裡著實好奇,千月澈會送什麼樣的禮物。

一塊雕刻著薔薇花的鐵片塞入了他的手裡,這是什麼?

「好漂亮的薔薇花。」瑞非驚喜,藏金色的薔薇雕刻的水靈活現,瑞非不知道薔薇令的價值,或是說他根本就不認識薔薇令,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看,但是格力斛知道。

「你......。」驚訝的看著千月澈,格力斛有些不敢相信,他相信千月澈知道薔薇令德價值,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將薔薇令還給自己?

千月澈沒有理睬格力斛,蹭著千月神的胸膛,吸取著他的溫暖。

原本只是打算今晚讓千月神他們歇息一晚,但是格力幸他們都過來了,於是就有了晚上的宴會,說宴會也沒那麼誇張,只是多了幾張椅子而已。

都是一群平日裡任性、驕傲的人,這會兒坐在一起時有些彆扭。

剛開始時,廳堂裡一陣安靜,只聽得到夾菜的聲音,千月天祈時不時的觀察著千月神,因為他不知道怎麼開口,拋開剛才的那一聲父皇,似乎一句話也沒講。

剛開始時,廳堂裡一陣安靜,只聽得到夾菜的聲音,千月天祈時不時的觀察著千月神,因為他不知道怎麼開口,拋開剛才的那一聲父皇,似乎一句話也沒講。

「父皇,我要吃挑了刺得魚片。」小祖宗的任性從來都不看場合,千月神的放縱也從來不看場合,夾起白嫩的魚片,細心的將裡面的刺一根根的挑去,哪怕是再細的刺也深怕刺到他的寶貝兒子。

鮮嫩的魚片放進千月澈的嘴裡,鮮味在口腔裡蔓延,小傢伙吃的非常用力,又回味了幾下:「好吃,你們也別客氣。」

完全是當做自己家在享用。

一桌子只有千月神、千月澈、瑞冕、瑞非、格力斛、格力幸、千月天祈幾人,其他的人安排在另外一桌。眾人見他吃的津津有味,也不免有些嘴饞。

「在這裡最有名的菜是薔薇炒栗子,帶著薔薇花瓣的香味,有些甜甜的口味,又帶著淡淡的鹹味,六弟可以嘗嘗看。」千月天祈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眼睛看著千月澈,有些期盼。

千月澈淡淡一笑,夾起一邊的栗子:「父皇,嘗嘗。」千月神挑眉,卻也配合,見千月神乖乖的吃下,千月澈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千月天祈懸著的心也稍微放心。

格力幸有些不滿,自當千月神出現直呼,千月天祈的視線總是圍繞著這個男人,好吧,他承認人家是天祈的父親,但是也沒有必要這樣吧。

胃裡一陣又一陣的泛酸,格力幸也夾起一塊魚片挑了刺,送到千月天祈的嘴邊:』我記得,你也喜歡吃魚的,單從這一點,你們還真像兄弟。「

「你這人說話,嘴部對心,喜歡吃魚就是像兄弟,我父皇不喜歡吃魚,難不成我們都不是他親生的?」千月澈捲著小嘴巴,憤憤抗議。

格力幸拿著筷子的手一抖,夾在筷子裡的魚片差點掉下,嘴角忍不住抽搐,這個死小孩講話一向不客氣,當年在罌粟帝國的時候,也就碰到這麼幾次,每次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害的他差點差搶走火。

這會兒也不給他面子,倒是千月天祈面帶微笑的夾過格力幸筷子中的魚片:「六弟的話一向生動有趣。」

格力幸頓時感激萬分的看著自己的戀人。

「可是我一向不講笑話的,瞧瞧我每天在講這麼生動的話,也不見父皇張開嘴笑一個,可見,我沒有有趣的細胞。」千月澈自命可憐的歎氣。

「細胞?」格力幸皺眉,這是好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千月澈如發現新大陸般的大喊,格力幸知道,自己今天是成了小傢伙的開胃菜了,瞧瞧他哪句話不是針對著自己,自己又不能對他太過嚴肅,免得被小傢伙說成大人欺負小孩,畢竟他才十三歲。

但是無視他,又覺得非常不禮貌。

「請六殿下指教。」於是只能厚著臉皮求教,好在格力幸舉得自己的臉皮一向有夠厚。

「嗯......。」千月澈拖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六殿下如果覺得為難,那也不打緊。」格力幸趕緊道,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再蹦出什麼話題。

「不為難,不為難。」千月澈趕緊搖頭,「咱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千月家的人最重情意了,我只是在思考怎麼可以解釋的更加簡潔、明瞭。」

「那就麻煩六殿下了。」心裡想的,絕對不是嘴裡說的。

「嗯,細胞嘛其實就是人身上的肉。」

「肉?」所有的人聆聽著,這是什麼解釋?

「是啊,人身上那麼多肉,其實就是無數個細胞組成的啊,無數個懂嗎?」拍了拍小肚子,千月澈覺得自己吃飽了,於是一湯一湯的餵著千月神,坐在千月神的腿上,小傢伙玩的好不自在。

懂個屁,只是修養好的眾人沒有破口而出。

「千月公子,你懂的好多。」瑞非佩服的看著千月澈,心想,以後如果有機會定要跟千月澈學學。

「那可不。」千月澈從來不會拒絕別人的表揚。

......

晚膳過後,上了點心,眾人圍坐在一起,加上莫邪、列羅特等人,倒也顯得熱鬧了許多。

「父皇和六弟此番來薔薇,不知所謂何事?」驚喜和震撼平靜之後,千月天祈還是那個翩翩公子,頭腦恢復以往的冷靜,依照千月神和千月澈的個性,如果只是遊玩,絕對會去比較偏僻的國度,更何況現在是在瑞冕的陪同下前來。

說明他們之前已經去過瑞冕所在的極光之殿,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所以千月天祈寧願相信,瑞冕和千月神他們不死中途相遇。

千月神和千月澈對看一眼,小傢伙選擇閉嘴,蹭在千月神的懷裡,千月神點了點頭:「此番是為薔薇帝國的土靈珠而來。」

什麼?

格力幸喝著茶杯的手一用力,茶杯應聲而碎,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本殿原本以為陛下對天下看的很輕,去沒有想到到頭來還是宵想這我皇族的土靈珠。「聲音又些僵硬,可以看出格力幸非常的不悅,不過這也怪不得他。

比較千月神此刻擁有曼羅帝國的水靈珠和木靈珠之外,還擁有罌粟帝國的火靈珠,所以格力幸會有此想法也橫正常。

倒是千月澈首先不悅了:」如果父皇宵想你薔薇帝國的領土,當你修書給父皇提出兩國聯姻的時候,父皇就可以開口要你薔薇帝國的領土作為誠意。「

千月澈的聲音冷漠,帶著高傲之氣,不過不能否認,他說的是事實。

」大哥,且聽聽陛下的意思。「格力斛出來打圓場,以為千月澈將薔薇令歸還給自己,所以他可以確定,千月神他們的意圖不在薔薇帝國,不然薔薇令可以號令薔薇帝國的三軍,千月澈沒有理由歸還。

格力幸得臉色雖然沒有之前那般鐵青,但也沒有多好,倒是千月天祈首先尷尬了起來。

他雖然此刻和格力幸聯姻,但是到底是曼羅帝國的人。

「真是沉不住氣。」千月神冷笑道:「格力幸,作為帝皇的繼承人,你應該多像天祈學習學習,朕記得那年在罌粟帝國的時候,你還是個非常沉穩的少年,怎麼,如今吃多了飯,把性格也吃撐了。」

撲哧......

千月澈不客氣的大笑:「父皇,你講話好幽默。」

只是,在場的沒有人敢笑,特別是還在別人的地盤上。

「澈兒。」千月神沉聲道:「別鬧。」威嚴的神情是一國之君的氣度和風度,格力幸縱使再不願意承認,這個男人的確有容人之量,剛才對方一提到土靈珠使他失了神。

「是本殿顯得小氣了,倒是土靈珠對我皇族的意義菲比尋常,也莫怪本殿會驚慌失措。」格力幸調節好心態,溫和的道。

千月神的眼中閃過欣賞,這個男人,如果再過今年,薔薇帝國在他的手中定會翻上一層樓。

「土靈珠在很久很久以前是神族的東西,五神將之一土的元神就是土靈珠。」千月神簡單的解釋道。

「我不懂得你的意思。」格力幸蹙眉,神族,傳說中的種族,即使知道它真的存在,但是一時之間,格力幸需要更明確的證據。

「人族並非一開始就擁有五行靈珠的,那麼早期的人族又是如何得到五行靈珠的?因為神族發生叛變,五神將為守護光明神子,重生在人族。」

「所以?」格力幸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我需要五行靈珠來恢復屬於光明神子的記憶和力量。」千月澈道。

格力幸一驚,雖然心中早想過無數個答案,但是怎麼也沒有想過千月澈會是光明神子轉世。

「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你們。」格力幸斷然拒絕。

「為什麼?」脫口而出的是千月天祈,難道你以為六弟在騙你?」

「不。」格力辛剛才雖然衝到,但是他並非糊塗的人,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玩笑可以開,而且千月神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八年前在罌粟帝國的擂台上,他還記得,千月澈那時並非尋常人可以比的魔法力,如果是現在的理由那便可以解釋,「我並非不願意交出土靈珠,而事實上,我並沒有看見過土靈珠。」

格力辛德話在千月神他們的意料之中,以為之前瑞冕說過土靈珠被盜的事情。

「你是未來的儲君,怎麼可能沒有見過土靈珠?」千月澈故意不解道。

格力辛淺笑:「千月公子也憋故意來套我的話,公子如果是神子轉世,那麼瑞冕應該會將土靈珠的事情告訴公子才對,極光之殿的事情在我薔薇帝國並非秘密。」

「哈哈......。」千月澈有些臉紅笑道。

格力辛也沒有介意:「其實土靈珠被盜只是我皇爺爺故意傳出去的,為了安撫人心,事實上土靈珠已經消失了。」

什麼?

眾人這一驚可嚇的不小。

「怎麼說?」千月神首先回神,如果土靈珠消失了,那麼......

「不可能,土靈珠不會消失。」金從椅子上站起,聲音鏗鏘有力:「如果土靈珠消失了,神主的聖靈珠就會少了一道光芒,而且,我們五人的靈魂吸天地之五行,不可能......不可能的......。」

為了印證金的話,千月澈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聖靈珠,果然晶瑩剔透的聖靈珠散發著五彩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非常的美麗,收起聖靈珠,眾人疑惑的目光看向格力辛。

格力辛搖了搖頭:「我不瞭解土靈珠之於你們的意義,我國並沒有一個會使用土靈珠的家族存在,自我皇族的歷史中記載,土靈珠是土農口中的農族,一直被供奉在聖廟裡,直到我皇爺爺那一代。」

格力幸看來看四周的幾人,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瑞冕讓瑞非退下,格力斛也覺得這不關他的事情,於是同瑞非一同退了下去。

諾傑拉著啊奴離開,壇城、迪澤也相繼出去,莫邪猶豫著該不該出去,金堅定的握著他的手。格力辛執導莫邪的身份,之前聽他們介紹過,所以也不勉強。

列羅特自從知道了自己特殊的身份之後,凡是聖廟事情都有留下來的打算。

「這件事關係到我皇爺爺的名譽,所以請各位保密。」格力辛叮嚀。

眾人頷首,大家並沒有談別人隱私的興趣。


」當年還是我皇爺爺繼位的時候,我皇太爺爺只有皇爺爺一個兒子,無奈皇爺爺愛上了男人,若是換了平常人家愛上一個男人並沒有聖廟不可能,就算是貴族之家也無妨,但那時的龍陽之好並非像現在這般盛行。

更何況我皇爺爺是帝皇,皇族單純的血脈,如果皇爺爺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格力家從此便斷了後,而皇爺爺對男人情深意重,自是不願背叛他,同別的女人歡好,哪怕是為了留下子嗣,他也不願意。

後來,皇宮來了一個非常神秘的客人,那人說他又辦法讓男人懷孕生子,但是代價就是土靈珠,皇爺爺知道土靈珠若是被身心邪惡之輩所得將後患無窮,所以不願意。

那人表示,他妻子有疾病,只能用土靈珠磨成粉末作為藥引才能治療,所以請皇爺爺放心。

是人,誰沒有私心,皇爺爺想和皇奶奶長相廝守,所以將土靈珠交給那人,皇爺爺親眼看見那人將土靈珠磨成了粉末,此時只有歷代的帝皇才知曉,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另一方面為了保全皇奶奶是男子的實情,所以對外宣傳土靈珠被盜。「

格力辛德話,讓在場的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土靈珠被磨成了粉末,而聖靈珠卻還能感應到土靈珠的存在,也就說明土靈珠是真的存在。

」五行靈珠的元靈不會碎,如果真有病人吃下了磨成粉末的土靈珠,那麼土靈珠也會在那人的體內結合。「金道。

「所以我們要知道的是,當年吃了土靈珠的那人是誰?」列羅特感覺有些頭痛,過了百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再找回當年的人,更何況他們之中又沒有人認得當年那人的相貌。

「也不是不可能。」千月神思索了一會兒道。

「對。」金附和,兩個人對看了一眼。

「父皇,你的意思是?」千月澈不解,不過看樣子父皇和金想到了一塊兒。

千月神做了個手勢,讓金開口,金點了點頭:「大千世界裡,有一個地方,有一種果子,男人吃了也可以懷孕。」

「哦?」千月澈眼睛一亮,「什麼地方?什麼果子?」

「魔界、魔果。」

什麼?所有不解的人將視線移向千月神,想聽聽他的看法,千月神點了點頭,揉著千月澈的髮絲道:「澈兒問過父皇,為什麼在一開始會知道啊奴是魔王,記得嗎?」

「記得,父皇說暗夜之族中又記載。」千月澈老實的開口。

「嗯,暗夜之族中記載著關於魔族的就是魔鬼,所以金剛才的說法,我也知曉。」

「但是,即使這樣,也不能證明當成讓辛德皇奶奶懷孕的那人就是魔界的人啊,也不能證明當成辛德皇奶奶吃了魔果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是嗎?」千月天祈道。

世界萬物包羅萬象,很多事情並非他們的大腦可以想像的到的。

「有辦法證明。」

「有法子的。」

格力辛和金異口同聲道,兩個人面面相視,有些驚訝,眾人也看著他們,頗為驚訝。

千月之魅_第五十八章 皇陵

這裡是?

目前眾人所處的地方是薔薇帝國的皇陵。

半夜三更,這些人還覺得有些意思。

四週一片寂靜,膽子小的人連頭也不敢伸出,好在在場的幾人膽子均大的可以。

「這裡是我皇爺爺同皇奶奶的墳墓,我皇奶奶生前有手札的習慣,他死了之後,皇爺爺將他的東西送進了皇陵,我們可以去看看,皇奶奶的手札筆記裡,是否有記錄著關於這一切的事情。」格力辛簡單的介紹道,這就是他之前說的法子。

皇陵的斷生石一下,不是那麼容易開啟,所以他們選擇從暗道進。

「這是每座皇陵的通病,總會留些暗道給盜墓的人盜取寶物。」千月澈看著暗道的路口嘀咕,路口處種滿了遍地的薔薇花,花開的茂盛,如果不是熟人,根本不知道這裡就是皇陵的暗道入口。

「小殿下說的太輕鬆。」格力辛不認同道,「皇陵裡的東西若是那麼容易被盜,那就不配被稱為皇陵了,薔薇花從中的暗門打開,裡面有瘴氣,雖不致人性命,但是絕對可以讓人昏迷幾天,而這幾天裡,夠讓一些鼠輩把你搬走了。」

格力辛打開暗門,第一個領先進去,千月天祈緊跟著,接下來是千月澈、千月神、列羅特,後面是金和莫邪,其他人留在戰王府內。

「其實我覺得應該帶上阿奴。」千月澈悶悶道,「阿奴是魔王,如果這裡面出現修煉成精的妖,我們只要秀一秀阿奴就可以了。」

千月神敲了下千月澈的頭:「盡想些有的沒的。」

千月澈伸出舌頭裝了個鬼臉,加快了腳步。

大約走了百米的距離,裡面的氣味開始濃重了起來,有些腐蝕的味道:「大家注意了。」格力辛道。

瘴氣之所以沒有用毒,走因為毒發作是需要時間段的,而高手往往可以趁著這些時間段調節自已的內息,甚至有些厲害的人,一接近就可以聞到毒性。

但是迷藥不同,它讓人產生的警覺性沒有如毒藥那麼強烈。

眾人憋住了氣息,從瘴氣區一直走,走了許久也不見走到盡頭,眾人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顯然是被憋的。

「還要多久啊?」千月澈腹語傳音問著格力辛。

格力辛搖了搖頭:「事實上,我也是第一次來。」

「什麼?」聽的眾人險些昏倒。

「其實很早之前我想來看看,但是一個人總覺得有些不安全,有你們在一起即使昏倒了也算是安全的吧。」格力辛不知不覺間恢復本性。

千月天祈聽不到他們的話,眾人之間他的魔法是最差的,甚至只會最基本的,其他人都算的上高手,列羅特的魔法其實也只是皮毛,但是因為有木靈殊,所以瘴氣不容易襲擊他,金、莫邪那是更不用說的。

不過令他們好奇的就是格力辛,他的魔法似乎也很高,之前怎麼一點意識也沒。

千月天祈有些昏昏沉沉了起來,不知道前面的瘴氣還有多長,這個時候誰也不適合分心去照顧旁邊的人,會讓瘴氣趁虛而入,剛才進來的時候大家有些急初,都沒考慮這麼多。

千月澈左手邊的卡基斯指環一動,紅色的手電筒飛奔而出,兩隻骷髏手拉住了昏迷的千月天祈,朝著前面飛去。

其他幾個人心有靈犀的看了彼此一眼,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隨即每個人開始發力,沿著自己的四周展開防護層,幾個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防護層的濃度更加的堅固,然後在裡面大家終於可以呼吸了。

過了瘴氣區域,千月天祈還沒有甦醒,倒是手電簡開心了許多,許是在卡基斯指環裡關的太沉悶。

他們的前面走一潭清水,但是他們知道清水只是表象。

「人只要沾上一點就會化為血水。」格力辛道,不過要過這潭水對他們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過了毒水潭,眼前是一道石門,千月澈伸出手敲了幾下:「不是普通的石頭。」

「廢話。」格力辛白了他一眼,「皇陵裡的任何一塊石頭都不是普通的石頭,特別是石門,以我皇爺爺對我皇奶奶的在意,這石頭的硬度也應該是天下數一數二的。」

「哼,再硬的東西,我也劈的開。」千月澈不屑,他的陰陽現在不行,還有金芒長劍,雖然他本身比較喜歡陰陽,總覺得金芒長劍太過正氣,不適合他。

格力辛留下幾滴冷汗,敢情千月澈的意思是要把它劈開?好嚇人的想法,如果真劈開,他就成了格力家的罪人了。

「大家四處找找總會留下開關什麼的。」格力辛道,眾人對著石壁研究了起來。

千月澈傻愣愣的站著。

「怎麼了?」千月神抹去他額頭的一絲細汗,皇陵裡有些悶熱,千月澈的身體對五行異常的敏感。

「我通常找東西的時候,都找不到的。」千月澈揚起頭認真的道,「父皇不覺得我沒有找東西的天分嗎?」

千月神淺笑:「澈兒是懶吧。」

石壁上的東西都是一目瞭然的,任憑他們怎麼敲打也敲不出所以來:「我猜想,這裡肯定沒有機關。」千月澈懶懶的得出結論。

「那不是進不去了?」咧羅特問道。

「也不是。」千月澈轉了轉靈動的目眸神秘兮兮道。

「什麼辦法?」眾人異口同聲道。

「可別毀了這裡。」格力辛小心翼翼的提醒。

「哼,我有這麼沒品嗎?」千月澈活動了幾下肋骨,格力辛還真想說:你就是這麼沒品。

「大家忘了,我們這裡有一個半調子的空間魔法師。」千月澈指著莫邪的鼻子,非常邪惡的道。

一群烏雞飛過莫邪的頭頂,如果去掉半調子三個宇,他很樂意接受空間魔法師這個稱呼,但是……如果去掉那就不是千月澈式的說話方式了。

之前來時匆忙,其實想的不多,經千月澈提醒,眾人才想起,這裡的確有一個空間魔法師。

「就一道石門的距離,你應該行的吧。」千月澈托著下巴笑的奸邪。

「空間魔法的移動距離是一個因素,但是阻礙物也是一個因素。」莫邪認真道,決定大人不同小孩子計較。

「怎麼說?」列羅特不解。

「比如說,當物體移到某個地方而碰到結界的話,那麼空間魔法就會被阻擾,哪怕彼處之間的距離只有幾米也一樣。」

「也就是說石門雖然不是結界,但是他的阻礙力道如果強的話,也會對空間魔法產生影響。」千月神總結。

「不錯,因此……」莫邪盯著千月澈,「我需要外力來借助,不然把大家移到石頭縫裡出不來,那就糟糕了。」

「你所謂的外力,不會是本殿下我吧?」千月澈指著自已的鼻子道,「本殿從來不助人為樂的,要本殿幫忙是要收取等價交換的。」

莫邪這會兒只差沒拿根木棒直接將千月澈打暈,敢情這小祖宗是忘記了,他們這會兒聚集在這裡還不是因為要幫小祖宗找回土靈珠。

莫邪開始佩服起千月神的忍耐力,這並非常人可以做到的。

「澈兒,別胡鬧了,大家還等著回去睡覺呢。」將玩的不亦樂乎的千月澈拉了回來,千月神英挺的容顏上未見半分不悅。

從某個方面而言,千月澈的確是聽話的乖寶寶,至少他從來都會給千月神面子。

因為千月澈的力量屬於中性,空間魔法既不屬於黑暗魔法也不屬於光明魔法,像治療魔法一樣,沒有系之分,也同屬中性,所以莫邪才會要求千月澈幫忙。

幾個人聚集在一起,千月澈雙手搭上莫邪的肩脖,讓自已的身體鬆懈下來,靈力在全身流動,隨後將它慢慢的傳給莫邪。

千月澈身上的力量是聖靈珠的根源,聖靈珠只認定千月澈一人,所以他身上的力量也一樣,如果千月澈不是自願,那麼這些力量誰也奪不走。

幾人的周圍開始流動起氣體,形成一個強大的魔法圈,四周開始黑暗了起來。


第五十九章 根源

這裡是哪裡?

當眾人睜開眼晴的時候,發現這裡是一座非常雄偉的宮殿,宮殿的中央是一具水晶棺材。

這裡是皇陵的正殿,大家知道,幾個人幾乎是一擁而上,水晶棺材裡躺著兩個男人,具體的說,是兩個老人,兩個老人的面色非常的紅潤,他們的手彼此深深的牽在一起。

代表著永世的輪迴裡,他們均不放開彼此。

「是我的皇爺爺和皇奶奶。」格力辛開口,來到水晶棺材的前面,朝著兩個人下跪磕頭,眾人退後幾步,閉上眼晴,合上雙手。

死者是值得尊敬的,更何況是他們打擾了兩位老人的安歇。

「天祈,你也過來。」格力辛深情的看著千月天祈,眾人剎那間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彷彿是棺材裡的兩位在深情的凝視彼此。

千月天祈領悟,跟隨著格力辛跪下,是他們生對了時代,所以即使同性也被允許在一起,而百年前的兩位,在那個時候,相愛的他們該有多苦。

這一刻,對於他們的愛情,大家是感動的,即使不清楚,但心理依舊被牽動著。

拜祭好了皇陵的主人,格力辛小心翼翼的搬出箱子,並且打開,箱子的上面滿是灰塵,但是箱子的裡面卻完好無缺。

「這些都是皇奶奶的遺物。」格力辛一樣一樣小心的翻著,「找到了是這本。」格力辛將其中一本有些泛黃的本子拿了出來。

但是在翻開幾頁之後,格力辛傻眼了,千月天祈就在他身邊,他首先接過,然後也是傻眼,接著莫邪、金、列羅特、千月神,最後本子到了千月澈的手裡。

滿心的震憾還來不及嘗試,千月澈的視線再也移不開了。

因為手札筆記的第一頁寫著千月澈再熟悉不過的字體,英語。

今晚是我來到這個神秘國度的第一個晚上,靠在窗邊,我覺得這裡的月色比起地球更加的漂亮……

今天我認識了他,這個高傲、冷漠的男人,可是意外的我懂了,懂他眼中的柔情,懂他心中的包袱……

同性在地球上並不是可恥的事情,但是在這裡卻是被禁止的,但是再嚴謹的法令也無法阻止兩顆相愛的心,是的,我們相愛了……

千月澈一頁接著一頁的看下去,心中有股溫暖的東西在流動,眼中有些濕潤,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但是卻被阻擋了。

「澈兒。」千月神將千月澈抱進杯裡。

「父皇。」千月澈輕輕的叫了一聲,將手札筆記合上,「父皇,我從來不覺得感情有多麼令人震憾,但是這本書裡,卻記載著一個動人的故事,父皇,他們值得被尊敬。」

千月澈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字的聽入大家的耳朵裡。

「小殿下看得懂?」首先詫異的是格力辛,這種全是圖畫一樣的符號,他們都不懂。

「嗯。」千月澈難得認真的點了點,「這是一種字體,我曾經學過一些,所以看的懂,它的名稱叫英文,這本書裡記載著一個男人偉大的一生,這個男人就是你的皇奶奶,薔薇帝國的江山,格力家的江山有一半是走屬於他的。」

一個男人、不凡的一生獲得了另一個男人至死不渝的愛。

千月澈話裡的情感他們不會懂,千月澈懂,因為他們都是同一個國度的人。

「這裡是否記載著魔果的事情?」金猶豫了一下問道。

千月澈點了點頭:「這裡寫的很清楚,他是吃了一種果子,在外表上與普通的蘋果無並,但是味道不問,這種果子是澀澀的,而且成暗紅色。」

「這樣看來應該是魔果無異。」金附和道。

「你之前說的法子是哪一個?」莫邪對著金問道。

金看了看格力辛:「這個法子不用證實了,之前你在瘴氣區域裡展開防護罩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

哦?

眾人挑眉,詫異之極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格力辛覺得金話中有話。

「你的魔法修為很高。」金說的非常肯定,格力辛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也許你自已沒有發覺,因為你的皇奶奶用魔界的魔果孕育了你的父親,即使你的父親與正帶的人族女子結婚,但是你父親的血液裡仍然有魔果的成分,相同的你亦然。」

「你的意思走說,格力辛的身上有魔族的血液,這也造就了他身上的魔法不同於正常人的原因 ? 」千月澈蹙眉道。

「嗯,屬下是這個意思。」

「這麼一來,格力辛還是阿奴的小孫子。」千月澈奸詐的笑了起來,「不就成了我的僕人了?」

眾人汗顏。

「澈兒。」千月神無奈。

「怎麼了?我又沒說錯。」千月澈貼上千月神的背,抱著精瘦的腰身。

「如此一來,土靈殊的下落也就確定了。」列羅特道。

「更複雜了,我們又不能確定土靈殊是不是被魔族的人吃了,人家的男人是有魔果,並不代表他是魔界的人,哪怕他是魔界的人,也不能代表對方的另一半就是魔界的人啊,就像金和列羅特一樣,你們找的另一半還不都是半調子的人族。」千月澈不是故意打擊人家的信心,而是實事求是道。

「那怎麼辦?」列羅特有些傻眼的問道。

「簡單啊。」千月澈翻了一個白眼,「我們先去魔界,如果土靈珠真的在魔界,聖靈珠暉感應到的。」

「神主說的也不無道理。」金認同,聖靈珠雖然能感應到土靈珠還存在,但是卻無法確定土靈珠在哪個位置,如果真的在魔界,那麼到時候縮小範圍,啟動聖靈珠的時候就能感應到他的位置。

……

從皇陵裡出來,大家直接打道回府,皇陵雖然是皇帝的墳墓,但到底也是墳墓,裡面陰氣過重。

「身子擦一擦,今晚上累著你了。」千月神將赤裸的千月澈抱進浴捅裡。

「沒事,就用了一點點的靈力而已。」千月澈蹭著千月神的胸膛不肯離開,「父皇 ……。」嘴裡輕輕的喚著他。

千月神的唇邊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將千月澈揉進杯裡:「又怎麼了?」柔聲問道。

「父皇……。」千月澈蹭著小腦袋,恰似在撒嬌,「父皇,剛才在皇陵裡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千月神攬著千月澈的手一緊,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澈兒既然忘記了,那不記也罷,折騰了一天先沐浴歇息。」

「不要。」千月澈抬起頭,無辜的看著千月神,「父皇,至少要表示一下關心,問一問我忘記了什麼事情。」

寶貝的性格千月神哪能不瞭解,總之不是好事情就對了,歎了歎氣,頗為無奈道:「那麼,澈兒忘記的是什麼事情?」

「父皇應該知道,我們剛才去的地方是皇陵吧?」千月澈求證,眨著調皮的眼晴,千月神一陣頭疼,他知道小傢伙的意思了。

「是。」硬著頭皮回答。

「而且是有了100多年歷史的皇陵?」

「是。」

「父皇……。」千月澈驚叫出聲,「父皇,你也不提醒我,皇陵裡多的是寶貝,而且是歷史那麼悠久的皇陵,在尋常的地方可是找不到的,陰陽不是正缺寶石嗎?之前表漢儷城我找了那麼多墳墓也沒找到一塊上心的寶貝,此刻機會放在眼前,我怎麼就忘記了。」

「千——月——澈。」千月神咬牙切齒,早就知道小傢伙想到了那種事情,「休要動歪腦筋。」

「哼,父皇放心,在這裡,我才不屑動呢。」小傢伙轉身懶懶的坐進浴捅裡,千月神驚訝,這會兒轉性子了?

「父皇……。」果然軟軟的聲音又傳出。

「嗯?」

「父皇,咱們千月家的皇陵,是不是歷史也很悠久了?」千月澈抬起頭,笑嘻嘻的道。

男人臉色鐵青,俊美的臉歪曲了幾分:「我勸你別打這個主意。」小傢伙居然把腦筋動到自家的祖宗上來了。

「父皇,你那麼凶幹什麼?我又不會像格力辛那麼不孝,動自家皇爺爺的墳墓,我要動好歹也要隔幾代再動啊,因為那樣歷史才真正夠悠久。」

「千——月——澈。」一掌拍上小傢伙的頭頂,終於修養良好的男人也宣佈破滅。

「父皇,你幹什麼嗎?很痛的。」千月澈抱著自已的頭,捲起小嘴巴不依不饒,「原來父皇的忍耐力也就這麼一點點,我還以為父皇比格力辛強很多呢。」

驕傲的揚起小腦袋,得意的某人開始認真的洗澡,卻不知另一人已經開始抓狂。

千月神抱起千月澈,任憑對方濕漉漉的身子弄濕了自已的衣衫,寬大的手掌貼上小傢伙白皙的 pp。

啊 … …

驚天喊地的叫聲從房間裡傳出,接下來是千月澈一連串的叫罵聲。


第六十章 沙漠

翌日,太陽已經高照,某個懶床的小懶豬就是不肯起床,千月澈的懶床習慣從來不看地方。

「澈兒,起床了。」千月神坐在床邊拉著絲被道。

千月澈轉身背對著他,將絲被高高的拉起,蓋過頭頂,繼續呼嚕。

「澈兒第一次來薔薇帝國,不想去逛逛?」千月神引誘道。

「哼。」用著鼻子冷哼,千月澈狠狠的拉過被子。

千月神伏下身子,連帶著絲被,將小傢伙抱住:「都生了一個晚上的悶氣了,再生下去就能生出個蛋來了。」

「哼。」千月澈用力的拉,拚命地拉,可是人小力氣人家大,所以沒辦法。

千月神看著小傢伙憋紅的臉蛋,低著頭伸出舌頭舔著:「還痛啊?」

「痛。」大聲的叫道,證明自己真的很痛。

「還痛啊,我揉揉。」手伸進被窩裡,伸進小傢伙的裡褲裡,柔柔的小pp非常的可愛,一隻手掌輕撫著他的感覺,非常的性感。

「不要吃我豆腐。」千月澈移了移小pp,昨晚的委屈他可沒有忘記,父皇居然那麼用力的打他,那個時候真的有股想哭的衝動。

「又不是沒吃過。」千月神伸出手,連人帶被的將千月澈抱起,「不生氣了,好不?」

「不好,人家的面子都丟光了。」千月澈低下頭,努力的想把臉蛋藏進被窩裡,卻偏偏有人快他一步禁錮住他的頭,「羞什麼?誰敢取笑澈兒,父皇替你報仇。」

「不要,父皇近來總是說話不算話。」千月澈放棄了掙扎,靠在千月神的懷裡,手指玩弄著自己的衣服。

「父皇什麼時候讓澈兒覺得說話不算話了?」小傢伙開始無理取鬧了。

「昨天我不過是想挖墳而已,父皇明明說了會依我生生世世的卻這般狠心的打我。」原來小傢伙是覺得自己的尊嚴被踩了。

「可你想挖的是祖宗的墳。」千月神感覺昨晚的頭痛又開始了。

「只是想挖而已,不是還沒開始嗎?」要知道心裡的想法和實際行動是不同的。

「澈兒的意思是澈兒心裡想的,跟實際上想做的是兩碼事?」千月神挑眉。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只是想想,你還不能打我,如果真要打那也得等我做了之後,可是你現在先打我了,我還沒做,吃虧的就是我,所以我非得做點什麼?」

「強詞奪理。」千月神轉過千月澈的頭,「等澈兒做了,我若再阻止還來的急嗎?好吧,我退後一步,如果澈兒非要挖墳,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千月澈雙眼一亮。

「但是,不能挖自己祖宗的墳。」千月神雖然不是孝子,但也做不出挖自家祖宗的墳墓的事情,畢竟丟的還是曼羅帝國皇帝的臉。

「早說嘛,我也不是非得挖你家祖宗的墳墓不可的。」千月澈拽拽的說道,身子利落的從千月神的懷裡跳起,拿過一邊的衣服,三兩下的套在自己的身上,速度之快,讓千月神望塵莫及。

「父皇,去逛街吧。」洗刷好,千月澈伸了伸懶腰。

千月神再一次無奈的搖頭,他發誓,如果有可能,下一次他絕對不要再教出這樣的兒子。

薔薇帝國的帝都總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關係,畢竟這裡是精油的海洋。

「我想,薔薇帝國的精油之路,就是那位先輩帶來的吧。」千月澈思索了片刻道,先輩就是那位躺在皇陵裡的老者。

對於那個人,千月澈是有些好奇的,倒底是怎樣的人,造就了這樣傳奇的一生。

「澈兒的意思是?」千月澈問道。

「在我的時代,有一個國家叫法國,那裡是精油的原產地,那裡的產值非常的高,我來到這裡聽說薔薇帝國也有精油時,就覺得疑惑,出現在地球上才有的配方,怎能會出現在這裡,現在明白了,原來是那人帶來的。」所以薔薇帝國才走上了三大強國的道路。

整條街道上的小攤子並不多,基本上的商家都有自己的店面。

「在薔薇帝國,除個別的店面,基本上的店面是屬於國家的,據說這個規矩是從天慧帝(格力辛的皇爺爺)開始定下來的。」千月天祈在一邊搭話。

「我明白這裡面的意思,國家把店面租給個人,從中收取租金,所以薔薇帝國的國庫才會這麼富有。」這是現代人的經濟頭腦。千月澈在心裡想到。

在薔薇帝國只待了寥寥幾天,接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時魔界。

從薔薇帝國通往魔界的路口還算近的,途中相隨的人還是這麼幾個,本來格力辛是準備去的,但是格力辛去的話,千月天祈也會去,基於危險存在多數的關係,千月神覺得沒有自保能力的人還是免了。

所以格力辛也就沒去了。

這句話說的迪澤有些汗顏,因為似乎他比起千月天祈並沒有多幾分的勝算。

「前面就是沙漠了,過了這個沙漠就是魔界的洞口,我就送到這裡了。」格力辛附上幾匹駱駝,然後為他們準備好吃的。

「有勞。」莫邪拱手感謝。

格力辛點了點頭:「他日有機會的話,會光臨傳說中的魔法協會,那日還請莫會長好好招待。」

「一定一定。」莫邪也是爽快之人。

因為是國家出面,所以附近的農場賣出的駱駝都是品種優良的。

沙漠的風沙非常的大,為此他們每個人都坐在馬車裡,馬車的材質也是格力辛專門讓人做的,非常穩固和堅牢。

千月神、千月澈一輛,列羅特、迪澤一輛,莫邪、金一輛,諾傑、阿奴、壇城、瑞冕一輛,在沙漠裡駱駝是有靈性的動物,不需要人驅使,它自會帶路。

看著四輛駱駝車慢慢的在他們的眼前成了點,格力辛拍著千月天祈的肩膀道:「不必擔心他們,這幾個人的身手試問天下間誰人能敵。」

「你知道的,我怕的是他們口中的神族,之前說神族出事了,六弟會不會有危險?」千月天祈蹙眉。

「大不了在重生一次。」格力辛打趣,「如果他是千月澈就不會出事,天祈,他們很強,比我們想像中的強出太多,莫邪、阿奴光是那兩個人就強的可怕,且不說阿奴是魔王,但是莫邪在魔法界可是恐怖的黑名單人員,走吧,與其擔心還不如相信他們。」

四匹駱駝在沙漠中約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堅固的車內感覺到了搖晃。

「父皇,風沙越來越大了。」千月澈躺在千月神的懷裡道。

「嗯,不知道這車可以堅持多久。」千月神拿出一壺水,「沙漠太過乾燥,澈兒多喝點水,你看,唇都干了。」才一個時辰的時間,原本水潤的紅唇,已經乾燥的了白皮。

讓千月神非常的不捨。

「沒事兒,父皇,我是男人。」這種小事,誰在乎。

「不行,我的澈兒,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屬於我的,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他在我的面前不完美。」餵著千月澈喝了幾口水,千月神從一邊的袋子裡拿出一瓶茶樹味精油。

「這是幹什麼?」千月澈揚起腦袋。

「這是之前準備的,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保持水分,來,父皇給澈兒擦擦。」千月神先弄了幾滴在千月澈的臉上,果然,干嫩的臉蛋,有神了起來。

「可是那很娘。」千月澈悶悶道,「那是女人用的。」

「我知道澈兒是男人,我很確定。」千月神說著解開千月澈衣服的帶子,一邊開始沿著它的鎖骨塗擦了起來。

「在進沙漠之前幹嘛不先擦。」千月澈翻了身子背朝上。

「不是說了嗎?有時間限制。」千月神解釋道,淡淡的茶香味非常的舒服,讓人緊致的神經也鬆懈了許多。


第六十一章 沙坑

駱駝拖著車又繼續向前走了一個時辰,搖晃的車越來越不穩了,眾人在馬車內解決了肚子的問題,開始提高了警覺,因為車隨時有被吹翻的危險。

「父皇,好強的風沙。」千月澈感歎,如果這個時候會空間魔法,根本就不需要這麼麻煩。

萬惡的莫邪,千月澈在心裡罵道。

阿嚏......

莫邪打了一個噴嚏,身體一向硬朗的他根本連感冒也從未有過,這會兒居然打噴嚏了。

「你感冒了?」金蹙眉看著莫邪,也是,在薔薇帝國帝都裡的天氣比起沙漠中,是要暖和一些,這裡風沙大,沒有山的阻擾,氣流偏冷。

莫邪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又打了一個噴嚏:「我想是有人在詛咒我。」等噴嚏停了下來,莫邪憤恨的道,心裡把一干的可疑人預想了一遍,曾經的敵人恐怕已經化成灰了,有可能用死魂詛咒他?

那麼現在的一干人等,最有可能的存在就是......

莫邪歎氣,一定是那個任性妄為、驕傲自負的千月澈。

金疑惑的看著他:「是你有被害妄想症。」

「金兒不信?」莫邪挑眉,「十有八九是你家的神主在詛咒我的空間魔法。」

而這一邊,千月澈將莫邪從心裡伺候了一遍之後,終於舒服了很多。

突然,四匹駱駝停止前進,原本眾人以為只是一會兒的歇息狀態,但是等了又等也沒見駱駝繼續,有些疑惑眾人伸出窗外,頭才剛伸出又馬上縮了回來,凜冽的風沙非常的兇猛。

「沒事吧?」列羅特發現迪澤光滑的臉上有幾道血絲,這是被風沙劃過的痕跡。

迪澤搖了搖頭,此時不是激動地時候,神情非常的嚴肅:「怕是被困在這裡了。」

而另一輛馬車裡,金皺眉:「駱駝怎麼不動了?」莫邪也同樣神情嚴肅,不遠處似乎有東西在移動。

不同於前面幾人的緊張,阿奴是直接的跳下馬車,英俊的容顏在此時看來非常的剛毅,修長的身影也格外的挺拔,另外一個狀態異常興奮地就是千月澈了。

「父皇,有東西接近了,而且肺活量很大。」千月澈雙眼閃爍著光芒。

「嗯,看來是令駱駝極為害怕的東西。」千月神的話音才落,發現駱駝又動了起來,但是不是前進而是後退。

千月神趕緊攬過千月澈的腰身飛了出來,同時落地的還有莫邪和金,只是列羅特和迪澤的姿勢頗為難看,壇城、諾傑、瑞冕三人因為阿奴的動作,早就做好了準備。

「天哪,這些駱駝是怎麼回事,居然把我們丟在這裡?」諾傑先是大聲嚷嚷了起來,隨後移著步伐來到千月澈他們的身邊,其實他還挺幸運的,因為體積的肥胖,所以風沙倒也吹不動他,只是身體的衣衫有些飛舞。

「大家注意,有東西接近我們了。」千月神沉聲道,並且用了一定程度的內力,讓每個字清晰地傳進大家的耳朵裡。

列羅特和迪澤是移動最快的,馬上回籠到千月神和千月澈的身邊,莫邪和金倒是不怕,壇城依舊冷著臉,但是繃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全神戒備。

瑞冕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能夠滾起這麼大沙浪的只有一種動物。」他是薔薇帝國的人,所以對於附近的情況比起千月神他們瞭解的多了些。

「是沙熊。」千月神道,「之前格力辛有提起過,附近的農商說,這個沙漠每月的中旬會出現沙熊,算算日子,今天剛好是十五。」

「什麼?我們真倒霉,早知道就等過了十五再來了。」諾傑嘀咕。

千月神瞥了諾傑一眼,諾傑馬上閉嘴。

「怎麼了。」看著千月澈也格外認真的神情,千月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千月澈的目光停留在紅色張揚的身影上,澈兒也感覺到不對了嗎?

「父皇。」千月澈抬頭,在千月神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情,千月澈點了點頭,「自從極光之殿回來之後,阿奴安靜了很多,不再是之前玩鬧的小孩子了,而且經常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千月神眼神內斂,也許,是魔王快回來了吧。

捲起的風沙越來越大,動物龐大的體積也漸漸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沒錯是熊,而且是生活在沙漠的熊,他的體積有十來米高。

「天啊,好大一隻。」列羅特驚叫出聲,「怕是我們這麼多人也不夠他填飽肚子。」

「屁話,真沒出息。」千月澈白了列羅特一眼,「還沒戰呢,就先屈服了。」

其實大家不知道千月澈雖然平時極少有同情心,但是他有一個癖好,就是對動物特別的有愛,比如上次的狼人,而這次的沙熊自然也成了千月澈心中的可愛之物。

沙熊看了他們一眼,說實話,這東西太大只,他們實在看不到沙熊眼裡的表情。隨後沙熊掀起了漫天的風沙。

眾人趕忙閉上眼睛,千月神展開結界,待他們睜開眼睛之際,外面已經是一片沙塵,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阿奴呢?」千月澈隨時留意著阿奴的動向,在結界裡並沒有看到阿奴的身影,剛才的情形很快的從他的腦袋裡重演,眼底閃過危險的光芒。

他們的結界並沒有維持多久,倒不是結界破了,而是他們的身子沉了下去,隨後是沙暴迎著頭頂蓋了下來,接著是灰暗的一片,他們誰也看不清出誰。

黑暗了一會兒,四周又馬上亮了起來。

原來是千月澈放出了手電筒,手電筒額頭上的傑塞爾之石發出了強大的光系魔法力,所以才照亮了四周。

「是沙坑,我們掉進沙坑裡了。」瑞冕道,「剛才沙熊定是在挖坑。」

好在展開結界的是潛意識,他的力量夠醇厚,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怕是這個結界早就給風沙暴壓了,而人自然也埋進了沙塵之中。

「怎麼辦?」莫邪看著千月神。

千月神看著千月澈,千月澈猶豫了一會兒,他知道千月神的意思,是在問他阿奴怎麼辦,畢竟阿奴是他的人。

千月澈看了看大家,考慮到現在的情形,思索了一會兒道:「以阿奴的力量不會有事的,何況過了這裡就是魔界的入口,就算他進了魔界,以他的身份,也沒有人敢怎麼樣他,所以我們還是出了這裡再說。」

嗯。

眾人點了點頭。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沙漠還有多長,記得之前農商說過,如果按照駱駝的路程,需要三天,當然駱駝的速度是很慢,所以我們不能按照駱駝的路程來算,我們幾個人輪流打通這裡的沙塵,沿著直線,結界有我頂著,支持到出了這裡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千月神停頓了一下。

「沒問題。」莫邪明白他的意思,「接下來打通沙塵的事情交給我們,任憑這個沙塵有多厚,按照我們的功力絕對沒問題。」

因為不能從上面出去,他們不知道沙熊是不是在上面等著他們。絕對兩個字也許太多自信,但是這個時候要的就是自信。

在沒有任何陽光的情況下,手電筒又很久沒有出來了,所以傑塞爾之石內儲存的光系魔法力能支持多久,誰也料不準,為今之計就是同時間鬥爭。

不然他們不是沙暴壓死,也會是餓死。

說到餓死,千月澈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眾人以為他瘋掉的時候,拿出很多的香蕉。

「這個可以吃的,哈哈哈......。」原來是之前千月澈給小白準備的香蕉,藏在卡基斯指環裡。

香蕉被拿出來,小白也連帶著跟了出來,有了小白也多了一份力道。

「在千月澈的眼裡,現在倒是變成了探險。


千月之魅第六十二章破坑

看著這個性格詭異的死小孩坐在一邊吃起了香蕉,莫邪的頭頂跳出青筋,這個千月澈還真走……真是沒話說。

「吃啊,不要客氣。」千月澈招呼大家,因為香蕉真的很多,小白是最聽千月澈話的,於是老實的坐到旁邊也吃了起來,其實手電筒也想吃,但是她沒有可以消化的功能。

看著一人一魔獸吃的津津有味,眾人有些嘴饞。

千月澈很乖的將一根剝好的香蕉遞給千月神:「父皇,補充能量。」

千月神接過。

眾人看千月神也吃了起來,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千月澈說的對,先鎮飽肚子補充能量比較重要,同時還可以觀察情形,反正千月神說了他的結界支持到他們出了這裡是沒有問題的。

他的話大家從來不懷疑。

「吃儘管吃,但是出去之後要記著,大家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千月澈特意加重天大兩個宇,要別人記住欠他人情總是好的,萬一以後有用的著的他方,也可以利用一下。

聽著他的話,大家吃著香蕉的動作忍不住停了一下,隨後也沒有多大的反映,因為對於千月澈突然的「斤斤計較」,他們已經習慣了。

眾人不記得自已吃了幾根,只是覺得千月澈那個空間指環裡的香蕉竟然不可思儀的多。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吃起香蕉來也特別的甜,但是甜蜜也總是短暫的一會兒,正事大家都還記著。

考慮到各方面的關係,第一個上陣的是小白。

小白帶著靦腆的笑容,也不知道千月澈怎麼把魔獸養成這樣的,只是大家對於小白的印象倒是出奇的好,大家可能覺得像千月澈這麼奸詐的人,應該養出勢力的魔獸。

小白伸出兩隻手,一股清涼的氣息在大家的四周泛起,腳底漸漸的感覺到一陣涼意,大家現在要改變看法,這只冰蠶難道要把他們凍死?

固然,小白之所以變得這麼單純,原來是他的聰明被千月澈吸收了。

至少莫邪等人是這麼想的。

嘶……

一陣清脆的聲音傳出,倒是有些好聽,不過隨著聲音的傳出,他們感覺到旁邊也越來越冷了,千月澈靠近千月神的懷裡,疑惑的問道:「父皇,小白這是在幹什麼?」

千月神翻了翻白眼:「澈兒莫忘記了,這是你的魔獸。」

疑惑只是短暫的一會兒,馬上他們明白了小白的用意,原來小白用冰為他們搭起了一條路,他們的四周都被冰封住了,冰是固體,這樣沙塵就不會流下來,所以千月神的結界暫時可以收起。

「媽啊,怎麼感覺在冰窖裡。」千月澈凍死了,事實上的確是在冰窖裡,千月澈趕緊把發完功,臉色有些蒼白的小白收進卡基斯指環裡。

眾人沿著冰路前進,不過都是依靠著彼此,因為實在太冷。

「這條冰路到底游多長啊?」列羅特很想脫了鞋子,因為他穿的是普通的布鞋,他感覺鞋底已經濕了,但是冰路還沒有走到盡頭。

「估計很長。」莫邪道,雖然不忍心打破他們的希望,「你沒發現那條蠶已經累的昏倒了嗎?所以我估計它把所有的功力都用在這條冰路上了。」

「別嚇我。」列羅特也有昏倒的衝動,「主子,你也把我收進卡基斯指環裡吧,再這樣下去,我絕對會被凍結掉。」小白啊小白,你為什麼要那麼盡力啊。

「不要。」千月澈果斷的拒絕,「誰都不能忽視小白的心意。」他是個好主人,絕對不會讓人糟蹋小白的功勞。

阿嚏……

終於偉大的魔法協會會長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感冒,得意的千月澈翹起了狐狸尾巴,雖然也凍得不行了,不過好在千月神護著他。

「夠了,不許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要知道這裡所有的人之中,你的身子最差。」千月神見千月澈的身子冷了不少,決定不再讓小傢伙玩了。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其實他還真的冷了。

赤紅的火焰在千月澈的指尖燃燒:「試試看這一掌不知道夠不夠。」千月澈抖了抖身子道,伸出五指,火焰快速的飛去,冰川開始化開。

「等等……。」千月神大喊,已經來不及了,由於冰的化開,上面的沙塵再一次擁擠了下來,沙塵中混合著水,更加的難以處理。

好在千月澈的火焰還沒有完全的發揮,只是融化了一部分的水。

「列羅特,你將這些隔開。」千月神道。

「我?」列羅特指了指自已,開玩笑吧,他哪有這麼大的能耐,但是看著千月神再認真不過的眼神,列羅特認命了。

「像小白一樣,用一個木框走廊。」千月澈後面又加了一句。

還木框走廊,以他的功力,估計不出十米,列羅特灰暗的想到。

列羅特的功力並不醇厚,好在木靈珠認得自已的主人,願意配合,但是即使木靈珠再怎麼配合,在修為上列羅特還是差了一大截,眾人的前面出現了青綠色樹苗,樹苗在不斷的成長,沿著一排,兩排的樹與樹之間也是樹苗駕著。

終於力界,列羅特全身無力的靠在迪澤的身上。

「呸呸,這不是成了林蔭大道了嗎?真是浪漫啊。」千月澈打趣道,「不過這腳下的冰還沒有化掉。」

列羅特此時已經沒有還嘴的力道了,只是軟軟的看著千月澈,神情非常的哀怨。

哎……

千月神歎氣,翻手掌心朝下,頓時冰和下面的泥沙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眨眼間的功夫,這份功力令莫邪不得不折服。

既然你們都是高手,為什麼要讓我動手?列羅特委屈極了。

千月澈扭著狐狸尾已,首先跑了出去,有一個字就叫做玩。

路過所謂的林蔭大道,前面又是堵塞的沙塵了,因為被小白之前的冰封住了入口,所以沙塵並沒有擠進來。

這會兒冰撤掉,沙塵又會擠進。

千月神還來不及展開結界,就聽見諾傑大喊:「後面好像有什麼聲音傳來,似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大家面面相視,眼晴閃過一陣光芒。

「是沙熊追來了。」瑞冕大喊。

才過了一會兒,果真是原本在上面的沙熊在他們的後面追了過來。

「快。」千月神趕緊展開結界,瑞冕斷後,將所有的樹苗毀掉,沙塵全部掉了下來,攔在了沙熊的前面。

金和莫邪同時開路,不過不再是對著前面而是對著上面,比起前面未知的距離,總是上面比較快。

但是即使開闢上面的道路還是有些困難的,畢竟沙暴不停的往中間擠壓。

「諾傑,你來穩住結界。」千月神道,沙熊已經揮開了前面擋著它的沙,正在結界外面看著他們,雖然不可能撞破千月神的結界,但是被困在地底總是不悅的。

「是。」諾傑在千月神的結界裡面展開新的結界,將眾人包圍住。

「澈兒,想不想試試看?」千月神俊美的臉上越發神采,含笑的目眸看著千月澈。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

金色的光芒從兩人的身上展開,兩把金芒長劍分別出現在兩人的手中。

金和莫邪將中間的位置交給他們,兩個人分別站在兩側,將力量集中到諾傑的身上,畢竟待會兒衝出去的時候,產生的撞擊會很大,沙暴的流量也會產生新的壓力。

「父皇。」千月澈喚道,兩個人踏地的身影同時躍起,兩人的劍尖相碰在一起,劍尖從結界內破口而出,沙暴被分散在兩邊,敲打著結界。

形成了美麗沙雨,猶如流星。

隨著上升的速度越來越快,沙暴的阻力也越來越大,金和莫邪也施加更多層的力量。

砰……

沙塵漫天飛起,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在回神的時候已經身處於綠色森林的入口處,心還沒有放下,身後又揚起漫天的灰塵。

然後,沙熊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千月之魅 第六十三章 客棧

「哦,它真是不死心,居然這樣追逐著我們。」諾傑偷偷的移到安全的位置,然後用十分「銳利+兇猛」的目光瞪著沙熊。「我怎麼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千月澈盯著沙熊很久,然後道。

「嗯,似乎是這麼回事。」莫邪也點了點頭,顯然明白了千月澈的意思,「它也許只是在追著我們玩。」

「嗯,它一個人在沙漠生活的太寂寞了,所以……。」千月澈笑的賊兮兮的。

「所以……?」千月神將目光放在千月澈得意的臉龐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每次千月澈有這種神情的時候,他就知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果然。千月澈邁出一步,再邁出一步,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沙熊的面前。

而意外的沙熊並沒有攻擊千月澈。

千月澈伸出手摸了摸沙熊的腳,沒辦法,不是千月澈太矮,而是沙熊太高大。

突然,沙熊伸出了手,嚇得眾人心一驚,卻不知沙熊將千月澈拎起,然後放上自己的肩膀。好可愛……千月澈的眼中閃現星星,將唇湊到沙熊的耳邊:「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沙熊自然是聽不懂人話的,眨著眼睛看著千月澈。

千月澈嘿嘿大笑:「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隨後拍了拍沙熊的腦袋,身子騰空躍起,一陣明光閃過,卡基斯指環已經開啟,高達十米的沙熊被收進了卡基斯指環裡,纖細的身影輕巧的落地,眾人發現,千月澈後面的狐狸尾巴又長了幾條。

「你準備將它幹什麼?」千月神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他可以料到未來的路有多麼不通順。

「父皇……。」千月澈笑的很甜,「父皇回宮之後一定有很多正事要處理,我呢,也會覺得無聊,嘿嘿……。」

「別鬧出人命。」千月神開始替宮裡的那些擔憂,千萬別讓小傢伙抓到辮子,不然準會倒霉……

眼前的綠林,就是傳說中人族通往魔界的入口,因為神族、精靈族、暗月之族和魔族和人族不是在同一個領域內,就相同於一個時空有實的一面和虛的一面一樣。

「這個森林只是個虛像,一旦進去就等於進了魔界的領域,大家可做好準備了?」千月神不可能肯定這一路進去,安全的可能性有多高,所以交給大家自己選擇。

不過這也是客氣話,人都到了這裡,再返回是絕對不可能的。

眾人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邁進了森林裡。

一剎那的功夫,眼前的森林消失了,眾人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無敵深的漩渦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身子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落在草地上,放眼四周,草都是枯萎的,四周像是了無生氣。

「這就是魔界?」千月澈問道,語氣帶著肯定,「像是死人住的地方。」魔界的領域的確是最差勁的地方,但是他們的領域卻是最廣闊的,因為混合的種類也多,但是同樣這裡最自由。

「你懂什麼?」千月神拉過小傢伙,免得他口無遮攔,越說越不像樣。

「本來就是,四周了無生氣,看了就讓人覺得鬱悶。」千月澈放出手電筒,增加一點氣氛。

「這裡是魔族和人族的交接處,邊緣地區通常都是沒人的,倒是魔族的中心區域,魔宮所在的位置那才熱鬧,特別是進入了各貴族的領域,其實魔族跟人族生活的地方沒什麼區別。最大的地方就是這裡的人比較開放,魔族是最複雜的,他們最醜陋,但是也最漂亮,所以美與醜的反差很大,不像神族,神族其實同人族一樣。」金介紹道,依靠著自己很久很久以前的記憶。

「你曾經來過?」莫邪問道。

金點了點頭:「以前跟著神主來過,神主不喜歡聚會、宴會這種東西,因為太過麻煩,但是神主喜歡玩,只要他沒去過的地方,都有興趣去看看,不過神族從來不走進暗夜之族的領域,所以那次的精靈皇聚會,是神主和月主的第一次見面。」只是沒有想到,偏偏是第一次見面,卻將兩人的緣分也展開了。

光明神子,我的前世,千月澈默默念著這個人,聰明如你,怎麼可能讓自己陷入如此地步?

「現在我們最主要的是確定土靈珠的位置。」千月神的話,將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不過,父皇,我覺得,我們首先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千月澈懶懶的將千月神當做靠墊。

「休息。」千月神點了點頭,不過他明白自己的寶貝兒子,休息是假,在魔族裡好好的遊玩一番才是真的吧。

對於千月澈的這點心思,其實不中是千月澈,莫邪等人也有這份心思存在,畢竟是難得來的,既然來了就不要錯過。

「那我們先去附近的城鎮吧。」

…………

他們到最近的城鎮已經是晚上7點這樣,一路上行走,對這幾個人的確是一種考驗,到了晚上城鎮似乎特別的熱鬧,家家都燈火通明。

「終於找到了。」千月澈軟趴趴的掛在千月神的手臂上,「再走下去,我非累死不可。」

「澈兒這一路只怕沒走多少,四分之三的路程可是父皇背著澈兒。」千月神揭他老底,他背著一個人走了這麼多路都沒喊累,小傢伙倒是先喊了起來。

「哼,一天掛在父皇的背上,我也很累的,有時候靜可比動費力多了。」千月澈道,眼睛好奇的看著四周,「父皇,那家客棧似乎最好,我們去裡面吧。」幾人一邊走,一邊選擇一家好的客棧。

他們這才走進門檻,便感覺到視線全集中了起來,像是盯著稀有動物般看著他們 。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先是一愣,隨後馬上迎了上來:「幾個貴客裡面請。」扭著蛇腰,女人其實很有味道,半個胸露在外面,上身只穿著一個紅色的肚兜,下身是很長的蘇格蘭式的長裙。

「喲,掌櫃,你家婆娘又出來風騷了。」裡面的某個男人吆喝一聲,同時在女人走過的時候趁機摸了女人的屁股一下。

掌櫃是個癟嘴的中年男子,看上去非常的老實,掛著溫和的笑容:「沒事……沒事,你管好你那隻手就可以。」原來老實只是外表,掌櫃其實精的很。

千月澈等人蹙眉,非常不喜歡這裡的氣氛。

女人也就是老闆娘,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小公子怕是不習慣吧,我們這裡偏,客棧倒是有幾家,不過就屬我家這最安全也最熱鬧,小公子可以去打聽打聽。」老闆娘一眼便看出千月澈等人的糾結千月澈挑眉,果然是個面面俱到的女人。隨後爽朗道:「那就麻煩老闆娘了,給我們五間上房。」

「喲,瞧瞧您說的,房間是有,不過上房倒是沒了,這地方都是一樣的房間,誰來也一樣。」老闆娘一邊吆喝著夥計去準備客房,一邊解釋,她算準了千月神他們會住這裡,「老闆娘真是個爽快之人,記得幫我們備些溫水,溫水總有吧。」千月神向旁邊挪了一步,不露痕跡的隔開老闆娘靠過來的身子。

「喲,要準備特殊服務嗎?」老闆娘再貼近千月神幾公分。

砰……

千月澈打掉老闆娘差點搭上千月神的手:「小爺我要特殊服務。」拉過凳子坐在千月神和老闆娘中間,語氣甚是不好。

呃?老闆娘一愣,隨後嘻嘻道:「小公子原來也開葷了,行行行,今天老娘我來伺候你。」

「不要。」千月澈美目一轉,「小爺我好另外一口,讓你家男人伺候我。」

千月之魅 第六十四章 漢子

砰……

一個鍋蓋下來,千月神臉色由青轉黑,小傢伙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了。

「很疼。」千月澈揉著腦袋,憤怒的瞪著千月神。

千月神蹙眉,盯著千月澈好一會兒,隨後對著風情萬種的老闆娘道:「我們父子倆需要溝通一下,老闆娘若是想伺候小祖宗,可記得連老祖宗也一起伺候。」

老闆娘嘴角一抽搐:「別,我這不是鬧著玩的嗎?……當家的啊,快給貴客上菜……。」老闆娘趕忙扭著腰離開,轉身的同時,留下一滴冷汗,好……好恐怖的男人。

明明微笑的說著,但是那眼睛……

「父皇,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嗜好,是不是父皇后宮的女人,伺候了老的,也要伺候小的?」千月澈挑眉,語氣有些諷刺。

「澈兒說的是什麼話,這不是給澈兒增加情趣嗎?」千月神懶懶的瞥了千月澈一眼,小傢伙是該教訓教訓了。

「嗯,是很好的情趣,我記得在我五歲那年,曼羅閣上過春風秀,那就女人吧,身材不錯,回頭,父皇記得給人家翻牌,怕是澈兒又該添弟弟或者妹妹了。」千月澈移了移位置,同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筷子用力的敲打著碗。

這是發瘋的前兆,其他的人非常有致一同的準備換個位置。

「坐下。」啪的一聲,筷子貼上桌子,「再開一桌多麻煩,老闆娘的手這麼漂亮,多擦一張桌子豈不是大材小用了。」眾人的屁股才離開凳子,又馬上坐下。千月神配合道:「澈兒想要弟弟妹妹了?」咯……

筷子被折面兩斷:「不想,不過,如果有了?」

「如何?」千月神挑眉妖媚的丹鳳眼隱藏著笑意。

「父皇知道,我的癖好一向很多。」千月澈慢吞吞的道,「如果真有了,父皇可要好好的保護著,一不小心沒人,可別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哈哈……。」千月神大笑,將千月澈拉進懷裡,大手一伸,環住千月澈纖細的腰,手掌貼著千月澈平坦的小腹,「我摸摸是不是真的有了?」身體一僵,千月澈面色癱了,這男人搞不懂嗎?他們現在在拌嘴,拌嘴就是吵架。

拍掉千月神的手,這會兒換千月澈臉色鐵青了,因為隨著千月神的話的動作,莫邪等人非常配合的將目光移向他的小腹,搞的他像真的有了。

「看什麼看,本殿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千月澈揮舞著爪子嚷嚷。

「氣什麼?大夥兒不是期待著嗎?不如我們……。」千月神張開唇,熱氣吹著千月澈的脖子,「試試看?」千月澈美目一轉,手攀上千月神的脖子,劃過他的胸膛、肚臍來到平坦的小腹:「我甚至有些期待呢,爹爹,你的這裡如若懷上我的孩子……。」光是這樣想著,千月澈忍不住嘿嘿的笑了出來。

「傻澈兒,是你的這裡比較有可能性。」千月神抓住他的小手,反手撫上千月澈自己的肚子,「澈兒想想是不是?」低下頭,在千月澈的耳邊細語,「不然插進澈兒的身體又是誰?」低沉的嗓音帶著惡趣味,千月澈臉一紅:「你等著,給我等著。」

小傢伙的臉色變通紅。

「等著,多久都等。」千月神突然心情大好,只是……眉頭微蹙,雙眼環視過客棧內虎視眈眈的眾人。

「似乎打從我們剛進門的時候,他們就一直這樣盯著。」莫邪道。

若是偷偷摸摸的盯著,還有些計較,可這些人卻是光明正大的看。「幾位貴客,上菜了。」老闆娘捧著菜出來,瞥見千月神等人看向其他客人的目光,嬉笑著道,「各位爺別介意,大夥兒只是覺得好奇,這年頭只有咱們魔界的人去人類那,沒想到人類的人也來了這裡,我當家在這裡開了這麼久的客棧,從未見人類進來過。」

幾人面面相視,就人的外貌而言,在這裡的眾人之中,人類的和魔族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這個女人居然能夠知道他們是人類的,了不起。

「老闆娘好眼光。」莫邪朝她豎起大拇指。

「這是哪兒的話,人跟動物一樣,都熟悉自己同樣的氣息,就像蛇不會認作牛馬為一家,咱們魔族的人和人族的人的氣息不同,不過說起歷害,倒是你們,偌大的沙漠也讓你們給過了,這沙漠可是死過不少人。」以往想魔族的人類不是沒有,但是都過不了這沙漠,原因自然是沙熊了,所以當千月神他們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們自然也曉得,這幾個人類不普通。

千月神和千月澈領悟,這個老闆娘似乎還不知道他們兩人是暗夜之子,而不是普通的人類。「人類來魔族幹什麼?」千月澈坐上自己的位置,一邊吃菜一邊道。

老闆娘的神情頓時變得不屑了起來:「貪唄。」但隨後意識到他們也是人類,又馬上賠笑道,「我這人說話直接,幾位可別介意。」

「沒事兒。」千月澈代替幾位道,「這魔界灰沉沉的,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人類動歪腦筋的, 不過老闆娘你倒是說的對,人類貪。」

「哈哈,瞧瞧小爺說的這話,我喜歡。」老闆娘搬過凳子在他們中間坐了下來,「魔界的寶貝在魔界是不算寶貝,可是在人族那可算是寶貝,什麼金子、銀子,咱們這用不著,可是人族貪啊……。」老闆娘說到一半,門口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是皮靴碰撞地面的聲音。

「好銷魂的聲音。」千月澈嘀咕,老闆娘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公子還是注意自己的臉,可別露出來。」老闆娘的神色嚴肅,似剛才的玩笑,一邊還低語;今天是走了霉運了。而轉身,老闆娘又換上了笑容。

「喲,大爺,今兒個吹的是什麼風,把您老給請來了。」老闆娘風情萬種的撲進漢了的懷裡,漢子是這裡的地盤龍,因為嚴格來說這裡算不上一個城鎮,又比較偏的關係,所以很亂,而漢子的能力高,所以在這裡自稱為王,平時罩著這店面,不過要交佣金就是了。其實魔族裡有很多的強盜,他們是以前不服從魔王的那些人,還有是自從魔王消失之後叛亂的,政變的……總之很雜。

而這個城鎮便是他們的目標,因為這裡沒有貴族,在魔界貴族是權利和力量的代表,算的上貴族的都是力量僅在魔王之下的,而這裡沒有,所以也成了那些人放肆的地方。但是這個地盤龍帶領著大家站了出來,抵抗侵略,所以漸漸的他成了這裡的王。漢子順手抱住老闆娘的身子,說實話,魔界的女人很多,但是這種偏僻的地方女人就不多,而在為數不多的女人裡,老闆娘的風姿算的上一等一的,所以漢子非常貪想老闆娘的身子。

在魔界女人沒有所謂的三從四德或者貞操之尖的,女人的位非常的低。漢子的手當著眾人的面伸進老闆娘的肚兜裡,大手包裹著老闆娘豐滿的胸乳,揉弄著,嘴裡說出下流的話:「才幾天不見,你這女人越發的熱情了,我瞧瞧下面是不是了流口水了。」漢子撩起老闆娘的長裙,雪白的腿,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看的其他客棧內的魔族紅了眼,漢子有些得意,粗糙的手劃過老闆娘的腿伸進老闆娘的股溝裡:「還是那麼緊,沒人進去過吧?」

「沒沒……專門為您留著。」老闆娘露出著迷的神色。

不是漢子好那一口,而是有一次漢子喝醉了酒,下面脹的厲害,找不到老闆娘的入口,衝動之下插進了老闆娘的後面,女人的下面搞多了,會有鬆懈,而老闆娘的後面是第一次,所以被抱緊的感覺,刺激了漢子,那一夜漢子要的瘋狂,而老闆娘幾乎奄奄一息。

從那之後每次漢子來找老闆娘的時候,都喜歡從後面進入。

第六十五章 衝動

千月澈看著老闆娘同漢子之間的互動,再回頭看著掌櫃,掌櫃依舊拿著算盤,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千月澈徹底的疑惑了,之前其他男人摸了老闆娘的屁股一下,掌櫃還義正言辭,可這會兒?

不解的目光上揚,看著千月神,千月神挑眉,輕聲說著:「看戲。」

許是很久沒看戲了,而這場戲也的確好看。

漢子伸出一根手指插進老闆娘的嘴巴裡,老闆娘配合的張開嘴巴,濕潤的舌頭舔著漢子粗糙的手指,點點晶瑩的口液從老闆娘的嘴角留下,漢子的下身硬了,趕忙抽出自己的手,伸進老闆娘的股溝。

老闆娘眉頭緊皺,被強烈擠進的痛楚劃過她的全身,卻還要勉強歡笑。

客棧裡的眾人叫囂了起來,長裙被撫到腰間,隔著裡褲伸進的手指在後面抽動,眾人的眼內似乎有什麼跳動。

老闆娘有些無力的靠在漢子的懷裡,漢子感覺到自己的下面快要爆炸了,再也不做現場秀,一把撕爛老闆娘的肚兜,雪白的胸跳了出來,漢子張開嘴含住乳尖,隨後大步向著樓上的客房走去。

看著漢子一步一步的走上樓梯,看著老闆娘赤裸的上半身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掌櫃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千月澈徹底的惱了,卻被千月神按住。

只是......

最後的理智崩潰在老闆娘無助的視線裡,千月澈看到了,老闆娘用著多麼期盼的眼神在看著自己的丈夫,看著那個無動於衷的男人。

淚水滑落......是失望......也是無奈......

「女人的眼淚何其珍貴。」清脆的聲音出自少年之口。

「澈兒。」千月神還來不及開口,千月澈纖細的身影已經來到了漢子的面前。

水粉色的長髮隨著他的身影而舞動著,冰金色的目眸如清潭絢麗了人的眼睛,少年的美不分雌雄。

漢子聽到自己的心在跳動的聲音,而原本就硬的下面,更加的疼痛了,眼內的慾望也越加的明顯。

千月澈的眼中閃過殺意,誰也不能對著他的臉動歪腦筋,至少除了那個男人誰也不可以。

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行動的,當眾人回神時,漢子的身體從樓梯上倒了下來,老闆娘蹲在樓梯口,千月澈往自己的身上一拉,黑色的玄衣蓋住了老闆娘的身子,瘦小的身子只穿白色的裡衣,但是這一刻,在老闆娘看來,眼前的孩子卻是這樣的高大。

漢子倒下來的身體在空中翻了一個觔斗,安全的著地。

客棧裡的其他魔族早已散開,躲在安全的角落,如今他們的眼底全是驚恐,不是怕少年,而是怕漢子。

千月澈蹲下身子,白皙的手貼上老闆娘的眼眶,輕盈的擦去她的淚水:「男人並不比女人高尚多少,在我的世界裡,男女平等的,所以你沒有必要為了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犧牲自己,你說人族是貪心的動物,其實我不否認,但是比起貪心懦弱更可悲,我想說的是魔族是懦弱的生物。」

千月澈的聲音字字清晰,傳進了老闆娘的耳朵裡,老闆娘抬起頭,濃妝早已被化開,五顏六色的臉有些恐怖,但是細看之下還能發現,這張顏色下的臉,的確很漂亮。

突然,老闆娘撲進了千月澈的懷裡,臉上的妝渲染了千月澈白色的裡衣,哭泣聲聲蓋過。

千月澈抬起手輕輕的拍著老闆娘的背。

漢子憤怒的一掌撕碎了旁邊的桌子,強壯而有力的拳頭向著千月澈襲擊去,千月澈並不擔心漢子會打到自己。

壇城和金幾乎是同時出手,在他們的心裡千月澈的生命勝過一切,列羅特並非不出手,只是他聰明的選擇旁觀,因為漢子又2米之高,想來漢子的拳頭一來,被飛出去的只會是自己。

莫邪自然也不會出手,因為沒有這個必要,諾傑早溜到了一邊,不是逃,而是找小二去準備溫水。

但是壇城和金再快也沒有千月神快,這是眾人第一次看見黑色的火焰,通常的火焰石赤紅色的,但是這會兒千月神發出的火焰是黑色的。

魔法在魔界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大家知道,眼前的男人,發出黑色火焰的男人是暗夜之族的人。

因為只有暗夜之族才能發出黑色的五行元素。

火焰如有靈性的纏住了漢子的下身,大家看到漢子的臉色越加蒼白,燒焦味在漢子的身上發出。

莫邪感覺到自己的全身被冰住了,因為她知道漢子此時的狀態,那對著千月澈動過歪心思的地方,正被燒烤著,這個男人......莫邪不敢想,太恐怖,同時更驚訝的是他的靈力到底到了怎樣可怕的地步。

沙漠裡的沙丘也恐怕只是陪著他的寶貝兒子玩,區區一個沙熊他豈能放在眼裡。

一件過大的黑色玄衣披在千月澈的身上,原來是千月神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裡衣同是黑色的絲質,但是沒有人敢把目光停留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漢子抱著自己的下身疼叫了一會兒,隨後心一狠扭斷了自己的下面。

狠毒的目光看著千月神,同樣是冷冷的殺意。

「給我等著。」漢子留下這樣一句話,奔跑了出去。

戲完了,人散了,客棧裡安靜了,而客棧外是漆黑的一片。

「完了。」掌櫃癱瘓在地上,對於千月澈他不敢指責,因為他怕,對於女人,他悲哀的看著她,當他看到老闆娘被指染的時候,不是沒感覺,只是碰到的次數太多麻木了,畢竟這裡靠漢子撐腰。

客房裡千月澈和千月神正在沐浴,千月神沒有說話,只是冷著臉看著千月澈。

「父皇還在生氣?」千月澈討好的攀著男人的胸膛。

「澈兒知道父皇在氣什麼嗎?」千月神抓住千月澈的小手,認真道。

千月澈一愣,這樣的語氣,千月澈碰到過,當千月神許諾他生生世世的時候,心一痛:「是我太過衝動。」

「不,澈兒從來都不是衝動的人。」千月神將小傢伙攬進自己的懷裡,「澈兒如果不開心了,可以告訴我,澈兒要知道這是我存在的涵義,剛才澈兒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澈兒在異世的母親,對嗎?」

千月神柔聲問道,他記得澈兒說過,他的母親被很多個男人強姦。

千月澈沒有說話,那時的記憶他無法抹去,因為自己太小,打擊太多,母親流淚的神情,他一輩子也忘不了,而剛才他看著老闆娘流淚,那一刻母親的身影和她重合了。

「澈兒,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剛才並非父皇不幫老闆娘,只是幫忙有許多種,而澈兒無疑找了最差的一種。」揉著靠在自己懷裡的小腦袋。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是澈兒將事情鬧僵了。」憤怒過後是平靜,平靜下來心裡想的也就清楚了,「可是剛才,我克制不住。」抬起頭,水嫩的臉蛋有些委屈。

千月神輕輕的吻著他的臉蛋,帶著憐惜和愛意:「那就永絕後患吧。」不然等他們走了,麻煩的還是老闆娘。

聽聞他的話,千月澈嘻嘻的笑了:「父皇真狠。」聞著男人的味道,十分的滿足。

「澈兒知道,父皇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所有的柔情只是為了懷裡的這個孩子。

「我也不是。」千月澈輕聲道。

洗好澡,擦乾了身子,換上新的衣服,老闆娘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有事?」千月澈挑眉,看著走進來的老闆娘,神色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眉宇之間冷淡了很多,這才是真正的千月澈。

老闆娘撲通一聲,跪在他們的面前:「謝謝你們救了我。」老闆娘自跟著掌櫃定居在這裡,就被漢子看上,一直以來,他都在期盼,期盼有人可以救她,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救她的竟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舉手之勞。」千月神淡聲道,並讓老闆娘起來,看著老闆娘猶豫的臉色,千月神接著道,「還有事?」

老闆娘猶豫了一下:「我和當家決定連夜離開這裡了,大爺不會放過我們,同樣也不會放過你們,所以......。」剛才掌櫃求老闆娘原諒他,他並非不疼惜、並非不在意,只是沒有能力,而如今他對老闆娘說,他們的錢也存的夠了,可以離開這裡,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兩個人好好地生活。

老闆娘聽了是心動的。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客棧呢?而且其他的客棧也未必會收留我們。」千月澈懶懶的道,「沒事兒,你們走吧,我們留下來,過了今晚再走。」

不管老闆娘怎麼勸說,千月澈他們還是決定今晚在這裡歇息,無奈老闆娘只好放棄。

千月之魅 第六十六章 籐火

千月澈他們是在睡夢中驚醒的,外面是洶湧大火,屋子裡面冒著熱氣,幾乎將幾個人給熏死。其實以千月神他們的修為,又怎麼不會知道半夜裡有人放火,所以說,這場火是一群任性的人放縱的結果,好在客棧裡並沒有其他的客人,因為之前千月澈他們那一鬧,其他的客人早就逃走了。

千月澈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抱起了他,替他穿上衣服。

「父皇,我不想起床。」千月澈抱著千月神的手臂,連動都覺得吃力。

「再不起床就燒死了。」千月神掀開被子,為小人兒穿上褲子。

「父皇,結界吧……父皇……結界吧,我們繼續睡覺。」千月澈扭了扭腰,就是不想起床。

「乖,等下好好的玩。」小傢伙已經把結界當成現成的房子。

嘟起小嘴任由千月神抱著,千月澈在千月神的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覺,臉蛋蹭著千月神的胸膛,厚實而溫暖是這樣的幸福和滿足。

千月神打開窗戶,火猛的撲進,千月神往後一移,身體在一剎那繃緊了。

這個時候他們的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聲音非常急切,是壇城那些人見兩人久未出來,所以擔憂。

一腳踢開門,所有的人全聚集在這裡,眾人差點暈倒,瞧瞧這活兒,大概就只有任性的千月澈還睡的好好的,也虧得那個人是千月神,不然,誰受的了。

「你們怎麼都沒出去?」千月神問道。

「你也發現了嗎?」莫邪首先開口,然後聞到他們房間裡的燒焦昧,走進一看,發現窗戶被打開,火焰已經衝了進來。

「嗯,發現了。」千月神點了點頭,是火,火焰的不同。

「本來覺得無所謂,所以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可當我們起來之後,發現這火不尋常。」莫邪知道這火不尋常的地方,它像是有靈性可以跟隨著人移動,「我曾經聽說過,魔界有一種籐條,它是有靈性的,當籐條燃燒之後,它產生的火焰也同樣具有靈性。」

「這個籐條我碰見過。」千月澈突然開口,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什麼時候?」千月神低下頭,澈兒如果碰到過,他怎麼會不知道。

「父皇別擔心。」千月澈從千月神懷裡下來,「當日在漢儷城的時候,我冒充新娘被阿奴抓走,那時阿奴就是用這種籐條困住我的手,多虧了手電筒,它說這個籐條只對有生命的起作用,當籐條綁著我的時候,無論我怎麼掙扎,都掙不開,後來手電筒代替我的手伸進來的時候,無論手電筒怎麼掙扎,籐條都不會反彈。」

「好稀奇的東西。」莫邪驚訝。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

「根據阿奴告訴我,這個籐條會聽他的話。」

「也就是說,現在的籐條雖然被燃燒了,但是它會根據我們的呼吸和氣息追蹤我們,又或者四周都是燃燒的籐條,只要我們的心還會跳動,還有脈搏存在,就無法出去?」莫邪憤恨道,看來是他們粗心大意了。

「應該是說,不過我們出不去,手電筒出的去的。」千月澈突然壞壞的笑道,一手啟動卡基斯指環。

「小dd……。」一身嫁衣的手電筒衝了出來,熱情的抱住千月澈,任誰被骷髏抱著總是會不舒服的,倒是千月澈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別太用力了,會扭斷我的脖子。」千月澈從手電筒的骷髏手下鑽出腦袋,指著外面的火焰,「你看,這些都是被那些你上次說的籐條燃燒出來的火焰。」手電筒眨了眨眼睛,當然是沒有眼珠的,只能看到沒有眼珠子的眼眶發出「蹦蹦」的聲音。

「小dd的意思是,要我出去?」手電筒動了動脛骨,似乎頗為得意,眾人雖然看不到它的眼光,但是也知道,他們被這個骷髏給看不起了。

「嗯,你去看看外面的情況,我們稍後會出來。」千月澈對於手電筒的得意是非常滿意的,當然手電筒是千月澈的私有物,它的驕傲就是他的驕傲。

手電筒踏進千月神他們的房間,沿途發出「砰砰」的聲音,然後走進燃燒的窗戶間。

「等等。」千月澈突然叫道。手電筒才走進火焰中的身子停下,轉身看著千月澈。

「你的婚紗會被燒……。」顯然千月澈的話已經晚了,只聽見「磁磁」的聲音,手電筒身上的紅色婚紗已經被燒光,只剩下一副白骨。

手電筒呆住了,忘記了反映,傻傻的站在火焰中,無奈它留下的眼淚,誰也看不見。

「沒關係,出去以後讓司制房多準備幾套。」千月澈保證,「都是最漂亮的,比新娘子還漂亮。」

「真的?」哽咽的聲音似乎好了很多,但是仍然還有抽泣聲。

「真的。」千月澈鏗鏘有力道。隨後聽到手電筒深深的抽泣了幾聲,然後頭也不回的跳出窗戶。

「真是個好孩子。」諾傑趴在迪澤的肩膀上感動的留下了眼淚,其實他本意是趴壇城的,但是壇城就整個人冷冰冰的,諾傑還是有些怕怕,於是就變成迪澤了。

「怎麼,諾傑也想學學?」千月澈美目一挑,大有這個意思。

「別別別……小殿下,奴才這樣夠好了……夠好了……。」悄悄的移動到千月澈看不見的角落裡,俗話說眼不見為淨。

過一會,火越燒越旺,也開始沿著裡面曼延,外面有些複雜的聲音,但是聽不清楚。估計是手電筒在外面鬧,被發現了,眾人心想。

「現在怎麼出去?」列羅特問道。「如果有水靈珠在就好了。」金感歎。

眾人將目光轉向他。金頓了頓:「凡是五行相剋,它再怎麼說也是火,水靈珠內的水一定可以澆滅。」

「這有什麼困難?」千月澈不屑,「用聖靈珠引渡出水靈珠的力量不也可以?」

「不妨試試。」千月神也認同,「我等用劍揮開上面燃燒的籐條,在空出細縫的一瞬間,澈兒先出去。」

「好。」眾人一致同意。

第六十七章 爆發

現場會劍法,又帶有佩劍的只有千月神、莫邪和瑞冕,瑞冕的劍法出自極光之殿殿長的親傳,所以雖然沒有到達老人家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還是一個值得老人家驕傲的徒弟。

其實就千月神而言,他極少用劍,因為沒有這個需要,而莫邪自然也是。

莫邪在心裡是有疑惑的,在這裡怕是他們幾個人聯手也不是千月神的對手,他不相信區區的籐火會難得住他,但是為何?

感覺到莫邪的疑惑,千月神笑的很無辜,目光溫和的看著千月澈,突然,莫邪懂了,因為太愛,所以才不想讓對方有壓力,至少在千月澈的能力還沒甦醒之前,千月神不想讓千月澈追得太辛苦。

這就是愛吧,所以千月神在原地停留,等著他深愛的孩子不斷的進步,借他的話說,他的寶貝從來都不是花瓶,的確,千月澈不是花瓶,因為時間上沒有這麼昂貴的花瓶。

當金芒長劍從他的手中出現的那一刻,明明是全身被黑暗籠罩的男人,卻是這樣的耀眼,金色的光芒映在黑色的玄衣上,神聖而不可侵犯。

眾人有一刻的昏眩,千月神作為暗夜之主的轉世,的確,有著令人傾倒的瘋狂,他和光明神子,明明是一光一陰,但卻是那樣的和諧。

莫邪拔出腰間的佩劍,細軟的銀色長劍柔韌無比,發著淡淡的銀光,瑞冕的劍士長木劍,極光之殿的原則,不過即使是木劍,也不遜色半分。

三個人的劍氣混合在一起,然後衝向屋頂籐火或許感覺到了疼痛,不斷地叫囂著,原本千月神一個人的劍氣就夠強,現在又加上莫邪和瑞冕的,漸漸地,頂端出現了一個細縫,旁邊的籐火不斷地往中間靠攏。

「澈兒,準備好了。」千月神提醒道,另一隻騰空的手凝聚起了強大的水靈子,並不是之前在沙丘裡小白的水靈子可以比的,小白因為性格比較溫馴的關係,所以它的力量也是偏於柔性的。

但是千月神不同,他的性格不在剛柔之間,而是霸道和唯我,這是帝王位置上的氣質,所以他的力量也是獨霸的。

籐火也可以稱為魔火,魔本來就是欺軟怕硬的,而水,本身就是克制火最佳的武器,所以當千月神手中的水靈子凝聚的那一刻,籐火是有些顧忌的,只是,房間內的水靈子有限,而現在四周都在籐火燃燒的情況下,本就一點點的水靈子也開始被蒸發了,更何況外面的水靈子根本就無法進來。

「我來助你。」莫邪道,同時收起手中的劍,雙手在胸前打了個手勢,兩手中的水靈子配合著千月神的水靈子一同衝向,那被劍氣突破的籐火缺口,用水的力量增大缺口。

「還有我。」諾傑本身學的也是水系魔法。

三個人的水能力,猶如三條沉睡的水龍,從不同的方向進攻。

「澈兒。」千月神一喊,千月澈的身影已經衝出了那道缺口,只是......

籐火突然轉了性,原本缺口四周的籐火像是有了鬥力,不再向中間擠壓,而是朝著千月澈的身後追去。

眼看著千月澈的腳即將被籐火纏上,飄蕩在半空中的水粉色長髮在一剎那變成了黑色,赤金色的目眸泛起了五色的琉璃,如精靈般精緻的容顏上,不再是清純,而是帶著妖艷的笑容,那抹笑近似無情。

手中的火靈珠呈現出接近黑紅色的火苗。

「澈兒......。」千月神一驚,在籐火還沒有合攏的空隙中,千月神突然飛身衝了出去。

這是澈兒第一次使用暗夜之子的力量,火靈珠本是神界的靈物,怎麼可以使用黑暗的力量,澈兒,到底還是給了你壓力。

「父皇。」千月澈看著千月神,笑的很甜,「我也一直想試試看,暗夜之子有什麼樣的力量,父皇瞧瞧,火靈珠是不是更漂亮了。」

「胡鬧。」千月神上前,抓住千月澈的手,「聽著,你身上擁有的是光明神子的力量,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不能再同一個身體內衝撞,至少現在還不可以,澈兒,快點住手。」

小傢伙又受了什麼刺激,竟敢如此胡鬧。

「不要,父皇不相信我。」千月澈甚是任性到,此刻他手中的火靈珠已經被通體的黑色籠罩,原本泛著五色琉璃的目眸,漸漸地變成了冰藍色,再從冰藍色變成赤紅色。

雙眼滿是嗜血的光芒。

而被困在屋子裡的眾人也甚是鬱悶,他們兩個人在搞什麼,眼看著火越燒越旺,再這樣下去他們會被燒死的。

「澈兒,不准胡鬧。」用力氣將千月澈抱進懷裡,一手揮開衝上來的籐火,只是這籐火像是玩出了興致,就是不肯退卻。

千月神蹙眉,懷中的小傢伙掙扎不止,火靈珠越來越暗,能量已經凝聚到最高的境界,再這樣下去,小傢伙會走火入魔的。

不管自己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千月神低下頭堵住了小傢伙的唇,原本掙扎的千月澈一愣,只是身上不斷湧起的嗜血慾望幾乎毀了他的理智,溫潤的舌頭帶著輕靈的感覺,一寸一寸的進入他的心裡。

在千月澈看不見的背後,千月神的手中黑色的暗夜之珠開始泛起了強大的能量。

這股能量驚擾了千月澈,被禁錮在懷中與男人接吻的身子開始扭動了起來。

千月神不讓千月澈扭動,吻更加深入了起來,地面上的眾人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被火苗吸引出來的其他魔族的子民也紛紛叫囂著。

頃刻,千月神和千月澈的面前爆發出黑色的水靈子,如瀑布般隔開了眾人的視線,黑色的水靈子圍成一個圓球,將千月神他們圍繞在裡面,水不停的從水球中冒出,一滴一滴的流進了籐火裡,接著水勢越來越猛。

原本沸騰的籐火漸漸地弱了下去,莫邪等人從被困的屋子裡出來,只見到黑色的水球,沒有千月神和千月澈的影子,所以聰明的他們自然知道那兩個人在水球裡面。

「先去抓住那些人。」莫邪到底是領導魔法協會的男人,很快的分析了情況。
而地上的漢子一看情況不對早就想逃之夭夭,原本就在和漢子的手下嬉鬧的手電筒,立馬追逐著漢子的身影前去。

水球內

黑色的火靈珠已經恢復了原本的赤紅漂浮在空中,發出紅色的光芒。

纖細的人兒赤紅的眼睛慢慢的恢復了冰金色,黑色的長髮也恢復了原本的水粉色,水嫩的肌膚是赤裸的一片,頭靠在千月神的肩膀上,兩顆小小虎牙深入了千月神的血肉裡,紅色的液體不停的從千月神的肩膀上流出。

兩隻手環著千月神的腰:「父皇。」抬起頭,神色有些迷離的看著抱著他的男人,唇角還留著鮮血。

千月神沒有說話,烏黑的目眸溫柔的看著千月澈,隨後一點一點的舔去他齒間的血液:「沒事了。」低沉的聲音甚是柔情。

「父皇......。」千月澈驚醒,剛才的一切似乎從他的腦海裡閃過,「父皇......。」緊緊的抱住千月神,最近他體內的暗夜之血似乎突發的頻率偏高了,一切都是他無法控制的。

「沒事。」千月神撫著他的秀髮,「澈兒只要控制好自己的心態就好,一切有我呢。」畢竟千月澈還太過年輕,體內多半的光明神子的力量被封印住,所以要對抗暗夜之血的力量有些困難。

「父皇......。」千月澈動容,一遍一遍的喚著男人,兩個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深深的不可自拔。

點點滴滴的吻從千月澈的耳邊、鎖骨落下,唇來到他白皙的胸膛上,眼前粉紅的乳尖也格外的誘人,千月神閉上眼睛,不讓這一幕落入自己的腦海裡,只是腦海中的胴體怎麼也無法散去。

「父皇......。」軟軟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衝撞著他的理智,勾引著他的心扉。

千月澈雪白的腿摩擦著千月神的胯間,柔若無骨的碰觸恰到好處。雙手環著千月神的脖子,頭埋進千月神的胸膛,伸出濕潤的舌頭隔著衣服,舔著千月神胸前逐漸變硬的暗紅。

「澈兒......。」舌頭的濕度和體內的熱度相反,幽深的目眸如深潭看著自己懷中的寶貝。

「父皇,我想呢,想要的發瘋。」情愛從來都是沒有理由,特別是剛才血液的刺激還停留在千月澈的口感裡,這會兒他也深深地渴望眼前的男人。

黑色的玄衣被一件一件的脫落,千月澈撫著千月神的手在發抖,黑色的水球內,只有紅色的水靈珠的光芒照映著兩人。

兩具赤裸的身體彼此糾纏在一起,千月澈的背靠著水球的邊緣,明明是液體,此刻卻如固體,雙腿間的堅硬抵著自己:「父皇......。」呼吸也亂了。

「澈兒,可以嗎?」千月神的手指在千月澈的股間輕撫,強忍著最後一絲理智。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抓住千月神的手進入自己,「啊......。」有一點點的疼是必須的,但是這輕微的疼痛猶如感情的催化劑,「父皇,我要......要你......。」閉上眼睛,讓身體跟隨者自己心靈的感覺走。

「澈兒......。」當堅硬無比的渴望衝進緊致溫暖的花海裡,一切的理智已被情慾取代。

水球下,地面上的眾人靜靜的等待著,時間在快速的流逝,等的大夥兒有些心急,水球內的兩人卻是情深似海。

「他們沒事吧?」終於列羅特先開始不安了,畢竟太久。

迪澤搖了搖頭,有些不解風情:「我肯定是不知道的。」列羅特額頭砰的跳出一根青筋,幾乎想將迪澤給扔進眼前已經被燒燬的屋子裡,迪澤感覺到他的意思,趕忙道,「我說的可是實話,總比我說些有的沒的好。」

「哼。」列羅特決定忽略這個沒用的人,將目光轉向莫邪。

莫邪雖然不知道千月神和千月澈怎樣了,但是還是用堅定地語氣道:「不會有事的。」

「莫會長似乎很相信陛下和我家主人。」列羅特有些意外,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莫邪對千月神的信任有些過度。

「因為他是千月神。」如果是這個男人,莫邪就相信不會有事,莫邪甚至有些懷疑到底什麼時候這個男人的理智才會被瓦解。

其實他不知道個清楚make愛的時候,千月神通常是沒有理智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色的水球慢慢的裂開,千月神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懷中抱著已經昏睡的千月澈,此時的千月澈如同小綿羊般,乖乖的躺在千月神的懷裡,安靜的如同沉睡的寶寶。

「怎麼樣了?」千月神來到他們的面前,眼神瞥過一邊被綁著的魔族,卻沒有發現漢子

「手電筒去抓了、諾傑和壇城去追了。」列羅特解釋,眼神忍不住瞟向千月澈,一股淡淡的似有似無的淫亂味道漂浮在他們的周邊。

「嗯,」千月神頷首,「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怕是這樣鬧過,哪家客棧還敢收留我們?」莫邪取笑。

「那就殺。」千月神簡單道。

「會起糾紛的,到時候更麻煩。」莫邪理智道,「算了算了,本來就麻煩了,也不怕更麻煩。」

......

情況如同莫邪所言,其他的客棧也的確不敢收留他們,就怕漢子會來報仇,恰好這時,手電筒他們抓著漢子回來了,在魔界手電筒並不恐懼,甚至在魔族的子民眼裡,還有些可愛,平日裡,大家都受過漢子的氣,眼見他們將漢子給抓住了,還是有些興奮的。

但是又怕他們走了漢子會再度欺負他們,於是提議,將漢子交給他們處置。

本來千月神想慢慢的折磨那漢子,但是瞥見自己的寶貝有實在累的可以,便也答應了。

木桶裡的溫水溫度剛好,千月神將昏睡的千月澈抱進木桶中,然後用乾淨的浴布細心地擦著他的身子。

「嗯......。」當手指伸進千月澈的身體裡,企圖弄出自己射進澈兒體內的液體時,不知是否碰觸了他敏感的一點,千月澈細細的呻吟出聲,「父皇......。」口中不由自主的喊著自己。

澈兒特別喜歡在高潮時叫著自己,這種被依賴的感覺,讓千月神非常的喜歡。

手游意識的繼續按摩那凸起的一點,千月神知道自己剛才解放過的慾望又有了抬頭的跡象,快速的脫落自己的衣衫,反正也洗的乾脆一起吧。

「父皇,別......。」感覺到千月神的意圖,千月澈軟軟道,雖然昏睡,但是並非熟睡,千月澈還是有些意識。

「澈兒,一次,再一次。」啃著千月澈耳朵,千月神從後面抱住他,手撫在千月澈的胸前,隨後撫到他的腰間,撐起他的身體,剛剛滿足過的地方在就做好了準備,千月神讓千月澈的後面對準了自己,然後緩緩的進入。

「父皇......。」再一次被進入的感覺還是同樣的美好,千月澈的後面不自覺的收縮著。

房間裡又是溫情的一片。

翌日

好在魔界還有日夜交替,更好在世界上的太陽都是同一個,當千月澈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時,太陽已經掛在半空中,和煦的陽光照進了房間裡,有一股暖暖的氣息在流動。

千月澈動了動身子,腰酸的厲害,頭轉向一邊,發現千月神早已醒來,正柔情似水的看著他,臉微微的緋紅,昨晚的記憶還是如此深刻。

「以後不准在起床的時候臉紅。」千月神攬過他的身子,霸道道。

千月澈眼一笑:「便要。」他知道男人在早晨特別的容易衝動。

看著寶貝含笑的眼睛,千月神勾起唇角笑了:「你啊......。」總是這麼容易讓自己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心甘情願的奉上。

「父皇,昨晚讓你擔心了。」千月澈蹭著他的胸膛,手指玩弄著千月神的長髮。

「不,我早該想到,澈兒正在慢慢的長大,體內的暗夜之血正在慢慢的甦醒,是我近來疏忽了,等這件事完了,我帶澈兒去趟暗夜之族。」千月神抱著千月澈起床,手指一動,一邊的衣服飛飄了過來。

「嗯,父皇昨晚使用的那個珠子是什麼?」千月澈可沒有忘記,這件大事,畢竟那也是個寶貝。

「暗夜之珠,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暗夜之族的長老就是靠著暗夜之珠才知道當年的月主並沒有死,而是重生在人族,成了我,所以才找到我的,而那個時候我體內的暗夜之血正好醒來。

澈兒許是不知道,每個暗夜之子體內的暗夜之血就是力量,澈兒吸入我過多的血液,所以你的力量才會反噬光明神子的力量而起了衝突,暗夜之族的血池,可以讓自己的血液之力,為自己所用,有些暗夜之子可以控制其他暗夜之子的暗夜之血,讓別人的力量為自己所用,所以澈兒也要注意。」千月神慢慢的解釋道。

千月澈動了動嘴巴,有些難過了:「父皇,我會追上你的。」

久久悶出這樣一句。

「嗯,我等著澈兒。」從認定了這個孩子的那一刻起,從知道這個孩子是那麼驕傲的那一刻起,自己不是一直在原地等著嗎?

而這份等待的心情異常的甜美,無止境的生命也並非沒有意義,澈兒,你或許不知道,我的聖廟是因為有你才有意義的,而我的情遠比你想像中的,要深的多,因為它已經融入了我的生命,會伴著我生生世世。

千月神的心意,即使他沒說,千月澈也懂,因為同樣,千月澈的心亦是如此。


列羅特今日是起了大早,最近根本就沒有好好地吃過,客棧的廚房為他所用,迪澤當了幫傭,不過也心甘情願。

當千月神他們來到大廳的時候,列羅特正吆喝著迪澤上菜,香噴噴的菜讓眾人異常的有食慾,只是,千月澈有些彆扭的讓千月神抱著,臉皮一向甚厚的他,感覺到眾人別有深意的目光,也難免有些尷尬。

「不准看,再看要收費。」臉一紅,驕傲的性子又來了。


第六十八章 五色

眾人在這個城鎮並沒有逗留多久,住過了、吃過了便打算離鎮,只是在離鎮之前又打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關於魔界的事情,當然這是千月澈偷偷讓手電筒去打聽的。

因為魔族裡的人對於他們所謂的人族有些排斥,主要是經過了昨天的事情,人性都是一樣的,對於比自己強大的生物總是存在著恐懼的心態。

而手電筒,從某種意思上來說也算是魔物,所以魔族的子民對它還是挺有意思的。
手電筒飛到千月澈的身邊,兩個人在偏僻的角落裡嘀咕了許多,終於達成共識。

接下來便是一行人啟程的時刻了。

走出這附近的城門,千月澈還有些依戀的望了一眼。

「不捨得了?」千月神拍著千月澈的肩膀道。

千月澈搖了搖頭:「父皇,我突然想回宮了。」在這裡住了一晚,越發的想念皇宮。

「那就回去,土靈珠也不找了。」千月神爽快道,隨後見到千月澈拉著他的衣服,「又怎麼了?」柔聲問道。

「父皇說笑呢,都到這兒了,怎麼可能不找。」只是格外的期待回家。家?曾幾何時,複雜的皇宮已經成了他的家,他心裡最深最深的那個角落,是因為這個男人嗎?

望著眼前俊美挺拔的男人,千月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麼鬧、不管怎麼玩,這個男人永遠這樣放縱自己,千月澈依偎在千月神的懷裡,艷陽的餘光拉長了他們的倒影。

離開城鎮之後,他們找了一個非常偏僻的角落。

「父皇,我現在就啟動聖靈珠。」千月澈朝著各位看了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千月神的身上,他已經習慣這樣的方式。

千月神點了點頭。

聖靈珠,之前大家已經見識過,但是聖靈珠真正的光輝卻不曾見識過。

聖靈珠真正的光輝不只是聖靈珠本身的光芒,其中還融合了光明神子的力量,這是聖靈珠與千月澈靈魂的融合。

魔界的植物基本上都是枯萎的,千月澈來到空曠的地方,雙手伸出,兩手的掌心上下相對,晶瑩剔透的聖靈珠泛起祥和而純淨的氣息。

水粉及腰的長髮成了如瀑布般烏黑亮麗的黑髮,黑髮在延伸,直至千月澈的腳邊,站在地上的身影慢慢的升至半空,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赤金色的目眸已被翻著五色的元素的琉璃取代。

黑、赤、白、青、黃,五種顏色交替著,猶如夜晚璀璨的霓虹。

千月澈的腳底泛起了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芒,光芒直衝天際,原本晴朗的白天突然變了顏色,漫天的黑暗直壓著整個魔界,只是此時的黑暗並不討厭,因為黑夜的美麗蓋過了白天。

魔界的子民一個個停下了腳步,好奇的抬頭望著突然變色的天空,這是古往今來最大的奇跡。

列羅特感覺到胸口泛著一股神秘的琉璃,奇怪的是這種力量他竟是如此熟悉,身影不自覺的來到千月澈的下方,筆直的站著,與此同時還有金。

兩個人均閉上眼睛,慢慢的眾人發現,他們的頭髮竟然也在變色。

列羅特是木靈珠的元神,大自然的元素裡,木屬青色,列羅特的髮色變成了木元素的本色。

而金是金靈珠的元神,大自然的元素裡,金屬白色,所以金的髮色變成了金元素的本色。

罌粟帝國皇宮

磬竹(澈兒在現世的哥哥,前面有提到過)撫琴的手一停,耶羅弗拉舞著劍的身影也同時停下,劍一收,飛身來到磬竹的面前:「怎麼了?」雙手扶住磬竹的身子。

「沒事。」磬竹搖了搖頭,身體上有一股力量在流動,這個力量他知道,也很清楚,是火靈珠的力量,明明火靈珠已經給了小澈,為什麼他的身上還有這股熟悉的力量在流動?

磬竹從凳子上立起,身體朝著某個方向,髮色漸漸地變成了代表著火元素的赤色。

而在曼羅帝國的帝都裡,正代替千月神處理政務,忙的不可開交的列希•斯頓弗萊,憤怒的看著坐在他眼前的一群大臣,正要發飆的時候,胸口一緊,眉頭微蹙,對於這個冷漠的男人,眾大臣是非常害怕。

這個終年臉上掛著冰霜的男人,讓他們打從心裡恐懼。

「散會。」冷冷的聲音吐出,列希•斯頓弗萊首先飛一般的衝出了皇宮,與迎面走來的千月天歆碰撞到了一起,還沒等千月天歆開口,列希•斯頓弗萊攬過千月天歆的腰,飛速的離開了皇宮。

兩個人的身影在帝都外一處無人的林子裡停留。

「怎麼了?」本來他是準備拿新畫好的圖紙給希看看,想想等六弟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滿意。

「沒,你的六弟又在玩什麼花樣。」聲音才落,發現自己的頭髮開始變起了顏色,也不是說變色,他的頭髮本來就是黑色,只是在原本黑色的基礎上變得有些不同了,屬於水靈珠的靈力不停的在他的全身行走。

身體不自覺的朝著某一個方向,坐著下意識的動作。

「希。」千月天歆有些擔憂的想上前。

「別過來。」列希•斯頓弗萊大聲道。

突然,水靈珠發出了強烈的光芒直衝天際,列希•斯頓弗萊和千月天歆同時抬頭,順著水靈珠直衝的光芒望去,天空中同樣掛著青、白、赤三道光芒,加上現在的黑,就是四道。

罌粟帝國

耶羅弗拉和磬竹也同時望著天空,兩個人均被眼前的景象驚訝的無法言語,但是他們不同,他們衝出皇宮,雖然這裡是耶羅弗拉的寢宮,但是皇宮終究是人雜口多的地方,回神之際耶羅弗拉馬上讓暗衛守住這裡的每一道入口。

身出魔界的眾人完全被眼前的景色給迷惑了雙眼,整個黑暗的天空只有四種交融的顏色,漸漸地最後一道代表著土元素的黃色光柱也慢慢的升起,隨後千月澈手中的聖靈珠發出了奪目的金光,將所有的五種元素吸進自己的金光裡,金光越來越亮,最後散開萬丈光束,衝向五顆靈珠。

接著魔界黑暗的天空慢慢的變成了朗朗乾坤。

千月澈飄逸的身影慢慢的從半空中降落。

這一天,魔族的子民說,他們看到了最絢麗的風景,它勝過雨後的彩虹,也有人說它俾精靈族的星子天湖還要漂亮,更甚至有人說他比第一美男子精靈皇還要漂亮。

在人族,有人說他們看到了神,真真正正的神,所以日後的人族拿這抹風景來祭拜、來祈禱。

「澈兒。」最先回神的是千月神,他的眼中滿是驕傲,這就是他的澈兒,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任何的一切都是裝飾品,他的風采千千萬萬。

千月澈含笑的看著千月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知所措,最後不滿的嘀咕:「都傻了,愣著幹什麼,如果我們不加快腳步,土靈珠就會被其他人奪走,到時候就麻煩了。」

千月澈的聲音提醒了昏眩的幾位,他說的不錯,剛才土靈珠的光芒,所有的魔族子民都看到了,其中不可能沒有貪心的人,如果他們不加快腳步的話,那麼倒是搶奪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又少不了一場戰鬥。

「澈兒說的對,我們趕快動身吧,按照剛才的位置來看,土靈珠發出光芒應該就是西北方向,我們沿著西北方向尋去。」千月神道,好在大家沒什麼行李,在之前離開的城鎮上買了馬車,大家跳上馬車,朝著西北方向前進。

於此同時,神界

帶著面具,一身白色絲質長袍的男人看著剛才消失在天際的光芒,收回視線停在眼前男子的身上,隨後輕笑了起來。

男人的笑聲發出的悅耳。

「你不是神子殿下。」在人族追畢節的時候,碰到了千月澈時,他就開始懷疑,雖然他對光明神子是沒有印象的,但是千月澈身上那種溫和的力量卻讓他倍加好感,回到天界之後,他開始偷偷的觀察現在的這個神子。

現在又看到了剛才的情景,所以他更加的確定了他不是神子,但是如果這個男人不是神子,那麼他又是誰呢?

「雷•利斯,不愧是執法神官家族的人。」銀色的面具輕易地脫落,那是這個天下最美麗的容顏,精靈皇微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慢慢的變色。

【雷•利斯,之前在紅葉村事件中出現過】

「精靈皇。」雷錯口驚訝道,「居然是你,神子殿下呢?」手中的劍已經拔出,執法神官的劍代表著法和正義,但是雷知道,此刻自己手中的劍不能懲罰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精靈皇依舊是謙和的神情,精靈皇的美,不只是他的外表,他的一言一笑,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來自靈魂的自然。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神子的轉世?」雷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神子居然去轉世了,而整個神族居然沒有知道,難怪精靈界的謠言很多,有人說精靈皇失蹤了,也有人說精靈皇在閉關,原來他在神界控制著神族。

難怪沒有看到守護在神子身邊的五神將,原來它不是神子,這樣以來便可以解釋了,只是之前沒有人想過神子是假,自然也沒有人會懷疑五神將的去處。

「我要去告發你。」雷憤怒道,他們尊敬的神子殿下居然在人族,想到那個驕傲的少年,雷的內心激動無比。


第六十九章 巧遇

「告發我?」精靈皇發出潺潺的笑聲,輕盈的步伐走到雷的面前,「孩子,你似乎還沒有高清楚狀況。」溫和的聲音帶著柔語。

「哼。」雷冷哼道,明明做著這樣惡毒的事情,但是這個男人卻怎麼也無法讓人打從心裡去恨他,明明是這樣邪惡的心靈,為什麼他的氣質還是這樣柔和。

「孩子,還是你以為你有這個機會?」精靈皇輕笑的搖了搖頭,掌間和光明神子類同的五行元素同時凝聚,身影一下子竄到累的面前,左右撫上雷的肩膀。

撲哧......

鮮紅的血液從雷的口中吐出,只見精靈皇的右掌貼著雷的腹部,雷知道自己的內臟已經移位了。

砰......

身影飛了出去,撞上了後面的假山。

精靈皇的身影緊接著追了過來,人呢?環視四周只是血跡,卻沒有淚的身影,抬頭看著眼前唯一的建築物,這是?光明神子的道場,他修煉五行的地方,這裡不同他的神殿,四周都是他的氣息。

之前他一直在找卻怎麼也找不到,沒想到竟在這裡有暗門。

只是......

步伐突然停住,精靈皇伸出手觸摸眼前看不見的阻礙物,結界。

這是光明結界。

唇角勾起溫和的笑意,精靈皇再一次凝聚五行靈力,但是結界怎麼也無法解開,光,你的世界,你私人的地方,永遠都無法讓我介入嗎?

看著結界內的血跡,精靈皇笑了,笑的無比自嘲,區區一個神族子民都可以進入你的道場,為何獨獨我就不可以。

當雷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迷惑了,自己在陌生的地方,這裡是?

帳篷,那麼?人界?在神界沒有這種流行元素,這麼說來,這裡是人界,真的是人類,神子?可以去找神子了,告訴他這件天大的事情。

然而身子才一動,撲哧......口中的鮮血又吐了出來,雷撫著自己的胸口,他的內臟怕是被震碎了,精靈皇隨意的一掌竟然讓他毫無還手之力,自己還能活多久?雷突然覺得好笑,還是太衝動了。

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人界那麼大,又怎麼找到神子?現在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曼羅帝國的帝都,那裡的皇宮是神子的家,既然神子不在,也總有人在吧,但是那些人可靠嗎?

「每次見到你,總是這麼狼狽。」調笑的聲音非常的耳熟,雷順著聲音望去,頓時眼睛一亮,由於太過激動,胸口一疼,又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吐出。

「別別別,看到我有必要讓你激動地吐出鮮血嗎?」修趕忙上前扶住雷,伸手用內力穩住他的心脈,自己奉陛下之命暗訪曼羅帝國的各個城鎮,沒想到還能在半路碰到這人,只是這人的傷似乎一次比一次嚴重,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人。

【關於修,之前在帝都龍軍運輸災糧的那一段有寫到,他將災糧南江城,南江的城主私吞災糧那個小節,後來千月神說他讓修暗訪微服私訪去了,忘記的寶寶可以去那裡回憶一下】

「是你,是你。」雷一邊喘著氣一邊激動道。

「是我。」修拉過被子,為雷蓋上,「話說你不是回神族了嗎?神族的執法官竟然會負傷在人界,還真不湊巧讓我給撿到了,咱兩還真有緣分。」以前修辦事情基本上合壇城那個面癱在一起,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會兒碰到了雷,難得有個伴了。

只是修一說到神族,雷又難免激動了起來:「神子......帶我去找神子......。」

「神子?」修挑眉,有些不解,「你不會認為我認識你們神族的王吧?」真是的,修心想,這個人八成燒壞了腦子。

不不不......,雷搖了搖頭,神情再次激動了起來,不過很快又平息了,他努力的深呼氣,企圖將自己的心態放平靜,他本身就是跟壇城一樣冷冽的人,如果不是碰到了這件事......

「我......。」才吐出一個字,胸口又開始生悶,「我的意思是說千月小公子在哪裡?我......我有急事找他。」

雷的話讓修有些意外,打量的視線沉思在雷的身上,原本嬉鬧的神情已經全無,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記得你剛才說,要我帶你去找你們的神子,如今又找起我家小殿下了,看你的傷重的幾乎沒命,該不會又是什麼麻煩的事情來找我家小殿下?如果是這樣抱歉,作為屬下,我有義務讓我的主人遠離危險。」

「不,不是......。」雷又開始激動了。

修無奈,這個人遲早會吐血而亡:「你先把藥喝了,回頭麻煩將事情講清楚。」
雷一聽,點了點頭,一大碗的藥,雷大口喝下,連喘氣的空擋也沒有,讓修不禁納悶,這人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很快雷解開了他的疑惑。

「神族叛變,神子重生在人族,我來尋回神子。」喝過藥,氣色好了不少,至少在說話時不會那麼累。

修震撼,雷的話,他不會不懂,從他的傷和剛才急著找小殿下的情況看來,難道、莫非......

「我們必須找到小公子,我怕叛徒會來傷他。」雷說出自己的擔憂。

「你知道這個玩笑不好笑。」修努力的讓自己恢復剛才,至少強烈的心跳讓他怎麼也無法平靜。

「我的......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雷反問道。

修皺眉,看了雷許久,他不知道該不該信雷的話,但是關於小殿下的任何一個意外都不能發生,久久,沉默的修開口:「我聯繫明衛,你的傷暫時不能行動,一切等確定了陛下他們現在的位置再說。」

「他們的行蹤?」

「你覺得小殿下是安分的人嗎?」

魔界

千月澈他們的馬車在道上揚起滿天的飛塵。

「停車。」壇城出聲,騎馬來到千月神他們的馬車內,「陛下。」在千月神和千月澈在一起的時候,通常事情都請示的是千月神。

「何事?」馬車突然停下,千月神疑惑道。

「請陛下下馬車。」

千月神的身影步出馬車,千月澈跟了出來。

這是......

道路上一排又一排的馬車印的馬蹄印,前方還有許多灰塵,這說明了:「在此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路過這裡。」莫邪他們也下了馬車。

「嗯,而且為數很多。」千月神思索了一會兒,「用馬車或許有些慢,我們要分頭行動。」

「我也正有此意。」莫邪如是道。

接下來分為兩派人馬,莫邪、金、列羅特、迪澤、瑞冕一排,千月神、千月澈、諾傑、壇城一派。

其實按照千月澈的意思,所有的人都跟著莫邪一派最好,這樣他和父皇可以享受兩人世界,但是會少了跑腿的。

分成兩路的話,果然路線也快了很多,少了遊玩的心思,莫邪他們直接騎馬,好在幾位都是馬上好手,滿天又揚起了灰塵,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千月澈笑的越來越得意。

「小殿下,你好恐怖。」諾傑縮了縮脖子,這種陰森的笑容已經許久不曾看到了。

「哼。」千月澈朝著諾傑冷哼了一聲,轉向千月神,「父皇,我們改改方向吧。」

千月神挑眉:「去哪裡?」

千月澈神秘一笑:「自然是去摘魔果了。」然後回曼羅研究它的大實驗,別問什麼實驗,自然是男人如何生子的實驗,千月澈感覺到自己應該被評為最佳科學家獎。

千月神含笑:「土靈珠不管了?」小傢伙到時候八成會玩出命來。

「沒事,父皇不相信其他人的能力,也該相信莫邪的,這個男人可不簡單,而且金急於得到土靈珠,莫邪不會讓他失望的,再說,即使被別人搶的了,聖靈珠在澈兒的身上,隨時可以再探地址的。」

千月澈揚著頭顱,早就有了計劃。


千月之魅 第七十章 少年

 魔果長在魔樹上,在魔界,魔樹是所有生命之根本,就像神界的神木和精靈界的靈木,還有暗夜之族的暗夜之血一樣。

 魔果雖然普及,但是並非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據說魔樹生長在魔族最危險的地方,如果是這樣,那麼當年給格力辛皇爺爺皇奶奶魔果換取土靈珠的那人又是得到的?

 所以那人的也不是泛泛之輩。

 「父後……。」千月澈飛身上馬,黑色的馬並非絕品,但在千月澈的胯下卻異常的引人。

 千月神隨即跟上,壇城和諾傑相繼在背後。

 「澈兒……。」

 魔樹所在的地方在魔界被稱為魔獸林,那裡的魔獸都是些沒有理智、沒有被訓練過的,所以它們的攻擊比起平常的魔獸吏加的肆無忌憚,因為它們不有受主人的約束。
 
 趕了兩天的行程,四個人總算在日落之前趕到了魔獸林,魔獸林的山腳下有幾個村子,這是千月神他們沿途發現的,只是村子部落裡,人口非常的稀少。

 不過一座座漂亮的庭院倒也不是沒有,估計是貴族建造在這裡的。

 「父皇,怎麼樣?」中途問了路人,過了這座橋再騎馬半個時候就是魔獸林的範圍了,但是過了木橋根本就沒有村子可以留宿。

 「陛下,小殿下,你們看。」諾傑指著木橋對面一個非常隱秘的樓閣喊道。

 千月神、千月澈聞聲望去,那裡燈為通明,看樣子是有人,是什麼人居然將樓閣建在這麼臨近魔獸林的地方?

 「我們去看看。」千月提議。

 千月澈符合,隨即準備騎馬上木橋,這個時候背後一陣凌亂。

 「澈兒。」千月神大喊。

 千月澈馬背上的身影飛起,馬受了驚嚇,向著木橋衝去,隨後跌落了萬丈懸崖上,緊接著從後面衝出一匹馬,,馬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少年。

 「公子……公子……。」少年的背後有幾個隨從大喊,原來是少年的馬受了驚嚇,不受控制。

 而千月澈的馬,便是被少年的馬驚擾了。

 少年的馬一直橫衝直撞,就只有一米寬的木橋,搖搖晃晃,山崖之間的木橋的長竟達百米,隨時有斷掉的危險。

 但是……

 啊……

  響亮的驚叫聲傳遍了整個山林,千月黑色的身影隨即從山崖上跳下,只來的爭救起隨同馬一起掉下的少年。

隨後萬丈的水珠從千月的手掌間發向對面的山崖,藉著山崖的阻力,躍上了對面的山崖。

驚呆的少年已經慘白了臉,全身縮在一起發抖,想來還無法從剛才的情況中反映過來。

「爹爹……。」千月澈招了招手,儘管對面的男人無法聽到他的聲音,但是時時觀察著了的動作的千月神,從內心右以聽到他的意思。

千月神一手抓著諾傑的衣衫、一手抓著動壇城,三個從對崖飛身過來。

砰……

是諾傑和壇城被扔到地上的聲音,然後掀起灰法。「爹爹,過來。」千月澈朝著千月神抬了抬手,「爹爹看……。」

「爹爹,過來。」千月澈朝著千月神招了招手,「爹爹看……。」

千月神走進,看著一邊的木樁上,深邃的目眸不風半分情緒,本來就是,別人的生命,他從來不在乎。

只是……

  「這是蓄意謀殺。」千月神淡淡道,因為木樁上有斧頭砍過又或者刀劍砍過的痕跡。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對方似乎對他非常的瞭解,,不然物體的重量無法掌握好,隨時會發生變……,父皇……。」千月澈突然想起了什麼。

千月神的眼神閃過光芒,明白了千月澈的意思,視線在那個受驚嚇的少年身上打量了幾下:「的確,你們的身高相似,體型也相似。」

「所以父皇,剛才我的馬兒受驚並非是因為受到那人馬兒的驚擾,而是有人在暗中故意襲擊我的馬兒。」

「有可能,那人以為澈兒就是他。」

「所以他看到我同父皇在一起的時候,一定很鬱悶吧。」千月澈琢磨著。

這個時候那個受了驚嚇的少年已經清醒了過來,他來到千月澈的面羊:「多謝少年英雄。」

少年的談吐非常的老成,不過也是,魔界的子民很難從外貌看的出他的實際年齡。

千月澈揮了揮手表示不介意:「你命好,碰到少爺我心情好的時候。」千月澈拽拽道,不過也是若不是想玩玩,千月澈從來都不是多事的人。

少年隨後一笑,只是眼中閃過戾氣和殺意,即使很快,也被月澈和千月神看進了眼裡。

「如今快入了夜,不知公子來魔獸林附近是……?」

「我們想去魔獸林裡去摘魔果,你是知道的。」千月澈眨了眨眼睛,男人淺笑,表示明白,只是笑不見眼底,不過也是,剛剛發生過這種事情,如果這個男人還能笑的出來那者怪異呢。

「既然這樣,幾位不嫌棄的話,可願意去我的樓閣住一晚,現在天色已經步如灰暗,怕是山路也不好走。」少年客氣道,倒是非常誠心。

「你說的是那邊的樓閣。」千月指著那間燈火通明的房子道。

「正是。」少年承認。

千月澈立馬同意:「那就打擾了,本來還想去麻煩人家,既然是這位朋友的樓閣,那就不客氣了。」

對方的身份馬上升級到了朋友級別。

由於千月澈的和少年的馬都趕緊下了木橋,所以從山崖到樓閣他們都必須用走的,不過好在少年對這裡的山路非常熟悉。

「這裡靠近魔獸林,你家怎麼還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建造閣樓?」千月澈不解道。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少年拋開剛才的驚異朗朗介紹道,「魔獸林裡的魔獸其實並非大家想像中的那麼恐怖,只列人不去捕捉它們,它們不會主坳攻擊人,而且最厲害和最恐怖的魔獸應該在這個大陸的最東邊。我家之所以建造在這裡,是因為這裡的空氣比較新鮮,魔界裡基本上所有的地方都是枯萎的花草,這樣成片的綠林子很難找到。」

走了也就一點點的路程,很快的,他們來到了少年家的樓閣,裡面如城堡般,非常的雄偉,外面的大門是鐵片圍成的。

門口有侍者守著,一看是少年馬上恭敬的行禮:「少爺。」

少年點了點頭,請千月澈等人進門。

走進城堡,推開大門,裡面廳堂的風格倒是有些歐式,熱熱鬧鬧的人群圍成一片,似乎在舉行某種宴會,看見少年進來,通通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視線一致的看缶少年。

少年領著千月澈進入,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上前「少爺。」

啪……

管家才開口叫著少爺兩個字,就被少年一狠狠的刮了一巴掌,力氣之大從管家臉上血紅的巴掌印就可以看出。

管家馬上跪下,貴族對下主人的權利是格外的重視。

「少爺。」跪在地上的管家抬起頭,不解少爺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反抗。

少爺又是一腳踢上管家的胸膛,剛才溫和的模樣全無:「廢物,不是讓你沿途檢查好情況,若非恩人,本少爺剛才就被人殺了。」

少年剛才壓下的驚恐和怒氣終於爆發,吐出的聲音全無感情:「你們鬧什麼鬧,吵什麼吵,要搞清楚這裡是我家,本少爺都沒到,你們玩個屁啊。」

管家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鮮血。

有一個疑惑,從開始就悶在千月澈的心裡,如今看到管家的情況,千月澈更加的納悶了。

少年顯然還沒有發洩好,但是想著千月澈等人在場,還顧全產他們的幾分面子。

「怠慢幾位了,我讓下人領幾位下去歇息,今晚或許會有點吵,希望幾位不會介意。」少年又恢復溫文儒雅的神情。

「不會。」千月澈頷首。

  「廢物,還不起來。」少年回頭朝著管家又是一腳。

管家立馬從地上起來,剛才的事情像是沒有發一過一樣,領著千澈幾人去了客房,留下大廳裡一群還不明白狀況的人。

千月之魅第七十一章命案

城堡裡的澡堂有混合區和個人區,即使是個人區,也能容得下四個成人男子,更何況是千月神和千月澈兩個人。

並非他們疑心,只是在別人的他方終歸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洗澡的時候千月神隨即展開結界。

不過,這裡洗澡真的很舒服,在之前的城鎮裡洗的不舒服,後來又趕了幾天的路,這一路下來除了在薔薇帝國洗的舒暢過以外,其他的都很勉強。

這一次倒是也讓千月澈滿意了。

「父皇。」躺在千月神的懷裡,頭磨蹭著千月神的胸膛。

「嗯?」千月神挑眉,水中的手玩弄著他的秀髮,「澈兒想說什麼?」

「恩……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千月澈想了一會兒又繼續道,「這裡是魔界,如果在人界或許我還能想的明白一點。」

「澈兒的意思是?」千月神停下手中的動作等待著千月澈接下來的話。

千月澈淺笑:「父皇,魔界的人不會魔法不是很奇怪的嗎?之前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澈兒在想,許是他驚恐的忘記了反映,又也許少年真的不會魔法,但是見到管家的時候,澈兒的疑惑更深了,少年如是不會魔法,那麼這樣普通的一拳又怎麼讓管家流血了,父皇,我絕對不會相信,一個沒有魔法的男人可以做貴族的管家。」

千月澈隨後晃了晃腦袋,絕對不會相信。

「你啊,就是想這麼多,難怪都長不大了。」千月神好笑的看著自已的寶貝兒子,這會兒完全像個充了氣的狐狸,充滿了鬥志,看的千月神想笑又不敢笑。

澈兒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將曾經不曾有過的孩子時代,一次性爆發了,是不?

大手溫柔的輕撫著千月澈的身體,兩兩碰觸的威感覺是那麼溫暖。

「父皇,我才十三歲,按照十三歲的程友度來說己經很大了,如果真長不大,那也是你的基因不好,而且我的腦袋這樣大也剛剛好,如果再長大一點那就成腦癱了。」千月澈憤憤道,同時還伸出手摸著自己的頭好一會兒,怕是在想像自己的頭如果變大會是什麼樣子。

「基因?腦癱?」千月神雖然對這兩個詞是陌生的的,但是聽著千月澈的話,也不難理解這其中意思,頓時笑口常開,「父皇怕的是澈兒用腦過度,瞧眼天祈和天歆,或者天玉,曾經那麼醜的一個人,不也長的人模人樣了。」

千月天玉,那時真的像個猴子,而現在身形也拉長了,不像曾經那樣面色土黃。

「哼,那是父皇的女人基因好。」口氣開始慢慢的變酸了,原本無聊的手也找到了洩氣的目標,撫著千月神的腿,用力的一捏。

唇角微動,千月神的面部有些僵硬,但是卻無聲的將疼痛嚥下,小傢伙發起狠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見千月神沒有求饒,千月澈更是氣憤,手中的力道又加深了幾分:「父皇,還是不疼?」千月澈掉高著尾音問道。

「我如果說疼,豈不是讓澈兒失望了,這麼點疼不算什麼,來吧。」千月神偏偏就不想如千月澈的願。

「哼。」千月澈攤開手,也覺得沒意思。

咚咚咚……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父子兩人面面相視,結界隨之收起。

「哪位?」千月神沉聲問道。

「客人,是我。」門口傳來管家的聲音,「少爺吩咐了,請幾位下去用餐。」

隨著管家下樓,廳堂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吵鬧,長方形的餐桌上,已經上好了菜,陸陸續續的已經有幾人入了座,那些人是之前他們進來時碰見的那些人。

諾傑和壇城在千月神和千月澈的示意下也入了座。

「願說的是這個孩子?」發話的是一個語氣有些輕佻的男子,眼光赤裸的打量著千月澈,閃過讚許,這張臉當真過於美麗。

「不錯。」願也就是之前千月澈救起的那個少年,點了點頭。

「我當是什麼高手,原來是人類。」又是一道陌生的聲音,夾著怪異的調調,魔族向來對人類是歧視的,就像人類天生害怕魔族一樣。

「了不起的人類。」發出中肯讚賞聲音的是一身白衣的男子,男子的面貌端正,目光柔和,讓人很能產生好感。

「切,就這個孩子,他行嗎?」又是那個怪異的腔調,比起剛才的語調又加深了幾分不屑。

千月澈從來都不是乖乖被說的主,這會兒那人怪異和不屑的語氣,讓他更是冷笑:「你想試試看嗎?試過了便會知道,本少爺是行還是不行?」清脆的聲音的確是出自孩子之口,但是意外的,卻沒有人將這道悅耳的聲音看成孩子聲,因為中間那無意間流露的自信和高貴。

這是長期生活在特定的環境下,才養成的氣息。

「哼,區區人類也配?這裡可沒有你說話的份。」漢想到千月澈會當眾反駁他,那人非常不悅,人類在魔族的領地還能如此囂張,倒是不想活了。

「哈哈……,你這人說話真逗,我倒是要懷疑你是聾了耳朵,還是瞎了眼晴?」千月澈含笑道。

「你……。」那人手掌在桌子上一拍。

「噓…… 。」千月澈右手的食指放在唇上,「痛的可是你的手哦,而且,我跟你同樣佔了一個位置,你說這裡有沒有我說話的份,更何況,你也聽到了不是,我已經在說話了?又或者,你是覺得今晚的主人盲了心,才請本少爺來的嗎?」

「你……找死。」那人拿起手中的酒杯,朝著千月澈撲去,酒水在半途變成火苗,千月澈依舊雙眼直視著那人,絲毫不怕那火苗已經正面衝向了他的眼晴。

那雙冰金色的目眸越來越亮,這個人能在轉眼間將水靈子和火靈子相互轉化,這說明他的修為不俗。

千月澈有些興奮,體內那嗜血的細胞又在叫囂了,有一股想撕爛的衝動。

砰……

諾傑的手往桌子上同樣一拍,他杯中的酒水濺起,形成美麗的水柱,水柱衝向那人的火柱,兩兩相砰,彼此誰也不讓誰。

眾人的視線在火柱和水柱的地方停留,然後稍稍的移向諾傑,許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連走路都吃力的胖子,居然還是玩弄魔法的高手。

那人也有些吃驚,暗中加深了力道。

水本是柔性,跟諾傑的性子一樣偏柔,水也是純潔的,跟諾傑的心一樣,赤子之心,想必當初諾傑在學習水系魔法的時候,魔學院的幾個老頭也研究過一番。

這水系魔法本就是為他量身創造的。

諾傑也隨之加了幾分力道,火柱和水柱偉舊勢均力敵,那人和諾傑的額頭開始留下細汗。

「夠了。」少年終於出聲,沒見他做過什麼動作,只是那人和諾傑的靈力被隔開,兩人的身影同時後退幾步。

千月澈眼中閃過厲光,這抹力量?

是那個管家?

管家的靈力居然如此厲害,但卻在剛才心甘情願的讓少年挨打。

又或者挨打……千月澈的心思有些亂了,突然,溫和的大手包裹住他的小手,回頭是千月神溫柔的笑意。

父皇,也許我的心要到很久很久以後才能學的像你這麼透徹。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我的恩人動手,是在挑撥我嗎?」少年開口,杏眸看著那人,平淡的語氣竟不知為何,讓千月澈有一瞬間覺得少年誘惑著什麼。

那人眉頭一皺,視線瞥過少年停留在管家身上,顯然他也知道剛才阻止自已的就是管家,但也只是一會兒,那人收回視線又停留在少年的身上。

眼神竟是專註:「抱歉。」久久那人開口。

千月澈更加詫異,從剛才的舉動可以看出,那人是非常驕傲、自尊頗高的人,居然也願意道歉,可見……

唇邊泛起笑意,應該是吧,千月澈心想。

瞧得千月澈的表情,千月神祇走搖頭。

接下來的飯宴經過剛才的一鬧倒是安靜了不少,大家都自管自的吃著,飯宴過後,大家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攀,千月澈又是不解:「父皇,他們這麼多一群人,來這種偏僻的地方該不會只是吃飯吧?」千月澈托著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

「又在瞎想什麼?」伸手脫掉千月澈的衣服,小傢伙又沒聽過說書的,哪來這麼多豐富的思想。

「沒呢。」千月澈乖乖的坐著任由千月神幫他脫衣服,「我只是好奇。」

脫好衣服,將千月澈攬進懷裡,暖暖的被窩總是特別的讓人喜歡,千月澈本來倒也不覺得想睡,這會兒進了被窩,瞌睡蟲開始襲擊了他,很快,小傢伙拉著千月神的衣服,睡著了。

千月神搖了搖頭,將被子拉上了些許,手攬上千月澈的腰間,開始閉目沉睡,明天還要進入魔獸林呢。

千月神和千月澈是在細細的爭吵聲中醒來的,不過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緊接著響起的是驚心動魄的叫聲。

啊……

叫聲的主人及其痛苦。

「澈兒。」還不等千月神開口,千月澈身著白色的裡衣飛了出去。

安靜的走廊上倒映著燭光,千月澈來到轉彎處,身影先走一愣,隨後跑了過去。

「澈兒。」千月神來到千月澈的身邊,只看見被鮮血泛紅的四周,中間躺著那個吃飯的時候跟諾傑動手過的男人。

「阿諾……」跟隨著他們出來的是那個溫和的男人,他看到血泊中的那人時,馬上衝了過去,「阿諾……」

他上的血漬染紅了他黑色的衣衫,只是任憑他怎麼叫,那個男人都沒有醒來。

一會兒功夫,整幢房子熱鬧了起來,其他的人都陸陸續續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最後出來的是那個少年,在管家的陪同下,奇怪了,千月澈疑惑,這個時候管家居然不是首先衝出來,而是陪著少年一起。

而且?

千月澈有些疑惑,經過昨晚的一手,可以看出那人的修為很高,但是是誰可以在這麼短暫的一會兒傷他性命。

千月澈看著自己赤著的腳,又看著血泊,實在是有些髒,他不喜歡這股血腥味,但是體內那股好動的因子又在利激著他,終於,當千月澈準備踏進去檢查屍體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他。

回頭是千月神拿著他的鞋子。

「父皇。」千月澈眨了眨眼晴,滿心的甜蜜。

千月神寵溺的朝著他點了點頭,知道小傢伙想做的事情,又知道小傢伙超極對血反感。

千月澈拿出一片酸梅干含進嘴裡,穿上鞋子走了進去。

「這個人類幹什麼?」

「他嚇傻了?」

「瘋了吧?」

一群圍觀的幾人囉嗦了起來。

「恩人,小公子這是?」少年來到千月神身邊問道,同時皺眉看著千月澈。

「澈兒喜歡屍體,碰到屍體總想研究一番。」千月神淡淡的解釋,記得以前千月澈說過,這是職業病,就像仵作一樣,看到屍體也會下意識的想去探查一樣。

「荒唐。」少年脫口而出,「小公子,你快回來吧,這……。」少年將頭移開了,終於忍不住嘔吐了起來,原來少年對血腥味過敏。

「沒事。」千月神領情的解釋。

少年嘔吐的非常厲害,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少爺,不如您先去休息一下。」管家一邊拍著少年的背,一邊道。

「廢物。」少年狠狠的罵了管家一聲,「阿諾死在這裡我能夠睡的安穩嗎?」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眼銳利的環視四周:「阿諾……。」

溫和的男子脫下自已已經染血的衣衫:「我先去梳洗一下。」

千月澈蹙眉,看著阿諾的屍體,解開他的衣衫,手按著他的胸口,隨後翻過他的身子,觀察著他的仿口,背後沒有傷口,前面也沒有,到底這人的傷在哪裡?

剛才他們在房間裡聽到的叫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這個已經死了的男人,但是他們從房間過來這裡也不過幾秒種(按照現代的算法)的時間,所以那個男人在尖叫的同時就死亡。

好厲害。

千月澈驚訝,到底是什麼人呢?

死者的屍體被抬到了他原先的房間,這裡沒有停放屍體的他方,走廊上讓侍者守著,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坐著,氣氛非常凝重。

因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兇手,當然真正的兇手只有他自己知道。

諾傑覺得他們非常倒霉,難得救了一個人,這會兒到人家家裡來借個方便,卻不料捲進了這種事情裡。

千月澈又回去重新洗了個澡,剛好和那個溫和的男子一起。

「大哥哥,聽說這裡再進去就是魔獸林了,你們怎麼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玩?」千月澈就外表上看的確就如一個孩子,也容易讓人沒有警覺心。

再加上他過於漂亮的臉蛋,總覺得像個布娃娃。

「小公子不也是來這裡了嗎?」溫和的男子並沒有千月澈想像中的那般沒有警覺心,而是模凌兩可的道。

「這個啊……。」千月澈偷偷羞紅了臉,「人家想和爹爹一起生個寶寶,據說這裡的魔果可以讓男子懷孕,所以澈兒便求著爹爹一起來了。」

羞赧的神情,帶著孩子的純真,此時的千月澈完全是個陷入戀愛的少男。

「爹爹?」溫和的男子挑眉,那個氣勢強烈,看上去非常尊貴的男人?千月澈的話,讓男子甚是意外,他們是父子,就算在魔界裡父子發生這樣的事情,都盡可能的隱藏,而這個人類的孩子卻這般大膽。

「嗯,澈兒想跟爹爹永遠在一起,不想把爹爹讓給別的女人,但是……。」千月澈有些楚楚可憐道,「但是爹爹只有澈兒一個孩子,澈兒不能讓爹爹絕了後的。」

滿心的震憾層層升起,這個孩子,這份情感……

「大哥哥也覺得不可以嗎?但是澈兒只要爹爹哦,因為爹爹說過,他是澈兒一個人的爹爹,所以……所以澈兒願意為爹爹生孩子的,只有爹爹、澈兒和寶寶的家。」白皙的臉上出現了嚮往,那樣的幸福和滿足。

溫和的男人動容了,曾幾何時,那個人……那個人……

「是啊,只有三個人的家,多麼幸福。」溫和的男子柔情的看著千月澈,明明是不一樣的臉,不一樣的人,卻同樣勾勒出一樣美麗的神情,一樣幸福的表情。

「哥哥,澈兒可是犯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哥哥了哦,哥哥快告訴澈兒,你們住在這裡,這裡的魔獸是不是很厲害,是不是比澈兒還要厲害?」千月澈主動的上前拉住溫和的男子,並沒有繼續詢問他們為什麼在這裡。

「小公子很厲害?」溫和的男子有些不信,打量的將千月澈纖細的身影看了一番。

「嗯,澈兒很厲害哦。」千月澈驕傲道,「之前的那個哥哥掉下木橋,也是澈兒救的哦,澈兒去魔法協會學過魔法呢。」

千月澈滿滿自信道。

溫和的男子不由的淺笑:「這裡的魔獸哪會厲害?都快讓人給抓光了,真正厲害的魔獸據說在這個大陸的最東邊。」

「咦?」千月澈驚訝道,「為什麼大家要把魔獸抓走,那個澈兒救的哥哥不是說,魔獸是很可愛的動物嗎?澈兒還想抓幾隻回家去玩呢?」

「哼。」聽著千月澈的話,溫和的男子不由的冷哼,儘管聲音很輕,但是在暗中觀察男子的千月澈還是聽的很仔細,這個男人?千月澈心中留下疑問。

「小公子,你可還要洗,不洗的話,就別一直泡在水裡,泡久了,會感染風寒的哦。」溫和男子一邊起身,一邊穿著衣服。

「嗯,我也洗乾淨了。」千月澈趕忙起來,同男子一起離開。

轉彎處,千月澈和男子分開,走向自己的房間。

原本深思的身影,一頓,腳下似乎是踩到了什麼,千月澈抬起腳,瞳孔微縮,是血跡。

腦海裡將剛才的情形細想了一便,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血跡,而且按照血的凝固度來看,跟剛才死者死亡的時間雷同,這個,應該不是別人的血吧?

但是死者的血不可能濺到這個位置,這麼說……是兇手,兇手沾到了死者的血,到底是誰呢?

在這裡留下血跡,說明兇手是從這個方向逃走的,大家集中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發出驚叫聲,都快速的趕了過來,最慢的就是那個少年和管家,如果兇手從這個地方離開,那麼會和跑過來的人撞到才是。

死者留了這麼多血,兇手又沾上了血跡,如果真有來者撞到,不可能聞不出對方身上的血腥味。

唉……千月澈歎了歎氣,轉回自己的房間,中途又去案發地點看了一下,只有幾個侍衛守著,看見千月澈,知道他是少年的恩人,也很客氣。

離開的時候,千月澈的身影又頓了頓,有些奇怪的看著那件擱在角落的衣衫,是那個溫和的男子的衣衫,之前他衝過來抱住死者的時候就是穿著這件,因為沾了血跡,所以脫了,千月澈總覺得有哪個弦搭不上。

回到大廳,除去千月神、諾傑、壇城,其他的人臉色非常沉重。
千月之魅 第七十二章 羽夜

千月澈來到千月神的懷中坐下,他向來喜歡坐在千月神的腿上。

「怎麼了,不睡覺嗎?」帶著脆嫩的娃娃聲,有著幾分任性和幾分可愛,眾人的視線隨之停留在千月澈的身上,剛剛洗過澡,髮絲上還滴著水珠,水珠滲透進千月神的衣衫。

水粉的髮色本就少見,而這會兒清純的外表下,似乎又有著一股撩人的妖艷,讓眾人的視線一時之間被折服。

千月神提過很多次,洗過澡一定要先擦乾頭髮,但是千月澈嫌麻煩,偏偏又是個懶小孩,所以每次都是千月神代勞。

這次又豈會例外,手挑起千月澈的髮絲,千月神旁若無人地撥弄了起來,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千月澈的頭頂冒出了幾縷煙氣,原本冒著水珠秀髮漸漸地干了。

只是無意識展露的身手,似乎中間又夾著其他的意思,這個男人讓所有的人警惕了起來。

「不如請小公子先去休息?」少年提議,似乎也有這個意思。

「那我們是否也可以去休息了?」未等千月澈和千月神答話,之前在晚宴上,語氣有些輕佻的那個男子開口,「這半夜三更的,擾人清夢,明天還要打獵呢。」

男子起身,伸了伸懶腰,準備離席。

「坐下。」少年的聲音突的生冷。

「卑,你太過分了。」開口的是另外的聲音,「阿諾剛死,你居然還有心思打獵,也許下一下輪到的就是你了。」

「你說什麼呢?」卑的身影快速的來到男子的面前,身手要掐住男子的脖子,男子手一揮,頓時冷笑道,「難道不是,你別忘了阿諾的身份,他死在這裡我們誰也脫不了關係,若是他父皇追究起來……」

男子的笑意越來越冷。

卑的身影一顫,是的,阿諾的身份不普通,但是,「干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殺的。」

男子挑眉,「兇手通常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兇手。」

「你這話什麼意思?」卑看著眼前的同伴,再傻也明白,這個人想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

「就是這麼個意思。」

「你們閉嘴。」少年聲音不重,但是讓人打從內心覺得有些寒冷,「阿諾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們吵什麼,如果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們。」

「哼。」

「哼。」

兩個人冷哼,不過也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少年將視線轉向千月澈,千月澈知道,少年是不希望他們介入其中,本來還有些好奇,想明著聽聽,但是人家趕人的意圖又那麼明顯,厚著臉皮留下來總是不好的,所以千月澈無奈地決定回房。

只是……

「願,你有失公平,這幾個人之前和阿諾有過過節,若說他們是兇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平淡的聲音帶著柔和,讓千月澈有些意外,竟然是那個溫和的男人,千月澈回頭,只見男人眨了眨眼睛。

雙眼含笑。

難道是故意讓他們留下來的嗎?

千月澈不解,不過,這個男人的話的確是成功的,這樣原來,其他的人也憤憤地認同這一點,不管少年不願意讓千月澈他們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麼?這會兒也沒有辦法。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留下吧。」千月澈很是爽快的道。

聽到他這麼爽快的語氣,眾人又是一陣不解。

少年頓了頓,饒有他意地看了千月澈一眼,似乎有些顧及,又有些其他,中間的目光耐人尋味。

大廳裡非常的安靜,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倒是千月澈有些按耐不住,首先開口,「死者哥哥總不會是自己自殺的吧?」嬉笑地問道,帶著無知和不解世事。

通常人類的孩子,才這麼大,看到死人,不是應該害怕的嗎?為什麼這個孩子的好奇心特別的旺盛?大家不解。

「笑話。」那個卑又開口了,語氣還是那樣冷哼,不過很明顯不是針對千月澈這個人,而針對千月澈這句話。

千月澈自然知道這句話,很好笑,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不是嗎?

「那就是他殺了。」千月澈明眸變亮了幾分。

「不是明白著嗎?」又是卑的聲音。

「那你知道誰最可能嗎?」

「我……」卑剛想回答,才發現偌大的廳堂裡,和他對話的,由始至終都是這個孩子,納悶自己怎麼也能這個孩子一對一唱了起來,彆扭地移開頭,決定不去理睬千月澈。

千月澈鬱悶地閉上嘴巴,心想怎麼就沒人答話,但是不說話還是有些忍不住,於是千月澈再度開口,「兇手一定在這裡。」

千月澈的這句話無疑是炸彈,又或者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其實這是誰都知道的答案,但是就是因為誰都知道兇手在這裡,所以不敢開口。

「小公子這話怎麼說?如何肯定兇手在我們之中?」溫和的男子滿是好奇的道,其實眾人也拉長了耳朵,想聽聽這個小屁孩會說出什麼答案來。

「大哥哥,我可沒有說兇手在你們之中哦,我只是說兇手還在這裡,這裡可只是說這間樓閣,也包括這座山啊。」千月澈咯咯地笑了起來。

溫和的男子臉色一頓,眼中閃過什麼。

眾人也一頓,剛才他們其實想說的也是兇手在眾人之中,為什麼會將這個小孩子的話,直接的翻譯成另外的意思,是因為……是因為他們的心在懷疑彼此了嗎?

千月神笑看著眾人變色的臉,其實這會兒如果有人能夠鎮定一點,便會發現那不過是澈兒故意套下圈套,說的不清不楚,讓大家跟著慌亂。

「也是嘛。」千月澈繼續道,「外面的木橋被砍斷了,如果有人從對岸過來殺人,定會造成氣息的流動,大家都是高手一定會感覺道,再說,廢那麼大的心思,不是很麻煩嗎?再說這裡人那麼多,對方也很危險啊,所以兇手是自己人的可能性更高,因為防不勝防嘛。」

誰說童言無忌的,千月澈的這番話可是大忌。

「那麼小公子的意思?」開口詢問的是少年,打量著千月澈的眼神不同認識時,這個孩子……,少年的心思沒人能懂,但是同樣千月澈的心思對方也不懂。

「我的意思是,這麼晚了大家還是去睡一覺吧,白天有精神才可以繼續討論啊。」千月澈打了個哈欠,其實是真的困了,畢竟半夜被吵醒,他還是十三歲的孩子,還有發育期,他可是立志要比千月神長得還高大的。

「少爺,這位公子說的也不無道理,而且您的身體微恙,不如?」管家彎下腰,在少年的耳邊輕聲道,雖是輕聲,但也讓人聽得見,畢竟在大庭廣大眾之下,咬耳朵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難得的,這一次少年沒有反駁也沒有給管家難看的臉色。

會散了,那個卑又喋喋不休,「真是倒霉,這次的打獵也不知道是誰組織的,居然發生這種事情,早知道就不來了。」

卑的話音落下,千月澈敏銳地感覺到除去他們幾人之外,所有人的身影一抖,這一抖包括那個少年。

「你是說,你們不知道那個阻止聚會的人?」少年的聲音不再鎮定,而是喘氣道,彷彿有些壓抑。

走動的身影全部停止了,視線一致的看著少年,大家都迷茫了,因為當真,他們之中誰也不知道是誰組織了這次聚會,以往他們這群人每隔個幾年會舉行這種聚會,今年有收到這個信息,也沒有留意是誰提議,覺得好,也就來了,反正習慣了。

不過……

「自從書夜走了之後,這似乎是我們第一次的聚會。」突然一句沉悶的聲音傳來,是剛才和那個語氣輕佻的卑,有言語之爭的男子。

「閉嘴。」少年的臉色突然蒼白了起來,「不許再提羽夜,誰也不許再提。」少年丟下話,在管家的陪同下下房間。

羽夜這個名字,一時成了威脅的來源,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這幾個魔族的人害怕了起來。

一個已經早被認為死了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原來魔族的人,也信那一套,千月澈暗暗的明白了些什麼。

千月之魅 第七十三章 過往

回到房間原本有昏昏欲睡的千月澈,在聽到剛才的那夥人提起那個叫羽夜的人時的表情,大腦又清晰了起來,怎麼也睡不著。

躺在床上一會兒轉轉左邊、一會兒轉轉右邊,突然一件衣服丟在他的身上。

「父皇?」千月澈挑眉。

「你不是想知道嗎?去問問看。」千月神知道如果不讓他的寶貝兒子查清楚事情,肯定會睡不著,連帶的連累的可是他,早知道這麼麻煩,當然就不讓澈兒救那個少年了。

「父皇,謝謝你。」千月澈猛地撲上去,在千月神的臉上啄了幾下,隨後快速地套上衣衫。

他們來到那個叫卑的男子的房前,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卻見有人從背後走來,手中拿著一壺酒,那人就是卑。

被看到他們顯然也不覺得意外,晃了晃手中的酒,請他們進去,進去之後千月澈才發現,客房的佈置居然是一樣的。

兩個人也不客氣,自覺地在人家的房間裡坐下。

「羽夜死的那晚,我們正喝著這種酒。」卑也坐了下來,曾經的不屑被濃濃的憂傷取代。

千月澈詫異,千月神也驚訝,面對著陌生的他們,這個男人居然。

「哈哈……」面對他們的疑惑倒是卑先笑了起來,「來這裡之前,我剛好經過那個城鎮,聽說暗夜之人和人類混合著進了魔界,好奇之餘便打聽了一下,昨晚看到你們,當下想到,那些人形容的暗夜之子應該就是你們這群人。」

「那你為何不揭穿我們?」千月澈疑惑道。

「你們?與我何幹道?」卑聳了聳肩膀,「魔界的一切都與我沒有關係,你們想知道的是關於羽夜的事情吧,正巧我也悶得慌呢,大家都說不知道組織這次活動的人是誰,但是我知道,是羽夜。」

什麼?

千月神和千月澈驚訝。

「天知道呢。」卑懶懶地靠在床上,或許是酒精的緣故,他的神情有一些迷茫,「那年的事情,我們這群人誰也不願提起,但是卻無法否認,羽夜曾經被我們拋棄的事實,這件事太過悲傷。」

沒人發現的地方,卑的眼角流下眼淚,「我們曾經都是很好的兄弟,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願(那個少年)是我們之中身體最差的,但是以前他比我們誰都玩得瘋狂,因為他是家族裡最小的孩子,卻也因為自身的因素,最不受寵,但是我們大夥兒很喜歡他,是啊,你們大概不知道吧,願是我們魔王最小的兒子,不過魔王消失很久了。」

什麼?

阿奴的孩子?

千月神和千月澈這一次真的是被震驚到了。

「不過願出生的時候,魔王已經消失了,所以大家都說願是**和別的男人的野種,也因為皇家不承認他是皇子,所以他是掛著虛名的皇子,但是有我們這群人寵著。我們?我們都是貴族的下一代,有我們罩著,願當然是擁有一切,其實我們自己也不明白,願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就是……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想去寵著他而已。」卑說起以前的時候,眼裡是藏不住的幸福。

千月澈知道,他們那些人,喜歡那個少年,也許不是全部,但是至少這個男人是,那個已經死的阿諾也是。

「不過在所有的人之中,願是最喜歡羽夜的,雖然願不承認,但是我們都看得出,他的視線總是追逐著羽夜,羽夜,他是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人,在我們這群人之中,羽夜的魔法最好,可惜……可惜他不是貴族的子嗣,我們曾經在想,如果羽夜的家也是貴族,那麼願和羽夜會結婚生子的吧,但是沒有可是,所以我們慶幸,願是聰明的人,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裡,所以他不會選擇羽夜,即使他再怎麼喜歡他。

記得那年,也是同往常一樣,我們這群人來這裡度假,其實也是打獵。」

「打獵?可是那個哥哥不是說,魔獸是很可愛的動物嗎?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千月澈回想當時的情景,那個少年的神情不像是假的。

「呵呵……」卑輕笑了起來,「可愛,的確也是,當一個人的命運被別人掌握的時候,那麼在我們看來,那個籠子裡的東西的確是可愛的,願是羨慕它們的,因為它們是自由的,而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了自由,魔王失蹤,魔族開始亂了,魔皇子們開始爭奪魔王的位置,在眾人之中,唯獨願是沒有權利的。

你們知道,在魔族女人是沒有位置的,或者她們只是男人孕子的工具,但是魔界有魔果,這樣一來,女人的地位更加的薄弱了,願的母親沒有權利,而他自然也沒有分享到什麼。

他喜歡這些魔獸,或許是真的吧,所以為了討好他,我們經常來這裡打獵,抓一些可愛的魔獸企圖得到他的好感。

那年,願告訴我們,他的哥哥,為了魔王的位置,想把他送給貴族去當男寵。

聽了這話,我們自然怒了,以我們的身份,我們之中誰都可以娶他,於是有了這樣的約定,這年的打獵,誰打的獵物最多,誰便娶他,當然要把羽夜排除,因為每年他都是最厲害的。

為了排除羽夜,我們的計劃也開始了,這個計劃是願默認的,卻也是一切命運的開始,將羽夜引向死亡的開始。

我們都無心要羽夜死的,但是……但是……」卑的聲音非常地壓抑,哽咽得有些自欺欺人,往往無心的傷害,最容易致命。

那天晚上,我們同羽夜一起喝酒,喝的就是這種酒,羽夜非常的聰明,我們也不明白,明明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怎麼就喝下了這壺酒,其實酒中也沒什麼,就只是一些普通的藥劑,但是這些藥劑跟他房間裡香爐裡的香薰融合在一起卻是有傷害性的,這種傷害是讓人在一時之間失去部分的功力。

聞的時間越長,失去的功力越多。

許是一開始羽夜也沒有發覺。

翌日,我們進了魔獸林了,魔獸林裡的魔獸都是些沒有主人訓練的危險動物,它們瘋狂得很,但是以我們的功力這些魔獸不算什麼,我們那時想著,即使羽夜失去了一部分的功力,也不會有什麼的。

但是我們錯了,錯得離譜,我們忽略了他身上因為藥性而產生的香氣,這股香氣引誘了所有的魔獸衝向他,魔獸身上的魔力爆發到了最高點,整個魔獸林的魔獸都瘋狂地叫囂著,衝了出來。

一時間都失去了理性,開始我們還衝上去救羽夜,但是……隨著後來越來越多的魔獸衝了出來,我們膽怯了,雖然我們的功力不俗,但是面對整個山林的魔獸,我們以自己的生命為第一考慮的範圍。

我們眼睜睜地看著羽夜被魔獸圍剿,策馬逃開。

後來我們離開了這裡,這件事再也不被眾人提起。

直到月前我們收到了神秘的信箋,提議來這裡度假,因為據那件事已經過了幾十年,大家也都想開了,又或者大家的心裡,其實是有些期盼的,想來看看羽夜是否還活著,又或者……大家都是矛盾的吧,所以我們來了。

回頭也就是之前,我們才發現信箋居然沒有署名,因為曾經參加這種聚會的次數太多,所以對於署名,我們也不曾留言,如今想來……不不不……我想一定是羽夜。」

卑的聲音慢慢地平靜了,是睡著了嗎?千月澈知道儘管剛才這個男人喝了很多的酒,但是他的理智比誰都清晰。

「那個管家?」千月澈突然提起。

「咦?他啊,應該是願的相好吧,哈哈,看不出吧,願最後選擇了一個沒有身份的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很厲害呢,雖然願極力地在掩飾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每次見面時,願都會這個男人帶在身邊,願的身上也總是有一些吻痕,是那個男人留下的吧。

想不明白,一向怕疼的願居然會屈於一個管家的身下,不過……」卑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那個管家的功力怕是在我們所有人之上吧,就如當年……」

卑停了下來,沒有繼續,接著是斷斷續續的呼嚕聲。

第七十四章 線索

回到房間裡,千月澈還在想著卑說過的話,明眸中閃爍著陣陣光芒,看的千月神又是搖頭。

翌日

千月澈一向有賴床的習慣也被克服了,自然是因為昨天的命案,所以當日起床的時候,千月澈格外的有精神。

起床的 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解決早餐的問題,由於他們起的太早,那些所謂的貴族子弟還沒有起床,所以早餐並沒有準備,千月澈拖著千月神摸進膳房,偌大的膳房裡,居然一個廚子也沒,千月神徹底的窘了。

「客人,怎麼了?」出聲的管家,正從門口走進。

來的正好,千月澈眼前一亮:「我們肚子餓了,見沒人便進來看看,這會兒廚子還沒有起床嗎?」

千月澈很是鬱悶,在皇宮裡,廚子起的可早了。

「不,這裡沒有廚子。」管家謙和的道,這個男人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卑微的意思,即使之前在被少年打的時候,也讓人感覺不到低微的存在。

「沒有廚子,那我們昨晚吃的晚膳從哪來的?」千月澈驚訝,誇張的睜大了研究,好不可愛。

管家淡淡一笑:「這個事我自己做的,人數不多,讓廚子來太過麻煩,所以就自己動手了,小公子不嫌棄的話,請稍等一下,我馬上為公子準備早點。」

管家一邊道一邊動手做起了早餐。

千月澈自然不會嫌棄,雙手環胸靠在門口,千月神也只好陪著他。

這個男人,真的不錯,功力也高,能下得了廚房,上得了廳堂,千月澈滿意的點了點頭,而這個男人?想到了那個少年,千月澈頓時笑得更加的玩味,那個少年時不可能壓倒這個男人的。

瞧著他臉上豐富的表情,千月神知道,他的兒子又在想什麼玩意了。

「為什麼將蒜頭除去?」千月澈看著管家做菜的動作,腦海裡飄過什麼念頭,一下子又無法捉摸道,是什麼?

「蒜可以去腥味,但是有些人不喜歡吃蒜,所以要除去。」管家解釋道。

腥味?對了,千月澈猛的研究一亮,那時啊諾倒在血泊裡,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只有......

「管家先生,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小公子請說。」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管家先生對腥味過敏嗎?」千月澈注視著管家的身影,一字一字的道。

管家調料著魚湯的手一停,視線終於移向了千月澈:「小公子的意思是?」不解的道。

「呵呵......。」千月澈笑的清脆,「我在想管家先生的嗅覺一定出了問題吧。」千月澈上前,手接過管家手中的湯勺,「這麼香的味道,我都忍不住想聞聞了,管家先生靠的那麼近,居然連一個動作都沒有,不管是什麼種族,聞到香的東西總是會動動鼻孔,但是管家先生沒有呢。」

千月澈笑的放肆,看著管家的臉上閃過陰霾,隨後快速的掩飾去:「小公子說的對 ,我的嗅覺與常人不同,因為生來聞不出味道。」

哦......千月澈點了點頭,便也沒有開口。

出了廚房,千月神看著千月澈的臉色有些嚴肅:「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對於這裡的死亡案件,千月神也不插手,不感興趣的東西,他也懶得多事。

「父皇還記得啊諾驚叫聲之後,那些人跑過來時,他們的方向嗎?」

千月神回想了一下:「記得,在所有的人之中,只有管家和那個願是最後出來的,他們與那個溫和的男人來自同一個方向。」

「父皇,咱們再去看看現象,看看死者。」千月澈拉著千月神的手朝著那個走廊走去。

當時的情況又在他的腦海裡重演了一遍,那個有血漬的衣服還在牆角擱著:「父皇,你看。」千月澈帶著千月神走過現場來到轉彎處。

千月神蹲下身子,因為轉彎處的光線很暗,所以沒有人發現,這裡也有一滴血跡,再加上地板的顏色和血的顏色接近。

「如果不是昨晚踩到了,我也無法相信。」

「這是兇手的血跡,不,是兇手沾上死者的血跡,逃到了這裡,滴下的。」千月神肯定道。

「嗯,」千月澈點了點頭,「所以父皇,我一直想不明白,兇手既然碰到了血,那麼四周的人魔法那麼強,兇手如果逃的話,肯定會被聞到血腥味。

如果兇手沿著這個方向逃的話,那麼對面走來的是少年和那個管家,管家的嗅覺有問題,他聞不出血腥味,通過昨晚,我發現少年對血腥味過敏,而且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父皇,你再看這件衣服。」千月澈指了指溫和男子脫下的衣服。

」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千月澈繼續道,父子兩人面面相覷,隨後笑道:」走吧,父皇,我們去看看死者,澈兒很少好奇呢,到底是怎麼厲害的手段,可以讓那個死者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來到擺放屍體的房間,屍體還是保持著死前的樣子,瞳孔放大,說明死者在死之前受到了驚嚇。

」澈兒,你看。「千月神指著死者的頭部。

千月澈走進,果然,之前沒有發現,但是現在他們發現,死者的眉心處的那些血跡相對而言,比其他的地方要濕的多,這說明......

千月澈伸出左手,左手的掌心泛出一些水靈子,水靈子如有靈性般移開了那些血漬,但是眉心說明也沒有發現。

」還真是邪門了。「千月澈道。

」只有那個兇手才知道吧,到底死者是這麼死的。「千月神揉過千月澈的肩膀:「走吧,去吃早點,之後去魔獸森林摘魔果,可不許摘得太多,也不許回宮之後幹出太過麻煩的事情。」

千月神暗暗地警告,因為他又預料,回宮之後的日子不會平靜。

「父皇,你也太小看我了,太過麻煩的事情我是不屑做的,我要做的可是驚天動地的事情。」千月澈揚了揚狐狸尾巴,驕傲道。


第七十五章 答案

早點期間,千月澈和千月神回到大廳,那些所謂的魔界貴族子弟已經起床了,全都坐在了餐桌邊,經過了一個晚上,大家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想來昨天都睡的不好。

特別是那個少年,臉色近似病態的蒼白。

管家上了早點,早點是七分熟的牛排,在魔族,他們的生活方式倒是比較歐式,從建築上,千月澈就發現。

撲哧......

少年移開頭,乾嘔了起來。

砰......

一手揮掉盤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明知道我討厭半生不熟的東西。」

「是血淋淋的東西吧。」管家撿起地上的盤子,盤子是陶瓷做的,碎掉的口子非常的鋒利,一不小心滑進了管家的指尖,鮮紅的血液馬上溜出。

並且非常的刺眼,眾人被這 一幕驚得無法言喻,這個男人不再是平常謙和的樣子,有些妖艷,恰似入魔般,但是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明明還是一樣的臉,雖然清俊,但是若非特別的注意,也容易讓人忽視,在美人如雲的魔界,清俊的男人太多,太多。

但是這會兒,這張清俊的臉,居然如玫瑰般耀眼。

「少爺的身體不好,若是一直吃素,身子會吃不消的,來,吃點看看。」管家抽出絲帕擦去手指的血跡,又從一邊取來一盤的牛排,並且用小刀割出四四方方的一小塊。

少年的心在跳,卻又恰似靜止了,這種感覺,壓入靈魂的恐怖,他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才過了不久,這個男人,那個溫柔的男人消失了嗎?

嘴無意識的張開,慌張的心忘記了血腥味,只是一口一口的吃著。

幾個人的內心也不平靜,這個管家,這個男子。

千月澈收回視線,只是實現在收回之際,已經環視過眾人,眾人之中唯有他神色是最正常,似乎這一切早在他們的預料之內。

這場早點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至少出去千月澈幾人大家都吃的驚心動魄。

吃好了早點,千月澈他們打算離開,少年也沒有挽留,倒是溫和的男子又再度開口:「兇手還沒有找出,就放他們走合適嗎?」

溫和男子的話,無疑讓眾人再度提神了起來。

少年的神智似乎有些渙散,從剛才吃牛排至今一直處於迷茫的狀態,直到溫和男子的話,讓他回了神,回神之後才知道, 自己居然......幾人吃了血腥的牛排。

想到這裡,胃裡開始翻動,吐、想吐,少年當下離開座位衝了出去。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少女臉色蒼白的回來了,帶著殺氣的目眸憤怒的看著管家,少年的周邊一直冒著冷氣,而這一層冷氣,竟讓人有種刺骨的感覺。

千月澈頓時明白,這個少年的功力不俗,那麼之前在木橋上為什麼?

少年右手一揮,大廳的氣體開始乾燥了,冰川紛紛朝著管家的面襲去,速度之快,絕對時高手的行列。

管家優雅的一笑,身影推開數步,拿起一邊的盤子,散開的冰川彷彿被什麼吸引住了通通朝著盤子的中心襲去,只是穿過盤子的底端便消失不見了。

眾人呆了,早在少年使用魔法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他們沒想到少年會魔法,而且還是這麼厲害,更沒想到的是一向聽話的管家居然會還手。

「好棒的空間魔法。」千月澈拍手叫好,他的聲音喚回了眾人的理智。

不錯,盤子是媒介,管家的那一手正式空間魔法。

「你......你......。」少年看著管家,再看看自己:「你下藥了。」少年開口,讓眾人再度震驚,自己的功力絕對不止這些。

「哈哈......。」管家笑的開懷,一步一步的走向少年:「願,你現在才知道嗎?也對,就這些份量,自然不會讓你知道的。」

管家單手環胸,一手摸著下巴,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讓大家非常熟悉。

藥,說到藥,大家驚慌了,因為很快他們發現了,自己的魔法似乎也減少了許多,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羽夜,你是羽夜。」卑開口,瞳孔甚是驚慌和害怕。

羽夜這個名字是禁忌,眾人之中的禁忌,當成他們就是用這種藥傷了羽夜,卻沒想到......不不不......眾人搖頭,太過害怕。

身影通通的朝著門口跑去,只是沒跑幾步便被白衣男子阻擋了去路。

「遊戲還沒結束呢。」溫和的白衣男子笑著開口。

「你......你沒事?」大家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個男人......突然大家明白了一個問題,他們之中根本沒人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只是在他們不經意間,這個男人就已經融入了他們的群體裡。

羽夜,自從這個名字已出現,少年就忘記了反應,傻傻的看著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過的男人,羽夜,是真的羽夜嗎?內心的欺盼在平靜的容顏下跳躍著,褐色的瞳孔不停的收縮。

羽夜,還是那個羽夜嗎?那個溫柔的羽夜嗎?

「我是羽日,羽夜的哥哥。」溫和的男子甩了甩頭髮,不再偽裝:「跟你們這群人相處真是累呢。」所有的溫和只是表象,不想被人注意,唯有溫和最容易被人忽視。

即使如此,千月澈還是看到了,這個男子心底真正的溫柔,那個被喚作羽夜的男子,是這樣清晰地映在他的眼裡,當時,在澡堂裡,這個男人的神情是那麼溫和,這絕對不是騙人的。

「羽日。」其中以人驚叫:「是日君。」

日君?眾人壓抑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這個男子是日君?魔界最為冷酷無情的男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高高在上的日君?

在魔界,統一魔族的是魔王,曾經同魔王一起打天下的還有兩人,分別為日君和月君,在魔界他們是絕對的存在,相比於貴族,更加的絕對。

如果這人是日君,那麼月君......眾人將視線轉移到羽夜的身上。

猛然間,他們明白了什麼?

夜為月,難道這人,不不不......他們心中的羽夜市普普通通的孩子,絕對不會是月君。

「呸呸呸,你們想到哪裡去了,夜如果是月君,那年,你們以為,你們傷的了他?」羽日手一揮,門應聲關上:「戲才開始,可 別這麼快就準備退出,那多沒意思。」

羽日來到千月神面前:「尊貴的暗夜之主,可有這個榮幸,請您一起看戲。」

什麼?千月澈一震,這個男子知道父皇的身份,那......那......

千月神挑眉,勾人的桃花眼剎那間風情萬種:「吾喜歡看另類的戲。」雙手環住千月澈,將他抱進自己的懷裡。

千月澈傻了一會兒,然後他發現了一個事實,就是他被耍了:「千月神,你告訴本殿,這是怎麼回事?」憤怒的聲音可以想像這個小傢伙有多麼的氣憤。

當大家知道千月神是暗夜之主時,已經夠震撼了,而這個孩子居然朝著暗夜之主大喊,這更是讓人震撼。

「澈兒。」將發飆的小傢伙抱緊:「聽父皇的話,父皇也疑惑著呢,乖,先看了這場戲,澈兒應該知道,父皇沒有前生的記憶,又怎麼會曉得魔界的日君會認出父皇。」

千月神在千月澈的耳邊,唇畔微啟,卻沒有發出聲音,這是無音之術,即使沒有聲音,千月澈卻依舊可以聽到。

傻傻的......傻傻的......千月澈知道他真的傻了,原本以為他懂了很多,卻發現,這個世界他懂得只是一點點。

「原來月主的小殿下,小殿下當真可愛呢。」想到之前千月澈跟他說的話,羽日笑的有些調侃。

千月澈臉一紅,自己被這個男人給耍了,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看他的笑話,哼,別得意的太早,本殿下一定會將這一切還給你。

......

「你想幹什麼?」冷靜下來,少年很快恢復了之前的理智,只是眼神十分的自嘲,羽夜,你是來尋我報仇的嗎?是嗎?

「只是想看看,當滿林子的魔獸圍攻你們的情景,那一刻比起我當年所受的痛,一定會更加的刺激。」羽夜神情冷峻,無情的目眸看著少年:「我以為我對你的好,你會懂得,我以為我對你的情你會體會的,我以為權利和地位不是那麼重要的?

可是我錯了,如果在一開始,我告訴你,我的哥哥是魔界的日君,你是否會乖乖的張開雙腿,任憑我上,願,你會嗎?」

少年看著羽夜,突然冷笑了起來:「會,你知道的,不是嗎?」

啪......

羽夜一巴掌甩上了少年的臉,看著血漬從少年的口中流出,道:「我知道你魔法很強,所以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散去你的功力,這些年,你不知道吧,他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的魔法有多強。每一個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你玩弄權利的棋子,權利,好玩吧?」

手指掐住他的脖子,羽夜的眼睛裡是深深的恨意,這股恨意吞掉了他的理智。

「好玩,你不是知道的。」脖子沒有被扭斷,呼吸也非常的順利,少年扯出笑容。

羽夜的手加深了力道 :「你再也沒有玩弄權利的機會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少年的身體一僵,早就知道羽夜恨他,一直都知道,但是知道歸知道,當感受到對方的恨意是那麼明顯時,心竟如此的痛。

痛吧,如果通可以毀滅他的理智,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恨,如果不是深入靈魂,那麼這樣的恨又又什麼意思。

「能告訴我,當年的你是怎樣逃生的嗎?」少年平靜的問道,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是當少年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人全都僵硬了,因為他們害怕,比起知道對方的身份時更加的害怕。

羽夜的身體全身冰冷,強而有力的手竟然開始顫抖。

「你閉嘴。」羽日上前,一把扭住少年的頭髮:「夜,廢話少說,你等這一天不是很多年了嗎?將這些人通通扔進魔獸堆裡,看著他們慢慢的走向死亡不是更加痛苦。」

「怎麼,你害怕了?害怕告訴我嗎?你不是要讓我生不如死嗎?不告訴我,又怎麼懲罰我?」少年挑釁。

「找死。」羽日發覺羽夜的身子不停的變冷,知道弟弟最深的記憶被觸動了,揮掌打算做掉少年的時候,卻被羽夜猛然的擋住。

「妖媚的目眸看著少年,一字一句冷冷的道:「那些魔獸將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撕下,我身上的血流盡了,渲染了它們的每一處,但是我還沒有死,我看著他們喝我的血,啃我的骨頭......」

「夠了......。」少年閉上眼睛。

「不夠,怎麼會夠,你不是想聽嗎?」

「所以你的嗅覺才聞不出任何的氣味吧,因為聞著自己當時的血腥味。」千月澈的腦袋突然從千月神的懷裡鑽出,問道。

他突然清脆的聲音,讓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變了味道。

羽夜一頓,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的思維這麼靈敏,他沒有反駁,因為千月澈說的是實話。

千月澈將視線調回,看向羽日:「那個啊諾是你殺的吧。」自信的口吻並非詢問。
什麼?眾人睜大了眼睛,儘管有所猜測,但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千月澈會用這麼絕度的口吻。

「小公子好厲害。「羽日拉開一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小公子時如何確定的?」

「哼。」千月澈冷冷的一哼驕傲的答道:「還不簡單。」其實剛才已經費了他很多的腦細胞在想來龍去脈「你在殺了啊諾之後,本來想離開,但是你回到自己的房間,必須要經過願的門口,願對血非常的敏感,幾乎到了病態的地步,本來倒也沒什麼,但是你走到一半,感覺到願甦醒的氣息。這樣一來,你如果過去,便會在第一時間被他發現,所以你打算折回,可是你沒想到本殿下會出現這麼快,雖然你不確定本殿下的能力,但是本殿下的身後跟著父皇,別說是你......就是你們的魔主也不可能從父皇的身邊不露痕跡的逃開。

更因為你的身上沾著血跡,所以你不能躲在暗處,否則你身上的血腥味容易散發開來, 不得以你只能衝過來,抱住啊諾,假裝在查看他的傷勢。

本殿開始就覺得很奇怪,你是一個相當愛乾淨的人,這麼可能會不顧血腥味抱住屍體,但是如果為了掩飾住自己已經染血的黑色衣衫,那便可以理解了。」

「小公子果然心思慎密,但是這些也可以由另外一個解釋,也許我是真的擔心啊諾,從房間裡跑出來,關於我身上的血腥味,關於我殺了啊諾,只是小公子的猜測,不是嗎啊?」羽日顯然對千月澈所謂的推理非常的有興趣。

「不錯,如果沒有那一滴血,我也不敢肯定是你,但是在從你過來的地方,本殿下發現了一滴血跡,本殿下想,那一滴血跡,便是你看到本殿下出來時,在那裡停留的空擋所滴下的。」千月澈自信滿滿的道。

「哈哈哈......小公子真是可愛,不錯的確是我殺了啊諾,但是小公子那麼聰明,可以猜猜看為什麼嗎?」羽日似乎對千月澈非常的感興趣。

千月澈挑眉:「本來你們不是預定讓大夥兒一起被魔獸生吞嗎?既然這麼快有了解決他的衝動,無非是因為他發現了你們的秘密,你們的秘密無非就是管家就是羽夜,可是大夥兒都沒有發現,就他一個發現,這個可能性雖然不排除,但是卻很低。所以,我猜想......。」

「所以?」


「之前啊諾和諾傑動了手,啊諾就是在那時感覺到自己的功力有些不對,而開始懷疑的吧。」千月澈揚起腦袋,得意道。

「哈哈哈......不錯......不錯,小公子說的一點也不錯。」羽日心情大好。

阿諾的確是因為這個才產生懷疑,所以在半夜來找管家,想問清楚怎麼回事,也就是那個時候,管家告訴了啊諾自己的身份,才有了啊諾驚恐的瞳孔尚未合上的部分。也就是這個時候, 羽日殺了他。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管家才進房間,少年就醒來了,管家只能裝作剛要除去的樣子,而羽日因為在羽夜之後,也就來不及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七十六章 魔王

原本僅存於眾人體內的一點魔力,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臉色蒼白的眾人開始害怕了,他們的腦海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天羽夜別魔獸攻擊的場景。

心中的膽怯越來越濃,這是弱者的悲哀,也許他們本身不是弱者,但是從強者變成弱者的那一剎那已經夠讓人心驚。

由遠及近的聲音越來越響,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魔獸造成的震動。

是羽夜或者羽日用特殊的藥味把魔獸引來了。

突然之間,千月澈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父皇,我們會不會被魔獸攻擊。」好歹從昨晚到現在,這些人吃什麼,他們也跟著吃啥麼,如果他們被魔獸攻擊的話,那麼自己不是也......」

「小公子放心,魔界與暗夜之族向來和平,何況若中間真有什麼,月主又怎會不知。」羽日笑道,這個男人恐怕殺人的時候,也是笑的這樣溫和。

其實千月澈不知的是暗夜之珠和聖靈珠,會自動的清除毒素,所以即使對方下了毒也沒有用。

「你這個還真上道。」千月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吼......

是魔獸的吼叫聲,樓閣的外面已經聚集了各種的魔獸,如果不是魔獸畏懼裡面一些強勢的氣息,恐怕早就衝進來了。

其他的人都嚇的縮在一起,少年看著羽夜,深邃的目眸不見半分的情緒:「當你跟我同床共枕的時候 ,當你進入我身體的時候,可以產生過一絲的愛意,這幾年,你跟我在一起,可以快樂過?」

羽夜蹙眉,隨後冷笑道:「有,抱著免費送來的身子,自然是快樂的,進入比女人還緊致的地方,自然是喜愛的。」

聞言,少年笑了,不再看羽夜一眼,向著門口走去,走到一半時,少年的身影停住:「木橋也是你蓄意砍斷的嗎?」

「是。」

「既然你打定主意,要這樣懲罰我,又何必多次一舉得砍斷木橋,還是你想測試我的魔法,又或者你不忍心看到我這樣淒慘的結局,羽夜,問問自己的心,你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少年說完,打開門,離開這門五十米處,是黑呀壓壓的一片,那是數不清的魔獸,被特定的藥味所吸引過來的。

少年看著眼前的魔獸, 唇角勾勒出絕美的笑容,在身子要沒入魔獸從中時,少年回頭,淡定的目眸泛出幸福的味道:「如果光倒流,我也不會後悔,羽夜。」

無聲的,我愛你,隱藏在心裡,少年翩然的走入魔獸匯總,很快魔獸埋沒了少年的身影。

千月澈看著門口的景色,沒有驚心動魄的驚叫聲,少年不痛嗎?

千月澈再看看羽夜,在忍吧,緊握的雙手已經泛起了青筋,相愛的兩個人有什麼是不能解釋的,白癡都知道哦啊羽夜還愛著少年,少年也愛著羽夜。

這又是為何呢?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你的身份。」千月澈淡淡的道,隨後抱住千月神的脖子:「如果是我,深愛的人站在我面前,怎麼可能認不出,如果是我,對方不是我深愛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他接近,我想他也是吧,驕傲如他,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能夠上他的床嗎?」

千月澈無意為少年辯解什麼,但是是人都有惻隱之心。

羽夜握著雙拳,鎖緊眉頭,似乎在苦苦掙扎著什麼?

羽日想開口,但是終究沒有開口,突然,聚集的魔獸散開了,而且速度非常的快,紅色的光芒照耀著整個樓。。

身材修長的男人從半空降落,一頭紅色耀眼的長髮飛舞著。

這個是人是......魔王, 也是千月澈的啊奴。

更讓人驚訝的是地上的少年完好無缺,魔王費爾抱起地上的少年,款款步入。

「啊奴......。」千月澈首先揮了揮手。

費爾唇角一動,沒有出聲,視線換過眾人停留在羽日的身上,羽日心一跳,下意識的想逃,只是身影還未到門口,便被費爾攔住。

「我以為我被關的這麼多年,你至少會來救我亦此,可是你倒好,我的日君,你不但縱容魔族的子民叛亂,甚至還在這裡胡鬧。」費爾攔住羽日的去路,飛揚的劍眉,剛毅的外表,讓人不自覺地臣服在男人的霸氣之下。

「哼,我巴不得你永遠不要出來。」羽日自魔王出現之後,就像長了刺得狐狸。

千月神覺得這個樣子的羽日,跟千月澈倒是有些像。

「我的日君呀,我若不出來,你不是要守寡了,還是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有過人?」視線猛的變得銳利。

「你說呢?」羽日挑釁的看著費爾,他討厭死了這個男人,自從被他壓過之後,他就討厭死了他,所是討厭其實是高傲的自尊不容許他屈於這個男人之下。

看著羽日挑釁的動作,費爾笑的放肆:「我的人,我不認為有人敢碰。」說吧,動作快速的在羽日的身上點了幾下,羽日想退開,可是為時已晚,他的魔法被封住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

費爾視線移向羽夜:「我的子嗣身上流著我的血液,那些魔獸豈敢放肆。」高傲的視線最後停留在千月神和千月澈的身上。

費爾將羽日抱進自己的懷中,揮手讓所有的人退下,羽夜抱起少年,不理會哥哥求助的神情,離開。

其實剛才就算魔王不出現,他也準備去救少年了,心,終究是放步下的。

千月澈縮了縮脖子,瞧瞧啊奴看著他的神情,恨不得將他扒皮了,真......真恐怖,難怪羽日怎麼都不去極光之殿救他,但是啊奴恢復了記憶,不就代表......當年的事情可以揭開了......

「你恢復記憶了?」千月澈問的小心翼翼,這個神經質的男人沒有啊奴好玩。

「光明神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喚本王為奴。」魔王聲音低沉,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也不見他真的動氣。

「光明神子?」倒是羽日在聽到後, 不可思議的看著千月澈:「我明明感應到了你身上的暗夜之子的氣息,你怎麼會是光明神子?」

那個整個宇宙最尊貴、最強大的存在。

「嘿嘿......。」千月澈笑的有些無辜:「那你又怎麼知道父皇是月主的?」

羽日沉思了一會兒:「我是不確定,但是我認得他的氣息,當年......當年月主為了將一個果核養成活的,可沒少折騰我們。」我們自然指的是他和魔王,所以在那時,魔王和月主成了好友。

千月神和千月澈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段,因為月主覺得養成活的果核,是屬於魔族的種族,所以自然來找魔王, 可那時,魔王正在和羽日那個.....被打擾的次數實在太多。

「那你呢,又是怎麼回事?」羽日很確定,這個孩子身上有暗夜之子的氣息,但是光明神子?

「因為光神子重生,成了月的兒子。」魔王翻了翻白眼,解釋。

真夠嬉鬧的玩笑,偏偏這一齣戲裡最倒霉的就是他,好死不死的去參加這個婚禮,卻意外的別精靈皇所騙,這口氣,魔王怎麼也壓不下。

流浪到人族,又被這個死小孩所騙,他堂堂魔界的王,居然被騙去當奴才,可笑之極,恨不得扭斷了這個死小孩的脖子。

「那你呢?又是怎麼回事?不是去參加婚禮的嗎?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蹤?」這個問題羽日一直想不痛,其實魔王關在極光之點,並非他不去救,而是多有顧及,再說他曾經偷偷進去過,發現這個魔王的靈魂是不完整的,真正的魔王的靈魂還沒有甦醒。

為了他剩下的自由著想,他自然是兩手旁觀,反正,這個男人的靈魂遲早會甦醒的。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七十七章 嬉鬧


羽日的問題刺痛了魔王高傲的自尊,思緒回到那年。

「那日,我收到了光明神子和月的賀卡,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魔王停頓了一下,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羽日。

「你看著我幹什麼?」羽日縮了縮脖子,這個死男人能不能不要用這樣噁心的目光來看自己。

「若非你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本王會去神界?會被精靈皇那斯暗算?」魔王的雙眼滿是詭異,精靈皇......手握拳,如果精靈皇在這裡,恐怕免不了一場浩劫。

千月澈偷偷暗算著,如果他們和精靈皇開戰的時候,一定要叫上魔王。

啪......

溫厚的手掌拍上千月澈的腦袋,千月澈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不滿的瞪著千月神。

「聽著。」知道小傢伙喜歡游神,千月神抓住他的手低語。

魔王看的眼紅,瞧瞧人家戀人多麼相親相愛,為什麼他的戀人就不能乖乖的?

「你去參加光明神子的婚禮,干我什麼事情?」羽日不滿道。

「當然有關係。」魔王突然邪笑了起來,「自是去向月討教討教,他如何征服光明神子,要知道是光明神子,到時候回來,還不怕對付不了你?」

羽日和千月澈徹底石化,這個魔王......

「那後來呢?」千月神打斷三個陷入自我狀態的傢伙,他是現在最理智的一個。

魔王繼續道:「我到神族的時候,正要去找月,卻碰見一身紅衣的光明神子也去找月,於是便順道一起,卻不曾料到,這個男人突然襲擊我,那時候我才知道他是精靈皇,不過為時已晚,他封印了我的靈魂,將我鎖到了極光之殿的鎖妖塔之中,居然將本五和那些妖物放在一起,那個男人......。

說到魔王又開始氣憤了起來,但是也不忘回歸正題:「那麼你們呢,又是怎麼出現在人界的,你們兩個怎麼會同時重生?」

魔王也疑惑,自己被設計了,難道這兩個人也被設計了?

千月神和千月澈面面相視,由千月澈道:「我們沒有前生的記憶,不清楚當時的事情。」一句話,將一幹事情推開,「不過......」

千月澈留有餘地的道:「根據五神將的說辭,當日精靈皇冒充光明神子出去之後,劫走了暗夜之主,光明神子再次從神殿出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第一個穿著紅色婚裝的人不是光明神子,所以他們很快便追了過去。

只是他們五個人的速度比不上光明神子,等他們趕到靈山之巔的時候,光明神子已經與人動手,並且這場仗打了三天天夜,直到仗停息之後,五人上了靈山之巔,現場只有光明神子殘留的魂魄,於是五個人合力封印了光明神子的力量,怕力量一旦還存留,會引來敵人的追蹤,但是五神將也因此傷了元神而重生了。

而現在,我要恢復光明神子的力量和記憶必須要先找齊五神將,如今只剩下土靈珠在魔族裡。」

聽著千月澈的話,魔王和羽日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映,最後還是魔王咒罵了起來:「精靈皇那斯在搞什麼?這安靜的太平日子不過,非要搞的天下大亂?不過你們也是,重生便重生唄,還找什麼土靈珠,既然沒有了前生的記憶,這輩子你們還是在一起了,還準備恢復記憶幹什麼?」

這等麻煩的事情,理它做什麼?

千月澈覺得這個魔王的腦子有些白目,千月澈翻了翻白眼:「你當是我們吃飽了沒事幹,本殿如果不是碰到了精靈皇,差點被他給殺了,才懶的理會呢。」

「那是你做人太失敗。」魔王毫不客氣的道。

「你說什麼?」千月澈立即吹鬍子瞪眼睛。

「難道不是?」魔王挑眉,頗有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麼的神情?

「哼。」千月澈突然笑了起來,「不就是收你為奴嘛,不過,收了堂堂魔界之王為奴的確是值得炫耀的,如果你的子民知道,嘿嘿......」

「你敢?」魔王猛的站起,羽日一個不穩,倒在地上,很不幸運PP著地。

「費爾,你混帳。」羽日大喊,「你混帳。」他堂堂魔界日君,絕對的尊嚴掃地了。

「哈哈哈......他就是混帳,十足的混帳。」千月澈幸災樂禍,得意的搖了搖狐狸尾巴。

魔王實在氣憤極了,才不管羽日還在憤怒的神情,也不給千月神面子,當然也不在乎這個死小孩是不是光明祁子的轉世,決定非得教訓教訓他。

右手一揮,千月澈和千月神被隔開距離,千月神似乎也有想教訓自家兒子的打算,所以並沒有插手。

「哼,彫蟲小技,也妄想動本殿,阿奴,你是忘記了本殿當日告誡你的話了,哈哈哈......本殿不是說過嗎?對於主人的話,要絕對的服從。」

千月澈越想越得意,而暗中,壇城和諾傑偷偷的為千月澈摸了一把冷汗,這可是在老虎的頭上拔毛。

「這茶的味道真好。」千月神老神自在的喝著茶,不吝嗇表揚。

「月主如果喜歡,回去的時候我送上一些,不過......」羽日勾起幾分邪笑,兩個男人面面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而另一邊,兩個長大不的男人從屋子裡打到了屋子外。

「別得意的太早,本王不過是活動筋骨,今天非打得你給本王沏茶倒水。」魔王不屑的道,手中的魔劍閃現。

「哈哈......,魔王本殿向來不知好歹,問你一句,本殿的前世,光明神子,你打的過嗎?」千月澈撩了撩已經變黑的長髮,眼中泛著五彩琉璃的光芒,手中的金芒長劍也同時泛出了金色的光芒。

「你......」魔王明知這死小孩是氣他的,但就是沒有辦法不動氣,光明神子,整個天地部,是要光明存在,他的力量就不會消失,就如暗夜之主一樣,是要世界有黑暗的存在,那麼他的力量也會源源不絕。

但是千月神沒有恢復月主的記憶,也就是說他的能力也沒有完全的恢復,好比千月澈還沒有恢復光明神子的力量一樣。

「本五記得,你之前說過,五行靈珠的土靈珠尚未找到,你屬於光明神子的力量尚未恢復,如今你的功力還不到光明神子的三成,你以為本王會怕?」魔王理智道,這個死小孩的頭髮,他今天一定要拔下。

「哈哈,即使本殿只有前身三層的功力,你也別忘了,本殿的身上還有暗夜之子的力量,你這老不死的,別得意的太早。」這個死阿奴,做他的奴才好好的,那時多麼可愛,如今......太張狂了。

比自己張狂的人,千月澈通通討厭。

「死小孩。」居然罵他老不死的,魔王面露青筋,紅色的身影快速的衝上。

千月澈閃過,金芒長劍揮出美麗的星光,有些刺眼,魔王的魔劍阻擋了反射過來的星光。

「本殿問你,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千月澈一邊守一邊道。

「極光之殿的時候。」魔王道,步步緊逼,極光之殿的氣息太過熟悉,逼得他不得不想起曾經的記憶。

「那在沙漠的時候,你是怎麼回事?」在沙漠的時候,千月澈就懷疑魔王的靈魂甦醒了,不然衝動的阿奴,面對沙熊的時候,早就抱上去「親吻」了。

「空間魔法。」魔王簡單道,隨後面對著千月澈的身影,突然消失。

糟糕,千月澈暗叫,忘記了,在光系魔法和黑暗魔法之間還有第三方的魔法存在,而甦醒了靈魂的魔王,自然會空間魔法。

這可不是莫邪的半吊子空間魔法,而熟門熟路的。

但是......

左邊,千月澈突然感覺到左邊有氣息的流動,身影還是慢了一步,魔王的掌風已經朝著他襲擊,這一掌自己是避不開了。

隨即,千月澈笑了,絕世的笑靨明艷動人。

魔王暗叫上當,這個死小孩故意留空擋給他鑽。

「這叫兵不厭詐。」千月澈笑道,待魔王現身之際,強大的光系結界隨即展開,「我記得莫邪說過,對空間魔法而言,結界是最麻煩的阻擋。」

「你......」這個滿心詭計的死小孩,魔王心裡將他罵了千百遍,「即使如此那又怎樣,你展開光系結界的同時,在力量上可是消耗了比我快一倍,如此一來,你連光明神子三層的功力也沒了。」

「誰說的。」千月澈哈哈大笑,「本殿樂著呢,讓本殿的寶貝來陪你玩玩。」

卡基斯指環啟動,沙熊被放了出來。

砰.......

沙熊一著地,附近的山崖都動了起來,接著出來的是手電筒,手電筒本就是鬼,更加的不怕死。

「臭小孩......」魔王吼叫了。

早在房間震動的時候,千月神和羽日就跑了出來,這會兒,兩個人險些傻住,這是變戲法還是比武?

「澈兒,夠了。」千月神出聲,「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啟程了。」

再讓他鬧下去,恐怕這裡真的塌了,此刻最主要的還是找土靈珠。

千月澈有些不滿,但是礙於千月神的話,只好收起結界,隨後朝著魔王伸出一個小指,望著地下一指,搖著狐狸尾巴離開。


千月之魅 第四卷 第七十八章 再現


有了魔王和羽日的幫助,拿到魔果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是拿到魔果之後,千月澈還是碎碎唸唸。

「你啊,魔王從未和你認真較量過,不然區區一個沙熊,又怎是他的對手。」揉著千月澈的頭髮,他知道,這場捉兇手的遊戲,小傢伙玩的不盡心。

千月澈嘟嘟嘴沒有繼續開口,只是腦袋不停的磨蹭著千月神的胸膛,諾傑趕著馬車,壇城騎馬,快速的往土靈珠的方向行駛著。

「怎麼了?累了?」雙手抱住千月澈,因為趕路的速度非常快,所以怕千月澈感染了風寒。

千月神搖了搖頭:「父皇,我只是有些想家了。」家並非21世紀的現代,而是那個皇宮,人家都說皇宮是沉悶的,但是在千月澈看來並非如此。

那裡是他初遇千月神的地方,那裡有他太我溫馨的回憶,所以是不同的。

千月神抱著他的手一緊:「那我們加快速度,早點回去,可好?」回去也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始,精靈皇的事情還沒胡解決,休閒也只是暫時的想法。

「嗯,我想念家裡的床了。」千月澈有些撒嬌的道,是非常非常的想念。

千月澈他們在三天三夜的路程之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是一個村落,只是現場非常的凌亂,數十人打成一片。

到羅城和迪澤被打飛了出來,千月澈和千月神從馬車內飛身而出,分別接住了列羅特和迪澤,熟悉的氣味讓列羅特一陣激動。

「主子。」聽到他的叫聲,莫邪,金和瑞冕從人群中掙脫出來,幾個人都掛著彩,情況非常的糟糕。

「你們怎麼那麼慢,再晚來幾步,就等著給我們收屍吧。」莫邪呸呸了兩聲,吐出口中的淤血,背後又有人衝了上來,諾傑和壇城上去迎接。

很快,兩人投入了戰鬥中,幾十個人圍著兩人,刀劍無眼,只是刺在壇城的身邊,並沒有引起任何的傷痕,因為有到尊盾。

八年前,千月澈將到尊盾給了壇城。

以千月澈的功力,若有人要取他的性命,那麼以至尊盾並沒能帶來多大的安全,但是壇城不同,他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真夠狼狽的。」千月澈邪看著莫邪,看到這個驕傲的男人變得這麼狼狽,千月澈可是有些喜歡。

「哼,還不是因為你的土靈珠。」莫邪沒好氣的說,「這群魔族的妖孽,居然聯合起來對抗我們。」其實在一開始優勢是偏向他們的,但是這群魔族的人後來長了腦子,先一起抗敵,然後再商量土靈珠的事情。

「那土靈珠現在在哪裡?」千月澈問道,這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裡。」莫邪覺得冤枉死了,自己拚死搶到的土靈珠,居然沒被這個小傢伙關心一下。

突然,一個輕快的身影閃過,莫邪手中的土靈珠才拿出,尚未等千月澈結果,便被來人搶走。

此人一身銀衣,頗為淡雅。

玩弄著手裡的珠子,銀衣男子一點也看不出這顆珠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原本和諾傑他們打鬥的魔族,發現銀衣男人的身影,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行禮:「參見月君。」

月君?

在場知道月君是何人的恐怕只有千月神、千月澈、諾傑和壇城四人,魔王的另一個副手。

只是......千月澈和千月神同時的皺眉,只因這人的稱呼不對他們的胃口。

彷彿感覺到他們的視線,月君回視,帶著挑釁,千月澈發怒之際,千月神快他一步飛身而起,月君身影也同時上前,向來自負的他,自然不會退縮。

兩個人在半空中交手了數掌,月君驚訝,這個男人好身手,放眼魔界能接下他這麼多掌風的人少之又少,這個男人。

千月神目光冷然,薄薄的唇緊閉著,修長的身影傲然廳裡。

「交出土靈珠。」攤開右掌,聲音清淡。

「我向來喜歡違背別人的意識,有本事你自己來搶。」月君伸手一彈,土靈珠沿著上空飛了上去,千月神再度飛身,月君同時躍起。

待兩人將要接到土靈珠之際,一道白色的身影越過兩人,翩然離去。

這個人?

千月澈渾身一鎮,趕忙跟上。

千月神雙眼一縮,引向月君的動作招招透著殺氣,只因這人是魔王的人,所以他才沒有致命。

撲哧......

鮮血從月君的口中吐出,月君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功力竟然如此深,旁邊的近百個魔族立即湧上。

千月神擔心千月澈的安危,一時之間殺氣肆意,身上強大的黑色的力量泛起了嗜血的味道,每一個阻攔著他腳步的魔族被撕的粉碎,凡是他走過的地方,血流成河。

「澈兒......」沒有人再敢阻擋在他面前,千月神順著千月澈消失的方向立刻追去。

而前面,千月澈追逐著白衣人的身影,來到寂靜的山巖,只見前面沒有了盡頭,白衣人才停下腳步,白衣人回首。

絕色傾城的容顏,千月澈再熟悉不過,這個精靈皇的容顏。

精靈皇玩弄著手裡的土靈珠,一向溫和的笑意有些妖孽的味道:「我該喚你什麼?」輕靈動聽的聲音尤其悅耳,精靈的聲音本就好聽。

更何況精靈皇是萬物之靈。

「就現在而言,我不認識你。」千月澈實話實說,看著精靈皇的目眸漸漸的泛起情緒,「又或者,你希望我認識你?」

冷傲的聲音不再是之前和千月神一起的嬉鬧。

乾淨的氣質不帶意思的灰暗,即使不同的臉,不同的身份,這個少年的氣質與當年的光明神子雷同,這是當然的,他們是同一個靈魂啊。

這種眼神?

千月澈的腦海中閃過什麼,精靈皇此刻的眼神,為什麼那麼熟悉,那種渴望,那種寂寞,千月澈自命記憶過人,這會兒......

突然......:「是你。」千月澈說的肯定。

「什麼?」精靈皇收回情緒,挑眉道。

千月澈上前一步:「當年我才五歲,在父皇的壽誕上,曾經有一個人也用跟你一樣的目眸看著我,那個人,是我這具身體的母親,我曾經將那個女人的目光理解為母愛,或許我錯了。」

是的,其實自己早該想到的, 沒有一個正常的人,從兒子出生之後從未來見過,更何況是皇宮之中,而自己是父皇最疼愛的皇子。

即使他的母妃不喜歡他,只要父皇還寵著他,他的母妃就沒有理由不來看他,他母妃的家族就沒有理由在這十三年對他不聞不問。

但是前提,如果他的母妃不是真正的母妃的話。

「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精靈皇笑容完美,「一個被你父皇逼瘋的女人而已。」

因為當年剖腹,嚇瘋了那個女人,後來身體被精靈皇的靈魂侵佔。

「壇城說,當年襲擊千月天玉的蛇和咬我的蛇並非同一條,襲擊千月天玉的蛇是皇貴妃動的手腳,而咬我的那條來自母妃的寢宮,所以是你的遊戲。」

「是。」精靈皇爽快的承認,果然是同一個靈魂的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亮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當年的我,如果你想殺我,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為什麼不動手?」

「孩子,你小看了聖靈珠,大自然的聖靈是不會消失的,即使你死了,還是重生。」精靈皇解釋道。

是嗎?千月澈挑眉,他知道並非這個答案。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不希望我死。」千月澈挑起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精靈皇的眼中突然閃過什麼,玩弄著土靈珠的手伸出山巖:「你說,如果我將這個珠子扔下去會怎樣?」

「不會怎樣,因為你不會。」千月澈攤開手掌,「給我,又或者你將他粉碎,以你的功力,應該可以毀了土靈珠的元靈,還是,你希望我恢復記憶來找你算帳?」

精靈皇莞爾,沒有開口。

「可我偏偏不想恢復了。」千月澈痞痞的笑了。

「你說,我是毀了這顆珠子好,還是毀了千月神好?別這麼快回答我,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很足,千月神雖然是暗夜之主轉世,但是他的功力終究沒有到暗夜之主的級別,就像你,還只是光三層的功力。」精靈皇笑著道,他的修養極好。

掌心慢慢的朝下,土靈珠從他的掌間滑落。

「你......」千月澈飛身跳了下去,緊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也隨之跳了下去,山巖上,精靈皇的視線慢慢的深了......


第79章 土靈

山巖很高,人體下墜的速度很快。

透明的水從千月澈的身上泛出,形成威嚴的水龍,水龍迅速的下墜,追上了土靈珠含進嘴裡,並快速的回到千月澈身上,千月澈正準備自救的時候,一股黑暗近似血腥的氣息傳進鼻子裡,再回神時,身體已經被人抱住。

山巖上

父子兩人面面相視,從千月神內斂到近似無情的目眸中,千月澈知道,這一次眼前的男人是真的生氣了。

「父皇。」千月澈伸出手想去拉住千月神,卻被千月神揮開了。

面無表情的看著千月澈,隨後男人轉身往回走去。

「父皇」千月澈追了幾步,見千月神沒有停下的打算,加快了腳步,從背後抱住千月神,「父皇,我有信心的。」

「信心?」千月神冷笑,轉身嘲笑的看著千月澈,「你知道萬丈山巖下是什麼嗎?你知道在你下去的同時那個男人會怎樣做嗎? 澈兒,人生,誰也料不準下一步。」

「父皇,至少精靈皇現在不會讓我死。」千月澈解釋。

「閉嘴」千月神雙手搭上千月澈的肩膀,用的力道幾乎將千月澈骨髓給捏碎。「澈兒」

看著千月神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千月澈乖乖閉上嘴巴,但是還是忍不住講了一句:「父皇,他拿你來威脅我。」

他們之間不想有秘密。

千月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澈兒,你許諾了我太多個下次,還是你以為,我會怕他?」

「不,我知道父皇不會怕,但是我會,就如他說的,我們前世的功力還沒有恢復,父皇,我冒不起任何一個可能失去你的危險,這跟你是一樣的,所以我不會拿你去冒險,即使這可能是陷阱,也不可以的。」千月澈一字一句道,神情嚴肅,小小的臉蛋皺在一起。

這張幼嫩的臉蛋配上這個表情,真的有些滑稽,千月神想笑,但是如今的氣氛實在不適合笑。

「主子……」

「神主……」

背後傳來了諾傑、壇城等人的聲音,原來是這些人解決了那些魔族,尋著他們的氣息找來了。

「父皇……」千月澈看著千月神,神情開始委屈了起來。

終究千月神的心還是太軟了,搭在千月澈肩膀上的手攀上了千月澈的臉,隨後將他抱進懷裡,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突然……

一絲黃色的光芒從千月澈的身上點點的發出,光芒照耀著千月澈和千月神兩人。

土靈珠慢慢的離開千月澈的身體,在半人中轉了一圈,隨后土靈珠漸漸的變成透明,最後,一個身材高大 的男人呈現半透明的狀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土」首先激動的是金,上前想抱住曾經的同伴,但是手穿過男人的身子。

男人回首看著金一會兒,隨後爽朗道:「金,好久不見」

「我差點忘記了,靈魂是靈體,怎麼可能被我觸摸的道,你為何?」金上下將男人打量了一番,明示道。

「這說來話長。」男人朝著金點了點頭,隨後面向千月澈,半透明的身子跪地,「五行將---土,見過神主。」

千月澈淡淡的點頭示意:「請起,抱歉,如今的我沒有關於光明神子的記憶。」

男人明白:「神主放心,待我們五個人的元靈聚集,神主的力量和記憶便可恢復,如今,我在土靈珠裡的意識恐怕無法保持太久的靈體,我的真身在薔薇帝國的聖廟裡,煩請神子將土靈珠帶回薔薇帝國,讓屬下重生。」說完,半透明的身子慢慢的消失。

漂浮在空中的又是泛著黃色的土靈珠。

薔薇帝國的聖廟,之前格力辛說過,土靈珠原本就是聖廟的土龍裡面。

知道了地方,於是便有了下一個方向,本來千月澈打算去魔王的魔宮一趟的,但是想起魔王那好嫉妒的個性還是算了。

七天之後,眾人出了魔界,這一次過沙漠不再像之前那麼麻煩了,部分的人在馬國上,魔界沒有駱駝,只好用馬車。

不過無妨,有沙熊帶路。

千月澈坐在沙熊的肩膀上,手電筒在半空中飛揚,兩隻骷髏抱著小白,這場景,雖是詭異,但也溫馨、和諧。

幾天後過了沙漠,首先映入他們眼裡的是修和明一。

修本在代替千月神在微服私訪,如今到了這裡肯定是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看見他們出現,修和明一上前,只是這一回修找的並非千月神:「陛下,小殿下。」兩人同時行禮,隨後修朝著千月澈道:「小殿下可還記得雷.利斯,我們之前在紅葉村事件中見到過的?」

千月澈不明白修的意思:「本殿記得,神族的首席執法官司,他來了?」

修既然提起他,那便是跟他有關,所以千月澈不難想到這人來了人族。

「屬下在私訪途中救了他,他深受重傷,內臟幾乎被毀傷,屬下和明一取得了聯繫,之前拜訪了大皇子,如今雷.利斯在薔薇帝國的太子殿修養,此人一隻念著要找神子,他說他們神族的神子便是小殿下。」

修小心翼翼的道,隨後觀察著千月澈的神色,發現他非常平靜,而其他人在聽見他的話時也沒過多的情緒,這麼說來,這件事八九不離十了。

「本殿明白,我等速回薔薇帝國。」本來因為土靈珠的事情正好要去,如今倒也一舉兩得。

「是。」

第80章 期待

當天夜晚接近子夜十分,眾人到了格力辛的太子殿,這一路可沒把他們折騰死,瑞冕朝著大家告辭回了戰王府(戰王府的榮譽來自格力辛皇爺爺那一代,到時候木木會開關於格力辛皇爺爺的坑,那個時候會著重介紹。)

「父皇,六弟……」千月天祈中來得及套上外袍,袍內是城衣,連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這幾天一直擔心著他們的安全,沒把格力辛折騰死。

「大哥」千月澈斂去了幾分任性,因為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擔心他的,這個男人還在曼羅帝國的時候,千月澈便知道,這個男人待他不錯。

千月天祈收下幾分緊張:「父皇」對著千月澈旁邊的男人喚道,繞是灑脫的他,在自己的父親面前,總有幾分壓抑,他學不來六弟的隨性,這是從養成的習慣。

帝皇之家素來是有規矩的,皇帝就是皇帝,不能將他看成是平常的父親,也許六弟打破了這個規矩,但是不代表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幾天難為你了」千月神點了點頭,神情一如往常的慵懶,但是眉宇之間有些疲憊,這幾天趕路實在趕的有些急。

格力辛跟在千月天祈背後走出,慢吞吞的動作,帶著睏意,千月天祈沒睡好的幾日,他自然也是沒睡好,這會兒這群人又夜半三更才來,可沒把格力辛鬱悶死。

「陛下可真人挑時間。」沒好氣的聲音,倒也不是生氣。

趕路實在是趕的累了,本來想在今晚去見雷.利斯,得知那人已經休息,於是也作罷。

來到千月天祈早就準備好了客房,即使再累,千月澈還是不喜身上的異味而睡覺,喚來了下人,取來了溫水開始沐浴。

剛沐浴好卻見千月神坐地窗邊閉目,銀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慵懶的神情融合於月光之中,整個人安靜的如嬰兒般。

千月澈上前,看著男人在月光下疲憊的容顏,伸出手,輕撫著千月神臉龐的每一處,父皇,很快這件事便會過去的,那時我們天涯海角。

突然如墨般深邃的目眸睜開,兩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千月神伸出手包裹住千月澈撫著他臉龐的手:「洗好了?」沙啞的聲音帶著睏意。

「嗯,父皇的溫水也準備好了。」千月澈幫忙替他解開衣衫,千月神也不動任由著他,當他解開最後一件衣衫時,千月神突然將他抱進懷裡。

頭伸入他的髮絲間:「好香」潺潺的聲音如流水般動聽。

千月澈回首也擁抱著他,房間裡是有規律的心跳聲。

……

翌日

實在是這幾日的奔波太累,之前在魔界又大肆大鬧了一番,所以格力辛和千月天祈在大廳裡足足等了他們一個多時辰,臨近正午,才不得不將早點撤掉。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既然定下了套路,千月澈他們也就不急,而此刻某只無良的小狐狸正裡衣大開的躺在千月神的身上,人一旦累了,睡相全無。

千月神挑撥著千月澈的髮絲,雙眼緊緊的銷著熟睡的千月澈,心也不急,任由房間內的人踏步來踏步去。

房門輕輕的被打開,千月神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修攙扶著雷.利斯站在門口:「噓」千月神做了一個手勢,「澈兒還睡著,你若有事……」

接下來的話,敞未說完,門再一次被推開,不同於剛才的輕手輕腳,而是非常的用力。

千月澈神情隨意,雙眼朦朧的看著雷.利斯,雷.利斯一陣激動,面對這個還是個孩子的人兒,有些不知所措,神子,這個少年真的是神子重生嗎?

是的,他知道是的,更何況之前已經見過五神將了,不是嗎?

「神……神……」 一個神字咽在喉嚨,接下來的話怎麼也順不下去。

「得了,待本殿先熟悉一下,有什麼事情稍後再說。」千月澈沉聲道,認真起來的千月澈跟千月神在某種程度上非常的像。

冷淡而拒人於千里之外。

當千月澈再一次出現的時候,眾人已經聚集在格力辛的書房裡,懶散的表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曾經那個初次到這個世界的清淡的小孩。

精緻的容顏微露淡淡的溫情,清澈的目眸雖清卻不見底。

朝著幾位點了點頭,千月澈來到千月神旁邊的位置,千月神知道經過那天精靈皇的造訪,他的兒子長大了,或者他一直都是長大的,只是那麼成熟被收起。

從某種意義來說,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外人,所以千月澈無所謂保守秘密,視線最後停在雷.利斯的身上:「修說你傷的很重,坐著說便好。」

開頭第一句,將雷.利斯滿腔的激動壓下,恢復心情需要一個過程,所以安靜的空間,暫留給雷.利斯。

「你不是回了神族,為何會讓修給碰到?」首先開口詢問的是千月澈。

「之前見了公子,我對公子身上的魔法非常的疑惑。」公子是對千月澈的尊稱,至少在此刻,雷.利斯覺得喚千月澈為公子比較習慣,「隨後回了神族,我暗中觀察神子,神子身邊不見五神將,這是其一,其二許是我心更需 的原因,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那日,我衝動之下便去詢問神子,神子自是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可就是這時,五靈珠的力量被啟動了,神子揭開了面具,那張臉竟是……竟是精靈皇,我一氣之下想去告發他,便被他找傷,躲進了神子的道場。」

雷.利斯繼續道:「奇怪的是,精靈皇似乎進不了神子的道場,後來傷實在太重了,我便昏睡了過去,醒來之時便碰到了修。」

「神之領域。」千月澈突然吐出四個字。

「什麼?」眾人不解的看著他。

千月澈瞥過眾人,看著雷.利斯:「你躲進的地方是神之領域。」字字斬釘截鐵,千月澈不明白,但是隱隱約約中有人在告訴他,那個地方叫神之領域。

「神主恢復記憶了?」激動的是金。

千月澈搖了搖頭。

「那神主為何知道那是神之領域?」金不信,語氣有些過激。

「印象中,似乎是這麼稱呼的、」千月澈不知自己竟用了印象中兩個字,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覺得這是印象中的事情了。

「那的確是神之領域,神主告訴過我們,神之領域是他用自身的靈力所創造出的一個虛似的領域,只要靈力到過一定程度的人都可以創造自己的領域,自己的領域一切皆是不存在的,因為是虛幻的,所以裡面的一切有自己主宰,記得曾經,神子還開玩笑的說過,如果有一天神族發生了災難,神族的子民還可以進入他的神之領域避難。」回想當初,神主說這句話時,只是一笑而過,竟沒想到當真成了雷.利斯的避難所。

「精靈皇?」千月澈琢磨著這個人,接著對雷.利斯道「你來遲了,本殿之前剛給精靈皇交過手。」

什麼?

千月澈的話,讓所有的人意外,除了千月神,金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之前搶走土靈珠的人就是精靈皇。

千月神看著千月澈,千月澈也看著千月神,父子兩人的眼中同時閃過不解,精靈皇,如果恨神子,為什麼不殺千月澈,又為什麼不毀土靈珠?

「其實聖櫻久久未回,我該想到的。」千月澈從椅子上站起,精靈皇許是回到了精靈族,而聖櫻應該是被囚禁了,他於聖櫻之間的契約還在,所以他知道聖櫻沒有死。

「對了」千月澈突然轉向格力辛,「我們尋回了土靈珠,五神將土的真身在貴國的聖廟裡,所以還得去一回聖廟。

之後便是喚來身在罌粟帝國的哥哥,開始解開封印的時候了。

光明神子,我的前世,沒有想到你我見面之時卻是來的這麼快。


第81章 回宮

聖廟是薔薇帝國的禁地,在天慧帝一統了四分五裂的薔薇帝國之後,這裡除了帝皇和皇后誰也不許入內。

扎所以格力辛也一樣,即使他是太子,下一任的帝皇,但目前而言他還不是皇帝,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來,光明正大不行自然是來暗的。

所以只能等到夜晚。

原本以為守護聖廟的肯定是高手,但是奇異的卻未碰到。

「奇怪」 進入聖廟之後,格力辛道怪哉,早知道這麼方便,他早該來瞧瞧。

「這裡並沒什麼寶貝,自然也不需要浪費人力,當年的天慧帝用的就是你們的心理戰術,而不費一兵一卒取得了長久以來的勝利。

先人,前者的智慧無窮盡,當年的薔薇帝國,並非如今這般龐大,那時天下三分,不管是曼羅帝國,薔薇帝國,還是罌粟帝國,既要安內,也要防外。

好在那時各國並不太平,皇位更是動盪,所以防外並不用太過費心,因為誰也沒有心思去動其他國家的念頭。

說到天慧帝一統薔薇帝國,其中最功不可沒的便是肖王無塵,也是薔薇帝國這個天下第一個男後,為世人流傳至今。

眾人環視四周,聖廟裡只有土龍。

土靈珠再度從千月澈的身體內飛出,黃色的光芒照亮了眾人的眼睛,土靈珠進入土龍的嘴裡,那泥土鑄成的土龍,頓時栩栩如生。

砰……

石塊往四周飛揚,強烈的黃光直衝天際。

土在在整個聖廟裡徘徊了數圈,隨後慢慢的恢復人形,同那時在魔界半半透明男子一樣的容顏。

「神主」土跪地。

千月澈上前一步,扶起土,「委屈你了」千方百計道不盡所有的話,淡淡的四個字,盡表心意。

眾人離開了聖廟,同之前來時一樣,無聲無息,而聖廟也如當初,唯一不同的是,土龍的真身已不在,再度來到格力辛的太子殿。

對於土龍,格力辛比任何人都好奇,畢竟這關係著國家的歷史。

幾人靜心坐下,待土龍緩緩將從前一一道來,「在靈山之巔於給位拜別之後,土靈珠帶著我的靈魂來到了薔薇帝國,也許是天意,待我的靈魂甦醒之後,發現自己進了薔薇帝國供奉的土龍塑像裡。

土龍因為供奉的香火鼎盛,是我原本殘缺的靈魂漸漸的有了生氣,也因為待的年數太久,靈魂和土龍的塑像合為了一體,但是當年受的傷實在太重,我必須讓靈魂同塑像的身體全身心的融合進入睡眼狀態。

而正當我進入睡眼狀態的時候,因為不知道過了多久,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某個人的體內,用神識,我知道自己到了魔界,而那個人是魔族。

好在此人並不知道土靈珠的威力,我將那人體內被粉碎的土靈珠融合起來,本來打算離開,但是魔界太大,還是土靈珠的我根本無法離開,再說我已經與聖廟裡的土龍雕像結合,這樣冒然出來魔界也太過危險。

值得慶幸的是,我寄主的那魔族非常的純潔,但是那人的身體非常的弱,我利用他的純潔之心凝聚力量,一邊讓他的身體康復起來,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我又再度沉睡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尋常人家,給魔族的小孩子當球玩,而這戶人家是盜墓 賊,想必是我之前的寄主列了,而我因為沉睡而沒有了意識。

太多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正當我莽莽撞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元靈有了感應,那便是在八年前(那是聖兒被蛇攻擊而傷了背的時候,聖靈珠有了反映。」

「八年前,本殿第一次在這裡使用聖靈珠」千月澈回憶起當年,原本以為那條攻擊他的蛇是母妃的緣故,沒想到卻是精靈皇,更加想不到的是他的母妃,給予他生命的女人原來早在生下他那一刻就已經瘋了。

難怪母妃的家族沒有行動,因為精靈皇的靈魂控制了母妃的身子,而母妃的家族便是被精靈皇以母妃的身份給壓下了,一想到這向年自己都活在精靈皇的視線裡,千月澈變全身不舒服。

那個心裡扭曲的男人,在宮中的某個角落偷偷的注視著,想害他,卻不讓他死,到底是為什麼?

土的事情大家瞭解大概,具體因為年代隔了太久實在無從瞭解,比如當年的那個魔族男人是如何得知薔薇帝國的聖廟裡有土靈珠的事情。

不過人生中就因為有所謂的秘密,所以世界才變的美麗,不是嗎?

五神將已經全部找回,接下來便是千月澈恢復記憶和力量的事情了,想到這裡,千月澈又異常激動了起來。

光明神子,光明神子,真的要見面了……

在離開薔薇帝國的時候,千月澈修書給身在罌粟帝國的哥哥磬竹。

半個月後

曼羅帝國.皇宮

千月澈回到金龍殿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直接的脫掉衣服,張開雙手撲進了溫池裡,溫池邊上的紅寶石發出溫暖的光芒,倒映在池水中閃亮閃亮的,非常漂亮。

「瞧瞧,水都濺了一地。」千月神道,也赤著身子邁進了溫池裡,回來的感覺真好。

溫池不大,但足夠千月澈嬉鬧了,小的時候,趴在千月神的腿上,怕溺水,如今這水的高度只夠到他腿際。

「沒事兒,我這是激動,哪像你一點表情都沒。」伸了伸懶腰,在水中舒殿四肢。

「別光顧著玩,當心感染風寒」千月神祇是泡了一會兒便起身了。

「你幹什麼去?」千月澈微瞇起眼睛,懶懶的問道。

「出去了兩個多月,澈兒難道不知道,父皇回來可有的忙了」千月神穿上玄黑繡著金龍的帝皇便服,「累了到床上躺著,可別睡在這裡。」

「知道知道,父皇一回到皇宮就囉嗦了」千月澈乾脆閉上眼睛。

此番回來,帶來的客人可真不少,諾傑本欲將他們安排在迎賓樓,後來千月澈讓他將這些人安排在曼羅閣,莫邪等人一進曼羅閣變被漫天的櫻花吸引。

「好漂亮的花兒,這是什麼花,從未見過。」莫邪讚歎。

「這可是小殿下特意為陛下栽培的,想當年,可沒少折騰奴才,你們得小心點,小殿下可寶貝這些花了,宮裡的娘娘曾經貪圖著,便讓人摘了幾枝,可差點被小殿下當成人肉花瓶給插花了,要知道那時小殿下才……才七歲吧」也因為這一鬧,天下便開始傳,曼羅帝國的小殿下任性,跋扈來著。

「這是櫻花。」金上前接住飄落的櫻花花瓣。

「對了,就是櫻花,金公子也曉得?」諾傑眼睛一亮,大有想好好學學的意思。

金笑著點了點頭,那個世界的花,自然是曉得的。

諾傑領著眾人進了曼羅閣,曼羅閣的建築讓金非常的熟悉,這是依照現代的格式建築的,整個曼羅閣成圓形,第一層是大廳,隨著圓形的樓梯上去,第二層是客房。

從外表上看,曼羅閣只有兩層,其實是三層。

「這下面的地窖,小殿下管它叫地下室,小殿下說那是他工作的地方,你們只管瞧著,可別動手,那些東西可值錢了。」諾傑十分驕傲的道。

初來乍到,要觀賞也不是沒有時間。

「諾總管,我們想先沐浴,還是總管要同我們一起?」莫邪挑眉,有些曖昧道。

呸呸呸……諾傑真心退開幾步:「本總管還有的忙呢」回到皇宮,屬於諾傑囂張的日子自然也來了「這曼羅閣的人,大家隨意差遣著,可別客氣。」

待諾傑離開之後,列羅特盯著迪澤「你怎麼不回去?」

迪澤死皮賴臉:「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小殿下也說了,把客人往曼羅閣招呼」

「我怎麼不記得,咱們這地方有你這個客人?」列羅特不吃這一套。

「那算半個主人行不?」迪澤祈求。

「怎麼,你想同陛下競爭?」列羅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我哪敢,我對你可是指天誓日」迪澤信誓旦旦道,同千月神競爭,他可沒有那麼多的腦袋,何況千月神哪是半個主人,他可是整個主人。

第82章 嬪妃

的確如千月神所言,千月澈累了便睡,也不顧地方,好在溫池裡的水常年保持了一定的均溫,不然千月澈非凍死不可。

千月澈是在吵鬧聲中醒來的,金龍殿的外面嘰嘰喳喳的,眉頭皺起,被打擾了睡眠總是不悅的,身子從溫池中一躍而起。

赤身的胸膛滴著水珠,拿起一邊的毛毯隨意的擦了兩下,身上還帶著一定的濕度,隨後套上黑色的裡衣,鬆鬆垮垮的裡衣只繫了胸膛上的一根帶子,白ˇ的皮膚頓時外洩。

千月澈來到金龍殿的門口,外面聚集了後宮的一干人,看著天色接近晚膳的時間,這些人真是無孔不入。

「喲,咱們的小殿下終於出來了?」妖裡妖氣的聲音,出自千月天歆的母妃寧貴妃之口,這個女人其實欺軟怕硬,只是她的家底夠硬,整個後宮無人敢對她怎樣。

若不是念在她是千月天歆的母親,千月澈當日的一把火又豈是燒她的屁股那麼簡單。

冷冷的視線瞥過寧貴妃背後的一干嬪妃,有昭儀,才人……,可見這兩個月皇帝不在的日子,她們倒是很團結,不再如曾經爭風吃醋。

不過,這會兒,父皇回來都沖沖湧上來了,好在金龍殿的侍衛夠分寸,不過那分寸可是千月澈培養出來的,比起這些嬪妃,他們更怕的是千月澈,

「才幾日不見,你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刺耳。」千月澈懶散的開口,「怎麼父皇不在的日子,不趁機保養保養?」千月澈目光瞥過眾人,再度停留在寧貴妃的身上,「看看這些人,哪個不是比你年輕,父皇……父皇到底是男人嘛,總是喜歡年輕、漂亮的。」

「你,小狐狸,你別得意的太早,本宮這是天生麗質。」寧貴妃得意抬起下巴,不過,她的容顏的確天生麗岳,畢竟出生權貴之家,那一份得天獨厚的氣質,卻是任何嬪妃也模仿不來的。

這是那人的驕傲也是發自骨子裡的。

「哼」千月澈走進一步,剛剛沐浴過的身子還散發著淡淡香氣,「本殿看你是為老不尊,瞧瞧你的臉,粉都抹了好幾層了,瞧瞧你的眼睛,皺紋都已經出來了,瞧瞧你的身子,都下塌了好幾公分了,再瞧瞧你的身段……」

千月澈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然後來到書妃的面前:「這才是女人該有的。」

想看他的戲,門都沒有,千月澈對所有的女人的討厭,都比不上對書妃的討厭。

「你……你……」千月澈的話,無疑打擊了寧貴妃和自信,特別是在另一個年輕漂亮的妃子面前,本來嘛,自己也知道她好歹生過兩個孩子,身子骨自然不能同還是少女的成妃比。

而且書妃一頭波浪的長髮,看起來甚是嬌媚,卻又帶著水平水平清純,這都已經嫉妒死寧貴妃的心了,可如今……

寧貴妃早就領教過這個小狐狸的嘴巴,他就吃準了比自己年輕是不是?

哼,寧貴妃氣的只差沒吐血,隨後視線轉到書妃的身上,這個女人小國的公主,又不是小國沒了男人,偏偏也到皇宮來跟她搶丈夫。

現在少了皇貴妃左拉那個女人,又多了一個眼中釘。

「書妃妹妹也看到了,咱們的小殿下對陛下的女人可是挑的很呢,但是對書妹妹卻讚不絕口,姐姐厚著臉皮跟書妹妹討教討教,書妹妹不會拒絕姐姐吧?」回頭又是一個態度,後宮的女人真是變色的厲害。

縱使書妃有太多不願意, 又怎能說個不字,如今後宮可是由寧貴妃在打理,再說她雖然被稱為書妃,可陛下並未翻牌,寧貴妃在後宮的權利就如當日皇貴妃左拉一樣,何況他還為取下生了一個皇子、一個公主。

「姐姐客氣了,這是妹妹的福分。」書妃溫柔道,中途不免將千月澈罵了千萬遍,果然是小狐狸,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獨佔陛下。

想到千月神俊朗的身影,和那帶笑勾人的桃花眼,書妃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懷上他的孩子。

她的心思,千月澈又怎會不解,心裡嘲笑道,要是再惹惱了本少爺,小心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幹了。

「那麼你們呢?是想當眾等著父皇回來翻牌,還是這會兒想陪陪本殿?」千月澈明眸輕佻的看著眾人,無眼的風流韻味,若不是他太過年輕,定會迷戀不少嬪妃的心。

大家紅著臉,一窩兒散了。

「讓膳房的人將晚膳移去曼羅閣,就說本殿設宴。」千月澈對著身旁的侍衛道。

「是」侍衛領命馬上前去膳房。

千月澈既然醒了,也不打算再回去補眠,喚來了宮女,給自己換了身衣服。

白色,不明白為什麼總是他最喜歡的顏色,一身白衣襯的他非常靈動,腰間是黑色金絲繡龍的腰帶,在皇宮除了他沒人敢用。

畢竟這是象徵著帝皇。

出了金龍殿,揮退了身邊跟隨的侍衛和宮女,千月澈繞著御花園走了一圈,腳步在經過某個宮殿的時候停住,這是……千月澈頓了頓,這裡是那個女人的宮殿。

那個生了他的女人的宮殿,如果精靈皇離開了那個女人的身體,那麼此時的那個女人不就是瘋子嗎?

若是如此……

千月澈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對於母親,他總是在意的,也許他在意的是前世的那個母親,那個稱呼,所以對於現在那個生了他的女人,他存在某種好奇。

如果硬要解釋,那就是血緣吧。

第83章 錦妃

錦妃的宮殿在這偌大的皇宮裡算的上好的,這裡吃的用的,都不亞於寧貴妃,當然以前是精靈皇的時候,這是肯定的,但是現在……

千月澈好奇的來到錦華宮,錦華宮門口的守衛見到千月澈的時候,愣住,久久無法反映,這是……這是……

剛準備行禮,被千月澈揮手拒絕。

「裡面是什麼情況?」千月澈問道,因為他聽見了異常燦爛的聲音。

寶寶乖,母妃疼你……

蝴蝶飛啊……飛啊……

這個聲音,千月澈是陌生的,但是幾乎是下意識,千月澈知道,這是錦妃的聲音。

「回小殿下,錦妃娘娘……錦妃娘娘於年前沐浴的時候,不慎滑倒在地,據說傷了後腦,醒來便是……便是……」侍衛看了看千月澈的臉色,有些不敢言明。

「便瘋瘋癲癲了?」千月澈蹙眉道,這肯定是那個精靈皇的傑作。

「是……是……」侍衛顫抖,哪敢再言其他,即使千月澈沒有動怒,侍衛還是怕的,平日裡小殿下的事跡聽的多了,這會兒,心裡的恐懼全捏在了一起。

「這件事,可有多少人知道?」年前發生的事情,為何在宮中未聽人提起?

「回小殿下,上報了陛下,這事有諾總管在處理。」諾傑也知道?

後宮的女人從來都是爭權奪利的,他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按理來說,他的母妃該是活在刀子上的人,但是卻安靜的出奇,精靈皇有那個能力,難道這個瘋了的母妃也有嗎?

又或者……

千月澈走進宮內,一些宮女,太監,打掃的打掃,見到他,如同剛才的侍衛一樣,先是一起愣住,隨後匆忙行禮,千月澈越過他們,隨後來到了院 子裡。

一身藍色素衣的女人如同少女般在花園裡蕩著鞦韆,嘴裡輕輕的喊著,飛起來了,懷裡抱著一個布娃娃,千月澈不難懷疑,這個布娃娃就是他的代表。

心裡似乎有什麼被觸動了,千月澈再走進幾步,女人有些愣住,似乎也沒有想到這裡有陌生人會出現,身影從鞦韆上撲了下來。

千月澈心一緊,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向前,接住了女人。

這份悸動連自己也不清楚。

女人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摸著千月澈的胸膛,隨後抬起頭傻傻的看著千月澈。

千月澈知道,她是不認識自己的,也認不出自己,以裡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些失落,正當他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女人開口了

「澈兒」聲音很輕,如同夢幻一般,「是澈兒嗎?」

千月澈的身子有些顫抖,瞧瞧他聽見了什麼,聽見了這個女人在喚他的名字,不同於父皇喚著他澈兒時給他的感動,這一刻,千月澈彷彿看到了他前世的母親,那個勇敢 的女人。

錦妃開始流淚了,哭泣的趴在千月澈胸口:「澈兒……嗚嗚嗚……澈兒……」

她不是瘋子,千月澈的心裡有一股很強烈的意識在告訴自己,直到女人哭的累了,才停止了哭泣。

「你……認識我嗎?」千月澈問的小心翼翼。

「認識?」錦妃搖了搖頭,摸著千月澈的臉,「是澈兒,見過的,是澈兒,嘻嘻,是澈兒,」

見過的?什麼時候?

「嗯……」錦妃托著下巴思考了起來,彷彿明白千月澈心裡的想法,然後身子蹲了下去,把懷中的布娃娃放在地上,讓布娃娃以走路的方式走著,「風過的,這樣的澈兒。」

錦妃一邊坐著動作一邊說道:「父皇,澈兒可以要這份禮物嗎?……父皇,你還沒有答應澈兒,是不是把這個玩意兒給澈兒?……見過的,這樣的澈兒,小小的澈 兒……。」

錦妃學著千月澈小時候的音調,笑的一臉純真。

滿心的震撼無法言語,千月澈記得,那個時候是父皇的壽誕,他五歲那年。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

按照精靈皇的意思,那個時候通過她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是精靈皇啊,可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有意識,也許自己並沒有參錯,當年用那種渴望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並不只是精靈皇。

精靈皇在控制著她身體的進修,她有一度是清晰的。

「小小的澈兒……小小的澈兒……。」錦妃一邊說,一邊抱起布娃娃跑了起來,期間,衣裙擺動,那一刻,千月澈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從錦華宮出來,千月澈突然覺得心裡是從未有過的輕鬆,那種感覺就像帶入天地之間,一時之間怎麼也說不清楚。

「小殿下,您可找死奴才了,御膳房的剛才來報,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問小殿下什麼時候開膳?」諾傑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千月澈沒讓人跟著,御膳房找到金龍殿沒人,千月澈的事情又沒人敢做主,所以金龍殿的人去找了諾傑。

千月澈看著諾傑,轉了個話題:「諾傑,錦妃娘娘瘋了的事情,你是如何處理的?」

淡淡的一句話,平淡的沒有任何情感,卻讓諾傑害怕了,諾傑普通一聲跪在地上:「小殿下,奴才……奴才……。」

「是聯讓他這樣處理的。」低沉的嗓音是千月神特有的味道,揮手讓諾傑退下,千月神來到千月澈和身邊,兩個人並肩站著,一時之間竟有種天地竟在他們腳下的感覺。

「你看過錦妃了。」千月神不用問也知道,「既然瘋了,那便讓她瘋吧,澈兒,聯不會讓任何阻擾你我之間的意外存在。」


錦妃之於千月神祇是生了千月澈的女人,但是之於千月澈不同,千月神知道,在千月澈的心裡,母親兩個字是最特別的存在,這份特別不亞於自己。

「父皇多慮了,我只是去看了一回,之前從精靈皇的口中知道,錦妃在我出生時,變被父皇嚇瘋了,之後由他寄住錦妃的身體,我只是想去看看,沒有了他靈魂的錦妃變成了什麼樣子,卻不料原來父皇早就知道錦妃已經瘋了。」

「不」千月神搖了搖頭,「早在一開始,朕只是覺得疑惑,這個女人跟之前相差太多,但是無論如何,她沒有多生事端,朕也懶得理會,直到年前諾傑來報,她瘋了,朕讓治療師看過,這點不假,才讓人保守秘密的,卻不知道聽澈兒說,之前的錦妃是精靈皇所寄住。」

這件事情,千月神的確不知道,不過如今知道了,到還是真是讓他意外了,這個男人一直隱藏在皇宮裡面,卻不動手,如果要的是澈兒的命,怕是早就動手了。

難怪之前澈兒說,精靈皇暫時不會殺他,這不無道理。

「父皇如此做,怕讓有心人說我是非吧。」千月澈理解,畢竟千月澈此刻有千月神疼著,有一半大家怕的是千月澈娘家的勢力,如果知道錦妃瘋了,不只是皇宮會亂,怕是錦妃娘家也會造出事端。

「澈兒,我很自私。」千月神誠實道,兩個人漫步了一會兒進了曼羅閣,曼羅閣正好開始上菜。

聚集的人很多,除了羅特、迪澤、莫邪、金、土、連帶千月天歆和列希.斯頓弗萊也來了,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這幾個人已經熟悉了。

眾人看見千月神和千月澈便想行禮,畢竟這是皇宮,不比外面。

千月神豪爽道:「整個皇宮唯有這曼羅閣可以不用禮儀,今晚就當大家聚餐,一切禮儀皆免」

有了禮儀便有了顧及,有了顧及,中途便不方便直言,千月澈有先見之明,所以才選了這裡。

晚膳期間,大家倒是非常安靜,只是晚膳過後,列希.斯頓弗萊的震驚是所有人之中最大的,儘管他冷冽的容顏努力的維持著鎮定,但是作為五神將水的轉世,這個消息的確太過震撼。

列羅特調戲道:「按著點心,你這般大人物都開始懷疑,想當初我知道這事時,可見心裡有多麼不信,敢情這上天還真讓我碰上好運氣了不是。」

列羅特的性格是灑脫的,所以拋開開始的疑惑,他接受的很憶人,因為木靈珠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比起他,列希.斯頓弗萊接受的更快,這也許就是上位者的思維吧。

回到皇宮,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拋開第一天寧貴妃和一些嬪妃的事情,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千月澈倒是有些疑惑,最近這寧貴妃怎麼也安靜了。

為了寧貴妃的事情,千月天歆倒是經常對千月澈抱歉,千月澈一笑而過,他從不在意。

因為罌粟帝國的貴客還沒有到,所以千月澈恢復記憶和力量的事情,也因此耽擱了,這幾天列羅特領著莫邪他們將曼羅帝國的帝都好好的遊玩了一遍。

只是,讓千月澈意外的一個人出現了。

久呈安靜的皇宮,太平多年的曼羅帝國也因此引來了風浪。

第84章 舅舅

這一天,聽列羅特提起黑色一條街裡來了許多稀奇的玩意兒,千月神因為之前兩個月積累的事情太多,千月澈一個人正鬧的慌,所以便也出宮尋些樂子。

千月澈等這群人走在一起,即使在繁華的曼羅帝國帝都,也是非常耀眼的存在,特別是如今大白天的,來來回回的人眾多。

投過來的視線更多了。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人群中有些暴動,似乎擁擠過來的人變多了。

「今天的帝都似乎人口偏多。」喧鬧中,千月澈聽見列羅特低語,連鮮少出宮的千月澈本人也覺得今天非常詭異。

一群人很快被分散了,在人群的擁擠中,待千月澈回神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眉頭微蹙,很快平靜。

「我家主人想見公子,可否耽誤公子些許時間?」來人四十好幾,在這個大陸上,四十才剛剛步入成年時期。

「我可以說不嗎?」千月澈挑眉,上揚的目眸異常亮麗,輕笑的問著來人。

來人一震,隨後輕笑「六殿下跟傳聞中的竟是如此天壤之別」只是那人眼中的笑意更加 的濃烈。

千月澈甚是詫異,早就想到這人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以此人的氣質來說,絕非一般的敗類,只是沒有想到他竟也直接挑明,他找的就是曼羅帝國的六殿下。

千月澈是聰明的人,單從這人的片語之間便明白,他找的並非千月澈這個人,而是千月澈的身份,曼羅帝國的小殿下的身份。

「既然如此,請帶路吧。」千月澈點了點頭,證據一派溫和。

男人帶著千月澈拐了很多路,其實路並不多,但是很拐,明明之前還是擁擠的街道,只是一會兒便到了清靜的樹林裡,好厲害。

千月澈在心裡讚歎,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陣。

無疑,這個千月澈是陌生的。

清靜的山林之中,有一處小屋,屋子外守著幾個男人。

「沒想到,帝都還有此等地方 」千月澈感歎,小橋流水人家,不愧為人間幽境 。

「小殿下抬愛,此處並非帝都,此處為虛境,真正的地方在千里之外。」男人從容回答,「此處雖是虛處,但是景色屬實,所以小殿下接觸到,所感受到的也是實。」

「本殿懂了,閣下的意思是,本殿如果在這裡受了傷,那麼出了這裡,那個傷也會跟隨的,是嗎?」千月澈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小殿下說笑了。」言語之間,兩個人已經到了小屋的門口,男人敲了敲門。

「進來」 聲音甚是華麗,華麗之中帶著一份肅靜,千月澈好奇,是怎樣的男人可以造成這樣的氛圍。

男人推開門,守在門口並沒有進去,千月澈跨步入內,身影在跨入門口的瞬間有些迷惑,男人的身材非常高大,背對著千月澈負手而立。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嚴肅殺之氣。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像是在回應千月澈,男人回首,俊逸的容顏多了幾分嬌媚,而千月澈真正的愣住了,這張臉……這張臉……

「沒想到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男子聲音輕柔,說話不急不慢。

千月澈所有的疑惑埋在心底,再回神時目眸已是一片清朗:「我該喚你舅舅還是外公,又或者表哥?」

千月澈幽默的言語讓男人輕笑了起來,沒錯,這張臉跟千月澈的母妃錦妃耶羅.斯特勒一模一樣。

「我的外孫似乎比傳說中要有越的多。」耶落.斯特勒雙目淡定的看著千月澈,眼神卻撲朔,讓人無法參透,「我是你的舅舅,你母妃的雙胞胎哥哥。」

果然一模一樣的臉,千月澈早就猜到了。

「舅舅來帝都不會是找外孫敘舊吧?敘舊又談來上舊字。」千月澈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睿智的目眸看著耶落.斯特勒。

耶落.斯特勒聞言跳起眼,細細的打量了千月澈好一會兒,隨後在千月澈的對面坐下,為自己到了一杯茶,動作優雅:「看來是外界謠傳了六殿下。」

六殿下三個字,拉長了也拉開了千月澈與男子的距離。

「哦?那麼斯特勒公子覺得本殿該是怎樣的人?或者說,公子覺得本殿應該是怎樣,才好讓人掌控?」談笑的聲音不見其他的情緒,但是言語之間的銳利漸露。

耶落.斯特勒發覺自己錯的離譜,此時的千月澈哪有謠傳中的任性和跋扈,怕是驕傲和自負,那股無形之中的狂傲猶如當年的千月神。

明明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卻有著相同的氣勢,千月神……耶落.斯特勒的眼底漸深。

「姐姐有此麟兒是她的神氣。」耶落.斯特勒的情緒恢復平靜,杯中的茶慢慢的潤著喉嚨,隨後挑眉看著千月澈,示意他也喝茶。

千月澈也不客氣,不怕他暗中下著什麼。

見千月澈如此大度,耶落.斯特勒驚訝的確不小,如果說剛才的事情顛覆了外界傳言中的六殿下,那麼現在的容忍之量,卻也是世界罕有。

深邃的目眸,看著千月澈,又彷彿在看著什麼。

千月澈也沒有主動開口,他不急,在等這個所謂的舅舅,本來就是男人主動來的他,話還沒到正點上,所以心急的不是他。

再度,耶落.斯特勒輕笑:「你,真有意思,千月神怕是也這樣覺得,所以才這般寵你。」

千月澈喝茶的動作一停,千月神,這個男人喚父皇的名諱,這可是不合君臣之禮,他和父皇……

「好奇嗎?我這樣喊你父皇的名諱。」耶落.斯特勒察覺到了千月澈一剎那的遲疑,感覺到有些意思。

「好奇。」千月澈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既然有人願意托出實情,他何必傷腦筋的去猜。

「你求我。」耶落.斯特勒調侃道。

千月澈搖頭:「本殿可是連父皇也沒有求過。」千月澈的字典裡沒有求了,求,那是太遙遠的記憶,前生自己還是孩子的那個時候,母親被幾個男人壓在身下的時候。

他求過,求過老天爺,求過凡是能求的人,最後母親還是被傷害了。

自那之後,他的字典裡再也沒有求字。

「哈哈……也成,那……你喚我一聲舅舅。」耶落.斯特勒的眼中全是笑意,似乎覺得玩著千月澈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舅舅」千月澈不廢話,按照輩份來說,是該喚這個男人一聲舅舅,如今可別說舅舅,讓千月澈喚一聲外公,也不痛不癢。

「無趣」耶落.斯特勒不樂意了,小孩子不是該堅持些什麼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屈服了。

「你這個人真矛盾。」千月澈放下杯子,起身。

「站住」耶落.斯特勒雖輕聲,但是自有一股威嚴存在,「你不想知道了?」

「想,但是知道的並非你一個人,身為主角,我想父皇也知道。」千月澈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麼,再度停下身影,回頭看著風度翩翩的男人,「如果有空,歡迎你隨時來皇宮,如果不嫌麻煩,來的時候把這個陣法的秘籍也帶上,本殿最近對這些稀奇百怪的東西非常有興趣。」

說罷,千月澈推開門,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千月澈的去路。

「讓開」清脆的聲音突然生冷,攔著千月澈的守衛有種看著自家主子的錯覺。

「幾位這樣對我的外孫,可是以下犯上哦,他好歹也是斯特勒家的少主。」耶落.斯特勒悠然的聲音吐出,守衛似乎訓練有素,馬上恭敬的退開。

第85章 秘密

待千月澈離開之後,男人走進屋內,看著對茶杯淺笑的耶落.斯特勒,從他的神情中,男人知道主人的心情極好。

「主人,為何不攔著小殿下?」

耶落.斯特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還會再見面的不是嗎?」

修築的身影立起,來到門口,外面早就沒有了千月澈的身影:千月神的兒子……,耶落.斯特勒漸漸笑了。

聽到他的低語,男人搖頭:主人,可別忘了,他也是小姐的兒子。

千月澈離開小屋之後,才走出幾步路,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街道上,抬頭,眼前依舊是擁護的人群,再回首,背後那條街道。

千月澈伸出手,竄沒有阻擋物,剛才的一切彷彿還是做夢一樣,若非袖子還沾著林中的露水,的確像是在做夢。

「主子」列羅特等人在發現千月澈不見的時候,便有些驚慌,雖說這裡是帝都,雖說以千月澈的功力,他們不該擔心,但是如今是非常時期,關於光明神子的秘密已經揭開,所以大夥兒對千月澈的擔心也是提到心尖上的。

千月澈朝著他們點了點頭:「被人群擠的迷路了。」

的確,今天的人夠多,大家似乎除了相信,沒有更好的法子。

「列羅特,你陪著大伙再玩玩,本殿看著這麼多的人,覺得有些眼花,本殿先行回宮,你們也別跟著了,按照原先的行程吧。」

千月澈語罷,不讓人有拒絕的機會,獨自離開。

「神主」金和土欲跟上,被列羅特攔住,他跟隨了千月澈8年,8年的時間夠長的,長的讓他對千月澈的性格十分的瞭解。

微風吹過臉龐,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對於突然冒出的舅舅,千月澈知道不是這麼簡單的,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母妃的事情被斯特勒家族的人知道了,所以那個所謂的舅舅才找上他。

但是如果是這樣,這個所謂的舅舅不是應該直接去皇宮拜訪父皇的嗎?又為何單獨找上他?

思緒有些理不清,千月澈也告訴自己不要在乎,但是心裡總有一個微妙的角落無法放開,千月澈並沒有直接回皇宮,而是來到列希.斯頓弗萊的府邸。

守門的侍衛雖然不認識千月澈,但是曼羅帝國小殿下的形象,普天之下難有第二個,所以當千月澈出現的一刻,侍衛馬上就認出了他。

列希.斯頓弗萊的府邸,跟他的人到是完全不同的,人看上冷冰冰的,但是他的府邸風格非常的清靜。

對於千月澈到來,列希.斯頓弗萊總是有些彆扭,他不知道該將千月澈定在哪個位置,說是神子,他畢竟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一切。

向來還是稱千月澈為小殿下比較方便,但是眉宇之間倒是非常的尊敬。

「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走進這裡。」背對著列希.斯頓弗萊,千月澈看看水池裡的鯉魚道。

「是何事困擾了小殿下?」既然來了,那便不會以殿下的身份,許是這個孩子需要一個可以談心的人,而此刻他的心事,不便讓千月神知道。

「本殿常常在想,本殿的母妃是個怎樣的人,但是這一切的想法都是空盒子,在本殿知道母妃瘋了的時候。」千月澈知道,這件事情,即使宮裡其他的女人不會知曉,這個男人也肯定知道,只是他事不關已。

應該說除了跟二哥的事情之外,他沒有一件有興趣的參與。

列希.斯頓弗萊沒有搭話,聽著千月澈繼續道:「以你的身份,本殿如何喚你還真是一個在問題,本殿就喚你水吧。」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小殿下不介懷。」

「當年,你將冰蠶注入還是胚胎的我的體內時,可是想過要做皇帝?」千月澈轉身,淡笑道。

這件事,在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秘密。

「本殿想過,你沒有想做皇帝的心思,是嗎?」尚未等到列希.斯頓弗萊回答,千月澈自道。

「小殿下這話何解?」列希.斯頓弗萊挑眉,這個孩子雖然說是光明神子的轉世,但是就如今而言,他還不是光明神子,但是這份膽識和智慧,真是讓人妒忌。

「如果你想做皇帝,第一個該解決的便是大哥千月一祈,也許你會顧及左拉家族,但是沒有木靈珠的左拉家族就是一個空盒子,而且以他的能力而言,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在皇宮死了一個皇子不算什麼?沒了大哥,二哥便是長子,這樣立太子 的可能性高了很多,之後便是千月天玉,但是這些人你都沒有動手,偏偏對我動了手,為何?」

所有的事情,當年沒有想起,如今想起,而發覺,其中的疑惑太多。

「我想,你是在習慣母妃懷上我的時候,開始發現自己對二哥的感情吧,因為禁忌,即使你們不在乎,只要有父皇在的一天二哥跟你便是天方夜譚,所以唯有父皇死了,二哥當了皇帝,那麼你們才無所顧忌,但是我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第一個開刀的便是我?」

想想還真無辜呀,那個時候他還是個胚胎啊。

「哈哈……小殿下的聰慧果然無人能及,的確是在錦妃懷上小殿下的時候,我便發現對歆兒有了異樣的情感,那個時候,千月天祈和千月天玉已經出生。」提起千月天歆的時候,列希.斯頓弗萊那張冰冷的臉,暖化了不少,「歆兒是曼羅帝國的二皇子,只要陛下還在的那一天,我知道我跟歆兒是不可能的。

而陛下,怕是因為跟我們周轉著,玩著這場遊戲,也不會成全我們的。」

不錯,如果是那時的千月神,的確是的,他會覺得他們之間好玩,而拒絕他們在一起,但是現在……

「的確是那個男人會做的事情。」千月澈認同。

「所以主宰,成為主宰是唯一的辦法,千月天玉沒有強大的背景,自然不用擔心,千月天祈已經長大,需要從長計議,那麼另外一個對手便是還是胚胎中的你。」

說到胚胎兩個字,千月澈嘴角有些扭曲,因為,這兩個字真的不好聽。

「其實有一件事情,小殿下不知道,所有的人比起來,也不及你來的重要,並非因為你是陛下最疼愛的皇子,而是因為,你的身上留著斯特勒家族的血液,而你的出生會稱為下一任曼羅帝國的皇,這是注定的,這也是我當時迫不及待的想除去你的原因。」列希.斯頓弗萊說出來的話,讓千月澈有些吃驚。

「所以,如果不是父皇將我接到身邊,我的這幾年也不會過的平安?」千月澈反問,斯特勒家族,即使不是擁有五靈珠的家族,卻同樣在曼羅帝國的地位不可小看,這是為何。

他從來沒有去認識過母妃的家族是怎樣的存在。

「不錯,因為曼羅帝國的一下,是千月家族的祖先同斯特勒的祖先一同打下的,所以曼羅帝國的皇位有千月家族的子孫繼承,但是事實上一般的皇權卻在斯特勒家族的子孫手裡,因為斯特勒家族怕千月家族以後因為功高震主而殘害他們,所以這一半的軍權並未交出。

小殿下一定知道曼羅令吧,那是號令三軍的軍令,是金色的鐵塊,上面刻著栩栩如生的曼陀羅,同薔薇帝國的薔薇令,罌粟帝國的罌粟令一樣。」

「本殿知道,本殿見過薔薇令。」在這八年裡,他還是薔薇令的主人。

「那小殿下應該不知道,曼陀羅被一分為二的事情,也就是說陛下的手中只有半塊的曼羅令,而另外半塊在斯特勒家族的子孫手裡。」列希.斯頓弗萊再度道出驚奇。

千月澈怎麼也沒有想過事情會是這樣,所以那時他要求看曼羅令的時候,父皇會感覺詫異,說曼羅令在諾傑的手中,事實上曼羅令的確在諾傑的手中那又怎樣?

父皇這麼說來,難道是料定了他不會看曼羅令嗎?

那麼今日舅舅來找他,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事實上,這個天下唯有資格坐皇位的便是小殿下,當然按照血緣來說,但是……」

「但是……?」千月澈蹙眉盯著列希.斯頓弗萊。

列希.斯頓弗萊突然輕笑:「曼羅帝國真正的帝皇只有一個,那便是小殿下的父皇。」

對於千月澈和千月神而言,無論誰是真正的帝皇都是一樣的,但是當所有的事情揭曉的時候,千月澈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顫抖,說好了彼此之間沒有秘密的。

說好了他們之間是彼此的永遠,但是為何……為何

拋開帝王的身份,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是男人都會有忍不住想要的時候,如果這裡可以為你忍受十年,還不能證明我愛你嗎?

澈兒可知,為何澈兒的名字喚千月澈?

清澈的波瀾倒映著優美的月影,澈是以月為心而展現芬芳的。

父皇,這所有的一切,又是否是你蓄意設下的陷阱?

千月澈的心亂了,被隱藏起來的秘密幾乎撕裂著他的理智……

第86章 失蹤

皇宮裡

千月神提著手中的筆,卻遲遲無法落款,總有什麼東西纏繞著他的心口。

「陛下,墨水浸透了奏折。」諾傑趕忙拿出紙張墊在奏折的下面,筆尖的墨水還在往下滴著,千月神歎氣,重重的放下毛筆,修長的身影從龍椅上立起。

「陛下。」諾傑趕忙跟上。

「聯一個人走走,你留著。」千月神道,「對了,澈兒呢?」

「回陛下,小殿下今日出宮了,說是黑色一街道來了一些新鮮的玩意兒,小殿下嫌宮裡無趣了,便去溜溜。」

千月神點了點頭,跨出了御書房,刺眼的陽光,有一剎那非常的不舒服,一股淡淡的香味從他的鼻尖飄過,這股味道……是櫻花的味道。

千月神覺得奇了,這裡離曼羅閣到是有些路程,沒想到還能聞到櫻花的味道,於是乎這麼想著,千月神便朝著曼羅閣走去。

站在曼羅閣的閣外,任憑再高的圍牆也擋不住櫻花的清香和那一抹人間絕色。

「父皇,來年,我定送你櫻花綻開的人間盛景。」當年那道幼嫩的聲音是如此的堅定和自信,邁入曼羅閣,來到櫻花樹前停下,彷彿還能看見,澈兒小小的影子靠在樹遍,清醇的童童得意的問他:父皇,美嗎?

美,何止美的是櫻花的盛景,在千月神的眼裡,美的恐怕是櫻花樹下的精靈,不明白這份感情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從好奇到好感,從好感到喜歡,從喜歡到愛。

回首時,心,已經無法自拔,那個深深動情時喚著他父皇的孩子,那個生氣時喚著他名諱的孩子,竟是這樣讓他情不自禁。

素來帝皇無情,而他在澈兒出現之前從來就來知道自己,自己還有感情,並且可以這樣放肆的殿開。

他冷笑看著所有的一切,看著列希.斯頓弗萊和千月天歆發生感情,心情,這皇宮也終於好玩了,他有著皇貴妃左拉出軌,心想,她肚子裡的那個不屬於他的孩子該怎麼處理。

但是,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澈兒的意外讓他覺得有趣。

生平第一次的憤怒是澈兒被冰蠶附體的事情,他不乎他死了一個兒子,以他的魔法修為,他的生命太長,長到自己都會覺得厭倦,孩子,只要他想要不會沒有。

但是他的兒子,也不是所有人可以來拿命的,所以當他知道寧貴妃背著他,和她的父皇對澈兒下冰蠶的時候,他無情的在寧貴妃的肚子裡下了同樣的蠱。

雖然那也是他的孩子,但是痛的從來就不是他的心。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批閱奏折的時候會想著那個孩子,只是覺得那樣幼嫩的聲音是那麼好聽,好聽到進了心坎兒也不自知。

太陽漸漸的從西邊落下,出動的一干人等都沒有回來……

書記裡

「澈兒呢?」俊美的容顏彷彿結了一層冰,那雙一向淡定的目眸是嗜人般的殺氣,這樣的千月神在印象中,眾人從未見過,他們印象中的千月神是優雅的,對著別人是溫雅的,對著千月澈是溫柔的,但是如今

那一股嗜人的殺氣震撼了所有人的心,隱隱約約之中,大家覺得身體的血液停止了流動。

「修立即讓龍軍去搜查帝都。」修顫抖著步伐匆匆離去。

「回來。」冷冽的聲音吐出,椅子上的身影已經立起,「廢物」不屑的聲音從未想過會傷了別人的心,黑色的目眸變成了冰藍色,「如澈兒有意躲起來,你們找得到他?若是澈兒被人劫走,憑你們?」

千月神的話,讓在場的人不滿,但儘管是不滿,他說的卻是實話,這個時候的千月神並非他們平常認識的那個男人,他是帝皇,身上的每一道氣息都在告訴著他們,這個是帝皇,人間的主宰。

「神主,不見,那此刻?」金和土尤其擔心。

「等。」莫邪安慰著金,吐出一個字,唯有等,別無他法。

千月神環顧四周,似乎發現了什麼,被提起的心,至少放下了些許,因為在場的眾人之中沒有壇城的影子,壇城是澈兒的影子,至少這一刻,壇城該和澈兒在一起。

帝者城外,荒郊上

如神的駿馬正拖著馬車,馬車內的人兒哼著輕曲

「主子,我們該往哪裡走?」趕著馬的馬伕,面色清俊,毫無表情。

「去齊郡」馬車內吐出清雅的兩個字,接著又哼起了歌。

接著便是淡淡灰塵飛揚在馬車之後

三天後

皇宮內,人人擔憂,帝皇的臉色一天不如一天,消息漸漸走漏,小殿下於三天前出宮而失了蹤影,後宮內,一半歡喜一半愁。

喜的是嬪妃,愁的是金龍殿和曼羅閣的眾人.

「怎麼樣?」御書房內,千月神狹長的目眸瞇起,眼神尖銳的看著修。

「已經發動了所有的明衛,還是沒有小殿下的消息,宮外也去打聽過,誰也不曾見過小殿下,據說……據說小殿下最後停留的地方便是斯頓弗萊家主府邸。」

列希.斯頓弗萊?

千月神蹙眉,那個男人和澈兒從來就不是一夥人,別說之前那個男人不會怎樣澈兒,更別論現在那個男人知道彼此的身份,更不可能怎樣。

「傳列希.斯頓弗萊。」

「是」修起身。

「等等……隨聯出宮。」

列希.斯頓弗萊覺得自己最近非常的倒霉,兩個月前,帝皇出宮將政事丟給他,好吧,誰叫他看上人家的兒子,這份差事他領了。

三天前,千月澈跟他「促膝長談」,結果傳出了失蹤的消息,結果這三天,他天天度日如年,深怕陰魂找上門來,結果第三天還真來了。

「微臣見過陛下。」列希.斯頓弗萊俯首行禮。

負手而立的男人袖子一揮,牟利的目眸鎖緊,來到列希.斯頓弗萊身前,並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哼」冷哼聲吐出,「列希.斯頓弗萊 別以為聯已經將兒子許給了你?」

一句話,表明了立場,說盡了威脅。

果然,好事不會找上他,列希.斯頓弗萊輕輕歎息:「微臣願等皇上下旨。」

「說吧」坐上主位,千月神道明主題。

「三天前,小殿下的確來了府上,問了關於錦妃家庭斯特勒家庭的事情,微臣便將曼羅帝國的歷史同小殿下解釋了一番。」當真是解釋,沒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千月神的身影猛地立起,澈兒……

「澈兒當時說些什麼……」千月神明白列希.斯頓弗萊所謂的好好解釋是什麼意思,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個老狐狸,聯早該扒了他的皮。

「小殿下聽著也就過了,並沒有說些什麼,微臣當時只是覺得奇怪,小殿下怎麼著,也不該來問微臣關於錦妃家庭的事情。」列希.斯頓弗萊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帝皇對他的意見頗高,想必他如果不是關係到五神將的事情,帝皇早就一掌廢了他。

哦?

果然,列希.斯頓弗萊的話引起了千月神的疑惑,難道是因為錦妃瘋了的事情?

但是,千月神的內心總覺得有股不安:「修,傳令下去,嚴查每一個通往齊郡的關口。」

「是」

「而你……」千月神面向列希.斯頓弗萊,「罌粟帝國的國君近日內到達,兩個狐狸碰著了,自是物以類聚,聯將這事交給你了。」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當年的魔舞大會上,列希.斯頓弗萊對磬竹露的那一手,耶羅弗拉可從未忘記過。

列希.斯頓弗萊當然也不知道,堂堂罌粟帝國的國君是這般小肚雞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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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妮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