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姝鳳蕭
受:姝箐隱(零)


四目相視,具為之一震,妖異的雙眼盡顯驚艷,看出小人兒的微喘,不忍道:「寶貝,你就送這樣 的見面禮給父皇?」
一個輕微的側身,優雅而高貴,一抹不經意的眼神魅惑蒼生……
父子二人很有默契!看妖孽主角與妖異老爹如何春意癡纏,傲立頂端……第一章 異星降世

「哇…哇…哇…」一聲聲新生嬰兒的啼哭聲從破爛陳舊的房屋裡傳來。

此屋置立於一獨立小庭院內,雖然蕭條萬分,但仍然能從房屋的一些痕跡上依稀看出昔日此處必定是別有一番風味。

屋裡,一綠衣小丫鬟正拿著白裹布同產婆一起包裹著剛清洗好的兩個小男嬰兒,一婦人如破布般躺在舊木床上,雙眼緊閉,一臉慘白,唇角泛血,全身已被汗水侵透,下身依稀可見斑斑血跡。

「小姐,看看孩子麼?」小丫鬟左手抱著孩子,右手去扶婦人,言語中雖難掩興奮,表情卻異常清冷。

「兩位小公子呢,都生得好模樣」產婆也抱著孩子挪到床邊彎下她肥胖的身子。

按理來說,產婆接生後都會大聲吆喝說好話圖吉利,這也是習俗,可現如今,產婆欲言又止,半晌才說了句;「夫人,孩子健康著呢,就小公子稍微虛弱,但雙胞胎嘛,正常,您放心吧!」

胖產婆接生幾十年了,頭一次遇到如此婦人,就是多年後回想起那接生的一幕幕也是記憶猶新。從她進屋到孩子平安降生,婦人除了痛到極處時悶哼了幾聲外就再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剛開始時,產婆還以為是天生啞婦,可隨著接生的過程產婆愈來愈心驚。

豆大的汗珠很快就侵濕了婦人的衣衫,可咬爛了整個下唇硬是沒有吭一聲的挺了過來,雙手緊抓床沿,十個手指甲被生生掰掉八個,只在聽到孩子哭聲時,婦人眼裡閃過的絲絲溫暖與安心才讓人明白了她恐怕是愛極了這倆小子。


第二章 機緣巧合

鬼街6號地處繁華地帶且離冕立大學很近,更顯地理優勢,酒吧以傳統蘇格蘭風格為始發點,採取極為大膽的變形來演繹,取其意而忘其形。大量實木的運用回應著傳統的面目,高雅而神秘。自開業以來從未冷過場。羅穎正好在這裡打零工。

羅穎21歲,單身家庭。母親在自己高一的時候就一病不起,熬到昨天下午終於還是沒有熬過,永遠的閉上了雙眼,沒有留給羅穎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羅穎一度懷疑母親是不是早就忘記了她還有個兒子。簡單的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好幾夜沒有閉眼的羅穎來到了酒吧熟練的動作起來,畢竟這是目前自己唯一的經濟來源,今後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此時,酒吧頂樓房間的毫華大床上躺著一名褐髮美男,半閉雙眼,唇角帶血,一臉疲憊及…寂寞。左手握著一把銀色的精緻手槍。他正是酒吧老闆,舒子傑,世界第一黑幫洪閣排名第一的頂極殺手,稱號為「零」,意為只要由他經手的任務必定歸零。不接受殺人以外的任何任務,是洪閣的極品殺人武器。

擁有如此實力的他,再加上他手下有四名戰將級別的影子追隨著他。這四影分別為:絕影,煞影,迷影,魂影。都是生死線上結交的生死朋友,不說別的,就單單這四人,每一個都有著驚人的實力,且各自獨成一家。他們只認舒子傑為老大,即便是第一大幫的洪閣也不放在眼裡。也正因為如此,使得洪閣起了殺心,功高蓋主,何況零與洪閣的關係只是交易。

洪閣為了控制零,在零早期勢力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之時,就已經暗暗控制了椒馨孤兒院,這也正是零唯一的軟肋。孤兒院的院長是個中年人,有著幸福的家庭,是唯一給過零溫暖的人。當洪閣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便利用孤兒院慢慢的消磨著零身邊的力量,六年前,煞影被殺;三年前,迷影死亡。剩下二影也是悲痛欲絕,零更是恨不得替他們去死,可孤兒院近一千的孩子啊!有幾百年歷史的大幫實力自是不用說,零和剩下的二影拼盡所有身家本錢,終於讓孤兒院脫離了洪閣的掌控,而二影為了救零而身亡。

此時,零癱倒在高級席夢思上,目光呆滯,毫無生氣,身上血跡斑斑,零知道這是二影的血。零想了很多,從記事以來到被父母拋棄,後來要飯被孤兒院收養,年少誤入黑幫成為殺手再到初遇四影。想得最多的就是四影,自己原本如行屍走肉的的生活,由於四隱的插入而不再寂寞,而如今…孤兒院安全了,四影也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你們,在那邊還好嗎?」抬頭,零輕語,「我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了啊!」

食指微動,抬手,精緻的銀槍毫不猶豫的抵在太陽穴,扣動扳機。「啪」

「呵呵」零一愣,隨即輕笑。

「原來沒有子彈了啊!絕可算得真精,可惜要辜負你的一片好心了,呵呵……」

「我想你們了呢,不想獨活。」

「?當」扔掉手槍,左手向床頭摸去,那裡放著一個小型固體炸彈,威力雖然一般,但也足夠轟掉兩層樓了,零還記得那是煞隨手做的。

閉上眼,拇指向下按動,零安靜的等待死神的接待………

「唉!」酒吧主管第十次看向吧台,歎了口氣,羅穎的情況主管是知道的,看似熟練的調酒動作卻是亂七八糟,果汁加多了?酒味怪怪的?那杯還是熱的?已經又好幾個客人不滿了。為了酒吧的生意,也為了自己的飯碗著想,酒吧主管大人本著善良的心叫停了精神恍惚的羅穎,讓他去四樓給客人送酒。耳提命面的囑咐多次:左手第一間,401房。

頭暈暈的,羅穎轉身向樓上走去,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浮現母親臨死時的情景,胸口似壓了千斤大石一般沉重。等回過神來,異常安靜的環境終於讓他徹底的清醒了,看著前面的門牌號,自嘲的撇下嘴,轉身剛準備下樓卻又頓住了腳,因為一股奇怪的味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氣味很淡,卻異常清晰,轉身又走回那間屋子,推開門,屋裡光線很暗,他向前走了幾步準備去開燈。

「轟」羅穎直覺一股很熱的氣浪向自己壓來,眼前一片亮光,「彭」喉頭一甜,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暮春時節,宮殿西南一角的陳舊小院內風景獨好啊:群芳搖落凋零,殘花飄落,輕輕盈盈,柳絮飛舞,迷迷濛濛,陽光溫煦,春風拂面,真是愜意無比啊!

呃…其實這風景不是重點,年年如此的景色沒啥好欣賞的,關鍵是今年今天今時,這院落之內那詭異無比的情景。原因呢當然是那黃葉滿地的院子中央顫巍巍站立著對視的倆…倆小屁孩?

汗…狂汗…零很震驚,也很鬱悶,羅穎也很震驚,貌似還很…很興奮?倆小孩一個模子,兩種表情,關鍵是這情形出現在剛剛能夠勉強站立的小孩身上,一個一臉鬱悶,一個雙眼直冒紅心,真是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不用說,這兩小孩就是零和羅穎,轉世投胎的雙胞胎兄弟,那一臉鬱悶的是自然是零,那雙眼紅心直冒的一臉蠢樣的當然是羅穎了。

鏡頭回放:當時零按下炸彈按鈕的那一瞬間即感覺到門口有人,自己何時警覺性如此低下了?居然讓人摸到門口才發現。驀然睜眼狠狠的瞪向門口,是洪閣的人嗎?哼!來得可真快,那麼便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一瞬間的空白後,大概是一瞬間吧,零並不確定。意識慢慢恢復,周圍軟綿綿的,很溫暖,很舒服,雖然略顯擁擠卻讓人昏昏欲睡………

再次醒來,睜眼卻是一片漆黑,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不是死了麼?那這裡是哪兒?難道沒死?不,絕對不可能,自己又不是超人,更不是銅牆鐵壁,炸都炸不死。這一折騰,零又再次墜入深眠。

就這樣,零一直處於迷糊狀態,睡睡醒醒之間,偶爾有說話聲音傳來,斷斷續續倒是聽了個大概,原來自己在娘胎裡啊,難怪這麼長時間了自己都沒覺得餓,精神似乎也在慢慢好轉。只是這小姐丫鬟的稱呼貌似不大對勁啊!這種稱呼不是古裝劇裡才有的?

可這投胎轉世都會帶著前世記憶的?真的很不對勁啊。零現在倒是沒有再死一次的勇氣了,這怪異的一切也讓有著如此冷淡性格的零都產生了一絲探究的慾望。姑且再看看吧!

身邊再次傳來一陣晃動,再次被擠醒,原本就缺乏耐性的零憤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挪動軟綿綿的小腳丫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踹了過去。恩?這是啥?同樣軟綿綿的…同樣?零再次用力挪動,摸索了半天,零已經非常肯定了,貌似這成天虐待(汗……)自己的合著不是東西啊,而是這一世的兄弟啊!(汗…零已經潛意識裡把穎歸為兄弟而非姐妹了……果然夠強悍。)

轟…突然全身一震,小心臟噗通噗通的加快跳動,自己怎麼沒想到?零第一次沒有為自己反應遲鈍而生氣。自己的情況雖然詭異,但是也給了零無限的希望,那麼四影是不是也沒有死呢?不,不是沒死,而是以另一副軀體活著,另一種方式活著?既然如此自己還能見到他們嗎?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同一片天空下,就算不是,自己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哼!

想通一切,零便決定不再浪費青春了,(小零已經青春期了啊?)畢竟有了絕對的實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弱肉強食永遠是永恆不變的道理。

說幹就幹,零挪下左腳,移下右腳,抬抬左手,晃晃右手,輕移脖子,扭扭屁股。(偶很懷疑,動得了嗎?)恩!點下頭,很好,體質雖然弱了點但也沒什麼殘疾。接下來便放鬆全身練起了獨門內功心法。

此獨門武功是當年零剛進洪閣時被捅了兩刀,以為自己死定了,便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三塊二毛錢送給了一個乞丐道士,(零為什麼叫他乞丐道士呢?因為他明明就是乞丐,卻非說自己是道士)那道士走時給了他一本沒有書皮的破書,說僅此一本,成不成也不知道。

這本功法很奇妙,記載用的全是繁體字,很難記,零到也把它全背了下來,卻只領悟了一成左右便停滯不前了。可就這一成也讓零成了頂級殺手,可想而之,這一定是個好東西。


第三章 倆小屁孩

就這樣,零在娘胎裡練功睡覺呆了6個月,出生後也是一直堅持練習內功,零一直沒有理他那個所謂的哥哥,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雖然他那個哥哥常看著他發呆,可自己實在不想和一小屁孩瞪鼻子上眼的。(零忘記自己還是小的那個呢)

一直相安無事,母親給雙胞胎取名為:姝箐睿,姝箐隱。名字到還不錯,可奇怪的是這兩小孩直到能顫巍巍站立也沒有發出過半個聲音,母親常常歎氣,丫鬟也搖頭。

平時丫鬟就把兩兄弟放在小院子裡讓他們自己爬玩,今天也是如此,可不知道自己那個哥哥發什麼瘋,老是圍著自己轉,零向左,他向左,零向右,他也向右,零顫巍巍站起來,他也搖搖晃晃站起來,結果那個該死的蠢哥哥也不看地上,直接被小石子絆倒,還好死不死向自己壓了過來,小孩子身體能怎麼樣,只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壓倒。

「Shit!」

「Shit!」

兩聲同樣稚嫩的聲音吐出了同樣的話。兩小屁孩再次顫巍巍的站起來狠狠的瞪著對方,又同時頓住,於是有了前面詭異無比的畫面(…作者狂汗…真不愧是雙胞胎,太…太可愛了,連反應都一樣的…遲鈍。呵呵…兩道殺人的視線射過來,作者直接縮小到嬰兒狀態,真強啊………)

半晌,零看著自家哥哥那蠢到沒話說的樣子,終於宣告破功。

「你是誰?」零冷冷的問。

「咕嚕…哇…」蠢哥哥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眼冒紅心的雙眼直接發光,「小隱隱,你粉可愛哦!哇,哥哥愛死你了」

「站住,你敢過來我殺了你」看著那即將撲過來的身影,零急忙喝道。

蠢哥哥欲泫欲泣,唇咬手指,可憐兮兮:「我是哥哥誒!你怎麼可以這樣?吶吶…你怎麼也會說英語哦?你也是穿過來的嗎?」

「你在說什麼?」零皺眉,這個該死的臭小孩。

「你不是穿過來的嗎?不對啊,那你怎麼會說英語?這裡可是古代哦,古代你懂嗎?」蠢哥哥也皺眉了。

零到是聽明白了,也是,哪有剛學說話的娃娃說話那麼順溜的。

「是」。

「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啊?」蠢哥哥眼又冒紅心了。

「酒吧老闆」

「哇…還是老闆哦,我呢就一打工的,不過我也在酒吧打工哦,哦對了,我在C市,你在哪兒?…」蠢哥哥唸唸碎碎。咱們小零徹底放棄了詢問的念頭,轉身向屋子了挪步,就當不認識這人。

「閉嘴!」零第一次這麼恨自己小孩子身體,真是走了半天還沒走到房門,那該死的蠢哥哥就不懂消停會兒嗎?

「啊…你別生氣啊,我們好好溝通下嘛,人生地不熟的要互相罩著嘛!誒?你別走啊,你叫什麼名字啊?吶吶我告訴你哦,我叫羅穎,21歲大三,啊…我可真夠倒霉的,那天去酒吧上班,就是C市最出名的鬼街6號酒吧哦!唉!那天心情不好啦腦袋暈暈的,老是弄錯,給客人送酒吧也走錯了,還把自己給害死了唉……誒?你怎麼了啊?我臉上有什麼嗎?」

「那個人影是你?」零聽到鬼街6號就震住了。

「什麼人影?」羅穎有些跟不上了。

零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我叫舒子傑,你也可以叫我零」轉身就走。

「哦……好」羅穎繼續發揚他迷糊的優良傳統。腳步到是沒停止,晃悠悠的跟上前面同樣晃悠悠的零。

天氣剛剛變暖,時而還透出一絲絲微寒。庭院裡空空蕩蕩,寂寞無聲,目睹殘花落葉更令人傷情。一陣陣清冷的晚風吹過,死一般寧靜的庭院擾得零心煩意亂,心緒不靈,緊握雙拳,抬眼看那溶溶月光,努力的平復著胸口不斷翻騰的氣息。

「零,你還好麼?」稚嫩的聲音響起。

「………」

「你很孤單?」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其實,我們應該放開些,不管以前是做什麼的,做了什麼,這一世是新的開始,前世的記憶不應該是我們的負擔,而是我們的財富。你願意像個白癡一樣連吃飯都得重頭學嗎?……零?」

「呵呵」零早已恢復,聽到羅穎那稚嫩的聲音說著成人說的話,詭異的感覺讓零也不禁輕笑出聲。

這一笑直接讓我們的穎寶寶石化掉…半晌,嘴角拉大:「零,你真的好可愛哦!讓我親下啦」

零直接一個眼刀飛過去,「收起你這蠢樣,滅了你」。

「別啊,大家都小孩子,沒關係的啦!有不能做什麼……」(汗,穎寶寶你還想做什麼啊?你行嗎你?)

「你小聲點,如果不想被當怪物看的話,還有,謝謝!叫我小隱吧!」轉身回房。

「呵呵…呵呵呵小隱隱…」。

秋日多陰天,這幾日母親越發溫柔的陪著箐睿·箐隱,溫語笑顏,陰沉沉的天氣綿綿秋雨,原本就極弱的身子更加不堪負荷。兄弟倆也明白母親是從骨子裡疼著自己,也明白母親有著難言之隱。

夜半更深,原本就淺眠的零被似乎是砸碗的聲音驚醒,側耳細聽,是從母親的屋子傳來的,還夾雜著女人的叫罵聲以及哭泣聲。略微思索,翻身下床,看了眼流著口水的箐睿,稍稍猶豫還是叫醒了他,兄弟二人輕手輕腳的摸到母親的房門前,從門縫裡看進去。

母親側坐於屋裡唯一的桃木桌前,面無表情,奇怪的是不遠處站著一位衣著華麗,氣焰囂張,滿臉俗氣的美女,丫鬟小燕則跪在地上抽泣。

「咦?這什麼狀況啊?小隱隱,好面熟的場景哦,啊!對了,那不是啥,啥電影裡常有的戲碼嗎?肯定是大小老婆爭寵,丫鬟遭罪…」箐睿那裡還有半分睡意,壓低聲音碎碎唸唸。

「很奇怪,你知道母親以前是什麼人嗎?」零也沉聲問到。

「不知道,母親沒有說過啊,說起來也從來沒聽他們提起過我們那便宜老爹是誰」

「哼!別不識抬舉,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美妃嗎?我這是看得起你,你還是仔細想想的好,反正你有兩個二子,送走一個不是還有一個麼,跟著我可是榮華富貴享不盡,跟著你,哼!你看看你現在的醜樣,真是噁心。」女人倒是自我陶醉起來了。

「美妃?」兩兄弟大駭,一般的小孩不會懂,可擁有二十一世紀成人靈魂的二人很明白那個「妃」的含義,如果是真的話……對視一眼,二人眼裡皆了愕然。

被稱美妃的母親只是淡淡的一瞥,冷到「我這兒地方小,迎不得貴客,兒子是我生的,麗妃還是省了這份心吧,請回!」一番話說得好不得體。和平時兩兄弟看到的溫和的母親完全不同,獨成氣質。

「你……」華衣女子看著眼前衣著樸素,略微憔悴的前美妃竟然氣質不減當年,氣得咬牙切齒,轉身就走。

兩兄弟趕緊躲過女人正準備回房商議,卻被母親叫住了。「小睿,小隱,進來吧!」兩人走進屋子,乖巧的叫了母親。

「小燕,把這收拾了就下去吧。」

「是,小姐。」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母親的腿上,都沒說話。零本就不多話,他知道母親若是願意說的話自然會告訴他們的,而小睿則是欲言又止,不知道說什麼。

「唉!」丫鬟退下後,看這兩個異常沉默的兒子,美娘也禁不住歎了口氣。

「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我都告訴你們」

「那…母親是妃子?」小睿猶豫了下問道。

「嗯!」

「皇帝的妃子?」再次詢問。

「是啊!」

「真的是皇帝的妃子?」再次確認。

「…對」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雙眼發光的樣子。

「白癡」零直接甩個白眼給睿。抬頭看向美娘:「那母親…啊,不,母妃能告訴我們一切嗎?」

看著兩個兒子稚嫩的臉上嚴肅認真的表情,美娘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是認真的點頭「嗯,好,不過今天我們都累了,就先睡吧,母妃明天再告訴你們所有的一切,故事很長呢!」

「嗯!」零點頭。

「好!」小睿則給母親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睿兒、隱兒是不是也該告訴母妃啊?」這個母親向著自己兩個屁大點的兒子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兩隻小綿羊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母親身後有條大大的尾巴搖啊搖………

兩兄弟有些驚訝的對視一眼,雙雙點頭,兩人都知道母親是不同的。


第四章 母妃談話

美妃原名祝美娘,是當今江湖上有名的武林世家家主祝飛耀的小女兒。

這塊大陸名為亞皇大地,由魁國和姝國兩個大國及一些小國組成。魁國位於大陸西邊,國主魁斗天,姝國位於大陸東邊,皇帝姝鳳蕭。亞皇大地崇尚強者,是強者為王的典型。每三年兩國就會組織舉行亞皇比試排行賽,排名前十者會得到無限的尊敬及榮譽,是大陸公認的強者。

關於這點,零暗自點頭,非常滿意,不管什麼時代都逃不開弱肉強食的定律,只是很吃驚這個大陸居然有控術,所謂控術就是異能者,是擁有特殊體質的天生的能力,也就是說武術是可以後天練習的,沒有什麼特定的限制;而控術則是天生的,必須要有先天條件,很大程度來講就是基因。也正是因為如此控術師很少,只佔五分之一不到。零低頭獨自思考著,那邊睿可就嚷開了,看他那表情,真是…唉………

「咕嚕…」睿大大的吞了口茶水,激動的拉著祝美娘的手甩啊甩「那什麼樣的條件才可以學特異功能…啊不是…是學控術呢?」

「呵呵,血脈」祝美娘微笑的看著兒子。

「血脈?」睿搖頭表示不明白,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顯示著強烈的求知慾,真是…真是可愛到爆了。

「咯咯………」兩母子直接打鬧到一塊兒了,零真的很不想承認自己和這一大一小是血親。

好一會兒美妃才整理了下儀容,慢慢的說道:「控術大多屬於家族遺傳的,當然也有極少數擁有特殊體質的普通人會控術,而皇族就是天生的控術大家族。」

睿點頭,「那母妃會控術嗎?」

祝美娘表情一暗,陷入了沉思,兩兄弟互看一眼,沒有說話。

半晌,祝美娘才緩緩說道,「若是不會他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帶我進來。」兩兄弟知道,那個他肯定是那個便宜老爹了,多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祝美娘回過神來,歉意的看了下兩個兒子,讓丫鬟端來茶水便說起了以前的事,很俗很老套也很正常的故事,十四歲花季姑娘因為會控術又生在武林世家而實力不凡便自以為是偷偷和師兄們下山闖江湖,偶遇當今微服出巡的皇帝,春心一動,傻乎乎的就被拐進皇帝後宮了,說白了就是被利用了。這樣一個屁都不懂的小丫頭進到皇宮下場還用說嗎?一年不到就被人陷害打入冷宮了,說不定這一年還是皇帝有意的庇護呢,不然早見閻王去了。而這美娘也是自尊心極強的人,再說畢竟經歷了如此之事,原本就不笨的腦子倒是清醒過來了,打進冷宮時硬是隱瞞了懷孕的事。

零暗忖,還算有點腦子,若是讓人知道了,這一屍可三命啊,那些人會允許有個定時炸彈?皇子的身份可不是白叫的。不過真的瞞得了皇帝嗎?恐怕……哼!零冷哼,看來這個皇帝不簡單吶,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殺了可比打入冷宮安全多了。只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皇帝知道冷宮現有一子,而雙胞胎之事他未必知道,不過這也存在很大的僥倖心理,此事他也未必不知。

「唉……母妃啊現在就希望你們平安無事,本來打算一直瞞下去然後悄悄送你們出宮,可是終究還是讓人發現了,而且我的兒子如此不凡,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美娘一臉愁容。

「哼!何須躲避?事在人為!」零冷哼。

「是啊母妃」睿那傢伙居然也煞有介事點頭。

美娘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鼻子有些酸澀,「那母妃什麼都說了,寶貝,你們呢?」。

零看了睿一眼,意思很明顯,零本不多話,所以就由睿說了出來,美娘越聽越驚訝,雖然知道自己兒子很不凡,可聽到如此離奇的事還是愣神了好半天,不過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反倒嚇到了兩兄弟,「原來我的兒子是天才啊,天才多好教啊呵呵」直接抱著兩兄弟又親又摟的,睿倒沒覺著什麼,零直接想殺人,這該死的女人。零自然而然的隱瞞了自己是殺手的事。

吃過午飯,母子三人又湊到一起一番商量後,美娘決定還是先把皇子身份的事解決了,一般皇子滿月時皇帝會親自賜福並賜予皇子令牌以示身份,可兩兄弟現在還身份不明呢,自然也沒有皇子令牌了。而兩兄弟身份也已經暴露,難保不會有人趁機對他們不利。

「對外傳出我是天生智障的消息」零淡淡的說道。

「啊?」祝美娘和睿同時吃驚的看著零,不過兩母子很快就瞭然的互相使了個眼色,美娘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至於小睿,他此時正坐著他的春秋大夢呢:呵呵呵……現實版的苦命皇子裝傻,深藏不露,幾年後一下子風華絕代,打動老皇帝,搞定那些個皇子,坐擁天下……呵呵呵……。

「好!」美娘也乾脆的應道,也不多問。

接下來又說了些口水話,當然都是小睿和美娘在說,零只是喝著茶,神情淡淡的聽著。在兩兄弟的強烈要求下,祝美娘決定第二天便開始教授練習武術及控術的基礎。

黑夜,御書房內,姝鳳蕭慵懶的斜靠在軟墊上,烏黑的丹鳳眼輕佻,唇角微微勾起,風華絕代,妖艷魅惑得讓人窒息。

「皇上,各大控術家族均有異動」影一恭敬的說到,根本不敢抬頭。

「……是嗎?」懶懶的口吻不在乎的隨口哼出聲。

「是」影一頭又低了半分。

姝鳳蕭有些好笑的看著影一,影一從小跟隨自己,算是自己難得的好友之一吧,暗暗歎了口氣,「你下去吧!」。

「是」零飄走……

「唉~真無聊啊…」這姝國皇帝毫不理會那堆成小山似的奏折,換了身便服轉身走進暗道消失不見。


第五章 四影消息

三更時刻,皇家影子培訓基地的一間住房裡,寂靜的屋子漆黑一片,忽地黑影一閃,窗戶從裡面輕輕的推開,微風輕起,黑影輕輕一躍跳出窗戶輕輕落地,風停。藉著微弱的月光腳下生風,快速的向偏角衝去。

偏角的一株紅楓樹下,此時竟然有個小小的一團身影,藉著皎潔的月光仔細一看,居然是個三四歲大的小孩子,稚嫩的臉上很是嚴肅,仔細的看著培訓基地住房的方向,似是在等待什麼。只見他眼睛一亮,嘴角咧開笑著看著向自己飛來的影子小聲道:「煞,你太慢了」,張口居然是小孩兒聲音成人語氣,說不出的怪異。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那像你,嚴著呢」這黑影就是剛才跳窗的那位,居然也只有六七歲左右,語氣一樣老氣橫秋,怪異!

「切,沒事我找你幹嘛?當真以為我吃飽撐的?」小小孩不屑的撇撇嘴。

煞影表情怪異的看著小小孩,繞是他向來對這些不在乎,也有些哭笑不得了,兩個月前剛剛知道這個小孩就是迷影的時候自己真的覺得這個世界瘋了,連自己的事都沒有這麼激動過……

「喂!煞…喂!你耳朵出問題了?」猛然回過神來的煞不期然的被眼前放大的可愛娃娃臉給弄得愣一愣的。

「什麼事?」煞冷靜的問到。

「零還活著」看煞恢復正常,迷影也不多話。

「……你確定?」

「我們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迷影對煞懷疑自己的占卜術很是不滿,慢慢說道,「而且我感覺絕和魂也活著」。

「感覺?」煞斜眼看著迷影。

「我現在三歲」迷怒,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

「恩」煞點頭,「那分頭行動吧,還不到時候」,要見零自己就必須得足夠強,轉身向住房飛去。

迷也沒有說話,他們原本就屬於同一種人,怎會不明白!

此時天剛大亮,冷宮裡卻比往日熱鬧,與美妃談話後已過了半月,兩兄弟對控術也已經有了基本瞭解,基礎練習已經進入正軌,美妃用僅存的一點家當四處打點,終於今天早上太監送來了皇子身份令牌。自此外人都知道當年那名動一時的美妃娘娘在冷宮生了一對雙胞胎,其中一個還是天生智障。

偏僻是冷宮的一大特色,大陸臭名昭著的神秘而又恐怖的死亡森林正好緊挨冷宮,而姝國皇宮之所以建立在此也就是因為能與這死亡森林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當兩兄弟知道後心裡那個樂啊,連零都是一副撿到寶的表情,讓美娘心臟好一陣折騰,最後挨不住倆兄弟的苦苦哀求(其實就是睿太會撒嬌了)答應了下來,但只能在森林外圍邊上練習,等有了實力才可以進入,繞是如此,還是把兩人樂壞了,當然零是為了提高實力,可睿嘛我們大家都不得不懷疑,他到底懂不懂死字是怎麼寫的啊?唉…唉…唉……

零在娘胎裡便開始修煉前世的獨門內功心法,也虧得如此才彌補了先天孱弱的體質,使得現在雖然略比睿瘦弱但也健健康康。在娘胎裡有母體的庇護自然很安全,練功也能事半功倍,但出生以後卻因為嬰兒的身體限制,零並不敢過量練習,只是加強打牢根基。零是殺手,還不是一般的殺手,是頂級的,自然他也很清楚練功雖有技巧卻沒有捷徑而言,零要找到四影就必須得變強,極強!零有感覺,不久他和四影就會見面的,看到時候他將如何在這異世笑傲天下。

「小隱隱…」正當零在床上坐著沉思的時候,睿跑了進來大聲嚷嚷。

「唉~」零不自覺歎了口氣,也許是前世的經歷的不同,那渴望與普通人正常相處的慾望因為轉世而慢慢的體現在了與小睿的相處之上,可惜零並不知道小睿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呃…正常。

「什麼事?」零淡淡的問。

「哎呀!別這麼冷淡嘛,對哥哥不可以這麼冷淡哦」睿哈巴狗似的討好的扯著零的衣角搖。(小睿的智商顯然退化得厲害啊!)

「……」冷冷的看著扯著自己衣角的手,零已經在盡量控制自己了。

睿這會兒到很機靈,岔岔的收回狗爪(汗~)瞬間又眼冒紅心的叫道「吶吶小隱隱,我可以控制小火球了,好棒哦!」完全陷入自我陶醉中……(睿你忘記了零早就可以控制火球了?可憐的孩子)

美娘在教兩兄弟控術的時候就先測試了下兩兄弟的能力屬性,睿能控制火和光,而零的情況則很奇怪,似乎是火又似乎是水,都不明顯,不過後來看到零能控火就自然而然的以為他的能力屬性就是火,其實造成此情況有兩個原因,一是美娘太大意,看到測試能力球紅光和藍光都閃了一下就被驚嚇到了,在他的潛意識裡認為兄弟二人最多也就兩種能力,而水火不容,雖然疑惑,可當看到零控火後自以為是的以為零只會控火(唉!蠢女人啊);二呢是因為零修煉的內功心法,身體各方面經過一番調節達到了平衡狀態,身體裡各個元素也屬於平衡狀態,因此零的能力可謂潛力無窮啊!至於為什麼紅紅光和藍光都閃了一下,那還用說嗎?零怎麼可能自己暴露自己的實力?

「好了,休息吧!不早了」零還是淡淡的,他並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實力,那怕是四影也只知其一,殺手的生涯讓零明白對別人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第六章 死亡森林

死亡森林的恐怖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明白的,就單憑大陸三四大禁地之一的稱號便足以讓人膽寒,冷宮最靠近森林也最為危險,但零一直不很納悶,就憑著自己超高的警覺性,不可能感覺不到一絲的危險氣息,不過當零看到眼前這個透明的泛著幽幽白光的巨大半圓形東西時候、,終於明白了,沒想到真的有這種東西,結界,而且這應該是祝美娘布下的光之結界,雖然威力不大,但死亡森林的動物均屬黑暗系的,加之野獸一般情況下並不會主動的靠近人類,自然不會來動這光結界。零暗哼一聲,看來這姝國皇帝玩得很開心吶!居然無聊到玩自己的老婆兒子。

左右看了下,找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坐下,閉眼修煉起來,說起來這副身軀到真的很不錯,修正了修煉方法後,娘胎裡就已經突破第一層的零,加之出生後第一年的鞏固,如今兩年過去了,零已經3歲了,內功順利突破了第三層,零也不急,準備好好磨合一下,畢竟基礎打得越紮實對自己越有利。

三個時辰後零站起身,走到結界邊緣,仰目眺望,一臉平靜,心思卻飛快轉動,考慮了很久,零一直沒有決定到底是利用這皇子的身份呢還是自己出去闖蕩一翻?出去闖蕩固然是自由,可是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陸找人也不是件容易事,畢竟有權有勢辦起事來才能事半功倍啊!尤其是像他這麼特殊的情況,但若是利用皇子的身份也很麻煩吶!而且必然會和那皇帝老子對上,傷腦筋吶啊……

那皇帝恐怕不是好對付的料,從他對待美妃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一個江湖女子隨意就帶進宮,真是不是一般的隨性啊,從這就能看出是皇帝必然已經壓倒性的絕對性的中央集權化了,當年之所以選美娘恐怕也是為了戲能演久一點,精彩一點吧!哼!這樣看來,後來之所以沒有殺美娘也是得知美娘有身孕後想看看接下來戲能不能發展得更精彩,更有看頭啊!皇子的身份怎麼可能平靜吶……有意思,呵呵…真的挺有意思的啊!轉身漫步於青石小道,感受著大自然的一切,這死亡森林在零眼裡可是可愛得緊吶!

此時,引起我們零興趣的姝鳳蕭正側臥於御書房內的寬大龍椅上,丹鳳眼輕佻,薄唇微張,含住美艷女子送到嘴邊的葡萄,舌頭順勢輕卷女子的芊芊玉手…的手指尖,女子嬌軀一震,眼看就要癱倒下去,那人吃得到是津津有味,自顧享受,可邊上的人就苦了,連影一額前都是三條黑線,更別說下面坐著的三人了,那叫一個嘔啊!

「……餵你適可而止」姝月陌,也就是陌王爺,當今天子的哥哥,在這樣的環境僵持了一個時辰後,再也看不下去了,終於宣告破功,「嗖~」的站起來沉著臉低吼道。

「呲~」姝鳳蕭無趣的撇撇唇,才這麼點時間就破功了,也太菜了。

「啟稟皇上,臣有折奏」大獎軍何則也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

「……」另一閒人也站了起來。

「唉……」歎了一口氣,起身一揮手,撤退下人懶懶的說道「什麼事?」

「你就一點不好奇?」姝月陌直言。

「好奇什麼?」還是懶懶的表情懶懶的口氣。

恨恨的瞪了一眼那個妖孽皇帝,三人也只能在心裡咒罵幾句。閒人塵覺恭敬的說到,「啟稟皇上,國師請求為兩位皇子祈福」。

「恩?那老傢伙真是一點都不安分啊!」眼神一冷,「想死,朕成全他」,一股無形的氣勢渾然天成。

「老傢伙說,異星降世,是福也是禍」閒人仍然把話說完,「不過當年他也和先皇說過皇上您也是異星,可見皇上大可以不必管他」。

剩下二人心裡暗道,這老傢伙就這點還真說的不假,上下五千年也沒有出過這麼這麼妖孽的皇帝,不過這話也就敢心裡想想過過乾癮。

「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姝皇帝那裡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追究,懶懶的問。

「呃……」三人那個汗顏啊,敢情整個國家就是給你玩的啊!

「那來那麼多好玩的事啊?話說回來,兩位皇子的母妃可是你當年很滿意的玩具呢」姝月陌熱心的替另外二位好友說出了心裡話,當然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斜眼,丹鳳眼輕佻,不意外的在三位好友眼裡看到了濃濃的好奇,「你們很好奇?」三人齊齊點頭如小雞啄米。

「……」

「……」

「……」

半刻鐘後三人終於確定那妖孽壓根兒沒打算告訴他們,得,你不說是吧,我們不會自己說嗎?哼!姝月陌最沉不住氣,「聽說你承認他們身份了?而且一個還是傻子?」

「真的假的?」大將軍何則也沉不住氣了。

「身份是承認了,至於那個傻子,呵呵…實際上皇上若不是聽說七皇子是天生智障的話,恐怕還真還真沒有那麼乾脆的承認他們的身份吧?」閒人塵覺輕瞟龍椅上的人道。

姝鳳蕭邪魅一笑,「三位不愧是朕的好愛卿呢,果然瞭解朕。」

「那裡那裡……呵呵…」三人尷尬一笑,那裡還敢再多說一句。

「哼!我不管他是真傻還是假傻,想玩什麼花招,若能讓朕看順眼,養個閒人又如何?」

「呃……」明顯當玩具養嘛!當然這話三人可不敢說出口。

「好了,朕乏了,你們下去吧」姝鳳蕭懶懶的下逐客令趕人。

「是,臣告退」三人見此情景也知他並不想多說。

「影一,你也下去」。

「是」飄走。

待到房裡沒有人後,姝鳳蕭丹鳳眼裡幽深如深潭,精光閃現,喃喃道「傻子麼?呵呵…朕很期待……」

(零和皇帝見面可能會有點晚哦,不過睿到是快就要和皇帝見面了,呵呵)


第七章 兄弟爭執(一)

寒氣還沒有完全退去,花瓣上帶著滴滴雨痕,來去輕飛的雙燕,兀自呢喃親近。冷宮依然還是那個冷宮,小院依然還是那座小院,零平靜而又忙碌的成長著,轉眼已過一年。

如往常一般修煉了大半天,有些疲憊,走出山洞,沒錯,就是山洞,如今的零已經可以進入森林一小段了,而這個山洞就是零半年前無意間發現的。

悠閒的漫步於青石小徑,沐浴於這神奇自然的懷抱之中,恩?皺了皺眉,零顯然對這個時候被打擾有些不悅,暗歎一口氣,無奈的放棄享受自然,卻依然不緊不慢向者小院踱去。

越是靠近小院血腥味兒越濃,當然這只是針對於零那異常的感官而言,對於常人來說根本感覺不到。稍微的加快腳步,零眉頭緊皺,既然已被打擾,就去看看吧,那個女人現在可還不能死,留著會給自己省掉很多麻煩的。

很遠便隱隱約約聽到小睿的尖叫聲,說實話,零很不想管,隨便找個角落修煉可比這舒服多了,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是不能不管,零加快了腳步,既然不能不管,那就盡快解決掉吧。

「呲~無知」小睿的聲音早就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零的耳裡,輕蔑的呲笑一聲。零修煉的內功可以讓他完全隨時探查幾十里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更不用說零還可以借助草木探知一切動向,也就是說早在睿聞到血腥味兒時就已經探知小院並無外人。

快步踏入小院,走向祝美娘的房間,目不斜視,直接走到那個咆哮不停的蠢人面前,抬手,出力,狠狠的扇出一耳光。

「……」小睿直愣當場,看這零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手摀住左臉。

「啊!小隱」祝美娘嚇了一跳,急忙撲過來,同時拽住兩個兒子的手,偏頭查看小睿的臉。

「放開」零冷冷的說道。

「呃……」美娘愣了下,看到小兒子不同尋常的神色,輕輕的鬆了手。

小睿終於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瞪著零,「你打我?你瘋了?你幹嘛打我?」。零冷哼一聲,壓根兒不理他,轉身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丫鬟小燕,渾身血跡斑斑,傷痕纍纍,眼看就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暗歎一口氣,自己並不討厭這個丫頭,平時也是話少又乖巧,就救她一命吧。

正準備救人,睿尖叫著瘋狂的撲了過來,伸手就向零推來,零向左踏出一小步,輕鬆的避開了睿的手掌,皺眉冷眼旁觀。睿雙掌落空,向前踉蹌幾步才狼狽的止住步子,轉身又撲到小燕身上,抬頭恨恨的瞪著零,「你要做什麼?打了我還要打她嗎?你有沒有良心啊?你沒看到她快不行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零手指微動,一隻冰刺瞬間隱於指間,雙眼殺機一閃。

「小睿,你冷靜點!」美娘有些急了,雖然沒有看到冰刺,也沒有感覺到殺機,但母親的直覺告訴她必須得阻止,阻止兩個兒子的爭執。

「冷靜?你們讓我冷靜?怎麼冷靜?啊?人被打成這樣,你們還一副沒事人一樣,還讓我冷靜?還有沒有人道,有沒有法律?」睿已經失去理智了,大聲的發洩著。

「小睿,你聽母妃說……呃!」美娘看著似受傷的小獸般的兒子急急的說道,但下一刻便被吼叫的小睿打斷「你不用說,母妃有什麼好說的?她是您的丫鬟,跟了您那麼久,好歹有點感情,可她現在都這樣了,您呢?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找醫生,還不說是誰打的,你是不是早巴不得她死啊!啊?」睿已經罵紅了雙眼。

美娘眼神暗了暗,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見此情景小睿更是像給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一般,繼續大吼:「為什麼?為什厄……」。「小隱」美娘看著暈過去的大兒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零。

「帶著他滾」零冷冷的命令。

「呃……好!」看著反映截然不同的雙胞胎,美娘的心理終於有了一絲欣慰,點點頭,看了眼自己的丫鬟,抱起昏迷的小睿走了出去。

終於清淨了,零按壓著太陽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殺人的慾望,尤其看到今天這愚蠢的哥哥的愚蠢表現,零不得不重新考慮他的利用價值了,自己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啊,這傻子的身份一定得要扮好,就算別人明知你不是傻子也要讓他沒有絲毫證據證明你不是傻子才行,至少得挨過這幾年,否則就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恐怕不用走出這冷宮,很快就會屍骨無存了……

轉身看著地上的丫鬟,仔細回想了下,零邪邪一笑,自己怎麼就給忽略了呢?

作為一個殺手,很少有自己不懂不會的職業,包括醫生,雖不能說是精通,但也不差,為了任務,零曾經還當了一年的高級醫師呢!

當然那是在科技時代,到了這麼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什麼大陸,自然能用上的就少之又少了,畢竟中醫不在自己的瞭解範圍之內,可但凡醫生自然很瞭解人體構造,加之這個世界特殊的控術,零還是很有信心應付一般的傷病的,更何況丫鬟也只是皮外之傷,不到一個時辰便醒過來了,接下來只需要靜養就行了。


第八章 兄弟爭執(二)

零一路思考著剛剛從丫鬟口裡得知的消息,緩緩的走回房,小睿此刻正呆呆的坐在床邊,見零進來,吶吶的站起來,欲言又止,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安靜且壓抑,當然有此感覺的只有小睿一人,好一會兒,「厄那個……小燕姐還好嗎?」睿豁出去了似的的跺跺腳。

「……恩!」零為自己倒了杯冷茶,淡淡的應了一聲。

「……」。

半個時辰後,睿憤憤的看著那個從坐下就一動不動的殭屍臉弟弟,終於還是忍不住摔門走了出去。

丫鬟小燕這幾天一直戰戰兢兢的,她知道兩位少爺還是沒有和好,夫人也是一臉擔憂卻毫無辦法,小少爺成天在森林裡練功,那天之後小少爺就完全走出了光之結界的範圍進入了森林,天一亮吃點東西帶點乾糧就去了,不到半夜硬是不回來,每次回來都渾身是血,雖然小少爺總是悄悄的打了井水洗乾淨後才回房,但小燕還是看到了,不小心看到了,那渾身上下的血紅,那死寂般的眼神,那一刻小燕只覺得心如針扎,那一刻小燕開始恨自己,哪怕自己強上那麼一點,至少不要那個樣子讓少爺看到,兩位少爺都才四歲啊!丫鬟暗自發誓,一定要把少爺吩咐的事情辦好。

「喂…你又要出去?」小睿揉揉眼睛悶悶的問,都這麼多天了還不理人,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啊!

「彭!」

有些不可置信瞪著那扇被摔上的房門,姝箐睿真的很鬱悶,這算怎麼回事啊?

姝箐睿第一次談判宣告失敗。

「喂,我也要去練功!」第二天天際剛泛白,見零起身,小睿急忙趕走瞌睡,趕緊坐起身說道。

可惜,「彭」待睿回過神來,門早就被甩上了。

「混蛋,混蛋小隱」只得吶吶的罵上幾句過過乾癮,倒頭大睡。

姝箐睿第二次談判宣告失敗。

第三天早上,零向往常一樣起床準備去森林,剛坐起身,就被一股大力給拖住了衣角,冷眼看著那個眨巴著大眼睛巴巴的望著自己的小人,零有些厭惡的皺起了好看的眉,也有些無奈,這人不能殺呢!真煩!

「喂,你別那麼計較啊?我知道錯了啦!」

「……」零很討厭寶貴的修煉時間被耽擱掉,甩手拍開那只爪子,快速的向外走去,再次甩上門。

「彭!」睿縮了縮脖子,呆呆的看著那扇簡陋的木門,他剛剛從小隱的眼裡看到了…厭惡!小睿苦笑,他被討厭了啊……

零帶著乾糧施展了好幾個瞬移後來到結界外不遠處的一個小溪旁坐下,順手一拂面,一手臂粗細的一股水流似有生命般清潔了全身,盤腿開始修煉起來。其實,零現在已經是非常厲害了,絕對的絕世奇才!只是畢竟現在年齡還太小,身體限制使得實力受限,瞬移距離也還很短。

先不說那獨特的獨門內功心法順利提升,就單單那恐怖的控術能力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了,更別說零向來是崇尚強者為王,很早就開始研究琢磨武功與控術的結合了,零準備創造適合自己的超強的特有的恐怖力量,只有那樣零才能真正的隨心所欲,上一世零到死都沒有擺脫別人的控制,這一世零絕對不給任何人控制自己的機會,哪怕是有控制自己的想法,零也要把他扼殺在搖籃裡,老天既然給了我再活一世的機會,那麼這一世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掌控。

「彭!」

姝箐睿張大嘴愣愣的看著零,又低頭看看地上被綁著腳的呃…雞?不明所以的看著零,嗯…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姝箐睿暗想。

「殺了它!」

「呃…什麼?」姝箐睿還是愣愣的。

「殺了它!」零淡淡的重複說道,原本也就不對這人抱有多大希望,但是不能殺就得訓練下,如此這般,只會壞了自己的事!

「殺…殺殺殺…殺了它?這隻雞?」結結巴巴的,睿迷糊了。

「……」

「……為什麼?」小睿看零不像是開玩笑,吶吶的問。

「好好的殺它幹嘛?」看零不為所動,睿莫名的有些急。

「我說殺了它!」零依然面無表情。

「你幹嘛啊?好好的把它殺了,它也是一條生命耶!」睿不贊同的看這零。

「呲~」零冷冷的笑了。這一笑,小睿是真的有些怕了,直覺告訴他最好照著小隱說的去做,小睿相信自己的直覺,急急忙忙的向那隻雞走去,其實,那不是一隻雞,因為它有兩個雞那麼大,外形倒的確像雞,是死亡森林邊緣最最最低級,最最最無攻擊力的一種生物罷了。

睿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就把它當作大個兒的雞就是了,可是,問題是自己從來沒有殺過雞啊?怎麼辦啊?睿蹲在地上都快哭了,有誰相信自己二十幾的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連隻雞都不敢殺?

一刻鐘後,睿仍然蹲在地上……

兩刻鐘後,睿仍然等在地上唸唸叨叨……

半個時辰後,睿還蹲在地上嘟嘟噥噥……

「你還沒有決定好麼?」冷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睿驚喜的轉身抬頭,「人家不……」猛然小睿臉色煞白,「不,不是,我正準備馬山去廚房拿刀」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廚房奔去。

看著那踉踉蹌蹌跑出去的人,零滿臉寒霜,他發誓,這絕對是自己最後一次容忍……

此時向廚房奔跑的小睿,心裡也只有一個念頭,小隱想殺我,他是真的想殺了我……


第九章 引起興趣

「嗖嗖…」兩道黑影在夜色的掩護下,一前一後飛快的穿梭於宮殿假山之間,飄忽不定。

「嗯,?有這樣的人?」姝鳳蕭感興趣的挑了下眉。

「是的,主上,看身形應該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影一恭敬的回道。

「六七歲的孩子?那…人呢?」。

「確定是個孩子,速度奇快,身法詭異無不,而且……」

「影一?」姝鳳蕭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別告訴我,人跟丟了」。

「沒有,屬下一路跟著那孩子,那孩子進了冷宮一直沒有出來」影一不禁冷汗直流,他也沒有想到皇宮會突然出個這麼一個孩子,要知道,幾位皇子自己都是知道的,天賦也都不錯,可六七歲就有如此實力的,卻沒有。

「冷宮?」姝鳳蕭疑惑的皺皺眉。

「是的,冷宮住的是當年的美妃,實力並不差,尤其是控術」。

「恩~」姝鳳蕭努力的回想,試圖搜出那所謂的美妃一絲半點影子,半晌,姝鳳蕭放棄了回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沒有這號人。

「主上,就是八年前你從江湖上帶回來的呃武林世家祝飛耀的女兒,也是你當年最為滿意的……玩具」影一耐心的解釋。

「影一,下個月魁國國主生日,由你護送陌王爺和二公主親自走一趟……」姝鳳蕭依然沒有絲毫印象,反倒被影一的不斷強調給弄煩了,寒聲淡淡的威脅。

「厄主上,那個您還記得冷宮出生的雙胞胎皇子麼?就是六皇子和七皇子,七皇子還是天生智障!」影一狂汗,自己雖然想出去一趟,但是去魁國,那不是把自己王火坑裡送麼?想起那魁國公主母豬般的身材……影一渾身一個機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不過影一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就已經被買了。

姝鳳蕭好笑的看著臉色蒼白兀自沉思的影一,咳了咳,再不提醒的話,估計就不用問了,這個影一那裡都好,可一旦扯上那魁國公主的事腦子就廢了,姝鳳蕭考慮著是不是應該早些把那魁國公主接過來算了。

「所以呢?」姝鳳蕭搖了搖頭問道。

「呃…什麼?……哦,屬下認為那個孩子不是六皇子便是七皇子」影一終於回過神來了,嚇得一身冷汗,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這些,絕對不可饒恕,話說回來今天主上似乎心情不錯。

「是嗎?跟上」姝鳳蕭支著下巴懶懶的趴在書桌前,下一刻,身影一閃,人已經在御書房百里之外了。

影一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幾個閃身姝鳳蕭帶著影一便已經到了冷宮,站在小院圍牆上,冷冷的看著下面漆黑的破舊房屋,眼裡卻隱隱約約有意思期待。

「深更半夜的,皇上到這小小的冷宮不知有何大事?」祝美娘站在院內出聲諷刺道。

「你是何人?」姝鳳蕭皺眉,眼神一冷,就欲出手,影一見此情景急時在邊上提醒道,「主上,她就是當年的美妃,六皇子和七皇子的母妃」。

「哦?」姝鳳蕭無所謂的撇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到了遠處,那間暗黑的房間,直覺告訴他那裡有什麼,一閃身,姝鳳蕭直接進入了房間。

屋子裡很安靜,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兩個凳子什麼都沒有,冷宮如此也很正常,兩個六七歲大的孩子睡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呼吸平穩,可是,剛才那股氣息是什麼?姝鳳蕭自認為不會弄錯,那種如野獸卻又別於野獸的氣息是什麼?這裡只有兩個孩子,那麼……

姝鳳蕭邪邪的笑了,有趣呵……

大手一揮,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伸手拉開了蓋在兩各孩子身上的薄被,裸露的肌膚與冰冷的空氣接觸,其中一個孩子皺了皺眉幽幽轉醒,白嫩嫩的小手摸索著,嘴裡嘟嘟囔囔:「壞小隱,幹嘛搶我被子?我才是哥哥誒……嗯咦?怎麼回事啊?啊好冷,你是誰啊?幹嘛在這兒?小偷?」半天沒有摸到被子的小睿睜開打架的雙眼皮就被面前大大的身影嚇到,張口便問人家是誰,半晌,才覺得不對勁,就這樣愣楞的看著姝鳳蕭……

姝鳳蕭也就這麼看著眼前發愣的孩子沒有出聲,半晌,「啊……」一聲尖叫傳遍整個冷宮,致使第二天皇宮小道消息豐富至極,什麼什麼冷宮鬧鬼啊什麼的。

姝鳳蕭依然沒有出聲,也不計較孩子尖利的叫聲,因為此刻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另一個孩子的身上,顯然那個孩子沒有絲毫要轉醒的意思。

尖叫完畢,小睿撲向零用力的搖晃著:「小隱,小隱,壞人,壞人,有壞人啊你醒醒啊」,姝鳳蕭饒有深意的看著眼前奇怪的一幕,突然,他笑了,猜猜他看到了什麼?

姝鳳蕭大笑著抱起那個不斷蹂躪自己弟弟的小睿,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依然一動不動的零,走出屋子,祝美娘正以一副天塔下來了的表情被影一攔在門外。

「美妃是吧?」姝鳳蕭心情不錯的隨口問道。

「不是,奴婢一帶罪之身」祝美娘看到皇帝懷裡抱著的是小睿後,鬆了一口氣,冷冷的回道。

哦?難怪……看到這個表情姝風蕭到是想起點什麼了,原來是那個玩具啊,算起來是自己用得最久的了,不過…姝風蕭可沒有忽略掉美妃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呵呵……。

「朕不管你帶不帶罪,既然你替朕生了兩個兒子,朕就不追究那些了,明天就搬回你的美人閣,依然封為美妃吧」。

「……謝皇上,雖然皇上不追究,但臣妾沒有原諒自己,沒有顏面搬回去」祝美娘咬牙說到,雖然這樣兒子可能過得不是很好,但總比把他們推上刀尖強,自己不會再像當年那般幼稚。

「哦?…隨你,幾歲了?」姝鳳蕭不在意的說道,揉了揉懷裡的發愣的小睿問道。

「呃……回皇上,六歲!」看著直管發愣的兒子,美妃急忙回到。

「……既然六歲了,去學院讀書罷!」懶懶的說道,姝鳳蕭把懷裡的孩子放下,閃身消失再原地。

「唉~」幽幽的歎了口氣,抱起兒子向屋裡走去,幾年的冷宮生活早已把祝美娘磨得毫無一絲銳氣了,以後恐怕…唉……


第十章 吾兒祈福

零看著地上,自己居然退步到這個地步,已經練了很多次了,怎麼還是這樣?這塊多了5厘米,這塊小了2厘米,形狀也太不美觀了,低頭思索間,零抬手向左側大樹上飛射出一隻冰劍,「吱…吱吱……「一隻翼鷹屍體頓時四分五裂,皺眉,不行啊,這樣的水平也就夠雜耍(汗……),速度太慢,威力不夠,總之殺傷力太差,唉……不行,完全不行……

腦子裡再次閃過那個男人深如幽潭的眼神,隱再次咒罵出聲,居然露出如此打的破綻。

時間不夠啊,該死!要不是去年那個該死的蠢哥哥自以為是而被人發現,自己也不會被逼到這種地步,已經拖了一年了,怕是再也拖不下去了吧,該死!沒想到自己還有再次被逼到這種地步的時候,看來晚上得出去到暗部看看了……零一路思索著走回了小院。

暗部,是零在外面發展的勢力,才剛剛起步,隱對此放的精力還是比較大的,但同時心理也清楚,暗部存在的缺陷太過明顯,恐怕以後勢必會被人鑽空子。

剛走進院門,就聽到迷影扯著個大嗓門直嚷嚷,「老大…老大你怎麼才回來啊?我等到花兒都謝了!」

「閉嘴!」零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好吵。

「呃……我知道了拉!那個我找到絕的方位了」迷老實的說道。

「恩?在哪兒?」零接過煞遞過來的毛斤懶懶的問道。

嘖嘖……迷影暗自搖頭,老大的心理素質真是越來越好了,真是雷打不動,還盼著他能露出點呃……不一樣的表情呢!切…看來是沒有盼頭了。

「離這兒不遠,你知道絕的本事的,其他人很難說,不過……絕嘛…老大你應該知道的!」

「恩…好吧,你去接應一下吧」,零思忖了一下,時間不多了,如果絕在的話,自己至少會輕鬆很多,「煞,你晚上和我去暗部」,暗部現在的情況不優啊,而自己已經暴露,那麼只好由煞來完成了,既然是皇帝老兒的暗影下屬,那麼正好利用這個身份做點事。

左右看了下,沒有魂那傢伙的影子,看出零的疑惑,迷影詭異的笑道:「他啊,已經能夠用得出那招了」。

「哦?」就算是零也不勉有些吃驚,那傢伙真不愧是哪方面的專家啊!

此三人正是前世跟隨零的四影中的三影,吊兒郎當的迷影、一本正經的煞影、神秘恐怖的魂影。三人居然好巧不巧的也轉生於這個大陸,半年前無巧不成書的聚集在了一起。想起那碰面的一幕,依然讓人啼笑皆非。

御書房內:

「哦?」姝鳳蕭丹鳳眼一亮,然後不懂聲色道:「都散了吧!朕乏了」。

「怎麼?三位愛卿還有事麼?沒事就散了吧,有事也明天再說」哼!都成人精了。

姝月陌,塵覺,大將軍三人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濃濃的好奇,嘿嘿!有戲看怎麼會走呢?「哼!」姝鳳蕭拂袖躺在龍椅上,三人同時翻白眼,又來了,這個妖孽。

姝鳳蕭看三人那急切的樣子,搖頭,嘖嘖~那裡還有平時冷靜精明的一半?沒錯,這三人正是姝鳳蕭的好友,也是他堅實的勢力。

「行了,不走就都坐下吧,影一」姝鳳蕭也不多說直接滿足三人的好奇心,當然還有自己的。

「是!屬下今天在死亡森林看到了…人間煉獄」影一很老實,真的很老實,因為他說了最重要的部分呢,非常成功的讓包括姝鳳蕭在內的四人都有一種撞牆的衝動。

「啥?影一,你腦子有毛病啊?你要說的就是這句話?死亡森林那裡什麼時候不是人間煉獄來著?」姝月陌受不了的大叫道。

「不錯,影一,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大將軍何則也有些摸不著頭。只有塵覺似笑非笑的看著影一,似乎能把人看穿了,而姝鳳蕭難得的沒有不耐煩,反而感興趣的耐心等待影一說下去,這反而倒是讓三人吃驚不小。

影一沒有看到四人的反映,他只是在努力的組織著語言,半晌,才艱難的道:「那真的是……人間煉獄,被人製造出來的人間煉獄,方圓百里全是大型魔獸、高級魔獸的屍體,不,那已經不能用屍體來形容了……」影一似乎有些顫抖,更是把四人的好奇心釣了個十足,更讓四人奇怪的是,影一居然在恐懼,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幾人仍然感覺到了他的恐懼,影一是什麼人?影一可是皇帝的死士啊。

「什麼叫不能用屍體來形容?屍體就是屍體啊?」發問的依然是好奇寶寶陌王爺。

影一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緩緩的把下午看到的場景娓娓道來,一路聽下去,姝月陌三人的臉色可謂是菜市場般豐富多彩啊,到最後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那場景,可光是聽也讓三人臉色一陣蒼白,胃液抑制不住的翻騰起來,就連姝鳳蕭的臉色也很是難看,不過雙眼卻出奇的精亮。

「可有看到是何人所為?」這才是姝鳳蕭所關心的。

「屬下發現時,看到的就是那副場景,只看到一個殘影,若不是屬下專門練過速度與眼力,屬下會以為那只是幻覺,因為…那實在是太快了,屬下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影一也很鬱悶。

「也就是說,你追不上?」姝鳳蕭微微瞇眼。

「不是追不上,是與那人的實力相比,屬下不及其二分之一,至少在速度上相差甚遠」,影一冷汗~

「什麼?不及其二分之一?你說笑的吧?那不是快……」姝月陌跳了起來,並看了看皇帝弟弟。

「確實,能夠殺光方圓百里的魔獸並且……分屍呃……不及其二分之一也不足為奇」大將軍何則是何許人,戰場上橫屍遍野見得多了,可聽了影一的描述,依然……唉……想到那分得同樣大小的屍塊…惡……

「影一,有什麼話就說」看著有些鬱悶的影一姝鳳蕭不想在浪費時間了。

「若屬下沒有看錯的話,那殘影似乎是個小孩子」影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孩子?」姝月陌怪叫了起來。

「閉嘴!」姝鳳蕭被吵得很不爽。

「呃……」姝月陌直接消聲。

「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姝鳳蕭邪魅的勾起唇角,「塵覺,明天請國師,朕要為朕的好皇兒們祈福!哦,不,為天下蒼生祈福!」。

「什麼?」三人都愣住了,陌王爺更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你的意思是?」。

「是什麼明天不就知道了嗎?」姝鳳蕭邪魅異常的懶懶說道,這下可把三人嚇得夠嗆,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是!」三人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只有我們的好奇寶寶陌王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頓時被嚇得五魂去了三魂,天啦……皇弟那表情……天啦!天要下紅雨了……


第十一章 王的算計

姝鳳蕭一路沉思著回到寢宮,直奔血池,舒服的靠在血池邊,忍不住的回想起那兩個孩子,兩個天使般面孔的孩子,一個張牙舞爪,一個神秘異常,說不清為什麼,看到那恬靜的睡顏自己竟然不忍叫醒他們,皇子早就有好幾個了,自己也沒有什麼感覺,可那晚面對那兩個孩子居然突然有了一種做父親的感覺,就這麼看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姝鳳蕭直覺兩個孩子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不僅僅是一動一靜的不同,更因為他們給自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但要說到底那裡不一樣卻也不得而知,為了弄清楚心裡的一絲異樣,以皇子身份並且年齡已夠為由下旨讓他們去書院上學,一年了,果然,那個孩子一次也沒有去。

原本可以直接去確認,確認那一絲異樣是什麼,可是啊那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弄清楚一切而不是只瞭解偽裝後的表面,所以自己等了一年,害怕自己再次失望,姝鳳蕭一直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隨著時間的拉長姝鳳蕭甚至於打起了退堂鼓,一至認為那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可今天影一帶回來的消息太震撼了,讓自己心裡又燃起了希望,讓他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晚看到的那個東西,望著窗外的幽幽月色,姝鳳蕭暗歎一口氣,真是期待啊……孩子,千萬別讓我失望,否則……

同一片月色下,一小人兒靜靜的站在小院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終於忍不住了麼?明天……

在亞皇大陸國師的地位向來不低,歷史上更是把國師的占卜術定位為神的旨意,就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要知道古人,尤其是老百姓可是很迷信的,姝國上一r任皇帝就也國師是忘年之交,地位更是了得,只是現任皇帝掌權後國師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知道這其中……姝箐睿邊喝著已經冷掉的茶邊發著呆,暗歎一口氣,認命的起身跟著一小太監向那啥卜星殿走去……

靜!極其詭異的死寂,卜星殿現在可謂是陰雲密佈啊,眼看就要閃電雷鳴了,終於,伴隨著太監那奸細的嗓子「六皇子到~」下面跪著的一幫大臣才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把人給盼來了,當然也有人幸災樂禍的,此時正一臉得意的炫耀著自己才是最受寵的。

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卜星殿門口出現一抹小小的身影,「吸……」卜星殿裡的大臣娘娘和皇子們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氣,天使,所有人心裡同時出現一個念頭,太漂亮了!

小睿四處打量了一下,從容的走至殿堂中央,抬頭直視皇帝,那個就是皇帝啊!真是太…太…太帥了,居然這麼年輕,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那麼出色的男人,又是皇帝,那還是人嗎這?上次沒有看清楚,還忘記趁機摸摸了,唉~真是可惜,想到一年前那天晚上,小睿那個悔啊……

「喲~,六皇子好大的架子,讓這滿朝文武陪著皇上等著,我當是有什麼三頭六臂呢?如此不懂規矩,哼!見了皇上還不下跪?」

得得得,瞧瞧…瞧瞧,果然最毒婦人心啊!看她那聲音到是如黃鶯鳴叫,臉蛋也是鵝蛋臉,紅唇柳眉的,還生了一大眼睛,怎麼看怎麼是個美女啊,可那啥被嫉妒蒙蔽雙眼的美女也就空有一皮囊啊,恩!自己果然還是喜歡有內涵的美女(汗~)。那啥…目前的狀況有點麻煩啊,處理不好又給小隱惹麻煩會死得很慘的,唉!還是跪吧……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那…好歹那人提供了精子,是這個身體的父親,給父親跪下也沒什麼……

思索間,小睿乾脆的跪了下去,「兒臣拜見父皇,是兒臣不懂事,來遲了,請父皇責罰」下一刻,稚嫩的聲音在大殿響起,說不出的悅耳,大臣們又是一陣噓聲。

姝鳳蕭面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上,並沒有說話,淡淡的看著下面那個面帶微笑跪著給自己行禮的漂亮孩子,心裡卻不由得一陣失望,這個孩子是唯一能讓自己有為人父的感覺的孩子,可…那個孩子…果然沒有來啊?下一刻,姝鳳蕭心裡升起一絲怒火,那個孩子果然不簡單,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抱更大的希望呢?

小睿恭敬的跪了老半天,見皇帝老子半天沒有反映,心裡也是虛得慌啊,果然不好對付啊!

「起來吧!」姝鳳蕭懶懶的聲音在大殿響起,「六皇兒是吧?為何不見七皇兒?」。

「呃……」聽到前半句剛起身到一半的睿卻被皇帝的下半句話給驚得差點又跪下,「父皇,小隱呃…天生殘缺…所以……」睿一時回答得有些急,話還沒有組織好呢,睿心裡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

小隱?是那個孩子的名字麼?真是期待啊,朕不想在等下去了呢!「六皇兒,朕雖然平時政務繁忙不大管你們,但是並不代表朕什麼都不知道哦,像你七弟這樣更是應該接受祈福,可以說今天的祈福儀式就是朕專門為七皇兒祈福的……朕心裡憐愛吾兒,若不做點什麼,朕心裡不安吶!」說到後面,姝鳳蕭已經把慈父的形象演繹得可謂完美至極,就連姝月陌,塵覺,大將軍仨人也是被皇帝那副慈父表情弄的一愣一愣的,當然他們也只是愣神,當然不會真的以為皇帝是什麼慈父。

他媽的,這皇帝真他媽太…太狡猾了,小睿可謂汗流浹背,這這這叫自己怎麼辦啊?自己的一番說辭還沒有說出半句就被堵了回來,還活生生的就把小隱給推到了案板上,這不是讓小隱做好準備讓別人來殺嗎?這…這皇帝真太媽的太不是東西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怎麼辦?小睿現在真的一籌莫展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啊!該死!

姝鳳蕭看著那個依然掛著笑臉卻臉色僵硬的孩子,心情反倒好了,呵呵…出來吧,朕的七皇兒,處在刀尖上的你會怎麼做呢?


第十二章 父子初遇

小睿現在是進退兩難啊,想到小隱……簡直比這皇帝都難搞,小睿苦笑著硬著頭皮做臨時演員,「小隱實在是身體不舒服,卜星殿如此神聖的地方恐怕不方便來,以勉玷污了如此神聖的寶地……」,哼!反正那傢伙什麼都不在乎,弄這樣麻煩的差事給我,可別怪我把你說臭了。

玷污?瞬間寒流過境,姝鳳蕭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了氣溫下降,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一下,寒流過境啊!「不舒服?看來果真是朕疏乎,來人,去請七皇子」。

睿大駭,得,你一小屁孩跟人家皇帝老子鬥什麼?當耍候戲啊?看這皇帝今天是鐵了心要見到小隱啊,唉~算了算了,反正我是沒招了,有也不管用,如此想著,睿反而冷靜下來了,見機行事吧!

半個時辰後,侍衛來報:「啟稟皇上,沒有找到七皇子」。

「怎麼回事?」姝鳳蕭已是不耐。

「冷宮沒有見到七皇子的身影,只看到七皇子的母妃,屬下已自作主張把人帶到殿外」。

「帶進來」一再的挑戰讓姝鳳蕭升起了怒火。

一身素衣的祝美娘從殿外緩緩的走了進來,也不看別人,只與小睿對視一眼便跪下,一句話也不說。殿堂的人紛紛變色,大不敬啊!

「人呢?」皇帝懶懶的問,眼裡卻是一片冰寒。

「不知道」祝美娘也是冷冷的回答,糟了,睿暗叫不好,母妃看似冷靜,實則性子火爆,事情只會越來越糟啊,急忙站出來跪下:「父皇,兒臣和母妃確實不知道小隱的確切位置,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小隱依然在冷宮附近,只是兒臣和母妃也確實找不到他」睿現在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哦?還有這等事?美妃,你居然連自己的兒子在哪兒都不知道啊」皇帝眼裡一絲精光閃過,「七皇兒既然身體不舒服,那朕親子去看看吧」。

睿和美娘大駭,千萬種後果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皇帝會親自去抓人,相視苦笑。

皇帝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向冷宮挺進。

冷宮依然是冷宮的樣兒,蕭條寂靜,看到那幾位貴妃娘娘及皇子嫌惡的表情,嘖嘖……小睿也懶得給這麼低素質的女人計較。

進入小院的一剎那,姝鳳蕭有些吃驚的看向前方,與此同時,姝月陌,塵覺,何則,三人瞬間便出現在皇帝的三個方向,形成一個小防護圈,警惕的看著前方。

入眼的是一個身著藍衣,不,藍袍的少年,大概十三四歲,俊朗的臉龐一身煞氣的站在屋頂冷冷的盯著下面的一干人等,影一卻是一震,小聲在皇帝耳邊說了些什麼,神情複雜。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大將軍何則朗聲喝道。

「呀咧呀咧~今天可真熱鬧啊,冷宮什麼時候也能湊齊這麼多人了?真是奇了」明顯小孩子戲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說話間,一道紅色身影瞬間現身與少年的左邊,仔細看去,卻是一十來歲左右的孩子,一身紅袍,臉上掛著笑瞇瞇的笑容,一派自在。影一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個孩子是……硬著頭皮繼續小聲向皇帝報告,姝鳳蕭周圍寒氣陡然增加。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紅衣孩子的身邊,眾人現在不吃驚都不行了,因為這個孩子更小,也就七八歲,居然一身死氣,面無表情,難道這個就是七皇子?

「啊~我說魂啊,你要出現能不能先知個聲啊?嚇死我了,你明知道我怕鬼嘛!」紅衣男孩一臉誇張的向黑衣男孩嚷道,又轉頭向少年抱怨「啊!喂喂,我說煞啊?這都是些什麼人吶?什麼時候冷宮這麼受歡迎了?」男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和同伴打打鬧鬧直接把皇帝一行人徹底忽略。

眼觀下面,冷氣釋放機皇帝不說話,大將軍等人不說話,大臣也不敢出聲,幾個女人到是想說,可她們敢嗎?一時間,屋頂一字排開從高到矮的三個男孩與下面皇帝為首的一干人等對視著,詭異萬分。

一陣微風吹過,終於:「哇~好可愛的孩子哦,粉嘟嘟的,吶吶過來叔叔這裡來」汗…一時間,所有人差點石化,迷影更是鬱悶,自己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效果啊,看著那個對著自己流口水的人很是不恥的撇撇嘴,居然說自己粉嘟嘟的?找死!

那打破寂靜的人是誰?還有誰,除了我們超級脫線的好奇寶寶陌王爺還能有誰?皇帝不耐的皺眉,龍威壓頂,強悍的氣勢陡然增加,見此情景,影一,塵覺,大何則同時出手向屋頂攻去,就在所以人以為三個孩子必死無疑的時候,「彭彭彭……」三聲,眾人石化,三個孩子邁開一步穩穩的接住了三人的攻擊,就此僵持,見此情景就連皇帝也不免驚詫,現在的孩子都這麼……強悍?

「住手」此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吱呀~」房門打開,一個身穿白袍的孩子出現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外面,此人正是絕,昨晚半夜剛剛趕到冷宮見到了零,長期趕路造成身體極其疲乏,今日一直在屋子裡休息,聽到聲響才趕了出來。

所有人都蒙了,怎麼這麼多孩子啊?到底那個才是七皇子啊?

「朕的七皇兒呢?」皇帝終於說話了,一股不容置疑的龍威瞬間釋放。

「嗯,?皇上?」白衣男孩面色不大好的走向院中,顯然受到了皇帝的氣勢衝擊,示意房頂的三人下來,走向皇帝,單腿跪下,「參見皇上,屬下幾人是七皇子的死士,年幼不懂事,請皇上見諒」說話不卑不吭。

「恩?」死士?姝鳳蕭冷然,繞是他也沒有想到,居然……心裡又給那個孩子計了一筆。

「皇上,主子在死亡森林,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來的,若要現在見他,恐怕得進去找」絕可不管邊上眾人聽了他剛才的話後精彩的表現,直接給出了皇帝想要的答案。

「……帶路!」

「是,皇上」

皇帝帶著影一、塵覺跟著四各孩子瞬間消失在在原地,至於何則和陌王爺被留了下來,與反映不及的一干大臣和幾位貴妃娘娘呆在原地。此時皇帝等人向森林深處直奔而去,一路上影一、塵覺看了四個孩子的表現暗自心驚,一路飛奔,一路收割生命,絲毫不減速卻利索的斬殺著周圍的魔獸,如此實力出現在幾個孩子身上能不讓人心驚嗎?

姝鳳蕭聽著越來越清晰的廝殺聲,身體裡的血液慢慢的雀躍了起來,一路上並沒有去刻意關注幾個孩子,對於姝鳳蕭來說,幾個孩子表現出色卻也只能讓他有些許詫異罷了,而那個孩子還沒有見面卻能如此影響自己,這意味著什麼?

茂密的森林裡目視不過50米,雖然不能看見,卻能聽見,能感覺到裡面戰鬥的激烈,幾人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繞過一處怪異的亂石後,四個孩子突然停下了,此時已經非常接近森林中心地帶了,影一和塵覺也隨著四個孩子停了下來,卻見他們的皇帝突然加速瞬間消失,影一急忙追敢,卻在奔出50米左右後被彈了回來,愕然的看著眼前卻什麼都沒有,正準備再次向前時,那白衣孩子說話了:「不要白費力氣了,想進去裡面不僅僅是實力的問題,還有血脈的關係,你認為你能進?」影一不禁愣神,塵覺沒有說話道,卻似笑非笑的看著絕,絕也不在意,找了顆樹,飛身上去,在樹杈上躺了下來,顯然是睡了。

再說姝鳳蕭此時幾個瞬移已經到達了聲音來源出,略含期待的看向濃霧之中的那道身影,瞬間,姝鳳蕭只覺得眼前一亮,便再也說不出話,「噗通…噗通…」心跳抑制不住的快速跳動,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天啦!那是怎樣一個精緻的人兒啊!!!


第十三章 驚艷絕倫

一抹紫色的小小身影側立於沙堆之上,樣式奇特的紫色的袍子隨意的披掛在身上,從側面看去,袍子領口呈小扇形,前襟大開直至胸膛下方,腰間一條淡紫色的錦繡帶子隨意的在身後綁了個結,袍子及膝露出白嫩的小腿,一頭烏黑亮麗的及腰長髮,額前留著怪異的倒三角流海,小小的紅唇輕翹,略帶一絲噬血,可愛尖翹的鼻子,一雙碧綠的貓眼冷冷的盯著前方的獵物,微風拂過,髮絲飄揚,衣帶輕躍,胸前的白嫩肌膚若隱若現,孩子左手筆直伸向前方,快速的舞動著,這時姝鳳簫才住意到,那個可人兒還在戰鬥著,左手迅速動作著,正控制著前方的大量的沙子和一兇惡的魔獸戰在一起,沙子?真是奇怪的能力呵。

孩子全身除了左手幾乎一動不動,表情懶散噬血,忽地,姝鳳蕭丹鳳眼微挑,略微詫異的側身閃過一個沙箭攻擊,抬手接住了詭異出現在前方的攻擊,讓他吃驚的的不僅是這個孩子的實力,而是其凌厲攻擊的同時遠處與魔獸的交斗並沒有受絲毫影響,沙子的控制無懈可擊。

先不說姝鳳蕭的詫異,零現在心裡很是震撼,自己應該不至於疲憊至此吧?八成功力的攻擊卻只是換來對方戲耍般的見招拆招,自己怎能不吃驚,怎能不生氣?雖然從這個男人出現的一瞬間就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可還是沒有想到自己如此不濟,其實零不知道的是姝鳳蕭原本就是一怪才,尋遍整個亞皇大陸也未必能找到對手以之交手百招,何況零現在才七歲,能做到如此已經是奇才了。

瞬間殺死那只魔獸,殺氣肆意,全力攻擊,對方沒有絲毫殺氣,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殺了自己,也因為男人眼裡滿是興趣,交手變可以看出男人如在逗弄玩具般輕鬆,雖然很不理智,但零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差了多少,招招致命的向對方攻去……

很不贊同的輕皺眉,姝鳳蕭無奈的看著可人兒有些瘋狂的攻擊,從現場的魔獸屍體便可以看出這個孩子已經經過了大量的戰鬥,消耗大量的體力,已是疲憊不堪。

唉……

暗歎一口氣,連姝鳳蕭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對這個孩子的容忍,雙手虛空一抓,瞬間便把可人兒的雙手抓了個結實,單手一拉一環之間便已把孩子納入了自己的懷抱,以之對視。

四目相視,具為之一震,妖異的雙眼盡顯驚艷,看出小人兒的微喘,有些不忍,「寶貝,你就送這樣的見面禮給父皇?」。

零早已恢復理智,掙扎了一下,但毫無作用,身上早已沒有力氣,也就放棄了動作,但隨即又皺起了好看的秀眉,寶貝?這算那門子稱呼?紅唇輕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父皇」聲音稚嫩悅耳,最後兩個字是咬牙發出的。

「呵呵……」姝鳳蕭愉悅的笑了,我們?呵呵,這可人兒已經不自覺的把兩人歸納成一體了的了呢,「的確是第一次」。(汗!我們並不代表一體吧?)

看到對方的笑容,零懊惱的再次皺起了眉,顯然已經注意到了自己語言錯誤,姝鳳蕭抬手輕撫零緊皺的眉頭,微瞇雙眼蠱惑道:「呵呵…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記住我的名字,姝鳳蕭!是你的父皇,記住了,嗯?」。

饒是零前世見過無數帥哥,先不說零本身就一大帥哥,四影也各具特色,隨便拉出一個也是極為出色的名模,現如今卻依然被眼前這個男人糊弄得一愣一愣的,妖艷,邪魅,帥氣,冷咧。。。奇怪的組合在一起居然毫不衝突,真是…真是妖孽啊!

「零!」。

「什麼?」挑眉。

「……姝箐隱」汗!零在心裡鄙視自己,居然閃神了,還是在如此危險的男人面前閃神,說出了前世的名字,不可原諒!絕對的不可原諒!

「隱兒吶,見你可真不容易吶」姝鳳蕭邪魅的笑著。

「哼!」

「呵呵!」看到小人兒崛起的小嘴,姝鳳蕭心情極好,抱起孩子,轉身向皇宮方向走去。

「放開」小人兒不滿,很不滿。

「不放」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才抱住的,怎麼可能放?

「我不是小孩子?」皺眉。

「我知道」依然無動於衷。

「……」

「……」

「…咕咕……」僵持中,一聲可疑的聲音從二人之間傳出來,

「……」小臉暴紅。

「…哈哈哈哈哈……」看到小人兒鬱悶的樣子,姝鳳蕭徹底樂了,爽朗的大笑起來,要是讓他那三個好友看到的話肯定會直接石化掉,這那裡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冷血妖孽皇帝啊?

「……你笑夠沒有?」零沉聲怒吼。

「……夠了夠了呵呵」姝鳳蕭為了不惹小人兒生氣止住了笑,寵溺的問到:「隱兒早上沒有吃東西麼?」。

零真的很想殺了眼前這個笑得很臭屁的男人,父親?哪有個父親的樣子?不對,他剛剛叫我什麼來著?「喂,你叫我什麼?」。

「恩?…寶貝有什麼問題嗎?」姝鳳蕭懶懶的說著,抱著零繼續向前走。

「閉嘴!不許叫我寶貝」零怒吼。

「好啊隱兒!」姝鳳蕭豪不在意。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這個該死的妖孽男人,零暗恨,瞪著男人卻無言以對。

「隱兒,對我還滿意麼?」見小人兒瞪著自己不放,姝鳳蕭邪魅一笑壞壞的問道。

「呃……」零暴汗!決定直接無視,若計較的話豈不是沒完沒了?

「呵呵!」姝鳳蕭不在意的輕笑,抱著零瞬間消失於原地,可不能把寶貝餓壞了啊!


第十四章 父子膳食

姝鳳蕭抱著零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小六子,傳膳,先拿些熱糕點」

「…是」小六子不愧為統領太監的大總管,打小便跟著皇帝,只稍微一愣,便吩咐了下去,不過心裡也是直范嘀咕,這皇上不是在卜星殿祈福麼,怎麼這一眨眼一個人回來了,還抱著個孩子,孩子?皇上抱著個孩子,天啦?小六子直覺腦袋一陣犯暈,這皇帝不會是冒假的吧!小六子覺得自己的天快塌了。

「皇上,這是……?」小六子試探的問道,仔細的看向皇帝懷裡的孩子,卻滯愣當場,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方才結結巴巴的道:「仙…仙…仙子……

「哈哈哈哈……哈」看平時很懂事的小太監如此失態,正欲喝斥的姝鳳蕭,卻直接給逗樂了「仙子?恩…對,吾兒又豈是仙子可以比的?」姝鳳蕭極其臭屁的道。

「皇…皇上,您沒事吧?」這一下小六子可謂汗流浹背啊,皇上什麼時候這樣笑過?莫非真的有詐?

正當小六子六神無主的時候,「…咕咕咕~」,這聲音是啥?當然是我們零那扁肚子發出來的啦,皇帝愣住,小六子也愣住了,「你們夠了沒有?要犯蠢的出去,我餓了」稚嫩惱怒的聲音終於拉回了一主一僕的神智,不過零似乎忘記了,這裡是皇帝寢宮,不是他的地盤,居然敢直接趕人,汗……

「還不快去!」皇帝那捨得餓著自己剛發現的寶貝。

「是!」小六子可是合格的奴才,急忙張羅去了。

很快,糕點就陸續端了上來,零看著琳琅滿目的一大桌子各色各樣的糕點皺眉,這都是些什麼啊?一陣香氣從鼻端傳來,眉皺得更緊了,看著男人遞到眼前的圓形的不知名的白色糕點,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了,不用嘗一看就知道那東西甜膩得噁心,零直接扭頭。

挑眉,「不餓了?」挑食?姝鳳蕭不理解的暗想,孩子不都喜歡這些?

「只有這些麼?」稚嫩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姝鳳蕭雙眼微瞇,冷宮出來的孩子不應該如此吧?卻只是淡淡的說道:「膳食還需等待片刻,先吃點熱糕點」

零有些詫異的抬頭,雖然沒有看到什麼,但依然敏銳的感覺到了男人的懷疑,「放開我」。

「……」

「放開我」零惱怒的低吼。

「……為何不吃?」姝鳳蕭原本就是靠絕對的強勢凌駕於權勢之上,自然能做到隨性而為,稍微猶豫便直接問道。

「……我討厭甜食!」零原本不想說,下一刻卻乖乖的說了出來。

「…呵呵…哈哈哈哈哈……」姝鳳蕭一愣,瞬間一掃之前的鬱悶,大笑,天!他的寶貝好可愛,原本以為會聽到什麼…呵呵沒想到卻是這個答案,真是太…太可愛了……

「男人不愛吃甜食很丟臉嗎?」零瞪著那個可惡的男人恨恨的想到。

「哈哈哈哈哈哈……」這下姝鳳蕭是真的止不住笑了,他剛剛聽到什麼來著?男人?哈哈……

「呃……」零正欲發火,卻瞬間愣住,天!他剛剛說什麼來著?男人?自己怎麼又忘了自己現在是七歲的小孩子,真是該死!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天生和自己犯沖麼?怎麼自己和他剛見面不久就接二連三的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自己的警覺性何時差到如此地步?不,不會,自己的能力自己是知道的,雖然因為這小孩子身體的限制,卻也絕對是難得的中高手,莫非…催眠麼?自己可真是大意啊,零自嘲的撇撇唇。

發現了嗎?姝鳳蕭暗暗失望,真是快啊,這麼短時間內就發現了,兩倍的精神疊加居然只是引起了小小的情緒波動,好強!而且還是七歲的孩子,他日之後…呵呵,當真沒讓我失望呢!

「我會時刻看著你的哦!」姝皇帝一口咬著零小小的耳垂喃喃道。

零渾身一震,耳朵上傳來暖暖的濕意,男人邪魅低沉的聲音通過敏感的耳朵一絲不漏的傳入零的……心裡,癢癢的,瞬間出手直取男人咽喉,零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危險,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閃電般的止住小人兒的攻擊,四目相視,邪魅的丹鳳眼與幻化為金色的神秘莫測的貓眼之間,千萬伏電流嗤嗤閃動。

「皇上,膳食準備好了…皇上……」可憐的小六子直接石化。

姝鳳蕭首先回過神來,抱起小人兒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夾起菜,直接送到小人兒的嘴邊,一系列動作居然做得順暢無比,倘若練習過一般,可憐的小六子剛回神又再次石化……

「我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

「……」

「…咕咕咕~」得,零現在已經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了,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零決定直接忽視被餵食的環節,只看飯菜就好,不能給肚子過意不去,不能給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零邊催眠自己邊大口大口的吃著到嘴的美食,暗自讚歎,真不是蓋得,美味啊!

看著小人兒吃的高興,姝鳳蕭也很愉悅,緊緊的盯著小人兒,不放過任何細節,一頓飯就在如此詭異無比的情形下完成了。

「今晚就在朕的寢宮就寢,如何?」姝鳳蕭詢問。

「不,我要回去」傻子才在皇帝寢宮睡覺,找死還差不多。

「…呵呵,啊,我突然想起,今天的卜星殿祈福是朕專門為七皇兒所……」姝鳳蕭不介意的邪笑。

「什麼意思?」零有不好的預感。

「呵呵,也沒有什麼,只是今天在星殿卜七皇兒讓朕久等不到,一時心急便……呵呵」姝鳳蕭笑得像偷了腥的貓:「怎麼?寶貝可是怕了?」。

「夠了,我困了」甩開男人的手直奔裡屋的龍床,媽的,有好床幹嘛不睡!姝鳳蕭寵溺的放開小人兒,隨他蹂躪那可憐的被子,心情好得不得了,慢慢的走到床邊,也側身躺下,靜靜的看著小人兒可愛的睡顏。

小六子懂事的拉上門,退了出去,想到剛才撤下去幾乎沒動過的各式各樣的糕點,心裡還在想著,奇怪,今兒個陌王爺怎麼沒來搶糕點呢?


第十五章 君臣密談

細細描繪著可人兒的眼,眉,鼻,唇,輕輕的伸出手指摩擦著白嫩的臉蛋,姝鳳蕭心理漸漸的有了絲絲暖意,呵呵,不想放手了呢!如此佳人!

簾帳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小人兒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眼看就要醒來,姝鳳蕭不悅的起身,手指一點,一個閃身欺身至簾帳外抓起那個肥胖的身影扔了出去,人影被摔到地上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好半天才爬了起來,驚恐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什麼事?」姝鳳蕭走出來淡淡的問。

「……」看著地上張口卻說不出話來的小六子,姝鳳蕭好心的揮手解了其啞穴。「皇…皇上,陌…陌王爺,尚書大人,大將軍求見」小六子狠狠的扭著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鎮定,好不容易才強壓下心裡的恐懼勉強回了話。

「嗯!讓他們御書房等著」姝鳳蕭轉身回到了床邊,拉過被子輕輕的給小人兒蓋上,神情溫柔的再次用手指摩擦著白嫩的臉蛋,為吃到眼前的嫩豆腐愉悅不已,再次細細的描繪小人兒的漂亮五官,唇、鼻、眼睛、眉……手指突然頓住,下一刻,迅速縷開小人兒額前的劉海,姝鳳蕭眼神深邃,若有所思的輕笑。

御書房內,我們的好奇寶寶陌王爺現在可謂是火燒屁股啊!罵罵咧咧的轉來轉去,何則被他轉得心煩,吼道:「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啊?這皇上不是說讓咋們等著了嗎?」。

「我怎麼不消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個死妖孽從小到大放過我們多少次鴿子啊?」姝鳳蕭回想起以前種種憤憤不平。

「誰叫你成天閒來無事偏要去惹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就你那腦袋,還不如我這個粗人,你純粹自找的」何則毫不留情的嘲笑。

「什…什麼?你說我什麼?什麼叫我閒來無事?什麼叫自找的?我腦袋怎麼惹你了?你個野蠻的粗人那裡比得上偉大帥氣的我?我可是……」

得,踩到豬尾巴了!塵覺和何則互對一眼,二人深有同感的直接忽視那個自戀到腳趾的蠢王爺。

「喂喂喂,你們倆那是什麼意思啊?你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還眉目傳情」看到兩人對視脫線寶寶陌王爺不幹了,居然給我勾搭成奸。

「可不就是眉目傳情嗎,小陌什麼變聰明了啊!」塵覺似笑非笑的看著姝月陌曖昧的說。

「呃……哦!」姝月陌傻傻的看著塵覺,咦?小塵塵什麼時候變帥了啊?好神奇!(汗~)

大將軍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個活寶,姝月陌馬上又被轉移了視線,「奇怪!怎麼這粗人也會歎氣啊?更年期了?」

「噗~哈哈哈哈哈……」塵覺直接把剛入口的茶噴了出來,「啊啊啊啊啊~死塵,你幹嘛啊?茶裡放毒藥了?,你噴我幹嘛?你賠我衣服,喂~你居然還敢笑,咦?粗人,你臉怎麼綠的…?」

「是啊,朕也覺得朕御書房的的茶應該沒這麼難以入口吧!尚書大人?」姝鳳蕭一臉邪笑的走了,不,飄了進來。

「參見吾皇,祝吾皇萬歲萬……」

「行了,都起來吧,沒有外人,別給朕裝腔作勢」不等幾人萬歲完,姝鳳蕭直接打斷幾人的…裝腔作勢。

「早說嘛!害我白跪,啊皇弟啊,恩皇侄呢?怎麼沒有看到?」眼睛眨巴眨巴,快告訴我吧!

「唉!」姝鳳蕭還真是發不起火來,「得了,有什麼話就問吧」。

「先讓我們見見啦,我就這一個要求」,見不到不罷休。

「怎麼?二位愛卿,居然如此『不行』啊?連個人都搞不定?」姝鳳蕭邪邪的看著塵覺和大將軍,意有所指的說到。

「臣等無能,定不負皇上厚愛」二人對望一眼,朗聲道,我們的超級脫線寶寶一頭霧水的看著三人,吶吶的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搞定誰?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唉……三人默契的搖了搖頭。

「影一,說說吧」幾人停止說笑,姝鳳蕭面色一寒,其他人也嚴肅的看向從黑暗裡慢慢現身的暗影影一。

「是,屬下失職,請主上責罰!」影一跪地寒聲請罪,姝鳳蕭一揮手,一道勁氣打出,影一噴了一口血。

「影一,這次你確實該罰,那個少年是暗影吧?」姝月陌也認真到。

「是,那個孩子曾經是我們暗影堂的重點培養對象,年紀不大,卻出奇的冷靜,對待敵人卻是殘忍嗜血,實力可排前十,自命名為煞,半年前神秘消失」影一說的是煞影。

「神秘消失?」姝月陌覺得很奇怪。

「是,是消失,因為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影一臉色也很難看,一時眾人陷入沉默。

「另外一個又是怎麼回事?」姝鳳蕭可沒有忽略當時影一怪異的表情,姝月陌,塵覺,何則等三人詫異的看向影一,另一個?什麼意思?

「那個紅衣男孩也算是重點培養的暗影……」

「什麼?」沒等影一把話說完,姝月陌直接跳了起來,「我說皇弟,怎麼皇家暗影堂什麼時候都成了孩子的天下了,這…這……」

「那個紅衣男孩自命名為迷,不過暗影培訓基地的人私底下都叫他笑面虎,年齡還小,沒有出過任務,也是神秘消失」影一咬牙說道。

御書房內一片安靜,眾人都陷入了沉思,「共同點都是神秘失蹤麼?」塵覺喃喃道。

「影一」姝鳳蕭警告的聲音冷冷的傳來,眾人不解的看著影一。

「……」

「……我說影一,一次把話說完啊,你什麼時候婆婆媽媽的了?」陌受不了的大叫。

「那個孩子……屬下親自看到別人把糞水潑在他身上也可以面不改色,依然笑瞇瞇的,當時那個孩子實力並不是很出色,不過昨天看來,恐怕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現在房內可真的安靜得詭異了,沒有一個人說話,小小年紀把糞水潑在他身上也可以面不改色,依然笑瞇瞇的,這是什麼人吶,什麼人才能做到如此?至少這裡在座的幾位就做不到……

半晌,「那另外兩個呢?」陌急急的問道,「你別告訴我也是你們暗影堂的人」。

「不是」。

眾人終於舒了口氣,終於不是了,要再是的話這暗影可就得改主子了,「但實力只高不低」影一一句話直接把三人剛剛舒出去的那口氣硬生生給扯了回來。

「是啊,如此年齡如此實力的孩子應該很少,我們居然毫不知情,還不如是暗影堂的人呢,這樣至少他們是暗影堂培訓出來的…喂,塵,你太失敗了,你成天在外面風花雪月就一點都沒有聽說那裡有天才少年?」姝月陌從喃喃自語到河東獅吼。

塵覺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御書房內再次陷入安靜……

「夠了,別給朕在這兒裝死,去查!」姝鳳蕭心裡惦記著他的小寶貝,應該快醒了吧!瞬間便消失於原地直奔寢宮而去。

陌寶寶,塵覺,大將軍何則,影一四人依然沒有回神……


第十六章 隱的頓悟

死亡森林裡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快的穿梭著,所到之處百里之內均是一片血色,沒有一個活物,周圍的各種魔獸紛紛群起而四處逃竄,終於小人兒在一處魔獸聚居地停了下來……

此時的零,經過一路屠殺,心情已稍微恢復,不似剛才那麼煩躁,但一想到自己居然在那個危險的男人床上安睡了一晚,心裡便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雖然從小和睿睡一張床,但那是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以內,那個蠢哥哥就是躺著讓他殺他也辦不到,可是昨天晚上…零緩慢的抬起左手,手指飛快的動作了起來,開始收割著周圍所有的生命,心裡只有一個聲音,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隨著周圍魔獸的減少,零慢慢的閉上眼,就在著天地一片血紅之中開始修煉起來,獨門內功運行全身,慢慢的不自覺的融入控術,零屬於自然系,可以吸收天地之精華,融入於自然之中,以前零都是把這兩種功法分開來修煉的,可今天在巧合之下,零不自覺的把兩中不同的功法融合來修煉,實力當然突飛猛進……

零並沒有覺察,只是本能的覺得舒暢無比,腦子裡一下空明起來,境界上提升好幾層,不自覺的加快了內功的運行,在這天地萬物之間零不自覺想到了太極,意念之間慢慢的開始融入太極,可太極深奧無比,零也是在前世一次任務中無意得到的,但也只學了點皮毛,不過對太極的功法倒是背熟了,現在零的功力可比上一世厲害了不知多少倍,自然領悟的東西也深入了不少,零稍微放慢了功力運行的速度,慢慢的揉合入太極修法,零並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長時間,並不知道這有多麼危險,零只知道很難,好幾次差點走火入魔,如果自己不是自然屬性的話,肯定會死得很難看,融合成功,零知道不可急躁,便慢慢收了功。

深呼一口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入,零疑惑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零很是吸了口涼氣,這…這都是怎麼回事啊?滿山遍野屍首滿地,不,是屍塊滿地,還都被殘忍的分屍成差不多一樣大小,等等…屍塊…一樣大小…零在心裡狠狠的鄙視自己,這不明顯就是自己前段時間為了提高控制力專門開發的那啥…啥碎屍殺人法嗎?暈!什麼時候自己這麼血腥了?以前出任務那可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怎麼現在這麼…零再次鄙視自己。

一腳踏出,雙手結印,地面瞬間沙化,沙子似乎有生命般把零托入半空中,從剛才零站立的地方開始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所有屍塊如進入沙漏一般紛紛沉入地底,接著漩渦慢慢消失,沙子恢復成地面,慢慢長出青草樹木,半晌,森林裡一切又恢復到了原樣。零滿意的點點頭,閉耳傾聽,暗歎一口氣,沙子拖著自己繼續身高,雙手連續結印,嘴唇輕語吟唱,一個無色無形的結界瞬間向森林外一圈一圈張開,開什麼玩笑,死亡森林的魔獸都跑光了還怎麼混?半晌,零佈置好結界,回到地面慢慢的向冷宮方向走去,殊不知現在皇帝寢宮都快翻了天了。

零剛走出森林便看到絕,煞,迷,魂四人一臉菜色的站在森林邊緣,原來零張開結界時直接把四人從森林裡逼了出來,便再也進不去了,只能在邊上等著,見零出來,都圍了上來擔憂的上下檢查一遍,尤其是迷那個傢伙,衣帶都被他解開了,零知道好友關心他,也就沒有計較,站在哪裡由他們檢查個夠,不過下一刻,零的臉色是不得不變了,咬牙切齒的說道:「魂,我不認為我那個東西有什麼可供你研究的」,另外三人也是不解的看向魂,這不看還好,一看三人直楞當場,原來魂這傢伙直接把手伸到零的褲子裡對零的小小兄弟是又揉又捏,一副認真不已的樣子,嘴裡還直嘟囔:「啊…還好,零最重要的東西還在……」

「哈哈哈哈哈……」三人爆笑出聲,這魂什麼時候學的這招啊?絕!太絕了!零黑著臉怒吼「還不放手!」。魂這才收手站好,一臉正經道:「怎麼了?那不是零最重要的嗎?難道沒有了也無所謂?」。

零無語,懶得管邊上幾個笑到在地的損友,轉身向冷宮走去,一路上五人說說笑笑,零也漸漸的輕鬆了起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把自己逼得精神緊繃,想來其實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不管上一世自己是什麼人,被父母拋棄也好,殺手也罷,那都只能當做是自己的經驗才對,再活一世這麼好的事…怎麼能不輕鬆享受呢?想通後,零微微一笑,剎那間,天地為之失色,死影直接呆住,半晌,相互對視,也欣慰的笑了。

「哇哇嗚嗚……小隱隱怎麼才回來啊?嗚嗚……」剛進小院,零就被飛奔過來的小睿給撲了個滿懷,邊說邊鼻滌眼淚的往零身上抹,零暗歎一口氣,牽著睿直接向屋裡走去,美妃也急急忙忙的從屋裡走了出來,眼角含淚,看到零,半晌才不確定的叫出聲「……小隱」。

好一會兒,兩母子才平靜了下來,原來早上皇帝來找人,間零不在,大發雷霆,兩人還以為這是皇帝故意做給別人看的,而零恐怕凶多吉少,所以剛才才會那麼激動,零不屑道:「那個人會專門做戲給別人看?,有那個必要?他要殺人還需要別人同意不成?」那個人就一禍害人間的妖孽。

兩母子這時才恍然大大悟,真是關心則亂啊!美娘回屋後,小睿巴巴的拉著零:「吶吶,打個商量好不好?」。

「嗯?說」零好心情的端起茶杯懶懶的道。

小睿一下就呆住了,這…這這是小隱麼?小隱怎麼會這麼…這麼悠閒懶散?機器人似的慢慢把頭轉向邊上的四影,見四人更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笑咪咪的望著自己,小睿又慢慢的把頭轉向零,一個笑臉出現在眼前。

下一刻,小睿「嗖」的跳了起來,用手顫抖的指著零,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你你是誰啊?」下一秒,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閉著眼睛撲了過來,直接扯開零那個早就被迷扯壞了腰帶的可憐的袍子,在零身上摸啊摸…零黑著個臉,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殺人的衝動,怎麼都喜歡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啊?

「彭!」所有人一下齊刷刷的把目光轉向門口,什麼人啊?這麼囂張!卻見當今天子一臉寒霜站在門口的狠狠的瞪著零……


第十七章 帝王吃醋(一)

「啊……」小睿尖叫一聲,慘了,急忙想起身,卻兩腳發軟,掙扎半天都沒有爬起來,在零懷裡蹭啊蹭的。四影只覺得屋子裡溫度陡然下降了十幾度,那叫一個寒啊,四個人八隻眼齊刷刷的看向皇帝,又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他們那個毫不自知的老大,再齊刷刷的看向那個在老大懷裡扭個不停的的色小孩,唉!四人在心裡暗暗的歎了一口氣,自求多福吧二位。

零一臉黑線的看著那個在自己身上扭來扭去的蠢哥哥,終於忍不住吼道:「該死的,你在搞什麼啊?」好半晌,睿才嘿哧嘿哧的從零身上爬了起來,確是滿臉通紅,兩眼淚汪汪,一臉可憐兮兮;在看零,衣袍大開,露出胸前一片粉嫩,貓眼迷離(關於這一點純屬皇帝個人感覺),邊上四人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這境頭太刺激了。下一妙,四人瞬間收神反應靈敏的一個閃身後退數十步,再看四人剛才站立的地方,已然是四個深深的掌印,汗水不自覺的從四人額頭上滑下……

小睿更是被嚇得臉色蒼白,急急忙忙道:「父…父皇,您別生氣,我…我和小隱有點急事要做,做完了再去給您請安成不?」說著還過來拉零,慌亂之間睿又再次跌倒在零的身上,又是一番掙扎,零皺眉,四人忍笑。

死死的盯著那兩個相互摩擦的小人兒,尤其他的小寶貝,居然不反抗,心理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他們經常這樣?想到這裡,姝鳳簫已經快控制不了殺人的衝動了,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那是你兒子,那是你兒子…那一掌才沒有劈出去。

零正考慮是不是該一巴掌拍死這個蠢哥哥,突然身子一輕,疑惑的看向姝鳳簫,卻看到一張冰寒的臉及一雙血紅的眼睛,零原本要出口的疑惑頓是打住,怎麼了這是?這個男人不該是這樣的啊?在生氣?真是奇怪!

姝鳳簫抱著零向自己寢宮走去,之所以用走,其實是想平復一下心裡的怒氣,姝鳳簫怕自己一氣之下失了理智傷了小寶貝。

一路無語,皇帝是在盡量的平復怒氣,零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似乎是鬧矛盾的小孩一般,不過外人可就不是這麼想的了,看到從來不讓任何人近身,有著嚴重潔癖的皇帝,就連寵幸後宮妃子也是純粹發瀉而已,居然…居然親膩的抱著個小孩子?下巴掉了一地上,各方勢力均蠢蠢欲動,馬上暗中打聽那個孩子是誰,真是好不熱鬧。

這邊雞飛狗跳,那邊引起騷動的二人渾然不知,(就算知道了也不當回事吧?)姝鳳簫抱著零一路直奔寢宮,並沒有停腳,直奔血池,一把便把零丟入的浴池內。

「咳咳…咳咳咳……」毫無防備的零被迫吞了幾口水,被嗆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隻大手撫上零的後背,輕輕的拍著,好半晌,零才緩過氣來,一把拍開男人的手,氣憤的低吼:「該死的,你做什麼?」姝鳳簫沒有說話,神情複雜的看著零。

見男人沒有任何表示,零也是臉色一變,瞬間出手,直攻而去,眨眼兩父子便在浴池裡交手百十個回合,看小人兒一臉殺氣,皇帝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隱兒!」低叫一聲試圖拉回小人兒的理智,卻見小人兒攻勢越來越猛,眼睛都紅了,心裡一陣不捨,怕傷了小人兒,皇帝只好硬生生的接了一掌,乘機抱住了小人兒,若是一般孩子不說一掌,哪怕十掌,又如何傷得了姝鳳蕭?可零的武功修為可不是一般啊,就是強如姝鳳蕭,這一掌還是讓他胸口氣血翻騰,極不好受。

零一掌拍了個實在,不禁愣住,仰頭看著男人嘴角一絲血跡,不禁眉頭緊皺,胸口悶悶的,被抱住也沒有動。浴室裡一片寂靜,兩父子就這樣抱著一動不動,半個時辰後,姝鳳簫輕輕的放開小人兒,見小人兒一臉防備,不禁苦笑,也不說話,慢慢的替小人兒清洗了起來。

零也冷靜了下來,仔細想想,不禁有些愕然,不管自己平時多麼冷靜,在這個男人面前似乎總是狀況百出。唉!零暗暗的歎了一口七,管他呢!既然想不同就不想了,到是這個男人,今天很奇怪啊!

「怎麼了?」既然想不明白就問吧。

「嗯?」姝鳳蕭一愣,不過瞬間便明白了小人兒的疑問,輕笑道:「呵呵~我很高興」。

「高興就扔我?」零不聽還好,一聽答案頓時怒了。

「呃……不是,我是為隱兒能向我提問而感到高興,至於剛剛…對不起,寶貝!」姝鳳蕭見小人兒誤會急忙解釋。零驚訝的看著姝鳳蕭,他居然會道歉,一時間零怒氣全消。

姝鳳蕭心情愉悅的為二人清洗完畢,披上袍子,抱著小人兒向龍床走去,把小人兒放在床上,拿過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小人兒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

「……父皇!」軟軟嫩嫩的聲音從小人兒嘴裡吐出,姝鳳蕭全身一震,半晌輕輕的抱住小人兒,頭抵在小人兒的頸側輕輕吹氣,暖聲道:「嗯?怎麼了?」。

零不自覺的渾身一震,一股酥癢無比的感覺從心裡升起,其實零不知道的是,姝鳳蕭學有一門奇異武功,魂門解,會在不自覺間蠱惑人心,再加上姝鳳蕭本來就是極為出色的男子,更顯魅惑無比。

而姝鳳蕭本人其實也沒有注意到,因為這已經成了一種本能,若是零是普通的正常孩子,自然不會被影響,可零卻是實實在在的成年人的靈魂啊!男人的性感是致命的啊!因此,等我們的主人翁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後,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這段時間妖孽皇帝在做什麼?請看:原來正閉著眼睛在零頸邊蹭啊蹭,嫩豆腐真美味啊!

零一臉黑線的看著那著在自己胸側蹭來蹭去的大大的墨色頭顱,鬱悶的開口:「父皇,我餓了」。

「哈哈……姝鳳蕭一愣,爽朗的笑了起來,也不管小人兒不悅的表情調侃的說道:」好像隱兒總在我這裡挨餓吶!看來我這個父皇當得很不稱職啊!」。


第十八章 帝王吃醋(二)

華麗至極的天龍宮內,寬大奢華的龍譚桌上,華麗麗的傳上了一大桌子各色各樣的精緻美味佳餚,真不愧是皇宮啊!看看伸到自己嘴前的菜,皺了皺眉,再看看男人一臉沒得商量的樣子,零張口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填飽肚子要緊,人間美味啊!

寵溺的揉揉小人兒的黑髮,舒適的觸感讓姝鳳蕭愛不釋手,夾了菜餵入小人兒的小嘴,再餵上一湯勺香甜的濃湯,見小人兒享受的瞇起貓眼,姝鳳蕭只覺喉嚨有點發乾,眼神逐漸深遂起來,好半晌,終於被胸前白嫩的小手給拉扯回了神智,詢問的看向小人兒,只見小人兒不悅的瞪著自己,殊鳳蕭一愣,強自把目光從小人兒的紅唇上移開,心裡暗自苦笑,他的小妖精吶!

酒足飯飽後,不,應該是湯足飯飽後,姝鳳蕭抱起零到了御書房,一手攬著小人兒的腰,讓小人兒穩當的坐在自己的腿上,便批閱起奏折來。

零滿臉黑線的看這滿桌子堆成小山似的奏折,轉頭看看男人,奇怪?抱著個小屁孩批奏折,不嫌煩麼?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零不自覺的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著男人,不像啊,他居然真的在認真工作?零直覺這個男人今天有些不大對勁,像剛才居然把自己丟進浴池,這麼孩子氣的事不像是這個男人做得出來的啊?

「咯…」一指彈在小人兒的額頭上,再刮了刮小翹鼻,姝鳳蕭怕再晚些打段小人兒那奇思妙想的話,自己在小人兒心裡的形象怕是不保啊!殊不知自己在零心裡的印象早就…啊…不是早就,是一開始就一塌糊塗了。

看到小人兒撅著小嘴捂著自己的翹鼻無聲的控訴自己的可愛模樣,姝鳳蕭一下就被逗樂了。放下手中原本就沒有看進去幾個字的奏折,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把把小人兒緊緊的揉進懷裡,輕輕的在小人兒的頸側蹭著:「隱兒什麼都不說麼?」。

零神情一斂,碧綠的貓眼緊緊的盯著姝鳳蕭烏黑的丹鳳眼,似乎想從對方眼裡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姝鳳蕭沒有躲,坦然的回視小人兒野豹般的銳利眼神,姝鳳蕭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從見到小人兒的那一刻起,心裡的那種震撼,那絲激盪是自己以前從來就沒有過的,激動過後他便知道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有多特別,多重要,雖然還沒有確定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但姝鳳蕭不是個會逃避的人,他不會放過這上天給他帶來的機會,他會親自弄清楚自己的心意。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個時辰後,小人兒緊崩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姝鳳蕭無聲的笑了。

「…等時機合適我會告訴你的」零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坦然,確定了男人對自己確實沒有敵意後緩緩開口,男人眼裡還有一種自己看不明白的東西,雖然不明白但零卻知道那對自己是無害的,感覺有些怪異,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那究竟是什麼,零也不強求,反倒對自己這麼快就妥協很是鬱悶,很多年後,零回想起這一刻來,才明白自己原來早就被那個妖孽男人給誘惑了……

「好,我等你!」姝鳳蕭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的小寶貝終於願意試著接受自己了,雖然僅僅是個開始,但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嗎?心情一好,姝鳳蕭便把那堆成小山似的奏折全部推給了那些大臣,抱著兒子回道天龍宮滾床單去了(汗~)。

父子二人在寢宮其樂融融,殊不知外面都快翻了天了,從冷宮到天龍宮距離可不近啊,姝鳳蕭一路大搖大擺的抱著零走回寢宮,看到的人可不少,各方勢力稍一打聽便知道皇帝抱著的那個孩子是傻子七皇子,這下眾人的反映可就有意思了,羨慕的,嫉妒的,不屑的,鄙視的,可憐的,找茬的……等等那可謂是五花八門吶,一時間皇宮熱鬧非凡。

知道現在最高興的是那些人嗎?他們排第一絕對沒有人敢排第二,沒錯,就是他們,自從妖孽登基以來,那叫一個狠啊,自從那年那件事後,都這麼多年了,皇宮裡的人那叫一個乖啊,最多也就小打小鬧,一點意思都沒有,都快悶死了,現在終於機會來了,這麼好的戲怎麼能錯過呢?

其實姝月陌本來是很想去看那個神秘的七皇侄的,但…唉!人肯定能見著,可不是現在啊,現在去打擾人間父子二人的甜蜜時光,那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不被那妖孽丟出來才怪,丟出來事小,可要是一不小心讓那妖孽記仇了的話呃…汗…三人想到這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還不如自己直接往火坑裡跳呢!

這邊三人興奮,那邊有四人也是蠢蠢欲動啊!皇宮啊!可遇而不可求啊,要不是死過一次那能遇到?之前老大老讓他們低調,不過現在嘛……嘿嘿去鬧他個雞飛狗跳吧…可憐的小睿睿和祝美娘,被嚇得蜷縮在牆角,身子抖得啊那叫一個…唉……

此時,豪華的龍床上,小人兒睡得很沉,姝鳳蕭輕輕的縷著小人兒額前的黑髮,外面熱鬧起來了吧!呵呵!那三個傢伙現在恐怕興奮得很啊,朕給他們製造了這麼好的機會,不過……姝鳳蕭看著懷裡的小人兒,呵呵,我不後悔呢,小傢伙,如此獨特的你,又是生在帝王家,怎麼能平凡呢?再加之你額頭上的這個印記,想平靜更是不可能的哦,雖然我太早把你推入這世俗之中,但寶貝兒你得盡早懂得才行啊,我會保護你的。

「吶,隱,和我一起沉淪,可好?」姝鳳蕭喃喃道。

「……」

「咦?寶貝兒醒了?」

「…有隻手在臉上摸來摸去,如果是你你能不醒嗎?」零不客氣的直接送男人一個白眼。

「呵呵~」姝鳳蕭的下巴在小傢伙的頭上蹭了蹭:「吶~隱兒,父皇心裡不舒服」。

「咦?」零吃驚的像看怪物似的看著皇帝,心裡納悶,怎麼了這是?這男人從剛才一直就怪怪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咦?隱兒不知道嗎?」姝鳳蕭誇張道。

「……」


第十九章 帝王吃醋(三)

「那……隱兒想知道嗎?」,絕對是誘惑小孩子的灰太狼面孔。

「皇上,韓貴妃求見」小六子在外面小心翼翼的稟道。

「哦?隱兒,看來有人對你很感興趣啊!」姝鳳蕭嘲諷到,嘴角露出了冷血的笑,真是不安份的女人啊,主意打到他的寶貝兒身上了,哼!

「哼」零冷哼一聲:「不是你給我弄的麻煩麼?」。

「呵呵……」看到小人兒不爽的可愛的模樣,輕笑:「那隱兒以後還躲著父皇麼?」。

躲?他什麼時候有躲他?真的有問題啊,零現在已經非常肯定這個男人有問題了,雖然想當作不知道,但……

「父皇,你想說什麼?」零還是問了出來,至少他對自己不壞,再說現在自己實力有限,還得要他罩著啊!啊…真是討厭的感覺啊!零並不是一個隨意冒險的人,所以他問了。

姝鳳蕭輕輕抬起小人兒的下巴,額頭相抵,定定的望進那碧綠的深譚裡,輕輕的試探著,蠱惑著:「隱兒,答應父皇,不要讓父皇以外的任何人碰你,哪怕就是牽手也不可以,可好?」。

秀眉皺起,什麼意思啊這是,從那烏黑的幽譚清醒過來,小人兒疑惑的看著男人。

「呵呵……」看出小人兒的疑惑,姝鳳蕭並不打算解釋:「隱兒只管答應父皇,可好?」。

「我不懂!」。

「呵呵…隱兒,既然不懂,自己去尋找答案可好?」。

「好,我會自己弄明白」小人兒認真的點頭。

「呵呵…那隱兒是答應了?」。

「……恩」反正自己是無所謂。

「嗯,乖!」大手揉了揉黑色的小頭顱。

「哼!」乖?這男人真把自己當小孩兒了?不過當零看到自己白白嫩嫩短短胖胖的小手時,也只能無力的向上天翻個白眼。

「呵呵……」把小人兒的神情看在眼裡,姝鳳蕭丹鳳眼瞇得跟月芽似的:「父皇會等到隱兒完全長大的那一天的」語意不明的說完還不忘瞟了下小人兒的…的下身。

轟……小臉暴紅,雖然不懂感情但…是男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可關係到男人的自尊及面子問題,零不爽的瞪了一眼那個笑得極其可惡的臭男人,若不是自己現在打不過他,真想一刀廢了那傢伙的命根子,讓他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太監皇帝。

唉!姝鳳蕭啊姝鳳蕭,他要是知道了他的小寶貝心裡正想著把他變成太監皇帝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好了寶貝」看了一眼下面努力蹩笑的太監小六子,皇帝暫時收起了調侃小傢伙的念頭:」寶貝兒見不見那女人?」。

奇怪的看了眼明顯尋問自己意見的男人,皺眉:「那不是你的女人麼?見不見是你的事,還有…寶貝兒這個詞不是用在我這兒的」。

「呵呵……」揉揉小人兒的頭,讓朕叫寶貝兒的只有你啊,我的隱兒!「小六子,讓那個女人進來」。

「是」小六子暗自搖頭,皇上吶,那是韓貴妃,是您前不久剛封的貴妃,不是『那個女人』。

恩…除了笑容賤了點,妝太厚了點,眼神膚淺了點,衣服太沒品味了點,身上味道太重了點,腰扭過了點…其它…都還好,光是站著不動不說話的話也算一大家閨秀,能勉強能在他的鬼街六號混個三流頭牌。零打量著下面跪著也不忘向皇帝陛下露出半個酥胸的女人,唉!就連和他母妃相比都相差十萬八千里,這男人眼光也太差了吧?

「皇上,聽說您一天沒有出門了,奴家來看看您,您沒什麼事吧?」溫文婉約,可惜太假。

呵呵!姝風蕭好笑的看著小人兒那明顯評估的認真神情,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那小腦瓜子在想些什麼,剛想問,突然想起下面還跪著個女人,神情一變,冷道:「什麼事?」。

「皇上,臣妾熬了安神湯給您送過來,皇上日理萬機,可別累著了」韓貴妃聲音那個嬌柔得啊,都酥到骨子裡了,零受不了的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是嗎?放下吧!」,皇帝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皇上趁熱喝了吧,臣妾服侍皇上」咬了咬牙,韓貴妃不甘心的說道,眼睛狠狠的瞪著那個皇上懷裡的孩子,小雜種,什麼東西,還不下來。

「不用,退下吧」,姝鳳蕭眼裡是殺機浮現,他自然沒有忽略女人看隱兒時的眼神。

「呃…是,臣妾告退」小雜種,給我等著,我不弄死你,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居然讓皇上抱著你,哼!

零略微吃驚的看著女人憤憤離去的背影,看來到不是草包,居然忍下了,呵呵,看來以後不會無聊了。

「隱兒,還看吶?人已經走遠了,捨不得?」。

翻了個白眼,零鬱悶道:「父皇,我才七歲」,這個男人。

「嗯,我很慶幸你才七歲,隱兒」。

「……說清楚」零決定弄清楚,這種奇怪的感覺很彆扭,也很不爽。

「……隱兒以後都和父皇住可好?」。

「為什麼?」,轉移話題?

「父皇不喜歡你和小睿睡一起」。

呼~終於說出一句擦邊的話了,可零有些黑線,這什麼理由啊?「我和小睿從小就睡一起,都習慣了」。

姝鳳蕭臉色一沉:「隱兒?你忘記你剛剛才答應我什麼了?」。

「呃…好吧」零現在終於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也不許再和小睿摟摟抱抱」。

「……好!」。

「別人也不許」。

「……好!」。

「任何人都不許」。

「……你夠了沒有」零終於受不了的吼道,這人可是皇帝耶,怎麼這麼幼稚?


第二十章 四影中術

」……不夠吶!」不好好看著怎麼放得下心吶!姝鳳蕭喃喃自語。

」你的眼光真差!」撇撇唇,零毫不客氣的貶低。

「呵呵,有什麼關係?」看小人兒那小男人似的評價,得到了自己要的承諾,姝鳳蕭心情極好,把她們也安排好吧,真心關心小人兒的人就留著:「隱兒,讓你母妃和哥哥搬出冷宮吧!」。

「不用」。

「……為何?」姝鳳蕭不解。

「……就在小院很好」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男人,搬出去幹嘛?自己還挺喜歡那個小院的。

看著明顯沉默的男人,零想了想還是解釋道:「小院很好,很安靜,也很方便」。

「呵呵……」姝鳳蕭見小人兒生澀的解釋,知道小人兒已經明顯開始接受自己的靠近了:「那我命人把小院收拾一下吧」。黑色的小頭顱點了點表示贊同,是該整理一下,那裡風景並不差。

「嗡嗡嗡……」一隻小蜜蜂飛到了零的耳邊,片刻,皺眉,哼!這些傢伙真是不安分呢,不過零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是什麼呢?

「隱兒?什麼事?」姝鳳蕭是何許人也,早就注意到那只奇怪的蜜蜂了,見小人兒秀眉皺起自然猜到是有什麼事了。零並不意外,點點頭:「我要回小院」。姝鳳蕭雙眼一沉,並不說話,手上使力,緊緊攥著小人兒的腰身。

「……是四影有事找我」。

「……那四個孩子是你的死士?」姝鳳蕭這才想起之前那個白衣男孩說的話,問道。

「嗯」零點頭,一直都是。

「晚上回來?」。

「晚上回來!」姝鳳蕭不捨的應道,又吃了半個時辰的嫩豆腐才放人。

零回到小院見到四人正等著他呢,顯然已經等了很久,「老大,你也太慢了吧?我等到花兒都謝了」迷倒在籐椅上有氣無力道,看著其他三人也贊同的表情,零心裡那個鬱悶啊,那個該死的男人!不過嘴上卻不屑道:「哼!你們就這麼點耐性?」。汗~三人無語,唉!老大就是老大,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說吧,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全部出動?」零語氣越來越冷,四人鬱悶,老大什麼時候開始學那個冰山皇帝的釋放冷氣了?

「最近江湖上突然冒出一股很詭異的勢力,我們死了很多人了」絕看時間差不多了,直入主題。

「嗯,百十個中等以上的高手被……」煞也有些鬱悶,那些可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雖然不是很強,沒有新進入的這一批孩子有天賦,但他們在前期起的作用很大,算得上是暗部的第一批大功臣啊!」。

「就是就是老大,那些個實力的確不咋樣,但辦事還不錯啦!最主要是欺到我們頭上了,那是找死」迷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煽動著,連魂都殺機浮現,蠢蠢欲動。

零靜靜的看著這幾個兄弟,半晌才接口道:「所以?」。

四人有些濛濛的看著零,怎麼了這是?「老大,別人都欺到我們頭上了,你別說這事就算了啊,我不幹的」迷憤憤不平。

看著四人一致的表情,你們的腦子也被腐蝕了麼?真讓我失望啊!這下四人有些被嚇到了,他們居然在老大眼裡看到了失……失望?

「老……老老老…老大?」迷試探的叫道,眼裡有著明顯的恐懼。

唉!果然如此,心念一動,真氣運行,右手一揮,四人直飛出去,狠狠的撞在小院的圍牆上,滾落倒地,「噗~」四人全都噴出了一口血,四人詫異的看著零,頭有些暈,怎麼回事?

「站起來!」零怒喝道,四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起身走了過來,「坐下!」零冷冷的命令。四人齊刷刷的坐到桌子旁,其實四人已經感覺不對勁了,因為他們突然覺得最近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四人不得不向最壞的方向去想。

「老大……我們……」迷試了幾次,終究說不出話來,臉色難看至極。

「……想清楚了?」零冷冷的看著四位好友,「你們該好好檢討下自己了,這個世界原本就強者為尊,我以為你們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見四人臉色更加蒼白,零決心給他們好好打一針強心劑:「知道嗎?我和皇帝過招不止一次,我之於他來說,不過是小孩子把戲,戲耍之間可以輕易的把我玩弄於鼓掌」。

四人愕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瞪著零異口同聲:「這…這是真的?」。

「你們認為呢?」零繼續道:「這個世界的控術你們瞭解多少?有多少是科學所不能解釋的?你們該不是沒有想到這些吧?一直以來憑著聰明的頭腦,你們過得太順了」,零狠狠的打擊著四人,不夠還不夠,要狠狠的擊碎他們的自尊,才能找回他們真正的尊嚴啊!

「你們什麼時候怕過我?迷,你告訴我,你剛剛眼裡對我的懼怕是什麼意思?」,迷臉色蒼白得猶如一張白紙。

「絕,你那聰慧的腦子是什麼時候成了煽動我們兄弟最有力的武器的?自以為是!」絕痛苦的閉上了眼。

「煞,你訓練出來的人你卻什麼都不知道,你真以為你有資格為師了麼?」煞渾身一顫,眼裡滿是絕望。

「魂?你讓我怎麼說你?你的心智不是你自己的了麼?賣給惡魂了麼?恩?告訴我」魂雙眼毫無焦距。

「唉~」零歎了口氣,看幾人的神色恐怕一時也恢復不了,就給他們點時間吧!「你們先回房吧,回房好好想想」。

零轉身向死亡森林走去,自己也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吶!


第二十一章 打擊解術

「轟…唰……」漫天的血雨及夾雜著破碎的肉塊灑落,零緩緩的收回了手,呼~吐了一口氣,走到一邊的石塊旁,坐下愣神,該是清醒了吧,那幾個傢伙。抬頭看看四周,這時才發現一片漆黑,什麼時辰了?答應父皇晚上回去的,應該還趕得上,那個不講理的父皇真是難搞哦!

搖了搖小腦袋,不想了,反正也不討厭他就是了,回去吧,就當再給那四個白癡一晚上的時間吧!哼!

小六子今天可謂是膽顫心驚,早上吧七皇子不見了,皇帝差點沒丟他去餵狗,下午七皇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吧,凳子才剛做熱呢,又走了,七皇子走沒什麼,可問題是這七皇子前腳剛走,後腳這皇上臉色立馬就變了,看得小六子巴不得有個地洞給自己鑽,唉!伴君如伴虎啊!

「皇上,你就吃一點吧,今兒個御廚做了您最喜歡吃的……」小六子心裡那個苦啊,要做個好太監可真不容易。

「……嗯」。

看吧看吧,現在臉色是正常了,可…可憑著自己伺候主子這麼多年對主子的瞭解,貌似更危險了啊,哎喲,七皇子哎~小祖宗,你快出現吧!

姝鳳蕭面色寒霜,剛才影一來報,隱兒不在冷宮,那麼是出去了?還是在森林?很想去看看,可隱兒,別忘了你答應過父皇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抹人影輕盈的出現在姝鳳蕭的面前:「父皇,我回來了」。

「…唉,隱兒,為何這麼晚?」姝鳳蕭神色稍微恢復,無奈的輕聲歎息,不過還好,朕的寶貝,你終於是回來了。

看著面色有些奇怪的男人,零皺了皺眉,不就回來晚些麼,大驚小怪的,嘴上卻依然說到:「下次不會回來晚了」。看著男人終於緩和的臉色,零向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是受不了,急忙岔開話題:「父皇,我餓了!」。

看著小人兒有絲急切的叫餓,姝鳳蕭本來想輕斥的話語又給吞了回去,不悅道:「怎麼總是不按時用膳?你母妃怎麼搞的?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乖乖到父皇這裡來用膳」。

零看著那個嘮叨的皇帝,那有一絲一國之君的樣子?不禁好笑,這就一完美奶爸嘛!呵呵~看著男人鬱悶的表情,本來還能忍的笑意已經不受控制了,零努力的壓制著想彎起的唇角,但一想到,把面前這個妖艷的皇帝,弄成太監,穿身奶爸裝,再繫上圍裙……

「噗…咯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受不了了,那太搞笑了,哈哈~太監皇帝,奶爸皇帝,人妖皇帝,人妖奶爸,奶爸人妖…天啦!肚子好痛哦!

姝鳳蕭一臉黑線的坐在那裡有些哀怨的看著眼前從憋笑到大笑的小人兒,真是哭笑不得,這都哪兒跟哪兒啊?看那碧綠的貓眼裡滿是戲謔,就知道小人兒肯定沒想什麼好東西……

見小人兒笑倒捂著肚子,終是不忍,走上前一把撈起小人兒,叫人傳膳,慢慢的才把小人兒安撫過來。

「不是餓了嗎?還這麼笑,肚子疼了吧」心疼的責罵道,沒想到小人兒本來已經止住的笑意瞬間又再次爆發,姝鳳蕭一臉黑線的看著那個笑得極其詭異的孩子,頭疼的向外面吼到:「小六子,叫你傳膳,還不快點」想借此來抒發自己心裡的怨氣,哪知道小六子早已經癱倒在地…全身肥肉抖啊抖……

看到美味的膳食一樣一樣的傳了上來,姝鳳蕭恨恨的在小人兒頭上狠狠一敲,又在那嫣紅的小嘴裡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飯菜,終於拉回了小人兒的神智,姝鳳蕭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清晨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零緩緩的從寬大柔軟的龍床坐了起來,一臉鬱悶,被拐了,真是的,那個該死的狡猾的死狐狸,居然趁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

鏡頭回放:「隱兒,這幾天好好陪父皇,哪兒都不去好不好?過段時間,父皇再帶你出去玩,嗯?」

結果自己剛好犯困,迷迷糊糊之間只聽到了「父皇帶你出去」幾個字,早上零早早準備起床回小院去找四影,結果被那個狐狸皇帝一句話給打擊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啊:「隱兒答應過的哦,我相信隱兒是說話算數的人,對吧?」暈勒……

「唉~」哀歎一聲,還是去和絕他們說說吧,暗部的事情拖一拖,乾脆趁此機會讓他們四個好好特訓幾天吧,現在出去耍威風還太早了,直接放他們出去也不放心,再說外面貌似很好玩哦~呵呵~恩!決定了,一定要妖孽父皇帶自己出去好好遊玩一番,反正他也挺無聊。

零一路思忖著飄進小院,看四人坐著悠哉游哉的喝著茶,會心一笑:「終於清醒了?」。

四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毫不避讓的回視零。

「呵呵~」看來都恢復得不錯,但臉上卻依然淡淡的道:「暗部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們需要搞一下特訓,具體的由絕負責吧!我這幾天不回來」。

四人一愣,隨即瞭然,幾人又打鬧了一番,零見時間差不多便又囑咐了四人幾句,起身向天龍宮走去,有些餓了呢,別說父皇的御廚手藝真的很不耐,回頭叫父皇也給小院送些來吧……

低頭沉思的零沒有像往常一樣用空風術急行,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後面四人那意味深長的貌似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而零也粗線條緩步向天龍宮走去……


第二十二章 麻煩纏身

小院內,四人繼續悠哉游哉的喝茶,只是那不時飄向小院外面的眼光洩露了那八隻眼睛裡面的一絲…期待及興奮,小院一時間有些詭異。

「喂,我說…絕啊,那個特訓我們一定會加倍努力的」,笑眼咪咪,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一絲…貌似討好的意呵。

「嗯,這次不會讓老大失望的」煞認真無比的表示自己堅定的意志,滿臉煞氣。

絕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把目光移向面無表情的魂,似乎是感覺到了絕的眼光,魂慢慢品下一口茶,緩緩的問到:「這是什麼茶啊?好難喝!」,暈~絕和煞直接倒地。

絕沒有管那兩個活寶,依然面不改色的道:「那魂是想喝好茶?」。

「嗯,不知道老大的父皇哪兒有沒有好茶」。

暈~絕鬱悶,皇帝老子哪兒都沒有還有哪兒有?真是不安分的傢伙,臉上卻依然面不改色:「有沒有不知道,特訓完後問下老大吧!」。

「哦!」繼續喝茶。

「…喂喂喂,魂你也太不經事了吧,這樣就完了?」迷看時間都過去老半天了,受不了的大叫。

「……」。

「喝完茶就開始吧,特訓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時間不多」絕忽略掉迷那傢伙直接下命令,不過貌似四人都屁股長黏膠了,就是沒有人動。

「啊!今天皇宮應該很熱鬧吧?」魂不經意的說到,真的是不經意說的哦!

「……恩,的確很熱鬧,小院離皇帝住的天龍宮是距離最遠的」煞摸著下巴貌似在認真思考,順口冒出一句別有深意的話。

「啊。對了,你們知道現在皇帝後宮誰最紅麼?好像叫那啥韓貴妃來著,還有一個叫安啥的……」迷努力發揮他無以倫比的噪音口才。

汗……看著那幾個大男人長舌婦似討論皇帝的後宮,絕嘴角抽動,一臉黑線,看了看天色:「今天晚上別想睡覺了」。

「……耶!」三雙眼睛瞬間發亮:「放心吧絕,你不說我們也不會睡覺,特訓可不是給我們睡覺的,是吧?哈哈~」面對迷的嘻嘻哈哈,煞和魂贊同的點頭,三人瞬間衝出小院,哈哈,偶們來了·……

絕微笑的搖了搖頭,心裡的好奇因子也因為三人的離去而狂漲,片刻,絕飛身而起,也向天龍宮方向衝去。

零現在很鬱悶很鬱悶,原因就在前面那個豬哥皇子身上,看著那原本還長的可以的胖小子,一臉的自視清高,一副我是皇子我怕誰的樣子,零再次哀歎自己純潔的眼球,不過就是想了下那個男人…呸呸呸…想那啥御廚做的美味飯菜想忘記了麼?不就是空氣清新看沿途風景越來越好,一時好奇麼?唉~看風景而已我錯了麼?可見自由啊,自由是多麼的重要……

「喂,見了本皇子還不下跪?想死是不是?沒規矩的奴才,給本殿下跪下」。

瞧瞧,多麼熟悉的電視台詞,多麼庸俗醜陋的嘴臉,不行了,趕緊閃吧,好想吐,還是父皇養眼啊!(隱已經開始把自己向虎口裡送了)

「下賤的奴才,敢違背本皇子,我要你好看,來人,給我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打跪下給我磕頭」胖小子被零愛理不理的態度給氣得暴跳如雷。

原本準備閃身的零被『磕頭』二字給刺激到了,磕頭?二十一世紀的新興人類,封建制早下地獄去了,磕頭,就是我老子也是我追殺的對象,零決定不走了,他到想陪這個啥所謂的四皇子玩玩。

轉身,等待那些個奴才走狗撲上來,嘖嘖~還真是好狗啊,可惜,我只喜歡四隻腳的渾身長毛的狗,撇撇唇,看著撲過來的幾個太監丫鬟,碧綠的貓眼頓時殺機肆虐,好臭的氣味,好醜陋的嘴臉,殺了吧,這樣討厭的東西。

手指微動,真氣一凝,幾片樹葉飛入手中,在真氣的催動下,旋轉兩圈,直射出去,原本柔弱無比的樹葉瞬間變成鋒利無比的利器,穿過柔嫩的脖子,飄落在地,樹葉上不見一絲血跡,真是殺人不見血啊!零現在卻沒有心思管那些,看了看手臂上的一個指印,好髒,答應父皇不讓別人碰的,該死!

「彭…彭…彭……」幾具停頓的軀幹此時終於到了下去,沉悶的聲音說明他們早已失去了生命。

「你們幾個幹什麼?還不快點給我把這個賤人抓住,不中用的奴才」四皇子顯然不知道幾人已死,在哪兒叫囂不停,反倒是邊上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臉色一變,揍到四皇子耳邊小聲說道:「四殿下,那幾個奴才已死,這個孩子不簡單,我們還是回去吧」。

「什麼?,你讓我就這麼回去?那個賤人呢?我非打死他不可」四皇子聽說回去兩個字怪叫起來,刺耳的聲音讓零很是不舒服,父皇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那個侍衛又在胖豬哥耳邊說了幾句,那豬哥臉色好轉,惡狠狠的對零叫囂:「哼!你個賤人,給我等著,等我母妃來了,有你好看」。

手裡即將飛射出去的冰劍瞬間收回,看著報信侍衛遠去的背影,零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略微低頭淡淡的說道:「好,我等著」。

胖豬哥見零怯怯的樣子,得意的抬起頭:「哼!死奴才,怕了吧,告訴你,你今天跑不掉的,識相的,現在就跪下來給我磕頭,給我當馬騎,本殿下一高興便讓母妃饒你不死,否則就殺了你」。

零直接運起真氣把耳朵給堵上,不然的話一個不小心直接把人殺死了那自己忍了著大半天可就沒意思了。

「死奴才,本殿下讓你磕頭是看得起你,你個不識抬舉的狗奴才」四皇子見對方不理他,頓覺面上無光,跳罵起來。


第二十三章 滅殺皇子

「你你你你你……」見眼前的小孩壓根不理自己,四皇子頓覺臉上無光,臉漲成豬肝色,手指顫抖,氣急敗壞的半天也才吐出幾個你字。

啊~零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天啦,還要等多久?好困哦,肚子也還餓著呢:「唉~阿…阿嚏!」鼻子被一股難聞的氣味弄得一陣奇癢,經不住大大的打了個噴嚏,用力的揉揉鼻子,心裡頓時躥起一股無名火,他奶奶的,什麼毒藥啊?貌似有點熟悉,那裡見過?心裡暗忖,眼睛卻盯著來人的方向,嘖……嘖嘖…人還真不少,不過,下一秒,零真的很想扇自己一耳光,毒藥?那那是哪門子的毒藥?唉!零一頭黑線,怎麼這香水過敏症都隔世了還沒好啊?

眼見一群花枝招展的龐大陣容直奔而來,四皇子欣喜的跑向那個帶頭女人的…旁邊一妖艷女人惡狠狠的告狀,半晌,幾個女人便帶著自己龐大的陣容向零走了過來。怒火正無處發洩的零略微低頭掩去眼裡的一絲寒光。

「哼!一個冷宮出來的下賤奴才而已,韓妹妹,這都處理不好?頂撞皇子,罪當誅,來人,動手。」領頭的一頭戴寶釵的華衣女人見零低頭冷哼道。

「哎喲,姐姐啊,這麼容易就讓他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啊,要不……」那位貌似四皇子的母妃諂媚道。

「隨便你,不過夜長夢多啊韓妹妹」華衣女子嘲諷嗤笑。

「哎喲,不是有姐姐您在嗎?……區區一個奴才而已,先給我抽他二十個嘴巴,不懂規矩的東西」得了允諾,那四皇子的母妃頓時撒起潑來。

終於說完了麼?本來看在你們是父皇的老婆孩子,機會已經給過你們了,既然不珍惜那就全都去地獄吧!媽的,下次再也不這樣虐待自己了,鼻子好難受。

「咦?」看著向自己欺近的幾個丫鬟,零有些驚訝,武功底子還真不弱啊,一個小奴才值得他們花這番功夫?呵呵…不知死活的東西,再看看四周,殺氣瞬間釋放,氣勢陡然狂曾,既然那麼多人喜歡看熱鬧,那就讓你們看個夠吧!伸手,周圍的水元素聚攏,一把漂亮的冰匕首出現在小手上,本來不想讓你們死得那麼痛苦的,可惜……

小手輕輕一揮,那圍上來的幾個丫鬟瞬間變成了碎塊飛了出去,嗜血的貓眼看著眼前因為突變而呆滯的眾人,一步一步的向那群蠢貨走去……

不遠處的一處花叢了,此時正有八隻閃爍著興奮光芒的眼睛緊緊的看著零那冷酷的屠殺,「喂,絕,你說老大幹嘛不一下把那些個蠢女人殺了啊?」迷有些疑惑,按照老大的脾氣那些人早下閻王殿了,恐怕連屍體都找不著,可那明顯故意把動靜弄大的樣子,好奇怪哦!「你說呢?」絕冷笑,老大明顯就是故意做給那些看戲的人看的,可憐的絕,恐怕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看戲的人』其實也包括他們幾個。

御書房內,陌王爺,塵覺,大將軍何則正在激烈的討論著,皇帝懶懶的斜靠在龍椅上,突然,一個人影急速而來,卻是影一的手下,跪地急報:「主上,四皇子和幾位貴妃在安柳宮附近與七皇子起了衝突,影一已經趕去」。

靜!極靜!

片刻,一抹明黃色的身影瞬間向外衝去,三人也是緩神緊跟了上去,只留下一頭黑線的依然保持著跪姿的影子,好半晌才趕緊起身向著安柳宮方向奔去。

該死的女人,若是敢動隱兒一根頭髮,定讓你們生不如死,丹鳳眼一瞇,陰寒的殺氣瞬間釋放,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陌王爺,塵覺,大將軍何則三人也是表情凝重,這些愚蠢的女人,下手還真快,如此明目張膽,她們當皇宮是什麼地方?容得她們如此放肆?

冷汗從額頭大滴大滴的滑落,瞬間便全身濕透,影一到不是被嚇的,只是…只是這場面也太震撼,太過壯觀了把!明顯是故意誇大而為之……

血,到處都是血與人肉碎塊,這樣的場面影一不是第一次看到,上次在死亡森林裡看到的要比這血腥百倍,關鍵是上次那是魔獸的屍塊,是動物,而現在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人啊,向畜生一樣被碎屍了的人啊!我的天啦!現在誰還敢當七皇子是軟柿子?

越來越重的血腥味讓姝鳳蕭臉色很是難看,不過心裡到是慢慢的放下心了,寶貝兒可不是軟柿子啊!

近了,近了,突然姝鳳蕭心裡狠狠的一痛,心裡沒由來的慌張起來,當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時,眼前的一幕幕讓姝鳳蕭險些瘋掉,寶貝,他的寶貝全身是血,天,該死,全都該死,影一上前來似乎說了什麼,但姝鳳蕭什麼都聽不到,急速的撲向那一抹單薄的小小身影……

「隱兒?」姝鳳蕭雙手顫抖的一把扯過那血人兒仔細檢查著,直到確認他的寶貝沒有受傷才稍微靜下心來。

隱眼神有些迷茫,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聞著男人身上好聞的清香味,心情奇跡般的平靜下來。

姝鳳蕭自然沒有錯過小人兒眼裡的那絲迷茫,心裡一顫,狠狠的把這個不聽話的寶貝給揉進懷裡,在小人兒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你這個讓父皇擔心的壞傢伙」。

感覺到懷裡的小人兒渾身一顫,姝鳳蕭什麼都沒有說,脫掉小人兒身上已經染成血紅的袍子,用自己的龍袍將其白嫩的小身子緊緊包裹住,納入懷裡,轉身向天龍宮走去,留下剛剛趕到的陷入癡呆狀態的姝月陌三人及全身僵硬的影一。


第二十四章 倆倒霉蛋

「彭~」。

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那個破門而入的傢伙,一身明黃色耀眼到讓人睜不開眼睛,如此暴力確是依然優雅而慵懶的向龍椅走去,腳不沾地。

嘖嘖嘖~姝月陌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這個妖孽,好歹是皇帝吧,怎麼這麼……唉……

「怎麼樣?」依然像沒骨頭似的斜躺在龍床上。

「雖然暫時壓下去了,但紙包不住火,表面是平靜了,但……」大將軍何則有些汗顏,想到昨天在安柳宮看到的一幕,這位戰場上猶如生命收割機般的煞將也不勉頭皮發麻,畢竟那可是一塊一塊的人肉啊……

「動靜太大,而且你知道,那不是一個妃子,而是一幫,哦,對了,還有你那個四兒子,皇子身份啊」塵覺駭然的嘲諷,國師的話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異星降世,是福也是禍!

姝鳳蕭自然是看到兩位好友眼裡的一絲駭然,轉向一遍,入眼的卻是姝月陌眼睛裡滿滿的興奮及期待,眨巴眨巴的看著自己,心裡稍有安慰,眼神示意他有話就說。

「嘿嘿~那個皇弟啊,我這個皇叔還沒有見過七皇侄呢」姝月陌得到允許迫不及待的說道。

姝鳳蕭懶懶的笑了,他這個哥哥啊,雖然平時看似糊塗,卻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理解自己的自家人,粗中有細,關鍵是他的性子:「呵呵,去吧,隱兒還在睡覺,你去叫他起床吃早點,告訴他朕會晚一點回來」。

一頭烏黑亮麗的及腰長髮,額前怪異的倒三角流海,漂亮的臉蛋,紅唇輕翹,一件紫色袍子隨意的披在小人兒身上,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肌膚,一雙大大的碧綠貓眼冷冷的盯著你,卻矛盾的彷彿從來沒有東西入過他的眼……這就是姝月陌火燒屁股似的奔進天龍宮所看到的景象,當場就把我們的陌王爺震得頭暈目眩……

零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打擾自己睡眠的白癡小白臉,本來睡的正香,卻被這陌生氣息的迅速靠近給驚醒了,看著那個從進門就是個大大的笑臉,然後呆住,再然後就是口水直流,眼冒紅心,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雖然很白癡,但看著那個明顯有幾分相似的臉做出這些相似的表情,還是那麼的……零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

「是皇叔麼?」已經一刻鐘的還沒有回神,零暗歎,不愧為是血脈啊,有得一拼,不過,零貓眼微瞇,能夠被允許進來的,那就是父皇這邊的人了,只是那樣子還真是不是一般的蠢,當然前提是忽略那體內高深的內力。

「哇~嗯嗯!」小雞啄米,雙眼粉紅,我的那個乖乖啊,好漂亮,難怪皇弟要把他藏起來不給我們看,好不容易才見到得多看幾眼,昨天也只是看到個後腦勺,好可惜的說。

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零放棄好不容易興起的一絲聊天的興致,看著後面偷笑的小六子,無奈道:「小六子,父皇呢?」。

「回七殿下,皇上早朝還沒有回來呢,七殿下餓了吧,這就去傳早點」。

「…嗯」輕應一聲,確實有些餓了,起身,拿過邊上的腰帶隨意的在腰後繫了個結,這一幕又引起了邊上一陣吞嚥口水的聲音。

「不知道父皇若是看到皇叔這個樣子會怎麼做啊?」零有些壞壞的想著,隨口直接說了出來。

「呃……那啥,小隱隱啊,別啊,我是你超級完美無敵帥哥皇叔哦,別告訴你父皇啦呵呵」天啦,讓他知道還得了?說不定眼珠子不保啊,被打回原型的姝月陌急忙討好。

「皇叔啊,你見過小睿了吧?」零並不討厭這個皇叔,他給自己的感覺和小睿給自己的感覺挺像的,讓人哭笑不得又帶著一絲溫暖,讓自己首次體會到了什麼是親情。

「嗯嗯……唔……好吃!」。

零有些目瞪口呆,看著眼前比自己更像個小孩的皇叔對著一桌子點心狼吞虎嚥,零一頭黑線的忍不住壞想:回頭問問父皇,皇叔是不是撿來的或者是基因變異了吧!

此時御書房內氣氛卻緊張異常,塵覺和大將軍現在真的羨慕死那個死王爺了,那像她們,就一勞碌命,不過這能怪誰呢?久經沙場的人居然會被嚇到,再看看上位男人的臉色,唉!老老實實的當自己的義工吧。

「這屆的亞皇比試比賽就由塵覺去吧,皇宮沉寂太久都快銹了啊,是吧,愛卿?」哼!在皇宮太閒了。

「呃……是!皇上」塵覺嘴角一抽,到底還是跑不掉啊,不過外面還是挺不錯的啊,去就去罷,上次那個翠紅閣閣主長得蠻不錯的,夠味兒…嘿嘿……

「啊~還有一件事,這裡有一件事情你得親自處理一下啊」姝鳳蕭貌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可別讓我失望哦!」。

有些疑惑的接過向自己扔來的卷軸,卻被皇帝的下一句話嚇得險些腳軟,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讓塵覺臉色一僵,貌似N年前有著這一幕熟悉的場景。大將軍何則更是使勁兒的把自己壯實的身軀盡量壓縮壓縮再壓縮,巴不得自己突然消失,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祈禱: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惜天不隨人願,不,是人不隨人願,下一刻,這位偉大的大將軍臉上已是一片死灰,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半年不許見…半年不許見…半年不許見……

看著那兩道淚奔而出的身影,姝鳳蕭邪惡的勾起唇角,跟我鬥,哼!


第二十五章 陰謀潛伏

「啊……啊哦…啊…用力啊啊……!」淫靡的呻吟從媚態盡顯的女子紅唇嘶叫出來,身上的一壯實的狠勁的動作著,一臉亢奮:「哈哈……媽的,真他媽的爽,皇帝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哈哈……!」。

「嗯……只要你把事情辦好,你愛怎麼都成,我的心肝」女人媚色的眼裡精光一閃,勾下男人的頭在其耳邊輕身呢喃,哼!若不是我脫不開身,那輪得到你臭男人狂妄,不過看在你能讓我欲仙欲死的份上,到時候就乖乖的當本宮的奴隸吧。

沉入慾望之海的女人沒有注意到那個狂動的男子眼裡閃過的一絲陰晦。

不過這間慾海中的兩人顯然沒有注意到石室裡貌似還藏了一個更狡猾傢伙,一臉淡定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原地,皇宮一角的牆角一抹身影慢慢的現身,剛剛還一臉淡定的表情瞬間扭曲邪笑:「嘿嘿~不知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那個人,會有什麼好處啊~嘿嘿……」狂妄的笑聲半天不散。

此時,天龍宮內,姝鳳蕭一臉滿足的吃著小菜,喝著小酒,擁著美人,那叫一個得意啊!

可惜的是懷裡的美人卻是一臉郁卒,自己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就連練武的時間都被這個自大狂妄的父皇給霸佔了,現在的零最羨慕的就是四影的特訓了,呆在那裡可比呆在這兒強多了。

「呵呵…怎麼了,隱兒?誰惹你不高興了?」細長美型的手指輕輕在零的脖頸上輕滑,呵呵,隱兒皮膚真好!

「…父皇,下午是我練武時間」零並沒有注意到頸項上摩挲的手指,只是一門心思都在小院那邊,實在是不想放棄,只好狠狠的陳述陳述再陳述,反正已經說了好幾十遍了。

「呃…!」都說了就好好陪我幾天的啊,怎麼還沒有放棄啊,唉!罷了罷了:「回來用膳」。

「嗯」快速點頭。

看著那個迫不及待疾馳而去的小人兒,姝鳳蕭狠狠的反省,自己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唉!算了,小人兒挑起的火也正好趁此時候消了吧:「小六子,擺駕…隨便什麼宮吧」。

小六子嘴角一陣抽動:隨便什麼宮?暈~

死亡森林的一處景色優美的山澗,絕,煞,迷,魂四人三天的特訓現在已經到了最困難的時期,若是熬過去了則實力倍升,若熬不過去,就前功盡棄。

「彭…彭…彭…彭…」四個身影先後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在山壁上,爬起來,四人又狠狠的撞到一塊,片刻又先後倒飛出去,爬起,再撞到一塊,就這樣,四人拚命的廝殺,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幅場景還以為這幾人定有什麼深仇大恨呢,不過知情的人嘛…邊上就有一個,貌似還是個極品…汗……

這個人就是姝箐睿,此時他挑了一處位置極顯優勢的好地方,吃著美味可口的點心,笑瞇瞇的看著前面激烈打鬥的四人,一臉享受:「啊!電影啊,活生生的武俠大片啊,好懷戀哦」。

添了添手指,這四個傻P,還要打多久哦?我都看累了,點心也吃玩了,還沒有打完哦?嗯剛剛那個糕點好好吃的說,下次讓小隱再給自己帶點。

太陽逐漸隱去,天漸漸的暗了下來,此時山澗裡陰森森的氣氛頗為恐怖,四人的纏鬥一直沒有停過,全身上下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了,鮮血淋淋,映忖在這陰森的景象裡顯得異常詭異。

小睿現在悔得要死,幹嘛要好奇跑到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來啊,雖然白天看起來景色是很漂亮啦,可…可這…現在看來怎麼也不漂亮啊!前世看過的各種各樣的恐怖片加上現在這詭異的場景不斷在腦子裡浮現,怎麼看怎麼是兇案現場啊~

突然,一隻白嶄的手從後面伸了出來,搭在睿的肩膀上,睿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刷白,全身僵硬,七魂丟了兩魂,一動也動不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小睿,怎麼臉色這麼難看?」零有些疑慮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小睿,奇怪,自己都在他邊上站半天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像他那個精力旺盛的哥哥啊?

「……哇…哇哇嗚嗚嗚壞小隱,你想嚇死我啊嗚嗚嗚……!」聽到聲音反應過來的睿直撲入零的懷裡,又哭又捶又打。零一頭黑線的看著那個把鼻子口水不斷往自己身上抹的蠢小孩,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把把人給推了出去:「你搞什麼啊?髒死了,有鬼嗎?嚇成這樣」。

「……哇…小隱小隱快帶我離開快帶我離開嗚嗚嗚……!」結果零不罵還好,一罵小睿聽到『鬼』字又撲了過來。

零一腳直接踹開吼道:「給我坐著不許動」。轉頭看著前面一直打鬥沒有一絲停歇的四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只要他們堅持到明天傍晚,收穫絕對會翻倍,這不僅是身體上的,更重要的是意志力,精神力的鍛煉,以後便再也不會出現被別人蠱惑的情況了。

一把抓其睿的衣領,幾個閃身便到了小院,如今的小院已經不再是冷宮了,祝美娘也恢復了美妃的身份,給美妃打了個招呼,又答應了給小睿帶糕點,零這才閃身向天龍宮飛去。

此時姝鳳蕭卻難得的不在天龍宮等他的寶貝,從那什麼什麼宮洩慾回來,便接到影一傳回的消息,姝鳳蕭極其不爽,日子太過太平了是吧?居然試圖激起自己的怒火,狂妄如姝鳳蕭豈能讓她們失望?


第二十六章 帝王龍威

御書房內,一片死寂,十幾位朝廷重臣撲跪在地,沉重的氣壓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威嚴的龍威毫不掩飾的充斥著整個御書房,「噗……」一位武功底子較弱的大臣終於忍受不住重壓,氣血翻騰,噴出一大口鮮血。

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舒適的斜靠在龍椅上,雙眼微閉,左手輕撫椅臂,中指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打著:「嗑……嗑……嗑……」看似無意的動作卻讓一干大臣猶如墜入地獄一般,輕響隨著心跳的節奏不急不緩的跳動著,似快似慢。

「噗……噗……」又有兩位大臣相繼噴出大口的鮮血,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御書房內,幽幽的死氣從上位者男人身上若有若無的飄出,淡淡的笑容卻浮現於那俊美無比的臉上,雙眼慢慢睜開,烏黑的丹鳳眼泛著詭異的氣息:「應該還沒有出發吧!影一,讓他們過來」。

「是」只聽其聲,不見其人,只是角落淡淡的空氣波動說明剛才這裡有人,書房內持續著剛才詭異的一幕。

當塵覺三人走進御書房見到的就是這詭異的一幕,「咯?~」三人暗自吃驚,自動的把原本濃烈的好奇心悄悄的打到十八層地獄去,心裡只有一個聲音:情況似乎不樂觀啊!

御書房內又陷入了詭異的氣氛,除了那只敲打的手指,眾人一動也不敢動。

丹鳳眼再次睜開,卻是看向書房房門,一抹紫色的小身影出現在門口,眉頭緊皺,慢慢的向上位男人走去,眾人只覺壓力一緩,輕鬆了許多,塵覺三人更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救星終於來了。

「隱兒?怎麼不在寢宮等我?」略微沙啞的男聲帶著寵溺。小人兒皺了皺可愛的翹鼻,不屑的斜了眼男人,自動的爬上男人腿上坐著,白嫩的小手端過旁邊矮桌上的名茶美美的品了起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對父子二人來說是在正常不過了,可下面貌似被遺忘了的一干人等卻是下巴整整掉了一地,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世界瘋狂了?這孩子是?

呵……

看到小人兒如此可愛的一幕,姝鳳蕭愉悅的瞇起眼:「隱兒,用膳沒?」。

「……不是在等你嗎?」奇怪的撇一眼那個讓自己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的男人,零惱火道。

「呵~等父皇把事情處理好」下巴在黑絲上蹭了蹭。

眼神一冷,龐大的威壓瞬間散發開去,眾人被強行拉回神智,匆匆忙忙的裝上下巴,跪地高呼:「吾皇萬歲!」。

「萬歲?你們難道不想朕早死嗎?在朕手裡,你們的權利似乎太小了」姝鳳蕭淡淡的聲音傳出,卻讓下面的眾大臣猶如死神降臨一般,塵覺三人聽到此話快速對視一眼,瞬間明白過來,大陸怕是要不太平了。

「十天,十天而已,堂堂姝家皇朝,居然出了那麼多臭蟲,朕養你們的一干人等都是做什麼的?被別人踩著玩,眾位愛卿,該不是…把自己當成…太上皇了吧?嗯?」冷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死氣輕輕的在眾人耳邊炸開。

「臣等該死,臣等不敢」一干大臣都盡量把自己肥胖的身軀壓到最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上皇,皇帝居然連這話都說出來了,看來……

「該死?不敢?當真好笑……既然如此那便做給朕看吧!」姝鳳蕭隨手拿起桌上厚厚一疊文書,丟給塵覺三人:「你們也回去好好看下,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明天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

「臣等領旨」再抬頭,龍椅上已是空無一人,三人相視苦笑,再看看手裡的東西,表情凝重的,默契的奔密室而去……

御書房裡,一收拾房間的小太監苦著臉,小心翼翼的挨個兒輕喚:「大人,大人,天兒不早了,回吧……」

此時,天龍宮內卻是一片祥和,父子二人美美的泡在浴池裡,當然也不盡然,姝鳳蕭此時心裡正在做著激烈的爭鬥,手裡不願意放棄到手的美食,暗自卻已經把內功運轉到了極致,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裡蠢蠢欲動的慾火,下午明明已經發洩夠了啊,唉~姝鳳蕭眼神深邃的看著眼前白嫩的肌膚,雖然還小,不過……好可愛……

相比皇帝的水火交加,零到是很享受,專人服侍,專人按摩,好舒服的說…(遲鈍的零,虧你還是穿越來的……)

手裡的動作越來越重,姝鳳蕭已經控制不住的把小人兒白嫩的小嬌軀納入懷裡緊緊的貼著,氣息也逐漸粗重起來……

零疑惑的轉頭看了下,卻當場被雷住,下一刻怒火中燒:「混蛋,放開!你現在馬上把你腦子裡的東西趕出去,放開我」。

「……隱兒……」姝鳳蕭緊緊的抱著掙扎的小人兒,半晌才沙啞的吐出兩個字,把頭埋進濕漉漉的黑髮中,深深的吸了口氣「隱兒,別動,讓父皇抱抱」。

「你…你還記得我是你兒子,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快放開我」零火大的吼道,該死的男人,一小屁孩,他哪兒來的慾望?果然古代人都是變態,不僅戀童還…還…這個臭男人,沒事這麼看著人幹嘛?

「隱兒~~」姝鳳蕭看到小人兒爆紅的小臉,心裡那個樂啊!寶貝似乎吃軟不吃硬哦!嘿嘿……

啊啊啊~~~零現在只覺得頭暈目眩,這個該死的男人,干啊那樣子看著人家啊?妖孽,絕對的妖孽,連自己兒子都勾引,天啦!天理何在?


第二十七章 靈魅之術

零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到男人隱忍的臉,不確定的小心的扭身看了看屁股後面老是頂著的硬物,唰~零被雷得直愣當場,那…那…那個……好…好嚇人……

男人溫熱的氣息像是戲耍般的吐納在零小巧白嫩的耳朵上,酥麻的感覺引起零一陣顫慄,眼神也不禁有些迷離。「

隱兒可還滿意看到的?」沙啞性感的聲音如魔音般穿透腦膜,緩慢的抵達零已經不堪重負的意識層裡,也終於徹底激醒了零散亂神智。

「啪~」小手狠狠的招呼在紅眼的男人臉上:「你想我死的話就繼續」。

冰冷的語氣終於拉回了獸慾即將大發的男人,姝鳳蕭有些不可思義的看了自己兄弟一眼,眼神不自覺瞟到零背上的吻痕,剛剛疲軟的兄弟瞬間站立:「該死~」姝鳳蕭急忙放開懷中的小身子,一頭扎入水中。

「哼!」零冷哼一聲,起身,也不擦拭,批上袍子,轉身走人。

半個時辰後,姝鳳蕭終於壓下邪火,出來時,零正斜靠在龍床上翻看著一本亞皇大陸史紀,姝鳳蕭舒了一口氣,輕擁小人兒:「隱兒,還好嗎?」。

「……嗯,你是怎麼回事?」零抬頭仔細的看著姝鳳蕭,確認他已經恢復正常,才開口問道。

「……呵~隱兒,我對你有慾望吶!你還小,以後就會懂的」姝鳳蕭歎氣道,有些無奈,今天的事他也覺得有些奇怪。

「是嗎?那你身體裡的那個是什麼東西?」。

「……嗯?」姝鳳蕭疑惑的看著小人兒,半晌,渾身一震,丹鳳眼裡殺機重重,該死~自己還是大意了,只覺得今天有些奇怪,自己的自制力什麼時候這麼差勁了,原來……

「對不起,隱兒,是父皇大意了」,姝鳳蕭很是自責,與小人兒對視,誠心道歉。

零並不是傻瓜,之前只是懷疑,看了剛才男人的表情,頓時明白了其中必有緣由,反到是男人的誠心道歉讓自己很是吃驚,點了點小腦袋,表示自己並不計較。

「唉~看來皇宮需要好好清洗一次了」姝鳳蕭擁著零一起斜靠在床上:「寶貝,想不想知道今天在御書房父皇為何發火?」。

「你並沒有真正發火吧?」零不屑的撇撇唇。

「呵~知我者隱兒也!」姝鳳蕭的確很高興,他那三個好友都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隱兒果然不簡單,也沒有讓自己失望。姝鳳蕭頓了片刻才道:「姝國原本官員任命繁多,自我登基以來,減削了一半,現在留下的可都算是能人,最近幾年國內一直很是平靜」看到小人兒聽得認真,姝鳳蕭寵溺的刮了刮小翹鼻,換來小人兒一個大大的白眼。

「隱兒知道亞皇比試排名賽吧?我並不是很在意,接連三次比試第一名都是魁國人,很多人可能以為姝國無人了吧,不過魁國國主卻是個聰明人,他野心勃勃,知道我是懶得與他爭這些虛名的東西,所以借此大肆招攬人才,這也罷了,不過他似乎太大膽了點,把手伸到了朕的眼皮地下,而近幾年的舒適生活早已經使得我朝的一干能人庸廢不少」。

「這應該不是你發火的原因吧?再說庸廢……真正的能人那能那麼容易庸廢?」打斷那個貌似語重心長的皇帝,再送上個大大的白眼,真當我什麼都不懂嗎?零很鬱悶的道:「說重點」。

「呵呵~」姝鳳蕭也不生氣,起身拿過一個卷軸攤開來,原來是亞皇大陸和姝國疆土的地圖,看到一下,零就被吸引了視線,姝鳳蕭小小的吃了一下下醋,才對比著地圖給零大概的說了起來:「十天前,在姝國帝周圍的幾個繁華城鎮裡相繼出現了怪異事件,姝國的一批朝廷忠臣相繼與叛國罪屠殺了大批的能人俊傑」。

零詫異的看著男人:「什麼意思?」朝廷忠臣?能人俊傑?叛國?

「嗯!不要懷疑,確實如此,你知道姝國國師每兩年都會為新進的官員祈福,這祈福說的是為皇家,為百姓祝福而為,實際卻是一種很罕見的心之術,若種下心之術的人起了異心,國師立即會有感應,可事實上朝廷忠臣依然是忠臣,此事一出,影衛立即著手查探查探,得出的結論卻是這批被判叛國的能人俊傑絕對不會叛國,可他們卻自己親口承認了叛國一罪,所以說這事怪異」姝鳳蕭緩緩向零說出此事的怪異之處。

「嗯……」零點點小腦袋:「也就是說,根本沒有叛國之說,忠愚之說,問題……是在……背後有操控之人?」。

姝鳳蕭驚喜的看著小人兒:「呵呵~隱兒聰明,確實如此」。

「你那國師沒有問題?」零也覺得蹊蹺,但還想確認一下。

「沒有」,姝鳳蕭肯定道。

「唔……心之術也並沒有被解開?」

「嗯,沒有,事實上,那一批能人俊傑也毫無中術的痕跡」。

「這背後之人到是厲害,不過……這應該難不倒父皇吧?」零抬頭橫裡一眼那個明顯一副考驗自己的男人:「兒臣愚鈍」。

「哈哈哈~隱兒莫氣,影衛確實不知道緣由,不過父皇到還真的知其一二,有一種早已經遺失的古術—靈魅之術,能夠控制人的意志,中術人一段時間內成為傀儡一般,不過平時卻和正常人無異,毫無中術的痕跡,即便接到施術者發號施令之後,也同正常人一般清醒無比的為施術者做事,只是這個清醒是相對於外人看來,本人的意識卻是早已經陷入沉睡之中,醒後也沒有絲毫痕跡」。


第二十八章 春藥欲己

「嗯……清醒後有沒有記憶空白?」照這樣說來,這種術類似於催眠。

「沒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沒有中術的痕跡,也沒有瞬間空白的記憶,次術詭異之處也正在於此」姝鳳蕭很肯定的給出答案,看到零思忖的樣子,知道寶貝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也不打斷,輕揉小腦袋滿頭烏絲。

「嗯…那此術為何出現?不是說早已失傳了麼?」看這情形應該是個催眠大師啊,看來人數還不少,並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或許真的只是類似於催眠而另有奇技?嗯~看來是這樣了,就像是變異後的催眠,威力更加強大,這樣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絕他們也全都中了此術而不自知,要知道他們四人的精神力,意志力可是足夠強悍的,他們可不是一般人啊!若不是自己巧幸被自己發現,後果……零不禁有些後怕,看來自己對這個世界瞭解還是太少。

「……隱兒……隱兒?……隱兒~你在不理父皇小心父皇咬你哦~」姝鳳蕭有些無奈的搖頭,還真沒有想到他的隱兒這麼會發呆。

「嗯?父皇,你給我講下這個大陸的歷史可好?具體一點的」零被喚回神也不在意。

「呵呵,好啊,明天就開始給你講吧」教寶貝嘛姝鳳蕭可很樂意的,不過:「隱兒,此事你怎麼看?關於這個靈魅之術」。

大大的送給男人一個白眼:「我不認為這事能為難父皇,我對這個世界瞭解得太少,你問我我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哼!臭男人。

「呵~好吧,很晚了,睡吧明天給你講歷史,不過……隱兒能不能告訴父皇什麼叫『這個世界』?隱兒知道幾個世界?」姝鳳蕭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懷裡小身軀一震,姝鳳蕭不勉有些後悔現在問出來是否太早。

詭異的寂靜,沉重的氣息圍繞著父子二人,姝鳳蕭苦笑,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半個時辰後,小人兒稚嫩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裡傳來:「我說過,等我弄清楚之後會告訴你的,有些事情需要確認……」轉身小手環抱上男人精瘦的腰身,抬頭與男人對視,認真道:「不會太久的」。

「……嗯!好,我相信隱兒」姝鳳蕭狠狠的吻上誘人的紅唇,真個磨人的小妖精。

「……父皇」看到男人隱忍的表情零不悅道:「你身體裡的那個東西沒有問題嗎?」。

「嗯吶~父皇會處理好的」。

「……!」。

「呵~」看到小臉上倔強的堅持,姝鳳蕭心情大好,自然而然順著小人兒道:「應該是一種蠱術吧,名欲己,能控制慾望,性溫和,中術者如不細心,很難發現」。

懷疑的看男人一眼,性溫和?剛才在浴池裡的表現那裡溫和了?似是明白小人兒的疑慮,姝鳳蕭有些鬱悶,無奈的歎氣道:「因為對象是你,隱兒,我剛才說過,我對你有慾望」。

現在饒是零心理素質極好,也不勉心裡發毛,剛才怎麼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對個小屁孩有慾望,那不就是戀童?自己居然大膽到沒有逃掉,一滴冷汗從零的額頭滴落,後怕的摀住自己的小屁股,抱歉哦抱歉,差點就因為主人的大意讓你受苦,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絕對以超音速逃跑……

姝鳳蕭也是一頭黑線,隱兒那是什麼眼神?自己剛才就算…確實……是有那麼一點點禽獸,但……那也是他的小寶貝兒太誘人了造成的:「唉!隱兒,別這樣看父皇好不好?誰叫隱兒那麼誘人的?」。

「父皇你……你確定自己不是戀童?」零是越想越後怕。

「戀童?」什麼東西?戀童……戀童……戀……姝鳳蕭越想越不對,再看到隱兒那看怪物般的眼神,姝鳳蕭非常確定自己的形象在小寶貝兒的眼裡恐怕是『如黃河之水,一去不復返』了啊。

閉眼,吸氣,再睜眼,抬起小人兒尖尖的小下巴,表情嚴肅異常:「隱兒,聽著,今天是父皇大意了,對不起,但父皇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類似的事了,父皇絕對不會傷害你,知道嗎?父皇的確對你有慾望,但父皇會耐心的等待隱兒長大的那一天」。

「……嗯!好吧,我信你」零眼裡看到的是一片真誠,似乎已經沒有理由不相信了啊,有些郁卒,抓住男人的衣領,口氣不客氣道:「我相信你,但你必須現在馬上把你身體裡的那個東西弄掉,不然我現在就走」開什麼玩笑?危險的是自己的屁股又不是他的,再說誰敢保證那個啥欲己沒有什麼奇怪的作用?萬一……就算沒有萬一……但萬一變異了怎麼辦?誰知道,哼!不管了,反正就是不安全就是了,再次瞪向男人,大有『你不搞定就跟你沒完沒了』的意思,弄得姝鳳蕭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現在就搞定」姝鳳蕭急忙投降,雖然看小人兒小臉氣鼓鼓的樣子超級可愛,超級享受,但自己可不想在小人兒心裡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汗~原來戀愛中的男人智商也會降低)。

「你能搞定?」零懷疑的看著男人,自己能搞定也不會那麼容易就中招了。

「唉!我確實不能,但有人能」姝鳳蕭暗自發誓,以後一定狂補這方面的知識:「隱兒,和父皇一起去吧?」

「……好」反正現在也睡不著。


第二十九章 心之距離

零任由男人抱著自己飛奔在各殿之間,溫暖的懷抱和略微寒冷的夜風形成鮮明的對比,不自覺的向溫暖處蜷縮,想起今天的情形,零突然有些愕然,原來這個男人可以影響自己到這個地步,今天一天的情緒波動是自己過去的好幾倍,零有著成年人的靈魂,他騙不了自己,既然不討厭,那麼……便順其自然吧!

呼~想通後,零只覺得全身一輕,呵呵~看來是自己愚鈍了,抬頭近距離的看著男人簡易的面孔,黑夜中不是很清晰,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男人溫暖的氣息灑在自己臉上,心裡忍不住一陣舒暢,甜甜的笑聲輕揚在夜空~

姝鳳蕭詫異的看了一眼懷裡的小人兒,模糊間看得不是很清楚,便在房頂停了下來,抬起小臉想看個究竟,卻被入眼的甜甜笑容直雷當場,漂亮的貓眼在夜空下異常妖異魅惑,泛著淡淡的綠光,幽深而耐人尋味。

零對男人的表現滿意得不得了,想起剛才還在因為男人的戲弄而大窘,現在卻因為自己的一個笑臉誘得男人失常而心情愉悅,零不得不感歎命運的奇妙之處:「呵~」零伸手圈上男人的頸項,湊上前,在男人耳邊吐氣,滿意的引起男人一震,稚嫩的聲音帶著奶氣懶懶的道:「父皇~叫我!」。

「……!」姝鳳蕭失聲直愣當場,丹鳳眼閃爍,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零,努力的確認著,腦子卻是飛快的轉動,仔細的搜尋自己所知的各種幻術,心提到嗓子眼,終於確認這不是幻覺:「呼~寶貝兒,剛剛說什麼?」。

「呵~我說,父皇,叫我」零怎會不知道男人的心思,換做是自己,也會二話不說便認為眼前之人是冒牌貨,零重重的在男人耳邊肯定著:「吶~父皇,叫隱兒」。

「呵……~哈哈哈……隱兒,我的寶貝!啵~」姝鳳蕭心情大好,大笑著在零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兩眼交匯,溫馨的電流在父子二人之間慢慢的醞釀著,發酵著……

不過,如此美好的時刻,若是沒有人來攪局,實在是過意不去啊,隨著一聲:「什麼人?」瞬間把二人震得哭笑不得。零不滿的瞪了一眼正拍頭懊惱的男人,不客氣的戲謔:「半夜三更在皇宮房頂上大笑,父皇好興致」。姝鳳蕭寵溺的摸了摸小人兒的頭,抱起蕭身子飄走~。

零窩在男人懷裡,心裡卻是越來越癢癢,極度的渴望著什麼,再次勾下男人的脖子:「父皇,叫隱兒好麼?」。

「好,隱兒」姝鳳蕭毫不猶豫。

「再叫」。

「隱兒」。

「再叫」。

「…!」

「……!」

一路飛奔,一聲聲耐心的呼喚,漸漸漲滿了零空虛的心。零終於抽出心思考慮剛才一直在耳邊絡繹不絕的各種聲音:「什麼人?」「幹什麼的?」「來人,跟上」「有刺客啊……」等等,讚賞的開口:「父皇,你皇宮的警界還蠻不錯的」。唉~姝鳳蕭一頭黑線,也只能寵溺的揉揉黑色小頭顱,彈一下小翹鼻:「調皮!」。

終於在一座宏偉的宮殿門口停了下來,零疑惑的看了看門口,居然有兩顆星星形狀的大雕像,門前一個八卦圖,好像道觀,真是奇怪,有些不確定的問:「卜星殿?國師?」。

「嗯」姝鳳蕭肯定的點頭,閃身進入。

「咦?」零大感奇怪,居然還亮著燈,剛才在高出也沒有看到這邊有光啊?

「國師曾經也是亞皇大陸數一數二的高手,人稱『妙手卜星』,此殿名字的由來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個稱號」姝鳳蕭不急不緩的為小人兒解惑。隱點點頭,果然看到亮燈的屋子門口站著一個白衣人,仔細一看,居然腳不沾地,果然是一高手。

「臣不知皇上深夜來訪,有失遠迎,請皇上贖罪」白衣人彎腰不卑不亢的說道。

「嗯!行了,不用多禮」姝鳳蕭淡淡的揮手。

「是」白衣人直起身看向皇帝懷裡的隱,眼裡精光爆閃:「皇上,想必這位就是七皇子吧?」。

「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今天來是我有事,給我看看吧!」姝鳳蕭直接深處手道。

國師一愣,隨即臉色一變急忙上前為皇上把脈,片刻失聲:「欲己!」。「嗯,國師,有解藥麼?」隱不等姝鳳蕭開口,有些心急的問道,稚嫩的聲音在殿內想起,說不出的悅耳。國師一愣,直直的看著隱,好半晌,才轉頭看向皇帝,眼裡卻滿是欣慰:「有,當然有,不過要稍等一下」。

得到答案,零便安心的睡到在姝鳳蕭懷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父皇?你不去早朝麼?」隱揉揉眼睛,疑惑的問道,爬到坐在床邊的男人懷裡賴著,也許是決心不再抗拒男人的緣由,零覺得父皇的懷裡好舒服。

「早朝時間早就過了,懶蟲!」姝鳳蕭滿意的抱起投懷送抱的小人兒軟軟的身子,捏著小鼻子:「隱兒,該起床了,不餓麼?該用膳了」。

「唔……好!」隱閉著眼睛應道,小手伸出探向男人的手,半晌,睜眼:「好了麼?」。

「好了」姝鳳蕭拿過邊上的袍子輕輕的套到小人兒的身上,再拿過腰帶在其身後細細的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滿意的點頭:「嗯,隱兒,好漂亮!」。

唰~隱小臉一紅,不滿的狠狠瞪男人一眼:「我可是男孩子,漂亮不適合我」。


第三十章 說服入學

「又是黃昏了麼?」姝箐隱喃喃低語,微風拂面,看近處池塘中春水溶溶,成雙成對的鴛鴦在縱情嬉戲,早晨的溫情還記憶猶新,零,啊!不,現在應該叫隱,細細想來,昨晚的那一剎那的感情釋放,自己似乎是終於在這個世界有了一絲牽掛,真是奇妙的感覺,隱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早上自己居然情不自禁就做出那樣近乎撒嬌的動作神情,彷彿是經過多次練習一般順暢自然。

「呼~」姝箐隱只覺得臉頰一陣發燙,窘迫的悄悄四處看一下,才突然想起,下人早就被自己潛退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方才端起石桌上的酒杯,淺嘗一口,頓時被入口的淡淡酒香與甜甜的果味迷失了神智,半晌無聲的笑了,這酒似乎是父皇珍藏的吧?和他鬼街六號的極品黃昏六號有得一拼,回頭問下父皇這個酒叫什麼名字。

淡淡的龍誕香味充斥鼻間,隱唇角輕輕勾起,紅唇輕吐:「父皇!」,身體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接踵而來的是有些急切的熱吻,兩唇相交,二人均沉迷至深,良久,唇分,男人呼吸已經略顯急促。

「隱兒何時變饞貓了?跑到這兒來偷偷喝酒?」姝鳳蕭寵溺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下午從御書房回來,等了半天也不見小人兒回來,這才急著找人,還以為回他母妃哪兒去了,結果在御花園偷偷喝酒,他的隱兒吶!總是讓自己意外。

「呵~還不是讓父皇找到了,至於偷喝~」姝箐隱眨眨眼,蜷縮到男人懷裡,軟軟的道:「父皇~隱兒喝一點也不行麼?」頭埋入男人的寬闊的胸膛,吸取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小小的黑色頭顱如貓咪般蹭來蹭去…………

姝鳳蕭被小人兒明顯的撒嬌動作弄得雲裡霧裡,心裡那個樂啊!估計現在就是要他跳河也會毫不猶豫,不過姝鳳蕭是何許人也?千古帝王吶!迷失也就一瞬間的事,隨即心裡升起強烈的危機感:不妙啊!照這樣下去,自己早晚被小寶貝兒吃的死死的,那怎麼成?

雖然主控權不能放,不過偶爾也要滿足小貓咪的需求不是?更何況現在小人兒剛剛放開心扉接受自己,這可是個好現象啊!這個時候……還真捨不得放你出去呢,隱兒!唉!不過為了我們的將來,隱兒吶,為父皇成長起來好麼?

不自覺間歎了口氣,小人兒疑惑的看著自己,姝鳳蕭輕笑:「呵~敏感的小傢伙」,看著隱眉頭皺起,不在拖沓:「隱兒,想不想……出去?」話問出口,姝鳳蕭不禁拍自己一巴掌,說的什麼呢這是?

隱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男人的神情,他不明白父皇是什麼意思,他是知道自己要出去了麼?那他知道自己只是去耽擱幾天而已麼?隱知道,若是男人不想告訴他,自己就算是再厲害也看不出一絲蛛絲馬跡來,因為他是帝王,而且還是一位出色的帝王,喜怒不形於色,所以自己只有等,等他親自告訴自己,一時間閣亭內寂靜無比。

姝鳳蕭第一次覺得,這皇帝可真不是什麼好差事,這不是給自己添亂麼?(汗~)急忙把小人兒拉進懷裡:「隱兒,你聽父皇說,父皇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去學院讀書」。

「去學院讀書?」這回換姝箐隱不糊塗了:「父皇,你知道我不會去和你那些個白癡兒子一起唸書的」。

一排黑線從姝鳳蕭額頭滑落,『那些個白癡兒子』,最白癡的那一個不是已經被你給切成碎塊了嗎?揉了揉太陽穴,姝鳳蕭暗自給自己打氣,半晌才說道:「隱兒,父皇的兒子也不全是白癡啊,小睿不就不是?」。

「嗯」點頭,在姝鳳蕭以為自己說服成功正準備來一杯香醇美酒好好犒賞犒賞自己的時候,小人兒的下一句話卻差點讓他直接摔倒「他的確不白癡,只是很蠢而已」。

「隱兒」姝鳳蕭無奈的放棄這個話題:「不說他們,你知道現今大陸上什麼學校最好麼?」。

搖了搖頭,隱有些奇怪道:「怎麼?大陸上有學校?之前似乎聽說過什麼……學校來著……啊~父皇,你的意思是?」隱後知後覺的瞪著男人,難道不是讓自己在皇家學院讀?

「嗯!」姝鳳蕭解釋道:「亞皇大陸是個崇尚武學,強者為尊的世界,不管是官宦人家還是老百姓都可以習武,而習武是需要從小練起的,自然而然大陸上學院也不少,而最有名望的便是位於瑞江的星月學院」。

「瑞江?」隱一下便聽出了重點,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哪兒不屬於姝過國的國土。

「嗯,不錯」姝鳳蕭讚賞的點點頭:「隱兒連這個都注意到了啊,瑞江是亞皇大陸上最小的國城,他不誠服於我們富強的姝國,也不附庸於強大的魁國,和另外一些小國聯盟也沒有任何關係,可以說完全是一個列外,這很大程度上跟星月學院的實力有關,僅僅星月學院就佔據了瑞江的一半以上的領土,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兩大國和其他小聯盟國都非常默契的達成一個協議:『千年不動瑞江』」。

「唔~」隱連連點頭,這到是個好去處,之前也聽說了星月學院,自己並沒有太在意,看來是自己疏忽了,都忘記了自己現在畢竟才七歲,想要瞭解這個世界,像這樣的學校自然是個好去處,思忖片刻,零心裡便有了計較,點頭應了下來,心裡也有了一絲期盼,不過……

「隱兒可有話要說?」姝鳳蕭看到小人兒有些猶豫的樣子,有些奇怪,不是剛剛已經答應下來了麼?

「隱兒可以帶人麼?」猶豫片刻隱還是說了出來,畢竟這個男人才是大BOSS,姝箐隱或許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字裡行間透露出的對男人的點點依賴,不過姝鳳蕭注意到了,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心裡驚喜不言於表,更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可以」原本自己就沒有打算讓小人兒一個人去,怎麼放得下心吶!


第三十一章 愛情之種

「……父皇~謝謝!」隱由衷的道,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呵呵~不過看到男人不悅的皺眉,急忙補口:「僅此一次」,姝鳳蕭臉色才好了起來,對此,隱也只能在心裡偷笑一下了。

朱紅欄杆的小庭院,已經不留絲毫破舊的痕跡,晴空綠樹,更顯花兒艷紅,映得窗簾兒也飄忽紅影,祝美娘看著如今已經不在是冷宮的冷宮,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自己這個母親也當真是失敗,那個男人把一切都算計好了,連一點消息自己都無從知曉,唉~這到底是福是禍………

"娘,娘,小隱還沒有回來嗎?」姝箐睿從外面跑進來問道,看到依然搖頭的母親,一臉郁卒,發洩般的一屁股坐下,拿過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灌了一肚子茶水,心裡卻在暗罵:這個該死的小隱,人不回來也就罷了,連糕點也不給我送了,哼!雖然這裡的糕點也不少啦,可…可是那有皇帝老子那裡的來得美味啊!死小隱,臭小隱…………

「喲~誰惹我們的小睿睿不高興了啊?」正當睿心裡誹謗得正爽,被突然冒出來的戲謔嚇得把茶杯都砸了過去,爆吼:「死迷影,你是看我不順眼是吧?處處給我做對?」。

迷聳聳雙肩,雙手一攤,隨即一臉痞子樣的迅速勾了勾睿的下巴,手指放到鼻尖聞了聞,一臉回味的樣子,順口問道:「老大還沒有回來?」滿意的看著睿小臉爆紅的可愛模樣,嘖嘖,這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死迷,你你你你你你要死了啊?有毛病,哼!」睿嚇得趕緊四處張望,千萬別讓母妃看到啊!還好還好,母妃不在,呼~睿擦了擦汗,瞪了一眼那個桃花眼,轉身走人,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混蛋~

其餘三人眼神怪異的看著迷:「我說迷,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小子了吧?」煞更是直截了當的一句話嗑倒幾個人,相對於三人的異樣,迷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關於這個……我正在考慮中」,三人狂汗,才幾歲啊這?

「那你確實該好好想想,他不是能和你玩耍的人」一抹紫影現身在幾人不遠處。

「老大」四人平靜的叫道,可惜閃亮的眼睛顯露了心裡的激動,隱滿意點了點頭:「看來這次特訓收穫不少啊」。四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隱也不廢話:「過幾天我們便出去」的確要過幾天才能去辦事情。

「過……過幾天?」四人不禁有些愕然,不是說特訓完便出去麼,怎麼還要過幾天?

「知道星月學院嗎?」隱沒有為四人解惑,反問道。

「星月學院…星月……瑞江?」絕反應過來,吃驚的看著隱,其餘三人也是一臉疑惑。

點點頭,隱肯定道:「沒錯,就是那個星月學院,我準備去那裡上學,你們四人和小睿也一起」,炸彈丟出,隱淡然的端過茶杯沏起茶來,也不管四人那瞠目結舌,活生生可以塞個熟雞蛋的蠢樣,難得啊!連絕都傻了,嘿嘿~

先不說隱現在是什麼心思,四人現在那還有心思管別的,上學?讀書?這也太扯了吧?壓根兒沒想過,好半晌,四人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方才想起自己四人似乎年齡都不太大的樣子哦~呵呵~(果然智商退化得太嚴重了,上學也能嚇到一批人,汗~)

「行了,收拾行李吧,我去見見母妃,哦,對了,我們明天出發」隱快速交代完,轉身向母妃房裡走去,父皇還等著自己回去用膳呢!剛剛推開房門,便看到母妃一臉失神的樣子看著自己,隱心裡一突,暗歎,果然…………

「……母妃」剛剛開口,便被祝美娘擺手打斷,隱便也不在開口,靜靜的站在一旁,對於隱來說,這個女人固然不錯,但自己似乎始終無法全身心的融入到這種所謂的親情之中,反到是父皇……隱也知道自己與父皇並非是父子關係,不,也不能說不是父子關係,而是…是父子關係,卻更像是…情人,隱也搞不懂,明明可以避免的,卻不由自主的放任男人與自己之間的曖昧………

隱兀自陷入沉思,卻忽略了邊上一直注視著他的祝美娘,祝美娘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眼神複雜,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均不平凡,尤其這個小兒子更是和他父皇最為相像,自己如何還能如此平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那二人之間牽絆的眼神,那種莫名的融洽足以說明一切,祝美娘告訴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卻又發現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終於吐出幾個字:「小隱,你要多照顧你哥哥,一定保重自己……去吧」或許這次的離開能夠挽回什麼吧!但願…………

祝美娘沒有想到,正是這次離開才真正的促使了姝鳳蕭和隱父子二人之間的感情,姝鳳蕭是個帝王,尤其出色的千古帝王,他擁有的財富不僅僅是富強姝國的絕對實力,更是他——姝鳳蕭的睿智,那種大智大勇,他永遠懂得自己要的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取捨,他深知有捨才有得,從他放手讓隱出去學院學習的那一刻起,他便贏得了隱對他的認可,甚至於深深的在隱心裡埋下了一顆正在孕育的愛情之種…………

御書房內,淡淡別愁混著甜蜜的溫馨籠罩著父子二人,此時二人沒有說什麼離別的話,只是圍著書桌上擺放的一些奇異的物件小聲的談論著,偶爾相視一笑,和諧無比,無形之中緩慢的澆灌著彼此心中那棵正待發芽成長的愛情之種,也許明天它就能發芽…………


第三十二章 客棧風波(一)

郊野上秋雨初晴,只見幾片零亂的落葉,風住了還在動盪不停,一輪嬌媚的斜陽掛在遠樹之上,映照著遠山或暗或明,宛如美人微顰。人影突顯,一紫一白一紅一藍一黑,高低不一,均能看出是幾個半大孩子,「……蹄鞳…蹄鞳……!」整齊有節奏的馬蹄聲伴隨著聲聲馬匹的嘶叫由遠及近,幾個孩童均相視一笑,回首剛才走過的舊路,等待慢慢靠近的夥伴。

進了近了…隨著一小片黃沙的飛揚,隱約現出了一小隊人馬,奇怪的是有大半的馬匹是空的,一刻鐘後,那一隊人馬終於到了眼前,也終於看清楚了馬背上的五人:為首的是位二十歲左右的黑衣男子,左邊衣著錦衣的一男一女也是大概十三,四歲的,右邊一位懷抱可愛孩童的青衫男子,此時懷裡孩童一臉蒼白,無精打采,而男子卻是神色內斂,長相普通,卻有著一雙桃花眼,笑瞇瞇的樣子和迷極其相像,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笑面虎。

此時,那為首的黑衣男子明顯的舒了一口氣,下馬走上前來,語氣恭敬卻有一絲無奈:「主子,別在單獨行動了,很危險」。

「是啊,七皇弟,父皇交代過的,千萬不能單獨行動,這樣太冒險了」那錦衣男子不甚贊同的道,邊上錦衣女子也是復合著點頭。

紫袍小人兒沒有說話,突然想到那個男人現在應該在御書房吧,肯定是在吃水果,心裡有些蕩漾,也不說話,就這樣陷入了沉思。這一行人自然就是姝箐隱等人了,這一紫一白一紅一藍一黑自然不用說也知道是那幾個,而那個黑衣男子便是影一,那錦衣男女,是當今姝國的二皇子和大公主,青衫男子懷裡一臉菜色的可愛男孩就是我們的小睿睿了,至於那個青衫男子嘛!別說,這裡面就影一認識他,此人叫陸懷青,實力未知,此時別看他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其實心裡早罵開了:該死的影一,居然算計我,我的假期啊!我好不容易拐到的美女啊!我的月錢啊!這皇帝也太狠了,不就一不小心看到他的妃子和野男人滾床單嗎?不就拿這個小小的威脅了一下他嗎?有必要這樣小氣麼?他女人那麼多個,有什麼關係?(汗~爆汗~皇帝也是你威脅的?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看著眼前一干人等兀自沉思著,影一嘴角抽搐,額頭青筋隱隱突起,這都什麼狀況?這……這個性得也太過了吧?硬著頭皮開口:「主子,我們得趕緊趕路,睿主子的身子弱,露宿的話恐怕不行,天黑之前得剛到鎮子」。

「……嗯?…好!」隱回過神來依然面不改色,彷彿剛才的走神是影一眼花了似的,淡淡的道:「在外面別叫什麼主子,以後就叫少爺吧,他們三個也叫少爺,我說過我們的身份不能暴露」。

「是」隱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威壓讓影一愕然,這才突然想起,七皇子以往都是和皇上在一起的,這是影一第一次在皇帝不在的情況下與之接觸,突然,幾個血淋淋的畫面在影一的腦子裡浮現,渾身一顫,一股寒氣陡然升起,急忙轉身收拾去了。

初秋的夜晚微風陣陣,已經開始泛涼,雖然晚了些,一行人終於是走進了小鎮唯一一家客棧,黑狗子客棧。黑黑的幾個大字用炭火寫在木門前的一塊大木板上,看似粗俗,不過幾人還是注意到了,那幾個黑字似乎是隨意寫上去的,但又似乎不是,因為那幾個字的年代恐怕不短,當然這看出來的幾個人當中絕對不包括小睿和那個大公主,隱眼裡閃過一絲玩味,似乎挺有意思啊!

剛進入客棧,眾人便被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怪異氣味搶得難受至極,但沒有一個表現出來,就連姝汀露與姝玉寒都只是輕微的皺了下眉頭,隱眼神一閃,便直接向裡走去,隱更是不計較這些,前世當殺手時再差的環境自己都經歷過,到時父皇的孩子到也不全都是廢物啊!

「老闆,來幾間上房」開口的自然是影一,他並不認為現在這間客棧還有幾間房間供幾人住宿,光看這塞得滿滿的一屋子人就知道,現在正處於星月學院的報名前期,擁往瑞江的人流是最為龐大的,能有兩間算是不錯了。

「……!」此時那店老闆一副呆滯模樣,大張的嘴完全可以塞下一整個雞蛋。

「……老闆…老闆,請問還有房間嗎?」影一併沒有因為店老闆的失神而發火,相反耐心的再說了兩遍,他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從他們進門那一刻起客棧裡便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失神的看著他們,這原因嘛…影一也只能苦笑了,你見過這麼有特色的一群人嗎?先不說別的,就一紫一白一紅一藍一黑在這樣的小鎮就夠顯眼了,更別說他們那怪異的袍子以及他們精緻的臉蛋。

「……啊哦,貴客,房間沒有了,那個…要不你們等一下,我給幾位挪一下?但是恐怕最多也只能挪出一間來呵呵」店老闆回過神來尷尬的解釋,心裡卻是直打鼓,幾位姑奶奶,可千萬別發火啊!

「一間?這怎麼成啊,老闆,能多挪出一間嗎?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還有位女孩子」影一也有些為難。

「喂!我說老闆,你狗眼看人低啊?憑什麼給他們挪一間啊?我們先來還沒有呢……!」這時角落一個一臉輕浮的男子站起來叫嚷,隱不悅的皺眉,還真是活生生的電影小說情節啊,惡人出場到挺是時侯的,不知道有沒有打抱不平或者別有用心的?

「哼!山狗,你還敢到處亂叫,是記性不好是不是?」一襲綠衣飄過,凶神惡煞的喝腿剛才叫囂的『山狗』,馬上換上一副嬌滴滴的表情向著影一眨啊眨……唉!果然,隱乾脆繞到老闆後面的那張唯一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種情況還是交給影一處理吧!


第三十三章 客棧風波(二)

只見那一臉囂張的男子臉色難看的坐下了,眼神還有一絲恐懼,那綠衣女子款款向影一走去,施了一個福禮,柔聲道:「這位公子,你好,小女子綠柔,?碧人士,家父付千人,不知公子是要到何處?」神情嬌羞,一臉溫柔嫻熟。

「噗~哈哈哈哈哈……!」一陣囂張的笑聲想起,眾人疑惑的看過去,卻是陸懷青仰頭大笑,絕、煞、迷、魂四人神情略微怪異,小睿原本蒼白的臉因為努力憋笑而漲得通紅,隱無奈的歎口氣,現在最正常的恐怕就屬姝汀露與姝玉寒了,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個綠柔到是挺有教養的,不過…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陸懷青,此人倒是不簡單,難怪父皇會派他跟著,想起離開前皇宮裡的一幕,隱瞭然的點點頭,難怪,沒有點本事豈敢和皇帝講條件?

看著大笑的陸懷青,綠柔臉色難看至極,惱羞成怒的吼道:「你笑什麼笑?你是什麼人?」。

「哈…哈哈,那啥,綠啥大娘,我沒有笑你哦,你別誤會,那啥,唉!我張嘴老是不聽話沒辦法啊……」陸懷青邊笑邊胡言亂語,怎麼看怎麼無賴。

「你……你說什麼?你個臭男人,我殺了你」綠柔拔出短劍,直奔陸懷青胸口而去,眼裡一片狠戾之色。

「啊啊啊我說那啥大娘啊,拜託~水果刀是很危險的,不要亂動啊,哇哇~快來人啦,這位大娘是瘋子啊,快攔住她啊~」陸懷青充分發揮他無賴本色,簡直就玩上癮了,影一眉頭緊皺,大拇指使勁按壓太陽穴,怎麼就讓這瘋子玩上了?終於在綠柔追著陸懷青環著自己繞了十圈之後大吼一聲:「夠了,鬧夠了沒有?還不給我停下」頓時,客棧裡一片寂靜,影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然而影一這一口氣還沒有出完就被綠柔那嬌滴滴的聲音打到谷底,「哎呀!你給小女子評評理,他居然叫我…叫我………」綠柔重複兩次也沒有把『大娘』兩個字說出來,蓮步輕起,挽上影一的手臂撒嬌道:「公子一定要為小女子做主啊」。影一忍住心裡泛起的絲絲怒火:「這位姑娘,請自重」。

綠柔眼裡閃過一絲狠戾,面上卻一片嬌柔,媽的,老娘主動送上門居然還不識好歹,老娘到是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哼!那有老鼠不偷腥的?臭男人!腳步輕移走上前,向影一的懷裡鑽去,一副委屈樣:「公子怎可忍心讓小女子受委屈麼?」。

正當眾人被那綠柔噁心到不行的時候,勁爆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陸懷青一個箭步衝到影一面前,一把推開綠柔,撲進影一的懷你,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狀,再轉頭惡狠狠的吼道:「蕩婦,你敢勾引我男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唉!可憐的影一…幾人互看一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濃濃的笑意,相比幾人表現的委婉,客棧裡的其他人,包括店老闆那神色,那表情可就豐富多彩了,有疑惑的,有瞭然的,有憤怒的,有不可置信的,有惋惜的,居然還有興奮的……總之是五花八門,而反觀真正受害者影一,他現在心裡那可真是一片淒涼啊,一動不懂的站立在那裡,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忍!一定要忍!死也要忍!我忍我忍……我他媽的忍個屁啊?豁然抬頭,正準備直接把人摔出去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影一的動作,眾人也不自覺的一起看向客棧的二樓。

「這位公子,小妹不懂事,冒犯了公子,還請贖罪,希望公子寬宏大量饒了她吧!我代小妹給眾位賠不是了」好一個絕色佳人,一身白衣忖托出妙曼的身材,嬌好的面容,冷冷的表情,頗有一番風味。

隱譏誚的勾起唇角,原來管事的在這兒,真是兩個蠢女人,這麼半天時間,浪費了,絕煞等人也是一臉郁卒,還當是什麼厲害貨色呢,不就會點迷魂術?還是菜鳥級別的。

相對於幾人的失望,那個白衣女人倒也不傻,顯然她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麼,神情微變,急忙改口:「幾位,客棧房間不夠,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這位小姐和我們姐妹湊合一晚上吧,都是女子,也方便些」影一詢問的看向隱,見隱點頭便也客氣的向白衣女子抱拳道:「多謝這位姑娘,打擾了,我家小姐就麻煩姑娘照顧了」影一又和白衣女子交談了幾句,看了眼自從白衣女子出現後就一副老實聽話的綠柔,方才放心的從老闆那裡拿了房間鑰匙,向二樓走去。

房間雖然簡陋,倒也寬敞,有四張床,顯然是間多人間,而姝箐隱一行人就姝汀露一個女孩子,也就是說,剩下九人得在這四張床上擠一個晚上,正當影一為不好分配而為難的時候,卻見咱們的七皇子姝箐隱一個示意,在影一三人不解的眼光中,絕、煞、迷、魂從包裹裡拿出幾個奇怪的包裹,在房間寬敞的地上擺弄著,片刻便形成了五個貌似小型軍營帳篷,只不過顏色各異,除了迷臨時不忘把奮力向隱的帳篷裡鑽的小睿給揪進了他的紅色帳篷,五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鑽進去睡下了。

影一,陸懷青和姝玉寒面面相覷,都無奈的搖搖頭,便各自選一張床睡下了,現在是三個人,四張床,隨便睡,隨便折騰。

第二天一早,姝箐隱便醒了過來,一直以來都和父皇一起睡的(隱已經忘了之前一直和小睿睿睡的),早已經習慣了,現在突然離開,心裡空空的,悶悶的,一晚上都睡不踏實,搖了搖腦袋,姝箐隱告訴自己打起精神來,說不定父皇也睡不踏實呢!不過這貌似不大可能吧?


第三十四章 淡淡思念

簡單的收拾,簡單的飯食之後,姝箐隱一行十人繼續上路,只不過他們後面不遠處一直跟著一隊人馬,帶頭的正是昨天的那位白衣女子和綠衣女子,此時陸懷青正在向影一抱怨:「黑木頭,好端端的多了條尾巴,煩不煩啊?幹掉吧」,看到影一毫不理會的樣子,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喂,你該不會是捨不得吧?我說你見到過的美女也不少吧?那兩個最多也就算一般,你別跟我說你栽了啊,你要是真栽了的話……!」

「……閉嘴!」額頭青筋暴現,影一終於是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這個該死的痞子:「你想幹嘛就去幹嘛,少來煩我」。

「嘿嘿~」陸懷青狡猾一笑,心裡暗自得意,手指居然比出了一個V字,終於搞定了,看了一眼後面那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孩子,眼裡一絲溫柔閃過,屁顛屁顛的勒馬回頭。

此時正和姝玉寒同做一騎的姝箐睿臉色越來越不好,「惡哇……」終於是一口吐了出來,姝玉寒剛剛覺察到他這個六弟的不對勁時便已經停下馬來,也不在意濺在自己衣服上的些許污漬,關切道:「六弟,又難受了?」。費力的勉強點點頭,小睿哀歎自己怎麼這麼沒有用,好不容易能夠出來過把闖江湖的癮了,自己居然……居然暈馬,有見過暈車的,還真沒有見過暈馬的,這臉丟大發了,因此這兩天小睿一直沒有吭聲,一是因為丟臉不願意說,二是就算自己想說,那也得有精力啊,體內翻江倒海,東西也吃不下,那還有精神鬧騰?沿途的風景也沒有了一絲吸引力。

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伸出,一把抱過小睿癱軟的小身子,「二少爺,還是讓我來照顧六少爺吧」。姝玉寒一愣,表情有些怪異的看著陸懷青,點了點頭。表情怪異的還有幾人,影一自然不用說,這裡就數他最瞭解陸懷青,姝箐隱也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沒在管他們,在他心裡,除了父皇還沒有任何人能夠引起他的情緒激動,而四影可就不一樣了,好不容易找到感興趣的話題,豈能放過?

煞影嘿嘿一笑,沖迷影調侃道:「迷,那不是你看上的人嗎?怎麼被人拐走了也不理?要不兄弟我幫你把人搶回來?只要十兩銀子」。聞言,絕笑罵道:「你想錢想瘋了!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來煞還挺有生意頭腦的,要是我,至少也得二十兩,不過迷你放心,我不僅幫你把人搶回來,還保證你們生米煮成熟飯」。

倒~除了前面忙著照顧小睿的陸懷青及姝汀露姝玉寒外,幾乎所有人同時腳下一個踉蹌,再向天翻個大大的白眼,生米煮成熟飯,怎麼煮?姝箐隱嘴角抽動,轉世而已,怎麼智商降低這麼多?影一努力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絕此時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什麼邏輯錯誤,急忙補口:「我說的是保證他們十年後生米煮成熟飯」,在所有人鄙視的眼光下,絕冷汗直冒。

「嗯…老大現在七歲,老大的哥哥現在也是七歲,迷年長老大三歲,也就大了老大的哥哥三歲,也就才十歲,而男人的身體發育最晚也要再過一、兩年才能勃起,而要真正順利辦事的話,還得再多等一、兩年…這麼算來……嗯!那個迷,半價就好,五兩銀子,不用十年,我保證你五年後就可以生米煮成熟飯,而且效果質量上乘……」一時間下巴掉地聲、倒地聲此起彼伏…………

此時,黑狗子客棧的內,激動的店老闆依然沉慶在那白燦燦的一大錠銀子上,那幫半大客人肯定是那個家族的敗家子,一間客房而已,居然就甩出這麼大一錠銀子,嘿嘿~發財了~,「彭~」客棧大門被大力的撞開,一個凶狠的聲音響起:「老闆,甲子三號房在哪兒?」。

一群黑衣人聚集在黑狗子客棧的甲子三號房內,「大哥,這回可是筆大買賣,一行十人,全都是絕色啊」一個猥瑣尖利的聲音傳來,「是啊是啊老大,先不說那女的,就那最小的幾個孩子,也能看出是極品啊,現在不是有很多大戶人家就喜歡那些八九歲的稚童嗎?嘖嘖~」另一個猥瑣大叔流著口水,一臉淫色,屋子裡其他人也是一臉附和。

「哼!都給我閉嘴,不中用的東西,有那麼好的事嗎?你們說,那家的公子哥兒出門不帶十個八個高手的?」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卻是剛才進入客棧的黑衣壯漢。「大哥,就那個黑衣男子不好對付,不然我們早下手了,至於那幾個孩子,再厲害也只是半大孩子」猥瑣男子尖利的聲音巴結道。

黑衣壯漢點點頭:「你們說的那路人我們剛剛遇到過,領頭的黑衣青年可不一般啊,就憑我們是沒有辦法把他們吃下的,這事還的重新考慮」沉思半刻道:「和柳殷堂合作吧!既然已經盯上,就沒有讓他們飛了的道理」。

又是一天黃昏,此時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人煙,一行人在森林裡駐紮了下來,小睿這兩天的臉色明顯好轉,精神也好了很多,一路上也時不時的加入眾人的談話,顯然已經開始適應馬背上的顛簸,不過他也一直賴在陸懷青的懷裡沒有出來過,一副屁顛屁顛的可愛模樣惹得眾人一陣好笑。

笑過之後,眾人也是一陣輕鬆,打打鬧鬧的便休息了,隱獨自一人離開了駐紮處,走到一個光滑的大石頭上,躺下,目送秋色消逝於天邊,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明月,此情此景,不由人寂寞難耐,心裡的思戀緩緩加深,「父皇,你可有想隱兒?」原來離別自己會如此心痛。


第三十五章 迷幻之城

「迷幻之城,這其實是我們在姝國邊境的一座繁華小鎮,你們知道瑞江的三分之二領土周圍是由一條環形河流圍繞,進入瑞江只有兩處通海岸,一處在我們的西北邊的魁國邊防羅城,一處就是這裡,我們姝國邊境的迷幻之城,因此這兩個地方算是各種人員集聚地,雖然不大,卻很繁華,不,應該說是繁雜,畢竟這裡是這個大陸上唯一兩處多國人員彙集的地方,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那國人都可以進入,而每年從這裡進入瑞江的人數不勝數,而在大陸上都以能進入星月學院為榮……」剛進入這嘈雜的小鎮,影一便盡責的向眾人解釋,這裡面熟悉迷幻之城的這有他和陸懷青,陸懷青一路上一直忙著討好姝箐睿,所以這嚮導的職責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影一的身上。

「為何叫迷幻之城?」一路上一直很少說話的姝箐隱此時倒也有些好奇,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迷幻之城的不簡單,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危機感從他們進入這裡便一直圍繞著他們,而同時注意到這點的還有絕、煞、迷、魂四影,至於姝汀露和姝玉寒則是被這嘈雜混亂的景象弄得皺眉不止,這裡面最輕鬆自在的恐怕就數小睿了,從他半個月前終於克服了暈馬的現象開始,就沒有停下過鬧騰,也只有陸懷青能受得了他,姝箐隱搖了搖頭,暗忖道:這個陸懷青……,還是出乎他的意料呢,貌似吊兒郎當,貌似毫無興趣,貌似一點都不管事,不過,這些只是貌似不是嗎?此人和前世頂峰狀態下的迷有得一拼。

「既然是不管什麼身份,那國人都可以進入,那麼也就是說任何人都可以進來這裡,包括死囚、獵人、平民百姓、控術師、武士……等等,總之任何人,如此混亂的地方,你們可以想像會是平靜之地嗎?每年都會發生很多起不明血案,久而久之,這個小鎮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便有了『迷幻之城』之稱」,影一邊解釋邊帶著一行人向鎮子的前方一直走去:「前面有一家阿福客棧是這個鎮上唯一一家清靜的住所,我們來得還算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有空房」。

「誒?黑大哥,你不是說鎮子上很混亂嗎?怎麼又有清靜的地方了啊?」姝箐睿好奇道。

「再混亂的地方也會有少許清靜之所的」接話的是陸懷青,此時他正哀怨的看著姝箐睿,無聲的控訴:真是的,有問題不懂問我嗎?這麼大個智囊擺在你面前,幹嘛問那個白癡?可惜我們的小睿向來粗線條慣了,在這點上和陌王爺到是有得一拼,想到這一點,眾人都同情的看著陸懷青,影一更是走上前拍拍陸懷青的肩膀,難得語重心長的說了三個字:「加油吧!」。

「黑大哥,小鹿子要加油什麼啊?咦?小鹿子你的臉怎麼抽筋了啊……」唉!果然……眾人默契的無視哪兩個白癡,繼續向阿福客棧走去。

這一路走來,眾人已經漸漸熟悉起來,不在像剛出發時那麼尷尬了,稱呼上也做了改變,以免暴露身份:姝箐隱化名為舒零;影一名為黑一;陸懷青名為陸青衣;姝汀露和姝玉寒只是把姝姓改為了艾性;姝箐睿自然是用他前世的名字,羅穎;絕、煞、迷、魂四影分別名為白絕、藍煞、紅迷、黑魂。

決定改名那天是在火堆旁,當所有人都說出自己改的名字後,現場足足寂靜了五分鐘,姝汀露和姝玉寒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有姝箐睿的表現屬於正常,五分鐘的呆愣後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挨個兒問「為什麼叫這個名?」,得到的答案也是出奇的統一:「我喜歡!」。

阿福客棧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棧,可就是這裡卻給人一種淳樸清靜的感覺,所有到店裡面的人都自動放輕腳步,降低說話聲,的確是一難得的清靜之地,一行十人要了五個房間,姝汀露被安排在了最中間的房間,畢竟一行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又長相出眾,從進鎮子開始就有為數不少的人盯著他們,萬事都得小心吶!

客棧的飯菜也是最簡單的幾樣農家素菜,卻給人一絲舒適溫馨的感覺,儘管如此,客棧裡的人也並沒有降低警戒心,畢竟這家客棧後面沒有任何背景,只是大家在那舒適的情景下自然而然認可的。

飯後,一行人難得的聚集到了隱的房間,閒聊裡一陣之後,姝汀露以疲倦為由回房休息,眾人等的就是這一刻,畢竟她是女孩子,有些事也沒必要讓他知道,關上房門,絕率先開口:「我們一路走來已經被攻擊數百次了」。

眾人一陣無語,姝玉寒疑惑道:「莫非我們的身份暴露了?」。

「不大可能,你們應該注意到了,襲擊我們的人雖然都有些武功底子,但明顯並沒有受過統一訓練,他們的武功很雜」絕分析道,既然是他先開頭,便有他來負責這件事,從多次交手可以看出,那些人似乎是特意衝他們來得,尤其是他們看老大的眼神太過於猥瑣,而且很明顯是想抓活的。

「我覺得那些變態大叔說不定就是想抓住我們買到妓院去」姝箐睿一聽馬上發表自己的看法,還煞有介事的點頭以示自己的觀點絕對錯不了。幾人默契的互看一眼,眼裡忍不住的有一絲笑意,連陸懷青都好笑的看著他的寶貝,搖了搖頭。

「為什麼這麼認為?」一句話提醒了隱,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那個蒙面人衣服上聞到的氣味,心裡頓時有了些眉目。顯然其他幾人也或多或少的掌握了一些信息,不然今天便不會聚在一起了,聽小睿如此一說,他倒向聽聽他的理由,像小睿這樣單純的人,有時候反而會比他們看的清楚。


第三十六章 遭遇殺手

「這很明顯啊,一定是我們被什麼壞人盯上了,看我們好欺負,勢單力薄,就打算把我們抓起來買去妓院當搖錢樹或者買去當奴隸,任那些有錢的官老爺門玩樂,…哇!我們慘了啦,以後就只有獨自可憐兮兮的苟活,再也沒有出頭日了,天啦!活生生的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活生生的階級統治啊嗚嗚…」姝箐睿說到最後已經聲淚俱下了,所有人包括陸懷青在內現在都是一頭黑線,什麼跟什麼啊這是?

「睿少,首先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不會獨自可憐兮兮,至少你們家陸懷青不會讓你獨自可憐兮兮」迷已經全身雞皮疙瘩,不得不打斷那個白癡的臆想「其次,這裡不會有什麼大灰狼與小紅帽的故事,那只是童話,而且還是那個世界的童話,就算有,那小紅帽最後不也沒事嗎?怎麼就可憐兮兮苟活了?再次這裡原本就是階級統治,不過,你似乎忘記了,地主與老漢的事情永遠也不會發生到你身上……」可惜迷的耐心解釋並沒有完成,更沒有起到意想中的效果,就被那天煞哭聲給扼殺在搖籃裡了。

「…嗚嗚你怎麼就知道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我們已經被壞人盯上了嗚嗚……」姝箐睿原本也是猜測,只是越想越可怕,連迷的解釋也是越聽越沒有底,以前看過的恐怖片場景也一股腦的全部冒了出來,想到那些慘無人道的迫害奴隸的方式,已經嚇得全身發抖了。

這下可把陸懷青給急壞了,緊緊懷抱著懷裡的小寶貝,左哄右乞的可惜毫無效果,眾人也被姝箐睿那魔音吵得不得安寧,又不能發作,捂著耳朵極力忍耐著。

半個時辰之後,除了那個一直忙著哄人的陸懷青,所有人都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就連一直不在狀態的姝箐隱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啊~受不了了這簡直比我當年忍受糞桶叩頭的滋味還難受,我不幹了……」迷終於首先宣告投降,轉身飛奔出去,有了一個領頭的,屋子裡一下就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影一青筋暴現的勉強支撐著身體站在門邊,眼神卻像看怪物一般盯著姝箐睿,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見此情景,隱不悅的皺眉,從靠椅上站起身來,看著那個還在繼續耍寶的蠢哥哥,走上前,反手狠狠的一耳光甩了出去。「啪」響亮的聲音在屋子裡顯得很是突然,陸懷青傻了,影一愣了,被打的小睿只覺得耳朵嗡嗡嗡直響半天也沒有回不過神來,只是傻愣愣的一臉茫然的看著隱,眼淚無聲的從那霧濛濛的大眼睛緩緩滑落。

「隱少爺……」影一首先反映過來,急忙走向前來試圖勸解,卻半天吐不出話來。

「再鬼哭狼嚎的話,直接扔到附近的魔獸森林」隱淡淡的開口,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不過他卻眼尖的發現陸懷青眼神閃爍一下又恢復平靜,此時姝箐睿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不等他開口,隱便打斷了他,留下一句話轉身走人,「我的哥哥,這裡不能讓你滿意的話,我自會讓人送你回皇宮」。

姝箐睿渾身一顫,在不敢說半個字,心裡懊悔不已,小隱最討厭吵鬧的,自己怎麼就忘記了。影一和陸懷青無聲的對望一眼,均點了點頭,影一也走了出去,陸懷青嘴角劃出一個邪魅的弧度,果然·……難怪那個妖孽皇帝讓我跟來,呵呵…真是期待啊!不過……低頭看著懷裡一臉無助的小孩,陸懷青暗歎一口氣,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活寶了?憐惜的替姝箐睿擦掉眼淚,輕聲哄著…………

話題被打斷,眾人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隱也沒有在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和魂住在了一起,夜晚的迷幻之城喧鬧延續到半夜才終於安靜了下來,迷迷糊糊之間,隱的神識自然而然的探視著整個阿福客棧,一陣輕微的波動傳來,隱睜開眼睛仔細的探查著波動來源,卻什麼都沒有看見,暗自運轉無聲功法(就是那本破書上的武功)再次細細查探,終於發現了幾條白影從樓梯飄過,瞬間便又不見了蹤影,影暗自心驚,他可以肯定那白影還在客棧之內,自己卻看不清楚,看他們剛才閃過的方位……哼!隱冷笑,果然來了呢!

「老大,我出去一下」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人卻已經閃出了房間,隱放心的閉眼休息,有魂在的話,自己到沒什麼可擔心的,雖然自己看不清楚,不過在這方面對魂來說卻是小兒科。

「嗑…嚓嚓……」時不時的有些輕微的搏鬥聲音傳來,看來這些人身手還算不錯,不過對上魂的話還是佔不到什麼便宜,咦?那個人是……?呵呵!果然還是他最先發現啊!隱玩味的笑了。

陸懷青很是吃驚,原本自己發現有人摸進來時急忙便趕著出來,準備悄悄幹掉,卻發現居然有人比自己先動手,仔細一看,陸懷青不勉有些愕然,居然是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沒錯,陸懷青看到的便是魂,魂擅長魂術,就是亡靈之術,魂能操控靈魂,當然一般是控制死魂,至於活人的靈魂嘛,意志力地下的人或者是將死之人的靈魂也能控制,受此影響,魂平時看上去就一副死寂,只要他控制得當,即便是站在你面前,也會讓人自動忽略他的存在,就算發現,給人的感覺還是弱小無比,毫無威脅。

魂自然也發現了陸懷青的存在,不過當做沒有看到罷了,對魂來說,此人雖然秘密很多,頗為神秘,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是自己人,不會和老大發生衝突,他既然不會威脅到老大便無所謂。快速的解決了眼前這些垃圾,吸收完靈魂後轉身回房,剩下的就讓那人收拾吧,既然發現了,總得出點力。


第三十七章 寒冰血刃

「哇…絕你也太狠了吧?我不過就想出去逛逛而已……!」。

一早就聽到迷大驚小怪的聲音,隱有些心煩,好不容易才入睡,又被吵醒,「唉!…」走了兩個月了啊,不知道父皇怎麼樣了,果然還是不習慣,自嘲的撇撇唇,起身向外走去。

「迷,安靜點!很吵」隱下樓後的第一局話就是阻止魔音穿耳,迷吐了吐舌頭趕緊閉嘴,老大開口,誰敢不從?影一好笑的看著眼前這一棒幫子平時囂張至極卻在七皇子面前乖如小貓的小大人,向隱建議的說道:「隱少爺,一會兒要不要出去逛一逛?鎮上雖說嘈雜了一點,但說不定能淘到什麼寶貝呢」。

「哦?是嗎?好吧!」隱其實正想去看看,就算淘不到什麼寶,這迷幻之城說不定也有很多值得自己去看看的東西,影一這一提議到是正好順了他的意。飯後,一行十人分成兩組各自出去溜躂了,隱這一邊是影一、陸懷青、魂和絕五人。

「這不大好吧?把他們放一塊兒我擔心……」見陸懷青和自己在一組,影一很是不放心。

「嗯?讓他們去吧?太吵!」隱打斷影一的話,淡淡的說道。看著面無表情的隱,影一頓時啞然,到是陸懷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擔心,影一也只有放下心裡的擔憂跟了上去。陸懷青看了看魂,想起昨晚自己收拾的屍體,不自然的抖了抖肩膀,連這個孩子都那麼厲害,另外幾個能簡單得了嗎?

街上很是熱鬧,各種各樣叫賣的,討價還價的,還有意見不合鬥嘴……千奇百怪,隱張開神識探查著各個角落可能發現的有意思的東西,同時也注意到了街上的行人居然有一大半是十幾歲的小孩或年輕人,隱回頭詢問的看著影一,影一急忙回答:「是這樣的,現在正是星月學院的報名前期,全大陸各個國家、各地方的有潛力的孩子、青年都大批大批的向星月學院擁進,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這樣子的,也正是如此,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迷幻之城比較安全的時候」影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隱點頭終於是放心下來,汗!這七皇子也真是的,居然用眼睛提問,要不是自己隨時注意著七皇子的一言一行,那能猜到他想問什麼啊?

「哦?比較安全?怎麼說?」隱隱約約能夠猜到原因,但隱還是不大相信這樣的理由能夠帶來安全。

「亞皇大陸重武,而學院是重要的培養渠道,尤其是星月學院,每年有數以萬計的青年才俊從那裡畢業,因此……」回答的是陸懷青,隱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影一,卻見他一副如復釋重的樣子,好笑的與陸懷青對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半晌,回過神來的影一奇怪的看著前面不時的和七皇子說著什麼的陸懷青,納悶道:「奇怪,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彭~」一聲巨響,從前面的一家酒館飛出一個瘦小的身影,重重的砸在街對面的牆上,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從酒館裡撲了出來,舉起寒光閃閃的大刀便向地上的瘦小男孩砍了去,嘴裡還大罵:「媽的,沒錢還敢來喝酒,找死」。男孩掙扎著爬了起來,舉起手裡的鐵刀,「鐺~」顫巍巍的接住了大刀的攻擊,雖然接住了,但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放開我哥哥」此時,酒館裡又衝出一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隱含怒氣,手裡的匕首對準大漢的屁股就是一刀。

「啊~你個小兔崽子,老子殺了你」大漢死豬般的叫聲想起,大罵著回身向小男孩砍去,但是他卻忘記了他這一轉身,可就把後背露給了之前的那個小男孩,大刀停在了拿匕首小男孩的額頭一厘米之處,卻是再也砍不下去,「噗通」一聲便倒地氣絕。

街上一陣寂靜,似乎沒有人相信兩個瘦弱的小男孩居然殺死了那個凶狠的大漢,隱疑惑的問道:「很奇怪?」,陸懷青點了點頭:「那個大漢是象甲人,皮肉堅硬無比,一般的鐵刀如何傷得了他?最重要的是,隱少,你看,那個大漢的背部,他可是個死囚」。隱看向那個大漢的背部,果然有一個大大的囚字,而那個男孩的到剛好是從那個匕首傷口刺進去的,貫穿了整個獨自從胸口斜穿出來。

「哥哥…哥哥你沒事吧?呼~呼~吹吹…呼…呼……」兩個小男孩抱成一團,弟弟正給哥哥吹傷口,一副心疼到不行的樣子,隱好笑的看著兩兄弟,側頭:「影一,把這兩個孩子帶著,回客棧吧」。

影一走上前向兩個孩子說了些什麼,兩個孩子便牽著手走了過來,「你會保護我們?」弟弟緊緊攥著手裡的匕首目光緊緊的盯著隱問道。

「嗯!只要你們以後聽我的就保護你們」隱也不計較淡淡的微笑著回答。

「我和哥哥不可能一直聽你的,而且我們只是暫時需要保護而已」弟弟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繼續盯著隱。

「呵呵~」隱不禁失笑,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這麼……這麼老成?(隱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個小屁孩)「我也沒打算要你們一直聽我的,我也不會要你們做你們不想做的事,好了,願意的話就跟我走吧,有人要來了哦~」說完隱還淡淡的撇了一眼遠處漸漸靠近的嘈雜聲音來源處,兩兄弟臉色一變,急道:「你說話算數」。

七人剛剛離開,便有一群人來到酒館門口,其中一人走到大漢屍體旁查看了一下,起身對著領頭的鷹鉤鼻說道:「頭兒,是寒冰血刃」。鷹鉤鼻眼神一遍,半晌,嘴裡重重的吐出一句話:「抓活的,東西一定要到手」。


第三十八章 小試身手

「把你那把匕首給我看看吧!」隱舒服的靠在躺椅上,淡淡的說道。聞言,正在興奮打量客棧的兩個孩子警戒的盯著隱,弟弟更是緊緊的握住手裡的匕首,憤怒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呵~」警戒性不錯啊!還蠻可愛,邪惡的一笑,懶懶的道:「我想幹什麼便能幹什麼」。

「你…你說話不算話」弟弟憤怒的吼道,舉起匕首就向隱撲過來,哥哥顯得就安靜多了,一把抱住弟弟,轉頭看著隱,冷冷的道:「你是要這把匕首麼?」。

「哥哥……」

「閉嘴!」努力的不去看弟弟欲哭欲泣的樣子,轉頭對隱冷冷的說道:「匕首可以給你們,放我們走」。

「哦?就是不放你們走,我一樣可以拿到匕首,難道你們還有辦法使匕首不落到我手中?」呵呵…隱邪惡的繼續逗著眼前快崩潰的兩個孩子。

「你……你要的是匕首,留著我兄弟二人又有何用,放我們走對你來說又不會損失什麼」緊緊的抱著弟弟,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平淡些,不想示弱,無論如何也不能示弱,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保證弟弟的平安。

「放不放你們……那得看我的心情!」這可是實話,撇撇唇,隱習慣隨性而為的性格還是那麼可惡。

「你……」兩兄弟愣愣的看著魔鬼般的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湧起深深的絕望。

「隱少爺,出事了!」影一臉色非常難看,「睿少爺,寒少爺和大小姐被人擄走,迷和煞正在追趕」。

「哦!」隱淡淡的應了一聲,轉頭看了看魂,見其點頭,便淡淡的對影一到:「收拾一下東西,我們現在就去瑞江吧」。

「什麼?那睿少爺他們怎麼辦?我們必須得把他們救出來,我已經向城主說明情況,他會配合我們救人……」影一話還沒有說完,卻被隱冷到極致的眼神給凍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汗水瞬間濕透的衣服。

隱現在確實很憤怒,若不是此人是父皇身邊的人,早就殺了他,站起身冷冷的道:「你不是父皇身邊的人麼?你不是皇家暗影堂的堂主嗎?如此身份居然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本殿下真是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另有居心」。

隱每說出一句話,影一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心裡的懊悔就加劇幾分,「噗通」跪到在地:「屬下失職,請殿下處置」。

「失職?處置?你是父皇的人,即便失職,本殿下無權處置你,起來吧!」隱不在看跪地的隱一,轉頭對陸懷青道:「城主府那裡恐怕得你去跑一趟了」。陸懷青點了點頭,拽起跪在地上的影一向城主府方向去了。

「唉~」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一雙手伸過來輕輕的按摩這隱的太陽穴,絕溫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心情不好麼?這種事應該不值得你生氣才是」。

「唉~絕啊,我有點想他」隱有些脆弱的聲音若有若無的響起,也只有在四影的身邊隱才能放鬆下來。

「皇上?」絕有些吃驚。隱點了點頭,看了看房間內,有些疑惑,絕自是明白他的疑惑,解釋道:「不是讓人收拾東西嗎?已經收拾好了,那兩兄弟也帶著呢,老大,你就別嚇唬那兩個孩子了,雖然你難得有此閒情雅致」。

「呵呵~」隱也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走吧,多給店家點銀兩」。

隱從客棧出來,便看到魂領著兩兄弟站在客棧門口,而前面正有一群人擋道,領頭的是那個鷹勾鼻,此時正陰陰的看著隱一行人:「小鬼,想跑可沒那麼容易哦」。

「零」絕眼裡殺機重重,喊出了隱前世的代號。

「嗯!」隱點了點頭:「全部殺掉」。

命令一下,絕和魂的身體就像炮彈一般衝了出去,絕沒有用他所擅長的特技,魂沒有用他擅長的魂技,兩人空手衝入人群之中,肆意的收割生命,招招殺敵,招招致命,轉身揮手之間,數條人命已經灰飛煙滅。

鷹勾鼻臉色一變,僅僅一個照面自己就損失了幾十條人命,這些人還是小孩子嗎?時間的流失與人命的消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轉眼鷹勾鼻的人已經死了一大半,「卡擦卡擦」的骨頭斷裂聲,「噗噗……」血液噴濺聲不絕於耳,絕和魂沐浴在這樣特色的殺人宴席之中,享受著各種生命消失的音符,「魔…魔鬼啊!」一個小頭頭模樣的人僅僅來得及叫出這麼幾個字,便身首異處,鷹勾鼻臉色鐵青,現在連逃跑都不可能了,對方殺人的速度實在太快,眼看著自己這幾年好不容易聚集起的身家就這樣沒了,鷹勾鼻也陷入了瘋狂之中…………

「喝!」大喝一聲,右手集起,全身的能量爆發,漸漸一個如核炸彈般的恐怖能量旋窩般的出現在鷹勾鼻的手上,咦?燃燒自己麼?看來是準備拼了啊?玉石俱焚?怎會如你的意?隱冷冷一笑,瞬移出現在鷹勾鼻的面前,雙手快速結印,「空間裂縫,開~」。

霎時,風雲大起,空中一個小型颶風憑空出現,形成一個黑色旋窩,與鷹勾鼻手手上的小型旋窩相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鷹勾鼻只覺得一陣絕望,最後的一絲意識也只來得及自問:被阻止了麼?

絕和魂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隱,順手解決掉剩下的幾個小嘍囉,急忙跑過來,絕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那個……那個,老大,剛才那是什麼?」。

「小型空間裂縫」隱看了看現場,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後,滿意的點點頭道:「走吧!」,此時那兩兄弟臉色蒼白的看著抱在一起,要不是有絕和魂扶著,估計是一步也挪不了。

幾人快速的走出迷幻之城,隱回頭看了看城門:「絕,就在這裡等他們吧!估計也快了」。絕快速的拿出躺椅,倒了一杯熱茶遞給隱,這一系列的動作自然無比,兩兄弟一下就忘記了害怕,被吸引了過去,圍著絕問這問那。

「呵~魂,這兩個孩子到時好苗子,以後多培養一下,話說回來……你知道絕的那些東西到底放在那裡?」也許是受兩個孩子的影響,隱難得的對這些不相干的事有了一絲興趣。

「老大若是感興趣,把絕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魂輕輕的替隱揉著肩膀道。

「嗯~」隱舒服的哼了一聲:「不用」。


第三十九章 抵達學院

嘴角泛起一絲輕微的弧度,隱慢慢睜開半閉的雙眼,碧綠的幽瞳泛著絲絲神秘,站起身淡淡的說道:「收起來吧」。話音剛落,「蹄噠~碲噠~」馬蹄聲漸漸輕晰,轉眼,十匹高頭駿馬從迷幻之城的城門飛奔而出,頭馬馬背上領頭的正是紅袍迷影,身後儼然是藍袍煞影,青衣陸懷青等人。

駿馬沒有絲毫的減速,一路飛奔帶起滾滾黃塵,看著前面沸騰的一幕,隨著迷一聲響亮的哨音響,隱心裡也泛起了絲絲激動,回吹一聲尖利的哨音,飛身上馬,一行人急馳而去,留下迷幻之城一干守衛目瞪口呆……

天色將黑,一行人已經奔至下一個落腳點,找了一個住宿的地方安頓下來,至此,再行半日便可到達星月學院,隱也心情極好的吩咐下去準備大吃一頓,卻見魂一臉奇怪,並沒有在意,不過很快隱便知道為什麼了。

偌大的飯桌上擺滿綠了各色各樣的美食,這是隱離開皇宮以來最有食慾的一次,優雅的坐到主位上,白嫩的手指輕輕指向散發著濃郁酒香的罈子,略微嫌惡的說道:「絕啊,如此沒有美感的東西怎麼擺放到桌上來了?撤了吧!……啊,那酒貌似不錯,就是還不大夠味,你加工一下換個器皿再拿上來」。

「好的,我的主人,一定照辦」絕有些好笑的回了一句主僕對白抱起酒罈子下去兌酒去了,迷翻了翻白眼:「我說我的老大,你沒覺得今天太安靜了?嗯?」邊說還邊努力的向向飯桌上的空位瞟啊瞟。

「嗯?」隱紅唇輕啟,夾了一片嫩肉到嘴裡,嗯!美味啊~香嫩酥脆,不過還是和父皇做的相差太遠,想到那個妖孽男人,隱有些悻悻然的看著碗裡的肉,心裡暗罵,怎麼又想到他了?真是該死!瞟了一眼雙眼正在努力放電的迷,隨意道:「啊?哦…那啥?終於清靜了啊」。

「噗通~」迷真的是苦笑不得,搖了搖頭,求助的看向魂,卻見魂贊同的點頭,拿出自己心愛的竹筒竹筷,坐下靜靜的吃了起來。迷無奈的苦笑,暗罵:那些蠢貨,吃飯還得本大爺親自來請,洗好脖子等著吧。

飯桌上,每人面前一杯鮮紅的紅酒,絲絲血腥味瀰漫而出,一行人加上兩兄弟一起十二人,此時,除了一臉享受的隱,還有一副事不關己的四影,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小睿更是臉色一片死灰,一頓飯就在詭異無比的氣氛下落幕了。

「隱兒,朕的寶貝,你可有想我?」此時姝鳳蕭渾身酒氣,慵懶的靠在大床上,半仰著頭從窗戶看向夜空,屋內歌舞昇平,卻並未絲毫入他的眼,想到他的寶貝,心裡湧起濃烈的渴望,連帶著下身的慾望也蠢蠢欲動起來,悶哼一聲,順手扯過邊上一副嬌軀,粗魯的分開其白嫩的大腿,重重按向自己炙熱的慾望,「啊~皇上~」頓時引起女人尖叫連連,「閉嘴」姝鳳蕭的臆想被打斷,不悅的低吼,女人頓時噤聲垂首,眼裡一絲陰狠閃過。

「哼!」姝鳳蕭是何許人也,懷裡的女人起了異心,自己豈能不知?原本還想好好玩玩,不過現在卻讓自己到足了胃口,嫌惡的一把扔出女人柔軟的嬌軀,落地時儼然變成了一句僵硬的屍體,只有絲絲熱氣表明此女剛死不久,轉身拂袖而去的姝鳳蕭卻因心有所戀而忽略了身後女屍突然睜開的眼睛…………

第二日,驕陽似火,炎熱的天氣讓隱有些煩躁,連帶的老是想起那個男人親手喂的冰鎮酸梅湯,心裡一陣唾罵,鄙視自己一番後,那個男人卻依然在自己的腦子裡晃啊晃,終於放棄的策馬狂奔,半日後,抵達了安索城。安索城並不大,準確說來,應該叫安索鎮,不過卻因為人口眾多切異常繁華而得城之稱。

此時,姝箐睿,姝汀露,周含日與周含月(那兩兄弟)已經是面如死灰,眼看就再也支撐不住了,就連姝玉寒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連續兩天的策馬狂奔,誰受得了?一行人也只好分開行動了,由影一帶著小睿等人去找休息的地方,陸懷青領著隱等五人人在安索城內轉悠。

「青衣?星月學院在那裡?」隱直接問道。

「呵呵~隱少爺,不在城內,想看的話還是等明天吧」陸懷青如是的說道。

「咦?怎麼不在城內?不是說就在安索城內?」迷奇道,倒是最快的替眾人問出了關鍵所在。

「幾位少爺有所不知……」陸懷青慢條斯理的緩緩說道,卻又半句後停住,也只有他才敢在隱等人的面前如此輕鬆,若是影一在此,定會羨慕不已,「星月學院很大,佔據瑞江三分之二,因此它又怎麼可能在這小小的安索城內呢?在這安索城內的不過是星月學院的一道門而已,而學院實際上是在那座山上」陸懷青指向遠處一座被小山坡包圍的圓頂蔥鬱大山之上,「就是那座山,這裡不過是一道門,進門後是通往學院的山路,步行要半日才能到達」。

沒想到這裡的地形居然是這樣的,隱不禁有些期待,這星月學院實力不凡,不知道把它收攏了父皇會不會開心啊?(狂汗………)想到這兒,隱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邪笑道:「呵呵~我們明天一早便出發吧!」,看著眼前邪魅無比,一臉算計的隱,一干人等瞬間石化。

「絕絕…絕絕絕老老……老大剛才是笑了吧?吶吶你們看到了吧?老大笑了誒!吶煞?老大好嚇人……」迷滿臉通紅的結結巴巴的拉著絕、煞等人努力的確認著,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給隱嚇到的還是激動的。

「唉!可憐的孩子」陸懷青一臉同情的看著迷歎息道,惹得絕等人一臉茫然:此人不俗,居然適應如此之快!


第四十章 金錢萬能

「啪啪~啊~」兩個響亮的巴掌聲夾雜著慘叫傳來,接著一個高傲的尖利聲音響起:「給我打,狠狠的打,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撞本公子,賤民,給我往死裡打」,邊上圍觀的人也是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敢真正上前阻止。

隱雙眼一亮,正愁沒事做呢,居然就送上門來了,不錯不錯,回頭大聲叫嚷:「迷,這等欺惡弱勢的混蛋該怎麼處置來著?」。

「來勒,隱少,這還用考慮嗎?這等惡霸當然是少一個是一個了」迷一聽便知今天有好戲看了,急忙附和,一副品頭論足的樣子做了個十足,看著邊上同時興奮起來的另外兩位,陸懷青非常同情的看向場中作惡的那位老兄,他已經可以想像得出那位仁兄的下場了。

「嗯?哪兒來的小孩?在這兒搗什麼亂呢?來人給我扔出去」那位仁兄到時不是省油的燈,見有人搗亂馬上發飆。

「啊吶啊吶~迷,有人要丟你哦?」隱壞笑著向迷加油添醋,「迷,他們蔑視你」魂淡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真實,卻瞬間點燃了迷的怒火。

迷現在眼睛裡已經能夠噴出火來:「就算糞桶扣頭,只要不傷我男人的尊嚴,依然可以忍,但現在,我絕對要你們跪地求饒,生不如死」,飛身撲向那群惡主僕。

「彭…彭…噗通…啊啊…啊啊啊……」隨著一陣打鬥聲、慘叫聲、觀眾叫好聲絡繹不絕的傳來,陸懷青滿頭冷汗,心裡苦不堪言:皇兄啊皇兄,你不想看到你弟弟我慘遭折磨而死的話,趕緊來吧,兄弟我快撐不住了啊…………

」哼!」隨著一聲冷哼,紅袍男孩憤憤不平的走了回來,嘴裡不滿道:「老大,一點都不好玩,太不禁打了」。

「呵呵~放心,我會找到能打的給你玩的」隱神秘一笑,向迷保證。

「呃……那啥?我開玩笑啊老大,那啥…我有些累了,我先去找小睿去啊呵呵~」說完飛快轉身跑路,開玩笑,準沒好事。

「我說的是真的哦~迷」隱看著迷跑遠的背影繼續笑,無比真誠的說道,弄得大家一身雞皮疙瘩。

「入城費20兩,入城費20兩,一個子兒也不能少,交錢進城,沒錢靠邊喂喂喂說你呢,沒錢你也敢進?」第二日,隱一行人來到學院山道入口就見到一名軍官模樣的人正在山道入口處大聲嚷嚷著。

「哇塞…不是吧?這也太明顯了吧?20兩」迷吃驚的看著那個大聲嚷嚷的軍官誇張的道。

「迷,你在嚷小心老大封你的嘴哦」絕啪的一巴掌敲在迷的頭上。「混蛋絕,你囂張啊,敢打我?真當我是病貓?」兩人瞬間??啪啪的打到一塊兒,在眾人眼裡就見兩個可愛漂亮的小男孩在打打鬧鬧,只是動靜太大了點,紅白相間,快速閃動,塵土飛揚,一時間路人目瞪口呆······

「兵…砰…彭…啪…啊啊……」緊接著一陣兵砰作響,伴隨著一聲聲慘叫,灰塵散去,一紫袍人兒拍著手上的塵土緩步走了出來,嘴裡嘟囔道:「兩個混小子,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寧,居然連絕也墮落了~」,砰砰砰…路人全部倒地蹬腿…………

此時,剛剛揍完人的隱心情還算不錯,看了看自己這一行人,鬱悶的搖了搖頭,失策啊!看來得從新安排一下了,做了個手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轉移到邊上一處略微偏僻的小道,留下現場紛紛努力從地上爬起來的路人及那個軍官的喃喃自語:「什麼啊?看穿著挺光鮮的,原來也沒有錢啊……」。

「老大,我們不是要上山嗎?」迷一手揉著紅腫的眼眶,一手拿出鏡子照著,半晌一聲慘叫:「我的媽呀~這位仁兄是誰啊?醜死了……」

「閉嘴,我不介意再動一次手,手還癢著呢」被迷尖利的聲音一刺激,隱咬牙切齒道,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迷立馬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識相的站到離隱最遠的地方,一個人啃黃連去了。

「聽著,我只說一遍,從現在開始,我們分開行動,十二個人分為三組,以後若沒有必要,不許碰面」隱快速的說道。

「為什麼啊?我們……」迷一聽有意見了,叫嚷起來,隱一個冷眼殺過,立馬識相的閉嘴噤聲,蹲在地上小聲嘟囔:「十二個人一起多好,人多又威風,氣勢就能壓死人,打群架也不怕,分開~分開有什麼好的,還不能碰面,被人欺負了,找幫手都得花不少時間,一點都不方便……」

隱自動忽略雜音,繼續安排:「魂、陸懷青和小睿和我一組;影一、絕和皇兄皇姐一組;煞、迷和周家兩兄弟一組,好了,暫時就這樣,分開行動,以後沒有必要不必聚頭」看了看一臉沉思的眾人,加了一句:「有什麼問題現在提出來,以後概不負責」現在提出來也未必負責………

眾人均點頭表示同意,隱滿意道:「好了,我們一組先走了,你們後面跟來,散開走…哦,對了,記住你們現在的名字,可別弄錯了」和絕、迷、煞等人對視一眼,不言而喻,轉身向星月學院山道入口走去,每人交付二十兩銀子後向山上走去。

山道呈階梯狀,頗有山路十八彎的韻味,一眼看上去,山道上的有很多人,雖然沒到密密麻麻的地步,可這人數依然讓人夠嗆,隱搖了搖頭,看來這個新月學院很不簡單,不過…這樣才有趣不是嗎?一般的禮物又怎麼會讓父皇看上眼呢?嘿嘿…………

走了沒有多久,就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壯實小伙站在前方不遠處一臉憨笑的看著他們,「咦?」隱困惑的看了看那個憨笑的小伙,回頭問道:「青衣,這是怎麼回事?」。


第四十一章 欲當老師

陸懷青正抱著一臉疲憊的姝箐睿,在其紅紅的臉蛋上小小的吃著嫩豆腐,聽到隱問話,看了一眼那個小伙子,笑道:「新月學院可不是一般的學院,收費自然不低,一般的百姓是上不起的,不過,對於一些有天賦的學生,學校還是有照顧,為其減免一半的費用,可就這剩下的一半也是個不小的數目,因此,那些窮人家的孩子會想方設法半工半讀,從這裡到學院沒有特殊的交通工具,走路要半日,有些學生便把主意打到了這個上面」。

隱點點頭,相比於那些富家子弟,這些窮人家的孩子更有培養價值,嗯…就先從這裡入手吧,先培養自己的勢力才能有下一步的計劃,想到這裡,加快步子向那個壯小伙走去。身後,小睿正一臉可憐樣的扯著陸懷青的衣袖:「青衣青衣,我們幫幫那個大哥哥吧,好不好?」「呵呵~小傻瓜,看看你弟弟~」陸懷青好笑道。「咦?哇……小隱隱好好哦!」引得陸懷青一肚子酸水直冒。

「這位少爺,需不需要座暨,二十文錢一位,幾位少爺還小,重量輕,可以在少點呵呵~」那位小伙看到隱走了過去,急忙憨笑著說道。

「哦?我們這有四位,你才一個人如何把我們一起抬上去?」隱雖然看到了他腳邊放著的抬椅,依然笑問道。

「哦,少爺放心,俺們好幾個人呢,我這就去叫他們,幾位少爺稍等」壯小伙子一聽,知道有生意做了,高興的轉身向前面跑去,半晌便帶著幾個同樣壯實的小伙子跑了回來。

「嗯~」隱點點頭,坐上了抬椅,不過此時卻起了點小爭執,陸懷青是幾個裡面年齡最大的,武功也不弱,自然不願意讓幾個半大的孩子抬著他,幾個小伙子看生意快飛了,有些心急的拉著陸懷青往抬椅上坐,好不尷尬,隱搖了搖頭,淡笑道:「走吧,工錢我照給,就別管他了」。

一聽工錢照給,剛才帶頭的那個壯漢不同意了,老實的說道:「那怎麼成,俺們不能白收錢啊,這位少爺也不重的,俺們都是練武的,別的不說但壯實,收了錢就得把事情辦好,不然俺們過意不去」。

呵呵~不錯,憨厚且不貪小便宜,值得重用,隱非常滿意,笑道:「這位少爺可是個高手,他說不用就不用,以後你們跟著他多學學吧!既然不白拿錢,看你們對這裡似乎蠻熟的,這一路上就給我們說說這學院報名的情況吧」。

「哎!好勒~少爺您坐好了,走勒~」幾個小伙子一聽,高興的抬起座椅穩實的向上上走去。

一路上山,隱瞭解到壯小伙叫張二牛,幾個壯漢都是鄰村的,幾個村子湊合才給他們幾個攢夠了路費,可報名的錢實在不夠,這才想到在報名前盡量的賺點,到時候,實在不行,至少也要有兩三人報名入學,不然可就對不起相親們了。越往上走人越多,快到學院正大門時,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隱鬱悶道:「這麼多人,這要排到什麼時候啊?」連姝箐睿都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看得陸懷青心疼不已。

「少爺,那個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俺到有辦法……」張二牛憨憨的摸著後腦勺吶吶的道。

「呵呵~二牛,你就直接說吧,我們不在乎錢,而你們正缺錢,儘管說就是,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不必拘束」隱原本就打算像個辦法讓這幾個青年入學,看二牛那裝不住事的樣子,有些好笑。

「呵呵,是這樣的,前面還有幾位老鄉,一早就開始排隊了,每人五兩銀子呵呵……」張二牛依然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憨憨的說道。

「哦?還有這事?行,我們每人給你們十兩,帶我們到前面去吧」,唉……隱有寫無奈,這幾個傻小子,這樣擁擠的情況下,就是收二十兩也不嫌多,當真是太老實了,不幫他們一把,估計入學困難啊,當下說道:「二牛,報名費差多少?從我這裡拿吧」。

「不不不,少爺,那怎麼行,你是好人,今天已經給了我們很多了,我們怎麼能再……」張二牛一聽急了。

「二牛啊,我沒有說白給,只是暫時借給你們,你們入學後,自然會有賺錢的機會,到時候再還我就好,再說,你們能入學對我也是有好處的,以後好好練武,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走吧!」姝箐隱打斷張二牛的話語淡淡的說道,他說得可不假,這些人以後可是自己的班底,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班底。

張二牛一臉激動的領著隱道了前面,他的老鄉占的位置很好,只需要等三四個人便可以報名了,隱四處打量著,耐心的等待,突然,隱被斜對面防置在角落的一塊灰色的木牌上的一小行字吸引了注意力:「招老師?實力上乘,精通控術即可」,要求還蠻高的啊,不知道有沒有七歲的老師,隱回頭問陸懷青:「什麼樣的實力算上乘?」。

陸懷青滿頭冷汗,他自然也看到了木牌上的字,心裡暗叫不妙,急忙笑道:「呃…就是差不多擁有影一一半以上的實力呃…那個隱少爺啊,那個當老師很麻煩的」。

「很麻煩嗎?」隱一疑惑,老師貌似比學生自由吧?

「真的很麻煩,學生的話情況特殊,實力夠就可以逃課,只需要搞定老師就行,老師的話,你得搞定一大幫學生,很麻煩的」千萬別去應聘老師啊,我的小祖宗,陸懷青嚇得冷汗狂飆,我不被皇兄搞死才怪…………


第四十二章 夢斷迴腸

「恩~」也是,做老師的話,需要每天面對那些小鬼頭,的確很煩:「青衣,你們報名吧,我去走走」,不等青衣說什麼,轉身向學院邊上一條小道走去,轉個彎撇開眾人的視線,瞬移離開,快速向學院深處奔去,從剛才就發現一股熟悉的氣息若隱若現,隱很好奇,自己第一次到此處,居然有熟悉的氣息,真是奇怪。

應該就是這裡了,隱一路繞開行人,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終於找到了眼前這個強大而誇張華麗的能量結界,「沒事做這麼漂亮幹嘛?開舖子?」雖然好奇,但隱並沒有動,只是靜靜的觀察著,神識悄悄的展開,小心的向結界裡面探去,「咦?」只覺得一陣死靈之氣撲面而來,「翁~」隱腦子了一片空白,雙眼一黑,無意識之間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飛速移動,隱努力的移動自己的身體,可惜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樣,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了,集中所有精力調動一絲神識向外探去,沒等隱踹口氣,下一刻,便被狠狠的打入了回來,「翁~」隱再次陷入黑暗………

隱幽幽轉醒,眼前一片模糊,努力的想搖搖頭,卻只覺全身毫無力氣,靜靜的躺了好一會兒,等到力氣回攏一些後,扶著牆面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光線很暗,看來是一間密封的暗室,四周全是堅石,只有屋頂有一個小圓洞,一絲微弱的光線從圓洞射進來,「呼~」隱暗自舒了一口氣,還好,至少有個通氣孔,外面天黑了吧?模模糊糊之間,隱再次墜入黑暗………

「啪~?當~」拂袖摔碎眼前名貴的器皿,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鮮血絲絲滴下,睜眼,一片血紅,姝鳳簫冰冷的視線掃過整個朝堂,努力壓抑著不讓情緒有半點洩露:「退朝」,姝月陌,塵覺,大將軍對視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姝鳳簫直接向暗室走去,三人臉色一變,知道事態嚴重,急忙跟進,「噗~」剛剛進入暗室,便被姝鳳簫釋放出來的強大威壓逼得噴出一口鮮血,但三人顧不了自己,剛剛穩住心神,口不能言,眼神詢問的看向大發雷霆的帝王,入眼卻是一片血紅,三人驚出一身冷汗。

「隱兒失蹤了」姝鳳簫此時心情已稍稍平復,說玩這幾個字他便閉眼掩去一片血紅,兀自沉思,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靜,萬不可魯莽,隱兒或許已經到了敵人的手中,該死~一想到他的寶貝現在身陷危機之中,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躁動起來。

終於回神的三人臉色也是一片陰沉,姝月陌急急的道:「皇弟,切不可急躁,此事需冷靜處之」,若是失了冷靜,只怕………

「嗯~」姝鳳簫依然靜靜的坐在石椅上,三人也盤腿坐下,開始運功療傷,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再也不會平靜,養精蓄銳、坦然迎敵、冷靜處之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陌王爺、大將軍,皇宮這裡由你們負責,勢必在朕回來時收拾乾淨,塵覺和朕走一趟,膽敢傷害隱兒,朕會親手撕碎這些骯髒的東西」姝鳳簫冰冷的話語從薄唇一個子一個子的吐出,森然無比,姝月陌三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彷彿已經看到了活人被生生撕成一條一條碎肉的樣子,想起上次七皇子碎的屍塊,三人已經忍不住犯噁心,真不愧是倆父子。

丹鳳眼已經恢復到了烏黑,姝鳳簫換上一襲紫衣,帶著塵覺消失在原地。

此時,陸懷青、影一等人的氣氛也壓抑之極,五天,隱失蹤已經五天了,一行人找遍整個瑞江,翻遍新月學院的每一個角落,依然沒有一絲線索,「唉~等他來了再說吧」陸懷青歎氣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隱只知道饅頭從屋頂的圓洞掉下來五次,自己的神識再這裡毫無用處,丹田空空如也,身體軟綿綿的,彷彿找不到骨頭,黑暗潮濕的環境無時無刻的刺激著隱的心神,大多時間他都在沉睡,偶爾清醒,總會想起前世的種種,一睡一醒之間隱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難道這轉世根本不存在,不過是夢一場,而自己時刻掛戀著的疼愛自己的父皇不過是自己虛構的人物而已?是自己的精神錯亂了麼?

「小傑,乖乖在這裡等爸爸媽媽回來接你哦」一個溫柔的聲音不斷的想起,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

「嗯~小傑會乖乖等爸爸媽媽回來的」可愛的小男孩乖巧的答應著,然後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媽媽說很快就來接我,小男孩一直記得媽媽說的話,臉上泛著淡淡的笑容,他從早上站到傍晚,再從傍晚等到天黑,笑容慢慢的從他臉上消失,他只覺得肚子好餓,口好渴,腿好酸,好累哦!爸爸媽媽為什麼還沒有來接自己呢?是很忙嗎?他知道,爸爸媽媽平時很忙,都沒有時間陪自己玩,但沒有關係,自己是乖孩子,或許是爸爸媽媽忘記了吧?天際微微泛白之時,他終於忍不住暈倒在地……

是誰?那個孩子是誰?為什麼這麼熟悉?為什麼自己會心痛?為什麼?奇怪?起霧了?這裡是那裡?剛才那個小男孩呢?去哪兒了?隱不斷的奔跑著,心裡不斷的想起一個聲音,他要找到那個男孩,一定要找到那個男孩,要救出他……

這裡又是那裡?好髒好臭,隱難受的捂著口鼻,一步一步向前摸索,一陣怪聲傳入耳裡,隱渾身一震,身體彷彿像灌了鉛一樣,一動也動不了,刺耳的聲音陸續傳來「嘿嘿~真他媽的爽啊」「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居然這麼舒服」「嘿嘿~大哥,小才刺激,夾得又緊……」

不……不要……住手……住手啊畜生,隱終於看到了,看到小男孩破布般的身子在幾個大男人的腿間晃蕩,已經出不了聲音,只是一雙眼睛就這麼愣愣的直視著隱,不啊……住手啊……停下啊……隱想衝上前去救下男孩,卻怎麼也動不了,像就這樣逃走也無濟於事,連腦袋都轉動不了,眼睛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眼前喪盡天良的一幕,心裡吶喊:為什麼…為什麼啊………


第四十三章 逼入絕境

同一時刻,無情崖上,紅衣飄飛,白衣裊嬈,卻是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絕滿臉凝重的看著眼前雙眼鮮紅如血的紅袍迷影,心裡升起絲絲絕望,已經無法挽回了麼?一招燕子回春全力劃出,終於逼得迷影后退數十步,就這短暫瞬間,無情崖邊,白衣勝雪,絕眼神淒涼的深深看向遠方,感覺到迷飛刺而來的短劍,回首,慘然一笑:迷,兩世兄弟,怎會讓你獨自行屍走肉般活著?就讓我帶你到這無情崖下再度輪迴………

紅白相間,艷若桃花,翩然而下……「不~」一聲嘶厲的喉叫響徹無情崖,一抹藍袍飛奔而來,伸手想抓住什麼,卻是空空如也,淚水止不住的從稚嫩且剛毅的臉頰劃落,不甘與痛苦深深刻入了心底……耳邊嘈雜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自嘲的一笑:輪到我了麼?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毅然轉身,臉上已經是一片決然:既然如此,那麼來吧,我煞影從不做虧本的殺人生意,死也要拉夠本……

剎那間,殺聲四起,無情崖上殺聲震天,鮮血是現在最廉價的東西,煞影,這頭發狂的雄師肆虐的收割著敵人的生命,這樣的屠殺持續了整整三個時辰,對方的人海戰術終究是佔盡了上風,深深淺淺的傷口不斷出現在煞影的身上,鮮血早已侵透了藍色的衣袍而滴滴劃落,藍袍早已不再是藍袍:「到此為止了嗎?」不甘的看向黑衣人群的後方,那個一直沒有出手的錦衣男子,咬牙退向崖邊,全力射出手中沉重的血刀,看著它連擊兩人,煞影嘴角劃出一抹慘淡的笑容,身體如破布般墜下:那麼再見了……

「主…主人,他跳崖了」一個黑衣領頭人戰戰兢兢的向錦衣男子報告。

「混賬東西,我已經看到了,廢物!這麼多人三個時辰居然還殺不死一個半大孩子,我養你們有何用?」錦衣男子臉色極其陰沉,他永遠也忘不了絕墜崖前的那個笑容,那個讓他森然無比的笑容………

「屬下無能」。

「找,給我找,死要見屍!」絕殺令下,手下所有人出動,而錦衣男子卻是恐懼無比,那樣的孩子若是活著,日後必將會是自己最強勁的對手,所以必須得死……

而在這被渲染成血紅色的無情崖下,沒有人注意到那正飄浮著的一抹黑影,若隱若現,原來那是一面無表情的黑袍男孩,雙手飛快翻飛結印,一絲絲血跡不斷從嘴角劃落………

「噗~」腥紅的液體噴得滿臉鮮紅,眼前面色猙獰的黃毛男子一臉不可思議的倒了下去,「?當~」粘滿鮮血的西瓜刀掉落在地發出響亮的聲音,一個孩童靜靜的站在那裡,隱覺得很眼熟,是那個小男孩麼,稍微放大版的小男孩?

此時小男孩抬眼直愣愣和隱對視,心如刀割的感覺再次讓隱的心臟一陣緊縮,視線依然無法轉開,只見孩童伸手抹了一把滿臉的鮮血,愣愣的看看一手的紅色,視線緩緩移向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屍體上,喃喃自語:「我殺人了麼?我殺人了麼?……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原來殺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啊……」孩童吼叫出聲,重新檢起地上粘滿鮮血的西瓜刀,撲向地上的屍體,亂刀而下,「啊啊啊啊啊啊……」孩童狂亂的發洩著,地上的屍體漸漸的成了一攤不成人形的爛肉……

「夠了…夠了…快停下……孩子快停下……」隱大聲的叫喊,卻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孩童不停的揮著刀,地上的屍體已經碎如殘渣……

眼前景色急速轉換,這是一家高檔的酒店,燈紅酒綠,好不愜意,在酒店的一件豪華套房內,隱又看到了那個孩子,他長大了許多,此時,他正揉著雙眼從床上爬起來,隨手拿過枕頭邊上的白色手套戴上,下床赤腳踩在高檔的戎地毯上,懶懶的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角,順手拿起窗台上的一架綠色望眼鏡,仔細的觀察著什麼……片刻後,隨手扔下望眼鏡,回身從房間一角拉過一個黑色皮箱,打開,神情淡定的一件一件的組裝起來…一隻漂亮的黑色的狙擊槍很快組裝完畢,少年仔細的查看著,調試著,像是在撫摸自己心愛之人一般撫摸著這把漂亮的狙擊槍,少年再次回到窗前,架好槍支,接下來就是寂靜的長時等待……

三個小時後,「噗~」一聲輕微的槍聲後,少年神情自若的站起身,踹開剛剛還視為寶貝的狙擊槍,轉身穿戴完畢走出房間。

少年神情自若的做著一切,彷彿是在做很平常的事情一般,麻木的表情讓隱心裡難受至極,伸手向少年抱去,卻發現自己居然從少年身體穿了過去,什麼都沒有碰到,再轉身時,少年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眼前又是一陣迷濛,酒店消失不見,隱只覺得心越來越痛~他後怕的不敢再往前走,他害怕再看到那個孩子,害怕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就只能這樣在邊上看著…看著一切發生而無能為力。

隱知道,那個少年就是自己,很早就知道,很想逃開,他不想再看下去,他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自己會看到什麼樣的場景,因為那些隱都記得一清二楚,現在看到的也只是重溫那深入骨髓的痛苦……隱強迫自己轉身,拚命的向回路跑去,可眼前依然殘忍的出現那殘忍的一幕,少年被捆在床上,雙手半吊著,雙腳大開,一個男人正在少年腿間奮力的抽動著、律動著………

隱又看到了,又看到少年那木然的眼神,漸漸的那神情與孩童時的他重合,激烈的衝擊著隱的靈魂,隱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卻發現,床上的少年變成了自己,真真切切的自己,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個男人的侵犯,隱突然稍微冷靜了下來,腦子了飛快的轉動,努力的縷清楚腦子裡那麻花似的信息,他要自救,必須自救…狠心自殘,偏頭咬向自己的手臂,拚命保持著清醒不讓自己陷入瘋狂,心裡吶喊:醒過來……醒過來……我是姝箐隱,不是舒子傑,醒過來……對,不是的,那些已經是過往,隱,快想,快想啊!想真正在乎著你的人………

絕…煞…迷…魂…你們在那裡?為什麼我看不到你們?


第四十四章 峰迴路轉

咦?這裡是那裡?有些面熟啊,心痛稍緩,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掙脫束縛,隱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原始森林,一草一木仔細的打量,咦?明黃色?烏黑的丹鳳眼輕佻,墨綠色的長髮順腰垂下,剛毅而俊美的臉龐,薄唇輕輕勾起,劃出優雅的線條,慵懶的斜靠於金玉龍椅上,右手托著頭,高雅而神秘,男子淡笑著,卻是一臉霸道的看著隱,薄唇輕啟,左手微微伸向隱:「來!過來,到父皇這兒來……」。

隱有些癡迷的看著眼前這位能帶給自己心靈平靜的妖異男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抹明皇身影,撲入那不斷誘惑著自己的懷抱……下一刻卻撲了個空,隱驚懼的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草地,那句若隱若無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響,他說:等我,吾兒,乖孩子…………

隱終於醒了,睜開迷濛酸澀的貓眼,眼裡慢慢亮起幽綠的光芒,嘴角輕揚,那個妖孽男人啊……

隨即,蒼白的臉色一寒,碧綠的眼底,殺機肆虐:原來如此,居然是這麼一回事麼?

一直以來,腦子裡一直有著那麼一副模糊的場景以及那句模糊的溫柔話語:「乖乖等爸爸媽媽回來接你哦……」只能模糊的知道,自己被親生父母拋棄了,卻不知……原來那僅僅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豐富的大餐等待著自己呢,自己記住的,只是十歲以後的事,那個乞丐道士,你或許沒有想到吧?雖然你為我洗去了那痛苦的記憶,可是那深刻的一幕,那痛入骨髓,深入靈魂的一幕仍然留在了心底,那麼深刻的東西怎麼忘記得了?

舒家…洪閣…還有那些負過我的畜生們…總有一天,我零…不,我…姝箐隱…定然會回來親手送你們入那十八層地獄,讓你們的靈魂墜入那焚天修羅場內體驗那嗜骨的滋味,永世不得超生………

隱鎮定了一下有些躁動的心神,試著動了動手指,嗯,情況應該不是很差,眨了眨眼,努力側頭向左手邊看去,入眼卻是如同在水中炮置多日的蒼白浮腫手臂,看來身上也是如此了,是這潮濕的環境造成的吧!自己已經一動不動的躺了好幾天了吧?雖然現在依然動不了,但可以肯定這是由於身體的僵硬與浮腫所至,而藥效已過大半,內視一下,丹田內也已經恢復了一絲淡淡的內力,看來是對方認定我已死,那麼留給我的時間不多啊……

容不得拖拉,隱努力的開始活動麻木的手腳,盡快的促進血液循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慢慢的…感覺開始回攏,突然,剛剛有些開心的隱暗覺不妙:手呢?右手呢?用出全力轉動浮腫僵硬的脖子看向右側面,送了一口氣,手還在啊…那究竟是?臉色一寒,右手怎麼會壓在身下?

急忙挪動左手,雙腳支地,全身發力,半刻鐘後,「唔~」隱終於翻過身來,面朝下趴著,突然的改變動作使的他心臟一陣緊縮,頭腦一陣發暈,靜靜趴了一會兒,急切的看向右手,依然沒有感覺,挪動左手慢慢靠近右手,抓住使力拉了過來,狠狠咬向右小臂,猩鹹的液體湧入口中:沒有…沒有痛的感覺!隱不甘心的繼續咬,「咯?」上下牙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了異常清晰,一口軟滑的肉塊入嘴,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噴濺在臉上,稍微移開自己的腦袋,隱定睛一看,原來自己已經活生生的從自己的手臂上咬下了一塊肉,傷口血液噴濺……

頹然的看著右手臂上血液已經開始凝固的傷口,唉~幽幽的暗歎了一口氣,這手,是真的廢了吧?自嘲的撇嘴,這時才想起那塊自己右手臂上咬下的肉塊還含在嘴裡,正準備吐出時,隱卻一時猶豫了,看了看周圍漆黑的一切,自己是一定得出去的,可照現在的體力,自己至少得再等半天時間才有一搏的實力,體力是關鍵,而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地上發霉的加藥饅頭是不能吃的,那麼………

不再猶豫,閉上眼睛「咕嚕~」一口吞下嘴裡泛著自己替問的肉塊,隱心裡澀然無比,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逼至此,左手撫牆,一寸一寸的挪動,「呼~」長呼一口氣,終於坐了起來,稍停片刻,慢慢挪動雙腳,盤腿打座,閉眼恢復內力,自己必須要在敵人有所行動之前逃出去,這個封閉的地方,就是父皇也恐難找到,更何況……

自己豈能做個只能等待援救的無用之人?

父皇快到了吧?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一定要來接我,不然的話……

隱其實並不知道那個夢的古怪之處,跌入夢境是藥物做怪,夢境反應的是自己內心最痛的真實也是藥物作怪,但實則不然,至少後面那給與隱希望的一幕不是在藥物的控制下……

隱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姝鳳蕭從皇宮秘密啟用古老傳送陣,馬不停蹄的趕往星月學院與陸懷青等人會和……

「皇上,屬下無能,沒有完成皇上的托付,請皇上責罰」陸懷青見到姝鳳蕭的第一反映便是跪地請罪,心裡的懊惱不言而喻。

「起來說話,罰?朕自然不會輕饒你,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姝鳳蕭面色鐵青的寒聲道。

「是!事情是這樣的……」陸懷青準備把事情的經過細節告之皇帝。

「夠了,朕現在沒空聽那些」姝鳳蕭冷冷的打斷陸懷青的話,回頭下令:「影一,塵覺,青衣,你們三人為朕護法,朕要入夢」。


第四十五章 殘夢斷魂

「是!」。

三人迅速圍繞姝鳳蕭盤膝坐下,呈三角形狀,手指動作變換莫測,開始疊加複雜多變的手印,姝鳳蕭站立於三人中央,並沒有坐下,手指微微掐出一個水滴形狀,漸漸的一個淡藍色能量球形成於姝鳳蕭的手指之上,逐漸慢慢增大,直至完全覆蓋姝鳳蕭的身體,可藍色能量球並沒有就此停止,依然繼續增大,顏色也逐漸加深,從淡藍色逐漸變成深藍色,最終完全覆蓋住塵覺,影一,陸懷青三人的身影,從外面看去,就只能看見一個巨大的藍色旋轉球體………

入夢,是遠古移魂術的一個分支演變而成,早已經沒落,現今留下的不過是些皮毛,施術者能夠控制自己的一抹靈魂進入對方的夢境,可以起一定的牽引夢境的作用,而牽引能力的大小就得看施術者能力的大小了,隱能夠在夢境中見到的如此真實的畫面,也只有強悍如姝鳳蕭能夠做到………

姝鳳蕭看到了,雖然不是全部,但他依然看到了,那足以讓他心口滴血的景象……那個孩子…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讓他心痛,那樣的震懾他的心魂:隱兒,朕的寶貝,你究竟經歷過什麼………

陸懷青三人驚懼的看著自入夢後醒來的皇帝,雙眼發紅,殺機肆虐,臉上一片寒霜,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某種瘋狂之中………是入夢失敗了麼?三人小心翼翼的猜測。

這入夢最主要的條件就是雙方必須得是血親方可施行,且需要對方一滴血液,這前者不言而預,而後者,那就難說了,就算是皇帝,這身上也不大可能有七皇子的血液啊?之前在匆忙之中三人居然忘記了這個關鍵問題。可看皇帝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又不像是失敗的樣子啊……難道…是皇帝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畫面了?或者……難道…是七皇子已經……不,該死,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啊?三人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心裡暗罵自己糊塗,皇上能夠順利入夢就說明七皇子一定平平安安,怎麼可能出事?不會不會……三顆腦袋繼續齊刷刷的搖撥浪鼓……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七皇子定然是遭遇了非人的虐待,想到這兒,三人汗如雨下,迅速交換眼神,均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明顯的擔憂,不祥的氣息逐漸擴大,所有人都清楚一點,那就是,皇子被抓,豈能好過?只是看現在的情形,恐怕已經不能用『不好過』來形容了,恐怕……所有人都不得不向最壞的方向去想……

指尖再度深深的嵌入掌心之中,姝鳳蕭閉眼努力的壓抑著自己胸口狂暴噬血的慾望,姝鳳蕭很清楚,現在更是出不得半點差錯,自己必須得冷靜下來,放下一切情緒……

再次睜眼,已然已經是恢復常色,所有的一切情緒盡數收入眼底,一個輕微的側身,優雅而高貴,一抹不經意的眼神魅惑蒼生,高高在上的妖異帝王姝鳳蕭,上天的寵兒啊!你能否抓住這擦身而來的幸福……

「殘夢斷魂,他們居然給隱兒用了殘夢斷魂」低沉冰寒的聲音從姝鳳蕭優雅的薄唇輕吐而出,剎那間,那剛剛收入眼底的殺氣瞬間再次不受控制的肆虐而出……「卡嚓…?…」三尺之內的所有東西瞬間盡數化為碎屑……

「蹬蹬蹬…」陸懷青三人被實質化的煞氣逼退十步,不過此時三人卻來不及懼怕姝鳳蕭釋放的強大煞氣,而是被『殘夢斷魂』四個字震驚當場,他們比誰都清楚那四個字所代表的意思?

這是三人首次忽略姝鳳蕭所釋放出的殺氣,只因為『殘夢斷魂』四個字,沒有人能比他們更瞭解殘夢斷魂的厲害之處……『殘夢斷魂』,是一種極其詭異的極品劇毒,只要吸入一丁點兒就足以使一頭八百磅的頂階魔獸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而最可怕的是這種藥物傷害的不僅僅是肉體,而是靈魂,中藥者一旦昏迷,便會墜入深深的夢境之中,不斷的重複著你心靈深處最為懼怕的傷痛,從靈魂上不斷的侵蝕你…腐噬你…直至在夢境中魂飛魄散。

「怎麼可能?殘夢斷魂這種藥物早在父皇在位時就已經禁用,又怎會……」陸懷青張口驚呼,影一和塵覺訝異的看著失態驚呼的陸懷青,不明所以……而姝鳳蕭並沒有說話,算是默認,陸懷青臉色更是極其難看……

「究竟是怎麼回事?青衣?」塵覺看著難得失態的陸懷青問道,心裡的不詳預感越來越強烈,雖然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殘夢斷魂的來歷絕對不簡單,棘手的東西?而且應該和宮裡有關……

「殘夢斷魂故名思義就是入夢斷魂的意思,當年先皇在世時,曾特別寵幸後宮一位名叫瑤玲的女子,就是當今的皇太后……」陸懷青眼神茫然,低聲說著。

皇太后?塵覺和影一也是一臉吃驚,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夠了,你們未免過問太多,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姝鳳蕭冷冷的打斷三人:「若是不想做正事就給朕滾~」。

三人渾身一震,臉色一變,齊齊單膝跪下:「屬下知罪,吾皇,請下命令吧!」。三人並沒有請罰,因為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影一,暗影堂的人馬現在能立即調動有多少?」

「回皇上,整個瑞江包括星月學院在內一共潛伏有千人,均可隨時掉遣」。

「恩~掉出五百精銳立即潛到星月學院禁地」。

「是」。

「剩下的五百人中挑出腳力出色者一百,立即趕往周邊潛伏的暗影堂勢力範圍抽取兵力,把整個瑞江包圍起來,靜候命令。違令者,斬!」丹鳳眼裡一片平靜,卻是殺機重重。

「是」影一依然沒有動,他在等,等待最後命令的下達……

人太少了啊,姝鳳蕭低頭思索,腦子飛速轉動,整個亞皇大陸的地圖躍然於腦海,各國各處的兵馬勢力情況清晰浮現,只需片刻,姝鳳蕭便有了精密的計較:「影一,現在你手下可有睿智可靠之人?」

「有,屬下手上現在就有兩名強將,準備兩月後收為內堂重要職位任用,絕對可靠」毫不遲疑的朗聲回答,盡顯完全服從的軍人風采。

「嗯,很好,那麼剛才的事便交由他們去完成吧!至於你,影一,現在馬上秘密趕回姝國,暗中活動所有分散在外面的暗影堂的勢力以及各個屬地軍隊的三分之一的兵力,嚴守各個邊境關口,防治外敵入侵,與陌王爺裡應外和」。

「是」三人均是一驚,看來天下太平已去矣……

「青衣,塵覺,你二人可知七皇子現在何處?」待影一出發後姝鳳蕭並沒有急切行動,而是皺眉看著一臉凝重的二人問道。

「臣等無能,臣等不知」二人臉色難看的低頭自責道。塵覺略一分析道:「從皇上剛剛調集部屬的兵力來看,七皇子應該是在星月學院的禁地,或者定然與此有關」。

「可是七皇子剛剛失蹤後我們便立即展開了搜察,臣曾三次秘密潛伏進那快禁地,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啊?」陸懷青急忙道,難道自己忽略了什麼?

「嗯!」姝鳳蕭略一點頭說道:「你們發現不了也屬正常,即便是我,若不是因為剛才入夢情況特殊朕也很難發現,現在已經確定隱兒是在那片禁地,不會有錯」只是…問題是…就算現在立即前去恐怕也無法找到七隱兒的具體位置,即便找到,傾盡三人之力也未必能救出隱兒,姝鳳蕭心情急躁的努力回想著:到底有什麼方法破開那該死的上古堡壘?

二人詫異的對視一眼,他們自然是看到了皇帝眼底的急躁,這才明白過來,難怪皇上遲遲沒有給他們下達命令,看來這其中定有緣由……

「塵覺,那樣東西你有帶來嗎?破空雷石」突然姝鳳蕭問道。

「破空雷石?」塵覺和陸懷青異口同聲的驚呼出口,居然要用到破空雷石,看來事情遠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重要,二人齊刷刷的看向皇帝,其眉頭緊鎖,塵覺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呃,我找找看,從皇宮出發時由於走得比較匆忙,我只是一股鬧兒的把宮裡可能有用的貴重物品全部打包帶上了,這破空雷石指不定就有……」塵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消聲,因為他突然想到,那破空雷石…貌似自己把它鎖放在了那個地方……


第四十六章 急速行動(一)

一股腦兒打包?指不定就有?聽聽聽聽,這叫什麼事啊?現在要是有外人在,肯定破口大罵:破空累石,那是破空雷石耶!你以為是什麼一般的皇家寶貝?敗家子兒……

可現在沒有外人,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些,姝鳳蕭眉頭緊鎖,沒有麼?雖然早已經料到,但…沒有破空雷石,如何才能破除那東西?該死……他的隱兒居然被關在那種地方……

「呃……那個…皇兄啊,你…怎麼不問問我呢?那個…那個破空雷石…貌似我這裡有耶~」陸懷青抓著後腦勺吶吶的說道。神靈啊~先祖啊~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要偷,啊~不,要拿皇宮裡的那塊破石頭的,只是聽說那個貌似挺有名頭的,說不定能買個好價錢,以後養老不就有著落了?只是現在這情況特殊,拿出來救可愛的皇侄,應該不會被追究責任吧?按照皇兄對七皇侄的寵愛程度來看……說不定後半輩子就有花不完的金銀珠寶了嘿嘿……

姝鳳蕭丹鳳眼一亮,急忙看向陸懷青:「青衣,你說你有?」。

「嗯」陸懷青理解皇兄的心情,急忙掏出一個錦盒遞給姝鳳蕭。饒是冷靜如姝鳳蕭此時也雙手微微顫抖,接過盒子狠狠的拍在陸懷青的肩膀上:「好兄弟」。

「皇上皇上,臣找到了,那個……咦?」從自己碩大的包袱裡面鑽出來的塵覺手裡正拿著一塊…破布?興奮的說道,卻剛好看到陸懷青遞盒子的一幕,立馬心裡那個怒火啊蹭蹭蹭直往上升,大跨步上前,一把抓過陸懷青:「你那破空雷石從哪兒來的?你怎麼會有?」。

「啊~那個小塵塵啊~從哪兒來的不重要,關鍵是現在能派上用場就是好事,是吧?再說了,要不是我…嗯~…你現在還能拿得出那塊破石頭來?嗯?就憑你放在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陸懷青一臉痞子樣邊說還邊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塵絕手裡由破布包裹的石頭。

「嗯,確實不重要,塵覺,拿好那塊破石頭,我們即刻去禁地,五個時辰之內救出七皇兒」姝鳳蕭接話即刻下達命令。

隱兒,等我……

星月學院內,三人大搖大擺的直奔學院禁地而去,塵絕一頭黑線道:「皇…主上,我們就這樣進去?不是應該潛伏進入秘密救人嗎?」。

「笨蛋~你以為別人不知道我們是來救人的么兒?說不定正等著我們呢,還潛伏呢,你認為有必要嗎?」陸懷青極其不屑的道。

「可是……」

「哼!」姝鳳蕭冷哼:「星月學院幾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既然他們首先破了規矩,就不要怪我姝鳳蕭不客氣,姝國舉國上下定然會要你們整個瑞江不得安寧,永無寧日……星月學院是嗎?以後灌上個姓氏吧……」

「主上?確定是星月學院幾個老東西搞的鬼?」不應該啊,他們怎麼敢和姝國撕破臉皮?

「哼!這星月學院的禁地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使用的嗎?就算不是幾個老東西搞的鬼,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依然是幫兇,在我姝鳳蕭面前耍心機,豈能容忍?」。

塵覺和陸懷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唉~那幾個可憐的老頭兒」。

「是這裡嗎?」三人在一處誇張華麗的能量結界處停了下來,「呼~來了好幾次了,這裡還是這麼華麗啊」陸懷青翻了翻白眼,禁地能量結界弄這麼漂亮,怕人家不知道麼?

「青衣,毀了」冰冷的聲音,毫無情緒的臉。

「瞭解」陸懷青興奮的應著,雙手能量聚集,瞬間覆蓋上一層白色的能量膜,雙腳大開,雙手狠狠出擊「喝~」。

「卡嚓~」眼前華麗的能量球體一陣輕微的晃動後消失無蹤,三條人影快速的向著禁地深處飛奔而去……

「塵覺,和五百暗影會和阻住外面的攻勢,兩個時辰後在禁地中心地帶的一個古堡集合,必須趕來,不得有誤」姝鳳蕭快速的下達命令。

「是」塵覺一個轉彎斜飛而出……

「青衣,分開行動,向禁地中央靠攏,只要見到大型的能量結界,不管是何種,全部摧毀」姝鳳蕭眼底殺機肆虐。

「是」陸懷青也向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陸懷青一離開,姝鳳蕭瞬間提升速度,流星一般破空而去,他不像陸懷青、塵絕等人一般按照路線前進,姝鳳蕭走的是直線,不管前面是什麼,能量結界也好,巨石城牆也好,參天大樹也罷,全數化為灰燼……

隱兒,等著父皇……

「呼~」隱長呼一口氣,快了…快了…已經恢復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內力,雖然這五分之一相比起平時來差了很多,但足已一試,手腳也不再僵硬,但浮腫的身體至使隱現在的行動很不方便,動作緩慢也就罷了,更何況……隱看了看無力下垂的右手,現在自己只能用左手結印,那麼就更需要速度,否則能量將無法聚集,內力也無法發揮出來……

「咳…咳咳……該死~」隱破聲咒罵道,左手卻輕緩的不斷活動著,半曲起膝蓋,左手放置在膝蓋上,隱努力忍住浮腫帶來的不便,伸出頭用下巴一點一點的按壓著自己左手上的幾個穴位。

半個時辰後,隱停止了按壓,左手的情況又見好轉,這樣的恢復速度隱還是很滿意的,只是如此強迫性的快速恢復短暫的行動能力,只怕會留下不輕的後遺症,不過現在可管不了這些……

又試了幾次,確定左手的速度能夠完成一次空間裂縫的快速結印且勉強能夠承受能量加諸的破壞力之後,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唔哼~」可雙腳激烈的疼痛感讓隱忍不住悶哼出聲,隱不得不重新靠牆坐下仔細查看自己的雙腳,浮腫程度比自己相像的還要厲害,比自己醒來時又加重了許多,之前一直靠坐在牆邊,並沒有特別注意到腳上的情況,只覺得漲痛得難受,卻忽略了自己腳上的鞋子,由於鞋子的窒窟,使得腳掌的浮腫控制在了鞋子裡,但這也使得鞋子與腳掌上的肉連在了一起,就像裹小腳似的,不發力還好,一發力自然不受控制,疼痛難忍。

隱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現在的情況,目前自己的身體狀況極其糟糕,恐怕就算出去也無能為力,行動能力降為零的情況下,自己只有等著再次被抓的份,不,是被殺!那麼究竟該怎麼做呢……

此是,姝鳳蕭氣息微亂,他已經以一人之力破除了古堡最外層的防禦結界—古能盾,亞皇大陸著名的四大禁地之一果然厲害,強悍如姝鳳蕭,僅僅為破除一個防禦結界就如此吃力,可以想像得到,接下來的幾重能量結界是何等強悍?看著前面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圓形能量結界,能量呈現實體狀,姝鳳蕭臉色凝重的拿出破空雷石,看來只有用這個了,但願裡面只有兩重防護,不然的話……

姝鳳蕭在能量結界五米外站定,閉眼……紫色霧狀氣體慢慢從身體溢出,卻被姝鳳蕭巧妙的控制在了一米之內,以身體為核心漸漸行成一個橢圓形的紫色能量體,姝鳳蕭置身其中,一滴汗水從好看的額頭滑落,滴入紫色球體消失不見,掌心握石,修長的十指快速且優雅的結著紛繁複雜的手印,紫色能量體漸漸轉化成實體,不斷旋轉著……

「皇兄,你給我住手,快停下」一聲努吼從後面傳來,原來是急急趕來的陸懷青和塵覺二人,看到他們的皇帝正不要命的拚命釋放能量,結成實體,嚇得半死,急忙喝止,可是現在的姝鳳蕭已經無法停下了,陸懷青和塵絕二人自然也明白現在的情形阻止已經來不及,那麼只好想辦法從外部支援了……

二人一左一右分別慢慢的向紫色球體內舒入柔和的能量,煞那間,紫色橢圓球體內多出了青色和白色兩種氣體,三種不一樣的氣體卻是快速融合著,姝鳳蕭掌心的破空雷石慢慢升至頭頂,瞬間爆發出炫麗的光忙……

「茲~茲~~」,柔和的能量迅速湧向破空雷石,奇怪的是,柔和的能量一接觸破空能石便不在溫和,轉換為強大的破壞能量,量變向著質變迅速發展,強大的能量聚集,讓方圓百米之內的光芒暗了下來,一片暗黑之中,那塊破空雷石成了最閃亮的一點……


第四十七章 急速行動(二)

終於,破空雷石停止了轉動,能量的吸收也隨之停了下來,周圍也恢復了光亮,破空雷石此時就這樣靜靜的,毫無氣息的一動不動的停在半空之中……

「茲~茲……鏹……」一聲輕嘯,破空雷石直衝雲霄而去,片刻後,「轟隆隆……」聲響大起,大地為止震動,只見高空有一個亮點正在慢慢變大……姝鳳蕭臉色一喜:真是出乎意料的強悍啊~如此強悍的力量,不說破這一重結界,說是這二重結界也必定會受到影響,照此看來,既便是還有三重結界自己也有了與之一博的實力……

「轟……茲~茲~~」破空雷石與二重能量結界狠狠撞擊在一起,剎那間,響聲震天,之後卻是短暫的寂靜,破空石與能量結界之間無聲的較量……

較量很快有了結果,能量結界閃爍不已,破空雷石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化著,儼然是由碰撞所帶來的破壞之力使得二者本身均被同等大肆破壞。

「嗑嚓……」隨著一聲脆響,能量結界瞬間破碎為無數塊碎快,落地後消失不見,而破空雷石現在也被消耗得只剩下杏仁兒般大小,顏色灰暗。

撞擊前三人閃出百米之外,此時又是一個閃身便出現在那剩下的丁點兒破空雷石之處,姝鳳蕭檢起地上那杏仁大小的破空雷石,只剩下這麼點兒了麼?隨手放好,飛身向前奔去。塵覺隨即跟上,只留下仍然震驚得大張著嘴的陸懷青喃喃自語:「真是不可思議,好厲害,沒想到那塊破石頭有如此威力……咦…?誒?…人呢?……怎麼都不等等我先走了啊?」喃喃自語隨即變成大聲叫嚷。

「皇上,七皇子就在這裡面麼?」塵覺看著眼前古老而有些破爛的堡壘問道,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至使他不敢貿然向古堡走進,暗忖:難道這裡有什麼厲害東西?

一股濃烈的腥臭傳來,「唰~」塵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結結巴巴的顫聲道:「狗…狗狗……狗啊!」轉身逃命似的飛快向後退去,「砰~」匆忙之中似乎和什麼撞到了一起,不過此時的塵絕那顧得這些?全身的力量爆發,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逃……

「疼~疼啊…搞什麼啊?死塵覺」陸懷青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皇兄,塵覺那傢伙怎麼回事……咦?地獄看門狗?哇…真的是三個頭耶!好可愛哦~啊…阿呸……怎麼這麼臭啊,哇…這狗太髒了」陸懷青捏著鼻子嫌惡道。

「青衣,砍了」姝鳳蕭冰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看著精力很好的兩人,姝鳳蕭長舒一口氣:差不多可以開始衝刺二重結界了……

「咦?殺了?喔~好!」陸懷青的身體如彈簧般衝了出去,瞬間又退了回來:「皇兄,好了」,此時才聽到一聲淒厲的狗叫聲傳了出來。

「裡面那個似乎很強很強……」陸懷青此時臉色認真,再沒有半點嘻笑之色,剛才衝出去的那一瞬間他感到了強大的威壓,呼吸困難。

「嗯,很強,你現在看到的古堡並非真正的古堡,而是由能量經過特殊的方式凝結而成的實體能量二重結界—古堡外衣」。

「二重麼?」陸懷青喃喃自語,果然今天恐怕得拼盡所有身家了,而成與不成……

「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的話就動手吧,時間不多」姝鳳蕭跨步向古堡走去,三人在古堡周圍畫上奇怪的符印,然後分別站立於古堡三個方向,勢蓄待發。只是…塵覺貌似形象太過狼狽了一點。

「喝~」隨著姝鳳蕭一聲低喝,三人迅速動作,只一瞬間,各個符印點上便開始迅速聚集能量,方圓百里,甚至於整個森林的能量都瘋狂的向著這些符印聚攏,而此時其中三人現在很不好受,必竟這是外來的陌生能量,雖然經過符印的特殊處理,但仍然與他們本身的能量有很大的衝突,一個處理不當,不但能量無法聚集,嚴重者會產生能量爆炸甚至於反噬,後果不堪設想……汗水滴滴滑落,侵透了三人的衣襟而不自知。

而此時,古堡內:碧綠的貓眼瞬間睜開,在這黑暗的空間內亮起幽幽的光芒,差不多了,不管怎麼說,至少也有了一搏的可能,只要有一線生機自己亦不能放棄,「撕~」從袍子上撕下一快布條,單手蒙在眼前,勉強在腦後打了個死結,隱很清楚,他在黑暗裡待得太久了,冒然出去,若是外面正好是白天的話,雙眼必廢,右手已廢,雙眼萬不可再出事,不然自己便真的再無逃出去的可能了。

左手摸了摸蒙在眼睛上的布條,確定捂結實後,再模模懷裡踹著的幾個小石頭,這是自己能在這裡找到的唯一可用的東西,關鍵時候,必能救自己一命!

一切準備妥當,隱深吸一口氣,左手開始快速划動,半晌後,「唉~」隱頹廢的歎了一口氣,第一次宣告失敗,結印的速度是夠了,可內力一發,帶動身體內的少許能量向雙手聚集,那酸脹疼痛的感覺一下子湧向左手,一下支撐不住左手便麻軟下來,結印被迫中途停止,隱甩了甩手,往左手上吹了兩口氣,咬牙,再來,這次一定要成功。

左手飛快的舞動著,下唇被咬破而不自知,單手完成雙手的結印,迅速聚集起體內僅有的五分之一內力以及身體內少許的能量,外部能量是無法使用的,需要轉換,顯然現在的自己是做不到的,暗數60下,隱終於放開了血淋淋的下唇,沙啞的聲音緩緩傳出:「空間裂縫,開~」。

虛空之中緩緩出現了一道口子,好似一張大口緩緩張開,隱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真正的危險現在才剛剛開始,快速閃身進入裂縫之中,隱並沒有馬上向前衝,而是站定急速展開自己那少得可憐的丁點兒意識,『空間裂縫』原本就是強行劃破虛空的做法,被強行劃開的空間會極其不穩定,裡面可謂是危機四伏,連隱自己都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有多麼可怕,全盛時期的他或許不會俱怕,可現在……隱也只能竭盡全力了。

大開的裂縫在隱身後緩緩閉合,隨之身形快速向前衝去,前衝的身體不斷的改變著方位,每轉變一次方位,便留下一道虛幻的殘影,殘影之處便會發出一聲輕微的撞擊聲,「砰~」那是兩道能量劍氣狠狠撞擊在一起的聲音,撞擊的能量由於反作用瞬間爆炸,爆發出比之前更猛烈的能量劍氣,一時間,能量劃出的劍氣四處橫飛,撞擊不斷,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速度也越來越快,隱的身影搖搖晃晃的快速閃動著,可依然難以避免被劃傷,身上髒亂的紫袍再添加上腥紅血液的侵染,已經慘不忍睹,而更慘不忍睹的自然便是這紫袍的主人—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增加,血液飛賤,嚴重的失血使得隱腦袋犯暈,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神識再降……

更嚴重的是,隱已經感覺到身後的空間在迅速消失,也就是說,這個空間裂縫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實力的不足,至使所開空間極其不穩定且保持時間也減半,一旦時間一到,空間裂縫消失,而自己還沒有出去的話,身體瞬間就會被避合的空間壓成肉餅。

事不宜遲,隱一口咬在舌頭上,頓時滿口腥甜,敏感的舌頭受襲,鑽心的疼痛加倍,強烈的刺激終於使隱的頭腦獲得短暫的清醒,趁此機會,隱瞬間發出全身所有力量,不再閃避能量劍氣,直衝而出……

或許是過了很久……或許只是一瞬間……隱依稀感覺到前面有白光,雖然眼睛上纏著布條,可隱可以肯定自己見到光了,不一樣的乾燥氣息充斥鼻間,隱心情卻是出奇的平靜:出來了麼?

身體輕飄飄的,像是浮在半空之中,完全感覺不到著力點,這裡究竟是那裡?下一刻隱便不在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他已經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了。

急速下降的身體,明顯的地球引力作用,隱已經非常肯定自己正在急速垂直下降,已經默數十秒了,隱也只能在心裡為自己哀悼,身上再也擠不出一丁點兒力氣,就連呼吸都成了奢侈,原來…自己是這樣死的啊?摔死……真是諷刺,一時間腦子裡快速閃過無數個畫面:「父皇……」最後時刻隱喃喃的模糊不清的呼喚出聲,隱隱間似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龍誕清香,很舒服……

雖然依然黑暗,但感覺不再冰寒,這樣也就算是知足了吧……

「不~隱兒,隱…」姝鳳蕭雙眼爆紅,懷裡的人兒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重量,生命氣息再飛快的消逝。恐懼…,姝鳳蕭從未如此恐懼過,大聲撕吼:「來人,快給我來人,塵覺,塵覺,治,治好隱兒,快啊……」


第四十八章 帝王之淚

陸懷青震驚了,愣愣的看著如瘋子一般的皇帝喃喃道:「皇兄~」。

塵覺反映極快的快速閃身到皇帝身邊顫聲道:「皇…皇上,輕輕的…輕輕的放低,讓臣替七皇子醫治,不會有事的,七皇子一定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七皇子」,塵覺只能不斷的保證著,他只能如此做,才能勉強安撫住即將發狂的帝王……

可意外的是皇上並沒有像塵覺所認為的那樣即將失去理智,他的寶貝現在就在他的面前,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他幾乎感覺不到他的氣息,痛,心好痛……

輕輕的欖著懷裡的血人兒,輕輕蹲下,調整姿勢讓盡量的讓他的寶貝躺得舒服:「塵,救他,不惜一切代價醫治隱兒,朕要他平安,朕也只要他平安」,一滴清淚從剛毅的臉龐滑下……

帝王之淚!

「嘀嗒~」晶瑩的淚滴滴落在隱血跡斑斑的眉心,濺起一絲殷虹,染血的額頭上那詭異的印記閃現出一絲光芒,轉瞬即逝,目光從未離開過隱的姝鳳蕭一愣,隨即輕輕的笑了……

無限希望充溢胸口,姝鳳蕭從未如此渴望過,隱兒,他的寶貝沒事,一定沒事的,紫菱印記顯示出了主人的生命氣息……

塵覺也眼紅了,他自然沒有看到七皇子那瞬間的異樣,但七皇子現在的情況足以讓任何人震撼,氣息紊亂的抬頭:「皇上,七皇子他……」

七皇子他的身體虛弱不堪,這句話塵絕咬回了嘴裡,因為他看到了,看到了天地為止色變的一瞬,帝王之淚……

片刻塵絕恢復如常,快速的為七皇子進行緊急治療,但心裡卻早已經捲起千重浪:帝王落淚,一滴足以,清液銷魂,天地色變。

他塵絕是唯一看見帝王之淚的人,也是唯一能夠見證帝王落淚的人,七皇子啊七皇子,您知道嗎?皇上是真正的疼你入骨,疼您勝於自己,臣下在此時此地發誓:有生之年,臣下必定傾盡畢生之力,助您父子偕老終生,七皇子啊,切忌對皇上有絲毫二心……

姝鳳蕭透過自己的淚滴緊緊的盯著隱,不曾眨眼,曾幾何時,他姝鳳蕭,千古帝王,也終於有了牽掛了麼?那早已冰封的心,居然會如此為一個人跳動不停……

唉,塵覺歎了一口氣,臉色極其凝重的站起身來,沉重的說道:「雖然我可以保證七皇子沒有生命危險,但你們也看到了,七皇子的身體情況很糟糕」。

姝鳳蕭如何不知?除了初時的驚嚇,他第一時間便探查的寶貝的情況,脫下外袍輕輕的包裹住隱的身體,連頭一起,只稍稍露出鼻子以保證隱呼吸順暢,伸手化出一個小形的能量結界包裹住隱虛弱的身體,輕柔的動作如同捧著天下最珍貴的珍寶一般,環抱起小人兒,轉身向來時的路奔去。

身形快速閃動,穩穩的抱住懷裡的人兒,心撕裂般疼痛,心底深深的自責,他的寶貝,他居然讓他的寶貝傷害至此。

朕,姝國帝王姝鳳蕭今日在此發下重誓:朕的七皇兒,姝箐隱,既是朕姝鳳蕭的愛侶,今日的情況不會再有下次了,永遠都不會再有下次了……朕,姝國帝王姝鳳蕭在此發下重誓:吾兒,朕的寶貝,膽敢傷害你的人,朕姝鳳蕭定要親手撕碎他,送他們下十八層地獄,入那焚天修羅場體驗那生不如死的蝕骨滋味……

那麼現在,就先收點小小的利息吧,姝鳳蕭不容置疑的冷冷下令:「青衣,一個不留」。

陸懷青略微一愣,隨即便陰陰的笑開了,來吧,小的們,我青衣送你們上路。

輕輕為小人兒蓋上輕如蟬絲的薄被,姝鳳蕭率先走出屋子,看著塵覺欲言又止的表情冷道:「有什麼話儘管說」。

「唉…,那我就說說七皇子現在的情況,我希望你們能做好心理準備呃…當然,你們已經知道七皇子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唉!塵絕真希望這不是真的,但…他更清楚現在的情況有多複雜,尤其七皇子的傷勢容不得拖拉。

「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共有108處,嚴重失血過多,全身浮腫,右手……」塵覺咬牙說到,卻在說道七皇子的右手情況時,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右手什麼?」姝鳳蕭雙眼微瞇,追問道。

「右手…怕是…怕是廢了」塵覺咬牙痛心的說道。

「胡說」姝鳳蕭張口打斷,手章順勢拍出,其實他如何不知,只是不願意承認,現在由塵覺說出,心如刀割,不甘,他真的很不甘……

「恩噗…」塵覺臉色一僵,身體飛撞在牆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塵覺一臉苦笑的從地上坐起來,沒有再說話,他理解皇上現在的心情。

姝鳳蕭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隱兒,朕的寶貝啊!

「塵覺,朕知道……只是朕…不甘心」姝鳳蕭沉痛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塵覺渾身一震。

「怎麼回事啊?塵覺?七皇侄的右手到底怎麼了?」陸懷青殺完人匆忙趕了過來,進門便看到這一君一臣莫名的對質,只好出聲發問。

「唉…咳咳七皇子的右手,應該是長期壓迫所致,七皇子他肯定是知道的,因為右手手臂上有……有一塊肉被活生生的咬了下來,塵對比過了,那是七皇子自己的齒痕」塵覺斷斷續續的終於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但他也知道自己要倒大霉了,果然,下一刻,一股大力襲來「轟…」腦袋一陣翁響,直直的向側向面飛了出去。

「你放屁啊」只是出手的卻是陸懷青,此時正握著拳頭憤憤不平,死塵覺,什麼玩笑不好開,居然開起七皇子的玩笑,找死。

下一刻,陸懷青臉色巨變,他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也終於看到了皇帝臉上痛苦的表情。

「皇…皇兄?」。

「青衣,你上次依然沒有找到那人麼?」姝鳳蕭沒有回答卻是問了一句奇怪的問題。

「……是啊」陸懷青苦笑,那個人那有那麼好找?他若不願見你,找到死也未必能找到。

姝鳳蕭所說的那個他是姝國的一名先祖,神秘莫策,武功練到了極至,早已突破了人類年齡的限制,也就是說,他長生不死。其實他們跟本不知道那位先祖活了多久,只是由於姝鳳蕭小時候的一次奇遇,有幸得其幫助,這也是為何姝鳳蕭的武功遠遠高於大陸其他同級高手立於不敗地位的原因。但此人性格極其怪異,曾讓要姝鳳蕭發下重誓,永世不得去找他,那怕姝國遇到滅國之災……

滅國之災故然不可能,但也就從這點便能看出那位先祖對此事的忌諱以及古怪的性格。

「皇兄,你是想……?」皇兄在這個時候提起他,其目的顯而易見。

姝鳳蕭黝黑的丹鳳眼遠遠的看向前方,又似什麼都沒有看,痛苦的說:「隱兒的右手,確實是……」姝鳳蕭話說一半便再也說不下去,一想到屋子裡床上躺著的隱兒,心如刀攪,半晌才接話道:「但也不是毫無辦法,只要找到他隱兒的右手便可以完全康復」。

唉……

找那個怪人,談何容易?連姝鳳蕭都沒有把握,不過,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自己便願意以死相換,更何況現在明明知道能夠使隱兒完全恢復的方法,怎能放棄?

「塵覺,抱歉」不在乎兩人詫異的眼神,姝鳳蕭淡淡的道:「熬點粥進來,朕要陪了隱兒」實際上,姝鳳蕭現在除了隱兒,其他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激起他的絲毫慾望。

「是,皇上」塵覺有些感動,皇上居然會向他道歉,急忙道:「如果要出發的話,最好過幾天在走,雖然急,但七皇子的身體經不起路徒奔波」。

姝鳳蕭身形一頓,便進屋關上放門,順勢也阻閣了外界的一切。

一步一步的向著床上的人兒走去,輕輕的坐在床邊,深深的看著床上毫無知覺的人兒,手指顫抖著的伸出,在小人兒臉上輕輕的碰了一下,觸電般的縮回。

隱兒,他的寶貝!

那麼晶瑩剔透的一個人兒,如今卻如易碎娃娃一般躺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再次伸手撫上小人兒的依然浮腫的臉,喃喃的道:「還是原來的樣子更精神,更漂亮些,如此這般,好生讓人心疼」。


第四十九章 墜入黑暗

「隱,你好不乖,沒有父皇的同意,你怎能讓自己受傷至此?你只要……只要乖乖的等著父皇來救你就好,為何…為何……」輕輕撫上小人兒依然浮腫的頸項:「壞孩子,都不乖……」晶瑩的淚珠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從這帝王剛毅的臉龐滑落,打在隱的臉上,也濕了隱蒼白的小臉……

姝鳳蕭緊挨著小人兒躺下,攬過小小的身軀,雙手在小人兒浮腫的身體上輕輕按摩:「隱,快些醒過來,讓父皇好好看看你,這次父皇親自陪著你遊玩群山,傲視天下……再也不分開,那怕是死……」。

黑,好黑……

這裡是那裡?隱疑惑的想著,他記得自己應該是被摔死了啊,難道沒死?或者又轉生了?怎麼可能……

隱隨意的走著,他發現這裡空間極大,暢通無阻,不管他怎麼走都走不到頭,似乎就是一片虛無,難道自己的靈魂被禁錮了嗎?不應該啊,他明明記得他在昏迷之前聞道了父皇身上的龍誕清香啊,難道又是自己弄錯了?父皇根本沒有來接自己?

究竟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已經逃了出去了嗎?這裡是那兒?好不真實,這裡究竟是那兒?

隱就這樣隨意的四處晃悠,在這裡,不知年月,不知時間,他就這麼朦朦朧朧的,迷迷糊糊的四處晃悠,腦子似乎開始麻木,以前記得很清楚的東西也漸漸的開始模糊起來,他悲哀的發現,他似乎正在不斷的失去記憶,明白這點,他很害怕,於是他每天四處晃悠的時候多了一件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嘴裡不斷的念著:「我是隱」。

隱繼續著他永無停歇的遊蕩,他已經無法發出『我是隱』三個字了,他的語言能力已經消失,他只能每天用鼻子哼出那個對他來說極其重要的字『隱』。

咦?這是什麼?迷濛之間隱感覺到手上有些微涼,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套住了,是什麼呢?好奇怪,隱不在意的繼續他的遊蕩。

呃…好難受,不能呼吸了,是什麼?是什麼東西讓我不能呼吸?

是誰?感覺不到?為什麼我感覺不到?

啊…疼,隱張口欲呼,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好疼,父皇,救隱……

「小傑……」

「小傑……」

「小傑,好漂亮呢……『」

誰?是誰?一個溫和的男聲斷斷續續的傳入隱的耳朵裡,他扭動著有些僵硬的頭四處尋找聲音來源處,卻什麼都沒有看見,周圍依然一片漆黑。

「小傑,又不聽話了?」

究竟是誰?隱四處張望,慌亂的想站起身來,他不明白那個聲音是從那兒傳出來的,也不知道那個小傑是誰?他只覺得有些可怕,似乎正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般,他下意識的不想聽到這個聲音。

慌亂的爬起來,他要離開這裡,他一定要離開這裡。

隨著他的動作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裡,隱努力的向著前面衝去,可下一刻,他的身體就保持著這前傾的動作硬生生的停住,他恐懼的發現他的腳一動也動不了,就像釘在了地上一般。隱終於知道了自己似乎是被鎖鏈給鎖住了?

誰?是誰?為什麼鎖著我?

「小傑,不乖的孩子要接受懲罰噢?來,我會把小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噢」。

啊,那個讓自己害怕的聲音又響起了,像在耳邊一樣,好討厭!不安的情緒慢慢擴大,隱心裡升起深深的恐俱,儘管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恐懼,可他依然非常恐懼,似乎這種恐懼是從靈魂深處所發出來的一樣。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他:逃,快逃,惡魔,惡魔即將到你身邊。

隱逃了,不顧身上沉重冰冷的鎖鏈磨破的肌膚,憤力的掙扎著向著無知的黑暗逃去……

「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懲罰哦,為什麼要逃呢?小傑?我不夠疼你麼?恩?」。

惡魔般的聲音卻一直在他耳邊響起,不管隱怎麼逃都無法逃開……

身體再一次頓住,隱恐懼的發現他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了,而他其實並沒有跑遠,因為他四肢及脖子上都戴著的鎖璉。此時鎖鏈正在不斷的收縮,每邁出一步,脖子上的鎖鏈就會緊上幾分,好痛苦,隱沒有停下,依然執著的向前邁著步子,步伐越來越小,每邁出去一步所花的時間也越來越久,隱知道自己逃不了,可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已經無法再邁出步子了,也不能呼吸了,真的不願意如那個惡魔的願,他好想反抗。

「呵呵,壞孩子,怎麼不乖乖的呆著呢?來,快回來吧,回來接受懲罰,會很溫柔的哦,來」。

不……

隱大吼著,雖然依然發不出任何聲音,但他怎麼能回去?怎麼能?

「果然呢,你這樣壞孩子,為什麼總不乖乖聽我的話?為什麼連你也要逃?不,不會讓你逃走的,怎麼能讓你逃走呢?我會讓你記住的,記住要乖乖聽我的話,再也不要逃了,嗯?」。

不,不,隱好害怕,他不是那個什麼小傑啊,為什麼逃不了?為什麼?

已經無法呼吸了,卻任然昏迷,明明自己應該感覺很遲鈍的,但卻異常清晰,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拉了回去,像拉小狗一樣的拉了回去,被一雙冰冷的大手拖了起來,摔在了一塊冰冷的案板之上。好可怕,連掙扎都做不了,那個人要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事了麼?

好討厭,什麼東西抹到身上了,黏黏的,好臭,好噁心,快逃…快逃啊……心底那個聲音越來越大,逃?對,我要逃,怎麼逃呢?往那裡逃?

為什麼沒有人救我?

隱自語的問向心底的那個聲音?卻沒有得到回音,隱失望的想:沒有人會救我呢,呵呵……

啊……痛,好痛,隱努力的掙扎卻換來更加強烈的疼痛,試了幾次都是這樣,慢慢的他不敢再動了,努力的睜著雙眼想看清楚什麼,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了隱的眼前。

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臉上泛著溫和的笑,如鄰家大哥哥一般看著隱,手上卻一下一下激烈的動作著,隱驚恐的發現這個男人正做著於他臉上溫和笑意極其不符的事情。

隱努力的移動自己的雙手去阻攔男人的施暴,卻換來狠狠的兩耳光,男人溫和的笑容消失,臉部隨之扭曲:「跑,我叫你跑,老子養你,你居然敢給我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看你還跑不跑,賤貨」,嘴裡每吐出一個字,手裡的酒瓶就狠狠的往隱的後穴刺進去,再抽出來。

好痛苦,不管是誰,來救救我啊……

隱心底的呼喚沒有人知道,沒有人來救他,男人一直狠狠的想盡一切辦法來折磨著他,最後男人用長長的鋼釘從隱的腳底訂了進去然後從膝蓋穿出後才滿意的離去。

隱也終於完全絕望了,他也終於知道,沒有人會在乎他,又怎麼會有人救他?

男人總是隔不了多久就會來繼續折磨他,方法千奇百怪,隱已經不再喊叫,再痛也沒有再發出半點聲音,雖然之前他也一直沒有發出聲音,但心裡卻一直在大聲慘叫著,可現在,隱連心裡的聲音也關閉了。

可這樣,男人卻像是知道似的不滿意了,為沒有聽到他的慘叫聲而不滿意,為沒有看到他淒慘的表情而不滿意。折摩的手段更是喪盡天良,隱知道自己的雙腳早已廢了,可他也已經什麼都不再乎了,他似乎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每次餓暈,男人就會端來一碗黏稠的白色液體給他強灌下去。

周圍依然一片黑暗,隱能夠看到的就是自己所躺的黑色案板,男人不在的日子他就一直發呆……

有一次,隱從昏迷中醒來,突然發現了遠處似乎有少許的光點,這可是個大發現,他居然看到亮光了耶,隱心裡有些高興,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巴巴的看著那絲微弱的光亮。許久不曾思維的大腦緩慢的運轉起來,是從那裡來的呢?

「老大,老大……」隱約有聲音傳來,伸了伸脖子,身體向前傾了傾,股間的傷口再次撕烈,滴滴鮮血滑落而不自知,隱毫無感覺的曲起膝蓋努力向前爬動了一小段。直直的看著那絲時隱時現的光。

「老大,老大,你在那裡?」隱隱約約的聲音再次傳來,隱疑惑的向四周張望,老大是什麼?


第五十章 魂夢之囚

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從黑暗中現出,在這一片漆黑的空間居然能夠依稀看到是一個人影。

咦?小孩子?

隱疑惑的看著那個小孩,黑色,他最討厭黑色了,哼!所以他也討厭這個黑黑的小孩子。扭頭不再理那個小黑影,慢慢的退回到剛才蜷縮的地方,反正都是壞人。

「老大,我不是壞人哩,我來看你了」稚嫩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切,可惜此時的隱根本聽不出來。

看我?看我做什麼?隱疑惑的想著,啊…隱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壞男人說過,不准他和別人說話的,這裡從來就沒有人來過,一直都只有隱一個人啊,那他肯定是壞男人帶來的,壞男人專門讓自己痛痛,那黑人也來讓自己痛痛的?

「那個壞男人是誰?」黑影憤怒的聲音響起。

那個壞男人是誰?歪著小腦袋想了好一會都沒有想出來,壞男人就是壞男人啊。壞男人老是讓隱叫他軍爸爸,隱不喜歡叫,可不叫壞男人就讓他痛痛,所以隱想了一個辦法,自己就叫他軍爸爸,可心裡就叫他壞男人,就像黑人一樣,是黑色的人。

隱為這個認知而高興起來,但馬上他就又想起了黑人是來讓自己痛痛的,雖然難受,但隱知道,只要忍過了就好,壞男人都是這樣的,讓他痛暈幾次就會放他休息的,黑人應該也是。

想到這兒,隱乖巧的躺下,小手掰開無力的雙腿大張著,露出血淋淋的穴口,心裡暗暗希望黑人能快點讓他痛痛完了就走,壞男人上次讓他痛痛後走了才沒多久,屁屁還很痛哩。

沉默,黑暗的空間裡面一片寂靜,黑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隱等到腿酸,黑人也還沒有讓他痛痛,疑惑的跪爬起來看向黑人,卻見一個可愛漂亮的孩子站在自己的身邊,表情怪怪的。隱疑惑的四處張望,黑人呢?

「我就是黑人」男孩說話了,似乎很生氣。

嘎?這個可愛的孩子就是黑人?隱迷糊的想著,可他為什麼生氣?難道是因為沒有讓隱痛痛?。

「對,但我不叫黑人,我叫魂影,我不會讓你痛痛的」。黑人,不,魂影一臉憐惜的說道,沒錯,此人正是魂影,從地獄小鬼那裡得到信息,老大情況似乎很不妙,便急忙入夢查探,但花了整整半個月自己才入夢成功,魂也隨即明白了此次老大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黑人不叫黑人?叫魂影?隱更迷糊了,不過他記得剛剛黑人,噢不…魂…魂什麼?隱想不起來,隱很快放棄想這個問題,決定就叫黑人為魂就是了,可是自己不大記得住耶,不管了,隱沒有忘記魂剛剛說不讓自己痛痛的事,那他是好人嗎?隱發現不管他想什麼魂都知道,所以隱帶著希望在心裡向魂問到:魂能救隱出去嗎?

魂沒有說話,隱失望的垂下看著魂的大眼睛,還是沒有人救隱哩。

其實隱不知道的是,魂影現在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勁才抑制住了身體裡噬殺的衝動,兩世了,依然無法擺脫這個惡夢麼?魂影明白,眼前的隱容不得半點刺激,一個弄不好,那可就真的變白癡了,可現在卻無法救人,心裡也很急,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魂夢竟然比前世厲害了太多,隱身上已經纏繞了六道鎖鏈,而當身上的鎖鏈增加至十二道時,靈魂便會深深的墜入十八層地獄的魂地獄內,永世不得超生。

隱沒有得到回音,便開始了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去了,發呆……

「老大知道自己是誰嗎?」魂帶著希望的問道。

咦?正在發呆的隱聽到魂的問題有點蒙,老大到底是什麼呢?

「我是說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魂換著方式繼續問道,雖然同是魂夢,但畢竟是兩世,變數太大,魂影光是進來就花了很大的精力,現在想救人更是不可能,他只是希望盡快想到解救之法,老大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鎖鏈越到最後增加的速度越快,自己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隨時有被擠出夢境的可能。

我?我自己是誰?隱傻傻的看著魂,他的腦子無法轉換我和自己的意思。

魂一愣,怎麼會這麼嚴重?這不應該啊,其實魂不知道的是隱之前中了殘夢斷魂,險些丟了性命,雖然被姝鳳蕭叫醒,但身上的殘夢斷魂並未真正解除。

「這…是誰?」魂抬手輕指隱的額頭。

咦?隱就是隱啊。睜著大眼睛定定的看著魂,魂要做什麼?但隨即隱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抱著頭,驚恐的看著隱:不許搶,隱就是隱,隱知道的,隱是隱。

魂一愣隨即笑了,他早該想到的,他早該注意到的,老大記得自己叫隱,而非零,那麼便有希望。

「隱,我知道有人會來救你哦」入夢時間快到了,必須盡快完成。

咦?有人要來救隱出去?隱睜大眼睛看向魂,是真的嗎?有人要救隱,有人是誰?

「呵,隱記住哦,他叫姝鳳蕭,他會來救你出去」。

他叫姝鳳蕭,好常的名字噢,隱記不住,隱苦惱的看著魂。魂懊惱的拍了拍頭,他忘記老大現在的智力了。

隱不明所以的看著魂,魂痛痛嗎?痛痛不好,好難受的。

「隱,記住,姝鳳蕭會來救隱出去的,姝鳳蕭記住了嗎?」魂不在浪費時間,嚴肅的對隱說道。

隱下意識的點頭,姝鳳蕭會救隱出去,好難念噢,隱一定會記住的。

「隱要一直一直呼喚姝鳳蕭,這樣姝鳳蕭才能找到隱,救隱出去,知道嗎?」魂重複交代,他知道現在的老大會很難記住東西,但現在只能這麼做。

恩,隱狠狠的點頭,隱要一直呼喚姝鳳蕭,不然姝鳳蕭會找不到隱,就不能來救隱了。

「記住,姝鳳蕭救隱」。

魂走了,隱有些難過,因為魂沒有讓隱痛痛,還告訴隱,姝鳳蕭會來救隱,隱心裡好高興,姝鳳蕭要來救隱出去。

隱又開始一個人發呆了,可他現在多了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在心裡默念,姝鳳蕭救隱。

壞男人又來了,來讓隱痛痛,隱好怕,他在想,姝鳳蕭怎麼還不來救隱呢?啊,難道他找不到隱?呼喚,對魂說過,要不斷呼喚,姝鳳蕭才能救隱出去。

男人已經扯開隱無力的雙腿了,痛痛要來了,隱害怕的在心裡大聲呼喚著『姝鳳蕭救隱』,奇怪的一幕發生了,男人大叫一聲便消失了,隱半天沒有感覺到痛痛,小心的爬起來四處張望,確定壞男人已經不見了,隱拍拍胸口,心裡特別高興,姝鳳蕭救隱了,趕跑了壞男人。

雖然沒有看到姝鳳蕭來救隱出去,但是隱還是很開心,因為隱發現,壞男人一來,自己只要在心裡大聲叫『姝鳳蕭救隱』,那個男人就會大叫著消失。

隱發呆的時候越來越長,壞男人好久沒有出現過了,隱也不再擔心會痛痛的事,忍不住睡過去了幾次,每次醒來隱都會很害怕,因為隱發現隱不大記得『姝鳳蕭』三個字了,終於再一次醒來,隱真的忘記掉了,只是隱隱記得三個字『蕭救隱』,這次真的嚇壞了隱,他再也不敢再睡了,心裡一直重複著那句:蕭救隱。

隱可悲的發現身體似乎在消失,都變得有些透明了,身上也好重。蕭依然沒有來麼?隱越來越害怕。

繼續發呆的隱突然發現了前面有光點,伸長脖子看著,好漂亮噢,心裡莫名的高興,是什麼呢?

光點越來越大,慢慢的走出一個男人,哇,好漂亮噢,男人出現的時候隱心裡特別的高興,隱不明白為什麼,他一眨不眨的看著漂亮的男人,心裡不忘記的繼續念著:蕭救隱。

「隱兒……」男人憂傷的聲音輕輕傳來,呼喚著隱。

隱吃驚的看著男人,漂亮男人認識隱?

男人一愣,隨即溫柔的看著隱:「嗯!認識,蕭來救隱了」。

貓眼大睜,隱覺得自己好高興好高興:蕭來救隱了,蕭來救隱了……

「嗯,蕭來救隱出去,來,過來蕭這兒,讓蕭抱隱,救隱出去」男人蹲下,溫柔的看著隱,向隱伸出雙手,輕聲誘哄著。

隱心裡好高興好高興,蕭來救他出去了呢,隱掙扎著向男人爬去,可男人又說話了:「隱,站起來,走過來,走到蕭這裡來」。


第五十一章 佳人醒來

站起來?為什麼要站起來,隱不明所以的看著蕭,蕭依然溫柔的笑著:「隱,乖,站起來,隱能夠站起來的,隱的腳沒事」。

腳沒事?隱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腳,一雙白白嫩嫩的小腳丫出現在隱的視線裡,隱小心的動了動,再動動,真的沒有事耶,沒有讓隱痛痛的大針,沒有流血,更重要的是沒有痛痛,隱高興的看向伸出雙手的漂亮男人,蕭好神奇哦!

「呵…隱,站起來,相信蕭,蕭救隱出去」男人再次鼓勵著。

恩,隱用力的點著小腦袋,努力的從地上顫巍巍的爬了起來,身體依然痛痛,鏈子也好重,勒得隱很疼,但隱沒有管這些,固執的一步一步向蕭走去……

終於接近了,看著不斷接近的那雙手,那個懷抱,隱奮力的向前衝去,身上被鎖鏈生生勒得鮮血淋淋而不自知,固執的奔向能救他的蕭……

姝鳳蕭瞳孔劇烈的收縮,隱,他的隱,看著眼前鮮血淋淋的小人兒,姝鳳蕭心如刀割,卻無法衝向前接過小小的身子,只能在原地伸出雙手等待著……

幾乎忘記呼吸,靜靜的等待小人兒走向自己,快了,就快成功了……

蕭,蕭,隱心裡急切的呼喚著,終於小手上傳來了一陣溫暖,隨即小小的身體被暖暖的氣息包圍,好溫暖!隱兩隻小手死死的抱住眼前能夠給他溫暖的男人:抓住了,蕭,隱抓住蕭了,再也不鬆開……

「隱,跟蕭回家,蕭帶隱回家」耳邊傳來低沉溫柔的男聲,隱只覺得混身舒暢:蕭,隱跟蕭回家。

好痛……

頭上傳來一陣陣刺痛,隨之全身也刺痛起來,隱忍受不住的想要叫喊,依然沒有聲音,可隱並不在乎,只是用小小的手臂緊緊的抱住眼前的漂亮男子,心裡倔強的大喊:不放開,絕不放開,蕭是隱的。

說也奇怪,當隱如此在心裡堅定的呼喊時,隱的身體再次起了變化,白光閃現,整個小小的身子都沐浴在白光之中,似乎正在洗淨鉛華。

一雙修長的手撫上隱身上纏繞的鎖鏈之上,微一用力,大喝:「給朕放開」瞬間鎖鏈便破碎煙消雲散。

隱只覺的渾身舒暢無比,白光慢慢消散,隱軟軟的倒在男人懷裡,緊緊偎依,滿足的低歎:「唉……蕭……」。

一聲輕幽的低歎包含了太多太多,姝鳳蕭又怎會不知?隱終於平安了,他知道隨著他破了鎖鏈,他的隱恢復了神智,也記起了他,隱,他的隱……

此時姝鳳蕭心裡滿滿的都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幸好…幸好他找到了他的寶貝,幸好他能親手解救他的寶貝,幸好…他的寶貝得友如此……

喜悅之淚無聲無息的滑落,緊緊的摟著懷裡的小人兒:「隱,回家」。

此人正時姝鳳蕭,當日自星月學院禁地抱著隱回去,卻足足等了兩個月,原本沒有生命危險的小人兒依然沒有醒,卻在不斷衰弱,眼看就氣息全無,姝鳳蕭紅著眼睛也足足在床邊守了兩個月,累極便運轉內力恢復體力,兩個月來一眼未眨,人也跟著消瘦下去,最後還是塵覺的一副配藥強行讓他睡了過去,這一覺,卻是姝鳳蕭睡得最值的一覺,原來是失蹤的魂影通過特殊的方式向他傳來了隱的具體情況,他這才知道他為何無法入小人兒的夢裡的原因,原來,原來小人兒正在受此折磨……

三個月後了……

秋雨初晴,落葉凌亂,微風蕩漾;斜陽掛在遠樹之上,映照著遠山或明或暗,宛如美人微顰。

睡美人緩緩睜開他那美麗的碧綠貓眼,迷濛的看向前方,入眼便是一片金黃的秋色,美輪美奐……

秀美皺起,這是那裡?輕微的搖晃喚醒了略微發呆的人兒,疑惑的看向四周,入眼卻是一片古香古色的屏風,近在咫尺……

呵呵…是車啊!美人輕歎……

蕭呢?蕭在哪兒?

為何?為何沒有看到蕭?難道……難道一切真的是夢?周莊蝶夢?

紫衣搖曳,殘影重疊,一道紫色身影急速的在山澗樹林裡閃現,突然紫影急速停下,原來眼前已是萬丈懸崖,向下看了看,紫衣人隨手向崖下扔了個石頭,好半晌,終於傳來輕微的響聲,紫衣人略一沉思,飛身向崖下跳去。

自盡?當然不是。

隨著下墜速度的加快,紫衣人身上包裹了一層淡淡的紫色氣體,紫衣人沒有用任何力量,放任身體自由下落,只是給自己升起一層淡淡的防護罩,速度極快,繞是如此,也用了不短的時間才看到崖底的情況,此時,紫衣人才迅速聚集能量,手掌上紫色氣體快速旋轉起來,隨著一聲低沉的男聲:「爆炎擋…」下一刻,紫衣人便輕飄飄的立於崖底的一顆勁松樹尖之上,樹枝居然只是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便恢復了平靜。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紫衣人再次輕輕飄下,如樹葉一般滑落,似乎毫無重量,立於地面,氣質飄然,修長漂亮的雙手迅速結印,烏黑的單鳳眼一片死寂,低沉磁性的聲音再次輕喝:「瞬之探查術-----地犬……」。

周圍漸漸響起輕微的沙沙聲,蕩漾在山澗之中,說不出的詭異,不消一刻,聲響消失,紫衣人靜立於原地,一動不動,身上的憂傷氣息更顯男人妖異魅惑,好半晌,才喃喃的歎氣道:「唉……還是沒有嗎?」。

一聲輕歎道盡了男人的心酸與寂寞,還有那濃濃的思念及愛戀……

紫衣人隨手摘過一片嫩葉,放於唇間,輕霄聲傳出,隨手扔掉樹葉,紫衣人彎腰輕輕的採下一朵山澗的無名小花,脆弱而堅強的無名小花,小心翼翼放於隨身的錦盒內。

一道白影劃出道道殘影,落於紫衣人身邊,居然是一隻急速白鶴,身形輕晃,輕立於鶴背之上,急速白鶴翅膀急煽輕折,直衝雲霄而去。

怎麼回事?紫衣人略一停頓隨即催動腳下急速白鶴急速向官道一頭趕去,按時間推算,他們至少應該行至涼譯一帶,為何?為何不見人影?

心神一閃,急速向前的身形硬生生停下,紫衣人愣愣的看著前面立於樹林裡孤伶玲的一輛馬車,沒有人?紫衣人烏黑的單鳳眼順間爆紅,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壓下心頭的驚懼,紫衣人一步一步向馬車走去,全身能量暗自聚集,心裡不斷安慰自己:不會,不會有事的,他的寶貝不會有事的……

一步一步走向馬車,腳不沾地,卻感覺異常沉重,手指微動,車簾瞬間化為灰燼,右手雪刃呼之欲出……

渾身一震,紫衣人卻是直愣當場,血刃早已化去,身體就像被釘住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車內,俏麗佳人斜躺於軟塌之上,略微蒼白的絕色小臉上掛著魅惑的輕笑:「蕭,歡迎回來」。

紫衣人身體劇震,跨步上前,攬過小人兒,緊緊抱住,直到懷裡的小人兒傳來一身悶哼,才急急放開,仔細查看,半晌,才心憐的再次抱過小人兒,低沉性感的嗓音顯得沙啞:「這話應該由我說,隱,朕的寶貝,歡迎回來」。

「嗯,我回來了,父皇」小人兒乖巧的點頭。

一大一小在這秋色無邊的…一輛孤車內緊緊相擁,互相吸取對方身上的味道,久久…久久不鬆開……

「啟稟…厄嗚……」一道強勁的劍氣劃過,剛剛現身的黑衣人瞬間被打飛出去……

「那個……」劍氣再閃,一青衣人也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塵絕那個汗啊!這皇上也太…太小氣了吧?看向遠處半天沒有爬起來的一黑一青,塵覺底歎,真不想步他們的後塵啊!沒想到當個稱職的好下屬竟然這麼難。

猶豫……猶豫……再猶豫……

啊,夠了,不能再猶豫了,不然死得更慘,塵覺在自語了數秒後,終於咬牙站了出來:「皇……呃噗~」一道白影如流星一般劃過……

「呵呵……咯咯格格咯……」看著飄飛的白影,隱終於忍不住噴笑出聲,稚嫩的嬌笑聲瞬間化解了姝鳳蕭心底的怨氣,隨即愉悅的勾起唇角,輕刮小人兒尖翹的翹鼻:「調皮」。

「呵呵…父皇不喜歡隱兒調皮麼?」小人兒嗔怪的嘟起小嘴,哀怨的看著男人。

「咳咳…咳呃,那個……隱兒……唉~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只要是隱兒,父皇都喜歡」看著眼前明顯向自己撒嬌的小人兒,姝鳳蕭胸口暖暖的,異樣的滿足充斥心間。

吾兒,朕的寶貝吶!


第五十二章 父子心繫

一黑一青一左一右攙扶著一個渾身是泥的白衣男人屁顛屁顛的從遠處一拐一拐的走了過來,表情淒慘,身形狼狽,表情哀怨。

「噗…哈哈哈咳咳…咳」隱剛剛止住的笑意隨意三人的狼狽出現再次爬升,終是忍不住噴笑出聲,卻由於笑得太急,虛弱的身子馬上做出抗議,咳了起來。

這可嚇壞了姝鳳蕭,急忙一手拍著隱的背一手輕柔的輸入溫和的內力替小人兒順氣,三人也嚇得跪在地上緊張的看著他們的七皇子,自責不已,好半晌,隱終於平靜了下來,歉意的看著一臉焦急的姝鳳蕭,輕聲道:「父皇,我沒事了」。

姝鳳蕭那捨得責備,輕輕把小人兒抱坐在腿上,烏黑的單鳳眼與碧綠的貓眼緊緊對視:「隱兒,答應父皇第二個要求,必須得答應」。

隱心裡一緊,便撤開了眼神,沒有說話,因為他想起了前世的種種,想起了父皇當初要自己答應的第一件事:「不要讓除父皇以外的任何人碰」雖然已是兩世,但靈魂卻是一個,那烙入靈魂深處的骯髒卻是無法洗盡的,這副身體雖然依然乾淨卻已經殘缺,第一件事自己尚且無法完成,還有資格完成第二件嗎?隱自己都不知道。

唉……

姝鳳蕭暗自歎氣,他怎會不知小人兒在想什麼。兩次入夢,雖然看到的僅是些片段,但那震撼的畫面便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他在等,等著小人兒親口告訴他。

此時看到小人兒眼裡的絲絲痛苦,心也跟著痛了起來,心疼的緊摟這個脆弱而又堅強的寶貝,姝鳳蕭一字一句的說道:「隱兒,記住,只需相信父皇就好,隱永生永世是父皇的寶貝」。

四目再次相視,裡面似乎正有什麼東西在無聲無息的變化著:「恩」片刻後,小人兒堅定的點頭:「隱兒答應父皇,那麼…父皇,你也應該告訴隱兒要隱兒答應的是什麼事啊?要是剝奪隱兒的樂趣…隱兒可不干哦」心放寬了,隨即也有了玩笑耍樂的興致,隱壞壞的開起玩笑來。

「呵…父皇怎會奪了隱兒的樂趣?再說……隱兒的樂趣怎可少了父皇?嗯?」見小人兒想開,姝鳳蕭心頭的石塊也終於放下了。

「嗯!那…父皇可否也答應隱兒一件事?」隱想起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一件事,雖然不知能否成功,但若能拐得父皇一同,嘿嘿……貌似很不賴哦。

「恩?隱兒提的要求父皇怎能不應?不過,隱兒…你若是想扔下朕自個兒去做什麼危險的事的話,父皇絕對不允」看著小人兒似乎在算計什麼的表情,姝鳳蕭及時補話,搶先爭取自己的權利。

「呃……」隱頓時無語,心裡卻一下高興起來,但為了保險起見,嘿嘿……

想到這兒,整頓思緒,主要是控制面部表情,然後眨巴眨巴眼睛,水霧升起,閉眼向上看45度,嘟嘴(完了,主角被小睿同化了,居然會…會做出這麼可愛的表情)然後再一臉認真的看著姝鳳蕭:「隱兒才不會一個人做什麼呢,隱兒要父皇陪著,隱兒要說的事也就是要父皇一隻陪著隱兒,只是……父皇既然答應就得做到,不然隱兒定不會輕饒了父皇」。

震憾,原本看著小人兒明顯的算計模樣忍笑不已,可越聽越讓姝鳳蕭驚喜,最後那句『絕不輕饒』卻是真正的震憾了他,一把樓過小人兒,緊緊相擁,隱兒,朕的寶貝……

半晌,放開小人兒,輕刮小翹鼻,愉悅道:「隱兒可否告訴父皇,剛才是在算計父皇什麼?恩?」。

呃!汗…原來裝可愛真的需要天賦,居然一下就被看穿了,自己有那麼菜嗎?心裡鬱悶,嘴上也不落下:「那有?隱兒也就一點點小九九而已,父皇不會在意的啦,啊~對了,父皇要隱兒答應的事情是什麼?父皇還沒說呢,不許開空頭支票」。

轉移話題,一定要轉移話題,但隨即愣住,又是這樣,只要在父皇面前,自己就會全身放送,毫無警覺,隨即漏洞白出,前世的獨有名詞也接二連三的自動跑出來,不過……這感覺也不賴啦。

「唔,父皇知道空頭支票是什麼意思嗎?」隱一臉認真的問男人。

「不知道」男人搖頭。

小人兒邪惡的笑了:「嘿嘿……不告訴你」碧綠貓眼流光轉動,魅惑眾生……

「呃…」姝鳳蕭郁卒的看著眼前邪笑的可人兒,一臉無賴,心裡卻很高興,隱兒,是發自內心的開心著,便已知足。

「隱兒,父皇要你答應,也必須答應:永生永世,別再讓自己受絲毫傷害」姝鳳蕭一字一頓的在隱耳邊訴說著。

隱渾身震顫,隨著男人的一字一句,他彷彿看到了男人心底的不安及寂寞,這樣的要求,這樣發自內心的要求,怎麼……怎麼拒絕得了?不管以後如何,即便是魂飛魄散,自己的靈魂深處,必然已經刻下了今日今時的一幕,永生永世……

「隱兒可是答應了?」抱住顫抖的小身軀輕撫其背,輕問。

「嗯嗯~隱兒答應」聲線哽咽,小小的頭顱在男人懷裡不斷上下點動。

唉!男人歎息:「答應就好,怎地哭成這般?身子還沒有恢復,就想哭壞自己麼?隱就看不得父皇安心?」輕抬小人兒下巴,以指軾淚,心憐不已。

「才沒有,哇…嗚嗚……」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隱長期以來一直緊蹦的神經,心裡的苦澀與委屈一股惱的發洩了出來,也只有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才會完全的放鬆下來,才能如此…如此的放任自己。

姝鳳蕭一愣,看著真正像個正常的小孩子一般哭泣的小人兒,一下子就蒙了,那啥,怎麼了這是?

拍拍背,揉揉小手,再捏捏臉蛋…無用?(有用才怪)手足無措的姝鳳蕭在屢試無功的情形下,只得求助似的轉頭看向地上早已被忽視得徹底的三人。

青衣陸懷青表情呆滯,早已游神至天邊;黑衣影一側是目瞪口呆,顯然也被隱的哭聲給雷到了;至於渾身泥土的白…不,是髒衣塵覺則是左看看,右瞧瞧,最後無耐的歎氣,認命的從地上爬起來。

走到車前,伸手欲接,卻是瞬間瞪住,吶吶的收回伸出一半的手,用強勁十足的忍耐力硬生生的頂住那上位者吃人的凶光,盡職盡責的恭身道:「回皇上,只要替七皇子輸入柔和的內力順氣即可,哭出來是好事,想來之前受了苦,心裡委屈,哭出來就好了」(汗,塵好像跟班小太監……)。

這樣就行了?姝鳳蕭有些懷疑,不過仔細一想,確實哭出來是好事。便揮退三人,小心的喝護起懷裡的寶貝來。

是夜,一行人在山林之中搭建起一個臨時的小木屋,雖說是臨時小木屋,但那也是在幾人眼裡才這麼認為,要是別人看到,說這是一小木屋,直接氣死,那麼華麗的一座房子,木屋?

皇帝用的東西,雖然現在隱藏身份,但就姝鳳蕭那性子,再加上他那個無論如何也不能受半點委屈的寶貝七皇子,這木屋還能簡單得了嗎?這能是一般的木屋嗎?

這不,姝鳳蕭抱著熟睡的小人兒走進木屋,挑剔的看了一圈,嘴裡蹦出倆字兒:「還行」。

三人明顯長舒一口氣,正擦汗之際卻被皇帝的下一句話直接打擊得差點就沒緩過氣來,只見他們敬愛的皇帝表情嫌惡,轉身半圈,撇嘴道:「太潮濕了」轉身就走,「彭彭彭……」石化狀的三人相繼倒地不起。

姝鳳蕭抱著小人兒回到馬車上,輕輕的放下熟睡的隱,為其蓋好被子,俯身輕吻額頭,靜靜的凝視……

半晌,姝鳳蕭才輕輕的出了馬車,臉色陰沉,閃身至火堆旁,冷冷的注視著閃動的火焰。

「微臣參見吾皇」三人齊刷刷的跪地請安。

「……怎麼?三位愛卿沒有什麼話要給朕說說嗎?」姝鳳蕭怒及反笑,轉身懶懶的注視了跪地的三人,似乎在輕柔細語,換著別人,此時定以為姝鳳蕭正在與親密的情人密語,可跪在地上的三人卻是臉色刷白,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絲絲獻血順著嘴角滑落。

「父皇……」一聲輕喚從馬車傳來,三人只覺得身上一輕,眼前那裡還有皇上的半點影子,這才癱軟倒地大口大口的踹氣……


第五十三章 父子細談(一)

馬車內,隱正嘟著小嘴不悅的嘀咕著什麼,表情哀怨,仔細一聽,居然是什麼『死人』『丟出去』之類的,姝鳳蕭不禁有些好笑,這可人兒。

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打開來,正是白天在懸崖之下採摘而來的無名小花,花看似普通卻自有一翻風情,而姝鳳蕭看中的則是其強憾的生命力,小花自溢一種極淡的清香,逸人心田。

輕繞至小人兒身後,指拈花枝,悄然送至小人兒的翹鼻前,靜靜等待其反映。

隱自姝鳳蕭進來便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卻半天不見其過來,心裡正欲悶,突地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眼前出現一朵白色的花朵靜靜的停在自己鼻息之處,好奇心頓起,隱一把抓住那欲退回的大手,不滿道:「父皇,給了隱兒的東西怎地還想收回啊?」

「呵…朕以為隱兒不喜歡呢」姝鳳蕭挑眉。

「隱兒沒說過不喜歡」隱瞪了一眼男人。

隱仔細的觀看著這朵奇異的花朵,看似平凡卻給人心平氣和的感覺:「父皇,此花為何花?」。

姝鳳蕭搖頭:「不知道」他確實不知,只見此花能生於碎石縫隙之中,生命力頑強,便一時起了採摘之心。

「既已採來,父皇也不好生護著,是想送一朵死花給隱兒麼?」隱不滿的嘟嘴。

「呃…呵呵…隱兒怎地怪上父皇了?此花雖然頑強,可換了地方也不能保證它能獨活下去,而隱兒,父皇這錦盒可非凡物」姝鳳蕭見小人兒怪嗔的樣子無奈解釋道。

這盒子?隱剛想接過盒子來,卻無奈的發現自己左手拿花,右手……隱只得無奈的看向男人,姝鳳蕭眼底閃過憐色,卻並未說話,只是體貼的坐至小人兒身旁,一手攬過小人兒,一手把錦盒拿至小人兒眼前。

隱沒有注意到姝鳳蕭的神色,用左手把花放回錦盒內,便研究起盒子來。

「咦?」片刻後,隱雖然沒有看出錦盒的製作材料,但卻也敏感的發現了錦盒內那異常的溫度,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父皇,這盒子好生奇怪,你就直接告訴隱兒吧,隱兒可不識得什麼天材異寶」。

「呵…此盒名為踉錦玉盒,由極寒的冰寒玉石與極熱的焚火金鋼用特殊的方法使之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而成,妙處極多」姝鳳蕭也不再逗弄小人兒,直接給了答案。

恩…隱暗自點頭,這樣的做法非常了得,製作之人不是天才也是怪才,隱突然起了結交之心:「父皇,此盒為何人所鑄?」。

「呵…隱有興趣?」顯然姝鳳蕭看出了小人兒的心思。

「嗯,隱兒想結識此人,父皇可否在意做個介紹之人?」隱也坦然道。

大手揉了揉小腦袋,無奈歎息:「正在找呢,也只有他能救得了隱兒的右手,只是此人行蹤詭秘,不為人知,也就只有父皇在小時候見過他,僥倖得其相助,可多年不見,也只能慢慢尋找了」。

「父皇……」隱有些激動,這個男人吶,什麼都不說,卻老是做些讓自己感動的事,妖孽,簡直就一妖孽嘛。

其實隱自己也知道,他的手其實還有救,只是他所知道的辦法在這個世界無法實施而已,現在父皇為他找尋之人,定然不凡,若能得其相助,自己便可保證醫治好自己的右手。

「父皇……」隱想說謝謝卻半天沒有蹦出來一個字,好半晌才鬱悶道:「我不會養花啦,父皇得負責替隱兒養」呼~臉有些燙哩。

咦?怎麼了這是?害羞?姝鳳蕭看著眼前小臉紅紅的小人兒吶悶,剛才沒有逗弄隱兒啊?怎麼就害羞了?奇怪,莫不是想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了麼?

見男人半天沒有反映,隱不滿道:「父皇,替隱兒養花啦,必須得養」。

看小人兒咬牙切齒的模樣,姝鳳蕭不禁好笑,拍了拍小腦袋:「父皇會親手養活它的」。

「哼!」隱冷哼一聲,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卻是突然想到自己要問的事,瞬間又急忙轉過頭來:「父皇,四影他們呢?還有小睿?」。

「……隱兒不急,先吃點東西喝了藥父皇再慢慢告訴你,可好?」要說的話很多,可眼前早已天黑,隱兒卻還沒有吃飯喝藥,姝鳳蕭暗罵自己大意,見小人兒點頭便出去了,片刻後回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香粥,隱不禁有些嘴饞。

吃罷,皺著眉頭喝下一碗苦澀的中藥,不願意吃甜點的隱又喝下了半碗粥這才壓住了嘴裡濃濃的苦澀,靜靜的等待父皇告訴他一些事,他也只能依稀猜測到四影處境不妙,卻無法得知其具體情況。

姝鳳蕭輕撫小人兒皺起的秀眉:「隱兒,不必擔憂,你那四位好友可都是福將呢,怎能輕易言敗」姝鳳蕭這才說起了自己被抓後的眾人的具體情況。

聽罷,其中細節自是不必說,隱心裡很是感動,為父皇對自己的重視及付出,為兄弟對自己的理解及焦慮,隱都通過姝鳳蕭的敘述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隱暗下決心,這是唯一一次讓自己處於如此不利,讓父皇及兄弟擔憂,以後再也不會出現此種情況,也絕不允許再有此類似的情況發生。

下定決心的隱這才抬起頭來,入眼便是父皇心憐憂慮的眼神,隱淡淡一笑:「父皇,隱兒沒事,瞭解了我們這一路以來的情況,一時有些感慨而已,那麼父皇,我們接下來是不是應該來瞭解一下我們的敵人呢?隱兒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卻連敵人的模樣都沒有見到呢,讓隱兒好生心悶」稚嫩的聲線卻帶著絲絲殺機陰霍的從嫣紅的小嘴吐出,讓人止不住的恐懼顫慄。

但這裡沒有別人,只有怪胎姝鳳蕭,輕輕撫順小人兒略微急促的氣息,低沉的嗓音也殺機重重:「隱兒認為父皇會讓他們好過麼?」。

恩,確實,隱點頭:「父皇,能確定四影現在的情況麼?」。

「嗯…不能,但能肯定他們平安,魂影當日傳來你的情況及解救之法時朕可以看出他很是虛弱疲憊,只帶話於你:『四影平安,靜待佳音』」。

恩……在魂夢之囚見到的魂影看上去精神還是不錯的,只是靈魂狀態不是很穩定,看來是疲累所至,在從他找到我的時間來推算的話……「父皇,你是說四影最後與敵人交手是在無情崖邊,那麼這個無情崖……」隱抬頭問道。

「無情崖正如其名無情一樣,崖頂呈怪異形狀突出,崖下深不見底,當時情況緊急,隨著朕的離宮,各方勢力均蠢蠢欲動,京城由姝月陌及大將軍何則做鎮,自是不必擔心,但邊境線上卻是危機四伏,原本駐守邊境的將領雖都是虎狼之將,但畢竟兵力有限,且敵人早有準備,人數眾多,從京掉集軍馬顯然時間上不允許,於是朕發動皇宮暗影堂潛伏在各地的勢力,並讓影一帶著朕的令牌從接近邊境的內城之中抽掉三分之一精銳部隊火速趕往邊境線上,儘管如此人員依然緊缺,影一派出的幾名尋找四影的下屬也毫無音訊,因此四影的下落是由潛伏在敵營的兩名暗影堂下屬傳來的,這才知道無情崖上慘烈的一戰,不過傳來的消息是三人而並非四人,這到讓我好生奇怪」姝鳳蕭緩緩為小人兒解惑,順便也提出自己的疑慮。

「那崖上可有屍體?」隱一路聽來吃驚不已,沒有想到情況如此緊急,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早已暗開戰火。

「沒有,就連敵人的屍體也全數被他們自己扔至崖下」姝鳳蕭搖頭。

果然…隱點頭道:「並非三人,而是四人,魂影,就是為你夢裡傳信的魂影,由於其能力的特殊,平時四人一起時就很容易被外人忽視他的存在,我想他定是被我們的敵人忽視了,再加之如果他要特意隱藏,別人更是不會發現,照你的消息來看,也正是他救了其餘三人,也只有他能在半空之中救下急速下落的三人,雖然有些吃力,但是還能應付,問題是……敵人的屍體也被全數推落崖下,如果這之間時間間隔短的話,魂影定是身負重傷……」隱想通一切,得知四人平安,心裡也踏實下來,蜷縮進男人溫暖的懷抱。

待心情完全平復後,才重又抬起頭來:「那小睿呢?他應該沒什麼事吧?」。


第五十四章 父子細談(二)

「呵…你那個哥哥啊到是安全得很,和他皇兄皇姐一起,被保護得很好」姝鳳蕭嘴角抽了抽,才懶懶的說到。

姝玉寒,姝汀露?想來也只有這兩人了「那他現在在那裡?」。

「恩…」姝鳳蕭隨手把玩著手裡的青絲,愛不釋手,隨意的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咦?隱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男人,不禁氣結:「父皇,隱兒的滿頭烏絲你可還滿意?」蝴蝶結?居然弄出那麼幼稚的形狀來…哼……

「嗯,當然滿意」依然是隨意的l懶懶的回道,隱兒如此看上去很是可人啊!

「那父皇可是很喜歡?」隱嘴角抽動的看著眼前難得走神的男人,暗自咬牙,我忍。

「喜歡得不得了」依然懶懶的聲音,依然繼續打結。

「那父皇可知道隱兒喜歡父皇麼?」隱滿頭黑線的卻異常溫柔的問道,我再忍。

「嗯,知道」順口應著,嗯…沒有剛才那個好看,試試那個吧。

「那父皇嫁與隱兒可好?」這個男人居然還一臉認真的梆頭髮?我再再忍。

「嗯,好啊」貌似……還是蝴蝶結可愛些,嗯…百合狀看上去更像個小仙子。

「那父皇嫁予隱兒為妾可好?」這男人貌似走神太過了點吧?我再再再忍。

「嗯,好啊」恩…百合固然不錯,牧丹也很有味,恩以後定要為隱兒做出各色花絲帶,小人兒如此之美,怎麼捨得讓別人看了去,要不要藏起來?

這個男人是皇帝?真是沒救了,隱額頭青莖暴現,太陽穴突突直跳,忍…我忍…我再忍…我忍無可忍,無需在忍。

左手抬起,巴掌張開,上斜45度舉起,一、二、三「啪!」呼!隨著一聲不大不小的脆響聲,隱長呼一口氣,雖然力度不大,但已足夠,真爽,嘿嘿……

再看被一聲脆響驚醒的姝鳳蕭,一臉愣然,隨即恢復正常,一臉無事,關切的問道:「隱兒,剛才說什麼來著,父皇應你,隱兒的事父皇怎能不應?恩?」嘖嘖…隱兒臉上皮膚好滑,左揉揉,右捏捏,好軟……

汗…隱無語問青天,不好好聽我說話是吧?隱邪惡一笑,爬到男人懷裡,再軟語撒嬌道:「父皇~~」,聲線上挑,撒嬌味十足,心裡卻是不斷的招呼自己那個蠢哥哥,自己居然受他影響如此之深。

可人兒在懷,軟語嬌軀,這要是換做是其他人如此,姝鳳蕭早直接一掌拍死,可現在懷裡的可人兒是自己的寶貝,饒是冷然如姝鳳蕭現在也不禁飄飄然起來,眼底一絲慾望閃過,沙啞低沉的嗓音從薄唇吐出:「恩?隱兒何事?」。

「呵呵,隱兒能有何事?小事而已,父皇剛才已經應了隱兒了,隱兒也是怕父皇忘記,所以向父皇索要保證呢」隱何其無辜的說道,本來說的就是事實。

「呃……」姝鳳蕭早已汗然清醒,敏感的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看到小人兒眼裡濃濃的戲謔,姝鳳蕭暗叫不妙,莫不是答應了什麼損害自己利益的事?

「隱兒?是何事?」姝鳳蕭淡笑,額頭卻依稀可見有汗滴滑落。

「哦,也沒有什麼,很簡單的一件事,只需父皇披上喜袍,做上花轎嫁予隱兒為妾即可」不鹹不淡的丟出炸彈。

「呃……」姝鳳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魅惑無比的妖精,更加不可置信的是自己的警覺性居然低落至此?不對,方圓百里,甚至整座山林均在他的識覺裡,難道是……朕只是對隱兒毫無警覺?

呵!原來如此,明白過來的姝鳳蕭單手支頭斜靠於軟塌之上,一手輕佻小人兒的長長烏絲於指尖把玩,邪魅輕笑,魅惑眾生,懶懶的道:「既是父皇應了隱兒的事,父皇自會做到,朕一言九鼎,只要隱兒能圓了父皇洞房花燭夜即可,不然……」姝鳳蕭邪魅的眼神懷疑的定格於可人兒的下身,意思顯而易見。

汗!圓了?洞房花燭?再對上男人那肆虐的眼神,隱無奈歎息,果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個男人太危險,想從他那裡佔點便宜,你就得有被扒光的覺悟。

「父皇,你還沒有告訴我小睿現在何處?」隱決定正大光明的轉移話題,自己現在是無法圓父皇的洞房花燭夜的,隱非常有自知之明,再說自己也確實有些不放心小睿,這個陸懷青是怎麼搞的?

「呵……」姝鳳蕭也樂得隱轉移話題:「他們現在還在星月學院呢,說不定已經開始上學了」。

星月學院?隱皺眉道:「你不是說星月學院的幾個老東西不老實嗎?怎麼還讓他留在那兒?」。

「呵…幾個老東西現在把他當寶呢」姝鳳蕭笑笑道:「隱兒可知那幾個老東西為何做了別人的幫兇?」

為何?隱也很疑惑,看當時的情況敵人倒像是專門衝他來的,而並非是沖皇子而來,而誰認識他呢?

「隱兒可知你額頭上的印記?它可大有來頭」姝鳳蕭撫上隱的額頭,三角劉海下頓時露出一枚妖異的怪異印記,忖托出整個麗質的小臉妖異至極。

隱皺眉,果然被人拿此做文章了,真是的,不就是一個胎記嗎,話說…貌似…小時候沒有的,後來才長出來的,不過對隱來說這也就像是長了一顆形狀怪異的痔一般,隱不在意的隨口問道:「有何稀奇的?」。

「印記名為紫菱,是歷代帝王的象徵,但隱兒的不同,是紫菱印記中的特殊存在,被冠予『惡魔之心』稱號,也就是說,隱兒被別人當成惡魔了呢」姝鳳蕭淡笑調侃道。

暈~「迂腐,惡魔就惡魔唄,惡魔對他們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淡淡的話語,強烈的殺機。

姝鳳蕭一臉微笑的攬過小人兒:「父皇也是惡魔呢」。

咦?隱抬手撫摸姝鳳蕭的額頭,光潔一片,奇道:「不是歷代帝王的象徵?父皇怎麼沒有?」

「呵呵…父皇只是用特殊的手法遮掩了,若隱兒要看,改天便讓隱兒瞧瞧罷」姝鳳蕭淡笑,隨即問道:「對了,隱兒,你可知,青衣與小睿是怎麼回事?

「呵呵,怎麼不知,小睿不過就是一隻小綿羊,至於青衣,他可神秘著呢,父皇,他究竟是?」

「呵…他和姝月陌一樣,是你皇叔,姝月陌是朕的皇兄,而青衣則是朕最小的皇弟,當年皇宮出了一件醜事,青衣無辜淪為平民,棄了祖姓……」。

「停,父皇,我已明白,無非是些權和利,這個世界強者為王不是嗎?我即然已被冠上惡魔稱號,怎能不如他們的意?」隱冷笑道,他可不會像當年的青衣,我會讓他們向我這個惡魔跪地匍匐,想到這兒,隱突然抬頭:「對了,父皇,現在姝國可是你的天下,隱兒大鬧一場沒什麼問題吧?」。

「呵……都已經決定了才來問父皇?你啊…姝國既然是朕的天下,那隱兒要鬧怎能少了父皇?宮裡早就是該大清洗了,既然隱兒感興趣,那麼多留他們幾日罷」寵溺啊!

暈!皇帝想鬧?隱無奈的看著眼前唯恐天下不亂的帝王,頓覺無語,真是同情那些人啊,不過,心裡也是跟著熱了起來,眼裡寒光閃現:「父皇,怎能把他們養那麼好?至少也得讓他們眼裡看著好東西腳上踩在刀尖上,水火交加,說不定能激發他們的潛能呢,也好讓我們玩久一點」。

「呵呵…如君所願」姝鳳蕭魅笑,眼裡殺機潛伏,汗!果然是父子。

「呵…父皇,把小睿接來吧,他的性格不適合在那種環境下,我有些擔心他」那個蠢哥哥,他不在,青衣也不在,這段日子估計也不好過,放他一個人還真放心不了。

「呵…你更像哥哥」姝鳳蕭輕笑。

「唉,小睿個性單純,心地善良,本來我也想讓他改變,皇宮是殘酷的,強者為尊,想讓他變強起來,可後來才發現,就這樣讓他繼續保持那份純真豈不是更好?他有我們正好缺乏的東西不是?」隱有些感歎的道。

姝鳳蕭讚許的點頭:「確實,就算是朕…若說其他那些個兒子是當皇子來養的話,那小睿就是真正的當做兒子來養」在這點上姝鳳蕭向來清楚。

隱有些驚訝:「難怪當日你把我置於危險之地,也並沒有為難小睿,我當時還納悶呢,那父皇把隱兒當做什麼來養的啊?」說到最後,隱捉弄心又起。

姝鳳蕭一愣,倒沒有想到隱兒問出如此可愛的話來,隨即邪笑,抓過小人兒的左手按至胯間的粗大:「父皇對隱兒有慾望呢,隱兒說說……父皇是把隱兒當什麼來養?嗯?」。

小臉暴紅,這個……這個該死的男人,用力抽回左手,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笑得極其放肆的男人:「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哼!」。

小人兒窘迫,姝鳳蕭也不再逗弄,看出隱眼底的一絲疲倦,不忍道:「隱兒,快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呢,身子不是還沒有恢復麼?」。

「嗯!」點頭,確實有些累了,蜷縮至男人懷抱,閉眼,喃喃道:「父皇,別再為難外面那三人了,今天是隱兒讓他們離開的,隱兒想單獨與父皇見面而已」。

感受著小人兒平穩的呼吸,他知道小人兒也算是認同了三人,不過三人確實該罰,居然那麼聽話,相隔如此之遠,萬一出了什麼事……


第五十五章 遭遇襲擊

秋高氣爽,紅葉飄飛,好一片逸人景色,兩匹高頭大馬步伐一致的拉著一輛玄色馬車從森林深處使了出來,左邊一白衣男子騎著一褐色高頭大馬與之並行,車內,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臉,一樣的魅惑眾生,一樣的愜意無比,妖異男子動作熟練的用修長手指輕夾一顆紅色果實送至小人兒嘴邊,低沉的嗓音輕語:「隱兒,張嘴」。

紅唇微張,輕輕咬住鮮紅果肉,含入嘴裡細細品嚐,半晌,方才開口道:「父皇,他們倆去那兒了?」。

隱指的是青衣和影一,一早起來只看到尚書塵覺一人,卻不見另外兩人的蹤影,此時時至尚午,依然沒見兩人現身,隱這才起了好奇之心。

「呵…隱兒現在才問起啊?青衣自然是去接小睿了」姝鳳蕭想起今早青衣那興奮的神情,有些無語:「至於影一麼,嗯……時間確實有些久了」姝鳳蕭有些詭異的輕笑。

「恩?影一如何?」隱自然是住意到了男人的表情,疑惑道。

「隱兒可知我們一路行來為何如此風平浪靜?」姝鳳蕭繼續餵食小人兒那鮮紅的果子。

「恩…既然我們是喬裝上路,那麼另一個地方定有一個我,甚至於可能還有一個你」隱自然早已想道。

「沒錯!」姝鳳蕭點頭:「這樣雖然騙不了真正的聰明人,但也能起到混亂敵人判斷的作用,這對於之前很趕時間的我們來說,卻是極其有的利的,今早,那邊暗影傳來消息,對方估計是準備動手了」。

「影一一個人去沒有問題?既然準備動手,那證明敵人至少也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影一以一人之力未必能改變什麼」隱依然有些疑惑。

「嗯,的確,不過影一的目的只是和敵人交手」姝鳳蕭神秘一笑。

恩?難道?「另一個我是何人?」隱有些興奮的問道。

這麼快就猜到了?這個可人兒,姝鳳蕭有些驚奇的寵溺輕笑:「暗影堂的精銳,排行老六」。

「呵…父皇好會玩,現在才告訴隱兒」隱怪嗔道。

「呵…隱兒身子還未好,就想著玩?父皇可不允」姝鳳蕭看著明顯興奮起來的小人兒,急忙阻止。

隱無趣的聳聳肩,專心吃果子。姝鳳蕭略一沉思,懶懶的叫停馬車向塵覺吩咐道:「塵覺,去接應影一」影一不是失時之人,看來對方倒有些能耐。

馬車停在著天地黃葉飄灑的秋色之中,一片靜逸,馬兒愜意的在這黃葉之中覓尋青草,車內車外一片安詳。

一個時辰後,馬伕跪地求稟:「啟稟主上,是否先行出發?」。

「哦?為何?」姝鳳蕭貌似不經意的懶懶問道。

「這……」馬伕為難的沒有吭聲。

「呵…父皇這屬下到是個愚人」隱隨意的調侃自己的父皇。

「影一挑的人確也不錯」姝鳳蕭淡淡的道:「你的職責是照看好馬車」。

「……是,屬下明白」馬伕恭敬低頭。

姝鳳蕭從果盤裡輕夾一顆誘人的紅色果子送至小人兒嘴邊,隱抬頭看了看男人,在看看紅果,嫌惡道:「父皇,好臭」。

「呵,隱兒真是……」姝鳳蕭魅笑,執意的把果子餵入小人兒的口中,指尖輕刮小人兒紅嫩柔軟的小舌,輕道:「隱兒,在這裡乖乖等父皇回來,不許出來」輕柔的話語卻是無庸置疑的命令。

隱有些鬱悶的撇唇,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點頭應道:「好」。

姝鳳蕭寵溺的輕撫小人兒的頭,馬車門簾輕晃,方圓百里那裡還有姝鳳蕭的半點身影。隱無奈歎氣:「這妖孽男人……」。

距馬車東側二百里處,一群黑衣人正急速向馬車方向急弛,在一低窪的山石之處,一黑衣人向一領頭模樣的人報告道:「三爺,離目標已不足兩百里」。

「恩」黑衣領頭人滿意點頭:「都停下,休息片刻,加速趕路,趁敵人沒有防備,打他個落花流水,除了那個七皇子要活的,其它的全部殺了」。

「是」黑衣人快速傳下話去,回身一臉猥瑣屁顛屁顛的揍向黑衣領頭旁,嘻笑道:「三爺,聽說那個七皇子可是個絕色啊,到時候能不能讓兄弟我過過癮啊嘿嘿……」。

「哼!瞧你那點出息,大哥說過,七皇子得留活的」黑衣領頭人貌似正色的斥責下屬,實則眼底一片淫色。

「嘿嘿…這樣吧,三爺,小的就不惦記那七皇子了,那個留給三爺你獨享,三爺只要手段輕和一點,死不了的,小的啊就玩玩那些宮女啊,太監啊,侍衛啊什麼的,宮裡出來的,模樣可都不差,反正都要殺光的,玩他個痛快,嘿嘿……」黑衣人自然沒有漏掉他們三爺的眼神,眼睛一轉,便想出了主意。

領頭的黑衣人眼光一亮,順手就給自己的屬下一個爆栗:「哼!你想把所有人都搞個遍不成?時間拖太久被大哥發現,你還搞個屁,想被搞死還差不多」。

「嘿嘿…那那能啊,小的也就是想想,我那有那能耐,嘿嘿~最多兩個」媽的,弄住兩個算兩個,嘖嘖…那麼多美人,真他媽的可惜了,黑衣人急忙弓腰附和,心裡卻是罵開了。

黑衣領頭此時也正在幻想著那絕世七皇子在自己胯下的情景,美得口水直流,心裡巴不得現在就飛過去把那個七皇子給騎了,想到這兒推了推身邊的下屬道:「告訴兄弟們,今天讓他們樂樂,都別休息了,給我全速前進」。

「嘿嘿…好勒!」下屬被老大從臆淫中推醒,屁顛屁顛的應聲,轉身傳話去了。

「啊……」一聲慘叫傳來,黑衣領頭急速拉回神智,轉身看去,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雙腿疲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入眼一片紅色,自己帶來的整整兩百高手,已經成了兩百具屍體,剛才還在和自己說話的下屬,此時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從眉心處活生生的被劈成兩半,鮮血噴濺,黑衣領頭此時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全身發抖,死亡的恐懼促使他用盡全身力氣一點一點向後退去,身下一陣腥臭傳出,原來這所謂的三爺已經活生生的被嚇得尿失禁了。

「大……大大大俠…饒…饒命…」顫抖的向著眼前的紫衣男子求饒,此時這黑衣人腦子裡再也沒有半絲淫色,有的不過是臨死前的苦苦掙扎。

只是這種人的掙扎不值得任何人的絲毫同情,更何況眼前的男子是堪比地獄修羅的姝鳳蕭,他自然沒有錯過之前黑衣人的對話,他的隱兒居然讓人如此贖瀆,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眼底殺機重重,一股腥臭味傳來,姝鳳蕭眼底更是寒冰一片,手中枝條再動,姝鳳蕭隨手便斷了黑衣人的命根子,他沒有打算讓這種人死得太痛快。

「啊……」尖利的慘叫聲響徹山谷,姝鳳蕭終於還是厭惡的順手把黑衣人斷成三節,拂袖離去……

「嚓嚓……嚓嚓……」輕微的異響聲斷斷續續的傳來,馬伕閉眼細聽,臉色一片肅然,向馬車內恭敬稟道:「少主子,敵人來襲,是否馬上轉移」。

隱單手掀開車簾,歎道:「還來得及麼?」。

馬伕老實恭敬的回道:「來不及了,請少主子回到車內,屬下誓死護衛主子安全」馬伕壯碩的身軀瞬間煞氣四溢。

「不必」隱淡淡揮手道:「以你一人之力未必贏得過對方,盡全力吧」。

「是」馬伕深深看了隱一眼,眼裡神色更加恭敬,他不是嬌柔造作之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能耐,也就自然知道今日必定是凶多吉少,不過,為主子而戰,死得其所。

「嚓嚓……嚓嚓……」聲音已經很近了,隱暗歎,好快的速度,兩個?不,四個。瞬間兩道人影閃現在百米之外,隱沒有看,馬伕也沒有看,隱沒有動,馬伕動了,閃身抱起隱,迅速推出十米距離,落地之時,馬車已然化為了灰燼……

「你能對付幾個?」隱淡淡的問道。

「兩個,最多兩個,並且只有五成勝算」馬伕沉聲道。

「好,你就對付兩個,一定要勝,剩下兩個本少爺親自送他們下地獄」隱冰冷的聲音從紅唇吐出,殺機閃現,不過卻是恰好略微低頭很好的掩飾了過去,輕聲對馬伕吩咐道:「動手」。

「是」馬伕輕輕放下隱,身軀瞬間如利劍一般衝出,隱貌似虛弱的癱坐在地,心裡冷笑,看來敵人為了拖住父皇可下了大手筆啊……


第五十六章 強悍交手

馬伕已經和一個同樣粗獷的大塊頭交上了手,看似極其壯碩笨重的兩人速度卻快得驚人,一個照面,交手已是數十個回合,「轟~」兩個壯碩的身形相撞,隨即被反震而退,馬伕退後三步,壯漢退後六步,馬伕三步後身形穩穩停下,急追而上,雙掌直擊敵胸。

時機剛好,發力也夠刁鑽,隱貓眼微瞇,不可能如此簡單,果然,下一刻,異狀突起,壯漢保持依然沒有完全站穩的身體硬生生的橫移了五米。

控風?隱暗叫不妙,這樣看來,這幾人應該都是控術者,而且對方定是想速戰速決,果然,百米外的二人似乎已經準備完畢,那麼也就是說父皇也快回來了,看馬伕的控術應該是一種動物,比如說……狗,在對方的控術面前豪無優勢,看來拖延時間也是不可能的了,隱冷笑,真是算計周密啊!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另一處,相隔隱遇襲的地方僅千米,姝鳳蕭也陷入了敵人的陷阱之中,看著前面渺無人煙的大沙漠,姝鳳蕭也不禁暗自讚歎,好完美的精神控術。

看著眼前猶如實質的酷熱,姝鳳蕭冷笑,幻術嗎?現今大陸何人有此實力呢?前方,左後方,右後方,三角狀嗎?哼!天真……

「風狼凌復,火豹維傑,魂師琴項」姝鳳蕭懶懶的吐出敵人的身份,猶如在喝茶一般悠閒:「現今天下最有潛力的三傑麼?你們倒是有些膽子,敢與本大爺正面交鋒,算是不錯,那麼…接下來本大爺也給你們點回禮吧,墜入本大爺華麗的牢獄之中吧!」。

本大爺?現今天下敢如此自稱的恐怕也只有紫蕭狂人一個,姝鳳蕭在江湖上的身份顯然也很不簡單,周圍幾乎同時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妙的波動,姝鳳蕭邪笑,嘖嘖…年輕人吶,還差得遠呢!丹鳳眼微瞇,果然是為了拖延時間麼?哼!到是讓你們得逞了,不過本大爺到也想看看你們能在本大爺的手中拖延多久,朕的隱兒可非凡人,可不是那麼好抓的啊……

溫度陡然升高,風沙狂舞,「呵呵……」姝鳳蕭輕笑,隱兒,可要給父皇平安哦!

「回來」隱手指微動,一絲微風帶著一句輕語悄悄的傳入馬伕耳裡,馬伕身形未變,踢出的雙腳順勢落在對方劃出的風刃之上,一個巧妙的回彈,迅速彈回隱的身旁靜立。

隱瞳孔微縮,難怪父皇如此放心的把自己留在這裡,這個男人可是個能手,時間把握如此準確,對敵經驗豐富,沉著冷靜,和影一相比也只高不低,不過……貌似是父皇自己太自大了吧,現在被人算計,拖延的時間雖然不算久,但無疑敵人是達到目的了,不知道父皇心裡會怎麼想啊!呵呵……

思索間,神識已經完全發揮,隱並沒有馬上發動自己獨特的控術,他在等,等待時機最佳、最優的那一刻……

隱緩緩的閉上了碧綠的貓眼,果然,由於馬伕的回身,遠處異動的兩人暫時停了下來,看來敵人第一次襲擊的最佳時間已經被自己打破,馬伕的回身使得敵人不得不調整攻擊路線,那麼接下來第二次出擊很快來臨,也應該是最猛的一次攻擊,敵人時間不多了。

「嚓嚓……嚓嚓……嚓嚓……沙沙」就是現在,耳邊微妙的聲響一變,周圍的能量波動起來,證明敵人已經動手,碧綠的貓眼瞬間張開,幻化出點點金色,詭異無常,單手結印,手指快速舞動,周圍能量以敵人結印控制能量速度的近十倍以上的快速向自己聚集,眨眼間,以隱為中心形成一個旋轉擴張的能量環,頓時,黃葉漫天飛舞,不,並不是毫無規律的漫天飛舞,而是漸漸全部於某種規律向隱的能量環聚攏而來,黃葉越聚越厚,光環形狀也開始發生變化,漸漸的化出一條由黃葉聚集而成的巨大流動黃龍,每一片葉子都充斥著強大的破壞力,圍繞隱小小的身軀飛舞著,咆哮著,似乎在向它的敵人宣誓自己有多麼的強大……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一匹棕栗色的純種良駒以極快的速度狂奔著,馬背上儼然是一身青衣的陸懷青,雙腿緊夾馬肚,一手緊勒韁繩,一手緊護著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此時陸懷青一臉凝重。

這個可愛的男孩兒不是小睿是誰?此時小睿也是小臉皺成一團,一雙小手緊緊的攥著陸懷青胸前的衣襟,緊張的看著前方。

陸懷青沒有安慰懷裡擔憂的小睿,此時情況極其不妙,馬已經有虛脫的跡象,馬不停蹄的狂奔了一天一夜,饒是極品良駒也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周圍山鸞起伏,沒有記錯的話,到下一個城鎮至少也還要兩日,看來不得不動手了,馬若真的累爬下,恐怕情況會更糟糕。

「吁~」輕勒韁繩,馬兒便聽話的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踹著粗氣,陸懷青摸摸馬背,安慰一下自己的愛馬,輕輕閃下馬背:「小睿兒,乖乖在馬兒背上呆著,恩?來,拿著韁繩」。

「嗯!」小睿乖巧的點頭,小臉皺得更緊了,擔憂的道:「青衣,小心點」。

「嗯,小睿兒也要小心啊,來,替青衣看說,說不定一會兒有偷襲者呢」青衣不忍看到寶貝皺眉的樣子,笑著輕聲交代個任務給他,揉了揉小睿的頭。

「恩」小睿重重的點頭,他也是會武的,他有和小隱一起練武,雖然他常常偷懶貪玩,但是他也是會武的,此刻小睿很慶幸自己畢竟會武,雖然很爛,但也至少可以派上用場。

陸懷青眼神一變,被包圍了嗎?四個?陸懷青四處搜索卻只能探到四人,不對,應該還有人,在哪兒?為何探不到?如此實力的高手,不多啊,這裡居然出現四個以上?為何?敵人的目標是七皇子,那麼也就是說,他們並不確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七皇子,而六皇子和七皇子一母同胎,長像極其相似,自己匆忙接人忽略了這個問題,敵人從出星月學院不久就跟上了自己,或者應該說對方一直盯著星月學院裡的小睿?看來被保護的小睿引起了對方的注意,而自己的行動更加讓敵人誤會小睿的身份了。

陸懷青思索著,如果自己判斷沒有錯的話,此時皇兄他們必然也受到了襲擊,只是敵人不可能不知道皇兄的強悍,如果他們依然動手了的話,那麼他們拿什麼來阻止皇兄?莫非是被分開了麼?應該不會,皇兄應該片刻不離七皇子的身邊才對啊!是敵人拿出血本了麼?

對方沒有說話,高手做事從不多話,陸懷青從馬背上取下自己難得一用的青峰長劍,青芒閃現,陸懷青搶先一步動手,前面兩人姿勢變化,雙手開始結印,顯然是控術師,而後面二人卻是巨斧在手,顯然都不好對付。

陸懷青依然沒有絲毫停頓,直取對方而去,白光閃爍與青芒交幟在一起,能量盾?陸懷青身形一閃:「青鋒十斬」瞬間青芒輕嘯,力量陡增,長劍快速斬下,一斬比一斬強悍的十斬幾乎毫無空隙的斬了出去。

撲撲聲不斷,陸懷青已經退回原地,看著前面左側的黑衣人,眼睛瞇起,好厲害,居然只受了點輕傷。情況很不妙,第一次交鋒效果並不明顯,時機已失,若對方四人連手,自己的勝算會降到最底,更何況還有暗中那個一直沒有現身的高手。

敵人聯手已經是肯定的了,陸懷青也不再做過多消耗體能的事,就讓對方的聯手發揮不出真正的優勢吧,思考間,陸懷青將自己的青峰長劍倒插於地上,入土三分,雙腳呈馬步狀,雙手開始迅速結印:「以身為蓄,以劍為引,青峰劫,出!」剎時間,以陸懷青為中心,青色能量急速暴動旋轉起來,忽忽做響。

四人臉色一變,在他們看來,陸懷青的強悍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而身後那人卻遲遲未動,只要他肯出手與四人聯手,陸懷青必敗。

此時,那未現身的黑衣人,卻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直盯著馬背上的小睿不放,奇怪的是面上似乎有些激動,那熟悉的面孔,那與自己四五分相似的面貌是那麼的親切,為何這個孩子會與自己如此相似,為何他與自己失蹤多年的妹妹如此相像?難道妹妹一直在皇宮?

陸懷青已經和四人撞擊在一起了,四人依然沒有見到身後之人的出手,陸懷青強悍的實力顯然激怒了他們,三人瘋狂的與陸懷青展開攻擊,而其中之一的控術師卻是悄悄的放出了一隻暗箭,目標是馬背上的小睿,陸懷青發現時已經晚了,想救卻無法脫身,暗箭輕易的突破了陸懷青為小睿設下的能量結界,直擊小睿胸口而去……

陸懷青雙眼血紅,瘋狂的轟擊著襲擊自己的四人……

樹林裡的黑衣人也是急速的向著馬背上的孩子奔去,可相隔甚遠的距離說明,他如論如何也趕不及救人……

小睿死死的盯著那支直奔自己而來的利箭,卻是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畢竟他不是隱,絕望了麼……

關鍵時刻,陸懷青的愛馬卻是出人意料的巧妙向後側方退出了一小步,利劍從小睿的手臂穿插而入,濺起絲絲鮮血,染紅了陸懷青的眼,「啊~」一聲怒吼,以身為餌,硬生生挨了對方兩掌,直取對方心臟……


第五十七章 控沙之術

「噗噗……」陸懷青一劍刺穿一名手舉巨斧的黑衣人,一隻手卻是硬生生的穿過了另一名黑衣人的胸口,低頭腳跟急轉,腰部發力,長劍刁鑽的回刺向另外一名黑衣人,顯然,同伴的死亡,給他們造成了片刻的呆滯,僅此瞬間,便已足夠,陸懷青再次以相同的方法擊殺了剩下的兩名黑衣人。

陸懷青一舉擊殺了四人,自己也明顯受了不小的傷,悶哼兩聲,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滯半分,雙手握劍,再次急轉,調集最大的能量,青芒大現,青嘯聲起:「喝!」青芒化作一道強勁的劍氣急射而出。

「栗青」一聲大吼,劍氣已經狠狠的向著即將奔到馬前的黑衣人擊去,嘴裡也在關鍵時刻叫出了自己愛馬的名字,棕栗色馬兒耳朵一動,眼神一變,主人下令,豈能不從?嬌鍵的身軀優美的劃出一條弧線,巧妙的躲過黑衣人,急速的奔向陸懷青,陸懷青再次蓄力,一道比剛才稍弱的劍氣再次刮向黑衣人,劍氣剛剛打出,陸懷青幾乎已經脫力,咬牙翻身上馬,化出一道殘影急速而去。

黑衣人伸了伸手,卻並沒有馬上追趕,看著那道向自己急射而來來的比之前還要弱的劍氣,還未到自己面前便已自行散了,黑衣男人知道陸懷青受傷不輕,孩子也受傷了,現在追上去,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定會誤會加深,對他們傷勢極其不利,握了握拳,再等等吧,他們需要時間療傷,深呼一口氣,仰望天空,黑衣人似乎看到了小時候那個時時跟在自己身後叫著哥哥的小女孩……

黃葉紛飛,此時隱發動的殘葉黃龍已經運轉至最顛峰狀態,敵人顯然沒有料到那位看上去孱弱的七皇子居然如此強悍,莫不是此人有假?幾人對視了一眼,眼裡都閃過疑慮,不過隨即瞭然點頭,『惡魔之心』嘛!

空氣中一絲能量微妙的波動了一下,隱冷哼一聲,現在才聲線傳音,未勉太遲了?手指微動,順手切斷了對方的傳音,而殘葉黃龍在波動剛起時便已經發動攻擊,捲起一地風沙,化成殘影,盤旋著直攻敵人而去。

顯然對方也不是泛泛之輩,雖然傳音被劫,在殘葉黃龍強悍的攻擊面前卻也不約而同的默契聯手起來。果然呢!隱暗自冷笑,幾人就算不是出自一家,也必定關係良好,至少也是有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不然不可能達到如此默契。

殘葉黃龍已經第一次與敵手的能量白幕撞擊交上了手,剛一相撞,隱便眉頭微蹙,心裡略微驚訝,果然是高手,對方年齡佔據太大優勢,能量強勁,內力混厚,幾十年的修煉成果所佔優勢不是自己幾年的修煉可以彌補的。

「哼!」隱冷哼,稚嫩的聲音,淡淡的話語,卻是一片冰寒:「爺今天就讓你們幾個老匹夫瞧瞧,爺幾年的修煉也足以擊殺你們,讓你瞧瞧什麼才是天才!」隱看了看自己依然不能動的右手,苦笑了一下,不過隨即眼裡殺機四伏:單手足矣!

右腳踏出半步,輕輕在地上畫了個圓弧,左手小指微動,殘葉黃龍的控制權已經從左手移至右腳之上,左手一空,便開始快速結印,瞬間,天地傳出一種異動,也就短短幾秒時間,結印完畢,右腳腳根一轉,左腳跨開半步,剛好雙腿叉開,右腳腳指繼續控制著黃龍與敵手的攻擊周旋,強強對轟。

左手掌心向下,直擊地面,剎那間,轟轟做響,地面晃動,短短幾秒時間,地面居然開始龜裂,片刻,原本結實厚重的泥土化為流水一般柔軟的沙子,沖天而起,四名敵手幾乎是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對面那個孩子,心裡只有一種想法,太強悍了,才七歲啊!這是人嗎?馬伕也是震驚的看著自家少主子,說不出話來。

沙子托起隱升至半空之中,冷冷的看著下面的四名敵人,咦?屬性相輔?難怪……相輔的控術能力發揮得當,便能使其發揮出超過自己能力之上的實力,隱眼底殺意越來越濃,自己依然是大意了,上次被抓,與自己的大意有很大關係,沒想到現在,自己又差點因大意而中招,看四人的能力,若是自己再弱上半分,現在恐怕已經倒下,隱真切的感受到了,從來到這個世界隱從未有過如此真切的殺心,但他並未失去冷靜,只是瞬間鎖定了百米範圍,準備來個關門打狗,一個不留。

看了看下面隨時戒備,準備以防萬一的馬伕,隱眼底閃過一絲激賞,咦?餘光一閃,隱有些疑慮看向一邊,眼底卻不經意的閃過一絲笑意,沒想到父皇家連拉車的馬也非凡馬,當真是讓人意外,再看向馬伕那沉寂的表情,恍然點頭,如此倒也不足為奇。

原來,剛才敵襲時,馬車化為灰燼,而兩匹聰明的馬居然機靈的閃身躲過了攻擊,而且並無驚慌,看現在兩匹馬悠閒的樣子,似乎是在等待主人快些完事,其中一匹還在地上尋覓了一下,似乎對泥土變沙子很是不滿,對著馬伕嘶叫了兩聲,如此景象怎能不讓人發笑?

這些信息也就是在隱的腦子裡一瞬間的閃現而已,隱隨即手指一個輕微拉動的動作,憑空托起了馬伕和…那兩匹馬,隨即正色全神注視著下面依然與殘葉黃龍糾纏的四人,此時殘葉黃龍已經縮小了一半,隱冷哼一聲,手指再次舞動起來。

「沙~化」冷冷的聲音從隱嫣紅的嘴唇毫無感情的吐出,隨著聲音的傳出,四人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強悍的攻擊,只是心裡閃過絲絲不詳的預感,那麼大的動作,不可能沒有動靜,那麼究竟在那裡?是什麼?

這樣的疑問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現實替他們解了惑,隨著身後不斷傳來的逐漸增大的沙沙聲,四人冷汗直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果斷下令:「撤!」雖然並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是什麼,但那強大的壓力依然告訴了他們,此次任務早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可惜,他們早已經是關入籠子的白鼠,豈能隨意出逃?隱冷哼一聲,手指動作,外圍的沙子便如倒流的瀑布一般升空而起,幾人大駭,那裡來得這麼多沙子?如此強大的控術,即使這個七皇子有『惡魔之心』也不可能做到,皇帝回來了?不,不對,那麼是誰人能有如此強大的控之力控制如此龐大的沙子?控制大師?他們居然毫無察覺……

其實也難怪幾人的反應,大陸上,就是到了宗師級別的控術師也很難控制如此龐大的沙子,更何況讓沙子如活物一般流動,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眼前只有一隻手可以行動的孩童是控制沙子的主人,其實只要幾人稍微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這其中的實情,可此時已經慌亂的四人,卻是固執的認為,定是有人從外圍支援,而此時的隱在他們眼裡,只是被人托在了空中而已,再加上剛才沙子是從外圍攻入,更是加深了他們的如此錯誤的認知,四人在精神上早已潰敗。

「哼!」隱不屑的冷哼,孬種!以此四人的實力,想要重傷自己並不難,此時卻一副狼狽逃竄的模樣,真真是讓人發笑,高手也不過如此……

「停,給我鎮定,成何體統」畢竟是幾十歲的中年男子,慌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其中之一很快便恢復過來,急急怒吼,三人也是一頓,片刻後醒悟過來,感激的向那名男子點了點頭,慢慢的四人開始沉寂下來。

呵呵~終於回神了嗎?隱冷笑,很好,爺可都等得不耐煩了呢,爺對失去神智的廢物興趣不大,既然回神,那爺就送你們一份上好的大禮吧!

單手五指略收為爪狀,紅唇輕吐:「覆」瞬間周圍流動的沙子急速駛到四人腳下,從腳底開始,如靈蛇一般纏繞而上,瞬間便把四人纏繞個結實,不過,顯然四人也並非泛泛之輩,高手畢竟是高手,再加上死亡的威脅,促使他們拿出了壓低箱的絕活兒,體內能量暴動,不顧一切的與沙子抗衡起來。

隱眉頭微皺,自己體力已經不多,看來必須得速戰速決了,父皇已經回來了呢,在父皇回來之前解決吧!隱閉上了眼,馬伕在邊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即使開口,少主子恐怕也不會停下來。

沙子數量稍微變少,能量卻是大增,流動的沙子之中蘊含的是恐怖的能量,隱單手舞動,稚嫩的聲音響起:「侵!」沙子點點向四人身體擠擁而去,此時四人大駭的發現,顆顆細微的沙子在鑽入他們的身體,如寄生蟲一般……

手印再次變化,紅唇再啟:「沙爆炎!」隨著稚嫩聲音的傳出,沙子已開始瘋狂的向四人內部侵襲,從外圍看來,圓形的沙球正在急速縮小……

「噗噗……」似乎是什麼爆裂的聲音從沙球內部傳來,隨之沙子的流動慢慢的緩慢了下來,絲絲血跡從沙子內部沁出……

隱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身體也如破布一般從空中飄落……


第五十八章 再陷昏迷

腳下一軟,馬伕心裡一驚,同時耳邊傳來馬的撕叫聲,馬伕自然不會控風,沙子已散,腳下毫無著力點,看著掉落的少主子,馬伕渾身能量瞬發至最強,硬生生的掉轉自己的身體,急速下墜至隱的下方,調整自己的身體,保持姿勢,此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誓死也要保護少主子平安。

此時在百米之外還有一人心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自己長翅膀飛過去,可是先不說此時化為滿地黃沙的地面,就是在平地發揮自己最快的速度,恐怕也已來不急救人,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原來此人正是因為一些意外情況而遲歸的影一,遠處便看到了半空中立於黃沙之上的七皇子,七皇子居然親自在戰鬥,那麼也就是說皇上不在七皇子身邊,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皇上不在七皇子身邊,但影一清楚,七皇子很危險,現在的七皇子身體根本沒有恢復,進行如此強烈的戰鬥,恐怕……凶多吉少。

飛速趕了過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即將毀滅的一幕,無能為力,皇上,您怎能丟下七皇子一人,怎能讓七皇子陷於如此危險的境地?是放棄了七皇子了麼?影一此時心裡有些茫然的問著。

小小的身子急速下墜著,眼看就即將與地面親蜜接觸,百米之內全是黃沙,但就是剛才隱戰立的腳下,也就是現在掉落的地方卻依然是硬實的地面,這是隱考慮到自己大戰之後恐無餘力將自己移出沙坑而故意沒有將其沙化的,只是隱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失去意識,眼看即將摔為粉碎。

正在這危急時刻,一道紫影如流星一般滑過,直衝隱下落的身子而去,影一總算是呼了一口氣,他認出來了,那紫影正是皇上。

此時,隱的神智已經險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一陣勁風襲來,危機的信號如雷達一般傳便全身神經,極度的危機感,嚴重刺激著剛剛一直處於戰鬥狀態的隱,雙眼依然緊閉,身體卻是快速的做出了動作,左手幾個簡單的結印,剛才散落滿地的沙子再次凝集,穩穩托住了隱以及……馬伕,甚至於兩匹胡亂瞪著腿的馬兒也被穩穩的托住了,輕輕飄落於地,而隱自己,卻是一個閃身巧妙的躲過了姝鳳蕭的碰觸,控制著如活物般的沙子,托著自己的身體急速後退十餘米,靜靜的站立。

恩?姝鳳蕭愣愣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些愣神,再抬頭看向前方靜立的小人兒,心裡總算是放下心來了,隱兒沒事呢!

一個閃身就要上前探察寶貝兒的身體狀況,卻是異狀再起,姝鳳蕭一動,隱也動了,混身散發出濃濃的死氣,殺機四伏,單手迅速結印,臉色卻是蒼白如紙,一直注視著隱的姝鳳蕭被小人兒的反映弄糊塗了,直覺告訴他,必須馬上停下來,可寶貝兒就在眼前,而且受傷不輕,姝鳳蕭怎麼可能站立不動?

一步,姝鳳蕭僅僅邁出一步,黃沙四起,如倒流的瀑布一般,直流而上,比剛才對付四個敵手時的流沙更加龐大,更加強悍,並且有著繼續加強的趨勢……

原來隱的身體在戰鬥本能之下根據對手的強弱程度改變著自己的攻擊強弱,儘管身體已經無法負荷,但身體本能所獲取的信息是前面的敵人非常強大,於是身體也出於本能的發揮出極其變態的強悍攻擊。

姝鳳蕭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小人兒,目不斜視那肆虐的黃沙,只要自己想,他隨時都可以催毀眼前這強悍的攻擊,他此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隱兒不認他,他的隱兒居然不認他……

心裡有了這樣的認知,姝鳳蕭根本就忽略了隱緊閉的雙眼,雙手結印,準備強行阻止小人兒的動作:隱兒,你怎可不識得父皇?

姝鳳蕭顯然有些失去理智,可他卻不知道,他若真的出手,隱的身體會自動做出戰鬥反映,以他現在所使出的強硬之術,隱勢必會自動再次調節身體,加強現在的控沙之術,那麼反噬的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恐怕就是真的是不死也得廢了。

眼看父子倆大戰在即,關鍵時刻,馬伕那壯實的身軀卻是突顯的出現在兩人之中,他此時臉色有些蒼白,在父子倆強大的威壓下,他儼然有些支持不住。

馬伕沒有勸阻,也沒有理睬皇帝,在他看來,此時的皇帝無疑就是個白癡,馬伕背對皇帝卻是恭敬的對隱道:「少主子,剩下這人由屬下來對付,少主子休息片刻吧,馬伕誓死保護少主子」。

聲音鏗鏘有力,渾厚無比,片刻,一切恢復平靜,剛才強烈的能量撞擊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滿地的狼藉卻是真真切切的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影一也急匆匆的趕到,不明所以的在邊上急得跳腳,姝鳳蕭在隱撤去攻擊時便同時停了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是傻子,稍微冷靜下來的他自然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馬伕再次轉身靜靜的面對皇帝,卻是沒有下跪,只是盡責的稟道:「啟稟主上,少主子剛才從空中掉落之前便已經昏迷」。

姝鳳蕭神情一滯,雙眼血紅,什麼意思?已經昏迷?那剛才是?姝鳳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少主子對周圍的危機情況所做出的身體本能的戰鬥反應,屬下斗膽問皇上,皇上您之前……放出過殺氣嗎?即便是之前清醒狀態,少主子也無法發動如此龐大強悍的控術」馬伕低頭卻是毫不客氣的說出了這一翻話,聲音鏗鏘有力,在他看來,這皇帝還真是自大到沒救了,不過馬伕到也看出了皇上對少主子發自內心的關心,只是一代帝王,千古帝王,他真的懂得如何去關心寵愛別人麼?

馬伕的字字句句像重錘一般敲打在姝鳳蕭這個帝王的胸口之上,也震撼了他的心,是他,原來又是他,他的寶貝兒,又是他才至使小人兒再次受傷……

「噗通」一聲輕微的響聲傳來,驚醒了深深自責之中的姝鳳蕭,原來是隱靜立的身體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隱兒!」姝鳳蕭一驚,急忙閃身奔至小人兒身旁,此時隱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之中,臉色一片蒼白,呼吸薄弱,小心翼翼的抱起破布一般的小人兒,姝鳳蕭雙手忍不住的有些顫抖,第二次了,這樣抱著如此虛弱的小人兒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姝鳳蕭沒有守住當天的誓言,僅僅事隔數月,由於他的大意,致使寶貝兒再次陷入危險之中,他當真是該死。

不同的是此時的姝鳳蕭沒有像上次那樣狂怒,實際上他很平靜,異常的平靜,輕輕把小人兒納入懷中,細細檢查,輕柔的小心翼翼的輸入絲絲內力為小人兒疏理修補破損衰竭的身體,至少也要好生溫養著,等待塵覺的趕來。

影一有些擔憂的看著異常的帝王,靜待命令,隨時警界,以防敵人的再次來襲,反到是馬伕,卻是去了百米外砍伐樹木,乒乒乓乓的折騰了起來,看樣子似乎是在準備做馬車。

時間就這麼靜靜的流逝著,馬伕的馬車也已經初步完成了,姝鳳蕭就這麼抱著隱一刻也沒有停歇的為小人兒輸送內力,傍晚時刻,一陣馬蹄聲傳來,不消一刻,塵覺和另外一位錦衣男子快馬而來,看了看現場的情況,塵覺愣了愣神,很快反映過來,下馬飛身越過沙子向姝鳳蕭奔去:「皇上!」。

姝鳳蕭向塵覺點了點頭,塵覺微愣,看著皇上懷裡靜靜躺著的七皇子,心裡一驚,急忙動手檢查治療起來,半晌後長呼一口氣,抬頭道:「皇上,七皇子只是耗盡內力脫力而陷入沉睡,身體受損的經脈皇上剛才已經補合侵潤得差不多了,並無大礙,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

「確定?」姝鳳蕭幾乎已經在心裡乞求了半日,希望他的隱兒不要再像前一次一樣,陷入那可怕的夢境之中,受那靈魂的折磨。

「確定!」塵覺怎麼不明白皇上的擔憂,肯定道。

姝鳳蕭把懷裡的人兒交由塵覺照顧,自己站起身,頓了頓,卻是向遠處正在為馬車上鋪乾草的馬伕走去。

「主上」馬伕恭敬跪地請安。

姝鳳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跪地的壯實男子,沒說話,他心裡有些吃味,隱兒昏迷之中也不忘記救下此人,甚至還救下了那兩匹馬,卻是把自己當成了敵人,唉!因為自己看到掉落的小人兒忍不住所釋放出的一絲殺氣,就算如此,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吶!

「北山力族之王,北禹,朕一直不明白你為何甘願做一馬伕」姝鳳蕭淡淡的道,丹鳳眼卻是刁鑽的斜窺跪地的男子。


第五十九章 王的懺悔

「皇上的馬伕可不一般,是個美差」馬伕,不,北禹面色沉穩的恭敬道。

「哦?不打算回北山力族了?」單鳳眼微瞇,卻是淡淡的問。

「…要回,討債」馬伕略微猶豫,沉重的吐出了四個字,眼裡卻是控制不住的閃過一絲陰霍。

「是麼?」姝鳳蕭懶懶的道:「你的武功只剩下一半了吧?現在想報仇或者做些什麼還真有點異想天開」。

「……總會有機會的」北禹沉聲卻是異常堅定的咬牙說道。

姝鳳蕭點了點頭「覺得少主子如何?」。

「少主子非凡人」回答鏗鏘有力,簡單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語氣裡的讚賞表露無遺。

「願意效忠於他嗎?」姝鳳蕭也直接問道,丹鳳眼攝人的光芒緊緊盯住眼前極其內斂的壯實男人。

「願意!」身形微顫,卻是毫不猶豫的沉聲道。

「那麼以後便跟著少主子吧,朕也不要你發毒誓,你自己應該明白朕的用心」姝鳳蕭說完轉身走人。

「是,屬下明白」。

姝鳳蕭轉身回到隱的身邊,心裡卻是有些不是滋味:隱兒,此人的確是個人才!修長瑩白的手指輕輕的磨蹭著小人兒蒼白的小臉,心裡越發的一陣一陣抽痛,好不難受。

「呃噗……」終於悶哼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皇上」塵覺驚呼,皇上受傷了?就要上前查看。

擺了擺手,示意塵覺走開,便再次看著懷裡的小人兒發起愣來,喃喃的說著話:「隱兒,父皇果然是無用至極,被人鑽了空子不說,還害你受傷至此,隱兒,父皇曾經發誓,再不讓你受絲毫傷害,可僅隔數月,父皇便已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了自己的額角:「隱兒,父皇當真是該死呢」手指划動,額頭光潔的皮膚泛起絲絲血紅,一筆一劃,絲絲血跡從額頭侵出,順著臉龐滴滴滑落,眼神卻是深深的看著懷裡的小人兒。

再次抬頭,姝鳳蕭半張臉已經被鮮血染紅,額頭龍飛鳳舞的刻了一個字『戒』!

帶血的手指輕撫上小人兒蒼白的小臉,不經意間沾染上了絲絲血跡,艷麗的顏色卻是染紅了姝鳳蕭的眼……

好刺眼的顏色,這麼刺眼的顏色怎能出現在他隱兒的臉上,這麼討厭的東西,姝鳳蕭扯過自己的紫袍小心的替小人兒擦拭,殊不知自己的袍子早已被自己的鮮血染紅了,越是擦拭刺眼的顏色越多……

姝鳳蕭,這個千古帝王,此時憂如一個孩童一般,倔強而固執的做著不可理預的事,又如同孩童一般被那艷麗的紅刺激了眼睛,亂了心神。

為何擦試不去?這樣的顏色不適合他的寶貝,為何?為何擦拭不去?額頭的鮮血滑過臉龐滴落在了懷裡小人兒的小臉上,姝鳳蕭突然停下了慌亂擦試的動作,原來……原來是他,是他給小人兒抹上了這艷麗的顏色,好刺眼……

姝鳳蕭後悔了,後悔自己在群臣面前親口把小人兒推了出來;後悔自己在宮廷之內大搖大擺的親自尋覓出小人兒,拉他入世俗;後悔沒有堵住眾人的嘴,任由消息傳遍皇宮;後悔把他送出皇宮而連侍從都沒有給他半個;後悔自己把小人兒一步一步推上刀尖。

姝鳳蕭好悔自己的過,好恨自己的貪玩,如同見到了精緻的玩具一般,縱然上次看到小人兒受傷心痛難耐,費盡心力才把小人兒從那深深的夢境之中拉了回來,自己還在慶幸,還在驕傲,他發現的寶貝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就在今天之前,就在剛才,明知是敵人的拖延之術,自己依然不慌不忙,他居然好笑的以為,他的隱兒一定會拖延時間等待自己的救助,直到……直到看到那如破布一般下墜的小身體,自己才慌了心神,可終究還是被他的寶貝拒之門外,那被拒絕的滋味,那被自己的寶貝視為陌生人,甚至於敵對的感覺終於真真切切的震醒了他,那來自靈魂的深深的痛苦終於換醒了自己那埋藏於靈魂深處的深深眷戀。

他忽略了什麼?忽略了自己的一廂情願;忽略了上次小人兒拼得魚死網破也從古堡內部遁逃了出來;忽略了小人兒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自己一直在做著的事;忽略了那夢境之中的小人兒,那千瘡百孔般的靈魂。

原來幼稚的是自己,隱兒的靈魂早已嘗遍世間酸甜苦辣,早已熟知人間世俗,早已成熟,而那成熟的靈魂,看破人性的靈魂,怎能是自己僅僅只是擁有傲骨的靈魂可以相比的?

記得隱兒說過,等他弄明白真實便會告訴我事情的緣由,兩次夢境,姝鳳蕭已經依稀可以猜到了部分,原本以為隱兒醒來定會和盤向自己托出,他的寶貝兒連失智後也沒有忘記他姝鳳蕭,他如是的自傲著,卻不想,他的隱兒……原來早已看穿了他的一切,包括靈魂……

看著他在昏迷後對馬伕,甚至於兩匹馬的態度,姝鳳蕭才真正的被震醒了,隱兒從未把自己那怕是絲毫交給過他,他從未對自己抱有希望。是非好壞,陰謀詭計他全看在眼裡,從未追究敵人是誰,因為他知道,他的敵人是所有敵對他的人,甚至於可能包括他自己。

輕輕吻上小人兒蒼白的小臉,姝鳳蕭靜靜凝視著沉睡中的小人兒,這個傲世天下的千古帝王終於認輸了:「隱兒,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隱兒……」姝鳳蕭無聲的低喃著,天已經黑了下來,北禹早已經做好了馬車,在厚厚的乾草上鋪上軟墊,其它幾人也已經升起了火,卻是擔憂的看著那沙海中央的身影,不敢上前打繞。

北禹已經打來了獵物,剝皮清洗完畢,架上火烤了起來,不消一會兒,烤肉的鮮香味已經傳出老遠,火堆旁邊的幾人也已經開始嘴饞,畢竟累了一天都還沒有吃過東西呢,可是幾人互相使著眼色,依然沒有人敢上前打擾那個今天出其異常的帝王。

北禹烤好肉,卻是輕輕放好,站起身飛身向著那沙海中的父子二人奔去,留下幾人在後面目瞪口呆,於是有了下面一幕:

塵覺:喂,那是你的手下?

影一:……是。

塵覺:什麼來歷?

影一:貌似……有點來頭吧!

塵覺:什麼來頭?

影一:……不知道。

塵覺無語,眾人無語(汗~~能有語才怪)。

北禹依然沒有下跪,躬身道:「皇上,夜已經深了,秋夜風涼,少主子恐會染上風寒」。

姝鳳蕭無聲的抱起小人兒轉過身來,沉聲道:「走吧」。

鮮紅的血液還沒有凝固,從臉部劃過的痕跡,滴落在隱身上的痕跡,清晰可見,北禹猛然抬頭一看,嘴角抽了抽,眼裡卻是劃過一絲異樣,恭敬道:「皇上,少主子是疲累所致,並無大礙,現在可以喚醒吃些東西,有助於恢復」。

姝鳳蕭原本跨出去的腳步一頓,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什麼?可以叫醒?」。

「正是,既然是疲累所致,少量吃些東西能助其恢復,是有好處的,再者,七皇子武功底子強,又是男孩子,身子自然不會太過孱弱,疲累之後有些少量適當的活動,適當的按摩,能防止留下遺患,有益而無害」馬伕自然是看到了那個戒字,言詞更加精細。

單鳳眼光芒閃爍,可以叫醒隱兒,太好了,這樣就可以確定隱兒不會陷入那個夢境之中了,北禹適時的再度提醒:「皇上莫不是想以這個樣子喚醒少主子?」。

什麼意思?片刻,姝鳳蕭才後知後覺的看清自己現在滿身血跡的模樣,還抹得小人兒身上也是血跡斑斑,有些懊惱的對北禹道:「把隱兒的衣服拿來」。

「呃……」北禹一愣,無奈道:「少主子的東西和馬車一併被毀」。

恩?姝鳳蕭也是一愣,隨即道:「塵覺那裡有,去拿一件過來」姝鳳蕭此時在心裡決定,以後隱兒的東西都由他親自保管(終於正式開始向奶爸發展了)。

北禹拿來一件綠袍及一壺清水,這綠袍似乎是塵覺覺得七皇子穿綠色很出塵而準備的,而隱幾乎只穿紫袍,所以綠袍就一直成了壓箱底,北禹想起剛才說七皇子要穿袍子時的那個興奮表情,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姝鳳蕭接過水壺,恩?熱的?深深看了北禹一眼,再次懺悔自己的大意,便仔細給小人兒擦試起身上的血跡,再為小人兒換上乾淨的綠袍,姝鳳蕭小心的把小人兒交給北禹:「先抱少主子過去,朕等一下再來」。

「是」北禹也是小心的接過隱,轉身沉穩的向遠處火堆旁趕去,那沉穩小心的樣子再次使姝鳳蕭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好男人似乎是最受歡迎的呢,怎麼辦?


第六十章 鮮美野味

「醒醒……隱兒……醒醒……別睡了,醒一下」,迷迷糊糊之間,隱總覺得有人在不斷搖晃他的身體,雖然很累,身體也很沉重,但耳邊不斷迴響的聲音,最終他還是叫醒了他。

廢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眼是一片火光,閃爍的火苗讓隱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輕輕動了動頭,聲音嘶啞:「父皇?」

靠在男人溫暖的懷抱,耳邊也是一片溫熱,低沉柔和的男聲響起,他說:「隱兒,醒了麼?可覺那裡難受?餓了麼?吃少許東西吧?」一連串問題從耳邊傳來,男人看似平靜卻暗暗透著焦急,隱無聲的勾起一抹笑容,這個妖孽男人是真的著急了呢!

只是隱也很無奈,這個男人果然不是伺候別人的料,那麼多問題都問了,卻獨獨忘掉了最關鍵的那一個,只得無奈的從干烈疼痛的喉嚨深處再次擠出一個嘶啞的字節:「水!」。

男人明顯一愣,才忙在隱耳邊輕語道:「隱兒,稍等一下,父皇拿水給你」男人邊說邊小心的移動小人兒的身子靠在軟墊之上。

待男人出去後,隱才稍微活動頭臚看了看四周,這似乎還是在馬車上?淡淡的樹木清香,點點枯草氣息,軟墊也明顯是新的,馬車門簾是掀起的,剛才映入眼簾的火光也是從那裡看到的,隱有些鬱悶,怎麼又呆在馬車裡?這個孤僻的男人,難道他不懂現在在火堆旁邊會更加溫暖舒適嗎?

唉!隱再次無奈歎氣,這個男人!

片刻後,男人端了玉杯進來,動作輕柔,耐性十足,一點一點的餵著隱小口小口的喝著清水。

「恩咳……父皇,抱我去火堆旁,好麼?」從剛才醒過來隱就被那火堆所吸引。

「好」姝鳳蕭溫柔的替小人兒披上一件袍子,抱起小人兒出了馬車。

剛走出馬車,一陣涼爽的夜風襲來,隱這時才明白男人為何給他披上袍子了,確實有些冷,腦袋不自覺的向男人溫暖的懷裡縮了縮,恩?血腥味?隱敏感的在男人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種……清香,顯然男人剛洗過澡,而剛洗過澡後…身上還有血腥味,那麼只有一種解釋,父皇身上有傷?

只有自己身上的傷口才會在洗過澡後依然會侵出點點血滴而無法消除血腥味,只是他怎麼會受傷?隱很疑惑,沒有人能隨意傷得了他吧?讓他受傷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自己弄傷自己,只是……傷自己?可能麼?這個自大的男人?

姝鳳蕭沒有注意到小人兒的一絲異樣,抱著隱走到了火堆旁邊,飄然的坐下,輕柔的把隱調整到最舒適的姿勢,隱更疑惑了,他此時對那剛才吸引自己的火堆已經失去興趣了,反倒對男人的異常起了興趣,仔細的研究起來。

恩……神情有問題,臉色有問題,眼神也有問題,雖然一般人是看不出來,但……恩!對,感覺,最主要就是感覺上不一樣了,確切的說是給隱的感覺不一樣了,怎麼不一樣呢?還真說不出來,沉思的隱沒有注意到遞到嘴邊的東西,實際上是他忽略了那嘴邊的東西,再次抬頭仔細的打量男人,咦?怎麼換髮型了?遮著額頭幹嘛?奇怪……

正當隱心裡納悶時,男人卻是異常溫柔的看著他:「怎麼了隱兒?吃點東西可好?」

咦?可好?商量的語氣?「嗯」隨意的應了一聲,心裡卻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這個男人有問題。

確定這一點,隱反而不急了,心情也好了起來,注意力也拉了回來,注意力一回來,隱自然就聞到了烤肉的鮮香味,雙眼一亮,烤肉啊,可是個好東西呢?毫不客氣的抓住男人的手,一口咬下那手指上的一小塊嫩肉,大嚼特嚼起來,頓時,皮焦裡嫩,鮮香的肉汁輕滑入口中,隱不禁滿足的瞇起了貓眼。

七皇子心情一好,皇帝心情就好,皇帝心情一好,下面的臣子們心情就好,臣子們心情一好,大家心情就都好,火堆旁邊的氣氛頓時隨著那升高的火焰由秋夜涼風轉為夏日炎炎,好不快哉!

咦?隱疑惑的看了看姝鳳蕭手裡的肉,一樣的外焦裡嫩,一樣的鮮香四溢,卻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口味,隱仔細的看向火堆前坐著的幾人。

「怎麼了?」姝鳳蕭溫柔的問著懷裡神情有些異樣的小人兒,卻是第一次有了緊張的感覺。

搖了搖頭,一口把烤肉咬入嘴裡,恩!皮香裡嫩,肉汁鮮美,口齒留香,居然比之前的烤肉更勝三分,隱只覺前世的那什麼什麼高檔名店裡面的昂貴烤肉跟本不及其十分之一,主要是野味啊!正宗的野味啊!

一句話,隱好上這口了!

恩……隱環向看向圍坐在火堆旁的幾人,嗯……

白衣塵覺,不用說了,看他那純白勝雪的衣服就知道這是一閒人;影一嘛,想都不用想,警戒用的,也是一閒人;恩……咦?那華衣男子是誰?不認識,不在思考範圍內;剩下的馬伕,看他割肉的熟練動作還有衣服上沾染的點點污漬,不用說,烤肉的其中之一必定是他。

那麼另外一人是誰?隱可不認為同樣的烤肉方法,一個人會那麼湊巧剛好烤出兩種不同的口味,所有人都排除了,那麼剩下的只有……

隱不動聲色的側頭撇了一眼那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嗯……基本上……還是正常的,如果不是眼睛亮了點,貌似在期待什麼;衣服,嗯……很乾淨嘛,如果忽略那衣角的丁點兒炭漬的話,確實就是平時那個不可一世的妖孽皇帝。

不動聲色的轉過頭,繼續美美的享受著眼前的一切,帝王的伺候,美味香鮮的野味,好不愜意!

呃……姝鳳蕭有些呆滯,他明明看到小人兒已經疑惑了啊,為什麼突然又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覺一樣?姝鳳蕭心裡有些失落,不過隱兒似乎並沒有討厭,一樣的吃得很香,這樣也算是不錯了吧?應該算是很不錯了吧?姝鳳蕭自問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一絲黯然。

呵……隱心裡泛起一絲笑意,這個男人,還真的越來越不像個帝王了,呵呵,不過,感覺很不耐耶!

「父皇~」奶聲奶氣的軟語沖男人叫道,敏感的發覺男人顫抖了一下,隱有些忍笑,用這招對付男人,很實用吶!

「…嗯?隱兒吃飽沒有?」姝鳳蕭微笑著湊近小人兒白嫩的頸項,有些貪婪的吸取小人兒身上的清香。

「唔~飽了,父皇,烤肉很美味」隱輕笑瞇眼。

「是嗎?」姝鳳蕭狀似不經意的說著,心裡卻是打起了鼓,至少隱便敏銳的發現了一絲異樣,此時卻沒有人注意到,坐在一邊的北禹那低得不能再低的頭了。

「嗯,很美味,以後可以每天都吃嗎?」隱毫不客氣的下重藥,看你怎麼裝,父皇!

「呃……」姝鳳蕭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危機感,冷汗順著額頭滑落,卻是說不出話來。

「吶,父皇~隱兒很喜歡呢,如此美味的烤肉隱兒很喜歡呢」看著男人異樣的樣子,隱再接再厲的繼續道。

「……真的很喜歡?」姝鳳蕭終於熬不住了,朕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顯然帝王的傲氣瞬間回籠。

「嗯!很喜歡呢」隱軟語道。

「……那隱兒究竟是喜歡哪一種?」姝鳳蕭畢竟是皇帝,片刻閃神後終於是恢復了過來,雖然很想知道小人兒更喜歡哪一種,卻也不急著追問了。

「都很喜歡呢!不過……更加喜歡其中那能夠唇齒留香的烤肉,父皇能否告訴我,是誰有如此手藝麼?」隱輕笑著說道,也不在拐彎抹角,妖孽就是妖孽,自己似乎總不是妖孽男人的對手,隱很適時的認輸。

北禹終於抬頭了,擦拭著滿頭大汗,也不管邊上偷笑的幾人,只覺得頭一次如此慶幸自己的烤肉技術差人一籌。

姝鳳蕭在隱白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笑罵道:「壞隱兒,越來越調皮了」心裡卻是高興得很。

「呵呵……父皇是應了隱兒了麼?」隱也輕笑,他早已習慣了男人的調情。


第六十一章 遼都之鄉

遼都之鄉,故有魚米之鄉的稱號,又有武士之源的別稱,原因很簡單,此地地處兩個國家的交匯處,而兩個國家一個是富足的富商之國,一個卻是崇尚武術的古武之國,完全不同的兩個國家,卻由於地理原因以及各自的需求而慢慢形成了今天這奇特的遼都之鄉。

說這裡奇特可是一點不假,原以為這樣一個地方一定是融合了兩個國家的民俗民風,應該是個極其繁華而擁有自己獨道之處的大城鎮,就算不夠繁華,也定有融合兩國習俗之後的獨特之處,可實則不然,遼都之鄉並不大,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這遼都之鄉就猶如用一把西瓜刀把一個大西瓜從中間整整齊齊的切開一樣,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紅的。

在隱的眼裡這塊猶如被切割開來的遼都之鄉極其不協調,怪異無比,不錯,就是怪異,原本兩種風格都極其獨特,按照常理來說,此地定然會形成為一奇異之處,實則不然,不僅毫無融合而言,且從中間一條線為界,一邊屬於富商之國,一邊屬於古武之國,風格迥異,而所謂的那條線,其實也就是由於兩種不同風格的建築物,街道街面,顏色風味之間自然而形成的一條線,這條線還被慣予了一個巧妙的稱呼:一線隔天。

如此奇特的景象怎能不研究一翻,隱被姝鳳蕭抱著走在這奇異的街道之上,四處觀察,從遇襲之後一路走來,卻是不緊不慢,沿途欣賞著各色美景,一天的路程硬是被他們走了三天,隱的身體也早已經恢復,只是……只要有姝鳳蕭在,他便幾乎都不用自己走路,隱有些鬱悶,不過……想到這幾天的舒坦日子~,不自覺的嘴角勾出一抹輕笑,美味的烤肉,香甜的果實,帝王的侍候呵呵……

從他們進入遼都之鄉的方位,首先看到的便是古武之國的地境,入眼便是一片古樸之相,一眼便可以看出行人個個都是練武之人,街道旁邊的酒館自然而然傳來大聲的吆喝吶喊之聲,一聽就知道在幹什麼,比武拼酒,那個武人不喜歡?

街道之上幾乎全是男人,女人只有少數幾個,且都是彪悍強硬的武人,看得出來,這個國家女人地位極其底下,但若是你足夠強大,便也能夠得到應有的屬於強者的尊敬,看來這個古武之國已經把武術的精神發展到了極致。

這裡應該是整個亞皇大陸之中最重武的一個國家,要知道,亞皇大陸原本就是崇尚武術,強者為尊的世界,一路看來,隱對這個把武術的精神發揮到極致的國家印象還算不錯,但凡事都有其規律,極致之後會是什麼呢?是興盛還是滅亡?

走過這古樸的建築,隱終於看到了那所謂的『一線隔天』,隱笑看著這眼前風格界線分明的交接處,有一種哭笑不得感覺,就像小學生在課桌上劃三八線一樣,不過接下來隱便明白了這兩種風格不能融合的原因了。

相對於古武之國的極端,這富商之國可謂是更勝一籌啊,燈紅酒綠,揮金如雨,奢華浪費,僅僅一小小的街道,便有著十幾家之多的勾欄院,小館坊,糜爛至極,就連一街道小販也富可流油,只須隨意逛幾圈,隱便已經看出這富商之國已經富至頂峰,只是相比起有著極大發展潛力的古武之國,這裡儼然已經開始走向墮落。

哼!隱冷笑一聲,再也提不起半點興趣逛下去,尤其在那些女人吃人的眼光下,隱撇了一眼抱著自己的出色男人,目不斜視?哼!算你還算聰明,沒有墮落。

「呵…隱兒對父皇如此沒有信心?那種髒女人怎能入得了朕的眼?」姝鳳蕭自然是看懂了小人兒的意思,一個得意忘形,自己說錯話而不自知。(汗~~蠢皇帝)

「哦?父皇的意思是……只要足夠乾淨便能入您的眼了?也對,皇帝嘛,後宮佳麗三千,那個不是乾乾淨淨的?兒臣在此恭祝父皇,美人在懷,享盡唔唔……」果然,隱一聽心裡可謂氣不打一處來,毫不客氣的開口諷刺道,可話才說一半便被強摀住了嘴,耳邊傳來男人危險的低沉嗓音:「隱兒,僅此一次,父皇早已冷了那後宮,解散也是遲早的事,父皇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兒臣』那麼生分的稱呼,一點都不想」。

隱有些愕然,他記起了父皇上次中春藥欲己的時候,那麼也就是說,父皇那個時候便已經很少去後宮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但父皇中藥的原因也是現而意見的了,那些女人顯然不是什麼耐得住寂寞,獨守空閨之人……

隱有些複雜的看了男人一眼,點了點頭,待男人鬆開手,隱這才伸手勾住姝鳳蕭的脖子,軟語道:「隱兒是父皇的,永遠都是」至於是何種方式的存在,那就得看父皇了,隱在心裡如是的說道。

姝鳳蕭顫了顫,他知道他終於又向小人兒的心邁近了一步,蹭了蹭可人兒的小腦袋,半晌才問道:「隱兒還逛麼?我們找個地方歇腳了吧?」隱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千萬不要讓父皇失望啊!

一行人又退回了古樸的街道,一邊的人臉上寫著:看那些人人模人樣的,原來是窮鬼;

而另一邊則也是目瞪口呆:那麼光鮮,穿著打扮如此不凡的人在看過那邊繁華的花花世界之後局然又回來了?

不過,好奇歸好奇,儼然古武之國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已經變了,似乎帶著些許讚賞,帶著點點…欣慰,尤其是其中一些睿智之人,更是看出了幾人的不凡,尤其是姝鳳蕭,身上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王者之氣。

反倒是隱,在他們眼中成了如同小仙子一般的存在,實在討喜,許多人露出了愛才之心,小孩子是最具潛力的,在那裡都是如此,古武之國崇尚武術,一行人武功高深,自然贏得了這裡人們的好感。

「父皇,這古武之國到是不錯,若是能夠……」隱輕笑著說道,卻並沒有把話說完。

但姝鳳蕭卻是早已明白他的意思,也笑道:「不謀而合!」。

短短兩句話便已經決定了這古武之國的未來,真不知道這是古武之國的幸還是不幸!

後面跟著的幾人除了北禹一臉面無表情之外,其它幾人都是一致扶額低歎:可憐的古武之國啊!

幾人來到一家比較乾淨整潔的客棧住了下來,店老闆笑得合不攏嘴,這幾個可是大金主,而且完全不同於那些個廢柴公子哥兒們,這幾位可都是值得尊敬的主,急急忙忙安排幾人住進了最好的上房。

這次姝鳳蕭沒有再去烤肉,而是嘗了本地的招牌醃獸肉以及一些土特產,自然是撐了個飽,尤其是塵覺,白衣飄飄,一身儒墨之氣,卻是最野蠻的一個,吃得滿嘴流油,如同再次吃到他們敬愛的帝王親手烤的野味一樣,毫無形象而言。

「父皇,青衣接人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一點?」酒飽飯足後隱懶懶的躺在姝鳳蕭懷裡疑惑的問道。

「嗯,前兩天我們受襲的時候便已經讓影一派人接應,按理說,也應該到了啊,只是現在依然沒有蹤影,唉…讓影一親自走一趟吧」姝鳳蕭如何不知道小人兒在擔心什麼,便叫來影一吩咐了下去。

「父皇,你是說他們也受了襲擊?」隱皺眉。

「嗯…肯定的,若小睿繼續留在星月學院,最多是受監視,卻未必有危險,可一旦離開就難說了,再者敵人未必能分清楚你們兄弟二人」姝鳳蕭也是暗罵自己大意,小睿這個孩子他還是很喜歡的。

「為何分不清?」隱疑惑。

「隱兒,你莫不是忘記你和小睿是一母同胎?況且你們現在年紀都還小,熟識的人自然不會把你們弄混淆,加之你們性格迥異,甚至從未把你們兄弟二人想到一起過,可對別人來說,卻不一樣,不說別的,就你們相似的面貌便足以讓他們弄混淆了,唉!這點我也是剛想到不久,之前一直忽略了」姝鳳蕭也有些無奈,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眼前這個可人兒的身上,小睿其實已經算得上是自己最重視的一個孩子了。

「呃……」隱更鬱悶,他根本沒有想到他和小睿的長相問題,實際上他連自己長啥樣都沒怎麼注意,疑惑道:「很像?」

「……站在一起若是不開口說話,絕對沒有人懷疑你們是雙胞胎」姝鳳蕭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小人兒問的是什麼。

「……給我鏡子」隱一臉冷汗,想到自己的面貌和那個蠢哥哥一樣,全身雞皮疙瘩直起,尤其是那個蠢哥哥眼冒紅心的樣子,隱恨不得撞牆。

「呃……」姝鳳蕭直接愣住……什麼跟什麼?


第六十二章 父子樂趣

接過鏡子仔細的看著,隱現在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五六分相像,不同的是隱留著極其整齊的倒三角劉海,一頭烏絲拖至腿間,在隱自己來看,自然是完全不一樣,可隱也知道在別人看來,他們兄弟二人地確很相像,小睿也留了一點淺淺的劉海,頭髮雖然只及腰,可這似乎很容易被忽視,唯一不同的就是表情,氣質,但他們現在都年紀不大,若是靜立不動,別人怎麼可能分得清楚?

能不能與小睿分得清楚這還是其次,關鍵是只要一想到那和自己相似的臉做出那些極其幼稚白癡的表情,隱就很鬱悶,唉!隨手把境子一扔,最關鍵的一點是自己長得太女人了,雖然現在還是小孩子,可小孩子也應該能夠看得出性別才是,可自己除了漂亮就是可愛,唇紅眼媚,男生女相,算什麼啊這是?

雖然或許以後會隨著成長慢慢有所改善,可隱自己也知道,就這模樣,就這胚子,再變也脫不了從那個妖孽男人那裡遺傳而來的妖媚基因,隱就想不明白了,他那麼些個兒子,怎麼就一個都沒有遺傳到他的妖孽基因呢?怎麼就偏偏給自己攤上了?隱極其不滿的把氣發洩到男人身上,惡狠狠的道:「父皇,我要吃烤肉」。

「呃…呵呵……」被小人兒可愛的樣子弄得心裡春風蕩漾,隨即姝鳳蕭一把抱過小人兒狠狠的親一口,才笑道:「隱兒可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白了男人一眼,隱也不隱瞞,直接了當的埋怨道:「為什麼就偏偏我長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你那些個兒子也都個個人模人樣的啊,就算清秀一點也絕對不會讓人產生性別模糊的錯覺,話說…他們的確都不大像你吶,你確定你的那些個不甘寂寞的女人沒有爬牆?」埋的怨越來越離譜。

「呃……」唉!姝鳳蕭撫額低歎,哭笑不得,就這樣看著一臉不滿的小人兒,實在是無語。

隱皺眉:「你那什麼表情?」。

唉!再次歎氣,姝鳳蕭無奈的解釋道:「隱兒,氣質,隱兒和父皇在氣質上極其相似」。

隱瞪著男人,眼裡的意思非常明顯:你騙誰?誰跟你氣質相似了?

「呃……隱兒你……」姝鳳蕭鬱悶,若是其它人敢向他討論他姝國皇帝的女人是否爬牆,他定會二話不說,揮手就給化為灰燼,可問題是現在他的寶貝兒要給他討論這個問題,他也只能無奈且寵溺的摸摸小人兒的腦袋,才慢悠慢悠的,不大情願的解釋道:「隱兒,朕的那些個皇子雖然都與朕有幾分相似,但都男兒氣十足,這其實很正常啊,就算是小睿過幾年也會是個清秀的大男孩,呵呵……但很不巧,隱兒,你非常完美的,極其相似的繼承了父皇的……特點,真是恭喜啊!」雖說是解釋,可這開口倒是把隱心裡的不爽推至極端,再調侃一翻,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所以呢?」隱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男人,有必要非得說那麼清楚嗎?

「呵……隱兒吶,父皇只是想告訴你,很不湊巧,父皇就是男生女相,也是想提醒隱兒,你必須得接受這個事實,因為你以後就是再如何變化也就最多能夠達到父皇現在的模樣,要想再粗狂一點,男性特徵更突出一點,呃……就面貌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了,話說隱兒……父皇現在的樣子也不會讓人覺得像女人啊!」姝風蕭也不願意小人兒不高興,一翻話說下來也算是勸慰吧!

隱仔細的打量眼前性感的男人,嗯……雖然很妖孽,可也並不像女人,隱敢肯定這個男人若是換上女裝,肯定沒有人會想到他是男人,但若是換上男裝,男性魅力也是顯露無疑,性感無比,足以迷死全天下的絕大多數女人,整體說來,雖然偏中性,但剛毅俊美佔據優勢,到是那雙烏黑的單鳳眼給人極其妖媚,不,是極其邪魅的感覺,「哼!」冷哼一聲:「怎麼看怎麼像個惡魔」。

「呵……」姝鳳蕭也不介意:「所以說朕可以肯定那些個皇子包括隱兒你都絕對是朕的血脈不會錯,至於你說的爬牆問題……」姝鳳蕭頓了頓,邪魅一笑道:「你還別說,朕離宮之前剛好處理了一個」。

「呃……」現在輪到隱愕然,隨便一說,居然這麼湊巧剛好撞上一個,隱反到是有些不可置信:「當真?」

「呵~不假,青衣那傢伙還免費欣賞了一場活人現場春宮秀,嘖嘖……」姝鳳蕭不可置否的說道,隨即似乎想到什麼似的輕笑:「那個男人似乎是什麼……什麼暗部的一個影主來著」。

「暗部?」毫無準備的隱驚叫出聲。

「嗯,暗部,從那位男子口中得知,這暗部規模似乎還不小,而且主事的似乎是一些十幾歲的少年,倒是很有發展前途,朝廷在考慮是否能具為己用」,姝鳳蕭撇了撇唇,見小人兒似乎有興趣才淡淡的說道,他並不在意這點勢力,必要時除去即可,只是對那後面的人到有些興趣,幾個十幾歲的少年在不經意間便發展起勢力來,姝鳳蕭不認為就憑幾個未弱冠的少年能有這本事。

「呃……」隱汗然,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那個父皇啊!那個暗部呢……就沒有必要收為己用了」。

「恩?為何?」姝鳳蕭有些意外的問道,他的隱兒似乎知道些什麼吶!壞孩子!

「也不為何……」隱抓了抓腦袋,有些鬱悶的道:「就是養不乖唄!」雖然是自己在對這個世界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創立;儘管這其中試驗的成份占很大;儘管自己沒有認真經營管理好好發展;儘管四影也很貪玩,沒有放在眼裡,可那依然是自己手裡出來的失敗品,讓人感覺很是挫敗啊。

姝鳳蕭此時表情怪異,在呆愣兩妙後,果斷的一把抱過小人兒,食指抬起小人兒尖尖的小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小孩,絕對不能對他客氣了。

「唔……唔唔……」隱被襲擊了個措手不及,心裡那個嘔啊,居然就這樣白白把被吻了,太不划算了。

好不容易男人才放開了他,隱張口就罵:「你個野蠻男人,不懂輕點啊?混蛋」雖然感覺還不賴,可那麼大力,有感覺也弄沒感覺了。

「隱兒吶~你現在應該害羞才是」姝鳳蕭好心情的提醒張牙舞爪的小豹子。

「害羞個屁,老子是男人,是純爺們兒,害羞那狗屁玩意兒會出現在老子臉上?哼!」氣不打一處來的隱再次驗證了他總會在姝鳳蕭面前丟臉的事實,張口大言不慚的發表完自己的高見,還順手抓過桌上的茶壺,就著壺口就是一陣咕嚕咕嚕的猛灌。

「呼…」直至茶水用盡,才大呼一口氣,豪邁的把茶壺大力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一揮衣袖,身子一個漂亮的轉身,卻是大搖大擺的毫無美感的一屁股坐在木椅上,雙腳輕微一抬,『彭』的一聲放在了茶桌上,位置剛才是放茶壺的旁邊,一系列動作做得可謂是順暢無比,毫不脫離帶水,此時隱心裡還正想著:木椅果然沒有皮沙發來得舒服。

寂靜……

姝鳳蕭現在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至極,剛才的微笑都還未來得及收回,又添加了一系列精彩至極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怪異……

依然寂靜……

隱回神了,表情也很精彩,抓了抓腦袋,吶吶的收回自己放在茶桌上的雙腿,心裡那個鬱悶吶,兩世加起來也從未如此丟臉過。

姝鳳蕭也回過神來了,怪異的表情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烏黑的丹鳳眼微微瞇起,眉角上挑,唇角輕輕的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低沉的嗓音一變,磁性十足,性感無比的懶懶吐字:「老子?……男人?……純爺們兒?」

不好,隱頭皮發麻,看來今天麻煩大了!

「……吶,朕的隱兒,可否告訴父皇……隱兒是如何男人的?嗯?啊……對了還有,那個什麼暗部……養不乖為何意?來,過來,朕的隱兒,來慢慢告訴父皇,父皇不急的,來和父皇好好談談如何?」姝鳳蕭一字一頓的慢慢說著,語氣已經溫柔到了極致。

若是此時塵覺或者青衣任何一個人在這,看到如此表情的皇帝,肯定得嚇癱到不知那個犄角旮旯裡去了,這可正是某人要到大霉的前兆啊……


第六十三章 神秘殺戮

「呃……那啥,剛才那話是替我十八年之後說的,你就當沒聽到罷,唉!所謂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所以……」隱再次抓了抓頭,雙腳再次輕鬆抬起,「彭~」一聲巨響,放在了茶桌之上,比之前還要囂張十足的道:「來吧!你愛咋咋地!老子豁出去了」。

房間內再次寂靜……

姝鳳蕭直接給氣樂了,撫額低歎,這個壞小孩,還真是他的寶,不經意的幾句話,隨意幾個動作,輕輕一個回眸,就可以讓他心情大起大落,這該說是好還是壞?

「唉!隱兒,你啊,朕該拿你如何?」好半晌姝鳳蕭才終於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字。

「嗯,?如何?烤肉如何?」隱咧嘴一笑,嘿嘿…有轉機。

「調皮,隱兒吶!還是乖乖的和父皇談談如何?」姝鳳蕭可不是省油的燈,豈能是隨便幾句話就搞定的?

「呃……」隱哀歎,這男人真是難搞啊!

「父皇吶……」腿乖乖拿了下來,身子坐正,一副我是乖寶寶的樣子,碧綠的貓眼迅速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眨啊眨:「隱兒錯了還不成嗎?隱兒真不是故意的,隱兒是真的……真的……真的想吃烤肉啊!」隱很想嚴肅,再嚴肅,可惜最後還是沒有憋住,自己都沒弄明白自己怎麼就蹦出了最後那幾個字兒,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姝鳳蕭愕然,看來今天是別想說個明白了,唉!算了,改日吧,無奈的輕攬過小人兒,姝鳳蕭溫柔輕語道:「隱兒,已經很晚了,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隱向窗外望了望,可不,天早已經暗了下來,點了點頭,便任由男人抱著向床幔走去,心裡不自覺閃過一絲異樣。

隱其實並不是一個懂感情的人,對於姝鳳蕭,從最開始他便是出於本能的把對這個男人的悸動理解為:這個男人似乎對我很重要!到後來在父子二人之間極其曖昧的情況下,從不討厭男人的肢體語言開始,到後來的嘻笑調情,隱也漸漸開始有些明白了,雖然還是很迷糊,但隱知道自己已經開始漸漸喜歡上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了。

因此,他未來的計劃裡有了這個男人,未來的生活裡也暗暗留了男人的位置,到現在他已經不會再輕易放這個男人離開了。

感受著男人修長溫暖的大手輕輕為自己右手按摩的舒適感覺,一股暖流襲上心頭,隱用被子摀住了臉,其實他一直知道男人在等待著,等待著他說些什麼,從他在自己的夢裡所看到的片段,聰明如他怎會沒有猜出幾分呢?像今天這樣,自己如此放肆的話語,如此不合常理的做法,男人也能忍下來,一代帝王,能做到如此,足矣!

「父皇……」頭捂在被子裡悶悶的叫道。

「恩?怎麼了」姝鳳蕭輕柔的替小人兒拉開被子,略微責備道:「怎麼悶到被子裡了?想悶壞自己不成?」

「呵呵……」聽到男人寵溺的聲音,隱心裡更是一陣溫暖,軟軟的叫著:「父皇~~」,然後轉身單手攀上了男人的脖子,卻是在下一刻,渾身一震,直愣當場。

「怎麼了?」毫無自覺的姝鳳蕭繼續替小人兒的右手按摩著,隨意的問道。

「……父皇,有些事隱兒還未弄清楚,用不了多久,待隱兒弄明白就會全數告之父皇,父皇可否再等等隱兒?」隱輕聲說道,聲音卻是極其壓抑。

「……好」姝鳳蕭心裡也是咯?一聲響,屏息靜靜的聽小人兒說完,才在心裡長呼了一口氣,隱兒,他的隱兒,心裡已有了他的位置,既然如此,他再等等又有何妨?

「那麼,父皇……」隱稚嫩的聲音隨即一變,冷道:「您能否告訴隱兒?您額頭上這個『戒』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道最後,隱幾乎是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男人最好給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

姝鳳蕭一直用他那瀑布一般的墨綠色頭髮遮掩得很好,髮型囂張,不可一世的感覺讓隱以為這自戀的男人定是在耍帥,所以並未仔細察看,可就在剛才,或許是因為父子的一翻打鬧,情緒均很是放鬆,男人一不小心忽略了額頭上的事,這不,一躺到床上,墨綠色的髮絲輕輕滑了開來,一個龍飛鳳舞的『戒』字就那麼出現在隱的眼裡,也出現在了他的心裡,刺痛了他的心魂。

「呃……」姝鳳蕭愕然,低歎,輕攬過小人兒,溫柔道:「隱兒,這是父皇對自己的懲罰,亦是警戒,隱兒無須在意」。

皺著眉頭,貓眼緊緊的盯著男人,半晌,才用似乎是平淡至極的聲音,卻是狠狠的從嘴裡咬出幾個字:「所以呢?」

「呃!」姝鳳蕭沒由來的生平頭一次心虛了,不知道為什麼,被小人兒如此直視,他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嗓子有些發乾,半晌才有些困難的發音吐字:「隱兒……」。

「父皇……」隱卻是直接打斷姝鳳蕭的話語,湊近男人,稚嫩的聲音無庸至於的在姝鳳蕭的耳邊響起:「不管父皇做何想法,隱兒今天想說的是:從今往後,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在父皇身上留下那怕是一絲傷痕,包括你,我的父皇!否則……絕不輕繞」。

轟,姝鳳蕭只覺得腦子裡一陣空鳴,隨即便被濃濃的喜悅衝擊得屁顛屁顛的,雖然不明白隱兒到底為何如此生氣,但小人兒居然說出如此……如此可愛的話,怎能不令他高興?他又怎麼會不高興?

相對於姝鳳蕭愉悅的心情,隱此刻心裡卻是依然很氣憤,字寫得好很了不起嗎?居然在那麼好看,那麼美型的臉上留下那麼大塊疤痕,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敢破壞他的東西。(汗,果然是對極品父子,想的東西在點兒上嗎?)

看著眼前顯然心情很好的男人,隱終於回神了,他剛才貌似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天,底牌就這樣被自己不經意給翻了?隱現在心情很鬱悶,一個不算傷的傷痕就這樣讓自己險些失控,不,是已經失控了,該說這是好還是壞?

唉!不管了,既然已經亮牌,那就先把自己的權利爭取到手再說,想到這兒,隱抬頭死死盯住男人,扯了扯男人的衣服,拉回男人處於興奮狀態的神智,一字一頓的道:「父皇,隱兒剛才所說的,父皇可是應了?」。

姝鳳蕭自然是看到了寶貝兒眼裡的認真,肯定的給出了答案:「父皇怎能不應?隱兒也莫要忘了今日之言」他的隱兒對他有了濃濃的佔有慾,這讓他怎麼不高興?又怎能不高興?

「嗯!」小腦袋不可置否的點了點,意思不言而喻。

「呵…」姝鳳蕭摸了摸搖晃的小頭顱,溫柔道:「隱兒,休息吧,很晚了,父皇明日再烤肉如何?恩?」

「嗯!」隱也確實累了,再次點頭,蜷縮進男人溫暖的懷抱,沉沉的睡了,姝鳳蕭也隨即閉上了眼。

秋雨綿綿,參雜著微寒的夜風,給這遼都之鄉平添了一分柔情,然而秋雨亦無情,平靜的遼都之鄉內,『一線隔天』為界的古武之國境內的城門口,突然迎來了一場殘酷的殺戮。

古武之國,崇尚武術,這城門的守衛自然也不會是一般的角色,可就是這厲害角色卻被瞬間秒殺,削去了雙腳單臂,而唯一一隻完好的手裡卻是緊緊的攥著一塊錦帛,一塊明黃色的錦帛!

同一時刻,遼都之鄉的城主府上也迎來了一場異常殘酷的殺戮,連丫環奶娃都沒有放過,血流成河。

與之同時,遼都之鄉之外三百里處,陸懷青,小睿,以及暗影堂的五名高手也遭到了激烈的攻擊,暗影堂五人兩死一傷,陸懷青為了保護小睿也受了重傷,眼看就要落入敵手,關鍵時刻影一帶人從外圍殺入與之匯合,原來陸懷青等人已經被重重包圍,若不是影一及時趕到,今夜就真的插翅也難飛了。

一路急急趕往遼都之鄉,卻在遼都之鄉外圍遇到了暗影堂的花堂主,也就是隱上次在樹林受襲後,和塵覺一起趕來的華衣男子,原來城門守衛被殺,現在整個城鎮猶如驚弓之鳥,守軍前往城主府稟報,卻發現城主府四面緊閉,不得而入。

幾人急忙繞道悄悄潛回客棧,而此時父子二人還在房內安穩的睡著。幾人無奈的互看一眼,憑皇帝的武功,如何不知道他們歸來?看來是七皇子睡著了,最後還是塵覺無奈的道:「六皇子和青衣的傷要緊,其他的事明日再說罷!」。

夜雨之後迎來了秋日獨具特色的早晨,艷陽高照,而這遼都之鄉再次顯示了其奇特的一幕,習武之人勤奮早起,早上是最佳的練武時間,因此這遼都之鄉內的古武之國境內一片朝氣蓬勃;

而反觀富商之國境內卻是安靜異常,就連做生意的小商小販都日曬當頭才慢悠慢悠的準備擺攤布市,一片懶散,與古武之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第六十四章 小睿到來

姝鳳蕭二人一高一矮的飄逸身影終於優雅的從房裡走了出來,影一上前正準備稟報卻被姝鳳蕭揮手打斷,牽著隱直接向陸懷青所住的客房走去。

「皇兄……」陸懷青的臉色有些蒼白,聲音虛弱。

姝鳳蕭卻是皺眉冷冷的道:「青衣,在外面歷練如此之久,竟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你倒是讓皇兄很是驚奇吶!」。

陸懷青臉色也很難看,以他的身手,原本不應狼狽至此,就算敵人極其強大,自己也能輕鬆的帶走小睿才是,可由於自己的大意,至使他們輕易就陷入了敵人的陷阱,再想擺脫已是不易,敵人的圍追賭劫致使他越來越疲勞,最終險些如了敵人的願。

「哦,對了……」陸懷青突然想起什麼正待開口,卻被身旁一聲弱弱的哼嚀聲打斷,急忙轉頭輕喚:「小睿」。

「青衣……」弱弱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從被子裡傳來,一陣蟋蟋嗦嗦的聲音後,陸懷青旁邊的被子拱起了一個小圓球,好不滑稽,又過了好半晌,那被子邊上才終於蹭出了一顆小頭顱,四處張望,像極了剛出窩的小兔子。

咦?小睿傻傻的看著眼前高大的紫衣男人,愣神好半晌才吶吶的吐出倆字兒:「父皇?」。

片刻,小人掀開被子,急急忙忙爬起來,也不管受傷的青衣,從他身上爬過便跳下了床,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當然這所有人之中並不包括隱,六皇子定是急著向皇帝請安的時候,卻見六皇子快速衝向姝鳳蕭,一把抓住其衣擺,張口就嚷嚷:「父皇,父皇,小隱呢?小隱呢?你把他藏那兒了?還我小隱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當然這所有人之中也不包括隱,而更讓所有人跌破眼境,呃……沒有眼境,是跌破腦袋的是他們敬仰的皇帝,居然一本正經的冷哼道:「不還」。

小睿愣了一下,隨即大吼:「臭皇帝,你還我小隱,還我弟弟,否則我……我跟你沒完」。

「彭彭……」顯然周圍已經有人經不住刺激倒地了,沒有倒地的也是小心的撫住自己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臟,以免自己也經不住刺激跟隨之前倒下的幾位仁兄而去。

姝鳳蕭依然冷著張撲克臉,壓根兒不理那個大聲嚷嚷的蠢兒子,想跟他搶隱兒,門兒都沒有。

「閉嘴!」從進門就一聲未吭的隱終於受不了這魔音穿耳,出聲喝止。

聲音戛然而止,隨即是片刻寂靜,隱非常明智的站穩腳跟,果然,下一刻,魔音再次響起:「哇哇小隱隱……」隨即小身子如炮彈一般衝向隱。

隱撫額低歎,心裡無奈道,接住吧,不然沒完沒了啊!正伸手準備接人,卻見小睿奔跑中的身子在離自己一米的的方原地蹬腿,奮力的撲騰著,就是沒有近身半分,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收手,沒有說話。

「喂,小猴子,你要是敢抱你弟弟,朕現在就把青衣扔出去」冷冷的警告聲從小睿的頭頂響起,原來是姝鳳蕭這只醋罈子一把抓住了撲向自己寶貝兒的蠢兒子,敢碰他的寶貝兒?門兒都沒有。

「……哇哇壞人」小睿努力掙脫姝鳳蕭的手,丟下前一刻還努力惦念著的弟弟小隱,毫不猶豫的轉身撲向床上半躺著的陸懷青,死命的將其一把抱住,狠狠的瞪著自己的皇帝老子:「不許,不許扔青衣,青衣是我的」。

呵呵……隱和姝鳳蕭默契的互看一眼,眼裡均閃現一絲笑意,這時邊上唯一沒有倒下的就剩下影一和塵覺了,憋笑已經憋得滿臉通紅,一手摀住肚子,一手摀住腦袋,一副即將暈厥的樣子。

搖了搖頭,隱淡淡的道:「別鬧了,說正事罷!小睿,你告訴我,這次,你的那丁點兒可憐的武功可有起到丁點兒作用?」

表情一滯,小睿吶吶的收回手,面色難看,低頭沉思著,隱也沒有催促,坐到姝鳳蕭的腿上,靜靜的等待著。

「小隱,我也要練武」突然,小睿抬頭,雙眼發亮,緊緊的盯著隱,卻是異常堅定的說道。

「哦?你不是一直都在練麼?」隱淡淡的諷刺道,每天練習一個時辰不到就走神玩耍去了,隱不認為繼續這樣一個練法會練出個高手出來。

小睿使勁的搖頭:「不,以前那根本就不算是在練武,以後我要真正的認真練武」小睿自然知道自己的前科,就是因為自己無用才會拖累青衣!青衣抱著自己迎敵的時候;緊緊護著自己的時候;為自己擋劍的時候;這些片段深深的映入了自己的腦海,那時他好恨自己的無用,好恨自己的軟弱,所以他發誓,以後定要努力變強。

小隱早就告訴過他,這是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沒有所謂的人權,沒有所謂的講道理,自己雖然知道這個地方人命很不值錢,但他那深入骨髓的21世紀的觀念認知還是讓他忽略了事情的真正嚴重性。

他一直以為只要自己當個閒事王爺,享受榮華富貴即可,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他知道皇宮黑暗,但他一直以為只要自己表示他絕對不會威脅到任何人,絕對不插手任何事就是會平安大吉;就算皇宮呆不下去了悄悄逃出皇宮,找個隱蔽的地方也可以逍遙自在去。

可是直到小隱失蹤,他才意識到,連小隱那麼武藝高強,神秘莫測,也毫無徵兆的就失蹤了,那麼換做是他呢?小隱能夠拼盡全力也會逃出來,哪怕是廢了一隻手,可自己呢?換做是自己,那麼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等死!

連父皇那麼厲害,想要救出小隱也不是完全有把握,那麼換做自己呢?自己撐得了幾天?就算有人來救也未必能趕得及。

自己好幼稚,小隱以前對自己凶,實則是對自己好,在這樣一個野蠻的地方,殺人是在平常不過的事,而自己卻天真的以為『怎麼可能隨便殺人?』虧他活了兩世,原來卻是連這麼最簡單的道理都沒有弄清楚,真的好幼稚,青衣能護得了他這一次,但他難道以後都要讓別人護著?

自己亦是男人,擁有成熟男人的靈魂,自己轉世不可能連智商一併退化了,之前只是被安逸的生活所迷惑了,今次自己終於被這次狠厲的襲擊事件給驚醒了,他也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小隱的身邊,因為他們是同樣來自那個21世紀的靈魂,是兄弟!他也要真正的自我的站在青衣面前,與之同肩並騎……

隱滿意的看著眼神變得異常堅定的小睿,他知道這次終於是驚醒了這個擁有成熟男人靈魂的小睿,也激發了其無可限量的潛力,撇了一眼青衣,呵呵!不錯的男人啊,居然讓他這個蠢哥哥終於面對現實了。

轉頭看向窗外,隱在心裡說著:絕、煞、迷、魂,你們現在如何?是不是也終於能夠完全正視這個世界了?來自不同世界的我們,不管在這裡呆上多久,心裡依然無法真正擁有歸屬感,相反,那個給我們留下太多太多傷害的世界反而給了我們根深蒂固的牽絆。

隱向男人溫暖的懷抱裡蜷縮著:這個男人我已經不會再放手了了,他便會是自己的歸屬!絕、煞、迷、魂、你們也找到自己的歸屬吧!然後我們同回到那個世界,回到那個給我們帶來傷害,卻擁有著根深蒂固的牽絆的世界,做我們前世一直以為做不到的事。

「小睿,可想好了?」隱冰冷的聲音卻異常堅定的問著自己的哥哥,與這個哥哥之間的兄弟之情自己很珍惜,兩世才擁有的兄弟情誼,以及……隱抓緊男人的手臂,兩世才找到的歸屬,自己一樣都不會放開,都會緊緊的抓在手裡。

「嗯!」小睿堅定的點頭,這次沒有在大聲嚷嚷,卻給了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隱也點頭,卻是沒有再說什麼,看向青衣道:「青衣,能否仔細說一下這次你們遇襲的具體過程?」

青衣點頭,抱住回到自己身邊的小睿,才細細的講起了這次路程所遭遇到的種種。

講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大致上並沒有超出自己的計算,若是陸懷青能夠處理得更完美些,根本不需要影一的接應,只是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隱詢問的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卻換來男人肯定的搖頭,不知道嗎?

「青衣,你是說,那黑衣人原本是來抓你們的?你確定?」隱不會放過任何疑點的問到。

「確定,武功很高,殺氣重重」青衣在這點上非常肯定。

「但他卻在關鍵時刻救了你們?」隱也很疑惑。

「正是」陸懷青點頭。


第六十五章 神秘殺戮

奇怪,是什麼人呢?隱正沉思著,一個聲音略帶猶豫的響起:「那個,我可以說一下嗎?」隱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原來是小睿,此時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隱有些奇怪的點了點頭:「說吧」。

小睿扯了扯衣角,表情有些奇怪:「我有看到的,那個黑衣人和我們長的很相像」。

碧綠的貓眼危險的瞇了瞇:「什麼意思?」。

「嗯……應該說那人和母妃長得很相像」小睿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本來我也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很濃,可似乎……從那個男人看到我後,不,應該是看清楚我的長相後身上的殺氣就散了,後來出手救我們的時候,也是緊緊的盯著我的臉看」。

恩?這到是沒想到,和母妃面容相像?隱詢問的目光轉向抱著自己的男人。

姝鳳蕭正把玩著隱的一頭漂亮烏絲,接到詢問的目光,不緊不慢的伸手在小人兒白嫩細緻的頸項蹭了蹭,邪邪的向小人兒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隱氣極,這個該死的男人,也不管邊上不明所以的幾人,哼道:「怎樣都行,說罷!」。

姝鳳蕭目的達成,滿足的輕笑,這才慢慢的說到:「那人應該是你們舅舅,你們母妃的娘家人」。

舅舅?隱一愣,隨即別有深意的笑了笑:「父皇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吧?」。

「知道」姝鳳蕭也乾脆的道:「這對朕來說並不重要」。

哼!瞪了一眼輕描淡寫的男人,小聲道:「回頭在和你計較」便不再理這個自大的男人,轉頭問道:「他是否跟著進城了?」隱到是想見一見這個素未謀面的舅舅。

自己也沒有此人的任何信息,想要搜尋很是困難吶!目光撇向後方,隱非常鬱悶,這個該死的男人,也罷,就如他的願吧,隱乾脆的道:「喂!父皇,我想見見那素未謀面的舅舅」。

「所以?」姝鳳蕭單鳳眼瞇成月牙兒狀,卻是懶懶的不慌不忙的反問道,靜靜的等待可人兒自己上鉤,堅決要拿到自己的特殊利益。

隱抬頭靜靜的凝視著那深邃的單鳳眼,並不說話,姝鳳蕭也靜靜回視,也不說話,四目相對,卻讓人更加無法琢磨,一時間,房間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就在所有人都受不了如此壓抑的氣氛準備破門撤退的時候,姝鳳蕭動了,攬著懷裡的小人兒一個閃身便瞬間消失,留下屋子裡一干人等面面相覷,好半晌,終於回過神來的塵覺,影一等人苦惱的抱頭呻吟,這……這正事還沒開始說呢!天啦!

果然,三個時辰,整整三個時辰,就在所有人都等到絕望的時候,「吱呀」一聲響,那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了,姝鳳蕭一臉滿足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直守在門外的幾人卻是瞬間石化,一臉滿足?他們的皇帝一臉滿足?天啦!幾人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暈厥過去。

一臉滿足?皇帝該不會是?天啦!七皇子才多大啊?尤其是塵覺,此時心裡正在天人交戰,皇帝這也太……太禽獸了,可憐的七皇子啊!要不……還是回頭給七皇子配點好藥?

姝鳳蕭目不斜視的直接掠過幾人消失,塵覺推了推影一:「喂,皇上這是?」。

「呃……不知道」影一也愣愣的看著皇帝消失的方向:「大概……是去廚房吧?」。

邊上一直愣神的花堂主也終於回神了,卻是雙眼放光的望著皇帝消失的方向,嘴裡喃喃的道:「偶像啊!偶像啊!」。

待一群人再次聚集討論正事的時侯,已經又過去了倆時辰,姝鳳蕭終於金口一開,淡淡的道:「說吧!」。

影一跨前一步,嚴謹道:「遼都之鄉已經進入了一級警戒,當然這是指一線隔天的東南面,而另一面卻由於消息的封鎖,依然歌舞聲平,不過據我們探查,從昨晚開始,遼都之鄉內已經發生的大大小小十餘起暗殺」。

大家都知道這一線隔天的東南面便是這古武之國的境內,也就是姝鳳蕭等人現在住的這一邊,而另一邊自然是昨天他們所見到的那淫糜至極的繁華之地,屬於富傷之國之境。

「被暗殺的都是些什麼身份的人?」隱感覺到了昨晚的殺戮之氣異常濃烈,只是有這個男人在,自己也就沒有特別在意,他不認為自己有出場的必要,不過……現在看來到覺得挺有意思的,這異常的殺戮自然是引起了隱極大的興趣,這似乎還跟自己有那麼一丁點兒關係吧?

「隱兒感興趣?」意外的,姝鳳蕭不悅的皺起了眉。

「確實感興趣」隱撇了眼男人。

唉!姝鳳蕭歎氣:「隱兒,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莫不是忘記了?」。

恩?那又如何?隱有些疑惑,他好不容易感興趣的事情不讓他過問,那他還能有什麼事可做?不悅道:「我討厭被人利用」。

唉!再次歎氣:「隱兒,不是不讓你管,我們明日便啟程趕去古武之國的都城,至於此事,隱兒,就像之前所說的,再養他們幾年又何妨?不過是些翅膀都沒有長硬的狂妄之徒」。

「而這一路上由於我們自己大意才讓敵人鑽了空子,原本不該發生的事,比如青衣,本不該如此狼狽;比如朕,本不該入了敵人的圈套」姝鳳蕭指的自然是前兩日被敵人拖延時間的事,「可偏偏那麼容易的便如了敵人的願,不過這樣也好,就當做增強了對方的自信心,能更好的激勵敵人的成長,影一,把敵人納入控制範圍即可,養肥了殺起來才有意思」姝鳳蕭眼底一片寒霜。

汗……隱無語,同情那些自負的敵人,和姝鳳蕭做對將會是他們最大的失敗,不過……隱無聊的想著,給自己作對,不知道是不是敵人最大的敗筆呢?

看著都陷入沉默的眾人,就連懷裡的小寶貝都一副無語的表情,姝鳳蕭難得的自我反省道:難道是我貪玩的性子又發做了?沒有吧?大概沒有吧?也罷!告訴他們罷,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也很無聊啊!(汗!果然是人間一妖孽啊)

「隱兒吶,想不想知道那啥……」姝鳳蕭面帶微笑,心裡卻是突然打起了鼓,現在才告訴隱兒是不是太晚了些?不晚吧?大概不晚吧?

恩?隱回神靜看男人五秒,隨即眼裡閃過一絲怒氣「啪!」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在那個自大男人俊美的臉上,冷道:「不用說了,我不感興趣」趁姝鳳蕭愣神,掙脫其懷抱,閃身便消失在在原地。

「該死!」回過神來的姝鳳蕭低咒一聲,冷冷對影一命令:「全大陸三分之二的中等城鎮均受到了同等程度的攻擊,從現在開始全部納入控制範圍之內」話音剛落,姝鳳蕭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見。

緊隨小人兒身後進了房間,姝鳳蕭還是有些心急,他也很不希望他的寶貝兒真的生他的氣:「隱兒……」剛剛開口的姝鳳蕭直愣當場,什麼狀況?原來此時隱正一臉溫柔,微笑的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呃……隱兒」舌頭不經意的有些打結,直覺告訴姝鳳蕭最好盡快坦白,否則會很慘,可惜剛剛開口便被一臉魅笑的小人兒打斷。

「父皇,能否告訴隱兒,在父皇的人生當中可有隱兒的一席之地?」稚嫩的聲音柔嫩無比,頓時酥了男人的心,碧綠的貓眼卻是緊緊的盯著男人,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姝鳳蕭愣神,他從未見到過小人兒如此魅惑人的一面,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其實姝鳳蕭並不知道,隱剛才用的可是大師級別的重度催眠術,也只有意志力異常變態的姝鳳蕭才只是僅僅愣神而已,換做是別人早就跪地給隱舔腳趾了。

看到男人居然對自己如此抵禦,即便是強行也要拉回自己的理智,隱只覺得心裡一陣刺痛,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男人一把從後面抱住了他,低沉性感的嗓音有些壓抑:「隱兒」。

「唉!」姝鳳蕭歎氣:「傻瓜!從見到你那一刻起,父皇的生活之中便再也沒有少了你的地方,只是隱兒,你還小,有些事其實父皇真的並不想你參與,那些東西都太過骯髒,隱兒,父皇捨不得!但父皇是帝王,是集天下黑暗與輝煌於一身的帝王,父皇又怕你太過乾淨了,就此遠離了父皇」。

「所以你掩蓋了我滅殺你兒子妃子的事,卻又縱容塵覺他們故意放出一絲線索?」隱接口問道。

恩姝鳳蕭點頭:「消息放出後我又後悔了,可後悔之後我又很期待,隱兒,有時候父皇也迷茫,朕到底在做什麼?期待之後朕又會後悔,畢竟朕的隱兒才七歲啊!」。


第六十六章 上古之國

「父皇,並非你一人迷茫,隱兒也會迷茫」是的,隱很清楚,現在的他確確實實才七歲而已,儘管已活兩世,但總共加起來也不到三十年,更何況自己對於這個世界極其陌生,而這個世界有著屬於他自己的規律規則,是屬於它自己獨有的生存法則,自己多少有些受到21世紀觀念的影響,不能說全是壞事,但那兩世的經驗卻無法拿來一用,這其中畢竟差距太大,因此,對於現在的隱來說,基本上什麼都還要從頭來學過。

因此,儘管隱擁有著成人的靈魂,儘管兩人已經足夠依戀,但卻始終無法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隱知道,這不光是談談心就可以做到的,他們需要的是時間,需要時間來磨合他們彼此依戀的靈魂:「父皇,明日便去那古武之國的都城罷!其他的事就交給父皇處理,隱兒確實還小」。

「呵呵,好的」姝鳳蕭輕笑,隨即輕輕撫上隱無力下垂的右手,眼底閃過一絲自責,憐惜道:「隱兒,手可有什麼感覺?」。

隱自然沒有錯過男人眼底的異色,搖了搖頭,肯定道:「會好的」雖然自己現在無法做到,但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能醫治好自己的右手,他很清楚,自己的右手遠沒有抵達絕望的程度。

「呵呵,當然會好,父皇就怕隱兒自棄」姝鳳蕭眼裡儘是堅定,他一定要找到那位姝家先祖,治好小人兒的手臂。各自沉思著的父子二人卻不知道,他們彼此心裡想著的其實是一件事(默契啊!)

「隱兒,你可知我們為何要去這古武之都?」姝鳳蕭攬過小人兒問道。

咦?隱疑惑道:「難道不是為了收腹這古武之國?」莫非還有其他目的?

「是為了收腹此地,但也還有其他目的」姝鳳蕭緩慢的說道:「隱兒,這古武之國是現如今亞皇大陸上唯一一個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國家,古風民俗,雖然現在地界已經縮致很小,卻從來沒有人會小看這個上古國家」。

「為何?僅僅是崇尚武術?」隱可以理解一個國家軍事的強大會讓人膽怯,但現在的古武之國畢竟已經很小,要想守住這萬古基業並非易事。

「呵呵,父皇也曾有過收收腹之心,但隱兒你知道,父皇向來懶散,此事也並沒有具體實施過,所有試圖收腹此地的國家都被拒之以門外,上古之國崇尚武術,民風純正,但千百年來,早已脫離了前進的步伐,很是貧困落後,而金錢上的落後連帶的致使他們的武器軍隊裝備上的缺陷,現在還能夠堅守現在的地界已經實屬不易」姝鳳蕭淡淡的解釋道,眼裡閃過一絲異樣。

恩!確實不錯,一個國家再如何也應該有他自己的經濟,龐大的經濟系統和強悍的軍隊組合才能夠形成足夠強大的整體國力,隱撇了一眼男人,懶散地確也對,但關鍵恐怕還是沒到收腹的最佳時機吧?這個狡猾的男人:「那魁國呢?魁國不可能沒有動作吧?」

讚許的看了眼小人兒,點頭道:「嗯!不錯,魁國先後不下數十次派使者與之交涉,卻毫無進展」。

「我很好奇,這古武之國莫非是準備坐吃山空?」隱疑惑道。

「呵呵……未必,隱兒可知這古武之國的君王是誰?」姝鳳蕭略微神秘的道。

「嗯?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能夠在此種艱難境地之下依然堅守國土,不受欺辱,甚至於數次拒絕強大的魁國,這古武之國的君王可也非凡人啊」隱有些感歎,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可不認為此人是守舊之人,看來他們定有自己的打算。

「嗑!」一聲輕響,姝鳳蕭食指不客氣的敲上小人兒的額頭,笑倒:「什麼都瞞不了你啊」。

隱不滿的揮開作弄自己的大手,抱怨道:「這很明顯耶!」。

「……呵」姝鳳蕭輕笑,才緩緩道:「這古武之國的君王制度很是奇特呢」。

「嗯,等等……」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男人懷裡,才滿意的問道:「如何奇特?」。

姝鳳蕭寵溺的任由小人兒在他懷裡磨蹭,這才解釋道:「這古武之國的君主是能者居之,可也並非武術高強就行,而是要才能兼備著才有資格爭奪這君王的位置」。

「嗯?」隱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其中的有趣之處:「你是說……爭奪?才能兼備者均可爭奪?」。

「不錯!」感歎小人兒的聰慧,姝鳳蕭繼續說道:「這古武之國的君王並非是世襲制,而是禪讓制或者選拔制,不管其君王如何強大,深的民心,其膝下之子都最多擁有一丁點兒優先爭奪或者考慮的特權而已,而這個制度沿襲千年從未有半絲腐化,也正因為如此,高傲的古武之國人才無法隨便接受他國的編制」。

原來如此,隱有些佩服的點頭:「如此也就能夠說明為何古武之國能夠如此強大的原因了,這可是塊肥肉啊,他國必然垂涎」。

「嗯!」姝鳳蕭點頭道;「連魁國都拒之門外,確實不是個好辦的差事」。

橫了男人一眼:「好辦你會感興趣?說說吧,我可不相信父皇您會做毫無把握的事情」。

「哈哈……知我者隱兒也!」姝鳳蕭大笑:「此國雖然是上古國家,但大陸上的大致情況他們自然明白,對於世襲制,雖然他們堅決排斥,但也僅限於本國,並非反感他國如此做法,而現在國內的情況……恐怕沒有一個國人不清楚,所以要說服他們,有一個關鍵……」。

見男人停頓含笑看著自己,隱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你是說……他們是需要一個保證?一個保證不會同化甚至於強迫他們古武之國的保證?」。

「不錯」姝鳳蕭輕笑肯定,卻也沒有繼續接話。

咦?見男人如此,隱有些疑惑,細細回想剛才二人所說的話,隱很快就明白過來,小拳頭不客氣的的捶在男人的胸膛:「臭父皇,還考起隱兒來了」。

「……呵呵」姝鳳蕭不痛不癢的任由小人兒捶打,笑道:「隱兒如此聰明,早已明白不是?」。

「哼!」隱哼道:「那裡聰明了?你不提醒我,還真一時想不起來」。

「那現在可是想起來了?」姝鳳蕭不在意的笑問。

「嗯,世襲制最大的缺點便是不能保證以後每一任皇帝都是明君,而古武之國要的保證自然與此有關,隱兒說得可對?」隱笑問。

「不錯」姝鳳蕭毫不掩飾的讚許道。

「而與此有關的大致有兩點:第一,保證以後歷代都是睿智的明君,而這一點顯然無法做到,那麼便有了第二點,這第二點便是……」看到男人希翼的目光,隱故意停頓,半晌才緩慢的接著說道:「這第二點便是,保證日後若是遇到不明之君,這古武之國能夠自由脫離,隱兒可說得對?」

「哈哈……」姝鳳蕭狂笑,興奮之情不言而喻,緊緊環住懷裡的可人兒,他的寶貝兒啊!上天賜予他的寶貝兒啊!

隱也是微笑著看著眼前狂笑的男人,他並不生氣男人的考驗,相反,他很高興,因為男人終於開始平視於他了,並沒有當他是無知的小孩子。

「那麼父皇,我們應該給這古武之國什麼樣的保證呢?」雖然事情已經明顯的擺了出來,可這其中可還有很多細節需要去考慮,也是很麻煩的。

「呵呵,其實吶隱兒和父皇一樣懶呢」姝鳳蕭看著小人兒略微嫌棄的皺眉,失笑道:「選擇最簡單最乾脆的罷!」

嗯?隱依然疑惑的看著男人,似乎怎麼樣都不會太簡單吧?

看出小人兒的疑惑,姝鳳蕭也不再繞圈子,直接道:「直接給這古武之國看我姝國的儲君,至於後代,若真是不明之君,他們便可自行脫離」。

「嗯!確實很乾脆直接,後代若真出不明之君,就算不讓其脫離,也未必能夠守住,只是……父皇已經選好儲君了?」隱有些奇怪的看著男人。

「呵呵……沒有,不過現在選也不遲」姝鳳蕭別有深意的看著隱道。

嗯?隱奇怪道:「誰?我覺得那個姝玉寒到還過得去」。

「呵呵……隱兒吶!莫要迴避」姝鳳蕭輕笑打斷隱的奢望。

暈!隱鬱悶道:「父皇應該知道,隱兒不感興趣的」。

給親們說下,我把筆名改了一下,改為修羅聖仙!呼~~我舒坦多了!


第六十七章 神秘先人

「那又如何?」姝鳳蕭不可一世的道。

隱皺著眉頭並不說話,好半晌才無趣道:「那個位置很無聊耶!」。

「呃……」姝鳳蕭有些無語,很無聊?的確!可這算是目前為止能找到的最不無聊的東西了,無奈歎息:「隱兒吶,將就著吧,以後若是實在不喜歡,朕的皇子當中也並非找不出幾個能人,至於現在……這古武之行的儲君卻非你莫屬」。

將就?汗!繞是神經強悍如姝箐隱,此時也是有些無語,選儲君呢,你當是到菜市場選黃瓜?

「為何非我莫屬?既然有更好的人選就直接宣昭出來,我可不想趟這渾水」隱並不是怕事,而是怕麻煩,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修煉,對這天下,他暫時還沒有那個野心。

「呵呵,隱兒吶!現在昭告天下父皇恐怕就真的得斷子絕孫了,有多少個皇子都不夠揮霍!」姝鳳蕭搖頭笑道。

「呃!你強」揮霍?兒子是拿來揮霍的嗎?這個男人!隱無語問青天。

「呵呵……」姝鳳蕭被小人兒可愛的模樣逗樂了,一把撈過小人兒對準其殷紅的小嘴就狠狠的吻了下去,半晌,唇分,隱已是氣踹兮兮,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你要人命啊你?」。

姝鳳蕭沒有說話,眼神卻是瞬間變得深遂,抱著小人兒的雙手也微微緊縮。

不妙!腦海深處一跟弦瞬間緊蹦起來,直覺告訴隱,此時的男人非常危險,隨著眼前男人越來越近的俊臉,隱不得不開口自救:「停!」。

「那啥……父皇啊,不就是當個儲君嗎?誰怕誰啊,呃…就這樣,隱兒還有點餓,先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父皇稍等啊呵呵」頭皮發麻,腦子裡警報聲四起,隱急急忙忙說道。

剛剛邁開一小步,便被一雙大手給拽住,性感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隱兒餓了啊,都是父皇的不是,居然讓朕的寶貝兒挨餓,來,父皇會親手餵飽吾隱兒的」隨即隱被抱回了床邊。

救命吶!心裡吶喊,面上卻不敢顯露絲毫,只是微笑著說道:「不用了,父皇,隱兒自己來,父皇累了吧?還是好好休息吧,隱兒就不打擾您了」說著身子再次想外面挪去。

呵!姝鳳蕭豈是好打發的人?丹鳳眼一瞇,魅惑一笑:「不,父皇不能餓著隱兒了,一定要親手餵飽隱兒,父皇才能安心」修長的手指已經大搖大擺的探至小人兒的股間,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吧?真來?隱急忙拽住那隻大手道:「那個……父皇啊!隱兒只是肚子餓而已……」

「呵呵……隱兒,父皇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剛吃過沒多久」姝鳳蕭瞇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隱渾身一震,死死拽住那只在自己股下作怪的大手,恨恨的道:「父皇,隱兒才七歲」。

「呵……隱兒放心,父皇自有分寸」姝鳳蕭好心安慰道。

隱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有分寸?他有分寸?這個該死的男人!隱怒道:「你果然不正常,七歲的小屁孩有什麼吸引力?」

「呵呵……父皇也沒有說過父皇正常啊」姝鳳蕭也不在意,繼續手上的動作,看小人兒一副即將怒火攻心的模樣,姝鳳蕭還好心的安慰道:「隱兒別擔心,父皇只用手指就好,不會痛的」。

轟!天旋地轉……天旋地轉……

手指……只用手指?還不會痛?天啦!隱活了兩世也沒有被如此深刻的打擊過,冤孽啊……

直接被打擊到暈厥的隱就這樣被他那禽獸父皇給趴了衣服丟進了被窩,至於究竟怎麼樣?嘿嘿……還能怎麼樣?七歲啊!

暗黑色的玄石宮殿裡,空曠異常,那大殿上方的厚重玄石椅雕上,此時正坐著一位壯碩的彪悍男子,一身煞氣,濃眉大眼,不過臉上卻是一臉苦相,看來是煩惱多時了;腳邊安靜的躺著一隻高級魔獸,長相極其嚇人,卻是與主人恰好相反的瞇眼睡得正舒坦。

「唉!」男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眼裡閃過一絲苦澀,突然一陣規則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宮殿內響起,形成一重重的迴響聲,給來人增添了一絲神秘,椅上的壯碩男子有些驚疑的看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眼裡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期待,這位大人此時出來,莫非是有什麼指示?

一位白袍老者緩慢的從宮殿深處走了出來,站在與男子十步遠的距離,嘴唇蠕動:「陛下,吾國有救矣!」。

壯碩男子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國師此話當真?」。

白袍老者動了動,轉身看向遠處:「五天之後,自知分曉」。

壯碩男子似乎還有些不放心,追問道:「是哪國?魁國還是……姝國?」。

老者撇了一眼他口中的陛下,眼裡難掩其尊敬,有些激動的道:「如果是我,的確無法給你準確信息,但如果是那位先人的話呢?」。

「什麼?」壯碩男子驚呼:「那位先人居然肯為吾國指一條明路,實在是……實在是太好了」說道最後,男子話語之中已經難掩其興奮以及一絲尊敬。

此人正是古武之國的現任君主霸笑天,國內的情況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半月前他又再次拒絕了魁國的收腹,可也正是如此,現在的古武之國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這個時候他們尊敬的那位神秘先人居然為他們指明了一條出路,也就相當於說古武之國不用走上亡國之路了,他如何不激動?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霸笑天大笑出聲,一直以來憋在心裡的鬱悶也終於得予舒解,連說了三聲好字!

白袍老者正是古武之國的國師,也一直為了國內的困境試圖尋找一條出路,現在終於有此明途,此時也是難掩激動之情,只能勉強提醒道:「雖是明路,卻也切忌不可大意」。

「國師儘管放心,此事關乎我古武之國的命運,寡人定會斟酌而為之」霸笑天笑過之後,也是一臉慎重的道,這等大事,容不得半分差錯。

「另外……那位先人留話,讓你安排他們入那古武之殿」國師也是有些迷茫,那位先人為何會提出如此要求。

霸笑天也是一愣,隨即寬慰道:「既然是那位先人的指示,定有其緣由,我們照辦即可」。

「嗯」國師點頭,欣慰的看著眼前這位年齡尚輕卻異常穩重的君主,那位先人說得對,古武之國定會在其手中重現輝煌。

次日清晨,姝鳳蕭等人按時上路,向古武之國都城而去,這其中還廢了一點心思,由於之前的暗殺,古武境內警戒重重,最後不得已,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只得暴露塵覺的身份,以姝國使者的身份才得以順利向古武境內行去。

車內,隱閉著眼睛默默的坐著,也不說話,也不睜眼,姝鳳蕭在努力第一百零八次之後,終於無奈的投降,商量的對小人兒道:「隱兒,父皇保證以後一定時間內都不再碰你如何?」。

睜開碧綠的貓眼淡淡的問:「如何保證?」。

「呃……」姝鳳蕭剛想上前抱住小人兒,卻被其眼裡濃濃的警告之意給打了回來,無奈的在心裡下了一個讓他痛苦不已的決定:「在隱兒未成年之前,父皇絕對不會做像昨天那樣的事,呃!不過隱兒吶,親吻還是可以的啊,不能連這麼丁點兒權利都不給父皇啊」。

隱仔細的盯著男人,好半晌,才終於軟聲道:「父皇,記住你所答應的,不許違背!親吻改為輕吻」。

姝鳳蕭此時心裡那個憋屈啊,可最終也只是咬了咬牙,把一千個不願意給嚥下肚子,才勉強肯定的道:「朕何時說話不算話了?君無戲言!」其實姝鳳蕭也是不得不如此做,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不小心傷了小人兒,昨晚便差點……想起自己若是最後關頭沒有忍住的話,那麼今天……姝鳳蕭心裡很是後怕。

車內達成協議的二人卻忽略了外面幾雙狼眼,此時幾人心裡一致認為這七皇子八九不離十已經被皇上給吃了,他們的皇上居然……居然……太狠了!這就不是男人幹的事兒,塵覺更是忙得不可開交,發誓今天之內一定要給七皇子配出一副好藥……

此時由於權利的喪失,姝鳳蕭心情極度的不平衡,吶吶的道:「隱兒,父皇昨晚也的確很有分寸啊,只用了手指……」。

原本有些消氣的隱聽了此話,心裡怒火蹭蹭蹭直往上竄,怒吼:「有分寸?一隻手指和兩隻手指那是一回事嗎?兩隻手指和三隻手指是一個概念嗎?」。

給親們說下,我把筆名改了一下,改為修羅聖仙!呼~~我舒坦多了!


第六十八章 魁國父子

「呃……」姝鳳蕭頓時無語,確實不一樣。

「哼!」冷哼一聲,隱撫袖飛身便出了馬車。

「隱兒……」姝鳳蕭有些急道:「回來!」也飛身跟了出來。

影一、塵覺、花堂主等人正騎馬並行,互相小聲的說說笑笑,突然聽到他們的皇帝陛下一聲急呼,三人回頭一看,頓時憋笑不已。

隱面無表情的對影一道:「下來,馬給我」。

「呃!是」影看了一眼後面追著七皇子的皇帝陛下,再看看七皇子一臉寒冰,非常識相的快速翻身下面,讓出自己的座騎,開什麼玩笑,他不過是一小小的暗影,雖說是皇帝的死士,不過眼前這種情況裝作什麼都不明白更好吧?

隱閃身上馬「駕~」稚嫩的聲音輕喝,快速策馬而去……

「該死!」姝鳳蕭氣極,給影一一個回來在收拾你的眼神,便一把抓開那騎在馬背上的後知後覺的白衣塵覺,策馬追趕了上去。

正在一行人逍遙前行的時候,姝國使者到訪的事情早就如利箭一般傳到了古武之國的君主霸笑天的手裡,此時古武之國皇宮上下已經慎密的開始了他沿襲萬年的繁瑣的迎接他國使者的古武禮節,古武之國上至君王下至黎明百姓都隱隱期待著這能夠解救他們國家的強悍國度的到來。

古武之國不大,但是長期以來各方勢力均時刻注意著這塊肥肉的最終歸屬,很多勢力妄圖從中分一杯羹,雖然古武之國一直防治很嚴,但多年以來,依然有不少探子潛入了古武境內,姝國自不必說,而這其中自然不可能少了魁國,塵覺的身份一亮,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內,消息便已經抵達魁國國主魁斗天的手裡,看著手中半塊樹皮樣子的信紙,魁斗天無奈歎氣:「這姝國到底還是動手了」。

「……父皇,這應該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畢竟那古武之國不是已經拒絕我們數次了嗎?這姝國……依孩兒看來,古武必定也不會屈服於姝國」一名略微邪魅的男子躬身道。

「唉!」魁斗天卻是一歎,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最為滿意的大兒子,緩慢道:「幻羅,你認為姝國和吾魁國相比實力如何?」。

「自然是不相上下」那邪魅男子,也就是魁幻羅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過心裡卻閃過一絲疑惑,聽父皇之言,這其中似乎還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實情。

「唉!也難怪你會如此認為,不光是你,就是這魁國上下,幾乎是所有人都如此認為」魁斗天有些苦澀的歎息。

魁幻羅徹底疑惑了:「父皇,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不錯!」魁斗天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道:「這姝國相比起魁國可是強上許多啊!若是姝國想要統一這亞皇大陸,他完全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快速控制全大陸所有中等城市,並且把中等以上的城市納入監視範圍,就光是在這一點上吾魁國便相差不是一個級別的問題」。

隨著魁斗天的話語,魁幻羅眼睛越瞪越大,他從來沒有相像過魁國居然相差姝國如此之遠,在他心裡,即便是某些方面不如這姝國,可綜合起來,魁國也應該能與姝國不相上下的,可魁斗天的一席話卻是讓他心裡五味開瓶。

魁斗天沒有打擾陷入沉思的兒子,畢竟這個事實太震撼了,全大陸恐怕也只有他一人知道這其中緣由。

「……父皇,那姝國為何一直沒有行動呢?」猶豫片刻魁幻羅終於還是問道:「既然有如此實力,那姝國皇帝為何一直沒有統一這亞皇大陸?」。

「你可聽說姝國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災難?那場災難至此也有許多人以為是天災,也就是神的懲罰,實則不然……」魁斗天低沉的嗓音很是壓抑,即便是他此刻回想起當年的那一幕幕,也是極其恐懼。

魁幻羅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皇,自然沒有錯過父皇臉上的一絲恐懼,能夠讓強悍的魁國國主產生恐懼的究竟是什麼?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

「當時姝國先皇駕崩,國內大亂,最有實力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為爭地位在國內鬥得個天翻地覆,正在兩位皇子在姝國皇宮內做最後爭奪,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姝國下一任皇帝必定是這二人其中的一位時,相傳早已經失蹤十年之久的五皇子,也就是現在的姝鳳蕭突然出現在皇宮,頓時天災降臨」魁斗天沉聲緩慢的說著,到此聲音已經掩飾不住的有了些許顫抖。

「難道說這天災是姝鳳蕭引起的?」魁幻羅大驚道。

「當然不是」魁斗天深呼一口氣繼續說道,就在魁幻羅長呼一口氣的時候,魁斗天下面的話卻是把他震撼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實際上這場天災其實就是姝鳳蕭以一人之力屠殺整個姝國皇朝上下近萬餘人的一場大屠殺,在這場大屠殺中,皇城之內的所有活著的生物幾乎都被屠殺乾淨,而外人不知這其中緣由,便相傳這是神的懲罰,而我當時就在皇城之外,相隔僅僅數米」魁斗天實在不願回想當時的那猶如地獄一般的一幕幕,最終也只是說出了個大概。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時那渾身是血的猶如修羅一般的少年,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卻是揉了揉他的頭,淡淡的說道:「回去坐上那魁國國主的位置,朕便饒了你們魁國」直到數年之後,他才明白,當年那個少年根本就是嫌麻煩,而當時自己的父皇窺視姝國已久,為了省事,也因為自己還有幾分本事,所以才選上了自己。

魁幻羅此時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靜默了很久,才顫抖的問道:「世間真有如此厲害的人?簡直就是神了」。

「唉!」魁斗天完全可以理解兒子此時的感受,沉聲道:「保守估計,當時的他還並沒有發揮出他全部的實力,而自那之後,如今已過了十年,父皇即便是拼上性命殊死一搏方能讓他用出三分之一的實力」。

「嘶~」魁幻羅倒吸一口涼氣,其他的他不知道,可父皇的實力他卻清楚得很,在他眼中,這大陸上父親的實力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卻不想……這個姝鳳蕭太變態了。

好半晌,魁幻羅才從震撼中恢復過來,急忙追問:「既然如此,那這姝鳳蕭不是應該早就統一整個亞皇大陸了?」。

魁斗天搖頭:「姝鳳蕭這個人性格懶散至極,據我所知,若不是當年姝國皇位爭奪波及到他,甚至於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讓他禁忌的事,不然,依他的性格,是根本不在乎那個位置的,至於統一這亞皇大陸……恐怕也是嫌棄麻煩吧!」

「既然如此,為何現在又有動作了?」魁幻羅還是想不通。

「唉!這就是我今天叫你來的原因了」魁斗天有些苦澀的道:「這次姝國七皇子被俘一事,你可有參與?」。

搖了搖頭,魁幻羅有些不屑道:「孩兒不喜做那些事!」。

「嗯」魁斗天長呼一口氣,這個大兒子他向來疼愛,只要他沒有參雜在其中就好辦多了,沉思片刻:「你二弟怕是我也保不住他了啊!唉!那個不孝子」。

魁幻羅也是一臉沉重,若是之前,父親還沒有告之他一切之前,或許他還會試圖保住二弟,但現在看來,卻是難了,畢竟對他來說,父親重要百倍,當下便說:「父親,二弟這事……我們恐怕真的是無能為力」。

「……若是父皇向那姝鳳蕭求……」魁斗天話剛說一半便被魁幻羅大聲打斷。

「父皇!」魁幻羅此時心裡很不是滋味:「父皇,二弟若是還有些許孝心,便也值得父親為此一試,可二弟他……他都被他母后慣成什麼樣了?」。

魁斗天被大兒子如此一吼,卻也是苦笑:「是啊!況且這次事情也太大了,恐怕就算真想保住他也很困難啊,幻羅,你二弟這次勾結的勢力有那些?」。

魁幻羅靜靜的看了魁斗天半晌,才有些無奈的道:「他這次勾結的勢力可不小,總共有三股」。

「三股勢力?」魁斗天有些吃驚,他只知道其中兩股,這第三股是……

「哼!父親到是除了練武就不在乎其他任何事情了,難得今天居然如此關心二弟」魁幻羅卻是心裡極其不爽。

給親們說下,我把筆名改了一下,改為修羅聖仙!呼~~我舒坦多了!


第六十九章 絕佳配對

「恩?」魁斗天訕訕一笑,首次見自己兒子抱怨不滿,呵呵笑道:「幻羅啊,你知道父皇也就只有這點喜好罷了」。

「父皇喜好練武這孩兒知道,整個魁國都知道,可上月初八可是父皇的壽辰」魁幻羅雖是如此說,卻沒有半絲不高興,哼!還好是在閉關,若是那個時候出來,不被後宮那些飢渴的妃子給活剝了。

「哈哈……當時練到關鍵處,那還記得什麼壽辰」魁斗天不甚在意的說道。

魁幻羅卻是瞪大了眼:「父皇你……你又有所突破了?」。

魁斗天也是有些激動的點頭:「是啊!有空咱父子倆切搓切磋」魁斗天可清楚得很,他這兒子在武藝方面的天賦可是極其出色的。

「是,父親!」魁幻羅不自覺的改了稱呼,也只有在談到武藝方面父子倆才能更加親近。

「好了,這次就由你親自壓著你二弟去給那七皇子請罪吧」魁斗天臉色一正,寒聲說道。

「給那七皇子?」魁幻羅有些吃驚,不是應該給那姝國皇帝請罪嗎?難道……

「不錯!給那七皇子」魁斗天肯定的道:「不會錯的,這個七皇子可不一般」年僅七歲能夠從那星月禁地撐過那麼多天,又擁有『惡魔之心』,恰好那姝國皇帝又很寵愛他,不簡單,絕對不簡單。

「是!」魁幻羅很納悶,那個所謂的『惡魔之心』當真如此厲害?

姝國金碧輝煌的朝堂之上:

「有事早湊,無事退朝~」太監尖利的聲音在威嚴的大殿之上響起。

壓抑的殿堂之上,片刻沉寂之後,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臣有本湊」。

龍椅之上,一臉寒霜的皇帝陛下嘴角輕輕抽動,卻是一句話也未說,一雙冰冷的丹鳳眼死寂般的射向那位不識事宜站出來的大臣,冷道:「何事?」。

「啟稟皇上,三年一度的秀女節已經到了,各地的初選已有成果,臣懇請皇上下旨,這次秀女是按照以往的傳統模式標準,還是按照皇上的喜好來操辦」姝國上下都知道他們皇帝有些時候很是……不拘小節,也因此才有了這『是否按照皇上個人喜好』一說。

「哼!迂腐,不都已經初選了嗎?按照傳統方式選吧」龍椅上的妖異男子似乎很不耐煩的揮手道:「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堂之上大臣們齊刷刷的跪地恭送皇帝離去,卻不知此時他們所謂的皇帝陛下心裡已經早就罵開了花:萬歲?萬歲個屁,這樣難受的日子再過幾日我一定得瘋。

「都退下吧!」回到寢宮,揮退所有人,一身盛裝龍袍的當今天子居然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桌前就準備大吃大喝,結果,下一刻,一聲有些壓抑的慘叫傳到了外面守候著的小六子耳朵裡,小六子無奈的搖頭:「唉!這皇帝陛下要是再不回來,這陌王爺啊真的就要大鬧天下嘍」。

屋內大將軍何則一把摀住那慘叫的皇帝,張口就罵:「你想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假的不成?」。

「啪~」一巴掌拍開那摀住自己的大手,手上動作飛速,轉眼間,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就被丟到了一邊,再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水,往臉上這麼一撒,下一刻,一張人皮面具就從那皇帝臉上撕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真面孔,原來這皇帝正是姝月陌假扮而成,此時姝月陌正一臉怒容:「關你屁事!」。

汗……何則再一次感歎眼前之人的快速,簡直比別人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有效。

姝月陌一屁股……不,是半屁股坐在桌前的軟凳上,怒道:「這該死的姝鳳蕭,好歹我是他皇兄,有這麼虐待人的麼?之前是為了救小七,我二話不說甘當此任,可現在呢?他父子二人幹嘛去了?遊山玩水,好不自在,就留我一人在這深宮之中遭罪,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啊?你說啊?」。

「呃……」何則無語,半晌才無奈的道:「這王法也得皇帝說了算,他可才是正宗的皇帝」。

「皇帝?他那點像是個皇帝樣?」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姝鳳蕭心裡更是不滿,隨即眼珠子一轉:「哼!不回來吧,不回來可就別怪本王不客氣,給弄他幾百個女人到後宮放著,到時候看我不煩死他」。

「呃……」何則無語,這個辦法確實很損,不過一定會很有效。

「還有你,何大將軍,我姝月陌是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麼整我?想女人不懂自己出去找啊,你居然敢上我?本王爺可是個男人,你害本王幾天都坐不起來,這筆帳本王記住了,不原原本本的還給你,本王誓不罷休,哼!」姝月陌想起前兩天兩人喝酒後發生的事就恨得牙癢癢。

一滴冷汗從何則額頭滑落,不妙啊!本來以為他已經不計較了,可看這情況……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連『本王』這個稱謂都拿出來了,大大的不妙啊!這人糊塗時候非常糊塗,認真起來的時候卻是……非常可怕啊!那可是姝家血脈,況且是唯一一個活著從那十五年前那場神之懲罰出來的人啊!呃……雖然那神之懲罰就是皇帝陛下弄出來的……可這更可怕啊!

果然還是塵覺才能克制住他,要不……暫時服軟?等塵覺回來再一起……可是,剛才他貌似說過『要原原本本還回來』吧?自己能不能拖到塵覺回來還是個問題啊!原原本本……他該不會是準備……

何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個正在大吃特吃的人,卻接到一個你死定了的表情,何則頓時覺得自己一陣頭暈腦脹,心裡哀嚎:天啦!

而此時,古武境內一對人馬護送著兩輛馬車不急不緩的向著古武之國的都城武羅城而去,後一輛馬車內,姝箐睿正躺在陸懷青懷裡呼呼大睡,而前一輛馬車內卻是奇異得很吶!

碧綠妖異的貓眼與烏黑深邃的丹鳳眼曖昧對視,一大一小兩張臉卻是同樣的面無表情,半個時辰,現場依舊;一個時辰,除了馬車行走時的些微搖晃,現場依舊;一個半時稱後,除了外面折射進來的光線暗了很多,現場依舊。

唉!姝鳳蕭首先宣告破裂,不為別的,小人兒的身體不能如此長久的僵持,況且寶貝兒的右手按摩時間到了,有些無奈的道:「好了隱兒,父皇依你便是,過來,父皇給你按摩一下」。

隱眼神閃了一下,冷哼一聲,卻也是乖乖的爬到男人懷裡,任由男人溫暖的大手輕柔的按摩著自己麻木的右手。

「父皇~」

軟軟的稚嫩的聲音想起,姝鳳蕭低頭揉了揉小人兒烏黑的頭顱:「嗯?什麼?」。

「……我餓了!」稚嫩的聲音隱含鬱悶。

「呵……你啊」姝鳳蕭看向外面:「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叫停馬車,一行人燃起了篝火,準備燒烤大餐。

姝鳳蕭父子依然呆在馬車裡,輕輕的說著話……

「父皇,你出來這麼久,宮裡沒問題?」隱有些奇怪的問道,並不是他不相信那個皇叔,而是他給自己留的印象太蠢了,而且和父皇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吧?真的沒有問題?很久之前姝鳳蕭便告訴了隱一些皇宮的情況,姝月陌假扮皇帝在帝都的事他自然知道。

「呵……」姝鳳蕭輕笑,看來自己這皇兄狐狸功力是日漸提升啊,連他的寶貝兒也差點給迷惑了:「他啊,現在就是天下大亂都沒有問題」。

「哦?」隱眼睛一亮:「扮豬吃老虎?」。

「嗯?」姝鳳蕭被陌生的話語弄得愣了一下,隨即瞭然,點頭道:「活脫脫一狐狸,還是九尾的」。

「怎麼說?」隱回想了一下,感興趣的道:「似乎塵覺和那個何大將軍都身在迷霧之中啊」。

「呵……聰明」姝鳳蕭輕刮了一下小人兒的翹鼻,愉悅道:「塵覺這次跟著父皇出來了,估計何則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哦?何則可是個大將軍,看上去強勢得多啊」隱有些無法相像二人若是位置顛倒……嘶~隱自己打了個寒顫……

「哈哈……」姝鳳蕭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隱兒吶!這點上你可就大錯特錯了,你感覺他三人武功如何?」

「嗯……皇叔武功最高,而塵覺最弱」隱略一沉思,答案便已知曉,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錯」姝鳳蕭滿意的點頭,才又問道:「那你可知這三人之中,誰最不可能吃虧嗎?」。


第七十章 即將抵達

「照這麼說來,應該是皇叔?」隱反問道。

「呵……」姝鳳蕭但笑不語。

「難道是……塵覺?」隱略微一思索,不是皇叔,也就只有塵覺了,至於大將軍何則,領兵打仗固然是第一,可若是三人相處下來,恐怕也就數他最吃虧。

姝鳳蕭點頭笑道:「若說這月陌是九尾狐,那這塵覺就屬於剛好克制這九尾狐的天煞克心」。

呵!還真是如此,確實讓人意想不到,隱一本正經的道:「如此不凡的幾人到父皇面前卻是乖巧得很,不知道……父皇該稱作是什麼?或者是什麼級別的……惡魔?」。

姝鳳蕭面不改色:「那裡,隱兒,父皇是帝王嘛,他們可是臣子,就算父皇是惡魔,他們也會乖乖的做我手下的小惡魔,不過,隱兒,說起惡魔級別,朕的隱兒可是一點都不比父皇遜色啊」。

「切~」隱不屑道:「少拿我說事」。

姝鳳蕭正準備說什麼,外面卻傳來一陣喧嘩聲,眉頭皺起,不悅道:「影一,怎麼回事?」。

「主子,有人截路」影一恭敬低沉的聲音在馬車邊響起。

「是何人?如此放肆?」姝鳳蕭眼底已經閃過一絲殺氣,這古武之國最好不要做什麼不妥的事。

「主子,並非古武皇室之人,探子來報,皇室的迎接隊伍至少也要半天之後才能和我們碰面,而這截路之人只是一般平民百姓」影一快速稟報道。

「嗯?平民百姓?」姝鳳蕭愣了一下,隨即瞭然,吩咐道:「隨便打發了即可!」。

「是」影一領命離開,隱卻是奇怪的看了男人一眼,他可沒有錯過男人剛才眼裡閃過的殺機,這一下就沒事了?他可不認為男人是愛民如子的……明善之君,對待本國國人尚且如此,怎麼這會兒卻……

「呵……」姝鳳蕭回頭卻是看出了小人兒的疑慮,輕笑道:「這古武之國即便是平民百姓也自有傲骨,且國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本國的危機情況,各國使者他們自然也見過不少,定然是還沒有哪一國能讓他們甘心臣服的……」。

姝鳳蕭沒有再說下去,可隱卻是明白了,這古武之國上下一心吶!看來這些百姓是為試探而來,雖然國內情況很糟糕,儘管姝國無比強大,他們依然不會盲目的妥協,若是姝國不能夠讓他們甘願臣服,或者施展強硬手段,他們定會全國上下勒緊成一股堅韌的繩子,死也會讓他們的敵人不好過;而若是姝國能夠讓他們甘心臣服,那麼以後這古武的勢力必定會是姝國的一隻堅實的頂梁之柱啊!

「呵……父皇,這古武之國隱兒很是喜歡呢?」隱瞇眼微笑著對姝鳳蕭說道。

「哦?既然如此,那隱兒便在這古武之國多住上幾年罷!」姝鳳蕭眼裡閃過一絲異樣,卻是平靜的說道。

「嗯?」隱敏感的察覺了男人似乎在做什麼事,雖然看不出來,但隱有這種感覺,搖了搖頭,再點頭應道:「也好!」。

隱並不是盲目答應,他需要時間修煉,這古武之國可是個好地方,既然姝鳳蕭有意讓他到這裡來住上幾年,自然不會是什麼壞事,隱暗自決定,在這未來修煉的幾年時間裡,一定要想辦法治好自己的右手。

隱撇向自己右手的神情姝鳳蕭自然沒有錯過,烏黑的丹鳳眼裡閃過一絲黯然,這姝家的那位先祖,自己也只有一半的把握是在這古武之國,但若是不在呢?自己又該到那裡去找?畢竟那位先祖的本事太過神通,自己要找到他,談何容易?即便是在古武之國,可自己也不能確定能不能請他出來,不,姝鳳蕭眼神一變,一定要請他出來,不管用什麼方法……

「父皇,父皇?」隱奇怪的看著男人。

「嗯?怎麼了?」被隱兒從沉思中拉回來,姝鳳蕭抱過小人兒,仔細的感受小人兒身上的氣息,更肯定了心裡的想法,這個可人兒,他捨不得啊!

「沒怎麼……」隱也低頭靠進男人懷裡便不再說話,其實長久以來二人盡量避免談起隱右手的事,隱是因為不確定時間,而姝鳳蕭卻是因為怕小人兒傷心。

「主子,事情已經辦妥,繼續前進嗎?」影一在馬車旁邊問道。

「嗯」姝鳳蕭只是簡短的應了一聲,隱卻是饒有興趣的掀起馬車旁的小窗簾,看向外面,一副古樸的田園氣息撲面而來,隱不自覺的深吸一口氣,心情也愉悅了起來,這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呢!

路邊三三兩兩的站著一些布衣百姓,均是面帶期翼之色,看到隱掀開車窗簾,都伸著脖子好奇的看了過來,隱大方的回了一個笑臉,頓時人群裡有些微的騷動,不過卻是自覺的排成一排,規矩的站在路旁,隱看得出來,一些原本很緊張的人卻是突然間放鬆了下來,也衝著這邊笑著,眼裡的期翼之色更濃。

呵……不錯呢!普通的百姓便有如此素質,萬年傳承固然不假,不過這古武之國的君王可是個人才啊!隱接著回了那些百姓一個笑臉,才縮回了馬車,整個過程,姝鳳蕭只是在一旁淡淡的看著隱的一舉一動,但眼裡的讚許卻是越來越濃。

「幹嘛?」回頭便見男人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望著自己,隱奇怪道。

「呵呵……父皇一直很是好奇,這些東西是誰教你的」姝鳳蕭不客氣的直接問道。

「我自學成才」隱還準備過幾天再告訴男人一些事,現在……哼!懶得說!

「自學成才?隱兒似乎沒有學過認字吧?」姝鳳蕭可是很清楚的,在皇宮時,那美妃也只是教過小睿識了幾個字,至於眼前的小人兒,似乎一直在死亡森林裡面殺魔獸呢!皇家學堂也一天也沒有去。

汗!經姝鳳蕭這麼一說,隱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沒有學過這個世界的文字,啊!隱拍了拍腦袋,真是大意啊,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記了。

「呵呵……」果然呢!姝鳳蕭搖頭失笑,隱兒雖然很是聰慧,但太過於小大人了,連孩子該做什麼事都給忽略了吧!

「隱兒以後可得補起來,不許偷懶,這字可得好好學」姝鳳蕭當即說道。

暈啊!隱自己都覺得自己糊塗,也就不說什麼,點頭答應,話說……自己確確實實不會寫毛筆字,唉!羨慕絕啊,絕可是在前世就寫得一手好書法啊!

父子二人繼續在馬車內說說笑笑,完全沉侵在二人世界裡,對此很多人不滿,比如小睿,此時就一臉鬱悶的坐在陸懷青的懷裡抱怨:「這父皇也真是的,我都好多天沒有看到小隱隱了誒,我可是小隱的哥哥」。

陸懷青也是暗歎這皇兄佔有慾也太過了一點,安慰的說道:「你是小隱的哥哥,你父皇還是小隱的老爹呢,你厲害還是他厲害?你爭得過你父皇?乖乖的,有我陪你呢,還不知足?」。

「哼!」小睿扭頭不理人:「你又不是小隱」。

陸懷青一頭黑線,氣極:「不是小隱就不行?」。

「又沒說不行,但我是哥哥耶!」小睿指著自己鼻頭,一副哥哥要照顧弟弟的樣子。

陸懷青搖頭失笑,他根本生不起氣來,誘哄道:「騎馬,去不去?」。

前一刻還悶悶不樂的小男孩,下一刻卻是大眼睛眨啊眨:「要去要去,青衣快帶我去」陸懷青心裡歎氣,不知道這小人兒若是知道自己是他皇叔會是什麼反應。

古武之國皇宮的軍營內,現在是一片肅然,一排排軍士挺直腰板整齊的站在廣場內,肅殺之氣從這一排排軍士之中散發出來,方圓百里都能清晰感覺得到那種屬於軍人所獨有的顫然之氣,迴盪在整個軍營的上空,這便是古武之國最強悍的悍甲軍隊。

霸笑天一身玄黑鎧甲,渾身霸氣十足,站在這悍甲軍隊前方的高台上,丹田內力一斂,渾厚的嗓音響徹整個軍營:「吾古武的將士們,兩天之後姝國的使者便會抵達都城,眾位將士也都清楚吾國的情況」。

銳利的視線射過全場,霸笑天頓了頓才接著大聲說道:「兩種可能:一是和姝國和談成功,自此姝國便是吾古武之國的強力後盾,吾國免去亡國之危;另一種便是和談失敗,吾國危矣!」。

霸笑天再次停頓,視線再次掃過全場,下面的將士面容卻無一不是堅定異常,霸笑天這才滿意的繼續高聲道:「但不管是哪一種,寡人都要你們,吾古武的悍甲男兒,發揮出你們最強悍的力量,讓姝國,乃至整個大陸看看吾上古之國的精粹所在!」。


第七十一章 武場接待

「諾!諾!諾!」軍營裡頓時喊聲震天,將士士氣大震,血煞之氣瞬間提升,顯然,霸笑天點燃了古武軍人所有潛伏的軍魂……

兩天之後,兩輛看上去並不華麗的馬車在古武皇家護送隊的護衛下緩緩進入古武都城之中,沒有停頓的直接向著古武皇宮行去。

古武都城名為悍玄城,佔地面積並不大,從進入這悍玄城城門至居中的宮殿也只需行進兩個時辰,古樸的皇家武場上,大臣均是軍人裝束,一字排開,古武之國三十六大將均傲立武場,武場上氣氛也是極度壓抑,上位玄黑磐石椅上端坐著一彪悍男子,椅子旁邊依然睡著一頭長相恐怖的魔獸,顯然霸笑天早已耐心等候……

馬車一路直行至宮殿,豪不停歇的向著古武皇家武場而去,馬車內,姝鳳蕭和隱依然悠然自得的吃著水果,到是車外的塵覺等人早已下馬,步行前進,古武乃國也,並非諸侯,而塵覺是臣,霸蕭天是君,儘管兩國實力懸殊,但君臣之禮不可廢!

「父皇,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不是要見那霸笑天嗎?怎麼拐了個彎?」隱一直用神識探查著外面的情況,但眼看行至那最大的標有朝堂二字的大殿前,卻是怪了個彎,故而不解的問道。

「古武之國武術至上,在皇家武場接見他國使者,已是最高之禮,足以說明其重視的成份」姝鳳蕭閒散的夾起一個果子餵給小人兒,才懶懶的說道。

「哦?」眼神一亮:「看來這霸笑天做事也是謹慎得很啊」。

「嗯!此人非同尋常,說起來……到是比朕更適合坐這帝王的位子」姝鳳點頭稱讚道。

隱斜眼用異樣的眼神看了姝鳳蕭足足十秒,才張嘴吃下男人遞至嘴邊的果子,模糊說道:「你居然有此自覺,還會誇別人?」。

姝鳳蕭但笑不語,向著外面馬車旁的影一道:「讓塵覺謹慎處之」。

「呵……父皇不也很不一般」隱淡淡的道:「塵覺能應付嗎?他的武藝不是不如皇叔和何則嗎?」。

「只是略遜一籌而已,在姝國那也是頂尖的高手了,更何況,你認為你皇叔和何則……這二人能夠勝任此舉事?」姝鳳蕭微笑反問。

「呃……確實很難!」隱一想起那個蠢皇叔突然變成一副正經十足的樣子就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更何況塵覺名聲在外,處事謹慎妥當,此行有他反倒很適合,知道全大陸三年一次的亞皇比試排行賽嗎?塵覺已經連續三年排行第二了」姝鳳蕭也不繞彎子,直接為隱解惑。

「連續三年第二?那麼第一又是誰?」隱好奇道。

「魁斗天的大兒子,太子魁幻羅」姝鳳蕭有些詭異的笑著說道。

「嗯?」這魁國還有這號人物?呵呵,也正常,畢竟自己消息閉塞,不知道也屬常事,聰明的隱自動忽略了姝鳳蕭有些詭異的笑容,繼續吃著果子。

「到了」姝鳳蕭抱過隱,淡淡的說道,顯然是不打算讓隱自已走下馬車了。

霸笑天瞇眼看向行至武場的一行人,眼光射向塵覺定住,果然是姝國的天才妙手——白衣塵覺,只是那馬車裡的究竟是何人,自己的神識居然無法進入,是何人如此強悍?心裡疑慮,面上卻沒有半絲不妥,霸笑天大笑著站起身來:「哈哈……寡人代表古武之國百姓真切歡迎姝國使者的到來」。

塵覺微微彎腰向著霸笑天誠聲道:「臣下代表我姝國百姓向貴國問安」塵覺暗道這霸笑天好生厲害,一語便暗示了姝國此行得順應古武之國百姓,當下塵覺也謹慎應付,向貴國問安,也暗含古武之國百姓之意。

一句簡單的話語,再看對方誠懇的態度,霸笑天心裡才稍微放下心來,當下也豪氣的展示了他直爽的一面:「貴使不必拘禮,請受吾古武萬年傳承的接待之禮,來人,傳扎!」。

很快侍衛便恭敬的端上來一鼎綠色的粘稠汁液,塵覺心裡震驚,這等大禮他可沒有資格承受,更何況正主子還在後面馬車裡呢,當下急忙道:「陛下,請稍等!」。

這一出聲當下讓眾人心中驚寒,霸笑天心中也是咯?一下,這若是出了岔子……這姝國究竟何意?

塵覺也發現自己這出聲很是突然,急忙道:「陛下不要多心,這主要是……」塵覺並沒有說完,也實在是他不知如何說出,當下用眼神向霸笑天示意。

嗯?霸笑天很快便明白過來,雖然疑慮,但看眼前這白衣塵覺的意思似乎並不是壞事,也不在猶豫:「貴使,這馬車內可是何人?如此神秘?」。

「哦,陛下稍等,臣下這就去請他出來」呼……塵覺心裡那個鬱悶啊,人家霸笑天比自家主子好對付多了。

馬車內,隱也瞪了男人一眼,好端端的弄這麼神秘幹嘛?

「呵呵……走吧隱兒,我們出去」姝鳳蕭說著抱起小人兒閃身便已站在了武場內,塵覺的身後,隱心裡哀歎:這個妖孽男人啊!

塵覺卻是哭笑不得,原本他正走向馬車,可突然,人就已經在自己後面了,只得吶吶的摸摸鼻子,很是滑稽的止步退了回來。

霸笑天此時卻是一臉震驚,高手!眼前的男人就那有靜靜的站立,讓人絲毫感覺不出他的實力,但那股渾然天成王者之氣卻是顯露無遺。

霸笑天瞇了瞇眼睛:「姝鳳蕭?」。

武場之上眾人嘩然,這人是姝國皇帝?那個抱著個孩子的妖異男子是姝國皇帝?

「不錯!」姝鳳蕭冰冷低沉的嗓音響起,卻只是兩個字。

兩位屹立於大陸頂端的迥異男子均站立不懂,一股龐大的帝王之氣迴盪在二人之間,眾人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便齊刷刷的匍匐跪地……

暈!隱向天翻白眼,什麼跟什麼?都不說話,看了看塵覺,卻見他也跪地低頭捂著眼睛,一副我沒有看見的樣子,唉!隱百無聊奈的發了好一陣子的呆,再看向影一,也是恭敬跪地,唉!再次歎氣,隱目光飄向陸懷青他們乘坐的那輛馬車,時間差不多了,該出來了吧?

果然,不消一刻,「彭」一聲輕響,接著一個青色人影從馬車跌了下來,沒錯,就是跌下來的。

「啊~我受不了了,啊~太壓抑了,喂!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拜託,別做這麼無聊的事好不好?」緊接著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當然這所以人不包括隱和姝鳳蕭,一個可愛的大男孩顫巍巍的站在馬車門欄上,雙手叉腰,做水壺狀,氣呼呼的道:「這麼多人,卻一點聲音都沒有,想憋死人啊」。

古武之國的眾人都愣住了,小孩子?

霸笑天也是嘴角抽搐,出聲問道:「皇上,這位是?」。

「哦,朕的六皇子,生性頑皮,陛下諒解」姝鳳蕭淡淡的道。

「父皇,誰頑皮了?你幾天沒有讓我見小隱隱了?我是他哥哥誒!」小睿大呼道,眾人卻是瞪大了眼,連霸笑天都詫異的看著眼前這發展極其詭異的一幕,這姝國皇帝和傳聞當中有不小的差異啊!

傳聞姝果皇帝為再世修羅,從不容別人的放肆;生性自由,從不容自己大臣勾心鬥角,獨斷專橫,卻又不失為明善之君……傳聞很多很多,但絕對沒有任何一種是眼前所顯示出來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假?想到這裡,霸笑天急忙打住,這是不可能的,就剛才從男人身上釋放出來的些許王者之氣便足以說明這不會有假……

「哼!」姝鳳蕭卻是冷哼一聲,驚醒了石化之中的眾人,不過此時姝鳳蕭這聲冷哼卻是針對小睿的。

「喂,是父皇也不能不講理,你成天霸佔著小隱不放,你什麼意思啊?」小男孩繼續不滿的叫嚷。

「閉嘴!」姝鳳蕭不悅的低吼。

「小隱給我再說」小男孩毫不畏懼那冷氣釋放機。

父子倆就這樣在古武之國的武場上無視旁人的爭奪起了那什麼『小隱』,霸笑天嘴角抽搐,好半晌才不得不出聲道:「皇上,這『小隱』又是?」。

「朕……」。

「小隱是我弟弟,我雙胞胎弟弟耶!這個壞男人,居然獨佔小隱隱!」姝鳳蕭剛開口卻被稚嫩的男聲氣呼呼的打斷,卻見小睿攥著小拳頭氣呼呼的吼著。


第七十二章 武場會談

「哼!很好,敢搶你老子的話了」姝鳳蕭隱忍片刻怒道:「不知所謂的小子,歉教訓!」單手一揮便把那個咋咋呼呼叫嚷個不停的小屁孩給倒提了起來。

「哇哇哇哇哇……要死了,青衣救命,你個死老頭,我是你兒子」被倒提在空中,小睿也被嚇得不輕,張口大呼。

「哼!你若不是朕的兒子,早丟出去了,容你在此放肆」姝鳳蕭也是有些好笑的看著那個不斷掙扎擺動的短短胖胖、白白嫩嫩的小子,居然好心情的與之對罵。

「哇哇……小隱小隱老頭要丟我,救命啊!」見男人完全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小睿終於害怕了。

「哼!」一聽到小睿叫隱兒的名字,姝鳳蕭冷哼一聲,手來回擺動,就這樣拽著小睿的一條腿丟玩具似的拋來拋去。

「哇嗚……我知道錯了啦,我不給你搶小隱了啦,父皇放我下來啊嗚嗚嗚……」這下把小睿嚇得不輕,當下就丟臉的大哭起來。

「呃……」這下全場石化,霸笑天心裡是也是吃驚不已,這個欺負自己兒子欺負到哭的男人是姝國的妖孽皇帝姝鳳蕭?

最先回神的當然是剛才被小睿踹下馬車的陸懷青,身形一閃便到了姝鳳蕭側面緊張的傳音道:「皇兄,你……」。

姝鳳蕭也有點傻眼,這樣就哭了?當下急忙把那個鼻涕眼淚到處飆的麻煩精扔給了趕過來的陸懷青。

霸笑天此時所受的衝擊不比在場的任何人小,姝鳳蕭的到來讓他驚,抱著個孩子讓他不可思議,剛才的行為更是讓他頭腦發蒙,眼前的一切太過於詭異,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

可霸笑天畢竟不是一般人,很快回神,粗曠豪爽的大笑道:「哈哈……皇上,貴皇子活潑得緊吶,只是不知這位又是?」霸笑天可沒有忽略那個一直被姝鳳蕭小心抱在懷裡的乖巧男孩子。

「吾兒,七皇子,姝箐隱」姝鳳蕭微笑著淡淡的道。

七皇子?頓時武場之內氣氛有些微異樣,這位乖巧伶俐的孩子就是那擁有『惡魔之心』的七皇子?說剛才那位六皇子擁有『惡魔之心』大家恐怕會更相信一些,這仙童一般的孩子怎麼看都不像啊!霸笑天心裡也是一突,今天的事情太過詭異,不僅姝鳳蕭親自來了,就連那個傳聞之中的七皇子也來了,這裡面事情不簡單啊!

當下也不敢怠慢,沉穩的說道:「皇上,請坐下詳談」見姝鳳蕭點頭,方才轉身吩咐準備玄黑石椅。

本來只是使者到來,座椅當然是安排在霸笑天的右下方第一個位子上,這已經是最厚重的禮節了,可現在出了姝鳳蕭這麼個意外,自然得準備和霸笑天一模一樣的的座椅,兩國帝王碰面,從實質上講,是平等的,但現在古武之國國內情況特殊,因此,在座椅準備好後,霸笑天極其巧妙的讓姝鳳蕭坐了他原來的那個座椅,這其中自然暗含喻意,一是極度重視,二是謙讓之禮,三為最重要的一點,暗含些微屈服之意。

姝鳳蕭原本就是一個隨心所欲,不拘小節的狂人,這點暗喻他自然明白,不過以他的性子自然是覺得無所謂,乾脆的忽略了過去,抱著隱便坐上了那顯示著古武之國尊貴無比的玄黑石椅,現場再一次騷動。

自然不是因為姝鳳蕭的不客氣,在古武之國連普通百姓都知道國內情況,更何況是霸笑天坐下的大臣,引起他們騷動的自然是一直被姝鳳蕭抱在懷裡的姝箐隱,先不說『惡魔之心』,就是這僅僅是七皇子的身份,怎麼可以如此隨便的坐上那玄黑石椅,雖然由姝鳳蕭抱著,不過這不是更顯他的不同嗎?

相比起大臣的騷動,霸笑天卻並未說什麼,除了兩國文化民俗的差異,以及傳承習俗上的限制,他也是一奇人,從姝鳳蕭的態度上就已經明確看出其對這七皇子的寵愛程度,更何況擁有『惡魔之心』的人豈能平庸?

隱一直未出聲,從一開始便仔細的觀察著,從他們對待小睿胡鬧的態度上便可以看出,這古武之國的一干人等除了有些古化以外,絕對都是異士能人,這霸笑天正如父皇所說的是個很適合為君的強人。

「皇上,雖然吾國的洗扎之禮是為接待尊貴使者而準備的,對皇上來說的確有些屈尊,但這洗扎之禮對人的身體很有好處,寡人建議皇上以及兩位皇子受洗一次,可否?」霸笑天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不在拖延時間,直爽的說道。

「嗯!早就對古武之國的洗扎之禮很是好奇,既然有此機會,自然不會錯過,尤其是吾小七,身子正好有些許不適呢,不知君王可否允朕的小七一次全浴」姝鳳蕭也不耍心機,很是直爽的說道。

「哦?」霸笑天看向姝鳳蕭懷裡安靜乖巧的小男孩,心裡也是不禁對其有了三分喜愛之情,古武之人長相頗為彪悍,即便是小孩子也很難有如此乖巧可人的,偶然見到如此如仙童般的孩子,自然引起了霸笑天的憐愛之心,就連那頑皮許多的六皇子也是深的他的喜愛,當下也就直爽的笑道:「哈哈……自然,寡人就特許為兩位皇子一次全浴又有何妨?不過寡人希望皇上能應下明日的接待宴席」。

「哦?君王到是大氣,既然如此,那麼朕也要略有表示才行啊,不過一路趕來,小兒已是疲憊,我們兩國商談的正事就放到明日再詳談如何?定能讓君王滿意」姝鳳蕭知道懷裡的小人兒有很多疑問,便也不再拖延時間,乾脆的說道。

「好!好!好!」霸笑天連叫三聲好,轉頭向下面吩咐道:「傳兩次全扎浴,兩次洗扎」原本只有一次洗扎,可霸笑天卻是多傳了一次,轉頭笑道:「皇上也知道吾古武的洗扎之禮極其珍貴,這多出來的一次是寡人額外準備的,貴國有此資格接受」。

目的顯而易見,這霸笑天的確是個極其聰明的君王,隱順著霸笑天的視線看向陸懷青,呵呵,心裡暗自讚歎,這霸笑天居然看出些端倪了,仔細一思索,隱便也明白過來了,陸懷青畢竟是皇室血統,是姝鳳蕭的弟弟,至少也有三分相像,尤其實在氣質上有些微的相似,這個霸笑天真是觀察入微啊!

「呵呵……」姝鳳蕭輕笑,對對面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古武君王到是更多了一分讚許,丹鳳眼一挑,轉頭對陸懷青道:「青衣,上前來罷!」。

「是!」青衣瞭然,走上前來,懷裡卻是抱著小睿,這一下,古武的官員都納悶了,難道這姝國的人都如此寵愛小孩子?

青衣輕緩而來,腳步輕靈,二十米遠的距離一路輕踏而來,卻是沒有揚起一絲灰塵,霸笑天眼睛一瞇,眼底升起一絲戰意,顯然是青衣不俗的實力引起了霸笑天骨子裡的好戰之心。

姝鳳蕭但笑不語,隨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過這霸笑天的實力也很不錯,若是和那魁斗天一起……到也值得一戰。

隱疑惑的仰頭看了男人一眼,自然沒有忽略男人略微異樣的目光,奇怪!這霸笑天雖然很強,但和父皇的差距應該不止是一點吧?怎麼這人倒是有了戰意?

「呵呵……隱兒知道魁斗天嗎?實力與這霸笑天不相上下啊」姝鳳蕭薄唇輕貼上小人兒嫩白的耳朵輕聲說道。

隱嚇了一跳,急忙撇了一眼霸笑天,見其正和陸懷青對視,這才放下心來,瞪了男人一眼,並沒有出聲,但意思顯而易見:父皇,你答應過我什麼?

「呵呵……父皇什麼都沒有做,更不會讓他們聽到」姝鳳蕭不在意的繼續在小人兒耳旁呼氣,直到感覺到小人兒身體微微的顫抖,方才罷休!

隱氣極,撇頭不理,姝鳳蕭也不再逗弄小人兒,身子一軟居然就這樣斜靠在玄黑石椅上,左手撐頭,右手攬住懷裡的小人兒,懶懶的淡笑道:「君王,這青衣的武藝不錯,若是有意,切磋一下也無妨」。

武場內再次騷動起來,連霸笑天也都被姝鳳蕭那懶散隨性的樣子弄得一愣,隨即瞭然,姝鳳蕭的諸多傳聞之中有一點卻是千真萬確的,那就是:自由散漫,隨性一狂人。

實際上姝鳳蕭與霸笑天的地位是屬同一個層次,均是帝王,也正因為如此,兩人的稱謂都是以『皇上』『君王』隨意帶過,並沒有太過在意,而讓一個帝王與對方的臣子切磋武藝,這話要是其他人說出來,這其中的含義就值得人去深思了,可這話是姝鳳蕭說出來的,而妖孽皇帝姝鳳蕭的實力如何,這整個亞皇大陸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實力,即便是極其崇尚武術的古武之國的第一強者,君王霸笑天也還沒有資格與之挑戰。

第七十三章 洗扎之禮 (一)

「哈哈,寡人正有此意。」霸笑天大笑著站起來身來,跨前幾步來到武場中央,斜側一小步,左手別腰,右手半伸向前,頓時身體,周圍現出一股淡淡的光暈,煞氣陡然四放,沉聲道:「請!」

陸懷青身形飄逸,面帶微笑,輕輕放下懷裡的小人兒,待其走遠方才道:「陛下不換去王袍麼?若是一會兒不小心沾染上泥土恐怖不妥。」說話間,身體周圍也是現出一層淡淡的光暮,卻是青色的。

此時小睿乖乖的走到了一邊,皺著眉頭有些擔憂的看著青衣,霸笑天卻是有些詫異,他釋放出的煞氣雖然不重,但對於七、八歲的孩子來說絕對不會好受,呆是看看六皇子剛才的表現,似乎是毫無影響,果然,那個男的兒子不簡單啊,霸笑天無意的撇了一眼玄黑石椅上那不可一世的男人。

「請吧!陛下,武場之上只有無畏的戰士。」話語暗喻:即使你是陛下,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意思!陸情青也做了一個標準的武士之禮,但瞬間出手直取對方胸膛,招式凌厲無比。

「正有此意!」霸笑天單手護胸,擋住青衣的刁鑽攻擊,頓時雙拳如刀,舞得呼呼做響,卻是極其謹慎,可見對方是難得一見的高手。
此時武場上最為輕鬆的就屬姝鳳蕭了,那放於旁邊石桌之上的幾種奇異水果,最大的用處便是擺設,可遇到姝鳳蕭那就另當別論了,輕鬆自在的夾過一顆黑色的果子,去皮,卻是喂到了懷裡正在仔細觀戰的小人兒的嘴邊。

正集中精力觀看場中二人強悍交手的隱頓時被一種奇特的異香吸引了注意力,低頭一看,一顆黑得晶瑩剔透的散發著濃郁香氣的果子出現在眼前,隱心裡暗道,好奇怪的果子!也不客氣,當下便如姝鳳蕭一般邊享用果實,邊愜意的欣賞著場中二人的激鬥,不過在外人眼裡,七皇子依然是一副乖巧無比的模樣。

場中二人纏鬥已過幾百招,陸懷青身形灑脫飄逸,霸笑天彪悍勇猛,二人完全相反的類型,實力卻是不相上下。

「父皇,這二人實力相當,結局會如何?」隱吃下一顆鮮美的果子後轉頭向男人小聲問道。

「恩?很難說。」姝鳳蕭慵懶的瞇了瞇眼,卻是繼續二指夾過水果,仔細去皮,喂至隱的嘴邊,一系列動作他居然做的自得其樂。

汗!隱一頭黑線,這個男人居然……剝水果皮居然也能如此認真?真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那場中精彩的激鬥居然也不在意?其實應該說,姝鳳蕭只是分了很少一點注意力是在那武場之中,隱再次為男的隨性無拘而無語。

隱也懶得再去計較,轉頭繼續觀看二人的激鬥,卻是隨意的看向武場上那些整齊戎裝的軍人,恩?軍人?爭有些奇怪的再次轉頭問姝鳳蕭:「那些不全是軍人吧?」

「恩?」姝鳳蕭終於是抬眼看了一下道:「不是,前面十人均是臣子,他們身後的才是將領,隱兒該不是要告訴父皇,現在才注意到這麼明顯的……嗯?」姝鳳蕭有些戲謔的挑眉。

大臣穿軍裝?好生奇怪!隱自動忽略男人的戲謔,暗自納悶道。

原本他之前還以為這武場之上兩旁站立的均是軍人,原來那極其相似的裝束讓他一時判斷錯誤,汗!自己居然會犯如此錯誤,果然前世那極好的警覺性在這個奇異的大陸上並不夠用,看來自己確實需要加強訓練。難怪他之前總有一絲怪異的感覺,原來是因為這個,正規的軍人在氣質上便與別人有著根本上的差別,那是內在的,發自於軍魂,而前面的一排大臣雖然都是武藝好手,但他們畢竟不是軍人出身,站在一起,沒有軍人所具有的獨特氣質,雖然裝束一樣,但感覺卻是完全不同。

「隱兒?」姝鳳蕭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溫熱酥麻的感覺讓隱心中一抽,滿頭黑線的轉頭瞪向男人:「幹什麼?」

「呵呵……沒什麼,他們結束了!」姝鳳蕭微笑著淡淡的道。

「什麼?」隱一驚,這才發現場中比試已經結束,霸笑天和陸懷青正交握雙手大笑著走過來,隱只覺得自己額頭滑下一滴汗水!汗!

「哈哈……皇上,陸兄弟真是驚才絕倫啊!過癮!過癮!」霸笑天大笑著說道,顯然這次比試讓他很是滿意。

「呵……」姝鳳蕭笑道:「陛下,這陸兄弟可確實是朕的兄弟呢。」

「哦?願聞其詳。」霸笑天奇道,此人名為陸懷青,可皇上說是他兄弟……霸笑天自然明白這其中必有貓膩。

「皇上……」陸懷青卻是臉色一變,急忙出聲阻止。

姝鳳蕭卻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直接說到:「呵呵……青衣乃朕最小的一位皇弟,早年因為皇宮裡的一些事而改名陸懷青,不過……」姝鳳蕭淡淡的撇了一眼武場上的的所有人,輕笑道:「朕從來都當青衣是朕的親兄弟。」

寂靜!武場之內完全陷入了寂靜當中,古武的大臣自然是不敢妄自議論此事,只是一臉愕然說明了他們此刻心裡的震驚,霸笑天也是詫異的看了看陸懷青,見其面色很是不好,再看向姝鳳蕭那怡然自得的慵懶樣子,瞭然,隨即大笑:「哈哈……哪管那些,是兄弟就是兄弟!」當下便巧妙的化解了眼下這有些詭異的氣氛。

「呵呵……那是自然,朕的兄弟自然由朕說了算。」姝鳳蕭很是囂張的道。

的確,姝鳳蕭之前一句話便已經說明了他的意思:以前的事情,別人無需過問,虛名而已,朕承認的兄弟便是朕的兄弟,能奈我何?

很囂張!很自負!姝鳳蕭不愧為一枉人!也只有他有此資格自喻一個『狂』字!

陸懷青有些驚愕的抬頭看向姝鳳蕭,兄弟二人雙目短暫交匯,並沒有任何話語,但陸懷青懂了,他終於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終於明白了自己現在已經不能再逃避的事!

瀟灑一笑,陸懷青輕道:「多謝皇兄的寵愛!」然後又向霸笑天說道:「陛下若是願意,隨時都可以和青衣切磋一番。」

「此話當真?」霸笑天很是興奮的道。

「當真!青衣還要多謝陛下的厚愛呢!」說完便轉身向著遠處一臉不可置信的小睿走去,心裡卻也犯苦,終於還是讓他的小寶貝給知道了。

「哈哈哈……皇上,你呃……!」霸笑天大笑著轉頭正準備與姝鳳蕭說什麼,卻是直愣愣的定住,表情疑惑

「嗯?」隱也疑惑的順著霸笑天的視線看向姝鳳蕭,下一刻也是直直的愣住,卻見姝鳳蕭此時表情極其怪異,嘴角抽動,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好半晌才終於恨恨的憋出幾個字:「誰寵愛你了?」

走向小睿的陸懷青此時嘴角劃出一條弧線,露出惡作劇成功之後的愉悅,武場之內一干大臣將領卻因為不敢抬頭直視上位的兩位帝王,自是沒有看到這一幕,而第一時間看到的霸笑此時卻也在心裡努力憋笑,能讓妖孽帝王姝鳳蕭露出如此失態的表情,這青衣真是了不起!能夠親眼看到妖孽帝王姝鳳蕭如此失態的表情,真是好眼福啊!

「呵呵……青衣能人呀!」霸笑天努力的憋笑的情況下勉強吐出幾個字,卻是更讓人發笑。

「咯咯咯咯咯咯……」有人努力憋笑,可偏偏有人不合作,這不,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頓時打破了這武場怪異的氣氛。

隱此刻心裡真的很痛快,這青衣太能了!自己和這妖孽男人鬥了那麼久就從沒有讓他露出過如此……如此獨特的表情,所以隱決定不虧待自己,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

姝鳳蕭被自己小寶貝兒愉悅的笑聲刺激回神,頓時撫額低吧:「朕果然不適合做好事!」

聞言!隱頓時大樂:「哈哈哈……」笑聲不斷,使得下面一干人等疑惑不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不明所以。

姝鳳蕭鬱悶且無奈的看著懷裡的小人兒嬌笑不已,轉頭狀似隨意的說道:「啊!朕記得青衣還有個未過門的夫人吧?貌似叫林小翠什麼的……。」

遠處陸懷青臉色大變,急急的瞪向姝鳳蕭,姝鳳蕭卻是聳了聳肩,目的蕭既已達到,便也沒有再說下去。

隱此刻卻是止住了笑,靜靜的看著這兩兄弟的後續發展……

果然,陸懷青看著淚流滿面的小睿,當下氣極,轉頭毫不客氣的直接對姝鳳蕭道:「哦,對了,皇兄,臣弟記得這段時間剛好是三年一度的秀女節吧!皇兄好艷福!」

哼!秀女節?隱冷笑……。

自己怎麼忘記了,身邊這個男人可是帝王……

姝鳳蕭此時臉色也是極其難看,這個該死的青衣,什麼不提,偏偏提那什麼秀女節,不過……,青衣不提起,自己到真的把這薦給忘了,該死!不妙啊!不知道那個蠢皇兄在皇宮裡給自己弄出些什麼事了……

「隱兒……」姝鳳蕭嗓子有些發乾的,很是困難的開口道:「那個……晚一點父皇在解釋(原文此處看不清),可好?」

  霸笑天震驚的看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居然在討好自己的兒子?那個男人居然在討好自己七歲大的兒子?神呀!這個世界瘋了麼?

  說霸笑天是震驚的話,那武場上的那些古武之國的官員就是純粹的石化了,這……這太震憾人了,很多人抬起衣袖使勁的揉著眼睛,喃喃自語:「眼花了……眼花了……。」

  塵覺和影一一臉同情的看著那些發蒙的古武之國的官員,唉,難為他們了,自家皇帝實在是……

  霸笑天首先恢復正常,眼看現場就要失控,急忙道:「皇上,這洗扎之禮已經準備妥當,你看我們這是……。」

  姝鳳蕭經這麼一提醒,也是笑道:「嗯!開始吧。」雙手卻是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小人兒不放。

  霸笑天這時也正色朗聲道:「洗扎之禮,啟!」此時,陸懷青也已經安慰住了小睿,抱著他走上前來。

  洗扎之禮,是上古時期的一種特殊的祝福儀式,只有尊貴的皇宮貴族或者一些特殊身份的人方能有資格受此儀式,現今也只有古武之國尚且流傳下來,至今這傳統的洗扎之禮也略有改變。

  洗扎之禮也分層次等級,像剛剛開始霸笑天為塵覺傳的洗扎之禮就是其中最為簡單的一種,但對於接待他國使者,已經是最為隆重的禮節了;而為姝箐睿、姝箐隱和陸懷青所準備的洗扎之禮卻更為複雜繁瑣,這是尊貴的皇宮貴族才有資格享用的;而為姝鳳蕭準備的卻是最為頂級的帝王受洗之禮,這是洗扎之禮中的最神聖不可侵犯的一種,霸笑天以此來接待姝鳳蕭一行人,意思顯而易見,而姝鳳蕭接受這洗扎之禮也就等於變相的敲定了兩國交好的定局。

  洗扎之禮的等級不同,要求自然不同,像是最簡單的洗扎之禮,只需要特定的器皿,特定的人即可,就如剛開始古武為塵覺所準備的洗扎之禮一樣,在這武場便可以進行,而隆重的洗扎之禮卻是要在特定的地方進行,尤其是為姝鳳蕭準備的帝王洗扎之禮更是容不得半絲馬虎,而這個地點是在古武的神聖殿堂之內的化生池內進行。

  將軍撤去三分之二,大臣也只留下一半,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向著神聖殿堂而去。

  隱隨意的四處打量著,這古武之國是以黑色為主要顏色,就和姝國的明黃色龍袍一樣,這裡黑色才是身份的象徵,這霸笑天穿的龍袍便是玄黑色的,皇宮的建築也都以玄黑色為主調,給人一種古老且神秘幽深的感覺……

  隱打了個哈欠!都看累了,皇宮果然都一樣,眼花!終於在左拐右拐無數次之後,到頭了……

  一棟古堡,隱非常肯定,那是古堡,而且還是圓頂尖錐,古堡門前站著一個奇怪的老頭,給隱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巫師?

  看到一行人的到來,那位老者向前幾步,沙啞的嗓音緩緩從喉嚨深處傳出:「陛下!」

  霸笑天凝重的道:「國師,可是準備妥當了?」

  「正是!」老者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隱百無聊賴的看著那個老頭發呆,國師?這個糟老頭子是國師?拋開其他不說,就單單這長相就沒有姝國的國師順眼,那個啥『妙手回春』可是帥氣多了。

  直接進入神聖殿堂,一種陰森幽然的氣息撲面而來,隱倒是一下子提起精神來了,血煞之氣?這個地方不錯。

  小睿也精神了,卻是被嚇精神的,嗚咽著縮在陸懷青懷裡嘟嘟囔囔:「什麼鬼地方啊?這麼恐怖,我要出去啦!討厭……。」

  對此,大家自動忽略,聰明的不和小孩子計較,不過對於七皇子的表現大家卻很吃驚,霸笑天就很是詫異的看了看兩兄弟,這六皇子的表現是很正常,可這看上去柔弱乖巧的七皇子怎麼卻是一臉感興趣的表情……

 再次七拐八拐,終於把隱繞得暈頭轉向之後,出現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長廊,依稀有水聲傳來,看來終於是到了。

  啊!暈!隱重重的把頭靠向姝鳳蕭的肩膀,原來即將抵達那扇門的時候,卻是再次拐彎,隱頓時有一種即將崩潰的感覺,吶吶的在姝鳳蕭耳邊玩笑道:「父皇,隱兒睡一覺吧,看睡醒之後到了沒有。」

  「呵……頑皮!」姝鳳蕭愉悅輕笑,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小人兒的翹鼻上輕刮了一下。

  「哈哈……七皇子莫要心急,這已經到了,不過在進去之前,還有一個簡單的儀式,不會太費時的。」顯然霸笑天聽到了隱的玩笑話,笑著說道:「這神聖殿堂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古建築,碩大無比,我們走的便是其中最近的一條。」


第七十四章 洗扎之禮(二)

  汗!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隱徹底無語。

  之前從武場跟來的十二位將軍和十位大臣此時卻只剩下兩人,隱疑惑的回頭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看到,奇怪的是,自己的神識在這裡居然只能探查二十米之內的東西,好生奇怪。

  霸笑天像是知道隱正想什麼似的說道:「一般的大臣是沒有資格進入這神聖殿堂的,就算是重臣也只有很少數的幾個可以在特殊情況下進入,比如寡人身邊的這兩位,他們其實是寡人戰場上可以交付生命的生死兄弟。」

  聞言,隱震顫,卻是聰明的什麼都沒有說。

  此簡單的儀式確實不是很費時,只是褪去外袍而已,饒是如此,隱也是滿頭黑線,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他若是褪去外袍就剩下一褲叉兒了!

  隱自然是很不爽,霸笑天忍笑道:「七皇子就褪去了吧,這是禮俗,衣著外袍者不能入內。」

  隱現在已經不僅是滿頭黑線了,他還慶幸,慶幸自己今天早上在父皇的堅持下勉強穿上了褲叉兒,不然豈不就得赤條條的出來見人?

  隱和四影因為自己的衣著喜好,五人的袍子都是自己親手做的,就一件外袍,隨意的披在身上,除了顏色上的差異,式樣基本相同,而其中就數隱的袍子最為奇特,衣領高至十厘米,錦繡而成,呈扇形,胸口豪放的露出一大片肌膚,腰間一錦繡腰帶隨意打了個結,袍子剛好長至小腿,給人予一種怪異且灑脫的感覺。

  至於裡面,呃……確實不需要穿什麼,但像隱這樣連內褲都懶得穿的,呃……還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姝鳳蕭好笑的看著小人兒死拽著衣角不放的可愛模樣,輕聲哄道:「隱兒乖,放手。」

  「不要」稚嫩的聲音很是倔強。

  「呵……乖,隱兒,先放手。」姝鳳蕭耐心的誘哄。

  「絕對不要!」倔強的字句從小嘴惡狠狠的咬出,太丟臉了!

  「……」姝鳳蕭無語,四目相視,互不相讓。

  霸笑天卻是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站在邊上看戲,一點都不著急,他怎麼可能著急?多耽擱點時間算什麼?能夠讓姝鳳蕭如此耐心勸誘,這看似極其乖巧的七皇子還真是不簡單啊。

  倔強的對視並沒有持續多久,姝鳳蕭一把抓過小人兒,手掌微微一震,便把那淡紫色的長袍給震成了千萬碎片,露出裡面光潔白嫩的小身子。

  隱怒道:「粗魯的男人。」

  霸笑天卻是在邊上哈哈笑道:「還以為是何事,七皇子啊,這男兒還怕露胳膊?」

  小拳頭攥緊又放下,「哼!」冷哼一聲,轉身便向那扇門走去。

  此時霸笑天原本微笑的臉卻是一頓,猶豫了片刻方才問道:「皇上,這……七皇子的手……。」

  點了點頭,姝鳳蕭也不避諱,直接說道:「這次朕特地來到貴國,也是希望能在貴國找到醫治小七右手的良方。」

  「哦?」霸笑天點頭,心裡卻很是震驚,複雜的看了看眼前這妖異的男人,莫非……他知道?當下霸笑天面色不變的說道:「寡人定會盡力出一份力,希望有助於七皇子。」

  「哦?如此甚好。」姝鳳蕭輕笑。

  「那麼,皇上,時辰差不多了,請進去啊!」霸笑天客氣說道。

  兩位帝王並肩推開那扇門,卻見只著小褲叉的隱赤裸著小身子正好奇的四處觀看,小人兒難得一見的小孩子心性此時顯露無疑,姝鳳蕭暗道,此行不虛啊!

  下一刻卻是緊皺眉頭,只因為小人兒的赤腳丫,此刻正踩在冰涼的石板上,姝鳳蕭一個閃身便把小人兒攬進了懷裡,心裡升起濃濃的不悅與憐惜,只為了懷裡小人兒那偏低的體溫,沉聲道:「下次不許再亂跑了。」

  亂跑?隱疑惑的看向男人,奇怪,好端端的誰又惹到他了?

  此時的霸笑天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父子二人之間的親密無間,笑道:「化生池快到了,就在前面。」

  果然,隱看向前面,卻是再次出現了一道門,之前依稀能聽到水聲此時也已經漸漸清晰。

  隨著那扇門的打開,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充斥每一個人的口鼻,一種神聖且無比安祥的感覺也隨之瀰漫開來,包圍住幾人,那別樣的感受頓時影響著所有人的心神。

  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衣著聖潔白衣的十幾歲少年呈圓形圍繞著一個冒著青煙的池子淡定而立,房內很是寬敞,另一邊是一個玄黑石砌成的高台,高台之上是一個形狀奇特的圓鼎,而圓鼎旁邊站立四個少年,卻是衣著半黑色服飾,而四人的後方還站立著一位全黑色服飾的少年,隱自然的收眼低頭,看來那裡不是一般人能夠享用的地方,不說別的,單從邊上那五位少年的服飾顏色便可以看出,更何況那用玄黑石砌成的高台圓鼎,一看就是尊貴的象徵,好不威嚴!

  這裡便是化生池麼?好奇特,繞是無比冷靜的人初次見到這奇異的景像,也不可能不為之動容,隱再次看向聖潔白衣少年所圍繞的池子。

  霸笑天此時也是一臉的虔誠,轉頭平靜的說道:「這便是化生池,兩位皇子只需完全褪去衣衫進入池內侵泡即可,進入之後,還會有藥料加入,忍耐的時間越長,對身體越有好處,兩位皇子盡力吧。」

  藥澡?這是隱的第一反應,待走近一看,隱不免愣住,原來池子中央是隔開的,而且是完全隔離,右邊是淡綠色,左邊是淡藍色,此時正咕嚕咕嚕的冒著泡,如同水沸騰一般,不過……隱可以確定池裡的水溫應該是在零度左右,零度是結冰點,可此時卻為何能如此沸騰?要知道這裡可不是21世紀,隱疑惑的看向霸笑天,而邊上陸懷青懷裡的小睿卻是嚇得快哭了。

  霸笑天自然是把兩位皇子的反映盡收眼底,心下也已經有了計較,果然,這個七皇子不一般吶!

  接收到隱疑惑的眼神,也不解釋,只是安慰道:「兩位皇子莫怕,這聖水雖然有些涼,但絕不傷身,相反,如同寡人剛才所說,堅持得越久越有好處。」

  「騙人……」稚嫩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小聲的從陸懷青懷裡的……小睿寶寶嘴裡傳出來,在這寂靜的屋內顯得清晰異常。

  呃……所有人都無語,陸懷青安慰的在小人兒耳旁輕聲的說著什麼,卻沒想下一刻小睿卻是憤憤不平的轉頭對青衣怒道:「你騙人,那明明就是燙水。」

  所有人都愣住了,當然這所有人不包括隱和姝鳳蕭,就連邊上規矩站立的一排排少年此時也全都是一副驚愣的表情。但隨之便全部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小睿的話顯然是觸犯了他們心中神聖的信仰,屋內頓時氣氛緊張,小睿此時也感覺到了異樣,不敢再亂說話,好一會兒後霸笑天方才笑道:「六皇子真是活潑得緊啊!」一句話便輕鬆化解了這異樣的氣氛,那些少年臉上的怒火也隨之消失,臉上重新露出了虔誠的表情,顯然他們已經不在此事上計較。

  隱莫名勾起一抹輕笑:有意思!

  霸笑天威嚴的聲音傳出:「洗扎之禮,始!」

  「諾!」屋內所有少年齊齊輕應,便各自靜立不動。

  霸笑天轉頭對姝鳳蕭道:「皇上,請!」卻是引著姝鳳蕭走向了另一邊的那個高台,隱和小睿等人此刻卻是自覺的站在原處沒有動,那裡……他們現在沒有資格過去。

  兩位帝王同時站在同一個高度上,上位者的王者之氣頓時肆溢而出,只是片刻,屋子之內所有人都臣服的跪地不起,就連隱也被青衣一把拉住跪了下來,頓時皇威壓頂……。

  不同的是黑衣君王霸笑天彪悍魁梧,煞氣十足;紫袍妖孽帝王姝鳳蕭卻是妖異狂霸,俯視蒼生……

  片刻的寂靜之後,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霸笑天輕輕一揮手,高台旁邊跪地的五位黑衣少年便站起身來,接著屋子內所有人都依次站了起來。

  那全黑服飾的少年高聲唱道:「帝王之禮--始!」

  四位半黑服飾的少年回唱:「諾!」

  一道一道複雜而又簡單的程序便在這奇異古典的唱腔之下開始了,複雜在於其向著圓鼎內放入各種奇異的藥料,這已經是最後程序,依然有著一百多道,而簡單是因為這已經是最後工序,只需依次放入不同藥料即可,儀式一絲不苟的進行著,屋內的所有少年卻是在那位黑衣少年的帶領下唱著奇異的詞句:

  「以天下與黍,有諸?」

  「否,天子不能以天下與人。然則黍有天下也,孰與之?」

  「天與之。天與之者,諄諄然命之呼?」

  「否,天不言,以行與事示之而已矣。」

  「以行與事示之者,如之何?」

  「天子能薦人於天,不能使天與之天下……」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藥料已經放了整整一百零八道,耳邊充斥著那古老而又奇異的唱腔。

  天子?天下?哼!隱心下冷然,能者居之罷了!

  古老悠長的唱腔依舊,一百八十九道,整整一百八十九道藥料,隱嘴角一陣抽動,無語的看著現場一片肅然景象,偏頭瞟了一眼小睿,果然,睡著了呢!這樣虔誠的信仰,讓兩個21世紀的新人類在這裡站著,還真是浪費啊!

  霸笑天向姝鳳蕭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位帝王同時走向那散發著濃郁藥香的圓鼎,對視一眼,兩人同時伸出雙手緩緩的侵入鼎內,二人表情均有一瞬的變化,隨即恢復了平靜。

  其他人在遠處自然是看不到鼎內奇異的景色,只見那粘稠的藥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湧向兩雙大手,片刻便被吸收乾淨,待二人收回雙手時,鼎內只是留下了半鼎清水,顯然藥力已被二人吸收乾淨,而這前後僅僅花了半個時辰不到。

  霸笑天此時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震驚,若是自己,至少也需要十二個時辰方能完成,而和這個男人一起,卻是僅僅花了半個時辰便已經結束,這是何等實力,功力何等深厚?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霸笑天輕輕一個揮手制止住了那悠長的唱腔,黑衣少年走上前來,高聲唱道:「帝王之禮,畢!」

  霸笑天笑道:「皇上,好功力!請,現在該是兩位皇子的全浴了。」頓時屋內氣氛輕鬆了起來。

  姝鳳蕭點頭,微笑著徑直走向隱,輕輕的抱起小人兒微冷的身子,在其耳邊低語傳音:「隱兒,可是冷?」

  搖了搖頭,隱心裡感到一絲溫暖,也輕輕在姝鳳蕭耳邊傳音道:「父皇,好久哦!」

  姝鳳蕭寵溺道:「這已經是最快的了,隱兒,呆會兒盡量堅持,這些藥物或許對你的右手很有好處。」

  隱這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男人乖巧的點頭。

  姝鳳蕭看了看青衣懷裡已經睡得一塌糊塗的兒子,笑罵道:「把這小子給朕叫起來,睡成什麼樣了。」這才向霸笑天點頭示意。

  霸笑天轉身一揮手,那位黑衣少年再次高聲唱起:「全扎之禮--始!」

  半黑色的四個少年此時卻是沒有動,那一排排聖潔白衣少年依次動作起來,再次開始了那一道道複雜而又簡單的程序,隱依稀可以看出,這些白衣少年放入的藥料和剛才半黑色服飾少年給父皇他們放的藥料不同,而這池內左邊和右邊所放置的藥料也有所差別。

  古老而悠長的唱腔繼續低沉的響起:

  「敢問薦之於天,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如何?」

  「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與之,人與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與人。黍相 二十有八載,非人之所能為也,天也。崩,三年之喪畢,黍避  之子於烏河之南。天下諸侯朝……。」

  一百,一百道不同的藥料之後,為右邊綠色池水添加藥料的少年停了下來,隱有些疑惑的看向姝鳳蕭。

  姝鳳蕭只是但笑不語,霸笑天走過來小聲道:「可以讓六皇子下去了,若是再加下去,恐六皇子承受不住。」

  姝鳳蕭點頭,向青衣使一個眼色,青衣瞭然的在小睿耳邊說了些什麼,奇怪的是這次小睿沒有再鬧脾氣,居然乖巧的任由青衣脫去衣服,才一臉赴死的表情,咬牙任由青衣把自己放入右邊那粘稠冰寒的化生池內,臉上也瞬間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卻是倔強的咬牙硬是沒有吭出聲來。

  如此情景就連隱也有些吃驚,不過隨即輕笑起來,呵呵……還以為他忘記上次自己說過的話了呢,這個蠢哥哥,到也沒有丟臉。

  奇異的唱腔時高時低,在這寬敞的屋內回落:

  「……而居  之官,逼  之子,是篡也,非天與也。『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

  ………

  聖潔白衣少年繼續有條不紊的走動著,往左邊的化生池內繼續放入各種藥料,一百五十道之後,少年們停了下來。

  咦?完了嗎?還在仔細數數的隱疑惑抬頭,才發現姝鳳蕭和霸笑天都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隱疑惑的問道:「好了?」

  霸笑天笑道:「七皇子,原本還有幾道的,基於要額外加入幾道特殊的藥料,所以程序要改變一下,七皇子現在可以下去了。」

  「額外的藥料是?」隱疑惑道。

  「呵……也許會對七皇子的右手很有好處,所以七皇子盡量堅持久一點吧!」霸笑天也不隱瞞,爽直告之。


第七十五章 如此滋味

  隱淡淡一笑,坦然道:「多謝君王!」三分灑脫七分恭敬,這也是隱第一次正面與這位君王接觸。

  霸笑天愣了愣,心下汗然,不愧為這個男人的兒子,這份氣質,這份坦然,可是如此年紀做得如此老練,好生怪異,抬頭向姝鳳蕭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

  姝鳳蕭伸手準備褪去小人兒身上唯一的褲衩兒,卻被隱伸手及時阻止:「父皇,隱兒自己來。」稚嫩的聲音夾雜些許懊惱,說不出的可愛。

  「呵……。」姝鳳蕭輕笑,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也不和小人兒堅持,待其轉身自己褪下褲衩兒正準備入池時,一道戲虐且慵懶的聲音卻是淡淡的好巧不巧的傳入隱的耳朵。

  「如此景色,父皇早就看光了吶!」

  腳底一下打滑,毫無防備的隱一個跟頭栽進池中,落入那粘稠汁液之中的前一刻,隱還依稀聽到了男人愉悅的大笑聲。

 之前那句調侃的話自然是用了傳音之法,可現在的情形就算是別人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也能看出個七七八八,此時霸笑天正一臉沉思,他總覺得這姝鳳蕭對待七皇子的態度很是怪異,總給他一種似乎……那裡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隱一跟頭栽進這化生池內,頓時冰寒的感覺席捲全身,隨之一股鑽心的刺痛也侵襲著他每一寸肌膚,此時的隱全身上下裹滿了一層粘稠的藍色汁液,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睜眼,心下氣極,也只能暗自誹謗男人幾句,渾身難受至極,不再分心,當下便急忙運轉內功,就這樣靜靜的在這化生池內修煉起來。

  隨著功力的運行,隱毫無知覺開始修煉,不消一會兒,岸邊的霸笑天卻是越來越吃驚,先不說六皇子,能一聲不吭的堅持到現在就已經讓人很是意外了,可這七皇子才剛剛進入這池內不久,雖然不是很明顯,卻是依然可以依稀看出那覆蓋其全身的粘稠汁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得稀薄,這七皇子能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此刻隱心中也很是吃驚,沒想到本來只是準備驅寒,卻歪打正著的得了好處,雖然感覺依然怪異,但隨著體內功力的慢慢運行,感覺身上也慢慢的輕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通過皮膚進入了身體,讓他感覺身體內部一陣舒暢,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隨著功力的加快,疼痛感逐漸消失,隱心下一喜,放出一絲神識探查這怪異的池水,意外的發現那池水之中的汁液似乎在慢慢向自己湧過來,而自己的身體雖然是在不斷吸收著那些汁液,不……應該說是那些汁液似乎經過轉換過後被自己吸收了,雖然不明白,雖然感覺很怪異,但隱知道,這東西對自己有益無害,當下也不在追究其中緣由,摒除雜念認真修煉起來,還不忘記順便給小睿傳音,讓他認真修煉。

  小睿此刻卻是堅持得異常困難,下水之後,那鑽心的疼痛一下差點讓他哭了出來,可他卻是咬牙忍了下來,池水很冷,小睿僅僅堅持了幾秒便隊些昏厥,他從未如此疼痛難受過,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青衣的那句『你願意再讓我受傷嗎?「適時的在腦子裡浮現,在即將昏厥之前努力的運行起體內不多的功力,慢慢的他居然感覺不再是那麼寒冷了,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些,但他依然沒有弄懂到底要怎麼做,只得努力讓自己不那麼冷,不那麼痛,其實這正是他功力半調子的原因,若是功力再深厚一點,便會自然而然的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時間似乎一下子變得很是緩慢,就在他即將再次暈厥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小隱的聲音「運行我教你的無名功訣。」這正是隱剛才的傳音,當下一個機靈,小睿便強打起精神來運行那套小隱教給他的奇怪功法。

  池邊眾人耐心的等待著,原本以為即將堅持不住的六皇子居然皺著眉頭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咦?顯然連姝鳳蕭也有些詫異,看著兩個平靜不動的兒子,姝鳳蕭心下也有些納悶,他們這練的是什麼功法?

  霸笑天在旁邊很是驚訝,笑道:「皇上,兩位皇子好生了得啊!寡人到是很想知道究竟誰能堅持得更久一些。」

  姝鳳蕭但笑不語,好半晌才慵懶的說道:「小六已經讓朕很是吃驚了,至於小七……。」姝鳳蕭神秘一笑,卻是沒有再說下去。

  時間緩慢流逝,屋內少年們那奇異古老的唱腔已經慢慢停止,詠唱反覆進行十二個回合,便可無需再唱下去,屋內頓時寂靜無聲,一綠一藍兩邊池子內也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漸漸的,粘稠的池水不再粘稠。

  「恩……」一聲輕哼打斷了沉寂的氣氛,姝鳳蕭眼睛一瞇,閃身至池邊,輕手抱起此時顯得異常疲憊的小睿。

  「……父皇……」小睿弱弱的叫了一聲。

  「嗯!小睿做得很好,不愧為朕的好皇兒。」姝鳳蕭難得的毫不掩飾的誇讚道,轉身便把小睿交給了一臉緊張的青衣。

  左邊池子中央,隱依然一動不動的閉眼修煉著,露在池水外面的黑色小頭顱上的那層粘稠的汁液已經被吸收乾淨,露出了那嬌好的面容,原本整齊的倒三角流海,此時顯得紛亂無章,隱隱顯出額頭上那妖異印記。

  霸笑天眼睛瞇了瞇,果然是『惡魔之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屋子內寂靜無聲,小睿早已經倒在青衣懷裡呼呼大睡,而此時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池子裡靜立的少年似乎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池水已經只能依稀看到點點淡藍色,屋子裡的所有人也都靜靜的等待著,僅僅四個時辰便幾乎吸收了所有的藥力,隱已經在無形之中贏得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尊敬。

  突然,小頭顱似乎是動了一下,姝鳳蕭向前跨出一步,卻是生生頓住,一臉的不可思議,卻見那黑色小頭顱慢慢的慢慢的向下沉去,小人兒卻是依然緊閉雙眼,似乎毫無知覺。

  「皇上,這……」霸笑天也感覺到了不妙的氣氛,七皇子怕是被水淹到了,看著姝鳳蕭停下的動作,心裡一急,便要去救人,卻聽到姝鳳蕭一聲冷哼,霸笑天也是生生止住那剛剛邁出去的腳步。

  「哼!若是打算在這裡睡一晚上,那就不要出來了!」姝鳳蕭冰冷的話語從薄唇吐出。

  什麼?睡覺?霸笑天不可置信的看向池裡,卻見那七皇子連腦袋一起沉入了池底,當下驚出一身冷汗!

  「呵呵……父皇怎地生氣了?隱兒哪能在這池子裡睡一晚上啊,這就給父皇陪不是,可好?」稚嫩的聲音卻是無比魅惑人心,頓時便讓姝鳳蕭冷然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哼!無所謂,隱兒大可在裡面呆久一點。」神色是緩和了,姝鳳蕭卻是依然沒有解氣,冷冷的諷刺道。

  「呃……。」隱汗然!沒想到男人居然這麼小氣,當下便決定使出殺手鑭,軟語道:「父皇啊!隱兒餓了呢!」

  「哦?」卻沒想到姝鳳蕭不僅不解氣,反倒一臉怒容:「到是知道餓了啊?」

   霸笑天站在一邊沉默不語,就這樣和一屋子的人一起看著這父子二人旁若無人鬥嘴,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到底哪裡奇怪呢?

  「呃……」隱頓時無語,奇怪!怎麼了這是?誰惹他了?隱疑惑的想著,完全沒有丁點兒自覺,還做出一副此事與我無關的表情。

  姝鳳蕭頓時被這個表情打敗:「該死的你,準備亮多久?一小屁孩子,光著屁股給誰看?」氣死他了……氣死他了,這個小人兒真是討打,光著身子居然還洋洋自得,白白讓別人看了去!

  「呃……。」隱這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此時的狀況,汗!這臉丟大了!當下也明白過來,這男人原來是在生自己的氣啊!呵呵……能讓眼前這狂妄的男子如此失態,丟臉也值了!

  閃身從旁邊少年手裡拿過白袍披上,隱無比愉悅蹭到男人身邊:「呵呵……父皇,抱!」姝鳳蕭撫額低歎,這個寶貝兒吶!

  「哈哈……。」霸笑天大笑:「這七皇子也是頑皮得緊啊!皇上,天色已晚,寡人已經命人準備了簡單的膳食,望皇上不要嫌棄吾古武寒酸。」

  「君王,無需多禮,今日大家都乏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翻,膳食簡單點也好,朕自是明禮之人。」姝鳳蕭淡笑道。

  「哈哈……好好,那麼這陸兄弟的洗扎之禮恐怕就得推遲一些了,不知可否?」霸笑天看天色已晚,若是再進行一次,這大家都會很是疲勞,所以商量的說道。

  「嗯!這個當然可以,君王,跟著朕的這幾位都是能做主的,君王大可隨意一些。」姝鳳蕭也是直爽道。在這古武他也沒有打算耍什麼手段。

  陸懷青也在一旁笑道:「陛下,今日就到此吧!兩位皇侄也是早就睏倦了。」

  霸笑天大喜,姝鳳蕭言下之意在明顯不過了,這幾人均是心腹,不用顧及國界的問題,可以深交,當下也下定決心定要與這姝國交好,商談成功。

  此時,那位黑衣少年再次高唱:「全扎之禮--畢!」

  所有少年均整齊的跪拜!少年接著再次高唱:「洗扎之禮--畢!」

  接下來陸懷青抱著熟睡的小睿,姝鳳蕭抱著一臉愉悅的隱,一行人七繞八拐的走出了這個神聖殿堂,簡單的膳食之後便住進了霸笑天特意為他們準備的宮殿內。

  黑色的床帳內,小人兒愜意無比的躺在姝鳳蕭的情裡,享受著那美味的果實:「父皇,這霸笑天到是捨得,這黑色可是他們皇族的象徵,怎麼為我們佈置如此隆重?」

  「嗯!朕也是帝王,還是比他富足得多的霸權帝王,你說他能不小心的把所有身家都拿出來招待麼?」姝鳳蕭到是覺得理所當然。

  「不是國內情況緊張嗎?這緊張,據我所知主要是經濟上吧,還如此鋪張浪費的招待你,真是有夠可憐的。」隱撇了撇唇道。

  "經濟?什麼東西?」姝鳳蕭無奈道:「隱兒,別說父皇不明白的詞語,父皇是不是該說,你得好好去學堂習字?」

  汗……不小心又說錯了,隱尷尬的看了男人一眼:「父皇為何不問隱兒?」明明已經猜到了一些的,偏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唉!隱兒若是願意說根本無需父皇親自過問。」姝鳳蕭歎氣道。

  「父皇不怪隱兒麼?」隱其實是想問『父皇會在意麼?』可是話鋒一轉,硬是沒有問出來。

  「那隱兒願意說麼?」姝鳳蕭靜靜的注視著小人兒的眼睛,見其有些躲避的眼神,姝鳳蕭心下也黯然:還是不行麼?

  「……父皇……待這古武之事完了之後隱兒再告訴你可好?」隱也想說,可每每話到嘴邊又嚥下,連自己都心急。

  姝鳳蕭沒有說話,靜靜的擁過小人兒,隱兒你可知,父皇已經確定那位姝國的先祖就在這古武,父皇已經決定留你一人在此,那人不願意見父皇,卻是定然願意見你……

  泛起一抹苦笑,罷了!既已如此,父皇便再等你幾年吧!若是再見之時,隱兒你依然無法向父皇坦然的話,咱們便算是緣盡了吧!到時候便是永不相見……

  「父皇?」隱有些不安的輕喚,他似乎在突然之間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

  「呵呵……隱兒不困么兒?明日會很熱鬧呢!」姝鳳蕭巧妙的轉移話題。

  「嗯?是嗎?明日不是那個什麼招待宴席?」隱明知道男人在轉移話題,自己卻是順從的跟著轉移,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隱其實並不懂事,經歷兩世的他也是到現在才真正感覺到了些許情之滋味,卻是朦朦朧朧,始終處於不安的狀態當中,前世沒有情,但卻經歷了太多的欲,他迷茫,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其實才剛剛開始學習而已。

 隱經歷了兩世,可人世之中,依然缺乏了最重要的那一塊,他甚至於不明白男人的慾望究竟是什麼,前世他總是被動的遊走於各個男人骯髒的慾望之中,從他孩童時便已開始,身體還沒有慾望便已經淪陷在別人的慾望之下,變態的遭遇使得他從來不知道男人究竟為何物,什麼樣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因為他甚至於不明白男人勃起是怎麼一回事,教科書上寫的那樣嗎?還是黃色片子裡面播放的那樣?

  「隱兒在想什麼呢?」姝鳳蕭輕柔的問道,看著陷入沉思的小人兒,似乎有種錯覺,他又進入了小人兒的夢中,那麼悲切,那麼讓人心疼。

  「嗯?」隱疑惑的抬頭,稚嫩的聲音無措的問道:「父皇,為什麼那些男人喜歡玩弄男孩子的身體?」

   轟!姝鳳蕭震驚了,不光是為了小人兒的悲傷、憂傷、迷惘的眼神,更是因為小人兒的話語,胸口猶如壓了千斤巨石,緊緊抱住小人兒單薄的身子:「為什麼這麼問?隱兒為什麼這麼問?隱兒才七歲呢!才七歲不需要知道這些啊!隱兒別問好麼?」

  「是麼?七歲不應該知道這些嗎?」隱似乎陷入了那個夢境之中,吶吶的問著自己不明白的東西。

  姝鳳蕭只覺得心如刀割,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遍又遍的在小人兒耳邊重複:「不需要的,隱兒才七歲,不需要知道的。」

  「可是,可是隱兒三歲的時候他們就……。」隱自顧自的說著,說著那不為人知的骯髒的一面。

  「夠了!閉嘴!不許再說了!」姝鳳蕭低吼:「是父皇錯了,父皇不該逼你,隱兒,什麼都不要想,睡一覺就好,乖,隱兒乖,什麼都不要想……。」

   懷裡的小身子漸漸的軟了下來,呼吸漸漸平穩,姝鳳蕭就這樣抱著自己的小寶貝坐了整整一夜:隱兒,對不起!


第七十六章 有些混亂

  父皇不該的,不該逼你的,還一時糊塗用了攝魂之術,可是父皇真的很不理解,那夢中的孩子真的是你嗎?三歲大的你究竟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那樣的記憶為何出現在你的心裡?朕明明查得很清楚啊,三歲時你應該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啊!那麼夢中的那個你,或者是說隱藏在你靈魂之中的那個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唉!姝鳳蕭低低歎氣,輕輕放下小人兒,走出門去,天跡已經泛白,空氣之中依稀泛出泥土的清香,寧靜的氣氛不禁讓人心裡舒坦,這樣的氣氛,這樣的早晨在姝國的皇宮是很難感受得到的,是個好地方呢,把隱兒留在這裡自己也會安心一些,姝國那個複雜的大染缸不適合他的隱兒,他亦不忍。

  偌大一個宮殿,也只有兩個侍衛,其餘的都安排在了外圍,輕輕招了招手,遠處的侍衛極快的飛身上前,恭敬跪地:「皇上有何吩咐?」話語簡潔,聲音渾厚。

  呵……難怪只有兩人,如此實力,兩人足矣,憑姝鳳蕭的能耐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此人的不凡,淡淡問道:「恩……你們陛下現在何處?」

  「回皇上,陛下此時正在武場。」侍衛極有素質的答道,毫不拖泥帶水。

  「哦?帶路!」姝鳳蕭感興趣的挑眉。

  「是。」

  姝鳳蕭暗讚,這個侍衛就某一方面而言可比他的那些侍衛強多了。

  「……等等……」姝鳳蕭皺眉止步。

  啪!一聲輕響,侍衛恭敬跪下,有些惶恐的道:「皇上請吩咐!」

  「告訴朕方位即可,你們就在這守著,若是朕的七皇兒醒過來,便帶他過來。」突然想起隱兒怕是要醒了,有些不放心的吩咐道。

  只是幾個閃身,姝鳳蕭便來到了一大清早就熱火朝天的武場之內,不意外的看到影一、塵覺等人此時正光著膀子和幾個壯漢鬥得激烈無比。

  「哈哈哈……皇上來得到也不晚。」正在觀戰的霸笑天爽朗笑著走了過來,顯然心情極好:「貴國人才集聚啊!」

  姝鳳蕭淡笑:「君王毋須對他們客氣。」

  「噢?此話當真?」霸笑天急忙追問,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原來還怕鬥得太過於激烈,姝國人不喜,一個不慎,傷了兩國的和氣,可現在得與姝鳳蕭一句話,他們便可以毫無顧忌的比試,古武之人大多都是武癡,遇到水平相當或者高於自己實力的人,他們自是不願意放過,無論如何也要光著膀子來上一場,死也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

  姝鳳蕭的注意力並非在這武場之上,撇向一旁的玄黑石椅,懶懶的坐下,心裡裝的卻全是隱兒的影子,一晚沒有休息,對於姝鳳蕭來說,並沒有絲毫影響,小人兒那悲傷的眼神卻是已經在腦子裡面轉悠了一晚上,此時依然沒有退去,反倒是心裡壓抑得緊,隱兒敏感異常,靈魂脆弱而堅強,原本以為他很早熟,卻不想,原來是什麼都不懂……

  何止是不懂,是給自己灌輸了錯誤的認知,「為什麼男人喜歡玩弄男孩子的身體?」這樣的話語若是一般的孩子問起,那一定只是因為好奇,可換做是他的隱兒問出來,卻是那麼的絕望,因為他明白這裡的『玩弄』究竟有多麼絕望,多麼黑暗,不是好奇,是真正的茫然,發自於靈魂的茫然……

  「嘶~」自嘲一笑,姝鳳蕭感覺到自己很卑鄙,一直以為自己包容著隱兒的一切,卻不想原來自己根本不明白,根本不懂,是自己太過於自誇了,他可以掌管天下,卻無法探知隱兒的內心,昨晚一時衝動,把自己自傲的凌駕於天下的控術用在了自己的寶貝兒身上,如此強悍的力量險些毀了他的隱兒。

  呼……姝鳳蕭長呼一口氣,他的隱兒需要重新教過,那些正確的不正確的東西通通需要趕出去,重新來教過,那麼從哪裡開始教呢?姝鳳蕭壓抑的看向天空,此時藍天白雲,已經漸漸清晰,今天是個好天氣呢!

  借由這恬靜的藍天白雲,姝鳳蕭心下也有了計較,雖然很痛苦,腦子卻是漸漸清明起來,雖然這樣自己有可能會就此失去他的隱兒,雖然這樣自己有可能是親手把自己的寶貝兒送了出去,但此時卻是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的隱兒是真的不懂啊,不懂何為男人,那樣的話他以後永遠不會明白何為情,何為愛,而自己也將會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若是早些知道隱兒的情況會是如此的嚴重,就不會拖到現在,讓敵人鑽了空子,那殘夢斷魂雖然已經解除,但卻在隱兒的心裡留下了永遠的傷痕,傷痕不是來自於殘夢斷魂,卻是由殘夢斷魂引出,自己大意了,看著小人兒笑臉,以為憑著小人兒的堅強,自然是已無大礙,卻不想不是沒事,只是隱兒隱藏的太深了,連他也險些騙了過去。

  從另一方面來講,雖然很後悔昨晚自己的衝動,但卻也真真切切的讓自己瞭解到了如此嚴重的情況,他還慶幸,慶幸自己有著傲人的自制力,慶幸自己足夠在乎這個讓人憐惜的小寶貝兒,不然以自己隨心所欲的性子,後果不堪設想……

  一直仰頭深思的姝鳳蕭卻不知自己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樣子已經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了,此時,霸笑天有些尷尬的問向旁邊的塵覺:「這……皇上這是?」

  塵覺也是心裡沒底,自己認識這個傢伙那麼多年,也是他少數的好友之一,可過去這麼多年來,自己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一幕啊,似乎很是煩惱……煩惱?塵覺暗罵自己笨,恭敬的說道:「陛下莫要擔心,皇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呃……只要把七皇子找來就不會有事了。」

  嗯?霸笑天疑惑的道:「七皇子來了就沒事了?」

  「正是!」塵覺點頭,暗道,若是連七皇子都搞不定,那我們也沒辦法了。

  「嗯……。」霸笑天還是不相信,但現在也只有如此一試了。轉頭向自己身邊吩咐下去,其實以霸笑天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上前與之交談中,可是全大陸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一點,那就是妖孽帝王姝鳳蕭性子極其隨心所欲!而此時的姝鳳蕭看上去卻是極其陰沉,就連塵覺都不敢上前,自己怎麼可能去冒這個險,塵覺可是其心腹兼好友。

  隱揉著眼睛有些鬱悶的跟著侍衛向武場走,剛剛睜眼,就被告之自己那妖孽父皇似乎有點不對勁,真是的,自己難得犯困的說,心裡鬱悶,卻也是急忙向武場趕去,隱並不知道致使自己犯困的原因正是姝鳳蕭,還以為是昨天泡那個藥澡的緣故,姝鳳蕭的攝魂之術其實控制得很好,饒是如此,還是對隱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再加上姝鳳蕭為了不讓他的腦子產生混亂幻覺,又使用了另外一種秘術,所以才致使他此時如此犯困。

  其實姝鳳蕭的決定非常正確,若不是他使用了那種秘術,隱極有可能再次陷入那魂夢之囚而再次沉睡,魂夢之囚並不是殘夢斷魂,殘夢斷魂只是一味藥,只是一個引子,而魂夢之囚就是在這味藥的引發之下而出現的一種靈魂休克的狀態,但這魂夢之囚只針對隱有效,因為這是他前世靈魂所附帶的東西,也就是說別人就是中個十次八次的殘夢斷魂也不會出現魂夢之囚,而隱前世便已經陷入過魂夢之囚,當然十次八次的殘夢斷魂別人也早就咯屁十次八次了。

  剛進入武場,隱便見到了一幕極其詭異的現象,整個武場人數不下百人,個個光著膀子,按理來說應該會很熱鬧才是,可實際上呢?武場內安靜得就是掉一下顆針也能聽見響亮的聲音,而致使出現此現象的罪魁禍首卻是懶散的斜靠在玄黑石椅上,仰頭望著天空發呆,只是面色很是陰沉。

  隱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還以為怎麼了,原來就這麼一回事,無聊!

  「七皇子,你可來了,你父皇他……,」霸笑天也是試探的說道,雖然七皇子特殊,但他並不相信這七皇子能夠影響到姝鳳蕭。

  「哦…陛下,讓您為難了,真是吾國失禮!」隱笑著隨意的說道,轉身便向那玄黑石椅上的男人走去。

  「呃……」看著這七皇子無意間散發的那種氣質,還有那隨意卻不慵質疑的話語,一句話便把自己的主動權奪了,霸笑天眼裡精光爆閃。

  可憐的隱,只因為剛剛睡醒,腦子有些迷糊,警覺性降低,就這一句話之間,已經給自己留下了無數麻煩而不自知。

  「父皇~你在幹嘛?」隱渾身軟綿綿的,也不想多話,就直接走向前去,往男人懷裡鑽,好困哦!

  「……嗯?」姝鳳蕭猛然低頭卻見自己的小寶貝兒一臉倦容的往自己懷裡蜷縮,急忙把小身子攬進懷裡:「隱兒怎麼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他們說你不對勁哩!」隱也有些不滿的抱怨。

  姝鳳蕭疑惑的抬頭,這才發現武場內怪異的氣氛,瞬間便回過神來:「唉,父皇沒事,隱兒再睡會兒吧!晚上還有好戲看呢!」

  「嗯?好戲?是什麼?」隱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問道,眼睛已經快閉上了。

  「呵呵……隱兒先睡吧,晚上就知道了!」姝鳳蕭輕輕的誘哄,待懷裡的小人兒完全睡去,才抬頭對霸笑天道:「君王,朕讓你看笑話了。」不過話語裡卻是半點不好意思的意思。

  「哪裡的事,寡人也是奇怪是何事讓皇上如此憂心。」霸笑天眼神還時不時看向姝鳳蕭懷裡沉沉睡去的隱。

  「呃……的確有點事,有需要時朕自會向君王開口的。」姝鳳蕭心裡鬱悶的想著自己的計劃,頓時心情再次萎靡,這事換做是誰心裡也不爽啊!深呼一口氣,姝鳳蕭面無表情的道:「君王,朕有些乏了,午膳就直接送到寢宮吧,晚上朕在帶小七一起參加這招待宴席。」
  對方如此說,霸笑天自然大方允之,姝鳳蕭撇了撇邊上的塵覺,想到剛才小人兒一臉犯困的樣子,當下好心的給霸笑天留下一句話「哦!朕帶來的人你們可以隨便用。」

  嘩~武場一干人等頓時樂得嘴都合不攏,塵覺心裡那個悔啊!他怎麼知道七皇子會那麼犯困?他怎麼知道七皇子沒有休息好?七皇子不是一直早起的嗎?他還懷疑七皇子到底是為什麼一大早上還犯困呢!他可沒有忘記自家主子就是禽獸一隻!

  唉!影一也在邊上叫苦,雖然他訓練手下也很嚴厲,以前訓練也很苦,但眼前這幫武術狂人,可不是三兩下就可以打發的,每一個可都是高手啊!每一個他們都得廢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搞定,這樣下去,不累死才怪!氣憤的影一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塵覺屁股上,讓你多事!

  塵覺哇哇大叫:「影一,不要這樣的啊,團結,要團結,這不是還有人沒有出動嗎!」

  結果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頓時引得武場上的那群古武狼雙眼發亮,原本以為沒有出手機會的人頓時熱切的看了過來,原來還有一人啊?

  啊啊啊……影一氣得破口大罵:「塵覺你個白癡,都累趴下了,晚上誰伺候我們吃飯啊?難道你來?你還有力氣?」

  「呃……」塵覺這才明白過來,心裡直呼失策啊!雖然這霸笑天有派丫鬟伺候他們,但那丫鬟也太嚇人了一點,長相魁梧可以不計較,一臉熱切看著你也可以忽略,伺候得不好也就罷了,但那隨時雙眼冒光,隨時準備與你切磋一翻的眼神卻是嚇得幾人睡不好覺,這古武的人都是武術瘋子。

  其實在古武之國內是很少有丫鬟的,所有人都練武,所有人基本都自力更生,就連霸笑天也是不需要丫鬟伺候的,至於派給幾人的丫鬟其實是霸笑天想到姝國人都喜歡別人伺候,才臨時挑選的幾個女性武人,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手,嗜武成癡的她們看到塵覺等人不凡的武藝,自然希望與之交手切磋一翻,也就不免會上演一幕幕讓幾人哭笑不得的情景了。

  武場內氣氛越演越烈,情景混亂無比,姝鳳蕭卻是抱著隱兒回到了休息的地方,他也一晚未睡,雖無大礙,卻也覺得睏倦,便抱著隱和衣躺下。聰明人自然不止一位,比如北禹,此時便安靜的到馬廄餵馬,一副我是小人物的樣子,原本前去請他的幾名小兵,看到他低頭豪不起眼的樣子,也就納悶的抓了抓頭,一臉莫名的嘟嘟囔囔的走了。

  一間古樸的破爛房間裡,一位布衣人靜靜的觀看著眼前一個發光的晶色球體,一動不動,只是依稀可以看到一絲一絲微弱且奇異的光芒從那球體之中射出來,像極了巫師的水晶球,不過那也確實是水晶球,好半晌,那位布衣人才喃喃自語道:「啊……終於不會再這麼無聊下去了,水晶球顯示預言說,那個孩子能讓自己以後都不會再這麼無聊了。」

  「嗯……以什麼樣的方式出去見那個孩子呢?嗯……算起來自己可是他們的祖先,就這樣出去他恐怕連爺爺也不肯叫吧,那豈不是亂了輩分了?」布衣人狀似苦惱的抬頭,現出了一張極其年輕的臉龐,此時正緊皺眉頭,仔細的思考著那不成問題的問題。

  「啊……」布衣人突然抓了抓頭,無聊的叫道:「想那麼多幹嘛?反正跟著那個孩子以後就不無聊了不是,既然如此,就用本來的面目去見他吧,啊~睡覺睡覺!」布衣人話語才剛落,便是已經睡了過去。


  黃昏將近,那玄黑色為主色的宮殿顯得古老而又神秘的,霸笑天此時卻是和國師靜靜的站立在古武的朝堂之上,一老一少誰也沒有說話。

  好半晌,國師才幽幽的歎氣道:「這樣的選擇已經是目前最好的了,為了古武,也只是苦了你了,一山不能容二虎啊!」

  霸笑天依然沒有說話,他豈能不知?他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為古武的百姓爭取最大的自由,歸順姝國並不是壞事,古武其實並沒有佔據任何談判的優勢,他也只能盡力的去爭取,爭取古武人與姝國人能平起平坐。  


第七十七章 神秘男子

  「唉!今晚的事君王一定要慎重。」國師歎了口氣,一步一步的向著遠處走去。

  「國師。」霸笑天突然轉身說道:「那位神秘先人可有何指示?」

  國師佝僂的身子停住,好半晌,才見他搖了搖那乾癟的腦袋,走遠了。

  快冬天了啊!看著前面那千年老樹上飄落下的熙攘樹葉,霸笑天心裡不免有些頹廢,雖然知道遲早有這一天,但是真正到來時,真正到了從自己手裡把這萬古的基業親自交出去的時候,心裡卻是不能控制的難受,他無顏去見古武的先人啊!

  唉!一聲長歎,道盡這位年輕君王心中那無盡的無奈!帶著此許不甘、些許蒼涼!

  今晚,是個不平常的夜晚,所謂接待宴席,其實也就是最後敲定兩國關係的環節,而兩國實力之間那巨大的差距,也昭示著今晚的不平凡,古武上下在無形之中陷入了一種極其緊張的氣氛之中。

  黑色的床幔內,一大一小兩張極其相似的臉龐,卻是以著同樣慵散,同樣愜意的姿勢斜靠在床墊之上,悠然自得。

  「父皇,今天有戲看?」隱突然想起早上似乎朦朦朧朧之中有聽到些什麼,便隨口問道。

  「嗯!」姝鳳蕭但笑不語。

   咦?隱奇怪的撇了男人一眼:「什麼好戲?」

  「呵呵……。」姝鳳蕭微笑,依然不說什麼,卻是伸手攬過小人兒,迅速的在其嫣紅的小嘴上親了一口,再敏捷的躲過那迅速拍過來的巴掌,笑得極其欠揍。

  「你……哼!」隱氣極,這個該死的男人,無賴一個,不懂什麼叫安份嗎?真是的,冷哼一聲,準備來個視而不見。

  「呵呵……」見寶貝兒有些生氣的跡象,姝鳳蕭也不計較,隨意的轉移話題道:「今晚的接待宴席不簡單吶!」

  小肩膀不經意的輕顫了一下,然後回歸平靜,似乎剛才那一下顫動只是姝鳳蕭眼花了,心底暗自歎氣,小孩子太過於小大人了可不好哩,還是要頑皮一點,好奇心重一點,當下繼續隨意的說道:「不知道那些一直巴望著古武這塊肥肉的國家會有何反映吶!」

  隱依然背向著男人一聲不吭,卻不想小人兒的倔強反倒是引起了姝鳳蕭的玩心,伸手夾過邊上一個綠色果子,狀似自言自語:「恩……這果子似乎叫茴果吧,那麼應該是出產於北方的籬蘇國,啊!說起北方,北禹似乎很熟啊!要不改天去問問他?反正他絕對不會拒絕朕。」

  「北禹?北禹是誰?」一直豎著耳朵的隱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這男人可是很少在他面前提起別人的,現在突然提起一個陌生人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什麼很重要的人,想到這裡隱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忍不住的脫口問道,隱從那次樹林的戰鬥之後,一直忘記了問起北禹的名字,也就是馬伕的名字,姝鳳蕭原本就有些防著北禹,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他,因此隱到現在也不知道北禹是誰。

  可是待隱一個轉身,入眼卻是男人戲謔的表情,當下才回過神來,自己居然上當了,還是如此幼稚不可理喻的一句話,隱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怒道:「你不覺得無聊嗎?」

  「呵呵……怎會?」姝鳳蕭笑得極其惡劣,湊到小人兒的耳邊無比邪惡的說道:「隱兒,剛才……莫不是吃醋了嗎?」

  嗡~隱只覺得腦子裡一聲輕鳴,居然產生了被人說中心思的懊惱,當下毫不猶豫的出掌攻向男人的心臟,頭腦有些發蒙的隱不自覺的用出了八分內力。

  臉上依然是愉悅的笑容,腦子裡卻是警鈴大響,只覺胸口一陣凌厲的勁風襲來,姝鳳蕭大駭,距離太近,只得順勢向後倒去,險險的卸去幾分掌力,這才略微狼狽的摔下了床,撞在凳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要知道隱的武功底子可是很強的,而且他的控術屬性為自然系,幾乎可以調動任何東西據為已用,當然前提是你要有足夠強悍的實力,現在的隱雖然不能算是頂級的高手,但也相差不遠了,現在吃虧主要是因為他小孩子的身體及體力上的限制,若是他右手完好,狀態極優的情況下,恐怕就是十個影一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當然和姝鳳蕭他是沒法比的,那個人原本就是一個變態的存在。

  至於剛才隱能成功讓姝鳳蕭吃虧,主要也是出其不意,兩人距離又很近,隱佔據很大優勢,再加上極其迅速的動作,且功力深厚,姝鳳蕭第一時間便判斷出了小人兒發了狠力,毫無防備下的他也是不敢貿然接下那一掌,因此才會有了那狼狽的一幕,要知道上次他自傲的接了小人兒一掌,結果吐血不說,整整養了十天才算痊癒,那時他可是處於運功狀態。

  呃~姝鳳蕭這一摔,隱也愣住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再回想一下剛才的情景,頓時瞭然,張口想說些什麼,突然,「?當~」一聲響,房門被大力撞開,幾名古武侍衛慌張的衝了進來,其中一個領頭的漢子大聲問道:「皇上,可是出了什麼事?」

  寂寞!詭異的寂靜,似乎時間在瞬間停頓了一般……

  好半晌,那幾名侍衛在與姝鳳蕭和隱對視了數秒後終於後知後覺的清醒了過來,第一時間確定了屋內沒有危險後,「啪~」非常有素質的齊刷刷的跪地低頭,恭敬的道:「屬下冒犯,屬下該死!」然後似乎是見了鬼一般迅速的退出房門,最後一名侍衛還不忘記轉身不動聲色的拉上房門,只那略微顫抖的肩膀,臉上不斷抽搐的面部肌肉出賣了他,顯然憋笑憋得很是難受。

  屋子裡面再次陷入寂靜,隱收回視線看向地上的男人,瞬間變得極其怪異,他終於知道那幾個侍衛為何憋笑了,因為他也快要忍不住了,當下便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

  再來看姝鳳蕭現在是什麼情況,此時的他面無表情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姿勢也很……很丟臉,衣袍大開,原來長相就偏向中性,平時自然不會覺得,因為姝鳳蕭總給人於一種極其強悍的感覺,但此時卻是一臉的狼狽,衣袍大開,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這誘人的模樣,得~完全是一副需要人疼愛的樣子。

  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頭,此時姝鳳蕭頭上正扣著一個大籃子,花花綠綠的各色水果汁液正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時不時還會掉下一顆顆紅的綠的小果子,順著脖子混著各色汁液一直流到衣襟深處,原來剛才摔下床時姝鳳蕭的頭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了那盤水果上,於是好巧不巧就出現了眼前這滑稽的一幕……

  「哈哈哈哈哈……」隱捂著肚子笑得好不放肆,明明知道一會兒男人定然不會輕饒了他,但他還是忍不住爆笑出聲,這樣的景色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吶,一會兒就算被打屁股也無所謂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挨,現在還是大笑更為重要。

  姝鳳蕭緩慢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異色,然後繼續一動不動,片刻之後,嘴角隱隱有抽動的跡象,接著額頭青筋也活躍了起來,緊接著緩慢的把視線轉向床上大笑著捶著被子的小人兒,兩片性感的薄唇終於動了,壓抑的聲線緩緩吐出:「姝箐隱,今天你別想好過,非奸了你不可。」

  「哈哈啊哈哈……」隱依然無法止住笑,渾身都笑得快沒力了,只得努力的往被子裡面蹭,企圖離那個正在爆炸邊緣的男人遠一些。

  「哼!想跑,你不覺得太遲了嗎?」姝鳳蕭一把拍開頭上的水果籃子,直接向隱撲了過去。

  頓時床幔裡傳來一陣尖叫:「哇……臭男人,不帶這樣的,別住我身上抹啊,髒死了,喂餵你幹什麼?」隱一邊用力的推著那個一身果汁就住他身上蹭的男人一邊大叫,開玩笑,那些東西抹身上很難受的耶!

  「幹什麼?干你!你個死小孩子,連你老子你都敢戲弄,很好,非常的好,今天咱們父子倆就在這張床上好好算算總帳。」姝鳳蕭毫不相讓的怒罵道。

  「哇哇……救命唔唔……」頓時床幔裡面一陣乒乒乓乓,好不熱鬧……

  幾個有幸親眼目睹那傳說之中的妖孽帝王姝鳳蕭吃癟的侍衛,此時心裡那個樂啊!狠狠的笑了一翻之後,都聰明的當做沒有看到,準備以後若干年之後拿著這個消息出去狠狠的炫耀一翻,反正別人不一定信,就當買故事掙酒錢吧。

  壓抑!殿堂之上氣氛已經是壓抑到了極致。霸笑天臉色也很陰沉,這宴席已經開始好一會兒了,可是宴席的人卻是請了幾次也依然不見蹤影,威嚴的聲音沉重響起:「再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在霸笑天即將絕望的時候,一陣微風飄來,姝鳳蕭抱著隱憑空出現在了殿堂中央,淡笑道:「君王莫要怪罪,朕剛才和小兒打鬧,忘了時辰,真是抱歉,讓君王久等,就算是朕欠君王一個人情吧!」嘴上如此說,面上卻是毫無歉意之色。

  見人到來,霸笑天也總算是舒了一口氣,站起來笑道:「不在意的,皇上來了便是好,請上座!」霸笑天有些疲憊的直接讓位於姝鳳蕭,今天他並沒有在殿堂之上準備兩張玄黑石椅,因為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嗯?姝鳳蕭看了一眼那玄黑的龍椅,再看看笑的有些牽強的霸笑天,輕笑搖頭道:「君王還是另外為朕準備一張椅子吧,嗯……加上軟墊。」

  「皇上,這……。」霸笑天剛想說點什麼,卻被姝鳳蕭舉手打斷。

  「君王,朕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卻是沒有明白朕的意思,先給朕準備玄黑石椅吧,這事等下再說。」姝鳳蕭不在意的說。

  霸笑天轉向點頭示意手下即刻去辦,這才轉頭問道:「皇上,這陸兄弟他們……。」

  「嗯?」姝鳳蕭看了看詢問的霸笑天,疑惑的看了看整個殿堂,也疑惑道:「他們去哪兒了?」

  「呃……。」霸笑天也愣住,奇怪的說道:「他們沒有和皇上一起過來?」

  「和朕一起?」姝鳳蕭奇怪的看了一眼霸笑天道:「朕哪知道他們在哪兒?不是這幾天都在和你們的軍士玩兒嗎?」黑線!殿堂之內所有人都是一臉黑線,玩兒?感情人家這幾天那激烈的切磋武藝是在玩兒?

  霸笑天有些哭笑不得,素問姝鳳蕭性子放蕩不羈,喜好玩樂,卻不想在他心中,這等大事也算是玩樂,無奈笑道:「寡人派人請了幾次,可他們都說正等著皇上您呢!」

  「等朕?誰讓他們等了?幾個白癡!」姝鳳蕭當下皺眉罵道,片刻後才問道:「他們在哪兒等朕?」

  「呃……就在皇上你們歇息的寢宮門外。」霸笑天心裡奇怪卻也直接答道。

  「門外?朕沒有從門口出來,朕是從窗戶出來的,既然他們願意在那兒等著,就讓他們繼續等在那兒吧!」姝鳳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隨意的說道。

  殿堂裡在姝鳳蕭的這句話之後終於陷入了詭異的氣氛之中,皇帝從窗戶出來的?這……這也太扯了吧?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很多人腦子裡甚至已經開始想像姝鳳蕭爬窗的詭異樣子,霸笑天也是吃驚的張大了嘴……

  暈~隱無奈的翻下白眼,這個男人,果然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安份!心裡暗歎一口氣,為自己居然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而默哀三分鐘,然後抬頭,老練的對霸笑天說道:「陛下!不用管他,麻煩您在派人請一下皇叔他們吧!就說我們已經到了宴席之上,讓他們直接過來。」

  這話說得合理,也剛好可以為現場的眾人解惑,但隱也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才七歲,這話像是七歲的孩子說得出來的嗎?果然這話一出,殿堂內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了,隱疑惑的詢問的看向姝鳳蕭:都怎麼了這是?

  姝鳳蕭也覺得有些好笑,說道:「因為你才七歲。」

  「七歲怎麼了?」隱鬱悶的問道,他很不爽,他也不想是七歲啊!

  「不怎麼,只是毛沒有長齊罷了!」姝鳳蕭不在意的說道。

  「……」隱只能無語了。

  殿堂之上已經有不少的人暈厥了,霸笑天到是很快回過神來,示意手下去請陸懷青等人。

  正在此時,一個懶散至極的聲音在大殿之上突兀的響起:「我能參加嗎?這麼多好吃的東西,怎麼把我給忘記了啊?」

  眾人一震,但此時殿堂之內的人都非常人,瞬間便進入備戰狀態,殿堂之上氣氛異常緊張,只見殿堂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布衣紅髮的男子,一臉狂放不羈,腰間一把古樸大劍,面帶微笑的看向呃……看向桌子上的各色美食。

  隱腦子裡突然拉起了警報,這個男人很危險,居然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就這樣憑空出現了,眼睛瞇了瞇,卻見男子視線從桌上抬起看了過來,頓時隱有一種被完全看穿的感覺,心裡很是不爽,怪異的感覺使得隱必須緊緊抓住姝鳳蕭的手臂才能鎮定下來。

  紅髮男子的視線並沒有在隱身上停留太久的時間,而是一路向上,看向了姝鳳蕭,二人短暫對視,卻見紅髮男子突然向姝鳳蕭眨了眨眼睛,開口道:「我可以參加吧?肚子好餓啊,我已經好多天沒有吃東西了哩!」說著還一臉苦惱的抓了抓一頭散亂的紅髮。

  殿堂內繼續沉寂,隱的注意力卻是已經沒有絲毫放在那個男子身上了,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剛才男子向著父皇眨眼時,抱著自己的父皇全身巨震,到現在居然還有些顫抖,到底怎麼回事?父皇到底怎麼了?還有那個男人是誰?是父皇的舊識嗎?此時此刻隱雙手只能緊緊的抓住姝鳳蕭的手臂,心裡的不安漸漸擴散!

  此時的姝鳳蕭卻是狂喜,這個男人他怎麼可能不認識?當下急忙說道:「當然可以!」然後再轉頭對霸笑天說道:「君王,這位是朕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

  「哦?」霸笑天心裡也是長呼了一口氣,才鎮定的說道:「既然是皇上的朋友,那便是貴客,來人,再準備一把玄黑石椅。」霸笑天極其聰明,他已經看出了這個男人與姝鳳蕭的關係必定不簡單,當下便做了一個極其正確的決定。

  「啊~太好了,唔我餓死了,先吃一塊。」說著,那男子毫不客氣的從邊上桌子上順手拿過一支雞腿便大吃特吃起來,也不管邊上的人是什麼表情。

  此時,隱心裡卻是難受至極,第一次見父皇如此激動,卻是因為眼前這個奇怪男人的出現,不知道為何,隱心裡漸漸升起一種無力感!很明顯,這個男子有與姝鳳蕭平起平坐的資格,似乎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無力的看著,如同那時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把自己拋棄一般無力!


第七十八章 刺殺?離去?

  這種無力感頓時讓他心裡難受至極,好想就這樣逃掉,但隱知道,他不能逃,暗自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他沒有再去看那個紅髮男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姝鳳蕭懷裡。

  此時陸懷青等人也來了,殿堂之內氣氛依然怪異十足,幾人進來後也是一愣,但都極其聰明的裝做沒有發現,真正的大頭在這兒呢,就算真有啥事,也輪不到他們說話,殿堂之內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君依然站立,臣豈有坐下之理?

  兩座玄黑石椅終於被十二個壯碩的武人抬了上來,眾人心裡均是長呼了一口氣,這氣氛太壓抑了,只是後來的陸懷青等人詫異的把眼光轉向那個紅髮布衣的男人,陸懷青沉思的皺起眉頭。

  低沉的嗓音似乎依然有些激動,姝鳳蕭小聲的在隱耳邊說道:「隱兒,去青衣他們那裡。」

  抓住男人手臂的小手瞬間加了幾分力,可正處於激動情緒中的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再次用哄小孩的語氣道:「隱兒乖,別鬧脾氣,先過去。」說完便輕輕放下隱,轉身向那紅髮男子走了過去。

  隱就這樣靜靜的站立在原地,鬧脾氣?原來自己是在鬧脾氣!呵呵……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剛才被揮開了呢,視線轉向地板,自嘲的笑著,沒想到自己是在這種情況下離開男人的懷抱,原本還以為自己好歹能夠有點自主權,原本以為永遠不會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可就在剛才……自己依然被男人放下了。

  一時間,隱茫然了,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親生母親在自己耳邊溫柔細語,輕輕的放他在街頭,告訴他『乖乖等著』,於是他聽話的等著,卻不想等來的卻是一場惡夢,不同的地點,卻是同樣有著很多陌生人,被那個女人拋棄時,被男人放下時,邊上都有好多雙陌生的視線呢,他能感覺得到,清清楚楚的感覺得到那些看戲般的眼神。

  男人讓他過去等著呢!相似的場景,相似的話語,卻已經經歷了兩世,隱茫然,他分不清了,那真的是前世嗎?現在又真的是轉生嗎?還是周莊蝶夢?

  隱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兒,那麼無助,那麼茫然,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殿堂內也有人注意到他,但卻只是疑惑的看他兩眼,在別人眼裡,他不過是個愛撒嬌的小孩。

  姝鳳蕭毫無察覺,正和那紅髮男子說著什麼,顯得異常高興,就連陸懷青也緊緊盯著那紅髮男人,眼裡儘是期待之色,唯一發現異常的是塵覺,他看出了隱的異樣,想到剛才皇上似乎在七皇子耳邊說了什麼,但很是小聲,他們這邊壓根兒聽不見,看著無助站在那兒的七皇子,塵覺很想走上前去,卻又不能壞了禮節,今天在這大殿之上,已經足夠詭異了,這樣重要的宴席,不能出任何差錯啊,也不知道這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

  轉頭正準備和青衣商量一下,卻意外的發現青衣也很怪異,眼神期翼的看向那個紅髮男子,而邊上的六皇子卻是咬著下唇,眼淚已經在眼眶咕溜溜的打轉了,若是平時,青衣早就哄個不停了,可今天六皇子拉扯著他的衣襟流淚,硬是被他給忽略了。

  塵覺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為了不讓事態嚴重,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隱已經陷入幻像之中,碧綠的貓眼已經絲絲犯紅,如血一般的顏色,妖異而絕望,突然,小小的身子震顫了一下,似乎有人拉扯他,眼裡那妖異的紅色一下子褪去大半,隱猛然抬頭,入眼是小睿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小聲叫道:「小隱小隱,他們為什麼這樣?」

  為什麼?是啊,為什麼呢?也許根本不需要理由吧,可以隨意拋棄,可以隨意傷害,妖異的血紅色再次侵襲雙眼,理由?理由是什麼東西?

  原本還在努力吃著青衣的酸醋的小睿頓時驚醒了,他終於發現了隱的不對勁,那陰沉的樣子,那血紅的雙眼,他不是第一次見,小睿第一時間做出反映,什麼鬼男人,什麼鬼玩意兒,通通滾一邊去,一把抱住隱,嘴裡急切的說著:「吶吶小隱,我們不管這些好不好?你餓不餓?我們過去吃東西吧,有好多好吃的,還……還有酒呢,我們去喝酒吧。」

  眼裡的紅絲慢慢褪卻,任由小睿拉著自己向塵覺那邊走去,對於小睿來說,雖然他已經對青衣敞開心扉了,但小隱對他來說卻是永遠也不可替代的,因為他們不僅同樣擁有21世紀的靈魂,這一世更是血濃於水的兄弟,所以關鍵時刻,他立即把青衣的事情拋在一旁,做了正確的選擇,拉回了即將失去理智的隱,而這些都只是短短幾秒之內發生的事,他們動作幅度也不大,加之大多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玄黑石椅上坐著的三人身上,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他們的異樣,包括姝鳳蕭,因為他此刻正忙著給那紅髮男人夾菜。

  「七皇子……」塵覺急忙迎了上來,很是擔憂的叫道,他能感覺到了從剛才開始七皇子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層黑暗的東西,全身泛著一股死氣,隔絕了外部的一切,就像那時剛剛看到七皇子的時候一樣,死寂而不近人情。

  唉!塵覺暗自歎了一口氣,這皇上恐怕得自討苦吃了,不過那個紅髮男子到底是誰?居然使得皇上和青衣二人同時如此失態?

  隱靜靜的在桌旁坐下,略微顫抖的拿過桌上的酒杯,小口的喝著,小睿急忙的從桌子上夾過各種菜食,嘴裡不停的小聲說著:「吶吶小隱,這個好吃,還有這個。」他心裡很急,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小隱似乎離所有人越來越遠了,可卻無能為力,而有能力阻止的人此刻卻正和別人親密無間的說著悄悄話。

  紅髮男子正豪不客氣的啃著羊腿,眼睛時不時的瞟向下面那個陷入沉寂的男孩,嘿嘿,只要再加把勁,自己這個媒人就算是做定了,醋還不夠酸呢,哇哈哈……外面的世界果然精彩,那預言果然準確,嘿嘿,此時他完全不知道他已經好心辦壞事了,隱是由著他刺激的人嗎?

  若是以前,小睿一定會求助於青衣,但現在,看到青衣目不轉睛的看著上面那個紅髮男子,小睿放棄了,他只能在心裡乞求,不斷的乞求,這個該死的宴席趕緊結束!

  此時霸笑天威嚴的聲音傳來:「開宴,奏樂!」頓時殿堂內一切恢復正常,接下來的一切將會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殿堂外圍排坐的一行宮人開始奏樂。

  霸笑天也總算是放心一些了,轉頭對姝鳳蕭道:「皇上,吾國僅有一支舞樂隊,一會兒看看?」

  「好啊,真是難為君王了!」姝鳳蕭心情極好的調侃道。

  「哈哈……哪裡哪裡。」霸笑天也笑道:「皇上知道的,吾古武極其重武,除了這武藝,其它方面實在是……。」

   紅髮男子邊上冷哼:「誰讓你們自己迂腐,趕緊的,讓你那什麼舞樂隊趕緊出來看看,有沒有美女啊?」

  「噢,這支舞樂隊是由國內少數身體不適合習武的人組成,姿色算是一般吧。」霸笑天也老實回答道,他能看出來此人身份不俗啊,連姝鳳蕭都對他恭敬有佳,他可不敢得罪。

  「一般?弄上來再說吧,一般也行。」紅髮男子揮手說道,轉頭繼續啃羊腿,嘴裡還時不時嘟囔:「我都八百年沒碰過女人了,真是的,想挑也要有得挑啊。」

  一陣悠揚的琵琶聲相間著樂曲聲傳入眾人的耳朵裡,所有人都看向殿堂的入口,那是一個身姿很美的女子,奇怪的是長相卻是一般,此時正抱著琵琶緩步而入,身後跟著十餘個舞女,低頭走入殿堂中央,卻是好巧不巧的站在了隱他們那張桌子的前面,然後恭敬跪地,女子柔聲說道:「小女子玉兒,為兩位陛下奏樂起舞。」

  一行女子共十二人呈扇形排開,翩翩起舞,古武的那些武人此時也是一臉笑容的觀看著,雖然沒有人失態,但也都全被吸引了注意力,畢竟那個漢子不愛美女?

  姝鳳蕭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那女人也穿得太暴露了吧?還有他的寶貝兒面前晃來晃去,不過隨即他也不再計較,因為他想起了自己原本就準備要給隱兒的東西,便側頭繼續和紅髮男人說著話,雖然心裡不舒服,但他也有些無奈,隱兒必須得瞭解女人是什麼,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男人是什麼,這陰陽二物乃天地所特有,隱兒必須得明白,本來打算這宴席之後再為隱兒找個女子來教教他識得這女子的身體,現在看來……乾脆就這個女人吧!

  女子柳腰款擺,風情萬種,正低著頭的隱緩緩抬頭看向女子,心裡已是一片死寂,但恢復死寂的他卻是極其敏感的發現了女子身上淡淡殺氣!而且是衝著自己來的,心下冷笑,來吧,就怕你不出手。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那妙曼的舞姿之中時,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著迷,至少姝鳳蕭便沒有,但他卻在隱兒的視線轉向女子時便側開了頭,霸笑天卻是在觀察姝鳳蕭和紅髮男子,看姝鳳蕭似乎不悅的側頭,霸笑天心也沉寂下來,正準備出聲揮退那群舞女時,卻被一陣喧嘩之聲驚得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那舞女把手裡的水袖拋向了七皇子,這才擦了擦汗重新坐了下來。

  隱一動也沒有動,他知道水袖拋過來時,一柄冒著寒氣的匕首也插進了他的胸膛,他不是躲不開,而是不想躲,他需要疼痛來緩解心中的壓抑已久的情緒,以及那退化了的屬於殺手特有的警覺,這是一個教訓,一個自己給自己的教訓,那只是輕輕挪動身體,移開要害,他沒有殺那名女子,因為他不想聽到尖叫聲,他只是靜靜的坐著,繼續喝著酒。

  血腥味開始擴散了呢,隱無奈的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容,視線轉向那個男人,轟~入眼的一幕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神,一絲鮮血無聲無息的從嘴角滑落。

  小睿依然固執的給隱夾著菜食,因為他不知道除了這個他還能做點什麼,突然,耳邊傳來隱死寂的聲音,「小睿,努力習武,平安的呆在皇宮。」

  菜就這樣無聲的掉落在了桌子上,不用回頭他也知道,小隱已經走遠了,因為身旁已經沒有半點氣息,猛然抬頭看向那玄黑石椅上的妖異男人,入眼的一幕讓小睿臉色蒼白,姝鳳蕭正和那紅髮男子親密的貼在一起說著什麼悄悄話,從自己的方位只是看到他們貼的很近,可從小隱剛才坐的位置,儼然他們是在接吻……

  「啊……。」小睿只覺得自己腦子裡面一陣轟鳴,頓時大叫出聲,小睿走了,還是帶著這樣的心傷走的,他會受不了的啊!他會瘋掉的啊!

  一聲突兀的尖叫頓時驚得整個殿堂裡面緊張無比,陸懷青也是急忙過來問道:「怎麼了小睿?發生什麼事了?」說著伸手準備去抱起小人兒。

  「滾!」小睿陰陰的吐出一個字,拿過邊上被隱放在那裡做障眼法的外袍,轉身向外面走去。

  姝鳳蕭此時才全身巨震,瞳孔巨縮,隱兒!他的隱兒呢?沒有!這屋子裡面沒有隱兒的氣息,什麼時候沒有的?怎麼回事?血腥味?屋子裡面有血腥味?身形一閃,攔住小睿,一把扯過那件外袍,果然,袍子上有著一塊塊血跡。

  「怎麼回事?隱兒呢?你弟弟呢?」姝鳳蕭一把抓住小睿急切的問道,他的神識已經探出百里了,卻依然沒有發現隱兒的絲毫蹤跡。

  小睿抬頭冷笑,平靜的說道:「父皇問小隱啊?兒臣不知!」

  一抹殺機從姝鳳蕭眼裡劃過,陸懷青急忙衝過來一把搶過小睿:「皇兄,你別急,我問,我來問小睿。」姝鳳蕭陰沉的站在一旁,眼神裡儘是不耐煩,他還要去找隱兒。

  「小睿……」陸懷青急切的催促著小睿。

  小睿好想扇這個男人一耳光,可是他忍住了,他想起了小隱留給他的話,『認真習武,平安的呆在皇宮』可眼前這個是他的皇叔呢!是自己糊塗,和自己皇叔沒大沒小,而那人是自己的父皇,更是千古帝王,不僅他傻,小隱也傻,帝王啊!那人是帝王啊!

  撲通~小睿恭敬的給姝鳳蕭跪下了。

  「父皇,兒臣無知,冒犯了父皇,臣弟已經走遠,兒臣在此替臣弟給父皇賠罪。」身形恭敬無比,表情平靜無波,卻是生疏得猶如陌生人一般。

  「小睿,你……。」陸懷青剛想說點什麼,卻被小睿接下來的話生生打斷。

  「皇叔恕罪,小睿年幼無知,冒犯皇叔,甘願受罰。」聲音依然平板無波。

  「賠罪?你賠得起嗎?」姝鳳蕭臉色陰沉無比。

  「臣弟走時,留話讓兒臣好好生活在皇宮,只要留著一條命在,任憑皇上責罰。」小睿依然面不改色,今晚的事也狠狠的刺激了他,他也才恍然回神,這裡是亞皇大陸呢!小睿頭一次正視現在的處境。

  「好!好!朕到是看走眼了,憑這句話朕不殺你,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朕的問題。」姝鳳蕭怒極而笑。

  「兒臣定然知無不言!」小睿依然面不改色。

  「隱兒是什麼時候走的,怎麼走的,還有怎麼受傷的全部老老實實道來,否則定要你生不如死。」姝鳳蕭心裡急切,卻因為搜索無果而無從找起,當下便把火都移到了小睿身上。

  「是!兒臣定然實話實說。」小睿抬頭直視姝鳳蕭道:「小隱剛走不久,至於怎麼走,兒臣不知,也不可能知道,父皇都沒有察覺的事怎麼指望兒臣明白?至於小隱身上的傷,父皇都沒有看出,兒臣如何看得出?這殿堂之內何人要取小隱的性命,皇上不是應該比兒臣更加清楚嗎?」

  寂靜~殿堂之內一片寂靜!姝鳳蕭努力的平息著自己胸口的怒火,咬牙說道:「既然剛走,為何搜察不到?」

  「呵……父皇有所不知,小隱的控術屬性為自然系呢!」小睿當下冷笑。


第七十九章  探查!搜索!

  姝鳳蕭心底一顫,他不知,他真的不知,原本以為隱兒的控術屬性是屬於地系的特殊用法,控沙,很獨特的控術,卻不想……

  自然屬性,屬於控術當中最為神秘也最適合隱匿的一類,數十萬中難得有一人,而修煉此屬性的人可以把自己的氣息收斂至極致,如同一株小草融入草叢一般,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姝鳳蕭告訴自己要鎮定,一定要鎮定,按隱兒離開的時間來算,就算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出得了自己的探查範圍,那麼他最可能在哪兒?

  殿堂之內陷入了極其緊張的狀態,霸笑天更是一臉頹廢,此時小心謹慎還是出了事,強作鎮定押著那位舞女走上前來:「皇上,寡人有罪,行兇者是這位女子,任憑處置,寡人……只希望皇上……不要怪罪到古武的子民頭上……。」

  陸懷青見情勢不對,急忙阻止霸笑天的話語,這霸笑天也是慌了神吧!他自然知道這七皇侄在皇兄心中的地位有多麼重要,可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現在可亂不得啊,當下沉穩的說道:「現在首先要做的事便是找人,怎麼現在說這些,七皇侄應該並沒有走遠。」

  單手吸過女子,緊緊的卡住女子嫩白的脖子提了起來,女人卻是神色平靜,毫不掙扎。丹鳳眼死死的盯著女子,薄唇裡吐出地獄般的聲音:「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

  「哈哈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女子突然大笑中,嘲諷道。

  姝鳳蕭揮手邊封住了女人的一切行動,摔在地上,沉聲道:「把人看起來,別讓她死了。」

  姝鳳蕭此時腦子裡面飛速運轉著,他已經在自己的神識範圍內大致搜索了三遍,卻毫無結果,隱兒不可能走遠,那麼他應該是藏匿得極其隱蔽,就算是派出所有人去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找到,看來得用特殊方法了,姝鳳蕭閃向出了殿堂,此時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頭。

  一行人全部跟了出來,殿堂外面的一處空曠地,姝鳳蕭站立不動,此時眾人心裡那個急啊,但看著一動不動的姝鳳蕭,卻沒人敢出聲,只能原地打轉,難道皇帝不打算找人了?

  陸懷青一直小心的站在小睿的身邊,想伸手去抱人,卻被小睿那冰冷的眼神硬生生的堵了回來,只得小聲說道:「小睿,你先別生氣,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找到小隱?」

  「呵呵……皇叔當真是看得起小睿,小睿若是有那本事到好了,豈會呆在這裡?」小睿看著這裡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動身去找人,父皇也只是表現得很是憤怒,卻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甚至看不出有任何的想法,心下不禁為小隱叫不值,說起話來自然是夾槍帶棍。

  姝鳳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慌亂,氣沉丹田,淡淡的紫色光暈集聚於右手,輕喝:「瞬之探查術--地犬!」

  夜空之中一陣輕微的能量波動後,一聲聲輕微的沙沙聲漸漸遠去,片刻後,姝鳳蕭再次聚集能量施展此瞬之探查術,再過片刻,姝鳳蕭再次施展……

  這時,邊上的人才終於發現了姝鳳蕭的不對勁,他根本就是瘋狂了,一次又一次的施展著探查術,姝鳳蕭心裡很清楚,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隱兒,否則,時間拖得越久,隱兒會離他越遠,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施展著探查術,這已經是控術之中最好的探察術了,連續施展此術即便是強悍如姝鳳蕭也未必吃得消。

  此時還有幾個忙碌的身影,正是追出去的塵覺、影一等人,他們幾乎是在小睿那聲尖叫之後便展開了搜索,四個方向,此時,一刻鐘過去了,卻是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殿堂之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姝鳳蕭身上,自然沒有人注意他們的離開,但姝鳳蕭知道,但他也明白,塵覺幾人的查詢是一定會毫無線索的,因為他自己也會毫無線索,但他們都沒有放棄尋找,即便是拼盡所有力氣也要試一試。

  漆黑的夜裡,毫無生息,點點紫色的幽光一直毫不停歇的亮起,所有人都一動不動,他們不敢說話,不敢動,此時的姝鳳蕭已經不受控制了,時間一點一點的逝去,七皇子的去向依然毫無頭緒,而姝鳳蕭已經紅了雙眼,此時的尋找更多的已經成為了一種發洩……

  沒有人注意,引起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那個紅髮男子早已經不在,此時在一間古樸簡陋的房間裡,他正一臉郁卒的看著那個水晶球,好半晌才不爽的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呢?現在的小孩真陰沉,真難搞啊!我要不要再回去幫忙?」

  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兩百!「啊~夠了,看不下去了,不就是一不小心把你的寶貝給氣走了嗎?給你找回來不就得了?也不知道來求求我,真是的,我怎麼有你們這麼彆扭的後人啊?切~真是倒霉!」終於在水晶球裡面的姝鳳蕭的影像施展了兩百次瞬之探查術之後,某無恥紅毛男受不了壓抑的大罵起來,人卻已經消失在原地。

  姝鳳蕭依然毫不停歇的繼續施展著瞬之探查術,此時的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人,不斷的找人。尋找他的隱兒,他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受不了這樣的感覺,受不了沒有隱兒在身邊……

  此時的姝鳳蕭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帝王,更是一個為心愛的人兒傷情的男人,小睿紅了眼睛,原來小隱並非一廂情願,原來一代帝王已經被逼至此!『無情燕子,怕春寒,輕濕花期!』這個男人也只是害怕了啊!小隱,或許你不該走!

  這裡……是哪兒?

  好黑啊……這裡是哪兒?

  迷迷濛濛,似霧似雲,似幻似實,似真似假,虛虛幻幻,到底什麼才是真的?或者自己所經歷的所有都不是真的?或者……自己不是自己?他不明白,他不確定自己是誰,似乎是叫姝箐隱吧,但好像又不對,好像是叫舒子傑,也不對,感覺不對,好討厭,他都不喜歡,自己都不喜歡的怎麼可能是自己呢?

  啊~頭好痛,這裡到底是哪裡?

  哦!想起來了,自己既不是舒子傑也不是姝箐隱,自己叫『零』,對,零,殺手零!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忘記呢?一定要好好記住,自己是零,殺手零!

  那麼這裡是哪兒呢?零重新整頓自己的大腦,開始判斷現在自己的處境,似乎有些不妙啊,怎麼回事?頓時之前在在古武殿堂的一幕幕活生生的浮現在隱,哦,不,是浮現在零的腦海裡。

  奇怪,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終於明白了自己到底怎麼回事了,原來自己是這麼一回事啊?父皇麼!看來,我當真是對你上心了啊!呵呵……

  怎麼回事?為何此時的隱會有如此奇怪?原來,原來不懂情的隱經歷了大喜大悲,經歷了那刻骨的情傷之後,終於激醒了沉睡在心靈深處的人性的一面,舒子傑的心理是極度扭曲的、可憐的;殺手零是拋棄那份扭曲後的殘缺、悲哀的;而之前的姝箐隱卻是拋棄了前面兩種身份後的姝國七皇子;而此時的他,卻是終於融合了,是他全部的存在,既是舒子傑,也是殺手零,更是姝箐隱,所以他等於是在極度的情傷之下,重新復活了!

  呵呵……果然,情之一字難懂,不親身經歷記過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份感悟!那份牽絆!我的父皇!隱兒該怎麼樣回報您呢?您可是真正讓隱兒傷心了呢,隱兒可是很記仇的,不如……就懲罰您永生永世都離不開隱兒,怎樣?

  此時的姝鳳蕭幾乎已經虛脫,可他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他現在只能如此做,不做他會真的瘋掉,眾人也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旁,雖然黑夜依然很黑,但時間一久,眾人的眼睛都已經適應了這黑暗,再者習武之人眼力向來不差,自然能看個清楚!霸笑天想用自己的坐騎施展特殊的探察術,因為動物的鼻子向來很靈敏,卻不想被姝鳳蕭直接一掌拍飛,小睿哭紅了眼,他早就不在怪父皇了,不過卻是堅持不讓陸懷青碰自己一下,嘴裡喃喃自語:「小隱,你不該走的,不該走的,你看到的不是真的啊!」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在遠處一顆大樹上一隱一現,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刻鐘了,似乎很猶豫,姝鳳蕭突然停下,一動不動,眾人依然大氣都不敢出,低沉壓抑的聲音緩緩傳出:「你給朕滾出來,別在那裡鬼鬼祟祟。」

  這句話一出,驚得眾人一身冷汗,這裡有什麼人?霸笑天更是奇思妙想,難道姝鳳蕭神志不清了?

  「呃……那個,我也是剛來……。」正在大家納悶時,一個聲音略微尷尬的在眾人頭上響起,又驚起眾人一身冷汗,仔細一看,原來是剛才殿堂裡面突然出現的那個紅髮男子,眾人不禁心裡同時猜想,難道這七皇子的失蹤和這神秘人物有關?

  「剛來?很好,不管你什麼時候來,必須立刻馬上把隱兒給朕找出來。」姝鳳蕭雙眼佈滿血絲,陰沉的說道。

  「呃……我這不是來了嗎?你不能客氣一點?我可是你的老師啊!」紅髮男子不爽道。

  什麼?這人是姝鳳蕭的老師?眾人大驚!

  「是嗎?老師?那您告訴朕,您剛才為何從那邊過來?殿堂之上您到底做了什麼?」一字一字的吐出,一絲血跡從姝鳳蕭嘴角滑落,血腥味隨之飄散而出……

  「啊~行了行了,我找人還不成嗎?真是的,搞得要死要活的……。」紅髮男子有些受不了的大叫,卻被一聲指責打斷。

  「你很委屈嗎?你憑什麼委屈?剛才大殿之上不是故意做的麼?小隱和你有仇嗎?你要那麼做?皇帝老師怎麼了?要是找不到小隱,你就連老死都別想!」小睿氣憤的跑出來指著紅髮男子大罵。

  「呃我……。」這小孩太狠了,剛想開口狡辯卻再次頓住。

  姝鳳蕭一把惡狠狠的抓住了男子胸前的衣襟:「你究竟做了什麼?難道……。」

  姝鳳蕭還沒有說完,紅髮男子急忙叫停:「停,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傷害他。」開玩笑,他可不是傻子,被姝鳳蕭那頂大帽子壓下來還得了?

  「那你究竟做了什麼?」姝鳳蕭快氣炸了,可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剛才男子到底做了什麼,沒有道理啊,連小睿都知道,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他武功再高,做點什麼手腳還是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也沒什麼啦!就是讓你的寶貝看了一個假象而已……但我絕對是出於好心啊,絕對沒有壞心。」以後還想跟著那個寶貝混呢,怎麼可能害他?預言顯示跟著他一定不會再無聊,肯定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當然這話他也不敢隨便說,所以只能急忙重申自己絕對沒有壞心。

  「什麼假象?能找到人嗎?」姝鳳蕭此時也不想追究這些,他只想快些找到隱兒。

  「也沒什麼啦!不過是讓他以為呃……能找到人,我馬上就找,放開手放開手!」紅髮男子話說一半突然急轉,一臉不耐煩的揮開姝鳳蕭的手,理直氣壯!

  「你必須得找到,這事你得負責!」小睿是唯一知道其中緣由的人,當下不爽的出來叫道。

  「小兔崽子,別叫,再叫我不管了啊!」紅髮男子很久沒有這麼憋屈過了,還被自己的後代,一個小屁孩大吼,心裡極其不爽。

  「哼!我偏要叫,就是你的錯,你做的那個動作,從小隱那兒看,根本就是你和父皇在接吻!」小睿也很不爽這個紅毛,當下也不客氣的大吼。

  轟~周圍的眾人迷糊了,不過姝鳳蕭的腦子卻是在短暫的迷糊之後徹底清楚了過來,原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難怪……難怪啊,仔細一想,憑隱兒的武功怎麼會輕易的被那名女人刺殺成功?原來原因在這兒,很好!很好!姝鳳蕭陰沉的看向紅髮男子:「你可當真是朕的好老師啊!」

  「呃……」此時,紅髮男子一臉苦笑,不知道現在後悔行不行啊?大不了以後不和他們一起混?可是一個人真的很孤單啊!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當下有些討好的道:「我幫你找人先?」天!他可是姝家的先人啊,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被自己的不知是哪一代的後代這麼欺負,他很憋屈啊,他容易嗎?

  姝鳳蕭自然不會和他在這個時候追究責任,紅髮男子全身浮現一股火紅色的恐怖氣浪,瞬間眾人自覺地後退數米,拉開距離,右手的氣浪由紅轉白,眾人距離很遠也能依稀感覺到這白色氣浪之中的巨大破壞力。

  小睿當下被嚇得大叫起來:「你是殺人還是找人啊?弄那麼恐怖的東西?小隱可跟你沒仇!」

  陸懷青嚇到急忙摀住他的嘴,小聲在其耳邊道:「我的小祖宗,別叫,這是早已經失傳的高級探察術之一,很厲害的。」

  「真的?」小睿有些不信。

  「嗯!真的!」陸懷青急忙回答,他的寶貝兒終於肯和他說話了,興奮之中的陸懷青沒有注意到小睿嘴角劃出的一絲詭異弧度。

  右手白色氣浪逐漸加強,轉眼,那氣浪的威懾力已經遠遠超出了眾人的認知,眾人不禁疑惑,找人需要這麼大的能量嗎?

  姝鳳蕭同樣疑惑,隱兒的實力如此強悍?

  探察術,其中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探查者一定比被探查者功力高出至少一倍以上,方可施展,否則,對方會在第一時間裡發現你所施展的探查術而採取行動,若對方實力高出許多的,甚至於可以利用你的探察術反探查,因些使用探查術要極其小心,可隱兒的實力不應該如此強悍啊!更何況是行動不便的隱兒。


第八十章  離去?留字!

  紅髮男子此時用的是一種亞皇大陸早已經失傳的探查術,芥子鼠王,也是一種極其古老的控術,也只有他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老不死才會使用,此術的失傳也有它自身的缺陷,此術一經施展,就是掘地三尺也能把你要找的東西找出來,但正因為掘地三尺,是屬於大面積查探,天上地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如此一來,便需要施術者有著極其雄厚的內功以及控術能量,也正是因為如此,雙重的功力要求使得施展此術異常困難,也就難免會失傳了。

  此時,古武皇宮的後山禁地內,四處陰暗潮濕,卻是極不相稱的覆蓋著一片竹海,而在這大片的竹海之下,地底兩米深處,混雜的泥土內有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很是巧妙的隱藏在了這無數的竹葉摩擦的沙沙中,讓人毫無察覺。

  此地泥土很是鬆軟,也正因為如此,隱才能很巧妙的隱藏在這地底兩米深處的泥土之中,等於說隱自己把自己給活埋了,雖說泥土鬆軟,但畢竟身處地下兩米,周圍泥土的重量不斷擠壓著受傷的身體,難受異常。

   此時,隱的神智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頭腦無比清晰,回想剛才,自己不禁在心裡鄙視自己一翻,太孬種了,太丟臉了。

  原來啊,深受情傷的隱心智陷入混亂之中,不受控制,被那女子刺殺,寒冰匕首入體,那刺骨的疼痛也只是讓他保持了短暫的清醒,這才能順利的給小睿留下一句話,之後便遁逃出來,知道自己跑不遠,可那時逃走的心意已決,因此他拼盡全力才一頭扎進了這竹海之下的地底兩米深處,隨即暈了過去,也因此在泥土之中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若是狀態良好,自己完全可以做到毫無氣息。

   那時的隱腦子裡面一片混亂,只是本能的埋入地底,覺得這樣至少在短時間內不被人發現,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昏迷之後,長期訓練的身體在泥土的擠壓之下開始自行運行功力保護身體,這是隱身為出色的頭牌殺手與一般殺手的區別,一名殺手,尤其是出色的殺手,他的神智要隨時保持清醒,若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昏迷過去,身體也會由於長期的殘酷訓練而處於本能的自行啟動保護措施,這也只有極少數的殺手在極其殘酷的訓練之下,以及有著超出常人的堅強的心智下才能形成。

  就如同之前在那樹林之中隱單手使用控沙之術之後由於極度虛弱而陷入昏迷,人未清醒,身體卻本能的與姝鳳蕭展開了戰鬥,兩次情況相同,作為殺手情願死也不願意落入敵手,昏迷之後,泥土的壓力越來越大,越來越重,也算是隱運氣好,在身體本能的運行功力抵抗泥土的壓力時,不僅止住了血,還好巧不巧的突破了身體的生理極限,突破身體的生理極限,也就意味著身體各方面機能,包括內功均增強了不止一個檔次,所以隱也慢慢恢復了神智,清醒了過來。

  而這次清醒卻是連同那上一世的骨子裡的冷酷嗜血一併清醒了,可能這樣說有些奇怪,但卻是事實,雖然上一世零是一個極其出色的王牌殺手,但是死亡時隱卻是已經失去了任何活下去的慾望,轉生之後,身軀不在是原來的那副了,世界也變了,就連靈魂也因為重生一次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是摻雜了新的東西,所以不管是身體上,還是靈魂上,姝箐隱都也只具備了有上一世的六成而已,因此,隱便真實的驗證了那句『這個殺手不太冷』。

   隱轉生7年,卻並不像上一世那樣嗜血,他殺了很多魔獸,但那充其量也就是殺死動物而已,他殺死父皇的妃子和四兒子,總共加起來也就十幾個人而已,充其量也就手段血腥一點,可他當時依然愣神了,後怕了,居然還需要人安慰,一個殺手,王牌殺手,而且還是一個有著痛苦經歷的王牌殺手,居然因為自己殺死十幾個人而有所後怕,真是笑話。

  而就在剛才,那屬於「零」王牌殺手的靈魂徹底全部覺醒了,不僅如此,他還把兩世總共三個身份全部融合了,現在的姝箐隱是全新的姝箐隱,是復活過來的擁有全部存在的姝箐隱。

  隱並沒有急著出來,他輕輕動了動手指,一道輕微的指令便通過泥土傳了出來,頓時,竹海那些竹葉似乎產生了共鳴一般,傳出了一種有節奏的奇怪的沙沙聲,泥土深處的隱嘴角劃出一抹笑容,去吧,讓我看看那些人的嘴臉,還有父皇,希望你沒有讓隱兒失望,你,可是隱兒早就定下了的。

  頓了頓神,隱輕輕鬆鬆的便從兩米深處的地底穿出地面,單手一揮,地面瞬間恢復如常,毫無痕跡,靠著一棵粗壯的竹子坐下,隱仔細檢查傷口,恩?果然沒有毒,那就好辦多了,看來那殺手對自己很是自信吶,估計是認為我一定躲不開他的攻擊吧,哼!自不量力,連殺氣都無法完全隱藏的殺手是沒有資格當一名出色的殺手的。

   迅速的處理好傷口,隱便悠閒的放開神識仔細的探查起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很是奇怪,殺手本能告訴他,這裡至少埋葬著千萬屍骨。

  而與此同時,殿堂外面的空曠處,紅髮男子也終於停止了對右手能量的增加,雙腳叉開,暴喝一聲:「芥子鼠王,遁!」隨即聚集著恐怖能量的右手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彭~」一聲巨響,那蘊含強大破壞力的能量與地面相撞,但讓眾人疑惑的是,地面經受如此巨大的撞擊後,居然沒有壞掉,只是揚起一陣陣淡淡的灰塵。

  「沙沙~沙沙~」一陣奇異節奏的沙沙聲漸漸傳來,片片竹葉似乎被人灌注了強大的生命力一般,飛舞在隱的周圍,只是片刻,隱便已經瞭解從他離開後,大殿內的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包括姝鳳蕭施展探查術到紅髮男子的每一個人動作,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老師?果然呢,感情會使人盲目,那麼蹩腳的假象自己也沒有看穿,自己倒是真的自找罪受吶,不過也正是這次愚蠢的表現,終於讓自己看清楚了一些以前一直迷茫的東西。

  呵呵~該說是好還是壞呢?至少不會很糟糕,那麼……,略微猶豫之後,嘴角扯出一抹興味的笑容,眼神狡黠而霸道:「吶吶父皇,既然是隱兒的東西,那麼是不是應該刻上屬於隱兒的印記呢?呵呵……」

   單手迅速結印,竹海之中頓時沙沙聲一片,呵呵……,碧綠的雙眼越來越晶亮,笑容越來越大,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出男人臉上的表情,那該是多麼的精彩啊……

  竹葉飄飛,隱靜靜的站立在這漫天的竹海之中,然後媚笑,轉身,不留一絲痕跡的向著遠處走去,那裡是一個神秘的山洞,他可以感覺得到,那裡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呼喚著自己……

  父皇,等著隱兒,等著隱兒歸來的那一天……

   眾人緊張的看著一動不動的紅髮男子,姝鳳蕭更是緊緊的盯住前方,指甲深深的埋入手掌,等待的時間並不久,眾人卻覺得恍如隔世。

  「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後山禁地,否則……」沉重的聲音傳入眾人耳裡,紅髮男子沒有說完,眾人也不在意,因為他們也沒有聽完,當聽到後山禁地幾個字時,姝鳳蕭已經如利箭一般劃出,眾人隨後陸續跟了上去。

  空曠的地上只有那紅髮男子還站在原地,長歎一聲:「唉!就算速度再快,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啊,那個孩子才七歲吧?居然已經如此強悍,是好是壞?」

  姝鳳蕭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片竹海,入眼便是漫天飄飛的竹葉,他似乎依稀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遠方,飛撲上前,卻是什麼都沒有,心裡湧起無盡的失落感,還是沒有趕上麼?隱兒,你終究還是選擇離開麼?你……就這麼不信任父皇?如此拋下父皇?隱兒你走的可真乾脆啊!

  「父皇父皇?小隱呢?小隱在哪裡?」小睿由陸懷青抱著從後面趕來,老遠便急切的大聲問道。

  姝鳳蕭仿若毫無知覺一般,就這樣靜靜的站立,一動不動,隱兒,朕的隱兒。走了呢!離開了,就這樣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血絲急速佈滿雙眼,一股暴虐的氣息從姝鳳蕭身上傳出來,陸懷青大驚失色,急切的說道:「皇兄,我們再找找,你先冷靜下來,先別急」。

  姝鳳蕭慢慢的轉身定定的看著陸懷青,眼底殺機釋放:「隱兒走了呢,他就這樣走了,你要朕冷靜?如何冷靜?」

  隨後跟來的霸笑天此時也是大驚失色,姝鳳蕭的樣子儼然是快要失控了,如何是好?四處看去,希望能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至少也要暫時壓制住才行,傳聞有真有假,但是看到如此的姝鳳蕭,他可以肯定,一旦失控,他們一個也別想活。

   嗯?奇怪!竹葉是長成這個形狀的嗎?不對吧?霸笑天突然疑惑的想著,恩?竹葉?四處張望的霸笑天突然回神,一把接住一片飄飛的竹葉,仔細一看,好奇怪的形狀,後面眾人此時也已經全部趕到了,也是一臉疑惑,原來這裡飄飛的竹葉全是形狀各異,而且此地並無一絲微風,這些奇怪的竹葉卻是一直漫天飛舞著,久久不落地。

   雖然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但霸笑天知道他們有救了,至少可以暫時壓下姝鳳蕭那暴虐的殺機,只要現在壓下來了,後面就好辦多了,當下急忙大聲說道:「皇上,您別急,您看這些竹葉」。

  一聲大吼終於使姝鳳蕭的注意力轉移,而此時陸懷青卻已經全身濕透,若不是為了懷裡的小睿,早就軟倒在地上了,血紅色的眼瞳卻是直直的看向霸笑天,單手直指向霸笑天的喉嚨,頓時,霸笑天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被生生剝奪了,全身隨之一動也不能動,他只來得及輕輕的動了一下拿著竹葉的手指。

   所有人都驚駭的看著姝鳳蕭,一動也不能動,除了被陸懷青保護著的小睿,又或許是因為小睿是隱兒的哥哥的原因,此時小睿成了唯一可能救得了眾人的救命符。

  而此時小睿的注意力卻是全部都放在了霸笑天拿著竹葉的那隻手上,別人也許會認為那是一張形狀奇特的竹葉,但他不會那麼認為,因為那片竹葉明明就是一個『等』字。

   心下狂喜,急忙抬頭大呼:「你們快看,這竹葉,這竹葉是個『等'字耶,一定是小隱留的,父皇你快看啊!」

   小隱?姝鳳蕭渾渾噩噩之間被小隱二字激醒過來,他根本沒有去想剛才自己的不對勁,而是本能的看向那些飄飛的竹葉,眼睛裡的紅色慢慢的退去了大半,手上一鬆,霸笑天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剛才差點就完蛋了,太危險了,這個男人果然是惡魔。

   姝鳳蕭一片一片的接過那些形狀怪異的葉子,仔細的看著,卻怎麼也看不明白,這些是什麼?不僅整片葉子的形狀變了,而且葉子上面似乎刻了什麼,但他卻是什麼都看不懂。

   而此時,小睿卻在旁邊上大笑出聲,眾人不解的看向他,姝鳳蕭也定定的看著他,半響才開口:「笑什麼?你認識?」

  「呃……」小睿疑惑的看向姝鳳蕭:「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的嘛,你不認識?」

  「為什麼你認識而朕不認識?」姝鳳蕭雙眼血絲再次回攏,隱兒,你給你哥哥留了信息,那麼父皇呢?你把父皇置於何地?

  「呃~」小睿愣住,半響才猛然一拍頭:「哎呀,我忘記了,小隱不識這個世界的字了。」

  「嗯?」姝鳳蕭也愣住:「你是說,這個是字?」這麼簡單的符號是字?

  「嗯!」肯定的點頭,小睿有些激動的說道:「這個字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字體,比較簡化,而這個世界的字小隱根本就還沒有學過,所以他留下的話自然也是用那個世界的字了,又簡單又方便,哪像你們這裡的字,那麼多筆劃,難寫又難記!」難得皇帝問他問題,再加上小隱的安全問題也已經知曉,又突然看到熟悉的漢字,那親切的感覺一下子讓小睿得意忘形,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順溜溜的說了出來,自己卻毫無知覺,汗……

  「世界?你們那個世界?」姝鳳蕭雖然不明白世界的含義,但他也已經聽出個大概了,臉色難看的死死盯住小睿,咬牙切齒的吐字反問道。

  「對啊,呃~。」理所當然的點頭,再抬頭看向姝鳳蕭,入眼的一身古裝頓時猶如一盆涼水潑在頭上,小睿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頓時也嚇得說不出話來,就這樣直愣愣的看著姝鳳蕭。

  「接著說」姝鳳蕭沒有管他嚇得腿軟的神色,直接命令。

  「說……說說什麼?」小睿結結巴巴的怕怕的問到。

  「說!「那個世界」是什麼?」姝鳳蕭抿著薄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咕嚕~」小睿大大的嚥了一口口水,可憐兮兮的說道:「那個……那個可不可以不說啊,啊~要不以後再慢慢說,那個我一時說不大清楚。」關鍵是我現在害怕啊,根本說不出來,小睿恨死自己了,怎麼這麼笨啊,還有,說出來會不會被當做怪物燒死啊?

姝鳳蕭死死的盯住小睿,眼底一片冰寒:「說!」


第八十一章  萬水千山

  「哇嗚……」身體一震,嘴唇一扁,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雙眼一瞇:「說」眼看姝鳳蕭就要耐心全無。

  小睿很想說話,可是在這緊要關頭,父皇身上那森然的氣息像是侵透了他全身似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一動也動不了,眼睛大滴大滴的滑落下來,剛緩過氣來的陸懷青眼看他的小寶貝兒就要支撐不住了,急忙上前一步抱住其僵硬的小身軀,及時的給予溫暖。

  卻不想,這一幕抱小孩的場景頓時讓姝鳳蕭紅了雙眼,原本,他此時也應該正抱著他的隱兒的,可現在……

  看著孤獨而立的皇兄,陸懷青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事情怎麼會這樣呢?歎氣道:「皇史,我們先來看看這竹葉上到底刻的什麼字吧。」

  「嗯!」略微點頭:「小睿?」姝鳳蕭也收拾心情看向陸懷青懷裡的小人兒。

  小睿使勁的擦了擦淚水,吸吸鼻子,這才有些哽咽的點頭道:「嗯,父皇等等!」說完便開始抓過身邊飄飛著的竹葉,一片一片的擺放到地上,然後時不時的調整著順序。

  不消一會兒,一行怪異的符號便出現在眾人眼中,所有人都是一臉疑惑,這真是字?姝鳳蕭也是有些愕然的看著那些在他眼中就像是小孩子胡亂塗畫的一些奇怪符號,說道:「這就是隱兒留下來的……字?」


  小腦袋使勁的點了點,肯定的說道:「嗯,是的,父皇你看,我念給你聽……。」小睿白嫩嫩的小手指著字符正準備開口,卻是硬生生的停下,愣然的看著地上的一行字,僵硬在那裡。

  姝鳳蕭眉頭緊皺,不悅道:「怎麼回事?」

  陸懷青額頭直冒冷汗,這個小人兒,怎麼在關鍵時候傻了啊,急忙推了推小睿的身體:「小睿,到底是什麼字?你快念啊,別讓父皇等久了。」

  「嗯?啊?哦!」小睿抬眼吶吶的嗯啊吐聲,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表情怪異無比,好半晌才慢慢的轉向姝鳳蕭試探的問道:「父皇,你確定要我念?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什麼意思?」姝鳳蕭眼底冰寒,勉強才按捺住自己體內快發飆的血液。

  「小睿你快念,什麼換不換地方的。」陸懷青急忙催促,他可不想再嘗一次皇兄失控的情形。

  「可是……」小睿吶吶的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姝鳳蕭怒氣打斷。

  「說!否則……。」姝鳳蕭威脅的吐字。

  「呃好!」小睿怕怕的點頭,真是的,人家皇帝都說了要念了,怎麼自己反倒是扭扭捏捏起來了,心裡鄙視自己一翻,小睿壓下那詭異的感覺,深呼一口氣,大聲道:「蕭,允隱兒一件事,此時此刻起,不管是後宮佳麗,還是紅粉知已,都莫要近身三尺之內,待隱兒歸來,到那時,蕭,洗乾淨身子上床等著夫君疼愛吧,定會讓你銷魂蝕骨哈哈……。」

  靜,詭異的寂靜,小睿這個傳話筒做的還真不是一般的盡責啊,連語氣也學了個五分像,最後的笑聲居然猥瑣至極在配上猥瑣的動作,汗!這一系列的動作出現在一個七歲大的孩子身上,真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姝鳳蕭嘴角抽動,咬牙道:「再說一遍!」

  「呃父皇您沒有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小睿一本正經的指著地上的竹葉,一個字一個字的念道:「蕭,允隱兒一件事,此時此刻起,不管是後宮佳麗,還是紅粉知已,都莫要近身三尺之內,待隱兒歸來,到那時,蕭,洗乾淨身子上床等著……。」

  「夠了,後面的不用念了!」姝鳳蕭額頭青筋真跳,他剛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小睿念錯了,卻不想……卻不想這個死小孩,居然自稱是他夫君,他居然敢如此自稱,毛都沒長齊就敢……還讓自己洗乾淨身子上床等著,好!很好,朕就等著,等著看你如何做個好夫君,到時候莫要怪父皇先下手為強。

  自此便埋下了日後父子二人兩年的激烈爭奪夫君之位的激戰,這無比尋常的兩年攻受大戰,父子二人的功力也呈直線上升,簡直到了飆飛的地步,為的就是能在床上佔有主動權,能夠壓對方於身下……

  竹葉已經漸漸停止飄飛,墜落下來,或許是因為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眾人在聽到那句爆炸性的話語後,直接石化,呆愣一會兒後,都非常識相的,明智的,裝作無事人一般退了回去,連霸笑天也不動聲色的消失了,陸懷青正想抱走小睿,但小睿卻是根本不理他,直直的看向姝鳳蕭道:「父皇,你要不要把刻有字的竹葉收集一些?小隱好像打算暫時不回來了呢。」

  「唉~」一聲無奈的歎息道盡姝鳳蕭心中的孤寂:「小睿,替父皇多收集一些吧!還有……教會父皇這些字。」以後就只能看著這些竹葉來思念他的小寶貝兒了,隱兒,父皇便允你罷!從此時此刻起,不管是後宮佳麗,還是紅粉知已,都不會近身三尺之內,但隱兒,莫要讓父皇等太久了,否則就是上天入地,朕也會追來,到那時,定不輕饒!

  「嗯」小睿開始仔細的收集著這句話,不一會兒便收集了整整十句,這才抬頭道:「父皇,夠了麼?」

  「夠了,你們先回去吧!父皇一個人在這裡呆一會兒。」姝鳳蕭疲憊的揮了揮手。

  姝鳳蕭一動不動的站在這竹海之中,神識卻是一直圍繞著那個他似乎撇到過一眼的入口,為什麼什麼都沒有?他明明感覺到隱兒就是從這裡進去的啊!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只有一個入口,卻是進去便已經到頭了,那麼隱兒究竟去哪兒了?

  唉~姝鳳蕭最後也只能無奈放棄,呆呆的坐在這竹海之中,回想著那往日與小人兒相處的一幕幕,此時這位帝王顯得那麼無助,那麼孤寂,饒他往日如何不可一世,如果狂妄不可一世,可他終究也不過是一凡人。

  一夜之後,姝鳳蕭神色如常的回到了古武殿堂,當晚的事情再無人敢提及,一切似乎恢復如常,古武與姝國的和談正式開始,順利進行,讓霸笑天意外的是,姝國居然願意無條件大力協助古武經濟發展,而兩國依然平等,只是霸笑天見到姝鳳蕭要行站拜之禮,也就是說他依然是古武的君王,地位依舊,只是見到姝鳳蕭時方才略微低上一級,而兩國軍隊卻是同化了,緊緊的聯繫在一起。

  姝鳳蕭每日都會看著那些竹葉發呆,如今他早已認得那些字,也讓小睿解釋了何為『那個世界』,此時的姝鳳蕭更顯孤寂萬分,他知道,隨著隱兒的離開,他的靈魂也已經不再完整,而且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遙遙無期。

  「嚓嚓~嚓嚓」節奏的腳步聲淡淡的迴響在耳邊,周圍一片漆黑,放出神識卻只能看清通道前方五米遠左右,隱此時心裡很是驚訝,因為他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這裡明顯是一個長長的通道,可怪異的是他只能前進而不能後退,就連神識也只能探向前方,而無法探向其它任何一個方向,也就是說自己的左右兩邊以及後方自己都無法感知,自己剛剛走過的路也無法探知,他能感覺得出每邁出一步,後方的路便自動消失了,想要往後退,他馬上就可以感覺到自己身後沒有路,一種被別人控制的感覺油然而生。

  此時隱心裡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就像是實驗室的小白鼠,他試驗了好多次,終於不甘心的下了結論,雖然說只能向前,但他其實並不知道方向,他只能向著自己的前方邁步,可以肯定的是,他早就偏離了原來的方向,他可以停下,可以向前走,就是不可以後退。

  無奈的接受事實,隱也不再費神,既然只能前進那就前進吧,眼底不自覺的劃過一絲殺氣,最好別讓他知道是誰在搞鬼,否則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一樣毫不手軟,照殺不誤。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這漆黑的通道裡無法感知時間,就算可以感知,在這樣受制於人的情況下,感知到的東西也未必真實,就像現在,這原本應該是行走在極其封閉的通道內,但卻可以自由呼吸,怎麼解釋?


  隱並不信鬼,就算這個世界真有鬼魂,那也是由人控制的,只有人參與了操縱,這鬼世界的鬼魂才能出現在這人的世界之中,所謂陰陽相隔,活人和死人原本就不屬於一個世界,縱然起緣相連,縱使二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鬼魂和活人那也必定是存在於不同的位面之中,有著不同的存在方式。


  重新覺醒後的隱甚至於可以感知到自己的靈魂脆弱而強大,此時他絕對不會再陷入魂夢之囚之中,即便陷入他也可以自己醒過來,而不是等待別人的解救,嘴角劃出一絲微笑,自己就是在那次魂夢之囚之後才確定了姝鳳蕭在自己心裡的位置吧?原來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決定不再放手了。

  時間在隱不斷的回憶之中似乎也不在那麼漫長了,思路越來越清晰,心裡也慢慢的踏實了,既然已經認定了,那麼就一定要抓牢了,我的父皇,你可一定要等隱兒啊,等待隱兒歸來,到那時……

  沉思之中的隱突然感覺到了前方有一絲異樣,說不清楚是什麼,待仔細探查卻又什麼都沒有,怎麼回事?隱停下腳步仔細的聽了一下,嗯?沒有聲音啊!奇怪!隱再次抬腿向前走去。

  果然有些奇怪,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卻已經可以感知到一絲微弱的氣息了,很熟悉的感覺,是什麼呢?是要到出口了嗎?不知道出口是在哪個國界,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已經不在古武之國了.

  似乎又過了很久,隱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大,怎麼回事?按照之前的情況來說,自己只能感知前方五米之內的東西,按理來說,從感知到氣息,然後到達目的地應該用不了幾分鐘吧?可是隱明顯感覺到自己至少走了很久,可為什麼?還是沒有到頭呢?走了如此之久,那股熟悉的氣息也只是稍微強了那麼一點兒。

  心下疑惑,隱到也不急,從進入這個通道開始,自己已經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現象,他也已經肯定自己定是被什麼人給操控了,所以他不急,他知道,該出現的一定會出現.

  終於,在他把與姝鳳蕭相處的所有日子裡的點點滴滴回憶了百遍之後,前面的氣息陡然增強,隱抬頭看去,已經依稀能夠看到一絲黃色的亮光,心下冷笑:呵呵……終於是要到了啊?

  此時的隱依然沒有發現前面並不是出口,他只是在猜測著前面等待著他的不知是如何精彩一副光景,卻萬萬沒有想到接下來會是他獨自生活的與世隔絕的八年,或許從他進入那個古怪的通道便已經注定他要獨自面對如此孤獨寂寞的八年時光.

  果然,氣息增強之後,只花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自己便走出了這個古怪的通道.

  入眼是一片楓葉紅,一眼望去,此地居然碩大無比,不,還不止,根本就是一眼望不到邊,隱一時愣住,這是哪兒?

  仔細看過去,隱心中卻是越來越震驚,這紅色的確是楓葉紅,為什麼如此肯定是楓葉紅呢?隱自己也不知道,明明沒有發光源,入眼卻是一片紅色;明明沒有任何物體,卻給人於一種隨處可見的感覺;明明沒有一絲生命,卻散發著生生不息的生機;明明沒有植被,卻能清晰感覺得到那濃郁的秋天的氣息!不錯,秋季,這也正是隱感覺這股氣息熟悉的原因,因為亞皇大陸此刻正是深秋季節。

  隱試探的邁開步子向前走去,腳底一片堅硬,一股踏實的感覺傳至全身,邁出三步之後,隱停住,突然轉身,後面並沒有任何通道口,自己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封死了麼?看來是真的回不去了啊,小心的邁開步子向剛才自己出來的應該有通道口的方向邁出,一切正常,看來在這裡自己的自由不受限制,隱終於長呼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但比在那個封閉的通道要好上很多了,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也淡了,雖然並沒有完全消失.

  彎腰在地上摸了摸,地面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構成的,堅硬無比,覆蓋了一屋薄薄的土砂,站起身,揮了揮手,周圍沒有一絲風,瞇了瞇眼,隱繼續向前走去,心裡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大,自己貌似走了很久吧?為何感覺不到絲毫疲憊?連最基本的食慾似乎也沒有了一般,這……是為何?

  雖然疑惑,隱卻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追究,因為這樣似乎也不是很壞,至少他可以不用擔心被餓死了啊,自己此時可謂是光桿司令啊,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眼前一望無際的寬廣空間,何時自己才能走出去?

  心裡的疑惑一直加大,在不知道走了多久後,隱再次停住了腳步,第N次回頭,那面本應該有通道口的牆壁,依然在自己眼前不遠處,甚至於很近很近,隱知道,他已經走了很遠,距離已經拉開了很長,但視覺上似乎才走了那麼一點點,若是一般人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怕是要嚇癱吧?

  唉~無奈的歎口氣,隱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或許這裡是另外一個空間吧.

  隱不知道,他隨意的想法卻是事實,他已經不在亞皇大陸這個空間了,他此時正處於夾縫之中,至於是什麼夾縫,隱不知道,作者也還不知道,汗……

  隱並不知道他繼續向前邁步的同時,姝鳳蕭等人已經回程向姝國皇宮趕去,而此時,距離隱的失蹤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亞皇大陸迎來了寒冷的冬季.

  豪華的馬車內,姝鳳蕭正慵懶的靠在軟墊之上,原本應該魅惑無比的俊臉,此時卻是面若冰霜,那原來慵懶妖孽的氣息完全被一股暴虐的黑暗的氣息包圍,這樣的姝鳳蕭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隱兒,兩個月了,可還好?丹鳳眼裡有著濃濃的思念以及……孤單,執意要離開的你,此時是不是已經獲得自由,翱翔於九天之上了呢?

  半夢半醒之間,姝鳳蕭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可人兒,他的寶貝兒啊,傷可是好了?父皇可是後悔了呢!後悔沒有緊緊的抓住你,讓你有機會遠離父皇,若重新來過,至少父皇也會陪伴你一同上天入地,尋樂人生!


第八十二章  被困八年(一)

  隱一直邁著規律而又協調的步伐向前走著,他從沒有停下腳步,因為沒有必要,他現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向前邁開步子,或許前方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吧,隱如是的想著。

依舊沒有任何時間概念,或許已經很久了吧,因為他此刻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疲憊,這對於現在的隱來說,無疑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心中也不免有了一絲激盪,至少自己還是有知覺的,是正常的,人最懼怕的就是超出常理的東西。

這樣沉寂無波的一直持續向前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突然感覺到一股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夾雜著絲絲略微熟悉的氣息,腳下也有著些微異樣的感覺,眼前,楓葉紅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牡丹紅,艷麗而帶著絲絲恐怖的氣息。

隱在異樣突起的瞬間便立馬做出反應,收腳並急速向後退,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剛退了不到兩厘米,身體便硬生生的停住,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通道裡面的那種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的怪異現象兩次出現,那種被操控的感覺也再次襲上心頭。

唉!歎一口氣,仔細的打量著四周,雖然依然是一片紅色,但卻各有層次,情況和剛才的一樣,沒有任何物體,任何生物植物,隱也終於確定了那股有著些微熟悉感的氣息,是屬於炎熱的夏季的氣息。

隱此刻心裡很疑惑,之前是淒涼的秋天,現在是炎熱的夏天,那麼接下來呢?是生機昂然的春天還是冰封寒冷的冬季?

停步半刻,隱心裡也有了計較,自己能夠感覺得到疲憊,也就是說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最終他的身體也可能因為脫力會胯掉,看來得加快速度了,此地不宜久留。

右腿抬起,向前邁出,落地!突然,隱臉色大變,一股比之前更加熾熱的氣浪直撲而來,耳邊隨即響起一陣轟鳴聲,隨意的一腳,隨意的邁出步子,然後自然落地,就這簡單的一腳卻是邁出了和之前那股淡淡的熱浪有著天壤之別的炙熱氣浪,只是片刻,熱浪已經侵襲到身體每一寸肌膚,隱不禁低咒了一聲,剛剛感覺到不對勁的瞬間,體內的功力便自主運行起來,這點熱度對隱來說完全可以忽視,但問題是……


  按常理來說,隱修煉的無名功決是會對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都有著極大的鍛煉蛻變之意,是極有益處的,也就是說自己的肉身已經經過了很好的粹煉,更何況從轉生以來自己一直沒有落下鍛煉身體,可現在居然出現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極其尷尬的問題,打死他他都不願意承認的尷尬問題。

那就是,他兩腿之間的羞澀小小隱居然……居然承受不住這丁點兒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應該放在眼裡的熱度。

隱現在真的是哭笑不得,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啊!定了定神,隱兩次仔細打量四周,雖然他明明知道此刻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未必是真實的,但不看又能怎麼樣呢?

的確很奇怪呢,邁出這麼小小的一步,環境便發生大變,周圍的溫度升高自然不必說,出現在眼前的紅色也發生了變化,依舊是紅色,卻是顯得更深一些。

眼睛微微一瞇,豪不猶豫的再次向前邁出一小步,果然不出所料,當腳底一落地,頓時異變再起,溫度再次升高,周圍顏色再次加深,耳邊轟鳴聲一片。隱不禁再一次低咒出聲,一切如他所預料,但他依然高估了一點,那就是自己身下的小小隱的承受能力,此時,已經明顯感覺到有些支撐不住那股滾燙的炙熱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隱不敢在貿然邁步,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弟弟被烤焦了,略微沉思,隱盤腿坐下,開始專心的修煉起內功心法來,如果他沒有預料錯誤的話,他必須得把自身的實力提高到一定程度才能繼續向前,他也必須這麼做,因為他毫無退路。


很顯然,這裡和剛才自己能夠自由行走的地方應該不屬於一個空間,或者是自己陷入了別人的某個狠辣的陣法之中,但很快,隱便排除了後者的可能性,畢竟這點判斷力他還是有的,至少不會有人專門佈置一個如此複雜的陣法等待自己上鉤,先不說他自身沒有那個價值,就算有,自己也不會如此巧合的就正好闖入這裡,但凡事都不是絕對的,若真有人從一開始一步一步的專門算計自己的話,那麼這個敵人就太可怕了!

和父皇有關麼?若真是被算計了的話,那麼恐怕整個亞皇大陸也只有他那個妖孽父皇才有令敵人挖盡心思算計的價值。眼底一片冰寒,不管是何種原因,既然你不打算讓我死在這裡,那麼就要有被我反撲的覺悟,我姝箐隱豈能是你們這些囂小可以隨便掌控的?

不同尋常的經歷致使隱有著比別人更加成熟、更加周全的思路,如此怪異的一系列無法解釋的現象接二連三的出現,隱依然保持著極度平靜的心態,這時候的他卻是沒有想到,他闖入還真是一個巧合,其實人生不就是無數個巧合串聯而成的麼?

姝國皇宮朝堂之上:


「退朝~」太監尖細的嗓音傳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恭敬跪拜一一退了出去,但有三人卻依然留在朝堂之上。

「皇弟啊,那個……咱們要不要出去逛逛?這一年一度的賞花節就要到了,京城之內熱鬧著呢,實在不容錯過」姝月陌看了看塵覺和大將軍何則,見二人都一副乖寶寶的樣子,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暗罵兩人是白眼狼!便硬著頭皮自己開口說道。


姝鳳蕭靜靜的坐在龍椅上,一動也不動,眼底一片死光,彷彿沒有看到三人一般,直到姝月陌開口,這才把視線轉過來,卻是定定的看著姝月陌,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下可把姝月陌的心裡弄得咚咚咚直打鼓,他最怕的就是他這個皇弟這麼……這麼怪異的看著他了,感覺就像是把自己放進了即將煮沸的油鍋一樣,好不難受.

「皇兄。」姝鳳蕭終於說話了,卻只是兩個字,低沉沙啞的嗓音在朝堂之個空洞的響起,居然給人一種陰森無比的感覺。

  當下,姝月陌便大大的打了一個寒顫,摸了摸手臂,再轉頭向四周看看,不著痕跡的移動到塵覺和何則的中間站立,這才看向皇位上散發著死寂氣息的姝鳳蕭道:「啊?皇弟什麼事?」

  姝鳳蕭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然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姝月陌,面無表情,朝堂之內一時間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不過下面的三人也是不急不緩的耐心站立等待,這樣的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那次從古武之國回來便一直這樣了,所有人都知道這與七皇子的失蹤有關,卻無人敢提及半點有關於七皇子的事。

  「冬天過去了麼?」等了好久姝鳳蕭半是自語半是詢問的說道。

  「呃……早就過去了,此時已是春季,百花盛開,正是賞花的好季節。」姝月陌急忙說道,等得好累啊,終於說話了,當然得第一時間開口,一想到賞花節,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美麗的景色,尤其是那些各色各樣的美人兒吶!哈哈……

  沉浸在思緒當中的姝月陌忽略了塵覺和何則二人盯在自己身上炙熱的眼神,自從姝鳳蕭開始發呆那天起,姝月陌便發揮他那獨到的適應能力,有樣學樣,很快,他也學會了姝鳳蕭的走神,充分利用這段姝鳳蕭發呆的時間,腦子裡面天花亂墜,也就是說他自認為非常聰明的跟在姝鳳蕭屁股後頭發呆。


  塵覺和何則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些許無奈,真不愧是姝家人,沒一個正常的,全是怪胎,汗!

  「隱兒走的時候,身上沒有帶銀兩呢!」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姝鳳蕭再次開口。

  塵覺有些意外,今天皇上居然沒有讓他們等上兩個時辰呢,急忙說道:「皇上,七皇子非常人,不會讓自己挨餓受凍的,更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皇上應該放寬心思!」

  「唉~朕就是怕他餓著啊!」姝鳳蕭歎息。

  「呃……」頓時下面三人那叫一個無語啊,怕七皇子餓著?這樣的擔憂原本很正常,憑著皇上對七皇子的寵愛,這話從姝鳳蕭嘴裡說出來也不足為奇,但……但那神情,那語氣,明明就是一副標準的奶媽樣子啊!

  三人並不知道隱早就把姝鳳蕭歸類為他的奶爸行列了,不過他們此時也並不知道『奶爸』這個詞的含義,若是知道,指不定臉上的表情會如何精彩萬分呢!

  「皇上,臣覺得您應該出去走走!」塵覺頓了頓說道。

  「嗯?是嗎?」隨意的應了一聲,姝鳳蕭並未聽進去,或者他壓根兒沒有聽到,此刻不知又想到哪裡去了。

  此時的姝鳳蕭並不知道,在亞皇大陸上已經過去數月,迎來新的一年的時間裡,隱還在那個奇怪的空間之中為能夠順利的邁出一步而苦修著,而從隱進入那個通道起,他便滴水未進,當然此時的他也並未感覺到餓。

  朝堂內依然寂靜無聲,不過,沒有多久,姝鳳蕭今日便再次讓塵覺等人吃驚,因為他此次發呆居然不到半個時辰就開口了,卻是稱呼一變,懶懶的說道:「陌王爺,朕記得你去年在秀女節上給朕挑了很多美女啊!」語氣居然有著一絲戲謔。

  姝月陌吃驚的張著嘴,好半晌,在再次陷入走神狀態前,才有些迷糊的點頭吶吶的說道:「對啊對啊,整整一百個呢,都是極品!」說完,便已經一臉傻氣的正大光明的隱入走神之中。

  「一百個啊~ 」姝鳳蕭懶懶的感歎道:「最近後宮太吵了,看陌王爺似乎也挺喜歡,要不……就通通賞給王爺吧?你放心,那些女子都還清白呢,朕一個也沒有碰。」


  「哦!好啊!啊?什麼?」姝月陌傻傻點頭,按照他這幾個月的習慣來說,此時姝鳳蕭肯定隱入了沉思,於是他也自然而然的陷入沉思狀態,只是聽到聲音這才隨意的應道。

  「好,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吧~朕乏了,你們也領旨退下吧!」姝鳳蕭一臉正氣的說道,然後站起身對旁邊的小太監說道:「小六子,回頭給王爺送些調補身子的藥品過去罷。」

  「是!」小六子恭敬的應道,卻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那個傻王爺,有些憋笑。

  姝鳳蕭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留下三人呆呆的站在朝堂之上,塵覺、何則二人此時臉上一片鐵青,皇上的荒唐旨意他們並不在意,因為那是君,他們是臣,更何況皇上自從七皇子失蹤之後就一直很反常,關鍵是這麼荒唐的事姝月陌答應了,他居然答應了,皇上都還沒有下旨,那句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問句,皇上也並沒有真有此打算,可他硬是就這樣隨意的應了下來。

  二人沒有說什麼,只是非常有默契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依然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心上人,眼底一片失望之色,或許他此刻正在想著那即將到來的賞花節吧!那是……可是美女如雲……。

  二人猜測得不錯,姝月陌確實正在想那賞花節,也確實在想賞花節到那裡去看美女最開眼,連塵覺、何則二人離開他都沒有注意到,等他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大殿之上只剩下他一個人,頓時氣憤的罵到:「這兩個死人,都不等我,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們!」

  此時的姝月陌還絲毫不知自己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第二天,事情一發,他差點哭爹喊娘,從此以後,別說看美女,就是遠遠見一普通女子,他也絕對會立馬繞道而行,好不滑稽。

  一片火紅色中,隱看了看前方,無奈的再次盤腿坐下,一步,僅僅才邁出一步,他便得又要坐下修煉一段時間,才能夠順利的邁出下一步,而到此刻,他也僅僅邁出五步而已,怎麼不讓他沮喪?不過這沮喪的想法也就一閃而逝,隱不是一個會陷入沮喪之中的人,他發現一個現象,向前邁步也很困難,尤其是從這第五步開始,他抬腿三次也終究沒有邁出去,最後不得已放下腳,坐下來認真的修煉起來。

  阻力很大,之前還以為和通道裡面一樣,但就這短短的五步,隱便明白,不能後退這一點的確是一樣的,但向前邁步也不像之前那樣輕鬆如漫步,而是變得困難重重,就像是地球引力無限倍增大一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粘稠,自己明顯能感覺得到,空氣給自己帶來的巨大重力擠壓之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的來到了不該來的地方?隱不禁有些迷惑。

  不過這樣的迷惑也沒有在他的腦子裡面存在多久,幾乎是一瞬間就被隱明智的拋到了腦後,隱自已都並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他相比起在亞皇大陸時,不管是在心智上還在功力上,都已經有了質的飛躍,當然這些改變他此時是不可能感覺得到的,在這壓力不斷加大的環境之中,隱只會覺得自己的實力太弱,而絕不會想到自己其實很強,並且此時正在無限增強之中。

  其實,就如剛才一樣,現在真正讓隱為難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小弟弟受不了那股炙熱的高溫,所以不得不停下來不斷的修煉,他甚至於刻意的把功力運行到自己的小弟弟上面,儘管如此,自己還是依然感覺到有些吃不消,他甚至於懷疑這熱氣根本就是針對他的小小隱而來的,這種想法很詭異,只是冒出來一下,隱便受不住全身的雞皮疙瘩而自動的把這個念頭壓制到心底,深深埋葬。

  再次站起來,深呼一口氣,然後運功重點保護自己的小小隱,然後堅定的邁出一大步,果然,熱浪增強了至少一倍以上,而之前的五步每一步邁出最多也就增加三成的熱度,可現在卻是陡然增加一倍以上,隱壓下心裡的震驚,努力的運行功力,他現在很慶幸,還好他有重點保護他的寶貝小弟弟,否則,現在就是哭死也挽回不了什麼了。

  急忙盤腿坐下修煉,可小弟弟上面炙熱的感覺使得他無法靜下心來,這樣不行啊,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下大罵:「老子得罪誰了?給我開這樣的玩笑!」

  鬱悶歸鬱悶,隱也不敢再拖延時間,一咬牙,體內的功力急速運轉,加快速度,瞬間便把功力運行的速度提升至以前的一倍,「呼~」隱長呼一口氣,看來賭對了,小弟弟已經感覺不再那麼炙熱了,身體也舒服了許多,連周圍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第八十三章 被困八年(二)

隱不敢造次,沉下心來乖乖的修煉,這一坐便是半年,當然這是亞黃大陸的時間,至於隱,他是無法感知時間的。

努力修煉的不止隱一個人,亞皇大陸的巫山山脈,一處極其陡峭的懸崖頂端,此時正成一字型站立著四個人,一白一黑一紅一藍,衣帶隨風飄揚,瀟灑飄逸,仔細一看,四人年歲都不大,最大的看上去也不過十三、四歲,最少的七、八,稚嫩的臉龐卻是掛著淡然的笑容,眼神深邃。

「絕,我想去西方的那個神秘地帶看看,或許對我的實力是一個很好的鍛煉。」半響,那藍袍的少年淡淡的開口,語氣卻已是決然。

「我去東邊吧,那裡似乎更適合我。」紅袍男孩子笑瞇瞇的說道,一樣的絕然。

「我去北邊,極寒之地。」黑袍男孩子的聲音略顯陰森低沉,居然可以讓人忽略他的實際年齡。

「那我就去南邊吧。」白袍男孩淡淡的說道:「我怕以後你們這些身無分文的窮人給餓死街頭了,那可是很難看的。」

「呵呵……」三人不可置否的輕笑,的確,他們都不是很擅長賺錢過日子,就算迷也很會賺錢,但他同樣很會花錢,看來以後的衣食方面就得交給絕了啊!四人對視一眼,隨即瞭然輕笑,身影也慢慢消失在原地,只是那飄蕩在空氣之中的絲絲氣息能夠說明剛才這裡有過一次短暫的相聚與分離。

這四人便是當日從那無情崖上掉落失蹤的四影,半年過去,四人早已健康如昔,只是都默契的煤油提起要回到姝蕭隱身邊的打算,因為此次打擊讓他們徹底認清楚了他們自身實力上的不足以及心智上的缺陷,此時的他們更需要做的便是不斷磨練自己,提高自己的實力,等到再次相聚時,他們定然能夠擔當隱地左膀右臂,錯誤一次足矣!

御書房內,姝風蕭靜靜地聽著影一得回報,好半響才淡淡的道:「隱兒煤油和他們在一起嗎?」眼底劃過一絲希冀之色。

「回主上,沒有。」影一恭敬地回道,他也希望能找到七皇子啊,現在主子越來越陰沉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倒大霉,想起昨天見到陌王爺時候的情景,影一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可憐的陌王爺啊!已經快被折騰得不成人形了,試想一下,如是你是臣子,某天皇上一個旨意下來,賞賜百十個後宮妃子,你的日子還怎麼過?那可是皇帝後宮的妃子,不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啊!

「是嗎?」姝鳳蕭喃喃自語,眼底一片失望落寂神色,揮手道:「繼續仔細打探著,弄清楚四人的最終去向。」

影一領命恭敬退下,獨留姝鳳蕭一人靜靜地靠坐在龍椅之上,手裡摩擦著幾片乾枯的竹葉,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

隱一直苦修不停,雖然他喜歡習武,但長時間的毫不停歇的修煉卻也讓他的精神出現了疲勞,不過他卻只能選擇不斷地苦修,讓自己顯得忙碌異常,不然的話,就算隱如今的靈魂已經修煉強悍了許多,但也極有可能在這詭異的地方陷入崩潰,人的精神是很難說清楚地,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放鬆,很有可能會一蹶不振。

沒有時間概念,每一步的邁出都要花費他好不容易修煉起來的所有內力,也就是說不管體內有多少內力,邁出一步之後,身體裡面便瞬間空空如也!然後他有必須坐下來重新恢復加強內力,等到體內的功力達到無法再提高的瓶頸之後,再次邁步,這是隱之前邁出數步之後得來的結論,也就是說,體內的功力沒有到達一個瓶頸階段,若是貿然邁步,那麼他的小弟弟就極有可能不保。

隱雖然心裡在不斷地咒罵,但也不禁佩服起這個操控著這個空間的人來了,一個男人若是身體的其他部位受到威脅,斷然不會使得他如此謹慎,但小弟弟那可是一個男人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啊,一旦受了強烈刺激,後宮不堪設想,對於男人來說,那是寧願死也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小弟弟的,隱就是再強悍,他也不能做到親眼看著自己的小弟弟給烤成人肉燒烤。

隱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他並不知道過了多久,但他記得自己總共邁出了二十步,此時,他終於再次感覺到了身體的疲累,這次疲累感比在上一個空間感覺到得要明顯得多,隨之飢餓感也傳入隱地感覺神經裡,一樣的畢上一個空間感覺到得一絲飢餓感要明顯得多,應該是快要走出去了吧?隱猜測。

有了上次的經驗,隱不敢大意,靜靜地站立不動,仔細的觀察眼前的情況,這一看,隱頓時有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果然如此呢,看著眼前這春意盎然的景象,隱深吸一口氣,轉換一下心情,放開思路思考起來,看這情形,那麼接下來的空間一定是冬季了?

這個空間似乎和之前兩個空間都有差別,前兩個是空空如也,但這個空間卻是四處鮮花滿地,陽光燦爛,當然,事實上是沒有眼光的,因為這幾個空間都有一個共同點,沒有天空,天地是一色的,這裡也一樣,鮮花滿地,也可以說成是鮮花滿天,除了視覺上感覺是春天,氣息才是給隱最為深刻的印象,畢竟前兩個空間也都是靠這濃郁的氣息,才讓判斷出空間的些許線索,這顯然是人故意而為之。

隱早就不去想是何人佈置這樣的局了,因為他已經決定要把此人揪出來碎屍萬段,就算是死人也要揪出來鞭屍數次方能解恨。

隱很敏銳,他並沒有被這美麗的花花世界說迷惑,輕輕地摸了摸邊上一株盛開的水仙花,嘴角不禁劃出一絲冷笑,從踏進這個空間他就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不協調的感覺,按理來說,這到處的鮮花植物應該給人一種從心底舒坦的感覺才是,怎麼反而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呢?剛才這試探性的一摸,隱頓時明白過來,此花非彼花啊!

植物是有強悍生命力的生命村子啊,所生長的地方必定生機勃勃,散發出各色各樣的清香,可此時這些大量的花草樹木就在你眼前,卻是只能聞到那麼淡淡的一丁點兒的花香,這於理不合啊!再加上那種極度的不協調感覺,隱才有了這試探性的一摸,畢竟,花草很美麗,卻也很危險,在陌生的地方,若是不瞭解不認識各種花花草草的特性的話,隱是不會隨意的去碰那些可能隱藏著極大危機的植物。

這一摸,隱頓時明白過來了,這花草根本就是假的,所以雖然看上去很漂亮,但實際上是些死物,就像是一盆仿造的極度仿真的植物擺放在那裡一樣,遠處一看,很漂亮,很美麗,走進仔細一觀察,你就會發現其不過是毫無生命跡象的死物,這便是生命的真諦!

「唉~~~」還不如之前什麼都沒有呢,隱無奈歎氣,盤腿坐下,靜心修煉,有了上幾次的教訓,隱此刻已經養成了每邁出一步都極度的小心的習慣。

待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隱這才站了起來,然後毫不猶豫的邁出一步,嗯?沒有感覺?隱器官的看了看四周,沒有出現任何反應,如此平靜,不合理吧?

每次邁開步子向前跨出一步,隱心底升起一絲絲不安的感覺,但他仔細四處觀察卻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現,是潛伏的危險嗎?隱沒有得意忘形,也沒有貿然向前,再次檢查自己的神體狀況,一切良好,略微猶豫,為了保險期間,隱再次把自己的小小銀小心的保護起來,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不小心出了差錯,到時候,人是平安出去了,卻沒了小弟弟,那他還混個屁啊!

毫不猶疑的邁出第三步,停駐,果然心裡不安的感覺再次加大,貓眼微微瞇起,仔細的打量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依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情況,可是心裡卻是在不安的基礎上更增添了一絲怪異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

深呼一口氣,大膽的決定再次邁步,這一步出去,隱終於發現了讓他不安的異樣狀況了,在這個空間內他依然不能夠後退,仙子啊已經邁出第四步了,他發現腳底下居然露出了一條向前延伸的光禿禿的地面,那些花草就像是給自己讓出一條路一樣,讓隱不解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隱突然發現他並不記得之前自己所看懂啊的地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是鋪滿花草的嗎?還是原本就光禿禿的?為什麼他不記得?

這還不是讓隱感到詭異以及不安的主要原因,因為他已經大概知道是什麼東西引起自己感覺如此怪異不安了,咬了咬牙,隱斷然的再次邁開步子,跨出了第五步。

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倒吸一口涼氣,隱苦笑不已,這個玩笑開大發了啊!

隱之所以決定邁出第五步就是因為根據前兩個空間所得來的規律,這第五步應該算是第一次的倍數轉變點,果然不出所料,第五步一踏出,頓時感覺到了空間環境的極大改變,首先是不知什麼時候形成的一圈一圈呈環形的花圈,所有花圈組合成一片又規律的花海,非常美麗,就像是有數億觀眾把你圍在一個小小的擂台之上一樣,隱分明感覺到了那些無數的眼光一起投射在自己身上,讓他不禁一陣飄飄然起來。

隱艱難的抬起左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終於那種飄飄然的感覺才消散開來,再仔細一看,隱頓時後怕不已,原來那圍住自己的花瓣樹葉在自己恍神的瞬間全部變成了針狀,泛著冷冷的寒光對準自己,還有許多針尖上還滴著顏色各異的汁液,劇毒?隱一動也不敢動,這回事情嚴重了啊,還好自己及時清醒,不然現在恐怕已經葬身在此了。

大概等了還一陣子,隱終於確定,只要自己不邁步子前進就是安全的,於是便盤腿坐了休息,調整思路,顯然剛才自己險些被迷惑了,看來這個空間很不簡單啊,自己是處處受限啊,唉!

猛然睜眼,隱愕然的看著離自己不到十厘米元的毒針,心裡驚懼不已,居然。。。居然睡著呃?若不是那個夢境,自己還醒不過來,那麼此刻豈不是……

想到自己差點就掛掉,隱再不敢多想,暫時封閉自己的靈識,急速運功,原來,由於夢境裡面的場景和上次自己被困於魂夢之囚時的場景太過於相似,而此時的隱早已經比之前強了數倍,潛意識裡面隱自認為定然又是那魂夢之囚在作怪,心下氣憤,便醒了過來。

當自己狀態調整到最佳,心如止水之後,隱才慢慢的睜開雙眼,此時的他幾乎已經達到了完美的地步,身上不在有任何缺點,站起身來,淡淡一笑,輕語:「看來只能用它了,罷!此術以後還有大用處,是該好好鍛煉鍛煉。」

看了看自己無力下垂的右手,隱再次輕笑低語:「那就順便也把右手的事解決了吧!」說著,便左手扶起右手,貼放在胸前,把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併攏,再巧妙地在右手的各個靜脈上點了幾下,再輕輕推出,使其距離胸口五厘米處,呈控術的起式手勢固定住。

做好這一切,隱淡笑:「蕭不在……就沒人給隱兒按摩了呢。」

眼底的那絲思念也就閃現 了一瞬間而已,淡然一笑,慢慢閉眼,左手快速結印,右手一直保持那個固定的姿勢配合著左手結印,他的右手原本就並不是毫無知覺,內功的急速運轉之後,對右手的經脈也是起到了很好的鍛煉,雖然現在依然無法動作,卻也一直在慢慢的恢復著。

「空間裂縫——開!」一聲稚嫩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為這寂靜無比的空間莫名的增添了一絲人氣,隨之一陣茲茲作響,面前便出現了一個一人高的裂口,隱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可剛剛進去,隱便愕然的瞪眼,才一步,他全力開啟的空間裂縫只支撐了一步便散去了,而事實上,在這個空間之內他也確實只邁了一步,這從周圍環境的變換便可以推算得出來。

「呵呵……果然,自己還是不夠強悍啊!」愕然之後,隱無奈的搖頭歎息,隨即決定高強度苦修再次開始。

而此時亞皇大陸再次迎來了寒冷的冬季,所有人都如常的生活著,他們不會因為隱此時的特殊經歷而被影響絲毫,皇家練武場上,小睿正認真的練習姝家的高深武術,而一旁默默守候著的是陸懷青;在陌王府內,姝月陌正在研究著各種美食的製作,想到那兩個挑食的男人,氣憤的低罵:「兩個小氣鬼,都這麼久了還愛理不理!」御書房內,姝鳳蕭那修長的身影懶懶的靠在軟墊之上,一手支頭,一手隨意的拿著一本折子看著,一旁燃著暖和炭火,角落站著一個黑色的影子。

所有人似乎都顯得很是忙碌,所有人似乎都已經把那個曾經傳說癡傻的七皇子給忘記了,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他們一直都在盼望著那個性格怪異的七皇子歸來的那一天。

有人歡喜有人愁,後宮的嬪妃們即便是治安這寒冷異常的冬季也依然不甘寂寞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不,那雪地裡面一抹艷麗的身影正向御書房的方向移動,此時,這名妃子此時心裡正想著:「我就不信皇上喝了這碗湯還不需要女人!」自以為是的女人卻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而此時隱依然在為多邁出去一步而努力,空間裂縫已經能夠支撐他走出五步了,對於這個結果,隱很是滿意,這個速度太慢了,可隱卻不知道,他的一步會跨越多長多遠的距離,那是不能用數字來計算的。

無數次的空間裂縫之後,終於可以支撐著他走出一百步,隱稍微滿意了,再次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啟空間裂縫,可這次卻讓隱大吃一驚,因為他僅僅邁出去一步,空間裂縫就消散了,就像是第一次開啟的時候一樣,隱不由得心裡一緊,仔細一看眼前的環境,這才稍微舒了一口氣。

很奇怪,眼前出現了一面牆壁,似乎是已經走到了盡頭,牆壁上面還有著一扇門,一扇木門,而且還是很普通的木門,這不禁讓隱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的隱絲毫沒有意識到,就是這扇看似極其普通的門,其後面得世界困了他整整近七年之久,而等到隱再次回到亞皇大陸時,從他離開的時候算起,已經過去整整八年了。


第八十四章 四方來聚(一)

時光流逝,不管人們願意與否,春去秋來,亞皇大陸上轉眼已是八年後……

南方通往中土的官道上遠遠的行來一項白頂轎子,抬轎的是四個白衣大漢,步伐沉穩而速度極快,一路行來,居然沒有聽到丁點兒腳步聲,也未揚起一絲灰塵,顯然這四人武功了得,轎夫便有如此實力,那麼轎內之人呢?

轎子近了,隱隱約約能聽到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在小聲嘟嚷著什麼,仔細一聽,不禁讓人啼笑皆非,原來是一個略微青澀的聲音在不滿的說著什麼「公子,也不多帶幾人……」「很危險」等等之類的話,顯然這是個小廝,是誰家的小廝居然如此大膽敢和自家主人叫板?

轎內,一位身形飄逸的白衣俊俏男子輕搖錦扇,面帶微笑,好一位儒雅翩翩的俊美公子,此時卻是毫不在意貼身小廝的抱怨,隨手翻看著手中厚厚的賬本。

小廝自說自話好一會兒,看出自家公子壓根兒沒有聽自己說話,頓時氣極,鼓著腮幫子,漲紅了臉,欲言又止的瞪著白衣公子,最後氣惱的放棄,轉身洩憤似的拿起邊上的甜點大口大口的吃著。

白衣公子抬眼看了看自己那憤憤不平的貼身小廝,搖頭失笑:「小空,怎麼當本公子小廝的?小小年紀學得這麼聒噪囉嗦。」

叫小空的小廝頓時轉頭憤憤的道:「公子,小空可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哪,公子您是什麼身份啊?南方第一公子耶,又是錢塘的主人,集財富權勢於一身,可是……可是公子您出門居然什麼人都不帶,連護衛都沒有一個,為什麼啊?您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要是讓仇家知道了,您就這麼一身輕的出門,那不是擺明讓人家儘管找上門來嗎?那到時候……到時候不就……」說到這裡小廝居然紅了眼睛,眼看那大滴大滴的眼淚就要掉落下來。

白衣男子沒好氣的一扇子敲在小廝頭上,笑罵道:「想什麼呢?公子這不是好好的?收起你腦子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休怪公子趕你回去。」

小廝使勁兒的吸了吸鼻子,大聲道:「小空才不回去呢,小空要和公子一起,還有小空不是胡思亂想,那個什麼花弦月的老闆可是早就想對您不利了。」

白衣公子又敲了小廝一下:「你又知道了?成天不好好伺候公子我,就知道那些打打殺殺的。」

小廝不服氣的嘟嚷道:「公子,小空就是喜歡聽點故事嘛,小空一定會好好伺候公子的,小空這一輩子都跟著公子了。」

「哦?」白衣公子輕笑,調笑道:「不是要娶個媳婦兒?」

「哼!女人有什麼好的?才不稀罕!」小廝一聽這話,跳腳道:「小空以後都跟著公子闖蕩江湖,那才舒服呢!」

「呵呵……。真不要了?那麗紅樓的那個丫鬟似乎不錯啊!」白衣公子繼續調笑道。

「哼!」小廝很不屑的轉頭,雙手抱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重新轉頭雙眼發光的看著自家公子,討好道:「公子公子,您給小空講講那個『西方煞神』的故事好不好?」

「呵呵……」白衣公子再次敲了小廝一記響頭:「那麼感興趣,公子乾脆把你送給他得了。」

「哎呀公子,您就別取笑小空了,就給小空講一講嘛,他很厲害耶,一個人對那五大惡人耶,那後來呢?公子,後來怎麼樣了……」

白頂軟轎就在這樣祥和寧靜的氣氛下一路向著亞皇大陸的中土地帶行去,我的兄弟啊,不知道這多年後的再次相見,會是怎樣一副場景呢?

與此同時,西方的一片黃沙大漠之上,響起一聲嘹亮的長嘯,兩匹紅棕色的高頭大馬一路向中土方向狂奔著,速度極快,依稀可以看出為首的那匹馬背上騎著的是一藍衫壯碩男子,抵達一個小沙丘時,那藍衫男子一勒韁繩,胯下的馬兒打了一個響鼻便停了下來。

另外一匹馬兒也在主人的勒制下停了下來,那馬背上坐著的則是一位背著刀的黑衣男子:「大哥,我們不是很趕時間啊,你怎麼這麼急?八月八日抵達中土,現在還早著呢。」

藍衫男子一臉肅然,可眼底卻閃著興奮地光芒,有些掩飾不住激動地說道:「小刀,大哥現在是要去見七年未見的生死兄弟啊,七年了啊,我怎麼能不急?」

那位叫小刀的男子顯然很是吃驚,想起出發前老大那匆忙的樣子,只是隨意的和堂裡的兄弟們吩咐一聲後,叫上他便直奔中土方向而來,他一直以為這老大又犯毛病了,約了什麼人比試來著,卻沒想到……

看著眼前雙眼泛著興奮光芒的男子,小刀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次說道:「大哥,小刀說句話,可能是您不愛聽的話,您現在身份可不同了啊,煞風堡的堡主『煞影』,那可是響噹噹的名號,就算是生死兄弟,可那畢竟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以您現在的身份,只需要派人把大哥的兄弟接過來即可,怎麼……」

「大哥,小刀說這話也就是提醒一下大哥您,我也沒有壞心,這防人之心不可無,您現在的身份不得不小心一些。」小刀見自己老大不悅的皺眉,心知自己說過了,但他依然堅持把話說完。

藍衫男子看著眼前的茫茫沙漠,長嘯一聲,策馬狂奔而出,隨即一句話傳入小刀的耳裡,「小刀啊,你要記住,這話莫說二次,大哥我那些兄弟可都非凡人,這麼些年來,混得最差的恐怕就是你大哥我了。」聞言,小刀頓時色變,急忙策馬跟了上去。

東海方向,一大隊紅妝人馬護衛著一輛豪華的紅頂馬車緩緩向著中土方向行駛而去,車內時不時傳出嘻哈之聲,女子嬌笑之聲,聽得路人臉紅心跳,但那些護衛顯然是訓練有素之人,面不改色,該幹嘛就幹嘛。

突然,「彭~」一聲巨響從馬車之內傳出,隨即只見一個靚麗的人影華麗麗的從馬車內飛了出來,不,準確的說,是被扔了出來。

「停下」馬車內一個慵懶的聲音冷冷的傳出,一隊人馬極其有素質的停下,對那被拋出的女子目不斜視。

車簾被輕輕佻開,只見車內軟墊之上正坐著一個紅衣男子,略微可愛的娃娃臉上此刻卻是冰冷嗜血,腳下跪著四五個女子,均是衣衫不整,此時個個臉色一片灰白,渾身顫抖。

「停!本教主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三道四了?不知好歹,來人,全部拖出去活剮了!」紅衣男子眼底一片冰寒,一句話便決定了剛剛還在和他調笑的幾名女子的性命。

「不要啊,教主,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們一命吧,我們做牛做馬……」幾位女子嚇得花容失色,不顧一切的求饒,連他們教主平日裡最討厭別人哭哭啼啼求饒的事都給忘記了。

「做牛做馬?哼!你們還沒資格!」紅衣男子不等護衛動手,揮手便把幾個女子扔了出去:「動手,活剮!」

護衛領命而去,只是片刻時間,便響起了女人尖利的慘叫聲,但隨即被堵了嘴,活剮之刑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紅衣男子這才點頭淡淡的說道:「走吧,加快速度,今天可耽誤了不少時間,若是八月八號沒有抵達中土,全都提頭來見。」

北方,一抹黑色的圓球在雪地上緩慢的移動著,走一段之後停下,雙手結印,嘴裡唸唸有詞,接著再次向前移動,在這冰天雪地、毫無人煙的地方突然出現這麼詭異的一幕,若是常人見了,還不被嚇個半死?

「唉~」再次歎氣,黑影無奈苦笑,都試了這麼多次了,還是沒有發現老大的靈魂氣息,一丁點兒都沒有。為什麼會這樣?這情形太奇怪了,就算是死了,自己也能感應出蛛絲馬跡啊!可為什麼是消失呢?就這樣消失了?

魂影對自己的搜魂術有著絕對的自信,只要是在這亞皇大陸上的生物,自己都能感應到他的靈魂存在,可自從一年前,自己發動了一次大型的搜魂術,搜遍整個亞皇大陸都沒有找到老大的靈魂存在後,心裡便有絲絲不安,他當時還以為定然是老大用了什麼厲害的招數,暫時隔絕了自己的探查,他知道老大有個習慣,在閉關修煉的時候為了絕對安全,當然還因為老大不喜歡別人隨意探查他,於是便會斷絕一切與外界的聯繫,就是自己的搜魂術也要花費很大的功夫很長的時間才能找到。

半年後,他再次發動搜魂術,卻意外的發現毫無收穫,和半年前一樣,疑惑的同時,他心裡那絲絲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總覺得老大極有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有了這種想法,他再也等不下去,這才急忙給絕、煞、迷傳了信息,讓他們半年之後去中土匯合。

他沒有告訴三人老大可能出事的消息,以他們的性格,一時激動,只怕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而此時恐怕是需要從長計議,於是他自己也是一路搜尋著向中土方向行去,隨著一路行走搜尋,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暖和,可依然沒有老大的任何信息,魂影業不免心急不已。

「唉~」再次歎氣,魂影咬了咬牙,自己也等不下去了,看來必須得和那個男人接觸一下了,他好歹也是老大的父皇,而且他對老大的寵愛,怎麼會讓他出事?唉~問題的關鍵就在此啊,如是那個妖孽皇帝不在寵愛老大,那麼以他的手段,也許就可以做到讓自己搜尋不到,但……可能嗎?

魂影潛意識裡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測,那個男人對老大明明是發自內心的寵愛啊!

不再猶豫,魂影就地盤腿坐下,閉眼,雙手快速結印,希望那個男人現在是睡著的吧,強悍如他,若不是處於睡眠狀態,自己是無法與之聯繫的。

好半響,魂心裡一喜,太好了,聯繫上了,但隨即隱地眉頭卻是越皺越深,挲響,徒然睜開眼睛,魂不可置信的大口大口吸氣,怎麼會這樣?不僅自己找不到,連那個男人也找不到?八年?老大在八年前就已經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魂臉色極度陰沉,站起身來,不再搜尋,貳拾快速的向著中土之地趕去,按照時間推算,三人也應該快到了,到時候四兄弟聚集,就是把整個亞皇大陸翻過來也一定要找到老大。

皇宮御書房內,塵覺、何則、姝月陌三人看著睡去的姝鳳蕭,正準備悄聲退出房去,突然,姝鳳蕭徒然睜眼,烏黑的丹鳳眼瞬間佈滿血絲,「轟~」身下的龍椅瞬間粉碎,即將走出房門的三人,頓時被驚得一動也不敢動。

「……皇弟,怎麼了?這是?」姝月陌吞了吞口水,鼓足勇氣開口道。

姝鳳蕭臉色陰沉得可怕,轉頭道:「影一,那幾人的身份還沒有查出來?」

「回主子,只查出一人,煞風堡堡主煞影,如果消息準確,此人便是當年七皇子身邊的那個藍衣少年。」影一急忙恭敬的答道,此時的姝鳳蕭危險至極,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多話,接著說道:「主上,我們並沒有在堡內探查到七皇子以及另外三影的蹤跡。」

略微猶豫後,影一繼續說道:「其他三股勢力並未查清,但他們卻都是極有默契的不與我們姝國發生大的衝突,屬下也很是疑惑,屬下懷疑這三人定然與那另外三影有著些許關聯。」

「是嗎?既然如此,就暫時由他們去吧。」姝鳳蕭顯然心不在此。

「皇上,是七皇子有什麼消息了?還是?」塵覺小心開口,但卻沒有說出後面的話,若是有消息的話,皇上不可能如此暴怒,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除非……

「塵覺,你可以還記得隱兒身邊那個有特殊能力的黑衣男孩?四影當中的魂影,剛才朕剛剛睡著,他便找來,問朕,『為何他找遍整個亞皇大陸也找不到隱兒的靈魂?如同消失了一般』」姝鳳蕭沉默片刻,痛苦的說道。

「什麼?」塵覺大驚,找不到?消失?怎麼會這樣?


「呃你們在說什麼話啊?」姝月陌試探的問道,他和何則都不知道這其中原委,一臉迷茫,但他們依然從姝鳳蕭和塵覺表情中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中土!」姝鳳蕭深吸一口氣道:「去中土,那個孩子似乎是要去中土與什麼人匯合,塵覺,收拾東西,去中土。」

「是!」塵覺閃身便消失在原地。

「唉~~皇帝,那個……」姝月陌看著和若干年前極其相似的一幕,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可是剛剛開口,便被姝鳳蕭揮手打斷:「月陌,你和何則留在京城。」

姝鳳蕭寂寞的看著遠處蔚藍的天空:隱兒女,你到底在哪兒?為何始終不回來?八年,整整八年了啊!

一時間,南方第一公子,西方煞風堡堡主,東方血蓮教教主,北方無影回魂,這四方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同時向著一個地方而去,那便是中土,與此同時,姝國皇帝姝鳳蕭也急速向中土趕去……

頓時亞皇大陸各方勢力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居然也開始陸陸續續的向著中土聚集,好不熱鬧!

這看似毫無關聯的幾大勢力,居然同一時刻動了起來,而且目的地一樣,若干年後,這次異動被亞皇大陸上的人流傳了下來:四方來聚,姝家天下!

而真正引起這次特殊聚集的人,我們的主人翁此時是在哪裡呢?

這裡是冰的世界,這裡什麼都是由冰構成,冰床、冰椅、冰桌子、冰果子,而此時,一個被冰封了的赤身裸體的少年正盤腿坐在冰床上,透過晶瑩剔透的冰層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少年較好的面容,恬靜的表情,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

仔細一看,這裡空間並不大,也就幾百個平方,時不時會有如刀子一般的寒風刮過,寒風抵達之處,依稀可見那些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冰,四周的牆壁之上每間隔一米距離便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而怪異的是,在那些刀痕之處,即便是寒風刮過,也不會對那刀痕產生任何影響,也就是說,刀痕之處並不結冰,那深深的刀痕也完全不會被冰封,這是為何?

再看那剩下的冰牆壁,那沒有刻上刀痕的面積已經很小了,也就只是兩刀而已。


第八十五章 四方來聚(二)

突然,那冰封住的少年徒然睜開雙眼,大大的貓眼泛著綠色的幽光,在這晶瑩雪白的世界裡,顯得詭異無比。

「卡嚓~」一聲幾不可聞到的輕響,那覆蓋在身體周圍的晶瑩冰層破開絲絲網狀裂痕,裂痕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細小,瞬間,那冰層化為點點雪花緩慢飄落。

少年面無表情的站立起身,碧綠的貓眼銳利在空間裡環顧一周,眼睛微微瞇起,隨即邁開步子向那沒有刀痕的光禿禿的牆壁走去。

距離牆壁兩米遠時,少年停下,略微吐納氣息,左手緩慢抬起,微微高出額頭,停頓,再輕輕向下一劃,動作很輕很輕,就像是隨意比劃的動作一般,但冰壁上卻出現了足以讓人恐懼的一幕,只見那冰壁上赫然是一道深深的裂痕,與旁邊的那些深深的刀痕一模一樣。

不,也並不是全都一樣,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之前所看到的那些所謂的刀痕,並非真正的刀痕,貳拾這個少年華掌為刃有意而為之,此時這道新的裂痕與旁邊那道相比,卻是要寬上許多,最寬處也有十厘米,而裂痕並不會受寒風影響,也就是說,不會結冰,很顯然,少年比之前強了許多。

少年那輕輕的一劃之後卻是突然變得很是虛弱,緩慢的渡回道那冰床邊坐下,順手從床肉摘下一顆圓圓的冰球放入嘴裡,然後便躺下沉沉睡去。

怪異的是,此時無論那刺骨的寒風吹過多少次,少年身上都沒有半絲結冰的跡象,反而那些寒風在即將抵達少年身體的時候,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少年就這樣躺著,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體周圍慢慢的也開始結出了一層薄薄的霜,突然,手指微微的動了動,隨即少年似乎是夢遊一般,閉著眼睛,就這樣坐了起來,然後盤腿,雙手結出了一個奇怪的印記,身上的那層霜也很快消失不見,很是詭異的現象,但少年的這一系列動作卻是做的順暢無比,像是練習過很多次一般,再仔細一看,少年此時的這個姿勢正好是和之前沒有醒過來是包裹在冰層中的姿勢一模一樣,好不怪異。

中土地帶,是指亞皇大陸的中央地段,向來人口密集,很是繁華,而這其中以洛冥為最。

洛冥城地處姝國境內,姝國人受姝鳳蕭這個妖孽皇帝的影響,民風閒散而不拖拉,看似悠閒,一切都是井然有序,而這洛冥城因為繁華不下於京城而得名,號稱『姝家第二』。

此號稱暗含很多喻意,但最主要一點就是,不管這洛冥如何繁華興盛,那都是深受姝家皇恩惠澤,永遠是姝國的一份子,也就是說洛冥不過是浩浩姝國的一小點兒,不足為奇。

像洛冥城這樣繁華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少了那衣、食、享、樂呢?這城中便有兩家老字號的酒樓對門而立,生意幾乎是不相上下。

這兩家人既是多年好友又是多年的競爭對手,在這洛冥城也傳出很多佳話,同樣的,因為競爭,也鬧了不少笑話,不過周圍的人也都當做是看戲,笑過之後,再拿出來說說閒話,大家都沒什麼惡意,純粹是閒樂,這兩家人口碑也很好,數十年來,洛冥城內就連那些乞丐也從沒有餓死的。

這天一大早,這兩家酒樓一改往日的閒散氣象,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而兩位老闆更是同樣恭敬的站在了酒樓大門口,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重要的貴客。

「哎呀~賢弟啊,您這是……」其中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上前幾步與對面酒樓門口站立的同樣胖胖的中年男子打招呼,不同的是前者留著山羊鬍,後者留著八字鬍,頗讓人啼笑皆非。

此人名為陳文言,是一笑酒樓的老闆,前幾日他接到量比大訂單,今日會有兩位大人物要光臨他這一笑酒樓,於是他一大早的便恭敬的等在酒樓門口準備親自迎接,要知道那兩人的身份可不一般啊,就算不能高攀,但也得小心伺候著,萬不可得罪啊,卻不想出來之後卻發現對門酒樓也是有些異樣,自己的好友兼對手也和自己一般站在門口,看那架勢,怎麼都覺得和自己此時的樣子一摸一樣呢?於是好奇的上前詢問道。

「呃兄弟啊,難道您也是……?」那位八字鬍的胖中年男子也是奇異的問道。

此人名為宋司華,是一品酒樓的老闆,他也在前兩天接到兩筆大訂單,於是恭敬的等候在酒樓門口準備親自迎接貴客,卻也敏感的發現了對門的異樣。

兩位老闆相視苦笑,以前這樣的事情也發生過,不過是對方沒有分清楚這一品酒樓和一笑酒樓,所以手下來訂餐的時候本來要去一笑,卻走到了一品,主子即將到來的時候,那手下為了不出差錯,再次去確認訂號情況,卻是走到了一笑,結果,鬧了個大笑話。

「賢弟啊,您那客人是哪方的?」陳文言有些苦笑著試探的問道,眼裡還帶著一絲希冀,心裡也是不斷地祈求這可千萬不要出差錯了啊。

「那麼兄弟您那客人又是……?」宋司華小眼睛眨了眨,也試探的問道。

「哎喲~」陳文言急的跳腳,皺著胖臉道:「我說賢弟啊,你就別再那賣關子了,兄弟我實話說了吧,今天這兩個客人吶,身份可不一般啊,若真是像上次那樣,那也輪不到咱們倆說話,到時候人家說哪兒就是哪兒,可是你看兄弟我今兒個做了這麼多準備,若是到時候貴客只選一家,你說,不管他挑哪一家,那咱們對方的損失那可就大了啊。」

宋司華皺眉沉思片刻,心裡也是奇怪,怎麼對方也是兩位?唉~難道真的又是弄錯了?隨即點頭道:「嗯~兄弟這話說得是,那……以兄弟的意思是?」

「唉~我說賢弟啊,你心裡可比我清楚啊,別再裝模作樣啦,這時間可不早了啊!」見對方如此態度,陳文言豈能不知這位老友在打什麼主意,當下有些氣憤的甩袖子說道,顯然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說漏嘴了。

「哈哈……兄弟還是那麼心急,那要不……我們這麼辦吧。」宋司華也不再拖拉,畢竟今天這兩位客人他們可吃最不起:「這要是對方一人選一家,咋自是不必說了,咋各做各的,可要是這兩位貴客選了一家,那麼……」

「哎喲~賢弟啊,你就別再賣關子了,趕緊說啊!」正聽到關鍵之處,便又停住,當下陳文言就像是被掉著一口氣一般難受,當下急得再次跳腳。

「呵呵……其實很簡單,就一折中的辦法,到時候,咋各出一半,再鬥把招牌菜拿出來,給這二位客人說清楚,到時候,就好處都在一塊兒,名號也有了,這不就把壞事變好事了啊。」宋司華笑著說道,心裡卻是苦笑,若真是那樣,這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啊。

「嗯。」陳文言點頭沉思片刻,抬頭道:「賢弟,此話可當真?」

宋司華苦笑道:「難道兄弟你有更好的辦法?」

「唉~」陳文言也苦笑,若真是那樣,這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啊。

宋司華笑著伸出手掌道:「那……一言為定?」

「對,一言為定!」陳文言與好友擊掌道,這算是二人多年來的默契。

時值正午,這酒樓不遠處漸漸的圍了一圈人,都想來看看今兒個這兩家酒樓有啥新鮮事兒,瞧這兩位老闆謹慎模樣,街上不少人連飯都不回家座,站在一旁等著看戲,時不時小聲的議論著什麼,卻是奇怪的自覺保持著秩序。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沖這邊來的,轉眼,便見兩位壯漢騎著兩匹紅棕色的高頭大馬直奔而來,街上行人可不少,這二人也不管不顧,人群裡發出了驚呼聲,陳文言和宋司華也是臉色大變,是何人如此囂張?這要是傷到人……

但奇怪的是,馬匹急速的向這邊直衝而來,卻是沒有撞到一個行人,正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時候,旁邊傳出一聲尖叫,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站在街道中央,一臉無辜的看著直衝而來的兩個龐然大物,根本不知道致命的危險已經降臨在自己身上。

此二人正是煞影和隨從小刀,一路狂奔進城,卻是因為常年在塞外,馬背上過日子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二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此刻的舉動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危險,在他們眼裡,只要讓開那些行人,也就是沒有傷人就行了。

可是當前出現一個小男孩時候,看到那無辜茫然的眼神,煞影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隨即自己汗顏一把,塞外的孩子五六週歲早已經開始習武,眼神清明,可眼前這個小孩子顯然脆弱無比,眼神渾濁,旁邊的尖叫聲傳來,此時胯下馬匹的前蹄只要再跨出一步,便會把這個小男孩踩在腳底。

煞影暗罵一句,此時勒馬也已經來不及,身日瞬間離開馬背,直衝前面那個即將喪身於馬蹄之下的孩子而去,一把抱住孩子,再硬生生的一個急轉,怪異的從紅棕色高頭大馬的脖頸下面向上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然後安穩的騎在馬背之上。

街上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人群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但畢竟是繁華的大都市,見過的市面也不少,眾人很快便回過神來,心裡也有了底,這人是江湖中人啊,高手!

陳文言和宋司華二人相視一眼,同時迎來上去,陳文言性子急一些,剛走上前,便恭敬的開口道:「歡迎歡迎,兩位英雄遠道而來,不知……」

「嗯?」煞影隨意的哼了一聲,重新跳下馬來,沒有理會二人,轉身把小男孩交給剛才尖叫的婦女,小男孩的母親,這才轉身過來問道:「這位呃……怎麼稱呼?」

「哦,小的是一笑酒樓的老闆陳文言,不知英雄是住店還是打尖?」陳文言笑瞇瞇的恭敬道,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接著說道:「哦,這位是一品酒樓的老闆宋司華。」

「嗯?」煞影一看眼前這情形,再抬眼看了看兩家酒樓的招牌,心下瞭然,不動聲色的轉頭問道:「小刀,你訂的是哪間?一笑還是一品?」

隨從小刀此時也是明白過來,見眼前的情形也是有些茫然的道:「我也弄不清楚了,之前不知道這裡是兩家啊,還都只是一字之差,這……」

這話一出,現場頓時陷入尷尬之中,煞影無奈搖頭道:「二位老闆,在下是從……」

「哈哈……瞧本公子看懂啊什麼有趣的事了?咱們堂堂的煞風堡堡主居然連訂個號都能弄混了,可見你果然是只會練武的白癡啊。」正開口準備說什麼的煞影突然被一個悠閒愉悅的聲音打斷,頓時心裡一緊,高手!他居然沒有注意到對方的靠近,此人功力好生了得。

轉頭看去,卻見四個白衣壯漢抬著一項白頂轎子緩緩行來,看似不快的速度,轉眼卻是已經到了眾人眼前,簾子輕輕的掀起,一位身形飄逸的白衣俊俏男子輕搖錦扇,面帶微笑,翩然出現在眾人眼裡,頓時在人群之中引起一陣騷動,好生儒雅俊美的公子。

「你是何人?怎可如此說話?」小刀冷眼喝道,卻意外的發現自家老大居然在發愣,當下明智的閉嘴站到一邊。

煞影瞪著眼看著眼前笑的極其礙眼的男子,沉聲道:「喂,絕,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偽君子一個。」

「呵呵……」白衣男子輕搖錦扇,一派儒雅之氣,笑道:「嘖嘖~總好過你一蠻牛。」

「切~」煞影很不爽的閉嘴,眼裡卻是閃著激動的光芒。

絕影也是巧妙的掩去眼裡閃動的激動光亮,轉頭對陳文言和宋司華客氣道:「二人老闆,在下可記得清楚的很呢,我們訂的是一笑,不知是哪位老闆?」

陳文言眼睛都笑成月牙兒了,急忙站出來道:「小的陳文言,這一笑酒樓就是小的,這位公子裡面請。」

「呵呵……不急,陳老闆,本公子很想知道這位兄弟到底訂的是哪家呢。」絕有些感興趣的說道,眼裡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

「呃……這……」陳文言頓時有些尷尬,不過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小的倒是想起一個辦法。」

「哦?陳老闆說來聽聽。」絕感興趣的道,邊上眾人也是疑惑的把目光轉向他。

「咳嗯~」陳文言頓時感覺到一絲無形的壓力,當下咳了一聲恭敬的說道:「是這樣的,當日,小店接下訂單時,曾瞭解一些基本情況,那就是客人的來處,呃大家知道,這對我們酒樓來說,關係到能否周全的照顧貴客。」

陳文言說到這裡忽然覺得透露客人的來處似乎不大妥當,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隨即在眾人催促的眼神中繼續說道:「小店有記載,當日定下的兩位客人,一位來自南邊,一位來自於北邊,敢問兩位公子是來自於哪裡?」

這話一出,現場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邊上圍觀的人當然是在等答案,可怪異的是白衣公子和那位藍衫英雄居然同時色變,露出愕然的表情,就連邊上哪一品酒樓的老闆宋司華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片刻後,正當陳文言以為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時,宋司華走上前來問道:「兄弟啊,似乎有些奇怪啊,我接到的訂單可是一位來自於西邊,一位來自於東邊,這……這究竟是?」

「我也不知道啊。」陳文言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今天這情況真是詭異,而邊上的絕影和煞影二人臉上卻是一喜,對視一眼,不言而喻。


第八十六章 四方來聚(三)

絕影嘴角泛出一個抹神秘的笑容,客氣道:「二位老闆,本公子有個建議,我們不防在此等候片刻,毋須多久,此事定會明瞭。」

  陳文言和宋司華雖然心裡疑惑,但也是極其聰明的急忙應了下來,一行人就這樣悠哉悠哉的站在大街上紅眼瞪白眼,大眼瞪小眼,奇怪的是,那圍觀的人群居然也就這樣毫不動搖的井然有序的成一字行站立,那好奇的臉上似乎寫了兩個大大的『看戲』二字,顯然是不見結果誓不罷休啊!

  對於這詭異的一幕,陳文言和宋司華是早已經習慣了,洛冥城的老百性喜歡看熱鬧,不足為奇;而煞影則根本不在乎周圍的情況,除了隱以及四影,再者便是讓他癡迷的武術,至於其它,他根本沒興趣:而小刀,老大沒發話,他也自然的自動忽略那些好奇的老百性;至於絕影,他可是非常享受這身在其中的戲碼啊,人生如戲嘛!真想看看入倉下來會是怎麼樣的一幕啊!

  當然,也有真正正常的人,比如說絕的貼身小廝小空,此時正時不時的看向圍觀的老百性,偶爾投去一個『你們是白癡啊』的眼神,呃……其實也不完全正常吧,必競沒有那個小廝會抓住自家公子的衣角,躲到其身後,然後時不時的露出大大的眼睛水濛濛的看向對面不領情有些凶的煞影,眼裡閃爍引導崇拜的光芒。

  「啪~」一扇子敲到那偷偷摸摸的小廝圓圓的頭上。

  「哎喲~」頭被敲得生疼,小廝立即抱頭哀嚎,那憨憨的表情頓時讓許多人笑了起來。

  「公子~」聽到周圍傳來的笑聲,小空 覺得委屈無比,吶吶的叫道。

  「怎麼當公子小廝的?躲到公子身後,笨!」絕卻是凶道。

  「公子,我……」小空委屈到不行,公子不會隨便凶他了啊,為什麼今天……

  「不許頂嘴」絕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揮手道,此時,圍觀的眾人也已經有個別的人發出不滿的抱怨聲了,顯然是有些看不慣,這看上去挺和煦的一個漂亮公子怎麼讜麼凶呢?果然人不可貌,看上去那麼儒雅的一個人,怎麼就……

  此時聽聞周圍人的不滿聲音,絕轉頭對陳文言,宋司華二人道:「本公子可有說錯什麼?」

  二人頓時尷尬的急忙說道:「不不不,公子沒有說錯話」就算有,也就是責罵幾句自個兒的貼身小廝而已,又沒打沒踹的,他們那敢說什麼啊。

  煞影斜眼看了看絕,不知道為什麼,對他此時做惡的表情很是不爽:「喂,幾年不見,沒想到你到是學會欺負小好在孩子了?」

  「哦?」絕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魚兒這麼容易就要上鉤了啊!精光一閃而逝,完全沒有人看到,在眾人眼裡絕依然是一位對下人稍顯嚴厲的翩翩佳公子。

  「本公子教訓自己的小廝,怎麼也冠不上欺負二字吧?再說……這下人要是沒有做下人的覺悟,豈不是要騎到公子頭上了?眾位說是不是這個理兒?」絕微笑著頭頭是道的說道,還把問題拋向圍觀的群眾。

  一時間,人群裡傳來眾多應合之聲,一些行徑大膽的女子更是紛紛送出秋波,煞影嘴角忍不住的一陣抽搐,這個騷包!視線卻不小心撇到了那個雙眼霧濛濛的小廝,心裡不受控制的咯?一下,有些愣神,待片刻之後回過神來,急忙轉移視線:真是見鬼了,怎麼今天自己也不對勁起來了?自己平時也沒少責罰下人啊?

  想不明白的煞很快放棄思考這個問題,轉頭冷哼,卻是錯過了絕眼底那抹算訂得懲之後的精光。

  突然,絕影和煞影同時抬頭對視一眼,眼底都閃過激動,瞭然的看向街道一側,眾人也是不明所以的跟著看了過去,之見一大隊人馬護衛這一頂紅頂馬車緩緩行來,此時那些圍觀的老百姓都在心底慶幸,犧牲一頓飯來看熱鬧果然賺了,不知道這位又是什麼大人物。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車隊還沒有行至酒樓前,那馬車的簾子便掀了開來,一位身著紅裝的略微可愛的俊俏少年一臉興奮的站在馬車邊上,向這邊看了地過來,視線停在煞影和絕影的身上,雙眼一亮,少年一笑,大聲道:「老遠便看到絕在算計人了,真是千年狐狸一隻。」

  絕輕搖錦扇,一點也沿江有被看穿的尷尬,到是隨口調侃道:「呵~我們的教主大人怎麼剛到就拆本公子的台?莫不是也有什麼算計不成?」

  「哼!算計,本教主不屑」紅衣少年飛身而來,卻是站立在煞影的面湔 ,臉對臉,鼻對鼻,口對口,紅唇輕啟,狀似嬌嗔的道:「喂,木頭,幾年不見,你都不想本教主?看到了也不打個招呼」說著還惡作劇的向煞影眨了眨眼。

  煞無語問青天,他非常肯定,自己被這兩隻狐狸給算計了,雖然不知道他們算計自己什麼,但他定然已經中招,心下大罵,卻依然面無表情,懶得開口,就算是開口他也說不過這二人,索性來個裝蒙,只是希望這魂影能夠快些到來。

  此時的小空很傷心很傷心,比被公子責罰都還要傷心,那個紅衣妖怪是誰啊?怎麼會和他心目中的英雄挨那麼近呢?

  「切~無聊」迷撇了一眼那止不住眼淚的小空,哼了一聲,轉頭感興趣的說道:「喂,絕,這是你的小廝?蠻可愛的嘛。」

  小空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原來就是傻傻的,虎頭虎腦的,很討人喜歡的那種,此時又是淚眼濛濛的,那可憐的樣子自然成了眾人的焦點。

  煞更是覺得憐惜不已,在心底產生了一種衝上前去為可人兒拭淚的衝動,不過這個念頭剛剛產生,便被他無情的壓倒了心底,迅速掩埋。

  「噢,這位公子,您看……幾位貴客是不是到小店裡面去休息片刻?小的也好盡點地主之且」陳文言和宋司華今天可是小心了又小心,但看眼前這幾位,似乎都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啊,雖然不明白這剛來的這位紅衣公子是何人,但一看就覺得比之前二位還難搞,一身血煞之氣,二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自然明白今天這幾位爺都是刀口上過日子的強人,只是開店也有開店的規矩,當下硬頭皮走上前來,恭敬的詢問道。

  絕但笑不語,煞依然面無表情,迷奇怪的看了看二人,撇了一眼兩家酒樓的招牌,再看看兩位老闆,頓時大笑:「哈哈……一個山羊鬍,一個八字鬍,還都是胖子。」

  迷笑得張狂,二位老闆只得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裡,半晌之後,迷笑夠了,才轉頭冷聲道:「怎麼替本教主辦事的?到底訂的是那家?」

  一位女子從那隊人馬中站了出來,恭敬的道:「回教主,我們訂的一品酒樓。」

  「嗯!」迷轉身向著一品酒樓走去,直到走到了酒樓門口這才岔岔的轉過身來,不爽道:「我說,是爺們兒不?站街上嘮嗑?」

  「咳嗯~迷啊,本公子訂的可是這一笑酒樓啊,並非一品酒樓啊」絕搖了搖錦扇,風輕雲淡的說道。

  迷眼裡冒火的轉頭看向煞影,咬牙切齒的道:「那你呢?煞,別告訴我,你也訂的是一笑酒樓。」

  煞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道:「事實上……我忘記了。」

  轟~迷只覺得一股火直衝腦門兒,徹底走火,快速的向著煞直攻而來,煞反應極快的閃身,和絕並肩而立,依然面無表情的道:「我確實是忘記了。」

  迷氣喘兮兮的站在煞剛才站立的位置,咬牙切齒:「好你個煞,幾年不見,你到時學精了,居然敢耍我,還有你,絕,最可惡的就是你,人面獸心,看戲看得還爽吧?」

  「呵呵……不錯,雖然欠缺火候,但作為一場街鄭瀾 戲,也算是不錯了」絕依然盡現他那儒雅的氣質,以示自己是多麼正人君子。

  「喲!那本教主是不是應該說聲抱歉啊?沒讓大爺您看盡興」聞言迷頓時轉換表情,一臉笑瞇瞇的說道,頓睦眾人不禁在心下暗歎這位紅衣教主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嗯哼?本公子大人有大量,接受你的歉意」絕一本正經的貌似謙虛的說道,引起周圍一片竊笑聲。

  迷頓時愣在那裡,真是啞巴吃黃連啊,當下氣極,轉頭惡狠狠的對陳文言和宋司華道:「喂,你們兩個,把這街面收拾出來,本教主今天你們那家的酒樓都不進,就在這街道中央開宴席,哼~」

  陳文言和宋司華頓時傻眼,不光他們倆傻眼,就是邊上轉觀的群眾都是下巴掉了一地,絕影和煞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作風……還真是像他的作為啊!

  陳文言和宋司華二人有些不確定的看向絕影,在他們眼裡,這位公子是唯一正常的,這個舉動頓時讓迷跳腳,吼道:「看他做什麼?這裡本教主做主。」

  很快,街道便被收拾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大圓桌子也擺了上來。迷一屁股坐一,大聲叫道:「老闆,上茶!不,上酒!」

  絕止住老闆道:「上你們這裡最後的茶,至於灑就不必了。」

  「喂~絕,你什麼意思啊?我花自己的錢,你管那麼多幹嘛?」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為什麼這個絕今天老是針對他啊?他招誰惹誰了?

  絕優雅的坐下,皺了皺眉頭道:「別吵,魂還沒到,說不定等下有正事,要喝酒還是晚點吧。」

  聽了這話,迷也不在打鬧,皺眉道:「魂也沒有說是什麼事,讓我們務必要趕來,我總得有點不對勁,不像是單純的聚一聚的樣子。」迷這態度的再次轉變頓時讓他那些下屬眼前一陣發暈,今天的教主與平時的教主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現場再次陷入詭異的氣氛當中,給予沉思片刻後道:「等等吧,等魂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幾人止住了這個話題,這裡畢竟人多嘴雜,迷轉頭對陳文言和宋司華道:「去,你二人分別為我們準備你們酒樓的招牌菜吧,一會兒都給我擺上來,還有,今兒個爺高興,多擺上些桌子,若是肚子餓的都可以來。」

  「這位爺,此話當真?肚子餓的都可以來?」陳文言和宋司華二人很是吃驚的慎重的問道,這可不是小事啊。

  迷影隨意的揮手道:「當真,你二人別擔心銀子,就算爺不夠,那位白衣公子可是個有錢的主,少不了你的。」

  「哎喲~這位爺啊,小的不是擔心銀子,這一會什麼人都擁過來,小店人手不夠,怕亂了,到時候幾位公子也吃不盡興不是。」白白文言急忙解釋。

  「嗯?」迷抬眼看了看這位山羊鬍:「那倒也是,那你看著辦吧,先給本教主上點點心。」

  「呃是,這位公子稍等。」陳文言被迷那急速轉換的思緒弄得一愣一愣的,急忙跑去辦事了。

  絕拉過邊上一直紅著眼睛的小廝笑道:「行了,別在給本公子丟臉,睢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男子漢大丈夫,能隨便流淚?坐下吧!」

  小空此時也不敢多說話,乖巧的坐下,煞影也轉頭說道:「小刀,你也坐下吧。」

  小刀詫異的看了看絕和迷,有些拘謹道:「大哥,這不大好吧?」

  迷在邊上嗤笑道:「什麼好不好的?叫你坐你就坐,既然你叫煞一聲大哥,那本教主便算是認你為半個兄弟了,我相信煞的眼光,少在哪兒婆婆媽媽媽的,不痛快。」

  小刀眼神閃了閃,他此時有點明白為何老大每次提起他的幾位生死兄弟就興奮不已了,當下也不在多話,乾脆的坐下。

  絕輕啜了一口茶,懶懶的道:「煞,有女人沒有?」

  「噗~咳咳咳~」迷和煞居然同時噴了一口茶,一臉看怪物的樣子看向絕影。

  絕沒有理他,而看向還在擦拭看污漬的煞:「煞,這個問題呢,你最好老實回答。」

  煞面無表情,繼續喝茶,絕也不在意,而是把眼光移向了剛剛坐下的小刀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可憐的小刀,剛剛坐下,就要面臨著如此艱難的選擇,他很清楚,眼前這位白衣男子很厲害,極有可能比自己老大還要厲害,而且又是老大的生死兄弟,唉~心裡為自己默哀片刻。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算是什麼不能說的吧?既然是生死兄弟,自然是能說的了,所以當下我們的小刀同志便理所當然的背叛了煞,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沒有,大哥他根本連女人都不碰。」

  「噗~咳咳咳~」兩聲噴茶的聲音再次傳來這個消息太勁爆了。

  迷再次噴茶,搶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是掙扎著說道:「煞,偶像啊,你是本教主的偶像啊,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我會笑死的。」

  這次連絕影都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看著煞:「煞,你真是出乎本公子的意料啊,你太有定力了。」

  煞臉色鐵青的瞪著小刀,咬牙切齒:「小刀,虧大哥我待你是兄弟,你居然敢背叛我。」

  然後我們的小刀同愉首次產生了』以後的人生是慘淡的人生『的感覺,當下極其明智的把手裡的茶碗一丟,飛身向著遠處逃去,可 沒一會兒,淒慘的狼嚎便傳遍了整個洛冥城。

  「哈哈……喂,絕,你怎麼突然想到問煞這個問題啊?」迷在狂笑之後問道,天啦!他的肚子好痛,這個煞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第八十七章 四方來聚(四)

  絕此時卻是已經止住了笑意,並沒有回答迷的問題,而是轉頭對一頭霧水的小廝道:「小空啊,你不是最崇拜那位大人嗎?公子便替你做個主,這兩日你便和那個小刀調換一下位置,去伺候他吧。」

  「公……公公子,小空……」小空一聽頓時急得不得了,結結巴巴的半天才吐出來幾個字。

  「喂,不是吧你,這個理由和你問的那個問題有什麼關係啊?」迷很懷疑的道。

  絕神秘一笑:「不管有沒有關係,你都把他連起來想不就得了。」

  「哈?」迷看看神秘的絕,再看看一臉傻氣的小廝,心裡的那個猜測越來越明顯,好半晌才極不確定的道:「絕,你是在開玩笑吧?」

  「恩?本公子可是很認真的,你不覺得很合適?」絕不以為意的反問道。

  合適?迷盯著小空看了很久,再可憐的小空就快要哭出來的時候才撤回視線,點頭道:「似乎的確挺合適」回頭卻是不小心撇到絕那純粹看戲的眼神,迷不甚贊同的聳聳肩,居然被這隻狐狸算計,可憐的煞啊!

  突然,絕和煞有些僵硬的對視了一眼,二人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愕然與震驚,此時,桌上的茶壺動了,自發的倒了一杯茶,直到此時,桌子邊上才慢慢現出一抹黑色的身影,好不詭秘。

  二人準備說什麼,卻被黑影搶先開了口,聲音略微嘶啞:「別對我露出那麼白癡的表情,我只是恰好比較擅長隱匿而矣,把煞叫回來,趕緊上菜吧,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現身的自然是魂影,他並沒有提起隱的事情,因為他知道,一旦說出來,這幾位好友便再也平靜不了了,他的這頓飯也就別想吃了。

  「魂……」

  「魂……」二人異口同身的開口想說點什麼,卻是再次被魂不庸置疑的打斷,二人對視一眼,看來是真的出事了,能讓魂如此表現的事,恐怕不簡單啊……

  二人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很快,各色各樣的美食上桌,此時,絕、煞、迷三人卻是定定的坐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筷,靜靜的看著魂一個人毫無故忌的大吃特吃起來。

  「咳~咳咳~」由於吃得太急,還被嗆得不輕,見這情形,三人擔憂的互看一眼:出大事了!

  絕急忙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安慰道:「魂,你慢點吃,有什麼事我們四兄弟等一下再細說。」

  用力的嚥下嘴裡的肉,再狠狠的灌下一大杯茶水,魂這才緩過氣來說道:「嗯,我已經五天沒有吃喝了。」

  這話一出,絕手裡的茶杯不自然的抖了抖,茶水滴滴而下,臉上淡然的笑容僵住,嘴角抽搐;面無表情的煞影額頭青筋也突突之跳,迷在愣了一秒鐘之後怪叫:「五天?魂你強悍啊?」隨即像是起什麼似的表情變得極其怪異的道:「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哎呀算了,你坐著別動」說著迷起身直接在魂身上摸索起來。

  片刻之後,迷影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低吼道:「魂,你這個齷齪的傢伙,你到底有多久沒有洗澡了啊?」

  這聲低吼一出,頓時,周圍傳來一片砰砰砰的倒地之聲,魂本人卻是依然毫無知覺的繼續大吃特吃,迷嫌惡的拿過邊上的那個黑色的大包袱,剛打開來,一股死屍的氣息撲面而來:「哇啊~」迷甩手扔掉手裡那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包袱,撲到絕身上徹底的做了一回無尾熊,嘴裡瘋言瘋語:「絕,魂瘋了啦,魂完蛋了啦。」

  再也保持不了那溫文爾雅的笑容,絕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當下怒吼:「迷,你給本公子滾下去。」

  隨即不再理迷影那白癡,拿過那個黑色的包袱一看,頓時無語,轉頭瞪向迷恨恨的道:「本公子不認為一張黑熊皮會把我們心狠手辣的教主給嚇得魂飛魄散了。」

  「呃……」迷伸長脖子偷瞄了一眼,果然是黑熊皮耶,當下尷尬道:「本教主不是以為那裡面裝的是死屍嗎?再說那有被嚇得魂飛魄散?也就是小小的被嚇了一下而已。」

  「噢~」絕恍然大悟:「小小的嚇了一下而已啊,原來我們教主大人怕死屍啊。」

  「呃……喂,絕,你少在那諷刺本教主,你堂堂南方第一公子就這點肚量啊?不就是借你胸膛靠了一下嗎?那麼計較幹嘛?」迷越說起工鬱悶,白白的被吃了豆腐,他還虧了呢,哼!

  嘩!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群頓時失控,南方第一公子耶!南方第一公子就在他們面前啊,他們怎麼能不激動?

  人群不受控制的狂擁而至,絕臉色難看至極,迷這個白癡,一把拖過繼續大吃著的魂,飛身便上了一笑酒樓的二樓,迷心裡也暗叫不妙,也跟著絕飛身上了二樓,這種情況煞自然不會落下,也飛身跟上,只是手裡多了一個人,那就是表情一片茫然,呆呆傻傻的小空,可憐的孩子,到此時他也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迷後怕的拍了拍胸口,轉頭便看到幾人臉色極其難看,心虛道:「那個……口誤,絕對是口誤啊,再說了,絕你不也老是教主教主的拆我的台嗎?」

  「哼,天下教主何其多,我有說明你是那個教主?」絕咬牙切齒。

  「呃……那倒沒有」迷縮了縮脖子很明智的閉嘴。

  「……公子……」小空弱弱的叫了一聲。

  「噢,小空啊,你怎麼上來的?去叫老闆重新送些菜上來」絕隨意的吩咐道。

  「是」小空應了一聲,快速的向樓下走去,站立一旁的煞影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我下去看看」留下一句話便消失了。

  迷看著煞影的背影,眼神怪異的道:「絕,還別說你真有做月老的本事啊,這樣就上勾了?魂啊,我告訴你,絕這傢伙啊~魂你……你怎麼了?」

  此時的魂臉漲成豬肝色,呼吸困難,好不難受,他覺得自己很倒霉,怎麼就有這麼幾個損友啊?幾年不見,嘲笑他不說,他肚子餓就暫時不給他們計較,可是自己正吃好好的時候,居然……居然被人整個兒給提了起來,然後……然後他就華麗麗的被卡住了,被卡住不算,幾個白癡居然毫無自覺,天啦!天理何在啊!頭暈腦漲,魂暈乎乎的想,他會不會是唯一一個吃肉被卡死的二十一世紀的穿越人啊?

  正當魂自哀自怨的時候,一股大力從後背襲來「噗~」終於吐出了那快罪魁禍首,一塊牛筋。

  「多大個人了?還被牛筋卡住?」絕沒好氣的收回手淡淡的道,他此時真想敲開這幾位損友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到底是腦子還是豆腐。

  菜再次上了上來,此次他們坐在一間豪華的包間裡面,魂此時已經沒有像之前那樣狼吞虎嚥了,只是小口的喝著一碗燕窩粥,關鍵是被絕令得禁止了,幾人也正式的吃了起來,飯桌上很是安靜,他們都知道,飯後有正事要談。

  飯畢!絕把小空支開,而小刀自然是聰明人,不用煞影開口,他便機靈的自己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此時 ,算是四兄弟真真正正的聚集了。

  魂最後喝了一杯茶水後,才慎重的看向三人,緩緩的吐出幾個字:「零失蹤了。」

  三人臉色大變,果然是零出事了,但他們依然沒有說話,他們知道,魂會告訴他們具體的事實情況,此時的他們早已不是八年前的他們,八年的時間,他們已經完全蛻變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出現任何情況,他們一定會冷靜處之,絕對不會再出現任何差錯,也絕對不容許自己出現任何差錯,八年前,他們便親自嘗試了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犯下的錯,還連累了零,八年後,他們絕對不容許有絲毫的威脅存在。

  「一年前,我功力大增,想回到中土與你們聚集,便發動了大型的搜魂術,可是我卻無論如何也日產索不到零的靈魂存在痕跡,當時我以為零是在閉關修煉,和你們的聯繫也就推後了」魂並沒有仔細說其中的細節,那些東西,不用說三人也能明白,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魂的搜魂術。

  「半年前我再次發動搜魂術,依然一無所獲,當時我覺得事情可能不妙,才迅速聯繫了你們,讓你們到這裡來聚集,而我自己則一路搜尋著往這裡趕來,直到一個月前,我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安,直至再也忍耐不住,便和皇帝姝鳳蕭,卻得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說到這裡,魂情緒明顯低沉下來。

  三人心裡也很是緊張,迷更是按捺不住的脫口而出:「難道零沒在皇宮?沒和姝鳳蕭一起?」

  三人都在心裡期翼,千萬不要是這樣,可惜,魂沒有如他們所願的緩緩的點頭道:「沒有,不僅沒在皇宮,並且是八年前就不在皇宮了。」

  三在頓時愣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一片死灰,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三人之前還以為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他們都一定會冷靜處之,但……但零沒見了啊,是零出事了啊,他們……他們如何冷靜得了?

  「姝鳳蕭呢?姝鳳蕭那個混蛋在做什麼?」絕努力控制著自己恨恨的問道,他們當時可是確定了零的安全才離開的,想到此次出來,定要好好修煉一翻,等再次見面一定會是零身邊的左膀右臂,絕對不再站零為了他們的安全費心,當時姝鳳蕭不是疼他疼到骨子了嗎?怎麼會放任零離開皇宮?不,不對,想到這裡,絕突然定定的抬頭看著魂道:「魂,你是說,零是失蹤的?不是離開的?」

  魂沉重的點頭:「嗯,是失蹤,不是離開,姝鳳蕭也不會放他離開,並且姝鳳蕭已經尋找了零整整八年,一無所獲,你們應該舌頭和,姝鳳蕭有多大能耐。」

  姝鳳蕭是何許人也!他若是在這亞皇大陸找個人,定然會把這亞皇大陸翻個便,而即便是這樣居然也沒有找到人,這意味著什麼?死亡,對除非他要找的這個人已經屍骨無存了。

  但三人並不認為零死了,因為即便是死亡後,此人的靈魂依然能夠在這個世界留下蛛絲馬跡,而魂的搜魂術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但現在的情況卻是詭異無比,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居然找不到一絲跡像,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零已經不在亞皇大陸了。

  不在亞皇大陸,那麼又在那裡呢?他們實在想不出來,此時這四兄弟是真的腦子一片空白了,饒是他們如何了得,遇到如此詭異的情況,還是讓他們不知所措了。

  「姝鳳蕭怎麼說?」好半晌,絕勉強控制住自己微微發抖的手開口道。

  「姝鳳蕭也已經向這裡趕過來了,以他的速度要不了幾天也就到了吧,從我和傖 聯繫到現在我也已經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個月了。」魂很是疲憊的說道。

  沉默了很久之後,絕這才紅著眼說道:「魂,你先去休息吧,睡不著也強迫自己睡,看來這事得從長計議,以後恐怕還要多靠你,體力不行怎麼去找零?」

  「是啊,魂,去休息吧,我們也想靜一靜,好好的想一想,這個世界果然還是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所不能理解的」迷也是紅了雙眼,有些萎靡的道。

  煞影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那微微顫抖的雙肩以及那泛紅的雙眼,說明了他此刻心裡的情緒正急速波動著,向三人點了點頭,卻是首先消失在原地。

  而此時,隱在做什麼呢?隱依然赤身裸體的盤坐在冰床之上,一動也不動,身體上已經開始再次覆蓋上厚厚的冰層了,如同天然的冰雕一般,美麗而妖異。

  表情依然恬靜而自然,如同睡著一般,在這冰的世界裡他似乎就是一塊冰,遠遠看去,與這白色的冰世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那雪白的身體,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是那麼的完美,又是那麼的易碎,仔細看去,你才能夠發現,少年那原本烏黑的髮絲如今也已經變幻成了滿頭白髮,如同標本一般絲絲靜立於那厚厚的冰層之中。

  此時若有外人在,定然會發現,此時少年身上居然感覺不到任何一絲氣息,也沒有任何一絲溫度,不,不是沒有溫度,而是少年身體的溫度已經被巧妙的調和為與這冰世界的溫度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同調了,少年在這裡是不需要呼吸的,這裡便是他的世界。

  亞皇大陸上的時間在飛速流逝,但這似乎對這冰世界的影響並不大,在這裡,時間不成時間,隱的身體之所以能夠長大一些,也許是自然定律,也許是其他原因,但若是姝鳳蕭和四影在這裡的話,一定會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因為此時的隱看上去也不過只有十二、三歲,而事實上,隱應該已經十五歲了。

  寒風時不時的繼續吹過,似乎是有著一定的規律,少年身上的冰層在持續加厚著,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姝鳳蕭此時卻是正在往洛冥城急速的趕去,一路上他依然沒有放棄尋找隱兒的下落,不放過任何可能找到他的寶貝的蛛絲馬跡,但希望是美好的,結果卻是讓他痛心的,在三天之後,他依然毫無線索的進入了洛冥城。

  姝鳳蕭沒有一刻耽擱的直奔一笑酒樓而去,早在四影陸陸續續到來之前,他便已經讓人監控了這裡,可以說,整信洛冥城乃至於洛冥城的外圍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而四影的任何動作也都落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第八十八章 破空而出

一笑酒樓的天字一號房裡,那張大大的八仙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點心,溢出誘人的香味,泌人心脾。

可就是這樣人人垂涎的美食,此時硬是沒有人看它一眼,也沒有人對它露出一絲慾望,房裡明明坐了五個人,卻靜得出奇,氣氛低沉到了極點。

這樣詭異的氣氛整整持續了半日。
唉~姝鳳蕭心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沙啞的開口問道:「你們也沒有任何線索嗎?」

沒有人開口說話,魂影慢慢站起身來,雙手開始舞動結印,卻是在下一刻被姝鳳蕭制止:「夠了,不用了,朕再用其它方法去找,你這搜魂術以後一天只能用一次。」姝鳳蕭皺眉斷然說道,這些孩子,怎麼一個個都這麼不要命?若是任由他們這樣胡來,不消敵人動手,用不了多久,他們自己就把自己給折騰累死,到時候就算安然找到了隱兒,恐怕隱兒也不會原諒他把!雖然很是欣慰隱兒有這樣的好友,但也絕不能讓他們這樣胡來,唉~畢竟還是孩子!

受到阻止,魂影也沒有再堅持,靜靜的坐下,只是整個人看上去看是萎靡,絕影和煞影向姝鳳蕭投去感激的眼神,隨即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魂在靜默一段時間之後也開始吃了起來,姝鳳蕭真的很欣慰,為隱兒能有如此良友!原本顯得失控的他,在看到這幾個孩子時卻是出奇的冷靜了下來,不止是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更是因為他相信他的隱兒不會扔下如此良友不管,他也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實在是當時,隱兒離開之前的情況特殊。

冰雪世界裡,那覆蓋在少年身上的冰層已經很厚很厚了,「卡嚓~」一聲輕微的破響聲打破了這死寂的氣氛,那厚厚的冰層再次裂開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如同上次少年醒過來時的情景一摸一樣,此時,少年也即將醒來,不,或許少年早就醒來了,又或者少年從來未睡過,至少看上去如同睡著了一般,不管是何種情形,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此時,少年即將睜開他那雙魅惑紅塵的妖異貓眼。

冰塊兒再次化為點點雪花飄然落地,緊閉的雙眼微顫,隨即優雅而緩慢的睜開了那雙碧綠的貓眼,片刻之後,那美麗的瞳孔幻化出點點金色,高雅不可方物,似乎只是一瞬,便再次恢復了那碧綠的幽光。

隱輕輕吸了一口氣,雖然吸入的空氣依然冰冷而毫無生氣,但那久違了的呼吸感覺依然讓他心裡一陣舒暢,這樣的感覺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事實上,過去他每次運功之後醒來都會經歷一次,然後便去那堅硬無比的冰牆之上劃下全力一擊的裂痕,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來吃下一顆奇怪的白色冰果,經歷一次冰火交融的疼痛之後,再次進入固定的修煉模式之中。

他一直都這樣不斷循環著努力修煉提高自身的實力,從來沒有停歇片刻,實際上他也停不下來,一旦停止,功力不足的他很快就會真的變成一塊冰雕。

而此時,隱明顯感覺到了體內那充盈的強悍力量,現今的他,實力早已經足夠,足夠離開這裡了。

緩緩的下床,這次隱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立刻去那冰牆之上全力一擊,現在的他其實不用全力也能劃出很深的裂痕,現在的關鍵是,這劃出最後一道裂痕之後,該怎麼做呢?

如果自己推算的沒有錯誤的話,這最後一個刃痕之後,這裡的禁錮便會被打破,到時候這冰世界極有可能會就此消散,並且隨時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危險,而到時候若是不能保持著最佳狀態,那麼極有可能功虧一簣,就此喪命,當然也極有可能這並非是最後一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還更要費力得多啊。

早就習慣隨時行走於命懸一線之間的隱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花費太多的精力,他經歷的事情已經足夠多,足夠離奇了,死亡,他也早已經親身經歷過了,現在的隱根本不在乎死亡與否,更是不明白何為『害怕』二字,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克服自己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心理,因此,八年後的今天,他完全忘卻了何為害怕,連帶的在這孤寂的環境之下,他忘卻了笑容,忘卻了憂傷,甚至於可以說他把所有的屬於人類的情緒統統深深的埋葬在了心底。

如今的隱其實就是一個木偶娃娃,只受自己控制的戰鬥木偶娃娃,他會對自己身邊的危險迅速做出最快的反應,最正確的戰鬥模式,卻會吧周圍一切沒有威脅的東西直接無視掉,一句話,在他眼裡,只有敵人以及與自己無關的『東西』,僅此而已。

隱扭了扭脖子,由於長時間對絕對力量、絕對實力的追求,除了在這惡劣的環境之下那不斷得到錘煉的刻骨銘心的殺手本能意外,隱這八年來其實很少鍛煉技巧方面的東西,就連長期在死亡森林聯繫而來的技巧,現在也很是生疏,總是要回憶上許久才能回想起些許,這樣的現象讓隱覺得他在這個地方似乎是呆的太久了。

動作僵硬的扭過脖子,看向床頭那怪異的白色小冰球,一眼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隱卻是很清楚,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極其普通的小圓球,其內部卻是蘊含了極其恐怖的能量,自己便是靠著這東西撿回了一條命,也是由於它,自己在無數次中險些命喪黃泉。

靜靜的看了好半響,隱一直一動也沒有動,心裡卻很清楚,自己能不能出去恐怕就得堵在這些奇異的小冰球上面了,伸手輕輕的摘下一顆,卻也不急著送入嘴裡,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個小冰球發呆,隱努力的試圖去思考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去思考,說不定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人呢,而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想過這些塵封了的歲月了。

此時的隱更像一個追憶往昔的老人,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眸子深處的那麼滄桑!

想啊想啊想,腦子裡依然什麼都沒有,就在隱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一張模糊的臉似乎在腦子裡閃現了一下,由於速度太快,隱更笨來不及反應就不見了,有些納悶兒的歪了歪頭,隱有些好奇,所以他決定再想一想。

慢慢的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浮現在了他的腦海,尤其是那雙烏黑的丹鳳眼,深邃而迷人,優雅而攝魂,隱納悶的抬手摸了摸胸口,好奇怪,心跳加快了,為什麼呢?這個人是
誰?是重要的人嗎?

能夠使自己心跳加速呢,也就是說,他能夠威脅到自己呢!此時在隱的腦海裡,思考模式依然是依照戰鬥模式而進行的,只要是構成威脅他戰鬥的都是危險的東西,必須排除。

真是麻煩呢,要不要留著呢?殺了吧!想到這裡,心跳陡然再次加快,隱只覺得渾身難受至極,比吃下那白色小冰球時候的熱寒交加更加的難受,於是,隱下了個結論:這個人不能殺!想到他時,心跳加快,不難受;想殺他時,心跳加快,很難受。

總結:喜歡不難受,不喜歡難受,因此不殺!

很顯然,隱在生活意識方面已經退化到了極致,由此也能看出,這奇異的空間裡面,時間並非就如同看上去『似乎比亞皇大陸慢』那麼簡單,相反,極有可能是快上許多,而隱此時從外表上顯示出來的模樣也是不真實的,也就是說根本無法從隱的身體發育情況來判斷這個空間的大致時間。

隱發現他不排斥回想那個男人,甚至於回想起男人的面貌會讓他心裡莫名的舒服,因此隱就這樣靜靜的回想了很多遍。

再次回想了男人的面貌之後,隱毫不猶豫的把手裡的奇異小冰球放進了嘴裡,嚥下之後,大步的向那需要刻畫上最後一道裂痕的牆壁走去。

就這短短幾步,那奇異果子便已經見效,全身熱寒交加,暗自催動功力急速運行嗎,隱看了看有些顫抖的左手,強行壓下其破壞的慾望,伸出右手,化掌為刃,輕輕一刻,只聽得「呲呲~」一聲輕響,最後一道深深地裂痕也完成了,此時這個並不算太大的冰雪世界,那一蠻圈的深深地刃痕正冒著絲絲白煙,儼然是昭示著他的使命即將完成。

這一掌出去後,隱明顯感覺到了身體那熱寒交加的疼痛感好了許多,雖然這一掌沒有耗費多大精力,但為了保險起見,隱休息了片刻,待全身功力完全達到一個飽和狀態時,隱也明顯感覺到,他快要忍受不住那奇異冰球所帶來的熱寒交加的劇烈疼痛感。

此時,隱發揮了他那過人的意志力,咬牙勉強深呼一口氣,站立於這整個空間的正中處,向上揚頭,雙手做出一個十字形,嫩白的唇輕啟,卻是無聲的輕喝:「十字斬!」

一斬之後,隱便迅速盤腿坐下,恢復那破壞力巨大的一斬所消耗的功力,一切寂靜如常,突然,「呲呲~」一聲沙響從隱的上空傳來,慢慢的,隱頭頂上那堅硬冰層之上露出了一個深邃且巨大的十字形裂痕,間隔很寬,依稀可以透過那深深地斬痕看到裡面漆黑一片,與這冰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

功力急速恢復著,待到再次飽和時,隱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卻是走回床邊,看著那白色的奇異果子發呆,許久之後,似乎有些不解的歪了歪頭,右手還不自覺的抓了抓腦袋,似乎在煩惱什麼。

其實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是隱心裡產生了要帶走這些果子的念頭,可是他自己卻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好半響,最後他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從邊上順手挖了一塊冰,隨手加工了一下,做成了一個似乎是可以裝東西的……盒子?左看看右看看,這東西的確是可以裝東西,但自己心裡怎麼會覺得不大舒服呢?

幸好隱此時反應遲鈍,不然自己都會笑死,這哪是拿來裝東西的盒子?壓根兒就是一個四不像,極醜的四不像。
歪著腦袋想了想,隱決定重新做一個,不喜歡的就扔掉,所以過不了多久,一個純手工製作的冰盒子終於出世了,這個盒子整體看上去是四四方方的,裡面的構造就稍微複雜了一點,其實也只是相比起外圍那由簡單的四掌切割而成的四方形稍微複雜了那麼一點,因為裡面正好稍微大一丁點兒的小冰球的形狀,用來放置那小冰球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次看上去舒服多了,隱把那床頭所有的小冰球都一一收進了冰盒子裡面,剛好三十顆,然後蓋上蓋子,指頭輕輕一劃,盒子便變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毫無裂痕,看上去就像是自然生成的一樣。

盒子是做好了,東西也裝好了,但隱也開始煩惱他的下一個問題,盒子放在哪裡呢?

隱覺得他今天很奇怪,為什麼要考慮這些奇怪的事情呢?像以前一樣,一直修煉並不需要想任
何事情,多好!

要不…………就不出去了吧,隱這樣想著,腦子裡卻是突然再次浮現了那張臉,只是這次卻是沒有了微笑,那眼睛裡似乎是有著濃濃的憂傷?似乎在責備著什麼!

「唔~」胸口傳來一陣陣的悶痛感,隱甚至於難受得彎下了腰,怎麼會這樣?就算上次險些爆體而亡他也忍了下來,為什麼現在這明明不是很厲害的疼痛卻讓他無法忍受?

他要見他,對,他一定要見到這個能夠給他帶來巨大影響的男人,他要親自弄清楚,為什麼他能夠讓自己產生如此異常的原因。

想到這裡,隱不再猶豫,那不出去的想法早就被拋至腦後,他站起身來,再次看了看手裡的冰盒子,然後毫不猶豫的單手結印,單手結印對隱來說毫不陌生,甚至於說很是熟練,不過,以前是左手結印,而現在卻是右手結印,而他的左手……

哼~無聲的冷哼,左手?如今看來,在隱眼裡,這困了自己許久的空間已經沒有資格讓他動用左手那恐怖的力量了,破開這裡,單手足矣!

說是結印,其實也就是簡單到不行的幾個手勢,然後對準腳下劃出大大的一個十字,儼然和剛才用於破開上空而用的招數一模一樣,十字斬!只是雙手用處的十字斬和這單手用出的十字斬在結印手勢上有些微不同罷了,破壞力卻是同等的極其可怕。

「呲呲~」又是一聲輕微的呲聲之後,腳下也破開了和頭頂之上一模一樣的一個巨大十字形的裂痕,深不見底,與此同時,上下兩道相同的巨大十字斬裡面泛出濃濃的白煙,瞬間便充滿了這個即將破碎的冰世界,隱在裂痕破開的前一刻便輕巧的閃身至一邊靜靜地站立,等待著,等待著那冰雪世界的消融,等待著那奇異空間的破碎……

這一刻他已經等待了太久,為了離開這死寂的囚牢,他付出太多太多,此時,隱心裡反而平靜異常,如同置身事外一般,靜靜地看著這周圍不斷變幻的一切,沒有喜怒,沒有憂傷。亦沒有痛苦。

隱那被深深埋葬於心底的屬於人類特有的感情依然沉睡著,此時的他就如同木偶娃娃一般靜靜地站立在那裡……

隨著空間的破碎,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那長年戰鬥狀態下的自保本能告訴他此時必須得閉上眼睛,因為外面的時間不再是這晶瑩剔透的白色,不管是他的身心,還是他的眼睛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一個轉折點。

站立在一塊殘存的冰塊之上,靜靜地感受著這外面不一樣的世界,直覺告訴他,這周圍並沒有威脅他的存在,很久之後,隱覺得似乎適應了許多之後,對這不一樣的空間已經不再那麼陌生,慢慢的,慢慢的他睜開了那碧綠的貓眼,瞳孔微縮,眼前的一幕依然讓隱死寂的心裡產生了一絲詫異,眼裡幻化出點點金色光芒,然後慢慢的平靜下來。

這裡的環境好生奇怪,似乎……有點眼熟?

此時姝鳳蕭等人已經在一笑酒樓呆了半個多月了,每天他們會輪流出去想辦法找人,哪怕是最幼稚,最白癡的辦法他們都想盡了,卻依然毫無線索,所有人都瘦了一圈,但卻從來沒有人開口說任何喪氣的話。

五個人,動用了他們能夠動用的所有的力量,整個亞皇大陸都全部活躍了起來,卻只為尋找一個碧綠貓眼的黑髮少年,一時間亞皇大陸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尋人風暴之中,好不熱鬧。


第八十九章 蠢蠢欲動

少年光潔的身軀靜靜的漂浮在這詭異的空間內,果然呢,自己預料得不錯,之前一直困惑自己的那個冰世界不過是一個極小極小的空間而已。

隱隨意的看著周圍漂浮著的一些形狀各異的物體,如果自己猜測得不錯的話,這些形狀各異的物體就如同之前困住他的空間一樣,是具備著自己獨特性質的奇異空間,各自獨立且又互相有著一定的規律聯繫。

突然,隱看到了一個藍色的圓球,這個球體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獨特的,但不知熬為什麼,隱隱透著一絲神秘,那莫名的熟悉感卻讓隱無法移開視線,他就這樣定定的看著,目不轉睛。

此時的隱,腦子裡面慢慢的開始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一些讓他自己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
但畫面也就僅僅閃現了那麼一下,很快很快,快到隱自己都有些不確定那是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他並沒有去刻意的阻止那些畫面的浮現,最後畫面定格在幾張稍微模糊的臉龐之上,若隱若現。

隱覺得他似乎忘卻了一些重要的記憶,但他知道,此時不是細想這些畫面所代表的含義的時候,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離開這裡,他不喜歡這裡,這個陌生的空間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總能輕易擾亂他的思路,這樣太危險了,隱強迫著自己的視線從那個藍色的圓球上離開,移向別處。

儘管如此,隱也並沒有就此平靜下來,當他的視線不經意的瞥向一個極小的土色物體時,在此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這次隱沒有再次移開視線,因為他的腦子裡面浮現了當日從那裡走的一些模糊的情景,此時,隱才有些模糊的回憶起來,原來自己是從那裡來的?

隱緩緩想著那塊狀似長條形的看上去及其讓他不爽的土黃色物體走去,眼底閃動著絲絲內斂的殺氣。
站在那土黃色的物體的一處凸凹處,他記得自己似乎就是因為打開了這扇門,才被困於那冰天雪地之中如此之久,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但隱可以肯定,時間並不短,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一個人獨處時所必須面對的那種蝕骨的孤寂……


隱看了看左手,猶豫片刻之後,他終於還是放棄使用左手的力量,而是伸出了右手,這個破碎的空間還足以他使用左手那恐怖的破壞力量……

夕陽西下,臨近黃昏,姝鳳蕭和四影再次聚集於這一笑酒樓的天字一號房內。

原本烏黑的丹鳳眼此時卻是充滿血絲,透著濃濃的疲憊以及不甘,為什麼?為什麼找不到?隱兒,他的隱兒究竟在哪兒?

相比起姝鳳蕭的不堪,四影反而平靜了許多,雖然依然面無表情,渾身上下透著濃濃的疲憊,但雙眼依然透著絲絲亮光,零在他們眼中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言敗的,如果說開始的擔憂讓他們險些瘋狂,那麼現在,他們已經轉為耐心的等待,等待零凱旋歸來!

四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堅持以及信任,近乎盲目的信任,零前世今生所經歷的磨難實在是太多太多,他依然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他不會敗,至少絕對不會敗給敵人,敗給外物。

「皇上,我們一直相信著零,一直都相信著,從沒有放棄。」絕深深地看了一眼眼裡儘是絕望的姝鳳蕭,緩緩的說到,如此風華絕代的一代帝王啊,為了一個情字,如今也是馥然萬分,可見情之一字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絕無意之中說出的名字是『零』而非隱,只是此時沉悶的情況下,不說向來心細的絕沒有發現自己煩的口誤,失落至極的姝鳳蕭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字或許他以前早就已經聽過,卻被他自動給忽略了。

手指微微的顫抖著,姝鳳蕭用盡全身力氣,才壓下那心裡湧出的濃濃的破壞慾望,抬眼看向四影,不知為何,眼前這四個孩子居然眼睛透亮,一片堅毅之色,姝鳳蕭驚疑道:「你們可是有線索?」

四人互看一眼,然後直視姝鳳蕭,異口同聲的吐出一個字:「等!」。

姝鳳蕭身體不經意的顫了顫,沒有說話,卻是有些恍惚的慢慢陷入沉思,四人無聲的退出房門,獨留空間於這位為情所累的帝王。

接下來的兩天裡面,五人都沒有再出去如同往日一般瘋狂的找人,而是在這一笑酒樓安靜的住著,似乎是一切恢復了平靜。

而此時的洛冥城卻是熱鬧非凡,這異常的尋人事件直接引發一些有心人利用此事挑起了亞皇大陸幾大控術家族之間的糾紛,至此間接地加劇了幾大家族長期以來的明爭暗鬥,若是以往,江湖之上發生如此大的動靜,一切早就被姝鳳蕭所控制,而如今,久久尋覓愛人無果的姝鳳蕭卻做了旁觀者,甚至於有意無意的促使著加劇這場紛爭的蔓延,一時間,整個亞皇大陸人心惶惶,雞飛狗跳,以往有心無膽的,有膽無心的那些個好人惡人通通都沉不住氣了,盜賊猖獗,殺戮不斷,情況已經越來越糟糕。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面著,此時的姝鳳蕭已經毫無人性可言,在他眼裡,這所謂的江山也不過是一堆黃土,若是隱兒真的不在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把這整個亞皇大陸當做是隱兒豐厚的陪葬品!

此時的亞皇大陸上,殺機四伏,就連一個普通到不行的農間耕種的老頭,也有可能轉眼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孩,極有可能便是一方勢力的領軍人物,但絕大數人都會明智的選擇閉門不出,暗自祈禱這場無妄之災能夠早日平息。

可是今年似乎注定了不會是安分的一年,剛好半年後又恰逢即將召開亞皇大陸三年一次的亞皇比試排行賽,這更加劇了各大勢力的蠢蠢欲動。

兩日之後的中午,姝鳳蕭和四影再次聚集,氣氛異常的沉重,最大的原因自然不用說,但近來各方勢力越來越張狂的行為也已經讓四影頭痛不已,他們可是現今最為年輕,最有發展潛力的四股勢力,魂影還好一點,北方幽魂師的名號知道的人並不太多,但知道的人都知道此人喜好獨來獨往;但其他三人就……

絕影,南方第一公子,名號自是不必說,又是錢塘的主人;煞影,西方煞神,雖然他的實力在四影當中並非是最優秀的,但他的名號卻是最響,只因為他嗜武成癡,經常四處尋找高手死鬥;而東海迷影,血蓮教的現任教主,殺人如麻,經常頂著一張略微可愛的臉蛋笑瞇瞇的置人於死地,典型的披著羊皮的狼。

這三人在此時特殊的情況之下,自然成了香餑餑,當然這是相對於一些較為散亂的勢力來說,至於那些根深蒂固的家族來說,自然是不願意有新的勢力起來威脅到他們的地位,所以對於這種新崛起的勢力,向來都是採取扼殺在搖籃之中的做法。

所以換句話說,他們已經在不經意間被送至了那些大家族的眼皮底下,若是平常,他們完全可以慢慢的和這些老傢伙鬥上一鬥,若是高興的話,直接瓦解掉那些自以為是的家族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問題是,在零毫無影蹤的情況下,他們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精力,而促成如今這個現象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死氣沉沉的妖孽皇帝姝鳳蕭。

「皇帝陛下,請問,您究竟是在做什麼?」絕在沉默很久之後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雖然心裡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但他很希望這次是自己猜錯了,其他三人自然是緊緊地看了過來,等待這姝鳳蕭的答案。

「魂影,你今天的搜魂之術還沒有實施吧?」姝鳳蕭像是根本沒有聽到絕的問題一般,直接忽視幾人的視線,卻是狀似不經意的淡淡的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靜默了片刻,魂影什麼都沒有說,站起身來,走到屋子中央寬敞處,雙手開始結印,動作很是複雜,下一刻,輕喝:「幽魂之術~搜!」。

眾人靜靜地等待著,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魂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刻眼神,他們多麼希望下一刻魂影臉上便露出微笑或者其他的什麼表情,但就是不想在看到這沒有任何表情的表情。

魂影靜靜的抬頭看著眾人平靜的搖了搖頭,這樣的表情幾人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他們一直以來,每天都要看上一次,又是毫無結果嗎?絕、煞、迷三人苦澀一笑,意料之中的答案吶!可是下一刻三人卻是被一股龐大的威壓壓得差點軟到在地,抬眼看去,此時,姝鳳蕭雙眼一片血紅,全身死氣大赦,顯然已經即將失控……

三人大驚失色,情況不妙啊,雖然不明白姝鳳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卻感覺到了,絕對要阻止,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此時的姝鳳蕭危險至極,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很快三人再次體驗了一次這種感覺,因為他們發現他們根本無法與姝鳳蕭近身份毫,如此,還談什麼阻止?

此時,僵持之中的四人都沒有發現魂的異常,魂此刻正愕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他剛才……剛才似乎……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

原來,就在魂影搖頭之後,像往日一般收回搜魂之術,但就在自己收手的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觸動了一下,那種感覺,好熟悉又好陌生,他一時間呆愣住了,看著自己的雙手發了好半響的呆才回過神來,隨即心跳急速加快,他怎麼可能不覺得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那是搜魂之術成功搜索到目標之後的感覺啊!那是零的靈魂氣息啊!他怎麼可能不覺得熟悉又陌生?他過去那麼長的時間裡一直在盼著這種感覺的出現啊!

但狂喜之後,魂反而冷靜下來了,因為之前經歷太多次的失望,所以他不得不謹慎,他要確認,完完全全的確認這是不是真的,不然他怕……他怕迎接他的是更加殘酷的結果,那時,不僅他受不了,就連他那幾個兄弟也會受不了。

屋子裡面姝鳳蕭的變化以及與三人的對持他一點都感覺不到,魂現在要做的就是確認,雙手有著些微的顫抖,他按捺住自己的心跳,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再次迅速的結印,輕喝:「幽魂之術~搜!」

就在絕、煞、迷三人被姝鳳蕭拂袖揮出,狠狠地撞在牆上發出「砰砰砰」的三聲沉悶的響聲之時,魂露出了真正狂喜的神情,是零,真的是零,他找到零了,他終於找到零了。

猛然抬頭看向四人,連此時四人那麼明顯的不對勁的狀況,魂愣是給忽略了,壓根兒沒有注意到,然後放開嗓子大吼:「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零了,啊!不,是找到隱了」狂喜的魂倒是還不忘記糾正自己對零的稱謂,他可沒有忘記姝鳳蕭在此。

寂靜,詭異的寂靜~

「咦?」魂這時才注意到四人的不對勁,姝鳳蕭倒是好好地站在那裡,可絕、煞、迷三人……

「喂,你們躺地上幹嘛?」魂充分發揮他迷糊的個性,非常不解的認真問道。

依然寂靜,沒有任何人說話,只是就這樣愣愣的看著他,包括姝鳳蕭,也是愣愣的看著他,眼裡的血絲卻是退卻了不少。

「呃~你們到底在幹嘛?我說我找到隱了,你們幹嘛做出這幅表情?」魂依然不解的繼續問道,不過他此時卻是已經開始去收拾那桌子上的美食了,確認了零的安全,他此刻覺得那幾個月感覺不到食慾的他,此刻肚子好餓,得把這些吃的打包帶上,然後找零去。

收拾完畢,魂回頭,輕鬆道:「走吧,隱在呃……你們不去啊?你們不去那我一個人去找隱了?」說著,粗線條的魂決定直接忽視四人,向門口走去。

「哇……」下一刻,一聲慘叫從一笑酒樓的貴賓席傳出,方圓百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聲慘叫不用懷疑自然是從魂的嘴裡傳出,不過此時的他也完全配得上這聲慘叫,為什麼呢?因為他的一隻手脫臼了,被姝鳳蕭一扯就給扯脫臼了,他好想哭,他從來不知道他北方幽魂師的手居然這麼不經扯,他招誰惹誰了?

而此時的姝鳳蕭可管不了他的手,「卡嚓~」順手便及其『溫柔』的給他重新接上,同時點了他的啞穴,可憐的魂,現在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不過姝鳳蕭也就是暫時點了他的啞穴而已,估計著他大概已經慘叫完畢之後,姝鳳蕭順手再解開他的啞穴,急切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找到了?」。

可憐的魂,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眼裡淚花閃閃,迫於姝鳳蕭的暴力,說不出話的他硬是從嘴裡擠出幾個字:「我說找到隱了」便暈了過去!

轟~姝鳳蕭只覺得全身一鬆,他似乎是又重新活了過來一般,精神回攏,烏黑的丹鳳眼瞬間亮了起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找到了……找到了,他的隱兒有下落了……

「在哪兒?隱兒在哪個方向呃……」姝鳳蕭此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似乎做了傻事啊……

此時,被姝鳳蕭甩出去的絕、煞、迷三人也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爬起來各自找個凳子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氣,剛才姝鳳蕭拿一下可不是吃素的,三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些內傷。

「皇帝陛下,隱的父皇,請問你又在做什麼?」迷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氣氛的諷刺道。

此時姝鳳蕭自己也是一頭黑線,他似乎……似乎是反應過激了一點啊,看了看暈倒在自己懷裡的黑衣少年,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那個……他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暈~連絕都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道:「皇上,你放心吧,看魂剛才的表情,隱絕對是安全的,絕對沒有生命危險,我以我們四人的性命擔保。」

「喂,我說,絕,本教主的命只能本教主自己決定啊,啥時候輪到你拿去做保證了?」迷一聽這話頓時不爽的叫道,不過,隱平安,真好啊!


第九十章 極地之北

   一旦有了隱的消息,幾人那緊繃了幾個月的神經明顯的放鬆了下來,此時除了姝鳳蕭這個罪魁禍首之外,四影可謂是狼狽不堪啊! 一身髒兮兮自是不必說,更何況僅僅一個照面幾人便暈的暈,傷的傷,四影此時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他們多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了?這男人還是人嗎?這也強悍得太過變態了吧?

   北方極寒之地,一片冰雪世界.此地向來都是杳無人煙,不僅是因為那寒冷到極致的溫度.更因為此地異常凶險,而在極北的極寒點上,才一個半月形的寒潭,煙霧瀰漫,雲煙縈繞,神秘無比。

   這極北之地覆蓋著厚厚的冰層,無堅不摧,但奇異的是那個半月形的寒譚都是水流湧動,一派生機盎然,好不奇特。

   這寒冷的冰雪世界也有著屬於它自己的獨特殘暴的食物鏈,雖然依然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雪白世界,但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雪白的冰面上時不時會有著點點猩紅,或者某處正上演著一幕幕殘暴嗜血的大戰,為這原本應該是寧靜異常的冰雪之地增添了濃濃的死亡氣息,這裡其實就是一個冰雪戰場。

   在這裡生活的動物都是些強悍至極的凶獸,都是怪物級別的,不過,饒是如此凶悍的怪物也沒有任何一隻敢接近那個半月形的寒譚,即便是被敵手活活咬死,也沒有任何凶獸會冒險住那寒譚走近一步,可想而知,此譚應該是極其不凡的,定然有著讓這些凶獸極其恐懼的東西。

   其實這寒譚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根本無人可知,那些凶獸也不會知道,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這寒譚裡面的水溫極其可怕,寒譚表面一眼著去,便可以猜知其寒冷到極致的溫度,更何況水面之下還另有玄機。

   今日,這寒譚卻是迎來了一位特殊的不速之客,此時.寒譚表面那平緩的水流湧動己經失去了住日的寧靜,不在平緩,而是激烈的滾動起來,如同開水沸騰一般,慢慢的那滾滾的沸騰之聲越來越大,而此時那寒譚內部似乎也參雜了點點熱氣而出,好生怪異。

   寒譚內怎麼會有熱氣?其實這不足為怪,這寒譚原本就是一奇異之地,寒譚的表面是極寒之流不錯,但寒流之下一米左右便是極熱的水流,而極熱的高溫水流之下大概又是一米左右便再次是極寒的水流,依次循環,這也正是那些凶獸不敢走進寒譚半步的原因,但凶獸自然是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卻是依照那敏銳的動物本能,直覺的認為那個地方凶險無比,恐怖異常,因而才敬而遠之。

   此時,那平時相對平靜的水流卻是異動起來,隨著時間的增長,水流滾動之聲的加大,這極北之地的凶獸們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居然紛紛竭盡全力的向著遠處竄逃而去,都盡量的住距離這寒譚最遠的地方狂奔。

   水流繼續沸騰,慢慢的水位開始急速上升,不肖一刻,水流便突破寒譚的邊位而噴湧而出,「嘩~」一聲響,似乎有一道白色的影子沖天而起,水流表面掀起一陣劇烈的波動,片刻之後,寒譚似乎是突然安靜下來一般,沸騰不再,水位也退了下去,不肖一會兒,寒譚似乎又恢復了正常一般,平緩的湧動著,無聲無息。

   而此時,半月寒譚的譚邊上卻是悄無聲息的站立著一個……人?現錯,是一個人,一個全身赤裸,滿頭白髮的呃…… 少年?少年左手拿著一個四方形的冰盒子,雙眼緊閉,靜靜的,靜靜的站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少年身體纖弱,奇怪的是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一般就這樣安靜的站立不動,渾身上下瑩潤白皙,可惜的是那身子皮包骨頭,也不知道這是那家的孩子,居然給餓成這疲弱的模樣。

   汗~那家孩子?那家孩子會放到這鳥不扯屎,雞不生蛋的地方來?這很顯然,這就是咋親愛的主人翁嘛!

   沒錯,這個少年正是隱,他在破壞了當日他走過的那幾個讓他極其不爽的空間之後,也就是那個土黃色的物體,回想起了一些事情的片段,在動手毀滅那奇異通道的前一秒,隱臨時改變想法,決定沿著那奇異的通道住回走,他總覺得沿著那個通道走才是對的,雖然心裡是很不願意的。

   但就在他在那個漆黑的通道走上很久,走得極其不耐煩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所以原本就快失去耐性的隱很快的便決定向著那個有著熟悉氣息的地方前進,於是硬生生的在那個通道裡面另開了一個通道,直奔而去。

   很快,他便明白了讓他感到熟悉的原因,就是那極寒極熱的譚水,神識探去,很快就得出結論,這是一個鏈接空間的出口,這點溫度的水不足以傷害他,要知道,他在那冰雪世界可是待了很長的時間啊,至於那熱水,也沒有到達傷害他的地步,當年他可是在小弟弟可能不保的情況下瘋狂修煉了好久。

   隱毫不猶豫的一頭扎進了這寒譚裡面,急速運轉體內功力,順著水流直上,破水而出,有了之前的經驗,眼晴自動緊閉,神識也並沒有走遠,只是圍繞在自己身體的五米之內,保持高莊警惕,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立了很久很久。

   隱每到達一個不同的空間,總是會靜立不動,待自己的狀態恢復至最完美的情況時,對新的空間不再那麼陌生之後,方才採取行動。

   特意的把自己的眼睛和腿間的小弟弟保護起來,這不僅僅是本能了,隱己經養成了重點保護這兩點的習慣,只因為這兩個地方是身體最為敏感之處,一不小心就會壞掉。

   鼻息裡面傳來清新無比的氣息,隱心裡產生了濃濃的好奇感,這裡似乎和之前的空間不一樣呢,確定眼睛可以適應之後,碧綠的貓眼緩緩睜開,入眼的一切並不意外,依然是一片冰雪之地,不過相比起那個困了自己很久的空間,這裡似乎大了許多,而且不在是那麼死氣沉沉的了。

   眼晴不受控制的看向上空,心跳急迷的加劇,那裡…….那裡不一樣,是另外的不一樣的顏色,和之前的空間完全不同,之前那裡天上地下一模一樣,而這裡的天依然是白色,卻淡了許多,而且還有一種其它的顏色,看上去好美。

   北時的隱依然是無知的,他雖然已經斷斷續續的想起了一些事情,但也只是極少的一些片段,比如之前那土黃色的物體空間,他也是在看到之後才想起自己從那裡走過的點點記憶,又比如說那個通道的事,他也是看到之後才有了影響,走過之後,他才明白,那同樣的路,他早已經經歷了一回,只是現在他走的路線剛好和之前走的相反。

   也就是說,此時的隱若要回想起以前的種種,需要刻意的刺激才行。

   隱知道,按照這樣的路線走下去,他肯定會走到他的起點,那麼他似乎就能找到他為何會被困在那個冰雪空間,而且還困了那麼久的原因了,但每次一這樣想,隱心裡就會產生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想法!似乎是自己被人控制了一般,完全按照別人安排好的路線行動,他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每每想到這裡,隱心裡總會泛起濃濃的殺機,然後他就會想,不再按照這個路線走下去,但每當他想放棄走人的時候,腦子裡面總會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臉,難道自己的事與他才關?

   好強烈的生命氣息!隱此刻無疑是欣喜的,或許以後可以不在如此孤獨了呢!他就這樣貪婪的看著那不一樣的天空,隱依然沒有明白過來,那便是天藍色,對於原來的他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顏包,此時的隱卻是叫不出名宇了,他忘記了,似乎是時間太久,或許是長期的修煉,他忘記了世事,他現在才開始努力的回想,但每次都只能想起少許的一點,而且都在某種事物的刺激之下才能想起。

   「咕嚕!」一聲奇怪的咕咕聲從隱的肚子傳出,進入隱的耳朵裡,終於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咦?什麼都進有啊,周圍也沒有危險,那剛才是什麼聲音?

   想不明白的隱很快便轉移了注意力,在他眼裡,沒有危險的東西自然可以不必管他,更何況自己也沒有興趣去追究原因,在那些奇異的空間裡呆的時間大久了,已經見識了很多很多奇怪且不可解釋的現象,只要沒有危險,沒有對他造成威脅,他都自動的把他歸為正常現象。

   而在北時能夠吸引隱注意力的便是不遠出的那些不斷竄動的小動物,但在這之前,還有一樣東西是隱感興趣的,那就是這個寒譚。

   他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很強悍的東西,但奇怪的是,那個東西似乎對自己並沒有敵意,不,也不對,是有敵意,卻並沒有攻擊自己,為什麼?

   隱輕輕的蹲下,左手依然拿著那個裝著小冰球的冰盒子,右手手掌輕輕的貼到寒譚的水面上,嘴唇輕微的動了動,無聲的輕喝:「出!」 。

   靜默片刻後,平靜的水面上慢慢的冒出一個碗口般大小的乳白包圓球,圓球有些顫動的慢慢靠近隱的右手,隱並沒有動,只是小心的提防著,圓球先是輕輕的碰了碰隱的右手,半晌後,才似乎很是乖巧的貼在隱的手上。

   隱也很疑惑,他可以感覺到這個圓球極其強悍的力量,但令他很不解的是,當他碰觸到圓球時感受到的那絲絲恐懼,恐懼?這個東西對他來說,無疑是陌生的,他很清楚,他心裡不可能產生恐懼!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種恐懼的感覺是這個圓球發出的,也就是說,這個東西似乎很怕他,為什麼呢?

   很快,隱便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這個東西雖然很強悍,但似乎是因為某些原因而被禁錮住了,所以此刻的它也並不是很強大,也難怪會怕他了,害怕強者是很正常的,自己確實比它強悍,隱理所當然的想著,隨即理所當然的決定,這個東西他才興趣,抱走。

   才了之前做盒子的經驗,隱這次做起盒子來簡直是得心應手,簡單的四個划動,便搞定了大致外型,但讓隱很不滿意的是這裡的冰質量太差,溫度也不夠低,想了想,隱還是決定把這些雜質冰塊改良一翻。

   很快,盒子做好了,可是當他把圓球裝入盒子之後,隱敏感的發現這個乳白色的圓球貌似顫動得更加厲害了,隱疑感的研究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似乎和這譚裡的水有關啊?

   很明顯這個圓球和之前那個空間裡面的那些小冰珠是不一樣的,雖然似乎都有生命,但這個圓球明顯的生命氣息要強上許當,那麼…….隱瞭然的點了點頭,裝了些寒譚的譚水,當然,隱很明智的把極寒和極熱兩種水都裝入一半,兩種水進入盒子,自動一分為二,把圓珠浸泡在水裡,隱這才滿意的封了盒子,左手拿著一個,右手抱著一隻,都是冰盒子,然後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光禿禿的小山坡走去。

   站在小山坡上面,隱深吸一口氣,其實他就算不呼吸也無所謂,在那樣的空間裡面也沒有多少空氣給他呼吸,隱靠著功力的運轉,毛孔的張合,依然可以吸取身體所需要的氧分,但這裡的空氣讓隱很是舒服,於是他一改往日的習慣,開始改用正常呼吸。

   盤腿坐下,把兩個盒子放在邊上,雙手迅速結印,嘴唇蠕動,無聲輕喝:「量之離子~搜!」

   長期的獨處, 隱雖然本能的懂得如何說話,但卻由於長期的安靜,一次又一次無休止的修煉,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出聲音了,就算結印,也只是輕輕的吐出一點氣音,每次從修煉之中醒來,他就會發現自己的腦子似乎又空了許多,那時候的他忙於修煉保命,並進有多想,現在想來,那便是忘卻吧?他慢慢的忘卻了太多太多……

   山坡之上,原本還很平靜的天空,慢慢的變了顏色,一陣陣寒風如刀子一般凌厲的刮過,隱那看上去弱不經風的樣子卻是穩如泰山的盤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漸漸的寒風越來越大,風速越來越快,終於捲起了狂暴的雪風暴。

   但是奇怪的是,這些風暴似乎是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沒有規律卻又有著一定的規律,沒有規律是說這風雪暴是從四面八方而來,毫無預警,更不符合自然現象,有規律是因為這些風雪暴都是向著中間一點聚集,而這中間的一點,便是隱此刻坐立的地方。

   原來這就是剛才隱施展的那個怪異的量之離子,這個術是為了搜索這個空間的能量分佈而啟動的,是由隱一手操控的,他自然是有規律的,很快,風雪暴便停了下來,隱慢慢的站起身來,雙眼發亮,沒有想到!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空間可真不小啊,依照他現在的本事,居熊還無法完全探知,而且就剛才所探知的未知的能量異常點就有好幾處,真的大大的超出隱原先的預料。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無聊了,真是期待啊!莫名的,隱有了戰的慾望!

   拿起兩隻盒子,邁開步子向前走去,「咕咕~」正在隱產生強烈的戰鬥慾望.準備向著前方快速前進時,那咕咕直響的奇怪聲音再次傳入隱的耳朵裡,跨出的腳步收回,隱很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肚子,非帶不解的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肚子發呆,奇怪,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自己的肚子會發出聲音?

   而此時一笑酒樓的老闆卻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為什麼呢?他發財了,還是橫財。

   今天早上那幾位貴客走得時候,似乎很是高興,居然多給了他兩倍的銀兩,他怎能不高興?要知道,那幾個可都是大手筆的主,從住進來,吃的用的全部是極品啊,他早就做好收錢時候被錢閃花眼的準備了,但真正的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經受不住刺激的暈過去數次,這…….這真的大大超出他的預料啊,兩倍啊,整整兩倍啊,那是什麼概念?下半輩子都數錢吧……

   而此時,幾匹極品良駒正飛馳在寬敞的官道之上,這幾人赫然就是姝鳳蕭和四影,當然姝鳳蕭出行,不可避免的,自然少不了幾個跟班的,但都是些好手,而他們一行人的方向正是極北之地。

   「喂~皇上,你就沒有什麼能夠短時間抵達極北之地的捷徑?」迷騎在馬背上依然不爽的開口大聲道,而其餘三影也是齊刷刷的看向姝鳳蕭,顯然他們也不相他沒有別的想法。


第九十一章父子相見  

   「 百里之外,槐樹左拐」姝鳳蕭淡淡的吐出八個宇,雙腿猛然一夾馬肚子,快速超過幾人,直衝而去。

   「哇靠,這個瘋子」迷頓時大叫,幾人急忙快速的跟了上去。

   「傳送陣?」純失聲驚呼,要知道,大陸上的傳送陣不是早就已經廢了嗎?

   讚許的看了一眼這向來沉穩睿智卻年紀不大的少年,姝鳳蕭點了點頭吩咐道:「運功。」

   一行人急忙利索的站入傳送陣之中,閉眼運功,突然,一陣輕微的晃動傳來.接著幾人均不同程度的產生了一種被關在了封閉門空間的感覺,此時,就算沒有閉上眼晴,雙眼也已經失去了作用,什麼也看不到,神識居然也無法探出,四影此時心裡非常震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有看到姝鳳蕭有任何動作啊 果然很神秘啊!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耳邊傳來了姝鳳蕭低沉的聲音:「要到了,閉上眼晴,感覺眼晴適應之後再睜開。」

   隨即又是一陣輕微的晃動.幾人明顯感覺到那種被困於封閉空間的感覺瞬間消失,之後緊閉雙眼的幾人感敏銳的覺察到了周圍那刺眼的光芒,幾人心裡均是一陣後怕,這刺眼的光線若是眼晴直視的話,幾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由其是迷,他之前還打算偷偷的睜眼看看呢,還好沒有睜開,不然現在他的眼睛恐怕是不廢也沒多大用處了。

   幾人都是功力非凡之人,很快便適應了過來,紛紛睜開雙眼,此時他們站立的地方依然是一片雜亂的森林,不同的是,一眼望去,方圓百里,地面上的覆蓋這一層薄薄的白雪,好不刺眼。

   「 啊!搞了半天還沒到啊?我還以為……」 迷再次恬噪不滿的嘀咕著。

   對此,所有人都極其明智的選擇急略,絕影更是在他再次開口之前急忙轉移話題道:「皇上,我們行進了多久?此地是?」。

   姝鳳蕭沒有開口卻是轉頭看向魂影,意思不言而喻,還問什麼呢?這不就有一個現成的指路標嗎?

   魂影暗自深深的歎一口氣.自從被姝鳳蕭很『不小心』的斷了手,再丟臉的暈過去之後,他已經低調到不能在低調了,就怕那妖孽皇帝再次突然的『不小心』一次,他那脆弱的心靈如何承受得了?魂為自己默哀完畢,直接忽視掉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眼光,雙手飛舞,迅速開始結印,嘴裡小聲的低語:「幽魂之術!搜」。

   邊上幾人自然是沒有錯過瑰的一舉一動,頓時被他那憋屈的表情逗得個憋笑不已,真是個活寶啊。

   片刻之後,魂抬頭表情有些怪異的看向眾人,卻是半天沒有說話,姝鳳蕭有些不悅的皺眉問道:「怎麼樣了?能否探知隱兒的確切位置?」。

   被姝鳳蕭這一問,魂瞬間回神,小心的護著自己的雙手,他可不想再斷一次手,再丟臉的暈過去一次,嘴裡急忙大聲的道:「探查到了,只是……我覺得很奇怪,隱的靈魂變得好強悍,並且他似乎也在往找們這個方向趕來,我估計他已經知道找們的位置了」。

   「哦?大概還有多遠?你能探索查他的路線嗎?」 看來他的隱兒實力大增啊!姝鳳蕭的探查術也不差,只是目前距離還太遠,並且他也只能探查出對方存在的大至方向以及強悍程度,卻無法像魂這樣遠距離的具體鎖定一個人,姝鳳蕭更擅長於強悍變態的破壞力。

   「直奔而來!」 魂當然明白姝鳳蕭指的是什麼,說到:「隱呈直線向我們方向過來,他應該早就知道找們的具體行進路線了。」

   直線?這下不僅姝鳳蕭一人疑惑,其它人也很疑惑,什麼意思?不是應該走大道嗎?怎麼可能完全是直線?好生怪異。

   靈魂強悍?看來他的隱兒很是平安呢,確定了這點,姝鳳蕭心裡又踏實了許多,轉頭隨意的說道:「你們可知找們行了多久?」。

   「恩?能有多久?也就一會兒啊,只是那破玩意兒跟個盒子似的讓人怪不舒服」說到這點,迷再次不滿的抱怨。

   「哦?難道你們真的沒有什麼需要?」姝鳳蕭好整以暇,顯然確定了隱的消息之後,姝鳳蕭已經慢慢的開始恢復他那禍害人間的妖孽性格。

   他若有所思,煞到是直接了當的說道:「這麼說來,我倒是真的覺得肚子好餓」。

   「什麼?煞你是豬啊?早上還吃了那麼多?你居然又……」 迷大叫的話語硬生生停住.只因為他的肚子直接提出了抗議,此時正咕咕咕叫個不停,大家這才恍然大悟的互看一眼,看來他們在傳送陣裡面呆的時間不止一會兒啊?

   迷終於回神.眼尖的瞪著蹲在地上忙活的魂影不滿的吼道:「魂,你這傢伙,居然不告訴我啊你…你說你那來的雞腿?」 。

   即便是用了傳迷陣,現在也只是走了三分之二的路,但還是足足花了他們兩天半的時間,「唉~」姝鳳蕭低歎,他首次對自己的實力不滿,若能到達那個境界,這點距離他怎麼會放在眼裡?看來到是他近幾年放鬆了,殊不知,若是外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那一定會撞牆而死。

   洛冥城內有一家神秘的棺林鋪,這加棺甘鋪平日是從不開張的,每當洛冥城內有人要死之前,也就是大概一天左右,這家棺林鋪子就像是早就知道有人需要棺材似得準時開門,因此,此棺材鋪子也有了一個顯眼的稱號:准點棺材鋪!

   此時,棺材鋪並沒有開門,但棺林鋪的內堂卻是坐了兩位神秘人物,一位蒙著面紗,身材妙曼,顯然是位女子,而另外一位,卻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正悠閒的喝著上好的香茶,不點也不在乎身旁那個女子咄咄逼人的氣勢。

   待到一盞茶水用盡,這位中年男子才笑呵呵的開口說道:「哎呀~蓮閣主怎麼如此沉不注氣啊?這事兒啊!不急」。

   「哼!」 女子冷哼一聲:「不急?現在不急,何時才急?此時是最好時機,若是錯過了,豈不是可惜?想要在有機會恐怕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蓮閣主,流某愚鈍,不明白您所說的機會是什麼?柳某怎麼就沒有看出時機來?」 中年男子依然笑呵呵的不慌不忙的說道,似乎他真的不知一般。

   「 夠了,柳殘花,你別在那裡裝模作樣,你會看不出來?你說吧,要如何才肯和本閣主合作?」 女子怒道,顯然是被磨去了耐性。

   男子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他最討度別人叫他的名宇了,這個女人真是該死,當下卻是面不改色:蓮閣主,實不相瞞,柳某人前幾日除了點意外,身負重傷,恐怕這次是真的不能助蓮閣主一臂之力了,還請原諒」。

   「好! 好! 柳殘花,你就在這裡好好當你的閒人,看著本閣主如何成就大業,哼!無用的男人

   」 女子顯然是動了怒,留話拂袖而去。

   唉~男子無奈的歎一口氣,這些不自量力的白癡,尤其這個女人,胸大無腦.姝鳳蕭是何許人也?就憑她那點本事,恐怕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哼!無知!時機?姝鳳蕭等著你們自投羅網的時機還差不多。

   繼續喝茶,男子陷入沉思,現今的亞皇大陸,究竟會如何呢?那個男人恐怕……

   「咕咕~」一片冰天雪地裡,時不時的會冒出幾聲咕咕的叫聲,隱速度並不快的向前走著,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如此虛弱!而自己的肚子老是發出奇怪的聲音,剛開始他還以後是自己肚子裡面才什麼奇怪的東西,可仔細探查,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真是奇怪,原來隱早已經忘記了何為食!在那些奇異的空間裡面他並不需要食物。

   無意之中他發現了一股微弱的能量似乎正向著他這裡而來!奇怪的是,那股能量裡面似乎有著一股有些熟悉的強悍氣息,是什麼呢?虛弱的隱強打起精神向著那個方向走去,而從他抵達這個奇異的空間起,這裡已經變幻過兩次顏色了,一黑一白,似乎有著什麼規律,就緣是被平分了一樣,一半時間是黑色,一半時間是白色,對於出生於二十一世記的人,如今卻是腦子裡面就連最基本的晝夜更替都已經忘記了。

   姝鳳蕭一行人大吃特吃之後也不耽擱,直奔極北方向而去,所有人都想著早一點見到隱。

   兩天之後,在極北之地的一坐小山坡的半山腰上堆積著厚厚的冰雪,一整轟響之後,姝鳳蕭一行人發現他們被裘擊了,而且顯然對方襲擊成功,因為他們此刻便站在敵人佈置的陣法之中,這個陣法很是奇特,似乎不僅僅限制了他們的行動,還限制了他們的靈瑰,也就是說只要對方想,隨時都可以取走他們的性命。

   不僅如此,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他們與外面的一切都失去了聯繫.居然連魂影的搜魂之術也無法施展,殊不知,這奇異的陣法就是對方專門針對魂影這搜魂之法而特意準備的,而佈置這個陣法的人便是隱。

   魂的搜魂之術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威脅,尤其是此刻異常虛弱的他,必須首先對付這個能夠窺視他靈魂的術師,但隱也發現了,對方有一位實力極其強悍的敵手,若是全盛狀態他自然不用太過擔心,但此時的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之抗橫的,於是,做為殺手的零,有著超強的戰鬥本能的他,本能的做出一級戒備,隱藏起了自己的靈魂氣息,布下了這個足以隨意殺死對方的陣法,此陣法名為『禁魂』。

   可是,當他看清楚禁魂裡面的那些人之後,隱卻愣注了,尤其是那張臉,那張無數次出現在他腦海裡的臉,隱就這樣直愣愣的看著張熟悉的臉龐努力的回想著,他感覺自己腦子裡面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一般,但卻總沒有想起來,此時的隱已經非常虛弱了,精力也很難全部集中,隨時有可能暈死過去。

   想不明白的隱決定不再浪費時間,決定與對方面對面,這樣雖然很冒險,但或許對方能告訴他一些什麼有用的信息,畢竟這是隱第一次看到大致和自已一樣的生物,他很好奇,於是隱慢慢的踱步而出,而此時站在陣法裡面的姝鳳蕭卻是陡然全身劇震。

   雖然無法感知,但姝鳳蕭卻是只覺的覺得那個方向似乎有著什麼,或者說那塊巨石之後有著什麼,他並不因為靈魂被困而有絲毫緊張,他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那裡,靜靜的等待著,他知道,那裡會是他想知道的答案,但……隨著一個白包身影的緩緩現出,轟~姝鳳蕭腦子裡面一陣轟鳴,只覺得想毀了這整個天下。

   滿頭凌亂的白髮隨意的披瀉於股間,雙眼幽綠卻又泛著點點金光,全身赤裸.瘦若柴骨,面色蒼白,嘴唇泛白且干烈無比,顯然失水多時,疲弱的身軀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根本感覺不到那漫天冰雪的所帶來的一絲寒冷,茫然的站在那裡,這便是隱在失蹤八年之後給姝鳳蕭的第一影像,而這樣的隱,他身上的每一點每一處都如同毒針一般狠狠的扎向姝鳳蕭的心臟,疼得他硬生生的咳出了一口鮮血,怎麼會這樣?

   而此時的隱正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咯血的男子,奇怪,他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受傷了?神識一動,隱查看了一遍陣法,禁魂沒有出現異常情況啊,自己也還沒有發出攻擊,想不明白的隱腦子莫名的有點亂,真是奇怪的人啊!

   姝鳳蕭心疼的看著眼前瘦弱不堪的孩子,他好小,八年了,他十五歲了吧?可現在看上去他頂多就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為什麼會這樣?他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他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還有那滿頭的白髮是怎麼回事?少年白髮?他的隱兒,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到底經歷了什麼?如此寒冷的地方,他居然身無一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邊上的幾人也震驚的站在那裡,捂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樣的狀況……到底是什麼狀況?

   隱不解的看著那些表情奇怪的人,之前被陣法禁錮之時都還很平靜,可是看到自己之後卻變得很奇怪很奇怪,為什麼呢?難道他們不怕死?

   碧綠的貓眼在幾人幾間轉來轉去,莫非是自己和他們有什麼不同?隱看了看自己,再看看陣法之中的幾人,認真的對比著,嗯~頭髮不一樣,還有,他們身上披著的那個是什麼?隱看了看自己光光的身子,很是不解的看著幾人身上穿著的衣服。

   「隱兒~」姝鳳蕭喃喃的呼喚著。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隱疑惑的從研究之中回過神來,直視男人,唔!這個男人好漂亮,他到底是誰呢 ?怎麼自己一點都不討度他呢?咦?怎麼回事?隱突然有點慌神,因為他發現男人的眼晴能讓他失神,這太危險了,這是什麼幻術?還是精神之術?或者是什麼詭異的功法?

   「隱兒!過來~」 姝鳳蕭敏銳的發現了他的寶貝兒有些不對勁,溫某的喚著,心裡不斷的祈禱著,他的隱兒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咦?隱又疑惑了,自己為什麼能聽懂他們說話?過去?為什麼要過去?隱歪著腦袋想著,難道他想迷惑我?肯定是,隱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自己一定要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才行,不然很容易被他奇怪的術給迷惑住,想到這裡,隱稍微的向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男人。

   「隱兒?你不認識父皇了?」姝鳳蕭已經非常肯定了!他的隱兒定然是出了什麼事,不然為何會對警惕的看著自己?似乎他不認識自己了,想到這個可能姝鳳蕭嘴角再次溢出血絲。

   咦?他怎麼還在吐血?隱很疑惑的想著,胸口有點悶悶的,於是隱不自覺的有走了出去,站在剛才站立的地方,這樣以來,得~算是白退了。

   「咕咕~」一陣咕咕的聲音再次從隱前胸貼後背的可憐肚子傳了出來,隱卻並沒有管它,這幾天肚子老是叫,他已經習慣了,直接忽視就可以了,隱繼續研究著眼前這個看上去情況不大好的漂亮男人。

   姝鳳蕭瞳孔劇縮,不對,很不對,隱兒明顯是餓了很久,可是他似乎並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一直響可他卻是似乎沒有察覺一般,怎麼了這是?他的隱兒到底怎麼了?

   四影也是不可置信的互看了一眼,這麼明顯的狀況,他們自然也看出來了,情況真的大大的不妙啊!

   「隱兒?你可還認得父皇?」姝鳳蕭告訴自己一定不要慌,柔聲的間道,他很清楚,此刻的隱絕對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嗯?聞言,隱不解的歪著腦袋想著…… 剛才那句話他似乎有些明白,腦子裡似乎觸動了一下,隱努力的集中精力回想著。


第九十二章 迷糊隱兒
  
   「隱兒~」 姝鳳蕭滿是心疼的看著眼前迷茫沉思的人兒,好想抱他入懷。

   「隱兒,過來,過來好麼?來父皇這裡」姝鳳蕭耐心的伸出雙手,輕聲喚著。

   隱眼神閃了閃,猶豫的跨出一步,但隨即又退了回去,警惕的看著姝鳳蕭,不言不語,父子倆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較勁,誰也不放棄,時不時的會有咕咕之聲從隱的肚子傳出,姝鳳蕭咬牙忍住心疼,繼續與隱兒對持,他很清楚,他的隱兒是最不容易屈服的,他必須要有耐心,而此時的隱兒也定然不會乖乖聽他說的話,於是他採取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一直向那個迷茫倔強的可人兒伸出雙手,為他的寶貝兒敞開大門,耐心的等待。

   隱此刻顯然已經疲憊不堪,虛弱無比,他開始出現頭暈的狀況,精力已經無法在集中,他定定的看著男人伸向他的那雙大手,還有那平和溫柔的眼晴,好久好久之後,隱在即將暈過去的瞬間,做出了決定,賭一次吧! 或許這個自己並不討厭的男人真的不會傷害他,自己不是一直無法做決定殺了此人嗎?那麼就賭一次吧!

   隱用最後的一絲力氣,解開了禁魂,然後便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男人向他撲了過來,他要做什麼?唉!管他呢!

   姝鳳蕭在陣法解開的瞬間便急速撲過去接人,剛剛觸及隱的皮膚,姝鳳蕭大震,急忙急速運轉功力,繞是如此,抱注隱兒的瞬間他也依然經受不注的噴出一口鮮血,好不容易才護住自己的筋脈,全身功力加倍高速運轉,這才沒事。

   可是迷影就沒有的那麼幸運了,雖然他們四人很想放任父子二人獨處,但畢竟是好不容易才見面的,再說此時的隱也很不對勁,於是,他們在姝鳳蕭之後也迅速的撲向隱,突然,他們只聽得姝鳳蕭一聲大喝:「不許碰他!」 。

   一聲大喝硬是把四人給喝止住了,繞是如此,跑在最前面的迷雙手卻是已經碰到了隱的皮膚,被姝鳳蕭的喝聲一驚,手自動的向後微去,但依然是晚了一步,「啊!「一聲慘叫從迷口裡淒慘的傳出,幾人定睛一看,頓時到吸一口涼氣,此是的迷,一雙手已經變成了冰塊,並不是結冰,而是整雙手從裡到外真正的變成了冰塊。

   「運功護住心脈,你們三人合力為他輸入功力,內功加速兩倍,不…四倍以上的速度運轉,快!」姝鳳蕭沉聲快速的命令道。

   絕,煞,魂三人聞言不敢有半點拖延,三隻手分別貼上迷的後背,頓時功力如瀑布一般瘋狂的湧入迷的身體,此時,迷也展現了他極其強悍的一面,在第一時間急速運轉功力護住自己的心脈,劇烈噬骨的疼痛席捲全身每一個部位,他硬是挺住沒吭一聲,三人的功力湧入與他自己的功力混合,在最短時間內具為己用,很快,他便發現,這個方法真他媽的很有效。

   此時,姝鳳蕭卻是真的快要瘋了,他感覺不到隱兒的呼吸,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有脈搏的啊,舒鳳蕭不顧一切的顫抖著開始瘋狂的向隱的身體內輸入功力,而邊上的幾位死衛看著這情景,雖然很急,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到一邊生火熬湯,或許一會兒有用,他們可沒有忽略七皇子之前一直唱空城計的肚子。

   很快,隱便醒了過來,雖然他暈了過去,卻並非毫無知覺,長期處於危險境地,最大的收穫便是隨時隨刻保持極高的警戒性,即便是暈過去,身體也要有所防範,在關鍵時刻不至於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感覺道一股柔和的功力湧入體內,他的身體按照需求自動轉化為自己可用的能量,雖然依然虛弱,但也很快便醒了過來,他記得他還沒有研究完剛才的那個人呢。

   並沒有急著睜開眼晴,神識悄然探開,隱更加疑惑了,他們在幹嘛,當然這裡的他們指的是那生火熬湯的幾人,至於四影,直接被他忽視了,陡然睜開雙眼,隱想起身去研究一下,卻被入眼的艷麗顏色刺痛了雙眼,那是姝鳳蕭之前噴出的鮮血。

   他怎麼受傷了?隱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猶豫了片刻之後,單手印上男人的胸口,一股內力輕輕的渡了過去,只是片刻,姝鳳蕭便感覺到自己身體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他驚奇的看著隱,輕輕抱注,暖語道:「隱兒是如何做到的?」。

   恩?隱兒?隱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的看向姝鳳蕭,隱兒是什麼?

   姝鳳蕭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看眼神便可以確定.隱兒並不是失智,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失憶,到底是誰?是誰對他的寶貝兒下手?姝鳳蕭眼底殺機四伏,卻是忽略了懷裡的人兒的敏感程度。

   只覺得一股大力將自己推了出去,待姝鳳蕭回過神來,懷裡已經空無一人,隱兒居然已經距離自己才幾十米遠的距離,貓眼警惕的看著自己,做出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

   姝鳳蕭心下菩笑,自己還真是自討苦吃,明明知道隱兒很敏感,可是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唉!怎麼每次遇到隱兒的事情自己就會先獨亂陣腳呢?

   此時的隱精力完全集中,雖然很是虛弱,但那個男人身上殺機一現,他便本能的做出反映,他很清楚,自己此時狀態是無法戰勝男人的,所以他在第一時間便選擇了遠離。

   「隱兒,剛才那不是針對你的,過來好嗎?父皇不會傷害你的,永遠不會」姝鳳蕭並沒有動作,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注視著隱,他不敢妄動,他不確定隱兒此時的功力究竟到達何種程度,若是速度比自己快的話,事情只怕會越來越糟糕,所以,他只能用柔和的手法,也只有這樣,他的隱兒之間才不會對他產生隔閣。

   隱依然緊緊的盯注姝鳳蕭,他剛才明明感覺到了男人身上那濃濃的殺氣,但此時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是針對自己?那又是什麼意思?

   「隱兒,過來好嗎?」姝鳳蕭定定的看著那個如同驚弓之鳥的孩子,心疼得要命,卻一動也不敢動。

   隱就這樣愣愣的看了男人許久,一動也沒有動,事實上,他此時,腦子裡閃現的全是男人的臉,各種各樣的都有,為什麼呢?慢慢的,他似乎終於想起些什麼來了,嘴唇微動,無聲吐息:「父皇!」 。

   姝鳳蕭笑了,他怎麼可能忽略了隱兒那無聲的唇語呢 ? 父皇,隱兒叫他父皇了呢,隱兒並沒有完全忘記了他。

   「隱兒,過來,到父皇這裡來」姝鳳蕭微笑著看著隱輕聲說道。

   這一次隱沒有過多的猶豫,而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為他張開懷抱的男人,動作並不快,腳下也略微虛浮,眼裡也依然還有著絲絲未退去的警惕,但他的腳步卻是一直沒有停止,就這樣一步一步的緩慢的走向男人。

   撲通~撲通~眾人似乎能聽到那緊張有節泰的心跳聲。

   姝鳳蕭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著,雖然心裡緊張得要命,卻依然保持著柔和的微笑,直到那個冰冷疲弱的身子輕輕的撲入自己的懷裡。

   唉!姝鳳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寶貝吶,終於……終於又回到了他的懷抱。

   好奇怪!為什麼這個男人總給他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呢? 為什麼呢 ? 隱疑惑的歪著腦袋仔細的看著男人,似乎想研究出個什麼結果出來,那可愛的模樣頓時讓姝鳳蕭憐愛不已,大手不自覺的揉上那頓小頭顱,卻在下一刻突然頓注,眼睛危險的瞇起,沉聲道:「隱兒,告訴父皇,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

   「… 」 嗯?什麼怎麼回事?隱定定的看著眼前似乎臉色不大好的男人,眼裡裝著滿滿的疑惑以及不解,什麼怎麼回事?

   「隱兒」姝鳳蕭輕聲的在隱的耳邊低語,手指拈起一股白髮,送至隱的眼前:「這頭髮為何變成了白色?隱兒可還記得自己往日那滿頭烏絲?」。

   「……」 嗯?隱再次歪頭不解的看著男人,眼睛落在姝鳳蕭那墨黑色的長髮上面.眼裡的疑惑再次加深,然後眼晴就這樣在姝鳳蕭那墨黑包的長髮與自己的白髮上面轉來轉去,最後在疑惑的看向姝鳳蕭,無聲的問道:「為什麼不一樣?」。

   「呃……」 姝鳳蕭愕然,他沒有想到他的隱兒研究了這麼半天就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反過來問他為什麼,這個問題貌似是他問出去的吧?

   「咕咕… 」 一陣咕咕咕的叫聲從隱那可憐的肚子傳來,隱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似得直接忽視,繼續無聲的詢問著剛才的問題,他知道男人知道他想知道的答案,所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仔細看著男人。

   幽黑的丹鳳眼湊然一暗,姝鳳蕭伸手輕輕的按在隱那餓得扁扁的可憐的肚子上,嘴裡泛著濃濃的苦澀,他的隱兒居然不明白這變是餓肚子的感覺,柔聲問道:「難受嗎?」。

   咦?他怎麼知道?隱腦子裡面冒出兩個大大的問號,點了點頭,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姝鳳蕭正準備說什麼,卻發現一直目不轉晴盯著他的寶貝兒居然轉移了視線,當下不悅的看向那不識時務騷擾他與寶貝兒獨處的東西,卻在下一刻愣注,呵呵!看來倒是他疏忽了。

   原來是姝鳳蕭的那幾名下屬燃起了火,架起了架子煞湯呢, 淡淡的香昧隨著微微的寒風飄了過來,吸引了正餓肚子的隱。雖然不知道肚子為什麼咕咕叫,卻在食物的刺激下本能的有反應麼?看來情況還不是很糟糕,當下,姝鳳蕭抱起隱兒向那火堆旁走去,此時的姝鳳蕭心裡再次窩火:他的寶貝兒好輕!

   雖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但隱依然被那淡淡的肉香吸引了幾乎全部的注意力,他突然覺得肚子更加難受了,心裡莫名的湧起一股連自己都感到可怕的慾望,為什麼會這樣呢?心裡雖然想抗拒這種陌生的感覺,但身體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抗拒的動作,一時間,連自己被姝鳳蕭攔腰抱起來也完全沒有注意到。

   「皇上!」一名下屬急忙迎上來恭敬的道。

   「嗯!你們到挺機靈,煞的是什麼?」姝鳳蕭難得很是滿意的問道。

   「回皇上,是剛剛抓來的一隻山雞,並不油膩,只是… 」 那位下屬看了看隱繼續道:「七皇子恐怕已經餓了很久了,現在切忌多食和暴飲暴食,所以… 恐怕得當等一會兒,屬下會把內燉爛一些。」

   「嗯!盡快吧」姝鳳蕭了然點頭:「帳篷弄好沒有?」。

   「回皇上,很快了」那名下屬得到得到指示便繼續去熬湯了,不過很快姝鳳蕭便再次鬱悶的發現,他的隱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鍋湯和那名下屬身上,當下姝鳳蕭便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暈厥的決定,親自動手為他的寶貝兒熬湯,就這樣,找們艷慣天下、危害人間的一代妖孽皇帝姝鳳蕭正式走上了煮夫的偉大道路。

   隱好奇的看著男人走到那一直吸引著他的熱熱的東西面前忙活著,咦?他在做什麼呢?大大的貓眼裡面全是濃濃的好奇,「咕咕!」肚子再次響了起來,隱只覺得那氣味越來越好聞了,他好想衝上去!但他卻依然一動也沒有動,吃過那小冰珠的虧後,他一直印象深刻,任何東西都不能隨便碰,越是吸引人的東西會越危險。

   姝鳳蕭往鍋裡放入一些調理身子的溫潤滋補藥料,目光隨時注意著隱的他,敏感的發現寶貝兒眼裡再次升起了一絲警惕,急忙走到隱的身邊,動作輕柔的攬住隱兒瘦弱的身子,雖然姝鳳蕭功力深厚,但依然被寶貝兒身體的冰寒溫度給刺激得渾身一顫,毫不猶豫的脫下外衣給隱兒披上,卻在下一刻呆愣住了。

   此時,迷那凍成冰塊的手也已經安全恢復,只是功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時四影正相互攙扶著走了過來,剛走到火堆旁邊,幾人頓時不約而同的愣住,心裡升起濃濃的恐懼感,原來剛才姝鳳蕭披到隱身上的那間紫色衣服此刻卻是已經成了一件紫冰衣,看上去好不詭異。

   雖然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散發著誘人清香的奇怪物體,但警惕性極高的隱自然是沒有錯過眾人的一舉一動.那奇怪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讓他很是不解,他努力的克服著那不斷吸引著他的東西,勉強的轉過頭,迎上幾人的奇怪的視線,最後在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身體,隱依然不解,這是那個男人披到他身上的東西,他知道的啊,那東西並現有任何危險,而沒有危險的東西他向來都是直接忽視。

   隱看向姝鳳蕭,嘴唇微動,無聲的問道:「怎麼了?」。

   「隱兒」姝鳳蕭皺著眉頭擔憂的問道:「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冰?還有這衣服為何如此?你可有那裡覺得不舒服?」姝鳳蕭越說越擔憂,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不舒服?除了肚子很難受,現有什麼不舒服的啊? 隱再次看向這披到身上的衣服,似乎是這個東西到自己身上之後,他們就變得不對勁了,為什麼呢? 隱若有所思的研究著,並沒有費解多久便明白了,這東西在男人身上的時候和在自己身上是不一樣,腰間熱熱的感覺也提醒了隱,似乎他們身上是熱熱的。

   唔!隱沉思片刻,體內的功力急速運轉起來,瞬間,在眾人震驚的眼裡,那紫色的衣服直接恢復了正常,這更是讓幾人吃驚不已,因為他們發現那件衣服並沒有化冰的過程,直接恢復正常,或許說,那個過程太快了,肉眼根本無法看到?

   最為震撼的還是姝鳳蕭,他只覺得一瞬間隱兒的身體便變熱了,當然不像他們正常體溫一般熱,但卻是已經有了一絲溫度,難道隱兒的身體溫度是靠他自己控制的嗎?這…… 可能嗎?

   隱再次把視線轉向那口架在火上的鍋裡,真的好好聞,隱不自覺的把手向著那裡伸了伸,身子卻是一動也沒有動,看到寶貝兒那可憐又可愛的樣子,姝鳳蕭有些失笑的憐惜道:「隱兒,再等等,一會兒就好,嗯?」。

   隱轉頭看了看男人,嚥了一口口水,但依然乖巧的點了點頭,嘴裡終於發出了一點含糊的聲音:「唔 」 。

  
第九十三章.雪地曖昧
  
   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姝風蕭盡量克制著內心的激動,以勉嚇壞眼前的可人兒,俯身輕輕的在隱依舊冰冷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溫熱的觸感從額頭傳來,激起心中點點漣漪,對於隱來說,這種感覺無疑是新奇的,睜著大大的貓眼好奇的看著眼前男人放大的俊顏,慢慢的陷入沉思。

   不想看到寶貝兒苦惱,姝鳳蕭明知敵問:「隱兒可是討厭?」 。

   討厭?不討厭呀,隱有些費力的消化了男人的話之後直接搖頭。

   姝鳳蕭寵溺的輕撫隱兒的頭,卻是在下一刻皺緊了眉頭,只因隱兒那不受主人待見的肚子傳來的抗議聲。

   起身向火堆走近幾步,掌風直劈而出,瞬間那火苗硬生生飛竄而起 坐在火堆邊的眾人只覺得一熱,顯然那飛竄的火苗溫度提升不少。而此時坐在一邊的隱卻是歪了歪腦袋,隨即有些明白的湊了上去,和姝鳳蕭並立蹲下。

   轟~剛好回頭的姝鳳蕭頓時被眼前的美景電得心癢難耐,頓時氣血上湧,險些鼻血狂噴,隱兒這個姿勢也太…太火辣了。

   之前一直擔心隱的狀況並沒有注意,此時放下心來,一不小心看了個正面,這讓盼了心上人整整八年,也禁慾整整八年的姝鳳蕭如何受得了這樣香艷刺激的畫面?

   隱跟本就沒有注意道姝鳳蕭的不對勁,對於隱來說他只是對戰鬥的警覺性極高,至於其他,自然會自動的被他劃出腦外,這是他長期處於異世空間的特殊環境下修煉得來的結果,此時的隱把手輕輕的貼近那竄動的火苗,這個動作直接讓姝鳳蕭的心跳停止,飛快的一把抓注那伸出去的瘦弱手掌,陰沉的低聲道:「你在做什麼?隱兒?你可知那是什麼?」。

   恩?隱也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秀氣的眉頭,男人抓疼他了,無聲道:「放手!」 。

   「呃…不是的隱兒,那是火,不能碰,會傷到你的」知道寶貝兒誤會了,姝鳳蕭耐心解釋道

   傷?他才不會讓自己受傷,隱感覺到他的能力受到了侮辱,生氣的瞪了姝鳳蕭一眼,當機力斷的把手伸進了不斷竄動的火苗。

   「小心!」姝鳳蕭想要去抓住那隻手,卻是硬生生的停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瞪著著那只在火苗裡面卻安然無恙的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周圍一片寂靜。

   只見那火笛漸漸恢復了最初的大小,然後,顏色越來越淺,越來越淺,直至便成白色,隨著顏色的變化,一陣滾燙的溫度從那不起眼的火苗裡面竄出,眾人頓時大驚失色,好高的溫度。

   溫度節節攀升,突然,一股異樣的氣息傳入眾人的鼻息裡,待姝鳳蕭回神仔細一看,頓時色變,一手攬注隱兒的腰,一邊急忙飛身向後退去,「彭~」他們剛剛退開,那貼鍋裡面便發出一聲悶響,只是眨眼間,那鐵鍋變化了個乾淨,成為一灘鐵漿,與那鍋裡的肉湯混合一起傾到在那飛竄的火苗上,頓時一地狼葬。

   眾人直接當場石化,包抗姝鳳蕭,鐵鍋溶化後與那肉湯混合的奇怪氣味就這樣飄散開來,眾人一陣無語,只有隱一個人表情奇怪的看著那地上雜亂狼藉的一切,大大的貓眼無辜的眨啊眨,好半晌,才從嘴裡哼出一聲含糊的聲音:「唔!」 。

   「呵呵」心姝鳳蕭頓時失笑,這個寶貝兒吶!隨即轉頭吩咐:「重新生火熬湯,要快」。

   回頭,卻是瞬間被吸進一汪碧綠的幽譚,直愣當場,他的隱兒正眼對眼.鼻對鼻的看著他.距離極近,一臉研究好奇的模樣,伸出一隻手,攥起小拳頭探出食指輕輕的碰了碰姝鳳蕭性感的薄唇。

   「呃!」冰涼的觸感從嘴唇傳來,姝鳳蕭愣注,他現在算不算是被他的寶貝兒調戲了?

   「隱兒?你在做什麼?」姝鳳蕭不想嚇到可人兒,伸手輕輕的攬注隱的腰身,輕輕的問道。

   「唔!」隱歪了歪腦袋,雙眼發亮的緊緊盯著姝鳳蕭的嘴唇不放,片刻之後,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兩隻手抱住男人的頭,小腦袋湊上前去,靠近,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了上去。

   「呃唔……」 姝鳳蕭瞬間石化,這…這是什麼狀況?冰涼的觸感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傳入嘴裡之後,姝鳳蕭才從然石化狀態回過神來,此時隱兒也已經放開了他,粉舌正細細的抵舔著沾染到嘴唇之上的鮮血,樣子很是古怪。

   姝鳳蕭更是滿頭黑線!這不僅是調戲了吧?他直接被他的隱兒給強吻了,這…這原本不是應該屬於他的戲嗎?怎麼搞的?當下歎氣道:「隱兒,可真是一點都不溫柔呃……」 剛說到一半,姝鳳蕭瞠目結舌的止住嘴,一臉的不可置信,事情似乎才點大條啊??

   姝鳳蕭就是不用低頭也知道抵在自己胸前的硬物是什麼東西,他畢竟不是情害初開、不識春露的小男孩,可這…… 這這也太……

   他真的很無語,雖然隱兒對他有慾望他很高興,只是此時這冰天雪地,這饑腹空空的情況下,饒是面不改色的姝鳳蕭,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突發的.…狀況?

   可是隱卻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多想,因為他此時很難受,尤其是腿間的小弟弟,滾燙不已,甚至一陣一陣的疼痛,「唔~」有些痛苦的哼了一聲,不知所謂的他本能的一把推到了眼前的男人,爬到其身上,胡亂扭動,這一動作!早就空空如也的肚子也發動了激烈的抗議,頓時絞痛起來,一時間,隱咬破嘴唇也沒有忍注那激烈的疼痛感悶哼出聲,當下渾身抽搐。

   「隱兒?」姝鳳蕭瞬間回神,抱住隱坐起身來,看到寶貝兒隱忍不已、滿頭冷汗的樣子,心也跟著抽搐,急吼道:「熱水,拿熱水過來,快!」

   「隱兒,隱兒?」姝鳳蕭喚著隱的名宇,大手急忙撫上隱兒腿間顫抖不已的小傢伙,輕輕觸動,以此來緩解那對於隱兒來說極其陌生的疼痛感。

   「唔唔!」隱哼了一聲,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很起作用的,睜開迷濛的雙眼有些求助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雙手也緊緊的抓住男人不放。

   「乖!隱兒,放鬆一點,嗯?來!」姝鳳蕭被隱兒那三分可憐七分嗔然的樣子弄得心軟不已,一手攬住隱兒的腰身,一手輕輕的在隱兒腿間技巧的安慰著那個不安分的小傢伙,輕聲的誘哄著,看到隱依然緊皺的眉頭,姝鳳蕭心憐不已:「隱兒,可是肚子難受?」。

   「唔唔!」隱此時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悶悶的,心下也是覺得特別的委屈!當下,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可是流淚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於是就出現了一個暖昧無比的畫面,隱兒一邊不停的用手使勁的擦拭眼淚,一邊又不停的一直掉淚,還時不時的往姝鳳蕭身上磨蹭。

   「好了好了隱兒,乖!沒事的!嗯?把手拿開」姝鳳蕭無奈的強行阻止兩隻小手,果然,眼睛紅紅的.腫腫的,好像兔子,不過此時他可沒有時間欣賞,伸手接過下屬遞過來的熱水,吹了吹,便凌到隱兒的唇邊,誘哄道:「來,隱兒,先喝點熱水,這樣肚子就沒那麼難受了,等下才吃東西,嗯?」。

   隱突然止住了眼淚,看了看姝鳳蕭,又看了看那個剛才遞碗過來的黑衣人,再看看那碗裡的熱水,最後視線回到姝鳳蕭身上,與之對視,抿著唇一動也不動。

   「嗯?隱兒,怎麼了?怎麼不喝?燙了嗎?」姝鳳蕭有些疑惑的準備親自試一下溫度,剛把碗淒至唇間,卻被隱一把拍開,「?當!」碗飛出去老遠,砸在一塊突起的雪包之上,發出一聲悶響,估計是砸到了一塊石頭。

   「隱兒?」 隱兒的這番動作一出,姝鳳蕭不但沒有生氣,而是心下瞬間警惕起來,該死,有問題他太大意了,果然,幾乎是同時,他感覺到一股寒冽的劍氣向自己腦後襲來,這感覺只是極短的一瞬間,距離太近,懷裡抱著隱的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只是勉強運起原本為了驅寒而運行的一小股功力輕輕的側了一下頭,希望能夠避開吧,但他心裡也很清楚,他連運功的時間都進有。

   就在姝鳳蕭以為這次恐怕是不死也得重傷的時候,那劍氣卻是硬生生的停在了自己頭皮表面,一動也不動,一縷青絲飄然落地!「噗通~」片刻之後,一聲沉重的倒地聲從身後傳來,直到此時,邊上的四影才回過神來,急忙閃身趕上前來。

   「呼!」姝鳳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緊緊的抱注懷裡的寶貝兒:「隱兒,謝謝!」 。

   姝鳳蕭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危機感了,能夠近得了他的身,並如此近距離的刺殺,饒是他也受到了很大的威脅,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對他來說極有威脅的場面,卻是被隱兒輕輕的一掉手就搞定了,看來他擔心隱兒會受欺負的想法到時多餘了。

   「喂,怎麼回事啊?」 此時四影急忙在邊上追問道,看著地上那具屍體,他們感覺到事情似乎不簡單啊!

   「這是你的人?」 絕疑惑的問道,他指的自然是地上那具屍體。

   「是啊」姝鳳蕭苦笑一下隨即點頭,這人似乎還是他親自提拔起來的吧!

   「你確定他是你的人?」絕撿起一節枯林走上前在那具屍體的臉上用力一掀,頓時,一個面色乾枯的乾屍現了出來。

   「嗯?」偷梁換柱?姝鳳蕭愣了愣,轉頭問道:「隱兒,他之前就是這幅模樣?」之所以問隱兒,是因為他從隱剛才的表現推測出他的隱兒似乎能看穿這一切。

   「唔!」隱點了點頭。

   「那……剛才那鍋裡的東西也有問題?」姝鳳蕭猶豫了一下有些鬱悶的問道。

   鍋裡?什麼東西?隱不解的看著男人,無辜的大眼睛充分表明了自己沒有聽懂。

   姝鳳蕭瞭然的指著那一片狼籍的火堆:「就是那個,也有問題?」

   「唔!」隱肯定的點頭。

   「嗯!那東西確實有問題,有一種奇怪的味道,雖然很淡很淡,若不是刻意的去觀察的話,此時我也未必能發現什麼」此時卻是旁邊的迷影若有所思的開口了。

   聽了這話,眾人表情不一:絕、煞、魂一臉真是看不出來啊! ,的表情;姝鳳蕭則是很郁卒,不過這也難怪,他對藥理方面確實不擅長;而隱,本來正在思考著剛才的問題,為什麼看到男人有危險,自己心裡會產生憤怒?此時聽到迷影的話,頓時好奇的抬頭看向他,要知道,那個毒就是他也並非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的。

   「怎麼了?」姝鳳蕭注意到他的表情,急忙問到。

   「唔!」隱用手指著迷影的手詢問的看向姝鳳蕭,他不記得他有傷過這個人啊 怎麼他的手會被自己身上的寒氣凍傷了呢

   「呃…沒事的,已經好了」姝鳳蕭自然是知道這四影與隱兒的關係,雖然此刻隱兒不記得。

   搖了搖頭,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向迷招了招手,中了他身上的寒毒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好了?他明明看到那人身體裡面那不斷侵蝕著肌內的寒毒。

   迷雖然很疑惑卻是三步並做兩步的走了過來.在隱的面前蹲下.與之面對面.還不忘記向姝鳳蕭送去一個狹促的眼神,我看光了哦!頓時姝鳳蕭寒著臉急忙用衣服把隱兒包裹得結結實實。

   隱撲騰半天才把雙手從衣服裡面抽了出來,卻因為姝鳳蕭溫熱的大手在其腿間作怪的一捏!頓時軟了身子,惹來男人得意的低笑,不滿的瞪了男人一眼.卻更顯風情,姝鳳蕭頓時自嘗苦果的咬了自己的舌頭。

   隱並沒有看迷影的雙手,而是直接把手掌印上迷的胸口,功力運轉,片刻收回,迷卻是滿臉驚喜的活動著身體,儼然已經生龍活虎了,不過隱的狀態就不是那麼好了,顯然有些疲憊。

   「隱兒怎麼了?可是累了?」姝鳳蕭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的寶貝兒問道。

   隱沒有說話,就這樣軟軟的靠在姝鳳蕭的懷裡,卻是定定的看著那霧濛濛的天空發呆,就連男人在耳邊說了些什麼他也沒有注意到,過了好久好久,一陣食物的香味飄來,慢慢的、慢慢的隱嘴角劃出一林淡淡的微笑,此時剛剛接過碗的姝鳳蕭回頭正好見到了那抹笑容,雖然很輕很輕,但那確實是他所熟悉的笑容。

   「餓 !」 隱突然轉頭看著姝鳳蕭清晰無比的吐出了回到亞皇大陸的第一個字。

   「呵呵…老是讓隱兒挨餓,父皇很是無用吶!」 姝鳳蕭淡淡的笑道,親自嘗了一口碗裡的肉粥,在舀上一小勺喂至隱兒的唇邊,卻意外的換來對方不解的表情,姝鳳蕭一愣:並不是想起全部,而只是想起一部分嗎?

   「張嘴!」姝鳳蕭輕聲誘哄。

   猶豫片刻,隱乖巧的張嘴,隨即一口鮮香的湯汁進入嘴裡,終於,咱們的小隱在回到亞皇大陸的ˇ天之後,終於喝下了第一口肉湯,也算是真正的擺脫了困境,也就是說他終於可以不用淪落為餓死山谷的下場……

   「隱兒乖,別動,父皇餵你呃……」 姝鳳蕭無語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寵溺的歎了一口氣,看來他的寶貝兒真的餓壞了。

   一連喝了兩碗,在姝鳳蕭的堅持之下,隱才放棄了去抱鐵鍋的衝動,此時,眾人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面休息,想到剛才搶鐵鍋的混亂場面,所有人都汗顏無比。

   「喂!老大!你真的不記得我了?」迷一臉委屈的表情看著隱,後者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片刻後,郁卒的退到一邊自哀自怨去了,他做人怎麼這麼失敗呢?

   而此時解決了肚子的問題的隱,力氣也回來了,精神也好了許多,但隨即又一臉睏倦的看著姝鳳蕭,極力表達他此刻的睏意。

   「呵呵~ 隱兒睡會兒吧」姝鳳蕭輕輕的捂上隱兒的眼晴,心裡卻是很激動,他已經明顯感覺得到隱兒對他的依賴越來越重,這可是個再好不過的現象啊!

   待確認懷裡的寶貝兒睡著之後,姝鳳蕭眼裡閃過一絲陰晦.轉頭命令:「休息片刻,半個時辰之後出發,先回洛冥城!」 哼!不自量力的東西,朕便陪你們好好的玩玩罷!

   四影瞭然的對視一眼,的確,現在確定了隱的平安,接下來,該是出一出前段時間被別人踩在頭上撒野的氣了。


第九十四章 滅門慘案

烙冥城內,一笑酒樓今日卻是奇怪的大門緊閉,日上三竿,卻依然毫無動靜,周圍不少看戲的老百姓,自動圍成一圈,就等著看今日這一笑酒樓在搞什麼鬼,自從上次住進幾位大人物之後,這一笑酒樓的老闆那可真是樂開了花,成天笑得合不攏嘴,這不,最近,聽說這陳文言的女兒陳大小姐也和京城某位大官的兒子結識,這一來二去,郎才女貌,二人很快就私訂終身了,眼看這喜事將近,這陳家阿注定得光宗耀祖,享盡榮華富貴啊!

可是眼看著已經等了一個上午了,依然毫無動靜,倒是附近餵養的幾隻狗一個勁兒的圍著那一笑酒樓的大門口轉來轉去,一副嘴饞不已的樣子,這又為那圍觀的老百姓增添了議論的話題。

秋日的天氣雖然已經轉涼,但在這樣艷陽高照的情況下依然讓人覺得酷暑無比,太陽走上頭頂,此時已經慢慢偏西了,很多等著看熱鬧的人也慢慢的有些動搖了,說不定人家陳大老闆根本就沒打算開門做生意呢?人家有的是錢。

「哎呀,這都秋天了,眼看著天兒都涼了,怎麼還這麼多蚊子啊?」突然人群裡穿來一位婦女納悶的抱怨聲,這聲抱怨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大家仔細一看,可不,好多蚊蟲,尤其是那一笑酒樓的門口,更是多不勝數,從門縫裡面進進出出,發出一陣嗡嗡嗡的聲音,而且還有逐漸增多的趨勢,讓人心煩不已。

而此時,周圍的狗也越聚越多,也都是聚集在那門口轉來轉去,時不時地犬吠上幾聲,一些機靈的圍觀百姓此時慢慢的覺察到了一絲不好的苗頭,怕事的自然是悄悄地溜了,不怕事的也有站出來的,這不,一位笑瞇瞇的小伙子就向前走出幾步,面向大家,清了清喉嚨,高聲地說道:「我看大家也等了老半天了,大家要是不嫌棄,那聽我說兩句,我看啊,就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有沒有誰敢去敲門?這陳大老闆阿,人好,不會怪罪我們的」

人群裡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站出來三位男子,也都是年輕小伙子,幾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就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走上前去,輪番敲門,卻是奇怪的依然沒有人來應門,圍觀的人這才明白這多半是白等了,人家壓根兒就沒人,看來這半天的時間算是白白浪費了,大多人都鬱悶的咒罵幾句,然後紛紛轉身準備走人。

就在這時,那之前敲門的幾位年輕人此時卻是高聲地議論起來,其中一個說,「真是奇怪啊,這麼大個店,就算是出門,居然也不留個人把店給看住,裡面可都是值錢的東西啊!」聽到這話,正準備撤走的不少老百姓卻是再次好奇地停住了腳,豎著耳朵仔細地聽著,是啊,怎麼會沒人看店呢,這說不通啊。

「切」另外一位年輕人接話道:「看店?誰不知道這一笑酒樓喜事將近?人家有的是錢,還稀罕這點?再說了,有錢人家藏錢的方法多了去了,誰知道這酒樓裡面到底有沒有銀子。」

這話一出,又引來眾人的一陣點頭附和的聲音,這話說的有道理啊,兒注意力都在幾位年輕人身上的眾人,卻是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身影悄悄地從人群之中退了出去,走出一大截,然後突然轉了一個彎,前方居然是一品酒樓的後門。

此時,一品酒樓的內廳裡,正坐著兩名男子,一老一少,老的自然是老闆宋司華,青年是獨子宋書言,父子二人就這樣坐著,確實並沒有交談,屋內氣氛有些怪異,正在這時,一位下人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仔細一看,此人不就是剛才從人群裡面退出來的那個男子?

此時,進得門來,躬身到:「老闆,對門依然房門緊閉,毫無動靜,只是……」說到這裡,這位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只是什麼?你快說,別吞吞吐吐的」宋司華不耐煩的揮手催促道。

「只不過,情況很是怪異」當下這位男子便把剛才所看到的情況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一絲不漏。

待那位下人走後,宋司華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道:「書言,你從小就很聰明,你看這事……」雖然在問著兒子,但宋司華心裡卻是清楚得很,這次怕是……

宋書言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直到此時宋司華問起,這才慢慢的抬頭,沒有回答父親的問題,而是問到:「父親,孩兒自幼沒娘,幾位姨娘之中,您現在最在乎的是誰?」

「書言你……」宋司華聞言大驚失色,看到愛子那堅持的眼神,宋司華苦歎道:「為父最在乎的就是你啊,你娘已亡,你那幾位大娘二娘都是些見錢眼開的庸俗之人,為父從沒指望他們什麼,只要你平安就是對為父最大孝啊」。

「父親,你別說了,收拾東西,我們父子二人現在就走,這陳叔叔家的事,只有我們知道,那些人定會像滅陳叔叔一家一樣滅我們的口,若是不走,死路一條阿」宋書言果斷地說道:「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為陳叔叔一家報仇啊」。

「唉!書言吶,你我父子二人都逃走?如何逃?現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因為你長年不在家,知道你存到的人很少,他們一時發現不了你,你只有趁此機會才能逃出去,而父親卻是萬萬不能逃得,我若是逃了,他們也會在最短時間發現你的存在,那麼你我父子二人那就是真的誰也別想逃了啊」宋司華沉聲道。

「父親,書言後悔在此時回來,若是沒有回來的話,或許就會不一樣了」宋方文痛苦地說道,他若是不回來說不定事情不會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為父倒是慶幸你回來了,咱們父子二人也算是見了最後一面,最主要的是,你知道了我們的仇人有多強大,不然……若是事後得知,怕是你會衝動的把自己送到敵人面前吧,書言阿,你要答應父親一件事,如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便永遠不要去找你的仇人,哪怕你一輩子也報不了仇,你甚至可以把報仇的事交由下一代,但切忌衝動,也就是說你要做的首要事情就是保命且把我宋家與你陳叔叔家發展強大到足以與敵人抗衡」。

「父親,孩兒……」宋書言正準備說什麼卻被宋司華打斷:「時間不多了,你要記住,你若是沒有活下去便是對為父、對你死去的娘最大的不孝,時間不多了,快走吧,從地道走,想辦法找到我給你說過的那些客人,你要知道,他們很強,雖然事情最初由他們而起,但就是因為他們強悍,敵人才會把視線轉移到周圍與他們接觸過的人,找到他們,你才能有安全活著的希望,你快走吧!」宋司華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便決然轉頭一言不發。

父親!宋書言痛苦地看著父親的背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咚~咚~咚~」,一連磕了十個響頭,這才轉身恨恨的離去,它決定了,他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那些人,說不定還能來得及就自己的父親,要他就這樣看著自己的父親送死,他做不到。

而就在此時,對門一笑酒樓的大門終於被膽子大的人給撞開了,屋內的一切讓圍觀的人驚恐尖叫,許多人直接嚇得暈了過去,就算是沒有暈的也是嘔吐不已,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屋內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內臟心肺,肉醬滿地,從一些殘缺的屍體身上可以看出,那一些赤裸著身體的全是女人,而男子則大多被砸成了肉泥,鮮血染紅了地面,而在天字一號房裡,一笑酒樓的老闆陳文言則赤條條的趴在同樣赤裸著身子的親生女兒身上,兩人卻是同樣被人殘忍的削去了四肢,成了人根,而陳文言的胯下之物還深深地插在親生女兒的下體。

頓時,想來熱鬧無比的洛冥城一下子變得詭異的安靜,老百姓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紛紛回家閉門不出。

而此時,准點棺材鋪的後堂內,那位中年男子柳殘花正仔細地聽著手下報來的消息,被滅口了麼?這老東西倒還真是大膽,做得這麼明顯,哼!愚人,那金龍椅子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窺視的麼?這老傢伙,大概還不知道這大陸上有幾處傳送陣吧?他們真以為姝鳳簫兩月之後才能抵達極北之地?愚人之為,愚人之為啊!

此時,姝鳳簫一行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距離傳送陣也就半天的時間了,隱已穿戴整齊,頭髮也仔細梳理過了,柔順的皮在身後,任由姝鳳簫牽著小手,一幅乖巧無比的樣子,若是只看外表而不瞭解他的真實情況的話,定然會以為他只是一個軟弱的孩子。

不過,在這裡的眾人通過兩天的相處都已經充分瞭解了他的強悍實力,有哪個孩子能一拳打死一隻正值壯年的北極熊獸?要知道這北極熊獸可是亞皇大陸上最高階,最凶殘的魔獸之一啊。

當姝鳳簫問他,為何突然襲擊那只北極熊時,他只是簡單明瞭的指了指鍋,再指了指碗,意思不言而喻,眾人無語,接下來,這一路上所碰到的那些各類動物可就遭殃了,也就是說,隱自從知道那些動物能夠做出美味可口的美食之後,他便開始了他單方面的屠殺,看到一隻殺一隻,到最後,直接堆了一地,弄得一行人哭笑不得,最後還是在姝鳳簫的耐心勸說之下才把見一隻殺一隻縮小為見一種殺一隻,這樣,眾人總算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半日之後,眾人終於抵達了傳送陣的樹林,此地,地上覆蓋的白雪已經只是薄薄的一層,隱自然對著滿山的各色植物起了興趣,好奇的拉著姝鳳簫四處觀望,只有到吃東西時才能安靜的下來。

而他那兩個冰盒子卻是依然由他自己拿著,姝鳳簫也想丟給下屬,但那東西寒氣逼人,誰也拿不了,包括他也只能勉強堅持半個時辰,本來是想放在包袱裡面或者其它什麼盒子裡,然後再讓丟給別人,結果卻是讓眾人大吃一驚,那兩個冰盒子觸碰到什麼,什麼東西就會在瞬間被凍壞,不管是木頭,鐵,還是布等等。

最後姝鳳簫只得無奈妥協,由隱兒自己拿著,不過,給他裝在了包袱了,這樣拿著方便了許多,怪異的是,這包袱放到隱的手裡便是一切正常,布還是布,冰盒子還是冰盒子,而且別人碰到也沒有事,可是一離開隱的手,那兩隻冰盒子便會瞬間把周圍的東西東成冰塊兒,好不怪異,到最後,所有人都決定自動忽視那兩隻怪異的東西。

在進入傳送陣之前,隱再次拉住姝鳳簫,可憐兮兮的道:「餓!」

這兩日以來,隱已基本能夠順利交流,但某些詞彙卻是總要想上好半天才能想起其意思,以前的事他似乎也想起了不少,比如說,四影,他已基本記起,至於姝鳳簫,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又似乎沒有想起,問他,他卻不說,弄得姝鳳簫鬱悶不已,連帶的,這兩日,極其不給四影好臉色看,怎麼看怎麼是一副妒夫的模樣。

一行人臨時決定大吃一頓在進入傳送陣,當下眾人便燃起了火,不過烤肉熬湯的事便是交給姝鳳簫,誰要他手藝好呢?當然,姝鳳簫卻只負責隱兒和他自己的份,至於其他人的,心情好的話就烤上一些,補好的話就理都不理,但最近的姝鳳簫雖然會時不時地虐待一下四影,但總的來說心情還是一直不錯的,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在一旁等著。

看著寶貝兒那嘴饞的模樣,姝鳳簫忍不住索要了一個吻,這才把烤好的獸肉撕成小塊,親手喂起隱兒來,隱也吃得一臉享受,這個時候的隱最是嬌憨不已,也特別會撒嬌,會自動地窩到姝鳳簫的懷裡,還時不時地蹭一蹭。

吃飽喝足,就在一行人前腳都已經跨入傳送陣的時候,隱再次拉住了姝鳳簫。

「怎麼了隱兒?不想走?」姝鳳簫關切地問道。

隱搖了搖頭,拉過姝鳳簫,粉唇輕啟:「父皇,坐下!」說著便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哈哈……」四影在邊上了然一笑,識趣的轉身,迷更是吹了一口響亮的口哨,痞子樣做了個十足,此時的迷,做夢也沒想到,他的好運即將到頭,霉運卻是接踵而至阿嘿嘿……

姝鳳簫也滿頭黑線,不過他要理智得多,他可以肯定,他的隱兒此時腦子裡面想的東西絕對是某怪異的東西,當下急忙止住隱詢問道:「隱兒,你在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脫起衣服來了?」

「不方便」隱乾脆的說。

「呃……」此時姝鳳簫也有些無語了,這話也太曖昧了,但他也聽出了隱兒的認真,而他姝鳳簫自然不會在此時失去記憶的隱兒面前用強的,雖然從知道隱不畏寒冷時便猜到隱兒不喜歡穿衣服,而那如驚弓之鳥一般的人兒,也讓他心憐不已,但是隱兒的情況很是詭異,他不敢冒險,於是故意忽略隱兒沒有穿衣服的事,就是為了減低隱兒的警覺心。

他絕對不允許他的隱兒對他產生哪怕是一丁點兒誤會,讓隱兒以為自己把他當作怪物看,他更不想讓他的隱兒看到他眼裡哪怕是一絲異樣的目光,他要慢慢來,慢慢的讓他的寶貝兒重新習慣他,這不僅僅是穿上衣服就可以的事,他要的遠不止這些。

唉!姝鳳簫乖乖坐下,只是這情況也太過詭異了阿。

身後一陣悉悉嗦嗦,不用回頭,姝鳳簫也知道此時他的隱兒已經全身赤裸,一絲不掛!「咕嚕~」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此時,隱卻是想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說道:「父皇也把衣服脫了吧!」

「呃咳~咳咳……」姝鳳簫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得難受至極,他……他剛聽到了什麼?應該是錯覺吧?對,一定是他聽錯了!

「父皇不脫嗎?」一句話直接把姝鳳簫從那是幻覺的幻覺之中拉了回來,頓時急忙搖頭:「父皇不脫」。

「哦!」隱咕噥一聲,沒再說話,而是直接把手掌按在姝鳳簫的背上,「嘶~唰唰~」只聽一聲布帛的破裂聲傳來,姝鳳簫只覺得身上一涼,當下無奈的深深歎氣,不用低頭看他也知道,此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碎成碎片,飄落一地,四影也像是要驗證他的想法似的,發出了極其誇張的噴笑聲,姝鳳簫決定選擇忽視,不然他怕自己會氣死!

唉~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姝鳳簫無所謂的想。

隱跪蹲於姝鳳簫的面前,在姝鳳簫精蟲上腦之前,及時地從包袱裡面拿出那個裝著小冰球的冰盒子,食指輕輕地在其表面一劃,頓時,出現了一個平整的切口,如同被鋒利的刀切割過一般,手指輕輕的一掀,盒子便被打開了,露出裡面整整齊齊排放的三十顆小冰球。

姝鳳簫有些瞠目結舌,原來裡面是中空的阿,雖然隱兒說那是盒子,但從它的重量來看,他們都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實心的冰塊,他原本還以為隱兒是要把盒子從中間整齊切成兩半呢!卻不想裡面另有洞天,真是好怪異的盒子,好精妙的手法!

難道這些都是隱兒做的?姝鳳簫大膽猜測。


第九十五章 冤魂萬人

隱輕輕夾起一顆小冰球,送至姝鳳簫的唇間:「父皇,暫時不要運功,吃了它。」

不用看也能感覺得出那個小冰球暗含了多麼可怕的能量,但姝鳳簫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張口便吃了下去,就在姝鳳簫細細品味嘴裡那怪怪的味道時,卻是好巧不巧的錯過了隱嘴角泛起的一絲淡淡的笑意,以及眼底一閃而過的狡詰。

「嗯~有點甜」半晌,姝鳳簫輕笑的說到,貌似還挺回味。

「父皇,會死人的哦!」隱眨了眨眼睛,極其無辜的道。

「呃~」一滴汗水從姝鳳簫額頭悄然滑落,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他此刻身體已經開始不對勁,冷熱交加,不,準確的是,外面冷,裡面熱,這個可人兒到底給他弄了什麼東西?真是該打屁股,當下要牙忍住那冰火交加的感覺,鬱悶的道:「若是隱兒捨得的話。」

「唔~」隱作了一個標準的沉思狀沉思片刻,才抬頭定定地看著姝鳳簫,好一會兒,再姝鳳簫即將忍耐不住的時候,才煞有其事的道:「隱兒捨不得呢,那父皇便睡吧!」

睡?這哪兒跟哪兒?姝鳳簫咬牙拉過隱對準其誘人的嘴唇便狠狠地吻了下去,嘴裡居然還嘟囔:「要死也要先賺夠本兒。」

隨即,也就片刻的時間,姝鳳簫便軟倒在隱的懷裡沉沉睡去,邊上姝鳳簫的幾位下屬看情形不對,急得團團轉,皇上和七皇子的對話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啊,貌似皇上現在很危險,但幾人卻是不敢上前來。四影對視一眼,他們同樣感覺到了姝鳳簫此時氣息紊亂,性命堪憂,絕走上前幾步,擔心地問道:「隱,你這是?」

「放心!」隱吐出兩個字便目不轉睛的觀察著姝鳳簫,不肖一會兒姝鳳簫身上便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隱這才丟下一句:「切忌打擾」便盤腿坐在姝鳳簫的身後,雙手覆上其光裸的背脊,純正的功力慢慢的渡了過去,帶動姝鳳簫體內的功力慢慢的運行起來。

眾人這才長呼一口氣,不過這呼出去的氣都還沒有收回來,他們那剛剛放下的心卻是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原來姝鳳簫身體表面的那層冰霜出乎他們意料的不僅沒有化去,反而是慢慢的結成了一層透明的冰層,不僅如此,就連姝箐隱身上也慢慢的覆蓋了一層薄冰,眼看著詭異的情形,那冰層極有可能不斷加厚,迷一個衝動就要上前,卻是被絕一把拉住,雖然眉頭緊皺,一臉擔憂,卻是極其堅持的說到:「隱說放心的!」

「放心?怎麼放心阿,都結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冰有多厲害」迷用力揮開絕的手吼道。

「那你想做什麼?怎麼做?那冰有多厲害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絕冷冷的道,他也很生氣,很心急。

被絕一吼,迷當場愣神,奇怪的道:「喂,你吼我幹嗎?我想去看看不可以阿?你生什麼氣?莫名其妙!」

「……我怕你冒冒失失的打擾到隱,再說你湊那麼近幹嗎?」絕一副問罪的口吻,沒有人注意到,絕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就是連他自己也忽略了過去,或許說是自己潛意識的避了開去,為何會有些慌神呢?絕拒絕想這個問題,他只是有點納悶而自己今天怎麼就這麼看不順眼迷這傢伙慌裡慌張的樣子?

「我湊那麼近幹嘛?我愛湊那麼近,你管得著嗎?打擾,你居然說我打擾隱,到底是誰在這裡莫名其妙打擾隱?」迷向來是四影當中話最多,平時也鬧得最凶的一個,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聒噪不已,嘴上從不饒人,毒舌一隻,遇到今天有些反常的絕,他雖然有些納悶卻也並沒有多想,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吼回去。

邊上,魂影和煞影表情怪異的對視一眼後,再眼神怪異的看向絕,迷自然是被他們自動忽視了,反正他時不時都在大呼小叫,而絕在幾人當中那可是一直都是最沉穩睿智的一個,怎麼今天會有如此反常的表現呢?

被二人一注視,絕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便已恢復了正常,沉聲說道:「我們四人輪流守著他們,準備隨時應對臨時狀況,記住,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絕對不能有半分馬虎。」此時,姝鳳簫與姝箐隱身上的冰已經有一指厚了。

傳送陣的另一邊,一匹高頭大馬在滿地黃葉的樹林之中快速的穿梭著,馬背上的人一身布衣裝束,於胯下良馬突現不符,一臉焦急,不時地拍打著馬背,顯然此人很急,一位布衣的農民如何騎得了這上好的良駒呢?此人正是出逃的宋書言。

「嘶~彭~」突然,跨下的馬兒還未發出一聲完整的嘶叫聲,整個馬身邊向前狠狠地摔去,「彭~」一聲巨響,馬兒狠狠地摔倒在地,而馬背上的宋書言也被狠狠地拋出,剛剛落地,一把冰寒的刀隨即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姝國皇宮內,此時姝月陌正破口大罵:「這些個老東西,頑固不靈,眼睛倒挺厲,居然讓他們給看出來了,不就是皇弟不再皇宮嗎?不再怎麼了?本王還就不信了,制不住這幫老匹夫。」

「呵~消氣吧你,這幫老匹夫也不是好對付的阿,要知道,在皇上手裡,能有今日這般地位的人,那可是非同一般阿,也難怪他們有囂張狂妄的本錢。」大將軍何則接過下人端來的點心,笑道。

「嘖嘖~你還真是悠閒,沒看到你的愛人,也就是本王現在遇到困境了嗎?」順手拿過盤子,大口大口的吃著,姝月陌很不滿眼前的男人一臉輕鬆無事的模樣。

「困境?」何則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那個盡量做到一臉憤然,實則已經激動到不行的愛人,當下滿頭黑線:「對你來說,不過是些小麻煩吧?再說,你不是早就在閒最近太無聊了嗎?
難道你現在心裡不時激動異常?」

拿著點心的手一頓,姝月陌從來不知道何澤這個木頭也有這麼會說話的一面,砰!一聲響,雙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憤憤的道:「喂,何則,你這什麼話?我這可是在給皇帝當牛做馬,替他打理著萬里江山,我容易嗎我?現在眼看就暴露了,這皇弟也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呢,要是那些個老東西來個逼宮,你說本王怎麼辦?你敢說本王沒有遇到困境?弄不好明日本王就得背一個『篡位軾兄』的天大罪名,你居然都不擔心?你……你有沒有良心啊你,哼!」

「呃~」何則一臉冷汗,半晌才很是無奈的道:「皇上在那裡你不是知道嗎?再說,如果你不想背這個臭名聲的話,那還不簡單,我現在就率軍……」

「你給我閉嘴」姝月陌氣憤得撲上去對住何則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當然,沒有用上絲毫內力,這樣的力道對何則來說簡直就是撓癢癢。

「好好好,我閉嘴,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行了吧?」何則心裡那叫一個苦啊,塵覺咋還不回來呢?果然只有他才能制得住這囂張的傢伙啊,自己是沒轍了。

「哼~木頭,你都不懂滿足一下我的樂趣嗎?要玩就要玩大點嘛,要不然有什麼意思?」姝月陌踢打夠了才又坐下端起點心再次大吃起來,嘴裡還咕噥不已:「皇弟大概還有一段時間才回宮吧?小七居然跑到極北之地去了,那麼冷的地方,他居然也能生存,真是強悍阿!」

「七皇子原本就很強悍」何則再次想起那次看到的血腥場面,嘖嘖~對方可是他的四哥啊,居然毫不講情面,全部剁成肉塊。

「喂,塵覺那傢伙到底去哪兒了?居然沒有和皇弟在一塊兒」姝月陌踢了踢何則的腳問道。

「想他了?」何則邪邪一笑。

「是啊,有點想呃~餵你幹嗎?喂~何則,你給我把手拿開,不許摸那裡,喂,該死的你的手在幹嗎?混蛋,本王叫你放開唔唔……」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若問人去處,春光無限好!

就在姝月陌和何則大滾床單的時候,皇家最大的死牢裡,此時卻是已經開始分派飯食的時候,難得的牢頭今日居然親自帶領獄卒前來發放食物,而且居然每一個人都能分派到一塊熱饅頭,這樣的好事再這死囚牢裡,那可是百年也難得一見的好事啊,一時間,整個牢房嘩然不已。尤其是許多長年關押的犯人,這一個熱乎乎的白饅頭對他們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是他們平時連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而此時,這位中年牢頭更是心情極好的招呼這眾位獄卒兄弟,準備了幾大桌子好酒好肉,熱鬧得大吃大喝起來,酒過三巡,其中一位獄卒拍著牢頭的肩膀醉醺醺的說道:「牢頭,您老人家今兒個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不僅給那些將死之人開了伙食,還請我們眾位兄弟大吃大喝,你說說,你是不是發財了?或者是……往上升了?」

「就是,牢頭,您可是太夠兄弟了,居然這麼大方,肯定是有喜事了,該不會是那尚書府裡的那個丫鬟小花給你弄到手了吧嘿嘿……?」邊上一位醉醺醺的傢伙也笑嘻嘻的過來搭腔,說到最後已經是一臉猥瑣。

這樣一鬧,周圍那些已經醉的一搖二晃的獄卒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講開了,不過顯然很多人已經脫離了初衷,沒過多久,又是三五成群的圍到了一起,卻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牢頭從開始之中一口酒都沒有沾,只是一直保持著微笑靜靜地坐在那裡,直到最後一個獄卒倒了下去。

牢頭此時終於慢慢地站了起來,微笑著慢慢地走到每一位獄卒的身邊,一一確認他們此時的狀況,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向關押死囚的大牢,作為皇家最大的牢房,關押了上萬餘名的死囚,囚牢也是碩大無比,而此時,這死牢裡面卻是安靜的異常可怕,牢頭目光一件一件的慢慢掃過,所有犯人全部都身形一致的躺在地上,而空氣中已經泛出濃濃的死氣以及屍氣,顯然那些犯人已經盡數死亡。

牢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從腰間摸出一朵妖異的紅花,輕輕地放到鼻尖聞了聞,然後像是享用稀世珍寶一般小心地吃了下去,閉眼調息片刻,牢頭全身泛起一絲綠紅色的氣體,咧嘴一笑,雙手快速結印,隨著他的結印,翠綠色的蔓籐從他身上纏繞噴灑而出,沒有多久,便遍佈了這個牢房,此時,蔓籐之上開始慢慢地開出紅色花朵,那花朵儼然和剛才老頭吃下去的花朵一模一樣,好不怪異。

牢頭臉上現出一抹妖異的笑容,雙手合併,嘴裡默默地念著什麼,周圍的蔓籐開始快速活動起來,伸向了那些倒地不起的犯人,然後硬生生地破胸而入,掏出血淋淋的心臟,一時間,這皇家牢房裡面儘是蔓籐開膛破肚的噗噗之聲,好不嚇人,而掏出的心臟,卻是被蔓籐統一送到了蔓籐的中心地,隨著心臟數量的加多,那些嬌艷的紅花漸漸得越開越艷麗。

牢頭此時也是全身妖異異常,慢慢地,那原本皺巴巴的面容慢慢脫落,露出了裡面那妖異美麗的面容。

就這樣,皇家最大的堅牢,關押的近萬餘人,以及看押犯人的獄卒,被人一晚上屠殺的一乾二淨,沒有一個活口,這次屠殺成了姝國史上最大的慘案之一。

而此時,姝鳳簫一行人卻是正好在傳送陣裡面,兩天之後,眾人從傳送陣裡出來,卻是有三人直楞當場。

當然,這三人之中,自然是少不了隱,隱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那極重的死氣,從他那極其敏銳的感知,他發現了這個空間在不久前應該死過大量的人類,而且是在同一時間死去的,並且與他們向各有一段路程,他的神識可以清晰的探測得到死亡人數以及死亡地點,確實卻無法看到死亡的場景,看來是被對方做過什麼手腳。

姝鳳簫一臉陰沉,他一直都是極其強悍變態的人物,雖然不能像隱哪有直接探視,但皇家監牢,那是極其重要的地方,他怎麼可能不把它納入控制範圍之內,而空氣中異常的死氣,以及那和自己斷去聯繫的暨獸,都證明了監牢出事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事,要知道暨獸和主人之間脫離聯繫,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暨獸死亡,或者是主人死亡。

另一個愣住的人自然是魂影,當然不是說他有多麼強悍,已經能和姝鳳簫姝箐隱平比,而是他特殊的能力,所以對魂魄,也就是林混很是敏感,可以說,他幾乎知道這亞皇大陸存在的所有魂魄,不管是依然生還的還是已經死亡的,他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那些冤死的靈魂在吶喊,在哭泣,而這些靈魂足足有上萬餘人,且有著同樣的冤。

「呃……怎麼了你們這是?」三人異常的神情自然是引起了其他幾人的注意,迷疑惑的問道。

「死了很多人啊」隱意外的開口道。

「死人?哪裡?」迷不解的問道,不過他還來不及細問便被姝鳳簫打斷了。

「隱兒能夠知道?」姝鳳簫此時臉色極其難看,即便是對著隱說話也只是稍微好些。

「嗯!」隱點頭道:「可以看到那棟房子,也可以確認裡面無一活口,但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應該是被人做過手腳。」當下隱便描述了一遍那棟房子,也就是皇家監牢的外貌。

「無一活口?」姝鳳簫震住了,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這麼大的動作,這姝月陌再幹嘛?人都被別人殺光了,他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沉得住氣了?

「皇上~」魂影的聲音有些顫抖,同時感受到近萬餘人的冤屈感,他有些吃不消,臉色也是一片蒼白,若不是煞影扶了他一把,他此時怕是已經癱軟倒地。

「皇上,皇家監牢的所有人,包括獄卒,包括所有住在那棟房子的人,全部被殺,並且是用一種方法在同一時間殺死的。」魂幾乎是用盡全部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些冤死的靈魂在使勁兒的往他湧來,此時他全身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了。

絕、煞、迷三人大驚失色,魂可不能出現任何差錯阿,他的能力太過特殊,找遍整個亞皇大陸也絕無第二人,若是他出了什麼問題,這世上恐怕很難找到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啊。


第九十六章 醋火蔓延(一)

「魂,魂,你沒事吧?」幾人急忙把扶起來:「怎麼了你這是?」

絕略微一思索,臉色一變:「你被纏住了?」

魂用力微微點了點頭:「我撐不住了多久了」精力耗盡,會暈死過去,至於能不能醒過來,那可就難說了,魂知道自己此刻的情況很糟糕。

幾人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若是能保持清醒的話,倒還有很大的希望,若是暈過去,那魂就很危險了,等於半個人都進了閻王殿,一時間,幾人急得團團轉,此時他們卻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隱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若是以前的話,出現如此狀況,他們四人定然會在第一時間想到他,並會首先依照他的意思而作出決定,但此時他們四人確實沒有像以往那樣,而是真正的有了自己的想法,「你們終於是懂了麼?活自己的人生!」隱喃喃低語。

「他不會有事的」隱走過來淡淡的道。

「隱,你有辦法?」迷頓時急叫道,而絕和煞也是一臉期翼的看著他,不過從幾個人那明顯放鬆的身體便可以看出,他們心裡其實已經確定隱有辦法了,欣喜之意不言而喻。

「隱兒,他這是?」姝鳳簫卻是不大明白這其中緣由,不過他很不爽隱兒和四影那默契十足的樣子,感覺被他們在無形之中排斥在外似的,有些無法融入。

「雖然都屬於冤魂,但囚牢之內的人自然非善類,有不少更是窮凶極惡的人,看來他們是想侵佔魂的靈魂意識,畢竟對他們來說,魂的靈魂具有太大的誘惑力」隱看了看姝鳳簫,淡淡的解釋道,卻是悄悄的與男人靠近了一些。

姝鳳簫並未察覺隱的小動作,卻是納悶道:「這鬼魂一說還真是不可思議,那……隱兒有辦法?」

「有啊!」隱肯定的點頭卻是什麼都不說,非要等到別人問起,有時候,隱的個性也讓人很不爽。

「哦?是何辦法?」姝鳳簫好奇地問道,實則在遷就隱兒,絕、煞、迷等人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嗯~」隱淡淡一瞥,理所當然得到:「趕走不就行了?」

「暈~老大,先不說能不能趕走,就算是趕走了,你又如何保證他們不會再回來?不是說魂的靈魂對他們來說吸引力太大?」迷作暈厥狀,岔岔的道。

「嗯~也對,那就讓他們灰飛煙滅吧!」隱略一思索,隨意的淡淡的道,眾人絕倒。

「老大,這樣也行?你能殺死靈魂?」迷好奇地問道,不止迷好奇,所有人對這個問題都很好奇,均是一臉感興趣地看著隱,一時間,幾人便嘰嘰咕咕的討論了起來,可憐的魂,居然在這危急關頭被人給忽略了,本來還可以堅持一會兒的他,看到眼前的情況,當場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四影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終於確定了魂並無大礙,此時姝鳳簫卻是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一個身形壯實的黑衣人正躬身站在一側,似乎在稟報著什麼,而姝鳳簫臉色很是難看。

「怎麼了?」隱閃身上前疑惑地問。

感覺到隱的視線,姝鳳簫的神色之間便早已恢復了常色,牽過隱的手,歎氣道:「抓到一個人。」

姝鳳簫,千古帝王,死多少人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重點,哪怕是萬餘人也無所謂的,依然激不起他心中半絲波瀾,戰爭更是不足為奇,哪怕屍骨成山,作為一個永遠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來說,他是坐在這世間最奢華以及最骯髒,最光明也是最黑暗的頂端,他的腳下,金錢權勢與屍骨亡魂同存,這樣一個凹是天下的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萬事脫離掌控的感覺。

「什麼人?」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也知道男人之所以臉色難看並非那人的性命,而就是對方那脫離它掌控的做法,顯然是對方故意而為之,這就如同被人在臉上拍了一巴掌,嘴角泛出一絲譏笑,和這個男人鬥,還用如此明顯的刺激方法,該是恭喜對方的能耐呢?還是同情他們命不久已?

「未尋到你之前,朕和四影一直住在洛冥城中的一笑酒樓,而就在前幾日這一笑酒樓慘遭滅門」姝鳳簫眼裡閃過一絲陰霾,他對一笑酒樓那個胖胖的總是一副笑臉的老伴的印象倒還不錯。

「這一笑酒樓是何方勢力?」隱奇怪地問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此事反倒比之前監牢的事更加讓男人在意一些。

「唉!問題就在這兒,這一笑酒樓不屬於任何勢力,也和那些什麼各方勢力沒有絲毫關係,他就是一老老實實的生意人」姝鳳簫撫額歎氣,隱卻是眼尖的發現了男人淹死的一絲懊惱,確實,只是老百姓的話,未免太冤了些,當下點頭道:「父皇倒是太大意了。」

大意?何止大意,姝鳳簫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前段時間有些瘋狂,歎息道:「若是找不到隱兒的話,父皇可以讓著整個亞皇大陸為隱兒殉葬,又怎麼會在乎他一個小小的一笑酒樓?」只是此刻,自己在意的人就站在眼前,許多問題便是要重新作考慮了。

後面的話姝鳳簫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隱卻是聽懂了,他想極力做到若無其事,但忍受不住男人緊視的狹促眼神,最終還是紅了臉,氣惱的狠狠瞪了一眼男人,卻換來男人眼底的一絲慾望。

隱轉身便想逃,卻被姝鳳簫一把抱住:「隱兒怎能如此對付父皇呢?你就忍心讓父皇疼痛難受?」說著,還用堅硬的下體頂了一下隱的翹股,好不色情。

轟~腦子裡面一陣轟鳴,隱只是覺得雙頰滾燙,不過,那身後真實的觸感以及那濃烈的危險感使得隱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冷靜了下來,只是稍微的調整一下躁動的心,便一臉微笑的轉身抱住姝鳳簫,然後再男人欣喜的眼神裡面及其邪惡的吐字:「若是父皇肯委身於隱兒的話,隱兒絕對可以做到讓父皇滿意為止。」

「呃……咳咳……」姝鳳簫當下被自己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鐵青,這個結果是他從沒有想到過的,隱兒一直拒絕與他身體上的過度親近,他原本還以為是隱兒有什麼顧忌或者其他什麼原因,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的隱兒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真是……真是要翻天了!

「父皇可是應了?」隱一臉笑容的曖昧問道,那色色的眼神讓姝鳳簫怎麼看怎麼覺得邪惡無比,背脊忍不住地一陣發涼。

「呼~」好半晌,姝鳳簫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把抱住眼前讓自己又愛又氣的可人兒,在其耳邊狠狠的,一字一頓地說道:「隱兒,你做夢吧,父皇絕對會讓你自願的躺在父皇的身下情動呻吟。」

糟了!隱暗呼不妙,似乎刺激過頭了,當下急忙說道:「父皇,你剛剛說抓到一個人,是什麼人?和這個一笑酒樓有什麼關係?」轉移話題,可惜似乎轉移的太急了一點。


「呵呵……」姝鳳簫大樂,邪邪的笑道:「隱兒放心,父皇在這方面向來講究情趣,不會用強的,隱兒只管好好享受即可。」

「哦?向來?」隱冷笑。

「呃……隱兒」姝鳳簫一時高興,居然說漏了嘴,急忙解釋:「那些都是之前的事了,隱兒莫要介意。」

「怎麼會介意?看來我是應該先去找人練習一下技巧,免得到時候唔唔……」隱冷笑著繼續說道,卻是被姝鳳簫狠狠地吻住,半晌,唇分,姝鳳簫臉色依然很難看,恨恨的警告:「隱兒,你若是真敢那麼做的話,父皇不介意現在便強要了你。」

看到隱岔岔不平的眼神,姝鳳簫當下無奈的歎氣道:「好了,隱兒,先不說這個,你不是想知道抓到的人是誰嗎?」姝鳳簫安府的揉了揉隱兒的頭,沉聲道:「北禹,戲看夠了的話就出來吧。」

黑影一閃,之前那個壯實的黑衣人再次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手裡還拎小雞似的拎著一個麻袋?「噗?~」黑衣人把手裡的東西一甩,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這時,隱才看清楚,那哪是什麼麻袋啊?那分明就是一個人嘛,一個身著布衣的狼狽青年。

汗~隱有些無語,此時姝鳳簫指著黑衣人笑道:「隱兒可還認識他?」

「嗯?」隱疑惑的看著這位壯實且一身煞氣的男子,總覺得很是熟悉,確實一時想不起來,不解道:「是誰?」雖然聽到姝鳳簫叫他北禹,但問題是自己不認識一個叫北禹的人啊。

「呵呵……朕到忘記了,隱兒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姝鳳簫愣了一下也笑道。

黑衣人這才拉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了那冷峻的臉龐,隱失聲:「馬伕?」

「少主子,屬下是馬伕,名為北禹」北禹恭敬低頭地說道。

「呃……你怎麼在這裡?他是誰?」隱詫異的指著地上的人問道。

「屬下奉命在此守候傳送陣,等候皇上與少主子平安回來」北禹依然恭敬的一板一眼的回答道,而他對隱和對姝鳳簫的稱呼明顯不一樣,姝鳳簫是帝王,自是不必說,而隱卻是恭敬的稱呼為少主子,這裡面隱含極大的認可意思。

暈~隱有些受不了這一半一眼的北禹,放棄繼續問他,而是轉頭問姝鳳簫道:「抓到的到底是什麼人?而且一個傳送陣而已,有什麼可守的,北禹可是很出色的男人,怎麼老是被你派去專門做一些雜兵幹的事啊?浪費人才。」

姝鳳簫一臉黑線,果然,這個男人一出現,總是會得到隱兒不同的待遇,當下不爽的道:「不是我不讓他做其他事,而是他自己不願意做,唉~算了,這個以後再說,他忠於你,正好你身邊也沒有什麼人,他以後就直接跟著你把,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吩咐他去做!」

「跟著我?」隱也很納悶:「跟著我幹嘛?我可給不了你權力高官」。

「少主子,屬下跟隨您,並不是要權力高官。」北禹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這下連姝鳳簫都好奇了,並不是要權力高官,這對於北禹這樣的人其實一點都不意外,那麼他到底要什麼呢?隱靜靜地等待著北禹的下一句話,他需要明白北禹要的究竟是什麼,他不容許目的不明的人呆在身邊。

「屬下身負大仇未報,而且需要救一個人,但這些都和屬下跟隨少主子無關,就算有,就當是屬下找了一個強悍的靠山吧!」北禹說到這裡,似乎在回想什麼,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遠處被絕、煞、迷圍住的魂一眼:「少主子的朋友或許能住屬下一臂之力,但……絕不強求!」

姝鳳簫和隱很是詫異的對視一眼,他們可沒有忽略北禹眼裡那多出來的些許東西,只是,他和魂影,可能嗎?當下,隱也不再追究,點頭道:「那你就留下吧!」大仇?什麼樣的仇人入得了他姝箐隱的眼?不足為懼。

「父皇,你還沒告訴隱兒,你們抓到的到底是什麼人?」隱皺著眉頭看著地上那個布衣青年說道,真是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正道上,什麼跟什麼啊?

「哦,此人是一笑酒樓的老闆的好友的兒子,其實不算是抓到吧,只是他在逃命的時候被北禹攔下,但從他口中得知,他似乎是在找我們」姝鳳簫解釋道,不過他此刻卻是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那一笑酒樓老闆的好友是誰?」隱依然不明白,他並不瞭解洛冥城的情況。

「哦,一品酒樓的老闆。」姝鳳簫隨口應道,卻是看著隱兒的側臉有些發呆。

「一品酒樓又是什麼?」隱喻們的再次開口發問,這個該死的男人,不懂一次說清楚嗎?弄得自己越來越糊塗。

「一品酒樓在一笑酒樓的對門。」姝鳳簫似乎是沒有注意到隱不快的神色一般,繼續隨口的回答,眼神卻是有些怪怪的。

「該死的你,不會一次說明白嗎?」隱終於怒了,低聲吼道。

「不是,朕……正在向一個問題」姝鳳簫也不生氣,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隱怒氣的臉若有所思。

「問題?什麼問題不能放一邊啊?你到底要不要給我說那什麼一笑酒樓一品酒樓的事?」隱額頭青筋直冒,心裡也是怒火重重,這個該死的男人,很無聊嗎?

「很重要的問題吶!」姝鳳簫突然換上邪邪的笑容,丹鳳眼緊緊的盯著隱,雙手突然桎梏住隱全身的行動能力,然後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頓的吐出:「隱兒早已恢復記憶了,對吧?」

「呃……」糟了!後悔藥,誰拿後悔藥給他?隱此刻有一種自作孽的感覺,他可不可以暈過去先?

「吶~隱兒,能不能告訴父皇,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呢?隱兒是在什麼時候,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恢復記憶的?為何……父皇一直不知道呢?難道是隱兒故意隱瞞?莫不是只有父皇一個人不知道吧?」姝鳳簫輕輕的咬上隱白嫩的耳垂,慢慢的輕聲的一字一頓的問著,兩人之間那種曖昧情色的氛圍確實越來越濃重。

當然這都是姝鳳簫一手刻意而為之,而此刻的隱,心下幾乎已經確定了自己那悲慘的下場,會不會被拋屍山野呢?隱自娛自樂的想著,希望男人不要太過於計較吧!

不過下一刻,隱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幼稚無知,他似乎太低估了男人的怒火,或者說醋火,男人趴開他的衣服,直接退化成獸,狠狠的一口咬在隱的肩膀上,毫不留口,隱甚至於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皮肉被男人咬開的感覺,以及那粘稠溫熱的液體被男人吞嚥的咕嚕之聲。

「呵呵……」隱輕輕抱住男人的頭,任由他吞食自己的血液,無奈歎息:這個男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呢!


第九十七章 醋火蔓延(二)

好一會兒,姝鳳簫才停止了那有些瘋狂的吸食血液的行為,鬆開嘴,在隱兒便岔岔的開口:「隱兒,為何獨獨瞞了我?」語氣居然說不出的可憐,連自稱為朕都在不經意間改為了我。

「父皇,疼呢。」隱不是笨蛋,才不再這個時候和男人討論這個話題,當下,也軟語撒嬌,不過疼也確實是事實,誰被咬得血淋淋的會感覺不到疼?

姝鳳簫聞言抬頭仔細一看,果然,好深的齒痕,這是自己的傑作?心下一軟,輕輕地在傷口上舐舔著,卻是更顯色情。

「唔~」敏感的身子被如此刺激,疼痛感並未退去,卻是另外增添了一種怪怪的感覺,難受至極,隱忍不住呻吟出聲。

「很疼麼?」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故意,那麼一點點誘惑。

心裡莫名的有些氣惱,抬頭便看到面前如木頭一般直立的北禹,眼尖的發現其眼中似乎有一絲研究的神色,隱頓時一臉黑線,沒想到這個看似挺老實的一個人居然能夠如此理所當然的,毫不迴避的仔細觀看著少兒不宜的畫面,這樣太詭異了!(隱已經迷糊了,少兒?北禹是少兒嗎?)

若不是顧及這當前自己與姝鳳簫的曖昧狀況,隱定然當場差點發飆,此時只能恨恨的吼道:「北禹,你看夠沒有?看夠了的話,麻煩你現在就給我滾一邊而去,魂還沒醒,你可以站他那兒去,少出現在我的面前。」

「還有你……」隱啪的一巴掌拍在姝鳳簫的頭上,低吼:「你屬狗的阿,還咬人,放開,少給我裝可憐。」

「隱兒你什麼時候便這麼凶了?」姝鳳簫有些目瞪口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隱兒罵人罵得如此順溜的,可是心下的醋火依然沒有退卻,好半晌,才悶悶的無限委屈的道:「咬我。」

「什麼?」隱已為自己聽錯了。

「咬我。」姝鳳簫定定地看著隱,神情很是堅持。

「什麼意思?」隱不悅的看著男人,這男人發什麼神經啊?咬他?有被虐傾向?

「咬我,好麼?」姝鳳簫再次重複,卻並不解釋,只是丹鳳眼異常堅持地看著隱,嘴唇緊抿,似乎在隱忍什麼。

咬就咬,幹嘛用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神色看著他?就像是他做了多對不起他的事一樣,這……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啊?隱當下也不客氣,伸手直接震碎男人的衣襟,在姝鳳簫愣然的眼神之中,狠狠的一口咬在其脖子上,心下氣乎乎的想著,就咬這裡,別人都看得見的地方,這樣才能顯示出這是他的所有物不是?

果然不愧是父子,那份瘋狂的佔有慾望,還有那過激的做法,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不咬不知道,一口溫熱的液體嚥下之後,隱頓時感覺到了異樣,全身似乎隨著那溫熱的液體進入肚腹而熱了起來,心跳也陡然加快,一種異樣的情思充斥心間,這不僅是身體的情動,更多的是心靈的激盪,這……是為何?隱敏感的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似乎是由於這血液?

似乎是要驗證隱的想法一般,姝鳳簫性感邪美的嗓音略微隱忍的在耳邊響起,」隱兒可知,父皇身體裡的血液很是特殊呢?有毒哦!」

「唔……」隱自然聽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吸食,哼!有毒又怎麼樣?我吸死你,臭男人!

其實上次他給姝鳳簫吃下那小冰球的時候便發現了男人血液的特殊性,不過當時他也沒有特別在意,不過,此時看來,似乎還另有玄機阿,因為他越來越覺得男人的血液似乎很是美味,甚至於讓他產生了一種甜甜的感覺,欲罷不能!

「嗯……隱兒,夠了,停下!」姝鳳簫見可人兒一直沒有停止吸食的動作,不得不出口阻止,他很清楚自己的血液對別人來說有多大的吸引力,不過很顯然,隱並沒有聽進他的話,自顧自的吸食著,姝鳳簫急忙把手指探入隱的嘴裡,強行撬開他的牙齒:「乖,隱兒,放開,夠了,多了你身體會受不了的,嗯?」

隱不甘願的勉強鬆口,眼睛卻是有些離不開姝鳳簫的脖頸,嘴裡悶悶的道:「父皇,你的血液是怎麼回事啊?隱而現在好熱唔……」

「呵呵……誰讓你貪嘴,父皇的血液很特殊的,而其中貌似有催情的作用吧。」姝鳳簫壞壞的笑道,靜靜地等待隱兒的反應。

可惜,他並沒有如願,因為,隱兒貌似還在回味這之前的美味,壓根兒沒有注意他說了什麼,半晌才吶吶的自語:「貌似?」

「呃……隱兒,在想什麼呢?」姝鳳簫不得不再次出言提醒可人兒,別忽略他的存在。

「唔~父皇~」隱迷茫的抬眼看向姝鳳簫,可愛的指著自己的下體可憐兮兮的說道:「這兒好難受哦!」

「呵呵……隱兒,等一下,很快就會難受了」好可愛!姝鳳簫直接被逗樂了,狠狠的親了隱兒一口,轉頭毫不客氣地對一直偷偷觀看他和隱兒的幾位觀眾說道:「到邊上去,有多遠走多遠,半日之後再出發。」說著,抱起隱兒便向樹林走去。

「皇上,這個人怎麼處理?」北禹那非常敬業的一本正經的死板的聲音在姝鳳簫背後響起,完全無所畏懼的直接忽視姝鳳簫暴起的青筋。

「帶著人跟著他去救人吧,滾!」姝鳳簫暗自給北禹記下一筆!慾求不滿的男人是很容易記仇的。

可惜再次邁步的姝鳳簫卻是再次被另一個聲音只住了腳,「皇上,在下能否也跟去?」

「朕從來不知道,南方第一公子何時歸順朝廷了。」姝鳳簫咬牙切齒,都跟他作對是吧?

「多謝皇上成全」絕影溫文爾雅的道,得罪慾求不滿的男人果然很不明智,唉~老大,你自求多福吧!我盡力了。

「哼~」冷哼一聲,姝鳳簫用最快的時間迅速消失,而絕影卻是搖了搖頭,轉身對北禹客氣道:「北禹兄,何時出發?」

「即刻出發!」北禹不愧是北禹,依然是面無表情,毫無情緒波動,絕影暗自讚歎,這樣的男人幾乎是毫無瑕疵的,若是眼裡的憂鬱能在少上幾分的話。

絕影那貌似無意的眼神飄向那抹囂張的紅色,心下一緊,真是不明白自己這兩天總是不大對勁,尤其是面對那個笑面虎迷影,每當見他笑得極其燦爛的時候,心裡便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爽,真是撞鬼了,當下,想不明白的絕影自動把這個異常的現象歸結到某人身上,認定是迷影這傢伙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笑得心虛,想到這裡,直接衝著那邊吼道:「喂,迷,你很閒是不是?那就先去洛冥城。」

迷影納悶的看著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絕這兩天老是針對他,還時不時就拿他當出氣筒,吃錯藥了?當下鬱悶的抱怨:「不是你自己要去嗎?怎麼成了我了?說到閒,你不也很閒嗎?」

「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去處理那就樓的事。」剛才姝鳳簫和隱的對話他們可是一字也沒有落下的全部聽了個乾乾淨淨。

迷影暗自咒罵幾句,意外的沒有和絕鬥嘴,轉身就走,絕一時愣住,此時魂卻是已經醒了過來,看這兩人一臉的若有所思,他剛好把兩人的神色看在眼裡。

深秋時節,樹林深處,一片黃色世界,楓葉紅,樹葉黃,參雜出一幕幕華麗而又溫馨的畫面,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那鋪滿樹葉的黃海深處,此時兩個身影正緊緊相擁著,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春潮海浪,美不勝收!

姝鳳簫很激動,激動到全身顫抖,因為他終於真正的完完全全的擁有了這心心念著的可人兒,他也很滿足,滿足於能夠得此佳人伴其一生,不,是永生!他怎麼能容許他的寶貝兒有哪怕是一絲可能離他而去的機會呢?

「隱兒,你注定永生永世都屬於我。」姝鳳簫喃喃自語。

「嗚~嗯……嗯嗯……父皇,輕點,疼……」此時的隱有些迷糊,猶如走在冰與火的極致,只得緊緊地抓住身上的男人,猶如小貓咪一般嗚咽著求饒,告訴他,他弄疼他了。

「嗯!好,父皇輕點」吻上可人兒的誘惑紅唇,輕語:「乖乖忍一下就好,嗯?一會兒就不疼了。」

「可是……可是……」貓眼霧氣朦朧,咬著貝齒,可憐兮兮:「可是現在很疼」欲泫欲泣,好不惹人心憐。

「唉~」男人深深歎息,憐道:「真的很疼?」這個可人兒吶,真是有做妖精的本錢,不經意之間便能惑人心智,更何況是此時情動誘人的他,簡直是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心,讓他情難自禁的為他情動,為他沉淪!

「唔嗯……疼!」用力的點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男人,頓時,姝鳳簫心底升起濃濃的罪惡感,都是他的錯,弄疼他的寶貝兒了,當下急忙停下原本就很溫柔的動作,手指探下,一片溫潤濕滑,不對啊!按情況來說,不應該會疼的阿,隱兒明明情動不已,擴張也做得很到位,前面的小傢伙也顫巍巍的站立了,為何會疼?

「隱兒,那裡疼?」姝鳳簫擔憂的柔聲問到,輕輕地吻了一下可人兒紅潤的臉頰,努力抑制住自己體內那即將不受控制的奔騰慾望。

「腿~嗚嗚……腿疼……」濃濃的哭腔傳出,顯然是真的哭了,當下把姝鳳簫嚇得差點不舉,急忙從隱兒的身體裡面退了出來,仔細地查看。

半晌,姝鳳簫一臉凝重,沒有?沒有磕著也沒有碰到,腳上也沒有傷,連舊傷都沒有,怎麼會疼呢?

緊緊的把隱抱在懷裡,修長的手指抬起尖尖的下巴:「隱兒,看著我,看著父皇,怎麼了?嗯?那裡疼?」明明不疼卻又真實的感覺到了疼痛,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又像以前一樣思緒混亂?還是陷入了夢境了麼?可是……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難道……

該死!一想到以前有人碰過他的隱兒,姝鳳簫心下陡然冒出熊熊怒火,雙手也不自覺地收緊,直到懷裡的人兒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這才猛然醒悟過來,看到懷裡一臉淚痕的隱兒,暗罵自己糊塗,碰過又如何?沒有碰過又如何?若是因為這個而讓自己與隱兒之間產生不該有的隔閡,那他才是蠢人一個,不是剛剛才告訴自己絕對不容許寶貝兒有哪怕是一絲可能離他而去的機會麼?自己怎麼能首先犯錯?

「隱兒,不哭,告訴父皇,那裡疼?還是腳嗎?」姝鳳簫仔細地吻去那讓他心焦不已的淚珠,溫柔的話語可以化出水來。

「……嗚嗚……腳疼,好疼~」隱無助的哭泣著,使勁兒得在地上胡亂地抓著,十指穿過地上厚厚的樹葉深深的插入泥土裡面,明明可以抓住姝鳳簫的,明明應該是在他身上留下指痕的,卻是繞開了他,抓向了地面,像是無意,又像是有意,為何?這是為何?

姝鳳簫不是傻子,心裡很痛,到底是誰碰過他的寶貝兒,他視為珍寶的寶貝兒,從來捨不得他受絲毫傷害,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已經是傷痕纍纍的人兒,幾乎是強行地把隱兒的雙手包入手心,憐惜的擦拭著,還好,只是點擦傷,把隱的雙手從自己腋下穿過,使其與自己相擁,嘴裡耐心的誘哄:「隱兒,乖,不哭,來,抱著父皇,嗯?」

靜靜地等待懷裡的人兒哭聲漸漸停止,這才抬起隱兒的俏臉,憐惜的仔細擦拭淚痕,嘴裡憐惜道:「看看,眼睛都哭腫了,變醜了呢!」

雖然只住了淚,隱卻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如同木偶一般就這樣呆呆的坐在姝鳳簫懷裡,有些被迫的勉強抱住姝鳳簫,顯然他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姝鳳簫輕輕地吻了吻隱兒那滿頭白髮,輕聲問道:「隱兒,告訴父皇,腳為什麼疼,好麼?」告訴自己不計較,不在乎,但一想到他的隱兒被別人碰過,心裡便不受控制的泛出濃濃的殺機,他根本無法做到,無法做到毫不在乎。

而此時的隱,其實並不是沒有恢復過來,他只是在努力的理順自己那些混亂的思緒,腦子裡一下子湧入那麼多東西,他很不習慣,儘管這些東西原本就屬於他的,現在只是重新回想一遍而已,但饒是這樣,還是讓他頭痛欲裂。

沒錯!隱恢復記憶的,所有的,全部的記憶都恢復了。

其實,之前他便已經憶起了很多,至少關於姝鳳簫的記憶已經回想了個七七八八,但牽扯到前世,便是腦子一片空白,似乎缺了什麼,卻總是想不起來,畢竟那裡有著太多他不願意回想起的東西,不過,就在剛才,他想起了,在男人進入他的那一刻便想起了,只是一時很難理清頭緒的他,一不小心再次陷入了那痛苦的混亂記憶之中。

唉~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己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老是被那些過去的東西束縛,不是已經決定不為以前所累了嗎?果然是不做個瞭解無法完全放下麼?

深吸一口氣,隱趴在姝鳳簫的胸口,悶悶的都囔:「父皇,腳痛,鋼釘!」這個男人其實是很計較的吧?卻故意做出不在乎的樣子,這個笨蛋男人,真是為難他了呢!

鋼釘?姝鳳簫愣了一下,鋼釘一詞對他來說還是很陌生的,不過,直覺告訴他,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急忙再次低頭仔細地查看隱的雙腿,好半晌,才以獲得抬頭一臉擔憂的看著隱,嗓子有些沙啞:「隱兒,腳好好的啊,為什麼會疼?還有,鋼釘是什麼?」

隱心裡忍不住地一陣激盪,暖暖的,滿滿的,還酸酸的,嗓子也一陣發堵,總之諸多情緒混合到一塊兒了,眼前再次迷濛起來,不知如何是好的隱,只能恨恨得緊咬著貝齒,瞪著男人:「笨蛋父皇!」嘴裡罵著,卻是猛然撲進男人的懷裡,使勁兒蹭著。

幹嘛這樣?幹嘛這樣嘛?笨蛋父皇,幹嘛讓他想哭?隱兒很不想承認他貌似被男人感動了,但……但他心裡那種暖暖的,漲漲的感覺明明就是被男人拐騙成功的感覺嘛!壞男人!還趁他腦子不大清楚的時候把他吃光光了,害他現在都不大明白到底是什麼感覺,果然是壞人,哼!

第九十八章 春潮湧動

「父皇~」悶悶的聲音從胸前傳來,姝鳳蕭以為隱還在難過,手輕輕的撫上隱的後背有節奏的拍著,小心的哄著:「隱兒,沒事了,有父皇在,父皇會一直陪著你的,嗯?」

  「嗯!」雙眼雖然緊緊的閉著,但眼淚卻是不受控制的不斷從眼角溢出,兩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隱很是氣惱,又不是女人,做那檔子事的時候弄得個哭哭啼啼的,真是的!捏著拳頭用力的錘了男人幾下:「呃~」好硬哦,隱頓時便被男人硬實的胸膛給吸引了注意力。

  左捏捏,右揉揉,「唔~」真的好硬,古銅色的膚色也好性感,再憤憤的看看自己,隱頓時就心理不平衡了,為什麼自己就是白嶄雞一隻?膚色白到沒話說,這也就罷了,為什麼他那麼努力的練武就是沒有起半點成效呢?軟綿棉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太氣人了。

  「哼!」憤憤不平的隱當下就把不滿全部發洩到了姝鳳蕭的身上,雙手齊動,一隻手捏一塊兒肉,狠狠的轉了一大圈,頓時,疼得姝鳳蕭此牙裂嘴,可隱嘴裡卻是依然絲毫不饒人:「誰讓你長如此男人的一副身材?明明看你這張妖孽臉也沒有覺得你多有男人味啊,真是不公平,我為什麼就長不出來?人家也要古銅色的性感皮膚,人家也要這結結實實的胸肌……喂~」隱越說越不爽,狠狠的拍了男人一個巴掌:「你是不是有什麼密法?快告訴我,不許隱瞞。」

  密法?姝鳳蕭汗顏,不過雙眼卻是像長了根似得緊緊盯在隱的身上:潔白嫩滑的肌膚,誘人心田的優美骨線,這自不必說,隱兒向來便長像極其出眾,雖然略微偏向中性,但卻也絕對不女氣,強悍的實力在不經意間為他增添了些許冷俊硬朗的氣質,更顯出眾,魅惑人心,此時又是一絲不掛,就這樣光溜溜的在他腿上扭來扭去,髮絲纏繞,眼波流動,神情嬌嗔不滿,這樣一副誘人場景,就算是石頭也會為其動情吧?

  我這算是自找苦吃麼?姝鳳蕭很是無奈,之前由於擔憂隱兒的身體狀況而退卻的慾望再次回攏,下身一陣一陣的漲痛不已,姝鳳蕭極力的忍耐著,雖然隱兒此時的狀況貌似已經恢復,但他卻不敢隨意冒險胡來,若是因為這床第之事而讓隱兒出現任何差錯,只怕他自己也會廢掉自己的。

  隱自然不知道姝鳳蕭此時的辛苦,還在一個勁兒的蹂躪著男人胸口上的結實肌肉,好神奇哦!父皇長像明明很中性的說,尤其那雙單鳳眼,更是讓他顯得妖異無比,可是那強悍變態的實力,以及那冷情殘暴的個性,屬於上位者的傲視天下的狂霸氣勢,無一不是在顯視著他獨一無二的存在,諸多氣質混集於一身,足以讓世人為之瘋狂,更何況是早已傾心於他的姝箐隱。

  他也是個男人,一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若說之前是在為男人有如此棒的身材而嫉妒的話,那麼此刻,這具性感完美的身體已經完完全全的吸引了他的眼球,更何況這副身體的主人還是他心愛的父皇呢!

  一股若有若無的熱流慢慢的彙集於下腹,前世他從沒有嘗到過性愛的滋味,這一世,十幾年間,他沉迷於那強悍變態地功法修煉,依然不懂情色滋味,但是此刻,腿間的小弟弟卻是隨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熱流越來越明顯,最後,隱只覺得全身滾燙,腦子也慢慢的停止了思考,只是覺得飢渴難耐,很想要點什麼,只得無助的使勁兒往男人懷裡竄去,求助似的叫著:「父皇……父皇……」

  正在努力壓制體內慾火的姝鳳蕭此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寶貝兒似乎身體太熱了一點,居然沒有了那冰涼的感覺,和自己一樣滾燙,看著不斷在自己胸前磨蹭的可人兒,心裡升起濃濃的喜悅,是他想的那樣嗎?應該是吧?

  姝鳳蕭這才有些顫抖(純粹是因為慾求不滿給憋得……)的抓住隱的肩膀,輕聲問道:「隱兒,怎麼了?可是……哪裡又不舒服了?」

  「唔唔……父皇,抱我!」隱好不容易才吐出幾個字,腦袋也暈暈乎乎的。

「什麼?」不想自己等一下因為失望而不舉,姝鳳蕭原本沒有讓自己抱太大希望,此時突然聽到懷裡可人兒的話,當場就傻了,不過也就那麼一瞬便很快回神,顫抖著緊緊的抓住隱的身子,激動的搖晃:「隱兒說的可是真的?是要父皇抱嗎?」

  「唔唔……難……難受啦!別搖,父……父皇快抱我。」腦袋暈暈乎乎,身子也軟綿綿的,完全沒力氣,又被姝鳳蕭搖來晃去,頓時心下很是不滿,力氣稍微回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想到這裡,隱用力的一把勾住男人的頸項,嘴唇狠狠的撞了上去。

  「嗑~」

  「唔……」

  「呃……」一聲牙齒相撞的輕響,兩聲痛哼,互相對視一眼,頓時兩人都是哭笑不得,由於用力過猛,磕上了對方的牙齒,兩人的嘴唇同時掛綵。

  「笨父皇!」

  「笨隱兒!」

  異口同聲,兩人再次絕倒!

  「呵呵……」姝鳳蕭撫上隱兒的唇:「疼麼?」

  搖了搖頭:「不疼。」破點皮而已,當下鬱悶的指著兩腿之間已經憋成紅色的小弟弟,一臉可憐兮兮:「這兒疼。」

  烏黑的單鳳眼陡然變色,深邃無比,姝鳳蕭邪邪一笑:「父皇當真是該死,居然沒有餵飽我的隱兒,呵呵~不過沒關係,接下來一定喂得隱兒飽飽的,來~乖乖,張嘴。」

  自己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蠢事啊?看著男人邪惡的笑容,隱暗叫不妙,不過,姝鳳蕭怎麼可能給他思考的機會,張口便含住他那誘人的紅唇,密密實實的堵住了他的嘴,唇舌交纏,順便也拉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隱發現他很喜歡接吻,不光是身體上的舒服,而是那種口儒相沫的感覺,似乎能把心一併填滿了,漲漲的充盈心田,好不滿足。

  姝鳳蕭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急著做其它的動作,只是與隱兒一同深深的沉醉在那心靈碰觸的頂端,慢慢的,慢慢的拉近兩個靈魂的距離,使其能相擁纏繞。

  「唔~父皇。」久久,唇分,隱軟語撒嬌。

「恩?舒服嗎寶貝?」姝鳳蕭依然在努力壓抑著身體翻騰的慾望,他知道,隱兒受不了太過激烈的歡愛,至少現在不行,儘管隱兒之前吸食了他的血液。

  低頭看了看自己傲人的兄弟,深吸一口氣:「隱兒,身體可還難受?」拉過隱的手覆蓋在自己腿間的碩大之上,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很難受,輕輕的俯身在隱兒耳邊誘惑道:「隱兒,用嘴,好麼?」

「用嘴給父皇做一次,不然呆會兒你會受不了的。」姝鳳蕭輕咬隱兒白嫩可愛的耳垂。

「唔~」隱此刻正為男人那傲人的碩大驚奇不已,聽到男人的話語,不知為何,他並沒有任何反感,但還是小小的掙扎了一下:「可是……可是……」

  「呵呵~」看隱兒的樣子,姝鳳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接著誘哄:「乖,父皇保證呆會兒讓隱兒舒服,一點兒都不會疼,所以,先用嘴替父皇做一次,可好?」姝鳳蕭略微強硬的按下隱的頭,食指撬開其微閉的牙床:「父皇難受著呢,來~乖!張嘴。」

「咕嚕~」有些怕怕的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傲人碩大,男人身上的淡淡麝香充斥於鼻間,很是好聞,略微抗議之後,隱也不再扭扭捏捏,雙手抓住那囂張的物什,試探的伸出粉舌在尖端輕輕的舐舔了一下,頓時,姝鳳蕭按捺不住的悶哼出聲,好想化身成狼啊!

  但為了不刺激到可人兒,他只得勉強控制住自己,溫柔的鼓勵道:「隱兒,慢慢來,沒關係的。」沒關係才怪,姝鳳蕭覺得他再不發洩就要炸了,這該死的風度。

  隱也注意到了男人的隱忍,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張開嘴,輕輕的把男人的碩大尖端含入嘴裡,輕輕的舐舔,舌尖旋轉,頓時,耳邊傳來姝鳳蕭壓抑的呻吟,隱當下大樂,雙手用力套弄起來,嘴裡快速舐舔,最後含住整個尖端用力一吸。

  OK!搞定,隱腦子裡快速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不過,隨著一股股強勁的液體衝入他的嘴裡,他很快便發現了一個讓他新奇不已的東西,頓時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而此時,姝鳳蕭卻是一臉黑線,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這算什麼?該死,這個壞小孩,居然敢暗算他,本來打算趁此時間給隱兒好好擴張一下,做好前戲,可是……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沒有動手,他居然……居然就如此丟臉的被吸了出來,他真的如此不濟麼?

  當下氣極:「隱兒,誰教你的?剛才那是誰教你的?」

「我自己學的。」正在認真舐舔手上的乳白色液體的隱隨口答道,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給男人談一次了,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會壞事啊!

  的確,就他剛才的表現便很難解釋其中緣由了,隱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不過,姝鳳蕭卻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伸手抓住他的雙手阻止道:「別吃,不好吃就別吃,吐出來!」

  「不是~」隱掙開男人的手,隱好奇道:「為什麼是甜的,還香香的,好奇怪,不是應該是腥的嗎?」

  聽到前半句姝鳳蕭還會很高興的話,那麼聽到後半句絕對可以讓姝鳳蕭怒火中燒,當下一臉鐵青。

  咦?沒有聽到答案的隱疑惑的抬頭,慢半拍的發現自己似乎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當下也是一頭冷汗,但隨即又想,不對啊,就算是什麼都不懂,那也沒有人會認為從那裡出來的東西有多美味吧?這麼一想,隱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怒道:「父皇胡想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問題我晚點再告訴你,你快點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東西是甜的?還有……」隱憤憤不平的指著自己依然顫顫巍巍站立的小弟弟道:「先解決它的問題,很難受的耶!」

  「唉~」姝鳳蕭壓下不斷攀升的怒火,他知道,就算是隱兒真的與別人……但他依然不會放手,也不會怪罪於他,最多就是殺了那個膽敢碰他的寶貝兒的男人而已,儘管如此,他心裡依然無法釋懷:「真的麼?真的不是父皇想的那樣?」此時的姝鳳蕭完全不知道他確實是誤會隱兒了,待他知道事實的真相時,那叫一個悔啊,幾乎自責一輩子,隱兒兩世的經歷足以讓他有殺光世人的嗜血衝動。

  「嗯!不是父皇想的那樣,父皇,我們等下再談好麼?」隱軟語撒嬌,他此時才突然想起,自己此時這不大正常的樣子貌似跟之前喝了姝鳳蕭的血液有關吶!不然自己怎麼就暈暈忽忽就和他做了?而自己卻不大記得。

  「父皇,你的血液又是怎麼一回事啊?」當時喝下那血液,還沒有來得及分析一下成份就暈暈乎乎的了,可見其厲害程度,至於剛才的精液,他有仔細研究,居然含有巨大的能量,輕則補身,重則可以提升功力,雖然只是很微妙的一點,但這足以是世界奇聞。

「嗯哼~既然如此,那我們等會兒再說,現在的關鍵是,該如何餵飽聯的隱兒不是?」姝鳳蕭邪笑。

「唔~」用力點頭,主動的吻上男人性感的薄唇,半晌,壞笑:「是甜的,對吧?」

  姝鳳蕭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很失敗,處處被眼前的可人兒佔上風不說,還被他惡劣的調戲,偏偏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完完全全的佔有他的寶貝兒,本來想趁著隱兒喝了他的血暈暈忽忽的時候佔盡便宜,卻沒想……

是,他是成功的和隱兒做了,可卻只做了一半就被迫停止,再說了,那樣哪有隱兒清醒的時候來得舒服?可沒想到他如此不濟,居然一下子就丟盔棄甲,真是……真是差勁透了。

緊緊的桎梏住懷裡極其不安份的可人兒,姝鳳蕭決定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調皮的寶貝兒一番,不然他顏面何在?

「唔~父皇,輕點兒。」隱敏感的發現男人的企圖,急忙軟語撒嬌想穩住男人,可是隱似乎是忘記了,在這個時候撒嬌無疑是火上澆油,果然,姝鳳蕭眼神一變,氣息陡然加重,抱住隱光裸的身子,一個翻身,壓至身下,咬上可人兒胸前的一點嫣紅,雙手齊發,一手自然的蹂躪上胸前的另一點嫣紅,另一隻手理所當然的撫至隱兒的腿間,包裹住了那顫抖不已的小東西,上下套弄。

  「嗯……嗯哈……唔唔…… 」隱舒服的閉上了眼,輕咬貝齒,時不時的溢出點點壓抑的呻吟,好不誘人。

  畢竟是第一次,身體很是敏感,在姝鳳蕭極富技巧的套弄下,隨著一聲長長的嗚咽,隱射了出來,姝鳳蕭終於是找回了些許自尊心,邪魅一笑,就著手裡濕滑的液體探向了隱藏在股間的秘穴,之前歡愛的痕跡還在,手指很順利的便插了進去,輕輕蠕動,仔細的看著隱兒的反應,一絲不漏,慢慢的增加一根手指仔細的在深處探索著,找尋著……

  「唔唔~」隱有些難耐的扭了扭腰,不大情願的嘟囔:「父皇,不要了嘛。」

「嗯哼?怎麼可能?隱兒乖,恩?乖乖讓父皇做完,你只管仔細去感受就好。」手上動作急劇加快,來回抽插,嘴裡卻是甜言蜜語。

  這個該死的男人,隱心裡暗罵,卻是咬著嘴唇不說話,因為他發現,男人找到他的敏感點了,一時間,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真的好舒服,可是他就是不想看到男人愉悅的,不可一世的表情,因此他努力的忍住,不發出丁點兒呻吟,可那舒爽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這個該死的男人。

  隱盡量的表現得毫無感覺,盡量的表現得若無其事,但他並沒有堅持多久,姝鳳蕭便發現了不對勁,當下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可人兒,難道他不知道,他前面的小傢伙已經神采奕奕並且已經溢出點點蜜液了嗎?這個傻瓜!

  調整姿勢,姝鳳蕭忽略隱兒那問罪似的表情,邪笑:「不是很有感覺嗎,寶貝兒?別忍著,來放輕鬆,乖乖的接納父皇,嗯?」隨著他的話語,姝鳳蕭把自己的碩大抵在了那誘人密穴入口,一寸一寸的擠身進入。

  但是,尺寸問題啊!

  下一刻,隱當即大罵:「他奶奶的,你剛才到底是怎麼進去的?你是牛嗎,痛死我了,啊啊啊……」

  
第九十九章 親密無間

  「啊~」還在大罵的隱隨即發出一聲慘叫:「姝鳳蕭,你不懂輕點兒嗎?混蛋!」

  「啪~」一聲脆響,伴隨著姝箐隱的一聲慘叫,原來是氣惱的姝鳳蕭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光裸的屁股上。

  隱狠狠的瞪向姝鳳蕭,這個男人居然敢打他?還打屁股?當下大罵:「你謀殺親夫?」

 單鳳眼危險的瞇起:「親夫?隱兒是不是該先弄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親夫?」姝鳳蕭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猛然提高隱修長的美腿,下身狠狠的向前一頂,直至末根,頓時引起隱一陣慘呼:「叫你輕點啦!很痛耶,還有,你是牛嗎?那傢伙長那麼大?哇哇……太深了,混蛋,退出去啊啊……」

 不滿的抗議聲並沒有持續多久,隨即便被斷斷續續的呻吟所替代,一時間,這片黃葉匯聚而成的海洋裡,浪花波濤陣陣,好不媚人。

  姝鳳蕭似乎是故意要懲罰身下的愛人一般,動作不失溫柔卻也激烈無比,一直毫無停歇的做著最原始的抽動,激情澎湃,就算是剛剛抵達頂端也只是停頓短暫片刻便再次上陣衝鋒陷陣,直到懷裡的可人兒有些哭泣的求饒。

  「隱兒……」憐惜的替懷裡的可人兒擦去眼角的淚水,姝鳳蕭有些不忍的哄道:「乖,一會兒就好,嗯?」

  「嗚嗚疼……父皇,疼……」此時的隱的確很可憐,全身癱軟無力不說,身體也酸痛到不行,後穴因為過度的歡愛也開始疼痛起來。

  該死的臭男人!心下咒罵,隱卻並沒有強行阻止男人的求歡,以他此時的實力,就算現在狀態不佳,但要阻止姝鳳蕭的動作還是很容易的,但他不想阻止,他知道男人是在為之前的事情不滿,吃醋了呢!雖然身體難免吃虧,但隱心裡卻是在偷偷竊喜著,誰不喜歡看心愛的人為自己吃醋?那種被在乎,被重視的感覺讓他初次感受到了幸福,對,就是幸福的味道!

  「乖~再忍忍,父皇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可好?」男人溫柔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雖然內容很不可信,但隱卻是不自覺的輕輕點頭,乖巧的應著,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男人,卻是在這床第之事上,老是折騰不清,溫柔是真,憐惜也不假,疼愛更是不用說,甜言蜜語可以把你化做一灘水,但是……隱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剛才那句話男人似乎已經說過好多遍了。

  其實隱不知道的是,恰好是他那乖巧可人的模樣一次又一次的在不經意之間點燃了姝鳳蕭的慾望。

  「……啊啊……啊哈……唔唔……」律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男人整根拔出,再狠狠的大力的直插深處。

  片刻後,最後一次大力的頂撞,姝鳳蕭終於把熾熱的欲液最後一次送至愛人的身體深處,引來隱兒一聲長長的嗚咽,隨後兩人都喘息著癱倒在地,一動也不想動,姝鳳蕭依然抱著軟倒的隱,輕輕的撫摸著其光裸的後背。

  許久,一陣微風吹過,姝鳳蕭急忙拿過扔到一邊的外袍給隱蓋上,憐惜道:「隱兒,累壞了吧?等會兒父皇親自動手,做些好吃的給你好好補補身子,嗯?」

  好半晌,沒有聽到回音,姝鳳蕭低頭一看,頓時失笑,寵愛的在其光潔的額頭留下一吻,真的累壞了呢!眉頭微皺,唉!下次可不能再如此毫無節制了!

  隱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此時,他正躺在姝鳳蕭的懷裡,可愛的揉了揉眼睛,小貓一般蹭了蹭,卻引起身體一陣酸痛,當下有些不滿的叫道:「父皇……」

  「嗯?隱兒醒了?餓了麼?」姝鳳蕭低頭輕吻一下,柔聲道。

「咕咕~」不問還好,一問,肚子頓時抗議了起來。「呵~」姝鳳蕭失笑,寵溺的彈了彈隱的額頭,隱鬧了個大紅臉,氣惱的低吼:「不許笑!」

  「哈哈……」姝鳳蕭不僅沒有停止,反而笑得更加囂張,不過手卻是自然的從邊上拿過一盞香粥:「來,喝點粥吧,等到了洛冥城父皇再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嗯?」

  洛冥城?隱這才注意到他們似乎是在馬車裡,有些鬱悶的問:「還有多久到啊?」貌似自己睡了很久?

「快了,最多兩個時辰。」大手撫上隱的翹股,意有所指:「可還疼?」

「要不你試試?」隱一本正經,姝鳳頓時啞然,識相的閉嘴不語。

「父皇,先告訴我你的血液還有那個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起之前的場景,隱臉上有些不自然的劃過一絲潮紅,真是不敢相信,他做了,真的和男人做了,身體毫無排斥不說,他居然還用嘴……天啦!就是此時想來都讓他很是難為情,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自願委身於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父親。

  「血液啊!」姝鳳蕭眼神微冷,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摩擦著隱的眉心:「紫菱印記之惡魔之心,呵~人人皆知,惡魔之心出自於惡魔,卻不知這惡魔原本是來自於平凡的人類,來自於善良之心。」

  據說,姝家有的一位先祖,施仁政,重禮得,一代明君啊,卻是憂柔寡斷,婦人之仁,一位君主有了婦人之仁,就算他有心如何為這江山社稷奔波操勞,也注定會走上昏庸無能之道,為人所利用,果然,當政十年,後宮干政,朝臣心口不一,權勢蓋主,最後被後宮一位與當朝宰相通姦的妃子下毒謀殺,可謂是奇恥大辱。

  這位君主死前恍然大悟,悔恨不已,恨由心生,耗盡心力,幻化出一滴鮮血,此滴鮮血便是惡魔之血,打入當時他最疼愛的幼子眉心之處,此子當場便在眉心之處幻化出了這惡魔之心,頓時凶性大發,殘暴嗜血。

  這位君主恐怕萬萬沒有想到,就是由於他幻化而出的這滴血液,大陸迎來了它最大的浩劫,此子變身為三角怪物,幾乎殺光了整個亞皇大陸的所有人類,奇怪的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陸即將覆滅時候,此子突然停止了殺戮,並重新恢復了正常人的樣子,絕口不提之前殘暴殺戮的事,猶如根本與他無關一般,建立了姝國,這便是現在姝國的由來。

  那場浩劫也慢慢的被有心人給流傳了下來,時間一久遠,自然早已脫離了原來的真實,傳說也有了數個版本,但那血腥的殺戮,那個惡魔之心卻是永遠的核心部分。

  馬車之內陷入久久的寂靜,半晌,在姝鳳蕭詫異的眼神之中隱抬起了頭,卻是用手揉著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這便是你血液的來源?」隱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姝鳳蕭不屑道:「就算這個傳說是真的,如今也已過去如此久遠的年代,那滴血液還成妖了不成?」

「那你告訴我這個幹嘛?」隱翻了個白眼,害他打起精神聽了半天。

「唉~」這個笨蛋,姝鳳蕭撫額低歎:「父皇想讓隱兒知道也不行嗎?只是想讓你多瞭解一些,笨蛋!」

「呃~」隱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紅了臉:「那你的血液到底是?」

「關於這個,其實父皇也不明白,只是小的時候,因為母妃養的一隻寵物因為一次意外而沾染了朕的血液,之後便發狂而死,從那時候起,朕便做了許多次試驗,最後發現,朕的血液很是怪異,有些時候奇毒無比,有些時候又很正常,有些時候又是這天下的大補之品,世間最難求的藥引,而朕研究這麼多年也就只知道了幾點而已,其中之一便是,在朕動情時,血液便有著春藥兼迷藥的功能,好不怪異;還有一點,若是想他成為大補之品,朕需喝下對方的血液,方可取血,而血液離體一刻鐘,自動恢復為與正常人的血液無異。」

  說到這裡,姝鳳蕭略微停頓,似乎有些猶豫,半晌才有些尷尬的道:「至於父皇的精液,父皇其實也是在前不久才剛剛發現的,很是怪異,連朕自己都摸不清楚。」

  姝鳳蕭說完,馬車內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隱低著頭一聲不吭,雙肩微顫,似乎正隱忍著什麼,眼神一黯,隱兒,莫不是要讓父皇失望麼?

  「呵呵,鳳兒好可愛噢,等會兒一定要讓父皇抱你,知道嗎,只要父皇抱你,母妃才能得寵,才能把那些蠢女人比下去,才能給母妃的漂亮鳳兒穿漂亮衣服知道嗎?」那時候,皇宮到處瀰漫著喜氣,女人一臉嬌羞。

「呵呵,本宮的鳳兒越來越漂亮了,來,穿上這件母妃剛為你準備的新衣裳,一定要讓你父皇注意到你哦!絕對不能讓對門兒的那個女人得逞知道嗎?」那時候皇宮裡面四處紅花,女人一臉精光。

「?當~」女人把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眼裡全是陰狠,轉頭卻是一臉笑容:「鳳兒,過來,你知道嗎?你父皇已經半年沒有來母妃這兒了呢,來,母妃今天好好給你化個妝,然後再穿得漂漂亮亮的。」

「鳳兒,你一定要替母妃把你父皇搶回來,知道嗎?」那時候女人的臉變態且猙獰。

「哎呀哎呀~你們快來看,快來看啦,那位就是香居的『鳳皇子』。」

「鳳皇子?我看應該叫鳳公主吧?」

「就是啊,你看到哪個皇子打扮得那樣花枝招展,不男不女的?我看啊根本就是怪物,說不定啊是幫那個女人去勾引咱們皇上呢!」

「哎呀,你好討厭哦,勾引萬歲爺?那可是天理不容的事啊。」

「哼,你懂什麼?現在那些有權有勢的主,喜好都怪異著呢,說不定咱萬歲爺就好這口呢,在說了,那麼一個妖精,不說別的,就憑那副長相,就算是兒子又怎麼樣?說不定更刺激呢哈哈……」

「啊?你……你是誰?蕭兒?你為何在朕的床上?唉~又是你母妃搞的鬼吧?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朕,父皇還沒有禽獸到那種地步,你快離開這裡,朕派人帶你出去,走得越遠越好,若是沒有殺光這皇宮所有人的本事,就不要回來,永遠都不要回來!」那時,皇帝寢宮一片曖昧之色,那個男人,他的父皇,一臉潮紅隱忍,顯然是中了強烈的春藥。

  「父皇?」

「父皇?父皇醒醒……」

「啪~」一聲脆響,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終於拉回了陷入回憶的姝鳳蕭:「父皇,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在想什麼?」隱此刻已經從姝鳳蕭的懷裡坐了起來,一臉殺機重重,嗜血無比。

「什麼?」姝鳳蕭有些愣然,直到看清楚隱那殺機肆掠的雙眼,這才醒悟過來,兩人緊緊相擁,姝鳳蕭把頭深深埋進了隱的肩窩,那麼久遠的事,許久都不曾想起的事,原本以為早就忘卻了!為何……為何在剛才又想起了呢?唉~多久沒有如此失態了?

  隱胸口一陣一陣發緊,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男人軟弱的一面,在自己面前,他從來都是強悍的,明明是父親卻亦兄亦友,從來都是霸道且又無賴的,卻不想他也會有如此軟弱的一面,那樣的眼神,是那麼的憂傷,那麼的軟弱……

  「父皇,告訴我,告訴隱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此的男人讓他無法安坐,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呵呵……隱兒,父皇沒事的。」姝鳳蕭此時也是心有感慨,看到寶貝兒為他而怒火重重,他真的……真的很高興,如此佳人,是他的愛人呢!

  「告訴我!」聲音低沉而隱忍。

  「……唉~隱兒。」姝鳳蕭重新把可人兒抱進懷裡,輕輕的替他揉腰:「都是過去的事了,隱兒毋須計較。」

  四目相視!

  「那是不是說,隱兒以前的事父皇也不想知道?隱兒也可以什麼都不說?就當他是過去了?」隱一臉怒容,在這件事上他一定要堅持,也必須堅持:「沒有過去了便無所謂的說法,父皇,隱兒要知道一切,父皇的一切,相同,關於隱兒的所有,難道父皇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麼?」

  隨著隱的一字一句,姝鳳蕭瞪大了眼,隨即眼睛越來越亮,最後轉為狂喜,好不容易控制住身體的顫抖,聲音卻是忍不住的激動不已:「父皇原本還以為……呵呵哈哈哈……」

  狂笑之後,姝鳳蕭這才發現他的寶貝兒還生著氣呢,急忙安撫道:「隱兒,父皇怎麼可能不想知道?只是父皇以為……」

  「以為我不想告訴你?」不等他說完,隱便接口道,眼裡怒火重重。

  「隱兒,你總是說時機未到,父皇以為……」姝鳳蕭有些吃驚隱兒的怒火,雖然心裡真的很高興隱兒對他的在乎,可他也不願意隱兒不開心。

  「……那是隱兒八年前所說的話吧?父皇,難道你也不想知道隱兒這入年是在哪裡?魂應該和你說過吧,他在這個大陸上找不到我。」隱真的很想敲開這個男人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他從來不知道,男人是如此大方的人。

  怎麼可能不想知道?姝鳳蕭汗顏,隱兒真的生氣了呢!當下,毫不猶豫的對準其嫣紅的嘴唇狠狠的壓了下去,半晌,直到懷裡的可人兒癱軟在他懷裡,姝鳳蕭這才放開被自己蹂躪到紅腫的嘴唇道:「隱兒此時可是冷靜下來了?若是冷靜下來了的話,我們再來好好談談如何?」

  隱氣惱的瞪了男人一眼:「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把那些人殺光!」紅唇微嘟,眼波流轉,誘人無比,但姝鳳蕭一點也不懷疑他說的話,當下撫額低歎:「唉~隨你吧,只要隱兒高興就好。」

  「哼!」隱很是鬱悶,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總是在不經意之間便軟化下來,就連說話都不自覺的像是在撒嬌,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氣暈頭的隱張口便道:「先說你為什麼技術那麼好,然後再一步一步說其他的……」話說到一半,看到男人一臉愕然的表情,隱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當下也鬧了個大紅臉。

  技術不好自己從何而來?真是有夠丟臉的問題!

  「呃……隱兒,那個時候還沒有你!」

「我知道!」

「就算不算上小睿,你上面也有五個皇兄!」

「我知道!」

「有你之後,你後面也有好多個兄弟姐姝呃……關鍵是你七歲時父皇才與你第一次見面!」

「我知道!」

「你不在的這八年,朕做到了你的要求,沒有碰任何人!」

「……」

「所以隱兒,莫要追究這個問題可好?技巧不技巧,對男人來說,學得很快的,父皇允你,以後也絕對不會碰任何人,隱兒不在身邊的八年父皇都能做到,以後也定能做到!」

「嗯!我知道!」尷尬隨著男人一句句的話語而轉為甜蜜,他被感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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