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卿從寒
受:卿昕之(司嘉)


曾經的首席殺手再世
一個14歲的便宜爸爸
一個顯赫的家族
我們都有罪,不應相愛
我們都有罪,享受墮落
我們都有罪,心甘情願我們都有罪 正文 序

特級殺手資料

NO.ONE

代號:犬

性別:男

年齡:16歲

完成任務率:100%

完成任務次數:99次

殺人常用方法:變幻無常

性格:陰冷無情

背景:被“破”組首領發掘,5歲進入組織,10歲開始接任務

組織評價:天生殺手

死亡原因:獨自一人殺光“破”組一共十七人。其中包括三名特級退役殺手,最後自殺身亡。

屍體情況:已處理。

A市人事資料

身份證號碼:TS99111103240101

姓名:司嘉

性別:男

年齡:16歲

職業:A市第二中學高一學生

性格:文靜、溫和,極具親和力

愛好:閱讀,聽音樂

家庭背景:父母均為職工,有一姐一兄。

學校評價:自我要求嚴謹的上進學生

失蹤時間:3個月

最後出現地點:補習班

尋人結果:搜索中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章 變成嬰兒

感覺身體好沉,很不舒服,頭也暈暈的。四周一陣最討厭的消毒水味,是在醫院麼?哎?那個……他不是沒死成功吧?老天!你別開玩笑啊。死一次容易麼……司嘉欲哭無淚極了。

“老公!小昕之動了——”

耳邊傳來一把女聲,高分貝的調調不禁令司嘉皺起眉來,隨後又是一陣兵慌馬亂,費力地睜開眼,想要伸手揉揉乾澀的眼睛,卻發現舉起的是一隻白嫩得想讓人咬一口的小手,一陣暈卻感鋪天蓋地地把他淹沒了。

不會那麼衰吧,好不容易熬完16年,總算報了仇,打算來個含笑九泉,結果又要重頭再來?鬱悶地垂下手,司嘉轉而打量起身邊的人。

一男一女,大概30歲的樣子,都是美人。

不過,那個女人很值得注意,腳步輕盈沒有聲音,手和腳的動作幅度很小,對空氣流動的影響被削弱到最小的程度。看來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雖然比不上那些老頭子和怪大叔。她身邊的男人動作文雅,斯文人一個。金發藍眼,沒有新意的外國人。

這是他現在的父母麼?

“老公,你去把從寒找來,我在這等。”

話一剛落,男子就離開了房間,她就坐在床邊,小心地撫摸著司嘉的臉,略涼的碰觸令他不自然地想要閃躲,但現在這具身體貌似很糟糕,連動的力氣也沒有了。看出他的閃避,那女子對著嬰兒樣的司嘉展顏一笑。很溫柔的笑容。

“沒事了哦,小昕之,你爸爸很快就來了。”

很快,剛出去了的男子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進來了,不等司嘉反應過來,那個還在他床邊的女子已經閃現在那男孩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大聲吼了起來。


“你這個死小子!不等老子教你用安全套就搞出了人命,現在孩子也有了,你居然還敢給老子撇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跑去泡馬子?如果不是老子心血來潮去看看,現在小昕之就餓掛了!”

“媽——小力點!耳朵快沒了——”

“老婆!形象形象——”

司嘉頂著滿腦子的黑線,看著這個比他還小的小男孩,這個小屁孩就是他爸?還是意外產物,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他之所以會躺在醫院就因為沒奶吃餓病了?這個世界真他娘的有趣。看來這次重生不會無聊了。心裏一陣發笑。

於是,在醫院裏躺了三天,總算讓他收集了不少資料。一開始出現的男女是他現在的爺爺和奶奶,才30歲就有一個14歲兒子的牛人!

男子——卿元,是卿氏集團的總裁。而卿氏集團,只要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存在,富可敵國,涉及各行各業,名下產業之多,財產之巨,恐怕還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再加上老一輩基本上都是政界軍界的泰山北斗。真的可以橫著來走了。

女子——君千歲,黑道有名的君子閣的閣主。史上最彪悍的奇女子。君子閣又稱痞子窩,裏面的人,基本上沒有一個能和君子扯上哪怕是一丁點的關係。感覺仿佛很有趣,司嘉決定長大一點一定要去看看。

男孩——也就是他現在的爸,卿從寒。現在才14歲,是卿家長子,典型的一個花花公子。不過能力公認的出眾。歎一個,完美的外表,顯赫的家世,出色的能力,有時候老天就是那麼不公平。

最後就是他現在的身份了,長孫——卿昕之。目前月齡4個月又11天。母不詳。

看了眼床邊那位名義上的父親。司嘉,不現在叫昕之了。

心裏狠狠地想:才14歲啊,就比以前的我還要高了,目測182,還有成長空間。暗金的中長碎發,一雙湛藍澄清的雙眼,深刻的五官,老掛在嘴邊的邪魅笑容,真是要命的吸引。怎樣看怎樣都讓人嫉妒。

轉頭看著窗外的天氣,昕之心中興起了再一次看看這個無趣世界的想法。此時,卿從寒領著他母親大人的命令走了過來抱起還在發呆的昕之,辦理出院手續。

一隻小手拍上了卿從寒的臉,發出清脆的一聲。

突然被襲擊,卿從寒錯愕地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傢伙,無辜地眨著那雙偏紫色的眼,昕之迎上了卿從寒開始醞釀著怒火的藍瞳。沒辦法,卿從寒粗魯的懷抱真的令他不舒服到極點了!身為准爸爸,就應該好好去翻翻育兒手冊,研究一下怎樣抱嬰兒。

不理會他,昕之在卿從寒懷中努力掙扎,轉換成舒服的姿勢就眯起眼舒服地窩著。做人還沒有失敗到跟一個四個多月大的嬰兒生悶氣的程度。卿從寒決定不和昕之計較,拉開門走了出醫院。

日光沒有任何阻隔地曬在昕之的臉上,暖暖的感覺令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當他被一陣吵鬧聲吵醒時,才發現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華麗如宮殿般的房子。室內完全參照西歐奢華的洛可哥風格。金色的裝飾令一直喜歡灰暗色彩的昕之不覺地皺起眉來。

“媽!你沒問題吧!要我自己照顧那小傢伙?我才14歲耶!”

“靠!好個才14歲!別家14歲的小男孩現在還在玩扮家家呢!你這個14歲的小屁孩就已經連兒子也有了!”

“你自己還不是在15歲就生下了我麼!”

“哼哼——如果你是在15歲就生下小昕之,我也沒意見。”

君千歲一臉“我就詭辯你能拿我咋辦”的樣子,她對面的卿從寒冷著一張俊臉,死死地盯著那個血緣上的母親,緊握的拳頭仿佛下一秒就會貼上那張漂亮的臉蛋。相比之下,卿元就顯得很是平靜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手托杯墊,一手勾杯耳,很享受地在品茶。

“好了,就這樣,我和你爸要飛回英國去了。保姆會在每天早上7點來,一到你放學時間才走,所以一下課你就給我馬上滾回來!還有,分區公司和閣裏的事你多打點!零用錢和小昕之的奶粉錢我會定期彙到你的銀行帳號上的。老公,閃了,趕機去——”

君千歲風風火火地拖起卿元走向門口。

“喂!媽——我不會看小孩啊!”

“叫你平時多點看書嘛!”

最後的一個字被關門聲掩蓋了。頓時,空曠的房子中彌漫著死一般的沈默,看著茫然無措的卿從寒,昕之那深埋在記憶中的自我開始蠢蠢欲動。16年的壓抑,令人生變得無趣,那麼,人生再來了一次,何不任性一回呢。

心裏一松,昕之眯起眼,就開始充分地運用嬰兒的特權——放聲大哭。

“小傢伙幹嘛呢!”

聽到昕之誇張的哭聲,卿從寒立刻小跑過來,把他從嬰兒床上抱出,手腳僵硬地拍著昕之的背。

“嗚——哇——哇哇——”

(卿同志!你這麼用力是在虐待兒童!)

“難道是餓了?”

皺起眉頭,卿從寒抱著昕之走向廚房,懷中的人眨眨眼,被眼前出現的巨大冰箱震驚得連哭也忘了,什麼叫有錢人,什麼叫奢侈,看著這個足足比他以前住的房間還要大的冰箱,昕之總算懂了。

“不哭了?看來是真的餓了呢。”

卿從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開始在冰箱裏翻找著能吃的東西。有點呆滯地看著他挑出牛奶、雞蛋、小牛排等一系列的東西。

昕之心裏很是無奈地想:好吧,我承認都是很有營養的東西,但你確定這是嬰兒,一個4個多月大的嬰兒能吃的?不會是把它們都榨汁了吧。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章 父子相處

一個半大的少年和一個很小的嬰兒對著面前豐盛的西式晚餐發起呆來。

卿從寒抓了抓頭,似乎已經發現了問題的所在。看了一眼懷中睜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的昕之,先是把他放會嬰兒床,再轉身往廚房走去。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拿著一杯牛奶了。

沒錯,是一個杯子。

難道連奶瓶都沒有麼?昕之很無奈地再次被卿從寒抱起來,看了眼湊近唇邊微傾斜的杯子,裏面白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奶香,他伸出小舌頭,小心地舔了舔。

“呐,小傢伙,你只能喝這個了。明天我就去超市把各種口味的牛奶都買回來,看看你喜歡哪種。不過我還是喜歡核桃味的呢。”

瞥了眼笑得燦爛的人,從沒聽過嬰兒能喝這些飲料正常長大。小腳丫一蹬,就把牛奶踢翻了。卿從寒只來得及抱緊昕之,眼睜睜地看著牛奶潑了他一身。仿佛被他那個狼狽樣子逗樂了,昕之不由得“咯咯”地笑了出來。

突然雙腋一緊,眼前一花,他已經被卿從寒舉高。一雙閃動著異樣光芒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小傢伙,看在你還小,再大點就要打你的小屁屁了。”

“哇——哇哇——”

(靠,要打我小屁屁?我先幹掉你!)

不管昕之怎樣掙扎,手短腳短的,怎麼也碰不了卿從寒,反而讓他臉上的笑容扯得更高。最後還哈哈大笑起來。雖然那個樣子挺養眼,但被恥笑的物件是他自己,怎樣也笑不出。

無奈之下,昕之只好扭過頭,把這屈辱刻在心底。

看見小傢伙像癟了氣的氣球,卿從寒又笑了一笑,抱著他便走向了浴室,看了眼想迷你泳池般大小的浴池,再看看懷中像只小狗般大小的嬰兒。最後把目光定在盥洗臺上的洗手池上。

昕之一直在打量著他,當卿從寒的眼神沒再離開洗手池時,他就明白貪方便的某人想出什麼事了。

於是,當卿從寒放滿了一池適中的熱水,剛想把昕之的衣服脫掉幫他洗澡時,一場衣服爭奪戰正式打響。

小腳丫一從被放進水裏開始就一直亂踢,濺起的水花把盥洗台全都弄濕了,鏡子上更是水斑點點,而一直抱著昕之的卿從寒更是從頭濕到腳。

冷著一張臉,他用伸出一隻手指兇狠地點著昕之的鼻尖。

“靠!小鬼!你幹嘛呢,幫你洗個澡比打場架還要辛苦。”

“哇哇——哇——”

(我才靠你呢!你居然要我在這種地方洗澡?想都別想!)

“哼,不洗就算了,你就做只骯髒的小豬算了。”

“哇——哇——”

(你這只史無前例的臭豬!)

卿從寒撈出混身都濕透了的昕之,抓過旁邊的浴巾隨意地擦了擦就甩到一邊。回到房間,把昕之往嬰兒床上一放,自己轉身開了電腦。

“真的敗給這小鬼了,希望網上有資料才好,不然把人給玩死了,還不被老媽揍得不成人形。讓我看看……耶?不能喝牛奶的麼?靠!人奶!老子去哪弄母乳……”

昕之一直躺在嬰兒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坐在電腦前一直跳腳罵娘的少年,特別聽到要找人奶時,那張臉綠得真是異常的華麗。不禁“咯咯”地笑了出聲。

不知不覺,嬰兒的體質影響,他也就漸漸地睡著了。

另一邊的卿從寒,在把百度上所有的資料都看完後,再看看時間,已經深夜了。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要養一個小孩子是那麼麻煩的。揉揉酸軟的雙肩,他歪過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嬰兒床。

昕之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白嫩的肌膚泛著點點粉紅,圓圓的小腦袋上已經長出了不少頭髮,不像他的暗金色,而是更為接近白色的淡金,緊合的眼瞼,掩蓋了那雙偏紫的可愛大眼睛。淡粉色的小唇緊抿著,沒有在網上看見的吮著手指頭睡覺的可愛模樣。

不像醒著時那麼愛鬧,睡著了的小傢伙突然散發出一種冷洌的孤獨。這大概是他的錯覺吧,才那麼丁點大的小鬼,能孤獨個什麼呢。但身體就是情不自禁地走上去,小心地把嬰兒抱出,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卿從寒翻身側躺在昕之的身邊。

一雙湛藍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軀。手指輕輕地點在昕之的臉上。

這就是他的兒子,身上流有他的血,擁有他的基因。一開始見面時的慌亂已經平靜下來。特意地放縱自己到外面流連,不回家。就是不想面對這個小小的傢伙。

如果不是他老媽來看他,那麼這個小生命是否就會消失在他的人生中呢?想起今天第一次的相處,雖然狼狽,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真的挺喜歡這個小傢伙。

“呐,小鬼,我們好好相處吧,我會努力做個好爸爸的。”

輕聲地對昕之作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個承諾。卿從寒展顏一笑,單手圈起那小身體,防止他半夜掉下床,扯過一邊的薄被,把兩人都蓋住。感覺到懷中的小孩往自己胸前貼近,暖暖的體溫傳入心臟。感覺異常的舒服。

一覺醒來,昕之懶洋洋地睜開眼睛,身邊不屬於他的氣息令他整個人都繃緊。嬰兒的身體就是弱,連對外界的感應力也下降了那麼多?穩健的心跳聲在被間迴響,抬起頭,往身邊一看。原來是他。

看著那張還在熟睡的臉,此刻才帶點14歲少年的稚氣。對他完全陌生的安全感,居然會在這個人身上找到。果然是血濃於水的關係麼?昕之不懂,眼神複雜地繼續打量著卿從寒。當視線觸及他肩上只有一角的被子,再對比著自己身上蓋得密密實實。

心中某個地方被觸動了。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能相信的吧。

上輩子從沒嘗試過信任一個人。那種孤獨,已經不想再有了。那麼,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值得信任吧。

小小的身體慢慢地蹭向那個人。很暖呢。

平靜的時間還沒過去兩分鐘,昕之感覺到身邊的人氣息亂了,看來是要醒了。正想要對這個自己決定要信任的第一個人露出一抹陽光的笑容時。

只見卿從寒猛一掀開被子,抓過床邊的手機一看。一聲慘叫立刻在房間裏迴響。

“天!已經9點多了?今天的訓練遲到了!要被揍死了——”

床上一彈,人已經跑向浴室,一陣水聲過後,光溜溜的少年又沖了出來,一陣翻箱倒櫃後,卿從寒穿了一套運動服就急急忙忙地開門跑下樓。還在床上努力練習翻身的昕之一臉黑線地聽著樓下傳來巨大的關門聲。

看來他被遺忘了呢。

真是個沒有責任心的爸爸。如果是普通嬰兒,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反了個白眼,身上單薄的小衣服根本沒多少保溫作用,昕之努力地挪動小小的身體,把自己擠入一邊的被堆裏。那裏還有人的體溫,勉強湊合著。

正當他打算進入睡眠狀態時,和前不久一樣轟動的開門聲和跑步聲再次傳出,十多秒後,放門被踢開,整個人窩在被子裏的昕之透過小小的被縫剛好看見一部分卿從寒的身影。只見他不斷在房間走來走去,像是在找什麼似的,耳邊還夾住一個手機。

“……我睡過頭了……好了,我知道……今天要晚點去……家裏的保姆還沒到……靠!我兒子!就這樣了。中午見。”

清脆的合蓋聲,卿從寒的腳步依然急促。

“……嘿,小鬼,你在哪啊?吱一聲都好啊……”

喃喃自語的卿從寒連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發抖的雙手。依然不斷地滿房間找尋今早太匆忙遺忘了的小身影。

“哇哇——”

(吱?你當我是老鼠啊?)

一直趴在被褥裏的昕之聽見卿從寒的話,不禁生氣起來。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章 瑪利亞小姐

聽見微弱的叫聲,卿從寒猛地把床上堆成一團的被子掀開,一個捲縮成團的身影就露出來了。欣喜地抱住昕之,他不斷把自己的臉貼著昕之,蹭著。

“太好了,找到你了……嚇死我了。對不起,早上太匆忙把你忘了。不怕哦、不怕哦,爸爸在呢。”

被緊抱得快窒息了,可昕之卻沒有再亂叫,從背上的手上傳來略顫抖的感覺,讓他心裏一暖。這個人,真是讓人無語……小小的腦袋貼著卿從寒的胸膛,傳來的心跳仿佛是跳進自己身體一樣。

“怎麼了?小傢伙?幹嘛不哼聲了?餓了?要拉便便?還是怎樣?”

因為昕之突如其來的安靜,令卿從寒擔憂地看向他,把額貼著昕之的額,見體溫沒多大的差距,再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臉,那雙濕潤的大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疑惑地把手伸向包住昕之小屁屁的嬰兒內褲,一把扒開,仔細瞧了瞧昕之的小屁屁。

“哇——哇——”

(嘩——變態!)

“耶?又精神起來了?沒拉便便啊,肯定是因為餓了吧。沒關係,再等會,爸爸幫你訂了個胸脯最大的保姆,管飽!”

看著卿從寒一臉驕傲的樣子,昕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某人紅著臉打電話給保姆中心要求換人的場面,不禁又大笑起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眯成新月型。

“喲,小傢伙笑起來真可愛,果然有為父的風範。”

卿從寒突然對著昕之粉嫩嫩的臉頰用力地啵了一個。似乎覺得嬰兒的小臉親起來特好玩,他換過另一邊,再親一下。

“哇——哇——”

(吃我豆腐?我要吃回來!)

昕之伸出他那雙小手,揪住卿從寒半長的碎發,把他的腦袋強行拉向自己,在他錯愕中也用小小的唇在他臉上濕漉漉地啵了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濕吻”,昕之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於是,兩個人玩親親玩上癮了,一直在對方臉上印上專署記號。

沒過多久,一陣門鈴聲響起,卿從寒抱著昕之就往樓下走去。門被打開,首先映入昕之眼簾的是一對堪比欖球的巨乳。視線再往上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原諒他,這個真的是女人麼?居然比身為男人的卿從寒還要高,還要壯,還要有男人氣概。

艱難地咽了一下。昕之抬頭看了眼幾乎和他同一表情的卿從寒。看來某些方面,他們還挺有父子的默契的。勉強地勾起一抹瀟灑的笑容,卿從寒對上來人那雙虎目。

“你好,請問你是卿從寒卿先生麼?”

沙啞富有磁性的聲音,真性感,可惜擁有人卻是一個巨乳猛女。僵硬地點點頭。

“你是……瑪利亞……小姐?”

女巨人雙手十合,豪爽地大笑出聲,卿從寒和他懷中的昕之只覺得整棟房子都震動了一下。父子倆快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小傢伙,看來你今後的日子將會過得十分的驚喜。)

(……)

瑪利亞大手接過卿從寒懷中的昕之,單手就把人給推了出門。從大開的衣襟內抽出一條小手絹,輕捏著一角,向卿從寒揮了揮。

“寒小爺慢走,昕之小少爺瑪利亞會好好地照顧他的——”

無限哀怨地看向被巨力推出門,腦袋狠狠地撞向門前的科林斯柱的卿從寒,昕之現在真的想大叫“爸爸,求你別離開我——”。然而,華麗的大門被用力地關上,昕之仿佛看見牆角上震落的牆飾。

“好了,昕之小少爺,現在就請享用最新鮮的人乳吧。”

被瑪利亞專業地抱向育兒室,看見她掀開胸前的衣服,一雙巨大的豪乳跳了出來,還在空中晃了兩晃。昕之馬上閉上眼。

堅決不看!太恐怖了!

雖然上輩子因為另一個身份的原因,所以很少接觸女性。但重生以後,他就只見過兩個女人,而且兩個都不太正常,可以說,昕之以後之所以會走上不歸路,全是因為這兩個女人!

不管瑪利亞怎樣把乳頭往昕之嘴裏塞,他都發揮著堅忍不拔的精神緊閉著唇,鳥也不鳥她。賭上他16年4個月的男人自尊,他死都不要含那個東西!

“嘿!昕之小少爺,不吃奶可是會餓肚子的哦,寒少爺特意向公司把瑪利亞找來,就是想讓昕之小少爺得到最優質的照顧哦。”

和昕之一直持久戰了大半小時,瑪利亞還是敗陣下來了,沒有辦法之下,她只好試著用奶瓶把奶裝起來,再讓昕之喝。一試之下,果然湊效。

疊著嬰兒用的尿布,瑪利亞看著自己捧住奶瓶喝的昕之,疑惑地皺起了眉。

“昕之小少爺還真奇怪,這麼小就會鬧彆扭了。”

一陣可愛無比的鈴聲突然在房間裏迴響,打了一個飽嗝,昕之丟開了奶瓶,好奇地往聲源看去。只見瑪利亞已經從一邊她帶來的包包裏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小巧手機。

“你好,我是瑪利亞……哦……是老大啊,我已經在寒少爺家中了……是的,昕之小少爺肯飲奶,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來的路上已經檢查了,四周沒有可疑的人物……是的……但根據閣裏收到的消息,近期確實有人想對寒少爺下手……是的,我會看住昕之少爺的……老大,需要把閣裏的人手調過來麼?畢竟晚上這裏只有寒少爺……啊,是,知道了……但如果寒少爺出事了怎麼辦……哦,好的。那就這樣了。再見。”

蓋上電話,瑪利亞只是靜靜地摸了摸昕之的小腦袋。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已經知道瑪利亞的身份,早在一開始他就疑惑,這樣的保姆居然能有公司肯請?原來是君千歲的人。

根據她的話,看來作為卿家的一員日子還不能太平靜了。

“哎……身為卿氏集團和君子閣唯一的繼承人,寒少爺活得真辛苦呢。不過現在有了昕之小少爺,以後一定會沒有問題的。因為老大說過,昕之,就是希望小少爺能照亮寒少爺的生命呢。所以啊——瑪利亞一定會讓昕之小少爺變成世界上最可愛動人的小嬰兒的!”

沒有聽瑪利亞後面的一翻偉大宣言。

昕之只是安靜地看向虛空中的一點。那個人,和他一樣孤獨呢。昕之昕之。本來就沒有光的自己,真的能帶給別人光芒麼?他不懂。但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也許他會試著讓自己發起光來。

因為他已經認定了那個人,將會是自己第一個信任的人,也許會是今生唯一的一個。

瑪利亞是一個專業的保姆,這一點昕之經過親身經歷以後,再一次肯定了這一點。無論是抱嬰兒還是換衣服,洗澡,服務都是一流的,雖然很難想像如此粗獷的人是怎樣把人照顧得如此周到。但昕之心裏還是挺喜歡她的。就因為她對卿從寒不經意流露出的關心。

牆上鑲著精美寶石的時鐘直指五點,大門被打開,卿從寒伸手擦掉額上流下的汗水,雙眼看著躺在大廳地毯上和瑪利亞玩鬧中的昕之,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快步走向他,把肩上的掛包甩到沙發上。

“歡迎回來,寒少爺。”

“嗨,瑪利亞,今天小之有乖乖的麼?”

“呵呵——昕之小少爺是瑪利亞見過最乖的嬰兒了,不哭不鬧,除了餓了或者要去上廁所才會叫兩聲,平時都是安靜地躺在床上。”

“真的麼?來,小傢伙,讓爸爸抱抱,今天一天沒見到爸爸,有想我沒?”

剛走至昕之身邊,卿從寒就一包撈起他,雙手抵著昕之的雙腋舉起,來不及阻止他的動作的瑪利亞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剛吃了奶的昕之把卿從寒噴了一臉的奶跡。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章 育兒日記

8月18日

今天放學回家,剛抱起小之就被噴了一臉奶。後來瑪利亞說,嬰兒剛飲飽奶最好別動他,不然很容易吐的。而且嬰兒吐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這要記住!

9月2日

小之已經五個多月了,總算會自己坐起來到處爬了。瑪利亞老向我抱怨,一到吃粥的時候小之總會爬得不見蹤影。

今天是周日,我帶著小之到小公園裏曬太陽,結果我倆都睡過頭了,把小之曬得快幹掉。當瑪利亞看見被曬得通紅的小之時,差點沒把我揍死。於是,要和嬰兒曬太陽,不能在午後一點多的時候。要在黃昏,一定要記住!

9月4日

真的,我發誓不再和小之睡在同一張床上了!即使他再用極其無辜的眼神看我,我也不會屈服的!我已經偸偸的洗過四次被尿濕的床單了!

10月11日

最近小之老是發燒,晚上睡覺也很不安穩。

今天喂他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嘴裏冒了一小塊白白的小東西,花了好大力氣威逼利誘才讓他乖乖張開嘴讓我和瑪利亞看。原來是長牙齒了。據瑪利亞說,嬰兒長乳牙時常常會發燒的。

10月15日

今天真是累慘了,難得的週末。

今天陳醫生到家裏來了,要幫小之打疫苗針,抱著僵硬的小人兒,我當時心裏真是笑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居然怕打針。不過看見陳醫生被小之的冷眼看得定在那裏動也不敢動的樣子。心裏還是挺自豪的。這就是我卿從寒的兒子,才6個月大就已經能用眼神把人給嚇住了。

已經過了半年的准爸爸的日子了,兄弟們一直說我是二十四孝的爸爸,我也覺得呢。不過我好像不討厭和小之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會過得很開心,雖然很累。看著一開始還小小的人,現在已經那麼大了,會笑,會鬧,真的很新奇。

12月24日

今天是耶誕節,把小之交給瑪利亞後就和兄弟們一起到西街的吧裏唱K。才過了半小時就覺得呆不下,回家了,看來我快變成兒子的奴隸了。不過今天我收到了最好的聖誕禮物——小之已經能站起來了,而且還會說話了!

雖然他叫的是“北北”。

2月14日

已經新年了,小之能扶著東西四處走了。其中老爸和老媽來過一次,看見被我養得肥肥白白的小之,居然想抱他回英國一起住!當下就被我踢出門了,開玩笑!現在我們父子倆感情多好,才不要分開,雖然老被小傢伙氣得瞪眼吹鼻子的。

歎氣啊歎氣。自從開始照顧小之後,我都沒再和女孩子約會了。現在一整天看見的都是瑪利亞龐大的身軀,我想,一直這麼下去,我遲早會對女人沒愛的。不過捏著小之軟軟的小臉蛋,還是很值得的呢。

8月23日

小之已經三歲多了,也應該是去幼稚園了。今天第一次帶他去幼稚園,結果他才看了大門就已經拖著我的手把我拉走了。說他不要去,裏面教的他都會,寧願和瑪利亞一起待在家玩。這個任性的傢伙,現在依然一直叫我“北北”。

再歎個氣,我已經17歲了呢。還是沒有女朋友啊。

7月4日

轉眼間,小之已經六歲了。長成一個水靈靈的可愛小孩子。不過他不經意間散發出的孤獨,在這六年裏也悄悄加劇。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我不明白。考上了家裏附近的大學,空閒的時間更多了,週末總會帶他到別的地方玩。

雖然六年間父子倆的感情越來越好。但漸漸地,我發覺,我真的不瞭解這個小傢伙。難道是因為想要媽媽了麼?這個問題很值得研究,雖然已經把瑪利亞雇了下來當管家,但她畢竟不是母親。

停下筆,卿從寒把這本記錄了六年歲月的日記合上,看了眼已經在床上熟睡的小傢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放輕手腳地爬上了床,小心地把昕之抱入懷裏,側手把床前的燈調到最小。慢慢步入夢鄉。

懶洋洋地翻過身,昕之無聊地在大床上翻滾,看著牆上的時鐘,已經9點多了。卿從寒還在學校吧,瑪利亞大概在樓下的花園裏澆水。眯起眼,昕之翻身一個跳躍,以普通6歲孩子遠遠不能相比的敏捷身手跳下了床,穿好衣服。就往卿從寒的書房走去。

經過他5年來的鍛煉,現在的身體已經靈活多了。

抓抓頭上的亂髮,昕之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小小的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飛舞,為自己加了十多隻馬甲程式,他快速地竊入了以前殺手組織的網頁。

濕潤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寒光。看著螢幕上的資料,昕之抓起掛在胸前的十字架放在嘴邊一吻。那是卿從寒送給他的一歲生日禮物。他一直從不離身地戴在頸上。

“哦,讚美你,萬能的撒旦。這只可愛的小野貓居然還沒死。”

特級殺手資料

NO.ONE

代號:貓

性別:男

年齡:20歲

完成任務率:100%

完成任務次數:132次

殺人常用方法:近距離射殺

性格:沈默寡言

背景:“曉”組成員,6歲加入組織,12歲開始接任務,以超越曾經的“犬”為目標。

組織評價:天才殺手

只是隨意地翻看了幾個網站,昕之就把電腦關掉,輕聲地拿著小手巾把鍵盤上,房間中一切的指紋都擦去,再閃身出了書房。用過早餐後就開始了他為自己定下來的鍛煉計畫。

目標就是——最強大的兒童!

出了一身汗後,昕之先是去洗了個澡,在花園找到了一直忙碌著的瑪利亞,蹲在她身邊看著她整理著他種下的花花草草。

“呐,昕之小少爺老是呆在家裏真的沒問題麼?”

“嗯?怎麼突然這麼問?不是一直都這樣的麼?”

揚起一抹天真的笑容,昕之抽出手巾幫瑪利亞擦著臉上滑下的汗水。聳了聳肩,隨意地問道。

“因為昕之小少爺快7歲了吧,應該去上小學了。而且寒少爺已經要開始正式接受老爺的公司,恐怕沒現在那麼多時間陪昕之小少爺。瑪利亞也覺得寒少爺說的很有道理哦。”

疑惑地眨了眨眼,昕之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草地,嗯,還挺乾淨,隨意地拍了拍,也不嫌髒直接往地上一坐,把短短的腳伸得筆直,雙手後撐著,仰頭眯眼看著晴空中輕輕飄蕩著的幾朵白雲。

“北北說了什麼?”

“呵呵——寒少爺說也是時候幫昕之小少爺找個母親了。”

表情略一停滯,昕之看著瑪利亞頂著一臉的笑容繼續手上除草的工作。卿從寒打算結婚了麼?母親,是什麼概念?意思是會有另一個陌生的女人介入他們現在的生活麼?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章 後媽風波

心裏不太爽地一個挺身,拍了拍沾了草碎的小屁屁,昕之轉身走了回大屋。拋下還在一邊自言自語的瑪利亞。快步地走向練身房,對著卿從寒按他的要求特製的小沙包就是一陣猛擊。

“開什麼玩笑——”

他才不要什麼母親,有卿從寒和瑪利亞就夠了。

慢著,卿從寒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了?是單純因為想找個人來照顧他還是他已經有了想結婚的對像了?不知怎的,一想起他會對自己以外的人露出笑容,或者是擁抱親吻他以外的人,心就由不得一怒。

自己越來越奇怪了。莫名其妙的佔有欲。

一直生著悶氣,昕之在練身房一待就是整個下午,背部的衣服早以被汗水濕透了。

5點剛到,卿從寒準時出現在家門,奇怪的是往常都會撲上來的小傢伙今天沒有出現。問了在準備晚飯的瑪利亞後,他就轉移到練身房。親自把快被汗水淹沒的人兒拎起,不管他的掙扎,往浴室走去。

“瑪利亞,等會把我們的衣服放在門口。”

“好的,寒少爺。”

把昕之身上粘在一起的衣服扒掉,直接丟進溫熱的浴池中,卿從寒扯掉領帶也開始脫著身上的衣服。

赤裸裸的昕之坐在水中,抓過上面浮著的小章魚,有一下沒一下地揪掐起來,仿佛是對著某個十惡不赦的人。一雙紫瞳眯成一條線,一直看著卿從寒脫衣服。

“還滿意你看到的麼?”

卿從寒在昕之色色的目光中,更是放慢了每個脫衣的動作,精瘦的胸膛,緊窄的腰,一塊塊不明顯但內含強勁力道的肌肉。歲月並沒有讓這個男人留下太多的痕跡,只是身材略高,臉上少年的青澀早已被褪變成男人特有的邪魅。

脫下眼鏡的卿從寒沒有了那種文弱的書生氣,那種狂放不羈才是真正的他。這個人本來視力就很好,戴上眼鏡只不過是想給別人一個斯文人的感覺罷了。

真虛偽。

“還好,就是膚色還很娘。”

撇了撇嘴,昕之隨意地把手上的小章魚甩飛,在水中曲起腿,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卿從寒那身怎樣曬也曬不黑的皮膚。露出個恥笑的表情。

“你這小鬼。”

沒好氣地反個白眼,卿從寒一個跨步就進入了浴池,隨著他的坐下,原本三分之一滿的水硬是溢了出來,一邊的昕之習慣性地把沐浴露塞到他的手心,轉過身背對著他。

卿從寒喜歡幫昕之洗澡,因為那如嬰兒般的觸感很舒服。而且他特別喜歡看著昕之線條優美的背。所以都是從背後開始洗的。

“北北有了喜歡的女人麼?”

背部已經塗完沐浴露,卿從寒把人翻了過來,接過昕之遞過來的手,繼續開始洗擦。突如其來的問話,令他略一呆,隨之看向提問的人。咧嘴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湊近吻了吻昕之的鼻尖。

“怎麼了?小傢伙是在吃醋麼?”

眨了眨眼,昕之歪起頭,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卿從寒。突然發覺,這個男人真的很英俊。想必沒有自己的存在,在他身邊打轉的男的女的肯定能把這間屋子擠滿。

如果是他的話,自己並不討厭。

當下,昕之突然站了起來,濺出的水花把卿從寒的臉都弄濕了。剛想伸身擦擦入水的眼,他只覺得臉突然被一雙小手扳住,疑惑地睜開眼,只看見一雙幽魅的紫瞳緩緩在眼前放大,唇上一涼,被襲擊了。

用力地在僵住的人唇上啵了個,昕之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輕挑地拍打著卿從寒的俊臉,一手叉腰。雙眼因喜悅而變得一閃一閃的。

“呐呐,美人北北,被烙上了我的初吻,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好了,我會對你負責的哦。”

回過神來的卿從寒挑起眉,看向那個一臉得意的人,手一勾就扯住了昕之的手,把人帶入懷裏,低頭就吻了起來。舌撬開了小小的唇瓣,掠過貝齒就竄入了昕之的口腔內,舔舐著內壁上每個細小的角落。撩起那小巧的香舌就攪動起來。

突然被吻住,還來不及反應,熾熱的吻就把昕之淹沒了,來不及咽下的津液沿著嘴角滑下,口腔裏的空氣被掠奪一空,換不上氣,他只能軟軟地靠在卿從寒的身上,雙手緊緊攀住他的雙臂,防止自己因為無力而滑入水中。

就當他快因窒息暈過去時,卿從寒才放開了他,下巴抵在卿從寒的肩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看著這樣的昕之,卿從寒只覺心頭一跳,那種軟滑的唇舌,還殘留著嬰兒般的奶香,都讓他感到一種新奇的感覺。

“小鬼,這才是吻呢。”

看著那個笑得異常邪惡的人,昕之不屑地嘟了嘟嘴,扒在卿從寒的懷裏,把身上的泡沫都磨上他身上,單手壓出一大坨的乳液就往他頭上砸去,胡亂地搓揉起來。

“哼哼——反正我現在還小,還有學習的空間。不管了,反正北北不能和別的人在一起,我和那個人,北北只能選擇一個!”

扯住卿從寒的一撮頭髮,昕之以額抵額,一雙紫瞳以少見的認真直勾勾地迎上那雙湛藍的眸。只見卿從寒臉上的戲虐般的笑容依舊不變,輕吻著昕之的臉,當是答應了。

“原來我的小之佔有欲那麼強哦。”

“我是認真的!我只有北北一個,所以北北也只能有我一個!”

“好了,知道了,快點洗好要吃飯了。”

放開手中的頭髮,昕之滿意地捧著卿從寒的臉親了親。重新坐回水中,搓弄著手上的泡沫,開始每天同樣的清洗程式。

等到他們洗好澡、換好衣服,坐在飯桌上時,已經是大半小時以後的事了,瑪利亞見怪不怪地站在一邊等他們入坐後才離開。隨著一聲關門聲,整間洋房中就又剩下了父子倆人。把被推到最遠的菜挪回來,夾了一塊紅蘿蔔放在昕之的碗上,卿從寒笑得一臉溫柔。

咬牙切齒地把那抹橙紅丟進嘴裏,嚼了嚼,根本吃不出什麼味道就捧起旁邊的湯碗大口灌下,把還留在口腔內半碎的物體咽下,再哀怨地瞥了瞥一邊看得痛快的人。

一系列的動作利索,熟練。

“嘿,小鬼,這麼多年還是吃不慣麼?看來要找天開一個蘿蔔盛宴了。”

冷冷地一笑,下一秒,昕之頂著一張無害的天真笑顏,把面前的臘腸塊夾起,遞到卿從寒的嘴邊。

“北北真是太疼愛昕之了,來,昕之最乖了,北北教的——禮尚往來。”

看著卿從寒抽搐著嘴角,咬下筷子上的臘腸塊,昕之笑得甜膩。

小倆口從不厭倦這種針鋒相對的日子,閑來無事總會這麼的鬥上一回,可惜的是大狐狸和小狐狸總是平局。誰也不吃虧,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

“對了,小鬼快要上小學了,想去哪讀?”

還在吃飯的卿從寒抬起頭看了眼喝湯的人,隨意地問著。

“嗯?小學麼?那很無聊,不去。”

“是麼?那我幫你找個家教好了。”

“嗯。”

真是開明的家庭。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6章 家庭教師

才過了兩天,就有一個據說是卿從寒的同學來作昕之的家庭教師。

一手托著腮,一手轉動著暗紅的鉛筆。昕之雙眼眯成一條線,看著眼前那個衣著十分賢慧的女子,大概是十八九歲的樣子,頭髮規矩地盤在頭頂,秀氣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細金眼鏡,柳眉,櫻唇,雪膚。身材也挺不錯,起碼是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

“怎麼了?昕之?是有不懂的問題麼?”

只見她突然發現昕之打量的目光,瞬間就綻放了一抹溫柔如初春的笑容。用柔軟的聲音輕聲說道,隨著話音,她更是在昕之身邊坐下,頂了頂滑落的眼鏡,看著桌上掀開的練習題。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學一年級的加減法和乘法口訣。實在是沒有什麼挑戰性。

垂下紫色的眸,昕之停下轉動的筆。

“沒有。”

明顯不太友好的態度並沒有打擊到女子的教學熱情。她一直在昕之身邊細心地講解著乘法口訣,一邊把她總結出的細點盡可能生動地表達出來。是個挺專業的幼師呢,不讓人討厭的樣子,可她幾次看時鐘的模樣還是把昕之弄煩躁了。

“三點半下課,但籃球社的活動會一直持續到四點四十五分,十五分鐘開車回來,五點鐘準時到家門口。現在才三點四十五分,你還是安心地等吧。”

淡淡地拋下一句話,昕之甩開了手上的筆,沒有看向那個因為被自己捅破心事而滿臉通紅的女子。關上書房的門,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剛抬頭就看見了雙手托著下午茶上樓的瑪利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下課了麼,昕之小少爺?要不要先用點點心?”

“下午好,瑪利亞。我還不餓,點心先拿進去吧,想必老師也餓了。畢竟快速的心跳和血液的加速迴圈會消耗身體的能量呢。”

不太明白地點了點頭,瑪利亞目送昕之離開,轉身敲了敲房門。

來到後院最高的一棵樹下,幾個借力就躍了上去,那裏有一間小小的樹屋,是三歲時和卿從寒一起建的。上面窄小的空間剛好能容納兩個人。以前還會兩個人一起躲在這裏看星星,但自從卿從寒進了大學後,就再也沒有陪他上過樹屋了。

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小小的空間,已經容不下這麼一個高大的人。

這一點很無可奈何,卻又是現實無比。

扯過一個抱枕,墊在腦袋下,昕之躺在木板上,咬著胸前掛著的十字架。午後的太陽只能透過重重葉障灑下點點光斑。四周清新的空氣,悅耳的鳥鳴,都讓人產生一種懶洋洋的昏睡感。

沉溺在夢鄉中的人突然被身邊出現的氣息驚醒,睜開眼,昕之只看見爬上樹來的卿從寒那抹經典的壞笑。略平伏了亂跳的心,昕之瞥了瞥他,翻過身子繼續閉上眼。

看著這小傢伙臉上明顯寫著“我鬱悶中”那四個大字,卿從寒翻身坐在樹屋邊上的樹幹上,現在的樹屋已經裝不下他整個人了,把手伸入去將昕之拎了出來放懷裏,揉著他柔弱的淡金短髮。下巴撞了撞小腦袋。

“怎麼了,對老師不滿意還是怎樣?瑪利亞說整個下午都沒有見到你這小鬼呢。”

窩在卿從寒的懷裏,昕之扯下一片翠綠的葉子,略掃掃就放嘴邊輕吹起來,一首古舊的小調在寂靜的後院中悠揚而起。卿從寒沒有說話,只是攬緊了懷中的人,這小鬼心情一鬱悶就愛吹葉子,這習慣到現在還沒有變呢。

過了好一會,曲停,昕之轉過臉看著卿從寒。

“北北,她是為了你而來的。”

了然地點了點頭,卿從寒壞笑地捏著昕之嫩滑的小臉。

“明白了,小鬼又吃醋了,誰叫你老爸我長得帥呢。過陣子再換一個吧。小傢伙就不好奇我今天怎麼突然那麼早回家麼?”

聽到卿從寒的話,昕之才發現現在還是午後呢。歪著頭,瞥了眼一臉得意的人。他撇了撇嘴。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東看看西看看。
“你這死小子!明天學校有文化節,想去麼?”

捏著昕之的鼻子,卿從寒裝得一臉兇狠地瞪著他。被捏的人笑得一臉無辜,像只小貓子似的討好地蹭了蹭他的大手,45度抬頭,濕潤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樣子好不誘人。

“哼哼,你這樣子以前還有點用處,現在已經過期了。”

“北北……君美人說過我有赦免權和舉報權的……”

繼續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昕之笑得無害,把最後的紅牌甩出。卿從寒動作一僵,想起某個恐怖女人的利索身手,混身抖了抖,放下肆虐的手。拍了拍昕之的肩,嘴角抽搐地笑了起來。

“乖兒子,你倒是說要不要去。”

“哎,既然北北美人那麼深切地哀求我了,再推辭的話,不就辜負了美人的一番苦心了麼?那可不是我這個新世紀的四有青年才俊應有的行為呢,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去吧。”

昕之學著電視上看見的紈絝子弟般,用手輕挑起卿從寒的下巴,臉上掛著一抹邪惡的笑容,雙眼閃亮閃亮地往他胸膛和下身來回地打量著。

結果被某人暴力地敲了個暴栗。

最後說好了明天的行程,昕之就被卿從寒抱下了樹,此刻正坐在飯廳裏吃著瑪利亞特製的小蛋糕,不會太甜,正好是他喜歡的口味。雖然雙眼一直看著面前的碟子,可耳朵卻是豎得直直的,聽著大廳裏的每一句話。

“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麼?我會認真的改過來的。”

“不,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覺得讓你一個大學生來教小之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而且臨近學期結束,學業那麼緊,是我考慮不周才向你提出聘請,想必你是因為不好意思拒絕我才會答應的吧。真的很抱歉,浪費了你那麼多珍貴的時間。”

聽著卿從寒的話,昕之不禁嘟起了嘴,說得真是冠冕堂皇。用得著麼。

甩開手上的蛋糕,昕之跳落在地上,快步走向客廳,看也不看站在一邊的女子,扒住了卿從寒的大腿。彎下腰,想抱起這搗亂的小傢伙。在昕之耳邊小聲地說。

“小鬼,你可別亂來。”

無視卿從寒的話,昕之開始發揮他前世的無敵演技,瞬間憋出了滿眶的淚水,雙手揪緊了卿從寒的褲腳。生怕一放手人就會不見了似的。猛地轉過頭,淚隨著他的動作飛濺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曼妙的抛物線後就滴在地上。

雙眼如驚慌的小鹿般看著那位女子,微抽泣著,雙肩微顫抖。用軟弱的童聲澀澀地說。

“北北是昕之的,不要壞姐姐!昕之討厭壞姐姐!昕之不要見到壞姐姐,北北不要跟壞姐姐走。昕之會乖乖的,不要丟下昕之,不要像媽媽那樣丟下昕之……北北……不要……不要丟下昕之……嗚、嗚……嗚……”

看著大哭的昕之,女子被說得一臉羞紅,慌忙地點頭收拾了東西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卿從寒一臉黑線地揪起還趴在他大腿上裝哭的人。揉了揉那鬆軟的頭髮。

“好了,別笑了,再笑下巴就掉出來了。”

“哈哈——太有趣了,剛那女人的樣子真絕了,哈哈——笑、笑得停不下了……”

“你這小子,估計明天我又出名了,可憐又不知道要過多久的單身日子了。”

卿從寒的話頓時讓昕之怎個人都火起來了,這個人什麼意思,不是說了他只能有他一個麼?難道還真把他的話當成是發屁了?當下,昕之收起笑容,冷著一張臉,雙手定住卿從寒的臉龐。眯著紫色的眼瞳看著他。

“北北是不是忘了呢?我說過的,北北只能有我一個人!”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7章 學院文化節

“你這小鬼,醋勁越來越大了。”

揉了揉昕之的頭髮,卿從寒笑得寵溺。

第二天一大早,昕之就被卿從寒從溫暖的被窩中揪了出來,睡眼朦朧間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胡亂地吃了點東西,昕之就被抱在卿從寒的懷中,對著站在門口的瑪利亞揮了揮手。

十五分鐘的車程過後,昕之就看見了卿從寒目前就讀的大學——約華德商學院。一條豔紅的橫幅用彪悍的草書寫著“預祝約華德第十屆文化節完滿成功!”,如果不是卿從寒翻譯了,昕之還真看不懂這據說是院長親提的字。

雙手抓住卿從寒的衣服,昕之睜大眼看著所謂的大學文化節。眼睛所到之處都是身穿便服的大學生,很多的小攤位,有日式的章魚小丸子,還有抄面、雪糕,各種各樣的布偶。

真是琳琅滿目。

人情最洶湧的地方是中央大舞臺,上面正有一隊人隨著激昂的音樂跳著街舞,帥氣的動作把台下圍著的一班女生引得尖叫連連。隨處可見的宣傳欄上還張貼著各種社團的活動照片。

扯了扯卿從寒的頭髮,示意他低下頭來,嘈雜的環境讓他非要貼近耳邊才能把話說得讓對方聽見。

“北北參加的社團沒有照片麼?”

“喲——小鬼想看你老爸我的帥呆風彩吧。哈哈——這就帶你過去。”

昕之撇了撇嘴,帥到癡呆就有你的份。

窩在他的懷裏,看著他一直笑容燦爛地和從他身邊經過的男男女女打著招呼。真是受歡迎啊。心裏不由的一陣感歎,那些女生都一臉粉紅地看著卿從寒,只差沒有雙眼冒紅心了。

排除了幾重的人海,他們父子倆終於來到了籃球社的宣傳欄,卿從寒指著其中幾張照片對昕之解釋起來,這都是哪次照的,勝負如何等等。眯著眼看向照片中那個笑得一臉陽光的人,紅色的11號球衣。

昕之從沒有參加過體育運動,不是說他不適合,只是因為他懶和沒有時間。對籃球完全沒有研究的人,每週都會窩在卿從寒的懷裏陪他看轉播,漸漸地也能看出點知識來。

“嘿,寒桑怎麼有時間來看宣傳欄了?耶?這小孩子就是傳說中的小之麼?好可愛。來,讓哥哥抱抱——”

他們身邊突然出現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和照片上一樣的紅色球衣,大概是籃球社的人吧。4號?恐怕就是卿從寒說的那只彪悍的紙河馬了。眨了眨眼,昕之討厭從別人口中聽見“小之”這一稱呼,他一直認為這是卿從寒的特權。當下就嘟著嘴,用後腦對著來人。

“耶?小之居然不鳥我這個陽光的鄰家大男孩?還有沒天理?寒桑,果然是你的種,一樣的拽!”

“河馬桑,小之是我專用的,你叫他昕之吧,這小鬼一彆扭起來連我也不鳥的。”

“哈哈——看來寒桑終於有被壓的一天了。”

看著昕之因為卿從寒的話而嘟著嘴去捏扯他的臉皮,而被捏的雙手抱住懷中的孩子而無力反擊,只能苦著臉忍受非人的蹂躪。河馬同志很不厚道地大笑起來。隨著他那能傳千里的喇叭般的嗓子,周圍人的目光都紛紛投擇在卿從寒和昕之身上。

“哇——好可愛的小孩子!那頭軟軟的淡金頭髮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呢。好想摸哦——”

“耶?你們有沒發覺他和卿從寒好像哦,是他弟弟麼?”

“NO、NO!他叫卿昕之,是卿從寒的兒子,今年大概是6歲!帥哥出品,焉有劣品乎?”

“老大!你知道得很清楚哦!”

“當然,整個市所有的美少年、美青年、美中年,甚至是美老年的資料,在咱的F盟都有專門的收集存放地方。所以呢,想看美男麼?想盡情地YY你能遇見的美男麼?那就趕快加入約華德最具人氣的F盟!”

不等昕之看清楚那個特具個性的女生,卿從寒抱著他和河馬匆匆忙忙地跑掉了。仿佛是在躲避什麼瘟疫似的,真可疑。接下來,在河馬的帶領下,卿從寒抱著昕之一路看一路吃。

昕之幸福地發現,有一個身材高大,臂力驚人的人在身邊,真是十分的方便。

就正如現在,舞臺下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後來的他們根本看不到臺上在表演什麼,不過這可不是昕之該擔心的,因為他正坐在卿從寒的肩上,優哉遊哉地一邊吃著某人舉到他身邊的爆米花,一邊看著臺上的表演。

身為兒子奴隸的卿從寒只能嘴角抽搐地露出笑容,向四周不斷打量著他們的人點頭示好。真是可恥的一天,奈何自己的弱點被肩上的人抓住了,現在只能無條件投降了。

遊園一直到中午,在籃球社內用過午餐,卿從寒抱著昕之一一地介紹著社團裏的人。大家一直都知道這個俊美強悍的男子有一個寵到無法無天的兒子,現在一看見精靈般的小人兒,都回應了——兒子就是拿來寵的!這個強大的號召。

整個社團都是男生居多,女生只有三四個,每個都是那種性格豪爽的類型。昕之在她們手上傳來傳去,吃盡了豆腐,把四周看著的色狼們都惹紅眼了。

“寒桑!門口有人找你——”

“哦,知道了,河馬看著小鬼,我去去就來。”

“好的。”

從某個女生中抱起昕之,卿從寒親了親他的額頭,貼近昕之的耳邊。

“呐,小鬼,乖乖呆在這,別亂走,這些都是老爸的兄弟,別把人玩瘋了。”

嘟嘟嘴,昕之也在卿從寒的臉上親了個。

“我那麼乖,哪會把人玩瘋。有北北這麼說自己的兒子的麼?我那麼可愛,當心你回來的時候我就被人拐走了。哼哼,到時後北北哭也來不及了。”

“你這小鬼,哪有人會拐你,當真被拐了可要乖乖的別亂動,就你那連小雞也殺不死的奶力,和那跟老媽一樣惟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只怕會吃盡苦頭呢。到時候乖乖等老爸來找你就好了。”

開玩笑地捏著昕之的臉。卿從寒再次親了親昕之的臉就放下了他,揮揮手就往學校門口走去。單手握著胸前的十字架,昕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周圍都不是熟悉的人,昕之安分地做個一正常的6歲小孩,抱著一個大大的籃球,無聊地玩了起來。時間已經過了一陣子了,卿從寒還沒有回來。心中隱隱不安。

突然,籃球館外響起了陣陣尖叫和吉普車特有的馬達聲。

眯起眼,昕之放下手上的藍球,伸手把剛才某個女生忘記拿走的緞帶撿了起來,綁在手臂上。隨著車聲漸近,還在打籃球的人也發現問題了,河馬連忙走到昕之身邊,將他抱起。

下一秒,館門被撞飛,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沖了進來,車門被打開,先是一陣猛烈急促的機槍掃射。因為來者只是作威嚇,並沒有死傷,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抱頭蹲在地上了。

德國A5衝鋒槍?

雖然被河馬的身體遮擋住了視線,但對槍械有著一定程度瞭解的昕之還是從槍聲中判斷出槍支的種類。

“很抱歉妨礙了各位的學院文化節活動,我們只是來找一個小男孩,找到了自然會離開,別對我說謊,我可是清楚地知道卿家的小少爺現在就在這個體育館裏的。”

明顯帶有外國腔的中文,原來是找他麼?河馬一聽見來者的話,連忙用身體將昕之擋了起來,對身邊的人略作了個眼色。很快昕之就發現自己完全被隱藏了。

搖搖頭。沒有用的,既然對方這麼說,肯定有了十分的把握,隱瞞只能帶來更大的傷亡。

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昕之心裏把卿從寒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叫烏鴉嘴,他現在可是見識到了。現在那個人只怕也遇上了麻煩了吧。輕歎口氣,昕之在河馬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站了起身。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8章 綁架遊戲

避開一邊河馬探過來想扯下他的手,昕之邁著小步子向吉普車走去,每一個腳步聲仿佛都踩在在場的人心上。沉重而詫異。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卿家小少爺——卿昕之。”

“Goodboy。上車吧,省下來的時間,也許我們能和這個可愛的小男孩進行一次友好的交談。”

提著衝鋒槍的外國男子向昕之露出一個紳士般的微笑。單手虛引請他上車。昕之看了一眼比他還高的車邊,反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扯了扯還在裝樣的人的褲腳。

“你的風度和你的智商成反比麼?要不你抱我上車,要不你找張椅子讓我墊著爬上去。再不然,也許你會願意紆尊降貴讓我墊著你的背上車?”

被昕之說得一張白臉又紅又黑,握著槍的手連青筋也突了出來。無奈之下,男子只能單手把昕之抱起,毫不溫柔地往車上丟去。自己也翻身上車,噥噥的馬達聲響起,吉普車在一片目瞪口呆中再次離開。

匆匆的它來了,正如它匆匆地離開,只留下兩扇爛掉的門。

被蒙上了眼,昕之隨意地找了個最舒適的地方窩了起來。身體隨著車的行駛忽左忽右地晃了起來。已經在同一個地方兜了七次了。耳邊兩種拆槍的聲音,加上開車的一個,總共也只有三個人就那麼彪悍地沖入約華德?

不知道卿從寒那麼進行得怎樣了。

耳邊一陣手機的震動聲,接著就是一陣奇特的語言,精通多國語言的昕之聽到那些話只是咧嘴一笑。剛好是他認識的一種啊。阿拉伯半島南部沿海地區的南阿拉伯語,不同於標準的阿拉伯語,兩者之間的差異極大。

“雄獅怎樣了……什麼?死了?……那算吧,反正那羚羊遲早都會被吃掉的……我們已經抓到幼獅了,現在送去動物園。其他的小可愛都抓到了麼……嗯,好……那等會見……”

心裏鄙視了取代號的人。昕之笑得一臉痞樣。

“嘿,小男孩,你不好奇我們要帶你去哪里麼?”

“我是路癡,就算你跟我說我也不知道在哪。”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雖然看不見對方的樣子,但另一個人檢查槍械的聲響挺了下來,兩種絮亂的呼吸聲。想必都是一臉窘樣吧。昕之心裏悶笑個。

接下來,男子只問了昕之幾個問題就再也沒有和他說過話了,大概是忍受不了某毒舌掌門的深厚功力。昕之也樂得清靜,一邊哼著無聊時聽回來的《娃哈哈》兒歌,一邊晃著腳,一臉愜意。

車停下了,昕之依然被蒙著眼,靈敏的鼻子只嗅了嗅,空氣中的清新草香夾著陣陣花香瞬間在他大腦形成各種品種的植物圖像。很微的汽油味。不是郊外,大概是某個黃金貴族小區,在繁華的城市中硬是空出一片花園綠地。

真是奢侈無趣的品味。

被牽著手,一共轉過七個彎,走了三百六十一步才到達目的地。門被推開,蒙在眼前的黑布被粗魯地扯下,依然閉著眼睛,昕之安靜地站在一旁,等雙眼透過眼皮漸漸適應了強烈的光亮才慢慢睜開。

此時,門剛好被關上,昕之轉身看向這個關著自己的地方。都是一系列淡雅可愛的色彩,裝修成一個孩子們的遊戲間,地上的都是亂七八糟的玩具。空曠的房間大概有三十平方。

昕之略抬頭,東張西望,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個玩具,整個人跌趴在地上。耳貼近地面,下面機械的運轉聲清晰入耳。獨特的讀秒聲,看來附近裝了定時炸彈呢。真是大手筆啊。動了動雙手,昕之慢慢地爬起來,委屈地擦了擦眼,撿起剛讓他摔倒的玩具,一個用力生氣地丟到一個角落。

一直通過針孔攝像機觀察著房間內動靜的人,只覺面前一暗,畫面沒有了。再打開其他幾個攝像,最後才弄清楚原來是昕之剛丟的玩具剛好擋住了其中一個針頭。見沒有什麼大礙,他也重新盯著其他幾個角度的畫面。

無聊地打個哈欠,昕之爬到角落裏,再次撿起那被丟棄的玩具玩了起來。時間就在他把玩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突然,房門再度被打開,幾個比他大的孩子同樣被蒙著雙眼推了進來。只見其中一個大約11歲的男孩是被抱進來的,昕之只瞄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大概是反抗時被揍暈了。

隨著門被關上,三個清醒著的孩子都摸索著扯下了自己的眼罩,同時都驚訝於昕之的存在。裏面其中一個女孩更是小跑到昕之身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你也是被抓來的麼?別怕,有姐姐在呢。”

昕之只略略抬頭看了她一眼,也是11歲的樣子,不過是個美人胚子呢。其他人都略作了番交流。昕之依然坐在角落,什麼話也不說,只專著地把玩著手上的玩具車。心中慢慢地盤算起來。

三個都是11歲的孩子,一個是君子閣首席智囊的兒子,顧慕凡。一個是全國生化領頭羊的縱世集團唯一繼承人,楚天華,剛才的女孩是軍事老將特種軍區上將的孫女,君夢千。至於暈掉那個,他沒有醒過來,就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了。

垂下的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幫11歲的小鬼,真是天真的可以,雖然是夠聰明,會在監視器的死角裏策劃著自救方案。整個方案也都還可以,但他們難道不知道,以他們的實力,根本沒有可能安全的離開這個地方。

真以為這是拍電影麼?

於是,昕之抱著看戲的心情,看著他們怎樣利用那個暈掉的孩子把對方的人都引了進來,砸碎了楚天華隨身攜帶的迷幻煙球,一片濃煙將所有的攝像機都遮擋起來,此時,君夢千和楚天華幾個利索的撲打,狠狠地把來人都打趴。

“我和天華把這小子背出去,夢千帶小傢伙跟上。”

顧慕凡把頭從大開的門處轉回來,清晰地下了命令。下一秒就一人一邊把暈在地上的人扶起,向外走去。帶著一絲微笑,昕之避開君夢千伸過來的手。

“我要在原地乖乖地等北北,你們走吧。告訴戴眼鏡的那個男孩,離開這個房間,連續兩個左轉,在75米的地方有一個秘密通道。至於機關是什麼,就要靠你們了。沿路上安設的攝像,你們整個逃跑時間大概只有兩分三十秒。現在只剩下一分鐘了,Goodluck。”

墊起腳,昕之帶著一個卿從寒式的壞笑,在君夢千的唇角親了一口。再把發呆的人推了出門。被顧慕凡喝著扯走的君夢千,只來得及看著那個依然帶著調皮笑容的人,站在一片濃煙中向她揮手。

“好了,現在就等北北出現。”

抓起胸前的十字架又是一吻,昕之一個翻身就往地上掙扎著爬起身的人身上一坐。從他被扳折的手指上扯回一條天藍色的緞帶,重新系回手臂上。昕之笑得一臉天真爛漫。撿起地上的迷型手槍。

“讚美你,我親愛的撒旦,大叔你不覺得用手槍對付一些小孩子,有點過了麼?嘖嘖,希望你們不會將這次逃跑看成是一個孩子的抓迷藏哦。因為那四個人中,有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呢。真是期待啊。”

昕之旋出玩具裏的車輪軸子,舉起略尖的一頭,往身下坐著的人後頸紮去。沒有太多的痛苦,當金屬軸完全沒入時,那人只全身一抽搐就成為了房間內第二具屍體了。把手上的手絹放回口袋。

當卿從寒來到時,就在玩具堆中發現了玩得一臉滿足的昕之。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9章 北北受傷

輕擦掉額角的汗,卿從寒露出個輕挑的笑容,雙手環在胸前,倚在門邊。一直就那麼安靜地看著某個明顯發現他,卻依然把玩著已經被他拆分得不能再分的玩具。

“北北,我承認你這個姿勢確實很帥氣,難道你不知道這座房子被安了炸彈麼?”

“喲,我見你玩得如此的痛快淋漓,身為本世紀最貼心的爸爸,我覺得應該給你充足的時間,去發掘出身體內隱藏著的童真。至於炸彈,親愛的小之都不擔心,我還擔心什麼呢?”

丟開手上的玩具,昕之眯起眼,瞥了瞥某個笑得一臉無害的人。昕之站了起來就向他走去,並伸出了雙手,討抱。

“本世紀最貼心的人,麻煩你抱一下,坐得連屁屁都麻掉了。”

把昕之抱在懷裏,卿從寒用額蹭了蹭他的小腦袋。皺起眉,架在背上的手臂在輕微顫抖,昕之抬眸看著那個還是一臉壞笑的人。眼神略暗。乖乖地讓他抱著自己離開這個呆了將近一下午的房間。

只看了一眼沿路上死掉的人,大多是中東的人。是又開始暴亂了麼?那麼,金錢、武器、生化企業。目的很明確嘛。透過幾個窗子,昕之還看見一隊裝備精良的士兵。沒有任何軍區的標識,恐怕就是那個君夢千的爺爺那幫人吧。手腳真快。

“喂,小鬼,來的時候都看見被抓的小孩都逃出來了,你怎麼還呆在裏面?”

“不是北北叫我乖乖在原地等的麼?”

昕之眨著大眼睛,臉上分明寫著“贊我吧,贊我吧”幾個字。卿從寒頂著三根黑線,彈了彈昕之的額頭。

“小鬼,平時怎麼不見你有這麼聽話呢?”

“這個麼,老實說,我本來還不想說出來,落你面子的,但念在我們父子一場了,批評就是愛嘛。我那麼愛北北,更應該多批評你,好讓你在外面別那麼丟臉。現在我就大義滅親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因為北北平時說的都是廢話啊,你叫我怎麼聽。”

就在卿從寒想給昕之來個暴栗時,昕之比他快一步地頂著一張連太陽也失色的笑臉,對著向他們走來的瑪利亞招了招手。

“昕之小少爺沒事吧?剛接到消息,差點沒把瑪利亞給嚇死了。”

“嗯,還好,我們先上車回家吧,這裏等會就要被封鎖了。”
瑪利亞點著頭,領著卿從寒走出了人群。上車回家。以後的事已經有人在處理,就不需要讓他出面了。

回到家,卿從寒把昕之交給瑪利亞就回房了。連晚飯也沒有出來吃。昕之並沒有問什麼,乖乖地吃過飯,自己洗了澡就回到長期空置的房間。

夜半,躺在床上的昕之突然張開了一雙幽紫的瞳,輕盈地一翻身,動作如貓般細膩無聲。握住門把,旋轉三分之一就打開了。赤裸著腳,昕之走過柔軟的地毯,直接來到卿從寒的房間。

無聲地潛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微薄的鐵腥味。

避開地上帶血的棉團,昕之拿起茶几上被挑出了的子彈。熟悉的紋路。真的是那個人。握緊了拳。紫瞳中醞釀起洶湧澎湃的殺意。被床上傳出的低微呻吟聲喚醒,昕之放下子彈,來到床邊,伸手搭在連睡著了也皺起眉的卿從寒的額上。

很燙。

大概是傷口引起的吧。看了床頭的酒,已經知道這個人沒有用麻醉藥了。小心地掀開蓋著他身體的被子,傷口已經被處理好包紮了。

也許是他身體比較偏涼,所以直接被卿從寒當成是降溫的東西。

一個牽扯,昕之就被他扯入了懷裏,整個人趴在他那赤裸的胸膛上,似乎比額上的溫度更高,昕之把耳貼近他的心臟上方,聽著那人規律的心跳聲。把冰涼的手越過卿從寒的腋下,把他整個人拉側,減輕了傷口附近的承重。

這個人真是有夠傻了,回想起瑪利亞說的話。當時,卿從寒看見那幾個孩子自己逃了出來,知道他還在裏面,沒有聽別人的勸阻,搶過身邊人的槍就頂著雙方對峙的槍林彈雨沖了進別墅裏。手臂上的槍傷大概是在房子裏被偷襲射中的吧。

心中某個角落被灌滿了,昕之用柔嫩的臉蹭了蹭熟睡了的卿從寒的胸膛。扯過身邊被掀開的被子,略略地蓋住了身邊的人。

昕之輕輕地閉上了眼。

“晚安,北北。”

眼皮輕顫,卿從寒被胸前的沉重壓醒了,剛一睜大眼就對上了一雙近距離的璀璨的紫瞳。習慣性地伸手揉著那人的腦袋,誰知牽動了臂上的傷口。倒抽了一口氣,他眯著眼垂下了手臂。

露出個恥笑的表情,昕之從卿從寒的身上爬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肚子上。

“神勇的北北早安。現在你可是傷殘人士了哦,身為乖寶寶的我,可是一大早就從瑪利亞手上接過伺候你的工作呢。你是不是很感動呢。”

雙眼笑成新月型,昕之抓過一個鬆軟的枕頭,塞在卿從寒的背上,把放在一邊的食物託盤放在床上,上面盛有一碗清粥和三個手工制的蒸包。抓起勺子,昕之定定地看向卿從寒。

“如果親愛的小之寶貝你的動作能溫柔點,我想我會感激得涕淚齊流。”

被粗魯地按在靠枕上,精神一放鬆,傷口的疼痛就齊聚一堂。卿從寒露出個可憐兮兮的笑容,望著他身邊那個小人得志的昕之。

“喲,北北美人原來喜歡被溫柔的對待啊?嘿嘿,如果你把爺哄高興了,說不定爺會滿足你哦。”

眨眨大眼睛,昕之拿著乾淨的勺子,笑得一臉無害地漸漸接近卿從寒的傷口。後者頓時換上討好的媚笑。

“別,您喜歡就好,不管是粗暴的,還是狂野的,您爽就行了。”

閉上眼,卿從寒一臉“我認了”的慷慨就義的表情。把身邊的昕之逗笑了,他偷偷地摸出身後藏著的數碼相機,快速地把此刻卿從寒的表情照了下來。

按快門的聲音把卿從寒驚醒,然而一切已經太遲了,他只能屈辱地看著昕之小心地挪動到安全的範圍,得意地搖晃著手上的相機。

“北北如此絕世的表情,不拍下留著作紀念,真的太暴殄天物了。好了,現在我要把照片列印出來存檔,北北就用完好的那只手慢慢地進食吧。”

提起相機,昕之馬上跳下了床,溜了出去,只留下氣得血氣上湧的某人在床上生著悶氣。幻想著下午他那個無良的老媽收到他那張照片時會露出的玩味笑容。

真是恥辱啊恥辱!

拿著列印出的彩照,昕之把它夾進了筆記本裏。現在的他還小,但總有長大的一天,那一天就是一切報復的開始了。他可是一直遵守別人打了自己一拳就要把對方揍得面目全非這一偉大宗旨的。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一直有人來探望卿從寒,但都被拒於門外。

坐在飯桌前,昕之抓著筷子看著正在努力用左手吃飯的人,當視線移到右臂上用酒精筆劃著的Q版斷手狐狸,他更是笑得滿臉的燦爛。

“北北,看你夾得這麼的辛苦,我心裏抽痛抽痛的,來,我幫你,啊——”

怒瞪著一雙湛藍的眸,卿從寒一臉厭惡地看著伸到面前的臘肉。再看了看昕之的奸笑,最後還是視死如歸地張大口,咽下了。

吃而不知其味也。

“小之真是孝順,下回你發燒的時候,老爸我一定會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一生難忘的。”

“呵呵,真是太讓我感動了。北北,為了不讓你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病的。來,這還有一整碟的臘肉呢,可不要忘記瑪利亞說過不能吃剩飯菜的哦。北北身子虛,多吃點哈。”

廚房的瑪利亞看著這父子倆每天都會在飯桌上上演的沒有硝煙的戰爭。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兩個人,就沒有一天能安靜地渡過的。可看見他們臉上真實的笑容,瑪利亞不由得羡慕起來。他們之間真的和融洽呢。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0章 13歲的昕之

7年過去了。

昕之看著鏡中的自己,已經13歲的他身高已經接近170,身材在他一直的鍛煉下,看上去雖然纖細瘦弱,但肌肉分明的四肢,蘊藏著的力量卻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的。從以前被訓練的日程表中適當地抽了一些出來。加上良好的基因,現在的他已經恢復了曾經的頂峰時期的實力。

淡金的亂髮蓬鬆著,看上去十分的柔軟。中性的面孔,據說是遺傳了大半母親的容貌。細長的眉如新月般微彎,濃密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璀璨的紫瞳,和卿從寒一樣的挺鼻,薄唇。

昕之一直最滿意的就是他那薄唇,抿著不笑的時候很有威嚴。

瞥了瞥自己一身白皙的皮膚,昕之撇了撇嘴。皮膚的特徵也遺傳了卿從寒的永遠不會被曬黑了。穿上平常的悠閒服,看上去就是一個容易被欺負的纖弱美少年。

聳了聳肩,咬著被自己換過來的倒十字架,昕之換上一身衣服,走到樓下吃早餐準備上學了。

“喲,親愛的小之,今天怎麼那麼早?”

“嗨,親愛的北北,昨晚身邊沒有你,我睡得可是那個銷魂啊,飽了夠了自然也就醒了。”

習慣性地損了一下坐在主位上一邊啃著麵包一邊看報紙的人。昕之打了個哈欠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抓起右邊那杯牛奶就喝了起來。

“你又把我的牛奶喝掉了。”

眨眨眼,昕之單手勾過卿從寒的脖子,快速地以唇貼上他的嘴,把還留在口腔中的牛奶渡了過去。雙眼笑眯,曖昧地舔掉卿從寒唇角的殘奶。

“現在就還你了。”

“你這小鬼,吻技又進步了。”

隨意地擦掉唇邊的濕滑,卿從寒沒有看昕之,而是繼續抓起桌上的報紙,翻閱起來。昕之雙眼在報紙遮擋住那人的瞬間就暗了下來。

無論自己怎樣暗示、明示,這個人只當他是在開玩笑。真鬱悶。

沒什麼心情吃早餐,昕之隨便地喝了碗粥後,就坐在椅子上無聊地把卿從寒夾過來的麵條夾起,放下,再夾起,再放下。突然飯廳中響起清脆的鬧鈴聲,昕之馬上把碗中的麵條都塞進嘴裏,嚼兩嚼就咽下。

匆匆對卿從寒點了點頭就離席了,摸出手機,放在耳邊,扯過一邊的書包就往大門走去。

“在哪……現在出門了……三十秒後見。”

從報紙上抬頭看著抹消失的人影,卿從寒放下報紙,拿起那杯被飲剩三分之一的牛奶,放在嘴邊緩慢地喝掉。

鑽進了向他打開門的車,昕之扯開衣領上領帶,把書包往旁邊一丟,搶過身邊的人剛點燃的煙,叼在嘴上。

“今天怎麼了?不是不愛這玩意的麼?”

“嗯哼,對著塊木發情了。心情糾結中。”

身邊的人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地趴在高級的車椅上,拍打著大笑了起來。如果不是車子突然開動,令他差點滾在地上,他肯定能笑很久。

“哈哈,你小子也會有這麼一天麼?早跟你說了,一包春藥乾柴烈火一回,不就啥都結了麼?裝什麼紳士呢?”

“楚天華,你不說話時還挺像個草包,但你一開口,就只能證明你滿腦子都是精蟲。”

一邊的楚天華被這話嗆住了,反了個白眼,他重新點了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看了看窗外飛逝的建築物。邪魅英俊的臉,一直是楚天華在人群中受歡迎的優勢之一,他不說話時,身上自然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憂鬱,據昕之說,就一小白臉。

“嗨,昕,話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雖然只有6歲,但還算是一個可人兒,怎麼第二次見著你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了?”

對著窗外走過的一個美女拋了個媚眼,楚天華轉過臉不住地打量著昕之那張越發漂亮的臉蛋。

嘖嘖,真是越來越像個美人了,如果不知道他邪惡的本質的話。

沒有搭理他,車在他們學校前面停下,昕之突然用手上點著的煙無聲地接近了楚天華的手背,剛一接觸,後者還在開車門的動作立刻停止,整個人倒抽口氣就跳了起來。

昕之眼明手快地扯住他的領帶,把楚天華整個人拉撲到自己身上。

“靠!卿昕之!你不想活了?是想讓我好好地調教你麼?”

甩了甩被燙著的手,楚天華依然壓在昕之的身上,兇狠地瞪著他,用沒事的一隻手揪起他已經松掉的衣領,兩張臉貼得極近。

“天……華……對不起,但吃煙……是不好的……我保證……我、我真的不會告訴夢千……真的……我、我都是為你著想的……你別生氣,好不好……你、你想怎樣對我……都可以……只求你別生氣……”

昕之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楚天華的身下傳出,由剛開始的慌亂慢慢地轉變為柔情蜜意。那中略帶哭腔的聲音,如果沒有讓楚天華看見某人臉上那抹邪惡的笑容,說不定也會動容。

不好的預感突然在心中冒起。

“楚——天——華——你對昕做了什麼!”

一把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不及等他對昕之臉色轉變的速度發表一下感想和讚歎,只覺耳朵一痛,左耳已經被粗暴地扭了起來。連忙鬆開抓住昕之的手,楚天華媚笑著看向出現的君夢千。

“我、我沒對昕做什麼啊,我們這是在深層次地交流!昕,你說是不是?”

楚天華見耳上的手並沒有鬆開的趨勢,連忙把視線轉移到昕之身上,想說是找個同盟,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他連自殺的念頭也有了。

只見昕之慢慢地單手撐起上身,剛才在打鬧間扯松的衣服,一直敞開到第三顆紐扣,平坦白皙的胸膛約隱約現,樣子好不誘人。

聽見楚天華的話,昕之匆匆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眸,伸出纖長的手指開始整理身上的衣服,對著在車門邊的君夢千微點著腦袋。

柔柔的聲腺再度傳出。

“……嗯,天華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夢千快鬆手吧,他耳朵都紅了。”

“哼哼,楚天華,看在昕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馬,如果再被我看見你對昕動手動腳的,小心你的爪子!真不明白昕是看上你哪一點的。整個世上好男人多著,偏要著這顆爛掉的臭草。”

鬆開耳朵上的手,君夢千抽出手帕不斷地擦拭著,仿佛剛才是碰到了什麼帶有感染性的東西似的,一臉鄙視地看著楚天華。

“夢千,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天華的呢?天華是、是個……好人呢……”

君夢千看著昕之整張臉都漲紅了,悲痛地看了他一眼,再兇狠地掃謝了楚天華一番。

多好的娃啊,就這麼毀在這個爛人身上了。

輕輕地拍了拍昕之的肩膀,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知道了,你家的天華是個天大的好人,昕再不快點下車的話,你和這個好人又要遲到了哦。”

羞紅著臉,昕之快速地整理好衣服,隨著君夢千走出車,隨便狠狠地踩了一腳還呆坐在車裏的楚天華,一陣殺豬似的慘叫把校門口四周的人都引了過來,昕之在別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下對楚天華作了個割喉的動作。

把委屈往心坎裏死命地倒,頂著“卿昕之男友”這一華麗的頭銜,楚天華再度走進了這個已經苦苦掙扎了一年多的學校。

真是悔不當初啊。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1章 落難王子

臉上掛著一抹羞澀的笑容,昕之跟在君夢千和楚天華的身後,緩緩向學校走去,身邊一直有無數雙眼睛火辣辣地給他們進行注目禮。

俊男美女,到哪里都是受關注的,君夢千是典型的火辣美豔得不可方物,楚天華側是陽光俊朗,昕之麼,雖然身高很出從,但站在楚天華身邊,身體就顯得纖細脆弱了,再加上他一臉柔情,看上去就是一個斯文俊逸的公子哥兒。

揮了揮手,昕之轉身走響現在讀的初中部。受不了瑪利亞每天的嘮叨,昕之從小學5年紀就開始離家上學了。一直裝成乖寶寶樣低調地混著日子,無聊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初一再次見到楚天華和君夢千。

於是,快快樂樂的中學生活就開始了。想起過去大半年的銷魂時期,昕之就禁不住笑了起來。回到自己的課室,昕之把書包裏的課本都拿了出來,安靜地托著腮看窗外的風景。

那個人,現在在幹嘛呢。

“卿同學,外面有人找哦。”

桌子被人敲了敲,昕之先是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看著來人。那是班上最活躍的女生,道聲謝謝後,昕之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向班門口走去。

看著手上貼著粉紅心心的信封,昕之略一呆就露出一個略帶哀傷的笑容,頓時把身邊看熱鬧的女生都萌翻了。略垂下眸,長翹的睫毛在這個動作下更顯嫵媚。昕之依然用他那種柔如春風的聲調,不高不低地說著。

“對不起,我有了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但他根本不喜歡你嘛,所以,如其守著一個不會回頭看著你的人,為什麼不去試著愛別人呢?說不定你命中註定的人就在他後面哦。”

略愣,昕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雖然知道她是在說那個花花公子楚天華,但這句話聽在他心裏,自發地就想起了某個英俊的男人。

心真的苦了。

“我不相信命中註定,他就是我認定的人。”

握成拳的手略緊,昕之定定地看著虛空中的一點。

在他身邊的人都被他身上突然冒出的強大氣場震懾了。沒有了以往那種柔弱感,仿佛現在才真正地看清這個男孩,堅定,剛勇,冷傲。崇拜的種子已經在數個女生心中播下了。

反應過來的昕之一對上幾雙粉色的眼瞳,心下暗叫一聲不好,再次露出靦腆一笑,抓著腦袋那梳得貼順的發絲。

“還是對不起,我想,那麼可愛的你一定能找到更加適合你的男生的。”

拋下一句話,臉已經紅起來的昕之轉身就跑掉了。

匆匆跑上頂樓,一邊扯下左胸的校徽,把背面的扣針扳直,伸入天臺大門的鎖孔,隨意地轉動捅弄了幾下就拉下門把,門打開了,他閃身而出再度把門關上。

“哎——終於能喘喘了……”

一個後躺,昕之在陰影下躺了起來,抽出胸前的倒十字架,叼在嘴裏。

看著藍天上白雲懶洋洋地在空中漂浮著,一直在這裏待著,會不會等到那個人呢?等到天荒地老,會等到他麼?

緩緩地合上眼,昕之就這麼躺在教學樓的天臺上,春日的和風輕輕地吹拂著他淡金的短髮。一切就如一首柔和的旋律,令人心舒。

一直一直睡著,夜間的風把他冷醒了,揉了揉乾澀的眼,昕之單手撐起睡得酸痛的身體,抬頭看向繁星密佈的夜空。

真是璀璨啊。

“天已經黑了啊?真快,耶?加起來,我今天才清醒了三小時?啊——不要活了!”

一聲慘叫回蕩在校園上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扭動著門把。

“卡住了?”

往胸前校徽的地方摸了摸,眨眨眼,昕之欲哭無淚地看著什麼也沒有的胸前,大概是出來時掉在門裏了,檢查一下身上有什麼東西能打開這個鎖,荒涼的天臺,除了偶爾飛過的垃圾袋外,什麼也沒有。

頂著一腦子的黑線,昕之嘴角抽搐起來,又不能把門撞開,難道要爬過護攔直接跳下樓麼?雖然是7層高,他挺有把握安全著陸,但晚上高中部還有人在晚修呢,萬一被發現了,就糟糕了。

在天臺大叫“救命”麼?太丟臉了。真叫不出。

頹廢地靠著門坐下,雙手疊在腦後。挺著吧,夜深人靜時他就能翻下樓了。

“北北啊北北,我現在是落難的王子了,你這個國王在哪呢?如果你現在來拯救我的話,我真的以身相許了。說真的哦。”

勾起一抹笑容,昕之看著深藍的夜空。突然門後有了動靜,昕之翻身站了起來,看著門被慢慢地推開。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掩飾不住臉上驚喜的笑容。昕之閃著一雙發亮的紫瞳,貪婪地看向門中。

“嗨,親愛的昕,原來你在這裏呢?真讓人好找。”

幾乎是瞬間,昕之收起了所有的笑意,瞥了眼笑得一臉淫蕩的楚天華。看見這個表情,楚天華不禁不滿地戳了戳昕之的臉。

“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本大帥哥可是犧牲了泡馬子的時間上山下鄉地找你呢!你就這麼對我?我容易麼我?真是冤死了。”

“哼,就你這張小白臉,騙騙一些腦殘的小學生還可以,不對,現在的小傢伙可是比你這個草包還猛呢。”

“嘿,卿昕之,你真的很過分呢。好了不說了,你還是快點回個電話給你爹吧。”

疑惑地接過楚天華的手機。

“幹嘛?”

“你爹找了你一下午,他今天在公司裏開會,打電話回家瑪利亞說你還沒回去,打你手機也沒人接。等了快一小時,最後打到我手機上。這我才知道你這傢伙失蹤,找了好多地方啊,最後還是一邊和你爹聊著電話,一邊找的,看不出你這陰暗的傢伙去的地方還挺陽光的。還是說對象是你爹就特別待遇了?”

直接提腳把楚天華踢到一邊去,昕之飛快地按下熟悉無比的十一個數字。才剛放在耳邊,卿從寒略帶著著急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天華找到小之了麼?他比較喜歡安靜和高的地方,在學校的話,別忘了到天臺找找……”

“喲,親愛的北北,想不到你還挺瞭解我的嘛。怎麼,現在是不是特想見到我啊?”

電話裏突然沒有了聲音,眨眨眼,昕之把手機稍稍拉開了一點。果然,裏面出現了高聲調的話。

“靠,你這小鬼到哪鬼混了?時間到了還不滾回家?手機呢?別跟我說把它給砸掉了。”

“嘖嘖,難道我在北北眼中就如此的不堪麼?真是太令人心傷了,話說我今天是被困在學校的天臺上,在凜冽的風中顫抖地倦縮在一個小角落裏,等著我偉大的北北來打救的。誰知人等不著,反而更是被吼了,心兒都酸掉了。”

轉過身,勾起一邊爬起來的楚天華,往樓下走去。

昕之唇邊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雙眼一閃一閃的,靈動無比。也只有對著卿從寒,這個人才會露出小孩子般的心境。楚天華心中暗暗一歎。

“就你這比小強還要強大的體魄,還會怕這點小事兒?好了不說了,我把手上的東西處理完就回家了,你也趕快回去了,我回頭讓瑪利亞弄點湯給你驅驅寒。”

“不要,人家要北北為人家煮湯。”

“滾!雞皮都聳動了。回家見不著你,就等著被打屁屁吧。”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2章 晚飯風波

唇邊露出一個笑容,昕之把電話掛上。扯了扯手上的領帶,把楚天華牽著走到大門口,開心過頭了的人都忘了一直保持的偽裝,幸好現在校園裏沒有多少人,參加社團的去了社團,晚修的已經在課室了。

倒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喂,你笑得如此淫蕩幹嘛?”

恢復過來的昕之不覺意間對上了楚天華的笑臉,毫不客氣地打擊起來。

“咳、咳——昕,你這嘴巴真毒!”

楚天華這一句話突然令昕之想起卿從寒的一句話。

那年他大概是11歲吧,卿從寒在毒高中,情人節那天有一個女生打電話找他,兩人有說有笑地聊了好久,憋了一肚子氣的昕之等他放下電話的瞬間就爆發了。最後是卿從寒用嘴堵住他才停止的。

“嘖嘖,小之這張嘴只適合接吻,不適合說話呢。”

他還清晰地記得那只挑起他下巴的溫暖大手,和那張邪魅的笑容,溫熱的氣息悉數噴在自己的臉上,不禁間,臉龐火熱起來,心不爭氣地亂跳著。

那是卿從寒第一次主動的吻他呢。雖然裏面沒有他想要的意思。

露出一個笑容,昕之用溫柔的眼神看向一邊的楚天華。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上身貼近,媚眼如絲地45度抬頭看,曖昧地臉貼臉,輕輕地磨蹭起來。

“天華……人家這嘴很毒麼?你……傷害了人家弱小的心靈了……怎麼辦?”

“別……想吐了……”

顫抖著手,楚天華雙手抵在昕之的胸膛,把人從他身上推開,看看自己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搓了搓,再無辜地望著一臉無害笑容的人。

雖然這個人媚起來真的會讓人迷情,但心裏對他豎立的強大惡魔形象已經完全戰勝了男人本能的欲望。

心驚膽跳地縮到車的最角落,緊緊地揪住自己的衣服,宛如即將要被強暴的少女,驚恐地看著大刺刺坐在車椅上的人。仿佛過了半個世紀,才安全成功地把人送回家裏。

昕之看了眼如見鬼一般飛快飄走的汽車,笑容更為燦爛。勾起書包反掛在肩上,打開門就進入家了。和瑪利亞打過招呼就讓她離開了,空蕩蕩的房子只剩下他的腳步聲在迴響。

看了眼時鐘,已經六點多了。卿從寒還沒有回家。

抓起電話,撥通他的手機,響了一聲就通了。

“回到家了?”

“嗯,你還沒處理完麼?”

“是啊,等會還有一個招標會議,你先吃飯吧,不用等我了。”

“哦,那沒事了,你忙吧。”

不等對方回話,昕之就斷了通訊,坐到飯桌邊上,茫然地捧著飯碗,啃了兩下就咽不下了。沒有了往常熱鬧的氣氛,寂靜的房子,寂靜的餐桌,寂靜的飯菜。昕之放下了筷子和碗。

“真無趣。”

離開了餐桌,昕之嘟著嘴走入了廚房。

公司中。

卿從寒把檔收拾好,就往辦公室走去,看了眼手錶,已經晚上八點多了。看來小傢伙今晚又要胡鬧一翻才肯睡了。想打個電話回家,結果發現手機留在辦公室了。當下加快腳步。

“哎?卿經理,會開完了,要一起去吃個飯麼?”

在轉彎角遇上了策劃部的人,都是剛在會議上的人,一班年輕人,思維能力,創新性都很高。大概是年齡比較接近,所以卿從寒和他們相處得異常的融洽。

“不了,有點事要趕回家呢,下次吧。”

友好地點了點頭,卿從寒和他們分別後繼續往辦公室走去。抓過手機,他一邊打著家裏電話,一邊乘著電梯往樓下去。

“家裏沒人?”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卿從寒再撥通昕之的手機,剛好電梯到了一樓大廳,走出電梯。耳邊聽到女人的高聲謾駡,不禁皺起眉頭。蓋上電話,他向聚集著四五個人的地方走去。

隱約間好像看見那頭熟悉的淡金頭髮。

被人圍著的正是帶著飯來找卿從寒的昕之,由於只在很小的時候來過公司,而且都是被卿從寒抱過來的,已經忘了他辦公的是多少樓了。又想給他一個驚喜,於是也沒打卿從寒的電話,直接問櫃檯。

前臺接待很盡責,於是,昕之根本不能上去找人,心中大恨自己完全沒有以前的冷靜。咋沒探清敵營再行動呢?正當他洩氣轉身打算走人時,一行四五個人剛好從他身邊經過,其中一個衣著豔麗的女子撞上了他。

手中的保溫瓶被撞翻,菜汁濺了她一身,再加上女子的高根鞋是超細長型號的,於是她很華麗地讓她無比動人的小屁屁,和光潔如新的大理石外加打了一層厚厚的蠟的地面,進行了一次親密無間的第一類接觸。

高根鞋和蠟面擦刮出的刺耳聲音把大廳裏為數不多的人都吸引過來了。所有人都一呆。

昕之很有風度地沒有笑出聲,連表情都換上一臉的愧疚,他深懷歉意地彎腰伸手想把人扶起來。但四周略響的悶笑把地上的女子炸翻了。

只見她怨恨地掃開昕之的手,依然坐在地面,不過卻擺成了一個嫵媚脆弱的姿勢。

“誰家的野孩子,你走路都不帶眼的麼?送外賣的不懂要走後門麼?這可不是那麼低下的人能來的地方。哎喲,好痛哦。你知道我身上的衣服值多少錢麼?那是你打工一整年都湊不出的天價呢!啊,還有我的高根鞋!”

見她沒有站起來,想要繼續坐在地上丟臉,昕之心下一陣冷笑,收回手,冷冷地看著她,等待她還要玩出什麼花樣,不經意間看見往這邊走來的卿從寒,頓時腦中閃過一絲光彩。

臉上的表情再換。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這,對,我能賠錢的……你別坐在地上了……很髒的……而且四……四周都是人呢……我扶你起來吧……”

昕之彎下身,扶起女子的手臂,此時才看見昕之容貌的人明顯地一呆。但聽見他口中的話,臉頓時紅了起來。再次揮手把人掃開,自己站了起來。為了挽回顏面。她抬起下巴,垂眸看向一臉柔弱的昕之。

“發生什麼事了?”

不等女子說話,一把威嚴冷清的聲音從後傳來,四周的人紛紛尊敬地向他點頭,讓開一條通路讓他直達出事地點。女子看見卿從寒,雙眼更是如看到肉食的餓狼,高傲的神態完全被一臉的媚笑占滿。

“卿經理。見著你真好,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送我回家?我衣服被這位先生不小心弄髒了。而我又只有這套衣服,實在不方便這樣回去,而且家父對我們兩集團合作競標一事很有興趣呢。”

挑眉,昕之看著女子攀上卿從寒胸前的手。瞬間委屈地看著那人,晶瑩的淚水漸漸湧現,在泛紅的眼眶中徘徊。一直在他們四周的人看見之下,只覺得心頭一熱,都有沖上去好好愛撫他一番的衝動。

尤物啊尤物!

“寒……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這位小姐撞到了……請你不要討厭我……不要趕我走……寒……寒……”

昕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沖入了卿從寒的懷裏,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頭深埋在他的胸膛。顫抖的雙肩,和身材高大的卿從寒相映之下的纖細身型,都給人一種如易碎陶瓷的感覺。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3章 提前性教育

習慣地抱著懷中的人,卿從寒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一下昕之的腰間嫩肉。略一吃痛,埋頭於胸前的昕之危險地眯起眼,微微移頭,隔著襯衫輕啃了一下卿從寒的乳尖,壞笑地感受著頭頂突然粗重的一個抽氣聲和貼緊著的身體一個顫慄。

“這……這男孩是卿經理的?”

被眼前兩個美男子親密的一幕驚呆,那女子蒼白著臉,扯出一個稱不上是笑容的笑容。她身邊的幾個人都雙眼瞪大地看著他們。

“啊——不,你們別誤會,我、我和寒……我和卿先生並沒有什麼關係……我、我是在他家幫傭的……我、我見卿先生那麼晚沒有回家……所以、所以帶飯來給他的……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奇怪的關係,希望你們別亂想……”

聽見女子的話,昕之突然推開抱著他的卿從寒,站到一邊,雙手十指糾在一起,臉色由紅轉白,活像一隻受驚了不安中的小鹿,樣子好不憐人。垂下的眸看了看卿從寒,再看看倒翻在地上的保溫瓶,一臉的愧疚。

卿從寒無奈地看了那只還在裝模作樣的小鬼,看來明天自己養男寵的消息又會變成頭條新聞了。再讓他玩下去,真的沒法過日子了。

當下,他拉過昕之的手,對他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好了,別鬧了,不是要我回家弄姜湯麼?靳小姐,不好意思,我會讓助理儘快給你送衣服過來的,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先行告辭了。”

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卿從寒斯文地一笑,拉著依然低頭欲哭的人,往公司門外的停車場走去。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坐在車裏,昕之單手托在車窗邊上,側頭看著卿從寒的臉,正在開車的他和工作中的表情一樣。

冷俊,威嚴。

“幹嘛,小鬼?迷戀上你英俊的老爸了?”

“嗯哈,我一直都如此這般地迷戀著你,難道你不知道?”

昕之換上一個花癡的樣子,一隻手不安分地往他的大腿上伸出,踩著油門的大腿略繃,透過絲質的西褲能清晰地感覺到卿從寒的繃緊的大腿肌。指尖沿著股起的肌肉慢慢地描繪,勾勒。

突然,手被抓住。抬頭看向開車的人。

“幹嘛。”

“別玩了,小鬼。發情找女友去。”

“親愛的北北,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人家我為了你可是守身如玉,一直沒有交過女朋友的呢。絕對的原裝正貨哦。”

露出個玩味的笑容,剛好因紅燈而停下,卿從寒捏著昕之的鼻。

“沒有女朋友,但有男朋友了。”

抓下捏鼻子的手,昕之嘟了嘟嘴。但一雙眼卻是閃亮閃亮的。扯著他的衣袖,搖晃起來,宛如一隻討好主人的小貓咪,如果再戴上貓耳和插上貓尾,必定很可愛。

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發嚇了一驚,卿從寒連忙抽回手。看著車外。

“呐呐,親愛的北北,你是在吃醋麼?好酸呢。北北老是工作的,難得的週六日,北北也要去君子閣,沒以前那麼多時間陪我呢。不找個人玩玩,我會心靈空虛導致肉體空虛的。”

無辜地眨了眨漂亮的紫瞳,昕之趴在卿從寒身上,蹭了蹭他的胸膛。拍了拍昕之的小腦袋。卿從寒痞笑起來。

“小鬼,需要老爸幫你上一堂青春期的性知識課麼?”

“現在麼?”

“有何不可?”

紅燈熄滅,綠燈亮了起來。

卿從寒露出一抹幽雅的微笑,頂了頂滑落到鼻樑上的眼鏡,雙手握住方向盤,往左一個大轉,黑色的保時捷在街燈中滑出道美妙的車尾燈影,就向整個城市最熱鬧的地方駛去。

褪然地把自己埋入車椅中,昕之看著車窗外飛逝的霓虹燈,心裏略略地揪了一下。這個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雖然父子是不合乎常理,但卿家的人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眼光?握緊了拳頭。昕之淡然地看著車外的風景。

二人來到一間頗具規模的俱樂部,在裝修奢華的飯廳用過晚飯。最後來到玩樂的包間。揮手讓經理把人帶來,卿從寒在昕之身邊坐下。揉著他的頭髮。

“怎麼了?是害羞了?吃飯也沈默,到這裏也不怎麼說話。”

看了卿從寒一眼,昕之低下頭,挪到他身邊,頭枕在他的胸膛,拉過他的一隻手環在自己腰上。雙腳都伸上沙發,倦縮起來。

“北北……”

“嗯?”

摟緊了撒嬌的人,卿從寒下巴抵著昕之的發心。

“北北……”

“在呢。”

“北北……你白癡啊,我叫了你那麼多次,都不會問我什麼事麼?”

無辜地看著抓狂的小傢伙,卿從寒唇角上翹,這小鬼依然這麼有趣呢。伸手捏著他的臉,紅紅的嫩嫩的,即使已經13歲了,但依然嫩滑得像嬰兒的肌膚。令人愛不惜手。

“哦,我親愛的小之,我是世上最貼心的爸爸啊,既然我最疼愛的兒子要抽風,我當然是捨命陪君子啊。難道不是麼?抽吧,抽吧,你愛抽多久都可以。我不會把你丟去精神病院的。”

“親愛的北北,其實抽風這個症狀會遺傳的呢。你確信不是你遺傳給我的?”

離開卿從寒的懷抱,昕之單膝跪在沙發上,雙手壓住他的胸膛,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他的身上,卿從寒只能單手撐起上半身,看著身上的人。

湊近頭。兩張臉快要貼在一起,昕之的嘴唇貼著卿從寒的臉,輕輕地摩擦起來,細小的汗毛也能透過唇瓣的神經傳到腦中,心裏。這個人,就是這個人了。雙唇曖昧地撕磨著,誰也沒有進一步地動作。

昕之癡迷的雙眼貪婪地看著眼前的人。

“北北,你要記住,你只能寵我一個,只能寵我一個哦,我……”

門被打開,收起即將說出的話,昕之轉頭看向門口,只見剛才出去了的經理帶著兩個青春靚麗的少女進來。

三個人,六雙眼都看著房間中以曖昧姿勢疊合著的兩個男子,年紀略大的單手撐著上身,另一隻手環在跪在他雙腿間,正個人都快貼在身上的美少年腰臀處。即使是現在,美少年錯愕地看著他們,那個男人依然一直看著那個美少年,仿佛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就只有他那麼一個人。

“先生,我把你要的人都帶來了。”

抱住昕之坐好,卿從寒對進來的經理點了點都,示意他先離開。門關上,兩位少女自發地坐在了卿從寒和昕之的身邊。

把厭惡收進心裏,昕之離開了卿從寒的懷,獨自坐了到身邊的少女邊上,單手搭上她的肩,調笑起來。模樣熟練而優雅,倒是讓一邊的卿從寒微微吃驚起來。

“呐,親愛的北北,口都能放進一隻雞蛋了。用得著麼?”

調笑地把身邊的女子擁入懷中,一雙手不安分地伸入她的短裙裏,把人惹得嬌笑連連。昕之瞥了一眼依然沒有動作的人,露出一個痞子式的笑容。

“過去吧,今天的主角是那小鬼呢。”

沒有說什麼,卿從寒把身邊的少女叫到了昕之身邊。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4章 12點鐘聲

不知道卿從寒在想什麼,但昕之只知道自己心情很不好,應該是十分不好。但他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

一米七多的身高,深刻的五官,不凡的氣質,在他身邊的連個少女怎麼猜也猜不到,眼前這個擁有一臉燦爛笑容的帥哥是一個只有13歲的少年。

只看了眼最後走過來的少女,昕之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貼近她的耳邊輕聲說,曖昧的鼻息令少女不禁身體輕顫起來。

“怎麼能讓這麼英俊的男士孤獨地坐在一邊呢,美麗的小姐,我相信你肯定樂於陪伴在他身側的。你看,我身邊還有一位開始酸起來的小可愛了。”

邪魅的紫瞳因笑容而呈現新月型,少女完全迷失在他的眼神下,癡迷地點了點頭,聽話地坐回卿從寒的身邊,但一雙眼依然留在昕之的身上。略向卿從寒拋了一得意的眼神,昕之把手放會身邊的少女大腿上,隔著裙子輕揉起來。

“呐,可愛的小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Kiki,這位先生呢?”

Kiki並沒有打掉大腿上不安分的手,這些動作已經比平時的客人安分多了,而且物件是這麼一個英俊的青年,她也樂得享受。

“呵呵,名字和你的樣子一樣可愛呢。不嫌棄的話,叫我昕。”

“昕。”

“嗯,再叫一次,怎麼覺得你叫得特別動聽呢?”

扭過身,昕之湊近,把大腿上的手收回,曲起食指勾起Kiki的下巴,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擦著Kiki塗上了淡粉口紅的唇瓣。

看著如此近距離的人,Kiki整張臉都酡紅起來,媚眼如絲地看著昕之,嘴唇微啟,隱約可以看見裏面粉色小巧的舌尖。

“昕好會哄女孩子。”

發出清脆的笑聲,Kiki用白皙的手輕輕地推了推昕之的胸膛。昕之趁機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著,一雙紫瞳直勾勾地看著她,讓她清楚地看見自己眼中對她裸露的濃厚興趣。

“我說的可是真的呢,難道從來沒有人贊過,你的聲音,很好聽麼?嗯?”

Kiki紅著臉,避開那雙迷人的瞳孔,拿起桌上盛放著的紅酒杯,輕放到昕之的唇邊。

“以前有沒有人說過,我可不記得了,但,昕的話,我會一直記住的呢。”

露出一個不羈的笑容,昕之順著Kiki的手,輕抿了一口酒,突然單手勾住她的下巴,吻上Kiki的唇,把口中的紅酒渡過去。絲絲暗紅的液體從兩唇間滑下,直留至Kiki吊帶的頸間。

一片旖旎。

沒有人發現昕之微皺的眉。

看著那兩人纏綿地吻起來,另外的少女只是低著頭,不斷地為身邊的卿從寒添酒。

一樣都是英俊逼人,但兩人的態度完全不同,心中歎了口氣,她認命地繼續為卿從寒添酒。突然手被抓住,愕然地抬頭,只見他面無表情的臉依然沒有表情。

略畏縮著身體。

“我們出去吧。”

卿從寒拉著那少女出去,門剛關上,昕之就放開了Kiki的唇。小心地幫她舔掉唇邊的殘酒。臉上笑容依舊。牽著她的手,昕之笑得溫柔,站了起來。

“我們也出去吧。今晚我的時間是屬於你的,我的公主殿下。有什麼地方想去麼?”

Kiki睜大漂亮的眼睛,看著昕之在她身前行了一個優雅的騎士禮。

看著他一臉陽光的笑容,Kiki只覺得心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從來沒有被尊重過的人,突然被如此溫柔地對待。雙眼濕潤,深深吸了口氣,即使是假的,短暫的,也讓她沉溺吧。

揚起一抹開朗的笑容,沒有了剛才的職業性的媚意,看起來清新,自然。她把手放在昕之的手上。後者溫柔地一笑,輕吻著手背,就把人帶了出去了。

現在才是八點多,整個城市都是燈火珊瀾,從沒有一個人在夜市中遊蕩,昕之只能跟著Kiki走,Kiki換了一身簡單的運動服,擦掉了臉上的淡妝後,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青春的女大學生。

兩人牽著手,在街邊的熟食巷裏吃了個翻天,再到電子遊戲大廳玩跳舞機和別的遊戲。把照到的大頭貼貼在各自的錢包上。在地下鐵裏擠,再到城市最高的建築上大叫。

就像是普通情侶會做的事情一樣。

看著下方川流不息的街道。Kiki笑得眯起了雙眼,看著身邊一言不發的人。

嘴邊叼著一根煙,蒼白的煙圈嫋嫋上升,在漆黑的夜幕下特別的顯眼。筆直斜飛的劍眉,一雙冷淡的眼。遠處的車燈霓虹只能在他那雙瞳孔中流竄而過,不管怎麼掙扎也流不下一絲痕跡。

再次大叫了一聲,Kiki豪爽地笑了起來。高舉雙手,伸展著。

“昕喜歡剛才那為卿先生?”

沒有否認,也沒有問她為什麼知道,唇上的煙再次紅了一次。昕之略帶鼻音地答了一聲。

“那位先生真的很出色呢。和昕在一起很配哦。其實男和男的在一起,也沒什麼的,店裏的男公關比我們還要受歡迎呢。而且他們人都好好的。對我們很照顧呢。”

“謝謝,但我和他之間,有著太多東西。想讓他接受,恐怕好難。”

“是昕的話,絕對沒有問題的。”

眨眨眼,把煙輾熄,昕之轉身靠著欄杆,回頭對上Kiki,唇微上勾。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覺得昕很厲害,而且昕的魅力很大呢,做我們這種工作的,最擅長察言觀色了,我們剛在包廂裏接吻的時候,我剛好看見那位先生的臉色。好像有點氣悶的感覺呢。也許他是在乎你的哦。”

原本雙眼閃亮的人,聽到她的話後,卻頓時暗淡起來。Kiki疑惑地看著昕之。搖了搖頭,昕之看著樓下的街道,輕歎。

“在乎,也只是在乎而兒,那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身份關係。但這遠不是我所希望的。我想要的,他能給我,但問題是,他願不願意給我。”

“沒事的,雖然世上有好多的事情都是註定的,像我們這些什麼都沒有的人,註定要在社會的底層打滾討生活。但奇跡總會出現的。而且,昕還是很有希望的哦。這是旁觀者的評論了。”

晚風輕吹過,Kiki細長的發絲輕輕地拂過昕之的臉。月色慘澹地撒在整個城市上空,不遠處的教堂,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撩起亂了的頭髮,Kiki轉過身,向昕之露出個溫柔的笑容。

“今天,謝了。灰姑娘的夢在十二點的鐘聲中醒了,那麼我也該回到我的世界了。英俊的騎士,再見了哦。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微笑著看Kiki離開,這個女孩,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堅強呢。當初只不過是因為想要刺激一下卿從寒才特意接近她。誰知在接吻的時候,她好相像知道自己的想法,配合著他只是兩唇相互的撕磨並沒有深入。

也是在那個時候,自己對她產生了好奇。

一雙澄清純粹的瞳,怎麼會出現在一個風塵女子身上呢?記得以前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說,世界上有兩種最可憐的職業。一種是娼妓,一種是殺手。於是,以前的他總是對前者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情。

淡淡地抬頭看月。

“灰姑娘的夢雖然醒了,但她的幸福卻在現實中延續了。那麼你呢?我呢?”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5章 小巷夜遊

離開了看夜景的大樓,昕之無所事事地走在繁華的夜市上,看著從他身邊匆匆而過的人,看著四周琳琅滿目的商鋪,看著四周歡聲笑語的人群。總覺得自己融入不了這個平凡的世界,再看一次,依然是如此的無趣。

再度掏出手機,心中再歎了一口氣,才一點多,能回家麼?即使回家,也是沒有那個人在的吧,也許是在附近某一間高檔的旅館,在一張誇張的大床上,摟著那個曼妙的女子在共赴巫山欣賞風雲。

心下略悶。不由加快了腳步。

轉過熱鬧的街道,昕之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從十五分鐘之前他就發現了自己被人盯上了。略高明的跟蹤手法,大概不會是普通的小混混吧。唇邊扯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昕之快速地把自己隱藏起來。

“你們把巷口堵住,叫另一隊守住另一邊的出口,其他人跟我進入。宰了這只肥羊,兄弟們就能收手一段時間了。”

頓時,七八個男子竄入了陰暗的小巷,東張西望了一番後,除了他們自己,什麼也發現不了。終於有人發現不對勁。

“黑哥,那小子不見了。難道是離開了麼?”

“不知道,讓我問問……喂,人離開了嗎……沒有?再仔細看看,別漏眼了。”

掛上電話,被稱作黑哥的人對身邊的人搖頭,示意繼續找。

突然,他看見站在他面前的人一臉驚駭地看著自己,剛想喝其快點動作起來,只覺百會穴被重物一擊,眼前的景物頓時搖晃起來,一分為二,二分為三。全身無力地倒在一邊,耳邊只聽見一把清冷的聲音。

“嘖嘖,被少爺心情正鬱悶中,你們就送上門來了。哼哼,膽子挺大的嘛,多久沒試過動手了,真懷念啊。”

一陣指骨的聲音響起,昕之眯起眼,笑得燦爛,往身邊的人伸拳就打去,纖薄的身體蘊涵著常人不能想像的力量。他的每一拳砸在對方的身上都響起一陣讓人聽了耳酸的骨碎聲。

狹窄的小巷,陰暗的角落,淒慘的痛呼,慘澹的月色。

胸前的倒十字架不斷在幽暗中劃過一道道華麗的銀光。宛如月夜的精靈在熱舞。巧妙地借力,放倒一個人後迅速沖向另一個人懷中,雙拳就是武器,當是復習人體的死穴,昕之不斷地攻擊著對方的穴位。

“嗯哼,心口位置,是膻中,被擊中後會內氣漫散……這是巨闕,衝擊腹壁動、靜脈,我已經很好人了哦,全力的話,你已經內出血掛掉了,我真仁慈啊,感歎一個……哦也,這是肩井穴呢,沒差,半身麻痹而兒……靠,只玩了一會就都倒下了麼?就這點三腳貓功夫也出來混?有沒天理啊。”

昕之踢了踢最後倒下的人,耳邊儘是微弱的呻吟聲。聽見他的聲音,地上的人心裏只覺得無限的委屈,在這個城市中,他們雖然勢力比較小,但幫中的人都是身手不錯的人。現在居然被一個紈絝子弟揍翻在地上,真是顏面何存。

“……雖……雖……然我們是打不過……你……但也、也容不得你侮辱我們……”

眯起眼,昕之跳過地上的人,直接來到說話的人身前,這個叫黑哥的人,大概就是這幫傢伙的頭頭吧。露出一恥笑的表情,昕之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地上仰頭看他的大漢。眼中的不屑很清楚。

“哼,侮辱?這社會永遠都是強者為尊,失敗了就理所當然地被踩在地上。你以為你有資格讓我尊重你麼?出來混的,早就應該知道道上的規矩。嘖嘖,怎麼,難道你就是傳說中有尊嚴的混混麼?別笑死我了。”

“你、你!你這種人怎麼能瞭解我們這些人呢!”

皺眉,昕之一腳踩上他的肩上,用力地輾轉起來,地上的人雖然痛,但死咬著牙關,虎目狠狠地瞪著昕之,那張俊臉被巷頭漏進的燈光微照著,那抹邪魅的笑容只怕會永遠刻在他的心中,仿佛是嗜血的凶獸,卻披著最為善良的人類皮膚。

“喲——不錯嘛,挺能忍的哦。看來能玩些別的東西呢。”

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昕之蹲下了身,撿起地上被他打掉的小刀,放在手中快速地玩弄著,高超的技巧,陰冷的寒光不斷在空中劃出最為飽滿的圓弧。那種手法,只有真正把刀當成生命的高手才能揮出。

利索地割開了地上人的衣服,看著裸露出的大片健康麥色的膚色,昕之咧嘴一笑,把冰冷的刀尖移上他的背,從後腰眼一直勾勒著脊椎的輪廓直上頸後。

冰涼的碰觸和金屬特有的硬逼,讓地上的人身體顫慄起來。

“你、你幹嘛!嗚——”

“噓——冷靜,你再亂動,傷了脊椎就要在床上躺一輩子了哦。而且嘛,我要上男人的話,用得著找你麼?嘖嘖,喜歡亂想的大叔。”

單手按住他的腦袋,強迫他的臉貼著地面,昕之雙眼發亮,提起小刀,豎起刀尖,開始在他的背上刻畫起來。

鋒利的刀尖刺破皮膚,直接刺進敏感的嫩肉裏,隨著昕之每一次描劃,刀鋒都會在緊密的肉裏強制性地破開一條通道,絲絲的血沿著不深不淺的傷口流了出來。

昕之略皺眉,扯出一條手帕,輕輕地擦掉上面礙事的血,繼續進行他偉大的紀念性刺青。

地上的人痛得雙眼泛紅,死咬著牙關,臉因身體不斷的顫抖而被粗糙的地面擦破,血跡點點。放置在身體兩側的手死死地抓住地面,指關泛白。但身體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只能屈辱地趴在地上,任由昕之在他背上刻下恥辱的烙印。

最後一刀,昕之滿意地看著男子背上猙獰的狗頭。這就是自己作為卿昕之的第一個試手對象呢。真是值得紀念啊。其實,昕之有一個古怪的習慣。就是對每一次第一件或第十一次的事都會作下記號。

正如他殺的第一個和第十一個人,他都會無視組織的命令,直接近距離接觸,活生生在刺殺物件身上刻上屬於他的記號——猙獰的狗頭。

兇殘的張揚毛髮,比餓狼還要嗜血的獸瞳,大張的血盤大口,裸露的尖銳犬齒,沿著牙床滴下的唾夜。

誰說餓狼才是最兇殘的,瘋犬更是讓人害怕。

雖然平時會乖乖地躺在你懷中搖尾乞憐,那只是因為你是它的主人,你給他生存的條件。但,最溫順的狗也有反抗的一天。最危險的人,往往就是你最信任的人呢。

不明所意地笑了起來。昕之丟開手上的刀,站了起來。

“不隨和世俗便是狂人。非狂非人,便是瘋犬。哈——今天夜遊就到此為止了。這位大叔,作為我第一個紀念品,希望我們還有相遇的一天哦。”

掏出手機,已經兩點多了,也該是時候回家了。

好好地睡個覺吧。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6章 課室短信

掏出鑰匙,插入,扭動,旋開門把,大門就被打開,一陣嗆鼻的煙味隨著一片幽暗把進了大廳的昕之淹沒。捏住鼻子,輕聲關上門,等眼睛適應了大廳中的暗淡光線後,他很快就找到了躺在沙發上的人。

把茶几上的臺燈旋亮了一點,鵝黃的燈光把整個大廳渲染成一片醉人的曖昧。

沒有聲息地接近睡著的人,昕之略看了咖啡桌上數個煙頭,這人難道沒有去玩樂,而是直接回家了麼?雙膝著地,昕之跪在沙發邊上,安靜地看著卿從寒。

沒有度數的眼鏡已經被脫下,暗金的劉海調皮地貼在額上,一張完美地結合了中西特徵的俊臉。抿薄的唇。在社會上為人熟知的無情掠奪者。在學校裏活力飛揚的校園王子。

是否要加上一個情場上的理想情人?

昕之從不禁止卿從寒和別的女人交往,只要求別把人帶回家就好。平時更是會拿著報紙上關於他的花邊新聞取笑他的審美眼光。他不是女人,他不需要無理的取鬧。身體和心,是分開的。他想要的,只是一份感情。

“但是,心會悶悶的呢。”

輕輕地說著,昕之把腦袋貼近卿從寒的胸膛,不敢把全部力量都壓上去,他只能忍著脖子的酸痛,貪婪地傾聽著那人的心跳。雙眼茫然地看著他的下巴。

自己明明是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為什麼就害怕親口說出愛你呢。

難道真的怕這個人會因此而遠離他麼?

如果,生活中沒有了這個人。那麼一切是否就沒有了意義呢?

腦子胡思亂想著,昕之漸漸地睡著了。
第二天,他是在自己的房間裏醒來的,揉了揉眼,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只見一邊的桌子上手機下砸著一張便條,翻身扯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嘿,小鬼,你昨晚該不會是玩SM吧,怎麼身上都是傷,嗯?手帕也全是血?怎沒發現你是M的體質呢?你體貼的老爸幫你約了陳醫生,要上學就去,不上學就乖乖呆著。就這麼多了。我去學校了。

“嘖嘖,SM麼?有空會好好研究的。”

拉開抽屜,昕之掏出一本記事本,翻開厚硬的封面,把剛才的便條放在一堆已經染上了過去時間蒼斑的便條後。再小心地蓋上,收好。伸了個懶腰,昕之看了看時鐘。

“才7點45分麼?還早著,先看看有什麼吃的。”

來到那個超級巨大的廚房,打開冰箱,昕之摸出一盒牛奶剛想關上時,突然發現裏面有一煲奇怪的東西,拿到鼻子前輕輕一嗅。頓時雙眼一亮。放回牛奶,他就捧著那鍋東西關上冰箱的門。

從消毒櫃裏找出一個杯子,滿滿地撐了一杯,一點一點地飲掉。一共喝了三大杯他才罷手收拾東西上學去。

課室中。

裝坐一臉認真地聽著課,昕之把手伸進抽屜,手指在手機的按鍵上飛快地活動著。

[嘿,親愛的北北,你煮的姜湯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啊。明明挺好喝的東西,怎麼在你手上就變樣了呢?嘖嘖,我都懷疑你那個特級廚師的證明是不是你拿著刀子威脅出證人弄的。哎哎,現在肚子有點翻滾呢。怎麼辦,人家好辛苦哦。]

壞笑著按下了發送鍵,昕之抬頭看了看黑板前努力揮灑著口水的老師,適時地點了點頭。一臉“我很認真在聽課”的表情。手上一震,知道是那個人回資訊了。低頭打開一看。

[哦,親愛的小之,我今早就說了,你是本質M嘛。你不是知道我只有這個弄不好麼?所以我一直不會給人弄姜湯的。不過嘛,既然親愛的小之如此賞臉,點名要求我幫你煮,你就要秉承瑪利亞一直以來所貫徹的原則哦。要把它喝得一點也不剩。]

眯起眼,昕之看著這條資訊好一會,手指再次飛快地活動起來。

[如果,是北北當S的話,我不介意當M。]

放下手機,昕之抬頭看著書本,安靜地等待著卿從寒的回復。才過了一會,下課鈴就響起了。昕之猛然從發呆狀態醒過來,掏出抽屜裏的手機,還沒有回復麼。輕輕地歎了口氣。

接下來的兩堂課,他都無聊地托腮看黑板。連裝作認真的情緒都沒有了。
歷時1小時37分鐘,平靜已久的手機再度震了起來。

[你這小鬼!害我被教授抓住了,感歎個,天啊,殺了我吧。對了,你這小鬼,玩就玩,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別給我冒出一個孫子,不然我一定會被老媽拍死。還有,別玩SM,就算玩你也得給我當個S!你整個人除了臉蛋外,就只有那身皮膚好看了。]

沒有形象地反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是你麼?才丁點兒大就把我生出來了。為了防止第二個像我一樣從小就失去母愛,還一直受到不良影響長大的天真爛漫的國家棟樑出現。我決定了,我要搞同性戀!親愛的北北,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不孝兒子吧。]

[靠,什麼叫不良影響啊?為了你這小鬼,我又是戒煙又是戒酒的,還一直光棍著呢。想我大好的青春就毀在了你手上。嘖嘖,你也知道你不孝了吧。至於同性戀麼,我是不反對,你還是小心你的君美人會不會殺了你吧。]

吸了口氣,再長長地呼出來,重新拿起手機。昕之雙眼略迷惘地編著短信。

[北北,我喜歡了一個男人。]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7章 物理老師

等了好一會,才收到卿從寒的回復。

[是楚天華?]

[不是,說過了,他只是打發時間的對象。也許已經不止喜歡呢,也許已經是那種傳說中的愛情哦。今天聽了北北的話,突然想到,如果是那個人要求的話,我會願意當M哦。]

真的呢。昕之心裏暗暗地想。

[喲——我家的小之原來這麼的純情啊。真是意外呢。這事麼,你喜歡就好,老爸會全力挺你的。我會隨時張開那強勁的臂彎,等待被拋棄的小之淚撲過來,再好好地安慰你的。嗯,放心吧。]

[親愛的北北,你怎麼就覺得可愛的人家會是被甩飛的那一個呢?哼哼,不聊了,老師看過來了。告訴你哦,人家可不會給對方甩飛人家的機會呢。人家一定會先把人給甩到外太空去。就這,今晚見了。]

收起手機,昕之突然站了起來,單手捂住肚子,臉色漲紅地看著講臺上的物理老師。略羞澀地又低下頭,無措地想坐下但又想離開的樣子。

注意到他的異樣,物理老師走到他身邊,溫柔地問。

“卿同學是不舒服麼?”

仿佛是驚訝于對方怎麼會知道,昕之睜大了一雙漂亮的眼睛,錯愕地迎上對方的溫柔黑瞳。再迅速地點頭。只見物理老師只是斯文地微笑著。

“要好好注意身體,去校醫室看看吧,麻煩班長帶卿同學去吧。”

“不、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匆匆地低下頭,昕之就離開了課室,先到校醫室打了個招呼裏面的校醫是楚天華的好友,於是昕之經常性地都會去他那裏開點病假單。

當然裝還是要裝的。現在知道他本質的也只有楚天華和卿從寒了。

懶洋洋地躺在天臺上,經過上次的教訓,他已經學會了隨身帶著工具了。

看著天上白雲飄飄。他不禁又想起剛才和卿從寒發的短信。那個人到底對他抱著怎樣的看法。最討厭就是曖昧了。狠狠地咬了下下唇。昕之索性閉上眼,什麼也不想。

才剛閉上眼,陽臺大門就被打開了。保持原狀,完全沒有因為其他人的闖入而有起身的打算。只聽見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隨之身邊空氣一滯。知道那人坐在了自己身邊。

“這是初中部吧,偷溜過來泡馬子了?我怎麼不知道你有戀童的傾向?”

“我說,昕啊,你這嘴是怎樣學來的啊。我剛在走廊看見你冷著臉上來了,才跟著來的。”

“嘖嘖,我的楚大少,你該不會是被罰在走廊站著吧,說吧,這次你是調戲了女老師還是挑釁了男老師?”

訕訕地笑了笑,楚天華抓了抓頭髮,臉紅了起來。

“嘿嘿,不說這個了,聽說你爹昨天把你丟去了開苞了,過程銷魂否?”

“嘖,你腦子裏的果真都是精蟲,是憋太久全上腦了吧。”

“認真的呢。結果怎樣?”

“沒怎樣,在你打掉這種三八的強大氣質之前,我都不想再和你說話,白癡是會傳染的,三八的特性大概也會。嗯,就這了。這裏人挺小的,忍耐不了,就在這打個手槍吧。”

翻身跳起,向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楚天華拋了個飛吻,昕之轉身就離開天臺,往課室走去。

經過教師辦公室時,剛好撞上出門的物理老師。捂住被撞痛的鼻子,雙眼自然地被淚氤氳了。輕皺著的眉頭,泛紅的眼眶。如此誘人的一幕把周圍的人都看瞪了眼。

“卿同學,沒撞痛吧?”

物理老師把書夾在腋下,彎下身仔細地查看著昕之。聲音帶點急切和擔憂。不習慣陌生人的碰觸,昕之借著搖頭的動作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對方的手。低低的柔柔的聲音聽在別人的耳中格外地惹人憐惜。

“我……我沒事……”

坐在校醫室裏,昕之心裏鬱悶著,怎麼這個物理老師那麼熱情呢,都說了沒事非要把人拖到這來,最討厭消毒水的味道了。雖然這麼想,但昕之依然笑得一臉羞澀。

“老師,我、我已經沒事了,打擾了您那麼多時間,真是太抱歉了。等會我自己就能回課室的。您去忙吧。”

“沒關係,我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撞到你本來就是我不對,再加上卿同學之前是身體不舒服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先把你送回家吧,畢竟醫生說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看著那張笑得溫和的臉,昕之真有點想哭的衝動,當初他幹嘛叫校醫寫上“最好回家休息”的字樣呢?現在好了,被粘上了,甩不掉。心裏暗暗歎了口氣。昕之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他抬頭45度看向物理老師,希望用他那張虔誠的臉說服他。

“老師,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去。妨礙了您的工作,我會不過意不去的。”

“好了,如果真的要為老師省時間,卿同學就應該馬上回去收拾東西,老師送了你回去後就沒事了哦。”

揚起一張燦爛的笑容,物理老師推著昕之的雙肩,向校醫略點了點頭就帶昕之離開了,眼角處剛好看見了校醫掏出手機的動作,大概是打給楚天華吧。

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物理老師,昕之一路上十分惹人注目地回到課室收拾書包。再離開學校。

坐在小車裏,昕之沒有說話,陌生人駕的車,坐得他一點也不舒服,總覺得混身不自在的。畢竟交通事故發生頻率那麼高,而且身邊的人的駕車技巧他又信不過。坐在陌生人的車上就仿佛把命子交到別人手上一樣。

總算是熬到家,讓物理老師把車停在家門,昕之就準備下車了。誰知對方比他更快了一步下車,並為他打開了車門。這重宛如女人般的對待又令昕之扣掉了物理老師5分的印象分。

順從地下了車,他有禮貌地向物理老師點頭道謝。

“卿同學太生疏了哦。今天的課沒有聽入多少吧,我會找個時間幫你補回來的。要好好注意身體。”

“這,這太麻煩……”

“就這麼說了,教導學生是老師的天職呢,怎麼會有麻煩一說。安排到輔導的時間我會通知你的。嗯,就這樣吧。明天學校見。今天的物理功課特許你後天交。快進去吧,外面冷。”

沒辦法,昕之只好認命了。直到他走入了大屋,物理老師才上車離開。透過華麗的落地窗,昕之淡然地瞥了眼那抹白色的車影。

“真是熱血的物理老師。比歐巴桑還糾結。”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8章 瞬間迷亂

之後的日子,卿從寒並沒有再追問昕之關於那個人的事,昕之也沒有再提,兩人都當它從沒有發生過。

看著面前攤開的物理書,昕之皺起了眉,托著腮,無聊地看向窗外。一陣敲門聲,昕之回頭,剛好對上物理老師那雙溫柔的眼。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昕之主動地拉開了旁邊的椅子。

“卿同學還是這麼努力呢。午休的時候也在課室溫習,怎樣,對一周後的模擬考有信心麼?”

物理老師坐下來,拆開麵包的包裝,輕啃起來。自從偶然發現昕之中午會留在課室後,他就經常把午餐帶到這,一邊吃一邊對昕之進行指導。

“嗯,還要感謝老師這幾天的指導呢。”

“呵呵,卿同學依然是這麼客氣呢。有不懂的要來問我哦,當然,除了學習上的問題,如果你遇上什麼煩惱,都可以來找我的。老師希望能和卿同學成為好朋友呢。”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物理老師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後就離開了。與剛來找昕之的楚天華擦身而過,古怪地看著那個向他友好點頭的人。楚天華皺起了眉。走到昕之身邊,輕拍了他的肩。

“呐,昕,那傢伙找你幹嘛?”

“那個熱血教師麼?最近幾天一直老出現在我身邊呢,要輔導我物理。既然他都如此熱情了,我再拒絕就太不識相了吧。與其讓他白白收工資,還不如廢物利用,來娛樂娛樂我吧。”

昕之聳了聳肩,咬住飲料盒上的吸管,毫不在意地說。

“我看是你娛樂他吧。”

“嗯?”

“他辦公室離這很遠,而且物理差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莫名其妙地接近你,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嘛,你這傢伙的外表實在是挺贊的。哼哼,他大概是看上你了。”

“切——你以為滿街都是同性戀啊?還是以為世上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樣到處地、隨時地、不分物件地發情?”

被昕之的話嗆到,楚天華不再說話,心裏暗暗地說:是你身上散發出奇怪的荷爾蒙吧。不分男女都被你身上的氣息吸引了。越是神秘越是完美的東西,都會引起別人的遐想呢。

“管他的,總之你最好小心點。不然出了什麼事,你爹肯定把我拆散分批寄給我爹。”

沒有理楚天華,昕之抓出脖子上的倒十字架放在嘴邊叼了起來,心裏暗暗地盤算著。

回憶起近幾天發生的事,他也漸漸感到不對勁起來了。物理老師對他的關心委實是太超了,難道真的像楚天華說的,對他有性趣?只想了想,他就混身抖了起來。

不過,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唇邊習慣性地向左側略扯,露出一個標準的邪魅笑容,熟知昕之性格的楚天華心裏一寒,這個壞傢伙必定是想到什麼壞主意了。看來最近幾天還是不要太接近他。

只掃了匆匆離開的楚天華一眼,昕之就知道了他在想什麼了。

回到家,還是父子倆一起共進晚餐,咬住筷子的頂端,昕之皺起眉頭,雙眼不斷在四個碟子上來回掃視,尋覓一切他喜歡吃的東西。啊,發現目標!抽出筷子,昕之單手抵飯桌,撐起上半身,橫越桌面,總算把想吃的小蝦仁夾住了。

正當他正要召回出師得勝的筷子時,一道身影以無比快的速度籠罩過來,閃電戰術!昕之快速反應過來,控制住筷子避開卿從寒這只想不勞而獲的傢伙。

遊擊戰在昕之手中發揮得淋漓盡致。

“居然來偷襲!”

卿從寒仿佛厭倦了老躲的小蝦仁,直接抓過昕之的手,強制性地把筷子塞入了自己口中,舌尖一卷,昕之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最後一顆下蝦仁如此這般地消失在他面前。

“曾經有一顆晶瑩的小蝦仁夾在我的筷子上,我沒有好好地保護它,等到被奪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會對那顆小蝦仁說三個字:下次見!如果非要給這份諾言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下頓飯。”

被昕之一臉悲痛欲絕的表情和他這番話雷到,卿從寒猛地一嗆,被小蝦仁嗆住了,痛苦地捶胸、灌水。經歷了好幾秒的搶救,才緩過來。

看向那個依然一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人,他伸手狠狠地捏了一下昕之的鼻子。直到見到某人吡牙咧嘴地喊痛,不斷拍打著他的手才鬆開。

“北北,你確定我是你親生的麼?”

捂住被捏痛的鼻子,擦掉眼角滑出的淚水,昕之苦兮兮地看向得逞偷笑的人。

“你自己看看,也只有我這種完美優秀的人才能把你生得如此的有品質保證哦。”

“嘖嘖,說不定我的美貌都是遺傳自我娘的呢。”

“怎麼突然這麼問?”

聳了聳肩,卿從寒扯開了話題。瞭解他不想提起那個女人。昕之也沒有糾結,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因為北北整天有事無事就虐待我,損毀我完美的外表!你可不知道,這會傷害了多少個被我完美的外表和溫柔氣質吸引的可愛妹妹!”

邪惡一笑,卿從寒單手一攬就把昕之摟在懷裏,雙手開始蹂躪著他那張還青澀嫩滑的臉,搓揉壓弄,臉部皮膚很薄,才一會,昕之的臉已經充血,變成誘人的粉色。剛被捏鼻子,還來不及從眼眶中退掉的淚水在飯廳的吊燈下閃閃生輝。那張微啟的粉色唇瓣一張一合,少年還沒有變聲的略高痛呼。

煽情而撩人的色彩。

“……嗯……別、弄了……好痛呢……”

昕之皺著眉,眯起眼,只能透過絲絲的縫隙看見卿從寒那張越來越接近的臉,他的鼻息都噴在自己的臉上,拂過臉上每一個毛孔。漸漸地忘了掙扎,心中隱隱的是在期待什麼麼?他不知道。雙手貼在卿從寒的身上,穩健的心跳透過掌心傳出。

漸漸地,兩人的心跳變成了同一個頻率。時間空間,仿佛在這一秒停頓,兩雙睜開的眼中,清晰地看到對方,重重疊影,哪個才是真實?哪個才是盡頭?

鼻尖相抵,不同於自己本身的體溫。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19章 送作業本

迷戀地看著面前逐漸放大的俊顏,昕之只覺得如小鹿般跳動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整個人無力地靠在卿從寒身上。

3CM、2CM、1CM……就在兩唇即將要相貼之際,一陣意外的門鈴響起。

兩人同時一震,還差一點就接觸的雙唇再度分開,只差一點的距離,現在已經變得遙遠不可接近。卿從寒略呆之後,再次揚起一抹壞笑。揉了揉昕之的頭髮後就轉身去開門了。

坐在餐桌的邊上,昕之微微地低下頭,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起來。

被發現了麼?是被發現了麼?沒有留意門口傳出的對話,昕之蒼白著臉,握緊了拳頭。心中隱隱揪痛。好想告訴那個人,自己很愛他。好想說,不想再一個人承擔了。

“……小之?”

肩上突然被一拍,反射性地回頭一看,只見卿從寒略帶疑惑地看向自己,隨即露出一個笑容,蹭了蹭他的大手。

“什麼?”

“你老師來找你哦。”

“耶?”

疑惑地眨了眨大眼睛,昕之離開餐桌,走向了大廳,看著那抹清秀的背景。昕之心中一煩,自己的事都還沒有處理好,他就出現了。這個人真的是太閑了麼?想是這樣想,暗歎個,昕之裝出一臉吃驚與欣喜的樣子,快步走向坐在沙發上的人。

“老師?你怎麼來了?”

“呵呵,卿同學有點粗心哦,看,這是什麼?”

看見昕之欣喜的笑容,物理老師似乎很高興,溫柔地笑著從公文袋中抽出一本筆記,遞給昕之,接過一看,原來是自己漏下的作業本。記得最後放置的地方是課室吧。教師辦公室和課室之間的距離……看來,自己的想法有七成可能會成功呢。

“啊,難怪我找不到作業本了,原來是忘記拿回來了。老師,真是太感謝你了,都怪自己太粗心了。”

昕之可愛地吐了吐小舌,輕輕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如此小孩子的表情,分外地惹人歡喜。只見物理老師雙眼一亮,伸手輕揉著昕之蓬鬆的軟發。笑得異常的溫柔。

“沒關係,這樣的卿同學很可愛呢。好了,時間也差不多,老師等會還有事,就先離開了,卿同學要努力復習哦。”

燦爛地笑著送物理老師離開,門關上,昕之轉身回飯廳,剛好對上依在兩廳雙接的拱門邊的卿從寒。看著那張笑得略帶詭異的臉,昕之瞥了瞥,繼續前進的步伐。

“呐,小鬼,那傢伙貌似和你很熟嘛。”

“嗯,最近幾天老師都指導我作業,所以走得比較近。”

“哦?看來我家的小孩還真是男女老少同殺呢。”

看見昕之已經坐回了飯桌上,卿從寒也離開了與他纏綿了好一陣子的門框。拉開昕之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單手支下巴,看著淡然進食的人。

“這就是你喜歡那個人?”

聽見這話,昕之一個控制不住,口中的食物就卡在了喉嚨,痛苦地狠捶著自己的胸膛,想把食物直接打下。突然眼前出現了一碗湯,想也不想,他就伸手接過,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把事物咽下。昕之埋怨地看向身邊的人。

“幹嘛突然這麼問?”

“嗯,找上門的人,除了楚家那小鬼就只有他了,而且,親愛的小之,你在面對他的時候,裝得異常地可愛。不是有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麼?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會盡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麼?”

看了一眼卿從寒,昕之略垂下眸。

不,他只是想將最真實的自己袒露在卿從寒面前,毫無設防地等待眼前那個人回頭看他,發現他的優點,疼他,愛他。也只想讓這麼一個人擁有最真實的自己。給機會給縫隙他走進自己的世界。

但,他安排了接送的專車,為他鋪設了豪華的紅毛地毯,甚至親自出門迎接,這個人依然不為所動。每次的每次總是露出一個玩笑的笑容就將他的努力一筆帶過。

他不是女人,他不需要虛假的最好,他擁有的,他想留住那個人的,只有樸實的最真。

習慣性地扯出一個壞笑,昕之捧著卿從寒的臉,在上面用力地大親了個。

“親愛的北北,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嘖嘖,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兒子吧,你挑的男人如果不能入我眼,我是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哦。所以你這小鬼別隨便找一個阿貓阿狗。”

扯下臉上的手,卿從寒把纖白的玉指放在嘴邊,想也不想直接咬了一口。看到昕之吡牙皺臉的模樣,又再度笑開了。

“……別、痛、痛……”

“於是,小之要找一個能代替老爸,可以保護你的,疼愛你的人哦。”

這話聽得心裏發酸,感覺是自己這些年來所付出的一切即將要被推翻,不想再聽下去,昕之猛地張開雙手,緊緊地摟住卿從寒的腰,埋頭到他的胸膛,貪婪地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

心中的痛翻騰得洶湧。

“北北是不能替代的,沒有人能替代北北。”

“喲,小之今天真是坦率得可愛呢。”

輕笑著,卿從寒順著昕之的發絲,如果昕之抬頭的話,定能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柔情,那種掙扎、苦澀和茫然。

“好了,別像個娘們一樣,飯菜都涼了,你腸胃不太好,還是快點吃吧。”

“嗯。”

於是,兩人再次開始飯局。

接著就是一周的備考準備,公司業務比較忙,卿從寒最近老是呆在公司裏處理事務,昕之放學後如果看見他沒有回來,總是會帶著飯去公司找他。自從上次的送飯風波過後,昕之的臉已經被整個大廈的人熟悉。

本來會引起轟動的事件在卿家的關係下,沒有傳出多少風聲,不過多多少少有人知道卿從寒養男寵一事。雖然每次去公司總會受到不少不太友好的目光,但昕之每一次都好享受和他是情人的身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親他,吻他,而不用去在乎自己是他兒子這一事實。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淺薄的幸福,能維持多久。他們兩人的關係,總會有一天被發現的。那樣,他也只能是他的兒子。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0章 物理成績

學校中,月考的成績結果發放了,昕之看著被他攤在桌面上的成績單,心中暗暗發笑。

“卿同學考得很好嘛,嘩,語文97分,數學100分,英語100分,其他科都95分以上呢。哎?不對哦,有一科不到90哦,是物理?”

“……”

昕之沒有說話,他低下頭,雙肩不端地顫抖著。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昕之身邊的女生輕掩著嘴,連忙放下手上的成績單。安慰了昕之幾句就離開了。

一直到放學,昕之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手放在抽屜中,一雙幽瞳看著窗外夕陽西下,絢麗的金色把半邊的天空都染成了溫暖的色調。

讓人心中那股歸家的渴望頓時強烈起來。渴望那滾燙的白米飯,渴望那香甜的菜肴,渴望那溫情的瞬間。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昕之把手抽了出來,那張87分的物理試卷又出現了。單手把卷子握成一團,用力地丟出去。接著就趴在了桌子上。今天卿從寒又有事,不會回家吃飯,心情很鬱悶,很適合現在的角色呢。

安靜的課室,只有昕之一個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不多久,期待中的腳步聲響起。

不多會,只覺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了。肩上一熱,昕之連忙擦掉眼角的淚水,露出一個淺笑看向來人。

“卿同學怎麼了?剛才是在哭麼?雙眼都紅了起來了。”

“啊?老、老師?不,我、我沒有……”

“介意我坐下來麼?”

見昕之搖了搖頭,物理老師就拉來了他身邊的椅子,挨著昕之的肩就坐了下來。略帶羞澀地挪開了一點,昕之深深地低下頭。

突然,臉被人挑高,一張被蹂躪過後再度展開的試卷出現在他面前,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分數。不就是他那張丟棄了的試卷麼?

別過頭,昕之拒絕再看那張恥辱般的試卷。

“卿同學是為這次考試的分數傷心麼?”

沒有說話,昕之依然低下頭。腦袋被人輕輕地撫摸著。淚水把眼氤氳起來。面前一片朦朧。略低的抽泣在課室內迴響。

“卿同學考的分數是年紀上的前50名了。一次的失敗並不代表什麼,而且,卿同學其他的科目不是考得很好麼?人生嘛,總要有點起伏哦。”

“不、不是的,我明明都懂的,但考試的時候老是走神……其他的科目都不會的……只有、只有老師您的……您的科目才這樣……我,我是不是生病了?不然為什麼會這樣……”

自責地捂住臉,昕之表現得一臉的厭惡,背涼的語氣讓物理老師不禁伸手,輕輕把人擁入懷中,伸手順著他的背,讓昕之把頭枕在他的肩窩。放輕了語氣,用一慣的溫柔安慰著懷中輕抽泣的人兒。

“沒關係的,我們慢慢來分析,好麼?先別哭,昕之是個男孩子呢。不能隨便地哭出來哦。來,讓老師幫你把眼淚擦掉。”

單手按住昕之的肩,把人拉開一點,物理老師抽出自己的手帕,捏著一角小心翼翼地幫他把眼邊溢出的淚水吸幹擦掉。末了還在昕之的額上輕吻了一下,動作完了才發現自己過分了。

臉頓時紅了起來。

“呃、那個,對不起……老師在家裏習慣了這樣安慰侄子了。”

“沒、沒關係,我、我覺得很溫暖……就好像被寵愛著一樣……”

再次別開頭,昕之只讓物理老師看著他紅得快要滴血的半邊臉。就像是一隻熟透了的紅蘋果,誘人極了。把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甩開,物理老師把話題再次挑起。

“那麼,昕之為什麼會在考試的時候分神呢?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有馬上回答,昕之只是略看看物理老師,微低下頭。用蚊子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我想起了老師……整個過程都不能好好地集中精神……”

課室內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到,昕之的話清晰地傳達到物理老師的耳中,錯愕地抬頭看向那張依然紅通通的臉。

“想我?”

“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想起老師,想起老師教導我做作業的時候,想起老師特意為我送作業本,想起老師會在午休的時候過來和我說話。一直一直地想……我、我果然是生病了麼?”

可憐兮兮地抬頭迎上物理老師的眼,昕之表現得弱不禁風的樣子,殘留著淚痕的眼,糾起的眉頭,咬著的下唇,略蒼白的臉頰。

物理老師只覺心中的節奏突然加快,呼吸一緊。

“這……這不是病,這是很正常的感情……等昕之長大點就會懂的了,至於學業方面,如果昕之不反對的話,老師能為你進行補習,盡可能地提高你的成績,好麼?”

沒有反對,昕之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卿從寒從公司回來,即將到家門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昕之從一輛陌生的車子上被人請下來,熟悉他的個性,卿從寒深知道那個小傢伙是不會隨便讓別人搭的。

除了極個別他比較認可的人。

那麼他身邊那個上次來的老師,就是被認可了的人麼?倆人是什麼關係?皺起眉,卿從寒把車開到他們身邊停下,按下車窗,卿從寒先是對物理老師打了個招呼,再伸出手,隔著車窗揉了揉昕之的短髮。

“小之是被留堂了麼?怎麼讓老師親自送你回來呢?”

沒有如卿從寒想像般進行有力的回擊,昕之只是憋紅了臉,羞愧地低下頭,伸手輕扯住身邊物理老師的衣擺。像只無助的小獸。

看見他這個樣子,兩個人都表現出不同的反應,卿從寒是探究地眯起眼,深深地來回打量著二人。

而物理老師則突然站在昕之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身後的人兒,殊不知,這一行為同時引起了另外兩個人的不滿,雙方的眼中都沒有了所專著的物件。

一個只能對上一個陌生的背影,一個只能對上一張陌生的臉。

“卿先生誤會了,昕之在學校是很乖的,成績一向都很好,完全沒有留堂的必要,今天只是因為……”

“沒什麼事的,老師不是趕時間麼?我可以的,沒問題的。以後要多多指教了。”

打斷了物理老師的話,昕之向他略欠身表示感謝。只怕他一把分數的事情說出來,以卿從寒的頭腦,定能發現問題的所在,現在可是一步都不能錯的。

既然昕之都發話了,物理老師也就沒有再度糾纏下去,有禮地向卿從寒道別後,就開著他的車子離開了昕之的眼前。

兩人真正進入房子的時候,瑪利亞已經把飯菜準備好,離開了。

兵分兩路,卿從寒到廚房把飯菜溫熱,昕之接過他的公事包轉身上到二樓的書房,放下,再度回到飯廳,安靜地托腮看著卷起袖子忙碌起來的人。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1章 房中自慰

等卿從寒把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昕之也已經把墊碗的墊子都擺好了,兩人間互動的默契就想是成婚多年的夫妻。

各自坐好,同時選擇了默默地進食而沒有言語。沈默如深海般把兩人都壓抑著。

試著打破這令人尷尬的空間,昕之臉出努力地扯起一個笑容,但看見卿從寒冷著的一張臉後,就不禁消散掉了。頹然地垂下臉,昕之放棄了。不斷用筷子狠狠地戳著卿從寒夾到他碗裏的肉片。

仿佛是它強姦了他外婆,打死了他外公似的深仇大恨。

“我說,親愛的小之,難道學校的老師沒有教導你,‘粒粒皆辛苦’麼?不想吃就別勉強,也是時候你該減減肥了,每天都被你那肥重的身體壓著,我可是想睡個安穩覺也難哦。”

“切,你就說唄。我這可是標準的身材呢。大概是你嫉妒我擁有比你更完美的曲線,所以才這樣說吧。親愛的北北,人性本惡,你就直說吧,我是不會嘲笑你的。”

“我相信自戀這一優點絕對你是予生具來的。”

“對了,過兩天,物理老師會到家裏指導我作業哦,親愛的北北,你會吃醋麼?”

昕之放下了碗筷,一個跳躍就坐在了卿從寒的大腿上,用頭頂蹭著他的下巴。像一隻撒嬌的小貓兒。不客氣地捏著昕之的臉,卿從寒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只有你這種小鬼才會亂吃醋呢。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吃什麼醋呢。”

“可人家是你最可愛的兒子耶,難道你就不擔心被其他男人給拐掉了麼?”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裝作深沉地單手撫摸著沒有胡茬的下巴,卿從寒眯起了眼,看著不遠處。

“我大概會激動地揪住他的衣服,大聲地對他表達我對他的感謝吧,總算把我家那只混身上下全是問題的小野猴給拎走了,從此我就能恢復華麗的鑽石單身漢的風流日子了。”

嘟起嘴,昕之用力地捶打了一下卿從寒的胸膛。只是他眼中閃過的悽楚並沒有讓人發現。努力扯出一臉少年應該有的幼稚笑容。

“哼哼,北北現在的日子還不夠風流麼?床伴可是一個月兩換呢。”

“男人嘛,這很正常。”

沒有說話,昕之跳下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埋頭吃了起來,只有悶悶的聲音說明他現在心情十分之不好。

“我不管,反正北北不能把人帶回來。只要別讓我知道就行了。”

“喲——說說,如果讓你知道了,親愛的小之會做些什麼?”

停下手,昕之扭過頭,看向身邊笑得一臉邪魅的卿從寒,優雅地抽出餐巾,捏著一角,擦拭乾淨的嘴邊,再把餐巾疊好放在一邊,昕之站了起來,認真地對上卿從寒的湛藍的眼瞳,一字一句地說。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丟下卿從寒,昕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丟在鬆軟的大床上,一手扯過身邊疊好的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覆蓋起來。

陌生的太陽的氣息,完全沒有生人的味道的床單,沒有那個人的氣息,沒有那個人的味道。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不知不覺間,生活裏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不能想像如果沒有了那個人,他的生活將會變成怎麼樣?

把手覆蓋在自己的雙腿間,輕輕地搓弄著沒有反應的分身。想被碰觸,想被愛撫,即使心靈上永遠都等不到回映,最少也讓身體記住。幻想著現在握著分身的手是那個人的,只是輕微的幻想,青澀的分身已經挺了起來。

輕歎了一口氣,昕之把手伸入內褲,分開了中指和無名指,把分身夾起來,上下地滑動,漸漸粗重地喘息著。他在被窩中弓起了身體,套弄的頻率加快起來。腦中一遍又一遍地想著卿從寒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那個人喜歡戴著眼睛在公司裏走動,心情不好的時候,笑得特別的無害,想事情的時候總愛頂著鏡梁。鏡片之下掩飾著的是一雙富有侵略性的瞳孔。

只要被它注視著,心跳就不由得加快地跳動起來。呼吸也會為之而一滯,那種窒息般的快感……

正如現在他下身逼不及待地想要釋放的欲望卻被自己用雙手緊緊地掐住,拇指指腹用力地堵住鈴口,感受著自己的分身在手心中不住地顫抖,頂端不時地溢出點點粘滑。艱難地呼吸著。

這種窒息的快感令昕之身體痙攣起來。

雖然一直有幻想著卿從寒自己一個人自慰著,但真正的釋放,卻是一次也沒有,仿佛自虐般,每一次都會把自己推上欲望的高峰,卻生生地抑制住釋放。每次都讓自己滿臉漲紅,痛苦地等待分身漸漸地冷靜下來。

時間就在昕之的喘息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分身已經軟掉了,昕之整個人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背上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無力地大張著手,大字型地攤在床上,呆呆地看著淡藍色的天花板。

好累哦,真的好累哦……

舉起一隻手,對著空中大張著五指,仿佛想要抓住些什麼似的。

“北北……”

突然,眼眶濕潤了,收回手,緊緊地捂住眼,不讓裏面的淚水照訪人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放開一切的束縛,勇敢地走到卿從寒面前,告訴他,自己愛他呢?

自嘲地一笑。

也許,到了絕望的時候吧,眷戀著他的溫柔,不想因為被拒絕了而失去世界上唯一的溫度。那也只是因為害怕失敗而兒,說著的永遠比做的簡單。

是的,他害怕失敗。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2章 Valder Fields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卿從寒今天大概也不會回來吃飯吧。最近老是在公司加班,月底的話還情有可原,但現在是月中耶,又沒有什麼月結報表的,還呆在公司幹嘛。昕之有點生氣地甩開手上的物理書。

物理老師剛離開了。自從得到卿從寒的首肯後,一個星期,有三個晚上他都會送昕之回家幫他補習物理。穿好衣服,昕之來到樓下,把瑪利亞已經弄好的飯菜溫熱,放進一旁的保溫瓶中。

準備好了就向公司出發。

沒有任何障礙,昕之一直走上了33層,瞄了一眼沒有人的辦公室前秘書處。心中一個冷笑。

“又溜進去誘惑我的北北?真是厚臉皮的人。”

直接把門推開,昕之露出一個燦爛的甜笑,小跑到卿從寒的身邊,經過把半個身子都貼上高貴的大理石辦公桌上,露出深深乳溝的秘書時,突然左腳拐到右腳,一個失重,昕之整個人向前沖去,順勢趴入了卿從寒的懷裏。

他手上的保溫瓶已經恰到好處地砸在秘書身上,頓時慘叫連連。無辜地在卿從寒懷裏扭過頭看向一身狼狽的秘書。昕之扯了扯對著他無奈一笑的人。

“可惜了那些湯,瑪利亞可是弄了好久的呢。”

“小傢伙,現在的情況,你不是應該先問候一下被你‘不經意’砸到的人麼?”

“可是,如果不是她趴在辦公桌上睡覺,我也不會因為避開她而摔著,還把你的飯菜打翻了。”

捏著昕之的臉,卿從寒略一笑,揮手讓秘書退下。就在她不甘地跺了跺腳離開辦公室時,剛好聽見卿從寒的聲音。

“你去準備一下工作的交接吧。我會吩咐財務部把遣散費算清楚的……”

看著那女人氣憤地關上門,昕之趴在卿從寒的胸膛大笑起來。

“小鬼,你每來一次,我總要換一個秘書啊。”

“嘖嘖,沒辦法,誰叫北北長得一臉誘人犯罪的樣子,要不你就換一個男秘書吧,反正女的總是看著你的臉就發情了。再不然,換瑪利亞來也可以啊,她很能幹的呢。”

“是啊,到時候每天早午晚三餐都在公司解決麼?你啊,什麼時候才長大呢,老粘著老爸幹嘛。別的小孩不是整天老往外跑的麼?”

皺起眉,昕之分開腿跨坐在卿從寒的小腹上,雙手揪住他的衣領,無限哀怨地看著他。

“親愛的北北,你嫌棄我了麼?”

“是啊是啊,所以你就馬上給我站到一邊去,等會有人進來看見了,成何體統了。快點,你老爸我可是一直餓著呢,你這小鬼肯定也沒吃的吧。走,我們父子倆去覓食去。”

知道卿從寒是認真的,昕之只好嘟著嘴,三下當做兩下地爬下來,小跑到衣架邊上拿下他的西裝外套為卿從寒披上,等他都準備好了,就勾住他的臂彎,笑眯眼地離開了公司。

兩人隨便在回家的路上挑了一間氣氛不錯的小餐廳。拗不過昕之的卿從寒只好頂著無數奇怪的目光點了情侶套餐。看著吃得一臉幸福的人,他只是淺淺地笑著。

由於在外面,兩人並沒有開始飯戰,氣氛略有點鬱悶。

一陣幽雅的鋼琴聲響起,一直暗中留意著卿從寒的昕之看見那人手上的動作因為琴聲而一滯。疑惑地抬頭。只見卿從寒一雙湛藍的眼深邃極了。

裏面蕩漾著的是濃濃的懷念和愛戀,愛戀?

“北北!”

被昕之突然高聲地叫喚,卿從寒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習慣性地露出一個笑容。

“怎麼了?小鬼。”

“你剛在想什麼?”

不喜歡他剛才出現的表情,仿佛離自己很遠很遠似的。昕之現在就像是一隻即將被遺棄的小狗,全身的毛髮都聳了起來,受傷似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卿從寒。

還有點失神的人明顯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

“小之知道這曲叫什麼麼?”

“不知道。”

“《NoMatterWhat》,曾經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哦。”

卿從寒臉上那抹懷戀的笑容,十分的刺眼,丟下手上的刀叉,昕之語氣惡劣起來。叫侍者讓彈鋼琴的人換另一首曲子。

再度回頭看向卿從寒時,他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笑容,而變得略帶生氣起來。

“小之,你是怎麼了?”

“哼,恐怕你喜歡的不是這首歌,而是這首歌令你想起的人吧。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我!卿昕之,所以你眼中也只能有我一個人,心裏面也只能想著我一個!”

面對著卿從寒略帶怒意的臉,昕之絲毫沒有退縮,他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面,對上那雙責備的眼,一字一頓地把話說清楚。

只見聽了他的話,卿從寒又露出那抹釋然的笑容。伸出一隻大手揉著自己的頭。

“我知道了,原來小之又在吃醋呢。”

“我是認真的,為什麼北北總是不明白呢?我不管以前的你愛過誰,現在你能愛的只能是我一個。”

“呵呵,知道了,小之的醋勁真是驚人呢。”

看著那個笑得一臉白癡的人,昕之知道那人肯定又是誤會了,已經懶得再跟他拖下去了,現在就想把問題挑明,最討厭的曖昧!橫豎都得有一個了斷!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卿從寒對他一笑,隨即就站了起來,離開了座位,只見他拉過一邊的侍應生,兩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後,卿從寒就走上了放鋼琴的小舞臺上。

“《ValderFields》獻給我最愛的人。”

錯愕地看著卿從寒坐下,纖長的十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舞動,優美靈動的旋律輕輕地飄蕩在整間餐廳,歌曲中淡淡的溫馨突破了昕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

他真的願意打破現在的平靜生活麼?

無助地看上那張笑著的俊顏,昕之只覺鼻頭一酸,雙眼朦朧了。

“……北北,你叫我怎麼辦?”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3章 頭條新聞

自從那次餐廳回來後,昕之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愕愕的,整天戴著耳機在聽《ValderFields》,手機的鈴聲,彩鈴,一切可以換的聲音都換上《ValderFields》。

無聊地坐在教室內,昕之單手撐頭,看著操場上耍帥的楚天華,帶著足球每過一個人,他的後援團都會尖叫起來。

“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受歡迎。”

“哎呀呀,你們知道麼?V-I-P組合的主唱小V被包養了!”

“不是吧!誰把我的女神玷污了?我的天使啊,我的上帝啊!”

隨著一聲高分貝的女聲,班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圍成一堆,對娛樂完全沒有興趣的昕之只是皺著眉,把MP4的聲音開大了點。試圖把身邊嘈雜的聲音掩蓋住。

“都上了娛樂頭條了,是被卿氏集團的總經理包了!看,連相片都有呢!這是在賓館拍的,這是在餐廳拍的。嘖嘖,英俊、多金而且還很年輕,難怪一直花邊新聞不斷呢。”

“對啊,卿從寒真的很帥啊,都比一般的明星酷哦,而且他現在還是個大學生呢。真好啊。耶,對哦,昕之,你爸爸上報紙了哦。”

班上的人突然忘記了,這裏還有一個當事人的親兒子呢。

下一秒,所有人都圍住了昕之,一張七彩的報紙,大大的男女相擁吻的照片,都被放在他面前。撥下耳塞,昕之習慣性地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

“父親大人的事,我是不能多問的。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能請班長替我向老師請個假麼?”

把臉憋得蒼白,昕之匆匆離開了教室,雙手握拳。身後的教室傳出的陣陣談論,依然緊緊地追著他不放。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你這個白癡,把昕之弄傷心了!難道你不知道昕之的母親的事麼?現在還當面在他面前說他的爸爸怎麼地風流!你真是白癡加三級!”

“什麼嘛,大家不是都有說麼?”

不想聽了,昕之索性跑了起來,匆匆離開了學校,沖進家裏。

“昕之小少爺?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是身體不舒服麼?需要瑪利亞弄點什麼東西麼?”

“不需要,我想一個人靜靜。”

話畢,昕之已經回到房間了,打開了音響,一直播著那首歌,昕之把自己丟上床上,深深地陷入柔軟的床褥裏。

輕輕地閉上眼。

身體累了,心也累了。原以為自己不會在乎的,結果不過是看見照片,就已經快忍受不了。這還算是個男人麼?

突然想起以前接受訓練時,背得滾瓜爛熟的殺手原則。別愛上任何人,別把自己的情緒的控制權交給別人。

“難得的放縱,就是傷害麼?”

輕輕的笑了出來,有什麼想要從眼裏湧出?昕之不知道,伸手把一邊的被子扯了過來,把自己卷起,緊緊的包裹著身體,模擬不出那個人特有的溫暖懷抱。

貪戀了。

真不該。

不知不覺,昕之就睡著了。朦朧間,只感覺有濕滑的東西在唇上輕舔弄,軟軟的略熱的,那是人的唇,習慣地啟唇,接納那人的舌,胸前略冰冷的感覺,大概是衣服被撩開了吧。

乳尖被輕捏著,舒服地哼了出聲。

“嗯……用力點……”

一陣笑聲,不同於卿從寒的邪魅令昕之瞬間驚醒,睜開眼看向出現在自己床上的人,兩雙眼對望。昕之雙手後撐,挺起上身,敞開的衣領露出了性感的鎖骨。零亂的頭髮,還帶有睡意的眼,整個人懶慵而媚惑。

看著這樣的昕之,物理老師只覺得腹部一股熱氣快速地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

今天到昕之的班上上課的時候,才知道這個人病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馬上請假就趕到這裏,瑪利亞見是最近經常來為昕之補課的老師,也就放了他進來。

結果一到房間,就看見如此心中惦記的人正完全沒有防備地睡在床上,雖然最近的日子二人都頗為親密,但只局限於聊天和手的碰觸,曖昧的氣氛把二人厚厚地包圍著。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男子,而且對方更是未成年人,最重要的是,還是自己的學生,但愛就愛了。

他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一直的試探,昕之都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只是一直的羞澀,而且學校裏傳得沸沸騰騰的楚天華和他之間確實不存在什麼內幕。

於是,這次的他就並不想再曖昧下去了。沒有制止自己的行為,滿足自己的欲望,去撫摸眼前的人,去親吻眼前的人。

“醒了?身體哪里不舒服?”

“老、老師怎麼來了?”

“因為聽班上的同學說昕之請假了,所以就來看看你。”

昕之把厭惡深深地隱藏起來,裝出嬌羞的模樣輕掩著自己裸露的身體。臉色憋得通紅。只覺下巴被托起,不同於卿從寒總是輕佻地用食指勾起的動作,物理老師是雙手溫柔地輕捧著,每一個動作都如對待珍寶似的認真和溫柔。

對上那雙快溢出柔情的瞳孔,昕之略作躲避。

“老師?”

“老師很喜歡昕之,不是普通師生之間的感情,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昕之懂麼?”

物理老師一臉認真地看向昕之,略帶點強迫地直視起那雙紫瞳。昕之垂眸,呼吸絮亂起來。軟軟的聲音響起。

“我、我不知道……”

“那麼,昕之討厭剛才老師做的事麼?”

“……不、不……討厭……”

聽著那嬌媚的聲音,他激動地吻著昕之的臉,得到他的默許,物理老師更是雙手齊動,沿著昕之美好的身體曲線不住地愛撫著。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4章 床上一刻

夕陽的餘輝透過飄薄的窗紗投射到房間中,寂靜的房間中只有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和色情的吸吮聲。昕之雙手後撐,仰頭看著天花,臉上陣陣的薄汗隨著他粗喘的動作,映射上一層小小的光葷。

半眯著覆蓋上一層欲望的眼,他略底頭看著把頭深埋在他雙腿間物理老師的頭顱。自己的青芽正被這人含弄著。這個人對他異常的憐惜,用唇包裹著堅硬的牙齒,緊緊地吞吐著自己挺立的分身。

但青澀的動作,還是會讓牙齒扣到棒狀物。每當昕之發出疼痛的悶哼時,那個人總會用抱歉的眼神看著他,嘴上的動作就會加快,是想讓快感把疼痛沖掉。時而快時而慢,頻率不猛烈,卻溫柔舒服。

當被無時無刻的溫柔照顧著,反應變成習慣,那麼,習慣是否會轉變成愛呢?

他不懂。

分身被特意繃緊的口腔包圍著,濕潤的柔軟,靈活的舌尖,都帶給他奇妙的快感。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口交,即使前世他有過了性經驗,但一直因為讓別人低頭幫他口交,用吞咽食物的口含弄分泌物的分身,都是一件把別人的尊嚴狠狠地踩在地上的行為。

“……嗯哈……呼、呼……老、老師……好舒服……”

聽到昕之嬌媚的呻吟,物理老師只覺全身突然充滿了幹勁,不覺地腦袋搖晃得更為大幅度。張開的唇離開了昕之的分身,牽出了一條曖昧的銀絲,他迷戀地看向昕之通紅的臉,迷離的雙眼,誘人的小嘴一張一合。

除了趁著昕之睡著的時候偷親了一次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親吻過那張塗了蜜似的唇。每一次都被昕之巧妙的動作避開了。但看見那人在自己身下輾轉呻吟,今天的進境已經不錯了。他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

單手握住昕之的分身,物理老師伸出舌,用指尖摳開遮擋著鈴口的表皮,用舌尖不主地往小小的尿道口挺進,只覺身邊的人全身一陣顫抖。頭上的喘息越來越大了。

“昕之,喜歡這樣麼?”

“……嗯啊……喜歡……好……喜歡……老師……我、我還要……”

得到指使,物理老師繼續開始工作,舌尖沿著分身突起的青筋不住地打著圈兒,一直滑到根部和囊體連接的地方,就著那片小地方,不斷地舔舐。奇妙的快感,令昕之單手忘情地扣上物理老師的腦袋,促使他靠得更近,連他鼻息都噴在自己敏感的大腿根部。

反射性地弓起腰,昕之舒服得眯起了眼。

“……啊哈……老師……好……好棒……”

刺激完這片小地方,物理老師直接把囊球納入口中,把口中的空氣都吸入肺部,讓口腔中的兩顆小球受壓緊緊地擠在一起。這一動作令昕之整個人都酥麻掉,身體不住地顫抖,雙手已經無力支撐,由掌心抵床變成手肘抵床。

“別……老師……好麻……別玩弄那裏……”

“那就轉成別的地方好了。”

鬆開口,物理老師輕笑著,看了一眼昕之,雙手把他的白皙的大腿舉高,看著裸露在空氣中的青澀***在收縮著,羞恥感令昕之下意識地想要併攏起雙腿。

“昕之的這裏很可愛呢。”

物理老師無視昕之的掙扎,單指輕點上穴口的皺褶,徘徊輕撫著,指腹傳來穴口有規律的收縮。沒被開發過的地方,有著一種另類的美好童真。再加上現在昕之一臉的欲拒還迎的媚態,物理老師已經按捺不住了。另一手已經開始解除腰上的皮帶。

“我的兒子當然很可愛,我倒是想問問老師,你不是教物理的麼,兼職起教導未成年人的性教育麼?”

溫和的聲音如清泉在房中響起,加上出現的卿從寒一臉斯文的笑容,整一良好先生的模樣。如果沒有他剛才那句帶刺的話。

不屬於房中二人的聲音,物理老師連忙拉過一邊的被子,把赤身裸體的昕之包裹起來。整理好衣服轉身鎮定地面對著卿從寒,但從他顫抖的雙手已經可以看出他的緊張。

沒有理會那兩個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戰況,昕之收起眼中對物理老師的殺意,只要卿從寒再慢一步,他不介意在這個家裏多添一具屍體。反正以卿家的勢力,要把事情平伏下來,也不是一件難事。

“小之乖乖地呆在房間裏,等我過來,現在,請老師到書房裏,我們好好地談談吧。”

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昕之看著卿從寒領著物理老師出去了。門剛一關上,他就翻身跳了下床,快步走向浴室,兩三下把身上殘留的衣服都撕碎,丟到一邊的垃圾桶裏。把發灑開到最大,狠狠地沖刷著自己剛被碰觸過的地方。

毛巾被他握成一團,身上的皮膚在他蠻力的搓揉下都泛著異常的紅色。熱水的蒸氣把他全身都氳氤起來。整個人約隱約現。

處理好物理老師的事後,卿從寒回到昕之的房間,打開著的浴室,流水的沖洗聲,他直接走進去,看見的就是拼命擦著下身的人。只看了一眼紅腫的地方,他就知道了昕之這種自虐的行為大概是從他們離開一直持續到現在了。

撈過一邊的浴巾,他強制性地抓過了昕之,把他包起摟在懷中,關掉水後把人帶回床上。昕之沒有掙扎,任由卿從寒幫他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

“我不反對你喜歡男人,但現在你才13歲。”

“上次不正是你帶我去開苞的麼?”

“你有做麼?”

“……”

昕之轉過頭,看向那個一臉壞笑的人,這人太瞭解自己了。真不好。

“而且,對方是你老師,社會是不允許的,至少要等你畢業以後才和他在一起吧。”

“呵,親愛的北北,卿家人什麼時候開始在乎起這些東西了?”

揉了揉昕之的頭髮,卿從寒笑得認真。

“就是因為上面的卿家人不在乎,所以失去了很多的擴張的機會,現在卿家的掌權者是我,為了讓親愛的小之可以活得無憂無慮,我可是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呢,於是……”

“我喜歡的人不是他。”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卿從寒的話,昕之垂下了頭,抓起胸前即使是洗澡也不離身的倒十字架,輕輕地放在嘴邊。腦袋上工作的手停下了,卿從寒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可以理解為,你喜歡的人不是那位元物理老師,而是別的人,但你卻和一個你不喜歡的人做剛剛的事麼?”

“卿從寒,難道你喜歡那些和你上過床的人麼?這樣的你有資格說我麼?別說我只是一個小屁孩!我都懂,對我來說,只能吻自己喜歡的人,心裏肉體只能接受自己喜歡的人的碰觸,我一直喜歡的人就只有你!即使你是我的父親!”

說完,昕之快速地轉過身,吻上錯愕的卿從寒,倒十字架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最後消跡於相貼著的兩具身體中。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5章 表白之後

卿從寒先是被昕之的話驚住了,等他唇上被覆蓋,才反應過來,不等昕之的舌撬開他的唇瓣,雙手一用力就把身上的人給推開了。慌亂地避開了昕之灼熱的眼神。

“別開玩笑了。”

“呵,你知道我是認真的,不是麼?親愛的北北。”

昕之單指伸到唇邊,用指腹擦拭著剛被推開擦損的唇,再伸出舌舔舐著手指上的血和上面沾有的屬於卿從寒的唾液,一雙幽幻的紫瞳深深地看著對方,一身的赤裸,曲起盤著的一雙雪白細長的大腿,私處隱約可見,再加上那頭柔軟的淺金短髮濕貼在他那張邪媚的臉上。

整個人有著不能忽視的魅力。

“我們是父子。”

“嗯哈,那又怎樣?”

“我也不喜歡男人。”

“那就慢慢來唄。”

看了一眼雙手後撐的人,現在正一臉無所謂的笑著。卿從寒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暈,把扳正昕之的身體,抓過一條毛巾把人給包裹起來,兩人面對面地正坐著。

“也許是我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把你關在家裏,話說,我們父子倆都一起生活了13年了。每天日對夜對的,這個貌似就是傳說中的崇拜心理,卻被你誤會為了愛情。這個,我建議你最近的日子都是多點外出,時間久了,就能分辨出什麼叫愛情,什麼叫親情了。”

“我說,親愛的北北,你以為你身上有什麼‘優良的品質’能讓我崇拜的呢?”

“先別管這個問題,反正,你現在所自以為是的愛情,並不是傳說中的愛情。”

反了個白眼,昕之看著對面的卿從寒,突然有了想爆髒話的衝動。

“親愛的北北,你又沒有愛過,怎麼知道我這種不是愛情呢?”

“誰說的,你老爸我可是初中的時候就已經談過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了。我……”

沒有讓卿從寒說下去,昕之一個撲身就把他壓在床上,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危險地眯起眼。一臉認真地看著身下的人。

“我喜歡你,不,更深的是,我愛上你了,從很小的時候,眼裏面只有你一個,只會渴望被你親吻著唇,眷戀你的舌頭在口腔中翻攪。每一次一起洗澡的時候,只要感覺著自己吃赤身裸體地被你看著,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要你更多地碰觸我。”

不理會驚駭地睜大眼的卿從寒,昕之略紅著臉,雙眼迷離地看著他,抓起他那雙冰冷的手,開始往自己的身上掃去,引著卿從寒的指腹,按壓著左胸的小乳點,頭向後仰,發出誘人的喘息,讓對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他的觸摸下起到的反應。

“看,我的身體不是更有說服力麼?只被你輕輕一碰,乳頭就硬了起來。”

說話間,昕之更是雙腿大張,跨在卿從寒的腹部,輕輕地挪動著臀部。讓挺立的青澀裸露在卿從寒的眼前,被注視著,強烈的快感掠過椎尾直上大腦。

“看見了麼?我的身體渴望你,已經產生了欲望了哦。親愛的北北,我是這樣的愛著你呢。我對著別人,可不會露出這種表情和姿態哦。”

“你……你給我停下來!”

把被昕之抓過的手扯回,猛烈的動作令身上的人整個倒在被褥裏,奇怪的是,昕之並沒有起身,只是倦縮在被子上。卿從寒強迫自己冷酷起來。

“今天的事,我就當作沒有聽見過,即使這樣,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喜歡男人,對亂倫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你給我儘快地冷靜下來,那麼我們還可以是一對父子,不然……我就當你從沒存在過。”

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卿從寒仿佛是碰見了瘟疫般飛快地離開了昕之的房間。皮鞋踩在地面發出的聲音,下樓梯的聲音,關門的聲音,都無比熟悉,昕之知道那個人離開了這個家,也許還會出現,也許不再出現,誰知道呢。

“……哈哈哈……”

瘋狂地大笑出聲,昕之把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的圖案,晶瑩的淚水不住地在裏面打轉,想要衝出眼眶的局限,率性地流淌。但昕之不讓,他不允許自己流淚。

死死地瞪著虛空,讓淚水就在眼中翻滾再幹掉。

只不過是被拒絕了一次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天之後,昕之努力讓自己恢復過來,應該給卿從寒適應的時間。畢竟如此這次告白來得太倉促了。昕之也知道這次是自己失去控制了。那麼就等待下一次的機會好了。

現在先安分地做個好兒子!

可看著面前冷掉了的飯菜,昕之黯然起來了。

“瑪利亞,北北今天還不回來吃飯麼?”

“是啊,最近公司的事好忙呢,國外的分公司好像出現了些問題,寒少爺最近都忙碌起來了,剛從日本飛回來就又飛去了美國,所以把瑪利亞留在這陪昕之小少爺哦。而且還吩咐瑪利亞要督促昕之小少爺呢……”

瑪利亞接著說了什麼,昕之都沒有理會了。分公司是否真的出現了問題,只要他入侵公司的網路系統就知道了。但他還是選擇相信那個人。

其實,也只是害怕而兒,說得真是動聽。只是害怕那個人特意地找藉口避開他。

只吃了兩口飯,昕之就放下了碗筷,回到了卿從寒的房間,那個人不在,當房間裏都是他的味道,也只有在這裏,昕之才能真正地放鬆下來。

自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物理老師了,也沒有認真地去打聽關於他的事。

已經失去了作用的人。

就消失吧。

緊緊地抱著枕頭,昕之慢慢地步入了夢鄉。

樓下的瑪利亞接通了打過來的電話。

“你好,這是卿家……寒少爺……是的,昕之小少爺都有準時地上學放學……沒有,這幾天只有楚少爺來過,只和昕之小少爺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甚至都沒有進入大廳呢……今天狀況不太好呢,只吃了一點就回到你的房間裏……是的,最近都是在寒少爺你的房間休息的……好的……瑪利亞知道了……嗯,寒少爺要保重身體哦。”

蓋上了電話,瑪利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父子倆這次鬧的彆扭可真嚴重呢,自從卿從寒出差後,都沒有再見過昕之的笑容了。

現在更是連遠在英國的君千歲和卿元也知道了。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6章 快遞離開

已經過了半個月了,生活依然如故,能見到卿從寒的機會少之又少,即使是難得的一次吃飯,都會有電話追過來,把人叫出去。每次這個時候,他都只能露出一個笑容,乖乖地讓對方在自己額上留下一個吻就算了。

輕歎一口氣,昕之大字型地躺在學校的天臺上。看著天上的浮雲飄過。耳邊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只聽著腳步聲就知道不是那個風流的楚大少爺。

一陣少女的幽香傳入鼻中,昕之坐起身,看向來人。

“昕最近怎麼了?都不見你笑了哦。是楚天華那只傢伙欺負你了麼?”

對上君夢千擔憂的雙眼,昕之輕輕地搖了搖頭。和昕之並肩坐在一起,君夢千搭上他的肩,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她記得眼前這人說過的,她的笑容能令人忘記憂傷。

“夢的笑容好刺眼呢。”

微笑著,昕之假裝被猛烈的光芒煞到了,伸手虛掩著眼。結果惹來君夢千的一個彈指。兩人笑鬧了一番後。昕之枕在君夢千的大腿上,繼續看著蔚藍的天空。

“昕很喜歡看雲呢。”

“不,我討厭雲。”

“是麼?那麼為什麼老是看著天上呢?”

“因為晴朗的天空,是湛藍色的,正如那個人的眼,看著這樣的天,就仿佛是被他注視著。”

聽見昕之這番略帶苦澀的話,君夢千一陣錯愕,楚天華可是正中的黑髮黑眸。但昕之的語氣明顯是在說著自己深愛的人啊。

難道……

“呵呵,難道夢還以為我真的是和天華是一對的麼?他不是老在跟你說我們只是鬧著玩麼?”

“呃,這、這個……不對,剛才的意思是,昕有了喜歡的人?”

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昕之抓起了胸前的倒十字,放在唇邊一吻。

“是啊,我是如此的深愛著那個人。可惜,不被允許,連愛他的資格也被剝削了呢。”

沒有見過如此脆弱的昕之,君夢千下意識地想要安慰他,卻找不到任何的話語。真是無比痛恨這樣沒有用處的自己。

把她的怨恨看在眼裏,昕之扯過她的手,按在自己的眼前。

“沒關係的哦,我是最堅強的昕之呢。會沒事的。在我無人能及的魅力下,他始終都會迷上我的呢。”

“呵呵——那是當然的,那我就等昕的好消息了哦。”

兩人都相視而笑,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昕之坐了楚天華的便車回到家。意外地發現出差歸來的卿從寒。揚起一抹笑容。他快步走過去,輕拍了他的肩。

“喲,親愛的北北,你終於想起了被你遺棄在這空房子裏可愛的兒子了?這次去哪了?”

“你這小鬼,這次回來得很匆忙,所以沒帶手信了。”

眨了眨眼,昕之收起臉上的媚笑,撇了撇嘴,拋開書包就往卿從寒身上坐去,身下的人略帶點僵硬,直接無視掉他的反應,昕之雙手環上卿從寒的脖子,裝出一臉猙獰。

“嘖嘖,欺騙小孩子的感情,親愛的北北,你說你這是明知故犯,該當何罪!”

“別鬧了,收拾東西,要去英國了。”

扯下昕之扣在自己頸上的手,卿從寒笑得一臉的無奈。聽見他的話,昕之皺起眉頭。乖乖地坐好,疑惑地看向笑著的人。

“為什麼突然要去英國?”

“老媽知道了我最近老出差,把可愛的兒子丟在家了,就下令我把那可愛的兒子打包快遞給她。於是,說吧,親愛的兒子,你想空運還是海運?”

昕之被卿從寒同情的目光看得心裏發毛。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露出個討好的笑容。像只小狗般搖眉乞憐地扯著他的手。

“親愛的北北,難道你忍心讓我這麼可愛的小孩子落到君大美人手中,被百般的摧殘麼?先不論她身邊還有一個縱火的人。”

“哦,我親愛的兒子,你要絕對相信作為父親的我的苦心,我是如此不舍將你推入魔掌,但常言到,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作為最貼心的父親,我會每天為你祈禱的。瑪利亞,把我們可愛的小之打包好,給我快遞到英國去。”

“是的,寒少爺。”

不等昕之反應過來,兩三個巨漢就已經把人給架走了,昕之哀怨地看著站在一邊笑得異常燦爛的卿從寒。無助地被瑪利亞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帶上已經停在後院的直升飛機。

戴上耳罩,昕之雙掌抵在機窗上,看著下面變得越來越小的黑影。

“如果,你需要平靜一段時間,那麼我會給你的。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做……北北……”

轟轟的機翼聲完全地掩蓋了昕之的低喃,額頭抵在冰冷的窗門上,昕之看著已經看不見人影的方向。任由直升飛機把自己帶離那個人的身邊。

庭院中的卿從寒一直沒有離開過原地,即使再也看不到直升飛機的蹤影。他身後的瑪利亞不舍地看著天邊,輕擦掉眼角的淚水。

“寒少爺,不告訴昕之小少爺,好麼?”

“沒什麼好不好的,遲早都要發生的事,只是不想他把整件事搞砸了才送他到老媽那裏的。都是為他好,我說過的,我會為了小之,成為一個好爸爸的。”

堅定地看著藍天,卿從寒淡淡地說。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7章 歡迎宴會

英國的天氣很冷,幸好在直升機上已經穿好了瑪利亞準備的衣服。跟著莊園的管家,昕之進入了溫暖的大莊園。現在正坐在大廳中,雙手捧著熱可哥,看著側邊的火爐裏灼燒的木柴。

“呵呵,我的心肝啊,我的寶貝啊,小昕之你總算來了,來,讓我好好地看一看,從寒那死小鬼有沒有虐待你。”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等昕之放下手上的杯子,君千歲就已經把人都抱進了懷中,腦袋被悶在她的胸脯中,昕之快喘不過氣來。

“君美人……我快……窒息了……”

“啊咧咧——不好意思哈,我太激動了。嗯,還好,身材不錯,臉蛋兒也不錯哈。喲,連這都長大了不少呢。”

帶著一抹痞笑,君千歲飛快地撫摸了一下昕之的下身,在空中比劃著他那裏的大小。

昕之閃避不及,其實是不能閃避,畢竟君千歲本身就是一個武者了,如果他閃避過去,就會引起她的疑惑。只能屈辱地捂住自己被輕薄了的下身,哀怨地看著最後出現的卿元。

“卿美人,你老婆玩弄人家的小弟弟呢。難道你就放任她不管麼?”

“這個嘛,晚上吧,晚上吧。”

向卿元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昕之就被君千歲扯上了二樓。因為今天晚上會有一個歡迎宴會,所以君千歲要把昕之打扮得華華麗麗的。昕之無奈地看著眼前排成一排的衣服,無奈地反了個白眼。

“我說,君美人,如果我沒眼花的話,前面這些應該都是淑女裝和公主服吧。敢情是你昨天晚上被卿美人狠狠地寵愛一番後,神經錯亂了,把我這175的英俊的小男生錯以為是小女生了麼?”

君千歲嘟著嘴,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不說別的,就她那張迷人的娃娃臉,還真像個未成年的小女生。只見她對著手指,無限委屈地看向昕之,雙眼還直接泛紅了,裏面的淚光閃閃。

“可是,可是那天珍妮就在人家面前說啊,她的女兒多可愛多漂亮的,有身多少年追著她轉呢。人家羡慕嘛,人家生個孩子容易麼?養個孩子容易麼?人家也想要一個貼心的女兒嘛,好嘛,好嘛,小昕之最乖了,就順著人家一次嘛……拜託……”

無力地看了她一眼,昕之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厭惡地看了一眼她遞過來的公主裝,昕只在一堆衣服裏挑出一件純黑色的特具中國風的開叉旗袍,這是最為中性的衣服了,雖然是他最不喜歡的黑色。

“這件,如果不想歡迎宴上連個主角也沒有的話。”

一句話,就把君千歲準備了N久的臺詞砸碎了。

最後,一人各讓了一步,昕之穿上了那身緊窄的收腰旗袍,一件黑色透明的披肩很好地掩飾了他平坦的胸膛。安靜地坐在一邊讓君千歲請來的化妝師在他的臉上舞弄著。

“君夫人的千金是我見過皮膚最好的少女了。晶瑩剔透,完全沒有瑕疵,太完美了。根本不需要更多的化妝了,只輕點一些口紅就足夠了。”

在化妝師讚不絕口中,昕之皺起眉,乖順地任由別人舞弄著,加上一旁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吹噓的君千歲,現在的他只希望能有把槍,把眼前這兩個女人都了結了。

不是說只上點口紅就好麼?現在已經過了快三小時還沒有弄好!

先不說鬱悶中的昕之,就忙碌中的卿元也挺無奈的,宴會已經在半小時前開始了,該來的人已經來了,不該的人也都來了。君千歲為了出一口氣,可是把請帖分批發送,幾乎整個倫敦有名望的人都被請來了。

現在的他都快頂不住那麼多人的詢問了。

“嘿,元。不是說是你女兒的歡迎宴麼?我可是把兒子都帶過來了,一聽說是美妙的東方姑娘,那些社交圈裏出名的浪子都彙聚在你的莊園裏了哦。怎麼還沒見著人呢?”

“呵呵,老達奧,把你等待老婆出門前的耐心挖出來。”

卿元的一句話,把四周的男士都惹得哄堂大笑起來。雖然上年紀的一輩都只是看在卿氏的面子上過來,但或多或少都對君千歲所形容得只有天上有,地下沒的幹女兒略感興趣。

而宴會大廳上的青年更是單純。

先不管傳聞中的卿家收養的幹女兒有多美,只她身上繼承的五分之一的卿氏集團的股份,已經令他們心動不已,美女與金錢的組合,多麼令人心動啊。

“對了,元什麼時候收養了女兒?大夥都不知道哦。”

“這嘛,千歲老吵著要女兒,你說,就算我每天晚上再怎麼努力,也給不了她一個能跑能跳的女兒嘛,也只好由著她了。反正她高興了,我才有甜頭。”

“哈哈,元,我發現啊,你才是我們這幫老夥記裏最不厚道的傢伙……”

“就是嘛,說說,你那女兒有多漂亮?幫我家小子問問。也是時候成家了,兩方都對上眼了,就等你們這大人點頭個哈。”

“老達奧,如果我這就許了你,我怕被你身後那些傢伙剝光了丟到倫敦橋上裸奔呢。”

“當然,老達奧真不是個好傢伙。”

又一中年男人圍上了卿元等,一夥男人又開始了大笑。突然,吵鬧的宴會廳刹那間安靜了下來,引起了卿元他們一夥的注意,當他們把頭轉過來的時候,抽氣聲頓起。

只見如西歐宮殿式的迴旋樓梯上,有一美得不像話的少女正被大家所熟悉的君千歲扶走,婀娜地走下來。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8章 Somnus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知道上面那個女子就是男扮女裝的昕之的卿元,都不禁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好漂亮……”

一頭直順的幽黑長髮,只撩了一小部分,用一束豔紅的小花珠挽起,四周更是有三片小巧的玉葉,在場的珠寶商雙眼一亮,不禁驚呼起來。

“是前一段時間以1234萬美金拍賣掉的‘豔’!用了最罕見的血玉雕刻成傳說中的媚花,四周都用上了極品翠玉作為襯托的綠葉。傳聞血玉戴在活人身上會散發出一種媚惑的香味,令人情不自禁地對配戴者產生強烈的情意!”

“天啊——好大的手筆!”

隨著人群中的驚歎,昕之垂下眸,踩著高傲的步調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被逼穿上這身衣服去應酬,可別旨意他會對宴會上的人露出好臉色。

完全沒有了樓梯護攔的遮擋,昕之整個人都暴露在人們的視線裏。

高貴的黑色旗袍,神秘的純銀絲畫,貼身的設計,把昕之還在發育中的青澀纖細的身材顯露無遺。不盈一握的腰身,略翹的臀部。一直開叉到大腿處的下擺,沒有任何的遮擋,把昕之修長雪嫩的大腿裸露出來,走動的幅度更是讓大腿內側約隱約現。

更加上昕之那雙幽幻如妖般的紫瞳,冷豔的神情,高傲的姿態,就如女王般的存在,令人不敢直視。

絕對是挑戰男人的征服力的存在啊。

“呵呵——讓各位久等了,這就是我們的小公主——忻,希望能和各位好好地相處哦。是不是,我親愛的小忻?”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君千歲輕捏了一下昕之的腰間嫩肉。

“小傢伙,給我好好地表現,不然,後果自負……”

“放心,不為你著想,我也要為自己的面子著想。”

忍著痛,昕之跟著君千歲和卿元,先是四處轉了圈,認識了一些應該認識的大人物,最後就給丟在了一邊自生自滅了。

昕之優雅地用手指捏住盛著豔紅酒液的高腳杯的柱子,坐在一邊的國王椅上,冷著一雙眼看著四周想要接近他卻又被他冷漠的氣場震懾的人。

輕搖著高腳杯,撩人心扉的醉紅液體在晶瑩的杯中輕旋晃著,淡淡的酒香彌漫在昕之靠近杯沿的鼻尖。略暗紅的唇輕貼近杯沿,傾斜著高腳杯,讓酒液自然地接觸自己的唇,略抿入一口紅酒。

昕之微眯起眼,讓酒液在口腔裏停留了片刻,讓舌尖充分地品嘗到其中的內斂的幽香,再深呼吸一下,使感官充分體驗著紅酒的韻味,最後不明顯的喉核一個滑動,將酒全部咽下,只感覺到一股幽香立刻縈繞其中。

滿意地睜開眼睛,昕之露出一個邪媚的笑容。頓時引起四周一陣抽氣聲。

“HAUTBRION?不錯。”

“能得到忻小姐滿意的笑容,實在是太榮幸了。”

“你是?”

昕之放下手中的高腳杯,輕側頭打量起身邊出現的人,得體的淺灰禮服,銀色的細邊眼鏡,梳得不算很規矩的短髮,更顯出本人的青春活力。溫和的笑容,英俊的略有點熟悉的臉,仿佛在那裏見過。

“你好,我是被君夫人任命,負責本次忻小姐歡迎宴會的管事,我叫顧慕凡。”

心下一個了然,原來是他,當初和他一起被綁架的另外四個孩子中的一個。

挑起眉,昕之只瞥了他一眼,就轉過臉看向被放在一邊的高腳杯,明顯的對身邊的顧慕凡不屑一顧。

顧慕凡不為所動,笑容依舊,但心裏不多不少的對這些所謂的社會上層的人士印象再度扣分。還是想念君子閣裏面的人,每一個都是好漢子,沒有虛假,沒有面具。

身後有人叫喚,他略向昕之點了點頭就告辭了。

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昕之一陣冷笑,不喜歡還這麼裝作謙卑,真是虛偽的人。

不等他再發表什麼意見,已經被人先行了一不而不甘的社會名流已經紛紛圍上了昕之,頭痛地看著面前一重又一重的人。昕之不由得怨念起某個在貴婦人圈子裏洋洋得意的某人。

“有事?”

絕對零度的中性聲音,昕之冷漠的紫瞳掃視了一眼圍著他卻又沒有人開口的人群。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比一般東方女子都要高的身材,在西方卻顯得異常的協調。

他身上散發的冷酷氣場把周圍的青年才俊都壓低了一點。

對上他的眼睛的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感。

“……忻小姐,是剛從中國回來吧,想必不熟悉這個古老的倫敦城,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忻小姐在這個週末出遊?”

一個比較大膽的青年向前略邁了一步,閃避著昕之的注視,弱弱地發出邀請。下巴略向上挑,昕之微眯起眼,斜視著說話的小白臉。唇向上扯,露出一抹冷笑。

“這位先生,你連說話也不敢看著我的眼睛,怎樣領我暢遊倫敦城?我身邊不缺乏向我低頭的侍從。”

不留情面的話,另對方臉色一白,雙肩顫抖起來。看著這個模樣的人,昕之心中厭惡萬分。

“怎麼,就一句話就能把你打垮麼?如此的你,連站在我身邊的資格也沒有。想要接近我,稱一稱自身的本事吧。無聊軟弱的人,我可沒興趣奉陪。”

傲慢地撩起垂在胸前的垂直黑髮,昕之瞥了一圈被他的話驚在原地的人,高根鞋在光滑的大理石上踩出清脆的聲音,只留下一陣幽香就離開了。

遠處在吩咐侍者工作的顧慕凡看著這一慕,雙眼露出一絲感興趣的光芒。

“看來,這位忻小姐是匹烈馬呢,想必會在整個倫敦社交圈裏刮起強大的季後風。”

另一邊,一個隱藏在角落的男子,隨意地轉動著手上的酒杯,一雙眼專著地看著在人群中飄然孤傲的昕之,野獸般的灰眸閃過一陣強烈的渴望。

“Somnus一般的女人。美麗卻致命,一旦迷上了短暫的快樂過後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這不正是有點像愛情的本質麼?讓我期待一下吧。”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29章 命中女神

離開了身邊圍成一堆的無聊人士,昕之一個人走到花園裏,呆呆地看著天上懸掛的月。花前月下,只不過是萬物的虛影,他是一個男人,他不懂為什麼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

空中不同尋常的波動,他挑眉,唇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如此浪漫的月夜,忻小姐一個人豈不無聊?”

“這位先生的品位真特別,慘白的月,有什麼好看的呢。不過這位先生的出現倒是讓我認清了一件事。”

“忻小姐的形容真特別,想必思維更是出眾,不知所說的是什麼事呢?”

沒有在意昕之的譏笑,突然出現的男子帶著一抹邪魅的笑容走近昕之,身材高大的他剛好擋住了一切投射在昕之身上的燈光。宛如突然墮入黑暗的懷抱。

熟悉的危險氣息令昕之心中略戒備。

幽紫的瞳孔帶著一絲興味,對上男子野獸般的眼。下一秒,昕之露出一抹豔麗的笑容,突如其來被如此對待,那男子略一失神,但良好的自製力令他快速地冷靜下來。

心裏對眼前的人好評上升了一點。昕之微啟豔紅的唇。

“認清了這世界真的很小呢。原本走到這,是想找一小塊沒有蒼蠅的地方安靜地呆著,可還是被打擾了。你說,這世界是不是很小啊?到哪里都有蒼蠅呢。”

嫵媚地一笑,昕之突然貼近男子,五隻雪白的纖長手指撩掠過他的胸前,沒有聲息地勾走了他胸前口袋裏插住的初菊。

抬眸半眯著勾魂的眼看向男子,在對方那雙危險的瞳前,把初菊放在唇邊,昕之直接用紅唇輕含著一撮菊瓣,略印下淺紅的痕跡後,懶慵地插回對方的口袋中。最後展顏一笑就轉身離開了。

男子一直看著昕之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直到發現他的顧慕凡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過神來。

“讓?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剛遇上了我命運中的女神。”

“哦?就是你一直說如Somnus一般的女人麼?不會是宴會的主角吧?”

顧慕凡挑眉看向被稱作讓的男子。一個英俊狂野的男子,已經快奔三十的人了,但歲月根本沒有在他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一直在花叢中游走,只為找尋所謂的罌粟情人。

“沒錯,她就是我人生中唯一的目標。”

“親愛的讓,我只能祝你好運了。忻小姐並不是一匹容易馴服的馬。”

“哦,我親愛的朋友,請別用如此粗俗的形容詞來形容我心中的女神。小心我找你決鬥。”

讓眯著那雙極具攻擊性的眼,狠狠地著顧慕凡。只見後者大笑一聲,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親愛的讓,雖然你是開保全公司的,而且你的外形真的很強悍,但身為你的朋友,經過幾年的交往,你的武術水平只能稱為奇爛無比了。你若是真的要決鬥,我想應該先讓莊園裏的家庭醫生先等候在一邊。”

聽見顧慕凡的話,讓的俊臉一片通紅,惱怒地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揪起顧慕凡的衣領,兩張臉貼得極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了。

“哼哼,你這小子,看在你當初救了我弟弟的份上饒你一命。走吧,進去了。”

放開顧慕凡後,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回宴會廳。

拋下宴會中的人,昕之獨自一人回到房間,解開頸上的領扣,從衣服裏掏出貼身收著的倒十字架,專著地看著。眼角突然看見閃著光的手機,幾乎立刻地小跑到桌邊,抓起。

“喲——親愛的北北,你居然記得打個電話來問候一下你那快被折磨死了的可愛兒子啊?”

“嘖嘖,就你那比小強還小強的強大生命力,有誰能把你弄死。”

“有的,只要你一句話。”

連昕之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句話,但細想一翻後,他心裏也認同,把自己的命交到卿從寒的手上。他沒有意見。

電話另一邊,在聽到這話後,沒有一絲的反應,把手機壓貼著自己的耳朵,昕之細心地留意對方每一個聲響。

裏面傳出一聲關門聲,昕之疑惑地皺起眉,隨後又是一陣電話被擺弄的聲音。下一秒,卿從寒的聲音又出現了。

“啊,剛走開了一會,你剛才說了什麼麼?”

“啊?沒什麼,只是君美人把我弄成一個女生樣丟到宴會裏接客而兒。”

有點失望,昕之一屁股坐在床沿,把腳上的高根鞋踢掉,伸展著三肢躺在柔軟的床上。

“呵呵,我知道哦。你穿的那件黑色旗袍是我叫人送過去的。”

“嗯?”

“老媽叫我把你快遞過去的時候,曾說過要讓你裝成女孩子,為此還特意買了很多女孩子的衣服呢。我想你是怎樣也不會穿那種蓬蓬裙的,但我又好奇可愛的小之穿女裝是什麼樣子的。於是就讓人把可愛的小之一定能看得上眼的衣服給送過去了。”

卿從寒那張壞笑著的臉仿佛就出現在眼前,昕之氣得牙癢癢的。

“真是拜你所賜,我享受到一場喧鬧無比的歡迎宴。”

“呵呵——好說好說,不過小之的女裝真是精彩呢。”

“你叫人偷照了?”

“怎麼會,我可從不做此等沒有風度的事。算一算,藏在宴會廳裏的針孔直播攝像頭貌似有二十二個呢,放心,我會把錄影都收好,有空就拿出來觀賞一番我最可愛的小之的無限風情。”

“滾!”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0章 Gypsophila

在英國的日子其實依然無聊,自從昕之出現在社交界後,整個英國又掀起了一陣中國旋風。無數的名人引首期盼,希望見一見傳說中的冷豔中國娃娃。於是,一時間,已經沉積的社交季又開始新一輪的競技。

昕之從君千歲手中再次接過一疊宴會的邀請函,隨手就想往旁邊的垃圾桶丟去,可剛一回頭,就看見滿了的垃圾桶,就隨意地丟在桌上。

“我說啊,君美人,社交季不是已經過了麼?那夥是是嫌時間太閑了還是怎的?一場又一場的宴會,他們不嫌麻煩,這的傭人也覺得困擾吧。”

處理好每天都要重複上七八次的事,昕之挑起個盛了紅酒的高腳杯,大刺刺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君千歲只看了他一眼,立刻一個巴掌甩上昕之露出的大截雪白的大腿上。

“我親愛的乖女兒,請別穿著淑女裝露大腿。還有,他們不斷開宴會,不就是希望你能出現麼?明知故問。還是說你智商退化了?”

委屈地揉了揉被拍痛的大腿,昕之順從地攏起了雙腿。眯著一雙紫瞳,看向一臉後媽相的君千歲。

“嘖嘖,如果你能放我出去,我會馬上買幾件‘正常’的衣服。”

“喲——我親愛的女兒啊,我這是為你好呢,你想想,如此誘人的你走在大街上,還不怕被古怪的叔叔拐騙麼?而且,守在我們莊園前的人,可不少哦。你確保你能完好無損地離開這個莊園50米麼?”

“但我好無聊,這萬惡的地方,居然連電腦、電視也沒有!就像與世隔絕一樣。太無聊了。”

“哼哼,這就是生活情趣,你不懂的。而且,一天之內,你給我玩走了10個傭人,這樣的戰績,你還有資格向我訴悶麼?”

廢話,有電腦的話,卿元那個工作狂肯定要電腦不要老婆的。電視麼?有電視的話,她肯定是要電視不要老公的。

於是,很自然的,空曠如初。

“夫人,小姐,讓先生的花送來了。”

輕敲了房門,顧慕凡捧著兩束顏色各異的鮮花進來了。

昕之一聽見是那天晚上在花園裏遇上的蒼蠅先生,已經開始冒黑線了。自從那天之後,那傢伙一直瘋狂地送花過來。只見君千歲興高采烈地沖上去,接過顧慕凡遞給她的天堂鳥,愛不釋手地查看著。

“君美人,是不是卿美人追求你的時候都沒送過你花,搞得你現在如此的渴望收花?”

昕之挑眉冷笑,接過顧慕凡遞過來給他的淡粉紅的瑪格麗特,只看了一眼就想把它丟開,然而,他唇邊突然扯出一絲笑容。轉身抓起咖啡桌上的小花瓶,把上面插著的小百合扯出來。再從讓送來的花中,小心地把作裝飾用的滿天星一束束地抽出,安插在小花瓶上,滿意地看了起來。

“哦,我親愛的女兒,你委實太瞭解我了,想當初只有我送他花的份了!我可是追了你爹N久,花也送了N種,結果我現在對花的研究可謂是出神入化了的。比如我手上這種天堂鳥,它的花語就是自由和幸福。”

一臉悲憤的君千歲說著就指向被昕之丟在地上的瑪格麗特。

“這是瑪格麗特,代表情人的愛哦。看來這位讓先生又是一個拜倒在你裙下之臣了。”

無聊地哈欠個。昕之舉起手上插著滿天星的花瓶。

暗綠的不明顯的花枝,點點繁白的碎花,毫不顯眼的式樣,沒有葉子的襯托,只因為它本來就是襯托別人的存在。默默地呆在一邊,無人關注。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和他產生了共鳴,是有什麼地方,兩者是相像的麼?

“這是什麼?有什麼意思麼?”

“呵呵,我親愛的女人品位果然與眾不同,這叫滿天星哦,不過一般用來襯托用的,所以對它沒有研究呢。”

“是麼?但這裏沒有電腦呢,真不方便。”

“如果夫人和小姐不介意的話,我懂得一點關於滿天星的資料。”

停下沏茶的動作,顧慕凡突然開口。君千歲雙眼一亮,連忙拉過一邊的他,把人推向昕之。

“呐,都忘了介紹了,他是顧慕凡,是我最得力的手下的兒子哦,都是很厲害的角色呢。你要和他好好相處哦。小凡也別太拘束,小忻雖然人品是差點,但畢竟身上流著的是我的基因呢。所以還算是個好人。”

昕之直接無視君千歲的話,捧著花瓶看向顧慕凡,意思是:你可以說了。微微一笑,顧慕凡一雙眼看著昕之手上的花。

“滿天星,拉丁學名是Gypsophila,原產歐亞大陸。有著清純、致遠、浪漫之意。數百朵玲瓏細緻、潔白無瑕的小花,鬆鬆散散聚在一起,宛若無際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似霧般朦朧,極具婉約、雅素之美,又如愛人的呼吸般溫柔動人。微風吹過,清香四逸,更顯溫馨。以上是書中所述。它的花語是思念、清純、夢境、真心喜歡、配角,但不可缺。”

眨眨眼,昕之看了看顧慕凡再看看手上的滿天星,隨後就露出一抹稱得上友好的笑容。向他點頭致謝。突然想起某件事,昕之轉身看向一邊的君千歲。

“呐,君美人,是你倒追卿美人的啊?繼續說啊,送花之後他就答應了麼?”
“嘖嘖,那塊木頭,等花謝了也不知道是我送的。”

“那你之後採取什麼行動?”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1章 書房偷聽

君千歲瞥了昕之一眼,疊起腿挨在沙發上,從花束中挑出一枝花,放在鼻尖輕嗅,一臉舒坦的樣子仿佛是在吸食大麻一般。

“嘖嘖,老子把他強姦了。”

聽見她的話,一邊的顧慕凡失禮地砸碎了一個茶杯,昕之先是一呆,接著連忙拍起手來。由衷地讚歎道。

“果然是君美人,太有個性了。”

先不論接下來的幾天卿元都被昕之和顧慕凡不斷用詭異的目光視奸著的煩惱,現在的昕之也在苦惱中。轉過頭,直接無視掉在房間裏堆積如山的某讓送過來的禮物。昕之看著手上的電話,最近幾天卿從寒完全失去了聯絡。仿佛很忙似的。

而且應君千歲的要求,在英國期間,他只能穿著女裝,確實不想出門,而莊園裏又沒有很好的資訊渠道。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刻意地隔離起來。心下一跳。

“有陰謀的味道。”

放下手機,昕之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深夜一點了,他們大概都睡了吧。

“哼哼,以卿美人的狂熱工作癖,在這莊園裏有可能沒有電腦麼?”

赤裸著腳,昕之穿著一身粉紅的睡裙,衣櫃裏全是同一顏色的睡裙,足可見某人的變態嗜好。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後,他無聲地貼著牆,慢慢地向從沒進入過的書房潛去。走了大概1分鐘,再拐個彎就到了。

剛一轉彎,昕之就發現了書房的門沒有關,鵝黃的燈光投射在幽暗的走廊上。疑惑地單耳貼牆。一陣令人臉紅的喘息聲傳入了耳中,其中還夾帶著肉體的碰撞聲。

那對夫妻還真有激情,深夜還在書房勤勞地耕耘麼?為祖國的未來撒下光明的種子麼?昕之滿腦袋的黑線,剛想離開的時候。一聲低吼和著女人特有的高潮時的長吟同響。接下來的談話聲更是直接把他定在了原地。

“老公……後天我們要以什麼藉口丟下小昕之溜回中國?”

“哎——不知道,不過,聽說讓最近追昕之追得可緊了,不如就讓他把昕之帶出遊吧。我們趕一點,大概一天就能回來了。那昕之也就不會懷疑了。”

“嗯,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老公,你說從寒那死小子為什麼要瞞著小昕之啊?害我連電視也收起來了,我的連續劇啊……”

瞞?看來真是陰謀啊陰謀。昕之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小心謹慎地偷聽著。

“畢竟昕之從小到大都是由從寒照顧的,對他的依戀肯定很深,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希望突然有個陌生的人闖入兩人的生活中吧。而且昕之在你的薰陶下,破壞力也不小啊。”

還沒等昕之完全理解卿元的話,只聽見一陣慘烈的痛呼已經在書房中溢出了。接著君千歲那甜美的聲腺響起。

“親愛的老公,什麼叫在人家的薰陶下,破壞力也不小啊?”

“沒、沒有,我錯了,老婆大人!”

“哼哼,今晚就暫且饒了你,對了,老公,你看過了未來媳婦的照片了麼?”

“沒有呢,不過聽說是知名集團的公主,希望別太嬌蠻才好。其實我也反對過,從寒根本不需要政策婚姻,卿氏已經足夠強大了,再發展下去也急不來。”

“是呢,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一直以來,我好幾次跟他說娶個老婆什麼的,從寒那小子總是說,他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小昕之的身上,而且小昕之也不需要後媽拒絕了我的提議。這次怎麼突然那麼急切地要結婚啊。難道是因為又搞出了人命麼?”

沒有再聽下去,昕之一張臉變得慘白,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一隻手死死地握住胸前的倒十字,略尖銳的金屬把他的手掌也劃破了一點。低垂著的眸沒有一絲的情緒。

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房間的,反正當他終於被手上的刺痛喚回神智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床上。看了一眼染血的十字架。昕之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

“親愛的北北,難道是我太縱容你了麼?原以為離開是給你冷靜的時間,不料你卻把它當成是逃離我的機會。我說過的呢,我和別人,你只能選擇一個哦。看來,這次要好好地提醒你才行呢。呵呵……”

歡快的笑聲突然在房間中迴響,但沒有人能從裏面感受到哪怕是一絲的歡快。在床上翻過身,昕之抓起身邊的手機,按下極小機會用到的號碼。響了7、8聲後。總算有人接通了。馬上拉開一點手機,裏面傳出的大聲謾駡並沒有偷襲成功。

“TMD哪個混球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打過來?身癢難奈麼?需要我……”

“楚天華。”

昕之冷冷的聲音直接把對方的謾駡終止了。手機另一邊瞬間安靜下來,昕之無聊地用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扣著身邊的床頭桌。等待對方的答話。

“咳、咳、親愛的昕,很高興你遠渡重洋了還惦掛著我這麼一個好朋友哈,很久沒見,身體好麼?您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會鞠躬盡瘁,為您上刀山下油鍋,死而後已在所不辭!”

“卿從寒要結婚了?”

“是的。就在兩天後。”

昕之冷漠的話語,令楚天華原本還有的睡意都驅趕了。從沒聽過的語氣,令他心生疑惑,冰冷,沒有溫度。不像是他認識的卿昕之。淡淡的威嚴讓他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對方的資料給我準備一份。等會到機場給我。”

“昕,你打算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麼?”

“嘖嘖,身為主角的兒子不出場觀禮怎麼成了呢。我麼,打算給我親愛的北北準備一份大驚喜呢。當然,還有我那個未來的後媽。不瞭解她,怎麼知道她喜歡哪種方式呢?”

昕之輕笑著,一雙幽瞳閃著攝人的光芒。但聽在楚天華的耳中,卻令他毛骨悚然。一種不好的預感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

“昕!你想做什麼?我……”

“楚天華,別讓我失望。”

不等他再說什麼,昕之已經掛上電話了,把手機調成震機,他臉帶微笑,從衣櫃裏挑出上次宴會穿的黑色旗袍,放進行李箱中,換上一身比較正常的女裝,帶上必要的東西就離開了房間。

“親愛的北北,我們很快就會重聚了哦。”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2章 機場碰面

機場

楚天華拿著手上的文件夾,著急地在出口處走來走去,按時間,那個人快到了。從電話中就已經可以聽出,昕之的狀態不太好。突然要他把他未來後媽的資料找出來,斷不會有什麼好事能發生。

可,現在的情況是,他根本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也不能通知別的人。生怕自己搞砸了他的事後,會被他來一次洶湧澎湃,驚天動地的大報復。

一想起昕之整人的手段,楚天畫禁不住身體一陣顫抖。

對了對手上的手錶,耳邊是從英國來的班機已經到了。舉目眺望,在重重人影中,他不斷試圖找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耶?人都走光了,怎麼還沒有出現?難道不是這班機麼?”

待出口處已經沒有人出現,楚天華慌亂地從身上摸出手機,正想要打電話給昕之的時候,突然身邊傳來一陣幽香,他的色狼本性完美的發揮了。先是輕嗅一下空氣中彌漫的芳香,接著大腦開始瘋狂地運轉。

清冽不淡,豔而不俗,自然散發,極品美人!

立下結論後,楚天華一個瀟灑的轉身,眼前的一幕差點沒讓他把口水也流出來。難怪身邊那麼多狂熱的目光,原來他身邊站著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

一身貼身的豔紅皮夾,短短的黑色小褲剛好能包裹著巧小俏挺的小屁屁。潔白修長的大腿被純黑色的中網襪子覆蓋著,足足有4CM高的黑得發亮的高根鞋。

重點還是上身的紅色小皮夾,拉鏈一直拉到上頸間,嚴密不透風。在風騷之餘硬是添了幾分不能褻瀆的剛朗。

純黑色的飄逸長髮隨意地紮成一條馬尾,直垂至腰間。平齊的劉海下,是斜飛的細長劍眉,一雙如魔似幻的紫瞳閃著煞人的冷意,深刻的五官,柔美的臉部曲線和那抹朱紅,剛好抵消了少女冷俊的容貌。

楚天華只能在心裏一歎,絕品美人啊,冷豔和火爆的矛盾體。要不是他現在有任務在身,更重點的是,要不是他在等待卿昕之。他定然會馬上泡了她。

毅然痛苦地轉過頭,楚天華默默地哀悼著放棄了可能是唯一一次和絕品美人搭訕的機會。

誰知,肩上被人一搭,在身邊無數雙嫉妒的眼中,楚天華錯愕地看向那雙冷漠的紫瞳,近距離對望才發覺,這位美人臉好熟。但又想不起來。當下,他就已經脫口而出了。

“這位漂亮的小姐,你好臉熟哦,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如此經典老套的搭訕話語,令一直留意著美女動向的人都不禁恥笑了起來。

“楚天華,你果然是一隻批著人類皮膚的精蟲。這是資料吧。謝了。”

美人一個鄙視的白眼,楚天華已經知道對方正是自己苦苦等待了一個早上的人。來不及捂上那張堪稱一絕的毒嘴,楚天華只能紅著臉,底垂著頭看數地上的螞蟻。

沒有理會他的哀怨神情,昕之眯起眼,直接把人扯走。

一路上,楚天華只能任由昕之扯著他走,現在他才知道,那個看上去纖弱的美少年,居然比他還有力。一臉無奈的他只好在路人詭異的目光中被昕之拉進了一間最近機場的酒店。

“身份證拿來。開一間房,速度點。”

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昕之已經準確地摸出了楚天華的皮夾,抽出他的身份證就丟給一邊的接待。

拿過磁卡,昕之繼續邁著無比優雅的步調,把楚天華帶走了。留下幾個看著事情經過,並且一臉驚歎的人。不知道他們是為昕之那冷豔的容貌驚歎,還是為他狂傲的風采驚歎了。

房間內,楚天華委屈地縮在床上,看著坐在一邊看資料的昕之。

“呐,昕,你幹嘛穿女裝出現啊?難道你有COS癖不成?”

“偽裝而兒。”

“嘖嘖,於是,你到底想做什麼?”

放下手上的資料,昕之歪過頭,看向一臉“告訴我告訴我”表情的楚天華。

突然,他站了起來,楚天華反射性地縮到床上。昕之伏身,壓制著他,雙膝頂開了他的雙腿,單手緊挨著楚天華的頸抵在柔軟的床褥上,湊近臉看他。長長的發尾滑過昕之的肩,直落至楚天華的臉,微微的搔癢令他下意識地側過頭。

“你沒白癡到告訴別人我回來的事吧?”

單手邪氣地勾起楚天華的下巴,令兩雙眼有了對視的機會。

“沒、當然沒!您吩咐的事,小的怎麼敢隨意地說出去呢。”

“那很好,資料還算齊全,我就先走了,記住,你今天沒有見過我。資料是誰收集的?”

看著昕之露出那抹溫柔的笑容,楚天華只覺得心中一陣顫慄,不敢有任何一點的隱瞞。

“是我叫偵探社的人查的。就是我表伯他乾兒子開的那間。你見過的。”

“是麼?只是乾兒子麼?那好辦。乖乖地呆在這,我已經幫你請了一位美人來陪伴你了。”

丟下茫然的楚天華,昕之轉身把被敲響的門打開,一個和昕之打扮差不多的還算是美人的少女走了進來。昕之對楚天華溫柔一笑。

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放手幹。”

當昕之關上門,走到電梯的時候,楚天華的慘叫就響起了。

“靠!我不是M啊——鞭、鞭子別靠過來——啊——”

扯出個燦爛的笑容,昕之把手上的資料緊緊地握住,含笑走進了電梯。

卿氏集團公司

一陣電話聲響起,卿從寒對著他身邊的女子點個頭就接下了。

“什麼事……老媽?什麼?小之不見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馬上飛過來……啊?好吧……那我在這裏等,一有消息就告訴我……嗯,BYE。”

看見卿從寒深皺著眉,女子柔順地開口問。

“從寒?是小之出事了?”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3章 婚禮被闖

放下了電話,卿從寒看向說話的女子,大約23歲的樣子,卻已經在美國取得了三個博士學位,是中國排名第四的集團的千金。婉淑端莊,嚴謹細心,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家庭中,都能發揮很好的作用。

特別會哄小孩子,親和力極強,這也是他之所以找她的原因。卿從寒露出一抹平淡的笑容,對著她搖頭。

“大概是那傢伙奈不住無聊,偷溜出去了。”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但卿從寒比誰都瞭解,昕之寧願一個人呆在安靜的地方發呆也不會想要出去逛逛,那麼,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他大概是知道了他即將要結婚的消息了。

當下,他讓女子先離開,自己按通了桌上的電話。

“……瑪利亞,小之回來了麼?”

“寒少爺?昕之小少爺不是在英國麼?他怎麼會回來呢?”

“老媽說他不見了,大概是趕了回來,總之,如果你看見他回家了,立刻通知我。”

“好的。”

放下電話,卿從寒對了時間,這個時間,如果回來的話,應該已經到了。下一秒,他抓起一邊掛著的外套,拿起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匆匆忙忙地離開了辦公室。

另一方面,離開了酒店的昕之隨意走進了一間服裝店,換了一身清爽的少女裝再次出現。唇邊勾起一無害的笑容,他背著個大行李包,他開始實施準備的工作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地球兩邊的人幾乎把兩個地區都找翻了,也找不到昕之的身影。卿從寒開始有點後怕了,想起那個執著的孩子說過的話。

[我和那個人,北北只能選擇一個!]

一想起再也見不到那孩子,卿從寒心裏莫名地一寒。那種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孤寂感,是什麼?難道真是父子倆一起渡過的十多個歲月,令到兩人誰也離不開誰了麼?

但一想起那孩子的告白,他猶疑了。

“從寒,時間到了,昕之肯定沒事的,而且他的目的應該是這次婚禮,現在新娘子已經等在外頭了,你還不去麼?”

門被打開,從英國回來的卿元走了進來,一身得體的禮服,和卿從寒站在一起,仿佛是兩兄弟而不像是父子倆。點了點頭,卿從寒抓起婚戒的盒子,離開了這個房間。

楚天華一直心驚膽顫地看著婚禮的進行,不時地把頭轉到教堂的大門。突然他頭上被人用力一拍,無辜地轉身看向他身邊的老爸。

“幹嘛?我的智商就是這樣被你敲沒的。”

“我都沒說你,你倒說起我了?我問你,由早上到現在起,你一直詭異著,婚禮開始後還一直盯著大門,想幹嘛?難道新娘子是你喜歡的類型?”

“靠,去你的老不死的。我要看不會去看十多歲的小美眉啊。一看就知道新娘子是女強人類型的,我又不是寒叔,要是我娶了她,被壓的肯定是我。”

“那你看什麼?”

“嘖嘖,我在等待電視劇中經典的一幕。”

“什麼經典的一幕?”

“就是教堂大門突然被踢開,深愛著新人的某人跳出來阻止婚禮的進行啊。”

“天啊,這孩子不是我生的,智商居然那麼……”

楚天華他爹還沒有說完,教堂大門當真被人踢開了,同時,也打斷了卿從寒的“我願意”。所有人都看向了踢門的青年。

只見那青年慘白著臉,但仍然堅定地一步一步走向新人那個方向,一雙眼自從進來後就沒有離開過新人。

參加婚禮的無一不是社會的名流,和著名的記者。當下就有無數的相機瘋狂地閃著白光。

當青年離新人只剩下四步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表情由悲憤變成錯愕,再變成尷尬。只見他抓了抓頭。

“呃……這個,新娘不是小蘭麼?啊咧——我走錯教堂了!現在,現在什麼時候了?”

楚天華突然被抓住了手,對上那雙濕潤的大眼睛,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低頭看手錶。

“兩點四十五分了。”

“天啊!這位好心的先生,再請問一下,怎樣能用十五分鐘從這裏趕到西區教堂?”

看著這名男青年一聽見時間後,整個人睜大了眼睛,一臉世界末日的雙手捂住眼地跌坐在地上,但下一秒卻又無比快速地跳了起來,再次抓緊了楚天華的衣服。一臉誠懇的樣子。

“坐計程車,快一點應該能趕到的。”

“是麼?太感謝了……”

就在青年拔腿就要跑的時候,他又再次停了下來,第三次抓住楚天華的衣服。

“……這位先生,我貌似出來太匆忙了,忘記帶錢,你看,你能先借點錢我麼?”

於是,一直處於神游狀態的楚天華最後只記得那名青年接過他遞給他的皮夾轉身就對全場鞠了個躬,火燒屁股般跑掉了。

如此戲劇的一幕,令在場的人都瞬間茫然了。最後還是君千歲按捺不住地大笑出聲,打破了這片鴉雀無聲的局面。之後,婚禮就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完美地結束了。

楚天華失望地看了看已經上車的那對新人,心中暗暗地在想著昕之現在在做什麼。抓住手上被砸的花球,他無語了。

同時看著乘著新人的花車離開教堂的,還有數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只見其中一個拿起對講機,沙啞的聲音帶動了空氣中飄浮著的冷意。

“目標已經上車,計畫開始。”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4章 初見後媽

乘著一對新人的雪白保時捷飛馳在大街上,周邊琳琅滿目的商店在午後的眼光中顯得格外的璀璨。卿從寒低著頭,不住地看著手機,期待著找到昕之的消息。坐在他身邊的新娘子側是一臉婉賢地看著手上簡潔當絕對昂貴的婚戒。

“從寒,別擔心,一定能找到小之的。”

“嗯。”

放下手機,卿從寒握上搭上來的手,對看過來的人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突然,透過新娘的頸側,他看見周圍都不是熟悉的建築,心裏不覺起疑。

“什麼時候改變了路線?”

“啊?”

沒等他們倆反應過來,只見前面的司機已經含笑轉過頭來了,手上還抓住一瓶噴霧,反應不及之下,倆人都被噴個正著,強烈的睡意開始侵入他們的身體。

卿從寒扶住倒在他身上的人。把禮服口袋上的鋼筆抽了出來,狠狠地插向了自己的大腿,劇烈的疼痛讓他勉強清醒過來,立刻抓出手機按下緊急通信,然後一個胳膊肘向後一撞,強硬地把車門撞開。

現在車還在市區,那麼他們只要下車了,就能得到幫助。抱著這個信念,卿從寒單手越過新娘的腋窩,扣住胸膛,把人也帶出了車子。前坐的司機被突如其來的事故嚇愣了。現在才慌忙地開車門要把人抓回來。

但,已經遲了,街道上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對奇特的新人。

就在卿從寒以為得救的時候,身後突然貼上一溫熱的軀體,下一秒,頸脖就被重重地攻擊了。暈卻的感覺直上大腦,沉重的眼皮最終不受控制地垂下。

最後一眼,他只看見他名義上的妻子已經被塞上了另一輛車,快速地消失在鬧事。之後,意識陷入一片漆黑。

另一邊,被人帶走的新娘子經過了一翻波折,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她茫然地揉了揉乾澀的眼,謹慎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略簡約的裝修,把整間房間都顯得幽雅無比。清新的淡綠色為主調,再配合略活潑的淡藍,描繪出的紛圍令人不覺間心曠神怡。

窗戶微開,白紗細緻的窗紗被柔風輕拂,她只覺身上一涼,下意識地要裹緊衣服,卻駭然地發覺自己身上居然一絲不掛。驚叫一聲後扯起身下的被單把自己赤裸的胴體掩蓋起來。

冷靜地檢查了四周一番,沒有任何的通信設備,她光著腳,來到窗邊,不太熟悉的景象,但她還是認出了其中幾個地方。

“還在教堂附近,這是40多樓,逃出去太不現實了。”

已經肯定了自己被綁架,只是不知道是針對著卿從寒還是她自己的家族,抑或是他們兩家。皺起眉,她抓起一邊的酒店簡介,寫下了些資訊就打算丟到窗外,現在的她,只能被動地等待救援了。

就在她剛轉身要把求救資訊丟出去時,門把轉動的聲音把她驚醒。連忙把紙放到一邊。警覺地看向來人。

只見進來的是一個悠閒裝打扮的英俊少年,淡金的短髮蓬鬆得異樣可愛。一雙勾魂的紫瞳滿是善意的笑,白皙幼嫩的皮膚居然被身為女人的她還好。微向上翹的嘴角,洋溢的笑容,仿佛都在告訴別人,他心情正愉快著。

但女性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這人,十分的危險。

“喲,你好啊,我親愛的後媽,這是我們首次見面呢,希望你別怪我的唐突。”

昕之關上門,輕鬆地走到一邊的坐椅上,優雅地坐下,單手支下巴,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用薄被包著身體的女子。沒有絲毫雜質的眼確實讓人厭惡不來。

深呼吸一口氣,女子壓下心中的慌亂,以同樣的優雅在床邊坐下,並無所畏懼地對上昕之的眸,溫柔一笑。

“是小之麼?果然和從寒說的一樣,行為很有個性呢。不過,這作為婚禮的禮物,可是太過於驚喜了。”

眯起眼,昕之厭惡地聽著只有卿從寒能叫的名字從那女人口中叫出。當下就抓起桌上的杯子,用力地砸在女子雙腿間的地上,瞬間清脆的聲響,帶起片片殘瓦,女子吃痛皺眉,但咬緊下唇,忍耐著瓦片陷入皮肉的疼痛。

她帶淚地看向一臉猙獰站起來看著她的昕之,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雖然知道自己的介入會令對方的生活充滿詫異,但她認為,她的耐心和真誠絕對能打動昕之,讓他接受她的存在。現在這種激烈的手法,只是發洩他心中的不滿。

於是,她努力讓自己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小之……你有什麼意見,都可以告訴阿姨哦。”

“哼,收起你幼稚的想法,還有,我正氣的是,‘小之’只有一個人能叫,而你,不配。”

平伏了自己的心情,昕之努力讓自己不暴怒起來。

“呵呵,沒關係,那麼昕之,這樣行麼?我希望你能接受我,以後的日子好好地相處,好麼?如果昕之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都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好好地協商哦。因為我真的很希望能得到昕之的承認。”

聽見她的話,昕之突然邪魅一笑,他慢悠悠地接近說話的人,單手勾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對視著,沒有忽略對方眼中閃過的瞬間慌亂。他微用力,手一甩,對方身體失去了平衡,向床上倒去。

昕之笑意更深,順勢壓了上去,手指指腹不住地沿著身下人顫抖的臉頰,輕描到頸脖,最後來到心臟的位置。

“呐,我親愛的後媽,北北只能是我一個的呢,怎麼說呢,意思就是,你的存在根本是多餘的,所以麼?你要名份,我可以承認哦。那麼,現在呢,你可以去死了。”

詭異地笑了一下。昕之撩起身下人的一撮發,輕吻著。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5章 Tulipa gesnerianna

昕之親切的語氣和邪魅的動作,無一不能女子沉迷。暈暈愕愕的她根本沒有留意到昕之說話的內容。對上那雙魔幻般的紫瞳,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整個心神都拉扯進入,進行永恆的輪回。

茫然中的她只能任由昕之推倒,壓在床上,背部整片陷入柔軟的床褥上,身上的重量,兩人的呼吸交織,都為這片空間渲染上曖昧色情的味道。昕之仿佛對待情人般,一雙手在她身上輕略地移動,約有似無的碰觸著她嫩滑的肌膚。

那略涼的唇如蜻蜓點水般輕擦著她敏感的頸脖和裸露的鎖骨。慢慢地她呼吸亂絮起來。小鹿般亂跳的心脈,在空中徘徊。急促起伏的飽滿胸脯一挺一伏間碰擦著昕之平坦結實的胸膛。

昕之看了一眼已經迷醉在他的催眠之下的人。熟練的挑逗下,身下的女子裸露的胴體已經染上了誘人的光澤。淡淡的緋紅映著她那張略帶冷傲的臉,是足以撩起任何一名男子的強烈欲望。

“真是可惜了……晚安了,親愛的後媽。”

憐憫地用手背摩擦著女子的側臉。昕之在她還在迷失在幻境時,右手捂上她的唇,把自己的唇輕輕地印在上面。

左手從身後的褲袋裏抓出一張學生證,過膠了的證面在燈光下映起一片白光。

上面那張溫柔地笑著的臉,淡金的柔軟短髮,一雙深邃的紫瞳,俏挺的鼻,微彎起的唇,即使不看旁邊印著的名字,也知道他就是卿昕之,這次婚禮男方的兒子。

只見昕之中指和無名指夾著學生證,左手斜伸直向後揚起,同時身體弓起,把兩具貼合的身體分離,空出一大片空間。只一瞬間,他揮手,只見淩空閃過一道不明顯的寒光,學生證的邊角輕易地割破了身下女子的頸間動脈。

捂住女子的嘴的手,背上股起的青筋一直跳著。隨著她劇烈的一陣痙攣,一雙大眼刹那間大睜。茫然與不可置信的意味分明。

昕之一直帶著溫柔無害的笑容,一直等到她完全沒有氣息,才收回手。

輕輕地往那雙大睜的眼掃去。讓屍體永遠的安息。昕之把屍體身上裹著的被子拿走,讓那具完美的身軀沒有任何人工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

“人類是赤裸裸地來到這個世界,就應該赤裸裸地不沾染一點人間的齷齪離開。”

輕笑一下,昕之到浴室拿出一條略濕的毛巾,幫屍體進行了一番清洗。

細心地為它梳順發絲,讓微長的發柔順地披在肩上。拇指指腹往毛巾處壓了壓,沾了點水就開始擦拭著被口紅霸佔著的唇。

讓它的唇瓣變回最自然的天然淡粉後,昕之眯眼笑了起來,把大拇指往毛巾上用力一抹,留下一個清晰的紅痕。再把她耳上的耳環摘下,丟到垃圾桶裏,完全不為其上閃動的亮色著迷。

價值連城的耳環居然如此地被對待。

屍體清理完後,昕之把它的雙手交疊起放在小腹上,眯眼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眼一暗。不同剛才的溫柔,粗魯地抓起它的手,拇指和食指抓住戒指用力拔。然而屍體漸漸沒有了活人的收縮性,經過一小段時間,還沒有成功拔出來。

厭煩地一皺眉,他直接抓起一邊的水果刀,把無名指切下。撇嘴。

“真是的,非要我用如此不優美的方法。”

收起戒指,昕之一雙眼在房間中轉了一圈。最後把他放置的花瓶拿過來,抓出上面插著的豔黃花束,細心地把那略大的花瓣摘下。一片又一片的,不斷地撒在床上的屍體四周。

豔華的朱紅和明朗的亮黃勾織出一片絢麗的色彩。在潔白的床單上更顯高貴。

“Tulipagesnerianna,最適合你的花。你喜歡麼?我特意為你選的哦。”

佈置好這個房間後,昕之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放輕腳步地離開了這個房間,仿佛生怕大一點的動作會驚嚇到床上的人,面帶微笑。他伸入口袋中的手緊緊地握著裏面的戒指。

真正走出了這個位於鬧市的酒店。昕之抬頭看向藍天,耀目的陽光把他雙眼刺得一眯,伸手擋在眼前。他也露出一個毫不遜色的燦爛笑容。頓時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腰上的對講機一震,他底頭抓出。

“都好了麼?”

“貨物已經放到了目的地。”

“好,你們現在都在說好的地方等麼。我再去一個地方就過去。”

“是的,我們已經到了。”

低笑著,昕之把對講機抓在手上,耳後一陣腳步身,他帶著笑意,突然轉身,剛好撞上了他身後的人。吃痛地悶哼一聲,昕之整個人向後墮,在他手上的對講機受力飛出了他的掌心,砸到了車水馬龍的馬路上。

飛馳的汽車根本看不見如此小的一塊東西。

小小的車輪帶著無比沉重的車身從對講機身上輾過,只留下“哢嚓哢嚓”的碎裂聲。臉帶惋惜地看著對講機碎掉。昕之根本沒有理會撞到他的人一看見東西被砸了後,突然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收回想扶起他的手快步離開了。

沒有人注意到昕之臉上那抹笑容。

同一時間,海港附近的一個無人的倉庫,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隱約還能聽見人類的慘叫。

“親愛的北北,你最親愛的兒子現在就來找你了哦。”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6章 國王對決

入夜,喧鬧的都市不知道是否因為沒有了陽光的照耀,而顯得異常的放蕩。

昕之離開店鋪後,直接坐上計程車,向目的地進發,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無數人流,紙醉金迷的生活依然如毒藥一般慢慢地侵蝕著人類自身。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抑或是靈魂。

計程車緩緩前行,昕之一身昔日英國宴會的裝扮,寒意從眼底溢出,冷豔更勝從前。開車的司機也不敢透過後境看著後座那難得一見的美人。戰戰兢兢地注視路面,繼續他的工作。

看了眼四周比較熟悉的街道,是今天下午才來過的那座大廈。只見幾輛警車已經把酒店包圍了,所有的汽車都要從旁邊的街道行駛。唇角上翹,昕之冷眼看著人群中指手畫腳的警長。

計程車已經開到郊外,沒有了兩旁繁亂的風景,一片漆黑,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東西。昕之只好一直玩弄著自己胸前掛著的十字架,鏈子和墜子發出極為輕微的金屬聲,但在寂靜的車內卻詭異地清晰。

司機和昕之都沒有說話,沉重的壓力隨著聲響的持續而加劇,司機抬臂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水,雖然天氣不熱,但他快被逼瘋了。

努力扯出一抹友好的笑容。

“這位小姐,要不要聽聽收音?”

“隨意。”

得到昕之冷淡的回復後,司機馬上打開了收音機。頓時,略沙啞的聲音開始在這片小小的空間裏彌漫。

“……北區海港一廢棄倉庫今中午突然爆炸,造成四人死亡,死者身份不明,研究小組已經前往案發現場進行事件重組,據專家發言,該次事件是意外事件,並強調所有市民應加強安全意識。下一個報導……”

司機歎了一口氣,直接轉臺變成聽音樂。昕之依然雙眼看著手中的十字架,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自己的用四名士兵已經拼掉了對方的皇后,對方的車亦都已銷毀。沒有士兵保護的國王,真是無助呢。接下來的時間,就應該是兩王相遇了。

目的地到,下車,轉身,看著計程車消失,昕之在別墅群體中拐過幾個彎後就進入了一座外表一般的建築。開門,關門,上樓。有禮貌地輕敲一下門面,昕之清嫩的聲音恢復。

“我進來了。”

房間裏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昕之笑了笑,不在意地旋開門把,邁著幽雅的步調進入,鎖起門。

溫馨的淡色系裝煌令人視覺一亮,柔和的色彩配搭,營造出一種舒適溫暖的氣氛。

昕之把燈光調暗。走向被綁在國王椅子上的人身前,小心地幫他把頭上的頭罩扯掉,露出的那張驚愕的臉,不正是卿從寒,又是誰呢。

昕之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笑意直達眼眸。他調皮地眨了眨眼,對上卿從寒開始醞釀著怒火的湛藍眼睛。

“喲,親愛的北北,見到你最親愛的兒子,難道不高興麼?”

“卿昕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什麼都不交代好就突然消失,你難道不知道這有多讓人擔心麼?”

這是卿從寒第一次叫出他的全名,看來這次真的是惹毛了他了。昕之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肩。

“好嘛,我錯了,下次消失前,我一定會通知你。”

“於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卿從寒解決了一個問題後,直奔下一個主題。用眼神瞄了一下纏在他身上的繩子。當他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了陌生的地方,扭動手腕發現綁的地方都被細心地墊上一層薄啥,就知道對方對他並沒有多大的惡意。

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昕之,畢竟,他只是一個13歲的少年。但眼前的一切,又說明什麼?他所不瞭解的他,自己的兒子到底隱瞞了自己多少事呢?

不禁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著他面前那個熟悉卻陌生的人。

“呵呵,這是驚喜哦,是我給北北準備的結婚大驚喜呢。北北喜歡麼?”

拉過一邊的椅子,昕之並沒有要為卿從寒鬆綁的意思。大刺刺地坐下,他伸出一根食指搖晃著。

看見他這模樣,卿從寒是真的生氣了。他最討厭的事就是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並讓人擺佈。現在的昕之所作的行為已經嚴重超出了他的忍耐範疇。

一雙湛藍的眼頓時變的冰冷。

“卿昕之,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別嘗試挑戰。”

“卿從寒,我也告訴你,我的忍耐同樣是有限的。”

猛地站起身,昕之用額抵著卿從寒的額,相似的兩雙眼一直對望著。突然撒下,昕之繞到他的身後,雙手環上他的頸脖,低頭舔著卿從寒的耳廓。軟軟地吹了口氣進入耳窩。滿意地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慄。輕笑出聲。

“難道你忘了麼?我說過的哦,我和別人,你只能選擇一個。我是這麼的愛你,難道你都感受不到麼?為什麼要拒絕我呢?為什麼要逃避我呢?”

“我是你爸爸。”

確認了心中的事,卿從寒收起了怒意,轉而的是一陣莫名的無奈。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微閉上,無視背後的人在自己身體撒播怎樣的曖昧。

聽見卿從寒的話,昕之身體一震,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環在卿從寒頸間的手慢慢鎖緊。真想現在就把這人殺了,最起碼,讓他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即使是身體。即使是只有身體。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7章 口口口口


纖白細長的手帶著絲絲溫度移掠到卿從寒的後頸窩,拇指指腹按著那裏的凹陷位,他知道,只要用利物輕輕一刺,那麼眼前這個人就必死無疑了。那麼就能完全擁有這個人。最起碼,留在他身邊,不會再被推開了。

失神中,昕之低下頭,側臉伸舌,濕潤的舌尖不斷在其頸椎神經處舔舐,感受著皮膚下面澎湃地流淌著的大動脈血液。一下一下有力的脈搏跳動透過舌尖直傳到大腦。

迷戀地手緊了環在卿從寒頸上的手臂,左手五指一曲,中指和拇指習慣性地扣住喉骨,漸漸地開始用力起來。

“唔……”

突然傳出的悶哼如當頭冷水把昕之澆醒,連忙鬆開,挺直腰站在一邊,駭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臉色蒼白。

“都是北北不好……我明明那麼愛你……為什麼老要推開我呢?一直兩個人生活,不好麼?為什麼要結婚呢?為什麼要隱瞞我呢?”


略帶點癲狂,昕之走到卿從寒面前,伏身雙手捧住他的臉,額頭貼額頭。他眼中的脆弱輕而易見。微閉眼,昕之輕吻著卿從寒的眉心,鼻尖,臉頰,當來到唇間時,卻被他躲開,唇瓣顫抖地落在邊角。

“你討厭我了麼?你這是已經開始討厭我了麼?”

露出苦澀一笑,昕之把卿從寒的拒絕收入眼底。

他的軟弱,只會在他面前露出,他的心扉,只會為他而敞開。然而,世上能讓他堅硬的心頓時脆弱的人,也是他。能把他拉入絕望的深淵的人,也是他。

“小之,我是你爸爸。你這只是佔有欲過勝,當成是愛情而兒。”

仿佛被昕之眼中的哀傷感化,卿從寒輕歎一口氣,對上他的紫眸,輕輕地說,生怕把話嚴厲了會把人嚇壞。

聽見卿從寒的話,昕之並沒有如他所料地進行深思,而是幾乎立刻地大笑起來,甚至連眼淚都冒了出來。他單手捂著笑得抽痛的小腹,舉高另一隻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哈哈——親愛的北北,我說過了,我是愛你的,是那種會產生情欲的愛哦。既然你怎麼也不相信我的話,那麼,我就用行動證明給你看,我到底有多愛你。”

沒有理會卿從寒的反應,昕之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個情景,於是,他已經準備好了應對的方法,雖然那是一個最極端的方法。

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昕之走到一邊的櫃子前,開始翻找。

不一會,卿從寒只看見昕之右手拿著一根針桶,左手在一醫療盒上拿出一小瓶透明的液體。把空洞的針管充滿後,帶著熟悉的調皮笑容回到他的身邊,撕開他被綁在椅子扶手上手的衣袖,看裸露在空氣中靜脈明顯的右臂。

反抗,根本無補於事。他只能安靜地看著昕之為他擦酒精,找脈,再把針頭刺入,推入所有的液體,最後抽離。抿緊了嘴唇,卿從寒不說話。直接閉上眼不去看昕之。

沒有了視覺的分神,聽覺與觸覺更加的敏銳。

只能聽見剪刀割破衣服的聲音,先是胸膛的紐扣被打開了,接著是皮帶被抽出,最後更是褲子的拉鏈被扯下。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受到冰冷的空氣侵佔,身體反射性地冒出了點點疙瘩。

猛地睜開眼睛,卿從寒厲眼射向一臉專著的昕之。冷絕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你到底在幹什麼?”

“呵呵,你終於肯開口了麼?如你所見,我在努力地動起來啊,讓你知道我的決心。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哦。”

昕之拉下卿從寒褲子的拉鏈,手指直接扒下他灰色的內褲,掏出他沒有反應的分身,輕輕一笑。拇指抵在頂端,四指曲起緊握著莖身,指腹輕摩擦,感受著皺起的表皮和肉莖滑動的順暢。

“卿昕之!”

“噓——親愛的北北,別那麼大聲,我就在你身前呢。等會別掙扎得太厲害了。不然你受傷了,我可是會心痛的。”

張唇,昕之雙手把卿從寒的雙腿扳開,低頭用鼻尖輕觸著疲軟的分身,只瞥了一眼四周的濃黑毛叢。突然他含起一小撮硬毛,悶悶的聲音從下傳出。

“嗯,沒有想像中的噁心。可以繼續。”

“你!快點放開我。”

在卿從寒的怒斥下,昕之把唇貼在他分身前端,一吸氣,直接把軟軟的傢伙吸入了口中。這個動作的後果就是從頭上傳來的一聲壓抑的悶哼和被雙手扳開的腿猛烈地掙扎想要併攏。

唇角上翹,昕之用舌尖頂弄著鈴口,只弄了幾下就轉為墊在分身的下面,不斷地摩擦厚實處。不斷變換著刺激的地方,嘗試通過卿從寒的反應找出他最喜歡的地方和方式。

分身慢慢在口中漲大,昕之小小的口腔已經快包裹不住,來不及咽下的唾液從唇角滑出,流到頸間,隨著他腦袋前後的晃動,分身不斷地撞擊著他喉中深處,幾度欲嘔,令口腔中分泌出更多的唾液,在充分的濕潤中,昕之努力地收唇含弄著。

亂絮的喘息,起伏的胸膛,漲紅的臉龐。這就是卿從寒的真實寫照。只見他一直閉上眼,抿緊唇。努力抵抗著下身湧起的衝動。然而,寂靜的房間中,淫穢的聲音不斷迴響。在昕之清澀但到位的挑逗下。

他的理智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腦中白光一閃,無比的快感隨著噴謝而出的白液湧上了腦際。那種暢快過後,深深的羞恥和惱怒完全霸佔了整個大腦。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8章 繼續口口

昕之把頭從卿從寒的雙腿間抬起,嘴唇離開他的分身,還牽出一道滑膩的白絲,在喘息著的卿從寒的面前,他伸出小舌,從左到右,把唇瓣舔了一遍,粉色的小舌沾上白瑩的液體緩慢地收回小嘴中。

整個過程煽情而淫猥,卿從寒只覺得一陣麻意開始由右臂向全身蔓延,隨之的,還有一股不可忽視的躁熱。世故的他已經知道了剛才那支針的成份了。麻醉藥和春藥的混合物麼。

卿從寒的分身在如此視覺刺激下,再次遙遙晃晃地立了起來,昕之雙眼閃爍,伸手解開頸上的扭口,露出纖白優美的頸間曲線。在純黑絲綢的襯托下,更加的誘人。

接著,他更是單腿曲起,踩在卿從寒兩腿張開間的椅子上。

開到大腿處的棋袍大張,內側細滑的肌膚袒露無遺。只見昕之把沾滿卿從寒白液的手繞到身後,撩起後擺,探向後庭。

在他身前的人只看見他皺眉咬唇,身體痛得顫抖的模樣。漸漸的,昕之略帶蒼白的臉色總算恢復了一絲血色。

空間中也不斷響起“茲茲”的肉體的摩擦聲響。

“嗯……想不到只手指就已經這麼痛了。”

露出一個懊惱的笑容,昕之握住卿從寒的分身,隨著他手指擴張的頻率同時為他套弄起來。兩人的喘息在空中激烈地交織。一雙絕對冰冷的藍眸,一雙媚惑的紫瞳,就那麼相望著。

為什麼呢?即使是這樣,也不能再次溫柔地看著自己。

雙腿跨在國王椅的扶手上,臀部淩空停留在卿從寒挺立的分身上,昕之低頭看著怒張的分身。伸手把他握住,利用在臀縫中塗開了的白液慢慢地擠進身體。粗大的分身漸漸把緊窄的穴口撐大。

雖然有白液的潤滑,但皺褶繃得直緊,分身的頂端剛進入了一點,穴口就裂開了。一聲悶哼,昕之弓起了身體,額頭抵在卿從寒的肩上,身體不住地顫抖。

而後者自始都沒有開聲,只是一雙眼,死死地看著昕之。

深吸一口氣,昕之努力放鬆全身,狠咬一下下唇,和著下身流出的血把身體一墮,直接把卿從寒的分身納入了甬道中。突然被填滿,陌生的快感和撕裂的劇痛,讓昕之整個人都縮了起來,額上鬢角的冷汗不斷。

而反射性收縮起來的腸道把卿從寒的巨物夾得疼痛無比。深深地皺起眉頭。即使是被麻醉了身體,但他還是雙手握成拳,指關泛白,苦苦地忍耐著。

“嗚……喲,親愛的北北……不好意思哈,等我會……”

破碎的聲音帶著陣陣顫抖在房中響起,昕之抬起了頭,只見他雙目染淚,抽搐的眉角,大概能想像到他是忍受著多大的痛苦了。過了好一會,他雙手搭在卿從寒的肩上,開始上下擺動身體,吞吐著卿從寒的分身。

適應了後穴中的巨物後,昕之很快就找到了令倆人同時都有快感的角度和地方。瘋狂地扭動,激烈的呼吸,隱約的呻吟。在這個房間中,是被禁止的交歡和禁忌的愛戀。誰都知道,但誰艘沒有再說話。

當倆人同時到達高潮過後,昕之懶慵地趴在卿從寒的胸膛上。而後者依然保持著被綁的姿勢。

突然,昕之坐了起來,一手扯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本來沒有在意,但一看見昕之左胸上銀白的東西,卿從寒雙眼突然大睜。

順著卿從寒的視線,昕之也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胸,他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

“親愛的北北,你是不是覺得這很熟悉呢?這是你親愛的妻子無名指上的婚戒哦。我把它拿回來了,做成乳環,要一直一直戴在身上呢。”

“……你把她怎麼了?”

冰冷的語氣,但掩飾不了他心中的驚恐。

“怎麼了?什麼怎麼了?我只不過讓她更快地投入主的壞抱而兒。”

聳了聳肩,昕之一臉的坦然。仿佛倆人只是在談論今晚吃什麼菜似的。

“你瘋了麼?你把她殺了?”

“親愛的北北,自從愛上你,我已經瘋了。”

昕之微笑著,壓下激動得掙扎起來的卿從寒的雙肩。卿從寒胸膛起伏得激烈。一雙眼從沒有在昕之身上離開過。所以昕之十分清晰地看著那雙眼中的錯愕轉為怒火再次轉為冷漠。

冷漠麼?是的。

那種冷漠讓昕之從身體冷到入心坎。慌亂地避開卿從寒的視線,他離開了椅子,忍耐著身體剛做完的不適,娓娓顫顫地向後退去。

“我對你,不會有親情以外的任何感情。所以無法回應你這種變態的愛。其次,我本來給你機會,讓我們都能以父子的身份,好好地過日子。但是卻親手把它撕滅了。甚至你還變成一個令人厭惡的殺人犯。那個是你的繼母。一個陌生的溫柔女子,你也能下手麼?”

那雙藍瞳,如南極上年代最悠久的冰塊,把昕之震懾了。他每一句話,更是帶火的兇器,一下一下地插穿他的身體。這種超越了肉體感官的痛,讓他大腦一片轟然。

“現在的你,只是一個13歲的孩子,可你的所作所為,太讓我失望了。最後的一絲愛惜和親情,都不存在。你走吧。”

“北北?”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北北!”

“也許你覺得剛才的事,只是你表明決心的一種手段,但對我來說,是一種屈辱,而且,被迫和一個男子,更是血親做那種事,讓我覺得自己和禽獸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39章 謀殺案件

昕之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那間別墅的,反正當他意識清醒的時候,他就是赤裸著腳,身上只穿上一件不合適的襯衫,下身完全光裸著,寒冷的風一直肆意地在他身上流竄。

深夜的郊區裏,沒有一輛車。昕之抱著雙膝,坐在路邊,雙眼看向跑出來的方向,自嘲地一笑。

難道還在企求著那個人會追出來麼?以怎樣的身份?

是痛恨自己的兒子不成才的父親,還是一個被強暴後被害者的身份?

不知道,也不想想。

把頭深深地埋在雙膝間。多年的理智已經完全脫離了情感的左右,在腦中分析出目前最應該做的事,而且他自己之前也都有想到現在的處境。但,他怎麼也沒有想過,當那個人面帶厭惡地說不想再見到他之後。

心,會痛得無法呼吸。

突然洩氣了。

不想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心,很累了。

抬頭,昕之對上天上懸掛著的迷蒙的月,那雙被淚水氤氳的眸泛起陣陣漣漪。強忍著不讓淚滴下。他不會哭的。哭有個屁用。

不一會,不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對其有一定研究的他,立刻分辨出,那正是他停放在別墅車庫裏的奧迪。是卿從寒追出來了麼?

和他激動的心情不同,昕之的身體快速地向後一翻,整個人利索地躲入了身後的花叢,雙手小心地扳開一點空隙,看向車道上。

只見一輛白色的奧迪從別墅區裏開了出來,再飛快地離開。透過那透明的車窗,昕之迷戀地看著那張焦急的側臉。他是在為他擔心麼?還是去找那個女人的消息?低下頭,昕之看著自己胸前穿過左乳的戒指,和相映的倒十字。

“卿從寒,再來一次賭博吧。你贏了,我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如果我贏了,那麼,對不起了,你就陪我一起帶罪墮落到撒旦的懷抱吧。”

單手緊握著倒十字,昕之燦爛地笑了開來。軟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字典中,現在,就讓他用行動抹去這兩個字的痕跡吧。

隨著昕之的消失,整個城市都震動起來了。首先是卿氏集團的繼承人——卿從寒的婚禮砸了。新娘子的屍體在教堂附近的一間酒店中被發現,殺人者,不明,殺人動機,不明。

其中更是發現了卿氏集團小少爺——卿昕之的學生證。

但,令人頭痛的是,卿氏集團的話事人,卿氏夫婦已表明,卿昕之在英國就已經神秘消失了。最後,根據在酒店中調查所知,案發前幾小時,只有兩名可疑男子曾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入住。

於是,警方開始調查這兩名可疑的男子。但線索就在這裏斷開了。因為卿氏集團在軍政商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中央更是高度重視這件案子。於是上級直接派出警界最出名的警探負責此次事件。

這名警探和卿從寒更是青梅足馬的好哥們。他的堂哥卿從默。現在,他就在卿從寒的家裏努力調查中。

瑪利亞為在場的人都砌了茶,捧著託盤站在一邊,她身前沙發上坐著的是卿氏夫婦,他們對面的,是一臉頹廢,還在猛抽煙的卿從寒,只見他連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子也沒有處理。已經能看出有些日子了。

把手提電腦托在大腿上,卿從默捏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茶,繼續埋頭打字。眼睛從沒離開過螢幕。

“哈,謝了瑪利亞,茶泡得很好喝。”

“不客氣。”

“於是,繼續剛才的問題。從寒,你能在和你有生意上來往的人中,找出對卿氏有惡意的人麼?伯父和伯母呢?”

三人都搖頭。

“嗯哈,我也覺得沒有這個可能。卿氏倒了,他們更不好過,那班老狐狸,都快成精了。對了,從寒你給警方的口供太不完善了。男人的直覺告訴我,你知道好多東西哦。為了能更快地處理好案件,我勸你還是早點交代清楚吧。我的小侄子還等著我們去找呢。”

不懷好意地瞥了卿從寒一眼,卿從默笑得好不淫賤。還是首次聽到這事,卿元按不住君千歲,只能愛莫能助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掄起衣袖狠狠地把拳頭砸向自己兒子的腦袋上。

君千歲見卿從寒首次沒有反抗她的暴力,以為他也是極度傷心中,只好歎口氣,用力地摟了摟他,坐回自己老公的身邊。

“從寒,你知道什麼就說吧。我不想再說什麼了。”

“你要我說什麼?”

捏滅煙,卿從寒抬起頭,已經幾天沒有安溫地入睡,那雙泛滿血絲的眼立刻映入眾人的眼簾。輕咳一下,卿從默抱歉地點頭,把手提蓋上,現在的他,只是以一個卿家人的身份發問。

畢竟,他先是卿家人,再是警探。

“事發的經過,詳細地說一說。”

“車的司機被調了,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我撞開了車門,但被人從後襲擊,暈了,只知道我和她被分別帶走,她上的是婚禮上那部車。”

“然後,你醒來在哪?”

卿從寒聽見這一句話,眉頭皺了起來。表情猶疑。

“從寒!”

受不了他的磨磨蹭蹭,君千歲再次掄起了拳頭。

“在東城的一個別墅區裏。”

輕歎一口氣,卿從寒雙手捂腦側,曲身額頭貼著膝。似乎是不願意再想起在那個地方發生的事。看了這樣的卿從寒一眼,卿從默有禮地向卿氏夫婦一笑。

“伯父伯母,能讓我和從寒單獨說麼?”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點頭同意。帶著瑪利亞,三人同時離開了房間,卿從默對回頭擔憂地看著卿從寒的君千歲安慰地一笑。比了個別擔心的手勢。

“好了,都爺們,我就直說了。”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0章 案情分析

一屁股坐到卿從寒的身邊,卿從默把桌子上的茶杯塞到他的雙手中,翹起腳,一手搭在卿從寒的肩上,一臉哥們的樣子。

“呐,從寒,老老實實地說,你被男人強暴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卿從寒手上的杯子瞬間倒地,華麗雪白的地毯被迫染上了一個褐色的茶跡。

對上卿從寒呆滯的眼,卿從默表現大體。他輕拍著他的背,撿起還在地毯上滾動的杯子。

“我把你丟在垃圾桶裏的衣服撿回來送去了化驗,上面除了你的***外,還有別的人的***。當然,你放心,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感激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卿從寒再次低下了頭。雙肘抵在膝上,雙眼木然地看著虛空中的一點。

“小之,你知道是誰吧。”

“當然,我可愛的小侄子嘛。”

“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在房間中。”

“難道也是被綁架了?不會是你們兩人被下藥了一起關在房間中,然後幹了那事兒吧?那綁架你們的人可是太變態了。難道是想用這件醜聞要脅卿氏集團麼?”

卿從默順著卿從寒的話,立刻天馬行空地把案發動機、過程都想了幾個。看著他激動的表情,卿從寒只是淡然地繼續看著不遠處。

“不是,聽小之說的話,事情是他策劃的,是想警告我,他和別人,我只能選擇他。”
眨了眨眼,卿從默慢慢地分析著這話,漸漸的,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中形成,他緩緩地、僵硬地轉過頭。用右肩撞了撞卿從寒的左肩。

“……從寒……你意思不會是說,小之,就是你兒子,我的小侄子,一個13歲的小屁孩,首先有計劃地從英國偷偷潛回來,再有組織地安排人手去劫住你們的車子,然後把新娘子給殺了,最後把他老子給上了。”

“不是他上我,而是強迫我上了他。”

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卿從默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淡定說話的人。隨即,看似好像完全接受了這一事實,他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得不說,身為警探的卿從默確實擁有比小強還小強的適應能力。

“我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順著他的意思。你可沒有那麼弱。”

瞥了卿從默一眼,卿從寒扭過頭。

“他給我注射了麻醉藥和春藥。”

“哦——難怪。那小鬼喜歡你?”

先是皺了皺眉,接著,卿從寒好像很不願意承認似的點了點頭。結果換來了卿從默詭異的眼神。只見他猥瑣地單手撫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

眯起眼說。

“我說,你是不是也喜歡上那小鬼了?”

聽到這話,卿從寒仿佛是被火燒到了屁股似的,突然彈了起來,瞪大佈滿血絲的眼,錯愕地看向卿從默。

滿臉都是陰霾。

“你說的是什麼話,卿從默。你看我是一個喜歡上同自己一樣性別的,更是血緣上的兒子的人麼?我不是變態。”

“呵呵,別那麼激動。我只是說說而兒。”

站起,卿從默雙手壓在卿從寒的雙肩,強制性地讓他坐回沙發上,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你這傢伙,從小就表現得放蕩不羈,其實是有夠死板的。這世上,就數我對你瞭解最深了,也許比你自己更瞭解自己哦。要不要聽聽我的分析。”

沈默了片刻,卿從寒突然堅定地點了點頭。他並不是喜歡拖拉的人,既然問題已經被灘開來了,他也得面對。何況,他現在也需要有人來為他分擔一下心裏積鬱的事情。

這個角色,從小到大,都是他——卿從默擔當的。

“按我瞭解的你的性格來說。如果當真像你所說的,你不喜歡小之,也就是說,你對他只有親情之類的。那麼,在發生那種事的時候,我絕對相信你不會讓它發生。身為卿氏集團的繼承人,你接受過各種應變訓練。對於那種情況,相信你有很多方法能逃離,但,這些方法無一不是對對方有著極大的傷害。”

卿從寒別過頭,但還是悶悶地哼了一聲。

“而且,你是不喜歡小孩子的,為什麼對小之卻是特別的呢?這我已經觀察了好幾年了。也許你自己沒有發覺,你看小之的眼神,不,應該是說,你們看對方的眼神,都有一種極度危險的佔有。大概只有你們兩人不知道了。”

錯愕地回頭,卿從寒莫然地皺起眉。他有過那樣的眼神麼?

“就是有,你們兩其實挺像的。都是認定了的目標就十部航空母艦都扯不回頭。所以你說那小鬼對你做出那種事,我都很快就能接受了。小之的這種沖勁和當年面對嘉兒要離開時的你,挺像的。”

聽到那個不願提起的名字,卿從寒再次別過臉。已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卿從默捂上嘴,作出一個抱歉的手勢。

“其實,現在更重要的問題不是調查你那被殺害的妻子的事。而是小之的事,一個13歲的小孩,他憑什麼能讓人為他出力?幫他的人,是看上他是卿氏集團繼承人的獨子,還是別的呢?”

被卿從默的話猛然驚醒,卿從寒立刻站了起來,抓出電話就撥。卻被卿從默先一步扯住了。

“你要幹嘛?”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1章 發現屍體

看了抓住自己的人一眼,卿從寒努力鎮定著回答。

“讓君子閣的人出動,一起找人。”

“你小子他媽的是瘋了麼?這事不能讓君子閣的人涉入。現在上面正加大力道政治社會上的黑道勢力,雖然說君子閣不全是黑道,但最近也不宜活動得太頻繁,而且這次搜索有中央內部的暗探,兩方撞起來麻煩就大了。而且這事不能驚動。”

手上的力道明顯加大,看來卿從默是不會讓他打通君子閣的電話了。洩氣地把手機甩到地上,完全無視四分五裂的零件四濺。卿從寒頹然地把整個人陷入沙發裏。

看到這樣的卿從寒,卿從默只是無奈地搖著頭。單手越過他的腋下把人勾起直往大門拖去。

“你幹嘛!”

“帶你上車,我們先去那小鬼常去的地方找找,也許會有些線索。”

聽到他的話,卿從寒立刻積極起來。

當真是當局者迷,平時冷靜靈活的頭腦,現在居然一點計畫也沒有。只能被人推著走。

一天、兩天、三天……兩個星期後。

卿從寒和卿氏夫婦都坐在大廳裏,看著桌面上堆放得亂七八糟的文件,三個人都頭大無比。瑪利亞捧著託盤站在一邊。

已經兩個星期了,家裏變成臨時的辦公室。無論有什麼線索,都堆放在這裏,三個都都拼命地分析可能發生的事。

幾乎整個城市都翻找了三四次,其中就數卿從寒和卿從默最為辛苦。一來要掩飾昕之的事,二來又要不斷地找尋他的下落。

現在公司的事務暫時轉交到卿元手上,但現在為止,卿氏夫婦還不知道卿從寒和昕之的事。

只要先把人找回來,那就什麼都好說。

“呯——”

大門被用力地踢開,驚醒了三個埋頭在資料堆中的人。三雙不滿的眼睛射向了出現的人。只見卿從默氣喘噓噓地大步走過去,手上的手機還在閃爍著通話中的光芒。

“怎麼了?”

君千歲接過瑪利亞遞過來的茶,迎向卿從默。讓他先喝口水,緩一緩。

“在東城區發現一具男孩的屍體。裝扮、身材都和小之相差無幾。我已經叫人封鎖了現場。”

蒼白著臉,卿從寒突然加速,沖上卿從默的身邊,揪起他的衣領,狠狠地搖晃起來。癲狂的樣子令卿從默有些呆滯。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在場的四人同時看向動手的卿元,沒有了平日斯文的書生氣,現在的他才是帶領著卿氏集團上下幾萬人的卿氏總裁,冷靜儒智,威武強勢。

“現在的你還是卿氏集團的繼承者麼?你的冷靜,你的果斷都去哪了?現在昕之的屍體放在你面前了麼?你親眼看見他死了麼?就算他真的死了,你也給我躲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哭嚎去。別丟卿氏的臉。”

嚴厲的一番話,並沒有人反對,甚至,連一向護住卿從寒的君千歲也同樣點頭支持。

她的臉同樣是蒼白一片。但她仍盡力保持臉上平靜。小步走到卿從寒的身邊。伸手把人摟入懷中。雙手輕拍著他的背。

“從寒,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也許並不是小之。那孩子不是短命的傢伙呢。”

平伏下來後,一行人來到了城東郊區,屍體是在河邊被發現的,身上只有一件殘破的白襯衫遮擋住,但其上明顯有被撕扯後的痕跡。

君千歲只看了一眼,立刻捂嘴把頭埋在身邊的卿元的肩上,雙眼溢出的淚水把他的衣服沾濕了一大片。強忍著悲傷,卿元緊緊地攬住懷中的人。看著卿從寒在卿從默的指引下,對屍體進行細緻的檢查和確認。

“屍體在水中浸泡的時間太長了,有很多地方水腫,難以辨認。但淡金的頭髮和紫瞳,再加上死者身上的衣服和你描述中的一模一樣。”

“這件衣服是我的。但我不相信這就是小之,現在送去法醫處,讓我全程跟蹤確認。”

卿從寒堅定的樣子,讓他身邊的卿從默沒法拒絕。只能點頭。

於是,兵分二路,卿氏夫婦先離開回家,卿從寒兩人就跟著運送屍體的車子一起到法醫院前進。

戴上防感染的袍子,進行過全身的消毒後,卿從寒倆人在法醫的帶領下來到了工作處。開始更細緻的辨認。

“死者死亡時間大約是兩周前。死因是肛門、腸道破裂,失血過多而死。而且身體裏還殘留著大量的春藥。通俗一點就是被強暴致死。雖然經過浸泡,但依然可以看出,死者至少被折磨了半天才死亡。很大可能性是被輪奸的。”

法醫一邊解說,一邊用手上的鑷子掀開屍體上肛門附近的肉皮,露出紫紅糜爛的浮腫。噁心的景象讓看慣了各種屍體的卿從默也禁不住幹嘔了數下。

法醫用讚賞的目光看了一下面不改色的卿從寒,繼續手上的工作。

他分開屍體僵硬的四肢,並固定起來,開始分析上面各種傷口的成因和傷害值。

“你看,這是鞭子造成的傷口,鞭上的倒勾大概挺多,屍體背部和臀部還有大腿內側都有很多的小傷口,大概都有零點六毫米深度。這還算好的,在清理屍體的時候,在後庭處還發現了兩個煙頭。身體上多處的骨折,看來是被嚴重地毒打過了。”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2章 夕陽黃昏

戴上口罩的法醫似乎略感興趣地看了看卿從寒一直盯著屍體的乳頭。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顆異常紅潤的小突起在蒼白的四壁中額外地顯眼。

“這是被乳夾夾過的,大概是用上了電夾,也就是那種通電的夾子,所以變得紫紅。左邊乳頭是被切去了,通過四周的皮膚肌肉反應看來,是死後割掉的。這具屍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雖然多,但都不足以致命,全都避開了人體最脆弱的地方。看來施以暴行的人是精通醫理。”

詭異地看了卿從寒兩人一眼。法醫繼續說。

“換句話來說,那人也是一個極端的變態,讓受害者最大限度地忍受身體上的痛苦才死去。如果不是和受害者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也只能說明,施害者是一個十足的性變態了。不然為什麼對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做這種事呢。對了,你們是警探麼?最好別把這孩子的情況全都告訴死者的家屬。”

“從默,我先回去了。把他的基因弄出來發給我。”

法醫茫然地看著剛才一直表現得很是平靜的卿從寒怎麼突然發難,臉色蒼白,身體微顫地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瞭解他的想法,卿從默走到他身邊,搭上他的肩膀。

“嘿,夥計,他有可能就是這孩子的父親。還虧你剛才說得那麼的詳細,都沒看見我對你打的眼色麼?”

“不是吧?天,我剛以為你是眼角抽筋呢。”

“算了,給我搞份DNA檢驗吧,也許真不是他的兒子。”

“嗯,也只能這樣了,給我一天的時間吧。”

回到家裏,跟還在大廳中等待消息的卿氏夫婦說了等待DNA結果後,卿從寒就上了樓,經過昕之的房間的時候,他不禁停下了腳步,這個房間,他有多久沒有進入了?

不,一直是昕之來找他,他根本沒有需要進入他的房間。

輕輕地旋開門把,卿從寒邁入了這個陌生的房間。映入他眼簾的是清一色的湛藍。簡單的佈置,簡潔的裝修,整個房間只有一張大床,一個床頭櫃子,一套小小起居室沙發,和一台小型電腦。

走近一點,卿從寒發現,電腦居然一直在待機,手指比意識更快地點了一下鍵盤上的按鍵。不一會,電腦就運作起來了。

還有一個程式在運行?

疑惑地打開,頓時,流暢的音樂在寂靜的房間中迴響。

清幽活潑,溫馨洋溢,這首,是他曾經獻彈過的歌曲——《ValderFields》。卿從寒拉出播放列表。整個播放器只有這麼的一手歌,其餘都是空空如也。

突然,心中某一角被觸動了。

莫名的酸楚湧上了心頭。

時間靜靜地流逝,卿從寒慢慢地翻看著昕之留下的東西,放滿衣服的衣櫃,空置的床頭櫃,一切都被整理得有條有理,但卿從寒心裏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房間太空了。

雖然說昕之的東西幾乎都放在他的房間裏,但這個房間沒有可能什麼都沒有。

仿佛是被提前帶走了似的。

接下來的一天,卿從寒基本都是在昕之的房間中逗留,如以往在家中等待卿從寒的昕之一樣,坐在靠陽臺的椅子上,看著落日的光芒染紅天際,讓被晚風吹拂起來的輕紗掃滑過搭在椅背上的腦袋,一遍又一遍地聽著《ValderFields》。

門被敲開。另一個人的氣息走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一份檔。木然地接過,卿從寒知道這就是今天他一直在等待的一個答案。深呼吸一口氣,他猛地翻開,躍過幾頁的數字和分析,他直接看向結果。

“DNA符合,他的確是小之。”

雙手都搭在卿從寒的肩上,卿從默從後壓住他,低聲地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卿從寒並沒有如他想像般激動。相反,他極為平靜地合上報告書,放在桌面,輕拍著他的手。淡然地對上他的眼睛。

“嗯,我知道了。”

“什麼叫我知道了?喂,我說你啊,有事就爆發出來,別憋在心裏,會得憂鬱病的,而且,這裏又沒有別的人,你怕個毛啊?”

搖搖頭,卿從寒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

“我沒有事,小之的性子,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離開的,即使要死,他也會把我拖住,一起死。”

“哈——你瘋了麼?他只是一個13歲的孩子,而且DNA的報告也出了,你就面對現實吧。事情的經過再清楚不過了,那孩子肯定是和某個群體的人有了交易,結果被那些人給殺害了。這種案件也發生過幾個了。”

把卿從寒的身體扳了過來,卿從默認真地對上那雙湛藍的眼睛。

“你給我聽著,你的兒子已經死了,你別給我發瘋。卿氏需要你。”

“我說了,我沒有事,小之不是你能瞭解的。”

扳開托在自己臉邊的兩隻手,卿從寒只是淡淡地回答。

一雙湛藍如晴空的眼睛看向遙遠而不可及的薄月。不知道卿從默是什麼時候歎息著離開的,現在的他心神已經飄到了未知的角落。

“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某個地方注視著我,等待再一次把我拖下地獄的機會。就讓時間來證明吧。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麼。”

幽幽的說話,是否帶著絲絲的希望之光呢?沒有人知道,房間中,《ValderFields》繼續播放著,夕陽的餘輝把整個淡藍的房間都渡上了一層曖昧的鵝黃。

如末日的黃昏。

只有卿從寒手上一直沒有摘下的婚戒在閃耀著璀璨的白光,為這憂傷的背景添上一抹生動的光芒。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3章 三年之後

從DNA化驗出了結果後,卿從寒就撤銷了找昕之的命令,努力投身工作之中。至於這次事件,在卿從默的幫助下,成功地掩蓋了。

卿家的小少爺側繼續保持著失蹤狀態。雖然不斷有欺詐的電話來敲詐勒索金錢,但都被卿氏集團和軍方用雷霆手段解決,倒也翻出了不少的病根,令卿氏發展的腳步提前拔除了不少的雜草。

對於在案件中被謀殺的新娘,卿家亦將其正式地納入了族譜,讓她死後也有個名份。而媒體在案發後幾天一直密切注意著受害者之一的卿從寒,看見他日漸憔悴的樣子,都大肆宣揚他有多麼深愛他的妻子。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商場上的情場浪子真正地收心了,沒有機會再讓媒體找到他的花邊新聞。

三年後

在君子閣的議事廳上,一夥男人正圍著龐大的辦公桌安分地坐著,看向廳內唯一一個站著的男子。大約20出頭的青年,鼻樑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一身合身的休閒服,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手上的資料。

正是曾在英國出現過的顧慕凡。

“飼養人昨天又溜狗了麼?”

皮笑肉不笑地把資料丟在桌面上,顧慕凡雙手抵在辦公桌上,眼鏡後的眼睛精光一閃,快速地掃視了一圈在坐的人。頓時,整個辦公室受寒流襲擊。其中有一兩個人更是雙手誇張地抱在胸前,雙肩顫抖著。

“哈,那幫小鬼不是給你上報了情況了麼?還問?”

“是嘛,你給我說說,就這個月,你看的場被砸了多少次了?每一筆修理費都不少!”

平靜的聲音硬生生地把扭過頭撇嘴說話的人壓迫得緊緊地閉嘴底頭數地上的螞蟻。四周的人更是不厚道地發出幾聲嘲諷似的笑聲。

“笑什麼?在場的,就數你上報的維修費最高!下個月開始,你們上報被那些狗砸碎的修理費,別想從我這敲出一個子兒!”

聽了顧慕凡的話,幾乎所有人都哭喪著臉,翻桌子掀椅子,連滾帶爬地來到他的身邊,扯著他的衣服啊,褲子啊,什麼的。哀求起來。

“哦,凡大哥、凡大爺,您老就繞了小的吧!”

“對啊對啊!奴才知錯了!您不給發糧,咱們可是窮得連西北風也沒得喝的人啊。這場子修理不好,營業額就上不去了。上繳的銀子不夠,讓君老大知道了,咱們可是不死也脫層皮呢。”

“就是啊!我們還不要緊,可您就忍心看著下面小的們跟著我們倒楣麼?您就開開恩吧!”

一手拎開趴在自己右肩上甩淚的大漢,一腳踢開正要往自己褲管子擦鼻涕的人,顧慕凡快速甩掉粘在他身上的噁心人物後,一臉愜意地坐在一邊,舉起面前的杯子輕抿了起來。

“路不是沒有,只是看你們肯不肯了。”

一番話,讓原本垂頭喪氣的一夥人馬上雙眼閃爍著餓狼一樣的光芒,死死地盯著悠閒地喝茶的人。

不說笑,雖然顧慕凡對這種眼神已經有了多次的體驗,但現在他背部還是寒毛猛竦。略安撫一下自己,他強裝鎮定地看向圍在他身邊的幾位彪型大漢。

“第一條路,就是你們自個兒掏腰包,把數給填上來。”

幾乎是他話剛一說完,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個瘋狂搖動的頭顱。失笑地看著眼前這幫吝嗇鬼。想要從他們身上摳出一個子兒,那是發夢。想要從他們身上搶出一個子兒,那是找死。

“第二條路,直接和飼養人說聲,他要溜狗,就給他幾個場子溜飽他,別的別亂闖。這路如何?”

“凡英雄,您讓奴才去找飼養人,不如讓奴才去找聖誕老人。”

瞭解地點頭,確實,道上的人都是只聞其人,而從沒有見過飼養人。

“哈,那就只剩下最後一條了。找點猛料的人看場,防狗。”

“凡老爺,您是要找會打狗棒法的洪七公還是黃蓉?需要咱去雇一個馴狗師不?那幾隻野狗沒有一個是好種!打架鬥毆次次拼命,陰人陰得避無可避,最可惡的是,每次鬧事就總有藉口!害咱們治不成,不治更不成!還讓人活不!”

這人的一番話倒是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大家都點著頭。一臉苦惱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頓時間,議事廳裏烏雲密佈,沒有了剛開始的輕鬆氣氛。一下一下指骨敲擊桌面的聲音在議事室內響起。

聽到這種奇特的聲音後,所有人都面露喜色。因為他們知道,未來的君子閣首席軍師,已經開始動腦筋,開發新的陰謀詭計了。

用手指關節敲扣桌面,正是他思考的習慣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輕敲的頻率漸漸減小,熟悉顧慕凡的人都知道,計畫的大綱已經在那粒神奇的大腦中形成了。從過去幾年的經驗來看,只要有顧慕凡出手,沒有什麼事是完成不了的。

但能讓他動腦筋的事卻也不多。因為秉承君千歲的傳統,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絕不動腦子!而能通過君子閣拳頭招待的人物,更是世間少有。當然,那些和君子閣實力不相上下的組織也不會無聊到在母老虎身上拔毛。

清脆的聲音徹底地停止了,眾人都安靜地在一邊待命。

“蘭軒把小狗們的資料都給我弄回來,俗話說打狗都要看主人,可是主人不在,那只能看心情了。先把小狗們教訓一下吧,飼養人出現了,就好好談談,沒出現麼,那就到動物之家再領養過一批吧。”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4章 狗們資料

在顧慕凡等待資料的時候,我們來瞭解一下君子閣的構造。

君子閣分四個部分,分別以花中四君子——梅蘭竹菊為名。其後更是賦予“軒”這一以明朗為特點的尾碼。四軒都有其各自的工作範圍。

梅高潔傲岸,君子閣中的梅軒,裏面的成員是傲了,而且是足夠地傲。負責君子閣中一切的黑道外交。如管理旗下經營的店鋪,也就是俗稱的看場子。基本上就是一堆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破壞分子。

蘭幽雅空靈,君子閣下設的蘭軒,負責一切資信的收集和傳遞,兼職武器設備的研發保養。還有財政系統,電腦系統,防禦系統等一系列的事項。基本上就是一班腦袋發達的高智型犯罪分子。

竹虛心有節,君子閣中比較正派的竹軒,是負責一切白道的外交事項,裏面的成員每一個都是斯文有禮,當然,回到閣中,依然是衣冠禽獸一隻。嗯哼,簡單一句,就是一些高技術型的欺詐分子。

菊冷豔清貞,君子閣裏最正常的菊軒,主要負責刑罰和最黑暗的刺殺任務。成員也是最少。沒什麼好說的,一窩冷血動物。

時間飛速向前,顧慕凡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資料。看著手上的檔,他真是目瞪口呆,首次對蘭軒的人才產生質疑。

資料如下:

黑狗

姓名:趙大牛

性別:男

年齡:30~35

具體描述:平凡的一個壯漢,背上有一狗頭紋身,編號為一,具體意義不名。曾接受過特種兵的訓練,因犯事被踢出部隊,在道上以黑哥為名混了好幾年。是第一個被飼養人收養。格鬥技巧快、狠、准。個性比較穩重,有骨氣。

日常工作:狗窩守護者,工作範圍包括清潔衛生,照顧別的狗狗們的飲食生活,安排各種溜狗事項。由於是窩裏年齡最大的,基本上成為了小狗們的保姆。

病狗

姓名:張三

性別:男

年齡:20~25

具體描述:看上去就一得絕症就快死的人,面色蒼白,身材纖瘦。但十指指骨突出,是玩小刀的高手。曾是個器官販賣者,被捕後在監獄裏呆了幾個月後神秘被釋放,隨即被收養。攻擊技巧陰人於無時無刻。個性詼諧,猥瑣。

日常工作:賴在窩裏做病狗。

瘋狗

姓名:犬

性別:男

年齡:15~20

具體描述:就一時尚青少年模樣,經常是一身衛衣加帽子,松身褲子套板鞋。最擅長的扁人工具就是椅子。抓起就砸,破壞力最為驚人。據說瘋狂起來後十分之可怕。攻擊手法什麼都能砸。個性陰沈不多話。

日常工作:到處浪蕩。

惡狗

姓名:李四

性別:男

年齡:15~20

具體描述:很俊秀的一個男孩子。身材不錯,四肢纖細白滑,經常面帶著無害的笑容。舉止間隱約有貴族氣息。攻擊手法狂暴無比。個性其差,容易暴怒。

日常工作:在一間三流學院混日子。

……

揉了揉皺起的眉心,顧慕凡丟下手上的資料。重重地作了一個深呼吸,再次抬頭看向送資料來的人,這個正在吊兒郎當地坐在他辦公室裏最舒適的沙發上,享用著他辦公室中收藏已久的陳酒,一雙腳還要搭在面前那張珍藏紀念版的咖啡桌上的人。

“商少天!你給我的什麼鬼資料?”

“嗯?就是飼養人重點培養的那幾隻狗狗啊,有什麼問題?”

被稱作商少天的人懶洋洋地轉過身,斜躺在沙發上。

“張三李四,什麼趙大牛啊,犬啊的。這還能算是真實姓名麼?”

惱怒地站了起來,顧慕凡用力一拍桌面上攤開的資料。一雙眼睛冒火似的噴向蹂躪著他心愛的沙發的人。只是不知道眼中的火光是為了資料還是為了沙發。

有意地用沾塵的球鞋磨擦著黑潔的皮質沙發,留下一道道灰白的塵痕。商少天笑得無恥極了。不慌不忙地捏起茶杯,輕輕地喝了起來。

“你看清楚哦,檔上我標的可是‘姓名’,而不是‘真實姓名’,所以呢,這不能怪我。而且,和你共事了那麼久,更看在你還是我的後輩,就提醒你一件事情吧。”

胡疑地看向那個一直不正經著的人,顧慕凡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這四隻狗狗們都不簡單呢,能躲過我們的偵察,如果不是他們自身的本領,只能說飼養人背後的勢力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大。非必要時候,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歎了一口氣,顧慕凡轉過辦公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把整個背深深地埋入柔軟的椅背上。抬頭眯眼看向天花板。他幽幽地說。

“這點我清楚,問題是,他們仿佛是在執行著命令,不斷地撩撥君子閣,我們在這個城市的場已經被他們踩了74%。如果再不作出點回應,君子閣在道上的面子就光了。而且閣裏的兄弟也積累了好幾天的火,不讓他們泄泄,恐怕會在閣裏爆發。那時候的維修預算,就只能麻煩商大少了。”

突然被點醒,商少天整個人跳了起來。一步兩步就走近顧慕凡,單手把和他差不多身高的顧慕凡揪了起來。一臉猙獰。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5章 黑街狗窩

“靠,你還說?就你那天開了哪個屁會後,梅軒那幫人差點沒把我的蘭軒給淹了!你說你看著一百多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子虎目盈淚會有什麼感覺!我手臂上的疙瘩一天都沒有消除!什麼不為五斗米折腰!什麼男兒流血不流淚!他媽的就是個屁!”

同情地任由商少天粗魯地揪著自己的衣領,顧慕凡一幻想著他所說的那個場景,就已經渾身顫慄了。可憐的人,還足足被迫看了一天,大概是離開的門都被堵住離開不了吧。

“算了,老子也拼了,讓他們找狗狗們發洩去!”

於是,有了蘭軒的全力支持,顧慕凡積極開始了他的大計。

另一邊,傳說中的黑街。這是整個城市裏最混雜的一條街道,每個角落都能看見吸毒者沒錢買藥而犯起毒癮,全身抽搐地躺在一邊。而沿途則是一間間低矮的磚房,每一間門前都有幾個女子衣著暴露地倚在一邊,向路過的人拋著媚眼。

而一般的居民,都是一些外地來的勞工,平時只能做點建築工地的零工。現在正圍在一起大聲吆喝著,他們每一個人手上都緊緊握著幾張皺成一條的鈔票。一雙雙如狼的眼死死地看著搭著的木桌上翻滾的三顆小小的立方體。

人類總是渴望著不勞而獲。

一名雙手抱著一大袋食物的壯漢和一名戴著卡車帽的青年突然出現在黑街街頭,首先發現他們的人無不驚呼著並用手肘撞擊著還在沉迷於賭博或其他事情上的人。得到提醒,很快地,整條街道立刻安靜了下來。

清醒的人拖扯開醉酒或吸毒中而神智不清攔在街道上的人,好讓那兩人能快速地通過。兩人隨意地看了一眼四周寂靜的人群,隨即木然地走過骯髒的街道,向街尾人跡罕見的住宅區走去。

“看來是你上次的傑作了。”

大漢緊了緊手臂,把快掉下來的蘋果挽救回來。向他身邊的青年露出一個老實的笑容。大漢身材很魁梧,一米八的青年站在他身邊,也只到他的下巴處,裸露在衣服外的手臂,肌肉紋理十分明顯。

相比之下,青年身材就顯得薄弱不少。聽見大漢的話,青年並沒有抬頭,扣在腦袋上的帽子為他遮擋住太陽,讓陰影籠罩著那張神秘的臉。

“嗯?”

“上次你在黑街上發彪了,差點兒把當場的那十幾個人滅了。現在這裏的人,一看見戴帽子的就叫‘瘋狗來了!快安靜下來!’,哈,比‘狼來了’還有用。”

“我是狗,不是狼。”

冰冷的聲音,沒有起伏,沒有感情。

“窩裏就你一個老把自己當狗兒的。”

“本就是。”

“知道了知道了,今晚是火鍋,要留下來一起吃麼?小三小四都盼著能和你一塊兒吃呢。咱四兄弟都沒有一起同桌吃過飯兒。”

“沒興趣。”

仿佛一早就知道這答案,大漢沒有再強求,二人繼續向前走去。步行了大約5分鐘,兩人就來到了一棟老久的三層房子面前,看上去翻新過N次的牆身還是可憐兮兮地被掛上幾縷快枯死的爬山虎。

房子雖然看上去歷史悠久,但牆面上的窗門都完好如新。除了大門。大漢抱著袋子,表情僵硬地看著斷成兩半的大門,額上冒出的青筋在一下一下地跳彈著。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怒火指數一直呈幾何級數上升。

突然,他張大了口,震天的怒吼響徹雲霄。

“小四!說了你多少次!大門是用手開的!不是用腳踢的!這門已經是在這周修理了四次了!今天才週一!”

“咳、咳,黑媽,你這次可錯怪了小四了。”

弱小的聲音從大廳中傳出,一腳踢開已經斷了的門,大漢和青年都走進房子中。

“嗯?難道你是弄斷的?”

“喲,小犬早。我那麼瘦弱,估計我和大門撞起來,先斷的肯定是我纖細的腰。我說的是,小四這次不是用腳踢的。”

弱小聲音的主人先向青年問個好,再看向大漢。

“啊?”

“他是用屁股直接撞開的。”

“……”

語言不能中的人,只能在心裏面感歎一番:好強大的屁股。到了這裏,相信都清楚了這三人的身份了吧。大漢,就是傳說中的黑狗,趙大牛,青年就是神秘失蹤了三年,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黑街的昕之,而弱小聲音的主人,就是病狗張三了。

用屁股就把堅實木門給撞折的,就是最後一名以惡著稱的惡狗李四。

“切,光老子毛事?那門丫的脆弱極了,而且,重點是,我們這窩有毛丫讓人偷讓人搶了?敢在老子的地盤鬧事,也不看看他丫的毛長全了沒。”

一個人影突然從後面冒了出來,正笑得一臉的溫柔,如果不是在場只有四個人,還真不能確定剛才那些話是出自他的口中。扯掉腦袋上擦著頭髮的毛巾,小四整個人攤在沙發上,伸手向昕之揮動著。

“喲,小犬那麼早就過來了?”

“嗯。”

應了聲,昕之挑了個角落坐了起來,抓出手機就發起呆來。另外三人都見怪不怪地各做各的事。突然,一陣女性的叫床聲響起,大漢,也就是被戲稱為黑媽的人,連忙起身,按下牆上一處不明顯的地方,從打開的暗格裏拿出一部通訊器。

輸入了他的密碼後,一大串的資訊就出現了。看完後,黑媽把資料刪除,臉上露出一個農民般淳樸的笑容。

“今晚有約會的舉手。”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6章 同一天空

不知道黑媽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說出這話,但一向熱衷於泡馬子的病狗張三還是很認真地句起了手,笑得一臉的猥瑣。

“咳、咳,你知道的,我是如此的帥,理想當然地有很多無知少女纏上來的。嗯嗯,於是,今晚我有約,而且不會來睡了。嘿嘿……”

一邊說,他還不忘一邊撫摸著自己略有胡茬的下巴,一雙眼睛眯成一道小線兒,綠光大盛,淫蕩極了。還沒有等黑媽有什麼反應,病狗身邊的小四已經一腳飛過他的胯下,離目標還有3CM的時候卻頓時停下。

“嘖嘖,小四,我知道你這是赤裸裸地嫉妒我擁有一個比你更容易令女人滿足的傢伙,你現在還小嘛,還有發展的空間哦。而且,咳、咳,短小精悍也很棒的。”

瞪了一眼腳尖前出現的指刀,如果沒有那片發著寒光的傢伙,想必他的腳已經把那根東西給毀了。收回腳,小四把自己甩到沙發上,從旁邊摸出一根煙點燃叼在嘴邊,開始吞雲吐霧。

“我丫的小不小,要試過才知道,貢獻你的***來做科學研究吧。”

“喂喂——別無視我啊。”

一人一個暴栗,黑媽成功把兩人的注意力扯了回來。

“今晚的馬子漂亮不?”

“嘿,還別說,我泡了她整整一個月才哄成的,美得冒泡!”

“是麼?那麼可惜了,你就準備好賠禮道歉吧。今晚有任務。君子閣最近收了一個新地盤,在港口附近,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大叔叫我們去溜溜。”

把已經接受了資料的通訊器連接上桌上隨意放著的手提電腦上,一腳把地上某個地方踩下,他們對面的大牆立刻從上緩緩放下白幕,天花板上暗格一開,一部微型投放器出現。下一秒,一幅全市立體地圖就出現了。

黑媽把話說完,開始搜索目的地的位置。等待眾人的意見,每次活動之前,他們都會先集體進行分析討論。

看著黑媽的操作,地點很快就出現了。昕之略抬頭,看見地點後神情一凝。時刻留意著他的三人同時發問。

“有什麼問題?”

“沒。出發叫我。”

冷淡地一說,昕之站了起來,從小四身前走過,進入房子深處。留下的三人相互地看了一眼,不解。

“喂,黑媽,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小犬冷了很多?”

“就是,他丫的,以前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10個字以上的話,最近說話都不超過10個字了。”

“他的事,我們管不了。還實繼續討論吧,離出發的時間還剩下一小時了。”

看了眼時鐘,黑媽果斷地終止了這此意外的談話。三人繼續針對倉庫的佈局開始新的一輪討論。只有小四後來找煙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剛收到褲子裏的煙盒。

另一邊的昕之正叼著一根和小四一模一樣的煙,雙手抵在陽臺的欄杆上,雙目遠眺,扯下了的帽子放在一邊,一頭囂張的黑金混雜的中長髮在晚霞的照耀下怒揚,一雙深邃的黑瞳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輕輕地呼出一股白煙,濃濃的煙草味沖上鼻腔,薰染著他身上每一個細胞。看向城市中最高大的建築物——卿氏集團總部,他伸手入襟前,掏出了一直掛著的十字架,習慣性地輕吻一下。

“你,是和我看著同一片天空吧。”

突然耳邊一癢,還留在辦公室的卿從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產生了一種看夕陽的衝動,辦公椅一轉,他就轉向了巨型的落地窗面前,晚霞把他整面的窗都染成了金紅色,絢麗極了。三年了,已經整整三年了。

曾經某個人說過,他最討厭就是看黃昏,但依然老是拖著他去看夕陽。就因為只有那個時間,他是能陪他的。一直都順著他的習慣而撒嬌著。那個如貓一樣體貼,卻如狼一樣瘋狂的人。

輕歎一口氣,卿從寒轉回身,不覺意地看見桌面上的相框,裏面是一張靜物照,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昕之離開後的房間照下來,鑲在辦公室的相框裏。失笑一下。原來,他連他的一張相也沒有。

“為什麼以前沒有想過要照相呢?”

手指伸上相框,撫摸著那冰冷的表面,卿從寒歎息著說。

“那是因為,三年前的你從沒有想過昕會離開你,一直認為他會留在你身邊,有了真實的人,何需照下一張虛偽的相?現在人離開了,你也只能對著他留下的一房子冷清。你說他沒有死,但為什麼又不找回他呢?”

抬頭看向無聲闖進來的人,卿從寒收回手,平淡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丁點的東西。他打開桌面上的檔,開始一行一行看了起來。

見他這種回避的態度,來人不禁大步向前,雙手用力一拍桌面。一雙滿是怒火的眸一動不動地看著卿從寒,仿佛恨不得把眼前這人撕碎吞入腹中。

被突然粗暴的舉動打斷思路,卿從寒冷著一張臉抬頭對上那雙眼睛,完全相反的溫度,他一字一頓地說。

“請你牢記,你在這裏,只是一名實習生。”

“但我首先的身份是,我是昕的朋友!我不會忘記,是你把他逼走的!我永遠不會承認你!我恨你!”

來者突然大吼起來,只看了對方一眼,卿從寒再次埋頭工作。只拋下一句話。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認,而且,你恨我,也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如果你不想實習提前結束,請回到你的崗位。”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7章 入夜海港

見卿從寒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話,來者只覺一股怨氣從心口冒出,大步跨過辦公桌,一手扯開卿從寒桌面上的檔,將他的注意力引在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你和昕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想知道,但直覺告訴我,能把昕找回來的,只有你!”

抬起頭。卿從寒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說話的人。

“你不是一向討厭卿家的人麼?為什麼對他那麼關心。”

“昕,他是不同的。我之所以會試著接受你們卿家,也是因為他而兒。”

“君夢千,我們卿家不需要你的接受,而且,我和他的事,也輪不到你插嘴,出去,這是辦公室,請別把私人的事扯進來。”

再次低頭處理公事,君夢千知道這人不會再搭理她了,堵氣地跺腳,轉身用力把大門關上就離開了這間辦公室,面對著終於清靜下來的環境,卿從寒側臉,看向被夕陽染紅的相片。

那個房間,想必也是溫暖的豔陽一片吧。

入夜。

一輛普通小貨車通過了海港值班員的檢查緩緩駛入了倉庫密佈的卸放區,無聊地把玩著自己手上突然冒出的三把指刀,病狗眯眼看了看開車的黑媽。

“這次進入的方式輪到誰決定了?”

狗狗們每次的行動,為了增加樂趣性和挑戰性,都會輪流讓人設定某一種出場的方法。這也是為什麼道上的人對狗狗們的行動指標摸不著頭腦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他們經常性地不按常理出牌。

“不是我,好像是小犬。”

略打一個哈欠,小四懶洋洋地腦袋挨著窗,昏昏欲睡起來。病狗瞭解地點了點頭,看向一邊一直閉眼休息的昕之,沒有說話。

等四周的聲音都安靜下來後,昕之的腦袋飛快地運轉起來。

倉庫是兩年前突然買下來的。就是那個爆炸了的地方。君子閣的人特地地扣下來,看來是發現到兩年前那場爆炸和他有關了。卿從寒是知道他殺了他老婆,還不知道他就是在這處理掉了那幾個雇傭的人吧。

今次的事件,特意地找這個地方,是卿從寒的意思,還是是君子閣的人碰巧的選擇?

貨車停下了。坐在司機位上的黑媽抓起一副望遠鏡,仔細地張望起來,一邊不斷地報告著對方的動靜。

“啊啊,好像是一些武器彈藥呢,不會想用來對付我們吧?難道要弄全狗宴麼?煎炒煮炸,樣樣來一份。”

“切,難道你以為他們真的會用打狗棒麼?”

涼涼地駁了一下黑媽的話,病狗雙腳架上前面的椅背,用手上的指刀刮著下巴處他老說瀟灑的胡茬子。令它發出令人心酸的摩擦聲響。

“我倒期望他們用棒子,好了,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把東西銷毀,那麼大型的傢伙我們可幫不動。”

“真不明白,大叔和君子閣有仇麼?怎麼老針對他。”

“大概是棋逢對手才有趣吧。”

“如此以來,大叔不就應該叫獨孤求敗了麼?”

“哈哈,好名字好名字,夠深邃!”

沒有理會病狗和小四的莫名其妙的對話,黑媽轉身看向他身後的昕之。

“犬,你有什麼方案進入?側面偷渡還是走下水道?”

瞥了一眼黑媽,昕之伸手扣上車門的把子,“哢嚓”一聲,把車門打開,輕身一個跳躍,腳尖微點地站好。看見今天的領頭羊下了車,其他三人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利索地下車站好。

見人都準備好了,昕之依然冷著臉,開始邁開腳步,一步一步走向已經卸完貨,關上了的倉庫。

扯了扯身邊的黑媽,小四壓低了聲音。

“黑媽,小犬他在幹嘛?”

“天知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種,如果是,也只能說明,他太懶了。”

仿佛證實他的說法,一行四人已經來到了倉庫的門口,只見昕之抄起身邊的一部小型叉車,纖細的雙臂上,並沒有明顯的肌肉,只有那隱約能看的青筋在說明昕之在調動著身體裏蘊涵的力量。

隨著“轟隆”的一聲,站在昕之身邊的三人愕然地看著叉車把倉庫的大鐵閘撞穿,來不及讚美一下昕之驚人的力量,只見倉庫像被捅翻的蜜蜂窩,幾十個拿著砍刀的人從裂口中冒了出來,團團把他們圍了起來。

“歡迎黑街的各位,不知道這麼晚來仿,有什麼要事?”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刀光中閃出,狗狗們同時看向如摩西分海般出現的顧慕凡,他身後另一斯文俊逸的男子,正是和他一起商量的商少天。

“哇噻,這小白臉出場夠炫。”

“切,炫個毛,要給老子多點人,老子能比他炫多了。”

“嘖,就你?找天我給你拖三十只狗來,你慢慢炫吧。說,你要公的還是母的?”

“你們倆給我閉嘴,現在是辦正事!我個人覺得還是母狗好,小四不近女色多年呢。”

滿頭黑線地看著那三個滿嘴胡話的人,顧慕凡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身後已經忍不住笑,雙肩顫抖起來的人。把目光看向對方最正常的一個人身上。

他再次開口。

“這是君子閣的地盤,請問你們這次來,有什麼事?”

面無表情地看看向顧慕凡,被帽子遮擋的臉叫人看不清。昕之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踩場。”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8章 辦公室內

雖然知道對方來的不懷好意,但昕之那麼直接的話,還是令顧慕凡略愣了一下。整個場面突然冷清了起來。昕之身後的三人都不禁輕笑出聲,不約而同地在心裏想到,這傢伙有做冷面笑匠的潛質啊。

“這位兄弟真是愛說笑,我……”

“這是陷阱。”

打斷顧慕凡的話,昕之冷冷地開口,身型一轉,兩指飄逸地在他身邊的病狗手上點去,再一個美妙的揮手,對指刀熟悉無比的病狗只見到一抹寒光飛快地閃到離他們大概有15米的地方,布料被撕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在場的人耳中。

眯起眼,沒有其他人對昕之身手的錯愕,黑媽凝神看向布料後的東西。不禁倒抽口氣。君子閣也太飆悍了,居然連軍用的裝甲車也運來。

在漆黑的夜裏,他依然看見車上走下的人,四輛裝甲車,一共走下了8個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流露出高手才有的氣場。

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冷汗從鬢角滲出。

“喲,還真是大手筆呢,原來我們這區區的四條狗也值得君子閣的人出動如此大的場面。怎麼辦,心中的自豪感不受控制地噴了出來。”

病狗也發現了目前的狀況,但他卻懶洋洋地挨在了小四的身上,單手扣住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一手撫摸著滿是胡茬子的下巴,用一種色情的眼光看著顧慕凡。直接把人看得毛骨悚然。

不自在地挪開位置避開病狗探究的目光,顧慕凡剛想說什麼,卻被對面的小四搶先了一步。

“我看你丫的是欲求不滿了?自豪個毛!下面都扯起來了!拜託,請你在別人面前給老子努力維持個人樣,別像只隨時發春的公狗。”

“嘿,小四,你說髒話的樣子還真令人銷魂。”

“用得著你說麼?老子任何時候都是TMD正點。”

看著在針鋒相對的兩人,在場的人都覺得突然失去了語言能力了。

“咳、咳,相信你們也應該清楚,我們君子閣長期都接受你們的照顧,現在也是到了償還的時候了。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是可以安靜地坐下來,好好地商量一番。”

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顧慕凡對著擁有話事權的黑媽友好點頭。在心下衡量了片刻,黑媽對其他人做了個手勢,就跟著顧慕凡進入了倉庫。

一路上,病狗和小四從沒有停止過打鬧,有幾次甚至還準備大打出手。

而黑媽和顧慕凡卻在友好地相互說著客氣話,商少天可是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憑他的眼光,這四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他的目光更多地落在低頭走路的昕之身上。這少年身上的冷然,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熟悉。

把其他人都請出辦公室,剩下的只有昕之和顧慕凡、商少天。

“開門見山,我就直說了。我們君子閣和你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一直針對我們?如果是你們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向我們提出,既然在同一個城市,還是和睦相處,有錢大家掙的好。”

“抱歉,我們都是大老粗,只懂聽上頭的命令做事,你們有疑問的話,不如直接著我們上頭的吧,我們知道的確實是少。”

頂了頂鼻樑上的眼睛,顧慕凡眯起了眼睛,一一掃過了黑媽和昕之等人。

“那麼,意思是,今晚的事,都不會罷手了麼?還是說你們有什麼能讓你們有那種對抗裝甲的自信?”

站起來,昕之淡然地看著說話的人,一身潮流街舞打扮的他,再帶上卡車帽,真說不出有什麼強勁的氣勢,但他的冷冽就宛如空氣中的水分子無處不在。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看不出樣子的昕之單手伸出,看起來慢,慢得仿佛都聽到了手指劃破空氣產生的獨特聲響。但事實上,下一秒,他那只纖細得如鋼琴家的手已經掐住了顧慕凡的脖子。

“我,討厭被威脅。”

零下一度的聲音讓當場的人都愣住了。頸上的桎梏令顧慕凡呼吸困難,本能地伸手想要扳開對方的手,但全身的氣血都被卡住不前,沒有呼吸帶動的循環系統令他連基本的動作都完成不了。

只覺頸上的力道加深,對方的指骨十分緩慢地向上提,下意識地墊起腳,讓自己能得到片刻的喘息。顧慕凡臉漲紅,拼命地搶奪珍貴的空氣。

漸漸地,頭腦開始發暈,雙眼通紅一片。

“喂!快放手!”

終於反應過來的商少天立刻飛身要撲上昕之的身上,想要把人扯開,誰知他的動作早就落入了黑媽的攻擊範圍,露出一個淳樸的笑容,黑媽輕易地抬起一隻腳,直接把人踢飛,撞開鎖上的辦公室大門。

轟然的聲響把外面守候的人都吸引過來,眯眼看了看被團團圍住的眾人,病狗無奈地聳了聳,一臉病弱地靠著他身邊的小四,輕微地咳嗽著。

“真是的,難得一個良辰美景,居然要和這些完全沒有美感的老粗共度,真是煞風景啊,我的美人啊,你在那裏呢?肯定早就深閨寂寞了吧。”

“切,今個兒,的確是一個發情的好日子。”

用力地推開搭在自己肩上的人,小四從衣服裏掏出一盒煙,抖出一支叼在嘴邊,左手一個打火機用力地在病狗大腿上擦滑一下,火打著了,點煙,吸氣,吐霧,愜意地一歎。

整個動作流暢自然,仿佛是進行過無數次一樣。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49章 危急時刻

“哇噻——好燙!”

病狗一個彈跳,用與他外表完全不符的靈敏跳離了小四,在一邊哀怨地捏著褲管子扇著風。這活寶一動,辦公室內詭異的氣氛又平和了一點。

而門口進來的人,看見的就是昕之單手掐住顧慕凡的脖子,而商少天則在大門邊和破碎了的木板倒在了一起。他對面的黑媽腳還停留在半空。唯一還坐在沙發上的斯文少年正手指夾煙,一臉愜意地看著他對面猥瑣抓大腿根部的人。

“這叫什麼?”

“引狗入室,不就是明擺著在找死麼?”

黑媽和小四涼涼的對話讓後來的人都一臉怒火,一雙雙虎目大瞪,死死地看著提著快奄奄一息的顧慕凡的昕之。

“放開凡哥!”

“去你的,你叫放就放,我們不就好沒面子?喂喂——小犬,你怎麼真的放了?”

小四黑線地看著昕之把手上的人甩到想要湧進來的人群裏,只見他淡然地轉身。走到倚著,一臉不關他事的樣子。而終於安全了的顧慕凡更是喘息之餘,不忘刺探。

“看你們的態度,看來兩方和平共處的機會不大。為了我們君子閣長期的安定發展,我希望你們能體諒我們今天的不禮貌。”

揉著已經泛紅的脖子,在身邊兄弟的攙扶下,顧慕凡退了下去。嚴嚴實實地把昕之他們身處的地方圍起來。外面裝甲車的華麗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

雙手墊在腦後,小四把腳晾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抽著煙,完全沒有為面前的窘迫表現出一絲的焦慮。他對面的病狗終於平息了大腿上的火辣後,也趴在沙發上放鬆著。牆上的時鐘“嘀噠”著響,門外裝甲車“噥噥”地叫。

收回外放的神智,昕之冰冷的聲音響起。

“餓了。”

“哦?是呢,已經是夜宵時間了,今晚火鍋,犬也留下吧。”

被提醒,黑媽雙手一擊,放出響亮的聲音。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病夠抓了抓亂蓬的頭髮。

“別算上我,誰帶著安全套?借我幾個,今晚的約會時間還沒有過呢。”

“滾,沒有你就去超市買個保鮮袋吧,你丫的以為所有人都會像你這變態一樣隨身帶的啊?”

上前把兩人分開,黑媽直接把小四壓在沙發上。

“別吵了,動作快點,大概能趕上市場收攤呢。”

門外的人聽著他們的對話,無一不白眼射之,現在的他們,相當於身處於一個被封閉地方,門前有他們君子閣的人幾重的人牆,倉庫四周更是大堆的人和四輛重型裝甲。想離開,簡直就是在發夢。

然而,下一秒,令他們吃驚的事發生了,連續不停的爆炸聲從遠到近傳過來。人群都驚駭起看向逐漸靠近的煙火。

還留在辦公室的昕之等人還清晰地聽見顧慕凡的聲音,果然是一個人才,兵分幾路,一部分還截留著他們,一部分就先去轉移倉庫中易燃易爆的軍火。最後的才去找準備好的滅火工具。

“乖孩子是不能亂用炸藥的,知道不?”

黑媽笑得像個老實的農民,他從衣服裏摸出一團團好像飯團一樣的東西,分給了病狗和小四一人一堆。

“哈,我是一隻可憐的病狗。”

“嗯,老子只是惡狗,不是TM的孩子。”

病狗和小四接過黑媽遞過來的炸藥包,兩人臉上都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窗外的裝甲狂笑起來。

“嘿,縱欲過度的病狗桑,現在就讓我們來試驗一下,我們共同研製出的‘哇啦哇啦小蹦豆’對上裝甲的破防性能如何。”

上下拋著手上的小團子,病狗笑得一臉淫賤。一雙賊眼不住地打量著小四的下身。

“呵呵,也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射頭如何。”

“滾你丫的。”

沒有理會那兩人在為別人製造禍端,黑媽推開了辦公室內的三人座沙發,終於找到了排水道,從桌上找出幾支筆,他開始撬著鐵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爆炸聲越來越近,病狗和小四手上的炸藥包也甩得差不多了。

看夠了窗外的人哭喪著東奔西跑的傻樣,兩人笑得眼角溢淚,勾肩搭背的樣子好不欠扁。

“你兩隻傢伙,滾過來幫手,撬不開。”

“不會吧,今天你的人品好有問題。”

口上損著,病狗還是蹲下來雙手扯住鐵杆子開始往上扯。不一會,他就被身後的小四推開了,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小四掄起衣袖,作出個大力士樣,頂替了病狗的位置。於是兩人開始了與時間的賽跑。

“喲——兩位同志,動作快點啊,爆炸都已經快來到我們這裏了,再開不了的話,我們都變燜炸狗肉了哦。”

完全沒有生命受到危險的感覺,懶洋洋站在一邊的病狗大刺刺地搖擺著他的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聽見他的話,還在使勁的黑媽和小四頓時失笑起來。

“哈哈——敢情那不好吃。對了,你們剛的小蹦豆都丟光了麼?”

“廢話,難道還要留下一兩個做留念麼?”

“是嚒,還想說把通道炸開的。”

一臉可惜地看著鐵框,黑媽表現得很是惋惜。辦公室隨著爆炸的接近,開始震動起來,轟轟的聲音讓人耳膜生痛。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黑媽和小四用盡全力,最後一扯。

“一、二、三!”

奈何,鐵框還是紋絲不動,牢固地守在原位,阻隔了他們通向外界的唯一出路。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0章 脫險之後

正當病狗也看不下,想要加入一起的時候,只覺肩上一重,回頭一看,只見昕之那張被陰影籠罩著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猛地眨了眨眼,他突然喘了一口大氣,伸手順著自己的胸口。裝出一臉被嚇了一大跳的樣子。

“我說啊,小犬,你怎麼走路老是沒有聲音的啊?遲早有一天我會給你嚇死的,那麼世界上就有好多美麗的花朵因缺少了我的滋潤而枯萎哦。”

“切,你死了的話,世界上有更多的男人慶倖不會無緣無故地被帶上了綠帽子了。”

抬手擦了擦鬢角溢出的汗水,小四用鄙視的眼神無情地把病狗從頭掃射到腳。沒有理會這兩人的暗戰,昕之無聲地走到黑媽和小四的身邊。

“鬆手。”

短短的兩個字,卻有無上的威嚴,莫名地身體不受大腦的支配,等黑媽和小四反應過來之時,只發覺他們的雙手已經送開了。疑惑地看挺直一直彎著的酸軟腰身,他們同時抬頭看向站著的昕之。

冷哼一聲,昕之左腳向上一抬,離地大約15CM,在空中只逗留了三分之一秒,瞬間就落下,帶著淩厲的風煞。普通的板鞋和鐵框相互碰撞起來,鐵鎖斷裂的聲音居然被室外巨大的爆炸聲更令人注目。

站在不遠處的病狗睜大了眼睛,不敢致信地看著塵煙中斷成兩半的鐵框,剛才只是地上一震,這個萬年不動的傢伙,居然被昕之一腳踩裂了。相處了不長不短的兩年多,他發覺對這個可能是他們團體中最小的人,瞭解的不多啊。

如此纖長的四肢,裏面所蘊涵的力量,太驚人了。而且,那種利索的身手,恐怖的爆發力,絕對不是普通人練那麼個兩三年就能鍛煉出來的。必然是從小就進行刻苦訓練之人。當然,天賦也是很重要的。

第一次,在場的三人都產生了探究昕之過去的衝動。是什麼地方,什麼人,才能培養出如此人才?

“不走麼?”

瞥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人,昕之看了眼鬆動的辦公室大門,踢開地上已經裂開了的鐵框,就跳下了排水通道,插入水中的聲音總算把另外三人驚醒了。一手拎起一個人,黑媽咧嘴一笑。直接把人丟下,自己再一個縱身跳下。

幾乎是同時,四人頭頂被炸開了。無數的沙石都瘋狂地往排水道砸下,雙手護頭,四人快速地踏水前行。

7分鐘後。

在一偏僻的公路上,出現了四個混身濕透的人。

“幸好準備了衣服,不然真沒辦法繼續去約會了。”

狼狽地脫下身上粘成一團的衣服,病狗接過黑媽丟過來的衣服換上。簡單的襯衫,他隨意地披上扣了一粒紐就當是完成了。他目光從另外三人身上一一掃過。色情的目光惹來他身邊的小四一個後肘撞腹。

“你丫的,看毛?老子要收錢的。”

“切,就你這身皮肉,有什麼好看的,看也看黑媽背上的刺青好了,看,多帥,感覺有點像小犬發飆的樣子呢。”

眯眼,小四聽到了病狗的話,直接撲上黑媽,把人壓倒在地上,借著街燈仔細地查看。病狗也蹲了下來。

“嘿,你不說還真沒發覺呢。是挺像的。”

沒有理會被壓在他身下的人的僵硬,小四側臉看向還在穿衣服的昕之。不說笑,他們還真沒有看清過他的樣子呢。月色下,昕之雙手抓住衣服往頭上扯去,正在脫,修長的上身帶著大片水光,顯得格外的白皙光滑。細滑不明顯的腹肌,紋理十分清晰。

一道耀眼的銀光閃過,病狗和小四同時看見了昕之左胸的銀色乳環。心下都吃了一驚。

“小犬你比老子牛,居然還真TMD上了環?丫的,老子現在心癢癢的,什麼時候也在下面鑲粒小珠子玩玩。”

“別鬧了,病狗去把車開過來,小四把東西都收拾好。我們要離開了。”

推開壓在身上的人,黑媽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下著命令。而昕之並沒有為他身上戴著的乳環解釋什麼,當然,另外三人也不期待他會解釋。都整理好後,四人同時上車,當司機的病狗哼著大街上流行的小黃調,把車緩緩地開向市中心。

公路的最後,是一大片火光和濃煙,仿佛是三年前的一幕再現。

城市的另一邊,寧靜的房間中響起了急促的鈴聲,一把掀開蓋著自己的臉的被子,一隻修長的手在床頭櫃上摸索著不斷響的手機。

按下,接聽。

“怎麼了?”

“行動失敗了。”

床上的人翻身坐了起來,認真地聽著對方的解說著整個過程。

“那麼,意思就是,他們在你們的眼皮低下,把炸彈沿路直放到辦公室麼?”

“……是的。”

似乎是不太情願地承認。

“他們比想像中似乎更有趣了。處理好倉庫的事就收手吧。”

“少主的意思是?”

“有空的時候,我會處理的。”

“是。”

掛上電話,卿從寒旋開了床頭的燈,鵝黃的燈光將整個房間籠罩起來。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下床,開門。對上走廊深處那扇緊閉著的門,他心中又是一陣黯然。走近,伸手貼上冰冷的門面。

時間仿佛回到過去,那扇門被打開了,露出一張痞笑著的臉。淡淡的滿足和溫馨,纏繞著生命中每一個細小的角落。不管工作得有多累,只要看見那張壞笑著的臉就不由自主地放鬆心情。相互地嘲諷,卻也是在乎的一種肯定。

然而,夢醒了,眼前什麼也沒有。

只有一扇。

關著的。

門。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1章 街上親吻

黑街狗窩

全身冒著水蒸氣,小四全身只裹著一塊浴袍就出現在大廳,眯眼看了看黑媽在擺弄著電熱爐,他四周張望了一番,最後還是開口了。

“黑媽,小犬人呢?”

“啊,他說不吃,跑了。”

“啊——那小鬼,怎麼老不合作呢?對了,你知道他平時都在哪混的麼?”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小四抓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哢嚓”一聲拉開易拉口,昂頭就灌了起來,速度地解決了半瓶,長長地呼了口氣,用手背擦掉唇邊沾有的啤酒泡沫。一雙眼睛看向黑媽,等待著他的回答。

疑惑地看了小四一眼。黑媽繼續手上的工作。

“怎麼老在問犬的事情?”

“因為不知道,所以好奇唄。我和病狗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了,那時他才多大,而且,他表現出的身手啊什麼的,太讓人驚奇了。”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孤獨冷傲的氣息,總能讓人不知不覺地被吸引住,在他身邊時間越長,越容易著魔,他之於別人來說,就想是毒品。讓人情不自禁地著迷。深陷而無法自拔。

“犬的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是大叔親自帶回來的。”

“這樣啊,那算了。”

“不過,提醒你一句。”

“嗯?”

“別對犬產生任何的興趣。”

“為什麼?”

“你知道麼?在你和病狗之前,窩裏還有幾個成員的。”

“啊?”

“他們原本只是單純地好奇,最後卻變得癡狂,想要擁有犬,用盡一切方法去得到他,這種心態直接影響了行動,有幾次行動也失過手。結果他們連同犬,一起被大叔叫去了。連續幾次,每次回來的只有滿身鮮血的犬。這樣,你明白了麼?”

沒有說話,黑媽話畢直接開始幹活,而小四只是掏出煙,叼在嘴邊,也沒有點燃,就那麼發起呆來。

城市中,某座教堂裏。

蠟燭燃燒的氣味淡淡地彌漫在空曠的大堂裏,哥特式的彩色大牆,一幅幅聖經中的畫面都栩栩如生地被展現著。昏黃的室內,流淌著的是聖穆的歌聲。

對著巨大的十字架,是幾排古風的長椅,一名少年正安靜地坐在上,單手握住閃爍的銀色十字架,虔誠地放在唇邊一吻。然而,那卻是一個倒十字。靜隘的教堂中,突然出現高根鞋特有的響亮。

一直持續著的響亮在身邊停下,少年仍然沒有反應。直到一雙手從後把他的脖子扭住。

“見你沒有回來,我就猜,你一定是在這裏。不餓麼?”

溫柔的女聲,宛如聖母的初音,但和女子身上暴露的裝扮卻明顯不符。放下手中的倒十字,少年搭上脖子上的手,輕輕地扯了下來。

“不。”

“可是我餓了哦,昕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名字被叫出,昕之身體一震,依然沒有說話。女子把他的反應收在眼底,雙眼閃過一陣志在必得的光芒,更是用身體貼近昕之,軟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昕——我餓了,我好餓哦,陪我去,陪我去啦。”

突然扯開女子的手,昕之站了起來,抓起一邊脫下的帽子往頭上一戴,雙手插袋地轉身向教堂大門走去。被留下的女子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像只搶到了棒棒糖的小女孩。風情的俏臉沒有了以往的嫵媚而變得純真。

邁開腳步,高根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奏起陣陣清響,快步追上前面的人,女子單手翹住昕之的手臂,另一手扯下他的帽子,側臉,用一張燦爛的笑臉對上昕之。揚著手上的卡車帽,她笑得調皮,完全不像一個20多歲的人。

“呐呐,都說過了的哦,昕在我面前不可以戴著帽子,那麼英俊的臉,幹嘛要遮起來呢,這樣我才有虛榮感哦。好了,今晚昕想吃什麼?義大利面?懷石料理?還是照燒飯?”

看了一眼身邊一直呱呱亂說一通的人,昕之妥協地頂著一頭黑金相間的頭髮在喧鬧的夜市中穿揚走動。

“隨便。”

“是麼?那麼我們就去吃西餐吧,前面有家店最近在搞情侶套餐哦,裏面的甜品十分十分地美味呢。”

雖然昕之的表情還是木木的,但時刻留意著他的女子還是發現他唇邊略上移過,每一天都是這樣,她現在的生活期望是,能讓眼前這個人,每一天都能多笑一點。

“Kiki。”

“嗯?”

“謝謝。”

愣了一下,被叫作Kiki的女子笑著捏了一下昕之的手臂。她嬌笑著用纖細的手指輕點著自己的臉頰,對昕之拋了一個媚眼。

“說什麼傻話呢。如其只說一聲謝謝,不如來親我一下。”

停下前進的腳步,昕之側身摟住Kiki的腰,略一用力,就讓她上身貼近了自己的胸膛,都已經能感受到胸前屬於女人的柔軟。引上那雙沒有任何雜質的黑瞳,昕之表情略柔和起來。輕輕地在Kiki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男的英俊,女的嬌美,只是一個單純的吻臉,卻讓路邊的人注目起來,由衷地從心裏發出讚賞和祝福。

不遠處,兩雙眼睛都停留在親吻著的兩人身上。

“三哥,你怎麼了?”

被身邊的女子一扯,男子回神,揚起一臉痞笑捏了捏女子的胸脯。

“沒什麼,看見朋友,怎麼,你這是等不及讓我好好寵愛你了麼?”

“三哥,你壞。”

而另一邊,還有一個人同樣看見了這個場面……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2章 餐廳遇見

同樣是身邊的人發現了那人的異常,那人剛一回頭應了聲沒事後,再在人群中尋找那抹有點陌生卻有熟悉的人影時,那片小小的空間中,只有那被遺忘了的茫茫眾生。轉頭,張望,依然找不回了。

跳躍的心,為誰?為誰?

酸楚交雜,為何?為何?

“從寒,你幹嘛了?不舒服麼?怎麼臉色那麼蒼白?”

“沒事。”

避開卿從默探過來的手,卿從寒淡淡地說。

另一邊,昕之與Kiki在一氣氛不錯的餐廳坐下,點了一份情侶餐後,兩人都安靜下來。曾經的餐廳,曾經的餐號,不同的,只是對坐著的人。三年了,在同一個城市中,不相見,不相識。有點厭了,累了,倦了。

“呐,東西還沒有送上來,我們來談點公事吧。卿從寒大概要親自出面解決狗狗和君子閣之間的矛盾。重點是,卿從寒想把你們吸收掉。大叔是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吩咐我,一切行動暫時停止。”

“嗯。”

就在Kiki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昕之突然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向身後,而自己卻是連忙抓起一邊的帽子從新戴上,低下頭。疑惑地抓起桌面上的高腳杯,Kiki仿佛是在欣賞餐酒似的,輕輕搖晃起來,透過晶瑩的杯壁反射,她清晰看看見了剛走進餐廳的人。

卿從寒。

紅豔的嘴唇無聲地作出口型。昕之沒有動,只是安靜地看著桌面,兩人同時停下,仔細地聽著進來的人的動作。兩個人,除了卿從寒外,還有被他們調查過的卿從默。

只見卿從默對侍應生說了句照舊後,倆人就被引到了昕之背後的位置上,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昕之他們身上。

聽著他們點好了餐,昕之直覺地覺得現在並不是相認的時間,對Kiki打了個眼色,兩人幾乎是同時站起來。剛好負責卿從寒他們那桌的侍者走過來,昕之突然眉頭一皺,重新扯下Kiki讓她坐下。

看了她一眼,昕之把手伸入褲袋,握住自己的手機,憑感覺按下左軟鍵,那是資訊的快鍵。憑記憶,四指托著機身,拇指在按鍵上飛快地按弄著。一條資訊飛快地完成。桌面上,他仍保持著冷然不動。

很快,在他對面惑地拿出不斷響著的手機,一看發信人是昕之。了然地點頭一笑。打開。

[有人要殺卿從寒。]

臉上表情不變,Kiki馬上開始回資訊。

[怎麼來的消息?]

[店裏,你兩點鐘方向有個花盆,裏面有一個發射孔。別的地方也有幾個,方向都是集中在他們坐的位置上,門口在他們進來後就被堵上了。剛從我們身邊走過的侍應生,他身上有槍的彈藥味。而且我剛不經意地撞上他,腰間藏有硬物,大概就是手槍了。]

[我們插手麼?]

[如果連這些小事都解決不了,他也不是我認識的卿從寒了。我們看戲好了。]

Kiki含笑地在昕之面前盒上手機。優雅地提起桌面放著的刀叉,開始進食。餐廳中氣氛如久。刀叉在碗碟上拉扯出各種聲響。處理完自己面前的食物,昕之整個背挨著椅子,那個人,自己等待著的人,就在椅子的後面。

當人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時,激動的心情已經不在了,平靜得異常。三年來的思念仿佛不曾存在過。原來,只要這個人還好好的,自己就滿足了麼?昕之不懂。耳邊都是卿從寒的聲音,低沉的,硬朗的。失去了記憶中的邪魅與不羈。

啊哈,三年了,都改變了麼?

意料中的戰鬥就在昕之他們在碰杯的時候打響,透過酒杯,昕之全程看見卿從寒二人的身手。沒有經過他那種接近死亡的鍛煉,卿從寒的格鬥技術多是來源於空手道和泰拳等。四周的客人早在槍響的瞬間就尖叫著跑掉了。

現場只有幾個人圍著卿從寒他們在對打著,遠處的槍手完全沒有能發揮的餘地,卿從寒他們十分善於利用對方的身體來抵擋所有的攻擊。昕之鎮定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他對面一臉含笑。只有泛白的指關能體現出她的緊張。

在整個過程中,卿從默的飛叉絕技倒是令昕之大開眼界,每一叉的穿透力都十分的強勁,而且準頭十足,看來也是個狠角色呢。一近一遠的配合,硬是讓對方不能占到一點的便宜。看來戰況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了。

勾起一抹淡笑,昕之拉起Kiki站了起來,正想要離開。

“小心!”

背後是著急的一聲,連帶的,是一道強勁的拳風,眯眼,昕之摟上Kiki的腰,讓她貼上自己的身體,身體180度左轉,避開攻擊過來的拳,揚起左手成尖型,如毒蛇般快速擊向對方的腋窩,一聲慘叫頓時響起,趁其一個踉蹌,昕之抬腳踢向其後膝讓人單腳跪地,最後一個前膝前擊,狠狠地撞向跪在地上的人後腦。

清脆的折裂聲在嘈雜的店裏異常的清晰。踢開如破布攤軟在地的人,昕之冷笑一聲,摟過驚魂已定續向大門走去。

利索的身手,讓在場的人都吃驚一番。沒有任何的懸念,卿從寒倆人把人都解決了,在等代當地警局支援的時候,卿從默用力地拍了拍卿從寒的腦袋。

“喂!你發什麼呆?”

“是小之!”

卿從寒突然挺直了腰,激動地抓住卿從默的衣領。剛才那個少年打鬥中胸前的銀光,熟悉的光芒,撩起了他記憶中那抹纖細倔強的身影。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3章 追逐閃避

茫然地抓了抓腦袋,卿從默看向一臉激動的人,伸手把衣服上的手扯下,用力把人壓回椅子上。

“拜託,你給我冷靜點好不好,什麼小之的,請說清楚啊。”

想站起來追出去,但無奈被人壓住雙肩,卿從默的話讓他冷靜了一點,雙眼看著已經關上的大門,卿從寒幽幽地說。

“剛才那個少年,是小之。可惡,為什麼剛沒在人群中就追上去!從默,幫我找他出來,他一定還在這個城市的。”

“好了,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回辦公室。分頭去找吧。”

“謝了。”

“我倆誰跟誰啊。就這樣,先走了。”

“嗯。”

揮別了卿從默,卿從寒一個電話把附近的顧慕凡找了出來處理後事,自己側快步離開了餐廳,開始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曾經的那抹身影。

閃過眼前幾個醉漢,昕之拉住Kiki的手,快速地穿梭著。仿佛身後有什麼人在追趕他們似的,足足有7CM高的高根鞋急促地踩踏在街道的水泥面上,發出令人刺耳的聲響。

手上傳來的力道有加劇的趨勢,但Kiki始終不發一言,連額上冒出的汗也來不及擦拭,忍著腳上傳出的陣痛追趕上昕之的腳步。突然,昕之轉身閃入一條小巷,將Kiki摟在懷裏。單手捂上她的嘴。

寂靜的小巷中,只有兩人急促的喘息和漸漸走近的清亮腳步聲。灰暗的小巷,只有沿途街燈的直射留下片片光區。一道黑影飛快地走過,只在地上留下一個一閃而逝的影子。之後的一切,已然恢復。

嘴上的手一松,明顯地感覺到身上的人放鬆地靠在牆上。離開了昕之的懷抱,Kiki笑了笑,把頭伸出小巷,只看見那道背影再次消失於街道上。轉身,雙手後疊,她用肩撞了撞一邊低頭伸手緊緊握住十字架的人。

“你不是想見他的麼?為什麼避開了?”

“沒有。”

“是嘛,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你這十字架可是在動手前才拿出來的呢,恐怕是想讓他發現是你吧。”

滿意地看了眼別過臉的人。Kiki翹上昕之的手臂,把人拖出小巷繼續走。

“什麼時候想說就找我吧,剛跑了跑,又餓了,走,姐姐我請你吃夜宵。”

咬唇,對於身邊的人,他無疑是感激的,無論是三年前她對他的關懷與照顧,還是這三年之間真心的對待。體貼,而沒有任何要求,這樣的女子,的確是最值得讓人珍惜的,如果,他愛上的人是她,那麼,該多好。

可是,沒有如果。

即使會愛得傷痕累累,他的腳步只會追逐著,那個人。

那天之後,又過了幾天,君子閣全面停下了找狗狗們報復的事,黑媽他們一夥人也無事可幹。昕之更是直接不出現在黑街上,其他地方也很少去,乖乖地回到學校當他的普通學生。是的,學生。

坐在教室內,昕之無聊托腮,把衣服上的帽子翻起蓋在腦袋上,略長的雜色頭髮隨意地張揚著,耳朵塞上耳機,就那麼大刺刺地在課堂上發起呆來。

在這種混日子似的高中內,這樣的學生到處可見,於是,他也得以繼續低調地混著日子。教室外突然一陣吵鬧,熟悉的尖聲,讓昕之不禁眉頭一皺。這所三流學院中,分了三股勢力,其中最大的一股就是聲音的主人。

據說是道上某個幫會頭子的女兒,仗著手下有她爹派到她手下的4個打手就在學校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為人暴淚,嫉妒心重,看上的人都逃不過她的手心,不少貌美的女生都被迫轉校,剩下的也都只能加入她的勢力之下。

另外兩股,實側是同一個陣營的,反正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對於需要聯合才能對抗一個女生,昕之委實沒有任何興趣去瞭解它。

平時很少出現在高一院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出現。不耐煩地把MP4的音量調大。但那人的聲音穿透力一如既往地強大。無奈之下,昕之只好起身,離開位置,從後門離開教室打算到別的地方打發白天的時間。

才剛一轉身,就被突然出現的拳頭迎上,下意識地伸手扣住對方的手腕,一個翻折把其弄脫臼,扯著那只手,用力將人帶入自己的懷中,身下曲起的左膝準確無誤地撞擊上對方柔軟的腹部。

響亮的慘叫讓四周走動著的人都注視過來,昕之淡然地甩開手上的人,看向剛把這人丟過來的傢伙。只見來人笑得一臉痞樣。雙眼從昕之出現到現在都一直閃亮著。

“嘿,昨天我被那間學校踢出來了,現在我可是個轉學生哦,小犬是不是應該發揮一下同學之間偉大的友愛,帶我熟悉熟悉這個未來的地盤啊?”

最後的一聲稱呼,來人是勾上昕之的肩,貼耳說的,所以倒也沒有別的人聽到。但兩人剛表現出的驚人實力,早就被一邊等候著,要給新的轉校生一個下馬威的女子看在了眼內。

美豔的臉上狠毒的神情一閃而過,她瞥了一眼倒在地上被轉學生一人揍番的十多個人,和最後被昕之一個動作就擊敗的四號打手。踩著高傲的步子走向了一站在一起的兩人。

“我叫司嘉。”

頭也沒回,昕之拉下頭上的帽子,讓自己的臉完全籠罩在黑暗中,冷冷地對身邊的人說到。

“司嘉同學,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哈,我叫李四。”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4章 小四的話

就在這認識的兩人在裝模作樣的時候,高傲的校園女王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下巴45度上揚,她用輕視的眼神掃了一眼一身普通裝扮的昕之,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外形纖細俊美的小四身上。

“新同學,不錯嘛,有兩下子,聽說你是X中學的老大,可是,這是我的地盤,管你在什麼地方稱王稱霸,在這裏,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做我手下,二是做我敵人。”

如一只驕傲的小野貓,她的狂在小四的眼中就像一隻小丑。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笑容,他雙手環在胸前,側身挨上站在他身邊的昕之身上,一臉的痞子樣。

“啊哈,我可是只有做拜訪女人身體那個小弟的意願哦,不過嘛,就你這樣的貨色,就算是倒貼,我也要堅定地拒絕你。如其在你身上浪費我寶貴的時間,還不如和親愛的司嘉同學好好地進行一翻交流呢。”

說完,也不管對方有什麼反應,小四勾住昕之的肩膀就把人拖離了。

“李四!你給我記住,只要是我喬婉想要的,我都會得到的!”

已經離開了一段距離的小四作出個與他外形十分不符合的動作——摳耳朵,被他輕蔑的動作刺激到,喬婉氣得伸手就往她身邊被昕之甩翻的人臉上一個巴掌,最後更是大罵了一句“垃圾”後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也是等她走後,教室外走廊中的人才敢開口細細地討論起來。而被昕之和小四打翻的人,也只能屈辱地爬起來,瞪了瞪偷偷打量他們的人一眼,灰溜溜地跟上喬婉的腳步。

一腳踢開天臺的大門,昕之把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打掉,轉身就挨著牆壁坐了下來。無趣地甩了甩被打得有點痛的手,小四從褲袋摸出香煙,點上,叼著,蹲在昕之的身邊托腮看著。

陽光下他幾乎還是第一次打量這個人。沒有了黑夜的掩護,帽子下的臉變得清晰了一點,即使只有這麼一點,也足夠讓他落下判定,那只病狗說得沒錯,這人的確有著一張足以讓男女癡迷的臉。

“呐,小犬,你在學校也是一臉死人樣啊。”

“司嘉。”

“好嘛,我叫你司好了。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麼?”

“無聊。”

小心地觀察著,見昕之並沒有任何反感的表情,小四也安靜下來,沈默地笑著抽著煙,倆人一起坐在天臺享受著初夏午後的陽光。

“我討厭拖泥帶水的,其實是我對你感興趣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反正就是很好奇,很想瞭解你。我從黑媽那裏瞭解到了點以前同伴的事,我能保證我絕對不會因為私事而影響到公事的。”

昕之還是沒有反應,小四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如果你不厭惡的話,我希望能有那麼一個機會。靠,反正老子是不會說什麼話,意思就是這樣了,你不爽了就開聲,老子立刻忘了這件事,繼續哥們。爽快點給個答案吧。”

風輕輕吹過,把身邊那人的煙味吹了過來,鼻息間都是淡淡的煙草味。熟悉的氣味,熟悉的牌子,是某個人曾經的味道。把小四的話都聽在耳裏,昕之只是冷淡地繼續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

那是那個人眼睛的顏色。

已經是第幾個人了?身邊的人,不管是怎樣的自己都會被吸引,而陷入,瘋狂地癡迷著自己。但,為什麼,就是心中渴望的那個人,總是不屑一顧呢?站了起來,昕之輕輕拍掉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瞥了一眼還在一邊等著他答復的人。

這麼直接的個性,很對他的味。而且,他眷戀他身上似曾相識的煙味。不可否認,人就是自私的動物。心中自嘲地一笑。昕之雙手伸入衣服肚子前的兜袋中。

“隨便。”

留下一句讓小四欣喜若狂的話後,他轉身就離開了天臺。才走了7格的階梯,身後就有人追了上來,和自己並肩走著。從那人身上傳來的陣陣煙味,出奇地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急的,不急的,計畫還需要繼續進行。

那天之後,生活基本上還是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小四很會做人,只在學校和昕之多聊幾句,一但發現昕之不太想搭理,他就會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這種溫柔和包容,確實讓昕之感到意外,因為怎麼也沒有發現他的個性有那麼容易相處。

同時,從Kiki那邊得來的消息,卿從寒依然如當年一樣,發散了很多人在找他的下落。可是,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最好時機,而且,更重要的是……

昕之盤坐在房間中,打開了擱置在大腿上的手提電腦,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舞動,不一會幾十個頁面跳轉過後,曾經的殺手組織的主頁再度被打開了。看著可接任務上高掛著的幾個血紅名字,昕之就感到一陣頭痛。

“親愛的北北,你到底是惹著了什麼人了,怎麼人家連發7個滅殺任務要對付你呢?全部加起來的身價都夠我吃好幾輩子了。真是的,讓別人掙還不如讓你兒子掙。”

輕敲著鍵盤,昕之一雙眼睛飛快地留意著任務欄上的資訊。

“敢對我的人出手,還正把我當成是寵物狗了麼?”

輕笑出聲,昕之親了親胸前的倒十字。也在此時,門被敲響,昕之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起來,恢復到一片冰冷,合上手提電腦,他冷冷地說。

“什麼事。”

“黑殿,客人已經在偏店等候了半小時了。宮主讓我來請你過去。”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5章 初探“宮”

看著四周一片奢侈的裝煌和四周穿著奇特衣服在人群中穿梭的人,卿從寒感得十分的不自在,特別是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得惱怒地扯過一邊正接著拋過來的無數媚眼的人。這人還真是不分男女的通殺。

“卿從默,你叫我過來就是在看你是如何的有魅力麼?”

“呵呵,這還需要看的麼?雖然比不上你,但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呢。來,走吧,這可是最出名的高級俱樂部哦,我拜託了好多人才弄來了兩張會員卡的,不過想要貴賓卡還有的是日子要等呢。”

回過神,卿從默站了起來,勾上卿從寒的肩,穿過大廳走上了二樓的其中一個套房。

剛一進門,卿從寒就被裏面大膽的設計吸引了。房間大約是50平方,地面是採用透明玻璃設計,清楚地看到一樓大廳裏玩樂的人群。而剛走進來的牆,也同採用同樣的設計,只有裏面的人看得見外面的人。

“單向?”

“呵呵,這你可不知道了,有些人特別喜歡在辦事的時候感受一下別人的注視呢。據說有更有感覺哦。”

關上門,卿從默仿佛是在自己家裏一樣熟悉地為卿從寒斟上一杯紅酒,把人推到地板上那個巨大的圓形玻璃邊上的椅子,含笑地抿了一口酒。

“那天在餐廳,你叫我查的,我已經查到了。”

“怎樣?”

微愣,卿從寒放下手中的酒杯,心中帶點熱切地看向卿從默。

“你懷疑是小之的男孩,我完全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資料,仿佛是從來也沒有這麼個人似的。但那個女的,卻找到了,而且資料的豐富,都快能出幾本自傳了。”

皺眉,卿從寒還是點頭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那女的叫Kiki,從小就是出來混的,三年前都在某家店裏掛牌,據說是被一個大款包了,用了點錢就開了這座名叫‘宮’的俱樂部。這還真讓人不敢相信,這個小女人還真經營得不錯。而且這三年來的擴張也十分的驚人,已經有這一帶的大姐頭的氣勢了。道上的見著她都會客氣地稱她一聲K姐。”

見卿從寒沒有露出不奈煩的表情,卿從默灌了一口紅酒就繼續說話。

宮這一俱樂部,是以提供性服務為主,不分男女,也就是說,你能在這裏找同性,或者異性的床伴,風流一夜。因為宮的常客都是一些有名望的人,而且這裏的會員制度十分嚴格,會員人數不多,所以根本沒有任何人敢過分這一非法經營。

宮分為三殿,各有一名殿主,統一向宮主負責,宮主就是被卿從默調查出三殿,分別是管理日常經營事務的蒼殿,為會員提供普通服務的緋殿,和最後,最讓人懼怕的負責特殊服務的黑殿。

而所謂的特殊服務,就是單純的肉體交易以外的所有、任何事。

宮和別的俱樂部不同,它還有一個特色項目,就是專門開了一個渠道讓那些無聊找事做的人充當神秘服務者,以滿足他們心理變態的奴性,當然,在盈利為目的的宮裏,他們還是要交付場地使用費和其他各項費用,總的加起來,絕對比他在宮裏找樂子更花錢。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項目人氣一直很火爆。

“不說別的,我跟你說,這裏的黑殿是人氣最高的哦。”

“那關我什麼事?”

看了一眼興趣缺缺的人,卿從默壞笑著從衣服裏摸出一張紙,遞給卿從寒。後者淡然地接過,只掃了一眼這張紙,突然臉色大變。

“這是我在網上找到的,據說是某次拍賣會上的表演哦。在跪著的人後面的,就是那個神秘的黑殿,真華麗的一身裝束哦。夠狂夠野呢。可惜要點他,不是貴賓會員是沒有資格的呢。”

眯眼,卿從寒沒有發表任何的話,只是一雙眼睛滿是陰霾地盯著紙上那個看不見臉的人,只有那胸前吊著的倒十字異常的清晰。

不自覺地,手收緊,直接把手上的紙握成一團。

“怎樣才能得到貴賓卡?”

“消費,卿先生,請盡情地消費。”

大笑地看著卿從寒一臉鐵青,卿從默誇張地單手捂著肚皮趴在沙發上,不停地拍打著。只瞥了他一眼,卿從寒就站了起來,走出門,剛好遇上了帶他們進房的大堂經理。

於是,一個計畫就生成了。

當卿從默笑完的時候,房間的門就被打開。

“哈哈,從寒你這小子,就好好地當一當傳說中的敗家子吧。嘖嘖,還是在溫柔鄉中呢。想起就覺得好笑,啊,受不了……哈哈——”

身後傳出門被關上的聲音。

“這位客人好,剛才有位客人為你訂制了本宮的一條龍體驗服務,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本宮將會為你展現本宮一切的服務特色,首先會從緋殿挑選出讓你滿意的侍者,請問這位客人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呢,比如寵物系,變裝系的。對了,這還有那位客人的留言,請問這位元客人需要現在就聽麼?”

被來者的話嚇愣了,卿從默茫然地眨了眨眼,隨之點頭。

“那位客人的留言是:賬記在我頭上,你就慢慢享受吧。家裏的一切,我會幫你接收的。”

之後幾天,經過這個離奇被鎖住的房間的人都會聽到裏面發出的陰狠咀咒。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6章 貴賓節目

在宮的幾天中,卿從默倒也真理解到什麼叫做帝王般的生活。每天就是一堆美人服侍,好酒好菜的,現在的他都快變得樂不思蜀起來了。隨意地向遠在辦公室的人發去最近的戰況,他樂得側頭咬下身邊女子遞過來的水果。

門被敲響,卿從默坐了起來,對來者露出友好一笑。

“喲,黃管事今天怎麼早來了?接下來還有什麼節目?”

來人正是宮中蒼殿的高層人員,也是負責接待卿從默的人。只見他揚起了職業的笑容,從衣服中掏出了枚幽暗無光的簡樸戒指,遞到卿從默的面前。

“呵呵,首先要恭喜你,已經成功加入宮的貴賓行列。而接下來的節目,我不得不感歎一下,你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哦?怎麼說?”

被黃管事誇張的表情吸引了,卿從默不由好奇起來。

“呵呵,黑殿最近心情貌似不錯,所以提前應允了申請,等會就有人把你帶去他的殿裏了。這可是老牌貴賓才能享受到的服務哦。”

沒有忽略身邊幾名女子在聽到黃管事提起“黑殿”兩字間,身體輕微的顫抖。心中疑惑再深一分。卿從默依然一臉的笑容,看上去不甚在意地問。

“喲,你們的黑殿架子還真大呢,難道心情不好就能不工作了麼?”

“呵呵,這一點你可說對了,黑殿原本是不負責接待的,他只是興趣所致。而且,他魅力可是比你想像中大許多了,幾乎知道他存在的貴賓,沒有一個是能抵擋他的神秘魅力哦。”

眨了眨眼,卿從默大手一伸,就把兩邊的女子一起摟入了懷中,左右各親了一下。把人惹得嬌喘連連。他笑得一臉的壞相。

“世間上有那麼多美妙的女子等我去愛,我怕是怎麼也不會迷上一個男子吧。”

“呵呵,一切皆有可能呢。我先失陪為你準備一些事。”

等黃管事離開,卿從默一邊調笑,一邊從身邊的女子口中套著消息。聽著關於那位神秘的黑殿的種種,他越發地懷疑,這位黑殿大概不是卿從寒惦掛著的小之。據說黑殿是兩年前從別的俱樂部挖過來的。

一開始,他就是負責管教那些不聽話或者是犯了錯的侍者。他毒辣的手段讓被罰者一生都不會忘記,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讓所有從他手下活著出來的人都不敢在他的那雙冰冷的眼前抬高頭。

“那他怎麼會變成兼任接待的?”

“黑殿他很冷傲,平時宮裏的人,除了宮主和幾位殿主,都不敢和他說話。大概是黑殿來了三個月的時候,有位客人調戲了他,結果被黑殿強行帶回了他的殿中,由於那位客人在本地有點勢力,所以當時鬧得挺凶的,無論宮主怎麼說,黑殿都不理會,甚至還把殿門關上。結果,那位客人第二天才被放了出來。”

“呃,真猛。結果呢?”

“結果很出乎意料,那位客人回去休養了一個月後,竟然一直纏著黑殿。也多得那位客人的宣傳,結果,更多的客人都來找上黑殿了。最後在征得黑殿本人的意見後,宮主就開設了一個專門的服務區。給黑殿用的。”

“呃,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這位元黑殿是調教師?”

見旁邊的女子點了點頭,卿從默的臉都黑了,一想到等會要被人魚肉,他背上的冷汗就全冒了出來。大概是發現他的異樣,其中一個女子笑得燦爛,她輕輕地親了一下卿從默的臉。和對面的另一個女子交換了一下眼色。

“呵呵,別擔心,你只是普通的客人,可以選擇調教的程度的。而且,黑殿只是調教或者SM,從不進行別的服務。所以你也可以放心了。”

尷尬地笑了笑,只等了一會,門又被敲響,卿從默站了起身,離開了兩名美豔少女的包圍,迎了上前。

“這位客人,請跟我來。”

點頭,卿從默順從地跟了上去,在奢華的走廊上,他裝作無意地欣賞著沿路的油畫,單手插入褲袋中,開啟了隱藏著的通訊設備。一旦開啟了,卿從寒那邊是立刻就能收到信號,可以監聽這裏發生的一切。

宮裏的人辦事效率比他們想像中的快,貴賓卡沒有機會轉交給卿從寒,兩人只好先讓他來試探一下,這位傳說中的黑殿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另一邊,疊著退坐在自己地盤中的昕之叼著胸前的十字架,一雙眼睛專著地看手提電腦的螢幕。

“昕,時間到了,你不去看看你等的那個人麼?”

Kiki笑著一屁股坐在了昕之的身邊,低頭只瞄了一眼電腦就移開了。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她清楚得很。給他想要的,安靜不過問他的時,這才是她應該做的。

“不是他。”

“哦,這樣麼?那就照舊讓他等半小時吧。”

“不,我等會去。”

沒有預兆地,昕之突然蓋上手提,站了起來,沒有戴上遮掩物,此刻的他,只是一名格外高大英俊的青少年。回頭對上挺起上身昂頭看著自己的人,昕之眼神暗了暗。

“我會離開幾天。”

“呵呵,好的,我等你回來。”

“嗯。”

隨意地應了聲,昕之推開了房間的門就離開了。看著關上的門,Kiki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2億能買到多少人去殺那個人呢。而又有多少人會因為這2億而招惹起不能碰觸的殺神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呢。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7章 再次錯過

話說,卿從默從被帶進這間房間後,就被蒙上了眼,雙手分別被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沒有了視覺的輔助,聽覺來得極其的靈敏。

對未知的強烈不安,因口袋中的監聽設備得到了微弱的疏緩。等他確定了對方是不是他需要找的人,那麼,一切就能結束了。唇邊露出一個自我安慰的笑容,卿從默不斷地做自我暗示。

“看來,你心情不錯。”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卿從默嚇了一跳,帶他來的人離開的時候,明明把門鎖上的,房間中並沒有任何遮擋物或什麼暗門,那麼,這個人是怎樣出現的呢?

還沒有等他說什麼,只覺口中被塞入了一個軟膠的球狀物,接著是腦袋被擺弄,清脆的皮扣聲響起,口枷被緊緊地固定在腦袋上。卿從寒只能不斷搖頭掙扎,發出嗚嗚的聲音。奈何手上的束縛太緊,他的掙扎完全無用。

一隻手在他頸間輕點,再遊移到胸膛,最後才到腰腹。那把動聽邪魅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寂靜的房間中回蕩,說不出的撩撥感,卿從默只覺得心中有某種古怪的情素在滋長。

“這是監聽器?原來客人有這種奇怪的嗜好。想讓誰聽見你淫蕩的叫聲?嗯?”

來者的話讓卿從默從迷惘中清醒過來,心下一涼,對方居然連這個最新型的監聽器都翻了出來。看來這次他是凶多吉少了,只希望監聽器另一邊的人能快點來拯救他。

時間不會為特定的某個人停留,卿從默現在只能在心中為他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悲慘遭遇默哀。

耳邊傳來皮鞭破空的淩亂聲音,散亂的聲響,每一下都砸在他的心上。雖然說是個見識廣博的人,但卿從默還是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

“害怕麼?還是說,有點期待和興奮?”

還是那把邪魅的聲音,仿佛有魔力似的,竟然真的讓他在心中產生了點點的期待。有點羞恥地別過頭,這種落入別人手中,任人魚肉的無助感是他平生的第一次。

一陣機械運作的聲音,卿從默被吊了起來。身上的衣服被粗魯地撕碎,空氣中的冰冷刺激著身體的毛孔,意識清醒無比,格外敏感的皮膚感覺到那人的手指在胸前遊走,繞著自己的左乳葷不住地打著圈兒。奇妙的快感讓他身體僵硬。

“已經硬了?乳頭被第一次玩弄麼?這生澀的反應真讓人期待。”

“……嗚嗚——”

剛還在體會那種古怪的興奮,但一陣尖銳的刺痛卻讓卿從默大叫起來,只是被口枷堵住的嘴只能發出悶悶的嗚咽。

“只是這麼一捏,一撚,卻又硬起了。這具身體真不錯。”

低笑聲伴隨著他的話語,令人產生莫名的屈辱感。被蒙著的眼緊緊地閉上,現在的他無比後悔進入這個房間。四周空氣一陣流動,對方走到了自己的身後,指尖在背上刮過,那種力道足以留下一道道紅痕。

“背脊的顏色不錯,上色了大概會更好看。”

話落,一股淡淡的火蠟味飄入鼻腔。不等他反應過來,只覺胸前被一濕滑含吮,舌尖纏繞乳尖的尖銳感從沒這麼清晰,技巧性的一吸一松,讓他激烈地喘息起來。

然而,並沒有讓他多享受一會這銷魂的感覺,背上突然出現的熾熱滾燙讓他全身一震,手腕上的鐵鏈在他的掙扎中亂響。不自然地弓起了身體。嘴中發出痛苦的悶響。被強制著張開的嘴巴,不斷有唾液流下,樣子好不狼狽。

隨著身體中幾個比較敏感的地方被舌尖,蠟燭雙重刺激。快感漸漸冒了出來,身體竟然在期盼著進一步的甜蜜的折磨。這世界真是瘋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被虐的傾向,撩起他們心中醜陋的欲望,這是我的職責,看著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在倦伏在面前,像只最低賤的狗般對自己搖尾乞憐,這是我的樂趣。”

揪起卿從默後腦的頭髮,讓人抬起頭來,湊近頭,咬掉蒙上的布條,對上那雙錯愕的眼睛,昕之笑得燦爛。一雙幽魅的紫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現在,讓我期待你能帶給我的驚喜,卿警探。”

停好車,在來人的帶領下,卿從寒已經到了黑殿的大殿上,從監聽器中,他已經把人認出來了,多少個夜夢縈纏,腦中徘徊不離的聲音,那張永遠不會忘記的臉。現在,等待的,找尋的人,就在附近,仿佛連他的體味都聞到。

然而,當他闖入了那扇門後,感覺,一切都改變了。

整個房間中,彌漫著一股男性特有的麋香。空蕩蕩的室內洋溢著一種焦味,正中央正吊著一個渾身都是紅蠟淚和淡紅鞭痕的男子,從他身上的裝飾和他異常粉紅並顫抖著的身體可以看出,他被狠狠地寵愛過。

壓下心中不知名的情緒,卿從寒快步走近,只看了一眼就判斷出,卿從默只是單純地被SM,並沒有發生別的事,皺眉為他摘下分身上掛著和綁著的跳蛋,眯眼看了一下頂端倒插著的小管和依然不斷往外冒白濁的分身。

“沒死就吱一聲。”

“……靠……我快被玩死了……”

“我看你釋放了挺多次的。爽翻了吧。”

“靠,你快點弄我下來。”

總算把卿從默解下來,卿從寒四處張望這個房間。

“他走了,不過倒留下一句話,是給你的。”

咧嘴咬牙穿上衣服,卿從默懶洋洋地看了一邊的人一眼,雙眼中不知名的光芒一閃而逝。

“什麼話?”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8章 主人奴隸

“嘖嘖,求我啊,求我就告訴你。”

明顯的報復行為,讓卿從寒頓時無言起來,打量著對方身上的斑斑點點,緋紅還沒有從那裸露出的身體上退卻。知道是自己理虧,於是,也不好對他來強的。可心中卻又急切地想要知道那人留下的話,頓時,卿從寒覺得為難起來了。

看見這樣的卿從寒,卿從默壞笑起來,剛想說什麼挖苦的話,表情卻突然一變,身體僵硬起來。只見他略帶異色地低下頭,雙手握拳抵在沙發上,雙肩更是微微地顫抖起來。發現他異樣的卿從寒快步地走上前,搭上他的肩。

“喂,你怎麼了?”

“沒事,說笑的呢,那小鬼讓我告訴你,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找他。如果你殺來找兒子的話,他說,你直接在街上隨便抓個雌性生物回家好好努力幾回,再生一個比較現實。”

說話的調調和當年如出一竅,果然是他麼。而那個問題,再如當年一樣,深深地困擾著他,對於那個人,他真的只是父親對兒子的在乎麼?但他們,他們到底是血緣深厚的父子啊。他真的能讓兩人的步入不歸路麼?他應該怎麼做?

肩上突然被一拍,卿從寒疑惑地抬頭,對上卿從默的眼睛。

“你小子,真的是我認識的卿從寒麼?猶猶豫豫像個娘們似的,那句什麼?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罵他媽去。”

卿從寒恢復冷冷的表情,瞥了說話的人一眼。拍掉肩上的手,轉身打開大門。

“但丁聽了會從棺材裏跳起來殺了你的。不過……謝了。”

最後一個詞語消失在被關上的大門上,唇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但下一秒卻又被痛苦掩蓋,房間中沒有了對話的聲音,一陣震動的蜂鳴更加明顯,卿從默從沙發上跌坐在地上,雙膝跪地,喘息著趴著沙發。
身上只披著一件白襯衫,下身的西褲拉鏈都沒有來得及拉上,反正他和卿從寒自小就在一起,都不知道坦誠相見了多少回了。擦掉額上冒出的汗,他一手往後伸,一手伸入大開的褲子裏,搓弄著自己的硬起的分身。

“該死的……”

“喲,一回來就見到這麼煽情的畫面,不知道應該說你身體敏感還是你本性淫蕩呢。”

惡夢一般的聲音再一次沒有預兆地出現,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卿從默慢慢地回頭,看向被卿從寒關上的大門,只見穿著一身發亮黑皮夾,野性放蕩的黑金碎發,露出的左胸扣著一抹銀環的俊美少年正倚在一邊,身手玩弄著胸前掛著的十字架。

一雙似笑非笑的紫眸沒有任何溫度地看著自己。頓時,一種全身赤裸,如同商品一般被觀賞的恥辱感和對眼前這人無比的畏懼讓他深深地低下了頭。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雙純黑的皮靴,腦袋上的頭髮被揪起,吃痛地悶哼一聲,卿從默狼狽地站了起來。逼迫迎上那雙眼。

“你可知道,親愛的堂叔?這個世界上,能讓他低下頭的,能威脅他的人,只有我。嘖嘖,看來是我調教得不夠徹底呢。”

聽了昕之的話,卿從默臉色一白,顫抖著身體。

“對、對不起……我錯了……”

頭皮一痛,他就被用力地甩飛開,狠狠地撞在了牆上,只覺身體的五臟六俯都移了位置,而且墮地的瞬間,後穴中還在震動的無線跳蛋更是一下子開到最大。

疼痛和前列腺的快感將他神經撕成兩半。口中發出的不知道是痛苦的呻吟還是激情的浪叫。

一陣腳步聲響起,趴在地上的卿從默苦苦地爬起來,但背上突然多出的一隻腳,硬是讓他再次臉貼上冰冷的地面,隨著它的輾轉,被扭曲的痛苦再次襲擊著他的神經。一上午的瘋狂扭曲的調教一一在他腦海中重播。

“……奴、奴錯了……請主人原諒……”

卑賤的自稱,喪盡尊嚴的角色,成功地讓背上的痛苦消退。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覺下身一涼,褲子已經在瞬間被脫掉,拋到一邊,那仿佛是世界的彼岸。

“總算想起規矩了?真乖,那麼身為主人的我,是否應該給小奴隸一點獎勵呢?”

戲謔的笑聲,摧毀了他最後的堅強。倦伏著,卿從默卑廉地搖頭。

“……不勞主人……啊——唔……”

不等他說完,後穴被手指進入,緊窄的甬道被充滿,四周敏感的肉壁被一下又一下的刮弄著,加上體內不斷顫抖的跳蛋,卿從默輕易地屈服在快感之下。挺立的分身被冰冷握住,忽快忽慢的套弄讓人瘋狂。

“你主人我可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呢。”

對於沒有被開發過的人來說,一根手指產生的快感就足夠了,昕之可沒有打算將這個人真的變成一個被上的角色。隨意地讓他發洩了一次後,他帶著一抹懶洋洋的笑容,離開了房間。

才回到房間,就看見了守在一邊看了一眼,昕之來到自己的衣櫥裏,大刺刺地換起衣服來。

“今天的工作可成功?”

“不怎麼成功。”

“哦?”

Kiki感興趣地抬頭看已經換好一身平時打扮的昕之。

“雖然表面是屈服了,但意志還是很堅定,是一個可怕的人。果然是卿家的人。”

“呵,不過,如果是昕的話,肯定能隨時讓他消失吧。對了,大叔的命令已經發出去了,你先回黑街一趟吧。”

“嗯。”

“昕……”

“嗯?”

“我對你來說,會像是那惡狗李四一般的存在麼?”

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昕之轉身看向說話的人,她臉上的黯然十分的刺眼。輕歎一口氣,昕之回到Kiki的身邊,把她的腦袋摟入自己的懷中。

“你是我姐,應該有自信的。”

推開昕之,Kiki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知道了,好好地照顧身體,走吧。”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59章 黑街小巷

黑街狗窩

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東西,昕之只和黑媽交代了一聲他接了飼養人的任務,要離開幾天就走了。拉下頭上的卡車帽,遮擋住自己引人注目的容顏,昕之低頭走在兵慌馬亂的黑街上,看來他的存在對這裏的人來說,還是挺重要的。

“喲——這就是傳說中的黑街瘋狗啊?小子很拽嘛。”

莫名其妙地被團團圍住,昕之無聊地略抬起了頭,剛好看見圍住他的一夥人,都是沒有見過的角色,大概是別的區聽到他的傳聞跑過來找渣的吧。厭煩地掃視了一圈,等會他要去會會敢打他的人主意的傢伙,實在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浪費力氣。

就在他想一次過解決這問題的時候,最適當的人選出現了。剛回到窩裏的小四一聽見昕之有任務要離開幾天,立刻撒腿就跑,剛好在黑街路口看見了昕之被一群混混圍上了。加大火力,他想也不想地直接沖了上去。

如果是以前,他是想也不敢想的。因為昕之的慣例是,他的獵物別人插手的下場就是找打。但現在這算是什麼?他不知道,身體行動得比思想快太多了。

“丫的,叫你們阻路,叫你們樣子醜也出來嚇人。看老子踩不踩死你。”

一邊粗口滿天,一邊暴力行動,小四一個旋風橫掃過後,他身邊再也沒有能站著的人。頂著一張太陽也失色的陽光笑臉,小四湊近了雙手環胸倚在一邊的昕之。他看了地上躺著的幾人,尷尬地抓抓頭,笑。

“啊……抱歉,搶了你的人……啊,不是,是搶了你的獵物。”

“沒關係。”

心中驚喜了一番,這可是首次的寬恕,真是讓他受寵若驚,雖然心中激動,但小四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對了,你要離開幾天?”

“不清楚,看任務需要。”

“啊,這樣啊……”

昕之看了一眼拼命找話題的人,別開的臉緋紅,無措的樣子意外地帶有點青澀的感覺。看來對方比自己想像中更在意自己。唇邊輕揚起一抹笑容,昕之在小四反應過來之前,一手扣住他的手腕,隨即翻身一壓將人拉扯入身後的小巷。

小四隻感覺到眼前的景象一轉,背部已經撞上了冰冷的牆壁,來不及表達出他的疼痛,只覺耳邊被什麼擦過,接著眼前一暗,正臉對上湊近的那張臉。

昕之頭上的帽子在剛的動作中掉到了地上,一頭飛揚的頭髮在幽暗的小巷中特別的顯眼。

頭一次看見沒有掩飾的臉,斜飛的劍眉,邪魅的紫瞳,高挺的鼻樑,抿緊的薄唇,完美無缺的五官,俊美非常。再加上昕之特有的冷傲氣場,小四幾乎是瞬間就迷失了。此時,他腦海中沒有一絲想法。

看著明顯失神的小四,昕之唇角略上翹,雙手越過他的頸撐著小四身後的牆,兩人差不多的高度,讓視線水平相對。湊近依然呆滯的人,昕之把臉貼上對方的臉頰,稍一摩擦就轉移到耳根處,伸舌輕撩,滿意地感受到小四身體一震過後,呼吸的亂紊。

“你對我有性趣。”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小腹上被一棒狀物頂弄著。掩下心中的厭惡,昕之繼續舔舐著小四的耳垂。曲膝頂住小四撐起的分身,緩緩向後移動,摩擦起後穴和囊袋附近。

“小犬……”

“叫我司。”

“司……”

順從地開口,但下身的刺激和撩撥依然讓他混身顫慄了起來,心中一驚,這是不是角色錯位了?為什麼被挑逗的人,是他?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被壓的人啊。而且,偷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完美中性的臉蛋,纖細的身體,這才是正宗的小受啊。

自從決定了追求昕之,小四可是進行了一段漫長的研究歲月。

想到就做,既然剛才那人沒有責怪他搶先出手,那就代表了自己是被他肯定了的人了,那麼,現在他這種撩撥,是否也是表明他對自己有點意思?心中一雀越,小四扣上昕之的腰,把人壓翻貼牆。

突然後頸一痛,只覺被人用手扣住了,上面的力道讓他不自覺地隨著那手的施力方向後仰起,皺起了眉,咬唇不讓自己發出那怕是一丁點的聲音。

帶著輕蔑的笑容,昕之湊上舔吮著小四的喉核,沒有忽視他顫抖的反應。

“……呃……司……”

“我,不會躺在你身下。”

隨著他的話,喉核被用力一咬,那種瞬間窒息的感覺令小四整個人都僵住。下一秒,仿佛被提在半空的身體突然被丟下,狼狽地喘息著,他抬頭看向已經離開了小巷的人。地上掉落的帽子已經不見了。

“我就說了,他不會甘於人下的。”

突然出現的聲音,出奇的是小四並沒有在意,只是依然坐在地上,看著昕之離開的方向發起呆來。

“那麼,你呢?你對他感興趣的程度到了能躺在他身下的地步了麼?”

“靠,老子不知道,別問老子。你丫的病狗沒事跑出來看毛戲啊?”

起身,推開病狗,小四咧嘴揉著被咬得冒血絲的頸離開了這條小巷。只留下後來的人,安靜地站在原地。

“真是讓人著魔的存在,神秘而強大,冷酷無情,肆意地玩弄著身邊的一切。這樣的一個人,在這世界上有能讓他在乎的人和事麼?”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60章 秘密基地

深夜,某一個秘密基地

四周都是鋼化牆,空蕩蕩的密室中,只有一張圓桌,突然,隱蔽的門被打開,一行人走了進來,各自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其中一個按下桌上的一個按紐,只見一其中一面牆突然向地下伸入,原來的地方露出一張巨大的螢幕。

整個過程,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見這夥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螢幕上光一閃,一個模糊看不清樣子的人影出現了。一行人整齊地站了起來,統一動作地向出現的人行了一個標準的下屬參見上司的禮儀。人影略點了點頭,機械的聲音隨即出現。

“我不是說了,沒事別找我麼?”

“對不起,團長,打擾了你的休息。事實上,我們是遇上了一點問題了。”

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平穩地說著,但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雙手泛白地顫抖著,背部的冷汗早就將他的衣服滲濕了。

“哦?什麼事連你這個分區組長也解決不了?那我養著你還有什麼用?”

隨著沒有起伏的機械聲響起,站起來的人身體明顯的一個顫抖,卻在下一秒又僵住了。從他胸前突然冒出的閃發著幽冷寒光的匕首,沒有沾上一點血,再次消失。

屍體緩緩地倒下,原本坐在屍體身邊的人隨意地擦拭著手上根本沒有血跡的匕首,四周的人仿佛沒有看見這一幕似的,依然尊敬地看著螢幕上的人影。

“好了,別浪費時間。”

“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們分區接受了刺殺卿氏集團掌權者的任務。獎金高達2億,我們所屬分別有2個特級殺手和10個一級殺手接受這個任務。但詭異的是,這12個成員無一不是在接受任務兩天後暴斃。分區的執法者已經在第一時間收集資料和開展追查。發現所有接受這個任務的人,都是同一下場。”

“其他同行都有這個情況麼?”

沈默一會後,人影突然發問。

“是的。”

“這麼看來,事情有點玄了。暗中保護卿氏的,可能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在每個殺手組織都安插了暗樁的可能性很高。這可是連我們這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也做不到的事呢。”

遲疑一會後,剛才站起來說話的人和身邊的人點了點頭,再次說話。

“團長,我們還發現了一件很詭異的事。”

“嗯?還有?”

“是的。”

“說吧。”

“殺害殺手的人,手段很像一個人。”

“哦?有線索了?什麼人?”

“曾經的NO。ONE——犬。”

話畢,沉重的沈默開始在這個密室中彌漫。甚至連螢幕的那個人影也沒有開聲。片刻過後。

“犬確實是死了。屍體是經過DNA檢查,而且過程都是執法組嚴密跟蹤的,不存在虛假的可能。大概只是那個組織的惡作劇罷了。”

“別相信任何事物,甚至別相信自己的眼,因為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絕對的真實。”

突然出現的聲音,如惡魔的低喃,另在密室中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句話,他們都無比的熟悉。那個曾經所有人都敬畏的存在。那個曾經所有人都渴望的高度。那個一直被孤傲包圍的人,這一句話,就是他所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在座的人同時相互張望,到底是誰?在開惡劣的玩笑。而剛一直在彙報的那個人,在所有人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雙眼反白地倒趴在了圓桌上。“砰”的一聲巨響讓所有人都注意了過來。其中一人把手探向那人。卻被機械的聲音阻止了。

“不用檢查,他已經死了。來者何人?能找到基地的位置,並且有如此身手能躲過分區各種機關和守衛來到會議室,在所有人都沒有發覺下殺人,真是厲害。我很有興趣和你結交成為朋友哦。你可要知道,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是的,同時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話一落,又有一個人突然倒下,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的擔憂,會讓人瘋狂。剩下的幾個人無一不是抽出自己的武器,用驚駭的眼神打量著周圍。

“是麼?真可惜,不過希望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卿從寒的命是屬於我的。”

又有一人倒下。

“那麼,呵呵,我們會放棄這個任務的。”

“那很好。”

房間中只剩下了兩個人。

“你說的那句話,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麼?”

“沒有,裝帥而兒。”

最後一個活人。

“能請教你的名字麼?”

“犬。”

室內再也沒有一個活人,螢幕上的人影知道,那個神秘的人已經離開了。

生命的代價,下級的生命在高層的眼中,不過如此。

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某座大廈的頂層攔杆處,晃動的腳下,就是40層高的半空,昕之張開手,閉眼感受夜風的冰涼。輕呼一口氣,他抬眸看向對面那座摩天大廈,那亮著的落地窗,看不清的室內,那個人還在辦公室。

只是隔著一片空間,就能碰觸到對方。

但正如現在這般,面前沒有路,只要他邁出一步,等待他的只能所墮樓身亡。地獄最深處,有什麼?依偎的身影麼?輕輕地抓起胸前的倒十字架,昕之用力地握著,讓尖銳的疼痛堅定自己的決心。

“北北……想清楚,來找我,已經等了你三年了啊……”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61章 突然拍賣

對於昕之的回歸,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畢竟狗窩中的人並不知道這個他們的同伴,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而知道內情沒有過多的反應,畢竟,這都是習以為常的事了。但當事人卻沒有這麼平淡……

已經回來多少天了,那個人從那天出現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等待的耐性早就被三年的時間磨滅了。心急氣躁的昕之單手握拳,狠狠地砸向了來人的臉上,一陣讓人心酸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和不成調的慘叫,讓不遠處的三人加快了手腳。

風月無聲,黑街小巷上再次演繹一場拳腳相交的畫面。才片刻,一切又再度安靜起來,擦去臉上沾上的血水,小四掉兒郎當地靠近昕之,無視那張散發著寒氣的臉。

“嘿,司,你最近幾天到低是怎麼了?氣場好不對勁呢。”

“別碰我。”

一手拍開小四伸過來的手,昕之冷冷地冒了一句話後就轉身離開了小巷。無辜地回看了身後注視著兩人舉止的黑媽和病狗,小四聳了聳肩。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近躁著,還惹他幹嘛?”

“嘖嘖,這叫飛蛾撲火,好了,完事了,我去找個美女滋潤一下,回見。”

看了眼淫笑著離開的病狗,小四毫不猶豫地操地地上的板磚往他胯下砸去,卻被病狗靈活地避開了。

時間又向前推移了數天。在卿從寒的辦公室中,他此刻正埋頭苦幹,只是一上午,放在桌面上的檔,依然是同一頁,被他抓在手上的筆靜止了好幾個小時。突然,電話的鈴聲把他從失神中扯了回來,木然地抓起電話。

“……從寒,大事不好了——”

還沒有貼上耳邊,卿從默的聲音就破空而至,皺起眉,卿從寒淡淡地開口。

“怎麼了?”

“今晚宮裏面要開展一場拍賣!”

“嗯?重點?”

“靠,你到底知不知道,逢是被拍賣的,被拍賣品要無條件聽從拍賣者的命令啊?”

焦急的聲音,令卿從寒疑惑起來。

“這關我什麼事?”

“哎?難道我沒告訴你,這次的拍賣品是黑殿麼?就是你家孩子小之啊。”

“什麼?”

幾乎是立刻地,卿從寒站了起來。雙眼瞪大,不敢置信地抓住電話大聲地道。

“他不是從不參加這種活動的麼?”

“是的,只是這次是處罰。據說是他昨天在大廳中出手打了一個普通的客人,雖然說是因為那人對服務員動手動腳的,他看不過眼。但到底是闖禍了。”

皺眉,卿從寒很快就冷靜下來,他重新坐回皮質沙發上,單手提著筆,輕輕地轉動著,一臉思考的樣子。現在著急也無補於事,當前最重要的是想對策,他是絕對不能讓別人對他的人出手的。想到這,他愣了一下。

“我……的人……麼?”

“啊?什麼?”

“沒,那位叫Kiki的宮主不是和小之關係很好的麼?她出面也解決不了問題麼?”

“不,他們宮中的規矩很嚴的,不能為了某一特定的人改變,而且,黑殿在宮裏的形象太令人著迷了,隨著那個客人一鬧,幾乎所有不懷好意的人都起哄,紛紛提出要拍賣他的要求,目前超過了80%的貴賓參加,而拍賣更是價高者得,普通會員都為了一睹黑殿的風采,過半都參加了。這次情況看來是不容終止的。”

停下手中轉動的筆,卿從寒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瞭解,你先去銀行幫我開一個新帳戶,開好了,我就把錢轉過去。拍賣什麼時候舉行?”

“今天晚上11點11分。”

“嗯,好的,那就這樣吧。”

交代好一切之後,卿從寒掛了電話,把辦公室外的秘書叫了進來,讓他將今天晚上所有的預約全部除消。都安排好之後,他雙手交疊,墊在下巴上,一雙眼睛看著辦公桌上那張昕之房間的照片,發起呆來。

“……如果……要下地獄的話,那麼,就一起吧。”

宮,晚上10點正。

靠在二樓的攔杆上,昕之雙手環胸,一雙紫瞳沒有情緒地看著座無虛席的大廳。他身邊站著的是一身紅裝,妖冶非常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打量著一身狂野暴露裝扮的昕之。

“嘖嘖,你這個樣子連我看了也深受迷惑呢。難怪來的人那麼多啊。不過,這次你做得有點冒險呢,如果那個人不出現,你怎麼辦?真的要在別人身下麼?”

“沒有如果。”

“呵呵,還是那麼自信呢。看來我只要安靜地等待好戲就行了吧。”

鬆開胸前的手,昕之轉身往準備室走去。經過Kiki的時候,在她耳邊冷淡地說了句。

“提前開始拍賣。”

略錯愕一番後,Kiki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大聲回了句好後,就開始吩咐拍賣師提前開拍的消息。只希望,那個人能在最後的關頭趕上呢。再看了一眼樓下的現況,她一雙美目笑得眯了起來。

樓下大廳。

輝煌的燈光突然暗下,原本還在喧鬧中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射燈聚集在拍賣臺上,一名年輕的拍賣師笑容可掬地走了出來,他試了試拍賣臺上的麥克風。清了清嗓子。

“咳咳——拍賣會提前開始。現在,請拍賣品出場。”

沒有任何的首碼,也沒有解釋為什麼要提前舉行,什麼真正想要參加拍賣的富豪都沒有到達,拍賣就如此的舉行了,對於宮的狂傲作風,不但沒有引起所有人的憤怒,更多的是對它的癡迷,所有不受控制的事物,總會激起人類想要獲得的劣根性。

於是,一連串的快訊飛速向四面八方傳出,目前在場的多是看熱鬧的普通會員,如果富豪們都趕不上,傳說中的黑殿就會被俗人低價獲得了。這能叫這些平時的貴賓接受得了麼?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62章 拍賣結果

大廳的拱型頂部掛著幾排七彩的射燈,隨著它們一陣亂舞,最後的燈光全部彙聚在拍賣臺上一張豪華的國王椅上,黑色的皮質,加上瑣碎的純金邊紋,更顯出它的尊貴不凡,正當台下的人都在疑惑,為什麼傳說中的黑殿還沒有出場之時。

一陣沉重的鐵鏈聲從側門傳出,由於四周一片漆黑,甚至連自己身邊的人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整個大廳中,只有那張豪華的椅。鐵鏈的聲音一下一下砸在眾人的心上,仿佛是被囚禁的猛獸即將會暴露在大眾的面前。每一個人都是凝神地專著著即將掀開神秘面紗的人。

光影中,出現了!

首先出現在光區的,是一雙手,一雙被手鐐束縛著的手,被發亮的皮套包裹著,只露出無名指和尾指,但那白玉般的膚色更讓人驚歎。接著,整個人也出現了,雙腳間拖著長長的腳鐐,高根的黑色皮靴,複雜的綁發,適時地暴露出修長的大腿,短小的皮質短褲,剛好包裹著略翹結實的臀部。

細長的腰身上,銀色的皮帶扣子分外清晰,邊上倒扣著的一具九節細鞭,為出現的人平添了數分危險與狂野。整個上身,只套上了一件無袖的小皮夾,短小的程度連腰腹都遮擋不住,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走動間,胸前的倒十字和左胸的乳環更是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那種罪惡的氣息讓所有專著的人都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再接上,是線條優美的頸項,略尖的下巴,冷酷邪魅的臉多被他頭上戴著的黑色美式軍帽遮擋了,只留下一個濃重的黑影讓別人的去猜測去。只見出來的昕之挑高了起巴,仿佛是帝王出巡時的高傲,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圈昂頭看著他的人,立刻別過頭,冷哼一聲大刺刺地拖著腳鐐坐在了國王椅上。

雙腿大張,令腳鐐繃得最直,單手肘撐著扶手,托腮。

“開始吧,別浪費時間。”

沒有情緒的冷調,再加上囂張的舉止,無一不令台下那些高官貴人心頭火大起。那是什麼?那不過是一個出來賣的人,居然藐視他們?真是太讓人生氣了。

頓時,一雙雙冒著青光的眼都狠狠地瞪著昕之,那種想讓那個人在自己身下掙扎垂淚,痛苦求饒的表情,那種光滑的身上被裝上各種會讓人瘋狂的道具,一道道羞恥的傷痕的模樣,只想想就讓人感到無比的興奮。

拍下他,蹂躪他,折磨他,讓他屈服,這個信念頓時在所有人心中燃起,迸發。

“100W!”

沒有等拍賣師開始,就已經有人喘著粗氣吼了起來。無奈之下,拍賣師索性話也不說,直接開始競拍,剛想說“100W第一次”,第二聲就搶發了,隨後,根本沒有他能插嘴的地方,所有的都是一聲聲一浪浪的叫價,最後,真的言語不能的拍賣師開始了他一生中最輕鬆的一場拍賣,坐在一邊,看著價位一直地攀升。

“800W!”

“810W。”

“850W!”

“860W。”

“靠,你是要和老子幹上麼?加,給我加!1000W——沒錢的都給我滾!”

“你這傢伙,剛那麼拽,我還擔心沒人拍你呢。”

懶洋洋地支著下巴,昕之換了個姿勢,繼續看著台下的鬧劇。對身後傳來的聲音應也不應。輕笑著,Kiki躲在國王椅的背上,台下的人根本看不到這個一宮之主居然會做出這種行為。活像個未成年的小女生。

“你等的人還沒來啊。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依然沒有動搖。

隨著真正的富豪們的到達,叫價的聲音再次沸騰起來了。原先叫價的人只是普通的富翁,和前者根本也沒有可比性,現在他們樂得看看這些為了一個只能支配三天的人所花的大價錢。雖然表面上是一臉的不屑,但心裏依然是酸酸的。

“8750W第一次。”

總算有了出場的機會,拍賣師的聲音特別哄亮。而剛叫價的人則是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一雙眼帶著得意的神色不住地打量著在臺上坐著的人。

“哎?那不是你第一次SM的客人麼?他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奴性。”

“呵呵,我怕他就算真的拍下你,也不能對你做什麼吧。這也許是個不錯的結局哦。”

“結局?遊戲現在才開始。”

不解昕之的話,Kiki剛想問什麼,剛好一陣鐵鏈的清脆聲。突然眼前一黑,頭上就被覆蓋住了,疑惑地伸手扯下頭上的東西,黑色的小皮夾,不正是昕之身上唯一的遮掩物麼?幾乎同時,一陣誇張而整齊的抽氣聲從身後響起。

“靠,拼了。9000W——”

“9050W!”

“9300W!”

新的一輪叫價隨著昕之脫掉皮夾再度展開,拍賣師無語地看著價格一直攀升,輕易地突破了1億的關卡,只看著坦然裸露著上身的昕之,喃喃地說。

“這世界瘋狂了。”

十分鐘過後,價格一直在1億400萬徘徊。

“1億423萬第一次。”

全場只有淡淡的議論聲。

“1億423萬第二次。”

漸漸安靜下來。

“1億423萬第三次。成交。”

於是,在一片唏噓聲中,昕之被一個陌生的貴賓拍下。只見拍賣師讓人請了拍賣者上臺,親自把昕之身上鐵鏈的鑰匙在所有人面前遞給了拍賣者。

“你將擁有拍賣品三天完整的支配權,如拍賣品在三天中不能令你滿意,請聯繫本宮。希望你能玩得盡興。”

“哈哈,承你貴言。”

說話的聲音是一把蒼老的嗓子,挑眉,看來是一個有奇怪愛好的怪老頭呢。昕之心中冷冷地一笑。起身轉過,走向一邊的鐵籠。

突然,大廳的門被打開。兩個人影出現。

“他,是我的。”

冷然霸道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威嚴,在整個大廳中蔓延而至,只有一直留意著昕之的Kiki發現現了昕之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63章 轉手價錢

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擾了,全場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有幾位貴賓也認出了來人。紛紛議論起來。

“這不是卿氏集團的卿經理麼?怎麼他也是宮裏的會員?”

“是啊,他不是都不接觸這些圈子的麼?”

“看下去不就知道麼?”

卿從寒冷著一張臉,一雙眼睛先是掃過了已經成功拍下了昕之的老頭子,接著,視線就再也沒有從赤裸著上身的昕之身上離開過,果斷地脫下了自己的西裝,丟在昕之身上,剛好遮擋住誘人的身體。卿從寒轉過身,面對著一臉鐵青的老頭。

“他,是我的。”

再一次,冷硬的話從他抿薄的唇中冒出。沒有人不相信他語氣中的志在必得。這種完全是上位者特有的霸氣,卻是讓全場的人都僵了僵。如果此刻卿從寒能表現得溫和一點,想必就不會有以後的麻煩事發生。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突然提前的拍賣會,遲到的兩人,已經被拍下的傢伙,無一不令他頭腦發熱。現在的卿從寒,在做什麼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搶回他,搶回那個屬於他的人。

“……呵呵,卿經理,原來你也對黑殿感興趣麼?可惜,現在已經被我拍下了,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等到三天後的。我……”

雖然心中極氣,但老頭依然表現得很紳士,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拍了多少錢?”

並沒有理會老頭說什麼,卿從寒對上一邊的拍賣師,直接開口詢問。愣了一秒後,拍賣師下意識地避開了卿從寒的眼神,把價報了出來。

“2億。”

瞭解地點頭,卿從寒直接對老頭報價。

“卿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黑殿已經被我拍下了。而且,你這種行為是違反宮中規矩的!”

喘著氣,老頭握緊了手上的鑰匙,臉色漲紅地瞪著卿從寒,只是不知道他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被突然報出的價刺激了。和他預期相反的事發生了。只聽見他身後突然冒出了一把嫵媚的聲音。

“呵呵……本宮主今天高興,難得能看見極小露面的卿氏當權者,為了這位卿先生,破例一次又如何。想不到我家的黑殿居然這麼受歡迎。”

Kiki笑得燦爛,沒有人發現她是從國王椅背走出來的,她款款地走向隨意披著外套的昕之身天,單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隻手撫上他露出的白皙胸膛。十指紅丹,在雪膚上誘人萬分。

對於Kiki的舉動,卿從寒皺起了眉。但當前更重要的是把人搶回來。

“這……不管怎麼說,對於黑殿,我都是……”

“4億。”

冷冷的聲音,再次打斷了老頭的話。卿從寒只看著一邊不說話,擺明是在看戲的昕之,淡淡地報出了價。老頭咳了兩聲,一雙老眼睜得極大。

“卿……”

“8億。”

隨著卿從寒的報價,四周還在看戲的人無一不狠狠地抽了口氣,為了一個只能支配三天的人,花上1億已經無疑是一種瘋狂的行為,現在居然有人還能面不改色地報出8億的價錢,這已經是沒有任何一個詞語能形容了。

“我沒眼看了。”

一直在卿從寒身邊的卿從默單手捂眼,轉身到一邊,不忍心去看這個為了某個人,已經開始癜狂起來的人。

“還是不願意麼?那就……”

所有人都在等待卿從寒的最終報價,連一邊置身事外的昕之也不禁凝神起來。

“16億。”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全場,乃至整個大廳,只有卿從寒說話的最後一個尾音在徘徊,遊蕩。

“我、我賣!”

震驚過後,老頭幾乎是立刻地把手上的鑰匙塞到卿從寒的手中,仿佛生怕他會反悔似的。卻從沒考慮過,他眼前這人是否真的有那個能力給他16億。

唇邊輕輕地勾起,昕之並沒有去看事情最後的發展,反正只要有Kiki在,一切都能順利進行。現在,就讓他期待一下,父子倆的正式見面吧。

兩個小時後,卿從寒已經回到了他的家裏,也就是他和昕之曾經一起生活過13年的家。打發掉滿嘴牢騷的卿從默後,他一個人躺在大廳裏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起呆來。每一次,一遇上那個人的事,他就不能冷靜下來。這次的事,即將會引起怎麼樣的風波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現在的他,只能等待時間過去,等待宮裏的人把他等待的人送過來。三年了,有很多話想說,但當他們真正面對面的時候,又能說些什麼呢?

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卿從寒翻身站了起來,獨自走到客廳附設的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卡。火辣的刺痛讓神經繃緊,如咽沙般的難受。遠遠比不上心中的苦澀。曾經多少個酒精陪同的夜晚。

他都是如此獨自一人倚窗發愣,想著昔日的笑聲,因為現在不幸福,所以才會想到從前麼?

突然一陣有節湊的門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愁緒,放下酒杯,他輕歎一口起,該來的,始終是來了,正如時間從不為某個特定的人停留一樣。邁著沉重的腳步,卿從寒一步一步走向門光。

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到,他心中此刻的激動與期盼。

迎接他的,會是一如13年記憶中,那張壞壞的笑臉麼?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64章 僵持局面

門被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一身蒼色奇異衣服的男子,只見他臉上掛著最為溫和的笑容,斯文俊朗的外表讓人輕易地產生一種信任他的衝動。冷靜了情緒,卿從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安靜地等對方開口。

“您好,我是宮中蒼殿派來的護送者,請出示您的貴賓卡進行拍賣品接管驗收。”

沒有說話,卿從寒抬起了右手,將上面戴著貴賓戒的手指往來者手上握著的儀器上一刷,清脆的一聲“嘀——”過去後。來者繼續微笑著。

“驗證完畢,祝您擁有一個愉快的旅程。”

話畢,來者輕身一躬,他身後就有幾個大漢一同舉起一個巨大的鐵箱,走入了屋內,按照卿從寒的指示,幾個大漢將鐵箱輕巧地擺放在大廳的正中央就離開了。蒼殿的護送者和他說明了鐵箱的開啟方法後,也含笑地離開。

門關上,整個大廳就剩下了卿從寒,和一個大箱子。遲疑了片刻,他舉步向前,用剛才驗證身份的方式,打開了鐵箱,頓時,迎入他眼簾的一切都能他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

鐵箱不像外表表現得那麼簡單,幾重齒輪滑動的聲音後,四面的鐵塊緩緩地分解,從各個方向伸出纖細的鐵支,如一只多腳的蜘蛛緩緩地伸展著他的身體,漸漸地,中部被抬起,裸露出一個銀色的野獸籠子,而他所等待的人,就在裏面。

昕之全身赤裸著,倦縮在籠子裏,窄小的地方,根本不能讓他四肢正常地伸展,白皙的皮膚映著大廳中淡淡的燈光,染上一層夢幻般的金光。纖細的腳踝和手腕處,都被一純黑色的鐵鐐扣緊。

寂靜、寂靜。空間中,只有卿從寒略急促的呼吸。

三年沒有見了,那個人還是如想像中的模樣,只不過是更成熟了點,看著昕之緊閉的眼瞼,那種熟睡中不加設防的樣子,還是如從前一樣,天真得可愛。卿從寒上前,利索無聲地打開了籠子。

下一秒,清脆的鐵鏈聲響起,只覺眼前黑影閃過後,頸上冰冷一片,隨之而來的就是呼吸困難。悶哼一聲,他沒有說話,只是對上那雙晶瑩的紫瞳,裏面閃爍著的,是什麼?他不懂。

隨著兩手的用力,纏在卿從寒頸間的鐵索漸漸收縮。昕之臉上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看著對方開始漲紅的臉。

“難道蒼殿的人沒有告訴你,沒把我馴服之前,別把籠子打開麼?”

沒有回話,卿從寒依然安靜地看著昕之。這種完全被專著的眼神,倒讓昕之慌亂起來,不覺異避開,抽回了手上的鐵鐐,整個人靠上身後的鐵籠。結果,才挪動了一點,就被一溫暖的懷抱摟住了。錯愕地睜著眼。

“這三年,過得還好麼?”

三年,敏感的一個詞,頓時讓昕之從失神中扯了回來。一把推開身上的人,他還是玩世不恭的笑容。雙腿盤起,大刺刺地對上卿從寒的臉。

“請問,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我的主人?我的父親?還是什麼?”

“小之,我……”

“夠了,我不想聽什麼大道理。請直接告訴我答案,我不想再浪費又一個三年。”

麻利地打斷了卿從寒的話,昕之挑眉對上那雙掙扎著的湛藍之眸,如天空一樣的廣闊。讓他一直迷失的瞳孔。

再一次被擁抱,緊緊的,仿佛會窒息般,昕之並沒有掙扎,他也需要放鬆,他也懷念這個身體的擁抱。現在,已經是最後一次了。累了。一切都應該有一個了結。迷戀地呼吸著有那個人氣息的空氣。昕之放鬆了繃緊的身體。

“我投降了,我們都有罪,那麼,我們一同到地獄去吧。”

不能否認,聽到這話,他激動了,眼眶略濕,昕之雙手想要摟緊卿從寒,卻讓他雙手間連著的手鐐限制住。

“該死的,喂,快點把我手上的東西弄掉。”

用肩膀撞開卿從寒,昕之把雙手伸過去給他,卻把臉別過一邊,不讓他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眶。手腕一輕,手拷已經脫下了。活動著僵硬了的手腕,兩人就這麼呆著。尷尬的氣氛一刹那展開。

“喂,你說的是我想像中的那個意思麼?”

許久之後,昕之突然問到。

“應該是的。”

沒有遲疑,卿從寒幾乎是馬上就回答。

“哈,也許你只是害怕失去我這麼一個兒子,才縱容地順從我的意願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稀罕。”

別過頭,昕之倔強起看著遠處的花瓶。

“我說,你這小鬼怎麼那麼彆扭啊,我都說了是那個意思,不是你說的那種情況了。”

“天知道你說的那個意思是不是我說的那個意思,還有,什麼小鬼不小鬼的。我沒名字讓你叫麼?”

“那剛是誰從頭到尾都用‘喂’來稱呼我的啊?”

兩人都忘了尷尬,面對面地爭執起來。

“我喂你也不行啊?你不想想我怨念了多久,還不是因為你老是逃避我,才讓我白白浪費了大好的三年青春麼?”

“呃……”

被說中心中最軟的坎,卿從寒頓時沒有了氣勢。安靜再一次降臨,昕之也低下了頭,看著自己剛用力拉扯留下了一圈淡紅痕跡的手腕。

“抱歉,讓你受苦了。請相信我,不會放手的了。”

深情的說話,深情的懷抱。令人心酸的話,等待了多久,總算得到了麼?

“喂,你確實是我那個意思麼?”

“……你就不能不破壞氣氛麼?”

“怎麼也要證實一下,你到底有沒有會錯意。如果你意思不是我那個意思,那我不就丟臉丟大了麼?”

“小鬼,你真TMD煩。”

皺眉,卿從寒鬆開了摟著昕之的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就煩了,你要怎麼著。”

調眉,昕之雙手環胸,一臉挑剔地回望著。

兩人的氣氛一觸即發。





我們都有罪 正文 第65章 誰口口誰

不說話,卿從寒大步走上前,速度彎身右肩抵上昕之的腹部,右手一攬就扣住了腰,雙腳用力伸直,直接將人扛了起來。邁步走上了樓梯。

愕然地被扛起,昕之開始三秒忘了掙扎。結果換來了小屁屁被巴掌拍得清脆。

“真乖,不吵不鬧了?”

“我靠!放我下來!你想幹嘛?”

昕之手上的鐵鐐雖然解了下來,但雙腳間的卻還老實地綁著,隨著他身體扭動著掙扎,沿途留下了一陣陣的“呯砰”聲響。光裸著的身體都能感受到腰上隨著走動而摩擦起來的大手,頓時他丟臉地軟了下來。加上被拍響的臀部和那個人的戲謔笑聲。

他只覺身體中陣陣熱浪湧上臉龐。

“幹什麼?證明給你看我的那個意思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啊。小鬼,怕了?”

“怕毛!嘖嘖,老頭,你行不行的啊,從某個方面來說,你可還是個處呢。”

從來不不願意在口舌上輸給那個人,昕之似乎忘了此刻的處境,不留情面地數落著卿從寒。

“小鬼,什麼時候學得像個女人似的在調逗男人的欲望了?不過,還挺成功的,等會就讓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切——”

昕之腰一扭,強行令卿從寒的身體向左斜過,雙腳剛一碰到牆壁就用力一蹬,身體借力一跳就從卿從寒的肩上跳了下來。快速地一轉身,雙手把人固定在自己雙臂和牆中間,眯起了紫瞳邪魅地笑了起來。

三年來,昕之身體已經成熟多了,可是1米80的他站在1米89的卿從寒身前,還是矮了那麼一個頭。輕身壓上對方,昕之曲腿上伸,頂上了卿從寒的胯間,對內側進行著若有似無的挑逗。

側頭含上他的喉核,舔濕再吹氣,滿意地感受到對方全身為之一震。

“小鬼,你難道想我在這裏就把你上了麼?”

卿從寒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昕之含笑地分析著裏面飽含的欲望氣息。更為惡劣地伸手隔著衣服擰了一下卿從寒的乳頭,一聲明顯的抽氣聲惹得他輕笑了起來。

“喲——老頭,你的身體好敏感呢,只被我擰了一把就硬了起來。喲——喲——不得了,下面都硬了,正頂著我的小腹呢。嘖嘖,誰上誰都說不準呢。”

昕之的話讓人為之氣結,卿從寒從手扣住昕之的頸,單手環上昕之的腰,用力一帶,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變成是卿從寒把昕之壓在了牆上。沒有再廢話,卿從寒直接吻上那張毒嘴,舌尖霸道地撬開了昕之的唇舌,長軀直入,掠過牙齦內腔,糾纏著裏面滑動的舌,盡情地肆虐。

咽下一切搶奪過來的津液和空氣,逼得昕之只能無助地發出破碎的嗚咽。高超的技術,遠不是昕之能相比的。才不一會,就已經被吻得喘不過氣來,身體發軟地靠在了卿從寒的身上。

扣住幾乎把身體的力量都挨過來的人,卿從寒的手順勢地滑到臀縫中,中指在縫隙中來回戳弄,手心用力將昕之的下身壓向自己,讓兩人堅硬的分身隔著他的西褲進行著摩擦。喘息聲,唇舌交纏聲,都讓這條走廊過道煽情起來。

就在迷迷糊糊間,昕之就已經被卿從寒抱回了房間,背部陷入了柔軟的床褥,雙手依然伸入著卿從寒的發間,把他的腦袋緊緊地壓貼著在自己的胸前。扣著那個改造過的戒指的乳頭被含弄著,都已經感覺到對方牙齒咬著戒指往上扯的疼痛和快感,下意識地避免痛苦而弓起身,讓兩人的身體更加的貼近。

迷亂間分出手,撩開脫下卿從寒的衣服,小手滑入褲子,套弄著那怒張的傢伙。幾乎是同一時間,卿從寒的手也握上了昕之青澀的分身。用相同的頻率愛撫著對方,這種行為讓兩人幾乎是立刻有了感覺。

“唔……嗚——”

被自己愛著的人撫摸著身體,感官上和心靈上的刺激都比想像中大了許多,永遠不是自己一個人自慰能比的。昕之難奈地輾轉著身體,讓卿從寒的手能以他更敏感的角度進行撫摸。流竄而出的快感讓他張開雙腿。

但腳間的束縛卻讓他的動作僵了下來。厭惡地蹬了蹬腿,伸手推開了埋頭在自己胸前的人。

“喂,老頭,把腳鏈都解下來,擱著不舒服。”

沒有回話,卿從寒一把把人撈過來,讓昕之趴在床上,整個人介入,強制地擠開了他的大腿,並用自己的腳壓著昕之的鐵鏈,讓他頓時失去了掙扎的空間。單手扣上他的腰腹,把人後腰提起。壓向自己的分身。

卿從寒笑得邪惡,指尖在昕之光滑的背上游走。

“小鬼,你是叫老頭叫上癮了吧。這是你求人的態度麼?”

“你!”

惱怒地雙手抵床,撐起貼伏在床的上身,昕之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邪惡的人。試圖活動的雙腳卻因被固定著而動彈不得。

“切,不解就不解,反正看你,不綁著我你就沒把握上了我吧。嘖嘖,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我不會嘲笑你太久的。”

握住昕之的下身的囊袋,卿從寒只用戲謔的眼神看向說話的人。同樣身為男人,游遍花叢的他更加瞭解到男人身體的敏感點。怎樣才能讓一個男人屈服,他可是清楚得很。帶著絲絲的笑容,他不斷地玩弄搓揉著囊中略硬的小球。

看著昕之在他的動作下,顫抖著想要合攏雙腿。雙手緊抓著被褥,一臉難受但又倔強地不肯開口求饒的表情,卿從寒覺得此刻的小傢伙,真是可愛死了,心中忍不住想多折磨他,看他雙眼氤氳的樣子。



正文 第66章 口口口口

另一邊,昕之別過頭,不去看身上那個壞笑著的人,把頭深深地埋入了被褥裏,掩飾自己壓抑的聲音,大口地喘息著,灌入鼻腔的都是屬於那個人特有的味道。沒有刻意地忽視身體上到處點燃欲望的手指,他就那麼讓身體完全地承受著來自那個人的挑弄。

從前戲到最後的擴張,卿從寒都很小心,生怕粗魯一點的動作都會讓身下的人感到疼痛。雖然他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多少還是知道用那個地方,會很痛的。然而,即使他很溫柔,但也不可能對方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吧。

疑惑地緩下手上的動作,卿從寒挨貼昕之的背,下巴輕點著他的肩。

“怎麼了?”

“……嗯……沒什麼……你要做就快點,囉嗦個什麼……”

“哦?這麼說,你不反抗了?為什麼?不符合你的性格哦。”

不解地翻身,鬆開對昕之的禁錮,卿從寒側躺在他的身邊,好整以暇地單手支頭打量著異常的人。只見對方瞥了他一眼,又再次別過頭去。

“我是你的。”

淡淡的四個字,造成的衝擊不可估計,卿從寒心下一默。過去的種種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表白,最後的碰面,還有這三年的分離。這人對自己的情感,真摯、坦然。反觀自己,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如此一個驕傲的人,居然甘願委身在自己身下。

突然覺得可笑。他輕笑出聲。

沒有一絲喜悅的笑,反而有著無盡的嘲諷,昕之轉過頭,對上還在笑的人,那雙幽紫的眼睛直直地看入了卿從寒的深處。最為熟悉的彼此,清楚地瞭解對方現在正在想什麼。昕之伸手貼上卿從寒比以前瘦削了的臉。

“我的驕傲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略愣,隨即笑了開來。卿從寒揉著昕之的頭髮。

“你總是讓人無語。”

“切,我這叫坦率。我說,你到底還做不做的啊。都已經擴張好了。”

皺眉爬起來,昕之扭過頭看向自己的後腰,沒等他再說什麼,一陣天翻地覆後,他已經被壓在了床上。瞪了一眼戲謔地笑著,並扣住他雙腿的人。昕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順從地雙腳環上卿從寒的腰,坦然地向他展露自己的一切。

“你比我還心急呢。”

說罷,卿從寒挑了點潤滑劑,抹上腫脹的分身,對上昕之直視的目光,他悠然自得地從頂端開始塗抹,略透明的粘滑滿滿地覆蓋了一層,將巨物染上一絲迷蒙。看著這樣的傢伙,昕之不禁心頭一跳。

想起第一次的時候,雖然是他強上的,但那種撕裂的痛苦還是讓他心有餘悸。當時沒怎樣留意,現在一看,那傢伙那麼巨大,當時自己真能狠下心坐下去。到現在真是佩服死自己了。艱難地咽下一口水。

他沒發覺,他的身體和他想像背道而馳,卿從寒含笑地看著分身對上的***,被充分擴張了的穴口四周還塗滿著光滑的油質液體。在燈光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粉嫩的***隨著昕之的呼吸起伏,不斷張合著。穴口四周的皺褶一舒一緊間,散發著奇怪的吸引力。

兩人都專著著對方等會要使用的器官,兩人都呼吸亂紊起來。

“可以了吧?”

“我靠,你還要不要加句‘請問,我可以拜訪你的***麼’。”

隨手抓過床邊的枕頭,昕之惱怒地砸向了卿從寒,卻被他利索地接住並成功扣起他的腰墊在身下。

“嗯哼,不錯,那麼,我想,我們需要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疊好放一邊再繼續我們之間的床上趣味有氧運動。”

雙眼閃爍著有趣的光芒,卿從寒單手握住自己的分身,壓上了昕之,熾熱的頂端抵著還在收縮的穴口,腰微微地用力,頂端有一下沒一下地戳弄著收縮的穴口。

那種隨時會壓開障礙長驅而入的感覺,讓昕之不覺間悶哼出聲,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說不出是希望他快點結束這種磨人的折騰而離開還是一口氣進入。雙手放在身側,揪扯住床單,略眯的眼睛一直看著帶笑的人。

弓起的身體,緋紅的四肢無一不是在極力邀約。

“怎樣?能允許我拜訪麼?”

“你他媽該死的!我——唔……”

沒等昕之的話說出口,他只覺下身繃緊的地方突然被頂開,接著一滾燙的巨物擠了進來,過了緊窄的穴口後,撕裂的痛楚並沒有持續增加,看來是擴張得很是充分了。而且體內的充實讓他不禁發出點點呻吟。

停在甬道中的分身並沒有立刻開動,昕之後臀被抬高,隨著這動作的摩擦,甬道內壁被分身壓磨起來,陣陣酥麻和著快感沖上了尾椎。全身一個顫慄。他眯起眼大量著從進入後就一直喘著粗氣的人。通過身體相連的地方,他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抖和體溫。

一股滿足的熱流就這麼產生了。被這個人擁有著。已經是一件幸福的事。

再說卿從寒,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感覺,上次昕之並沒有進行過多少的擴張就勉強地做了,乾澀的地方讓兩人都產生了巨大的痛苦。然而,這次不同,通過穴口卡位的時候,收縮緊窄的皺褶對分身進行了整根的壓掐,這無言是痛並快樂著的。

其後,短暫的壓抑過後,分身就沖入了柔軟的甬道,熾熱,溫潤,緊窒,肉壁緊緊地包裹著分身,剛被疼痛弄得敏感的莖身此刻正敏感無比,舒適的感覺從沒如此清晰過。



正文 第67章 激情過後

下意識地抽出一點分身,卻換來了身下人一聲悶哼。於是,他只好按捺著,讓昕之好好地適應身體裏的存在。

“老頭,你是不是不行了啊,幹嘛不動……”

察覺到卿從寒的動作,昕之微微地收腹,側頭後望倔強地瞥了身後的人一眼。

隨著他的動作,卿從寒只覺得深埋在熾熱甬道中的分身突然被緊緊地吸附著,手上傳來身下人的顫抖,輕輕地皺起眉,並沒有對昕之嘲諷的話作出反擊。

輕輕地揉著昕之的青芽,卿從寒忍耐著馳騁的欲望,努力讓那人兒的身體放鬆起來。

“小鬼,這事情,雙方快樂才是最高境界呢,你太嫩了。”

“切——”

別過頭,昕之抱著枕頭,一下一下地放鬆自己,隨著淺埋在身體的傢伙不斷傳遞著熱量和敏感的分身被款待,不同于自己自慰的快感很快地湧了上來,毫不掩飾著自己的欲望,低沉的呻吟不斷從他那淺薄誘人的唇中溢出。

卿從寒只覺得昕之的身體對他分身的吸引力愈來愈大,視線下的雪白身軀漸漸染上了一層曖昧的緋色,粉嫩的小屁屁還不斷地向後挺著,似乎是在渴望著更多的愛撫。

瞭解到身下的人已經準備承受他的一切,卿從寒伏身單手勾起埋頭在枕頭上,昕之的下巴,強迫他昂起接受他熱情的吻。

身體更是開始了猛烈的衝刺。

“……唔嗯——”

身體隨著卿從寒的抽插而不住地和床褥進行著最原始的摩擦,激烈的快感變成接吻時竄出的斷續音節。

雙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床單,昕之眯著眼,承受著卿從寒霸道的吻,口腔中的小舌胡亂而不受控地和對方的糾纏起來。

身體深處每一次都沒有力地撞擊著,快感從隱蔽的地方綻放,順然蔓延到全身,理智一點點地破碎,無論是昕之的,還是卿從寒的。

兩人都在瘋狂地探索著對方的身體,仿佛恨不得把對方都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急促的呼吸聲,肉體的碰撞聲,床板的搖晃聲,在這片小空間中交織起來。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反正當昕之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仿佛都被坦克蹂躪過一樣酸痛,忍著身體的不適,他用手肘撐起了上身,突然身體內的異樣讓他不禁反了個白眼。

“該死的,把你的東西扯出去!”

無情地拍掉環在他赤裸的腰身上的大手,昕之瞪大了眼,看著身邊有蘇醒跡象的人,微微地挪動著腰,想把深埋在後穴中的東西扯出來。

隔宿的液體還殘留在裏面,粘滑的甬道和某人分身的擦滑發出極其微小的聲響,可在這片寧靜的空間中,卻顯得異常的清晰。

控制著微微顫抖的身體,昕之努力挪動著,感覺那東西已經抽出了大半,就快鬆口氣的時候,令他鬱悶的事情發生了。窄小的穴口一點一點地被撐大,原本疲軟的傢伙居然因為這小小的摩擦堅硬起來。

來不及說什麼,腰身一緊,背後的身軀一動,昨晚被玩弄了很長時間的甬道再一次被長驅而入,敏感極了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刺痛,但那刻在腦海中的快感卻早一步把他理智淹沒了。不由自主地發出陣陣呻吟。

身體配合著後面那人的動作,慢慢地由側躺變成微跪趴。雙手緊緊地扯住床單,一下一下地承受著來自身上的壓力。

沒有過多的語言,兩人就在喘息中,達到了各自的高潮。

瞥了一眼在自己肚子上眯眼休息的人,昕之發狠地用力推開,翻身在床上站了起來,低頭看著一臉邪笑的卿從寒。

“喲,親愛的小之,這個角度的風景不錯啊,清晰地看到某東西從小口中流出來的過程,異常的誘人。”

無視還躺在床上揶揄自己的人,昕之大步跨過卿從寒的身體跳下床,就那麼赤裸裸地走到浴室邊上,開門,關門,上鎖的動作乾脆利索。

面對著落地的大鏡,昕之很清晰地看到全身的地圖,看著精彩繁華的吻痕,他腦中轟然一片。所有的血氣都沖上了臉,紅通通的,好不煞人。

“這……就一起了?”

當昕之清理好全身走出來的時候,迎接他的是早就穿戴好,並遞給他合身衣服的卿從寒,不給他好面色,昕之接過衣服,就在他面前穿上。

“怎麼了?昨晚還那麼熱情的說,現在就吃飽了不理人了?”

笑著,卿從寒拉起昕之的手,把人帶下樓。

“切。”

不說話,昕之坐在以前屬於他的位置,開始對面前還算豐盛的早餐發動了總攻勢。而他身邊的卿從寒只是拿著杯咖啡,安靜地看著他。

微微挪動了一下,昕之終於受不了身邊發出的強力眼波,放下了手中被啃剩一半的麵包,瞪著一雙紫瞳看向笑容一直沒減少的人。

“我說,雖然我是長得秀色可餐,但還沒到只看著我的臉就能飽的境界吧。”

“感慨一下罷了,很久沒看見這樣的你了。”

說罷,卿從寒伸手跨桌捏了捏昕之的鼻子,手肘不意地碰到了桌面上的感應器,“嗶”一聲,不遠處的電視被打開了。一把輕快的女聲把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極少傳出緋聞的卿氏集團總經理,卿從寒,昨夜花費16個億在‘宮’買下一男人三天支配權一事,今早在整個社交界引起了轟動。面對社會各方的輿論,就卿從寒是否有能力繼續擔任卿氏集團執行總經理一職之事,卿氏集團總部並沒有發表任何的聲明,更多的消息,請關注……”


正文 第68章 風雨前夕

輕敲著桌面,昕之懶洋洋地笑著看向一邊的卿從寒,只見後者的表情壓根沒有被那段報導影響,笑容依舊。只是那雙專著於他的眼,泛起了一陣漣漪。

“親愛的北北,你打算怎麼辦呢?”

“喲,被小之關心著,我真是覺得無比的榮幸啊。卿氏的事不用擔心的,雖然說是股份制,但說白了,只是家族企業,沒人能奈何得了我。反倒是你,打算怎麼辦?”

已經不把昕之看成是一個小孩,卿從寒很認真地詢問著他的意見。

“我嘛,沒什麼打算,也不打算改變現在的生活。”

聽了昕之的話,卿從寒輕輕地皺起了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回去了,只能是你兒子吧,你難道還真能抗住全世界的指責麼?不單單是對你個人的衝擊,你身後的,還有一個卿氏集團。我很簡單,很容易滿足,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只要站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昕之單手托腮,用另一隻手的手指沿著面前的杯口畫著圈兒,那雙紫色的瞳孔透過杯子的鏡面留意著卿從寒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在昕之的注視下,卿從寒站了起來,離開自己的座位,來到其身後,雙手把人圈到自己懷裏,下巴用力地抵在了昕之的發心上。

“我們都是有罪的,選擇了你,我就不會回頭。”

“記得你這話,親愛的北北……”

再一次的承諾,消失在兩人交貼的唇上。

甜蜜的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兩人默契地選擇了在床上渡過。一切都沒有改變,只不過是曾經分別的兩人,現在成功地相遇,並且在一起。

寧靜的天空,依然是蔚藍蔚藍的,朵朵的白雲依附著漂流著,和風輕輕地掃蕩著地面,帶走一重重炎夏的氣息。卿從寒回公司處理事務,昕之則按平時的時刻表,回到了學校打發時間。

一直喜歡安靜獨處,所以教學樓的天臺永遠是昕之的首選。躺在陰影下,他扯開了衣服的帽子,呆呆地看著藍天。突然一陣音樂聲響起,他利索地從褲袋裏掏出手機,也不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下接聽鍵。

“早上的報導看了吧?”

“嗯。”

“事情比想像中嚴重,卿元的反應有點大,今早淩晨已經從英國飛回來了,現在正在召開內部會議,卿從寒估計也在的。情況不會太樂觀。”

聽見電話中傳來明顯帶有擔心的聲音,昕之翻身坐了起來。

“我瞭解他,當他認定某一條路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把他扯回來的。即使那條路不通,他也會把路給砸通。”

“……你們,真的很像。那就這樣了。對了,你現在是在學校吧。放學的時候小心點,那個叫喬婉的女孩有動作了。”

“嗯。”

“那,今晚陪我去吃飯不?哎,算了,當我沒說,還是不打擾你們。嗯,就那麼多,掛了。”

蓋上電話,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昕之站起來離開了這個陪他度過了無聊的早上的天臺。極少人踏足的天臺,順帶的,就有了一條絕對安靜的樓梯,昕之就那麼百無聊賴地下著樓梯,沒有一點的聲音發出,就如幽靈一般。

“操……嚇死老子了,我說,司,你咋走路沒有一點聲音的說?大白天的,還以為撞鬼了。”

一直低頭看手機爬樓梯的小四在轉彎位的時候突然撞上了昕之,驚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轉眼間,他臉上就揚起了一張燦爛的笑容,配上本來就英俊不凡的臉,整體效果真的很吸引。可惜的是,他面前站著的,是昕之。

沒有理會小四,他淡漠地繞過還呆立著的人,繼續向下走去。

“司——我昨天發現一好地方,放學後,我們一起去吧。”

仿佛看不到昕之那張拒絕的臉,小四繼續笑著從後追上他的腳步。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會有結果的。”

冷冷地說了句話,昕之依然保持著走動的頻率,寂靜中,身後亂紊的腳步聲讓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你出任務前還默許的,怎麼一回來就變了?難道是大叔說過什麼了?”

“不是。”

“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

丟下這句話,小四加快了腳步從昕之身邊離開了。看著那個倔強的身影,他只是加深了皺著的眉。

下午最後一堂課,在電腦室,昕之的座位永遠是最不顯眼的角落。完全無視講臺上的老師,昕之單手托著腮,另一隻手在鍵盤上蜻蜓點水般看似隨意地點著幾個鍵,螢幕上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

突然,原本面無表情,懶洋洋地挨著椅背的他坐正,放下了托腮的手,握上滑鼠開始點擊起來。快速穿過幾個頁面後,他進入了熟悉的網站,點了其中一張穿著護士裝,側面露著下體自慰的圖片,再進行了幾個看上去完全沒有意義的操作。

畫面完全改變了。飛速流逝的資訊條。昕之認真地搜索著他要的一切。

“該死的。”

幾乎是立刻地,他站了起來,快步離開了教室,明顯是中毒了的電腦畫面開始慢慢轉為黑屏,那一行字在兩秒內完全消失。



正文 第69章 後巷倉庫

快步地離開教室,昕之腦中亂成一團,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您好……”

幾乎是聽到電話中傳出的機械女聲的同時,他已經掛掉再撥了另一個號碼。

“Kiwi,用盡一切辦法,別讓卿從寒離開他們公司,等我到現場。”

不等對方回答,昕之已經掛上了電話,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並且把他完全包圍了的眾人。略微地打量了四周,他現在正處於校園最偏僻的角落,而後面就在不遠200米處。

再對上圍著他的十幾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亂七八糟的衣服,一股朋克的氣息,染得色彩繽紛的腦袋,一隻耳朵紮著幾個耳環,當然,還有他們肩上搭著的各種棍棒,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只見裏面唯一一個女孩站出了一步,似乎是身後那堆不良青年的老大,那囂張的模樣倒是讓昕之原本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

“司嘉同學,幾天不見,你依然是那麼獨行獨斷嘛。”

“……你誰?”

原本還有後續臺詞的女孩因為昕之的兩個字而愣在當場,下一秒,怒火燃燒了她的雙眼,只見她全身顫抖,估計是氣得不輕了。扯出一個不算是笑容的笑容,女孩繼續說。

“司嘉同學真是貴人多事忙啊,我是喬婉,這學校的老大,我很賞識你的身手,加入我們,當然,你可以拒絕。”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喬婉身後的十多個青年蠢蠢欲動起來,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身材纖細的昕之。

“那我拒絕。”

拋下一句話,昕之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那麼直接從他們中間走過。被無視了的人,跺了跺腳,手一揮,是打算動手教訓一下目中無人的昕之了,剛好這時,下課的鐘聲響起。

這一邊,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小四連鐘聲也敲不起來,只略略地動了動嘴皮,換了個姿勢繼續找周公打架去了。

突然,他所在的教室大門被用力地推開,一個高大的男生飛快地走到他身邊,無措地抓了抓頭上亂成鳥窩般的頭髮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仿佛赴死的就義表情,伸出手推了推趴著的小四,見他依然沒反應,更是加重了力量。

“……老大……老大,你醒醒啊……老大——”

“操!哪個兔崽子在那邊嗷嗷叫的!”

一拳把耳邊一直亂叫的聲源揍飛,小四把臉轉向另一邊,繼續進入睡眠狀態。

“老大……隔壁班那個叫司嘉的被喬婉帶走了……”

還在委屈地揉著自己被揍青的臉龐的人,在下一秒就覺得眼前一花,呼吸頓時困難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小四已經揪住了他的衣領,強勁的臂力將他舉離地面,一雙陰狠的眼睛如餓狼般閃著攝人的光芒。

“那該死的女人把他帶去哪了?”

“……後……後巷的……倉庫……呼呼——”

幾乎是瞬間消失的人,得到了解放的男生跌坐在地上,狠狠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不愧是老大,剛以為自己死定了。”

沖出了教室的小四,沿路撞翻了幾個人之後,順利地找到了剛那男生說的後巷倉庫。

所謂的後巷,其實就是他們學校附近的一條小巷,那裏經常是一些小混混玩耍的地方,而在巷子的盡頭是一間廢置了的倉庫,不知道是第幾屆的學長用蠻力把大門的鎖弄壞以後,那就已經成功轉變為混混的秘密基地。

吸煙,啃點小藥,打架談判泡妞,開狂野聚會,皆可。

當小四氣喘噓噓地來到倉庫門口,側身就著開著的門縫擠入陰暗的倉庫時,一股略濃的血腥味頓時將他的精神提了起來。微閉上眼,再睜開,雙眼已經適應了倉庫內的低微光線,四周充斥著一股混雜了很多不知名東西的氣味,讓人很不舒服。

儘量減輕鞋和地面發出的摩擦聲響,小四漸漸深入,一路上躺著幾具沒有聲響的身體,如果不是他們胸膛上隱隱的起伏,小四還真以為都死光了。

倉庫裏沒有其他的聲響,估計事情已經結束,本來他就不以為以昕之的身手會落在喬婉手上被欺負。

停下腳步打量了地上的人,身上的衣服沒有什麼破損,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上也沒有明顯的擦傷或青腫,好奇地將人翻過來,還是讓小四在那人後頸窩處找到了一點青黑。

“一擊就足以讓人昏睡無力戰鬥,果然是犬。”

拋下手上的人,小四繼續前行,隱隱間在前面聽到一絲聲響,他加快了腳步,繞過了面前高聳的遮擋物,終於來到了聲源。只見和路上情景不同,眼前躺著兩三個人,可身上幾乎沒看見一處完好的皮膚。

一道道的刀痕,大片大片還濕潤的血跡,仔細一看,還發現地上的人雙眼微閉,但裏面的眼球不住的滾動,嘴角冒出數道唾液,頸間,裸露的四肢明顯的青筋都股起充血。明明清醒著,卻什麼呻吟都發不出。

被眼前殘忍的一幕微微地刺激著,小四自己也沒發現,他手臂上都冒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瞄了一下,現場找不到昕之,他也就沒興趣繼續待下去,正當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了動靜。

“誰他媽躲在裏面?”



正文 第70章 一場獵殺

在小四厲聲的叫喝中,一道黑影哆嗦著從後面陰暗處走出來,不安地將雙手糾在身前,披頭的散發,一臉驚慌失措的臉,蒼白沒有血色,那雙焦距散失的眼在落到了小四身上的時候,瞬間湧出了一層淚光,緊接著,雙腳一抖,整個人就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小四還是把這個落魄的女人認出來了。

“喬老大,你這副鬼樣是活像是從亞馬遜森林逃出來似的,是在玩什麼特別的遊戲麼?哈,笑死老子了。”

仿佛是配合自己的話,小四捧著肚子大笑著。可他身邊唯一的觀眾並沒對他精彩的發言表達什麼,只是一味在哭,最後小四很無奈地摸摸鼻子,在喬婉面前蹲下,沒好氣地說。

“我說,喬老大,喬大小姐,你哭完了沒?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司嘉呢?”

小四站了起來,不在意地把身邊躺著的人一腳踢開,居高臨下地看著臉上淚痕密佈的喬婉。

隨著那名字的叫出,還跌坐在地上的喬婉臉色一變,居然馬上停止了哭泣,掙扎著站了起來,雙手捂著臉一邊尖叫一邊撞開了小四向外跑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小四愣在了原地。

街區上,人流不多不少,各種小車在擁擠的道路上緊湊地排著漫長的隊伍,紅綠燈在狠辣的太陽下呻吟著轉變著色彩。

有氣無力的空氣帶著灼熱灌入行人的鼻腔。懶洋洋的午後,正是人類昏昏欲睡的時間。

雙手插在衣服的前兜裏,透過壓低的帽子,昕之一雙紫瞳危險地看向卿氏在這城市的分公司大廈。他停在大廈門前,張望了一下四周的情況,身邊匆匆走過的人仿佛看不到他,依然匆匆地離開。

紫瞳鎖定了大廈三十七層的位置,唇邊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昕之轉身向旁邊的商貿大廈走去。

他一直相信自己身為殺手的第六感。四周洋溢著的淡淡殺機,那種讓他心靈產生異樣平靜的美好氛圍,只有是那種特級殺手才能形成的。

“看來,那只可愛的小貓已經視察了地形好幾次了呢。”

輕鬆地躲開了大廈內的攝像頭,昕之順利地上到了天臺,環視一圈後,他翻過欄杆坐在了外沿,雙腳隨意地晃動著,從他愜意的表情中看不到一絲的驚慌,完全無懼於一不小心就會從四十層高的大廈上掉到地面摔成肉醬的後怕結果。

扯過背後的包,昕之前後拿出了幾段零件,雙手靈活地拿著它們搗弄著,五秒一過,一支小巧的狙擊槍如魔術一般出現在他手上。架起手中的槍,眯起右眼瞄準了對面樓層,剛好耳背一陣輕微的震動。

“昕,他們開完會了,在電梯中,估計50秒後就到大堂了。”

Kiwi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昕之應了一聲,更仔細地在每一層樓中尋找著,平穩的心跳,並不為即將會發生的一切而動搖。

就在昕之對面的樓層,其中一間房間裏,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無聲地組裝起箱子裏的槍,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槍和昕之的幾乎一樣,只不過體積更大。

信步走到窗前,黑影眯起一雙野獸般的眼看著卿氏大廈的大門,那種蓄勢待發的氣場讓四周的空氣都彌漫著一股獨特的緊張感,平穩的心跳聲被無限地放大,每一下的跳動,仿佛都在牽動著大氣的流動。

讓人著迷的頻率。

舉起槍,平托在肩,側頭,眼貼近瞄準器,透過放大了的鏡面,如獵人般守候著屬於他的獵物。

被身後幾個集團高層幹事簇擁著,卿從寒表面笑得依然保持一臉的笑容,但他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腦海中依然盤旋著剛才卿元私底下對他說的話。

沒有多少的責備,只是對他性取向有一點驚訝。

“爸,我對他,是認真的。”

微錯愕,仿佛是想不到卿從寒會說出這句話,卿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歎了一口氣後,他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到卿從寒的身後,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單手拍了拍卿從寒的肩。

“這事我就不管了,只希望你別弄得太張揚,畢竟你的一舉一動,還代表著我們卿氏。如果真的是認真了,就好好地對人家,別像當年的嘉兒那樣了,對了,那男孩,什麼時候,帶回家來看看吧。”

想不到卿元那麼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喜歡上一個男人的事情,還沒等卿從寒松一口氣,最後的話又把他心提到了嗓眼,這可難辦了。帶昕之回去,恐怕會把他們嚇得半死吧。

不禁地皺起眉,看向真誠對著他的卿元,卿從寒只覺得深深的無力感把他包圍。

“怎麼了?”

發覺了卿從寒的困惑表情,卿元問。

“嗯,沒事,過段時間吧,等這件事平靜下來,我會帶他回家讓你和媽看看的。”

“呵呵,那就好,我還是很期待,是怎樣一個男孩,能讓工作狂的你瘋狂到不惜花掉16億的大價錢,只為了相處的短短三天。”

明顯的,雖然卿元是在笑,但卿從寒依然察覺到他笑聲中的冷意。下一秒,他又醒悟過來,這次的事情,的確是他衝動惹下來的,難怪卿元會生氣了。

於是,一次關於父子間的談話,就在兩人各懷心思的情況下結束了。

看著自動大門外嬌陽燦爛的街道,卿從寒只想快點回到那個溫馨的小家,把那個擁有一張毒嘴,卻無比可愛的小人兒摟入懷裏。

於是,同一時間,自動門打開,卿從寒走出了卿氏大廈。

黑暗中的人舉起了槍,清晰地看見了卿從寒那張帶著溫柔笑容的臉,手指微扣。

喧鬧的街道上,沒有別的人聽見那聲消音了的槍聲。

商貿大廈上,那抹身影同時消失了。


正文 第71章 回家之後

哼著小調,昕之提著兩個購物袋,走在回卿家大宅的路上,奇怪地看了一眼停在大門邊的黑色保時捷,微微側了側頭。

“幹嘛不放入車庫啊。”

握了握因為購物袋沉重而變得麻木了的雙手,昕之隨意地按了按門鈴,幾乎在同一秒,面前緊扣上的門被打開,只見一身濕漉漉的人,只用雪白浴巾圍住了下身,赤裸著精瘦的胸膛,懶洋洋地倚在門邊上,一雙眼睛放肆地打量著額上冒著薄汗的昕之。

“嘿,親愛的,你這是在鍛煉你那小得可憐的手臂肌肉麼?”

咧嘴一笑,卿從寒並沒有一丁點想要接過昕之手上的購物袋的意思。

危險地眯起眼,但卻突然輕笑出聲,昕之踩著高傲的步調撞開了攔在門邊上的人,向屋內走去,只聽見他那不懷好意的聲音在室內傳出。

“哎,親愛的,雖然我知道你很愛炫耀一下你身上那美妙的六塊腹肌,可也不能這麼站在門口啊,如果風大上那麼一點,哦,可憐的。我可不想親愛的你被鄰居以在公眾場合裸露私處的罪名告上法院。嗯,你知道的,你的形象很具有商業化。”

隨著昕之的笑聲,卿從寒只覺得圍在腰間的浴巾突然一松,頓時臉色一變,一手抓住邊緣,另一手馬上把門給關上,回頭看向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人,卿從寒狠狠地咬牙。

“哈哈——親愛的北北,你的身手,嗯,還挺靈活的嘛。”

一邊笑昕之還不忘向怒視著自己的人搖晃著手上明顯拍下剛才精彩一瞬的手機。

“哇,好可怕啊——”

尖叫著,昕之轉身跳上了身後的桌子,避開了卿從寒突然伸過來搶手機的手,只見對方還保持著一手提著浴巾的搞笑模樣。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在屋子裏亂跑一通。

大笑著跑上了二樓,還來不及走,只覺腰間一緊,昕之低頭一看,那只多出來的大手正緊緊地摟住他的腰,身形一晃,背後就貼上了另一個人的胸膛,因為剛的跑動,身後的人,喘息得厲害,相貼間,那顆穩健的心臟正有力地跳動著。

頸間不斷地被熾熱的鼻息騷動著,略咽了一下口水。昕之停止逃跑的欲望,微喘地就這麼貼著卿從寒,調理著呼吸。

頓時,屋子清靜下來,在一樓到二樓的旋轉樓梯上,兩抹高挺的身影緊緊地貼在一起,地上融合成的一個影子,在階梯中被無限地延長,直到看不見為止。

原本手上的手機已經不知道被遺忘在哪個角落了,昕之用雙手貼上腰間的手臂。淡淡的薄荷味的沐浴露從身後飄出。

“今天開的會,怎麼了?”

昕之的話,讓卿從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把頭埋在昕之的頸間,輕輕地啃咬著露在衣領外的嫩肉。模糊地說。

“沒什麼事情,被老爸刷了兩小時,似乎是接受了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的事實了,天知道呢,即使他不接受也改變不了的,不是麼?不過……”

沒有理會在自己頸間玩小動作的人,昕之順著應了句。

“不過什麼?”

“他叫我找個時間把我最親愛的情人帶回去,給他們瞧瞧。”

“哦,這可是個問題。”

“這樣,好麼?嗯?”

手不安分地從昕之的衣擺下竄入,仿佛是愛撫著世間最寶貴的玉石般,來回地撫摸著昕之平坦的小腹和側腰。

“沒什麼好不好的,大不了到時換個臉混過去。”

伸手捏了捏衣服下作亂的手,昕之反個白眼,後腰處正被一硬物頂撞著。

“嗯哼,估計這事情穿頂後,老媽會先砍了我。到時你可得幫我擋幾刀,嗯?親愛的……”

“哦,親愛的,我肚子餓了,能不能先解決我肚子的問題,再來深入討論我到底要幫你擋幾刀這破事情?”

無奈地反手扯了扯身後人的頭髮,昕之一臉沒好氣的說。

“不,不,親愛的,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嗯,感覺到了麼?這可是急事,刻不容緩的,也許,我們能把晚飯和夜宵統一解決?嗯,很不錯的提議,不是麼?”

抓過昕之的手,卿從寒把它引到身下,讓它和某個怒張著的傢伙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幾乎是瞬間,昕之收緊了手,一下就掐住了那發燙的傢伙,滿意地聽到耳邊突然的抽氣聲,然而不等他恥笑出聲,本來停在腰間的手在下一秒就擠過褲子,直接隔著內褲搓弄著敏感的私處。

經過了那三天瘋狂的性愛,兩人都十分熟悉對方身上的敏感帶,也清楚,對哪個地方,用哪種方式更容易讓對方產生欲望。這不,卿從寒只幾個動作,那青澀的傢伙就在他手中娓娓顫立起來了。

而昕之原本掐著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變成套弄和愛撫。兩人亂紊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嗯,你剛的提議,現在想起來,好像也不賴……”

突然,昕之打破了這曖昧的寧靜。

“提議?哦,親愛的,請原諒我,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很快忘記了,你說的是什麼提議,嗯?”

明顯揶揄的話,昕之不怒反笑。

“太可憐了,歲月真不饒人,不是麼?雖然說記憶力是衰退了,但,希望,僅僅是希望你某個部位的能力並沒有因為歲月的流失而變弱了,哦,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真的。當然,我不會嫌棄你的,親愛的。”

昕之一邊說,一邊咧嘴壞笑。

“哼哼,實踐,親愛的小之,我們要用實踐說話,我相信,片刻之後,沒有人會比你更清楚那部位的能力。”

沒有給昕之說話的機會,卿從寒一把抱起懷中的人,向兩人的房間大步走去。



正文 第72章 歡迎回來

在昕之所在的城市上空,一架民航飛機正朝著英國方向飛去。打發了花癡般的空姐後,男子抓起胸前掛著的墨鏡,戴上。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打開。

很快,聊天視窗就閃動起來了。男子隨意地點開。

[任務失敗了?]

[嗯。]

[怎麼會失敗的?]

沈默了片刻,男子還是敲出了幾個字。

[犬沒死。]

[哦,天啊,親愛的,你被打擊得徹底了?神智不清了。]

飛快地十指舞動,男子仿佛很執著這個問題。

[就在我即將開槍前,從九點鐘方向,估計是15度角向下射出一粒子彈,射中了我的槍管。找出隱藏的我,從300米外瞄準我的槍管,除了他,我想不出誰有這能耐。]

這次輪到對方沈默起來了。作為現在NO。ONE特級殺手,能讓他承認的人,除了那個曾經的NO。ONE外,再也沒有別人了。大約過了3分鐘,聊天視窗再次閃動起來。

[貓,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什麼事?]

[你知道為什麼那任務突然沒有人接?]

[我對那些事情沒有興趣。]

幾乎是立刻的,男子一句話就甩了過去,抓起身邊的冰水,輕輕地灌了一口,繼續專著在電腦的螢幕上。

[半個月前,一個自稱犬的殺手,獨自一人殺上了分區基地,在團長的眼皮底下把秘密開會的人全殺了,甚至,團長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怎麼殺的。也是那天起,組織裏再也沒有人去接那個任務。]

危險地眯起了眼,男子自己也沒有發覺,被他握在手裏的冰水因為他顫抖的手而微微地晃動起來。

[犬,那肯定是他,除了他,沒有人能做到這個地步。這麼說,任務目標是受他保護了?]

仿佛是明白了男子的想法,聊天視窗瞬間又閃動起來。

[貓,你別擅自行動!]

[不,我是自由的,不是麼?不存在擅自這兩個字,還是說,你認為你有資格命令我?]

此刻,男子的目光是攝人的,如被觸怒了的雄獅。

[怎麼敢呢,呵呵,那你意思是,會一直跟著目標?]

[嗯。]

兩小時後,當清潔員在整理飛機倉的時候,發現了一部乘客遺留下的手提電腦,廣播了數次都沒人認領,最後只好放在了總務處待處理的欄上。

卿氏大宅

經過了一翻激烈的糾纏後,室內洋溢著濃濃的麋香,不客氣地枕著卿從寒的肚子,昕之捉過在肩上一直撫摸著的手,放嘴邊就是一啃。

“餓了,去做飯。”

“嗯……現在什麼時候了?”

懶洋洋的聲音從頭頂傳出,似乎是不想動彈了。看穿了卿從寒的小小心思,昕之直接翻身一腳把人踢了下床。指著房門說。

“餓了,快點去做飯,我先洗個澡,裏面的東西一直在流出來,感覺糟糕透了。”

赤裸著身體,昕之轉身進入了浴室。滿意地聽到外面走動的聲音,他哼著小調擦拭著吻痕密佈的身體。

想起這幾天兩人的親密,他不由得感歎一下,如果不是他從小就鍛煉身體,還真吃不消這消耗量,不過,這也再一次證明,男人在性這一方面有著強大的潛能。體格絕對沒他好的卿從寒居然也沒有累倒,明明他的消耗比自己更大。

“強大的潛力。”

輕輕地聳了聳肩,昕之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如此說道。

半小時後,昕之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赤腳走出,不經意地看到了桌上放著的電腦,想想沒那麼快能吃東西,他也就走過去,把電腦打開,熟悉地進入了曾經的殺手網,居然發現上面的郵箱中有郵件,為自己加了十多個馬甲程式,昕之就點開了。

[犬,歡迎回來。]

沒有更多的語言,平淡的五個字。昕之的腦筋轉得飛快。在腦海中將所有認識的人都過濾掉,最後目標直指向最後的一個可能性。臉上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鬆開扯著毛巾的手,昕之按下了回復鍵。

[恭喜你成為了第一殺手。]

剛一發表,他就立刻撤離,關上電腦,昕之依然帶著美好的心情走下樓。

“什麼事讓你那麼開心啊?”

還有幾階到一樓,卿從寒那邪魅的聲音就從身邊傳出了,昕之歪頭看向一身休閒裝,還圍著圍裙,雙手捧著冒著熱氣精美菜肴的住家男,笑得一臉燦爛。

“沒什麼,發現一有趣的玩意。”

“對了,過幾天我得飛去美國談點生意,估計去一周。”

看若無其事的把菜肴放在飯桌上的人,昕之把屁屁挪到主位旁邊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托著下巴,一雙紫瞳眨啊眨的,裝得一臉無辜可愛樣。

“親愛的北北,我能去麼?”

壞笑著看了一眼昕之,卿從寒打趣道。

“訂了兩張機票,估計我說不,你也會偷偷地跑過去吧。”

“嘖嘖,別把我說得那麼花癡,我可不是非你不可的哦。”

雖然口上是這麼說,但笑意已經在昕之雙眼中閃冒,他單膝跪在椅子上,伸手跨過桌面勾過卿從寒的下巴,後者右手還拿著湯勺,往左手的湯碗上盛著湯,不得以只能傾身上前,並小心不打翻手上的東西。

兩雙眼,都映著對方,慢慢地貼近,更多的語言,消失在相貼的兩唇間。很多時候,一切的話語,還比不上一個親吻,甚至,一個擁抱。


正文 第73章 美國出差

明天就是出發去美國的日子,昕之懶洋洋地坐在了狗窩的沙發上,嘴上叼著胸前掛著的十字架,無聊地玩著手上的小刀。大概只有中指般長的小刀在他那只靈巧的手上翻弄得異常的快,一道道銀芒在劃空而逝。更重要的是,昕之雙眼壓根沒看向手上的刀,一切似乎只是下意識地作為。

無比崇拜的目光來自他身邊流覽著黃色網頁的病狗張三,手提電腦裏傳出激烈的肉體碰撞聲和女人嬌媚的叫床聲,這平時對他產生極大吸引力的東西居然都不能把他的目光留住,可見昕之耍指刀的手段有多麼的高超,也許,只能用神技來形容了。

“喲,犬,很久沒見你了,啥風把你吹回來了?靠,老三,我在門口就已經聽到那誇張的叫床聲了,弄小聲點。”

捧著一大堆食物回來的黑媽,一進來就抓起袋裏的一個蘋果,狠狠地砸向了窩在沙發上的病狗。後者只是猥瑣地咧嘴一笑,手一翻就接過了蘋果,往身上擦了擦就放嘴邊一啃,倒是真的把聲音調小了點。

“啊,對了,小四這幾天都在找你呢,犬,聽說你學校也沒去了?”

把東西都放入廚房,黑媽拿著三罐啤酒在昕之對面的沙發坐下,一人拋了一罐,自勁灌了起來。空置的手接過冰啤酒,昕之沒有開,隨意地放在桌上,另一隻手上的指刀卻沒有一絲停滯地繼續翻滾著。

“學校,不去了。”

“嘖嘖,那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用與病弱外表完全不符合的豪邁姿勢灌下一口啤酒,病狗如是說。

“最近這邊也沒有什麼委託,所以,犬想遠遊的話,還是很方便的。”

病狗看著自昕之進來後,就沒停止過運動的指刀總算是中場休息了,好奇地看慢慢抬起頭的人。透過側邊燈光的照射,那堪稱完美的側臉顯露無遺。即使是對男人沒有性趣的他,也不由得讚美一下,這簡直是撒旦的傑作。

“不用這麼看我,仔細觀察一下你平日的行為,就知道了。”

雖然黑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可在場兩人心裏無一不冒出:太可怕的洞察力了,這個結論。算是默認了黑媽的話,昕之如表演魔術般,收起了指道,拿起桌上冒出點點水珠的冰啤酒,掀蓋,抿了一小口。

“嘖嘖,真期待小四知道這事情的表情啊,估計會哭出來吧,哈哈。”

瞪了一眼說話的病狗。黑媽倒是把目光放在了昕之的身上。

“有些事情,還是儘早處理的好,一個團體,內部出現矛盾,很麻煩的。”

挑眉看黑媽,昕之當然明白,他指的是小四對他的感情。放下手中只飲了一口的啤酒,昕之站了起來,雙手插袋,轉身向大門走去。

“我,他沒可能的。”

冷冷地拋下一句話,昕之的身影隱藏在了黑暗中。

“呼——真酷,有些東西嘛,明知沒可能,但卻更希望去擁有。嗯嗯,人,有的時候,就是那麼賤。你說,是不是?”

壞笑著,病狗向身後開著的房門比了個鄙視的手勢。回應他的是一聲震天的關門聲。

“嘖嘖,看這野小孩,受打擊了吧。估計這個月窩裏設備維護費用又得來個歷史新高了。失戀的小四,破壞力估計比得上一頭暴龍。”

沒有理會病狗那一臉幸災樂禍,黑媽繼續灌著手上的啤酒。

24小時後,紐約某一五星級酒店,剛下機的兩人咽了點東西,就又滾到了床上。激烈的飯後運動後,兩人都趴在了陽臺上,看著繁華的夜街。

“我們的事,好像連這邊分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伸手揉了揉身邊那還頂著黑色頭髮的男孩,卿從寒淡淡地說。

“哎,真是抱歉了,讓你的獵豔範圍大大地縮少了。”

咧嘴笑了笑,昕之伸了伸懶腰,像只優雅的貓一樣,眨了眨那幽魅的紫瞳。

“對了,有人出2億買你的小命。嘖嘖,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看得起你,出那大價錢。”

沒有問昕之怎麼得來的消息,卿從寒伸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眯起了眼。

“才2億,也太小看我了吧。原來如此,難怪老媽最近把君子閣的人都調到美國來了。我想想,生意上,好像沒得罪誰,私人恩怨也沒可能吧,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會是誰呢?”

“切,管他是誰,反正能動你的人,只有我。”

“嘖嘖,我怎麼覺得某人打算某天窮瘋了的人會把我幹掉拿那2億去逍遙快活呢。”

“哈,不,親愛的,打劫你比幹掉你能得到更多,真的。”

捏了一下昕之嫩嫩的臉頰,突然想起什麼,卿從寒收斂了笑容。

“你這幾天都沒去學校呢。嗯?”

扯下臉上的手,昕之咬了一口,得意地看留下一排牙痕的大手。不在意地說。

“去也無聊,而且宮也不用去了,現在我可是頂著被你包養的身份呢。愛咋樣就咋樣。”

“嗯,你喜歡就好。明天我去談生意了,你有什麼節目?要不,一起去?”

反了個白眼,昕之一臉“你做愛做昏頭了吧”的表情。

“說什麼傻話,我去幹嘛,明天我自己隨便逛逛就好了。你自便,可別太想我呢。”

繁華的夜幕籠罩著這個金錢的世界,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所以,人嘛,都應該及時行樂,不讓自己後悔。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溫和的夜風輕輕地帶走了這對戀人細細的話語。






我們都有罪 外篇 男孩與狗

不知道自己是誰,仿佛一出生就是一個被遺棄的角色。反正是有記憶以來,自己就是在這條骯髒的街道上生存著。沒有名字、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以前還會到小食店的後巷撿點什麼能果腹的東西吃吃。

現在麼,已經不用了。

他看著在自己懷中和他一樣瘦得只剩下骨頭的小黃狗。從半年前,他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它後,一人一狗就平靜地在小巷中,由紙皮箱搭成的小角落裏居住著。如果不是考慮到下雨天連個窩身的地方也沒有,他恐怕早就把這些紙皮箱賣掉了吧。

“喲,狗狗餓了麼?我們去找吃的吧。”

輕輕拍打著懷中小狗的頭,他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抱著癟了一隻後腿的小黃狗走出去覓食了。不敢走在大街上,因為早一段時間有不少和他一樣大的小孩子被拐走了,據說被鋸掉了手腳丟在街上行乞。

他可不想這樣,畢竟,只要熬過幾年,他就能到別的地方找點零工做,也許好運氣的,能學點字。臉上帶著對生命的渴望,他快步地穿過了小巷,來到經常光顧的小食店。

在堆積成山的垃圾堆上翻找著能吃的東西。

“哎呀——”

一聲痛呼,把一邊在垃圾山上四處翻滾的小黃狗引了過來。只見那個只有5歲的小男孩一隻小手被血沾染了,他痛苦得眯起了眼,淚水不斷地在泛紅的眼眶中滾動。破爛的不適合穿的衣服一直蓋在他幼小的身軀上。

努力不讓淚流下。他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完全不介意空中的惡臭氣味侵佔他的嗅覺神經。伸出乾淨的手揉了揉蹭過來的小狗頭。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沒事呢,是我太大意了,居然沒有發覺裏面的玻璃碎片。不痛不痛。快點找吧,不然垃圾車來了,我們都要餓肚子哦。”

仿佛聽懂了小男孩的話,小黃狗只是舔了舔他手上的刮傷,繼續埋頭在垃圾堆上,一雙前爪不斷地翻攪著。

“狗狗也要小心哦。”

不放心地說了聲,他完全不知道這只小黃狗其實是聽不懂他的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在今天的垃圾車司機大概又是偷懶了,躲在廁所裏抽煙,比往常來得晚了點。

於是,小男孩和小黃狗帶回了豐盛的晚餐回到小紙屋裏。

眨眨眼,小男孩坐在一件破爛的厚軍襖上,抓起放在地上被咬了一口,就丟棄的蘋果,在身上找了一陣子,終於在一小片稍微乾淨的地方擦了擦,就放在嘴邊啃了一口。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今天的蘋果不苦呢。”

把平放在地上的骨頭推到小黃狗的面前,小男孩把剩下的被菜汁染成青色的白米飯放進一個裂了一個小口的泡沫塑料飯盒上,再掀開了當成桌子的木箱,把飯小心地藏好。

“好了,這些是明天的早飯,狗狗不能偷吃哦。”

見小黃狗吠了一聲,小男孩才放心地抱起它,在其濕潤的鼻子上親了一個大大的滿是口水的吻。用過飯,天也都入夜了。小男孩抱著小黃狗,倦縮在破軍襖裏,沉沉地陷入了夢香。

生活對他來說,簡單無比。

每天中午帶著小黃狗出外覓食,空閒的時間誑一誑貧民的街道,看看有什麼被丟棄的東西能用的,就帶回自己的家,充實一下,裝修一番。他一直都憧憬著,再過幾年,長大了一點,就能正式地擺脫這種生活。掙點錢,好好地安頓下來。

然而,一切都因為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

小男孩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人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在他面前出現,一身的簡潔的修士服,胸前掛著的銀質十字架。那是世界上第一個對卑微的他露出真誠笑容的人,第一個主動把麵包放在他手上的人。

也是在這個人的薰陶下,他心靈得到了救贖。

上帝說,事情的終局、強如事情的起頭.存心忍耐的、勝過居心驕傲的。

上帝說,與其咒詛黑夜,不如焚燒自己

……

然而,也是因為這個人,教會了他,什麼才是真正的黑暗。

小男孩驚駭地丟開手上染血的中型十字架,看著那個在自己眼前緩緩倒下的人。那雙還帶著欲望和不甘的眼神,還映著他慌亂的表情。大口地喘著氣,小男孩飛快地抓起地上的衣服,把自己赤裸的身體包裹住,飛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滿是罪惡的修道院。

“……呼、呼……我、我殺人了……”

現在的他,只想馬上回到溫馨的小紙屋,跑到肺葉裏再也沒有了一絲的空氣,他終於回到了小巷,疑惑地看著自己小紙屋,怎麼今天狗狗沒有飛出來迎接他呢?放輕腳步走近,好奇已經把心中的驚駭沖淡了一點,畢竟是小孩子,沒有受過什麼正規的教育。

只是知道殺人是一件不好的事。

越走近紙屋,小男孩心中就越不安。

看著地上彌漫而出的暗紅的血,他腦中一片轟鳴,麻木地掀起地上已經死絕的小黃狗的屍體,小男孩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緊緊地抱起小狗,不顧它身上的血把自己染透。

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天,先是差點被人強暴了,接著是首次殺人了,最後連自己唯一的夥伴也死掉了。輕撫摸著懷中被活活打死的小黃狗,小手清楚地摸到骨頭碎掉的地方。想必是被硬物不斷猛砸的結果吧。

無聲地笑著,小男孩腦中出現了一隻小狗被一醉漢或貪玩的孩子不斷攻擊的畫面,斷斷續續的悲鳴,渴望他的出現拯救它的濕潤的眼神。

這就是現實麼?

這就是現實。

小男孩的癲狂的笑聲在骯髒黑暗的小巷子裏迴響。聞者都不禁打了個顫慄匆匆離開。

自此連續兩天,都沒有見過小男孩離開過小紙屋。

一直留意著他的殺手組織的成員“破”終於出現了。現在,是收穫的季節啊。他心中一感歎,就踩著地上的積水,走入了這條黑暗得連陽光也不會射入來的小巷。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混身是血的小幼童,只見他抱著雙膝,看著他面前已經有蒼蠅圍繞的小黃狗屍體,低垂著頭。男子看了一眼完全沒有了生氣的小男孩,剛想離開,就被突然出現的沒有溫度的聲音硬生生地定住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麼?”

“不知道。”

“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然後?”

“它是我最重要的夥伴,但它死了。我仍活著。”

“嗯?”

“我在想,要從哪里開始吃起呢?把狗狗吃進肚子裏,讓它永遠地和我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我餓了。”

男子第一次感到世界的不可思義,是因為,他在一個只有5歲的小男孩身上,看見了一雙死者的眼。

從此,殺手組織中的“破”組,多了一隻不會吠的小“犬”。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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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妮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