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夜釋天
受:夜憐月
第一百七十章 王者氣息

面對紅夜的威脅,越子軒倒退了一步,雙手舉高,做出投降狀。我狠狠的瞪了越子軒一眼,那直勾勾的眼神真是討厭。紅夜乖乖盤回我的胳膊,仍然警惕的盯著越子軒。

「月兒,你看看我啊,虧我還特地穿了這麼一身,絕對入畫。」越子軒不停的比劃著自己的身上,眼睛緊緊的盯著我。

今天的越子軒格外纏人,平日裡還好,威脅加恐嚇一番,越子軒還算老實,乖乖的坐在一邊。最多偶爾插插話,也只是評評畫之類的。但我卻突然發現,越子軒好像是一天比一天煩人。跟個小蜜蜂似的,「嗡嗡嗡」的圍在我身邊轉,吵得我煩個不停。今天的越子軒格外堅定,死纏著一定要我畫他。

「越子軒,你這麼清閒嗎?為什麼我每次出來,你就像鬼一樣的冒出來。」我放下筆,決定今天解決越子軒這個大禍害。

越子軒滿眼深情中,帶著委屈的看著我道:「真是太傷心了,月兒,難道你現在還不能理解我的心嗎?之所以這麼堅持,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想娶你做老婆……。」

「砰。」

沒等越子軒說完,我就一腿踢過去,把越子軒踢出老遠。

「如果你再亂說的話,我讓人把你拉下去給砍了。」越子軒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明明不存在的灰塵,臉上還是帶著邪魅的笑意。這個傢伙,明擺著沒有把我的威脅放在眼底。越子軒突然像是宣誓一般,舉起手來,「我可是實話實說,我對你可是一見鍾情。你做我老婆吧,做我老婆。我這個人有一個很優秀的優點,就是聽老婆話。我們越家。都是夫人當家……哎喲。」

我掃腿,越子軒越說越不像話了,我一個怒瞪,一個側踢,絕對十成力氣。孰話說。臉皮厚的人,皮絕對厚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我明明十成力下去,結果我的腿都踢得生痛。越子軒居然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下去。

「我們越家對自己未來的老婆都是一心一意。絕對不會三心二意。我可是真心想追求月兒的,身份不是問題,性別不是問題。只要有一顆真心。我相信,月兒總有一天會被我的誠心所感動……哎喲……月兒真是暴力,不過打得我好爽。所謂打是情,罵是愛,月兒已經對我產生了情意,真是太棒了。」

「如果你在說下去,我會親自命令侍衛把你從皇宮趕出去。對一個皇子口出狂言,下場是怎麼樣。你不會不知道吧。身為江湖中人,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以為你一個小小大夫,有什麼身份?」我故意冷冷的諷刺越子軒道。

只要是有點自尊地人,面對我這麼一番話來,就算能強忍著不生氣,心裡也會非常不快。有點自尊的人,都應該知難而退。更何況是越子軒不像是凡人。我這一番話下來。我想像越子軒會不會甩臉離開。

但我錯估了越子軒的臉皮之厚,越子軒絲毫不悅。反而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我,「真是太過份了,月兒這麼說,我可是非常傷心地。不過我知道了,原來月兒是嫌我沒有身份。不過沒有關係,月兒跟著我保證沒有問題。我百草門在江湖上是萬人之上,不分國與國地界線,江湖上沒有人都給我們半分面子。雖然我越子軒現在還年輕,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名聲。但只需要三年,三年的時間,保證江湖上所有地門派,都要給我越子軒半分面子。」

越子軒說得極為慎重,那嚴肅的模樣,就好像他肯定能辦到。雖然沒有明言,但越子軒的那種言下之意,簡直跟一統江湖沒有什麼差別。越子軒所說的一統江湖,難度一點也不比夜釋天統一天下的雄心要低。江湖多紛爭,想要立於頂端,沒有一些手段與實力,是絕對辦不到的。

越子軒居然說三年就能辦到,這個如果不是瘋了,就是對自己太有自信心。一統江湖我便馬馬虎虎的相信,用三年的時間立於江湖頂端之上,這種狂話,我絕對不相信。

「絕對能辦到,絕對沒問題。」像是明白了我心底不信,越子軒肯定道。

這一瞬間,就算是我不想承認,也不得不低頭。這一瞬間地越子軒身上所綻放的光芒,那麼耀眼,那麼高大。就好像,真的立於世界的頂端之上,傲視群雄,笑談天下。甚至我有種錯覺,眼前的人,能與夜釋天不分上下。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感動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越子軒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我的面前,笑瞇著眼,呼吸噴在我地臉上。我臉不由一紅,揮手就過去。像是料到我會有所動作,越子軒瞬間抓住我地手,一把把我帶到他的懷裡。

果然是厚顏無恥之輩,我心底冷笑,以內力震開越子軒,攻向要害。越子軒為求自保,只好鬆開,與我拉開距離。剛剛我一定是被狗屎糊了眼,居然認為越子軒地氣息與夜釋天的帝王之氣格外相似。我承認越子軒確實不是一般凡人,但想跟夜釋天比,遠遠是不可能的。

「月兒生氣的時候雖然很美,不過我還是喜歡月兒笑著的模樣。」越子軒絲毫不為剛剛自己偷襲所羞恥,反而歎息道:「等我把月兒娶回家之後,到那時,我要把月兒最漂亮的笑容藏起來,只給我一個人看。」

「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噁心的男人,你真的是江湖名門,百草門出來的人嗎?」

我越來越懷疑眼前的是不是什麼魔道中人,專門出來噁心人,一點名門正派的影子也沒有。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只需要兩個人

越子軒手舉過頭,指天發誓,說自己絕對是真心的。真心又如何,不真心又如何。我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這越子軒無論心意如何,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把他列入名單之內。

「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永遠不會。」我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越子軒不服挺胸,列了一大堆自己的優點。就算是比不上夜釋天的地方,越子軒也能指天談地,拍馬說自己絕對會趕上。我好笑的看著越子軒,他似乎沒有看不清事情的重點。

「月兒,選我吧,我很疼老婆的,絕對疼老婆。嫁給我,保證是你最好的選擇。」越子軒直接給自己的一大堆話總結了。

「越子軒,現在我相信,你以前從來沒有真愛過什麼人吧?」

越子軒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沉冤得雪的模樣,「對啊,月兒,本少爺絕對只對月兒動心。從來不會喜歡其他男人或是女人,我們越家,可是對自己未來的老婆最好了。這一點,我保證比夜釋天強太多太多了。」

夜釋天三千後宮佳麗,現在又有新寵,確實比眼前的這位差遠了。一想到柳仙兒,我就不由臉色一沉。雖然夜釋天還是以前的夜釋天,但我卻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我的預感很靈,但我卻找不到哪裡出了問題。想來想去,問題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柳仙兒那裡。

一看到我臉色沉下來。越子軒更加興奮。立刻舉例自己以前只學醫,絕對沒有沾花惹草。

我看著越子軒,心靈一動道:「越子軒,你說你想娶我做你老婆,你應該知道,我是男人吧。」

越子軒狂點頭,「是啊是啊,雖然月兒是男人。但我對你地心卻是真地。自從看到月兒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所吸引……。」

「夠了夠了。」我連忙制止住越子軒下面的話,我雖然意制力很強,但這種超級肉麻的話,還是聽得我心兒顫顫,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了「你知道我是男人,那你還娶我。你們百草門,應該是百年傳承的大門派,對吧。」

「當然。這樣才能配得上月兒的身份嘛。所謂門當戶對,我絕對不會委屈了月

「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你明白了吧。」

「對啊。」被我的問題問得有幾分莫名其妙,越子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興奮的說道,「這是常識,當然,如果月兒想要有個小孩,我可以試著去做些研究。女人能生小孩。雖然是天經地義。月兒想替我生小孩,我真是太感了。如果月兒想的話,我一定會找到正確的方法。太好了,太好了,月兒願意替我生小孩,真幸福。」

說到最後,越子軒已經自我感覺良好。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我沒有動怒。只是盯著越子軒,「男人永遠都不可能生小孩。」

「是月兒說的嘛。只要是月兒說的,我當然會嘗試。怎麼樣,是不是被我感動了。這很平常,疼老婆那是應該的。」

我沒有理睬越子軒的瘋言瘋語,「既然男人不能生孩子,你若真娶了我,你怎麼跟百草門交代,跟你的那些長輩交代?」

「對啊,我還是獨子,這倒是個不小地問題。」

獨子?我盯著越子軒,想透過這張英俊的臉,想看清越子軒心底真正的想法。

越子軒非常嚴肅地看著我,雖然他不明白我問話的含義,卻有種預感這個問題很重要。

「雖然我是獨子,但疼老婆就應該不做老婆不開心的事。月兒放心,有了月兒之後,我絕對不會另外娶什麼女人,也絕對不會沾花染草。至於後代的事,月兒也不必擔心。隨便收個義子什麼的,江湖中人不講究這些。就算是族裡的長輩反對,我也保證能讓他們閉嘴。我越子軒想做的事,族裡的長輩絕對不能阻止。」

「可是,傳宗接代是頭等大事,你真地不在意。」

「我越子軒說不在意就不在意,絕對不會另娶女人替我生兒子。就算是虛情假意,也不會做這種事。」越子軒一臉堅定的說道。

我凝神著越子軒身上的氣息,沒有撒謊,越子軒沒有撒謊。我以為這個時代的人,都對後代看得很重的,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既然越子軒可以不在意,那為什麼夜釋天卻那麼在意。說什麼想要我跟他之間的孩子,我根本從來不在意這種事。什麼孩子不孩子地,我根本就不想要什麼孩子。夜釋天地兒子女兒也一堆,根本就不需要再去努力了。

夜釋天寵愛那個女人,只是為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生的娃娃。這種事不跟我商量就私下做地決定,絕對不是我想要的。一開始我還猶豫不絕,但越子軒的回答讓我明白。什麼後代子孫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握眼前的人。越子軒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他夠有決心。

我絕對不能把夜釋天推到別的女人的懷裡,宮裡的每一個女人,都是我隱藏的敵人。如果哪一天不小心,都會成為心腹大患。趁現在還來得及,我要跟夜釋天說明我的意見。不要什麼孩子,只要兩個人就行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論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行了。

我狠狠的捏著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夜釋天,表明我的想法。

「月兒,月兒,別發呆啊。你還沒有回答我,什麼時候做我老婆。唉,以前雖然來這裡是不甘不願,但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要離開了。你早點回答我,也好讓我安心嘛。要不,你就趁這個機會,跟我一起離開皇宮好了。」

「你要離開皇宮?柳仙兒的病好了?」

印象中的柳仙兒,似乎是染了重病,越子軒居然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把這個女人的身給看好了。不得不說,不愧是從百草門出來的,真夠厲害。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刺痛

「柳妃懷孕了,月兒還不知道嗎?」

晴天霹靂,我只恍覺自己似乎被白天的一道驚雷給直接劈中,越子軒下面說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腦子裡全部的念頭,就只有一個,那個女人居然有孩子了。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

狠狠的抓住越子軒的肩膀,我慌亂道,「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你絕對是在騙我,對不對?」

「騙誰也絕對不會騙月兒啊,今天剛把脈,我以我百草門的傳人發誓,絕對是喜脈。那女人的身體不行,一懷孕就吐得昏天暗地。本來就很虛弱的身體,現在大半天的時間都是在床上渡日。就算是起身,也隨時都要人扶著,十足十的病秧子。嘖嘖嘖,就那身體,估摸著孩子沒生下來就死了。」

越子軒的語氣裡,絲毫沒有對柳仙兒一點點尊敬。而吃驚於越子軒告訴的這個消息的我,震盪的早就失去了平時的警惕,心心唸唸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個女人懷孕了。我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股悲哀的氣息,不知為何突然湧上心頭。那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了。很痛苦,很傷心,明明沒有受傷,我卻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是在滴血一般的痛。

「柳妃,現在怎麼樣?」我問道。

「從知道柳妃懷孕之後,一堆補品賞下來。那熱情地模樣。害我今天差點不能出來見月兒。皇上。似乎是真心地哦。」

我垂下頭,昨夜夜釋天並沒有到我那邊,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夜釋天偶爾熬夜,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為那個女人懷孕,才使得夜釋徹夜未歸。

下巴突然被人挑起,越子軒抬起我的下巴,眼底露出痛惜的神色道:「月兒果然還是喜歡他多一點。畢竟是十幾年的感情。其實月兒大可以放心,以那女人的身體。別說生孩子,就算是活下來,也是相當困難的。當初皇上讓我以強行逆天之力,讓那女人懷孕,已經是難得了。懷孕的女人需要大量地養份以及一副健康的身體,就算是以我之能,也很難讓她十月懷胎後,安全的生下嬰兒。」

「逆天?」我喃喃道。

「如果月兒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幫你哦。」越子軒的眼底閃過一抹邪魅的光芒,一閃而逝,「非常簡單。以那個女人的身體,只要稍微重一點的藥,就有可能流產。我現在是那女人的專屬大夫,下藥非常容易,保證能做得滴水不露,不讓月兒有絲毫牽扯。」

我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不必了,多謝越大夫的好意,本殿下不需要越大夫為難。還請越大夫盡自己的責職。照顧好柳妃娘娘。畢竟她肚子裡地孩子,也是皇家血脈。」

我隱秘的提醒越子軒,那女人的孩子畢竟是夜釋天的,殺害皇族,誅九族。

我不想那女人懷孕,卻並不代表要去傷害一個未出生的嬰兒。如果是一個月之前,我就想明白的話。我一定會阻止夜釋天的借種計劃。可惜的是。現在已經晚上,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就算想要阻止。已經太遲了。夜釋天他,很想要那個女人肚子裡地孩子吧。不管是什麼原因,這股子念頭卻是真心實意的。

不再跟越子軒多言,我收拾好東西,帶著小青離開。

就算是不符合身份,但我決定,要親自去看看柳仙兒。不親自去看看,我始終不放心。按這個時間,夜釋天很有可能在陪著那個女人吧。一想到夜釋天可能扶著那個女人親親我我,我就有種心口之血上湧的感覺。

小青親帶著我來到九鳳樓,遠遠看去一群婢女來來往往,好不熱鬧。我細瞇了一下眼,細細一看,這些下人個個身懷武功,都不是普通人。這些人,是夜釋天安排監視那個女人,還是特地保護那個女人?

後宮鬥爭激烈,女人耍起手段來,陰狠毒辣,一點也不比男子差。柳仙兒一進皇宮就深受帝寵,宮裡的幾位貴妃早就對其虎視耽耽,深有敵意。我希望我猜中的是前者,而不是後者。

看到遠遠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影,我原本急匆匆的腳步,不由一頓,速度慢了下來。遠處涼亭之上,夜釋天正滿臉小心地扶著虛弱地柳仙兒坐下。柳仙兒身嬌體小,依在夜釋天懷裡,一手扶著肚子,笑得一臉溫柔。

刺眼,很刺眼,我不自主的狠狠握住拳頭。我討厭有人長得跟我很像,更討厭夜釋天地眼神,最最討厭那遠遠看去似乎溶合在一起的暖暖氣息。我細細的感應,果然感應到柳仙兒身上有另一股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氣息。

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一個人的身上,絕對不會出現兩種氣息。當然,這裡除了孕婦。柳仙兒身上的另一股氣息雖然微弱,嬰兒還虛弱的沒有成型。但我還是從那隱約的細微龍氣上感應到,女人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夜釋天的。一路上的種種假推,統統在這一眼,全部被推翻。

夜釋天跟柳仙兒有說有笑,幸福相依的模樣,更是大大的刺激著我。雖然我停下了腳步,但我卻感覺自己的內心似乎在狂吼,似乎讓我衝上去,硬拉開他們,打散那股氣息。可是不行,在這種地方絕對不行。先不說一開始衝動,堂堂一個皇子擅入後宮禁地,就已經是不大不小的罪。如果真做出什麼事,在這種時代,恐怕就算是夜釋天在寵我,也會鬧出大的問題,憑白讓別人看笑話。

不行,不可以衝動,越子軒不是說了,那個女人的命不長。就算是他們看起來很幸福,但死了的人,是永遠都搶不過活著的人。死人沒有機會,而活著的人永遠都存有著希望。所以,我不能衝動。吸氣,呼氣,心平氣和,我不能生氣。

我遠遠眺望,心刺痛一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猜忌的種子

我遠遠的看著夜釋天,夜釋天似乎也感應到了我的存在,突然抬起頭向我這邊看過來.那股溫馨得令人討厭的氣息,一下子消散了。緊繃的心臟放鬆下來,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夜釋天不知說了什麼,他身邊的太監匆匆趕到我的面前,笑臉著說明夜釋天讓我過去。正如我所料,以我的身份,私闖後宮,夜釋天並沒有怪罪。反而拉著我坐下,一臉笑瞇瞇,連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

自然,自然,實在太自然了。我表面上笑得異常燦爛,心裡卻出離了憤怒。我現在非常的想揪起夜釋天的衣襟,質問他,為什麼要笑得這麼寵溺,一點都沒有心虛。難道對他而言,對著另外一個女人充滿愛意,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我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盯向柳仙兒的肚子,怕自己一時憤怒,一拳揍過去。

「臣妾早聽聞四皇子是難得俊俏的美男子,今日一見,果然如皇上所說,沒讓臣妾失望。」柳仙兒的美目一動不動的緊盯著我,嘴裡說著讚賞的話來。

柳仙兒果然如同越子軒所說的那樣,身體格外需外。遠遠的看著還不覺得如何,近看著,能看到柳仙兒一臉的蒼白。從那虛弱得說一句話便需要喘一口氣的模樣看來,柳仙兒的病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纖長的手指,根本算不上白皙,最多算做是蒼白得嚇人。臉上雖然用姻脂遮住了臉上地蒼白。但我還是能看得清楚。

氣息也弱得近乎虛無。已經是將死之人,碰上這樣氣息地人,都是將死之人。越子軒雖然很討厭,但他倒沒有騙我。柳仙兒的命不長了,也許連孩子都來不及生下來就會死掉。

柳仙兒笑得很溫柔,再配上那病弱的模樣,倒是我見猶憐,但我卻很難喜歡上她。可能是因為對她的感覺印象並不好。也可能是柳仙兒長得跟我太像,很難引起我的喜歡吧。總之,無論柳仙兒如何,我本能的討厭著。

「柳妃誇獎。」對這個女人實在喜歡不過來,討厭的連帶著我都無法表現出虛偽的那一套,只是淡淡地回應。

對我的冷淡,夜釋天也不生氣,柳仙兒也笑得一臉溫柔,一點也不因為我的冷淡而有任何不悅。這個女人。不簡單,我看著親暱的膩在夜釋天身邊的柳仙兒,暗自提高警惕。雖然女人對我表現的和顏悅色。但那帶著敵意的氣息,卻不得不讓我懷疑自己什麼時候成為了柳仙兒的敵人?

接下來的談話也很短暫,以前跟夜釋天在一起,從來沒有那種想說話而說不出話來地情景。但現在坐在這裡,跟夜釋天只能隔桌相望,我有種很不習慣的感覺。如果是單獨相處的話,夜釋天勾在那女人腰上地手,應該勾在我的身上。兩個人之間若有若無的那種曖昧。實在令我無法靜下來偽裝自己,靜心說話。

很討厭,很討厭,非常討厭,就算是硬使自己靜下心來,我也無法平息自己的怒氣。

無話可說,又討厭這裡的氣氛。我跟夜釋天告辭。不想在呆在這個地方。

我毫不猶豫的離開,如果是平時。夜釋天一定會纏著我,不讓我輕易離開。而現在的夜釋天,只是衝我點了點頭,同意我的離開罷了。在我轉身之際,我甚至看到柳仙兒眼裡一抹得色。如同陰謀得逞一般,那種不詳地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這個女人,對我有敵意。

我垂下眼眸,更是對柳仙兒提起了滿滿的敵意。我的預感告訴我,我從來沒有錯過。柳仙兒是我的敵人,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雖然她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雖然,她的生命也不過只剩下幾個月地時間。但我地預感不會錯,所以,我要準備迎擊我的敵人了。

由此,我開始暗暗藏起柳仙兒地底細來。

對我有敵意的女人,絕對跟後宮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不一樣。火國送來這個女人的用心,其心可昭。我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真正的底細,防患於未然。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夜釋天是擁有雄心的帝王,不會因為美色,而減滅他的野心。女人的肚子也一天一天的鼓起來了,因為柳仙兒肚子裡的孩子以及她的身體,夜釋天並不夜宿在九鳳樓,天天回到我這裡。但我並不為此高興,因為白天閒餘時間,跟柳仙兒在一起的時間,比我要多得多。

夜釋天對我的解釋,卻是為了照顧柳仙兒的情緒。越子軒曾經交代過,懷孕的女人,一定不能有什麼不好的情緒,不然的話,會對肚子裡的嬰兒有影響。孩子孩子,又是為了孩子。

「如果真的是因為孩子,在一起的時候,為何又那麼開

我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筆,紙上未完成的畫,滴了一滴大大的墨汁。自從看到夜釋天與柳仙兒那恩愛有加的一幕,我就無法真正靜下心來作畫。每當一提起筆,永遠都不是那美好的回憶,卻是夜釋天與柳仙兒相擁在一起的畫面。柳仙兒那一閃而過的得意之色,像是刻在我的腦子裡,遲遲不願退去。

夜釋天,愛情對你來說,算是什麼?

我迷茫的看著筆下只畫了夜釋天半身像的畫,不由的心裡問道。對我來說,夜釋天便是我所有的愛,甚至為了愛,我允許夜釋天大半的時間,都用於政事之上。夜釋天有一統天下的野心,這我打小知道。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不會阻止他的事業,我甚至打算跟他共同進退。但這一點上,夜釋天拒絕了,我亦也沒多說什麼。反正我不喜歡這種事,夜釋天拒絕,我並沒有太過於傷心。

後宮的那些女人,我一直以為只是形式上的,所以也只是容忍著,只是因為他帝王的身份擺在那裡,無法休了宮裡的那些女人。但萬萬沒有想到,夜釋天能對另一個女人,展開溫柔的微笑。雖然在別人的眼裡是一百零一號表情,但眼底的那種溫柔笑意,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明明只是我獨享的,卻突然冒出來一個跟我長得像的女人分享了這種僅屬於我的東西。

夜釋天,你真的愛過我嗎?還是說,你那本來只是容納愛情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心,也濫情到如此地步。喜歡我是真心的,但同樣可以喜歡別人。沒有真心假意,只是可以喜歡一個又一個人的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夜釋天是這樣的人嗎?我沒有答案,但夜釋天對柳仙兒的寵愛,卻是眾所周之的。而且我偶爾撞見,那種溫柔的畫面,根本不像是作假。如果是假的,為何我看不出來?要麼是夜釋天對我的愛情根本就是假的,要麼就是夜釋天不僅能喜歡我一個,同樣還可以喜歡很多人。

我突然得出了以前一直藏在心裡的結論,夜釋天喜歡我,但真正愛著的人,名字是叫婁天,而不是夜憐月。一直到現在,我還是替身嗎?滿心以為的愛情,不過是一張與別人相似七八分的臉罷了。懷疑的種子,在幼兒時看到那副畫像是便已經種下。現在盤在心底的種子,已經深入心底,生根發芽,長成了蒼天大樹。

不行,我不能放棄,還沒有爭取,怎麼可以放棄?我拚命的阻止自己的亂想,把已經作廢的紙揉成一團,狠狠的從窗外扔出去。

「哎喲。」

淒凌的慘叫聲,如果不是看到,只是光憑著聲音,還以為哪裡發出了驚天慘案呢。我對這熟悉到聲音連驚訝聲都免了,沒好氣的重新抽出一張紙,淡淡道:「既然已經來了就出來吧,別躲在暗處,叫得怪裡怪氣的。」

白天與夜釋天相處得少了,我呆在自己宮殿裡的時間也就長了。越子軒以前也只是等我出去了才想法子接近,也不知什麼時候,他開始躲在我休息的附近,時不時的逗著我無聊得發慌的時間。

這越子軒雖然討厭,但長得人模鬼樣,長得倒還順眼。再加上無聊的時候有他偶爾幫忙調調氣氛,倒讓我的生活,減少了一點枯燥。越子軒一直作為替柳仙兒治病的主大夫,一時之前也算是得了寵。夜釋天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賞了他一個金牌。這越子軒就跟化身為螃蟹似的,從此在我這裡就橫著走了。反而在外面,規規矩矩,一派風流倜儻的模樣。

又是一個作戲高手,對於我十分不屑的越子軒,我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看。這討厭的傢伙,一直在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叫囂著要我做他老婆,著實討厭的緊。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做別人的老婆。如果撇開這一點,越子軒倒還是挺不錯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可悲的憐憫

正當越子軒纏著我,再一次要求我為他作畫時,外面卻突然喧熱起來。

「小青,是什麼人?為何在外面如此吵鬧?」被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擾了我的清靜,我不悅的提聲問道。

小青很快閃進來,「四殿下,外面的人是找越大夫的。」

原來是找越子軒的,我抬頭掃了越子軒一眼,越子軒略帶委屈的看著我,一臉依依不捨的模樣。這廝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對我的冷眼,越子軒完全採取無視的態度。

「找越子軒做什麼?」

「似乎是柳妃娘娘那邊出了事,急著找越大夫過去。」

「既然如此,越子軒,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記得你的職責,別光顧著在這裡玩鬧,成何體統。」

「真狠心的月兒,那我先過去了,回頭我們再聊。」

柳仙兒那邊出事,越子軒就算在怎麼想留在這裡,也必須要對柳妃負責。如果惹怒夜釋天,後果可不是簡單的嚴重不嚴重來算了。越子軒說著,便直接從半敞著的窗戶跳出去。望著越子軒遠去的背影,我暗歎了一口氣。又是那個女人,就算是我想裝傻,那個女人的存在,卻被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

「小青,你去看看,柳妃娘娘出了什麼事?」

能夠讓宮裡的人急沖沖的找越子軒的話,柳仙兒那邊肯定出了什麼事。而越子軒也沒有像平時那樣閒聊,肯定明白其中問題的嚴重性。不過。我也能猜得到,這麼急匆匆地找越子軒,到底所為何事。柳仙兒的身體太過於虛弱,肚子裡還懷著寶寶,肯定是那女人的身體出了問題。

但就算是能猜測得到,我還是忍不住讓小青過去再去探探。以前的我,明明不是這樣的,可現在……。

「是。」小青很快領命離開。

果然一切如我所料,小青回來的時候。很快把事情說了一遍。宮裡傳聞說,柳仙兒在自己的宮殿裡,一不小心跌了一下,動了肚子裡的胎氣。急著回去找越子軒,正是因為柳仙兒受傷。而原本在朝上的夜釋天,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連政務都放下,急匆匆地親自去陪在柳仙兒的身邊。

真這麼著急嗎?公私分明的夜釋天,永遠不會為了私事,而提前退朝。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而今天,柳仙兒那個女人,卻打破了。我面無表情的把玩著手裡的相思扣,眼前都能浮現夜釋天那淡漠的眼神裡,流露出的焦急神色。

真的只是為了孩子嗎?我不在想騙自己了,夜釋天如此曖昧的態度,怎麼可能只是為了孩子。那種帶著幾分回憶看著柳仙兒的眼神,哪裡像是沒有感情。

我地預感是真的嗎?夜釋天他,根本沒有真正的愛我?只是喜歡上我的臉罷了。現在有個更像的。柳仙兒自然要比我重要多了。而且她還是個女人,可以為夜釋天生一個跟他很像的兒子。而我,卻什麼也做不到。

小青小心的侍候在我的身邊,靜靜的呆在一邊,不敢多說一句話。

「吶,小青。你覺得那個女人是不是跟我很像。不。我說反了,是不是我長得跟那個女人很像。」

我沒有提柳仙兒的名諱,但一直服侍著我地小青,卻明白我的意思。

「請四殿下不必多心,皇上真正喜歡的人,只會是四殿下。」小青用極其肯定的語氣說道。

「我感覺不到以前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了。」

白天的夜釋天有空時陪著柳仙兒,而晚上地時間,卻還是因為柳仙兒懷孕。不方便留住。施捨給我地。(這兩個字,絕對是主角自己多想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修煉鳳舞九天的速度雖然不算是扶搖直上,但進步一點都不慢。但自從回到皇宮,出現了那個柳仙兒之後,鳳舞九天便一直滯留在同一處,難以上升。鳳舞九天是雙修的武功,一個人根本無法修煉。那種只有心靈相通才可以修煉的絕學,那美妙的心靈相通的感覺,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夜釋天,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有些不相信你所告訴我地話了。也不在單純地相信,你是否真的如你所說地愛我。

愛情這種東西,不是一對一的嗎?既然有了我,為何還對另外一個女人如此憐惜,享受著我專屬的溫柔?

「殿下……。」

小青垂下頭,主子們的事,他一個下人不太好隨意議論。但對於皇上與四殿下的感情,小青知道的比一般人清楚。皇上最近的所做所為,確實有些冷落了四殿下。皇上啊,四殿下並不是你所言的那樣能夠冷靜而理智的處理現在的特殊時期。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請跟四殿下多多交流啊。小青擔心,如果兩位主子在這樣疏離下去,會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淡漠。

無論什麼人,在對待感情的時候,都是很難理智的。所以皇上,請好好看看現在的四殿下藏在眼底的孤寂與傷心。那浮現在表面上的快樂,只不過是假象,為什麼皇上你就察覺不出來呢。

以上的話,小青自然不敢對夜釋天直言。夜釋天冷酷的手腕,已經深入人心。就算是跟在夜釋天身邊的人,也不敢輕易擄虎鬚。但為了不讓發生意外情況,小青曾經也隱晦的提過。但小青發現,自己錯估了自家主子的感情智商。感情這種事,並不是理智的判斷就可以分辨出界線的。

暗歎了一口氣,小青的頭垂頭更低了,他怕自己稍抬下頭,眼底流露出的憐惜會被看到。真被看到了,他小青估摸著會有著不大不小的麻煩。

還是相信皇上吧,這麼多年跟著夜釋天的小青,對夜釋天已經到了近乎盲目的相信。既然主子自己有把握,那他這個下人,自然也不好多言。也許只要柳妃生下了孩子,一切都會回復到以前的樣子。小青樂觀的猜想著。

小青並不知道,正是由於他對自己的主子盲目的信服著,才會導致以後的一系列事情的發生。如果當初他早點提出他的意見,也許便不會發生以後那些事了。可惜小青不是先知,他並不知道他對夜釋天的過度信任,而最終使隱藏在暗處的矛盾越加尖銳,直到所有的事情都不可挽回。再後悔時,卻已經晚了。

小青低著頭,雖然我看不見他的神情,但那氣息強烈表現出來的憐惜,讓我的心情越加的惡劣。原來我的處境,已經使得夜釋天的屬下都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我夜憐月,何曾被人可憐過。難道我當真卑微到需要被別人來可憐,可憐我的愛情嗎?

我靜靜的坐著,一股悲涼的氣息,毫不掩飾的從我的身上散發出來。我癡癡的看著外面枝繁葉茂,外面明明是春天,可我的心,卻如同寒冬一般,冷得心都發寒。

最近小主子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股子令人討厭的悲傷氣息,居然會出現在小主子身上。皇上一向疼愛四殿下,四殿下何曾如此悲傷著。

隱約之間,小青感覺自家的四殿下,雖然人坐在這裡,心卻遠遠離去。這麼想著,心底卻越發憐惜著。罷了,主子們的事情,身為奴才不該多嘴。明白此時不該站在這裡打擾,小青安靜的退出去,順手捧起已經冷了的早點,輕輕的關上門。

四殿下最近的胃口越來越差,身體也顯得削瘦得多,也許可以以此做借口,暗地裡提醒皇上,小青樂觀的想著。

可惜的是,小青這種樂觀的想法是很實現了。夜釋天這會兒的心神,已經完全被一個叫柳仙兒的女人完全佔領,已經無法分神再關心其他的事。聽著柳仙兒痛苦的叫聲,夜釋天甚至無法靜下心來處來政務。

老天爺就是這樣愛開玩笑,如果小青早一點把這件事向夜釋天報告,如果柳仙兒不是突然會跌倒,也許夜釋天就能發現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一向喜歡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帝王,也許便會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許那產生的微妙裂痕,夜釋天能不擇手斷的給彌補回來。

但這個世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也沒有那麼多的也許。最後感情裂縫的暴發,都是由一件件在夜釋天眼裡無足輕重的小事,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的。當一件件的事積累到一定程度,那越裂越大的裂縫,將會徹底毀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本來就很難產生感情的兩個人,那微薄到可憐的感情,將會毫不留情的被打回原型。



第一百七十五章 血禍

越子軒接過從屬下歷時一個月,是從百草門帶過來的百靈果。這種靈果,只有百草門那種特殊的地方,才能夠栽種。而且百靈果開花結果的時間,需要五十幾年之久的時間。再加上此果的藥效非常顯著,更顯得百靈果極為珍貴。這種百靈果對於身體虛弱的人,是極好的補品,而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像柳仙兒目前這樣的情況,百靈果是最好的選擇。但同樣,百靈果還可以提升內力及一定的免疫力,只是給柳仙兒這種普通的女人服用,確實是有點浪費了。

百靈果珍貴異常,又難以成果,百草門也只有十幾個存貨。在緊急的時候,甚至可以救人一命。這種珍品,並非用金錢能買得到的。

對於越子軒花了這麼長的時間,特意派人回本門取了一顆百靈果,小三極為想不通。

「少主,屬下不明白,為什麼少主要用這麼珍貴的果實,去救一個無聊的女人的性命。」

小三口中無聊的女人,指的可是皇宮裡的貴妃娘娘。小三的口吻中,並沒有表現出對柳仙兒這個貴妃應有的尊重。在小三的心目中,他出生於百草門,自小在百草門長大,他是百草門所收養的孤兒,在他的心目中,什麼皇上皇妃,都比不過眼前的這位少主。在小三的心目中,天人一般的少主。才是他心目中唯一效忠地對象。

小三比誰都知道。雖然這個水國地皇上萬人之上,但對於他們百草門而言,只不過是一個不一般的客人罷了。一個比較有錢有勢的客人,有錢到可以讓少主親自來,僅此而以罷了。皇上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一個剛成為貴妃的女人,更不算什麼了。用珍貴的百靈果來救一個明明會死的女人,在小三看來。太過於浪費了。像

「雖然一顆果子給那個女人確實有點浪費,不過,回收的成果可能會很豐富哦。」越子軒地眼神,多了幾分邪魅。

「少主的意思是說那位四皇子。」小三多了幾分明了,對於少主的一些心思,小三還是略知一二。「少主是真心的?」

越子軒把玩著手中的百靈果,邪笑道:「你不覺得月兒很可愛嗎?老爹不是一直叫嚷著,讓我娶妻生子,我當然要順應著父親的要求。找一個人娶回家做老婆。」

「少主,門主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娶老婆的是我,關我爹什麼事。」

「可是。娶一個男人做少門主夫人,門主大概不會點頭。對了,少主還是可以娶其他的女人。以門主對少主地寵愛,雖然娶男人是有些不雅,但如果少主堅持的話,門主那裡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這可不行,小月兒地性子可倔著呢。惹月兒生氣,我可是捨不得的。」

越子軒說完。把千金難買的百靈果一把丟給慌忙接過的小三。小三苦哈著臉,少主,您想聚的可是男人,娶男人的話,就無法傳宗接代了。無法傳宗接代,門主大人可是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少主。三思啊。別一棵樹上吊死。放棄一片森林。世上美人多得是,您像以前那樣沾花惹草。相信門主也絕對不會有什麼怨言。

百靈果的及時出現,讓本來生命開始垂危地柳仙兒,再次緩過盡來。

當我從小青那裡聽到柳仙兒的病情開始穩定下來,我不知是慶幸,還是該失望。

本以為事情會暫時平靜下來一段時間,但萬萬沒有想到,事情並沒有結束。

十天之後,宮裡突然傳出消息,當初柳貴妃並非因為不慎而摔倒,而是因為被人推倒,才會摔下台階,導致柳妃差點因為流產。而這個推人者,正是當天去探望柳仙兒的和貴妃。

和貴妃正是二皇子的生母,十幾年前也只是一個美人,只因當初攀上了皇后這一派系,才會水漲船高。這十幾年來,因為二皇子夜憐心的長進,也成了貴妃之一。

因為當時只有和貴妃與柳仙兒單獨相處,事情就變得很簡單。和貴妃因為嫉妒柳仙兒的專寵,才會把正獨寵的柳仙兒推下台階,差點謀害了未出生地皇子。柳仙兒是什麼人,這可是夜釋天正專寵地女人,肚子裡還懷有皇族血脈。和貴妃這種明顯謀害皇族的行為,完全讓夜釋天震怒。

和貴妃當天就被賜下了三丈白綾,而和貴妃身邊侍候地人,無論尊卑,一律都受到牽連。嚴重的被賜死,稍輕的,也吃了大大的苦頭。身為二皇子的夜憐心雖然沒有太大的影響,但大皇子的態度不用想也知道。備受冷待的夜憐心,再一次被拋出來。

這件事,從頭到尾我壓根就沒有相信。別說剛開始還沒有證實,就算現在和貴妃一代美人已經被賜死了,我也從來沒有相信和貴妃會愚到如此地步,跑到柳仙兒的地盤上去明顯的謀害。

和貴妃是什麼人,我雖然不像別人那麼清楚,但卻瞭解這個女人並不簡單。一個人下人的身份,能夠爬到如今貴妃的地步,雖然也有夜憐心這個二皇子的功營在裡面。但這也包含著這個女人的心計,女人的戰場上,和貴妃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成功者。皇宮是個會吃人的無形野獸,就算是貴妃,也被人一個小小的計謀,而死不瞑目。

一時之間,皇宮裡人人自危,那空氣之中,似乎還能聞到鮮血的味道。但同時,柳仙兒受寵,再一次掀起了一個高潮。如果不是柳仙兒肚子裡有孩子,我都要懷疑,這件事便是柳仙兒完全自導自演,演出來的陷害遊戲。

以柳仙兒的身子,如果不是因為有越子軒的百靈果,柳仙兒肚子裡的孩子很能便不能保全。甚至有可能,連她本人的性命都無法保住。和貴妃只是一個小小的貴妃,不可能值得柳仙兒花費如此手腳。

我把柳仙兒從謀殺者的名單中賜除,但並沒有放下對柳仙兒的懷疑。

第二個懷疑的對象自然是當今皇后,也就是大皇子的生母。

當年皇后在後宮也只是一個貴妃,並未被冊封皇后。因此拉攏了已經死去的和貴妃,成了同一條站線,直至坐到了皇后的寶座。在穩定了帝后之位之後,還活著的和貴妃自然是一個大大的障礙。也許,長時間兩個女人的同一陣線,二人之間相互知道了一些不能讓第三個人的小秘密。這些小秘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起來,足以小命不保。

已經完全統領後宮的皇后,已經不需要什麼盟友了。那麼,和貴妃的存在,自然成了一個阻礙。而正好在此時,夜釋天對柳仙兒的專寵,正是皇后的機會。借助柳仙兒的手,除去和貴妃,這也是相當有可能。

比起一個隨時會威脅到自己存在的和貴妃,才剛剛在宮裡立足的,只有一口氣的柳仙兒,皇后選擇犧牲的,自然是有了成年皇子的和貴妃。如果問題往大裡想一點,也許還關係到帝位之爭。柳仙兒再得寵,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出生,根本不可能爭過當今的大皇子。而且,那肚子裡的孩子,不知是男是女。

以上只是我的推測,但卻是最能立足的版本。否則的話,很難解釋和貴妃突然死亡的原因。

這件事本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但看著眼前跪在我面前的弟弟,我還是不由的暗歎了一口氣。

夜釋天的所有兒女中,我並沒有特別跟誰比較親。對誰都是一視同仁,不偏不斜。對於帝位也不爭不搶,朝中的臣子,也從來沒有拉攏過。婁依樓的倒台,更是減少了我成為帝王的可能性。再加上夜釋天「慈父」般的獨寵,宮裡的人,一般都不敢拿我怎麼樣。就算是大皇兄夜憐旭,也是以禮相待。

但這麼多兄弟當中,七皇弟與我同一母所生,跟別的兄弟姐妹相比,夜洛堯自然比別的人重要幾分。現在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跪在我面前,也由不得我不歎氣。

記得小時候這個弟弟粉嘟嘟的,現在一眨眼,居然也長這麼大了。這個弟弟從來沒有求過我什麼,沒想到這一次突然求我,就給我出了這麼大的難題。

「請皇兄一定要救救二皇兄,皇弟求你了。」夜洛堯滿臉誠懇的看著我,跟我三分相似的臉龐,讓我不知是愛是恨。

「兄弟之間,別提什麼求不求的。先起來,先起來再說。」

我丟下手中的畫筆,硬是把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夜洛堯扶起身來。能令這個已經多了一分生疏的弟弟來求我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小事。在皇宮裡,小事也能成為大事,而大事也能變成滔天大事,我自然不方便一口應承下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別想爬上我的床

經過夜洛堯的細細道來,我才知道夜洛堯為什麼這麼著急的趕過來。

因為柳妃被推事件,導致和貴妃當晚就被賜死。在幼年時,夜憐心跟和貴妃的感情就非常好。和貴妃的死,對於夜憐心的打擊是非常大的。夜憐心的本質膽小懦弱,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但和貴妃的死,卻激起了他難得的膽量。天未亮,夜憐心就不顧夜洛堯的阻止,衝進了後宮禁地。

後宮這種地方,就算是夜憐心皇子的身份,也不可隨便進入。更何況夜憐心去後宮,不用腦子猜也能知道,夜憐心跑過去,第一個要找的,就是跟和貴妃直接發生衝突的柳仙和。別說現在並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夜憐心的行為,也著實衝動得過頭了。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夜憐心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只要是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已經算是結束了,再牽扯下去,根本沒有任何好處。現在的夜憐心,已經喪失了理智。夜洛堯正是清楚這一點,才會跑過來向我求助。這種舉動,無疑是最最正確,最理智的選擇。

這些年過去了,我的這個弟弟也終於長大了。

「在和貴妃那裡,你過得怎麼樣?」

「一直都是二皇兄對我都是照顧有加,她對我也照顧的很好。」夜洛堯口中的她,指得自然是夜憐心。

「是嗎?」我緊盯著夜洛堯滿臉緊張的神色,點了點頭。也不急著收拾東西,「既然如此,我們就先過去吧。看看情況再說,你不必太著急。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什麼嚴重地時候。」

夜洛堯滿臉的焦燥,並不因為我的安慰而有一點減少。

「四皇兄,現在怎麼辦?」夜洛堯緊張的問,很想立馬就得到事情解決地辦法。

「如果七皇弟很急的話,也許我們可以現在就到九鳳樓那裡。」

「如此甚好。」

夜洛堯一張嘴。就暴露了她真正的想法。我也沒有說什麼,對方還只是孩子,能意識到來找我,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走吧。我們過去吧。」

比起謀殺貴妃,私闖後宮的罪名要輕很多。趁現在來得及,我希望夜憐心沒有一時衝動,而做出什麼傻事來。見我願意主動出面,夜洛堯顯得幾分驚喜跟茫然。大概夜洛堯來找我,並沒有太大地把握讓我幫忙。

柳仙兒的這件事是個麻煩,無論是誰,也不會願意牽扯進來。我明白,柳仙兒現在就等於是一個導火線。誰要是不小心的話。點燃了導火線,引起了夜釋天這個超級大炸彈。夜釋天的滔天怒火,可不是那麼容易平息地。

急色匆匆的趕到九鳳樓,看到外面的守衛,我知道我還是來遲了。守在門外的這些人,是夜釋天的近衛。經常跟夜釋天在一起,夜釋天身邊的近衛,我大多都認識。這些近衛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夜釋天也在樓裡。夜釋天親來的話。事情的問題就複雜多了。

「我可以進去嗎?」走到門口,不出我所料。我被門口的近衛攔住。

「很抱歉,四殿下,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

我含笑地點點頭,其中一個近衛略一點頭,便飛速地走進九鳳樓裡。站在我身側的夜洛堯臉色不由一緊,似乎很想衝進去,我伸手,擋住了夜洛堯衝動的身子。衝著夜洛堯輕輕搖了搖頭,我眼神危險的盯著他。如果他真打算動手,這件事我就沒有插手的餘地了。幸好夜洛堯也夠聰明,還算冷靜,並沒有衝動的衝進去。

等近衛出來時,原本攔著我的手臂,已經閃身讓開。

我一時沒拉住,夜洛堯已經衝動的衝了進去,我也隨後緊跟了過去。

屋裡地情形出乎於意外,卻又在我地意料當中。入眼望去的,便是倒在地上半昏迷地夜憐心,嘴角還殘留著鮮血。越子軒正拉著夜憐心的右手腕,細心的把著脈。而夜釋天則臉色陰沉的盯著躺在地上的夜憐心,勾著柳仙兒的腰。柳仙兒則白著一張小臉,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在旁邊的小桌几上,放著一盞熱氣騰騰的杯子,聞味道,應該是安神一類的藥物。

從事情的發展來看,起碼過了十五分鐘以上,我甚至想像得到當時所發生的事的情景。

「父皇。」我跟夜洛堯先後跟夜釋天打了招呼恭聲道。

緊緊的拉住夜洛堯的手,我不希望他在夜釋天的面前也一樣衝動。夜釋天是個冷血的帝王,更是一個冷血的父親。面對親生兒子,他比對待普通人還要嚴格。夜洛堯要是不小心做了什麼錯事,很容易引起這會兒心情不好的惡感。

「月兒跟堯兒怎麼過來了?」

「聽聞柳妃娘娘這裡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月兒不請自來,特地趕過來看看。看到柳妃娘娘安全無事,月兒也就安心了。」我笑得淡然,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

「四皇子有心了。」柳仙兒優雅的欠了欠身道。

「越大夫,我二皇兄的傷勢如何?」看著觸目驚心的血,我估計夜憐心的傷,應該不輕。

越子軒把了半天的脈象,摸了摸夜憐心的胸口,最後黯然的搖了搖頭,才對夜釋天道:「很抱歉,皇上,那一掌內力十足。二皇子幼年體寒,留下病根,隱有暗疾。十成的暗勁,差點震斷二皇子的心脈。就算能救活,一身的武功算是廢了。」

夜憐心的武功廢了。像

我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夜釋天,夜憐心是皇族子弟,所修煉的武功都是精心挑選。輔以藥物,然後再勤加修煉。雖然因為幼年時未打好基礎,但也算得上一個高手。敢這麼乾脆俐落的向一位皇子拍掌的,在這個皇宮裡,除了暗衛之外,大概也只有不長眼的刺客。夜憐心身上的明黃綢緞表明了他皇子的身份,就算是新進來的侍衛也能知道他的身份。

而一位皇子,僅僅是闖入後宮禁地就是這種下場,該說夜憐心應當倒霉嗎?

我垂下頭,不想讓自己此時冷淡的目光掃向夜釋天。就算是夜釋天最寵愛的皇子,這也是大不敬。夜憐心衝動的闖進後宮,可沒有人會預料得到。難襲敗夜憐心的人,肯定早就守護著九鳳樓。夜釋天居然只把屬於他的暗衛派守在九鳳樓,守護柳仙兒的安全。

除了我之外,整個皇宮也只有大皇子夜憐旭有如此殊容。暗衛是屬於夜釋天的,不是特別的人,根本不能得到暗衛的守護。夜釋天把暗衛放在九鳳樓,代表了柳仙兒的不同。呵,果然如我所料,柳仙兒是不同的,對於夜釋天而言。一聽說夜憐心到九鳳樓,居然以最快的時間趕過來。

夜釋天,就算你不承認,但你所做的事的背後,都隱藏著對柳仙兒的不一般。她對你而言是不同的,她對你而言是不同的,是不是,是不是,夜釋天,是不是。

我狠狠的瞪著地板上的花紋,就好像看到夜釋天的臉一樣。我想質問夜釋天,張著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質問。質問什麼?憑什麼去質問?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質問?

我感覺到自己的眼眶發熱,有一股熱流似乎要從眼眶裡迫不及待的湧出來。多做了幾次呼吸,我平穩了自己的情緒,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抬起頭,我用自認為非常正常的臉看著夜釋天,淡淡的說道:「二皇兄雖然不對,但他也受到了懲罰。月兒希望二皇兄能得到很好的照料。這件事,請等二皇兄清醒之後,再做懲罰。」

夜釋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掃了我一遍,最終還是點點頭道:「越大夫,一切麻煩你了。」

「是,皇上。」

「今天這件事,朕不希望在出了這裡之後,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二皇子身體虛弱,讓他暫居……。」

「孩兒願意照顧二皇兄,懇求父皇暫時讓二皇兄暫居我處,方便照料與看護。」

聽到我這句話,夜釋天眼底聚集了一股小小的風暴。若讓夜憐心搬到我那裡,就代表夜洛堯也會一同搬過去。有這兩位在,夜釋天並不能像以前那麼自由的進入我的寢宮了。

我撇過頭,生氣了,生氣了又怎麼樣。想爬我的床,除非你的生命你不在擁有其他女人或男人。我不想跟你再玩什麼你猜測我猜大家猜的遊戲了。我不知道你到底算不算愛過我,但我高估了自己。夜釋天,我容忍不了你的生命你有其他的人。就算你生氣,我也會堅持我的選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矛盾激化

空氣瞬間凝重起來,夜釋天的心情很不好,氣息居然開始狂暴起來。我不說話,只是淡然的盯著夜釋天。我的不甘與憤怒,已經在幾個呼吸間調整為滿臉的平淡。我不生氣,也不想讓夜釋天看出我此時真正的內

夜釋天的威壓威脅不了我,他很快放棄了,因為他的懷裡還有個病美人,受不了他內力的侵襲。

「如果你堅持的話,隨你的便。」

「多謝父皇。」我淡淡的道「越大夫,二皇兄就麻煩你了。等他的傷暫時平穩下來,請把他送到我那裡,一切麻煩了。」

「是,四皇子殿下。」

越子軒偏頭,避過眾人的眼睛,對我曖昧的眨了眨眼。我手上一緊,原來握著我的手的夜洛堯與我站在同一方向,看到了越子軒的表情。但隨即,夜洛堯便放鬆下來。

我拉著夜洛堯的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我不喜歡這裡的氣味,這裡的一切都讓我討厭。就算是夜釋天以前那熟悉的氣息,也不能讓我減少一點冷冰的感覺。

沉重的腳步落在漢白玉磚上,跟在我身邊的夜洛堯一直沉靜著。而我也鬆開抓住他的手,悶聲不吭的向前猛走著。剛才的淡定薄然已經全部消失,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充斥在我的腦中,讓我自許冷靜的大腦一片混亂。

「你在生氣。」

正當我沉靜在自己的惱怒中時,夜洛堯的話讓我從自己的情緒中抽身出來。

「為什麼這麼說?」為了避免自己無味的沉靜在無聊的情緒言當中,我強硬的甩開那些讓我不能平靜下來的情緒,專心於夜洛堯的話上。

這麼多年地人生經驗,我已經能做到表面上的喜怒無常。就算是剛剛真的非常生氣,但此時的我有自信,我表面上已經做到毫無破綻。憑夜洛堯的眼神,怎麼可能看穿我。但夜洛堯肯定的語氣,讓我不明白夜洛堯為什麼能看穿我的情緒。

「四皇兄是我見過最愛笑的人。無論什麼時候,你的嘴角都是微微挑起來的。剛剛一路走過來,四皇兄雖然面色平常,但嘴角卻未勾起。所以我想,皇兄你一定是生氣了。」

我很愛笑?呵,大概是因為習慣裝一個乖巧聽話地天使形象吧,讓我地五官都不自主的帶著幾分笑意。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得了非典型面癱症,臉上始終帶著笑容。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不過現在發現了問題。我相信我以後會注意的。幸運的是。跟夜釋天這個大面癱相比,我還是很不錯的。

「好吧,我承認剛才我的心情不太好。」我笑著拍了拍夜洛堯地肩,「不管怎麼樣,二皇兄現在還活著。雖然武功廢了,但人只要活著,比什麼都好。」

說完這句話。我心下一沉,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已經死去多年的婁天。我一向認為,死人永遠也比不上活人。時間是世上最公平,也最無情的產物。無論多麼深刻的感情,都會被時間這種東西給無情的沖淡。死了什麼也做不了。只有活著。才會有可能地存在性。這是我堅信地理念,也是我一直想要活下去堅定不移的信念。

但夜釋天對婁天的感情,讓我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些感情,真的無法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被淡然漠忘。

懷疑只是懷疑,人活著總比死著要強,我一直堅信著。

「嗯。」

不知是不是出離了憤怒,還是已經沒有力氣生氣,夜洛堯的臉上平靜得可怕。

「不准輕易妄動。在皇宮裡。憑著衝動無法解決任何事。像今天這種事,我不希望再發生一次。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明白嗎?如果你也出事了,那你的那位二皇兄將會孤援無助,只能成為一個可憐的犧牲者。死了地話,都沒有活著有意義。記住,衝動地時候,想想你關心以及關心你的人。」

皇宮裡地事,我一向不太參與。對幾位皇兄皇弟,都一視同仁,他們的明爭暗鬥,我也從不參與。至於提點什麼的,更不會有。這次我難得的提醒,讓夜洛堯有些小小的吃驚。

「只是不想你太過於衝動,讓我惹進什麼麻煩裡。」就算是皇宮裡,少年還是比不過那些老狐狸。

這絕對是句大實話,為了暫時跟夜釋天劃清界線,我才一時不理智,牽上了這兩個麻煩。但我並不後悔,比起夜釋天的問題。夜憐心跟夜洛堯的事,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兩個人乖乖聽話,暫時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夜洛堯很乖巧,最起碼在我這裡的時候相當乖巧。沒有衝動的要做什麼事,在夜憐心脫離危險,並送我到這裡以後,夜洛堯便接手了所有照顧夜憐心的工作,專心的侍候著夜憐心。明明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感情卻勝似這種兄弟間的感情。而我跟夜洛堯之間,卻多了幾分生疏。這其中,不乏有我故意的成份在裡面。

太多的感情便代表著責任,在皇宮裡最好不要投入過多的感情,有了感情,便會出現紛爭。我不想牽扯皇室的紛爭,因為那代表著無盡的麻煩。

我躺在皇宮上的磚瓦之上,手裡把玩著相思扣。在經過三個多月的努力,我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精緻的扣子。看著自己努力的成果,我卻沒有了當初的歡喜與甜蜜。兩指輕捏著相思扣,金色的穗子隨風輕拂在我的面上。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便是七巧節了,而我呆在皇宮裡,也已經三個多月了。

只是短短的三個多月,我卻感覺自己過了半輩子的時間那麼長。

我跟夜釋天需要詳細的談談,而且要好好談談。皇宮的氣氛很不好,也許約定的日子比較適合我跟他的談話。暗歎了一口氣,我把相思扣塞到懷裡,腦中卻無法幻想出交給夜釋天扣子時,他臉上的表情了。

「呦。」

越子軒的俊臉突然湊近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於這個不速之客,我沒有表現出一點的驚訝。沒辦法,越子軒神出鬼沒,似乎迷上了這種突然出現的把戲。只要一個不注意,便不知他什麼時候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惱怒,演變成對牛皮糖的麻木,直到現在,已經變成了理所當然。

越子軒不用這種方式出場,那他就不是越子軒了。

已經習慣越子軒,我直接的應對措施便是無視他。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不想越子軒得寸進尺,以為我跟他有多熟似的。

「很不錯的相思扣,是月兒親手做的嗎?一定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吧。」

越子軒以欣賞的目光看著我手裡的相思扣,我狠狠的瞪了越子軒一眼,把相思扣狠狠的揣進了我的懷裡,擋住越子軒過於炙熱的光芒。對於我惡狠狠的態度,越子軒並不以為意。反而他從懷裡拿一塊東西,一下一下的向上拋起,然後接住,一副優哉優哉的模樣。

今天的越子軒,似乎比以往要安靜幾分。我心下微微好奇,眼睛餘光掃向旁邊的越子軒。

明月的星空下,越子軒手裡的東西,閃著金色耀眼的光芒。待我仔細看來,卻發現越子軒手上的,是一個做工精美的相思扣。看起來雖然不錯,不過比我的差遠了。

「月兒是不是覺得我手中這個小東西,賣相差了一點?」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屑,越子軒渾然不在意的問道。

「你的小情人送你的東西,本殿下無需評價。」

越子軒聞了又聞,捧了又捧,像看心肝寶貝似的看著手中的相思扣,笑瞇瞇的答道,「月兒的回答,還真是出忽我的意料之中呢。月兒放心,你送我的相思扣,我一定會好好保存。你對我濃濃的愛意,我越子軒怎麼可能會忘記呢。啊啦啦,月兒是我的小情人,總有一天會變成我老婆的。」

越子軒說完,似乎為了要增強事實的真實性,還狠狠的點了點頭。

「我送的?」

越子軒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驗證了我剛剛耳朵裡聽到的,並不是幻覺。

「越子軒,你少給我造謠生事,小心我滅了你。」

相思扣所代表的喻意,便是絲絲扣情,只有互有愛意的情人之間,才會贈送這種東西。越子軒的言下之意,好像我夜憐月喜歡上他越子軒似的。見過不要臉的,但卻沒見過越子軒這麼不要臉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物換一畫

越子軒非常「好心」的給我解釋了他手上這個殘次品的來處。

「還記得那次我還給月兒第一次送我的相思扣嗎?吶,就是這個哦,我可是有小心保存著。」越子軒居然學我剛剛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把相思扣放到衣襟裡,還不放心的小心拍了兩個,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我記得那個失敗品,我已經拿回來毀掉了。」

越子軒親自還給我的相思扣,而我也在拿回扣子之後,迅速把那個失敗品拆了。現在越子軒手裡的這個看起來越來越眼熟的相思扣,不會真的是我做的吧?我越想越懷疑,每個人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都有一種熟悉感,我自然也不會利用。一開始天黑沒有注意,現在細細看起來,這相思扣越看越像是我以前做的那個。

「哦啊,你是說那次你拆掉的那個。正好月兒與皇上逛街之時,在下巧遇月兒。雖然沒有打招呼,但看月兒對相思扣特別感興趣,也就順手買了一個,倒真沒想到會派上了用場。雖然被拆了,但比起月兒送給我的這個,一點都不可惜。」

我臉色頓色,那次被越子軒撞見我手裡的相思扣,一時情急之下,大意的沒有看清楚越子軒給我的是不是真品,就直接「毀屍滅跡」。沒想到越子軒隨身居然帶著一個相思扣,暗地裡把我的給換了下來。

我趁著越子軒洋洋得意之際,長臂暴伸,欲想撕開越子軒的衣襟,奪回我的東西。其他什麼東西我可以不在乎,但相思扣意義重大,這輩子,我只想送給夜釋天一個人。從來沒有想過要送給第二個人。

越子軒一個翻身,笑瞇瞇的阻止我的奪取之勢,對我突然的暴起,一點都沒有吃驚。

「月兒的動作真粗魯,如果你真想要我地話,只需要脫光了在床上等我就好了嘛。」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懶得理越子軒的貧嘴。充滿殺氣的眼睛,冷冷的盯著越子軒。

本以為越子軒花了這麼多小心思,想要回這東西怕不是那麼容易,沒料到越子軒卻格外乾脆的應道:「可以。」

我沒有衝動,只是緊緊地鎖著越子軒的身形。以越子軒的為人,拿不到好處,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越子軒一定會提什麼條件,我等待著越子軒下面的話。

果然不出我所料,越子軒張口繼續道:「還給月兒其實非常非常容易,只要一個小小的要求好了。對月兒來說,其實非常非常簡單。只需要月兒半天的時間就能夠解決問題,絕對能夠皆大歡喜。」

「廢話少說。有什麼條件講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越子軒手裡的相思扣,我何苦跟這人妥協。意義非凡地東西,沾染上鮮血,是不吉的預兆。只要越子軒的要求不太過份,我暫時可以考慮考慮。但事後……

我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殺機。

似乎是因為佔了上風,越子軒的心情格好,從懷裡拿出相思扣,不停的甩啊甩。金色地穗子閃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想提醒著。讓人們不要忽視它的存在。

「我非常喜歡月兒畫的畫,但狠心的月兒小氣的居然不選我來入畫。現在我的要求很簡單,明天半天的時間給我,給我作畫一幅。印上印泥,戳上期日,只要如此,便奉還這相思扣,如何?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我本以為越子軒會以此做為要挾。要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卻沒想到越子軒地要求這麼簡單。我低頭沉吟。只是替越子軒畫一幅畫,確實不是什麼難事。跟越子軒打了這麼長時間地交道,對他的一些脾性也頗為瞭解,作起畫來,想來半天的時間也是綽綽有餘。

我思考了半天,確定自己沒有什麼損失,便點頭應了下來。

越子軒就好像得了心愛玩具的小孩,笑得格外燦爛。眼睛閃閃發光,在這明月之下,倒更顯得魅人之色。

「明天你再過來,現在你可以走了。」我惡聲惡氣道。

「啊啦啦,真是期待明天的約會。沒想到月兒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早知道就約月兒跟我一起去這皇城好好逛逛,增加增加一下感情。待以後成了老夫老妻,也可以用來回憶回憶。」

越子軒無視我惡狠狠的光芒,反而陷入了幻想當,我似乎都能看到越子軒氣息中冒著粉紅色的泡泡。趁越子軒分神,我瞬間出現在越子軒的身邊。高手畢竟是高手,越子軒本能反應地把手裡地相思扣塞進懷裡,不給我留一絲機會。我冷笑,直接伸腳踹過去,直接把越子軒從屋頂踹下去。

「轟呼哩當。」

磚瓦被壓碎以及重物從空中掉落在地的巨大響聲,讓表現上平靜,暗地裡高手四伏地皇宮內院的高手都沸騰起來。趁人還沒有到,我迅速竄回自己的房間裡。

「有刺客。」

聽著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漸漸從我這邊消失,我不由的露出一個冷笑。雖然不能把你怎麼樣,但小小的報復一下也是可以的。越子軒太過於囂張了,簡直把皇宮當成自己的家似的,不好好教訓教訓他,連自己身份都忘了。真不明白夜釋天為什麼會容忍越子軒這種人的存在……

一想到越子軒的身份,我原本分心於越子軒而暫時平靜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夜釋天如此容忍越子軒,會不會因為柳仙兒的存在。有求於人,不管什麼樣的性格,都會在不自主中,對被求之人態度略微轉變。

不信任的種子一旦種下,理智也會隨著嫉妒漸深而失去作用,懷疑就會像滾雪團一樣越滾越大。束髮,第二天清晨剛醒沒多久,我就被越子軒這身明顯精心打扮過的模樣驚訝到極點。想越子軒本就算是風流不羈的人物,這麼一用心打扮,居然絲毫不弱於夜釋天。兩個人給人的感覺雖然不同,但氣勢上卻不輸對方半天。這樣的一個人,果能是那能誇得出三年能一統江湖這樣海口的狂人。

「怎麼樣,月兒,我這麼一打扮,你是不是看得目不轉睛。」越子軒搖扇,故作洋洋得意狀,滿臉大大的笑容的問道。

「就你這熊樣,除非重回娘胎再出來,才有可能達到那種效果。」

我自然不會承認越子軒能比得上夜釋天,但越子軒那種透著眼底的喜悅,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生機的昂揚美感。為什麼能這麼喜悅?我不明白,怎麼也想不通越子軒會有什麼陰謀?想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就算我語言上的打擊,也沒損傷越子軒絲毫的喜悅之情。不明白,我完全不明白。

越子軒慇勤的替我擺好紙墨,細心的,慢慢的磨著墨水。

因為是比較私下的事情,我便沒讓小青跟著我。現在我跟越子軒兩個人呆在庭院裡,沒有我的命令,不會有任何人進來打攏。就連夜釋天的暗衛,沒有我的命令,也不會隨意進來,只會守在入口處,安靜的潛伏著。

待一切準備完畢,越子軒便一個縱身,跳到庭院當中,隨意的坐在地上,也是怕髒了他那身月白長袍。跟想像中的不同,越子軒並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動作,只是面帶輕鬆的微笑,面朝我側身臥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青青的草地,背景是那藍色的天空,越子軒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模樣,只是隨意擺個造型,就能讓人有那種作畫的衝動。比起我坐在窗邊,憑空回憶著跟夜釋天在一起的美好情景,感覺更加強烈。

原本我還想敷衍了事,但看到眼前的美景,腦中的雜念早就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下筆如神,早就沉入那奇妙的意境當中。

等我晃過神,放下手中的筆,才感覺自己的胳膊酸痛的厲害。我抬頭張嘴,正準備說話,前一刻還在窗外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笑瞇著一張臉,與我只相差一指間的距離。一個抬頭,我甚至能感覺到越子軒的鼻息噴到我的臉上。

我無言的看著對方,出現了一瞬間的冷場。

當我感覺到兩個人距離態度,甚至過份曖昧時,越子軒已經跳進屋裡,細細的欣賞著手下未干的畫,邊畫邊點頭。一個畫師畫出一幅畫,就希望要被別人欣賞。從越子軒的眼底,看出真心的喜歡,顯然是對這幅畫極為滿意。雖然並不在意越子軒的看法,但他的態度還是讓我感覺滿意了幾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越子軒式的溫柔

越子軒臉上真心的欣賞神色完全取悅了我,在答應替越子軒做畫時還略帶著的幾分不悅,也因為越子軒的識實務,也漸漸消散。公平交易,一物換一物,以越子軒的認識,倒也不會辱沒了這張畫。我自認雖沒到大師的級別,但筆下的人物,卻也刻畫的豐滿,再加上是我的心血所畫,從來不曾贈給別人。送給越子軒,比送給一些無知小民要強很多。

「超越了大師級別,月兒的進步真是神速。」越子軒「嘖嘖」稱讚道。

「大師級別還遠著呢,你也不必像旁人一樣拍我的馬屁,對你的某些觀點,我永遠不會改變的。」

越子軒語言上的誇獎並沒有讓我有半分高興,生於帝王家,聽過太多的讚美之詞,已經有了足夠的抵抗心,心靜如水了。待墨水吹乾,我小心的捲起畫卷,直接遞給越子軒。越子軒笑得眉眼彎彎,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得逞了的狡猾狐狸。我心下雖然懷疑,卻也想不出越子軒倒底有什麼陰謀。

拍掉越子軒伸手要接畫卷的手,我沉聲道:「昨晚的約定難道你忘了嗎?我的東西呢。」

越子軒拿出相思扣,眉眼帶著笑,顯然沒有因為我的態度而有絲毫的不高興。沒有耍什麼花樣,越子軒直接把相思扣還給我,抽走我手裡的畫卷。那動手的迅速,如果不是我看了看手裡的相思扣,確定是自己做的那個,我還以為又被越子軒騙了。仔細地看了又看。我終於確定手上這個東西是我親手做的,才放下心來。

而得到畫卷的越子軒,輕輕打開畫卷,細細的欣賞著。真是有夠自變的傢伙,把自己打扮得如同花孔雀一般畫下來,現在又旁若無人的欣賞著,簡直就是自戀到極點。

「月兒真乃巧手,只是單憑一幅畫,就能通過畫。而刻畫出我真正的感情傳遞。特別是這雙眼睛,我尤其滿。果然這次的交易,是極為划算的,對吧,月兒。」

越子軒說著,還拉著我一起欣賞他所謂地刻畫了他感情傳遞的畫。我不耐煩的掃了一眼,每看到自己的畫,我便不由自主的昂起頭。我夜憐月是什麼人,既然下定決心想做,自然能做到最好。只憑一隻畫筆。刻畫出越子軒的性格,雙眼裡藏著的深情,完全描出來,自然算是我的本事了。

我凝視的動作一滯,倒帶倒帶,我原本掠過畫的目光重新回到了畫上。畫上地越子軒,動作極為自然,刻畫的線條也極為流暢。雖然不是真人,但卻把人物的性格掌握得入目三分。更該死的那雙深情的眼睛,就好像看到前方是他心愛的人兒一般。我沉下臉。從越子軒看過來的方向,越子軒當時看著的,自然是我。

越子軒,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東西?

越子軒壓根不管我警告加略帶幾分反悔的目光,動作輕揉的捲起畫,彷彿是對待易碎地珍品一般。我狠狠的瞪著。要求越子軒給我一個解釋。剛剛越子軒那一臉的狐狸笑容。讓我無法安心。

最後還是越子軒舉手投降道:「好吧好吧,可愛的小月兒剛剛明明笑得很開心,這會兒怎麼就虎著一張臉。不過,不管是怎麼樣的月兒,看起來都是很誘人。真是矛盾啊,這麼可人的月兒,真想獨佔。但是傷腦筋啊,憂鬱地月兒雖然也很美。看得我地心疼得厲害。真不明白。怎麼會捨得讓月兒傷心。看這張小臉,這些天都瘦了。」

越子軒說著說著。又開始不正經的調侃起來。我卻對越子軒的回答愣了一下,沒想到我平時偽裝的不在乎,卻被越子軒看穿。我偽裝著在暗衛面前一切正常,就算是避開夜釋天的見面,但就是不想露出憂傷的模樣。最起碼,不想被夜釋天以外的人,看到我真正的情緒。我自認為做到完美,沒想到越子軒從一開始就好像知道些什麼。

「你這傢伙,是在同情我?還是故意可憐我?」我揪住越子軒地衣襟,毫不客氣地冷冷問道。

越子軒滿臉錯愕,似乎對於我的話非常震驚,「同情?可憐?不不不,我只是心疼。看到喜歡地人在一邊傷心煩惱,身為百草門少門主的我,自然是心疼的厲害。就算我醫術高超,也無法解毒。解鈴還需繫鈴人,沒辦法,我只好找到發病的起源。月兒再憂傷下去的話,我的這裡,不知哪天會停止跳動。」

越子軒說著,拉起我的右手,按放到他的心臟處。靜靜的,穩穩的,我感覺到越子軒的心,深沉而有力的跳動著,哪裡有什麼虛弱?我想怒斥越子軒,想給他臉色看。但想想這個人居然是第一個發現我情緒不對,還想著法子哄我的人,我不由暗歎了一口氣,鬆開了抓住衣襟的手,鬆開對越子軒的錮禁。

無論怎麼說,越子軒不時的扮小丑引我開心,卻是不爭的事實。雖然氣惱於越子軒的臉皮之厚,但現在回頭想想,如果沒有越子軒這張極為欠扁的臉,我大概會被寂寞跟嫉妒給填滿了。越子軒雖然做了些我極為討厭的事,但他的出現,也確實開導了我,讓我沒有鑽進死胡同裡。

我撇過頭,張了張嘴,最後好不容易從嘴裡如蚊般咬出三個字,「謝謝你……。「什麼?月兒剛剛說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也不知越子軒是真沒有聽到,還是假裝沒有聽他。他拚命的把耳朵湊過來,示意我再說一遍。我可是很少真心感謝人的,越子軒能得到我的一言半語,都已經算是恩賜,還想要我再說一遍。我彆扭的扭過頭,裝作沒有聽到越子軒的疑問,當作什麼也沒有聽見。

越子軒失望的摸了摸他手上已經捲好的畫卷,並沒有如同以前一樣,如同牛皮糖一般的繼續追問。但他臉上那如同狐狸一般的笑臉,讓我無法保持對他的感激。

我三下兩除二的拆了手上的相思扣,冷冷道:「既然畫已經給你了,我想,你現在也是時候離開了。」

越子軒伸手,試圖抓住我的衣襟,想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只可惜,對這一招,我完全免疫。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月兒了。」越子軒說著,突然迅速靠近,臉靠過來。等我手拍向他的時候,越子軒早已提氣反身撲向窗戶,躲開我的襲擊。同時,一個濕唇落在我的嘴角上。「吻別哦。」

我瞪著越子軒跳出窗外的身影,如同身後有十匹惡狼追著一般,越子軒的身影很快化著一道黑豆,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我恨恨的把手上一團亂線的金絲摔到地上,等確定四周沒人之後,才滿是疲憊的倒在平日休息時的軟塌之上。從懷裡拿出相思扣,我輕輕歎了一口氣。還有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就是當初我跟夜釋天約定出宮遊玩的時間。皇城的商人不減反增,都想趁著七巧節趁機狠狠的撈一筆。甚至那水國的名妓,都紛紛從水路趕至皇城,為這七巧節添上一點綵頭。

我有些期待,自從老二跟老七搬過來之後,夜釋天非常「配合」的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而我,自然也沒有打擾夜釋天的美事。我不知自己是否期待夜釋天過來道歉,一旦發現矛盾,大多都是夜釋天上前軟言軟語的哄我高興,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去說一些肉麻到極點的話。

就像我能習慣越子軒極為肉麻的話,我卻永遠學不會說那些令我感覺到肉麻的話。有時節也察覺到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卻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現在這種狀況,最後只能期待一個多月後的七巧節,與夜釋天的相處能給我給他一個機會。而我手上的這個小東西,我希望能在那一天交在夜釋天的手上。我希望,希望能交到他的手上。

夜釋天跟我明顯的變化,給宮裡的人提供了新的八卦。不過我深得聖寵十幾年,沒人會笨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指手劃腳。該有的待遇,一點都沒有變。

我一直以為跟夜釋天會繼續這樣的冷場會一直持續下去,很可能一直持續到我與他約定的時間。當小青傳話給我,說夜釋天讓我過御書房時,我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但看到小青認真的神情,我知道我的耳朵沒有問題。讓我去御書房,而不是直接來找我,那一定是公事,而非私事。

壓起對夜釋天的一分不滿,我收拾好身上的袍衣,來到了御書房。



第一百八十章 五年之約

書房的氣息很壓抑,夜釋單獨一人天坐在書房裡,臉上帶了一分沉重。

「父皇。」我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

「這裡沒有人,月兒不必叫得這麼生疏。」

「父皇始終是皇兒的父皇,對父皇尊重是理所當然的事。」我淡淡的道。

「月兒還在生氣嗎?」

聽了我的話,夜釋天放下手裡的公事,站在我的面前。雙眉緊鎖的盯著我,似乎想要看清我的想法。我只是恭敬的看著夜釋天,盡到一個為人臣,為人子的一面。沒錯,我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我以為再見到夜釋天的時候,會衝動的一拳湊到他的臉上,打扁他那張招惹桃花的臉。但站在夜釋天的面前,我滿腔的怒火歸於平靜,但嘴角卻無法勾勒出笑容來。

夜釋天一副非常明白的模樣,倒是他臉上那沉重的表情消散了。

夜釋天伸出手臂,輕輕攬住我,我側身,躲開夜釋天的手。夜釋天微一皺眉,但也沒有生氣,而是乖乖的收回手。有點不像真正的夜釋天,以前的他,早就纏過來了。這麼輕易的收回手,不知為何,我突然有幾分失望。夜釋天難道不喜歡我了?否則,又如何會輕易放棄。

「父皇急著找皇兒,不知有何要事?」我收起內心的悲傷,淡淡的問道。

夜釋天沉吟了一聲,眼裡閃過一絲遲疑,「太醫院包括那個姓越的都下了斷言。仙兒肚子裡的孩子,很可能會因為母體虛弱地關係,而得不到充足的營養。重則導致流產,輕則生下來的孩子不像正常小孩那麼健康。」

夜釋天的話裡,意有所指。我抱胸於前,冷冷的看著夜釋天,沒有阻止他說下去。

「我不希望孩子有什麼意外,所以仙兒的身體現在必須要健康。而那些補品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我想來想去。還是想求月兒的一滴精血,保證仙兒身體上的健康,直到寶寶出生為止。」

夜釋天終於說出了他讓我來的來意,一口一個仙兒,叫得好不親熱。如果不是對柳仙兒不一般,又怎麼會叫得如此親熱。其他地妃子,包括皇后,都沒有如此殊容。夜釋天如此親熱的稱呼,表現在他的心裡,柳仙兒是不同的。

一想到夜釋天的心裡。有一個對他而言特殊的存在。就算夜釋天真的對我有著真心的喜歡,但一個婁天也就罷了,對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存有特別的想法,我無法不震怒。內心地怒火如火山一般,我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夜釋天。為了那個女人,居然要我的一滴精血。「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為難,畢竟你的鮮血相當珍貴,但是……。」

我的血液確實很珍貴,但這並不是我痛惜的真正原因。我所憤怒的,是因為我所重視的夜釋天。對那個女人不清不白。不僅如此,還叫我把自己的血給她,去救一個我討厭的女人。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我忍受滿腔的怒火,不希望讓夜釋天看出我正因為這個問題而怒火滔天。

「月兒不願意就算了,你地意願是最重要的。雖然我很想要一個跟月兒很像的孩子,不過只是想要罷了。」

夜釋天的言下之意。他所重視的不過是柳仙兒肚子裡的孩子。而她肚子裡地孩子。遠遠比不上我地意願。夜釋天是那種不屑說慌的人,雖然只是一句話,但卻成功的熄滅了我一大半的怒火。

「一定要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嗎?」我咬咬牙,「其實,我並不在意有沒有孩子什麼的。兩個人能在一起便好了,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夜釋天伸出手,輕輕撫了撫我的臉,眼底露出寵溺地笑容。「我知道。其實月兒並不像我這麼期待那個孩子。從月兒地態度看來,我就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挺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一個皇子。」

我被夜釋天地問題完全給搞糊塗了,只要是皇帝,他的後代,永遠都只會是一名皇子。除非革出皇族,但一般這樣皇子的下場,會非常淒慘,生不如死。

「我想,我並不是太明白你說的話。」我不自覺的不再稱夜釋天為父皇。

夜釋天抓住我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像是撫摸著上好的絲綢般,嘴角微微勾起,「等到這天下統一之後,月兒願意跟我離開皇宮,去做一對無權無勢的百姓,笑嘯山林嗎?」

「離開皇宮?」

「對,離開皇宮。等完成朕的宏圖偉願之後,那時便可把皇位傳給適合的人選。等到那時,我們便離開皇宮,去嘗試嘗試一下什麼叫做只羨慕鴛鴦不羨仙的快活日子。當然,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這才才不會太過於無趣。五年,五年的時間怎麼樣,等五年之後,我跟月兒一起離開皇宮,如何?」

「五年?離開皇宮嗎?約定嗎?」

「是的,約定。既然月兒不喜歡皇宮,等朕完成了一統天下的宏圖大業,便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你捨得?」捨得放棄那萬人之上的地位,捨得放棄那一生下來的榮華富貴,捨得放棄自己一直努力得到的一切一切嗎?

「捨得,不過只是一些身外物罷了,有何捨不得。」夜釋天傲然一笑,眼底沒有一絲不捨。

「那好,約定了,你用五年的時間去統一天下。我等你五年,五後後,我們一起離開皇宮,過屬於我們的生活。既然你想要孩子,我理解。你想要的話,我的血,我給。」

夜釋天承諾於我,用五年的時間去統一天下。如果是別人所言,我必定會以為對方只是在說大話。五年的時間去統一五國,無疑是難上加難的事。但既然是夜釋天做出來的保證,我願意相信。夜釋天做出了承諾,我無條件的相信並支持。我並不是很明白夜釋天為什麼堅持要柳仙兒肚子裡的孩子,但既然他想要的話,只是一滴精血,我只需要昏睡幾日,無傷大雅。

大不了,回頭我到太醫院拿些補藥,給自己大補特補一下。

「那就麻煩月兒了。」夜釋天的眼底閃過一絲欣慰。

取精血救人,必須要我親自過去,必須新鮮的熱乎的新血,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在我答應夜釋天之後,對夜釋天之間的一些不滿消失了很多。但對比起以前的親蜜,我總感覺差點什麼。也許,是我的錯覺吧。本來還想跟夜釋天多聊,但呆在書房裡,眼前總是晃過那時呆在這裡時,看到夜釋天與柳仙兒在這裡翻雲覆雨的情景。

就算我再怎麼專注於問題,但呆在書房裡,那一天我本來以為已經忘記的一幕,不停的竄入腦海中。

「既然決定要救了,還是盡快去吧。早一點的話,對胎兒也是有好處的。」

「月兒意外的積極啊。」

「既然答應了,當然不能讓我的血失去作用。反正都準備給了,早給晚給不都是一樣的嘛。走了,正好最近總覺得精力太過於充沛,出點血正好是時候。」我故做輕鬆的笑道。

「既然月兒堅持的話,那好吧。」

夜釋天帶我來到了九鳳樓,這是我第二次正式來到這裡。第一次是因為夜洛堯,第二次是夜釋天的請求。其實請求算不上,夜釋天完全沒有逼迫,完全讓我自己選擇。救與不救,完全都是我自己的意智。

再一次見到柳仙兒,她一副貴婦模樣,比起初次見面時,她顯得更加華貴逼人。大概是因為肚子裡的個孩子,柳仙兒的身上有一種母性的光輝,看起來非常的平易近人。可不知為什麼,看著眼前輕輕咳嗽的病西施,我總是很難對她有什麼好感,並本能的警惕著。如果不是因為夜釋天對這個女人有些不同,我早就把這潛在的危險拔出於萌芽狀態。當然,這只是想想,在這個女人還擁有孩子的時候,我不能對她做出任何的傷害。柳仙兒的身體,虛弱的好像一陣輕風就能把她吹倒。

「你們所有的人都出去,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能進來?」

「是。」

除著夜釋天的命令,隱藏在暗處的幾個人影瞬間從屋裡消失。而一直守在樓外的侍衛,侍候的宮女,也很快的撤出大樓。

柳仙兒的疑惑的看著夜釋天,但眼底卻沒有任何慌張,反倒是藏著滿滿的信任。

夜釋天扶著柳仙兒,小心的讓她躺在床上,交待道:「你身體不好,小心一點,太醫交待,讓你多多休息,少走路。」

看著夜釋天那細心呵護的模樣,我的心疼得厲害。就算告訴自己,夜釋天在乎的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但那種小心翼翼,讓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多想。



第一百八十一章 驚惶無助

當柳仙兒安穩的躺在床上之後,我從懷裡掏出一把閃著寒光,鋒利無比的匕首。我笑了笑,一指點向柳仙兒的昏穴。柳仙兒輕哼了一聲,便閉上眼睛昏了過去,夜釋天站在一邊,對我的動作沒有任何的阻止。

「如果我現在一刀下去,你同意嗎?」我把玩著手裡的匕首,在柳仙兒粉嫩的脖子處不停的比劃著。只要一個不小心,鋒利無比的匕首會立刻割了女人那細長粉嫩的脖子。

「如果月兒覺得她沒有留下來的價值,我不會阻止你。」

「哪怕是殺了她?」

「哪怕是殺了她。」夜釋天肯定了我的話。

我收回匕首,滿意的笑了笑,夜釋天的回答讓我非常滿意。

「你先出去吧。」

我不希望夜釋天看我流血的模樣,夜釋天對我突然的要求沒有任何條件的答應了,點了點頭,守在門外,沒有一絲猶豫。等確定夜釋天走出去之後,我才一刀割下,右手腕處冒出一道血色紅痕,血珠從嫩白的皮膚處迫不及待的湧了出來。我看著躺在床上,美麗容貌上蒼白皮膚的柳仙兒,真不想浪費自己的血去救一個不喜歡的人。

因為不喜歡,甚至不願意讓她看到我的秘密,才把她點昏。

把帶著血腥味的手腕湊到柳仙兒的唇邊,人求生的本能,在聞到我與眾不同的血液之後,會不自主的去吸允,柳仙兒自然也不利用。當我把手腕剛湊過去,柳仙兒的唇略略動了動,突然一張口,狠狠的咬在我的傷口上。接下來,便是大力的吸吮。一種厭惡感從內心裡升上來,過會兒要好好的把這右手腕好好的清洗,髒透了。

等我發現不對勁地時候。柳仙兒已經把我的手腕握得死緊。一種酥麻的感覺,自我的手腕處導向身體各處。

「你……。」

原本應該閉著雙眼的柳仙兒,此時正睜大著雙眼,就像是憑著吸血的本能一般,惡狠狠的咬著我地手腕,吸吮著我身上的鮮血。這是怎麼回事?我心裡的驚恐擴散開來,麻痺的感覺讓我的身體軟下來。甚至無法開口說話。我感覺到額頭上的虛汗開始順著眉收開始流下來。

這種感覺,好痛苦,我的雙眼不由開始迷濛,靈魂似乎被吸入一個失重的空間一般。黑暗,粘稠,難以呼吸,我甚至沒有感覺,連疼痛也失去了一般。比死去還痛苦。我感覺自己好像成了虛無。

四週一片虛無,什麼都不存在,第一次發覺,原來,活著也可以這麼痛苦。我甚至感覺不到活下來地感覺,不是來自肉體上的,而是來源於靈魂上的痛苦。這種痛苦。不知維持了多長時間。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永生永世。

當我感覺到眼皮的沉重感時。我第一次感謝這種來源於五官的感覺。忍受著疼痛,我吃力的睜開眼皮。醒來的第一感覺便是全身酸痛得厲害,右手碗已經失去了感覺。原本充滿活力地身體。我卻感覺自己好像蒼老了一般。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吃力地站起來,我吃驚的握了握自己的手,那充滿爆炸力地感覺,完全消失了。怎麼可能,我的武功呢?還有身為生命之花永遠無窮無盡的活力呢?為什麼?一覺醒來卻全部失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強壓下內心的震驚,看著四周。這裡還是九鳳樓。柳仙兒還躺在昏睡著。在她的嘴角,還殘留著鮮血的痕跡。時間過去應該沒有多久。如果時間過長的話,夜釋天早就闖進來了。我拿起早就準備在一旁的布條,吃力地替自己地手腕包紮好。

我觀察著柳仙兒,她的臉色比我想像中要好得多,白皙中帶著酡紅,看起來跟正常地健康人沒有任何差別。很難想像,我進來時看到她滿臉的蒼白,就好像是我的錯覺一般。相比之下,我伸出自己的手。原本纖細白皙的手,此時蒼白的可怕,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般。

「咳。」喉嚨一陣騷癢,我輕輕咳了一聲,心口帶來一陣悶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醒過來,身體變得如此之差,幸好我為了防身,帶著幾顆療傷聖藥,服用了之後,消失的力量,終地回復了幾分。最起碼我站起來,並不那麼吃力了。但身體裡空蕩蕩的,我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一種惶恐的感覺如潮水一般,向我撲面而來。我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撲向化妝鏡。當我除去額上的額上的偽裝,一片光潔的額頭,額上原先那四稜印記,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抓住自己的長髮,鏡子裡的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一開始以為是錯覺,但深深細看下來,原本烏黑的長髮,似乎並沒有那麼烏黑亮澤,摸在手上,有一種失去了生命力的乾枯感。

潔白的額頭,蒼白的臉,乾枯的頭髮,失去的力量,我握著鏡子的手一瞬間消失,銅鏡瞬間掉落在地上,發出「嘩當」的響聲。

「月兒,發生了什麼事?」幾乎是瞬間,守在門外的夜釋天揚聲問道。

「不,沒什麼,我不小心碰掉了東西。」

我慌忙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希望能揉出幾分血色出來。自我感覺不錯後,我便匆匆離開房間。夜釋天太過於聰明,若稍有遲疑,他定會有所懷疑。

慌慌張張出去的我並不知道,在我轉身的時候,一直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的柳仙兒突然睜開了雙眼。那原本充滿溫柔的眼神,此時滿是滔天的恨意與嫉意。滿眼的戾色,讓人懷疑這會出現在一個高貴的貴妃眼裡。

那瘋狂的眼神很快消散,因為柳仙兒只在睜眼的瞬間便閉上了雙眼。那一臉安祥的模樣,如同天使一般的睡顏,能讓任何一個男人都被這一眼的假相所迷惑。

我並不知道身後的女人那瞬間而逝的表情,就算我轉身,恐怕也完全無法分神去關注女人的神色。現在的我,被一種龐大的恐懼所深深的籠罩。我一步一步的踏出門外,幾十年的演戲經驗讓我臉上平靜,但我的心卻如同滾入了十八層地獄。

我失去了力量,失去了生命之花?我會失去生命嗎?

一走出門外,夜釋天焦急的面孔印入我的眼神。夜釋天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我連忙勾起一抹笑容,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我不想讓夜釋天發現我的異樣,不想讓他擔心。

「月兒,你的臉色有些蒼白,進去了將近二十分鐘,沒出什麼事吧。」

我擠出笑容,搖了搖頭,「我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你讓太醫看看柳妃,相信她的身體已經好了一大半。」

「太好了,月兒,辛苦了。」

我左手緊緊的握住右手腕,一副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夜釋天沒有跟我深談,而是衝進了裡面。我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手腕,動作僵硬的離開。大概是麻木的感覺已經過去了,那個被我劃了一道的地方,此時卻痛得異常厲害,痛得我連呼吸都開始困難。我狠狠的抓住自己受傷的地方,強迫自己不要倒下去,就算眼前一片迷糊,也要痛醒著。

現在還能疼痛,感覺真的非常好。因為疼著的話,最起碼還能代表著活著。現在的我,還活著。但是,我凝神著包紮的白布所浸出的血,這皮膚,蒼白的過份。

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非常大的危機感。

不行,現在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我必須先回去,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好累,身體就好像超額完成了任務,累得我連保持著笑容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我要堅持,我夜憐月如果連這點疼痛都無法堅持,那我就不是我了。

「月兒,你怎麼了?月兒,你的臉色好差,你的手怎麼了?天啦,你受傷了,誰敢傷你。這麼大一塊傷,一定會留下疤的。」

我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越子軒,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傢伙怎麼會突然出現。為什麼夜釋天都沒有發現的問題,越子軒卻發現了我的隱瞞。為什麼我的手腕受傷了,夜釋天都沒有火急火燎的拿藥替我擦傷口,越子軒卻好像受傷的人是他,雙手微抖的替我擦上藥?

好奇怪,做這種事的人叫越子軒,就是非常奇怪。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會站在這裡,任由越子軒替我抹傷擦藥,平白欠越子軒一個人情。現在的我,只能呆呆的站著,看著越子軒輕輕的替我包紮著手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失去力量

現在的我非常慘淡,前所未有的慘。在趕走了纏了大半天不願意離開的越子軒,我苦笑的感覺身體裡空蕩蕩的力量。雖然服了越子軒的百靈果,但效果卻是一般。雖然回復到普通人的狀態,但內力卻消失無蹤。臉色更是蒼白的像個鬼一般,身上冰冰涼涼,沒有一點溫度,如同一個死人一般。

我的身體出了問題,而且是出了大問題。

在這個世上,如果有人能解決我身體上的問題,除了那個把我送過來,自然是神仙的微生外,其他人恐怕沒有那個資格了。事關生死,我已經想不了其他的辦法。來到天師宮,跟門外的小童說了一聲,便焦急的等在外面。

通報的童子很就出來,我理了理身上的袍子,踏進這個好久未嘗踏入的天師宮。

微生還跟記憶中一樣,絲毫不見一絲老態,甚至臉色紅潤的盤坐在沙團之上,微瞇著眼。一身潔白的長袍,更添了幾分仙渺之氣。見我走近,微生才微微睜開了眼睛,示意我在他對面坐下。我也不客氣,直接在微生對面盤坐下來。

「四殿下,許見未見,近來可好。」

「好了,老頭子,你不要跟我裝了。我來找你,有件重要的事想問你。」

微生細瞇著眼,神棍的神態更是演得入木三分,凝神的模樣,似乎準備傾聽著下面的話。我吸了一口氣,,開始把我身體的狀況。一一述說出來。順帶地,我也不在多做掩飾,直接撕了額上的易容。

聽了我的話,微生滿臉嚴肅,示意我伸出手來。微生伸手,輕輕搭在我的手腕之上,只一會兒,便搖頭鬆開手。

「還記得老夫曾經說過的天命之人嗎?」

微生的一句話,成功的讓我的臉變了色。在這個世上。我的血可以救任何人地生命。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的血就可以吊住人的一條命。但有一種人,我雖然能救,但卻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天命所詛咒的人,就是注定要被天所遺棄的人。皇上那位新寵的貴妃,就是被天命所詛咒,前世造孽太多,天生短命。而這種人,也是命中注定沒有後代子扁的。」微生解釋道「像這種人,躲過了天命。一定會做出天怒人怨的事來。甚至包括於被你救的那位未出生地孩子,四殿下,你救了不該救的人。」

「我壓根就不知道那個女人會是你所說的天命詛咒之人,我夜憐月可不是那種捨己救人的那類善良之輩。」我咬牙切齒,我如此惜命,別說是救她了,就算是普通人,浪費我的鮮血,我也不一定會救。「早知道的話……。」

「但救了就是救了,待殿下的頭髮完全變成銀灰色之後。就是殿下的死期。長則一年,短則三五個月。希望殿下放鬆心態,安靜的迎接死亡。」

「我不要,你是神仙,一定有什麼辦法,對不對?」

我一直努力的活下來。從來沒有考慮過要怎麼迎接死亡這種事。活下來。才是最重要地。我想活,想活,想要活下去。

「殿下拚命想活下去的念頭,老夫看遍人間,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執念於活下來的。無論痛苦與愉快,殿下想活下去的信念從來沒有變後。為什麼?就算是活得這麼辛苦,為什麼還要堅持的活下去?」

為什麼那麼堅持的話下去?我垂下眼斂,曾經也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要說我為什麼堅持要活下去地話。似乎從生下來就被人刻到骨子裡地信念。

作為替身。為了少爺,你們絕對要堅持活下去。無論多麼痛苦。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是人的話,當然希望要活下去。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嗎?」我反問道。

「呵呵,老夫只是奇怪殿下為何會有這麼深的執念罷了。既然四殿下不願意直說,老夫也不強迫。」

「那麼,我會死嗎?」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不自覺的發抖,活下去,不想死去。死去的話,一切的努力,全部都化為虛無,「告訴我吧,如何才能活下去。我想要活下去地方法。你既然是神仙地話,一定知道的吧。」

「沒有方法,一開始老夫就警告過四殿下。」

我冷冷地盯著微生,一個神仙,不可能沒有辦法決定凡人的生死的。有辦法,一定有辦法。

「四殿下可曾想過,死亡,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去,而是以另外一種方法活下來。」完全不明白微生在說什麼,我盤坐著,靜靜的聽微生說下去,「等四殿下的生命走到盡關的時候,老夫會親自過來的。」

「有什麼話,請直接哪我說明,吊人胃口是非常不好的行為。」

微生笑啊笑,笑得慈眉善目,捻著鬍鬚,一副活神仙的模樣,就是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我左敲右擊,微生除了說些無聊的話題,根本就沒有開口說出如何救我。我只能肯定,微生會在我快要死的時候會親自過來,大概用什麼特別的辦法,能救活我。但據體是什麼方法,微生死活不說出來,真是一個頑固的老頭子神仙。

我放棄了,微生不想說的話,是無法威逼利誘的。跟神仙打交道,大大的吃虧。

「希望國師大人如同您所說的那樣,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

「怎麼,四殿下現在就想走嗎?」微生笑道「是不是想去殺了那位貴妃娘娘。」

我淡淡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看著微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得出這種結論。我不喜歡那個女人,卻也有殺意。但明眼人從我救了柳仙兒就可以明白,無論我怎麼怨恨,也不可能立刻就殺了那個女人。微生卻問我這個問題,我真的很好奇呢。

「難道不是嗎?四殿下自從那位貴妃娘娘進宮之後,就一直很關注那位的行蹤,不是嗎?」

「確實,我很好奇,那位被當成貢品獻過來的女人,那麼巧的跟某人長得如此相像。這一點,令我非常好奇。所以嘍,我自然要好好查查。」

從見到柳仙兒的第一眼時,我就非常懷疑她的身份。在這種時候被獻給夜釋天,容不得我不懷疑。夜釋天怎麼想的我是不知道,但我卻絕對不能容忍有傷害夜釋天的人存在。

「那麼,殿下剛剛眼中閃過的殺機?」

我眼中有閃過殺機嗎?這個老頭子,眼神好銳利啊。

「既然國師大人說了那女人跟未出生的孩子會禍國映民,自然留不得。」

一開始只是因為夜釋天想要那個女人的孩子,才會暫時先留下她的性命。但既然那個女人跟孩子有危害,我自然容不下她們。以前我不信命,但這個世上既然有神仙,那所謂的推算之類的東西,也應該有幾分可能性。而且這種從一個神仙的嘴裡說出來,不管真假,都應該當機立斷,斬草除根,殺了再說。

「那真是太可惜了,殿下暫時還動不了那個女人。必須要等孩子出身之後,才能動手。否則殿下想活下去的願望很難實現,有你的血液守護,現在想殺也殺不死了。」

「也就是說,還要等五六個月。」五六個月之後,我恐怕要經歷一場考驗,不過從微生的語氣中可以知道,我應該死不掉才對。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胸口一片冰涼,但還是能感覺到身體裡的心跳。

「國師大人,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想請教國師大人。」

「請講。」

「今天被那個女人咬住吸血時,我絲毫沒有反抗之力。而且瞬間失去神志,很快昏迷,甚至出現了奇怪的感覺。」一想到自己經歷過的那可怕的虛無,我就忍不住倒吸涼氣。不想再嘗試那種感覺,比死了還要難受,「你曾經說過,生命之花會保護我,不怕這個世上的任何毒藥,但那種感覺……。」

「確實,只是被咬住吸血的話,根本不可能會產生任何不良的感覺。」

「如果不是如此,我絕對不會昏迷,而導致自己的鮮血完全被吸光。」被人吸光鮮血的感覺,雖然現在回想不起來,但絕對很難受,「那個女人沒有下殺手,似乎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換句話的意思就是,我懷疑有人洩密。世上知道我這個秘密的,除了夜釋天,就是眼前的這一位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塊好石頭

在這個世上,修神的人或許不多,但知道生命之花的,卻不在少數。比如與水國暫為盟友的大祭司,或是火國的先知者。每個國家都有那種知凡人所不知,懂凡人所不懂的人。生命之花對於凡人而言是秘密,對他們而言,卻是己知的存在。

這些話,是微生原封不動的告訴我的。

我手持畫筆,半晌才放棄手中的筆,腦袋一片空蕩蕩的。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神仙是不值錢的。雖然微生沒有明言,但可以肯定,那些什麼大祭司、先知者什麼的。就算不是神,但走的肯定不是什麼凡人的路子。那些人,絕對是比我想像中強大的存在。

我自以為的實力強大,對那些人而言,我不過是如同螞蟻一般的存在。看看微生就明白,那些隱世高人,又是何等的模樣。虧我還一直以為,生命之花是我最大的秘密,而辛辛苦苦的一直隱瞞著。

如同微生所言,能讓我瞬間失去能力而我又嘗不出是何種毒藥,絕對是我所不知的存在。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柳仙兒,但微生曾言,擁有強大力量的強者,都有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最為明顯的,就是以國為勢力劃分。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誰也不會找誰的霉頭。所以,柳仙兒有非人力量的可能性被我排除。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我在無意中得罪了某個不能得罪的高人,利用柳仙兒來對付我。

唔,無論是哪種可能,這次背後的敵人,肯定不簡單。不能輕易動手,否則打草驚蛇,那個不知道是何處的敵人,不知道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要耐下心來,慢慢觀察。我細瞇起眼。冷冷的笑,無論多麼強大的力量,只要能按耐下心思,好好算計,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死去。

一抹黑影出現在我的身後,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我不由露出一個微笑。

「石頭。你來了。」

出現在我身邊的,正是因為隨同皇子出逃,而被夜釋天定下罪名地石頭。因為石頭不方便出現,我便全權妥拖石頭查查柳仙兒的真正身份。殺手樓的情報網也被我充分利用,因為我不方便出面,一直以來,都是石頭替我出面。

石頭一言不發,把信封遞給我。便垂下頭,等待我的命令。我暗歎了一口氣,自從我回到皇宮之後,石頭就一直這樣。本來就少言寡語的人,現在更是沉默不語。對於我的回宮,石頭其實一直都在愧疚。明明與他沒什麼大的干係,他卻一直自則。認為是他地拖累,才使得我不得不回宮。無論我怎麼解釋,石頭就一直固執的認為。全是他的錯。如果不是我以還需要用人這種借口,怕是石頭都會以死謝罪。

這個死心眼的孩子,不愧是我選出來的貼身侍衛。

「這是什麼?」因為石頭的沉默。我便不得不在石頭主動出來時,多交流幾句話。否則哪天石頭變得不會說話,我也不會奇怪。

「柳妃的飛鷹傳書。」

「哦。」

一直以來,柳妃都是靜靜的呆在宮裡,安份守己。連同那些一起送進來地小丫頭,都是安份守己,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沒料到,在我失去了力量的時候。柳仙兒便迫不及待的送出了書信。這更加讓我懷疑。柳仙兒背後之人的目的,其實並非水國。而是在於我。

我饒有興趣的打開書信,看起來很像是普通地書信往來。但這信深夜發書,以一日萬里的飛鷹傳書,容不得我不懷疑。我細細的磨蹭著紙張,很普通地一張紙,沒有暗藏什麼玄機,那問題一定藏在這看似平淡的言語之間了。像這種書信,最讓人無處著手,我研究半天,仍然無法從上面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倒是上面所稱地「道長」二字,讓我思考良久。

罷了,如果真是那麼容易看穿,佈局的人也未免太蠢了吧。

提起筆,我把信上的話,一字不漏全抄下來。抄完之後,按照以前的折印,小心的重新折疊好,交付到石頭的手上。

柳仙兒用於傳信的黑鷹也非常有趣,雄壯有力的黑鷹,捏捏那後腿力,非常地厚實,一摸就知道是專門用於傳信遞交地信鷹。這年頭,大多是以鴿子作為傳遞信件的。而鷹,大多數人都是養不起地。而且這種黑鷹極為難訓,非一般人,是不會擁有這種動作迅速的黑鷹作為傳信之用。

柳仙兒啊柳仙兒,我不管你背後的是誰,既然算計到我,秧及到了夜釋天,我絕對要讓你以及你身後的人後悔。

「看來那位柳貴妃,已經迫不及待的報告好消息,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嗎?呵呵。」我低沉的自語「那麼,我期待著。」

我沒有注意到,聽到我這句話的石頭,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眼底一抹凶狠的殺氣閃過。如同森林裡那些被人侵佔了地盤的野獸,瘋狂而又狂暴,似要擇人而噬。那握成拳的手,握得緊緊的,喀崩響的聲音,顯示著手的主人有多麼想殺人。

敢對殿下不利的人,絕對不能原諒,現在的石頭,還在為自己的無能而深深懊悔著。

石頭那有些失控的殺氣,很快就驚醒了在思考中的我。上前一步,我輕輕拍了拍石頭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殺機。石頭抬起頭,我不由一陣錯愕,石頭那雙虎目裡,居然充滿了血絲。猙獰的面孔,無全破壞了他印象中憨厚的模樣。

我苦笑,我似乎低估了石頭自責的程度。明明事情與他無關,真不明白石頭有何好自責的。石頭半跪在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下去,我透著衣領,不由皺起眉頭。

「石頭,站起來,把上衣脫了。」

「殿下。」

石頭囁囁的叫了一聲,愣是沒有動作。

我沉下臉,厲聲道:「站起來,脫掉。」

聽到我冷冽的聲音,石頭就像是一隻被突然驚到的黑熊,瞬間站起來,粗大寬厚的手,急急忙忙的扯下自己的上衣。大概是因為太急,腰帶卻怎麼也拉不開。越扯越急,最後石頭居然一把扯掉腰掉,三下兩除二,把上衣除了個乾淨。充滿爆炸性力量的上身,就這樣闖入我的眼簾。

也只短短的一些時日,石頭長得更高更壯了,一頭熊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絕對不會遜色。

我輕輕的摸著石頭赤裸的上身,心疼的皺著眉頭。石頭應該光潔滑順的肌膚上,佈滿了交錯無序的傷疤。上身這麼一大塊地方,居然滿是傷口。特別是背後,舊傷還在,又添新傷。遇到膽小的,看到這麼些傷痕,絕對會嚇得做惡夢。

「為什麼新添了這麼多傷口,莫不是這宮裡,還有人敢欺負你?」

我相信我此時的目光一定是冷得想吃人,石頭是我的人,他保護著我,我怎麼能讓這個老實憨厚的石頭被人欺負。一想到石頭在宮裡被人欺負,我就有種想殺人的衝動。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讓我的人被欺負,絕對不可饒恕。看著那皮肉外翻的傷口,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得厲害。

「殿下不要誤會,沒有人欺負石頭。」見我動了真怒,石頭也有些緊張的拉著我。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快速把手放開,低垂頭頭,解釋道:「這些傷口只是石頭實力不濟,在訓練的時候受傷的。」

「訓練?」

「殺手樓是殺手組織,瞭解它們並自我訓練,能夠更加加強石頭的實力。石頭太弱了,必須要努力修煉,才有資格站在殿下的身邊,保護殿下不受傷害。」

石頭如此普通而又平淡的話語,讓我既驚訝又感動。石頭一心一意的為我著想,甚至捨棄了自我的利益,讓我無法不感動。這樣質撲的語言,才是最讓我承受不起的感動。這樣的石頭,如何不讓我感動;這樣的石頭,我又何其幸,得到這樣為我著想的人。

難掩心裡的激動,我狠狠的抱住石頭,死死的抱住,把腦袋埋進石頭寬厚溫暖的胸膛。

這些天來,因為夜釋天的冷落,被人暗地裡的算計,力量的喪失,生命的威脅,這一切的一切所帶來的壓力,就在這麼一瞬間,似乎得到了解脫。溫暖的胸膛,無私的幫助,不帶虛假的信任。

石頭啊石頭,真是一塊好石頭。當初能選中你,真是我的福氣。

石頭僵硬的兩雙放在身側,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的,那小心翼翼,仿若珍寶的模樣,讓我心裡暖洋洋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約會約會

我緊緊的抱著石頭,石頭的胸膛很寬厚溫暖,雖然不是情人間的那種擁抱,但卻更能給我一分安全感。我閉上眼睛,放鬆一身的疲憊,依靠在石頭的懷裡,溫暖的懷抱,似乎能夠掃清我的不安與煩躁。這些天所積累的負面情緒,這一瞬間,已經被我遺忘在腦後,只是靜靜的緊靠著石頭。

石頭輕輕掙了掙,見我死不撒手,便也僵著身體,任由我抱著。

好舒服的氣息啊,為了我而如此純粹的氣息,安穩的讓我恨不得就這樣抱著石頭休息個夠。

正當我閉著眼,昏昏沉沉的將要沉入夢鄉之際,突然一雙炙熱的雙手在我身上游移。我一驚,本能的一伸手,抓住了在我身上不懷好意的手。本以為是誰趁我放鬆之際,想趁此來偷襲我。沒想到一眼看過去,居然是一臉焦急的石頭。

要說這世上,我感情最深的便是夜釋天。但若說到最相信誰,自然是石頭排名首位。

如果連最相信的石頭都背叛我的話,那我都要懷疑我的眼光問題了。所以我只是一愣,只是懷疑石頭,卻沒有直接下殺手。石頭見我睜開眼睛,沒有任何心虛,反而更是神色焦急的看著我。石頭的雙手,如同鋼鐵一般,緊緊的鎖住我的雙臂,嘴唇抿得緊緊的。我從來沒有見過神色這麼嚴肅的石頭。

印象當中的石頭,都是靜靜的呆在我地身邊,聽從我的任何調令。一臉憨厚。只從命令行事,從來都是值得信任。除了我的事外,很少會有讓石頭有多餘表情的事發生。

「石頭,你做什麼?」我被石頭搖頭頭昏眼花。

「殿下身上的內力全身,氣息微弱,似有若無。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殿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原本一板一眼說話的石頭。此時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那滿心滿眼的焦急,就好像發生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一般。

「我暫且沒事,石頭你放寬心吧。」因為是石頭,雖然此時的動作有些逾越了,但我並不在意「如果真有什麼事,我還會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兒嗎?」

「可是,殿下突然失去內力,這怎麼能算是小事?而且,而且殿下不止是失去力量那麼簡單……。」

這該死的石頭。平時看起來憨厚可欺的模樣,怎麼到這個時候,觀察力就這麼敏銳起來。平時的石頭雖然乖巧聽話,但事情若涉及到我的問題,石頭可就不是平常的石頭。石頭若強勢起來,倔強得可讓人有些頭疼。別人我可以不在乎,不過石頭的話,可不一樣。正因為非常在乎,所以不希望石頭為難。

不想石頭擔心為難,所以我有可能會死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石頭知道一分半點。

為了打斷石頭下面的問話,我故意沉下臉,滿是不悅道,「這就是你對主子的態度嗎?還是你現在已經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

果然,我的話一落下,腦筋往直裡使得笨蛋石頭。一下子想起自己地身份。原本抓住我雙肩的手。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縮得比誰都快。那一臉如同做得大逆不道之事一般,石頭連退了五步,然後狠狠的跪在地上,重重的嗑了三個響頭,一字一句道:「屬下一時情急,冒犯殿下天威,請殿下重重懲罰。」

我怎麼可能懲罰石頭。只故作不悅的一甩袖。道:「算了,念在你只是一時情急。便不追究你剛剛的失禮。柳仙兒的事就拜託與你了,可別讓我失望啊。」

「是,絕對不讓殿下失望。」

我喜歡石頭現在的神情,滿是堅定,一臉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念頭,令我相當滿意。我上前兩步,拍了拍跪在地上地石頭,「我知道,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所以石頭,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位貴妃娘娘的底給我挖出來。」

「是,殿下。」

「好了,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你下去吧。」

石頭應了一聲,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我暗舒了一口氣,身份擺在那裡,石頭這個人太注重於尊卑間的關係。不過,以我對石頭的瞭解,這件事他一定會放在心上。我雖然沒有回答,但石頭一定會暗地裡查地吧。就石頭那個性子,他若不查地話,那才叫奇怪呢。可惜啊,生命之花就算不是我一個人的秘密,以石頭的身份,怕是窮其一生,也難以接觸到這個秘密。

也正是因為肯定石頭不會接觸到這個秘密,我才放心讓石頭獨自一個人去完成任務。石頭的性子,絕對不會因為私事而耽誤了我交給他的正事。

那麼接下來的時間,便開始準備與等待了。於是情人情。當到這一天時,許多互生情素的少男少女們,都可以帶著燈籠,香包,情詩,相思扣等一些物件,送給自己心愛地人。如果在這個節日,對方接收了你地禮物,就代表兩個情投意合。如果雙方親人都同意,好事便成。每一年的這一天,都會有許多未婚地男女走到一起。

當然,不僅僅未婚男女,就算是已經成親的,也可以在這一天出雙入對,贈些東西給對方,增加彼此間的感情。每年的這一天,都是充滿著愛意的一天。

這種節日,我時常聽起一些太監宮女們聊起這個七巧節時,我便覺得這有點像另類的情人節。因為從來沒有想過要有愛情,所以也沒有嘗試過。據說在這一天,喜歡的兩個人在一起,那種甜蜜幸福的滋味,會成倍成倍的往上翻漲。這一點,可以從那些情人的臉上便可以看出。

今天就是七巧節了,我前前後後收拾了好幾遍,起了個大早,衣袍換了好幾套,才拿著腰牌,來到了當初買相思扣的地方。按照當初說好的,今天的一天,都是屬於我的。

早晨還是一片霧濛濛,據說七巧節最熱鬧的時候是晚上,大概是我來得太早了吧,這街道之上還沒有幾個人。夜釋天這會兒應該還在上早朝吧。我腳下輕點,直接飛到那家店的屋頂之上。估摸著過不了一個時辰,下面便會人來人往,我坐在最高的地方,夜釋天來的話,我一定能第一眼就看見他。

喜滋滋的摸了摸懷裡的相思扣,我托著下巴開始慢慢的等,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夜釋天不知何時下早朝,希望快一點。因為來得趕,我可是連早點都忙得沒來得及吃。當然,我是絕對不承認,其實我是因為換衣服太過於專心了,再加上有一點興奮,都忘了自己的肚子還會飢餓,傻不拉兮的就出來了。

嚴格算起來,這也應該算是我的第一次約會吧。我摸了摸胸口,平時遇到比自己還要強大的敵人都能夠心靜如水,今天只是坐在這裡等人,心動「撲通撲通」,像是要從心口裡跳出來似的。

切,不就是在特殊的一天,兩個人出來一起隨便走走,不用緊張,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激動的。是的,就是這樣,只是出來走走。從皇宮裡出來透透氣,機會難得嘛。

勉強平復下心來,我以讓自己舒服的姿勢,坐在屋頂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行人們。下面有的是商販,但更多的是小情人們笑逐顏開的拉著雙方的小手,湊在一起看著那些小玩意。兩個人在一起時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看著都讓人羨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從來沒有嘗試著無所事事的等待著一個人的滋味,感覺時間還真是有一點漫長啊。不過還好,殺手最重要的就是有耐心,我可是殺手樓的殺手,等一個時辰,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只不過這肚子餓得有幾分難受,我低頭尋思著要不要下去買點包子吃吃。

可剛想著站起來,又怕夜釋天在我買包子的時候過來。想了想,又坐下了。可這肚子也早就被我養刁了,這一頓不吃,這肚子就叫得厲害。最後還是以前的磨練佔上風,只是餓一頓,也根本算不上什麼。等夜釋天過來之後,我再討弄些吃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無法償還的人情

現在應該是什麼時候了?我看著高高掛在天上的太陽,嘴裡充滿著苦澀。大概是坐在屋頂的時間太久了,水份流失太多了吧。我輕輕歎了一口氣,下面人聲鼎沸,可我為什麼總有種寂寞一人的孤單感。現在這個時候,夜釋天還是沒有過來。從時間上來講,早朝早就應該過去了。難道說,發生了什麼意外,讓夜釋天沒有時間趕過來嗎?

我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出朝延最近有什麼大事,讓夜釋天延期了與我難得一次的約會。不過看時間,都快中午了,沒有吃早點的我,肚子早就餓扁了。再加上吹了一個上午的風,身上都冰涼的。失去內力果然做什麼都不方便,我摸了摸肚子,決定不抱著等夜釋天一起用午飯這個希望。

因為是為了與夜釋天約會才溜出宮,我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幸好知道逛街還是要錢的,我帶了不少銀票。花了點銀子,讓別人跑腿,替我帶了些吃的。我要吃得飽飽得,待夜釋天來了,才有力氣四處逛逛。現在不比從前,我總是感覺到自己特別疲累。所以,就算胃口並不太好,我還是多吃了兩口。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到啊?一定是什麼事情拖住腳了。」我自問自答,但眼神還是禁不住往皇宮的方向瞟去。還是回去好了,這麼晚了,應該不會來了吧。

再等等,再等等,也許過一會兒就來了也說不定。我夜憐月沒有其他的。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就這樣等啊等,再等等,也許馬上就會來地想法,夜釋天始終沒有出現。

我自言自語的找借口,「再這樣等下去,天就快黑了,我應該回去嗎?還是再等等吧,七巧節最熱鬧的時候還是晚上……。」

「所以你還要等下去,是嗎?」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我本能的繃緊身子,轉頭一看,不知何時,越子軒坐在我的旁邊。失去了力量,連對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我苦笑,幸好沒有失去看見別人氣息的能力,能判斷出越子軒沒有威脅。

不過這個時候的越子軒,一臉嚴厲,眼神銳利,平穩地氣息。此時也因為不知明的原因而變得燥動不安。

「是你,你來這裡幹什麼?」

雖然被越子軒發現我失去了力量,而且發現我的身體逐漸虛弱後,不時的幫我檢查身體。但我還是很難擺出好臉色對著越子軒。果然還是第一印象太差,現在就算得到了幫助,也擺不出好臉色。對有一些人可以擺出虛偽的臉孔,對越子軒做到這一點,似乎並不容易。「臉色這麼差,沒有了武功,居然敢一個人跑出皇宮。你難道不知道沒有人跟著,你會非常危險。下次就算出來,也要帶些手下出來,最起碼能夠保護你。如果真有事情獨自一個人辦,穿得這麼華麗,會被一些有心人惦記上。還有。你坐在這裡多久了?明明身體虛弱的很。居然還呆在這上面。就算是等人,你也可以不必坐在這裡等……。」

此時的越子軒完全沒有在皇宮裡神醫的風範,完全像是一個嘮嘮叨叨的老太婆,濤濤不絕,浪費大量口水,毫不留情的批叛著。嘴裡說著,手上地動作也不慢。修長的手指解開外袍,越子軒直接把自己的袍子披到我的身上。

我愣愣的看著越子軒一張一合的嘴。直到感覺到肩上一重。以及傳過來的淡淡熱度,才反應過來越子軒在做什麼。張了張口。明明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心志堅定的我,不知為何卻突然感動。想說些什麼感謝的話,結果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口。

偏頭,我避開越子軒地眼睛。是我的錯覺吧,今天的越子軒,眼神格外的銳利。不管他,當他不存在,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的人,又不是我哭著求他要管我的事,無視好了。

「唉。」耳邊傳來越子軒地一聲輕歎,這個赫赫有名地神醫,居然會唉氣。突然手裡一沉,不知越子軒從哪裡拿出了百靈果放到了我的手上。我把玩著越子軒給我的果實,自從我失去了力量後,身體越發的虛弱。如果不是越子軒送我的百靈果,恐怕我現在跟普通人也差不多。有百靈果撐著,最起碼一些簡單的輕功還湊合著。只不過,我苦笑的握了握拳,這裡的力量已經一天一天地消失。而自己地頭髮,每天都要用墨汁染一遍。否則的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烏黑地長髮往銀灰上邁步。

我沒有客氣,三兩下就吃光了不大的百靈果。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果實,雖然越子軒拿出來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心疼,但我知道,這小東西卻極為珍貴。每一顆價值都超過千金,每吃一顆,就代表著要欠下越子軒一個天大的人情。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債了。可是沒有辦法,宮裡的那些藥完全沒用,微生也小氣的什麼也不拿出來幫幫忙。只有越子軒的百靈果,吃了之後,才暫時能穩住我的身體。

如果沒有百靈果,我的身體大概會越來越虛弱吧。直到哪一天,要躺在床上,等待著越來越近的死亡之期。現在能撐著站起來,多虧了越子軒。所以說,這個人情欠大了。只不知我是否還能活到那麼久,最多還有十個月的生命,不知道微生是不是會如他所言,在我嚥氣之情,把我救出來。

真不甘心啊,把自己的小命捏在別人的手裡。

「欠你的人情,總有一天我會還的。」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我還是直言說道。

欠債的果然沒底氣,我感覺自己現在對越子軒說話都沒以前自信了。幫我瞞著夜釋天我真正的病情,還吃了人家百草門的珍貴靈果。這欠債就像是滾雪球,似乎越來越大。

「只要你能好好保重你的身子,就算是回報了我的人情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越來越差,如果在這樣下去……。」

「停停停停停。」我連忙阻止越子軒說下去,這一個多月來,越子軒完全化身為一個一心為病人著想的大夫,我的身份完全成為擺設。只要被這傢伙逮到,他都能嘮叨半天。雖然我並不討厭,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如果放任越子軒說下去的話,目前最長記錄已經達到半小時之久。這還是因為我嫌越子軒煩,而且他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強硬阻止的最長記錄,「對了,你怎麼在這裡?約會嗎?」

越子軒嘴一緊,自然不會直言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事實上,他一大清早就在皇宮裡找人。直到確定了自己要找的人不在皇宮,最後越子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就走出了皇宮,來到了第一次與某人相遇的地方。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遇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看到越子軒責怪的目光,我立馬心虛的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是我錯了,不該沒有好好顧慮自己的身體。那個,如果你有什麼事就自己去忙吧,我坐在這裡沒事。還有,謝謝你的袍子。」

「我說過的,我要娶你做老婆,不會有其他喜歡的人。」越子軒一本正經的說道。

又來了,我無語問蒼天,無論我怎麼強調,越子軒這句話都時不時的掛在嘴邊。更令我苦惱的是,越子軒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相反,他的態度很認真,認真到讓我有幾分害怕。我還沒有想過要接受別人的感情,特別是欠了天大的人情的越子軒的。雖然對越子軒完全不客氣,但不可否認,越子軒的照顧,還是讓我對他與對別人有幾分不同。最起碼,我已經把他從黑名單裡踢掉,加入到不可得罪的名單裡。

如果是以前,當然可以冷面相對,不過現在不止是欠人情這麼簡單。我還不想讓夜釋天讓我擔心,但我身體的狀況,必須要有一個人替我時刻關注的。我自己擅毒,但對身體上的方面卻比不上越子軒精通。事關自己的生命,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而丟了寶貴的生命。而太醫院的那些人還是不要扯上了,只要被他們知道,夜釋天還會不知道我發生什麼事情嗎?要瞞著夜釋天,就必須瞞著宮裡的那些太醫。這個時候,也只能用越子軒。

一直以來,都是越子軒為我付出。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問一句,值得嗎?但我不敢,我突然發現,對待感情上面的事,我果然還差得遠來。本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面對別人的感情,卻多了幾分退縮。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失諾的約定

  日落夕下,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居高臨下的坐在屋頂之上,看著下面越來越熱鬧,我卻有種非常孤寂的感覺。

  「回去吧,你等的那個人肯定已經忘記了你們的約定。」

  回去?就算越子軒這麼說,我也不可能回去了。無論如何,我都想等下去,等到夜釋天出現在我面前。就算是理智告訴我,夜釋天很可能不會出現了,卻還是固執的守在這裡,等待著一個不太可能出現的人出現。

  「好吧,看來我不說明的話,月兒是不會死心的。今天宮裡的人都知道,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突然有輕微的流產。雖然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但夜釋天這會兒大部分的心神,應該都在那位柳貴妃的身上吧。都這麼晚了,想來夜釋天是不會出現了,月兒不必在等了。下面這麼熱鬧,不如讓我來陪你好好逛一逛,怎麼樣?我可是懂不少東西,一定包君滿意。」

  是嗎?又是為了那個女人的事,忘記了我期待的約定嗎?我從懷裡拿出辛辛苦苦,視若珍寶的相思扣毫不猶豫的向後一拋。坐在我身邊的越子軒突然輕腳躍起,向後竄出。等重新坐在我身邊的時候,越子軒笑瞇瞇的拋動著手上金色的東西,細細的把玩著。

  「把這麼漂亮的東西丟掉,難道不是很可惜嗎?送給我吧,如何?」

  「隨便。」我悶悶的道。

  只是個物件,既然夜釋天不稀罕的話,我又何必稀罕。撇過頭,我撐著下巴,看著下面經過的兩個人手牽著手,相親相愛的模樣,看著真讓人嫉妒。在幾個月之前。我跟夜釋天之間,應該也是這樣的吧。可是現在……我不明白。我真的開始迷糊了。這種事情。完全無法估算。=君-子堂-首-發=

  「吶。越子軒,你說他真地是愛我嗎?」

  其實我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指望越子軒會真的回答,沒想到越子軒卻點點頭,「我越子軒閱人無數。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那位皇帝對你地感情確實是真地。只不過……。」

  只不過?我掃向越子軒,正好看見他嘴角挑起一抹嘲諷地笑容。

  「說下去。」我不悅的問道。

  我想聽聽別人對夜釋天感情的憑價,當局者迷。我對待感情極為不擅長,看越子軒的模樣,對待這種事應該有他獨道的見解。我想聽聽別人地意見。我感到很迷茫,這種讓我不安的感情,我越來越失望了。等待中失望,因失望而產生的迷茫,因為迷茫而開始不安,這些情緒。不應該發生在我的身上。

  不知什麼時候起。我似乎變得不太像我自己了。

  「你地父皇對你的感情恐怕是真的,只不過。在這個世上,人類擁有各種各樣的慾望與情感。有些人重視權欲,有些人重視感情。夜釋天對你的感情或許是真的,但這種人對權勢的慾望超過對你的感情。當兩者發生衝突地時候,他絕對會選擇前者吧。對於夜釋天而言,權勢力量永遠重於愛情。所以說,雖然月兒很喜歡那個傢伙,但我可是很有把握讓月兒做我老婆地。像本人,絕對會真心疼愛你,做我老婆……砰。」

  劈哩叭啦,被我踢了一腳的越子軒,動作極為可笑地滾下屋頂。雖然明知越子軒是故意的,以我現在的身手,根本無法把越子軒踢下去。但越子軒那笨拙的動作,還是成功的取悅了我,不自主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笑容。

  「太好了,月兒果然還是笑著的時候最可愛了。$君$子$堂$首$發$」蹭蹭蹭,越子軒笑瞇瞇的爬上來,重新坐到我身邊。「看到月兒愁容滿面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好了好了,不說了,月兒的眉頭又皺起來了。總之,我是那種能為老婆做任何事的絕世好男人。」

  越子軒說著,順帶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似乎他有多麼了不起似的。

  哼,呱噪的男人,我不悅的撇撇嘴,雖然不太喜越子軒的呱噪,但那種圍在身邊四周的孤寂感,無形之中好像消散了幾分。越子軒,其實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吧。雖然不能回報他對我的感情,但越子軒在我心目中的感觀,卻一下子改觀了。我自家人自知自家事,對於一個人的感覺,我很難改觀的。越子軒,大概也算是難得不錯的人。

  成為敵人是麻煩,那就馬馬虎虎成為朋友好了,我暗歎一口氣,無耐的把越子軒的名子再拖了一下,暫時拖進了好友名單裡。

  「喂,越子軒,我餓了,請我吃飯吧。」

  「啊?」

  聽到我霸道的要求,越子軒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我毫不客氣的踢了踢越子軒,突然反應過來的越子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感覺像個傻反瓜似的。不等我反應過來,越子軒拉著我的手,從屋頂上跳下來。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七巧節的晚上,卻顯得格外熱鬧。雖然只是要求吃一頓填飽肚子,越子軒顯然不這麼想。拉著我從東跑到西,哪裡熱鬧便往哪裡鑽。等回過神時,我的懷裡已經多了一大堆禮物,手裡還提著一個小小的紅燈籠。一直到回去的時候,我收穫頗豐。

  帶著無法言語的疲憊,我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時,石頭早就在那裡等待著我的出現。呵,為了保密,我甚至連石頭都沒有告訴我的去向。石頭他,應該很擔心吧。扯掉身上的衣服,我討厭身上的衣袍,一層一層的,穿著身上真是麻煩。

  「殿下,這是你要的一些情報。」

  「哦,終於有了進展了。」

  雖然有了進展,我卻絲毫也高興不起來。明明是我非常想得到的情報,現在拿到手上,卻絲毫也沒有感覺到一點情緒上的波動。平靜的看著手裡的東西,上面還濺了幾滴血。我輕輕磨蹭著留下的血跡,這個,是石頭的血嗎?

  看著我平表無波的表情,石頭有些緊張的看著我,「雖然還沒有查到柳仙兒的幕後指使人,但屬下會很快找到底是什麼人,膽敢對殿下下毒手,屬下絕對不會原諒。」

  我合上手中的紙張,微微露出笑容,「算了,已經夠了,知道了柳仙兒的身份,明白了她真正的目的,便已經很不錯了。幕後主使人,就拜託石頭了。」

  「殿下,讓屬下殺了那個女人。想傷害殿下的人,絕對不能原諒。」老實憨厚的石頭,眼睛裡露出凶狠的殺機。對殿下不利的人,統統都該死。「哪怕是付出生命,屬下也絕對會殺了那個女人。」「用你的生命來換一個無聊女人的生命。然後任由背後指使人來陷害只剩下孤單寂寞的本殿下一個人,是嗎?」

  我淡淡的反問,讓原本堅定的握緊著拳頭想報仇的石頭垂下頭,啞口無言。

  「我知道石頭是好石頭,知道你是在為我擔心。不過,我最需要的是石頭活著。無論怎麼樣,比起那個女人渺小的生命,石頭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好了,那個女人背後肯定有主使者。去查清楚,暗中的敵人到底是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等找到了幕後主使人……。」

  我沒有說下去,但我絕對不會放過想傷我生命的人。如果不是現在殺不了那個想陷害我的女人,我早就動手了。還有那個背後主使者,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不管對方是什麼大人物,不管對方擁有什麼樣的身份。敢暗算我,奪去我的生命,絕對不可原諒。

  「好了,石頭,你可以下去了。」揮揮手,我讓石頭離開。今天的感情波動不太正常,石頭雖然腦袋不靈活,但直覺靈敏,可不能讓他查覺出什麼不對勁。

  「是,殿下。」石頭雖然一臉的不放心,但對於我的命令,還是忠誠的執行。

  對於夜釋天而言,權勢力量永遠重於愛情。越子軒的話就好像魔咒一般,不停的在我腦中盤旋。什麼真實啊慮假之類的,我完全無法正確面對夜釋天的感情。終於越來越理解少爺所說的話了,我發覺自己就好像走上了少爺的老路子,陷入了愛情的魔障。

  正如少爺所說的一樣,如果對於一個人的愛,可以精密的如同機器一樣,捨棄掉已經產生的感情,也許我就可以更加果斷一些。割捨掉對夜釋天所有的愛,如同以前一樣,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可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因為人擁有感情,想要如同以前一樣瀟灑,那就不是人了。真能那麼容易捨棄掉第一次,也想只有一次的戀情,我做不到。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命的極限

  一眨眼就是六個月,時間晃晃悠悠的就這樣過去了,無論痛苦還是歡笑,時間這種東西,總是很公平的。

  自從夜釋天那次的失約之後,我沒有得到任何的解釋。是因為太忙而沒有時間去赴約,還是已經忘記了與我之間的約定。不管如何,我就當夜釋天忘了,他的腦子裡只記得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了。

  夜釋天的精力被大量的政務以及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佔得滿滿的,自然而言的,屬於我的那個夜釋天,也漸漸被其他的事佔據了所有的時間。當然,我並沒有得到太多的自由時間。除了偶爾跑到夜洛堯那裡聊聊天,大多數時間都被越子軒霸佔著。不僅如此,還要忍受著越子軒越來越嚴重的嘮叨。但看在他每次都辛辛苦苦每次都替我帶來百靈查的份上,我只能忍耐忍耐加忍耐。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了。一開始還有一些微薄的內力,可以使些輕功。現在身體裡的力量乾乾淨淨,完全不留一點,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就算我平日裡按照越子軒所說,堅持多多走路,現在的身體也越來越單薄,躺下來的時間遠比站著的時候要多。

  可笑的是,明明應該是關係親密的夜釋天,卻對我身體的狀況一無所知。就算我沒有直言自己身體的狀況,作為關係最親密的人,卻一點也不知道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就連我以在自己的宮裡不需要暗衛這種借口也採納了,而把人手放到柳仙兒那邊。就算只是為了柳仙兒那未出世卻經歷坎坷的嬰兒,我仍然無法對這種結果苟同。

  果然嗎?果然如越子軒所說的,對夜釋天而言。皇位永遠都比我重要得多。甚至涉及到皇位地一些人跟事,也能奪走他的所有注意力。^^君^^子^^堂^^首^^發^^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要永遠這麼孤單的在這個皇宮裡生活五年,整整年年才能解脫,我怕我等到那時候,已經無法再對未來抱以期望了。別說是五年了,一年我也等不了。

  只是短短的六個月,以前只覺得時間如流水。現在卻覺得度日如年。

  當某天早上,我起床照鏡子時,愕然的看著鏡中的人,頭髮已經完全變成了銀灰色。我突然明白,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惡地老頭子,明明有辦法,卻聽之任之。堂堂一個國師,居然如此小氣。我手中一軟,染髮的毛刷差點脫手而落。有點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我以為我能夠堅持一年的,現在只才過了一半的時間而已。

  「真是不甘心啊,如此的被動著等待著。」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撫了一把頭髮,結果一大把脫落的髮絲落在我地手裡。拿起木梳輕輕梳理著長髮,又是一大把長髮脫落。一開始只是略微嚴重一點,現在嘛。我苦笑,再這樣下去。我很快就要變成禿頭了吧。枯草一般的銀灰色長髮雖然很難看,但總比禿頭強多了。

  「不過大概我不需要擔心這種無聊的事,等我禿頭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一腳踩進棺材了吧。」我自嘲的笑了笑。

  熟練的偽裝好自己的頭髮,我撐著桌子準備站起來。眼前突然一黑,我身體不由一搖。幸好順手撐著桌子,才使我免於倒下。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只要等幾秒之後,便能恢復正常。這已經是經驗。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了。

  但這一次我顯然錯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一陣頭昏腦漲,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頭腳失重的撲倒。心裡暗叫不妙,我想張口,但下一瞬間,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志。

  完了,只要被侍候地人發現。我的身體問題。肯定掩飾不了。

  好柔軟的床,感覺自己就好像躺在羽毛之上。身體好舒服。感覺自己就好像要飄起來似的,我享受似的瞇上了眼睛。不對,等一下,我記得早上起床的時候,好像昏倒了。

  一想到被人發現,我原本輕鬆擬情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地是如巨石般的沉重。我心一跳,猛然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布曼,我是在自己地床上。

  「別慌張,是我。」

  越子軒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裡,安穩了我驚謊的心。越子軒正表情嚴肅的站在床邊,雙目狠狠的盯著我,彷彿我做了什麼天神共憤一般。我連忙撇過頭,不知為什麼,我感覺到一陣心虛。越子軒毫不客氣,伸手扭過我的臉,「我以前不是說過嗎?身體上出了什麼事,第一時間通知我,你好像充耳不聞啊。」

  又來了,我無語,面對嘮叨狀態的越子軒,我自敗下風。

  「幸好早上過來地人是我,突然有種不詳地預感,過來看看果然是對的。剛剛替你把了脈,你地身體越來越虛弱了,就好像是在過速變老,極速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不想告訴我嗎?」

  「早說了,身體突然這樣。如果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需要找你這位神醫來幫我。當初,是你信誓旦旦,自信能解開我身體上的問題。現在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似乎一點效果也沒有。」

  對越子軒,我喜歡不疑餘力的打擊。其實我比越子軒更要清楚,以越子軒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會想出什麼辦法。這種事,已經超過了越子軒的能力範圍。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抱太多的期望。但心底的失望還是有的,大概因為是越子軒,始終認為他不是簡單人物,對他還是抱持一點奇跡的奢望吧。

  我這一次的打擊對越子軒而言是沉重的,越子軒抿著嘴,難得一臉嚴肅的樣子。

  「確實,這件事,是我自大了,我一直以為,在這個世上,沒有我做不到的事。」越子軒說著,坐在床上,輕輕拉住我的手,撫著瘦得見骨的手,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絲毫蛛絲螞跡。不用擔心,我已經寫信給門裡的長老,他正在趕來的路上。藥長老見識多廣,說不定能知道你身上發生的問題。堅持,一定要堅持下去。」

  「呵呵,聲音裡充滿了焦急,越子軒,不會是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吧。」

  本來只是一句開玩笑的話,越子軒的臉色卻一下子沉下來。我的心也不由的沉下來,「是不是我身體上的問題?」

  越子軒沉吟了半晌,最後沒有瞞我,點了點頭。

  「越子軒,你老實告訴我,我還有多長時間?」

  我嘴上問越子軒,其實身體上的問題,我很清楚。讓越子軒回答,只想從他嘴裡聽出一個讓我安心的答案。越子軒仍是那個越子軒,就算身份上只是一個大夫,但卻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撒謊。

  「我不知道,但是,估計就是這幾天。」越子軒遲疑了一下,「也許,就在今晚,或許,明天晚上……我不知道,這種奇怪的病症,我從來沒有見過。」

  在我昏倒的時候,我就有預感自己會的生命及將走到盡頭,但我萬萬沒有料到,我剩下的時間根本沒有多久。我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過於蒼白,瘦得像爪子一般可怕的手,一切都是有預兆的啊。

  「所以說,要堅持下去,月兒,藥長老已經在趕來的途中。再堅持幾天,長老便會趕來了。」越子軒狠狠的握著我的手,嚴肅的看著我。

  「哼,你擔心我想死嗎?放心,我會堅持下去的。」

  我比任何人都想活,只是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卻是那位老不死的國師大人。可那位國師,卻偏偏要等我只剩一口氣的時候,才答應出手。

  「你快回去吧,留在這裡時間太長的話,小心被夜釋天發現。」

  柳仙兒的身體已經痊癒,當然,這個功勞完全算在越子軒的身上。柳仙兒因為大病初癒,再加上身懷皇血,樣樣都需要小心侍候著。越子軒這個首選,自然負責照看柳仙兒的身體狀態,隨時關注著。

  按現代的說法,越子軒是柳仙兒的主治醫生。

《中毒(下)》————夕陽挽月



第一百八十八章 活著的理由

夜釋天最近對我忽略最多的原因,除了為了一統天下在做準備著,更重要的是柳仙兒已近臨產。大腹便便的她,吸引了夜釋天大部分的精力。越子軒的主要工作,便是監視柳仙兒的身體,不能讓她的身體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幸好皇宮裡還有太醫院,這也使得越子軒在我這邊的時間比在柳仙兒那邊的時間要長很多。

平日裡,越子軒可以偷懶跑到我這邊。但現在不行,現在宮裡誰都知道,柳仙兒是最得寵的貴妃,那肚子裡的龍種,指不定什麼時候生下來。越子軒這個神醫,理所當然應該呆在柳貴妃的身邊。這一點,從越子軒來我這裡的次數越來越少便可以得知。看著越子軒略略皺眉的樣子,我便知道越子軒在顧慮什麼。

「不需要擔心我的問題,早死晚死不就這幾天,我的問題,你沒有辦法解決的。」

天地良心,這是我的大實話,絕對沒有歧視越家醫術的意思。我是這麼想的,但越子軒可不這麼認為。

「絕對不會讓你死的,連未來老婆都保不住,不能算得上是神醫。老婆你放心,絕對會的到救你的方法的。」

「那位柳貴妃理當更加重要吧。」我懶洋洋的連反薄越子軒話裡的病語都懶得反辨了。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比起那個無聊的女人,當然還是月兒最重要了。」

「好了,少跟我貧嘴。你若留下,後果自負,我可不會管你的死活。」

我哼哼冷笑,希望越子軒知難而退。最討厭欠別人人情了,偏偏這個世上,欠下人情最多的。就是眼前的這位。以前是為了小命。只能越欠越多。現在沒有必要再欠他的人情,我怕我會被越子軒所積累的人情所壓垮。

不過我的奢想是不可能了,越子軒是鐵了心準備留在這裡。

「從醫者地角度講,你地情況比她的要嚴重千百倍。從私人角度來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要陪當然陪在你身邊了。而且月兒的身體這麼虛弱,如果沒有我給你愛跟鼓勵,到那時真變成永別。我可不能丟下你不管。」

越子軒擲地有聲,堅定立場,如同宣誓一般宣言。人家小命不稀罕,準備以命抵皇命。可惜的是,我暫時還不想讓夜釋天知道我的事。越子軒死活留在這裡的話,我身體上的事肯定瞞不住。如果被暗算我地人知道我時日無多,不知又會多出些什麼陰謀詭計。

經過我的強硬態度,越子軒終於還是暫離了。按他的說法。他請的那位藥長老不遲後天便能到,讓我萬分忍耐。越子軒終於退讓一步,讓我鬆了一口氣。但我沒多久就開始後悔,後悔把越子軒推開。

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後。我便把一些隱瞞的重要的事交代了石頭。如果我真發生了意外,石頭可以把一切都告訴夜釋天。我不知道夜釋天知道多少,因為我跟他之間已經缺少太多的交流。一向憨厚的石頭。從我地話裡,不知聽出了什麼,居然緊張的圍著我團團轉。

我躺在床上,感覺自己開始迷糊起來。以往還能站起來走走,今天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當天色已晚時,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也開始困難起來。圍著我地石頭,狠狠的抓住我的手。緊緊地盯著我。滿臉的焦急之色。

「殿下,你不是說過一會兒就沒事嗎?為什麼。為什麼……。」

我呼吸急促的看著石頭,石頭眼底的焦急毫不掩飾的落入我的眼底。我張口,想說話安慰石頭,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從嘴裡湧出來。石頭掙開我本就無力的手,粗手粗腳胡亂抹著我湧出來的血,慌手慌腳地模樣,笨拙得可愛呢。

「殿下忍忍,石頭這就去找皇上。」

不顧我一開始地阻止,石頭已經慌慌張張的去找夜釋天。可惡地石頭,最後居然還是把我出賣了。嘛,這大概是石頭最後一次的任性。不過,早就料到石頭會這樣了,我一點也不奇怪。嘔了一口鮮血,我痛苦的閉上雙眼。

死老頭子,居然還不出現,難道真要等我斷氣了才甘心。

「四皇子就算是將死之際,也絲毫沒有一點害怕的模樣。似乎從一出生開始,你就沒有表露出害怕的情緒。」

微生就好像突然冒出來一般,當我閉上眼睛時,就好像第一次死時一樣,微生也如同首次見面的打扮。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絲毫沒有變化。不過這次凝神看起來,微生的身上似乎帶著濛濛青光,更顯得仙風道然。

「我為什麼要害怕?」看著微生,我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一想到有求於他,又不甘心的收回眼神。對方是神仙,雖然看起來是個氣度不錯的神仙,但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太過於得罪好了。

「人類,你不是一直想活著嗎?既然快死了,害怕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如果害怕能讓我活命,我想我會害怕的。但事實上,這種無聊的情緒不能拯救我的生命。」

「一如既往的執著於生命啊,本尊很早以前就很奇怪,為何如此執著?」

為什麼如此執著的活著,就算是痛苦,也想著要活下去?我瞇起眼,開始有些迷茫。一直以來,都想要活下去。可是理由,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自己從小開始,骨子裡就被刻上必須活下去的念頭。

「神仙大人既然如此問的話,那在下的前世,老神仙肯定不盡詳知吧。」既然微生對我換了稱呼,我也聰明的對微生換了一種稱呼。

「咳,掌管凡人前生記憶的並不是本尊,所以並不知曉。」

「原來如此呢。」我瞇著眼,開始回憶起小心保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語氣淡然的向微生講述起來。

其實說來也很簡單,我前世其實只是孤兒。因年幼喪失父母,過得一直都很艱苦。因為是在貧困區,所以什麼事都幹過。仗著自己身手靈敏,又年幼,長著一長討人憐愛的臉。雖然偶爾被人捉到,但因為運氣以及自己的聰明,好運的倖免於難。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有一次得罪了不該得因的人,幸運女神卻再次降臨,我擁有了新的生活。運氣好的我,被夜家收養,並被精心的教育各種知識以及防身等各種技巧。

夜家有很多與我一樣被收養的同伴,並且長相與我都有幾分相似。從第一天開始,教官便告訴我,我的生命是屬於少爺的,作為少爺的替身,我們所有的人,一直努力著。一同收養的夥伴有很多,但少爺的替身只能有一個。為了這個目標,我們所有的人一直努力著。因為從小吃苦,經歷過人情冷暖,我比別人都更珍惜現在的這個機會。

十年後,我從眾多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少爺的替身。少爺是個很溫柔的人,聰明而又博學,只是天生體弱,無法學習高深的自保之術。夜家只有少爺這根獨苗,每當有危險的宴會時,都由我出面扮演少爺,努力的在各種暗殺下活下去。從被夜家帶回的時候起,我的骨子裡就被打上了一定要為了少爺,堅持而又努力的活下去。無論多麼痛苦與無耐,都必須要活下去。

一開始只是為了少爺而活著,後來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骨子裡,已經刻上了很深的痕跡。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把這個本性刻到骨子裡。人想活著,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我很努力的活下去,為了少爺,也為了自己。

只不過我的運氣很差,在與道上赫赫有名的一個黑幫做交易的時候,被他們的首領看上。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少爺本身長相廝文,吸引男人比吸引的女人還要多。扮演少爺九分神似的我,自然得到很多真傳。

有時候,命運真的是個很好笑的東西。那個人愛上了扮演少爺的我,而少爺去愛上了那個冷血殘忍的男人,我卻更加尊重少爺。本來如果身份不揭穿,根本不會發生任何事。少爺會與一個男人相愛,雖然那時的我,並不明白所謂的感情。我的世界,全部圍繞著少爺一個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個人的冷血遠超過我的想像。明明少爺是更優秀溫柔的人,那個男人卻更忠意於我。原本溫柔的少爺,卻非常重於感情。矛盾,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我的,那個男人的,以及少爺的。以前溫柔的少爺消失了,變成了一個為愛瘋狂的人。瘋狂的後果,是一場少爺親手策劃的爆炸,導致了我們三人的同歸於盡。




第一百八十九章 狀若癲狂的夜釋天

以前的我,是為了少爺而活。當重新擁有了生命,我希望為自己而活。但我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男人,那個人叫做夜釋天。我只是想嘗試著一個選擇,但結果證明,夜釋天並不是適合我的那個人。

「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活下去,捨棄夜釋天;還有一個是只有一個月的生命可以活下來,隨後便是真正的死亡。」

「我想活下去。」

我很喜歡夜釋天,這一點絕不改變。從幼年開始,夜釋天對我的溺愛絕不虛假。如果只是親情,夜釋天絕對是完美的父親,只可惜我要的跟夜釋天所給予的完全不同。夜釋天的身份,並不適合我。夜釋天的野心,也導致了他不會為了我而改變什麼。正如越子軒所說,權勢與情感之間,夜釋天所選的肯定是前者。

沒有我,夜釋天也能活得很好。理智告訴我,一個月的生命跟長久的活著,後者才是我應該的選擇。但心裡一股股湧上來的悲傷,卻怎麼也阻止不了。我明白,如果我選擇了第一條路,跟夜釋天永遠無緣了。

「很好,你選擇了修仙之路。一旦位列仙班,便可擁有無限的生命,但為仙者,都是斷情絕欲。一旦你選擇了修仙,絕對不可能擁有感情。人類,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不變。」

雖然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心裡悲傷得緊。但我卻堅持自己地選擇。我對自己的選擇一向很慎重,一旦選擇了,便不會輕易改變。就算心底一些情緒上的變化。也絕對不會改變自己地選擇。

確定了我的選擇,微生給了我一枚據說擁有非常強大生命力的仙果。吃下這枚仙果,會造成一個月的假死狀態,一切都跟一個死人完全一樣。而我被催殘的身體,也會受到仙果的改造,而得到滋潤。

我接過仙果,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眼前一黑,我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消失無蹤。一切地感覺都回到了身體之上。如果不是仙果給身體內所帶來的滋潤。或許我會錯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但我知道,我將走上不同的路。成仙這種飄渺無影的事,我終於也要踏上這條道路了。

啊,我想,我快要死了吧。越來越困難的呼吸,讓我極將迎來這具身體暫時的死亡。甚至在我咽在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我幻覺般的聽到了夜釋天嘶吼的聲音。不過,這肯定是不可能地事。我眼中的夜釋天,永遠是個面癱,情緒變化都是難得的事。更不可能如此淒慘的叫著我的名字。

越子軒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水國帝王,第一次感覺到這位帝王身上那可怕的情緒波動。那狀若瘋狂,揪著床上已經失去呼吸的人,真的是以前表情從來不會有變化地水國帝王?越子軒一直以為,眼前這位像瘋了的帝王,重視權勢遠超過於情感。不過,看著眼前的夜釋天,他有些懷疑自己的推測。

真可笑,前一刻他們還著急地替一個女人生孩子而急得團團轉。孩子還未出生,夜憐月的貼身侍衛便跌跌撞撞的過來。拉著他便走。沒想到,卻得到了他最不想得到的消息。越子軒很後悔,為什麼被勸說離開。以最快的速度急匆匆的趕過來之後,才探到床上之人呼吸已近虛無。便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已經發生。

而也在這個時候,越子軒看到了這位帝王從來沒有的一幕。那深藏著地愛意,似乎在這瞬間,被爆發出來。既然喜歡對方,又為何做些讓愛人傷心地事呢。越子軒有些不明白,但隱隱也能瞭解,這大概跟眼前的這位帝王地性格有關吧。

皇宮裡的皇子,從來都不會擁有幸福的童年。在這個滿是罪惡的皇宮裡。身為皇子。永遠都不可能擁有普通孩子所擁有的童年。夜釋天在幼年的時候,一直很嚮往著普通家庭的那種幸福。但這種嚮往。卻被黑暗的現實給破壞了。婁天的死,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每個孩子都擁有自己的夢想,夜釋天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個完整的家。這是一個很幼稚的夢想,夜釋天明白,卻把這個夢想深深的藏在心裡。在皇宮裡勾心鬥角,忍辱負重,最終坐上了皇位,成為了萬人之上的皇帝。

夢想這種東西,太過於美好。當人擁有了希望之後,就開始奢望著能夠實現最美的夢想。

夜釋天雖然把夢想深深的藏起來,卻一天都沒有放棄過。找到心愛的人,跟自己真正的愛人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是夜釋天夢寐以求的夢想。當擁有了自己的愛人,對方也接受了自己的時候,夜釋天便開始為了自己這個美麗幸福,長達了三十幾近的夢想而努力。

柳仙兒的出現,給了夜釋天實現夢想的契機。

夜釋天現在的夢想很簡單,一統天下,然後跟自己所愛的人退隱紛亂的朝綱,跟愛人以及所愛的孩子,過著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夢想中的,母后所描述的那種溫馨的生活。為了這個夢想,就算夜釋天明白柳仙兒的身份也問題,也可以暫時無視。只要那個女人的肚子能夠生出孩子,便擁有可以多活幾個月的權力。

夢想這種東西,夜釋天以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奢求了。但上蒼居然憐憫他這個滿手血腥的人,讓他夜釋天好不容易擁有了奢望,他絕對不容允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拚命的努力著,為一統天下做努力,夜釋天甚至不讓自己有任何放鬆。為了讓計劃中的孩子健康成長,夜釋天甚至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卻陪那個柔弱的無聊女人。就算是被愛人暫時的誤會,夜釋天也相信,等孩子出生了,一切不需要太多的解釋。等孩子出生了,那個女人就交給月兒處理,這樣月兒一定不會生氣的。

夜釋天這麼樂觀的想著。

戰爭這種東西,當它來臨時,夜釋天簡直就是手忙腳亂,恨不得多幾個分身才足夠解決這些大小不一的問題。不僅如此,每天都必須擠出時間,去「寵愛」那個女人。女人的身體太柔弱了,如果讓他情緒波動太大,對胎兒可沒有好處。

這樣手忙腳亂的夜釋天,並不知道,隨便忽略了與愛人的交流,將會是多麼可怕的事。

當他興奮的守在宮門外,等待著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出生時,石頭卻跑過來告訴自己,月兒快要死了。

月兒怎麼可能會死,那個他捧在手心裡,寵著溺著的小月怎麼可能會死。擁有生命之花的人,不是擁有無限的生命。就算不是永生不死,月兒也不會那麼容易死掉。夜釋天一直以為,他與月兒之間,會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很長很長,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當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月兒時,那躺在床上,面若骷髏,頭髮枯白,已經沒了呼吸,漸失了體溫的小人兒,真的是自己那個可人的小月兒嗎?騙人的吧,生命之花這種東西,書上記載的不是跟月兒說的效果是一樣的嗎?為什麼,自己的月兒會失去呼吸。

「月兒?」像是怕驚醒床上沉睡的人兒,夜釋天輕輕的喚了一聲,當感覺到那不似人的體溫,夜釋天第一次體會到了驚慌失措的感覺,「月兒,月兒,寶貝小月兒,乖乖,快醒來,不要偷睡哦。不然的話,我會很生氣,會非常生氣。月兒,月

回答夜釋天的,是無盡的沉默。

「皇上,四殿下已經死了。」一旁的太醫見夜釋天狀若瘋狂,連忙上前一步,關心的提醒道。

還沒等那個太醫說完,夜釋天一掌劈來,可憐的老太醫被打一吐血,一命嗚呼。

夜釋天站起來,打橫抱起床上的人兒,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道:「月兒還活著,還活得好好的。誰敢亂說,小心朕手下不留情。」

說完,夜釋天抱著懷裡的人,帶著強大的氣場。站在這裡的人,有了這個老太醫作為前鑒,可不敢再惹眼前這位似乎不太正常的帝王,小心翼翼的垂下頭,不敢有絲毫動作。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落得個不明不白的死亡下場。

月兒,不會死的,月兒,最心愛的小寶貝,絕對不會死的。小月兒,不要死,不要死啊。




第一百九十章 嗜血、瘋狂

完全吸收了仙果裡面的力量之後,我很快從沉睡中想過來。當然,肉體還是維持死時的症狀,靈魂就好像出竅一般,可以穿透任何物質。我以為我一醒來,一定會躺在什麼棺材裡,運氣差一點的話,我估計自己已經暗得不見天日。事實告訴我,我錯了,現在的我,正躺在一個冰室裡,我的身體置於冰室的冰棺之中。

如果不是我現在靈魂出竅了,我真懷疑躺在那裡,宛若真人睡覺的我,其實還活得好好的。真是的,人都已經死了,夜釋天還把我弄到這裡來做什麼?

不知我死了多久,真想看看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可惜我暫時不能離開屍體太遠,只能暫時呆在這個無聊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無趣極了。我以為自己要在這裡一個人無聊的呆上整整一個月,微生才會帶我離開這裡。沒想到,每天天一黑,(我猜測的時間)夜釋天便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現在的夜釋天,該怎麼說呢,雖然人還是以前的那個人,但卻給我一種陰森嗜血的感覺。以前的夜釋天雖然給我一種威壓的感覺,卻不會讓我喘不過氣來。現在的夜釋天,只要他走進這間冰室,那種寵大的壓力,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明明知道夜釋天看不見我,我卻對夜釋天多了一層畏懼感。

太可怕了,夜釋天給人一種「不是人而是一頭野獸」地陰冷感。如果不是肯定眼前的是夜釋天而不是別人假扮的。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不到一個月地時間,夜釋天給人的感覺,差別也太大了吧。

更奇怪的是。夜釋天每天過來,也只是呆呆在坐在冰棺邊上,細細的盯著我。如果我長得傾國傾城那也就罷了,偏偏我死的時候,因為病痛的折磨,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醜陋模樣(吾兒誇張了,事實上只是過於消瘦而已。)。卻還擺在那裡欣賞。那一臉的深情,明明我都如此難看地皮相,根本就沒有一點吸引力。

我完全可以懷疑,夜釋天其實已經瘋了吧。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天天不務正業,有空沒空就跑到這能凍死人的地方,只是為了傻不拉嘰的看屍體。這不是瘋子是什麼,這就是瘋子。如果只是這一點,我還不能評價,這個人其實瘋了。

最主要的是。夜釋天已經完全不能用瘋子來形容。這個變態,居然對著一具屍體XXOO,在這個凍死人的地方,這傢伙居然能硬得起來。一開始這傢伙是挺實誠的,只是像野獸一般,死死的盯著我,我不由慶幸自己是死屍。但很快的,這種慶幸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夜釋天突然發了什麼瘋,滿臉紅潮的衝進來。居然撕了我的衣服,直接把我壓下去……

一開始只是呆呆傻傻,然後瘋了,最後直接變成變態了。

難道夜釋天把我地屍體放在這裡。就是為了準備做那種事的?雖然明知道只是一具身體,但想到我是這具身體的正主,看到夜釋天做那種事的時候,我不僅覺得變態,更是寒毛直豎。

從我清醒過來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夜釋天已經從這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變成了我不認識的另外一個人。就好像披著一層夜釋天的皮,卻做著瘋狂而嗜血的事。那雙眼睛。也從一開始的呆滯。演變成後來地嗜血,以及現在金眼狀態下的瘋狂。

我不知道夜釋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每次夜釋天帶來的一身血腥讓我明白。在這冰室之外的皇宮內,發生了極為可怕地大清洗。而夜釋天,就是這場大清洗的原主人。我的死亡,被夜釋天牽怒了,而對象,就是皇宮角落裡可能的每一個人。

「月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就算是逆天,我也一定會把你從地府裡拉回來。你乖乖的,乖乖的先睡一覺,等醒來的時候,我就把這個天下獻給你。我已經從古閣裡找到救你的方法了,很容易哦。不論犧牲多少人,我一定會把你喚醒地。沒有月兒地天下,那些愚蠢的人存活著,也沒有存活地意義。所以說,月兒,我會努力的,以後會很長時間不能來看你。不過你放心,絕對不是把月兒忘了。對了,還有那個女人,已經把她殺了呢,殺了三天三夜,才讓她嚥了氣。還有還有,月兒其實不喜歡小寶寶吧,沒關係,既然月兒不喜歡的話,我也沒有留著哦。」

今天的夜釋天做得格外激烈,等做完後,夜釋天才細細的清洗我的身體。一邊清洗,一邊輕柔的說著話。那喃喃細語,沒有聽清話裡面的意思,還以為是在說著情話呢。

不知為何,聽到今天格外多話的夜釋天,我有一種掉入寒譚的錯覺。明明看起來像是溫柔的情人,我卻彷彿看到了披著人皮的魔鬼。明明是充滿著血腥嗜殺的無情話語,卻說得如同情話一般,宛若情語。

當夜釋天替我穿好衣物後,格外溫柔的親了親我的額頭,最後才小心翼翼的把我的身體放進冰棺。

金色的眼眸,三道獸紋,滿身的血腥氣息,如從修羅之境爬上來的魔鬼。明明夜釋天是這樣的一個冷酷的人,可卻非常矛盾的散發著溫柔的氣息,金色的眼眸,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來。

夜釋天,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的你,陌生的讓我感覺到有些害怕。是我的死亡,讓你變得如此瘋狂嗎?我以為,我的死只是讓你小小的傷心一下,時間會治癒你的傷口。可是為什麼?你如此的痛苦。不能明白你的感受,但我知道,我既然已經選擇,就沒有了後路。

我不由的帶著幾分悲哀,看著夜釋天離開的背影。

「怎麼,後悔了?」背後傳來微生的聲音,不知為什麼,我怎麼聽這聲音裡面多了幾分興災樂禍?

「一旦選擇了,我就不會後悔。怎麼,一個月的時間到了嗎?」

「是的,我來接你離開。」

「那我的身體……」

看著我的身體,我就有種無言的感歎。夜釋天也不知道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居然能保持我身體的柔軟度。只不過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卻不能如同以前一樣,快速恢復。

微生飛到置放著我身體的冰棺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摸著他長長的鬍鬚道:「小子,皇帝似乎用情很深。不僅給了你冰寒玉,在這冰室的外面,就佈置了三個暗衛,十幾個大內高手,最外圍有幾百個侍衛在日夜巡邏。」

「哦。」我垂下眼斂,淡淡的應了一聲。

無論夜釋天做什麼都與我無關,不是嗎?我已經捨棄了自己的身份,放棄了對夜釋天的感情。不管他是否真心愛我,這在我答應了微生的要求之後,夜釋天的一切都已經與我無關。這是我決定了的事,無法再改變了。

「很好,看來你已經不留戀紅塵。你的心性,已經達到了修煉仙訣的要求。」微生對我如此淡漠的反應,顯得非常滿意。

「現在外面有那麼多守衛守著,我的身體怎麼辦?我還是喜歡我以前的身體。」

「沒問題,本尊彈指之間,便能奪回你的身體。不過保險一點,吾會親自動手,做出偷屍體的假像。不過,你的這具身體太差,必須要好好改造才行。」

我點頭應允,一具好的身體,修煉仙訣才能事半功倍。只是改造身體的話,我接受。

於是當夜,在整座皇宮靜悄悄的時候,一道鬼魅的身影,出現在皇宮的地下冰室。被置放在冰室裡當今四殿下的貴體,已經失去了蹤跡。等宮裡的人發現四皇子貴體已失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了。

皇宮裡的每個人都知道,當今皇上,對四皇子殿下那是寵愛有加。在四皇子生前,皇上對這位小皇子便恩寵有加,寵到天上一般。四殿子因病逝世,皇宮裡更是人人自危。皇宮裡人人自危,以前宮裡的人一直以為,當今的皇上,性格冷酷,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忤逆行為。

但如今的夜釋天,才讓人們知道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冷酷,什麼叫做嗜血無情。那瀰漫在皇宮上空大半個月的血腥味,讓宮裡的人,人人自危。這一切,只是因為宮裡那位四皇子是被人陷害至使的。誰只要扯上一點關係,下場可見一斑。

當這一切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之後,那位尊貴的四皇子的屍體,卻憑空消失。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分的帝王,再次動了龍顏之怒。




第一百九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發展(有雷,慎)

一年之後----

老神仙曾經說過,我雖斷了紅塵,服了仙果,正式踏上了修仙之路,卻無意中在凡塵留下了俗緣。本來能離開,現在卻只能暫留在此,根本無法停留。我抱著懷裡的小東西,就是因為他,我無法踏上修仙之路。

「啊哩啊哎。」

懷裡的寶寶睜著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直轉,粉嘟嘟的小臉,顯得格外可愛。我長歎了一口氣,寶寶似乎看出了我心情不好,嘴裡亂叫著,伸出粉嘟嘟的小手,抓著我垂在胸前的銀髮。

「哎----。」

就算是長達了一年,我現在還有種被雷得的感覺。我居然會有了個夜釋天的寶寶,真是太難以置信了。都怪那個老混蛋神仙,什麼仙果擁有很強的生命力,除了能救回我的肉體凡胎,改造我的身體,難道他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吃了那玩意,不能在做情事。如果做了的話,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會懷孕,而且不管男女。

回憶起我發現身上的異樣,在經過無數大夫的鐵血事實下,我居然有寶寶了。男的居然有寶寶,這種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實,除此之了神仙,怎麼可能有這種事發生。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位神仙大人,置問微生為什麼出現這種天雷情況。我甚至懷疑微生在把我的身體還給我時,在我的身體上動了什麼手腳。

結果微生倒也乾脆。說了仙果除了能救我一命地又一大用途。結果微生也乾脆,說有了這個孩子,我想直接修仙。必須要處理掉這個凡塵俗緣。我再次長歎了一口氣,為懷裡的小東西完全頭疼起來。其實微生的意思我很明白,他是想讓我把這寶寶送給一家人去撫養。

我很想把懷裡這個小東西給送出去,可看著懷裡這個看起來可愛至及地小東西,這想送出去的念頭,又硬生生的止住。當然,我也曾經狠下心來,把孩子送人。卻又不知該送何家?

送到官宦人家,這官中之人,都是走鋼絲的,一不小心走錯路,一個誅九族下來;送到那些大富大貴人家,怕那些大門戶的人,瞧不起這孩子,虐待了他;如果送到小戶人家,……

我現在走在一條冷清的大街之上,這裡是水國。原本熱鬧的街道上,人明顯比一年前少多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到底在想什麼?短短地一年時間,夜釋天的性格卻大變。以前雖然有一統天下之聲,但卻懂得克制,知道一步一步來。短短的一年時間,夜釋天已經戰火紛飛,影響了五國的平衡。

水國雖然實力強大,現在引起大的戰火,絕對不是聰明的舉動。現在的夜釋天,如同暴君一般。一心要統一天下,甚至不惜發動戰爭,流血死人更是常事。

戰爭,苦得就是百姓。

如果把懷裡的寶寶送到百姓人家。到那時戰火紛飛天下沒有真正淨土。無論把寶寶送到哪裡,似乎都感覺都不安全。還是抱在自己的懷裡,才感覺更加安全一點。但我知道,如果真要把寶寶留在自己身邊,那我就必須留在這裡,直到這軟趴趴的小東西成年才行。真正要呆在這裡十幾年嗎?

捏了捏奶娃娃地臉,如果是一般的寶寶,吵吵鬧鬧。我恐怕早就厭煩了。但懷裡的這個小東西。似乎比一般的小傢伙要乖很多。不隨便哭鬧,餓了哭。尿了哭,其他的時候,就安靜的睡覺,或者是玩著我的頭髮,比其他的小傢伙都要乖多了。有時我甚至都要懷疑,這小傢伙會不會跟我一樣,幼時也帶著成年人的思想。

要不,送給夜釋天?

這個念頭剛從腦中掠過,我很快的就把這個念頭狠狠地拋開。開玩笑,把這個小傢伙送給夜釋天,不說其他,光想想如今的夜釋天,我便有種退縮的念頭。皇宮昏暗,而且專產變態,看夜釋天如今這個模樣,以前還是人,現在完全是魔鬼了。民間傳聞,那皇上殺人成魔,眼睛都變成金色的了。

不過,如果夜釋天能像以前疼我那樣疼這個小傢伙,那也許也不錯。夜釋天是個好父皇,只要他有心,寶寶也可以很幸福。但我不知道夜釋天到底在想什麼,不知夜釋天會不會喜歡這個多出來地小傢伙。孩子的話,還是給血緣最親近的人吧。我既然不能陪寶寶,最適合的人應該是夜釋天。

只可惜,夜釋天的身份……

「小寶寶,我們可以先去試試。夜釋天有一個優點,那他就是不屑於撒謊。如果那傢伙都喜歡你的話,我就放心把你交給那個混蛋。如果他不喜歡你的話……。」

最後,我還是決定溜進皇宮,去找夜釋天。

微生給我的仙訣,讓我進步神速,已經超脫了凡人地力量。只可惜我修念地時間很短,再加上因為這個小東西,我修煉的時間太短,實力還停留在寒師地境界。

深夜,我抱著小寶寶飛入皇宮。我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這裡真的是皇宮嗎?嗅了嗅鼻子,滿鼻子的血腥味,這裡真的是皇宮,而不是某個皇宮?不僅如此,下面的守衛,嚴密得近乎嚴謹。不僅如此,我居高臨下的看去,這皇宮裡的人來去匆匆,面色僵硬,就連喜歡八卦的太監宮女也消失了。看來有一點是肯定的,夜釋天絕對性情大變,這宮裡的人是直接的受害者。

我沒有直接找夜釋天,而是來到了夜釋天平時休息的寢宮。看著空空如也的寢宮,我的猜測果然沒錯。性情大變的皇帝,更加的勤於政務,根本就沒在這裡。確定了四周沒人,我從房梁之上飄落而下,小心的把寶寶放到床上,掖好被角,抽出早就準備好的信,放在枕頭邊上。咬了咬牙,我扯下百歲時微生送我的玉珮,放在寶寶的懷裡。以夜釋天疑心病,如果沒有東西證明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寶寶是他的。一個不小心,指不定殺人成狂的他,會不會一掌拍了這可憐的小傢伙。

處理好了這一切,我才飄到房梁之上,耐心的等待著。

等啊等,一直等到半夜三更,等得我都懷疑夜釋天會不會回這裡就寢時,我才聽到安靜的外面突然傳來的腳步聲。寢室的門被輕輕打開,夜釋天瘋狂的氣勢湧進寢宮。把原本還略帶幾分困意的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可憐的小寶寶一直在熟睡著,但對於殺氣,單純的寶寶卻是格外敏感。在夜釋天踏進來的同時,「哇哇哇」的大哭起來。寶寶的哭聲,讓夜釋天的動作一頓,殺氣去更甚。那濃濃的血腥味,甚至讓我有一種置身於血池的錯覺。我小心的掃了眼夜釋天,吃驚於他一年來的變化。

最大的變化是夜釋天的雙眼,金色的眼眸,在頗為陰暗的寢宮裡,頗為嚇人。臉還是那張臉,卻陰沉得嚇人。現在的夜釋天,估計能嚇死人。更可怕的是夜釋天氣息上的變化。狂暴的氣息,帶著濃濃的血霧,證明著夜釋天造成了多大的殺戳。

跟以前一相比,那時的夜釋天,溫柔的簡直就像是天使一般。怪不得陪在夜釋天身邊的人,連一句話也不敢講。

小寶寶是最敏感的,那最純粹的殺氣撲面而來時,寶寶的哭聲葛然而止,我甚至能看到寶寶那大大的眼睛裡所帶來的恐懼。

現在的夜釋天似乎不太適合帶小孩子,光是現在這身氣勢,就能夠把人嚇死,更別提軟趴趴的小孩子了。

夜釋天的寢宮傳來寶寶哭聲,使得外面的侍衛正準備衝進來。夜釋天卻手一揮,示意別人出去,並把門關上。當門關緊之後,夜釋天卻露出了一個陰沉的笑容,大步向龍床走過去。天,這樣笑著的夜釋天,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果不是肯定了夜釋天的氣息,我都要懷疑眼前的這位,是不是哪位易容高手假扮的。

我看著夜釋天原本陰沉中帶著嗜血的表情走向寶寶,在看到寶寶懷裡的玉珮時,那驚人的嗜血氣息瞬間消散。夜釋天不愧是夜釋天,就算是氣息也能收放自如。小寶寶眨巴著眼睛,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男人。

夜釋天抿緊著嘴唇,手裡的玉珮裡裡外外打量著好幾遍。那陰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最後夜釋天拿起了信,我仔細的盯著夜釋天,看看他的表情有何變化。不得不承認,一年多沒見夜釋天,這廝的臉上功夫長進了。連那氣息也只是在見到玉珮時有了短短的變化,但也只是在那瞬間。

我有些看不準夜釋天真正心裡的想法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退出夜釋天的生活

夜釋天看完信,直接震碎了白紙,伸手大掌,居然直接拎起包著寶寶的小被子,不掩一點殺氣的盯著睜著圓溜溜大眼睛的寶寶。似乎感覺到了夜釋天的可怕,怯怯的盯著夜釋天。難道是夜釋天不相信寶寶是他的孩子?我皺了皺眉,這種情況,也是可以預見的。雖然有玉珮在手,但當年我的屍體是被偷,玉珮自然也在其中。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夜釋天冷笑的拎著寶寶,說道。

我心一動,難道夜釋天發現我了?不可能,我修的是仙訣,夜釋天雖然厲害,但想發現我,應該沒有那麼容易。我不動如山,定定的看著夜釋天的動作。如果真被他發現了,大不了我偷偷溜掉。果不其然,夜釋天只故作姿態的叫了兩聲,只不過是小小的試探。我暗自冷笑,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衝動。

倚在房梁之上,我看著夜釋天有些小心的托著小寶寶,似乎在思考著該怎麼處置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床上的小傢伙。最終,夜釋天妥協的把小傢伙抱在懷裡,合衣躺在床上。

看來第一步成功了,夜釋天雖然懷疑,但卻接納了小傢伙的存在。下面的,就要看夜釋天的態度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安靜的躲在一邊,觀察著夜釋天的一舉一動。令我失望的是,夜釋天並沒有接納寶寶,反而直接把寶寶丟給一個無聊地女人。自做自的事。反倒是我放在寶寶身邊的玉珮,夜釋天時時拿在手裡把玩著。只是一個小小地玉珮,夜釋天甚至還特意跑到天師宮。找微生證實了玉珮的真實性。

當得知玉是真的時,夜釋天那欣喜的表情,我怎麼也不會忘記。拜託,比起一塊死玉,寶寶更重要,不是嗎?而夜釋天像是把寶寶給忘記了,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幫忙起一個,就好像遺忘了寶寶的存在。倒是那天晚上的侍衛全都倒了大霉。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嬰兒,那天晚上守職的侍衛全都被斬了。

現在的夜釋天,動不動就開口砍人。難道整個皇宮上下,人心惶惶,血漫整個皇宮。再這樣下去,這裡會由皇宮變成魔窟。

我小心地來到天師宮,盤坐於微生的面前。

「夜釋天到底出了什麼事?一年的時間,夜釋天性情如此大變,不會是受了什麼邪物的影響了吧?整個皇宮都瀰漫著血腥殺氣,都快要化成厲氣。枕於龍脈之上了。」

微生撫了撫長長的鬍鬚,歎了一口氣,一副神棍模樣,「一言難盡,一言難盡。」

「那就撿些要點說。」

「簡單來說,皇上性情大變,嗜殺如命。」

「以前的父皇並不是這樣的,為什麼他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生無可戀,那位皇上只是在找死罷了。」微生不太在意的說道。

「果真是因為我的死嗎?」

其實一開始就猜到夜釋天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會心性大變。如果是在以前。我也許還會暗自高興,夜釋天對我果真不同。但自從我選擇了之後,便明白自己選擇了,便沒有了回頭路。我選擇了一條孤單之路。而且並無回頭地可能了。

命運這種東西,還真是有幾分諷刺意味。

我垂下頭,如果繼續任由這種事發生,我難以想像這五國將會有怎樣的發展。生靈圖炭,這是我腦中最快反應出來的詞。若是夜釋天仍然這樣的話,天下可危。我比誰都知道,夜釋天是多麼的可怕。而瘋狂的夜釋天,又會給這天下。帶來怎麼樣的腥風血雨。

如果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像皇宮上籠罩著的血腥,遲早有一天會籠罩在整個天下。夜釋天這不是在一統天下。而是在血洗天下啊。雖然我決定脫離,但那個可憐的小寶寶,還是要生存在這個世上。

「不過是那些芸芸眾生罷了,你不必在意。」微生一點也沒有在意那些人類的死活。

「所以就任由事情發展,並且在背後推波助瀾,是嗎?」

突然發出地聲音讓我不由緊繃起來,怎麼可能?自從修煉仙訣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靠得這麼近。定晴一看,發現的卻是一名陌生老者。我表面上一臉平靜,其實內心震驚不己。看著老者那淡淡的口氣,明顯跟微生認識。

能躲過我的耳目,又跟微生語氣熟捻地,難道也跟微生一樣,是神仙,或者是有大神通的人?

「原來是金國的大祭司,微生這下有禮了。」

金國大祭司?那個據說能夠預知未來的人?曾經聽少林寺的老和尚未提過,沒想到是如此模樣。我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老者,似乎我認識的老者,大多都是老狐狸級別。不知道眼前地這位主,是不是也是狐狸。

祭司大人地臉色非常的不好,眼底帶著濃濃地怒火。特別是微微掃向我的那一眼,感覺上只是一掃而過,但我卻感到了一股深沉的壓力。最奇怪的是,我感覺不到祭司身上的氣息。而微生,也同樣讓我無法看清。果然,我猜測的沒錯,大祭司也同樣擁有大神通或者非凡人的身份。

「小子,你今天也在,正好,老夫正要找你詳細。來來來,我們好好談談。大祭司說著,已經作勢拉住我的胳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微生已經抓住我的另一隻胳膊,笑瞇瞇的看著大祭司,「這人是我的人,祭司大人突然過來把我的人搶走,是不是有些不合乎情理。」

「情理?難道你真的要天下血流成河,你國師大人才甘心嗎?如果在這樣放任下去,世間將會產生多少冤魂。凡人也是生靈,國師大人也曾是人,為何卻把人的生命,看得如此不堪?」

「無知而渺小的人類,永遠都是自私自利,根本容不得拯救。本尊最佩服人類的頑強,像果園裡的雜草一般,永遠都能存活下來。今天死了千千萬萬,也都能平安的存活下來。注定要死,早死晚死,死的方式有些不同,又有何差別。這小子是我照應的人,本尊一定要讓他得道成仙,修成正果。」

「你……。」微生的一番話下來,讓大祭司氣得眼睛裡冒火。

「不過預知大人脾氣火爆,但對這事也不曾跑到本尊這裡來。這就說明了他的態度也跟本尊一樣,只有你才把那些渺小的生物當成一回事。只不過死了一些人,你就跑到我這裡三四趟。」

大祭司深呼吸,再深呼吸,明顯要壓下他的怒火,「好吧,如果國師大人能夠助此一劫,老夫願意在生死大約上自動認輸,助你這徒兒一臂之力。」

「多謝祭司大人美意,不過本尊不需要這種退讓的勝利。我這徒兒雖然起步較晚,卻擁有仙骨。不必別人相讓,也能取得最後的勝利。至於凡世間的劫塵,與本尊無關。這孩子已經決定斬斷塵緣,一心修仙,別想把他拐走。」

微生說著,擺出護犢的意思,絲毫不讓大祭司半天。從他們短短的談話中,我恍然對他們的世界多了一分瞭解,這國師大人似乎對我頗為看重,讓我修煉成仙。而大祭司卻算出一場大劫,劫難的關鍵似乎正是本人我,讓我入塵解劫。

「就算國師大人堅持,但不可否認,這孩子的身上還有一段俗緣。雖然你劍斬情劫,卻沒有斬斷那三千煩惱絲。國師大人如果硬讓這孩子修仙,只怕會事倍功半。」

俗緣?是我的寶寶嗎?難怪微生讓我快些處理寶寶,原來寶寶與我的聯繫,對我修煉仙訣是一大拖累。

「祭司大人請放心,只是一段小小的俗緣,本尊自會盡快處理掉。時間不早了,祭司大人最近到我這裡來得太勤,還是快回吧。」

「你……好,你讓老夫跟這孩子好好談談,只要半個時辰。」

「不必了。」沒等微生回答,我便開口堅定了我的立場,「當答應國師大人,並服下仙果時,我就決定踏上這條路。祭司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只可惜,我意己決,不會再跟夜釋天有過多的牽扯。」

夜釋天就是一團亂麻,越扯越亂,亂了心,生不如死。那種讓人心痛的感覺,我不想再嘗試一遍。而且我已經有了決定,無論別人如何勸,我也決定不再改變。就這樣退出夜釋天的生活,一了百了。

「好好好,不愧是本尊看中的徒弟。祭司大人可聽見了,我這徒兒已經說明了,你便不必在白費心機了。」

微生聽我立場堅定,也是心頭大快,居然一口承認了師徒關係。拜一個神仙做師父,這個靠山不知道大不大?



第一百九十三章 暫且留下

大祭司在苦勸無果之後,黯然返回金國。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些動搖。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而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為夜釋天的一時任性。

沒在微生那裡久留,我小心的離開了天師宮。偷偷溜到御書房,我卻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夜釋天居然決定御駕親爭,並且在一個月之後便離開皇宮。身為帝王,哪有夜釋天需要御駕親爭的份,這人純粹是在找死。夜釋天真決心如此做的話,寶寶的去處,又要重新安排了。

我坐在夜釋天寢宮的房梁之上,看著夜釋天面無表情的脫下衣袍。躺在床上的夜釋天,手裡把玩著玉珮,若有所思的模樣。最後,夜釋天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玉盒。呵,沒想到夜釋天的枕下還有東西。本以為被夜釋天這麼慎重對待的東西,肯定是什麼寶物。但當夜釋天拿出盒子裡的東西時,我還是不由愣了一下。

雖然離得頗遠,但我還是認出了夜釋天從玉盒裡拿出的相思扣,正是我曾經準備送給夜釋天,結果卻落到了越子軒的手裡。現在不知為何,居然回到了夜釋天的手裡。看到相思扣,就算我初認道心已固,但看到這東西還是不由滿嘴的苦澀。

夜釋天把玩了一會手裡的相思扣,又看了看手裡的玉珮,最後像是對待寶貝一般。夜釋天把兩個東西都小心地放到玉盒子,最後拿了一個紅鍛子,把玉盒包起來。

「不過是兩個便宜貨。你何必這般小心對待。」

聽到我落下的聲音,夜釋天動作一僵,隨後若無其事的把玉盒放好。因為夜釋天垂頭頭,我並沒有看到夜釋天嘴有勾起地一抹微笑,嘴裡的金光閃耀。

「月兒果真還活著,真好。」

夜釋天的聲音很低,聽起來像是喃喃自語。不知是對我說,還是自言自語。我暗歎了一口氣。既然走上了成仙的路,以凡人的夜釋天,大概無法再跟我有交集。雖然很不想再跟夜釋天見面,但任由夜釋天如此下去,嗜血化魔也是早晚的事。這樣的話,天下人受牽連,寶寶日後的生活也不能安穩。

我從橫樑上飄然落下,出現在夜釋天地面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夜釋天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抹血絲。我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夜釋天看我的眼神,讓我有點不舒服。那按在我雙肩上的手,似乎用力過度了一點。

「月兒,你的頭髮……。」

我甩了甩齊腰的銀髮,若無其事的說道:「只不過變了色罷了,沒有大礙。」

可惜我的話未說完,夜釋天地雙手開始在我身上游移,檢查著我的身體。早就料到夜釋天會擔心我,我站在那裡。任由夜釋天檢查著。我死而復生,只要是正常的人就會懷疑我的身份。

「放心,我活得好好的。還有寶寶,如果我真有事。也不會真有寶寶了。」

「寶寶?」夜釋天一愣,「那個孩子真是你送過來的?」

「你就當我收養的吧。」如果說這孩子是我生得,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種事。除了那些有大神通的人,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事的存在。「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這個孩子,把他撫養成人。如果可以的話,看在我們以往地情份上,能多多關照他。」

夜釋天的右手鑽進我的衣襟,我不由得一皺眉。按住夜釋天的手。夜釋天只輕輕地撫著我腹部。當初這寶寶還是微生直接剖開我的肚子,從裡面拿出的。腹部那裡。還因為剖腹而殘留下一塊長長的大疤。夜釋天就這樣輕揉的撫摸著我腹部的傷疤,金眸深遂。夜釋天的眼眸,似乎像是要穿透我的靈魂。

「那個寶寶,是月兒替我生下來地嗎?真是受苦了。」令我意外地是,夜釋天居然很容易就接受了寶寶的真實身份。「寶寶真可愛,粉粉嫩嫩地,跟你小時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那乖巧聽話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月兒教養的極好。」

那哪裡是乖巧聽話,分明是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寶寶小動物本能的不敢哭鬧罷了。

夜釋天緊緊的抱住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得到了全天下一般,「真好呢,月兒果真還活著。活著就好,無論月兒如何復活的,只要活著就好了。啊,月兒的腰更細了,這一年在外面,月兒受苦了。」

「多謝父皇關心。」我僵直著身體,任由夜釋天抱著。

聽到我對他的稱呼,夜釋天身上的氣息一變,摟住我身子的雙臂卻更加緊了,「月兒直接我名便可了,不必如此疏遠。啊,是不是我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月兒有些受不了了。沒關係,我們去沐浴,包管洗得清爽乾淨。」

「不必了,父皇永遠都只能是父皇。皇兒前來這裡,除了送寶寶過來,最後就是來跟你道別的。我要離開皇宮,以後都不會回來了。父皇的恩情,月兒來世再報。」

「什麼,你要走?乖乖月兒,留在這裡陪我不好嗎?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朕後宮那些女人,放心,我全部都送出宮了。那些不願意離開的,也永遠離開了這個世上,絕對不會再出現在月兒的面前,惹月兒心煩生氣了。」

夜釋天輕飄飄的一句話,整個後宮空虛,居然真的沒有一個人。怪不得我回自己宮殿時,卻發現夜釋天的後宮消失了,裡面的鶯鶯燕燕也全都不見了。怪不得有如此大的殺氣,夜釋天現在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我垂下眼斂,雖然感動,卻堅定自己所選擇的路。

「當然,我做得自然是遠遠不夠。」夜釋天的金眸裡,滿是柔情,「把天下都送給月兒,月兒想要什麼,我就送給你什麼。」

夜釋天這句話說得明明滿是柔情,但我卻看到夜釋天身上所散發的氣息越加瘋狂。這哪裡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夜釋天,眼前的這個明明就是一個嗜殺成性的瘋子。真的是因為我的緣故,夜釋天才會變成今天這等模樣。

「對不起,我喜歡的是以前的那個叫夜釋天的人。而不是現在這個嗜血成性的皇上,我不喜歡。」

說著,我欲從夜釋天的懷裡擠出來。夜釋天哪裡肯放,雙臂卻摟得更緊,硬是不想放開我。我暗歎了一口氣,如果我用蠻力,自然能掙得開。但現在的夜釋天,我卻不想再過度的刺激他。夜釋天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再多加刺激的話……

「我明白了,月兒不喜歡比較激烈的手段。我改的話,月兒就要留在皇宮裡。況且月兒真想離開的話,寶寶怎麼辦?你再怎麼急著離開,也可以要多等兩日再說。」

寶寶,我垂下頭,想著自己的寶寶。雖然已經決定把寶寶放到皇宮裡,但想著再也見不到寶寶了,我卻又萬分不捨。畢竟與我有著血緣關係,雖然是意外的產物,我卻是真心喜歡那個小傢伙的。

「月兒,留下來吧。」

微生曾說,修仙之人,必須斬斷紅塵,不沾染俗緣,否則的話,修煉時心有所牽掛,修煉起來將是事倍功半。修仙之路遙遠,一旦正式踏上,就永遠見不到寶寶了。以前為了寶寶才會只修了前篇,並沒有致力於上面。多留一段時間的話,把寶寶好好看清,彌補一輩子都看不到寶寶了。

「我可以多留一個月,但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月兒有任何條件,無論是什麼,只要不是離開我就完全沒有問題。」夜釋天許下承諾。

「第一,隱瞞我的身份,暫時充當侍衛便可;第二,我希望你能成為以前的夜釋天,一統天下這種事,沒有必要用如此激烈的方法;第三,我們只是主從關係,我不希望再發生其他什麼關係。」

開頭的兩個條件,夜釋天都忙不劫的點頭,只有說到第三個條件時,夜釋天有了一瞬間的遲疑。但最終,夜釋天還是點頭同意了。看著夜釋天欣喜的模樣,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開始有些對自己做得決定有些懷疑起來。暫留在這裡是對是錯?可是如果離開的話,以後再也見不到寶寶了。

罷了,只是一個月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討好~~

夜釋天是不是個好皇帝,這絕對是個值得爭議的問題,有一點可以肯定,夜釋天絕對不是個仁慈的皇帝。特別是現在威儀畢的夜釋天,更是喜怒無常,手掌生殺大權。

不過,今天的水國皇帝心情似乎格外不錯。雖然是一臉淡漠,天知道這些可憐的大臣們這一年裡,被夜釋天的吹毛求疵,已經到了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的地步。那種陰沉得似乎能凝形的嗜血殺氣,讓這些朝上的大臣們恨不得化身為老鼠,只盼著夜釋天的火不要發在他們身上。但今天那種陰沉的的感覺卻消散於無形,雖然只是表情淡漠,但值得那些大臣們驚詫不已了。

自從四殿子年青的生命終結時,水國的這位皇帝的脾氣就越發的無法收斂。

身為夜釋天的貼身帶刀侍衛,我站在夜釋天的一側,離皇位靠得算是最近。下面大臣們的眼神,我可全部收入眼底。夜釋天還真是把「暴君」的個性演得淋漓盡致。夜釋天只是恢復了以前的模樣,那些大臣們難掩的驚詫模樣,讓我暗歎夜釋天還真是天怒人怨。連他的大臣們都是這種態度,那些凡夫俗子,怕是更是把這位皇帝給日日念叨個透。

「退朝。」

當這具有穿透性的兩個字落下時,底下的大臣們露出錯愕的神情,以及那難掩的長舒一口氣,讓人真真好笑。夜釋天居然可怕到如廝地步。讓朝上大大小小地臣子們,已經懼怕站在夜釋天的面前。

下朝之後,夜釋天便抱著寶寶。笑瞇瞇的問道:「看寶寶長得白白嫩嫩地,跟月兒長得可真像。對了,寶寶叫什麼名字?」

「寶寶就是寶寶,你自己的兒子自己取名字。」

我撇頭,其實我並沒有想過要幫寶寶取名字。一直以來,我都是寶寶寶寶的叫著。幫一個新生命取名,就要對他負起責任。從一開始,寶寶就是不應該出現的生命。我摸著寶寶短短的黑髮苦笑。如果可能,我真不希望寶寶的降生。

「月兒喜歡叫寶寶,那就直接叫寶寶好了,只要月兒叫得順口就行。」

夜釋天一臉寵溺的看著我,那寵溺的眼神,讓我感覺格外不自在。我不喜歡夜釋天看我地眼神,十分不喜歡。

「哇哇哇

夜釋天做皇帝得心應手,但抱著才幾個月大的嬰兒,就難免顯得笨手笨腳。當熟睡的寶寶醒過來時,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晚上的金眼「妖怪」時。立馬嚇得哇哇大哭。寶寶一哭,夜釋天便開始顯得手忙腳亂的。小時的我可比這小鬼乖多了,也很少嚎哭。寶寶突然哭得驚天動地,嚇得夜釋天差點把手裡的小傢伙給扔了過去。

我連忙搶著抱過寶寶,寶寶雖然很是乖巧聽話,但那只限於抱在我手上時。除了寶寶熟睡時,任何人都很難抱到他。當然,被夜釋天的殺氣嚇到的不算。在這之前,我還以為只是因為在不安全地環境中,才使得寶寶如此敏感。現在看來。寶寶似乎只安心的在我的懷裡呆過。果然我一接過寶寶,一直吊著嗓子啼哭的寶寶,立馬收聲,毫不客氣的把眼淚蹭到我的身上。

「寶寶。這是父皇,將來會疼你愛你的父皇哦。」

為了使寶寶對夜釋天更加的熟悉,我托著寶寶,讓他的臉對著放釋天,以期望寶寶能盡快熟悉夜釋天。很顯然,寶寶不準備給我這個面子。當夜釋天勉強勾起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時,寶寶毫不客氣地大哭起來。

「會不會是尿了?」

夜釋天不愧是帶過嬰兒的人。扒開寶寶的棉被。想看看寶寶是不是撒尿了。不知寶寶是不是故意的,在夜釋天伸手扒開地一瞬間。一道金黃色的水柱子對著夜釋天的臉就這樣撒出一道美麗的光線。夜釋天的臉上掛著黃色的水液,我看著「咯咯」的得意笑著的寶寶,這小鬼是故意地吧。就算在我小時候,也沒敢把尿撒在夜釋天地臉上。

想起夜釋天喜怒無常的性子,我連忙把寶寶包好,抱在懷裡,略帶警惕地看著夜釋天。如果他真的因為這種事而怒火滔天,我立馬帶著寶寶離開。夜釋天的氣度還不錯,隨手拿起手巾擦乾臉上的液體,「寶寶的童子尿。」

「你抱著試試。」

見寶寶笑得格外開心,我把寶寶再次送到夜釋天的面前,希望寶寶能夠盡快的接受寶寶。寶寶跟夜釋天在一起相處盡歡的話,我也能夠放心一點。

夜釋天伸出手,無比聽話的準備重新抱住寶寶。寶寶可一點都沒有給夜釋天面子的意思,胖嘟嘟的小手伸出來,一下子打掉夜釋天伸過來的手。夜釋天想再伸手,寶寶窩在我的懷裡,根本不理睬夜釋天討好的笑容。雖然那所謂的討好的笑容,看起來也不過是眼角上挑0.1,嘴角上挑0.1。

「看來寶寶不喜歡我。」

「是你給寶寶的印象太過於深刻了。」

我恨恨的掃了夜釋天一眼,夜釋天與寶寶的第一次見面可以相當印象深刻,深刻到這一大一小之間,似乎並不容易那麼相處容洽。寶寶這種明顯躲著夜釋天的態度,讓我相當頭疼。

對我明顯不悅的態度,夜釋天完全不在意,反而伸手手指,用力的戳著寶寶粉嫩嫩的臉頰。寶寶左躲右閃,對夜釋天的惡劣行為相當不滿。以大期小的夜釋天,自然是佔了上風。寶寶乾脆不給面子的乾嚎起來,哇哇大哭著。我連忙重新抱回寶寶,端起一碗溫好的羊奶,小心的餵給寶寶。

夜釋天給的東西都是最好的,碗裡的羊奶已經沒有了那種腥味,裡面加了許多對嬰兒有營養的補品。寶寶喝了一大碗羊奶,最後還巴了巴嘴角上的奶汁,在我懷裡蹭了兩下,滿臉的心滿意足。

「我給寶寶找個寵物,作為百日之禮。。」

夜釋天說著,便一個拍掌。很快的,一個俏麗的宮女提著一個竹籐籃子走了進來。籃子上蓋著一個白色的絨毛毯子,遮蓋住了下面的的東西。只從毛絨布表面上的顫動可以看出,下面的是一個活物。宮女放下籃子,便躬身退了下去。夜釋天討好似的掀開上面的白毛毯子,一個白絨絨的小東西緊緊的團起來,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小東西。

「這是什麼?」我一手抱著寶寶,一手伸進籃子,摸著小毛團那柔軟的白毛。

「一隻稀少的白虎,剛出生也才斷奶。據史書記載,白虎與人同壽,正好送給寶寶。」我勾起小白虎的腦袋,圓圓滾滾的,好不可愛。全身一團雪白,眼睛瞇著,不知是什麼顏色。不過小小傢伙,看起來格外像一隻慵懶的小貓,絕看不出來它未來將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白虎。窩在我懷裡的寶寶蹭著我有胸,黑溜溜的眼睛隨著我的手,掃向小白虎,好奇的偏了偏腦袋。

「既然白虎是寶寶的寵物,等以後要記得要給這小傢伙勤洗澡。寶寶接觸這小傢伙,不可有什麼意外。」

小動物雖然很可愛,但很多未知的疾病都是由動物傳染到人身上。這個世界的醫術並不發達,寶寶真得了什麼罕見的病,到那時後悔也來不及。不過這小東西真的挺可愛的,害得我都想養一隻。比起我的紅夜跟那只白鼠,小白虛顯得更加可愛多了。

話說自從我死過一次後,那兩個小傢伙也放生了,不知現在在哪裡逍遙快活。不過一條蛇跟一隻老鼠成為了朋友,大概很令人難以置信吧。以前有那兩個小傢伙陪著,倒也沒覺得什麼。等重新拿回身體,卻偶爾想念那兩個小傢伙。不過兩個小傢伙都不是凡物,擁有不俗的智商,我倒是不擔心它們會有什麼危險。紅夜的毒跟小白的狡猾,可堪比人類哦。

「對了,月兒也很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來人啊,把百物圖鑒拿來。」

百物圖鑒,其實也就是動物百科罷了。上面畫著世上各種動物,並針對其習性,進行了比較詳細的描寫以及配畫。

「不必了,我不需要什麼。」開玩笑,以前養小東西是因為閒得慌,以後我可是要一心修道,不可分心,怎麼可能有時間養動物。

「沒關係,月兒喜歡什麼都可以挑。只要這個世上存在的,我一定會找出來送給月兒。」夜釋天顯然理會錯我的意思,安慰道。

很快的,一卷卷軸送到了夜釋天的面前。




第一百九十五章 說人話的狼

幽黑的甬道,黑暗中散著藍光的小草青苔,一陣陣吹來的寒風,寂靜的狹小的通道裡,只有我跟夜釋天兩個人的腳步聲。

話說,為什麼現在我跟夜釋天手牽著手,走在這個暗黑的通道上。記得當時夜釋天打開卷軸,上面偌干珍惜的野獸赫然出現在畫上。身外之外,我本來就不想擁有。更何況小時也曾在獸園玩耍,見過的珍奇異獸自然也不少。無論夜釋天拿出任何圖鑒,我都無動於衷,指哪個我全都是搖頭。

「那麼,月兒想要哪一類的異獸,只要是月兒想要,我都會幫你找來。」

夜釋天契而不捨的態度,讓我頗為頭疼。為了讓夜釋天死心,我故意刁難道:「想要的啊,要特殊一點的,最好能通靈,懂人性。當然,一定要長得可愛,乖巧又聽話的。像圖鑒上這種普通的貨色,我早就看膩了,要稀有的,罕見的,傳說中的靈獸。」

用這個世界是叫靈獸應該沒錯,在我以前的世界應該叫做妖吧。

本來我如此刁難,夜釋天應該知難而退才對。令我意外的是,夜釋天只是考慮了一下,便點頭道:「確實有那麼個地方有一隻靈獸,只不過是野性的靈獸,必須要經過訓服才行。月兒如果想要的話,我跟月兒一起去。」我雖不願,但話已經說死了,我一時找不到話來反悔。就這樣。我被迫拋下懷裡地寶寶,跟夜釋天來到這個陰冷的地方。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早在半個時辰前。夜釋天就說快要到了。結果時間又走了一半,還踏在這彎彎曲曲的甬道裡,前方地路似乎沒有盡頭。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這種地方真的會有靈獸的存在?」

我開始有些懷疑夜釋天消息的真實性了,其實聽夜釋天說這裡有靈獸,我倒是挺心動的。靈獸對於修仙之人,類似於忠心夥伴的存在。據微生所言,有些靈獸可以幫主人尋找珍貴草藥等等。是不可多得的幫手。靈獸有修仙之體,雖然修煉比人類要困難,卻能走上同一條路。

未來的路是未知地,有個熟悉的夥伴也挺不錯的。如果夜釋天所說的是真的話,確實可以考慮。現在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結果還是走在這陰暗的通道裡,根本連根靈獸的毛都沒有看到。

「快到了,快到了。」

可惡的傢伙,還在這裡敷衍我,這幾個字已經重複了好幾十遍了。

「月兒累壞了。來。」夜釋天上前一步,站在我面前,半躬著身子,示意我上來「月兒身體從以前就虛弱的很,走這麼長的路,腳一點累壞了吧。快上來,我背你,你休息一下。」

「不用,謝謝。」雖然我地腳確實酸得厲害,也沒想到要靠夜釋天幫忙。

夜釋天對於我拒絕的態度視而不見。見我不肯上來,夜釋天乾脆面向我,突然伸手,把我攔腰抱住。

「月兒耐心一點。很快就到了。」

不容我拒絕,夜釋天突然輕飄飄的開始向前飄移。我剛想張口,一口冷風便灌進我的嘴裡。夜釋天抱著我的手一緊,溫聲道:「就快到了,從這裡開始,裡面的風會變得比較狂暴。挨緊點,否則會凍著你的。」

果然如夜釋天所言,越是往前走。寒風所帶來的阻力就越大。陰冷的寒風瘋狂的刮著。我終於明白夜釋天要我來之前給我套上衣服,甚至連狐裘也拿出來了。

「這個地方你來過?」因為狂風地關係。我不得不面向夜釋天,窩在他的懷裡說道。

「這條遂道是以前我父皇便開始清理打通的,曾有大內高手進去,曾言裡面有靈獸存在。每到月圓之夜,都能聽到野獸的嚎叫。不過因為我不太喜歡靈獸這類東西,一直以來便也沒抓捕過。裡面地情況,我也只是聽那些侍衛提過,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如果月兒想要的話,我義不容辭。」

比起以前,夜釋天更加直白了許多。

「到了。」

聽到夜釋天的話,我從抬頭,夜釋天卻只盯著我,溫柔的笑著。以前的夜釋天,大多時都是面無表情。無論是高興或是憤怒,臉上很少露出多餘的表情。就連哄寶寶開心,也只是細微的勾起嘴角。現在這副溫柔地表情,放在別人身上絕不奇怪,在夜釋天地臉上……我伸出手,對著夜釋天的臉狠狠地揪住。

奇怪,從質感上而言,絕對不是別人易容的。從氣息上而言,除了一份嗜血的血腥感,一切都是跟以前一樣。夜釋天還是那個夜釋天,跟以前也沒有什麼不同。

夜釋天也不說話,金色的眼眸仍然溫柔的注視著我,任由我無視的動作。那眼神,好像包容著世間萬物一般,似乎我做任何事,這雙眼睛也會無限的包容我一般。

我鬆手,不喜歡夜釋天的眼神,一點都不喜歡。從夜釋天的懷裡滑出來,我不在看向夜釋天,而是向光亮處望去。狹小的通道後,是一個巨大的天然石窟。我一下子被眼前的景物驚呆了,一片冰天雪地,明明不是冬天,明明只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巨大石窟,這裡卻掛滿了堅冰,地上是一層厚厚的寒冰。「這個地方,好奇怪。」怪不得越往裡走,越是寒冷。

「小心,這裡有靈獸出入。」夜釋天攔在我身前,警惕的掃了四周道。

夜釋天很少這麼警惕,看來這裡面的傢伙不可小覷。我細瞇眼,這裡全部都是堅冰寒風,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難道這裡面的東西,已經脫離了俗物的境界?

突然,一道白影從冰山中一閃而過,連道殘影都沒有留下。呵,看來這傢伙也非常警惕。

「狼?」夜釋天突然吐出一個字。

從冰山上面,白影赫然而立,傲然挺立的穩穩站在那裡。是狼嗎?通身雪白,長長的皮毛,最有特色的就是那雙眼睛,金色的眼眸,流露出的野性,冰寒而冷血。那看著我的眼神,似乎在看到擅闖者,考慮著要怎麼下口。

「人類,滾出去。」

低沉的咆哮聲闖入耳簾,我一驚,不由倒退了一步。偷偷掃了夜釋天一眼,夜釋天面無表情,毫無質感的金眸盯著前方的雪狼,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從眼中流露出的一抹吃驚,說明他也聽到了說話聲。

是這頭狼在說話?雖然這塊頭遠超過一個人類的塊頭,但站在冰山上的,應該是一頭雪狼吧。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動物說話,雖然紅夜跟小白鼠也很通靈,但遠遠還不到會說話的地步。

「剛才,是這頭狼在說話吧?」我不確定的向夜釋天問道。

夜釋天點點頭,「應該是這個傢伙吧,傳說果然是真的,沒想到一條畜生也會說人話。」

雪狼一陣狼嘹,夜釋天的話,顯然惹怒了這條雪狼。

「大膽的人類,本妖不過是看在你們一個身具龍脈,一個是修者,才會放你們一條小命。如果識相的話,就趕快給本妖滾天,否則的話,別怪本妖無情。」

雪狼話音落下,那雙金色的眼眸充滿殺機的掃了我一眼。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眼,但我卻有種被看透的感覺。雖然只是一頭狼,但實力顯然在我之上。

「小心,這頭狼不簡單。」

夜釋天是凡間高手,並不能感覺到雪狼的可怕,我可是感覺到我與它的天差地別。這頭狼,最起碼活了五百年以上。

「一定會抓到,給月兒當寵物。」夜釋天毫不在意,一點也沒把散著強大威力的雪狼放在眼裡「月兒只需要呆在這裡看就可以了,一切包在我身上。夜家玄天訣的威力,月兒怕還沒有親見過呢。」

夜釋天說著,不等我阻攔,便飛向雪狼所站的方向。我暗歎了氣,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夜釋天從身後抽出長條狀物,震碎外面的黑布。露出來的,是一把黝黑的長劍。

從來沒有見過夜釋天全力出擊,今天倒是要好好欣賞一下夜釋天真正的實力。等夜釋天真正有危險時,我再出手也不遲。

立在冰塊上的雪狼露出了一個人性化的冷笑,向夜釋天衝過來的方向迎過來。鋒利爪子,向夜釋天抓過去。

爪子與夜釋天手中的劍相撞,一陣金光濺起。一狼一人正式對立,一股驚天動地的殺氣,以一人一狼為中心,開始擴散開來。我站在一邊,隨時準備上前。

夜釋天不能死,無論因為什麼,他都不能死。



第一百九十六章 修仙者與龍脈者

雪狼有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但那雙充滿質感的金色,卻藏著狠厲與穿透性的凌厲。

夜釋天實力強大,雪狼更在夜釋天之上。本以為夜釋天對上雪狼,完全得不到什麼好處,沒想到夜釋天居然能跟上雪狼的速度。雪狼每一爪爪下來便散出綠色毒氣。夜釋天只一個不小心被劃中左肩,便失去了左臂的力量。夜釋天也不是吃素的,他的速度完全能跟上雪狼,手裡的劍肯定是神劍。在劃中雪狼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便使得雪狼的傷口流血不已。

這一人一狼已經打了十幾分鐘,雖然只是這短短的時間,但夜釋天卻顯得格外疲疲。遇上比自己要高一等的對手,不能有絲毫分神,否則就是自己的死期。夜釋天的動作,明顯比一開始的時候慢了一分,但攻擊卻更加凌厲了。

我不由的皺著眉頭,看著夜釋天金色的眼眸充滿了血色,張狂而充滿著殺意,明明略落下風,但出手卻更加狠厲,完全是拚命的打法。這哪裡像是抓靈獸,這簡直就像是兩敗據傷的打法。

夜釋天很不對勁,從剛剛開始,他的氣息便變得瘋狂而凌亂,眼睛雖然冰冷的好似平靜,但那抹瘋狂,對夜釋天知之甚詳的我看在眼裡。夜釋天,好像是在發瘋一般。不能在等了,夜釋天仗著拚命的打法才爭過來。再這樣下去,非死於雪狼地狼爪之下。

我抽出腰間的軟劍,迎上去擋住了雪狼對夜釋天一爪的攻擊。

「咄----。」

在一旁看夜釋天打得似乎不太費力。但對上雪狼才知道,雪狼那只是隨隨便便地一爪,也讓我不由岔吃了一口涼氣。好大的力氣,好冷的畜生。離雪狼一段距離還沒有感覺,靠近才感覺到雪狼吐出的氣息全是冰冷的。

「月兒。」看到我過來,夜釋天的眼底恢復了幾分清明。

「少廢話,有時還不如小心你身上的傷。」

我踩在冰石之上,不理睬夜釋天臉上露出來的笑容。真礙眼。這人以前不是面癱嗎?是哪個庸醫把夜釋天那張面癱臉給治好了?

雪狼可不會給我們時間去聊天,雪狼腳下一蹬,飛速地向我的方向撲過來。我與夜釋天同時轉頭凝神盯著雪狼,一黑一銀兩把劍,如貫日長虹一般,向雪狼刺過去。雪狼的速度很快,輕巧的躲過我們的攻擊。我連忙主動攻擊,這大傢伙身上的冰寒冷氣對我有影響,如果不趁機解決掉,時間長了。怕會落下風。

長劍箏鳴,夜釋天緊緊的跟在我身後,對劍同出同收。一抹金色的光芒從我與夜釋天相撞的劍上散出奪目色彩,兩劍相撞的聲音有如鳳鳴聲。一直正面採取正面攻擊地雪狼,金眸微微一縮,警惕的感應著這股氣息。有一股寒氣,明明只是渺小的人類,但這股氣息卻讓雪狼第一次感覺到不安。

「鳳舞」

「九天」

金色的鳳凰發出清鳴的叫聲,發出燦爛的光芒,圍著雪狼散發出熊熊的火焰。

很快的。那股子在我身上的寒冰被吹散了。熊熊的火焰,給人一種暖暖地感覺。突然手心一冰,微挑頭,不知何時。夜釋天搶奪了我腳下只供人人站立的冰石,那雙冰涼的手正緊緊的抓住我。一直以來,夜釋天給我地感覺都是炙熱的,這種冰冷的感覺,讓我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剛剛打纏鬥,夜釋天是凍得夠嗆。

「很久沒有跟月兒一同舞劍了,剛剛我感覺到了月兒的心跳聲。」夜釋天突然抱住我,聲音明明很輕柔。卻讓人有一股很寒冷的感覺。「真好呢,感覺到月兒的心跳聲。那種冰冰冷冷的模樣。果然不適合我的月兒。月兒,以後都這樣,一直一直。」

夜釋天說著,眼底地血色慢慢散去,恢復了一片金色。

這樣地夜釋天很不對勁,不容我多想,我們面對的雪狼很快就會掙脫。事實上,雪狼地實力,遠遠大於我所想像的。只是幾個動作之間,雪狼便掙脫了殺機。只是那白絨順長的白毛上,多了好幾處燒焦的痕跡。

「人類,剛剛的鳳舞九天是誰教給你們的?」雪狼說著,使勁的嗅著鼻子,野性的眼睛盯著我跟夜釋天,裡面的殺氣散去,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聲音道:「沒想到你們原來是情侶。」

原本充滿殺氣,狠狠的瞪著雪狼的夜釋天,聽到雪狼的話,也不由散去了殺氣,嘴角含著笑。雪狼的話,讓夜釋天心情大好。只有真心相愛的人才能使出鳳舞九天,雖然不是真正完整的九舞九天,但至少證明了月兒對自己的愛。太好了,夜釋天一握拳,堅定的心更如注射了一股興奮劑,眼中金光更閃。

我沒有承認,同時也沒有否認。雪狼的語氣,似乎對使這種劍法的人有一種好感。雪狼的強大我已經見識到了,如果可能的話,更是不要為敵。

雪狼突然走到我的面前,狼眼盯著我,不是殺機,似乎是帶著一抹好奇,一抹疑心。我皺眉,夜釋天勾住我腰的手狠狠用力,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也變得凶狠而嗜血。就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物遭受到了別人的竊視,惡狠狠的趕著外來入侵者。真是討人厭的感覺。同樣的,雪狼的態度也讓我有幾分緊張跟防備。如果是平時,我早就一腳踹開夜釋天了。

雪狼湊近我,我不自的緊握拳,卻發現夜釋天與我的手相交握著。雪狼濕潤的黑鼻子湊近我,像狗狗一般使勁的聞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雪狼,我居然有種很可愛的感覺。

雪狼偏了偏它巨大的腦袋,臉上滿是人性化,「人類,你是修仙者?」

我一僵,雪狼怎麼能一嘴道破我修仙者的身份。怎麼可能,微生當初說過,除了仙人或同是修仙者的人類,根本不可能會被人識破身份。一頭只是修煉成妖的狼,怎麼可能會知道我修仙者的身份。

而夜釋天聽到雪狼的話,腰間的手臂卻收得更緊了。我甚至有喘不過氣的錯覺,夜釋天怎麼回事,想勒斷我的腰嗎?

「對,你確實就是修仙者,雖然根基尚減,不過確實是修仙者。嗯,你的身上,有一股仙人的氣息。小子,你很有潛力,用不了多久,肯定能位登仙界。而且你仙法純正,一定很少走彎路。」

「你怎麼可能有知道這麼多?」只是一條妖狼,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

我這麼一問,也等於承認了雪狼剛剛的肯定。腰間的鐵臂再次縮緊,我甚至能感覺到夜釋天在我耳邊喘得粗氣,身體繃得緊緊的。原本氣息還算穩定,卻出現了一瞬間的混亂。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我的感覺錯了?

「小子,下次小心點。雖然你旁邊的龍血脈者底子不錯,但畢竟是凡人。你身具修氣,跟一界凡人合練鳳舞九天,只會害了他。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如果你的仙氣引導他的氣息,遲早有一天,他會因為肉體凡胎,會爆體而亡。不過你們的運氣也不錯,鳳舞九天就算在仙界也是傳奇中的失傳絕學。你們都是情侶,可以考慮把這個人類也加進去。他是龍皇血脈,有非常不錯的底子。」雪狼非常誠懇的建議道。

我是修仙者,在雪狼的口中立馬從人類變成了小子。反而夜釋天這個皇帝,還是被雪狼一口一個「人類」的叫著。夜釋天的脾氣倒是練出來,倒也不生氣,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雪狼大人的口吻,似乎對仙界的事頗多瞭解?」

雪狼一甩尾巴,露出了一個得意(那毛絨絨的臉上,應該是這個神情吧)的笑容,「本妖可是堂堂的聖族雪狼,血統純正。我雪狼一族,可是有許多修仙的同胞,上界的雪狼真君,是我雪狼一族的傳奇人物。小子,等你位登仙界,你就會見到我族真君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小子,既然你是修仙者,而且還會鳳舞九天。對剛剛那些不禮貌的行為,本妖就不計較了。你們走吧,下次若進來,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雪狼話音落下,還沒等我開口問話,便感覺到一股輕風包住我的身體。緊接著,我眼前一暗,等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出了山洞,躺在荒郊野外。

看來那雪狼是個實力強大的妖,剛剛夜釋天跟我與它的纏鬥,估計被它當成解悶的閒餘時光吧。妖的修行比人類要艱難,既然一隻雪狼也能到如此地步,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比它還要強大。

一想到變強,我就不由握拳,更加堅定了修仙之路。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仙侶

我從地上坐起來,在山洞裡花費的時間過多,現在已經是深夜。雖不知現在是何時,但天上高掛的明月,說明入夜己久。我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走到仍然處於昏迷的夜釋天的身邊。

昏迷中的夜釋天,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充滿了不安與惶恐。充滿王者之氣的氣息,此時充滿了戾氣。因為這翻滾的戾氣,我甚至不敢靠夜釋天太近,只能離遠一點觀察著夜釋天的神色。

現在的夜釋天,與以前的夜釋天大不相同了。

這充滿血色的戾氣,似乎在我死的時候,便開始充斥在夜釋天的氣息裡。短短的一年時間,已經增加到這種地步,皇宮裡那濃重的血腥味,我到現在也忘不了。因為已修仙,對那些血腥味、戾氣之類的非常敏感。整個皇宮那千萬人的血腥味,就算在我的提醒下,夜釋天已經處理的乾淨,但卻改變不了那裡曾是地獄的事實。

若不是皇宮下有龍脈之氣,夜釋天身上就不是戾氣那麼簡單。背復了那麼多冤魂,夜釋天的氣息裡充滿了煞氣。幸而,夜釋天這兩天的脾氣倒還不算,情緒還算安穩。不過這人瘋狂起來,別說是那些凡人了,就算是我,也也忌上三分。

笑著搖了搖頭,我從懷裡拿出了一些催蟲粉。夜釋天雖戾氣甚重,不怕大多的蛇蟲鼠蟻,但還是小心點好。在夜釋天四周撒了一圈。我才轉身離開。

等我抱著一大捆樹枝,以及一些野果野兔時,原本昏迷地夜釋天正傻傻的站著。如果不是身上那呈幾何倍竄漲的戾氣。我都要誤認為那傻愣地模樣,還真跟無措的孩子沒有什麼差別。

我可不會懼怕夜釋天,雖然以真實的實力,我暫時還比不上夜釋天,但我就是對夜釋天沒有一種懼怕的感覺。別人在見到夜釋天時,都會不自主的垂下頭,但我卻不會對任何時候的夜釋天感到懼怕。

是因為我肯定的知道,他不會真正傷害我吧?

「月兒?」看著我走近。夜釋天才抬起頭,用一種很不確定的口吻道。

懶得管夜釋天剛剛在發什麼瘋,我堆好樹枝,點了堆火,以供烤暖。在石洞裡,那雪狼地寒氣還是影響到我幾分,現在骨子裡還是能感覺到一股陰寒,多烤烤火是沒錯的。果子三下兩除二的劃到自己懷裡,自從修仙之後,我對一些葷腥越來越不感興趣。頗愛些水果蔬菜。

至於那幾隻兔子,我直接扔到夜釋天的懷裡。看起來還沒有回神過來的夜釋天,本能的接過幾隻飛向自己的兔子。我點了點頭,分食完畢。「月兒月兒月兒,朕的寶貝

夜釋天突然發瘋似的衝到我面前,用力的,狠狠地,霸道的抱住我。我拚命的推擠著夜釋天,這傢伙的熊抱,讓我感到喘不過氣來。但現在的夜釋天那懷抱。前所未有的大用。我甚至有種自己的身子都要揉進這個男人身體裡的錯覺,

好不容易分開一點距離,但胸以下的部位,仍然狠狠的貼緊著。

「你發什麼?」瘋?

最後地字還含在嘴裡。夜釋天便如狂瘋暴雨一般,吻住了我的唇。那股子透著瘋狂的恐懼,熾熱眼神中夾帶著驚惶的夜釋天。如此陌生地感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夜釋天。我驚訝的甚至忘記去反應,只能呆傻的看著夜釋天貼近的臉。

等我回過神時,夜釋天已經攻城略地,占裡了要塞。

我發出了不滿的「嗚嗚」聲,夜釋天的攻勢這才慢了一分。我想用舌頭把嘴裡多出來的一根推出去。夜釋天反而得寸進尺。舌頭與我交纏起來。我甚至感覺到銀絲從嘴角滑下,因為實力上地明顯差距。我在反抗無果之後,只能自暴自棄地放棄。任由夜釋天為所欲為,猖狂逞兇。

過了許久,我甚至以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夜釋天終於捨的從我地嘴裡退出來。我感覺自己的嘴又酸又麻,十分難受。火辣辣的感覺並不舒服,我不自主的伸舌舔了舔,想潤潤唇。

夜釋天眼神一暗,等我反應過來時,夜釋天再次俯身含唇。這次我可不會兒犯剛剛的錯,緊緊的抿著唇,堅決不退讓,任何夜釋天徘徊舔弄,我的唇閉得緊緊的。最終,夜釋天唸唸不捨的在我唇上舔弄了幾下,只好無耐放棄。我暗舒了一口氣,幸好戾氣對夜釋天的影響並不嚴重,這人並沒有用武力強行逼我屈服。

「你瘋了,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狠狠的擦了擦唇,問道。

「我以為月兒又走了,幸好你回來了。熱熱的,暖暖的,有呼吸,能說話。」

廢話,你當我是洋娃娃啊,不會動,沒有溫度嗎?

「以後別做這種事,我跟你之間是永遠都不可能了。正如那雪狼所說,我踏上了修仙大道,要斷絕凡人的七情六慾。如果你還想讓我暫時留在你身邊,還是守著自己的身份,當你的皇帝吧。你不是說用五年的時間一統天下嗎?不需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這樣毫無意義。」我實話實說,希望夜釋天能夠清醒,回到以前的那個冷酷無情,至高無上的帝王。

「為什麼?為什麼要斷絕?難道月兒對我的感情是虛假的?」

我撇頭,看著質問的夜釋天,心略有酸意,微微發疼。我果然還未斷盡七情六慾,本以為這緩緩而平穩跳動的心臟不會再痛時,此時卻有種針戳般的微痛。雖小,卻尖銳的不能讓人忽略。

「一開始,我只是想找一個愛我的以及我愛的人,共度一生。你一開始就不在我的選擇之類,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而是你的身份問題。你是帝王,注定不能擁有太多的感情。而我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全心全意愛護我的人,而不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帝王。只不過,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感情這種事,不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不錯,我對你的感情真心實意,但時間能暴露太多的問題。你的身份,注定了我們無法長相廝守。慢慢的,我也想通了,其實相愛的人,並不一定要在一起。又不是為愛而生,何苦苦苦糾纏,讓你為難,讓你厭……你別說話,讓我說下去。其實現在也挺不錯,你做你的皇帝,我修我的仙,各走各地。一年之前,在皇宮裡,我們也一向聚少離多,對你而言,不是也沒有什麼差別。你現在只要知道我活著,而且選擇了我自己想要走的道路就行了。而我也希望你能一了心願,一統天下。」

夜釋天幾次欲開口插話,我都直言打斷,一口氣把自己現在想說的都說完。我與夜釋天之間,畢竟牽扯頗大,我還是希望夜釋天能得到他的幸福,而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我要你。」夜釋天突然冒出三個字。

「啊?」

「我只要你,江山終歸有一天要傳位給他們。這不過是遲早的問題,朕可以退位,不要這天下。」夜釋天一字一句道。

我認真的看著夜釋天,夜釋天回望著我,一臉的認真,不像是假的。

夜釋天繼續說道:「如果在一統天下跟月兒之間選擇的話,月兒才是我的選擇。既然月兒不喜歡這個天下,那我就陪著你。天涯海角,無論任何時候,都陪著你,還有我們的孩子。」

「如果是在兩年前,聽到你這話,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心甘情願的走下去。很抱歉,夜釋天,很抱歉。」

我的抱歉並沒有抱來夜釋天的退讓,他反而抓住住我的手,冰冷無質感的金眸死死的盯著我。我意己決,而且當初微生早就已經肯定了我只要踏上這條路,便永無回頭之路。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如果再回到凡人的身份,大概老天都不會讓我活下來。所以就算夜釋天煞氣滿身,我依然堅定的回望過去。「我們修仙侶吧,聽那雪狼所言,修仙侶也同樣可以成仙。還可以繼續修煉鳳舞九天,月兒,你說好不好?」

「不行,你當真要放棄水國嗎?」

開玩笑吧,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夜釋天。這人把整個天下弄得動盪不安,任性無比的把天下人拖起了他憤怒的地獄裡。現在便突然說要放棄,甩手不幹了。不說其他,光是水國的那些大臣也必是不同意。這一年多,夜釋天雖然狂暴陰狠了一少,最多也不過是一個殘暴的帝

水國這種關頭,夜釋天突然抽身而出,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亡國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只可惜我錯估了夜釋天了任性,這人永遠都是那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九十八章 紅線

回到皇宮後,夜釋天對於修仙,投入了極大的熱情。他說要雙修,看起來似乎不是開玩笑的模樣。如果夜釋天雙修的話……

我狠狠的晃了晃頭,把剛剛不該有的念頭晃掉。當真是瘋了,怎麼可以產生這種奢望。夜釋天是夜釋天,我是我,我跟他之間,根本不應該產生關係。無論他修不修仙,都與我無關。

理智是這麼告訴我的,但就在回到皇宮的第二天晚上,我卻出現在天師宮,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來到這裡。夜釋天對我的影響,果然不是一般的大。罷了,就當是多學一點修仙上的知識,我只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踏進微生的房間。

「師父,夜釋天可以與徒兒一同雙修嗎?」我直言問道。

「雙修的話,確實也算是一條修仙之路。如果是真心相愛,心意相通的戀人,可事半功倍。只不過,當今聖上不是適合的雙修人選。他的慾望太多,不適合走修仙這條路。雖然是龍脈者,但仙道講究的是無慾無求。他的執念太強,並不是雙修的好人選。」微生摸了摸自己的胡順,考慮了半晌說道:「像聖上這種人,很容易入魔道。一旦踏上,成為死敵的可能性比較大。」

「魔?」這個世上還有魔?

大概是我表現的疑惑太過於明顯吧,微生明瞭的點點頭,「這個世上有仙自然有魔,仙界與魔道雖然久不戰爭,但畢竟是死敵。魔的慾望很強烈,修煉的人類,十有七八墮入魔道。所以對於人類修者,我們仙界一般不會太多關注。」

「我明白了。」

沒有失望,什麼樣的結果都與我無關。我只不過稍微尋問。夜釋天與我注定有緣無份。很快的,我便把與夜釋天有關的事拋之腦後。難得最近會留在宮裡,我很少有機會親自請教這會仙人師父。修煉也只是從玉簡上得到方法。

物是死的,人是活地,很多訣竅,從微生那裡請教,果然通徹了很多。

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只能依依不捨的離開。今天地師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嘛。神仙的事,我就算關心了也估計沒有多大的助力。再說微生如果真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他不願說,這老頭自總有辦法用話題撇開。我不個有強烈好奇心的人,就算看出微生有心事,也沒有過多追問。

當然。我更不知道,在我離開之後,微生的房間裡,出現了一個氣急敗壞地紅衣長鬚老頭。

「哦哦,這不是月老嗎?你怎麼有時間到本尊這裡來?」看著氣急敗壞的月老,微生眉角含笑地問道。

「青蓮上仙,你自己做的好事。」月老氣呼呼的拉出兩根紅線,萬分不滿「這根姻緣線,為何會被剪斷。青蓮上仙難道不應該給老頭子我一個解釋嗎?」

微生,不,現在應該稱呼為青蓮,掃也不掃月老揪出來的紅線,淡淡道:「本尊從來沒去過月老宮,這姻緣線只有您的緣盡剪刀才能剪斷,自然與本尊無關。」

「好你個青蓮上仙,你騙我那單純的紅娘徒兒。騙她去剪了這斷上天注定地紅線。青蓮上仙。你知道你這一剪刀,會給這片大陸剪出多大的禍亂嗎?」

「完全不明白朋老大人在說什麼。」青蓮裝傻。

月老深吸了一口氣。撫了撫自己的長長鬍鬚,壓抑住怒火,「青蓮上仙,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就算是仙,也自有他的仙途。那位大人下凡渡情劫,自有上天的一片含義所在。既然上天注定要那位大人踏入情關,自然有他的道理。青蓮上仙自是應該明白上天不可違,又何必急匆匆的把那位大人拉回仙界。希望青蓮上仙不要在擾亂那位大人的歷煉,如果造成大多地怨念亡魂,玉帝那裡責怪下來,青蓮上仙不怕惹麻煩上身?」

「本尊做事,從來不會後悔。」

青蓮油鹽不進的態度,完全惹火了月老鄉理重的一甩袖,月老轉身消失離開。青蓮緊握雙拳,眼神卻更加堅定了。月老的到來,出忽他的意料之外,他不能坐著乾等。

青蓮並不知道,月老這次下凡,是奉旨下界,並借帶了塵夢境。月老對這位青蓮上仙的脾氣有幾分瞭解,自然不會只單單跑過來。此時的月老,已經借由著塵夢境,來到了夜釋天的夢裡。

「聖上與月大人乃是上天注定地戀情,只因小老兒一時不查,被我那紅娘徒兒剪斷了紅線。如若聖上希望維持這斷感情,這兩截紅線,請聖上一截配戴在自己地手腕上,另一截,配於月大人的手腕之上。你等二人之間地姻緣,則有恢復的可能性。一切,希望聖上多做努力。」

夜釋天查來的時候,只以為自己做了一個荒妙的夢。但當看到他手裡攥著的兩截紅線,夜釋天突然露出了笑容。

一天注定戀情,這是他跟月兒之間的紅線。

夜釋天斷時困意消散,變得精神抖索起來。小心的拿起紅線,夜釋天不由勾起一抹笑容。抽出其中一根,夜釋天小心的把紅線繫在自己的手腕之上。一抹紅光流動,夜釋天細瞇眼,滿意的笑了笑。

「月兒,我知道你在,快出來吧。」

廢話,我當然一直在。每天晚上我都堅持睡在房梁之上,夜釋天在哪裡,我便跟到哪裡。而寶寶,則每天晚上都跟夜釋天睡在一起。幸而寶寶不是普通的嬰兒,晚上睡覺從不吵鬧。夜釋天剛坐起身的時候,我便敏感的睜開了眼睛。一醒過來,就看見夜釋天笑得跟白癡似的,把一根紅線繫在手腕上。

當然飄然落地,夜釋天讓我伸出手。結果,另一條紅線便繫在了我的手腕之上。第一次收到夜釋天親手「做」的禮物,我是不是該興奮的說謝謝呢。看著手腕上的紅線,我不由掛了一腦門的黑線。跟以前的賞賜的東西不同,這東西也未免太質樸了吧。如果夜釋天送相思扣之類的東西,我還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就兩根紅線?

我探出手,摸摸夜釋天的額頭。隨後,又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奇怪,溫度正常啊,沒有發燒。

「我曾經承諾要送你一個相思扣,但今年的七巧節還有一段時間,暫送月兒一根姻緣線。等到了七巧節,我再送月兒我親手做的相思扣。到那天,我們一起出宮,那次的承諾沒有實現,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失去諾言。」

我甩開夜釋天的手,淡淡道:「不必了,這種小事我已經忘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這紅線我收下,相思扣就免了。如果下次還是因為這種無聊的事,請不要叫我出來。」

那時約定的七巧奪天工節,就好像是上輩子約定的事。現在回想起來,已經有些淡忘,隱隱還記得那撕心的疼。那種從未有過的疼痛,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再嘗試一次。我沒有受虐傾向,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至於這線紅,雖然意味不明,但總比那相思扣要好得多。

我毫不猶豫的拒絕,掃了寶寶一眼。寶寶被小綿被包得緊緊的,仍香甜菜的睡著。我與夜釋天刻意壓低的聲線,沒有吵醒他。重新回到房梁之上,我甚至沒有看夜釋天臉上的表情。

無論是高興與失望,夜釋天的所有,都應該從我的世界裡剝離。這個人,只會阻礙我的修仙之路。

夜釋天的金眸頓時黯然,但他撫著手腕上的紅線時,沉重的心情終於回復了幾分。最起碼,他跟月兒還是有可能的。這應該是最好的消息,那個自稱是月老的老頭子既然是掌管天下姻緣,自是沒有理由欺騙他。他與月兒,本就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帶著幾分興奮的心情躺下,夜釋天睡意全無,逼音成線,突然道:「月兒,我們修仙侶吧。」這人,果然不死心。

「真是太可惜了,我的師父曾言,你不適應成仙。就算你是龍脈者,也根本不適合我。」我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我承認,我是打擊夜釋天那天生的優越感。

「那妖狼曾言,我修仙事半功倍,再加上鳳舞九天,我們心有靈犀,為何不能修仙侶?」

夜釋天的聲音壓得有些低沉,十分不滿的問。

「真是太可惜了,我師父可是仙人。適合不適合修仙,他老人家可比一頭妖狼更清楚。他說你不適合,你便不適合。」

我毫不留情的道出實話,本以為夜釋天會因為這個事實而惱羞成怒,萬沒想到,他卻愉悅的笑出聲來。

「月兒,你特地為了我的事,去請教你師父,你果然還是心向著我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魔王

與夜釋天完全沒有共同語言,我放棄再跟夜釋天閒扯下去,閉眼專心休息。夜釋天有那麼好的精力,我現在還沒有脫俗。白天夜釋天處理公事的時候,我必須看著寶寶。夜釋天的心情比我想像中的好,我居然在他的嘮叨中慢慢睡著了。這位皇帝大人,什麼時候變得跟老太婆一樣了?

按照慣例,天未亮,夜釋天便在幾個奴才的侍候下穿戴整齊,梳洗一番。簡單的吃一點東西用來填飽肚子,便要去上早朝。每到此時,一向習慣淺眠的寶寶,也會在這時醒過來。寶寶不僅長得跟夜釋天有三分神似,連這早起的習慣也偏似於夜釋天。

看著寶寶睜開了眼睛,夜釋天便無視催促的管事太監,伸出食指逗弄著寶寶肥嫩白皙的小臉蛋,「寶寶,要不要跟父皇一起上早朝?」

夜釋天說著,已經抱起半睡半醒的寶寶,來了一個「扔飛

沒等夜釋天接手,我直接接手還搞不清情況的寶寶接過手來。輕輕拍哄著寶寶,我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姿勢,用多大的力度,讓寶寶能重新睡著。果然在我的半哄半抱之中,寶寶在我的懷裡蹭了兩下,再次閉上眼睛沉睡。

一般的時候,只要好好哄著,寶寶都能安靜的睡到夜釋天下早朝。

早上陪夜釋天上早朝,對他的眼光視而不見。等上完早朝,夜釋天便約見重臣於上書房商量朝中大事。為了避嫌,這個時候。我絕對不會跟在夜釋天的時候。

有點怕生的寶寶,宮裡地那些女婢們還無法哄抱住。等我見到寶寶時。他也正「哇哇」大哭的厲害。我表面地身份是一個帶刀侍衛,但宮裡的人都清楚夜釋天對我的寵溺。這突然冒出來的皇子,只有我能哄得住,在見到我過來之後,她們的眼底不由露出感激之色。這種情況發生很多次。我也不意外。

連忙上前抱住寶寶,寶寶看到我地臉,再聽著我輕聲哄著。寶寶的哭聲也越漸越小,重新喚起了笑容。寶寶玩弄著我垂在胸前的黑髮,發出「咯咯咯」地歡快笑聲。

很快的,女婢端來羊奶。現在我抱著寶寶,但為了讓寶寶盡快與其他人熟悉,喂的人便是夜釋天信任的女婢。如果夜釋天不商量國事,那此時餵奶的,便是夜釋天本人。

大戰剛捷。小戰不斷,夜釋天就算有心多留下來陪寶寶,水國也不允許夜釋天有太多的閒情。

陪寶寶吃飯,然後隨意的散步,毛絨絨的小白虎現在已經能站起來。虎眼圓睜,非常有精神,有如小狗大小,調皮地繞在我的身邊,我走到哪裡。它跟到哪裡。

整個皇宮太大,皇宮裡大多女眷離開皇宮。雖然增加了許多侍衛,但卻格外顯得冷清。有時我會帶著寶寶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那裡一切都沒變,去過一次之後,我便不準備去第二次了。

無論表面在皇宮裡多自由,這其實不過是一個精緻的鳥籠子。無論走到哪裡,暗中都至少有一雙眼睛盯著。雖然我有辦法讓他們毫無察覺。但何必呢。還剩下的這十幾天裡。我就當是最後的告別時間,最後的普通人的生活。希望寶寶能接受夜釋天,僅此而已。

在這寂寞的皇宮裡,呆地時間長了,如果無事可做,真的會讓人無聊的發瘋。看著寶寶單純可愛的笑容,我仍擺脫不了最後一絲擔心。把寶寶放在皇宮裡,放到夜釋天身邊,我終究還是不太放心。

「奇怪?」

我算了算時間,這都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夜釋天還沒有出現。按平日裡,夜釋天會盡快處理完政事,纏著我個不休。看著手腕上的紅繩,無所謂了,夜釋天做什麼與我無關。無論是故意討好還是真心想與我在一起,我何必再浪費心思想這種沒有結果的事。大的代表著權利象徵的皇宮其實就是一座精緻地監牢。關在這裡地人,沒有自由。如果成為了那萬人之上的皇帝,便能得到自己地自由吧。那時候的夜釋天,曾經非常天真的想。等當上了皇帝,夜釋天才明白,這座華麗的監牢,正是因為皇帝的存在而存在的。那些在皇宮裡的其他人,只不過些陪襯品罷了。

水國皇室有很多秘密,許多只有皇帝才知道的秘密。

比如這水國皇宮,其實確實如夜釋天所想的那樣,這裡是一座監牢。只不過,這監牢不是浮於表面,而且藏在地下。而那座監牢的出口,正是在皇宮的上書房。

從代代帝王祖先口口相傳,在這座皇宮底下,有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那裡由五芒星所繪,在上古時期,有一個四處做亂的魔王,幹盡滔天害事,無惡不作,民不聊生。因為魔王實力強大,無法殺其性命,便尋了一處龍脈,將其封印在龍脈之上。等日後尋到殺害魔王的方法,將之除去。

這是只有代代皇帝才知道的秘密,每次傳位,不管是自願還是非自願,都必須在傳位之後,把這個秘密告訴新帝王。由新的帝王,掌管這個秘密。魔王並不是凡人,除了帝王,其餘人都不能知道其存在。

而今天,在呆在上書房裡的幾位重臣離開之後,夜釋天便趕走了在書房裡所有侍候的人。理由是,他想要一個人單獨休息一會兒。

當所有人退出上書房之後,夜釋天才掀開桌布黃巾,咬下一滴鮮血,滴落在地。明明是漢白磚鋪成的大地,閃出一抹紫色的光芒。巨大的圓,出現在書桌下面。

當如祖先所言,當想下去只需要一滴皇族之血便可以從這裡通過,進入下面的監牢。以前夜釋天多少帶點不信的成份,現在現實擺在眼前,對於皇室代代傳下的秘密,夜釋天已經相信了七八分。

小心的踏入階梯,夜釋天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寒氣竄入體內,身上的鮮血都好像凍結了一般。

自從玄天訣練至第三層以後,夜釋天已經很久沒有嘗試冰寒刺骨的感覺了。這才只是踏出了第一步,便有如此可怕的氣息,口戒已長達千年,這地下的魔王也被關了至少千年以上。這位被封印的魔王,比想像中還要強大。

夜釋天沒有膽怯的轉身離開,拿著火把的手一緊,在火光之下的五官,反而露出了一個興奮扭曲的笑容。大概是因為太少笑的緣故,這一僵笑下來,顯得有幾分嚇人。魔王的實力越強大,夜釋天越滿意。無論多麼可怕的魔王,只要能達成他的目的,當然是越強大越好。

月兒等著吧,就算不能修仙,那朕就成魔。你別想擺脫朕,永遠都別想,你永遠都只能是朕一個人的。從很早以前夜釋天就知道,想得到什麼,便需要與之相配的實力與權力。仙人與凡人之間的距離太遙遠,既然修仙無門,那他願入那旁人凶狠殘暴的魔道。實力強大了,才適合比肩一起。

夜釋天知道自己想追求什麼,更知道要追求一件東西所需要的相應力量。

當踏入到實地時,陰寒冰冷的空氣毫不客氣的侵入夜釋天的體內。夜釋天甚至感覺到他踏入最後一層階梯時,一股威壓狠狠的壓住他的氣勢。那種強悍到近乎無邊的力量,讓夜釋天更加瘋狂的興奮起來。金色的雙眸,開始泛起質冷的寒光。如果不是夜釋天吃力的半跪在地上,五官出血,青筋暴出。夜釋天興奮瘋狂如入魔顛的模樣,壓根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痛苦。

對,就是這種力量,這種強大到讓人恐懼的力量。這股力量,比雪狼還要強大。強大很多很多,甚至到無法估計的地步,對,只有越加的強大,才配他夜釋天作出如此的犧牲。

「龍脈者,又是一個龍脈者。」

陰沉中帶著某種魔力的低沉聲音,突然出現在夜釋天的耳邊。「龍脈者,汝為何來?」

隨著話音的落下,那種威壓很快從夜釋天的身上撤出,半跪在地上的夜釋天,終於感覺到能夠呼吸的幸福。夜釋天毫無表情的擦拭自己臉上的鮮血,若無其事的站起來。

比起這位傳說中可怕的魔王,夜釋天毫不膽怯。

「閣下應該是魔道中人吧。」夜釋天不答反問道。

「本魔王自是魔道之王,小鬼,你膽子倒不小。」暗中的魔王,發出低沉的笑聲「例代龍脈者中,膽子最大的便是你了。來,走進點,讓本魔王好好看一看。」



第二百章 與魔共舞

偌大的皇宮之下,有一座監獄。在這座監獄裡,關押著一個傳說中的魔王。

人間的帝王,帶著對力量的渴求,與這位這關押了千年之久的魔王見面。而地點,則是這幽暗的地牢之中。有著火把的照明,夜釋天終於看清那不損任何霸氣的魔王。

沒有任何的束縛,魔王赤裸著全身,露出精壯的身體,直接倚牆坐在地上。長長的黑髮落在胸前,一切都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差別,如果忽略魔王那血紅的雙眸,也許真會誤以為他只是一個人類。魔王的手腕以及腳腕上都封印著五芒星陣,作為關押之用。額上刻著古怪的花紋,那應該是封印了大部分力量的魔封。被下了魔封的魔王,就算坐在這裡,也無法透過地牢做任何事。再加上龍脈的陣壓,保住小命都已經很困難。

這種小命被拿捏著,力量一天一天被削弱,這位五官如刀刻的魔王,眼神絲毫沒有渾濁,沉甸著一抹精光與凶氣。

這是一位魔王,就算不是人類,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就衝他千年被關押也能保持如今這股姿態。夜釋天右手撫胸,對向這位魔王真心的獻上了一個最崇高的敬意。

「人類,你很有意思。」夜釋天真心與否,自然騙不過這位活了上千年的魔王。正是因為明白,魔王才略為好奇夜釋天的態度,「前前後後算來,自從本尊被封之後,一共有十三個人類皇帝下來。有漫罵有鄙視有仇恨的有討好的,倒是像你這樣帶著尊敬的,頭一次見到。而且是很純粹,人類。你很不錯嘛。」

「就站在對手的立場上的話,魔王大人確實能讓朕尊敬一下。只不過,只是尊敬而已。」對魔王的讚揚,夜釋天一臉面癱地接受,一絲表情都沒有浮動。

「尊敬?哈哈哈。你小子確實有幾分對本尊的胃口,如果不是本尊不是這幅模樣,你這種識實務的人類,倒是個不錯的魔僕。」

「看來魔王大人還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立場,無論魔王大人以前擁有何等威風地身份,擁有何等毀天滅地的力量。現在的魔王,只不過是一個被凡人關押千年的可憐蟲。失去了千年自由,連一個凡人都比不上。還是說,千年時間已過,魔王大人的雄心壯志早就已經被時間給磨滅。甘心呆在這個地方,繼續困在這裡。直至這樣被慢慢磨死。」

這種死法,對一個魔王而言,應該是很窩囊的吧。

「狡猾的人類,你想從本魔王這裡得到什麼?聽你的意思,是想放了本魔王。」聰明的魔王紅色的眼眸露出一抹流光,繞有興趣地看著夜釋天。不慌不忙的問道。

一股威壓自魔王地身上釋放,夜釋天臉色不變,只是吃力的堅持著。魔界講究的是實力為尊,夜釋天知道,如果他連這一關都撐不下去的話,眼前這位驕傲的魔王,也許會拒絕談下去。就算是被關了千年的魔王。對方也是一個魔王,而且是一個非常驕傲地魔王。

夜釋天從踏入這裡開始,便開始分析這位魔王的性格。夜釋天一直堅信,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有弱點,不管是人是仙還是魔,只要他有慾望。就有弱點。區別只在於。自己能不能發現罷了。

面對這個千年魔王,夜釋天絲毫沒有認輸的打算。

這次魔王釋放出的威壓。只不過是一個試探罷了,因此多多少少有些控制。正如夜釋天所猜測,眼前的這位魔王,沒有跟弱者合作的興趣。奴役跟合作,完全是兩個概念。這只是魔王地初次試探罷了,跟魔王合作,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錯,你很有誠心,比以前來的那些無趣傢伙有趣多了。很好,本魔王現有有點時間,你說說,本魔王聽著。」

夜釋天勾了勾嘴角,「朕想擁有魔王所有的力量。」

空氣出現了一瞬間的凝結,魔王的眼神充滿了殺氣,一眨不眨地盯著夜釋天。夜釋天毫不膽怯,面無表情地盯著魔王,眼神堅定。

「哈哈哈,第一次見到如此貪心的人類。想擁有本魔王地力量,憑什麼?就憑你一個凡人嗎?」

「對,就憑朕。」不把魔王的調侃的大笑放在心上,夜釋天所想要的,從來沒有變過。無論道路有多麼艱難,只要能夠得到自己所要的,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魔王看著夜釋天的眼睛開始沉思著,夜釋天毫不客氣的迎接著對方殺氣洗滌,堅定的站著。

想要的慾望,讓他堅定的走下去。月兒,你是我的,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能奪走我的

「好啊。」

魔王輕飄飄的答應,讓夜釋天小小的吃了一驚,但很快恢復過來。無論魔王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夜釋天都不會有任何的吃驚。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夜釋天已經做好了水磨豆腐的準備。不過,魔王這麼輕易的同意,絕對不會是魔王。夜釋天不說話,繼續聽魔王說下去。

「不過本魔王有條件。」

果然如他所料,這位魔王絕對不會有那麼好說話。

「朕聽著。」

「有三個條件,首先,讓本魔王看看你所有的記憶吧。」

這個要求,可以說是無禮之及。一個人的記憶,代表著他的隱私。從一個人終生的記憶,只要稍微聰明的人,就能評價出本人所有的一切一切。夜釋天的本身擁有很多的秘密,作為帝王,這種要求是及為無禮的。按夜釋天的怪格而言,夜釋天是絕對不會答應這種要求的。

夜釋天不過是沉思了一下,便點頭,「朕答應,需要如何做?」

「靠過來,額頭相碰就可以了。」

決定的事便會一路堅定的走下去,夜釋天沒有絲毫猶豫,靠近這位危險的魔王,一人一魔的額頭貼在一起。不知情的人,看到如此親密的動作,大概會誤以為這兩個人的關係有多麼親暱吧。

「哦,沒想到,你的慾望原來是想奪取美麗的王子。敢愛敢恨,小子,做為一個人類,你確實有不錯的潛力。小子,想要具備魔,便化身去魔道吧。」

「這算是第二個要求嗎?」夜釋天拉開與魔王的距離,淡淡的問道。

「唔,就算是吧。成為魔,好好的去仙界大鬧一番吧,哈哈哈哈。」

「那第三個要求呢?」

「拜我為師吧,小子。你很不錯,本魔王萬年的生涯中,只收了三個徒弟。姿質上等,潛力優秀,還要合本魔王胃口的人,可是相當少的。小子,慶幸吧,作為一個人類,你是本魔王難得想收的徒弟。」

「朕以為你會要求把你從這裡放出去。」夜釋天的臉上不見喜怒哀樂,只是淡淡的陳述道。

「小子,雖然你的潛力確實不錯,不過現在在本魔王的眼裡,你比一隻小小的螞蟻還不如。別說你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力量解開魔封,就算你把本魔王從這裡放出去了,那些天界上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下凡,把本魔王重新封印在另一個地方。小子,拜了本魔王為師,學有所成後,還是找你三位師兄來,再談離開不離開的事。」

一個人如果被關了上千年的時間,當看到希望的時候,一定會欣喜不已。被關在這裡的魔王不僅沒有,反而慢條廝理,非常理智的開始談判。等對方答應放他出去時,魔王也沒有興奮的立刻就離開這個關了他千年的地方,反而理智的選擇了最適合的路。

正如魔王所說,這裡是仙人所封。如果魔王離開這裡,肯定會觸到某個封印。對於上天仙人而言,只需瞬間的功夫就能出現在這裡。以夜釋天的實力,打敗一個上仙只能是作夢的事。這不是最嚴重的,如果上仙決定換個地方關押,那好不容易得到的微薄希望,魔王不得不重新等待了。

對於一個聰明人,這不難想像到的後果。但對於一個關了千年的傢伙還能如此理智,夜釋天不得不暗暗佩服。如果關在這裡的人是他,夜釋天不知道千年之後,他是否能保持如此警醒冷靜的頭腦。

「我明白了。」夜釋天給魔王嗑足了三個響頭,淡漠的聲音飄蕩在這陰暗的地牢,把自己完全獻給了魔鬼。既然不能成仙,那就成魔吧。月兒,絕對不會讓你逃離我的身邊,你只能是我的,我的月兒,「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跪九叩之禮。」

剎那間,魔王得意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牢房。



第二百零一章 約戰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夜釋天不再像以前那樣纏膩著我了。自從我回宮之後,夜釋天只要處理完政務,便總找些無聊的借口纏著我,輕易不願離開。不知為何,心中閃過一絲失望,人真是奇怪,纏著的時候覺得煩了,等一個人的時候,又覺得有些寂寞。當人苦,不如神仙瀟遙。

對於人的七情六慾,我已經減了很多。雖然有一分失望,但我很快就回復到以前的模樣。注定了我與夜釋天不會有什麼結果,夜釋天對我這種態度,對他對我都好。既然結果都注定了,而我的選擇已經擺在那裡,就算是失望後悔什麼的,也只是偶爾太過於無聊瞎想的罷了。

現在我所需要做的事,便是好好陪著寶寶。既然夜釋天以政務繁忙為借口,我自然不好用寶寶來打擾他。本還想讓夜釋天跟寶寶多培養感情,這件看來有些強人所難。幸好夜釋天選的人也個個都是侍候人的巧手。陪著我跟寶寶,也漸漸被寶寶接受。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抱抱也不會哭鬧不休。但只要我出現在寶寶的視線裡,寶寶便會伊啊伊啊的向我揮舞著白嫩嫩的小手臂,一定要我抱才甘心。

要離開了吧,一個月的期限已經快要到了,我決定不在久留。不過在離開之前,跟微生打一個招呼也是理所當然的。他要我捨棄紅塵,斷了塵緣,後面該如何?我現在還是兩眼一摸黑呢。

趁著寶寶午睡的時候,我來到了天師宮。

微生大多數時候,都是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騷包樣,很少有其他什麼特別在的情緒波動。但這一次見到微生,他的心情似乎並不太好。特別是看到我的時候,眉頭皺得更緊了。不僅如此,還一個盡的往我手腕上看。

我奇怪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手腕上除了繫了一根紅線,沒有什麼特別的。

「師父,你有心事?」神仙會有心事嗎?我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沒什麼,為師心情很好。」

還說沒什麼。這聲音裡明明夾雜著幾分惱意。也不知是何人,居然惹得這位神仙師父生氣了。

「月兒,你何時準備離開皇宮?」

對於我地私事,師父一向很少過問。就算過問,也最多與修仙上有關的事。嗯,也是,盡快離開皇宮,盡快閉關修煉,才能早日得道成仙。不過問也就問吧。我這手腕難道比我這臉要有吸引力?好好的說話,那眼睛的餘光,總是不經意的瞟幾眼。

論實力。微生(青蓮)絕對是十打十的實。但論作戲,身為神仙的微生就不行了。如果不是我對仙界之事瞭解太少,恐怕我早就懷疑了微生那蹩腳的掩飾了。

「徒兒正準備過兩天離開皇宮。離開之前,再見師父一面,想聽聽師父的教誨。」我恭敬有禮,拍神仙地馬屁中。

「還是盡早離開這事非之地,乖徒兒啊,為師也正好有件事情,這事還真是非你來辦不可。」微生摸了摸鬍鬚,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見我恭敬有禮的聆聽模樣,微生滿意地點點頭,「徒兒啊。你也知道,每一個國家裡,都坐陣著一位實力強大的隱藏高手。這些,為師都曾經跟你說過。雖然在我們五個人中,為師是唯一成仙的,但那四位也得證天道,飛昇也是指日可待地事。」

沒想到老頭子這麼了不起,其他的幾個雖然厲害。但老頭子師父是神仙。聽起來,份量就是不一樣。

「我們五人年輕時。志同道合,曾為好友。但因心高氣傲,誰也不服誰,便定下了每三十年便比試一次。誰是最終的獲勝者,輸方則無條件讓出天山的福洞。上一次被一個和尚攪了局,居然讓為師穩贏的局面便宜了旁人。本來天山福洞,為師也並不看在眼裡,但這一次並不一樣。你盡快前往火國皇宮,參加三十年一次的比試。」

「師父,那天山福洞是什麼地方,值得您大動肝火嗎?」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老頭子師父才會心情不爽的?嗯,這個解釋有點牽強了。

「笨徒兒,為師這還不是為了你。為師是仙的這件事,至今為止,他們四個並不知道。那天山福洞好是好,只終究比不上仙界。這次你想法子贏了,以後那裡就作為你閉關修煉之處。修煉的速度,會是往常的十倍以上,能早日登上仙界。而且,這事關為師地面子,你可不能輸了。」

可以讓修煉的速度加快十倍以上,一聽到這個好處,我一下子心動了。那麼一處地方,這些實力強大的人處處爭奪,肯定不凡。我正愁著找什麼地方修煉,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了。

心下不動聲色,我苦哈著臉,「徒兒自然不能讓師父丟臉,只是師父,徒兒跟您身後還不足兩年。就徒兒這些微末本領,哪能跟那些人比啊。要不這樣,您有啥上等法寶,給個七件八件的就行了。」

法寶,也就是所謂的靈器。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我知道微生肯定有。一個神仙,怎麼可能沒有法寶。可憐我都修仙一年有餘,連一件法寶都沒有見過。想想書上描寫的踏劍飛行,想想就覺得很帥「就算為師給了你,你也沒有用處。比試時,不可用法寶對訣。當然,凡間的武器還是可以的。帶有靈性地東西,是不允許帶入訣斗中。離比試還有一段時間,你好好地修煉仙訣。要知道,那四個老傢伙的徒弟不過只是普通凡人,修煉地也不過是些微末秘笈罷了……罷了罷了,你也不必用此種眼神看著為師。這是通天丹,可以增加你的修為。但切記,不可濫服,以免造成根基不穩。有了這個,你修煉後的實力,絕不會比那些凡夫俗子要差。」

我滿天歡喜的拿著一個小瓷瓶,沒有得到飛劍雖然有些不滿,但總比什麼都拿不到好。拔開木塞,一股清香的靈氣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我連忙把木塞塞上,這真是個好東西,光聞這味就覺得與眾不同。

「火國的靈氣比較足,你盡快出發去火國,專心修煉,莫落了為師的面子。這是代表你是我徒兒身份的玉倆,還有書信一封,畢竟是去火國皇宮,還是給那個老傢伙一點面子。記住,仙訣的事萬萬不得洩露出去,明白嗎?」

「是,師父。」

「好了,該交待的也說完了。你去收拾東西,趕快離開。若是耽擱了修煉,為師繞不了你。」

「是,師父,徒兒告退了。」

接過微生給的瑣碎物件,我恭身離開。待感覺到我的氣息離開後,微生,不,是青蓮才沉下臉,對著正前方,面露不悅的說道:「月老,你居然重新繫上了姻緣線。」

青蓮的話音剛落,身穿紅袍,笑瞇了眼的白髮月老轉身出現在青蓮的面前「這姻緣線本來就是繫於此二人的姆指之上,小老頭我,只不過把被剪刀剪斷的紅線,重新綁罷了。而且,這人間的姻緣本就是我月老管的事,青蓮上仙你又何苦為了拆散二人,而撒下大謊,騙得那位大人立刻起身離開?」

青蓮冷冷一笑,「本尊何曾有騙,只不過把時間提前了幾天罷了。還請月老不要多管閒事,這天下的愛情海了去了,你又何必盯著這段姻緣不放。既然已經是錯過的姻緣,還不如順其自然,順應天道。那位大人現在自願想修煉成仙,重返天界,你又何必多多阻撓。」

「小老兒知道青蓮上仙對非仙者有諸多不喜,但姻緣天注定。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萬請青蓮上仙手下留情,給他們一次機會。」

「機會早就給了,但結果卻明擺在這裡。」

「若不是青蓮上仙暗中阻撓,讓那位大人嘗試了愛,又失去了對愛的信念,導致有情人心生誤解。其實結果,遠不應該是這樣。青蓮上仙如果能放寬心情,接納他們的情感,暗中相助,結局大概就遠不一樣。這天下生靈,大可脫離這一次的戰爭殘殺。」

「哼。」對月老的語,青蓮的臉上絲毫不為所動,冷冷淡淡道「若真心相愛,豈會因為一點小挫折就放棄。既然結局是站在本尊的一邊,也希望月老你不要插手。本尊,絕對不會讓任何仙破壞那位大人的修仙之路的。」

月老暗歎,早在天庭便聽說這位青蓮上仙有如那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再加軟硬不吃,根本完全無法說服,只要認準的事,便一意孤行。看來這次的勸說,再度失敗。



第二百零二章 第一殺手

夜釋天最近似乎太過於繁忙了一點吧,既然及將離開,不會再回來了,我想既然相識一場,最好還是告別一聲。但無論抱著寶寶找到哪裡,都沒有夜釋天的蹤影。甚至還派人,讓我不必參與早朝,說得好聽是想我多休息。

沒法子,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你不見我,我去找你總成了吧。但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當侍衛信誓旦旦的說夜釋天在書房,而當我跑到書房時,迎接我的,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書房以及半敞的窗戶。當然,站在書房的太監,完全可以無視。如果不是我的錯覺,剛剛從窗戶跳出去的明黃色身影,應該是堂堂的水國帝王夜釋天吧。

這傢伙在躲著我,我終於肯定了這一點。

算了,既然白天找不到他人,我晚上找不就可以了嗎?

可惜我算盤打得好,夜釋天似乎比我更勝一籌。當夜晚降臨時,我愣是找不到夜釋天的蹤影。以我的能力,居然找不到夜釋天的氣息。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夜釋天壓根不在皇宮裡,還有一種是夜釋天會隱藏自己的氣息。怎麼可能,這才幾天的功夫。

當我懷疑夜釋天是不是離開皇宮,甚至一夜沒睡時。清晨,夜釋天穿著龍袍,堂而皇之的坐在龍椅之上,聆聽著朝下眾臣的臣議。沒想到,我倒小瞧了他夜釋天。

既然夜釋天擺明了不想見我,我又何必留在這裡自取其辱。把寶寶留給宮裡的女婢們,我白紙一展,下筆如畫,氣勢如虹。不能親自告別,我只能留書一封。作為最後的訣別了。慎重的把留書用硯台壓好,放在上書房的桌上,夜釋天只要處理政務,必能第一眼看到。

不需要帶多少東西。我在懷裡揣了十幾張銀票便足矣。

待我做好一切,我回去看了寶寶最後一眼,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當在宮牆外看到那明黃色地俊挺身影時,既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卻有在意料之中。雖然有些吃驚夜釋天此時會出現在這裡,但對他的出現並不是太過於驚訝。說穿了,夜釋天在哪裡,已經與我無關了。

「月兒當真狠心無比,不告而別。就這麼想離開嗎?」

本想與夜釋天擦肩而過,但當看到夜釋天時,我卻不由停下腳步。明明人還是那個人,夜釋天卻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上來,似乎夾雜著一股令人厭惡地氣息,但內斂的強大氣息,又不由讓人多了幾分慎重。強大的力量。無論方法如何,與人無關,但這種厭惡的情緒……

「既然皇上有心避著我,我又何必再自討沒趣呢。」我淡淡的道,對語氣略帶責備的夜釋天徹底無視。

夜釋天苦笑。「雖然知道月兒的性子,但本以為避著,月兒會多留幾天。沒想到月兒如此無情,說走就走,毫不留戀。留下來不好嗎?留下來,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月

夜釋天的聲音裡,甚至多了幾分懇求的意味。我撇過頭,早就告訴自己不會心軟。但心底那一絲絲心疼。卻不容忽視。夜釋天頂天立地,萬人之上地帝王,何時用這種語氣說話?

「夜釋天,你真的很好,但很抱歉,我走了,成仙才是我唯一想要選擇的路。」

我狠下心,不在看夜釋天的表情。夜釋天的眼睛似乎能說話。我本以為我能夠狠下心藏。我很容易對別人能冷下心腸。但面對夜釋天的時候,卻無法真正的狠下心來。看著夜釋天地眼睛。我差點以前自己就要妥協了。

夜釋天不適合我,只有修道成仙,便可擁有無限的生命。我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而夜釋天不該是我的選擇。無論夜釋天地態度如何,我從來不因別人的態度而輕易妥協一件事。

夜憐月,你不是下定決心了嗎?為何要還要動搖。無論如何,都不能動搖自己的決心。堅定的在心裡暗自說著,我認為我自己走得毫不猶豫。

如果我轉身的話,一定能看到夜釋天的眼底隱藏著多大的風暴。夜釋天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那陰沉的氣息,如讓旁人看到,定騍不寒而顫。

「仙嗎?斷七情?絕六欲?搶走月兒的注意力,就算是仙,朕也絕對不允許。月兒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月兒,你答應過要跟我在一起地,沒有機會反悔了。月兒,你生生世世注定只能是屬於我的。」夜釋天看著自己有力的右手,「月兒,你沒有機會逃離,沒有任何機會。不能成仙,只能化魔。月兒,就算是化身成魔,我絕不允許你離開我,絕不允許。」

光天晴日,朗朗晴天之下,從天空中劈下一道悶天響雷。那麼突兀的,驚起一道雷聲。而與此同時,夜釋天勾起一抹笑,一抹令人難以忘懷的魔化了般的笑容。

「月兒,總有一天,很快的,我一定會很快的追上你,一定。」

夜釋天地眼底,暗含著誓在必得地光芒。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離開皇宮便不惜本錢的買了匹駿馬,直接騎著馬離開皇城。夜釋天地心性頗為霸道,我不知道夜釋天是不是會後悔,後悔讓我離開。我只知道夜釋天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早在我去見夜釋天之前,便已經瞭解他的心性了。但我有自信能夠逃脫他,有自信離得夜釋天遠遠的。

從我轉身離開夜釋天開始,我便已經有了被夜釋天攔截下來的打算。雖然不明白在離開的時候,夜釋天沒有攔住我,但我的心理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離開後,我便買馬奔騰。不管夜釋天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只要遠離他就對了。

夜釋天是我命中的剋星,我已經不在乎會懼怕夜釋天的感覺了。面對夜釋天,我認栽了。

現在我的腦子裡,只是不停的奔跑著,只想著離開離開,在夜釋天後悔的時候盡快離開。趁在夜釋天後悔或是追來之前,盡快離開水國。只要離開了水國,就會完全脫離了夜釋天的掌握,到那時,我就自由了。

在我的印象中,夜釋天是全能的。在這個世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只要他有心,任何事都能做到。夜釋天,已經完全在我的心目中妖魔化了。縱然明白夜釋天只是凡人,對於我這個入道的人而言,夜釋天比世上任何凡人都要可怕。

不管是不是我多心,我想憑著自己的感覺走。

對於修道的我而言,現在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睡,也依然不會太過於疲倦。在換了五匹馬之後,我只用了三天的時間離開了水國,開始往火國的路上前行著。因為貪著趕路,我錯過了城鎮,好不容易在偏遠的山林深處看到一處破廟,我的渾身都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給澆得濕透。

剛踩踏在硬實的泥土之上,我還來不及喘一口氣,便不由停下腳步。在這處破廟裡,已經有人提足先登了。我裝作若無其事,瞧冷著一張臉,盤坐在一堆火旁邊的黑衣青年男子笑道:「深黑風高,大雨滂沱,在下匆忙趕路,錯過了借宿。如閣下不介意,可否讓在下在一旁休息?」

黑衣人動也不動,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離黑衣青衣一個安全距離,才坐下來休息。不能怪我如此小心,雖然我步入修道,但時間尚短。而且身為修道中人,師父曾言要避免殺戳,不能讓凡人知道修道中人的存在。眼前的這位黑衣人雖然相貌平平,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威脅性,但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相信任何人對他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這平凡青年沒有人認識,但如果說起殺手樓的魅殺,那有點江湖地位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此人的大名。更何況曾經身為殺手樓的殺手,我更加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殺手樓的第一殺手魅殺,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頂級殺手。此人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秘密,甚至包括性別,你也不會知道。魅殺擅長易容偽裝,性格不明。但傳聞中,此人長得極為漂亮,難分男女,除了任務目標,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我雖然不認識此人的真面目,更不知此人的任何資料。但好歹我曾經有幸見過一面,能夠憑藉著氣息認出此人,只是因為此人真的是太過於特別。

世上最強前五的男人,同樣最為神秘的男人,殺手樓的殺手魅殺。至今為此只有一敗,原因不明,但目標只是一個小人物。雖然放在一敗的記錄上,事後目標人物仍死於此人之手。



第二百零三章 千年纏綿

魅殺是何人?簡單而言,魅殺就像是傳奇中的人物,殺手中的王者。就以在凡人中的實力排行,這個男人絕對排在世上前五。但就以暗殺手段而言,魅殺說第二,就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一。只要魅殺接手的任務,從來沒能逃過他的死神之手。

就算是夜釋天實力超群,以我的超絕感應,我也能感覺到夜釋天隱藏在平靜氣息下的強大。但在面對魅殺時,他不僅看起來長相普通,連暴露出來的氣息,也平凡的如同普通人一樣。如果不是這個世上絕對沒有相同氣息的人,我恐怕還真坐在我旁邊烤火之人,只是一個簡單的普通人罷了。

每個殺手身上,都帶有一股殺手氣質,那是普通人所不會擁有的。魅殺雖是殺手,身上那股子殺手氣質,卻隱藏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有心算無心,我怕也難發現魅殺的真實身份。

魅殺這樣的殺手,無論是誰,也不想豎立這樣的敵人。幸而這位殺手非常有職業操守,只殺自己的任務目標,除此之外,不會對任務外的目標做出屠殺行為。因此,我雖然明知身邊的人就是魅殺,卻沒有退出去的原因。魅殺為殺手,卻不是那濫殺之人。但就算如此,坐在魅殺的三米安全範圍外,我還是感覺到一股涼意。這個男人,很危險。如果可以,還是少惹為妙。保持安全距離,才是我的最佳選擇。如果不是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我是絕對不可能與魅殺這個危險人物坐在一起的。

「阿欠。」

正當我瞇著眼。盤坐著分析著魅殺地資料時,一聲低低的噴泣聲,把我從假寐中驚醒過來。當我睜眼掃向魅殺時,坐在火邊烤火的魅殺。低低的垂著臉,臉上佈滿了不正常地紅暈。細細聆聽下來,還能聽到魅殺發出的鼻音。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魅殺他,不會是生病了吧?

為防自己看錯。我還特地揉了揉眼睛。我雖不是名醫,但對醫術還是有幾分瞭解的。魅殺雖然躲在火光地陰影處,但我還是從各處細節知道這位天下第一的殺手,正處於風寒之中。以我地小心,剛剛居然沒有發現魅殺的異常之處。一般實力高強的武林中人,特別處在年輕之時,很少會患些不大不小的病。

像感冒發燒這種小症狀的病,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魅殺的身上。除非說……

「這位朋友。看您這模樣,似乎是不慎得了風寒。如果您不介意,在下這裡有些治風寒的藥,請閣下暫用。」

嘴上雖然說得輕飄飄,其實我心裡的算盤撥得比誰都歡快。雖然我決定遠離塵世,但在未得道天成之前,總會多多少少有些瑣事。讓一個天下第一地殺手欠我一個小小的人情,這事終歸不會太折本。

「不必,謝謝。」男人的聲音嘶啞中帶著暗沉,顯然已經病得不輕。

既然別人不接受我的好意。我自然不會多此一舉。魅殺可不是普通人,我就算真好心,他多多少少,必然會防範於我。既然他不接受我的好意,我何必多此一舉呢。安心的盤坐在一邊,我靜靜的休息。

「咚----」

現實總是充滿了意外,當聽到沉悶的倒地聲,我立刻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魅殺已經雙目緊閉的昏倒在地。普通地風寒。怎麼可能會令一個武林高手昏倒在地。再徘徊於救與不救之間時,在我看到長長的黑髮無限接近於火堆時。我暗歎了一口氣,小心的試探著一步一步的靠近魅殺。

別小看一個昏迷中的殺手,他們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勝過任何一種人。魅殺不是簡單的凡人,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好心,而被鬼殺在昏迷之時,錯手把我打成重傷。

我地副職是殺手,對殺手自然是相當瞭解。成功地靠近魅殺,我小心的摸了摸魅殺地額頭。明明臉頰火紅一片,但額上卻沒有一點熱度。這可不像是風寒,難道是中毒了?我沒有敢輕舉妄動,而是小心安撫了魅殺。如果現在替昏迷的魅殺把脈,我怕我第一時間,自己把自己的小命交待出去。

手腕處是重之命脈,不是相信的人,別人是不會允許一個陌生人替自己把脈。魅殺雖然允許我靠近,但那殺手的本能危機,卻不會讓我輕易摸上他的命脈。

繞是我多次安撫,也被昏迷的魅殺攻擊了很多次,幸好我沒把魅殺小看了,每次都小心翼翼。最後,我終於成功的握到了魅殺的手腕。靜下心來,我感覺著魅殺的脈動。翻翻他的眼皮,扒開他的嘴,我不由的皺起眉頭。

「千年纏綿。」我不由暗呼。

千年纏綿是一種毒藥,而且毒藥的藥性很強,至今還沒有相關的解藥。這種毒雖然毒性很強,但卻是由少到多慢慢積累而成。千年纏綿的毒,是一種長年累多才能成功種下的毒。這種毒藥,一開始的時候,最少七天服一次,然後慢慢變成五天一次,三天一次。等三至五年,(看各人的身體善而言)就必須天天服用其毒,否則便會毒發。

這種毒,三至五年的毒性還不至於要人命,最多不過是會引起關節癱瘓。但如果服用了超過十年以上,中此毒者,必痛苦而死。唯一活下來的可能,就是一天一天的加大毒藥的劑量,體內的毒將會越積越多,直至非常痛苦的死去。

可以說,這種毒藥,除非親信之人,是絕不可能成功的對一個殺手下毒的。千年纏綿並非無色無味,而是略帶一種鐵銹的血腥味,只要用銀針試毒,很容易就能試出來。

抑或是有什麼人掏了這位第一殺手?這個可能性不大,千年纏綿不僅會致人於死地,長期服用後,會造成感官上的遲鈍,對身體也會靠成一定程度上的迫害。世上毒藥千千萬萬,沒必要用千年纏綿這種毒藥。

剛剛魅殺那模樣,顯然是毒性發作了。從各方面來看,魅殺中毒最少五年以上,在這樣下去,身手肯定會慢慢退化。讓這位一位天下第一的殺手死於毒殺,未免有些可惜了。

「罷了,既然是天注定,那我就相信,我們之間還是有緣的。」

自從修道後,我便相信天地間有因果報因。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有著各自的緣份。魅殺在毒發的時候遇到了我,而我又有心要讓魅殺欠我一個人情,天注定要我救這個天縱奇才的殺手,那我便遵從天意。

長長的指甲順著嫩滑的手腕輕輕滑過,艷紅的血珠從傷口處迫不急待的冒出來。生命之花的效果已經消失,只殘留一點余效。再加上我走的是修道之路,這血也還是有些作用的。

因為經常服靈藥的關係,在好不容易擠出幾滴血滴進魅殺的嘴裡之後,傷口很快的凝結。怕只有幾滴血沒有效果,我狠了狠心,在同一處地方再次劃下。這個動作重複了五六次,我才用布包紮自己的傷口。

血的效果很明顯,再過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魅殺的臉色開始變幻,身體開始抽畜。以防魅殺傷害自己,我強力壓住魅殺的雙臂,避免他太大的動作。過了大概二十分鐘,魅殺火紅的臉頰終於開始漸漸有恢復正常的傾向,而不停抽畜的身體,也漸漸平靜下來。我小心的鬆開手,準備替魅殺把脈,看他的情況如何?

我的手才伸過去,就被魅殺一把抓住。我一驚,還以為魅殺已經醒過來,抬頭一看,眼睛仍然閉著,又是那該死的本能反應。我掙了掙手,哪知魅殺的手收得更緊,似乎想要將我的手腕的骨頭掐斷。我痛得不由揪起眉頭,另一隻手連忙過來救駕,結果兩隻手都被魅殺一手一個的抓住。

好吧,比力氣我是比不上魅殺。直接震開魅殺,我怕對他的身體有太大的影響。一個殺手的身體素質開始倒退,就說明他離退出殺手的行業的時間及將到來。好不容易犧牲了自己的血救來的人,我可不想對方變成廢人。罷了,抓就抓住吧,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我心裡安慰著自己,任由魅殺抓住我的手腕。

我的不掙扎,讓魅殺終於無意識的放鬆了手下的力度。等我想偷偷抽出來的時候,手腕卻被又一次緊緊抓住。又鬆,又抽,又抓,結果折騰了半天,我也沒有成功的把我的雙手解救出來。

三天三夜未曾閉眼,再加上外面的大雨,以及溫暖的火堆,終於讓我開始有一種朦朦朧朧,有了強烈的睡意。

好睏,還是先休息一會兒,我閉上眼睛,在魅殺的旁邊躺下。



第二百零四章 完全無法想像的場面

好痛,我好像看到自己趴在一個破敗的草地,無數個大腳丫子狠狠的踩在我的背上,踩得我透不過氣來。而我像是力氣被抽空了一般,根本無法爬起身來,好痛苦。

我掙扎,用力掙扎,拚命的掙扎。

一雙黝黑發亮的如同黑曜石一般閃亮的眼睛,無限近距離的盯著我。我身體僵硬,感覺無所適從。好漂亮的一雙眼睛,黑曜而深遂的雙眼,似乎能把人的整個精神都吸進去一般。就連定力深厚的我,也不由自主的被其所吸引。

之前我是在替魅殺解毒,結果太困,所以睡著了。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就是魅殺了。一開始天色灰暗,再加上知道這平凡青年便是魅殺,根本就沒有細看。現在近距離細看,魅殺的眼睛,帶著致命的誘惑。有著一雙如此誘人雙眼的男人,不知藏於這人皮面具下的臉,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不知何時,原本並排睡著的兩具身體,此時正緊緊的靠著。而我之所以做惡夢,十之八九是他緊緊抱著我的背,太過於用力的緣故。靠得太近了,對方的氣息甚至都噴到我的臉上。我一僵,很快的從對方誘惑的眼神有脫身出來。雙手一推,我如同泥鰍一般,從魅殺的懷裡退出來。

離魅殺三米之遠後,我才微鬆了一口氣,拍拍因為睡在地上而沾染在衣袍上的泥土。

「你叫什麼?」魅殺站起來,曜石般的眼睛盯著我道。

「憐月,還未請教?」我微笑道。

「你直接叫我魅。」

還真是簡單的名字,我暗歎。魅殺的目光有點像是X光線,具有穿透性一般,似乎要把我裡裡外外看得一清二楚。我不喜歡這種帶著審視意味的眼神,對魅殺難得的三分好印象。也在這審視地目光下,消散無蹤。

「多謝魅兄昨日借地一宿,天己放睛,在下也要告辭。」

朝魅殺拱了拱手,我頭也不回的轉身離。討厭的傢伙,那種審視的目光。讓我想到了不該想到的人。因為心情惡劣,我甚至連一開始準備讓魅殺欠我一個人情的小心思,也懶得理會。我牽著巴,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在快到火國邊境時,我終於忍不住了。

這一路上下來,魅殺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問他跟在我身後做什麼?他不理。只是埋頭跟著。我瞬間移動,一大半的時間花費精力想拉開我與魅殺之間的距離。結果很顯然,我錯估了魅殺的跟蹤能力。明明有好幾次,我都成功的甩掉了魅殺。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沒過多久就能自己趕上來了。

「說吧,你到底為什麼跟著我?不准不回答,必須回答。」我惡狠狠的道。

「順路。」魅殺終於給了我一分薄面,吐出了兩個字。

「毛個順路,條條大路通羅馬。這麼多條路,你偏偏要跟著我走。老實說吧,你為什麼要跟在我身後?」

「報恩。」

報恩?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我用希翼的目光看向魅殺。魅殺很給面子地重複了一遍,還特定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天啦,這是什麼年代,居然有人為了報個恩,而一路上緊緊的跟在別人的身後。我是希望能讓這位第一殺手欠我人情。但願不希望因為一個人情,而被迫身後多條尾巴。早知如此的話,當初就不應該浪費自己的鮮血。

「你不欠我人情,我不需要你還我什麼。如果真有什麼要求的話,我希望這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

「我從不欠人情。」魅殺不把我的推托之詞放在心上,仍然極為固執地看著我「你為我受傷,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做牛做馬,以期報恩。」

其實。眼前的這位不是殺手樓的第一殺手魅殺吧。真正的殺手,應該冷酷無情,眼中只有任務跟他自己。眼前這位氣息跟那位傳說中的魅殺極為相似的,其實只不過是另外一個人。口口聲聲說著要報恩,比江湖菜鳥還不如。這又是不是帶著YY性質的小說,隨便一個王八之氣,就收服了一個超級殺手,這也太扯了吧。

「兄弟。你要冷靜。這個決定可是關係到你一生的命運。我救你性命,不過只是意外之舉。恰逢其會罷了。正好我手裡有解藥,其實我只想試試藥的效果,並不是真心想救你地。所以,你完全不必有這種報恩的心理。」為了把這位腦筋似乎有些不正常的殺手給擰過來,我甚至不惜瞎編胡說,如果謊言能讓魅殺主動離開,我願意說一千個謊言。

「公子救我是事實,救我一命,吾願一生效忠。」

「你騎士小說看多了吧你,就算要效忠,你難道不是應該找一個美女去效忠嗎?」我完全被這位腦筋不正常的殺手給搞混了,這位殺手仁兄,甚至連稱呼也給換了。

這位仁兄如果不說話,抿著一張嘴,雖然看上去長相平凡,但自骨子裡卻散發著一股子冷淡威儀的氣息。但只要一開口,就感覺是跟外星人對話,完全不知道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哪有人會不喜歡自由,巴巴的把自己送上門,還自稱要為奴為僕。不會有什麼陰謀吧?天下會有這種好事?雖然,這對我而言,壓根就不算好事。

如果是兩年前,我會非常心動。但現在,對不起,我不會有任何的事俗牽絆。

「救命之恩,與美女無關。騎士小說是什麼?魅不知道。」

我有些頭疼的拍了拍額,心頭思下萬千,「直說了吧,你現在的實力,還不配做我地奴僕。最多,只能給一些女人打打雜,知道不?想要給我做牛做馬,你再苦練五年再來找我。到那時你如果合格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你。」

「原來如此。」魅的臉上疑惑頓消,一臉的恍然大悟,「魅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我舒服了一口氣,揚手,「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們在這裡分開吧。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我想讓魅殺知難而退,而魅殺壓根不為所動,仍然是不動聲色地跟在我身後。我停他也停,我走他就會跟上,完全沒有跟我分手地意思。

如此有趣的一個人,我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你為什麼還跟著我?」我沒有好聲氣地問道。

「任務,順路。」

原來魅殺真的有任務,從路的方向上而言,再往前就是火國的勢力。魅殺這次接手的,應該是火國的任務。可惜我久不去殺手樓,否則從蛛絲螞跡之上,能推斷出魅殺這次的任務,也就不會如此的被動了。

「魅,你是做什麼的?」我明知故問道。

小樣,看你怎麼回答。

「殺手。」

跟我所預料的完全沒有一絲吻合,按理來說,我這樣直白的問題,應該讓這位第一殺手多多少少產生一些不悅的心理。而殺手這種陰暗的身份,更不可拿到青天白日下直說。可魅殺不僅說了,而且說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這個魅殺,完全不是我所知道的類型,大大的出忽我的意外。

我內心翻騰,嘴裡發苦,表面上臉色一沉,不悅的說道:「我不喜歡一個殺手做奴僕,這樣會給我一種非常的不安全感。剛剛的話,我就當沒聽見,請你馬上離開。」

「最後一個任務完成,便脫離組織。」

「那麼,在你的任務完成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跟在我的身後。做為一個好的奴僕,永遠不要給自己的主人惹來麻煩,這是最起碼的問題。」

魅殺大悟,不知從哪裡挑出一個冊子,紙筆翻飛。我凝神一看,魅殺居然把我剛剛說的那句話,完完整整的寫在紙上,打上重點標記,以示自己會銘記在心。

算了,不管他了,只要魅殺與我隔開三天,我有把握讓魅殺不在追尋到我的蹤跡。三天之後,我早就到火國皇宮了,這魅殺再怎麼認為自己實力強大,也不可能跑到火國皇宮吧。我心裡的小算盤撥得直響,遇到魅殺這種擅長應付的類型,我還是主動出擊為上。

「要跟著,沒有任何麻煩。」魅殺對自己隱藏行蹤的能力非常有把握,一副鐵了心要跟著的模樣。

「既然我的月兒不喜歡有人跟著,誰也不能強迫他?」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的心裡翻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第二百零五章 烽火大會

火國的人有火一樣的稟性,如火一般,行事都有一種風風火火,熱情如火的性格。走到這火國皇城的大街之上,滿城的人,大多都帶著熱情的笑容,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很可惜,雖然見識到火國人的友好熱情,我也無法保持自己的好心情。因為,在我身後的左後方,是一名叫魅殺的白癡殺手;而在我的右後方,則是一個色胚皇帝,恬不知恥的跟在我身後,趕也趕不走。

沒錯,跟在我身後的另一個人,就是我千方百計想要擺脫的夜釋天。正當我本以為擺脫夜釋天,成功來到火國時,夜釋天不知從哪個地方冒出來。明明我是徹夜不眠的趕路,居然又被夜釋天趕上了。這傢伙是人嗎?簡直就不是人,我想要擺脫他的願望,再一次敗在了夜釋天的身上。

夜釋天,絕對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剋星。

「月兒,現在水國太子監國,你對這一統天下沒興趣,那我就陪你周遊天下好了。」

剛見面的夜釋天,就直接道明瞭自己的打算。我恨恨的踩在大街的石板之上。夜釋天那話的意思,簡直就像是在暗示我,水國的事都交有太子監國。上一次還是利用自己的分身,這一次太子監國,擺明了是不管水國的事,專心跟在我身後。夜釋天的纏勁,深受其害的我,可是真正見識過夜釋天的纏勁。

而另一個第一殺手的魅殺,經過短短時間的相處,我已經十分明白,這位殺手很小白,真的是非常地小白。但只要他認定的事。無論我用什麼借口趕魅殺離開,他那無法用什麼構造的大腦,總是連牽出各種各樣的理由。總之,這位殺手是鐵了心的要纏住我。

夜釋天也就罷了,纏著纏著,我也無耐的接受現實,準備與他斗理斗通。看誰笑到最後。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魅殺是怎麼回事?我不過是無意中救了他一次。便如同腦子一根筋地擰到底一般。從來沒有見過什麼人,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一生給賣了。別人不要,他還偏偏認死理兒。

這兩個人,都是超級大麻煩。一個能讓人頭疼,兩個就讓我有種對自己是否能隱秘的潛進皇宮,我現在無法有自信能面對這兩個強大的男人。

這兩個人跟在我的身後,兩個人的身上都流露出一股奇怪的氣氛。趕又趕不走,暫時又不能對付他們。一路飛趕,事實告訴我。想要擺脫夜釋天跟魅殺。根本就無法甩開這兩個牛皮糖。

正因為使用過各種手段,所以,我對擺脫這兩個人,已經放棄了信心。在沒有弄清他們怎麼會追查到我的原因,我決定不想著法子擺脫這兩個人。不過,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地,憑我的力量,怎麼可能會對付不了區區兩個凡人。

來到一家酒樓,我剛剛踏進去。店裡地小二就以極高地熱情迎著我們進來。

火國的人真的如同傳說中一樣。非常熱情好客。雖然我們只是客人,但對氣息敏感的我。卻能感覺到別人所沒有的那股子真誠在裡面。大多數的商人,看待問題大多都帶有幾分功利性。但眼前的這個只是小小的店小二,卻也能以真誠的態度待人,讓我大大吃驚,這世上真是無奇不有。

腦中裡彎彎道道,但也只是眨眼之間地時間,我們一行三人,已經被店小二迎了上來。

「找個靠窗地空桌,最好能高點的,能看到大街地位置最佳。」

「明白了,三位客人這邊請。」

店小二沒有任何的不耐煩,迎著我們上了樓,並替我們找到了找了二樓一個靠窗且通風的位置。

「三位應該是初臨火國的吧,請上座。我們春華閣有著火國最特色的風味菜,這是菜單,請隨便點菜。」

店小二顯然非常有眼力,一眼就看出三行人做主的是我。夜釋天的身上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氣息,就連魅殺也擁有著一股常人所沒有的氣質。而我,則擅於偽裝。當然夜釋天與魅殺也擅長偽裝,但二者難得相同的,在不必要的時候,根本就不屑於偽裝。兩個人的舉手投足,都帶著尊貴氣息,而我習慣低調,甚至連銀髮都用布包得緊緊的。我跟這兩個人站在一處,倒是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後面這兩位領路的下人。

這店小二,非常擅長察言觀色。只是一個酒樓裡便有如此眼睛極厲的少年,火國帝都皇城,果然也不容小看。

挑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小二一直耐心的呆在一邊,不時還解釋的這些菜名的出處以及一些口味。似乎看出我點的全是素菜,而且偏於清淡型,小二適當的再介紹了幾樣據說是火國的特色菜。至於恬不知恥的跟在我身後的夜釋天與魅殺,我能無視他們坐下,可懶得再理睬他們的感受。

直接讓店小二上了些清淡的菜,上了兩盤點心,我合上菜單,讓他們直接上菜。

「看三位客官風塵僕僕,一定是參加火國十年一次的烽火大會等待先知者大人的祈福布恩的吧。」

「十年一次的烽火大會?」

我想起來了,火國有一個十年才會進行一次的烽火大會。而每次的烽火大會,這位火國的先知者大人,都會布恩施福。所謂的布恩施福,就是以障眼法,施祈福之類的小法術。被白光籠罩的人們,如無特殊情況,三年之類,包無百病。

當初得知火國的這位先知者時,我還道這人是個大騙子,神棍之流的人物。現在,知道了神仙的存在,我才明白,對方並非普通人。這種能讓人短時間裡增強身體抵抗力的法術,並不高明。但這種非凡人的力量,卻讓普通的人類報以敬畏之心。那位先知者大人,雖然只十年一次,但顯示這個神跡,把火國的神秘更牽向了高峰。

這就好像是一種宗教意識,有信仰的人,更加具有凝聚力,也同樣更加愛著他們的這位先知者大人,愛著他們的這個國家。

而這十年一次的烽火大會之所以引人注目,就是因為這賜福之術,已經被人們神秘化了。這種特殊的效果,帶動了人們的熱情。店裡的小二猜測我們是為了烽火大會也可以從中看出,許多非火國人,也在十年一次的烽火大會上,希望能得到先知者的祝福。

很大程度上,火國能成為五國中人緣最好的國家,這件事起到了舉足輕重的地步。

更多的交流,更多的往來,便有了更多的利益,帶來了更多的繁榮。

「不錯,我們是來參加十年一次的烽火大會的。」

店小二露出了一道果然如此的眼神,神情裡帶著幾分驕傲。一個普通人能因為自己的國家而自豪,就說明當政者的成功以及民心所向。比起夜釋天,火國的這位君王的守國之道顯然強多了。

「三位客人的決定真是太對了,雖然烽火大會是在一個月之後。但我火國的皇都,大大小小的客棧全部被包下來了。在這一個月裡,我們火國還有各種活動。當然,還有許多是私人性質的。像一些詩人頗喜歡聚集在畫舫之上,吟詩作對,共探詩文之類。甚有傳聞,天下第一美人倪仙兒,幼時身弱體虛,十年前因為近距離得到先知者大人的賜福。現如今,人比花嬌,肌膚勝雪,絕對是先知者大人的神跡。如果各位運氣好,說不定這次能遇到仙兒姑娘哦。」

呵,質樸的人相信神跡,本性為色的男人們,如果聽到這個消息,為看美人一面,千里趕路也是有可能的。

據說這位倪仙兒姑娘長得貌似天仙下凡,下至三歲小娃娃,上至八十歲的老翁,都逃不脫天下第一美人的誘惑。只可惜這位倪仙兒姑娘出身不好,自幼體虛,出身貧家。後賣身青樓,但此女處淤泥而不染,學藝雜多,雖不是各各精通,但去樣樣能拿出手來。再加上能言善道,更是交友滿天下。雖賣藝不賣身,卻得到了世人的尊敬,並送上了仙子之稱。

只可惜,知道這位名滿天下,人比花嬌的女子時,我更多的是不屑一顧。既已博得天下美名,自然不愁萬兩黃金。把自己贖出青樓,還不是一個念想。自甘於青樓,做了婊子立貞坊,真真可笑的緊。

當然,只是一個無關的女人,當時我看到這女子,不屑的同時卻也在懷疑,此女是否真的只是一個青樓女子那麼簡單。一個人,光憑外貌,只有被搶奪跟侵佔的份。這個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青樓女子能博得如此好名,當真是好厲害的手段,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青樓女子那麼簡單。



第二百零六章 比武招親

火國的食物大多以辛辣為主,就算是特意選的清淡的食物,這裡的廚子所做的菜,並不太合我的胃口。不過這裡的點心不錯,我把盤子裡的小點心吃得個乾乾淨淨。夜釋天見我喜歡,又要了兩盤。

我手裡拿著點心,正準備放到嘴裡。無意掃了一眼桌上,剛剛只顧著自己埋頭吃東西,壓根就沒有理夜釋天跟魅殺如何。現在一眼掃下去,滿桌的菜,除了我少量吃了點,大多還乾乾淨淨的放著,壓根就沒有人動。

「如果你們真的不餓,不必坐在我的旁邊。」

被兩個大男人看著我吃東西,讓我疹得慌,吃東西都吃得有幾分不爽。

夜釋天摸摸我的頭,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看著一個挑食任性的孩子,一臉寵溺的看著我。如果我只有四五歲,這種眼神就算噁心點,我也能夠接受。現在的我,壓根就不需要夜釋天那寵溺的讓人打寒顫的眼神。

「月兒,真的是小月

正當我噁心於夜釋天那像看小孩似的眼光,甚至還誇張的摸我的頭髮,真把我當小貓小狗嗎?身後突然傳來的驚喜的聲音,讓我懷疑的掏了掏耳朵。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到我的面前,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坐在位子上的我,直直的面對著突然走近的我人影當我看清眼前的人時,我不得不懷疑,這個世界真的很小,非常非常的小。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發出驚喜聲音的人,正是我以為不會見到的越子軒。看著眼前這傢伙還跟原先一樣黑袍打扮,那股子凌厲的氣質不減反增。

對我而言,這傢伙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但越子軒那一臉真誠的喜悅,讓我不得不皺起眉頭。現在我最忌憚的就是遇到以前的老熟人。其他地人還好。越子軒也在我不好惹的人物的名單裡。

百草門地少門主越子軒,一個對我似乎有著別樣感情地男人,又是一個麻煩人物。

「太好了。月兒你真的還活著。」

越子軒說著。邊說邊捏著我的臉,像是確定我的真實性地。我記得我明明易容了,這個傢伙是怎麼認識我的。臉上的易容做得雖好,但卻欺騙不了越子軒這個人。果然。在捏了捏我的臉之後,越子軒的臉上露出一抹「果然如此」地笑容。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認識地那個人。」我臭著一張臉,準備推開越子軒的手。

不需要我動手,在我左邊的魅殺已經閃電般出手。打開越子軒的手。而夜釋天一臉不悅的靠近我。用手指狠狠擦了擦剛剛被夜釋天碰過的地方,就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染指了一般。拍開誰的手不是手,我一甩手,打開夜釋天的手。不喜歡有人碰我,夜釋天雖然特殊點,但我還是不喜歡。

對於我地做法,夜釋天完全沒有什麼不悅,最起碼,他地氣息很平靜。臉上帶著淡淡的邪笑。現在地夜釋天。跟以前真的有太大的差別。以前的夜釋天雖然是一張面癱臉,看起來雖然似乎很可怕。但我從來沒有被那張臉嚇到過。現在這張臉對著我時,總是時不時的露出一張邪魅到極點的笑容。

那種笑不是故意露出來的笑,而是那種自然而然就露出來的從骨子裡流露的邪惡感覺。露出這種笑容的夜釋天,總是讓我有一種一驚的心跳感。這樣的夜釋天,讓我多了幾分恐懼。明明很恐懼,但我卻相信,這個男人不會傷害自己。

「嗨嗨,月兒,真是太無情了,見一見面就送了我這麼一份見面禮。」

正當我與夜釋天互動時,越子軒的聲音突然傳來,讓我立刻清醒過來。越子軒抵擋住魅殺的攻擊,舉著手,一臉無害的看著我。

「越兄,你是不是替我介紹一下。」

我這才注意到,在越子軒的身後,同時還站著一個俊挺的男人。看模樣只有二十四五歲的模樣,長相雖然不英俊,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我喜歡這個青年給我的感覺,雖然這並不代表其他什麼。

「哦,忘了介紹。這位是千律,我的深交好友。千律,這就是我說的月兒,是我喜歡的人。」越子軒笑瞇瞇的解釋。

「你說的那個夢中情人?」

千律打量了我一番,他的眼神很柔和,不會給人難過的感覺。我撇過頭,如果是以前,也許我們會成為意外成為朋友。我撇了千律一眼,便收回目光,專心的對付盤子裡的糕點。夜釋天緊挨著我身邊坐著,仔細的替我撥著蝦。這是我少數喜歡的非素菜食物,因為是清水煮的,味道還不錯。夜釋天見我吃了兩個,便替我把盤子裡的蝦都一個一個的撥乾淨了。

「像這種蝦,有特製的增味調料,月兒你可以沾著試吃一下,味道應該不錯。」

我試著吃了一個,味道確實不錯,滿意的勾了勾唇。

「月兒真是無情,難道我們能意外相遇,月兒的態度真是太冷淡了。」見我不理睬他,越子軒厚著臉皮蹭了過來,坐在我的對面「月兒……。」

「我飽了。」

拿絲帕擦了擦自己有些油膩的手,我起身離開,沒有絲毫猶豫。夜釋天跟魅殺不需我多說,立刻跟上來。

「越兄,看來,你口中那位與你兩情相悅的小情人,似乎並不待見你啊。而且看那位,似乎並不是你所說的遠勝於仙兒姑娘的絕色容顏,雖然氣質確實不錯。」千律看著吃憋了的越子軒,拍了拍對方的肩,眼底閃著一抹嘲抹的笑容。

「千兄難道是嫉妒嗎?」越子軒拍開千律放在他肩上的手,眼底帶著一分不悅,「千兄,請謹記自己的身份,慎言慎行。」

「原來越兄這樣的人,也會動了真情,當真是好笑得緊。」

千律的一句話,立刻換來越子軒那陰冷森然的視線。雖然只是一瞬之間,但那殺氣十足的眼神,還是讓千律僵了手腳。越子軒露出一個潮諷的笑容,「就算你的身份尊貴,在我的眼中,你也不過跟那些平民百姓有何等不同。既然是有求於我,最好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如果再來礙我的眼,立刻滾開。」

越子軒說完一甩袖,追向已經出去的夜釋天一行人。千律的眼底露出一抹複雜的光茫,那眼睛裡,夾雜著絲絲愛戀與惱恨。狠狠的一握拳,千律很快的跟了出去。

隨意在火國的街道上走著,處處熱鬧非凡,我故作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對於追上來的越子軒,我裝作沒看見,就算越子軒識破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打算理這個人。有夜釋天跟魅殺在,越子軒是很難跟我說得上話。在用餐之前,越子軒跟魅殺之間還是電前雷鳴,越子軒一出現,這兩個人卻一致對外。不管他們搞什麼鬼,只要讓我清靜就行,其他的,與我無關。

真的很熱鬧啊,越熱鬧的地方,人就越多。人越多的話,繞開夜釋天跟魅殺的機會就很多了。哦,對了,還多了一個越子軒,這個絲毫不輸給夜釋天的頭痛人物。

我注意到,街道上的大多數人,都往一處湧去。從臉上興奮的表情看來,前面似乎有什麼?正愁沒什麼事可做,太過於聊的話,我便決定跟著人流過去看看。想著,我便抬腿跟去。後面的幾位不需要我提醒,已經在第一時間緊緊的跟著我。

走了不到十分鐘,終於看到街道處有人在前方擺擂。

「比武招親」這四個大紅的字,高高的掛著,隨風飄著。

傳說中的比武招親,還真的有人來用這個方法來決定自己的終生大事。擂台邊上,手持長劍的中年人傲然挺立,隨時準備接受著勝者的挑戰。他的身邊,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紅色勁裝,看起來英姿颯爽,再加上小模樣長得嬌嫩,倒引了很多人前來圍觀。女子只是靜靜的坐著,看著擂台之上挑戰者之間的對決,時不時的跟身邊的中年人低聲交流著什麼。

看起來似乎很有趣,我一時起了興趣,便上前準備擠走去。沒料夜釋天搶先我一步,替我用內力趕開擁擠的人群,供出一個通過的小道,以便我走到最佳觀看點。掃了夜釋天一眼,卻換來夜釋天一抹深沉的笑。

我冷哼,無視夜釋天略帶討好的表情。討厭夜釋天的這種笑,還是以前的面癱臉給我一分安全感。現在的夜釋天,感覺有點像惡魔,每一分笑都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第二百零七章 楚惡少

挑了個好位子,我繞有興趣的站在一邊,打發打發時間。

「雖然看起來來穿著有些苦吧吧的,毫無什麼氣質可言。不過本少爺看來,倒還有點美人胚子的模樣,正好可以供本少爺暖暖床。」

一股洋洋得意的聲調,從我左邊傳來。我微偏頭,看清了剛剛說話聲音的主人。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流露出自命不凡的自大氣息。身上的料子極好,穿戴也極為工整,手裡搖頭一把紙扇。明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惡少,卻偏偏裝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那摸著下巴的流氓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料。

「少爺如果喜歡的話,小的立馬去把人給……。」惡少身邊其中一個惡僕,滿臉獻媚討好的模樣。

「不不。」惡少故作瀟灑的搖了搖手裡的紙扇,很瀟灑的打開,「本少爺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嗎?既然是比武招親,憑本少爺的本事,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本少爺跟那些愚民不同。小三,你去打頭陣。如果那些人真有本事,本少爺再上不遲。」

「是,少爺。」

惡少身邊明顯像是打手類的人立刻應聲,在擂台之上其中一個被打下擂台之後,他便立刻飛上擂台。雖然是個惡少,倒還是有點腦筋。最起碼沒有不自量力的上擂台去挑戰,先放出自己的惡狗去試探對手。下面地套路。我不用猜都知道。結論是,一個錢跟時間多得沒處花的惡少,品質惡劣。

我扭頭,注意力很快從惡少的身上掠過。事實上,我很想忽略我不想理睬的人,但身邊這位被惡僕轉著的惡少。反而興致勃勃的開始討論著上面那個女人地長相。不斷的跟他以前見上過的女人相比擬,說話之粗劣,讓我不得不大皺眉頭。難得想靜下來看看,身邊卻有一隻小小的蒼蠅不停的飛來舞去,實在是煩人地緊。

魅殺是殺手。對別人的氣息多了幾分敏銳。我明顯的不悅,魅殺明顯的感覺到了。感覺到我的殺機,魅殺剛要動,我一下子抓住魅殺地手,對他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惡少。但我不想在這火國的皇都裡,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只是說話太囂張了一點,我還沒有小氣到想要殺人的地步。

無故殺人便是罪,修仙還是少一份不必要的殺戳。

感覺到我的堅持,魅殺退回我地身邊。而站在我不遠處地惡少,說得眉飛色舞,絲毫不知剛剛躲過了一個死劫。天下第一殺手想殺的人。還沒有殺不掉的人。

台上的少女長得俏麗。雖然不是什麼絕色美人,但當她俏生生的站在擂台上,舞著那手中的雙劍,帶著幾分花式的舞動著,打敗那不成比例的高大對手。雖然費了幾分力氣,但勝在那媚人劍舞,多了幾分誘人。站在惡少不遠處的我,都能聽到對方那狠狠嚥口水地聲音。

不知名地惡少,手搖著紙扇。笑瞇瞇的飛上了擂台。我瞇眼。原來不是個草包,還真有幾分真材實料。當惡少一登上擂台。他下面地這些惡僕打手們,便發出興奮的歡呼聲。

惡少的實力顯然在少女之上,輕飄飄的動作,手底下輕佻著少女的下巴,甚至偶爾略過少女的一些敏感處,手放鼻子下端,深深一吸,作出一副聞香識女人的色狼模樣。只氣得少女粉頰飛紅,妙目射出憤努的目光。手底下的動作,因為過度的氣憤,而使得動作略帶凌亂。可憐的少女,已經被惡少佔去了不少便宜。

「造孽啊,又是那楚惡少來為禍良家女子了。」身邊傳來一些低低的竊竊私語,如果不是我耳目靈敏,恐怕還真聽不到那些人的低聲交談。

「真是可憐的女孩子,好好一個女娃娃,被這麼一個惡少看上了。」

「噓,婆婆,小聲點,那是當今宰相府之子,被聽見可是要被抓的,小聲點。」

「夭壽哦,可憐這麼一個女娃娃,估計又要被這惡少搶進府上去了。」

原來台上的那位還是在皇城赫赫有名的惡少,能在這皇城橫著走的人物,肯定不會是什麼小人物。沒想到居然是宰相的兒子,我不由的慶幸剛剛沒有動。雖然不會惹來多大的麻煩,但終究是一個麻煩不是。

「那個人叫楚笑天,倒是長得人模人樣的,只可惜辜負了這個好名子。謀智沒有,小聰明倒是不少。壞事常做,但一般都是懂得控制力度。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勝在識實務。月兒從剛剛就在看他,覺得此人怎麼樣?」

「為何有此一問?」我對厚臉皮擠過來的越子的類似於拉皮條的語氣弄得滿著霧水。

「這小子雖然不是個侍候人的主兒,但勝在皮相還不錯。月兒如果喜歡的話,待我去抓那小子,給你當小廝用。」越子軒說得相當輕巧,就好像對方是菜場裡的大白菜,摧圓捏扁,只是一句話的事。順了還加了一句,「月兒不必擔心,保證不會留下什麼麻煩。」

「多謝越神醫的好意,我身邊還不差那侍候的人。」

只在聊天的這一會兒工夫,少女已經完全敗在楚笑天的手下。雙劍被奪,還被奪去了一根別在發上的釵子。

「小美人,居然戴著這麼一個下等貨色,跟了本少爺我,穿金戴銀,都隨你喜歡。哪像現在,穿得如此粗糙,把好好一朵美人朵糟蹋成什麼模樣了。本少爺在一旁持了,也是心疼得緊啊。」楚笑天做戲倒是有一套,那一臉的真情流露,如果不是看他剛剛那無賴模樣,恐怕旁人還真以為他會心疼三分。

「你,你混蛋,快還給我,那是我最重要的釵子。」

「不過是個破舊釵子,小美人莫要生氣。本少爺錢多得是,就算是買下一屋這種破釵子,那也是小意思。」

拿著釵子,楚笑天完全就是欠扁欠抽的無賴惡少調戲無辜少女的模樣。

「你還我,你還我。」

少女顯然是個嫩稚,對楚笑天討便宜的話根本不知如何反抗。只是一味的追著楚笑天,追要著自己的釵子。顯然那根看似平凡的釵子,對少女有著不凡的意思。

這時,一直站在站在少女身邊的中年男子終於擋在少女面前,冷冷的掃著楚笑天,「請少俠歸還小女的釵子,並接受老夫的挑戰。如果少俠能打敗老頭子我,其他的事可以慢慢談。」

「哦,小的不行就來了大的。你不行,老頭子,你太老了,本少爺對你這種老黃瓜不感興趣。如果你再年輕三四十歲,本少爺倒是可以考慮一二。你快快閃開,讓本少爺跟小美人聊聊天。」

「少俠如果真能打敗老夫,那說話的機會多得是。」

呵,看來這個中年人對自己的實力比較自信。我繞有興趣的雙臂抱胸,注視著這一幕觸發的場面。

果然沒有令我失望,楚笑天對小美人勢在必得,中年人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這一老一少似乎都看對方不太順眼。中年人長劍刺出,楚笑天也手持紙扇,對峙起來。

中年人的江湖經驗明顯比楚笑天高上那麼一截,楚惡少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此時卻不免落了幾個下風。楚笑天漸漸收起了對對方的輕視,但臉上卻毫無懼色,顯然還有什麼後招。

陽光底下,一片黑色的粉末漂浮在空中。大部分的人都注視在兩人快速的打鬥,黑色的粉末隨風一飄,只出現了一瞬的時間。不得不說,這楚笑天做這事已經做得熟能生巧了。做起來是熟捻無比,時間把握得剛剛好。只要不是眼力太好的人,剛才那一片黑色的粉末倒沒有多少人看見。

果不其然,當粉末撒下不久,原本精力十足的中年漢子身子一晃,腳下一滑,錯失了剛剛完美的攻擊。楚笑天得到機會,立刻腳踏一步,藉機奪到了先機。一直在旁邊注視的少女,急急的握著自己的一雙小手,兩眼焦急的看著打鬥中的兩位。

按實力,當然是中年男子佔得上風。但事實上,贏得卻是楚笑天。當楚笑天得意的以扇指住了對方的咽喉要害,中年不得不自承失望。本以為會打得有幾分精彩,結果遇到一老實人,連被對方下毒都沒有發現。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楚笑天下毒的功夫,當真不可小瞧,能騙過一個江湖老手。

這楚笑天,也不是個十足的無用之貨。



第二百零八章 戲弄惡少

無聲中招的中年男人,最終還是敗於楚笑天之手。中年男子跌坐在地上,甚至還沒有反應自己為什麼會輸。

「在下雷克,這是小女雷小雲,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雷克風度不錯,雖然被小了他十幾歲的少年給打敗了,臉上雖然微微發紅,但卻沒有絲毫發憤。反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用一種老丈看女婿的眼光看著楚笑天。這楚笑天絕對是長得人模人樣,穿戴起來更是華貴異常。不知底細的,都會被對方的一線臉給欺騙過去。雷克看著楚笑天,那眼神似乎越看越滿意。

「本少爺楚笑天。」

楚笑天懶洋洋的回頭,眼光卻不停的在雷小雲的臉上掃來掃去。那帶著幾分有色眼神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人的神色。看著楚笑天毫不掩飾的眼神,雷克微微皺眉,顯然對楚笑天的模樣有幾分不滿。

「既然楚笑天打敗了我父女二人,按照一開始的規定,請少俠明媒正娶我的女兒。江湖中人不居小節,一切從簡。」

「明媒正娶?」楚笑天收起有色的眼神,不屑的掃了雷小雲一眼,唰的一聲打開扇子,一副貴公子模樣的扇著扇子,「本少爺堂堂宰相之子,怎麼可能會娶一個舞刀弄槍的粗卑女子。就那點小姿色,玩玩還差不多。讓本少爺這個堂堂宰相之子卻娶這麼一個毫無姿色的女人,你倒是打著不錯的算盤。如果你女兒長得有那邊那位那麼漂亮,本少爺倒可以考慮考慮。」

楚笑天極為囂張的搖著扇子,恬不知恥地說著。

只不過。為什麼我明明乖乖的站在一旁觀看,什麼都沒有做,最後還偏偏把我也扯上這個麻煩的圈子裡。因為楚笑天說到最後。居然一手指向站在不遠處地我。明明我已經易容成普通姿色,根本與俊美無緣,沒想到楚笑天居然指到我的頭上來了。難道,這個傢伙是故意找我麻煩。

「月兒有一雙誘人而漂亮的眼睛,無論易容的姿色再怎麼普通,都無法掩飾那水光流轉的雙眸。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把月兒一輩子都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染指呢。」

夜釋天一番感歎的話,聽得我寒毛直豎。什麼誘人漂亮的眼睛。明明夜釋天那雙越來越詭異的眼睛,深遂到恨不得把人吸進去地錯覺。真要攀比的話,我身邊的任何人,都比我要俊美的幾分。就連越子軒地好友千律。也是一等一難得的美男子。大概是這楚惡少眼神不好,不小心指錯了人吧。

我很快就得出了結論,看著擂台上少女含眼的氣憤模樣。

江湖中最為講面子,楚笑天所作所為明顯就是來找碴的。雷克眼神一斂,冷冷的盯著楚笑天,對對方的惡感又增多了幾分。一抱拳,雷克冷冷道,「既然楚少爺不是為小女而上擂台,那一開始便應說清楚。我父女二人雖不是什麼大貴大富之人,但也絕不容任人污辱。既然楚少爺不想與小女結下良緣。請楚公子下了這擂台。」

雷克知道對方不好惹。雖然好面子,但也不是一味古板之人。對方真是什麼宰相之子,他們雷家也需要攀上如此高貴之人。門不當戶不對,難有什麼幸福可言。對方是大貴大富之人,民不與官鬥,雷克只能自認倒霉,嚥下這口氣。

「那可不行,本少爺可不是那種做白用功之人。既然上了這擂台,就要給本少爺一個交代。這樣吧。要麼。讓這個小美人進我宰相府,陪本少爺玩上這麼一兩個月。待本少爺膩歪了。便給你們個千兒百兩的,風光出府。要麼,讓那幾個大美人上台陪少爺好好玩玩。贏了,本少爺抱得大美人歸,輸了,本少爺就乖乖閃人。」

我好笑的看著楚笑天那囂張惡少的模樣,他現在所指的,自然就是我們這一行人。

「看來,我們不動手,有人把我們當軟柿子來捏了。」我冷笑。

「月兒生氣了,沒事,等我上去把那不知天厚地小子給湊趴下來。」

夜釋天說話地意思明明充滿著殺氣,但跟我說話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輕聲柔情,聽得我骨頭都酸得厲害。比起那位楚笑天,我對夜釋天更是多了一層懼意。

夜釋天卻不管我的臉色,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著飛向擂台。

如果楚惡少是條仗勢欺人的惡虎的話,那夜釋天絕對是天上的魔龍。只要那巨大的龍爪輕輕一撥,可憐地小惡虎,只能乖乖地趴到地上,任由夜釋天戲弄。

夜釋天變得惡劣了,這傢伙以前從來不會這麼無聊。面對弱小的對手,夜釋天一向不屑為之。但這次不同,夜釋天居然非常有耐心地一遍一遍的戲弄於對方,把楚惡少全身的衣服撕得粉碎,下身只剩下一條白色的裡褲。

我盡量抿住嘴,看著那位楚惡少如同小丑一般被夜釋天耍得團團轉。而圍在一旁看熱鬧的平民百姓,大多都摀住了嘴,哧笑聲從指縫裡露出來,非常欣賞楚惡少難得一見的狼狽。

楚惡少可不是一個容許別人嘲笑他的雅量之人,原本就被人戲弄得毫無還手之力就讓楚惡少面色難看。現在被那些他眼中的愚民嘲笑,更是讓楚惡少難以忍受。

「來人,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楚惡少使出了身為貴族少爺的特權,手一揮,早就在下面等待著惡僕打手位,一骨腦兒衝上去,把夜釋天團團圍住。這下事情可鬧大了,圍觀的百姓對這種惡少把戲熟悉得緊,知道事情鬧大了。人們喜歡湊熱鬧,卻不喜歡惹麻煩。在這些惡僕打手衝上來的瞬間,圍觀在擂台邊的人往後退了無數步,遠遠的觀看著,保持著安全距離。

明明很害怕,卻還留在看熱鬧,該不該說他們真是不怕死。

大多數圍觀的人都退到了擂台遠處,但還有少部分人留下來。火國皇城因為烽火節的關係,皇城裡來了許多外人。對這位楚惡少的德性並不是太過於瞭解。再加上一些江湖中人膽大包天,雖然不會上去英雄救美,但看熱鬧卻還是會的。而我,則也是這少數人中的一個人。

對於一個高手而言,面對比自己弱小好幾倍的敵人,來多少都是無所謂。

夜釋天的興致不是一般的高昂,他的性子顯然比以前變得不是一點兩點。興致極高的夜釋天,有如耍猴一般的耍著這些一擁而上的惡僕。很快的,又十幾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出現在擂台之上。

轟然大笑聲傳遍了擂台,可憐的楚惡少帶著眾惡僕們,灰溜溜的下了擂台,臨了還放下惡話,說是要讓你們好看。

「多謝這位大俠挺身而出。」雷克衝著夜釋天一拱身,誠心相謝道。而雷小動也挪步過來,垂著頭,紅著臉,輕輕說著感謝的話,跟剛剛在擂台上颯爽英姿比起來,這會兒又多了幾分小女兒般的嬌羞。

夜釋天看也不看雷克一眼,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深遂的眼睛緊緊盯著我,直看得我大皺眉頭,才淡淡的勾起嘴角,「月兒剛剛很開心吧,這幾天的月兒心事很重,這裡都有皺紋了。」說著,那手指還按了按我的眉

我有心事還是因為你們這幾個大禍害的出現,一直煩惱著要怎麼甩開你們幾個,還想著這幾位是怎麼能隨時抓到我的行蹤的。

「乖,你又皺眉了。別皺眉,我看得心都疼了。」

「我聽得牙都酸倒了。」狠狠的揉了揉胳膊,對柔情蜜意式的夜釋天,我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寧願他像以前面無表情的模樣。

「這位大俠,在下雷克,還沒有請教大俠大名,感謝大俠剛剛解我父女於危難當中。」

「不必。」

夜釋天柔情蜜意式收斂,恢復成面無表情面癱臉,掃都懶得掃雷克一眼,明顯不給對方一點面子。夜釋天的特殊對待,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對其他人根本是以前的老樣子。不,是比以前更加嚴重了。偏偏夜釋天還不放在心上,一副不把天下人放在心頭的模樣。比起剛剛的楚惡少,夜釋天才是真正的透著骨子裡的囂張。

「很抱歉,雷大俠,我爹的脾氣一向這樣,請不必在意。」

「爹?」雷克還沒有開口,魅殺倒是倒吸一口氣,一臉你們居然是父子的驚悍模樣。

「很奇怪嗎?「我掃了魅殺一眼,我跟夜釋天雖然沒有多大的相似之處,但還是有三分相似。

「啊,不,只是沒有想到。」



第二百零九章 蓋棉被,純聊天

雷小姑娘明顯是看上了英姿勃發的夜釋天,一雙美目,不時的偷瞄著夜釋天,雙頰染著明顯的駝紅。夜釋天長得英俊,氣質不凡。比起只有外表,沒有內涵的楚笑天,夜釋天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剛剛夜釋天大展神威的精彩表現,又捕獲了一個小美人的芳心。我不由暗自嘀咕,夜釋天的桃花運,也未免太強了。

雖然我並不在乎有沒有什麼人喜歡,但明顯天差地別,還是讓我忍不住嘀咕幾聲。我比夜釋天,長得也差不多哪裡去。為什麼夜釋天能吸引一些小姑娘,而我最多只是吸引一些危險的傢伙的眼光,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想著,我不由嫉妒的掃了夜釋天一眼。見我向他看過去,夜釋天毫不吝嗇的送了一個柔情笑容。我打了個寒顫,這種狀態的夜釋天非常之不對勁,還是別向他看好了。

「我們走了。」見沒有熱鬧可看,我可不想呆在這裡浪費時間。活動了一下十指,我準備到其他地方看看。

「大俠請留步,我父女二人還沒有感謝幾位恩情,請留下尊姓大名,在下可來日再來報答。」雷克止位我們離開的步伐,連忙追問道。

「不必了……。」我皺眉,聽著整齊的腳步聲,揉了揉眉心,歎道「看來,現在就算是不想離開也要離開了。」

不等雷克他們反應過來。我們一行人已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另一條大道之上。而很快地,在我們原先所呆的地方,已經被火國的官兵給圍得水洩不通。而那些本來圍在這裡看熱鬧而來不及逃跑的平民百姓,被官兵押起來。這其中,包括雷克父女二人。一排排官兵很快分開,從分開的地方,一個身穿白袍,一副瀟灑無比,故作君子模樣的搖著他那把扇子。而原本赤裸著身子狼狽的模樣。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高傲。

楚笑天一步三搖的走到被押住地雷小雲面前。伸手抬起雷小雲小巧的下巴。得意洋洋道:「怎麼樣,小美人。如果你開始時乖乖聽本少爺的話,現在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了。不過你放心。本少爺憐花惜玉,自然不會讓小美人你坐在那破舊潮濕地牢房裡地。乖乖從了本少爺。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不要。」做為江湖中人,雷小雲最是看不起這些當官的官家子弟,全不是些好東西。惡狠狠的掃了楚笑天一眼,滿眼對楚笑天地不屑。還只是一個少女,並不知道世上除了武力,權勢更加可怕。

雷小雲的直接拒絕,讓楚笑天地臉色變成豬肝色。身為宰相之子,很少有什麼不長眼的女人敢直接拒絕自己。不過沒關係,楚笑天相信。只要自己花費點心思。弄些東西來哄哄這鄉下來的傻妞。只需要幾天的工夫,這小美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心苦情願的獻上她的處女之身。一想到對方躺在床上嬌喘的模樣,楚笑雲就不由露出得意的淫笑。

楚笑天手一揮,所有的人都被抓捕起來。不管是看熱鬧地,還是楚笑天真心想抓地。只是楚笑天一念之間,所有的人全部抓起來。一時間性,喊冤聲叫屈聲充斥在四周。

當夜晚降臨地時候,住在我隔壁的魅殺消失了。魅殺來來皇城是有任務的,殺手樓雖然有單獨的情報系統,但一個好的殺手,永遠都不會百分百相信別人遞過來的情報,或多或少的都會親自去收索一下目標人物的相關情報。

不過,這一切與我無關,不是嗎?

我關上窗戶,喝下最後一口參湯,便鑽到暖暖的被窩裡。

正當我熟睡之際,外面的門被輕輕的推開。在有人闖入我的領域裡時,我就猛然睜開了眼睛。不過我並沒有做出太大的警戒,半夜偷臨的人,身上有一股我早就熟爛到骨子裡的氣息。夜釋天半夜闖入我房間的事,已經前科纍纍了。對此,我一點也不感到吃驚。好吧,事實上我無法對夜釋天有什麼警戒之心,因為,沒有必要。

我重新閉上了眼睛,把被子緊了緊,我甚至重新陷入睡夢之中,準備繼續剛才的美夢。

冰涼的五指鑽進我的被窩裡,摸在我赤裸的腰部,冰得我愣是打了一個寒顫。很快的,一個冰冷的身體鑽進了屬於我的被窩,侵佔了我的地盤。我完全清醒過來,轉過身子,面向夜釋天,惡狠狠的盯著一臉無辜的夜釋天。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房間應該在隔壁,而不是在這裡。」

大概是剛醒過來,我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夜釋天眼底毫不掩飾的慾望,讓我原本還有幾分迷糊的眼神,一下子清醒過來。我連蹭數寸,遠離夜釋天漸漸變暖的身體。絕對不能跟一個對你不軌的男人靠得太近,否則很容易犯錯。我不想犯錯,所以並不是懼怕夜釋天突然的靠近。

「親愛的,那邊的床又硬又冷,我一點都不習慣。還是月兒這邊舒服,床鋪得軟軟的,抱著月兒軟軟的身體睡覺,一定是至高極的享受。」

夜釋天恬不知恥的向我靠近,甚至向我伸出手來。我冷醒的僵著臉,伸手擋住夜釋天的手,「請你穿好衣服,離開這裡。什麼又冷又硬,明明都是一樣的房間,一樣的床,到了他口裡卻全變調了。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房裡的擺設,恐怕夜釋天那誠懇的表情,還真是讓我相信了眼前這張臉。

「月兒難道不想寶寶的事?」

哼,讓你照顧寶寶,你自己倒跑出來。把寶寶一個人丟在皇宮裡。不過夜釋天的人格我還是信幾分,夜釋天答應照顧寶寶,宮裡的人一定會照顧好在宮裡的寶寶。一想到寶寶一個人呆在皇宮裡,我心裡不由多了幾分擔憂。但我比誰都清楚,選了這條路,就算是心裡還牽著寶寶,也要硬下心腸。終其一生,與寶寶無緣。

夜釋天說出寶寶時,我雖然心微微一動,但還是保持著動作,沒有絲毫的動作。見我絲毫不為所動,夜釋天也不吃驚,只是淡淡道:「好吧,既然月兒不關心我們的寶寶的話,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對了,月兒一定很久沒有見過石頭吧。」

石頭,我一僵,自從石頭犯下與我犯逃出宮的罪名之後,石頭的許多行動都被限制了。甚至於於後來,石頭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把石頭與我隔離起來。我沒有敢問石頭的事,因為我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離開。就算現在關心石頭,等我離開,恐怕會給石頭帶來更多的麻煩。

我只需要知道,石頭活著,那便足夠了。石頭那性子,就算是過得一般,也能滿足而快樂的渡過每一天,只要夜釋天不做些額外的事,我相信他會過得很好。我甚至以為,因為我從來沒有提過石頭,夜釋天已經把這個人忘了。

我低估了夜釋天小心眼了,居然至今還記得石頭這麼個小人物。

見我瞪向他,夜釋天心情大好。長臂一伸,夜釋天一下子把我勾入他的懷裡,見我要反抗,連忙說道:「乖乖月兒,讓我抱抱,我不會做什麼,只是想要抱抱而已。月兒離開的這幾天,我可是連一天好覺都沒有,想死月兒了。特別是那個礙眼的傢伙不在,難得我們擁有了屬於我們的私人空間。」

夜釋天說著,還狠狠的抱住了我的身體,勒得死緊死緊的。我相信,夜釋天眼裡那個礙眼的傢伙,正是夜晚出去探路踩點的魅殺。狠狠的推了推夜釋天,夜釋天勒得我喘不過氣來了。夜釋天眼神火熱,雖然他說不會做什麼,但他的眼神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石頭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我以為萬人之上的皇上,應該不會為難一個小人物。」

「月兒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絕對不會反悔。那小子既然是月兒的貼身侍衛,我自會讓他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說著,夜釋天吃酷道「月兒果然關心那個憨頭憨腦的傻小子,月兒有我一個就夠了。」

夜釋天說著,托著我的下巴,便欲吻下。我早知夜釋天絕對是「狼子野心」,半夜跑到我這裡,當真蓋棉被純聊天,我才不信呢,我早就防著夜釋天。見夜釋天吻下來,我立刻偏過頭,結果他炙熱的吻,落在我比較敏感的脖口之上。

「真的,真的好想你,月兒,以後別想逃離我了。」黑暗中的夜釋天,喘著粗氣,眼中一抹暗芒閃過。



第二百一十章 二人同床

我左踢右趕,夜釋天完全化身為牛皮糖,根本無視我的攻擊,兩手非常色情的在我的身上不停的游移著。不管我怎麼推拒著,夜釋天那雙炙熱的大手,總能摸到我身上的敏感之處。之前太過於頻繁的情事,讓夜釋天比我自己更清楚身上的敏感之處。

「月兒,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夜釋天居高臨下的壓在我的身上,黑暗中,眼睛黑黑亮亮的看著我,非常的……疹人。不知為何,我的心一跳,黑黑亮亮,如同黑寶石一般的眼睛,讓我呼吸一窒。

「硬要說有什麼關係的話,最多只是夥伴罷了。」不是父子,最多是夥伴,我與夜釋天的血緣關係,現在我一點都不想承認與夜釋天之間這一層關係。

「月兒真是狠心,現在還在懲罰我嗎?就算不是情人,最起碼我們的關係還是父子。」

夜釋天炙熱的大掌輕輕勾起我的下巴,輕輕磨蹭挑逗著陸。我眼神迷離的看著上方的夜釋天。我自認自己很強勢,但這個男人,永遠都比我要強勢得多,更喜歡牽著我的鼻子走。在我好不容易想要放棄他的時候,把自己的心堅固了一遍又一遍時,他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想要跟我重新開始。

真是一個任性又讓人無法真正狠得下心的男人。「如果只是因為這張臉的話,世上會有很多長得跟跟我很像的人。如果是因為這張臉才糾纏於我,我願意毀容,你覺得如何?」我淡淡的說著,就算是變醜也無所謂。修神成仙之後,應該能恢復成以前的模樣。

我本以為自己出了個不錯的主意,哪知下一刻,夜釋天那一直在我下巴磨蹭我的手突然一緊,不復剛才的溫柔。那大力的捏拿。讓我不由因為疼痛而皺起了眉頭。伸手,打掉夜釋天地手,我怒目瞪向夜釋天。一向對我比較寵溺的夜釋天。此時一改之前的溫柔,眼神多了幾分銳利。

「月兒,到現在你還懷疑我地真心嗎?我承認,也許發生了一些事情,令我們發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但是,你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你可以懷疑我對你用錯了方法,但絕不可以懷疑我對你的真心實意。所以,月兒,無論怎麼懲罰我。請不要這麼無情的拒絕我於千里之外,好嗎?」

夜釋天的眼底充滿了深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我。那炙熱的大掌,不停的在我的胸膛游移著。

「就比如現在,月兒殘忍地丟下我一個人離開,連一個機會都捨不得給我。」夜釋天說得好不可憐,如果他的手老實一點,相信會更加有說服力,「月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看在我丟下了江山。選擇了我的份上,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丟下江山?」我一愣,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月兒還不知道嗎?果然,月兒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事從不留心。一開始。我以前月兒喜歡這個天下,想邀你站在萬民之上。成為人上之人。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月兒根本就不在意。雖然我很想一統天下。但如果把天下跟月兒放在一起相比,我的選擇當然是我的月兒了。月兒想獨遨天下,那我便一同陪你。水國雖然現在是太子監國,但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詔書,會在適當的時候傳位於太子。」

「你,你放棄了皇位了。」

我現在有些愣愣的看著夜釋天,至尊無上的皇位,夜釋天居然說丟就丟。而他地原因。只是因為我不喜歡罷了。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便毫不猶豫的說放棄就放棄。這傢伙,他是在騙我的吧?他一定是騙我的吧?我傻愣愣地看著夜釋天。為什麼他的氣息告訴我,夜釋天說地都是實話。他身上的龍氣依然金光流轉,卻有減無增。

「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月兒更重要的,哪怕是皇位。」夜釋天眼神凌厲,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能讓身下之人離開。夜釋天一直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種度日如年的痛苦感覺,他永遠都不想有第二次的機會嘗試。正是因為經歷過,夜釋天更知道珍惜「月兒是我的珍寶,就算被別人窺視,也只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珍寶。月兒,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

我承認,在那一瞬間,我被蠱惑了,被夜釋天成功地蠱惑了。正當我地理智讓我掙脫那極度不理智的情感時,夜釋天這個狡猾地如同狼一般的獵人,露出了一個迷死人的邪魅笑容,狠狠的吻了上來。

我還沒來得及防衛,夜釋天便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攻佔了我的地盤。雙舌如同靈蛇一般交纏吸吮著,銀絲從嘴角掛下來。夜釋天強勢的壓倒,我只能閉著眼,被動的享受著。

粗重的喘息聲,曖昧的呻吟聲在室內響起。

等我稍微恢復了幾分神志之後,我已經全身赤裸,與夜釋天以最原始的狀態緊貼著,甚至能感覺到夜釋天的粗大頂在我的小腹。天啦,以前夜釋天下面的東西就很粗大。為什麼只是一年多沒做,夜釋天的那裡,更是大得不像話了?就以夜釋天那種年齡,那個地方還會繼續增長嗎?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懷疑的伸出手,摸向頂在我小腹上的那個熱乎乎的大東西。我感覺到自己額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成股的流下,嘴唇乾燥,甚至不自覺的伸出舌頭舔了兩下。

好大?這根本就不是人類應有的尺度,跟嬰兒手臂似的。這麼粗大,如此之長,我後面那麼小,粗大也就罷了,尺寸也長得嚇人。如果插進來的話……如果插進來,肯定會死人的,一定會死人的。這麼粗,這麼長,天啦,我不要。而且摸在手上,那熱熱的大東西,還有漲大的趨勢。

一瞬間,我不由恐慌起來。會死的,夜釋天的東西太大了,做下去的話,絕對會死的。

這種懼意一產生,我就有種退怯的想法。甚至於我好不容易引起的慾望,也跟著退下去了。但夜釋天根本不容許我退卻,我剛蹬了兩步,就被夜釋天按住胳膊,根本無法退開。

夜釋天炙熱的大掌,帶著情色的觸摸,狠狠的逗弄著我下身的小東西。

「不行,夜釋天……啊,不行的……你的太大了。」

我斷斷續續的說著,想阻止夜釋天繼續做下去。哪知夜釋天居然露出一個魅人的邪笑,眼底邪光一閃,「我剛剛還奇怪月兒怎麼這麼熱情,原來是在檢查東西的大小。小寶貝,那種東西,當然是越大越享受了。那麼大的話,一定會讓你好好享受到的。月兒乖乖的,只需要躺著,乖乖的享受好了。放心,你是我的心肝寶貝,一定不會弄痛你的。」

夜釋天邊說著,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我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身體的下半部分,勉強聽到夜釋天話裡的意思。夜釋天前科纍纍,在床上根本就是以折磨我為樂。

我狠狠的搖頭,絕不受夜釋天的誘惑「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要做了……不要了……啊……。」

我拱起纖細的腰身,夜釋天最後的那一下,讓我射了出來。我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好像虛脫無力,軟弱的躺在披散在頭髮的床上。剛剛的那一下,消耗了我一半的力量。這種舒適的感覺,好久不曾擁有過了。

一年多前離開皇宮時,進行修煉,斬七情六慾,根本就不曾找人洩慾。因身體太過於敏感,偶爾有實在忍不住時,自己替自己解決,永遠也沒有夜釋天動手來得舒服。漸漸的,我也忘記了那種舒服的好像置身於天堂一般的感覺。沒想到,一年之後,我與同一個男人,躺在了一張床上。

「嘴裡說著不要,臉上卻滿是享受。月兒,你變得越來越YD了。不過沒關係,月兒無論怎麼做,我都是喜歡的。特別是在床上,永遠都是我的小妖精,心肝小寶貝。」

這個人說話,真是太肉麻了。

「好了,開頭菜結束了,月兒也享受到了。下面,月兒是不是也應該替我解決一下身體的需要呢。」

夜釋天說著,沾染著白液的手指已經攻向我的身後。我臉一紅,身體不由一僵。許久沒做,那裡緊窒異常,不歡迎外來用戶報到。我不舒服的皺起眉,抬頭想要拒絕夜釋天的動作。當我看清夜釋天青筋冒出的大東西,身上又冒起一層溥汗。怎麼可能?比我剛剛摸到的更大了。

「都是月兒的錯哦,讓我守了一年的空房,這裡,想得要命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甜與苦的愛情

「都是月兒的錯哦,讓我守了一年的空房,這裡,想得要命呢。」

恬不知恥,十足的恬不知恥,我氣得渾身發抖,這人越發的不要臉了。邊說著,手下的動作絲毫不慢,偏偏我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也許夜釋天真的只愛我一個人,只不過他表達愛意的方式,與我理解的不同罷了。

我被夜釋天橫放在床上,夜憐月,不可以,你要冷靜,別被夜釋天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微弱的理智發出抗議,讓我不能上當受騙。可情感的衝擊,讓我只能兩眼迷濛的望著夜釋天,滿眼的驚艷。我全身赤裸,夜釋天卻好像是欣賞著什麼絕世美人一般,那滿滿的驚艷,讓堅如盤石的我,第一次湧上了一股虛容心。滿心的虛容,一個勁的「蹭蹭蹭」的往上漲。

我淪陷了,淪陷在夜釋天那黑曜石般的深遂眼眸裡。躺在床上,我任由夜釋天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反抗。任由夜釋天對我的撫摸,任由那沾滿著白液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侵入我的身後。

好舒服,我半張著嘴,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平日裡想躲著夜釋天,對夜釋天的抗拒,這一瞬間全都被我拋之腦後。

「舒服嗎?月兒,舒服嗎?」

「不……。」

我才張口,夜釋天便抽出手指,一股空虛的感覺侵入我的後面。不行,好想要,我不悅的蹭了蹭下身的被單,向夜釋天大掌的方向湊過去。這可惡的傢伙,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戲弄於我。

「月兒,想要嗎?說你想要,想要我的進入,對不對,月

我撇頭。無視夜釋天深情的目光。就算你作弄於我,我也絕不屈服。狠狠的咬著牙。我忍住身後地空虛。伸手想自己解決前面的需要,暫且化解心目中地渴望。夜釋天無視我眼底真正的渴望,伸手打開我想要替自己解決的手,輕輕的揉著我的堅挺。

「月兒一如既往的倔強。」

說完這句話,夜釋天一股作氣的衝進我地身體裡,低吼了一聲。

「啊。」「啊----」

一聲是爽到極點的叫聲,一聲是我因為劇烈的撕痛而慘叫的聲音。

不行。好大,好痛,感覺自己就好像被撕成了兩半,痛到骨髓裡一般。我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疼痛讓我的眼裡無法控制的冒出淚花。

「混蛋混蛋,你這個大混蛋。痛死了,痛死人了,你這個超級大混蛋。」

我拚命嘶咬擊打著夜釋天,又抓又撓,我這麼痛,都是因為這個壓在我身上的男人。那麼大的東西,只用了三根手指便直接插進來。簡直就是急色的大色狼,痛死我了。我甚至在想。說不定我的小命就會因此而交待在這裡。當別人知道我夜憐月後,天縱英材地我,居然死在一場性事上。而原因,只是對方的那玩意太過巨大地緣故,真是冤死我了。

最後氣急,我抓住夜釋天的雙肩,抬起上半身,對著夜釋天的肩膀就是狠狠的一口。就算是嘗到了血腥味,我也沒有鬆口。後面痛得麻木。肯定流血了。這個?蛋。

「月兒乖乖,對不起。寶貝,是我太想你了。你咬吧,咬吧,如果月兒能好受一點的話,月兒就算是咬下一口肉來,也沒有關係。」夜釋天狠狠的抱著我,輕撫著我的臉,柔情低語的在我耳邊說道。

我想,我這會兒的目光,一定凶狠地像一頭狼一般,咬著夜釋天厚實地肉,恨不得直接生吞活吃下去。夜釋天不以為意,不停的安撫著我。

「拔出去,快點。」我只覺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第一次因為疼痛而流出眼淚「夜釋天,給我拔出去。」

「親愛地,忍著點,忍忍。乖,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不疼了。乖哦,相信我,馬上就不疼了。」

「騙人,你這個大騙子,騙子。」

什麼不會痛,我才不相信呢。就好像把我活生生的劈開兩半,怎麼可能會不痛,怎麼可能?我豎起狼爪,立起狼牙,不相信這個混蛋,這個王八蛋,去死去死去死。

夜釋天只是不停的安撫著我,任由我抓撓著。

漸漸的,疼痛開始漸退,後面更多是麻木,我漸漸鬆開了牙齒,嘗著嘴裡的血腥味。

「月兒,放鬆,看,不痛了,來,放鬆。」

混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甚至連瞪夜釋天的力氣都沒有。無論怎麼咬夜釋天都沒有用,人只能盡量的放鬆後面,否則吃苦的也是我。就算夜釋天額上滿是汗珠,也絕對沒有我疼得厲害。

「啊----。」

我眼前一黑,在我終於放鬆之後,夜釋天趁我稍微舒服之際,居然一股做氣,全部插根入底。果然是個騙子,混蛋夜釋天,我居然會相信這個傢伙。原本還能半起身,現在我完全癱倒在床上,毫無力氣,只能盯著滿面頭大汗的夜釋天。夜釋天托著我的腰部,對我展開一個邪魅的笑。

「我會……殺了你……。」

這一刻,我有種想殺了夜釋天的衝動,是的,殺了他,絕對。這個禽獸,這個混蛋……咦……

我喘著粗氣,後面好像不疼了,一種麻麻酥酥的感覺從身後傳染開來。夜釋天一臉痛惜的摸著我的唇,道:「剛剛咬得狠了,這裡都流血了,一定痛得厲害吧。」

肯定血肉模糊,現在假裝好人,我才不屑呢。

「怎麼樣?月兒,這會兒是不是很舒服。」

我才不想承認呢,這種事以前也經常做,痛到極至後,最是如上天堂一般的享受。夜釋天的臉上也出現了因為瘋狂產生的一抹潮紅,好舒服,我隨著夜釋天的瘋狂而陷入了高潮。

在我陷入享受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我跟夜釋天五指交叉,壓在床單上的手腕上,看起來普通的紅色的繩子,流逝出艷紅色的光芒。夜釋天的嘴角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月兒,你永遠只能屬於我,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我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全身毫無力氣,連手指頭動得力氣都沒有。我睜開沉重的眼皮,一條手臂橫放在我的胸部。而我整個人,則被摟在一個雄渾厚實的懷裡。我看都不需要看,熟到這熟悉的氣息,我就知道這摟著我的人,便是我避之不及的夜釋天。

為什麼我會從夜釋天的懷裡醒過來?這個疑問只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我就回想到昨晚,夜釋天把我壓在床上一遍一遍又一遍。真是瘋了,我明明對夜釋天避之不及的,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又跟夜釋天做了,居然又做了。明明不想讓自己再發生這種事,偏偏又沾染了情慾,是因為夜釋天昨晚的一番話嗎?

想起夜釋天昨晚對我所說的話,我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我堅冰一般的心上,不由溶化了幾分。躺在夜釋天的臂彎裡,我靜靜的看著還熟睡著的夜釋天。

是我的錯覺嗎?以前的夜釋天雖然俊挺不凡,英氣逼人,但更多的是幾分陽剛之氣,面癱的時候比較多。此時的夜釋天,就算是閉著眼睛熟睡著,但臉上的線條,卻給了我一種邪魅到骨子裡的感覺。只短短一年的時間,會給人這麼大的變化嗎?

吃力的抬起手,我輕輕的撫著夜釋天的臉龐。明明是同一個人,以前的夜釋天真的不見了,現在的夜釋天,跟以前完全不同。這個人,我還能再愛一次嗎?以我的性格,不是決定了一件事,便不會在有所改變了嗎?

好不容易愛上,但現實告訴我,我跟夜釋天並不適合。但夜釋天重新回來了,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回到了我的面前。比以前更深沉的愛,比以前纏得更厲害。而我,一向以為自己心志如堅的我,卻再一次的躺在夜釋天的懷裡。

我以為不再貪念夜釋天溫暖的懷抱了,但重新回到夜釋天的懷裡,我卻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這個我曾經真心想愛過並想渡過一生的人,心中終究還有一絲不捨的。我以為選擇的話,我可以把這一絲不捨放下,但重新貪享到了夜釋天的懷抱,我才發現,原來我也是個貪心至極的人。

我不想離開這個人,不想離開這個我真心愛著的男人。沒有嘗試過感情的我,或許可以很大方的放棄一個人。但嘗試過那種甜蜜的感覺,一旦失去,那種空虛的感覺,真的不想再次嘗試。如果我重新接受這個男人,也許就會有重新品嚐這種苦果的一天。

一次也就罷了,第二次的愛情苦果,現在的我,能夠承受嗎?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專屬印記

在我的認識當中,夜釋天一直都是霸道任性的。此時閉著眼睛的夜釋天,完全沒有給我那種感覺,甚至看著他的臉,還有一種線條嫵媚的錯覺。昨晚的深情告白,一直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瞬間讓我產生一種不真實感。我吃力的伸手,想撫摸夜釋天沉睡的臉,想確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而不是一場夢。

當我快的碰到夜釋天的臉時,手腕突然被大力的握住。我一僵,夜釋天的眼睛突然睜開,非常突然的睜開。我想揉眼睛,在夜釋天眼睛睜開的一瞬間,我以為從眼底看到了一抹紅光。事實上,夜釋天的眼睛跟平時沒有什麼差別。警惕,銳利,充滿了攻擊性,當夜釋天看清是我之後,眼神在眨眼間起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像野獸一般的冰冷眼神,在看到我是我的時候,眼底注滿了柔情。我慌忙閉起眼睛,夜釋天的眼神讓我感覺到害怕,我懼怕夜釋天看著我的眼神,莫名的懼怕著。

(月月小百科:當一對情侶配帶了月老的紅線,便能夠引起心底最深的感情。只要雙方還有真情存在,紅線會引發魔力,把藏在心底的感情誘發並引起情侶間的共鳴。)

我不該心動的,但眼前的人是夜釋天,是我命中的剋星。我不能,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只能任由夜釋天輕撫著我的手,把我緊緊的擁在懷裡。不是我不想反抗,而是我真的沒有力氣了。剛剛抬起手臂的力量,已經花光了我全身的力氣。現在我只能躺著,根本連動都不能動一下,只能任由夜釋天動作。

「月兒。我們一起笑傲天下,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地情侶。」

一起,笑傲天下。我閉著眼,窩在夜釋天的懷裡。我心動了,如果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大概能淡忘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但我被夜釋天誘惑了,他簡直就是惡魔,誘惑我心底最深的感情。

「看著我的眼睛,月兒。我是真心的,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只想能跟月兒在一起。」

夜釋天的眼睛就好像誘人入魔的魅惑之眼,當他滿眼深情注視著我時,我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呼吸。

「我……。」

我張了張嘴,才吐出一個音節。才發現自己地喉嚨沙啞。一想到晚上的瘋狂,我就不由狠狠瞪了夜釋天一眼,我一直到凌晨三時。才被夜釋天稍稍放過。一夜的放縱,讓我身疲力盡。

夜釋天看出了我的不舒服,餵了我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喉,我才感覺到嗓子舒服了點。大概舔唇地動作刺激了夜釋天。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夜釋天又是一個激烈的舌吻下來。簡直就好像要把我剛剛喝下去的水全數吸走。可憐我身軟手軟,只能倚在那厚實地胸膛裡,任夜釋天為所欲為,而我卻毫無抵抗力。

「為了我,你真願意放棄萬人之上的皇位,一統天下的野

「我願意。」夜釋天一臉嚴肅,滿眼的柔情,沒有一點敷衍,慎重的說道。

「值得嗎?不會後悔嗎?無上地權勢與財富。只換取我一個。」

「值得。我絕對不後悔,我夜釋天做的事。何嘗後悔過。」

這人是認真地?為了我,他願意放棄他所擁有的一切。我最多也不過是長得有點漂亮的男人,犧牲了這麼多,只換取我一個人。說實話,以夜釋天的權勢財富,想得到比我漂亮,跟我像的男人,能數不勝數,說不定對方還倒貼呢。

我感動了,我很少會出現在這種情緒,但我確實感動了。

強忍住感動的淚水,我微張口,「我……。」

才吐出一個字,我不由臉色一變,而夜釋天的動作更快,已經護住我,向窗戶的方向看過去。等看清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人時,我不由鬆了一口氣。就在剛剛瞬間,一個氣息突然闖入這間房。本以為是什麼不長眼地傢伙,沒想到卻是魅殺出現在房間裡。

轟----

不知為何,一看到來人是魅殺,我地臉熱熱的,紅得充血。我僵在夜釋天地懷裡,魅殺怎麼會出現在夜釋天的房裡?夜釋天的動作比我快,當看清出現在他房間的是人夜釋天,雖然收斂了殺氣,但身休還是處於防禦狀態,並掀起毯子,把我包得緊得蜜不透風,一直包到脖口處。

「魅殺,你在這裡做什麼?」夜釋天滿是不悅的問道。

魅殺根本不會回答夜釋天的話,他只是眼也不眨的盯著我,一臉好奇的模樣。

「魅殺,你怎麼在這兒?」

面對我的疑問,魅殺乖乖的回答,並且不掩眼底的疑惑,「我一直在,在屋頂上。為什麼少爺會跟這個人交配?少爺是女的嗎?」

「我是男的,魅殺,這一點不需要疑問。」

我不由翻白眼,床弟之間的事,魅殺居然真接說成交配,這好像應該是野獸之間用的詞。而且歡愛之事,跟男女有什麼關係?不過魅殺的頭腦本來就不能以正常人來推測,我並不吃驚於魅殺的驚人之語。而夜釋天一心只用在我的身上,對魅殺不正常的語言,完全不在意。

「少爺是男的,為什麼還要跟他交配?」魅殺語氣平穩,十足的好奇。

我有點抓狂,「魅殺,這種行為叫做歡愛,交配這個詞,不要再說出來了。而且,這種事,跟我是男是女有關嗎?」

「那他是男的?」

「絕對是。」夜釋天如果不是男人,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男人了。

「交配不是為了生小孩嗎?男人跟男人,也可以生小孩?」魅殺非常「天真」的疑惑道。

「床上交歡不一定是生小孩,感情……」

我突然有些不知該怎麼說,如果跟魅殺解釋解釋說是因為愛情才會做這種事,也就是說我承認了對夜釋天的感情。讓我直接承認的話,我突然有點不甘心的感覺。為什麼會不甘心,我自己其實也有點不太明白。

夜釋天容不得我猶豫,直接把我摟在懷裡,滿是獨佔味的說道:「這種行為,是為自己專屬之人身上打上印記。夜釋天撫摸著我的脖口,我臉不由越來越紅,脖口上的吻紅,一定青得發紫,夜釋天根本就不懂得」克制「這兩個字的含義。

魅殺的眼睛移向我,似乎想聽我的解釋。魅殺對夜釋天的防備之心很重,正如夜釋天對魅殺也有很大的防備之心。但共通的是,這兩個人都非常信任我,比較聽我的話,如果是正常的時候,這兩個性格恫然不同的兩個人,是絕對不會站在一起的。現在因為我的存在,他們兩個人共處一室。

夜釋天狠狠勒住我的腰,我不知道他這是太緊張還是怎麼了?但明顯的,夜釋天的呼吸變了,我的回答,夜釋天非常在意。

罷了,剋星,這就是剋星。我既然跟夜釋天再次牽扯在一起,真想要跟他撇清關係,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想逃離夜釋天,給我一種絕對不可能的感覺。我認命的點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魅殺有沒有聽懂,但他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專屬嗎?」純潔的小朋友非常CJ的問道。

「大概吧,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那麼幸運,能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是啊,在這個世上,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的找到自己心愛的人相過一輩子。甚至有的人,一生都不可能遇到一個心意相通的人。比起那些人來,我應該算是幸運的吧。最起碼,我比上輩子幸運,上輩子,我從來沒有嘗試過。雖然有過痛苦,但更多的是甜蜜的回憶。那些沒有嘗試過愛情的人,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悲哀。

我相信,這個世上,我不會再遇上一個像喜歡夜釋天那樣的人了。也許我不該一意孤行,我可以慢慢從頭考慮一下,再給夜釋天一個小小的機會。至於最後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在看看我跟夜釋天的相處。只是嘗試的話,師父應該不會說什麼的吧。

當然,我絕對不能便宜了夜釋天。就算心底想小小的給夜釋天一個機會,也絕不說出口。機會能不能把握,就看夜釋天自己了。如果夜釋天最後不能讓我改變心意,最多我就當自己多了一份回憶。




第二百一十三章 厚臉皮

自從讓對生活細節比較小白的魅殺進行了深一層的交流,歡愛與交配的差別之後,魅殺便帶著滿臉的疑惑,按他所言,是準備去見識實踐,要暫時離開一陣子。雖說是離開,但魅殺都會天天出現在我的面前。只不過,從以前的牛皮糖性的粘著我,變成了偶爾出現。魅殺的研究,致使了夜釋天越發的囂張。

自從那天清晨,我的一時想不開,助漲了夜釋天的囂張。一開始夜釋天的追求還非常含蓄,但自從我稍微退讓了幾步,夜釋天便得寸進尺了。甚至於對待那種事,夜釋天更是食不知味,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有種感覺,自己的求仙之路,漫漫無期。只要夜釋天活著,我無法狠心斬斷紅塵。

「月兒,你又發呆了。」

我赤襟著半身,坐在床上,腰上突然多出一雙強壯有力的臂膀,狠狠的把我摟住。原本就很酸痛的肩膀上,突然增加了一個重量,夜釋天的下巴,毫不客氣的枕在我的肩膀之上。嘴裡的熱氣,噴吐在我的耳垂上,嘴角勾起的邪笑,像是要誘惑人一般,笑得張揚而又充滿了自信。

多次的歡愛,讓我筋疲力盡,只能無力的依在夜釋天的懷裡。我甚至想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但我知道,如果我閉上了眼睛,等待我的,將會是另一場歡愛。我以為我很強大,但我的強大並不是用在這裡,我的體力也不容許我在這樣下去了。這簡直就是縱慾,是大罪,是色之大戒。

我推開夜釋天的臉,讓他離我遠一點。

「月兒,你越來越香了,真是讓我著迷。月兒,我無法再離開你了,現在的月兒。如此的迷人,我一分都捨不得離開月兒。誰讓月兒的裡面又緊又熱,只要一想起這種感覺,我就硬起來了。」

回應夜釋天的,是我的一記鐵拳。但很明顯。我大部分的體力都被消耗,根本像是給夜釋天撓癢癢,一點實效都沒有。反倒夜釋天輕而易舉地抓住我的手,眼底滿是讚美的看著,野性而又貪婪。

「月兒的皮膚也越來越細滑了,摸起來比珍品絲綢還要好上百倍。」

那是自然,修煉了微生給我的仙訣之後。我便有種脫胎換骨地感覺。以前便保養得很好,但現在卻更透著一股子仙氣。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外面天已經大亮,我不想大白天還要呆在床上。我甚至懷疑越子軒已經知道我跟夜釋天天天歡好的事,看我的眼神,都透著一股怪怪的感覺。我以為我不在乎,事實上我還是該死的在乎。「越子軒身邊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本著不問白不問地原則,我問夜釋天。

越子軒身邊那個叫千律的,明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雖然看起來沒有那些大家族的通病。但一個人無論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他身上的氣息。更重要的是,千律師的身上。開始聚集龍氣。一開始的時候,明明只有一點點。那時我並沒有多想,以為有一點皇室血脈的親戚。

在這個世上,有個討飯的身上冒著一點點龍氣,並不是什麼奇怪地事。只是一點點的話,並不代表著什麼。但隨著我與千律的漸漸相處,他身上地龍氣越聚越多,隱隱有化龍的意向。

這一點。說明了千律絕對不是普通人,更不可能只是跟皇室只有一點點牽扯關係。

「千律是火國太子,一個不想繼承皇位的無用之人罷了。空有一身才華,又有那麼好的條件,卻沒有相應的野心。」夜釋天露出諷刺的笑,「如果火國下一代的皇帝是這位,真是我水國大幸。」

居然是火國太子。一點都看不出來。從千律跟越子軒相處的情形看來。沒有一點霸氣。跟夜釋天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太遠。

「為什麼千律會跟在越子軒地身邊?」越子軒只是一個江湖人物。千律跟在越子軒身邊,不怪我不懷疑。

「火國皇子到一定年齡的時候,都會離開皇宮,出來歷煉。月兒是不是擔心了,你放心,任何呆在我們身邊的人,我都會不遺餘力的查清楚。在沒有強大的實力完全保護月兒之前,我會一直小心翼翼。為了月兒,我會保護你,永遠。」

像這種深情表白,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一開始不習慣,現在我已經習慣性挑撿自己想聽的部分。跟夜釋天在一起,永遠都別想挑對方的毛病,這個人地霸道,我已經不想再重複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夜釋天已經把身邊地人查清楚,這個人,可不是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境的人。

我扒開夜釋天地手,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撿被扔了滿地的衣服。這個禽獸,一旦發情,根本就沒有絲毫理智而言。每次夜釋天情動,翻雲覆雨之時,我的衣服都會被不人道的毀滅。這些天,光是衣服,就毀了十幾件了。就算是在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撿起我的外袍,看著被扯成兩半的袍子,我向夜釋天射去一道怨恨的光芒。

「月兒,我們可以再休息一會兒。反正我們只是在旅行,又何必這麼辛苦呢。」夜釋天懶懶的起身,一把把我摟住,右手向我股間探了探,調笑的說道:「而且,月兒,你這裡還沒有清理乾淨。留在身體裡的話,是不是又能孕育出一個屬於我們的寶貝。」

一想到屬於兩個人的寶寶孕育生下時,自己不在自己的寶貝月兒身邊,夜釋天就不由一陣懊惱。雖然不知道男人怎麼會有寶寶,但夜釋天還是抱著也許做著做著,又會再擁有屬於他們的寶寶了。

而我,一想起怎麼會有那個意外的孩子時,不由臉色一變。也許上天注定了,我跟夜釋天要牽扯不清,才會讓我擁有了屬於夜釋天的孩子。以防意外,我甚至親口問過微生。仙果的效果只有那段時間,時間過了,便不會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所以,夜釋天的期望,永遠是不可能實力的。

世上有句話說,人不能太過於鐵齒。命運這玩意,總是喜歡讓人大起大落,讓你精彩萬分才甘心。

面對夜釋天的期望,我直接冷吐了兩個字,「做夢。」

「月兒真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夜釋天絲毫沒有生氣,打橫把我抱起,「好吧,月兒,現在你需要一個好好的清醒。那玩意留在你的身體裡雖然不會生病,但終究對身體沒有好處,還是清洗乾淨。乖,不要嘟著一張嘴,一切交給我,月兒只需要享受就好了。」

我哪裡有嘟著嘴?我是翻白眼好不好。

夜釋天不顧我的反對,把我打橫把起來,連同我剛剛穿起來的裡衣,也一併脫掉。應夜釋天的要求,客棧裡的小二早就把這裡的浴桶換成了超大型的。別說是兩個人躺在裡面,就算是四五個,也絕對不是問題。

「你別進來,我自己清醒就可以了。」

見夜釋天把自己扒光,我立刻嚴肅的拒絕夜釋天義務幫忙。開玩笑,說得好聽叫做幫忙,說穿了,真讓夜釋天也一同進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從裡面出來。

一年之後的夜釋天,脾氣變得出奇的好,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但相對應的,夜釋天卻更加的霸道了,只要是他決定的事,總是以行動來證明他的決心。我的拒絕沒有讓夜釋天生氣,但夜釋天卻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決心。

夜釋天不顧我的反對,直接夾著股氣勢,高大的身軀直接跨進浴桶裡,恬不知恥的站直著身子,全身完全赤裸,展現出令人羨慕肌肉。

雖然早就不是第一次見到夜釋天全身赤裸的模樣,但我那時大多是意亂情迷,不像此時這麼清醒。看著平時在我逞兇的凶器那巨大的大傢伙,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大的傢伙,夜釋天真的是人類嗎?難道龍脈者都是上天的寵兒,連下面這東西都這麼大。話說我也是流著皇室血脈,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這麼大呢?

「只有這麼大的傢伙,才能滿足月兒那挑剔的小嘴。」

我臉一寒,直接一腳下去。這人實在是無恥到極致,這東西有什麼值得好炫耀的。夜釋天腳一滑,不知是不是他故意,夜釋天倒得方向,直接向我的方向撲倒過來。

一下子抱住我,夜釋天露出個得意的笑容,「看來月兒的小嘴還沒有被我餵飽,這倒是我的不是。」

不等我拒絕,夜釋天已經強吻下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公文

等我腰酸背痛的把衣服穿整齊好,送進房間裡的早點早就已經冷了,日上三竿。夜釋天這個混蛋,簡直就像是不知飽感的淫獸一般,一遍一遍的,壓根就不知道疲倦,體力似乎消耗不完,反而越做越有精神。那雙眼睛,沒有絲毫的疲倦,反而越來越有精神。

「月兒,等一下。」

正當我的體力被消耗乾淨,準備去外面吃點東西,夜釋天突然叫住我,半跪在我面前。夜釋天細細替我解開一下被我隨意紮好的腰帶。解開之後,又細心的替我紮好,最後才滿意的拍了拍整理的地方,最後才站了起來。

我愣愣的看著夜釋天,眼前的這位,不會是哪位易容大師假辦的嗎?真正的夜釋天,會注意到這種小事嗎?事實上,容不得我懷疑,眼前這位精神飽滿的,正是我忌憚的夜釋天。

「這樣就好了。」

餓壞了的我,不在多想夜釋天奇怪的舉動,就連夜釋天得寸進尺的摟著我的腰下樓,我也懶得糾正。夜釋天這個人的想法,不是我所能夠左右的。我就算想反抗,也無法反抗夜釋天的霸道。夜釋天如此囂張的性格,就算是在別人面前,也不掩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我也非同一般人,對夜釋天毫不掩飾的動作,我也不介意。

夜釋天囂張,而我的不在意,再加上我跟夜釋天長相不凡,客棧裡留宿的客人知道我們二人的關係。這個世上,雖然男風盛行,但畢竟也只是有錢人的一種風流行徑,上不得正道。每次我與夜釋天下樓用餐時,客棧裡鶯鶯燕燕,總有些女人不時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找些話題。亂攀關係。

火國的女人熱情如火,看中什麼人,雖然有些羞澀,卻不退縮,熱情奔放的上前,明裡暗裡地告別。當然,雖然我長得不錯,但畢竟偏纖細一點。長相挺拔魁梧的夜釋天,比我更勝歡迎。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火國的女人,似乎不懂得什麼叫做放棄。連帶著的,暫住的客棧裡,也生意興隆起來。

夜釋天吸引更多的女人,為什麼我吸引的卻是一些又老又醜的暴發戶老頭子。並不是沒有人來打過主意,無耐夜釋天氣場太強,實力高深莫測。再加上越子軒一行人看起來也不是吃素的,那些摸不清底的人。也不敢上前擾事。倒是那些女人,如狼似虎地上前攀談,套些交情,煩不勝煩。

本來心情就不爽,累得像條狗,餓得只剩半條命。與夜釋天一同下來,那滿屋的姻脂味,讓我不由的一陣反胃起來。這群打扮得如同花孔雀的一群女人,實在讓人不想再多看一眼。

夜釋天很明顯的感覺到我的怒火,勾著我的腰。夜釋天氣場全開,停都沒有停下步伐,直接離開客棧。

「火國這裡有許多不錯的小吃,月兒,我們趁這個機會。好好試試。」夜釋天興趣高昂,與我態度極為親密地走在街上。

「月兒真狠心,又想丟下我準備一個人偷偷溜出去嗎?」越子軒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

我歎氣,停下來,轉身,動作一氣呵成。如我所料一般,越子軒正一臉笑吟吟的離我身後十步遠,而他的身邊,還是那位火國的太子千律。餘光斜看了一眼千律有幾分小媳婦模樣的跟在越子軒身邊,這位還真是不像一位太子。從越子軒口中,二人也不過只是偶爾。相識還沒有超過三個月。

這兩個人的相遇應該是個意外。一場意外的英雄救「美」,千律就此糾纏在越子軒身邊。

「越神醫想怎麼樣都是你自己的事。釋天,我們走。」快點走,我快要餓死了,現在地我,大概能吞下一頭牛了。

沒有心情跟越子軒閒扯,就著夜釋天的身體,我把身體的重量壓在夜釋天的身上。夜釋天微微扯出一個淡不可見的笑容,摟著我地腰,轉身離開。其實,這便是等於變相的拒絕,越大神醫的臉皮,已經非常之厚,非常人所能及。越子軒毫不客氣地跟在我身後一步遠的地方,大概是看出我心情不爽,越子軒也只是默默的跟著,沒有再說什麼廢話。

在一家點心店裡享受完早點,呃,也可以算是午飯,手裡拿著一個大大的鳳梨。飽暖思淫慾,肚子填飽了,後面的感覺也好了,力氣也養上來了。含有大量水份的梨子,此時非常合我的胃口。我這會兒的心情,漸漸有些轉好。跟平時一樣,我在大街之上隨處亂逛,聽聽一些帝都的消息。

當然,這些百姓說得最多地,還是快要開始地烽火大會。

「咦?」在隨處亂逛之時,我無意中發現了朝延的公告。「這上面畫著地,便是火國的小公主嗎?長得確實不錯,可堪得上國色天香。」

我的稱讚,引起腰間毛手毛腳的手,微微收緊,餘光掃過去,夜釋天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不悅。雖然不悅,夜釋天也仔細的看起來。火國皇帝親發的命令,原來火國的小公主已到婚嫁之年,火國的先知者推算出,小公主的有緣者,將會在這次烽火大會上出現。

火國的烽火大會,舉行之處是一座高山峭壁的山頂之上。想要最接近的受得先知者的福澤,當然是越近,得到的福澤便越深厚。舉行的高山的山頂,高山陡壁,想要近距離得到福澤,必須要登上這陡峭的山壁。普通的人,是很難登上這陡壁的。再加上有傳聞,這山上,常年有大型動物隱敝在自己的地盤之上。

想要登上山,則需要一定的實力。而從公告上而言,只要靠近先知者大人前五之人,只要未曾有娶妻,身體健康的正常男子奪得前五名,便可納入小公主的未婚夫婿名額。

這個消息,如同震起一道驚雷。火國的皇帝對自己的這位公主一直就是寶貝有加,再加上此女也長得天姿國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難得的一名才女。更令人眼饞的,火國皇帝還放下了足夠的好處,給了足夠高的起點。只要對自己實力有信心,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似乎很不錯呢,我瞇起眼。只要能進前五,便能令人毫不懷疑的進入皇宮。一旦進了皇宮,就能與先知者近距離談話。到那時,有什麼話說起來也方便,絕不會引人懷疑。而且從看畫像上看,小公主長得不錯,去爭這夫婿的位置,倒也不會丟臉。

似乎知道我已經心動,我的腰間突然一緊,夜釋天的臉突然擴大在我的面前。因為我心底正有著不詭的打算,夜釋天突然冒出來的臉,讓我不由一陣心虛。幸而只是一瞬間,我很快挺起腰來。我心動又如何,雖然我答應給夜釋天一個機會,卻並不代表接受夜釋天。我承認對他心動,但心動並不代表在一起。

這麼一想,我又光棍起來。

夜釋天簡直如同妖魔一般,觀察力驚人的厲害。我只不過有一瞬間的心虛,居然被他捕抓到了。他毫不客氣的用力摟著我的腰,眼底含著危險的光芒,嘴角露出邪魅的淡笑,「看樣子,月兒似乎非常心動。沒關係,月兒做什麼我都支持。只不過,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能闖進月兒的這裡,同樣也絕不允許有人能佔月兒身邊的位置。有這樣的人,在這個世上,只可能是死人。」

夜釋天說著,還挑釁的向越子軒一記冷射。那暗含的意思,我不用猜想也明白是隱射的越子軒的意思。

夜釋天對越子軒有非常大的敵意,雖然夜釋天同樣不喜歡跟在我身邊的魅殺,但卻沒有太過於明顯的敵意。但對於越子軒,夜釋天就好像防狼一般的防著。就連露出來的殺意,也沒有絲毫虛假。夜釋天這是真的動了殺機,真的對越子軒非常不喜。

越子軒這人確實不怎麼樣,雖然有一副好皮相,但性子實在令人不敢恭為。但不得不承認,在皇宮的那段時間裡,如果沒有越子軒,我的日子恐怕會更加難過。越子軒那看似毫無意義的吵鬧,讓那時的我沒有太多無謂的想法。以那時的我,指不定會不會做出什麼錯事。說穿了,我欠越子軒的,而且欠得不止一星半點。

對越子軒,我更多的是愧疚。




第二百一十五章 魅殺受傷

因為對越子軒的愧疚之心,面對越子軒的糾纏,我無法像面對別人那樣如此冰冷的面對於他。雖然面對越子軒時不假辭色,但我卻無法真正的面對越子軒的眼睛。

世界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我欠了越子軒太多的人情,終其一生,也難以還清吧。心裡面,終究還是像擱著什麼似的,無法正視越子軒。大概是越子軒看出我心中所想,一直纏膩著,面對夜釋天的冰冷的死亡光線,擺明了無視。知道夜釋天的身份卻又絲毫不退怯,應該說越子軒的膽子大,還是他有所憑借。

無論是什麼,面對越子軒,我始終矮他一截。而夜釋天本人,如同我剋星的存在。魅殺的暫時離開,導致了這兩位的暗中鬥爭進不步激化。為免遭魚池,當兩個人出現爭議時,我一般都會採取無視。而每當這個時候,跟在越子軒身邊的那位火國太子,會露出對我露出嫉妒的眼神。

火國的這位太子,對我有敵意。自從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後,敵意一天比一天重。一開始我還以為我的身份被對方看穿,畢竟還算是相對的國家,再加上夜釋天倒行逆施,在五國中的名聲都不太好。身為水國皇子,尤其是夜釋天最寵的那個,我被人敵視,那也是情有可原。但漸漸的,我發現了一些疑慮。

雖然千律與越子軒一直以夥伴相稱,但每次千律對夜釋天時,情感的波動都不太正常。就算我對感情再怎麼白癡,也不會不明白千律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

千律喜歡越子軒,而越子軒顯然對千律只有朋友之誼。我不知越子軒是否知道千律的感情,但他從來沒有隱藏過對我的想法。原本屬於魅殺的位置,現在被越子軒佔領。

很痛苦,跟這三個人在一起的感覺非常不舒服。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冒險離開這裡。當然,這只是我想想罷了。我的理智告訴我。現在絕對不是離開的好時候。

本來以為事情已經夠糟了,我只需要等待幾天之後地烽火大會,擺脫這種境況。只需要忍忍就夠了。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我地預料之外。

當夜晚降臨,我筋疲力盡的窩在夜釋天的懷裡。白天與越子軒地戰鬥。直接導致了夜釋天晚上的「性」致高昂,直到到月到中天,半夜三更,夜釋天才在我強烈的要求下停下了。緊緊地與夜釋天貼在一起,枕在夜釋天的胸口。我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寂靜的夜晚。我能聽見夜釋天有力的心跳以及血液流動的聲音。

這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夜釋天心臟跳動地聲音,每一次渾然有力的心跳,都讓我有一種安全感。明明只是普通的心跳聲。夜釋天給我地感覺,卻與旁人永遠不同。

安全感嗎?只有那種對自己實力沒有信心的人,才會沒有安全感。我居然聽著心臟的跳動,感覺到那種可笑的安全感。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我想我一定是頭腦發昏了,居然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

正當我為自己這種莫名的情緒感覺暗自憤怒的時候,破窗而入的聲音讓我瞬間坐起來,警惕的看向闖入地黑影。我快,夜釋天比我更快。在我坐定之後。夜釋天已經勾住我地腰。手裡不知何時多出幾把飛刀。

我不悅的皺眉,什麼時候。我需要被夜釋天保護了。現在地夜釋天,以保護的姿勢擋在我的面前,就好像我是一個弱小的生物一般。按理來說,夜釋天這種行為,足夠引起我的反感。若是別人來做,恐怕我不會心生感激,反而還會有所反感。但夜釋天做起來,我雖然有些不悅,心裡卻莫名的暖暖的。

時間容不得我太多的思考,滿屋的血腥味讓我大皺眉頭。

「誰?」夜釋天的聲音防備而充滿了戒備。

滾進來的黑影沒有說話,只是縮在地上,不言一發。我推開擋在我面前的夜釋天,試探的問道:「魅殺,是你嗎?」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模樣,但來人的氣息,側面的說明了他的身份,正是最近早出晚歸的魅殺。我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回答,我並沒有不悅,反而擔心的皺眉。幾天的相處,讓我已經非常瞭解魅殺的小白程度以及他對我的忠誠,固執到何種地步。如果是我的問話,魅殺一定會回答,前提是,他必須是清醒的時候。

我向魅殺走過去,越是走近,越是能聞到那濃厚的血腥味。房裡的燈很快被點起來,夜釋天的動作很快,在我靠近的時候,已經看清了闖進來的,正是魅殺。癱在地上的魅殺,已經完全昏迷,一身黑衣,渾身帶血,呼吸若有若無,可以得知他的生命此時有多麼脆弱。

我扶起魅殺,看向夜釋天。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夜釋天便挑出一個瓷瓶,「內服一粒,可以暫時穩住傷勢。」

我現在也來不及疑問夜釋天為什麼會知道我想問什麼,我連忙倒出一粒給魅殺服下。正在此時,下面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我眼一瞇,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從裡面挑出粉末,直接倒在流在地上的血上。

抱起魅殺,我對站在一邊絲毫沒有準備來幫忙的夜釋天問道:「別裝傻,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找到一個適合的地方藏一個受傷嚴重的殺手,對不對?」

在我心目中,夜釋天一向神通廣大,任何事從來沒有難倒他過。在面對這種情況時,我不由把希望放在夜釋天身上。從窗戶的細縫往下看,一隊隊官兵正在四處巡邏著。不用猜也可以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是我手中的魅殺。魅殺到底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居然惹到了官兵。如果讓那些官兵在這裡查到了魅殺,將會給我引來無盡的麻煩。所以,魅殺絕對不能被發現。

烽火大會將至,現在的人流量最大,只要撐到天明,官兵懷疑的可能性將會無限降低。魅殺是一個排名第一的頂尖殺手,做事絕對不會留下尾巴,否則也不會放心的倒在我的房間裡。魅殺信任我的同時,也說明了他把可能留下的線索都抹殺乾淨了。只要小心等到天明,危險便會遠離。

地上的血液發出「哧哧」的響聲,很快化作一灘黃水,連帶的屋子裡的血腥味也跟著淡化不少。殘留的血腥味,也是從魅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月兒,這算是求我嗎?」

我狠狠的瞪著夜釋天,這傢伙果然不是肯吃虧的主兒。也是呢,我跟他又不是什麼特別關係,親兄弟都明算帳,更何況我跟夜釋天不應該扯上什麼大的關係。

我張口正準備說什麼,夜釋天卻道:「如果月兒願意把你的懷抱空下來,讓我來替你抱住受傷的人,並且解決他的藏身之處。」

此時的夜釋天,表面上是一臉平靜,但心裡卻是怒火濤天。月兒只能自己才能靠近,那個越子軒不行,眼前這位昏迷的殺手更不行。就算只是貼身接近,也絕對不允許。月兒只能是屬於自己的,別人不可染指,就算是碰觸,夜釋天也難以接受。

但夜釋天比誰都知道,現在的他不可以做得太過於過份。雖然他很想把月兒懷裡的人給一把扯下來,把月兒身上沾染的非月兒的氣息全給抹乾淨,但夜釋天知道自己不能,最起碼現在的他還沒有擁有這種資格。

夜釋天臉上雖然是帶著笑容,但內心卻有一頭黑暗所化的野獸在嘶吼著,嘶吼著讓他上前去扯開不相關的人。眼前的人是他的所有物,是他的,是他夜釋天的。

我自然不明白夜釋天心裡在想些什麼,夜釋天如果想殺魅殺,完全不需要現在動手。雖然不明白夜釋天為什麼會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但我還是把魅殺交給了夜釋天。

夜釋天的動作很快,明明是他要求親自抱夜釋天的,但他卻很快的把手中的人交給突然出現的黑影,黑影抱著魅殺,拿著我跟夜釋天被沾血的衣物,轉身離開。

「剛剛那個人,好像是這家客棧的小二?」我疑惑的淡問道。

「這裡是我安排在火國的暗插之一,專用來收集情報。這裡有暗道,藏個人完全沒有問題,月兒可以放心。」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跟夜釋天有關的事,我不想瞭解太多。只要知道能把人藏出,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便可以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致命的獨佔欲

街道上,站滿了官兵,為首的軍官在街道邊上一家一家的排行。這種肆無忌憚的行為,使得黑夜之中亮起了燈光,這麼一來,我房間所亮起的燈光,倒不顯得突兀了。

很快的,樓下傳來「砰砰」的劇烈敲門聲,緊接著,便是大門打開的聲音。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以及帶著呵斥的聲音和怒罵聲。甚至還能聽到鞭子的抽動聲,官兵們極速的行動,顯然魅殺這次惹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當我跟夜釋天整理完一些收尾工作,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房門便被野蠻的撞開。

先是幾個手持亮閃閃斬刀的官兵闖進來,隨後一個軍官模樣的男人,在官兵的保護下,也跟著踏進房中。在掃視了一遍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為首的軍官才趾高氣揚的上前一步,用一種毫不客氣的眼神打量著我及夜釋天。

我垂頭,拉緊了自己的衣襟,避開對方看向我露出時的色慾眼神。沒想到我易容成如此普通的模樣,只不過衣襟稍微敞開,稍微露出胸前的肌膚,便被人惦記上了。我不由露出厭惡的眼神,反正是垂頭,對方也看不見我眼裡流露出的情緒。

倒是夜釋天此時的氣場,讓我心中不安。表面上一臉淡漠,看似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夜釋天,流露出了非常不悅的氣息。這個不輕易動怒地男人。究意又有誰惹了他了。

官兵們也不解釋什麼,極為粗魯的開始在房子的四周掃蕩著。而那位為首的軍官卻用那淫穢的眼神打量著我,恨不得我拉好的衣襟重新拉開來。那眼神,恨不得撥光我的衣服一般,令人生厭地很。夜釋天從哪裡拿的毯子,披在我身上,替我裹得緊緊的。不得不承認。夜釋天這時的氣息,陰沉的可怕。

我暗暗嚥了嚥口水,夜釋天的氣息陰沉不定,心情越發的不可捉摸。現在的夜釋天,越來越喜怒無常。就連我,面對這樣地夜釋天,也不由膽怯幾分。偷偷的挪了挪腳步,遠離夜釋天以及眼前這位不長眼的軍官。我不希望惹到心情似乎突然很不爽地夜釋天。最聰明的辦法不是硬碰硬,而是離夜釋天遠一點,以免遭到魚池之災。

現實非常無情。夜釋天似乎纏上我了,見我微微移步,夜釋天也跟上,甚至他的眼睛也是直盯著我,突然闖進來的軍官,雖然有敵意,夜釋天卻連看也沒有看對方一眼,顯示出他對那個人的輕視。

「你們。叫什麼名字?哪國人?到火國帝都有何事?」

「在下白憐月,水國的一名遊客。這位是在下的父親。咳咳,因為我父親身上有些關於那方面的隱疾。聽說火國地烽火大會,布恩施福,能治百病,便想到這火國來試試。咳,大人您也知道,這是隱私,實在難以說出口。請大人您見諒,這是一點小意思。算是給大人您的辛苦費。這深更半夜地。辛苦了辛苦了。」

我從懷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袋碎銀子,趁著那些官兵不注意時。我把小袋子塞到對方的懷裡。高大的軍官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動作極為熟捻的摸了摸自己懷裡的袋子,裡面的份量讓他十分滿意。趁著我手離開的時候,眼裡有淫意地軍官再我手上摸了一把,一臉意由未盡地模樣。

萬幸我現在長得不怎麼樣,眼前這位明顯色膽包天的軍官對我沒有多大地興趣,也只不過是占佔小便宜罷了。只是摸一下手,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種類似於肢體般的接觸,相當的頻繁。一個人一天裡,不論是有意無意,這種肢體內的接觸,非常的普通,普通到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就當是被一個臭蟲碰了,我甚至決定忘了剛剛一瞬間的接觸,回頭要好好清醒一番。

這原本是小事,但當夜釋天擋在我的面前,冷著臉抓著軍官剛剛碰到我的手,渾身充滿了殺氣。「等一下,不……。」

「喀嚓。」還沒等我說完,清脆的骨折斷裂聲讓我嚥下了下面的話。我傻傻愣愣的看著夜釋天,眼前的這位真的是夜釋天。為了這種小事,而衝動的上前,一下子折斷了對方的手骨,把一件小事,演化成一個大麻煩。

我眼睜睜的看著軍官臉色大變,慘叫的聲音令四周散開的官兵如臨大敵的聚過來。

「把他們抓起來,統統抓起來,啊----。」軍官夾雜著痛苦的怒吼道。

「?蛋夜釋天,你這個瘋子,專門給我惹麻煩。」

我恨恨的怒罵,手一揚,圍過來的官兵一下子倒在了血泊當中。這些只是些小雜碎,只一招之間,便讓幾個人倒在地上,毫無聲息。

「兩位英雄,求求你們,就把小的當個屁放了吧。我保證。」

軍官用急促的語氣,表述著自己的忠心。可惜夜釋天不是個願意聽別人廢話的人。只見夜釋天手下也沒有什麼動作,只聽到脖子「喀嚓」扭斷的聲音。當夜釋天一鬆手後,原本還露出淫笑的男人,睜著大大的眼睛,轟然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要動手?」我怒視著夜釋天,因為他的一時衝動,我必須要夾著尾巴做人,最起碼不能舒服的四處逛街,「只需要再忍耐一下下,便可以把這些混蛋送走。我剛剛的忍耐,完全成了白費。我相信,你一定能給我一個理由。」

「不需要什麼理由。」夜釋天搖搖頭,伸手把我扯進他的懷裡,用毯子把我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只不過被一個人「不小心」碰到,夜釋天便如同我的手碰到了什麼傳染源一般,甚至把我的手都擦紅了,「用那種眼神看著月兒的人,從來都不可能活在世上。本還想讓他多活兩日,他居然以那種污垢的心,碰月兒寶貴的手,絕對不能原諒。月兒是屬於我的,絕不能允許別人染指,絕對不允許。」

我不由的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剛剛夜釋天的眼裡,好像閃過了一抹紅光?一個人的眼裡怎麼會產生紅光?是因為滿室的鮮血,讓我產生了錯覺吧。

「只不過摸了一下。」我不悅的皺眉,只不過是肢體上過於親蜜的接觸罷了,只是為了這麼簡單的原因?「如果你真的是因為這種簡單的原因就折了對方的手,而忘記控制你的理智,忘了什麼時候該忍,忘記了何時懂得取捨,那我一定會非常失望的。」

「我說過,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事任何東西比月兒重要。」夜釋天細心的撫著掌心中白嫩修長的手指,低頭舔了舔剛剛被碰撞到的地方,這是最好的消毒方法,他的眼中,連他自己都不自覺的閃過一抹陰冷的紅芒,冰冷而嗜殺,「月兒放心,絕對不會讓月兒感覺到任何麻煩。這裡是我的地盤,雖然不能掩飾蹤跡,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們的底細。只需要重新易容化妝就行了。」

「你……。」

聽到夜釋天給我的答案,我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應該說,是混雜了這兩種矛盾的情緒,我看向夜釋天,夜釋天直視著我,一點沒有迴避我的視線。我唉氣,完全被夜釋天亮晶晶的眼神打敗了。

夜釋天一下子感覺到我的退讓,滿意的笑了起來,鬆開我的手,捧起我的臉,一臉的深情向我看來,並狠狠的吻過去。而房間裡點綴的,是流了一地的鮮血,以及倒在地上的幾個死去的屍體。

雖然這裡是夜釋天的地方,但事實上,官兵來這裡搜索並不是秘密。就算是用化屍水,把這幾個人的屍體化掉,也不能解決問題。這裡不是水國,無法囂張的殺人滅口之類的。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便失去了我所需要的睡眠時間。

夜釋天很快找到了藏於客棧裡的人,借助客棧下面的密室。

我掃著黑暗的四周,窄窄小小,大概沒有長期居住,多了幾分清冷。因為條件的限制,這裡實在不怎麼樣。沒有柔軟的床,空氣渾濁而濕潤,實在不是一個休息放鬆的好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我最起碼需要在這裡住五六天,在這種地方?」我冷笑的看著夜釋天,毫不客氣的指著這個狹小的地方。而且這裡還加上一個魅殺,根本就無法安心的休息,「我不喜歡這個地方,原本我應該舒服的睡在柔軟的床上,自由自在,隨意走到哪裡?」

我毫不客氣的指責夜釋天,夜釋天卻沒有任何惱怒,反而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追捕刺殺者

我並沒有看到夜釋天嘴角露出來的古怪笑意,也許,就算我看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吧。

「總之,我現在面對這麼倒霉的狀況,全部都是你害的。」我給目前的狀況下了最終的結論,毫不客氣的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夜釋天的身上,「所以,你必須要負責任,必須。」

我想夜釋天一定是瘋了,面對我的指責,反而露出了平時不會露出來的開心笑容,受虐狂,被罵了居然還笑得出來,我直接白了夜釋天一眼,夜釋天卻緊緊抱住我,狠狠的吻了我一口,揚聲道:「月兒,你真是太可愛了。」

夜釋天溫暖的氣息溫暖著我,我不由一僵,還是不太習慣對方的摟摟抱抱。偷偷掃了躺在石床上昏迷中的魅殺,我推開夜釋天的懷抱,「做什麼,魅殺隨時會醒,別隨便動手動腳的。」

在公眾場合,夜釋天一直都尊重我的要求,不會對我對手對腳,最多只是貼身守在我的身邊,順便練練以眼殺人。正因為夜釋天識趣,對於夜釋天的摟摟抱抱,我也咬牙當做意外性的肢體性接觸,轉眼便忘了。

「月兒放心,這小子受傷挺嚴重的,一時半會不會醒的。」夜釋天上前一步,重新抱住我,腦袋埋在我的胸前,低沉的說道:「誰讓月兒太可愛了,可愛的讓我忍不住想要抱著月兒,想要溶到骨子裡一般。」

「神經病,我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麼。」

貌似我只是單純的指責了對方幾句,夜釋天到底是從哪裡冒出「可愛」這個結論的。

因為月兒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任性了啊,所以就算是指責,也覺得非常可愛。(就這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喜歡的人做什麼都是好的,討厭的人無論做什麼都覺得另有目的)當然,這些話夜釋天是絕對不會直接說出來的。他可是比誰都清楚,懷裡地小寶貝臉皮是多麼的薄。如果說出來。不知道他會不會為此惱羞成怒,弄巧成拙。

很久了,對著自己撒嬌任性的月兒,才是他的寶貝的真性情。正因為如此,夜釋天原本因為越子軒跟魅殺這兩個人而累積起來的不悅,瞬間消散無蹤。月兒是屬於他自己的,誰也不能搶走,任何人搶不走。

夜釋天掃了眼雙方手腕上的紅線,嘴角再次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而背對著夜釋天地我。並沒有發現夜釋天眼底突然一閃而過的紅色利芒。

「月兒只需要知道你很可愛就行了。」

可愛?我貌似跟可愛這兩個字扯不上任何關係吧?

我張口剛準備回話,突然對上了一雙暗黑中亮閃的眼睛。我動作僵破,看著躺在石床上地魅殺。而躺在石床之上。赤裸著上半身被包紮得密不透風的魅殺,也直愣愣的看著我。

我現在,被夜釋天抱在懷裡?並且被魅殺光明正大的看在眼裡。臉上突然一熱,我一下子推開夜釋天,吱吱唔唔。魅殺目光無比坦然,讓我恨不得此時地上有個洞,讓我鑽進去。

魅殺醒了?從昏迷還不到一個時辰便醒了?夜釋天不是說不會這麼早清醒過來的嗎?我很快恢復鎮定。表面上若無其事的從夜釋天的懷裡掙脫出來,順腳狠狠地腳在夜釋天的腳上,並且毫不客氣的用上了三分力,用力捻了捻,聽到夜釋天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才放鬆腳下的力度,暫時放過夜釋天。

居然害我出醜。只是捻了兩下,算是便宜他了。如若是旁人,我絕對不會輕鬆的放過。

「魅殺醒來。看在你給我惹來了天大的麻煩,也許你該把自己惹了什麼麻煩的經過,仔仔細細地講述一遍。」

魅殺亮晶晶的眼睛打量著我,黑亮黑亮的。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話,卻只「?」了一聲,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關心地坐到石床邊,魅殺的脖子上也受了傷,雖然不致命。但似乎傷到了氣管。不能清楚的說話。如果實在不能說話的吧,暫時還是休養吧。這裡很安全。別說話。」

魅殺點了點頭,氣息很平穩,沒有絲毫的焦慮。因為受傷很嚴重,魅殺的一時清醒也不過是因為本能擔心有沒有脫離危險,而強迫自己醒過來。我短短的幾句話,讓魅殺確定了自己的安全的。一旦放鬆下來,緊繃地精神終於放鬆,魅殺一下子陷入了再度昏迷狀態。不同地是,魅殺完全的放鬆下來。

「月兒放心,這裡有最好地藥,魅殺雖然傷得很重,但並不是致命傷。」

夜釋天說著,也順勢坐在石床之上,再度伸出了他的狼爪。不詭之心,昭然若揭。我狠狠剜了夜釋天一眼,這個人越來越不要臉了,隨時隨地都喜歡沾人便宜,真不是一個好習慣。

楚笑天的臉色非常難看,身為堂堂宰相之子,從小就身在富貴家族的他,享受了別人從沒有的無上寵溺。在這皇城裡,如果說起他楚笑天,絕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是那些朝上那些官階不低的官員,也不敢對他楚笑天有絲毫的不敬。在這火國,他楚笑天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有個宰相的老爹,那絕對是橫著走也沒有敢管的主兒。

一直順風順水的楚笑天,可是很少有什麼煩心事,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

他楚笑天走在街道之上,看中什麼東西,別人還不都是乖乖的獻上來,從來都不需要他開口。看中了什麼女人,只要他流露出意思,別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直接獻上來,絕不敢有二話。

本想憑實力抱得美人歸,沒想到居然有不長眼的東西,敢掃他楚笑天的面子。想他楚笑天是什麼人,從來沒有人能得罪得了他而不付出代價的。本來楚笑天是準備抓住那個小美人,好好的玩弄兩天,最後如同丟棄破爛一般拋掉那個有眼無珠的女人。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動作挺快的,等時間一扯下來,那一對父女已經退了房,離開了皇城。

哼,如果不是因為烽火大會,府裡的人都忙於這次的節日,自己早就抽出人手,去追捕那對不識相的父女。他楚笑天看中的人,從來沒有逃出他的手掌心的。只是時間太巧了,他楚笑天也只好暫時放過那對好運的父女。既然不能找那對父女的麻煩,楚笑天一下子想到那天還有另一幫人讓自己出了那麼大的丑。

一想到當日的情景,楚笑天的的眼底就冒出熊熊怒火。比起那對父女,楚笑天更想把那天那幾個男人給撕的粉碎。

本來打聽到對方的情況,摸到了對方的底細,查清了對方不過是個小角色,楚笑天甚至都摩拳擦掌得準備好了罪名,準備逮捕那幾個不開眼的傢伙。他要讓那些不長眼的奴才知道,得罪了他楚少爺,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是的,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當然,這只是一開始。楚笑天一切都準備的順順當當的,可沒想到,一想到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楚笑天一下子把茶杯狠狠的砸向地上,眼底冒出滔天怒火。

在楚笑天的面前,跪著一地的奴才侍女,抖抖索索,頭緊緊的貼在地上,不敢說一句話,甚至連頭也不敢抬一下,深怕惹惱了這位正滿身怒火的楚家大少。在地上,已經摔了四個上好的杯子了,楚笑天連平時所裝出來的風度也無法保持,可見他是有多麼的生氣,怒火的散發,絕無虛假。

「到底怎麼樣了?人還沒有抓到嗎?」楚笑天不耐煩的開口問道。

「請少爺放心,已經通知手下的官兵,全力追捕刺客。」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人小心開口說道。

「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居然還沒有找到人影,你們是吃乾飯的嗎?」楚笑天上上前一步,像是找到了發洩的地方,一腳向發話那人踢過去。楚笑天雖然是惡少,但最少還練過武功。這含有內力的一踢,把那個踢飛了三五米。

「烽火大會將至,皇城的警戒正處於嚴密當中,屬下已經把畫像派出到各個城門口,絕不會讓刺客逃跑。但因為皇流人流較多,盤查起來比較麻煩。但請少爺放心,絕對會找到刺殺者。」被踢飛的人顧不得胸口的隱隱犯痛,立馬重新跪下來保證道。

眼前這位少爺看起來年少,但去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在這暴怒的狀態,如果稍微有所差池,他就不會只是被踢的胸口痛。只怕一句話下來,他的小命便要交代下來,容不得他不怕,容不得他有所遲疑。



第二百一十八章 楚老夫人

楚笑天是個惡少,楚笑天是個淫棍,楚笑天絕對不是好人。

在這皇城的百姓心裡面,楚笑天三個字就是「壞蛋」的絕佳代名詞。在人們的心目中,這位惡少只不過是出身好一點,沾了他祖上的光,才能得此殊榮,在皇城裡欺男霸女,做盡壞事。就算是宰相府裡的侍們奴才們,對這位惡少也絕對厭惡對於尊重。楚笑天雖然是少爺,但他不僅惡名遠播,還特別喜歡對府裡的少年少女出手。孰話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這位少爺出手絕不手軟。對那些幹事不利索的手下,楚笑天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整體上來說,楚笑天這位還不足二十歲的少年,離天怒人怨只差幾步之遙。甚至有很多人惡意的猜想,等這位楚惡少有了官位在身,那這惡少便會更加的肆無忌憚,變本加厲了。

但令別人吃驚卻不得不承認的是,無論這位惡少怎麼壞,卻是一個大大的孝子。宰相府的老祖母,有著一品誥命夫人以及若干尊貴身份的楚家最老的女人,連當今皇上都要稱呼一聲老姐姐老佛爺似的人物,有一個兒子為宰相的精明女人,從小就寵溺著自己的孫子。也可以說,楚惡少之名,至少有一半的因由是這位楚家老祖母寵溺的結果。

世人皆知,楚惡少對這位老祖母極為孝順。應該說,楚家子孫,對這位老祖母都極為孝順及尊重,只不過,其中以楚惡少最為典型。而這位楚惡少,也是最得老祖母的歡心。可以說,幼年時的楚惡少,就是被這個老祖宗級的女人給養大的。

而今,楚家這位最尊貴的女人。今天晚上居然被刺殺了。而宰相府的侍衛,在老祖宗被刺殺了,發出慘叫聲之後,才知道有人潛進了宰相府。什麼實力不低於皇宮裡地虎衛,統統都是一群飯桶。

幸好老祖宗福大命大,雖然被刺殺了,但經過太醫的整治,老祖宗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小傷。只是以老人家的高壽,碰上了這種刺殺。難免會受到驚嚇。這一驚,倒把本來身體健郎的老太太給嚇病了,需慎用藥,好好滋補。

雖然沒有生命之憂,但老太太遭到刺殺是事實。堂堂宰相府,居然讓一個刺殺刺殺楚家至尊的老太太,一向孝順的楚惡少,眼底凶光必露,在得到他家老爺子的准許下,楚惡少這些天裡,就差把皇城給翻了個底朝天。

但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卻連對方的影子也沒有抓到。倒是皇城裡最近多了些不長眼的愚民,居然敢對官兵動手,弄了不少地麻煩。如果不是因為烽火大會將至,絕見不見血腥,楚惡少早就親自動手,把那些人統統抓進牢房裡了。

時間越拖越久,楚笑天也知道再拖下去。時間越久,對方藏的越深,甚至有可能已經混出了城。楚笑天比誰都想要抓到那名刺客。但那刺客卻比狐狸還狡猾,痕跡被抹得乾乾淨淨。做為唯一一個跟刺客照面的人,楚笑天永遠都忘不了刺客的那雙眼睛。黑亮而深遂,每次一想到那雙眼睛,楚笑天就忍不住握拳。

總有一天,會抓到那個刺客。為了防止還會發生意料。被外調的高手漸漸都撤回來,楚笑天也接受了暫時無法抓到那個刺客地事實。但是,楚笑天年輕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絕對要抓住那雙眼睛的主人。膽敢觸犯宰相府的逆鱗者。絕不會有好下場。

在宰相府的最深處,一處庭院比別處人來人往的宰相大宅顯得安靜多了。但如果注意看地話。絕對能發現進出這裡的奴婢們,動作都越加的小心翼翼,臉上也越發的恭謹與小心。這裡雖然比不上別處熱鬧,但從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瓦一磚,都可以看出這裡的不凡。

這裡便是宰相府最神秘,也是最尊貴之人所居住的地方。這裡便是宰相府地老太太所居之地,自從老太太被刺殺之後,這裡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平靜,但暗地裡卻不知隱藏了多少的高手,把這裡保護得如同鐵桶一般。

夜深人靜了,老太太在奴婢的侍候下,躺在床上,安靜地休息。做最後清理工作的奴婢們,端著盆子,悄無聲息的倒退出去,並輕聲的關好了門出去。

楚家老太太有很多稱呼,有老祖宗,老太太,楚老夫人等等之類。但這個世上,甚少有人知道這位楚老夫人的真名實姓。楚老夫人的身份是一個謎,世人只知道楚老夫人的是楚家的老祖宗,其他的,便很難知道什麼。

楚老夫人真名叫梅如紅,知道楚老夫人真名地確實有幾個人,但知道楚老夫人曾是那惡名昭張地魔教的護法身份地,除了楚老夫人的秘密心腹的,知道楚老夫人秘密的只有死人了。

楚老夫人的房間裡,出現了一個黑影,楚老夫人仍然安靜的躺著,但黑暗之中,那雙原本應屬老人的渾濁雙眼,此時卻閃著詭異的亮光。

「如何?」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尖銳,楚老夫人原本慢吞吞中帶著溫和的聲音,此時卻陰冷的讓人打寒顫。

「稟梅大人,已經查清,當晚潛進府中的,正是殺手樓的第一殺的魅殺。」

「確定?」

「已經查清接下梅大人您任務的,正是第一殺手樓的魅殺。那天晚上潛進來的人身手非常詭異,不像是江湖中或是官府中人,無論是做事手法及收尾工作,都偏向於殺手,有八成的可能性是魅殺。」

「也就是還不確定?」楚老夫人的聲音裡,充滿了十分的不悅。「零,我對你的辦事能力非常不滿。這麼長時間,居然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

房間中的黑影,立刻跑在地上,請罪道:「零辦事不利,請梅大人處罰。」

「哼,你先起來吧。現在正處於用人之際,領罰暫且等到事情穩定下來,記得領罰吧。哼,看那人的身手,風格確實比較像是第一殺手樓的魅殺。刺剎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是誰發佈的任務。真正的敵人,並不是那些只知道拿錢殺人的殺手,哼,你辦事的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查清到底是誰發佈的任務嗎?」

跪下的影子沉黑不語,顯然默認了自己的辦事不利。

楚老夫人從床上坐起來,不太顯老反而還有幾分風韻萬存的臉,此時因為過於氣憤,而顯得多了幾分扭曲。不知何時,楚老夫人的手裡多了一根長鞭,直直的朝黑景的正面甩過去。面對突如其來的鞭子,黑影直直的跪在那裡,不躲不閃,硬生生的直接著楚老夫人怒火的發洩可信任的人,便真拿你沒辦法了嗎?」狠狠的罵了幾聲,楚老夫人收回了帶血的長鞭,似說又似自語道:「哼,無論查不查,到殺手樓買兇的人,說來說去,也不過是教中那些小崽子。年輕人胡鬧,不把長輩的忠言放在耳裡,果然成不得大器。你說呢,零。」

「是,梅大人。」

「那你還傻愣愣的幹什麼,還不快從那幾個魔崽子身上好好查一查。終究到底,就是那幾個壞水出的狠毒招術。說不定,還是我們魔教中那位新上任的教中呢。」楚老夫人冷笑道。

跪在黑暗中的身影聽到楚老夫人的冷笑,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世人知道楚老夫人名諱的很少,知曉楚老夫人年輕時的身份時,更是少之又少。楚老夫人在還未嫁入楚家時,便已經是魔教的弟子,深受魔教教主的寵愛。嫁入楚家之後,在魔教中的身份水漲船高,成為了魔教的護法之一。這麼多年來,楚老夫人在魔教中的地位越來越高,隱隱要坐上下任四大之一的長老之位。

哪曾料到,魔教的老教主突然退位,繼位的,居然不是教裡的任何人,而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一想到這裡,楚老夫人就恨得直捏拳頭。最可疑的,絕對是那幾個新進教中的魔崽子,一定是的。

困為極度的仇恨,楚老夫人的臉一陣陣的扭曲。原本偽裝的慈眉善目,在那一瞬間,如同地獄的惡魔一般,沾不上一絲善良。

「哼,給我去查,去仔仔細細的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

楚老夫人摸著自己的腰,表面上她的傷並不重,其實若不是她有教中的寶物護身,才勉強保住一命。表面上看不出來,其實她自己清楚,這一傷,沒有一兩年,是不可能治好。這次來撿回一條命,運氣的成份較多,如果不是她那乖孫意外出現……

哼,該出不愧為第一殺手魅殺嗎?



第二百一十九章 烽火大會,開始了

魅殺此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危險的老狐狸給盯上了。在受傷期間,魅殺享受到了至高無上的服務。

真是變態的恢復力,我拆開魅殺的繃帶,看到的是魅殺已經癒合了大半的傷口。服了藥之後的魅殺,傷勢已經完全穩定下來。雖然還不能恢復以前的十成狀態,但已經能自然的行走,如同正常人一般。但魅殺很不高興,他寧願自己的傷並沒有好。但事實上,他並不高興自己已經痊癒了。

魅殺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逃回客棧的,只是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抹掉所有的痕跡之後,神志便開始模糊起來。情報出錯,目標的身手比想像中厲害,再加上個人的運氣問題,魅殺這一次的刺殺失敗。萬幸的是,這次的任務並沒有時間限制,還可以發起第二次的刺殺。

被目標所傷之後,魅殺只記得自己想逃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在昏過去之前,魅殺記得自己最後看到的,是自己的新任主人。在見到主子之後,魅殺很快昏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魅殺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暗的密室裡。而醒過來的時候,他果然呆在最安全的地方。雖然身受重傷,但卻一進被服侍著。

服侍魅殺的,自然是最倒霉的我。魅殺的警覺心非常高,一旦有陌生的氣息過於靠近他,就會把靠過來的人一掌拍死。萬幸夜釋天身邊地人都不是什麼軟腳色。雖然被昏迷時的魅殺弄了個措手不及,但都勉強逃得了生路。除了我之外。魅殺容不得任何人靠近。只要有人靠近,他便會本能地緊繃起身子。但我接近了,魅殺的本能一開始抗拒著我,但不知為何,卻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動手。

面對這樣的特殊情況,我只能勉強侍候起受傷的魅殺。無論如何,現在的魅殺。都在我拉入的名單裡,暫時屬於保護的人吧。不能救也就算了,能救地話,自然要出一點力。替魅殺包紮殺口,喂魅殺服藥,明明只是很單純的事,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夜釋天。卻吃醋了。夜釋天口頭上並沒有承認,但在密室的無聊日子裡,夜釋天做得比任何時候都激烈,我甚至懷疑他是想搾乾我的每一分精力。

如果不是我隨時看著,我甚至都懷疑夜釋天會殺了魅殺。夜釋天偶爾冒出來的殘暴氣息,讓我都不得不打冷顫。等我想看清的時候,夜釋天又厚著臉皮抱著我地臉。啃了又啃,實在是厚顏之極。

所以,在魅殺醒過來的時候。我實則大舒了一口氣。魅殺醒過來的話,就不需要我時不時的盯住魅殺。我有種感覺,只要把魅殺放到我的生活之外,夜釋天便能恢復正常。但清醒過來,並很快得到痊癒的魅殺卻沒有表現的那麼興奮,相反地,他有些不悅。

皇城的戒嚴,讓我很快得知,魅殺刺殺的對象。居然是宰相府中地人。雖不知成功與否。但戒嚴一直持續了好幾天,直至前天才取消。沒辦法。烽火大會的開始,預示著將會有大量的人流湧進皇城。這次還搬了特旨,娶了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就等於少奮鬥二十年,一輩子生活無憂。

不管有沒有希望,任何人都希望世上會出現奇跡。奇跡的對象,最好是自己。就算不能得到公主的青瞇,最少也能得到賜福。總之,來了沒壞處,閒著也是閒著。於是,越來越多的人湧進皇城,可見烽火大會對有多麼重要。

魅殺醒來,戒嚴取消了,在客棧裡殺的那幾個人,因為夜釋天及時處理,在其他地方也殺了幾個滅口,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麻煩。等我跟夜釋天出去地時候,外面還如同一開始地熱鬧非凡,很能想像這裡前兩天還戒嚴過。

想要以烽火大會為引子,不讓夜釋天引起懷疑的進入皇宮,必須能在前十名之內。想進入前十,必須要爬過那座山,到達山頂。運氣好能直接見到那位先知者大人,可以省去以後不少地麻煩。運氣一般的話,最少也能跑到前十里,光明正大的混進皇宮。

這幾天裡,大量的山形圖湧進了皇城,被炒到了不錯的價錢,小販們因此而著實的大賺了一筆。我也買了一份,雖然地圖非常簡陋,但最起碼把大概的地形給畫了下來。在比對了一些流出來的地圖,甚至我還親自跑去堪查地形,最後終於確定了一份真實的地圖。認真的記好了地圖的每一寸,以備不時之需。

在此之前,我甚至還去了那處的獵戶,好好的打聽了那些山上的情況,大概的情形我也有了幾分瞭解。而我做這些的時候,一直都沒有瞞著夜釋天,這些都不是小動作,以夜釋天的精明,我不可能夠瞞過他。

我清楚的知道,夜釋天對於我參加這個烽火大會,並不滿意。特別是迎娶公主這件事,更引起夜釋天的不滿。如果是以前的夜釋天,一定會應照自己的性情做事。但現在的夜釋天,卻懂得了隱忍跟退讓。

「只要是月兒喜歡做的事,喜歡去的地方,我都跟隨月兒,與月兒在一起。我知道,月兒這麼做一定有什麼原因,一定不是為了迎娶那位小公主,對不對?」

夜釋天聽起來似乎是滿滿的信任與順眾,但不知為何,我卻不由抖了一抖。明明很正常的話,但夜釋天說起來,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承蒙信任,你說話不必轉彎子了。如果你真的想跟著,那就直接跟著好了。」我表面上也不動聲色,淡淡的回應。

「啊。」

呸呸,不要臉,讓你跟著你就跟著啊,我暗罵,可惜不敢出聲。

在眾人的期盼中,烽火大會緩緩遲遲的即將開始。當夜幕降臨之後,皇城裡,家家戶戶都熄滅了家中的燭火,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火把,帶著一家老小,手舉著火把,出現在夜暗的街道之上。

人來人往,那火光沖天,如同白晝,每個人的手上都舉著造型不同的明亮火把,整齊的排著隊伍,開始向山的方向走去。人們縱情歡笑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慶祝著這一天的節日。

我與夜釋天,魅殺,越子軒以及千律,擠在一起,跟隨著隊伍,緩緩前行著。

布恩施福的山上,陡崖峭壁,一般並不允許別人上山。得到恩福的人們,只能圍在山腳之下,享受著這施下的福祿。當然,如果誰不怕死,也可以進山。山裡的野獸,會好好的照顧那些上山的人們。同時,如果你選擇上山的話,就側面的表示了,想要爭奪名次。想取小公主的有太多太多的人,能獲得此殊容的,最多也不過是十人。粥少狼多,這個時候,迎接著的,便是無盡殺與被殺。誰能活下來,成功的搶在別人的前頭到達山頂,誰便是合格者之一。

對於我而言,這些山上的猛獸並不能給我造成威脅。那些江湖中人,雖然有幾個武功不錯的,我身邊的魅殺與夜釋天,也會在我還沒有動手的情況下,將其抹殺。在這種時候,我盡量無視越子軒。對這位仁兄,我簡直有些害怕看見他了。就算某臉皮厚的衝著我滿是委屈,我也手持火把,不動如山。

(咳,不得不說,我們的越大俠當初被欠下太多的人情,這也可以說是導致他初戀失敗的原因之一吧。)

這裡的地形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聽獵戶講,山裡的最多不過是些大型野獸,我的實力也是頂尖的強。在這個時候,我可以說並不需要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但老天爺告訴我們,任何事都不要想得太過於完美了。當你以為你必勝無疑,悶頭前進時,現實會如一道驚雷,把你炸得外焦裡嫩。

在解決了一路的人與動物,我們一行已經到了山的中間,甚至有種及將快到山頂的錯覺。放開神識,在我們的前面,並沒有搶先上去的人。本以為關卡會一直這麼簡單,會順順利利的上山時,一道攔路的黑豹子,打斷了我的白日夢。

看那與黑暗溶成一體的貌子,那雄壯的模樣,除了比一般的豹子強壯了一點,眼神比一般的豹子狠厲嗜血了一點,氣勢比一般的豹子強勢了一點,其他的都的沒有什麼不同。別人看不出來,我看到這只黑色豹子時,卻不由暗暗吃驚。

雖然早有就有心理準備,特別是看到一隻狼妖之後,我就一直知道世上不僅僅只有人類才會修煉。但真正見到了,我還是有一點點吃驚。



第二百二十章 到達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林,卻出現了修煉過的黑豹子。雖然看它的模樣,雖然修行尚淺,卻已經初開蒙智。那充滿人性化的眼神,令我不得不防。

如果只是一個豹妖,那便也就罷了。只是初級修煉的豹妖,以我們一行人的能力,能夠很輕鬆的解決掉。比如眼前這氣勢濤濤的豹妖,只是三個回合之下,便被魅殺成功的刺傷。我小心的上前看著倒在血泊裡的豹妖,摸著豹妖的身子。果然,我的感覺沒有錯,這確實是一隻修煉過的低級豹妖。

「主子,有什麼問題嗎?」魅殺見我表情凝重,不由問道。

我自然的露出微笑,若無其事的縮回自己的手,修仙之類的事,自然不能讓魅殺知道。魅殺不笨,從他的表情看來,他壓根就不信我的話。不過因為我的身份,魅殺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沒什麼,我們繼續上去吧。」

一路攀爬上去,並沒有像一開始那樣,沒有遇到什麼動物屍體。可以肯定,現在的我們,已經遙遙領先於旁人。但黑豹的出現,就好像是預昭了什麼,一波波的妖物們,開始襲擊我們。一開始只是一隻一隻的,後來便是成群結隊。不僅如此,而且一波比一波的實力強大。若說一開始出現的只是有些人性化的野獸,到最後簡直就如同人類一般,開始合作,並且耍起陰謀詭計。

我吐出一口鮮血,剛剛被一隻狼妖一爪子給拍到了後背。後背的傷口正嘶嘶的疼起來,不過比起這些來。我受的那一記重傷。更是讓我痛得吸涼氣。我推開夜釋天地手,就算是受傷,我也沒有讓別人扶著我地打算。背後的傷正在緩慢的痊癒著,大概正是因為傷口的癒合,讓我不得不提前感覺到傷口百倍癒合的疼痛感覺。

「月兒,還是休息一下。你傷得最重。越是往上便越有不知道的巨大危險。」夜釋天勸道。

「不必,我現在很好。」

我咬牙,不錯,幾個人當中,我地傷是受得最重的。當然,並不是說我的實力最差,而是不知為什麼原因,這些妖物們每次上來。第一個目標不是別人,絕對是可憐的我。每一次的針對行動,都是以我為首。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我修仙的原因,才導致這些妖物對我恨之入骨,不擇手斷的想要殺死我。

就算有魅殺與夜釋天護著我,我受傷也絕對的最重地。但一直護著我的夜釋天,受傷也不輕。

我雖然傷得重,但痊癒起來也很快。令我感覺到奇怪的是。夜釋天明明傷得也不輕,但過了一傳會兒看上去,夜釋天滿身是血,但傷口卻好了大半。唔。也許夜氏皇族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靈藥存在。夜釋天的體質,非常人所能理解。我只是稍微懷疑,便也拋之腦後。夜釋天的秘密太多,我沒有必要過問。

我跳到一棵大樹之上,站在樹冠之上,我已經能夠看見不遠處的……那座廟。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事實上,我的眼睛沒有問題,遠遠看去。那確實是一座廟。一群侍衛圍在廟的四周。小心地防備著。廟門大開,在那裡面。應該有火國的那位先知者大人。

「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那裡目前還沒有旁人。目測距離也相當近,大概需要二十分鐘的路程。當然,如果不計算那些會發生過意外事故地話。」我從樹冠上跳下來,淡淡的說道。

只可惜,眾人的反應相當平淡,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好吧,看來我們那位傳說中的先知者大人,並不如想像中的受歡迎。

只是短短二十分鐘的路程,前走的路並不好想像中的容易。高級地妖物們,開始不要命地向我們攻擊。不僅如此,而且越來越多。一開始還能有所顧忌,但漸漸的,越來越多地妖物,讓我們無法無法不放下手去幹。我雖然厲害,卻架不住這些妖物眾多。

不知不覺當中,我與魅殺他們無意中分開了。等我回過神來時,自己只剩下一個人。

單刀插在地上,我半跪於地,氣息不由多了幾分喘息。太累了,那些妖物的實力雖然與我不在一個檔次,但他們的數目太多,我殺得手都軟了,甚至好幾天都不會餓的肚子,此時也「咕咕」的叫起來。

在我身邊的四周,堆滿了妖物的屍體。半跪的地上,滿地的鮮血,四周空氣的血腥味,甚至讓我呼吸多了幾分困難。真好笑,現在我對血腥少了幾分適應。大量的血腥味,使得我的臉色不得不蒼白如紙。

我小心的堪探著四周,在這裡,精神力無法弧射出去。這給我的偵察,帶來太多的困難。甚至我無法感覺到另外幾個人的氣息,我跟夜釋天他們失散了,暫時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萬幸的是,這裡的樹木雖然很茂盛,但全都非常高大。四周沒有葉子遮擋,能看清四周有沒無人接近。暫時沒什麼危險,我盤坐於地上,決定暫時克服不利的環境,抓住寶貴的時間,好好休息。如果再遇到一波敵人,也許我沒有被妖物殺死,反而因為沒有好好休息虛脫而死。都怪我一時拖大,本來就沒準備太多食物,結果全都被魅殺幫忙提著。我現在的身上,連一點食物的渣子都沒有。我雖然好幾天不需要食物,但卻還遠遠沒有達到辟榖的境界。

好餓……

我盯著地上那一群屍體,雖然是妖物,但說到底,這些東西也是動物罷了。只是,現在的我偶爾吃些肉類也就罷了。以肉來填飽肚子,我還是不太能夠適應。面對現實,個人的喜好自然要放在一邊。

我撿了個看起來比較能讓我接受的,剝皮,點火,然後便是烤肉。一切以填飽為主,我忽略嘴裡的不適,嘶咬下一塊肉。半晌之後,我的肚子終於有了些底氣,身上也有了力氣。我伸出手,試著握了握手,很好,現在我有把握再次面對一場戰鬥。

我凝神看著四周,看來這裡有一個簡單迷幻陣法。在陣外的時候,看不到陣法的存在。等到了陣內,才發現這裡擁有一個簡單的幻陣。當然,這只是面對一般人而言,這種幻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闖過。但對我而言,雖然有難度,不過走過去並不是什麼難事。這個幻陣應該是最後一關吧,我心裡暗暗猜測。

掐手算計,我信步遊走,借助著對幻陣的瞭解,我反而輕鬆的踩著步子,成功的到了廟宇。

我本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到的,當然,有夜釋天這個剋星的存在,我並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能第一個到達。能搶在我之前的,夜釋天確實有很大的可能性。第一個到的若不是夜釋天,就算是魅殺或是越子軒,我都不會吃驚。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出現的,居然會是千律。這個我知道實力確實不錯,但我卻不怎麼看得起眼的人。

我見到千律時,他正徘徊於廟的外面,似乎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而四周圍著的侍衛對此視而不見,任由千律走動。見到我過來,千律的眼底透著一股子失望。咳,真抱歉,出現的不是越子軒,讓你失望了。千律還算比較有風度,對著我拱了拱手,便不在對我有任何的關注。

千律的目光,向出口望著。那期盼的目光,我想,他一定是想等越子軒。

「在下要進去了,千兄不一起進去?」雖然明知多此一舉,但我還是拱手問了問。

「不必了,我還等人。」千律冷淡的說道。

好吧,每個人面對感情的時候,都無法大方。因為越子軒的關係,千律是無法對我有好感。我聳了聳肩,算了,既然對方對我沒有好感,我可沒有興趣,熱臉貼上對方的冷屁股。不管千律,我直接踏上階梯。圍在外面的侍衛用一種警惕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掃瞄著我,似乎在確定我是滯安全。但他們所做的,也只是用眼神看著,並沒有人上前阻擋我的腳步,也沒有人上前搜身。但當我推開廟門進去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那落在我背後的炙熱光芒。我相信,如果我稍有不慎,那些人怕是會非常願意把我扒光,裡裡外外的檢察清楚。

容不得我為外面的那些小角色吃驚,當我看到廟裡面的真面目時,我還是大大的震憾了一把。

這入目望去的高大神像,那服飾,那樣貌,還有那特有的長長白鬚,怎麼看怎麼這裡很像月老廟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贈玉

從這裡擺設來看,這裡跟月老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只不過這裡的香火,比一般的月老廟顯得冷清許多。這也難怪,在這種深山老林,懸崖

陡壁之上,居然會有一座月老廟。普通的人,誰會上這裡來求姻緣,真想求,也不會到這種高山陡壁。這裡清冷一片,我一點也不吃驚。

不過,這裡有座月老廟,還真是讓我哭笑不得。算了,不管這裡是哪裡,既然有一群侍衛在外面,應該是這裡沒錯了。我伸手在桌上摸了一把

,貢桌雖然破舊,但明顯已經打掃得很乾淨。輕輕聞起來,還能聞到空氣裡散發的清香之味。在貢桌的一邊,一個白色的紗簾,我信步掀開上

等的紗簾。

外面是一處破舊的月老廟,只這隔了白色紗簾,裡面的景色大不一樣。四個白衣小童安靜的侍在一旁,他們身後,安靜的坐著一個閉目的白衣

青年。明明長相普通,但青年身上散發著一股子如沐春風的感覺。坐在那裡的青年,很容易給人好感。看似普通,我卻一點都不敢小看對方。

青年的身上散發的氣息非常詳和,一點都不可怕。但我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正因為沒有感覺到對方跟別人有絲毫不同,我更加的提防起來。曾聽師父說過,那些修煉大道的人,最喜歡一些童子侍候著。我一向警惕,就算是普通人,我也不會有絲毫大意。看起來尊貴的青年,卻讓我

提不起警惕之心,這是最讓我有所警惕的。

「想必這位就是先知者大人。在下夜憐月,拜見先知者大人。」我恭敬的拜了一下,尊敬強者。是理所當然。

閉目的青年微笑的點了點頭,「你就是微生國師收地徒兒?過來,走近一點,我看看。早聽說微生國師收有一徒,嗯嗯,確實不錯。一表人才

,潛力也很不錯。微生好眼光。」

貌似先知者的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這一表人才之眼,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地?不過從這位先知者大人的表情看來。沒有一點意外,應該早就

知道我的身份,幸虧我沒有小看了對方,隱瞞了身份。對方的脾氣均不清楚,就算無法得到什麼好處。最少也要引起對方好感。我心裡暗自嘀

咕,手下的動作卻不慢,從懷裡拿出隨身帶著的拜貼以及代表身份的手扎,恭敬地遞給先知者。

先知者旁邊地小童接過我手裡的東西,卻沒有交出去,而是直接拿在手裡。

「你既然是微生地徒兒,便也算是同宗之人,直接稱我為師叔便可。」

「是,師叔。」我從善如流。沒有絲毫準備客氣的意思。

火國的這位先知者大人脾性不錯。溫軟如水,絲毫沒有火國人那種火熱的熱情。如同溫水一般,既不會讓人起惡感,但同時帶著一分疏離。這

種疏離,是強者對弱者的。強者地驕傲,現在的我,還無法讓這位新認的師叔對我另眼相看。但這位傳乎奇神的師叔,似乎非常的平易近人。

雖然對我的態度帶有一分疏離,卻也沒有絲毫的不耐,對我的態度還算親切。

我並沒有因對方強大的身份而緊張地失去了邏輯能力,雖然先知者地問得比較隱秘,但我還是發現,比起我的事情,他對師父地事更加感興趣

。大概是因為微生的強大吧,我也沒有多想。在面對比我強百倍的強者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是沒用的。倒不如誠實點,一般位居高位的人

,都比較喜歡跟實誠人說話。

一番談話下來,雖然對方對我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疏離,但卻多了一分好感。並且我知道,這位先知者大人還有一個名字為莫名。當然,我

是不能直稱的。

「憐月果然是好孩子,倒是讓微生搶了個便宜。若是讓我知道憐月,定然收你做徒弟。」

「師叔過獎了,憐月至今實力尚淺,略窺門尷,便感覺到修仙之路的艱辛,對師叔的實力,憐月甚是佩服。」我說著,毫不掩飾對莫離強大實

力的羨慕。

果然,聽到我如此直白的話,莫離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淡淡的笑了笑。

「倒是個嘴巧的孩子,難得我們有緣,初次見面,我倒也不能小氣了。」

莫離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玉珮。表面看起來,玉珮跟普通玉珮沒有什麼大的差別。對於這一世的我而言,看過太多的好玉,莫離手上的這塊

玉,最多也算是上等玉,值錢雖值錢,但也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但如果這塊玉是莫離這種身份之人送的,那麼這塊玉自然是不同的。我沒有絲

毫敢小瞧這塊玉,小心的接過玉珮。

當一接觸到玉珮,一股清涼的氣息從玉珮裡滲透於十指的肌膚之上。好舒服,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我恨不得都要呻吟出聲來。果然不是一般的

俗物,我心中大喜。

「今兒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塊玉能夠凝神清明,隨身配帶也能夠增壽百年,對身體有益無害。當然,它能夠很好的遮住你的氣息

。一旦配帶此玉,凡人絕對是無法發現你的氣息。

聽起來這塊玉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我還是不由露出一絲驚喜。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一塊能夠隱藏氣息的東西。夜釋天,魅殺以及越子

軒,這三個人都是人中龍鳳。令人頭疼的是,他們似乎掌握著一種方法,追蹤到我的行跡。不管我如何擺脫,最後他們都能認出我來。

我自信他們絕對沒有我的能力,他們能認出我來,十之八九是他們的直覺已經熟悉了我的氣息。就比如夜釋天,我跟他十年如一日,大部分的

時間都是跟他在一起。我若睡在床上,有陌生的氣息靠近,就算是睡覺,也會本能的睜開眼睛。但如果是夜釋天,我便會對此毫無所覺,任由

對方靠近。

這並不是特殊能力,而是人類的本能。

這三個非人類,已經把人類的本能化作自己的能力。只要我能完全的遮住我的氣息,包準他們認不出我來。連靈魂都能改變,更何況是氣息。

改變了氣息,再加上易容術,相信就算他們是凡人中的頂端人物,也絕對不可能再找到我。

一件東西的價值,就在於它對你有沒有作用。我現在正需要這種東西,對這塊意外得到的見面禮,沒有任何的失望。小心的接過玉珮之後,我

便把它貼身放到懷裡。

接過玉珮之後,我便收斂起臉上驚喜的表情,保持著一臉的恭謹,我安靜的站在離莫離稍遠的空地上,垂頭靜靜的站著。一直閉著眼睛的莫離

,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在說話。

就在下一刻,白色的紗簾被掀開。然後,是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我沒有抬頭,甚至連餘光都沒有掃一下。就算我不抬頭,聽到如此熟悉的腳步

聲,我也在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第二個到的是夜釋天,這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沒想到,千律還在外面等著。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抬頭看夜釋天一眼。夜釋天倒是快步走到我的身邊,連停都沒有停一下,與我緊緊挨在一起。對於一直坐在那裡的莫離,

夜釋天就好像沒有看到似的。因為他的眼睛,以炙熱的光芒,一直緊緊的盯著我。

真把我當成弱者了?別以為我沒有抬頭就不知道,夜釋天一進來的時候,腳下極為短暫的頓了一下,在炙熱的目光看到我之後,才恢復了一陣

平穩的腳步聲。如此毫不掩飾,簡直就好像要告訴莫離,他夜釋天的眼裡只有我的存在。幸好我志並不在於公主,該聯繫的也聯繫上了,想要

擺脫夜釋天他們,只是時間問題。否則我若是真對公主有意思,夜釋天的這一番動作,怕是又要給我惹來麻煩。

我悄悄挪了一下步子,決定離夜釋天遠一點。不僅僅是他炙熱的眼神,還有他那滿身的血腥味。明知時間還來得及,居然一身血腥的就闖了進

來,難聞起來。剛剛吃了肉,這會兒又聞到這麼濃的血腥味,讓我的心情十分不好。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挪了一步,夜釋天也緊跟著一步貼上來,甚至還湊過來,在我耳邊曖昧的說道。

這個混帳傢伙,以前倒也無所謂了。在面對莫離時,他居然也能面不改色,我行我素,真不知該誇他膽子大,還是該誇他太過於自信。面對莫

離這個頂級強者,居然如此落對方的面子。就算是我,也三思而行。

我悄悄再挪兩步,夜釋天又是兩步,毫不掩飾的貼上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紅眼帝王

夜釋天,算你狠!!

面對著此時近乎無賴的夜釋天,我也只能打碎了一口牙往嘴裡吞。無奈的接受夜釋天不會離開我一分的事實,眼觀眼,鼻觀鼻,我沉默以對,只能裝作完全不在意。跟夜釋天緊貼在一起,才感覺到夜釋天衣袍下緊繃的肌肉。

夜釋天很緊張?這個猜測讓我不由抬頭看向夜釋天,看起來夜釋天一臉的平靜,完全看不出哪裡緊張。但孰知夜釋天的我,還是從他的眼底察覺出他難得的緊張感。順著夜釋天的目光,夜釋天餘光的眼神,顯然在注意著莫離,那氣息裡隱約的戰意,顯然是對莫離有著強烈的敵意。

夜釋天不喜歡莫離,並且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

夜釋天很少憑自己的喜好,做為一個帝王,他個人的感情相當淡薄。憑第一眼而討厭一個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夜釋天。有些奇怪,我掃了一眼夜釋天,再掃了一眼莫離,難道這兩個人認識?我暗自猜測。

腰間突然多了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怒目掃向夜釋天,夜釋天直接給我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這混蛋傢伙,我暗自給了他一拐,這絕對用了十足的力氣,而夜釋天卻是面不改色,繼續緊緊的摟著我不鬆手。我縮回自己的手肘,這個男人任性霸道到了極點,我需要顧忌莫離的存在,看夜釋天毫不掩飾的神情,顯然是完全不在意。

紗簾再次掀動的聲音,讓我轉移了注意力。魅殺,越子軒,千律三個人一同走了進來。魅殺見到我與夜釋天緊貼在一起,臉色一暗,但腳下動作不慢,站在我與夜釋天的中間。其目的不言而欲。

繼續保持沉默狀態,我挺直著身子不動,任由他們暗流湧動。一直等到最後的五個人出現。一直閉著眼睛的青年才站了起來。此時,深夜已經過去,暗色的天邊。隱隱約約及將升起地夕陽。公雞打鳴的聲音,代表一夜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及將天明。

「各位勇士暫且在這邊休息。」

莫離只說下一句。便一擺袍子,甩身離開。四個小童緊緊地跟在其後。而莫離從始至終都沒有睜眼。這位不會是瞎子吧?傳說火國的先知者大人,眼睛永遠都是閉著的。莫離雖然閉著眼睛,但眼神永遠都比睜開時好。遇到門尷,不需別人提醒,便會提腳過尷。

「你好像不太喜歡先知者大人?」我看著夜釋天眼底露出地不喜。問道。「你跟他認識?」

「只是單純的不喜歡罷了。」夜釋天攬著我的腰,淡淡地回道。

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我心裡暗自嘀咕。這世上還真有讓夜釋天只憑感覺不喜歡地人?我並沒有看見,夜釋天在回答我的時候,眼底流露一閃而過的紅芒。

說到底,夜釋天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不喜歡莫離。越是靠近莫離,夜釋天就感覺到那種討人厭的氣息。只一眼看過去,就好像有種天敵的感覺。甚至有種拿劍就想殺了對方地感覺,夜釋天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但夜釋天感覺到對方的強大。強忍著殺意,但卻毫不掩飾對對方的那種天生的不喜。

夜釋天也知道。對方也是極其討厭自己的,沒有為什麼,只是一種感覺罷了。誰讓對方身上的氣息,真的是非常令人討厭呢。如果離得遠一些也就罷了,離得太近,一感覺到那股氣息,就令人厭惡。

跟魔道天生敵對,擁有不同凡人的力量,跟月兒身上以前地氣息,倒很相似。夜釋天瞇眼,看來對方也是修仙之人。哼,知道對方並不是凡人,夜釋天對這次地火國之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莫離站在月老廟之外,原本站在廟外的侍衛已經散開。莫離此時手上多了一個瓶子,手上插著一根青柳枝,瞧那造型,倒跟前世那觀音手中地寶物有幾分相似。離得稍遠的侍衛,眼睛露出敬重及崇拜的狂熱光芒,全體都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就好像是狂教信徒一般。

莫離動作優雅的從瓶子裡抽出細柳枝,柳枝上還沾著露水,行水流雲一般,莫離一揮臂,枝上的露水廣散向山下火國的方向。在莫離的身上,散發著一股祥和平靜的光芒。站在莫離身後的我們,瞬間感覺到散開來的氣息。

很舒服,我不由的細瞇著眼睛,感覺著氣息並沒有繞開,就好像是鑽進我的身體裡一樣。我閉眼,氣流順著我的精筋流入體內,雖然只是增加了一點點,但確實比以前更有力了。

我睜眼,清楚的看到這種白色的光芒,越傳越遠,但越遠就越是淡薄。怪不得一個個都恨不得近距離接近莫離,原來離得越近,好處就越多。雖然收穫不大,但總比沒有好。但這種大範圍的法術,施展起來也是相當耗精神力的。

一股不穩定的氣息從我身邊散開,我一愣,向身旁看去。夜釋天的眼睛,不知何時變得通紅一片,如血一般,看起來格外嚇人。原本穩若磐石的挺拔身子,此時抖得如同風中的葉子一般。怎麼回事?我看到夜釋天的氣息非常的不穩定,從來沒有如此狂暴過。雖然表面上,夜釋天並沒有太大的躁動,但我卻知道如果再繼續被那些白光侵襲著,夜釋天用不了多久便會爆發。

現在莫離正在施法,又背對著夜釋天,才會一時沒有發覺。夜釋天的模樣明顯不對勁,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不能讓夜釋天的不對勁讓別人知道,特別是莫離。否則的話,對夜釋天便是大大的不妙。我什麼也沒有多想,伸手抓住夜釋天的手。一股柔和的氣息,順著夜釋天滾燙的手延伸到夜釋天的身上。

我身上的氣隔絕了莫離散發出來的白色光芒,果然,夜釋天的混亂氣息開始慢慢平穩下來。我暗舒了一口氣,幸好我的氣息對夜釋天並沒有影響。偷偷掃了一眼夜釋天的紅眼,我暗暗吞口水,簡直就像是紅眼的魔王一般。剛剛碰到夜釋天時,那股子邪惡的氣息,差點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狠狠的握住夜釋天的手,強忍住想撒手扔了夜釋天的感覺。說不清夜釋天此時身上散發的氣息,但我卻感覺有一絲本能的厭惡。但一想到對象是夜釋天,我就撒不開手,反而更想緊緊的握著,護住夜釋天。

我並沒有注意到,兩手五指交叉,繫在手腕上的紅線,明明只是一個死物,此時卻閃爍著紅色流動的光芒,若隱若現。利色的紅芒,順著二人的手,鑽入對方的皮膚。要說這個世上,對我而言什麼人最不要臉,莫過於夜釋天這個人了。

夜釋天的氣息稍一平穩,這人便反握住我的手,緊緊的捏著。力道之大,恨不得捏斷我的手骨似的。甚至更過份的是,夜釋天的另一隻手,直接伸出來,攬住我的腰,動作親暱,像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似的。

「果然還是呆在月兒的身邊最舒服了。」夜釋天呵呵低沉的笑道。

「給我老實點,若不想死的話。再貼這麼近,小心我鬆手。」一說完這句話,我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居然說出這麼幼稚的威脅,我真是瘋了。

「啊,月兒真可愛,就算是威脅也是最可愛的。臉紅時的月兒,越看越可口。月兒如果不喜歡我抱著你的話,可以推開我,我絕對不會反抗。」夜釋天說著,搭在我腰間的狼爪不安份的揉著,專攻我的敏感處。

這人當真是膽大妄為,在這種場合居然也做出這種事來。我抬腳,十成力凝結在腳上,對著夜釋天的腳就是狠狠的一下。臉色大變的夜釋天成功的娛樂了我,我對著夜釋天一個陰側側的笑,抬腳,又是十成力的狠踩下去。

大範圍的施法一直持續了二十分鐘之久,而這二十分鐘裡,夜釋天則保持著他「優良」的傳統性格,那只不老實的手,實不實的隔著衣袍左摸摸右摸摸,那不掩情慾的臉,讓我感覺比夜釋天一開始紅眼狀態時還要可怕。於是小心提防,其結果就是,本來我可以專心吸收白光,更多的收為己用。但為了防止夜釋天,從主動變成被動,得到的力量居然比在一邊默默吸收的越子軒他們差了一大截。

而導致這種情況的,便是一直毛手毛腳,毫無任何帝王風範的夜釋天。我咬牙,我切齒,再度鄙視自己突如其來的同情心,以及再度肯定了某人剋星的事實。



第二百二十三章 未來的魔帝受傷了

作為最有希望成為火國附馬的人選之一,我放棄了接下來的測驗。並非火國的那位小公主長相抱歉,相反,火國的小公主雖然幼齒了點,但總體上來講還算是很可愛,已經初具美人胚子的稚形。再過幾年,肯定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只可惜,在我的眼裡,女人再美,那也不過是一具外表罷了。

在達到了目的,與莫離聯繫上了,我根本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於是,我在領取了前十的賞獎之後,便直言離宮,絲毫沒有想在皇宮裡逛逛的打算。

夜釋天等人之所以參加,或多或少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我一退出,他們另外四個人也跟著退出。這一下,十之去五,一下子就有一半的離開。

回到客棧,我終於鬆下一口氣。就算知道莫離是前輩,不會對我這個小輩出手,但對方的強大,還是給瞭解前所未有的壓力。更令人擔心的是夜釋天的情況,一回到房間,他便吐血了。放下戒備的夜釋天,在我關門的瞬間便昏了過去。我早知道夜釋天受傷,但沒有想到,他所受的傷,比想像中嚴重。

在夜釋天倒在我懷裡的瞬間,我一下子驚慌了。印象中的夜釋天,一向是強勢的,不倒的,就算會受傷,也挺直著腰站著,比任何人都強大。我連忙抱著夜釋天,平放到床上。從夜釋天的氣息上看,就好像在山上時混亂的氣息被強壓下來。現在放鬆下來,強壓下來的混亂氣息,比那時更嚴重了。

很快的,夜釋天的五官開始流血。脈相跳動極快,心跳加速,血液流動迅速,就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似地。枉我還懂得一點醫術,面對此時的夜釋天,我只感覺到束手無策。我不知道夜釋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但這樣的夜釋天。一定極其凶險,一個處理不當。很可能會讓這個強大的男人失去呼吸。

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夜釋天會這樣?

我沒有了平日的鎮定,伸手。怕因為不懂裝懂,而給對方惹來更大的危險。縮回手,又擔心自己現在什麼也不坐,躺在床上,一臉痛苦的男人。會因此而喪命。我矛盾極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真是可憐又大膽地傢伙。居然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修仙者地氣息,只不過才踏入魔道的初極,就想與之不成比例地對手相抵抗。如果當時拚命抵抗而不是拚命壓抑。也許還會有一分活下去的可能性。真是太可惜了,拚命壓抑,卉出內傷,神仙難救,神仙難救。」

「誰?」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我身上的寒毛都緊起來了。

突然開口說話的人是誰?聽聲音明明靠得很近,我卻沒有在房間裡看到任何地人。對方陰沉的聲音,以及房間裡出現的陰冷氣息,讓我不由厭惡的皺了皺眉。

「本尊嘛。可以算是這皇帝小子的師父。你可以稱我為魔王大人。修仙小子。本魔王是附在夜釋天身上地一股殘力,我這傻徒弟。倒也是個癡情種子。為了自己的小情人,連實力都沒有穩固,就迫不及待的追出來。想本魔王好不容易收個徒弟,當然不會讓他在最初能力沒有定行的時候,就死無葬身之地。小子,你也趁早別修仙了,跟我這有潛力的徒兒,保證比你修仙有前途……。」

聲音嘮嘮叨叨,不管有用沒用的事,像是幾百年沒有跟人聊天,一股腦兒全說出來。如果是平時,我一定能捧著茶杯,慢慢的靜下心來聽著,從中聽取有用的信息。但夜釋天的呻吟讓我無法聚集精神,雖然在此時意外得知夜釋天居然是修魔者,但現在地我根本無法計較那麼多。

「夜釋天是你徒弟,你一定知道怎麼救他。」我對著空氣問道。

「唉,現在地年輕人都是沒有耐心,都不能等本魔王說完。」自稱魔王的聲音低沉,顯得不太高興,但也未曾發怒,「好吧,看來我這徒兒也不能拖下去了。聽著,小子,你們合練過鳳舞九天,對不對?」

又是鳳舞九天,我抿著嘴,以前一直以為是凡間地一種比較高深的武學,但目前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鳳舞九天因為我與夜釋天發生太多的事,並沒有修煉結束。放棄了無謂的感情,就等於失去了與夜釋天之間的愛的連繫。鳳舞九天是愛人之間合修的武功,我一度以為我與這套武功無緣了。

我甚至差點忘了自己還會這套武功,如果某魔王大人不提醒的話。

「越是矢志不渝的感情,越是能修煉這套武功。但相反的,若是非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是無法修煉這套武功。當這套武功修煉越是往後,越是難以修煉。但是相對的,出現的效果也是大大的不同。如果你想救你的小情人,這套武功能給你帶來一些驚喜。為了幫你下定決心,本魔王也會給你們一些小驚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心頭一跳,連忙問道。

回應我的,是房間裡的寂靜。我又連續問了好幾聲,那位突然冒出來自稱是夜釋天師父的某魔王,卻不在開口說話。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非常不好的預感。

「嗯……。」

夜釋天低沉的哼聲讓我回過神來,暈倒的夜釋天五官出血,明明痛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卻本能的緊咬著嘴唇不發出任何聲音。現在出聲的夜釋天,一下子奪走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我一下子湊到夜釋天面前,期待著夜釋天能睜開眼睛,告訴我,他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暈倒?有沒有生命危險?

萬幸的是,夜釋天終於睜開了迷茫的雙眼。是的,是迷茫,我並沒有一時腦袋不清醒,用錯了詞。夜釋天此時的眼神,霧氣迷勞,一副還沒有清醒的模樣。原本蒼白的臉,開始不正常的潮紅起來。倒是一直不停的流出的鮮血,暫時停止了。最少,這是一個不大的好消息。

「夜釋天,你看上去很難受,我應該怎麼做,才能減輕你的痛苦?」

夜釋天張張嘴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無力說話。我站起來,緊湊在夜釋天的身邊,耳邊與夜釋天的嘴唇零只有一張紙的距離。沒辦法,夜釋天現在能醒過來都是難得,我不能錯過所有救夜釋天的可能。

「熱。」夜釋天的聲音沙啞而無力,就好像是卡在喉嚨裡的音節,好不容易吐痰似的吐出來似的。

我縮回身子站好,摀住自己的耳朵。夜釋天剛剛應該是疼得身體發抖,臉色蒼白,全身無力。這種情況下,無論多麼強壯的男人,腦子裡絕對不會想什麼色情的事,做一些佔別人全家的小動作吧。夜釋天不僅做了,甚至於還極為色情的短了短的耳朵。

這人當真是膽大無比,這種情況下居然也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夜釋天的眼睛重新潰散,變得迷濛的霧氣一般。我不禁盯著躺在床上的夜釋天,這樣的夜釋天,看起來似乎比平常俊美。長相不差(應該算是極為俊美好不好),跟我又相處了近二十年,脾氣也算是合得來。整體上來說,除了人稍微霸道了點,應該算是一個好男人吧。

這麼優秀的男人,天下僅有。

要不要趁此時夜釋天昏迷的時候……那魔王的意思,還不是讓我與夜釋天同修鳳舞九天。鳳舞九天練到後面,差不多要到達肉體與心靈合二為一了。也就是說,現在應該把握好機會,一口氣把看起來很可口的夜釋天給吃了。

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嚥口水。平時強勢的男人,此時我看他躺在床上,不知怎麼的,居然產生夜釋天原本也有這麼魅人的一面。那平時抿得緊緊的唇,此時水嫩般滋潤,就好像惹你去疼看似的。

我不受控制一般,一步一步的接近夜釋天,直到重新站到他的面前。

伸出手,我哆嗦著解開夜釋天的腰帶,拉扯開夜釋天的衣襟。大概是因為受不了熱,夜釋天不滿的動了動身體。接近半裸的夜釋天,露出了令我羨慕的腹肌。結實緊致而不會隆起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此時展現著不一樣的風采。這是一個強壯的男人,一個霸道又任性的男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壓倒夜釋天

我狠狠的嚥了口口水,這麼誘人的夜釋天,我是頭一次見到。印象中的夜釋天,一向都是霸道而強勢,這麼引人犯罪的狀態,還是頭一次見到。我看得目不轉睛,一向堅定的雙手,此時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當解開最後一道設防,夜釋天以全裸的狀態,毫不設防的躺在床上。因為莫名的原因,喘著粗重的氣息,身上范著一抹粉紅。

我很想就這麼毫不猶豫的壓上去,骨子裡征服的慾望,此時毫不掩飾的爆發出來。夜釋天,我該怎麼做?是順從自己心裡的慾望,照目前的狀態,不顧一切的做下去。還是忍耐住自己的慾望,弄清到底夜釋天到底會這副模樣。

我狠咬下唇,緊握雙拳,絲絲的疼痛,勉強讓我從「美色」中回復一絲清明。空氣中不知從何處散發出的甜膩氣味,讓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我全身燥熱,恨不得把在床上撕磨的夜釋天,給狠狠的壓下去,嘗嘗他的味道。

「不必多想,壓上去,做下去。」剛剛憑空冒出的聲音但又突然不再出聲的聲音再次突然在空中響起。

「是你搞得鬼吧。」我一下子清醒過來,雙眼不停的注視著四周,查看著到底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夜釋天怎麼了?給我解釋清楚。」「很簡單,要不配合著把床上的這位給壓下去。中了淫氣的人類,如果不及時交歡的話,躺在床上地那位。估摸著離死不遠了。如果做的話,你們的命運就將牽扯在一起。就算是仙、魔,也無法阻擋你們的關係。鳳舞九天是一門無上的雙修法術,一旦你選擇壓下去,就不能後悔。不僅如此,你必須成功。失敗的話。你們兩個,都會死哦。」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口中地意思。」

我恨恨的咬牙,又來了嗎?又玩無聲的沉默這種無聊的把戲,我氣得咬牙,可這聲音的主人,無影無蹤。根本無從找起。床上的夜釋天的忍耐,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不知自稱魔王地傢伙到底做了什麼,夜釋天一點都沒有清醒,反而似乎像是陷入慾望當中。

我繼續握緊拳頭。那時在石壁上曾見過刻字主人的警告。雙修鳳舞九天,必須真心相愛之人才能修煉。而一旦修煉,雙方之間的感情,將會越扯越深。一旦修煉到最後一步,就算是天誅地滅,也無法分開二人。一開始我本以為刻字的主人說得有些誇張了,但自稱魔王地人,突然提起,讓我不由三思幾分。

到底該怎麼做?我的願望是修道成仙。已經踏上了斷情絕欲的道路。已經做出了選擇,放棄了夜釋天。離開,離開這裡?趁現在還算是清醒,還是離開這裡。我的理智是這麼告訴我,這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我明明知道。但這雙腳卻像是粘了強力膠一般,粘在地上。雙眼應該挪移開,但卻緊緊的盯著床上一臉痛苦蹭魔的夜釋天。不自主的,又嚥了一口口水,這樣的夜釋天,這樣從來沒有見過地夜釋天……

不行,我要思考,我要鎮定,我不能慌亂。是的。我引以為傲的冷靜。不能失去。

就像是要考驗我的理智一般,夜釋天像是感應到了我的存在。徒勞地伸手,無意中抓到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伸出的手。滾燙,在夜釋天抓住我手的一瞬間,我的腦海中閃出這麼一個詞。

不做的話,床上的人就必須死。淫毒,或是未知的傷,這兩樣加起來……

那位自稱魔王的話,不知為何,我認為那個魔王並沒有欺騙於我。如果再這樣放任下去的話,夜釋天恐怕真地會死。

一直以來,夜釋天都是強大地,從來沒有想到「死」這個詞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再加上以前我地血,他應該比常人還能多活一二十年,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死去的一天。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夜釋天的生死,居然會這麼快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如果夜釋天死了……

不,我一下子反握住夜釋天的手。不能讓夜釋天死,怎麼可以讓這個人死去。我不接受夜釋天的死亡,絕對不接受。跟夜釋天無休止的牽扯,雖然不是我的意願,但我絕對不接受夜釋天可能會死去的事實。

就著夜釋天的力道,我順從的壓到夜釋天的身上。跟中了春藥的情形很像,當接觸到我的身體時,我感覺到的是滾熱的身軀。但夜釋天英俊的五官上,卻露出了如釋重解的舒服笑容。

但很快的,夜釋天的臉上露出了不滿足的笑。他的雙手無意識的拉扯著我身上的衣服,再夜釋天的手接觸到我胸口赤裸的皮膚時,就好像碰到了冰塊一般,不停的磨蹭著。很快的,我胸前的衣襟,被夜釋天無意識的無全扯開。腰帶因為繫著,根本沒有絲毫理智的夜釋天,壓根就沒有解開的意思。只是略一用力,我的腰帶被一下子扯斷,隨後被夜釋天甩到地上。

「夜釋天,你真是熱情。聽到我說話嗎?」我緊接著夜釋天的耳邊,輕聲細語,「還記得我們合修的鳳舞九天嗎?你一定還記得最後,等過一會兒,要記得跟著我,一起……修煉下去。」

說到最後,我咬牙切齒的抓住夜釋天的雙手,壓在床上。這混蛋傢伙,壓根就沒有絲毫的理智,居然只是在瞬間,就把我全身的衣服給脫得精光。只要稍微不注意,這個本性難移的男人,就算是意識不清的時候,也這麼惡劣,實在是讓人又愛又恨。

夜釋天根本就不管我忍得有多辛苦,我壓住他的雙手之後,他便不老實的開始蹭著我的身子,這根本就是火上澆油。我的理智,在這一瞬間化為了烏有。心心唸唸的,便是把這個主動的混蛋,吃干抹淨。

夜釋天的味道,我還沒有嘗試過呢。

一舔舌,理智被情感所衝擊的我,已經被慾望所支配,全心想著要把夜釋天給吃了。

我壓在夜釋天的身上,咬住夜釋天紅艷誘人的唇上。主動的攻擊,原本被動接受的夜釋天,也開始慢慢回擊了。作為攻擊的一方,我很快的嘗到了不同的快感。激盪的情緒,衝擊著我的情感,就彷彿有一頭野獸在不停的嘶吼著,狂叫著,讓我不停的繼續繼續再繼續。我順應著內心的願望,換著地方啃咬著。

雖然是第一次,但有夜釋天這個「優秀」的榜樣,把我無數次的吃掉。就算是第一次做為上方,我也只是稍微緊張了一下,便模樣著以前的夜釋天,毫不客氣的還在夜釋天的身上。大概是太過於怨氣,我特意用了些力道,在夜釋天的身上留下青青紫紫,毫不憐惜。原本我只打算稍微調情一下,便準備直接進入正戲,夜釋天誘人的叫聲就好像是導火線一般。把我原本還能保持一絲的清明,完全擊得粉碎。

沌白的床上,兩具赤裸的身體不停的交纏著。

床邊的櫃子抽屈裡,裡面的東西雖然不如青樓裡的齊全。但最基本的東西,還準備得相當全。當抽出潤滑劑時,我的手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身下的夜釋天,身上青青紫紫,居然比一開始還要誘人。狠狠的挑出一大坨綠膏,我深吸了一口氣。真好笑,我的心裡居然開始緊張起來。

要做下去嗎?對夜釋天做這種事?

「月……月兒。」躺在床上的夜釋天,半瞇著雙蒙,俊挺的臉上,流著汗珠,泛著誘人的光澤。這種時候叫我的名字,簡直就是一種刺激。我雙眼不由一紅,下定了決心,便不需要後悔。

夜釋天的身後相當的緊窒,這麼強勢的男人,一定沒有做過承受的一方。緊窒的後面,居然如同他的身體一般,滾熱得讓我忘記了呼吸。有著綠膏,我的動作方便了很多。我邊做著,邊注視著夜釋天臉上的表情。

扭動的身軀表達了對我的動作嚴重的不滿,畢竟從來沒有被人窺視過。此時我伸進來,夜釋天難免有些不舒服。但空氣中的淫毒,再加上綠膏裡帶著催情的成份,讓夜釋天很快的停止了扭動。後面的地方,一張一合,藥物已經發揮了作用。裡面緊窒而濕熱,讓我恨不得立刻就抽出手來。

不行,不能著急,我比誰都知道,如果準備不足,承受方會有多麼的痛苦。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因便有果

撲向他,推倒他,吃干抹盡得到他。

緊窒而濕滑,簡直有如到了天堂一般的舒適感,在進去的一瞬間,我終於明白夜釋天為什麼那麼喜歡把我壓在身下,總是有空就不停的做著。這種舒適的感覺,令我在瞬間微微有些失神。

「啊----。」

夜釋天痛苦的叫聲終於喚回了我的神智,就算我的準備工作做得再準備齊全,夜釋天的身後從來沒有容納過什麼東西。換做我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夜釋天,這種從高處看人的感覺,其實滿不錯的。我在心裡暗想著。

原本神智不清的夜釋天,大概是因為我的動作太過於生猛了些,居然睜開了眼睛。睜眼間瞬間的迷茫,很快被痛苦取代。痛苦換回了夜釋天暫時的清明。一股惱怒從他的眼底流露,但看清床上的人是我之後,夜釋天的眼裡,滿滿的是錯愕。

「啊,你醒了,夜釋天。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不必用這麼吃驚的表情看著我,放心,我會讓你很舒服的。」看著夜釋天難看的臉,我不由得意的笑出聲道。

「月兒,為什麼?」

「做這種事需要理由嗎?」我冷笑,「貌似你做這種事,從來不給我理由。現在,你只需要安心享受就好。」得到了主導地位,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模仿著夜釋天以前在床上時對我所說的話,甚至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我都故意在夜釋天面前露出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以前敢隨便對我怎麼樣,就不要怪我會對你怎麼樣。九淺一深。我不等夜釋天多言,不再掩飾自己的慾望,用力抽動著。

「嗯……。」

夜釋天的回應,給了我最好地回答,我放縱自己的慾望,開始默背著鳳舞九天的內功心法。夜釋天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氣息極重。我臉一僵,居然用這麼大的力氣,我也不再有所保留。毫不保留的開始動著。

天眩地轉,所謂美色誤人,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夜釋天壓到床上。

傳說中地騎乘式……

我很快的沉浸到因為夜釋天的主動,而得到地無限歡愉,被動的接受著。

天地之間。我的眼中不再有其他東西的存在。眼中只剩下夜釋天。我清楚的感覺到,我與夜釋天之間的聯繫,似乎有一股氣流相互溶合著。夜釋天地傷勢,在兩個人地互動之間,經由我的力量溶合,開始慢慢癒合。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但我卻清楚的感覺到。我甚至能感覺到夜釋天內心的喜悅與幾分惱怒喜悅我對他的態度,惱怒是因為他居然被壓在我的身下。以前雖然能查覺夜釋天地喜怒哀樂,但卻從來沒有如此感覺到夜釋天的心思。這種感覺,很美妙,我深吸一口氣,差點沉陷這種心靈相通的美妙感覺中。

沉在這種感覺中的我以及夜釋天,並沒有發現我們手腕上的紅線,發出詭異的光芒。細細交纏的紅線,開始扭動著。如同活物一般。開始往手腕的肉裡鑽進。

夜釋天的後面一陣陣收縮時,我地快感終於到了極至。終於忍耐不住。我一下子噴發出來。

「抱歉。」

在瞬間,理智回籠,想到剛剛地自己,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擁有了第二人格。也許我應該把夜釋天抱起來,把後面的東西給清理乾淨。那裡如果不清理乾淨地話,可是會發燒的。是的,我應該這麼做。可為什麼從剛剛一直在動的夜釋天看起來格外有精神,而我卻感覺到了疲憊。

夜釋天雙手撐在我的胸口之上,把我剛剛的表情語氣學得了個十足十。

「現在月兒享受夠了,是不是應該讓朕也好好享受一下呢。」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夜釋天這個傢伙,一開始明明不像是中了頂級春藥一般,毫無理智,只知道一味求歡。為什麼在做的時候,會瞬間所有的理智統統回籠,看起來極不好惹的模樣。

在面對我的時候,夜釋天一向不會自稱為「朕」。只有失去理智的時候,才會失去理智,早出這種自稱來。

我內心有些心虛,但表面上仍然逞強,冷笑道「怎麼,就能讓你上我,我上你,你就不樂意了。」

我臭著一張臉,甚至故意說得難聽,希望夜釋天繼續發怒。面對冷靜的夜釋天,我寧願面對憤怒的夜釋天。冷靜的夜釋天,可是十分霸道加獨權的,身份尊貴的夜釋天,被我給吃了,這是頭一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如果這個小氣的男人計較起來……

「怎麼,現在知道心虛了?」

像是看穿了我心裡的所思所想,夜釋天坐在我的身上,趴下身子,臉對著臉,靜靜的看著我。金色的眼眸,邪魅的盯著我,那眼神,似乎想要把我立刻拆吃入腹。我暗吞口水,這樣的夜釋天,就好像飢餓了幾天的野獸。面對眼前這麼大一塊肥肉,飢餓的野獸憩著爪子,眼裡露出不懷好意思的神色。

「呵呵,月兒不需要擔心那些無謂的事情。雖然月兒剛剛做的事讓我有些難以接受,若是別人,我就算是誅他九族,也不會放過對方。但若是月兒的話,我很高興。這些天來,月兒雖然跟我在一起,但卻總有一種隔離感。對著月兒,總感覺你就像是那飄緲無蹤的影子,稍不注意,便會棄我而去。剛剛的感覺很好,月兒就好像回到了我的身邊,就像小時候一樣,那雙眼睛裡,只容得下我一個人的存在。」

我驚愕的看著夜釋天,這人的直覺未免太強了吧。當初夜釋天雖然追到火國,但我還是千方百計的想著要遠離夜釋天,與夜釋天劃清關係。剛剛心靈相通的時候,我有種就這樣在一起,就算是天長地久,也心甘情願的感覺。

我突然明白,在我選擇與夜釋天成為一體的時候,有什麼東西,隱隱約約之間便改變了。怕只怕,我要與眼前的這個人,再度糾纏在一起。原本好不容易斬斷的關係,再度因為我的選擇,而重新牽扯在一起。

但我能後悔嗎?不,我無法後悔,我無法允許夜釋天死在面前,絕對不允許。

「月兒定是關心我的吧,否則的話,一定不會關心我的生死。剛剛雖然一直昏迷無法說話,但這裡可是清楚的聽得見。月兒的選擇,我很高興。剛剛的感覺挺棒的,月兒累了,現在輪到我來替月兒服務了。以下的,就請好好享受。」驚天雷電,就好像劈下一道道閃電般,把我劈得外焦裡嫩。什麼叫做報應,這就叫做報應。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偷偷撐手手,我畜好力,準備從夜釋天的身下逃走。

我剛撐著手臂,準備潛逃,夜釋天瞬間抓住我的手臂,嘴角飄出可怕的笑容。

「月兒放心,你累了,我的精力還好得很。放心,一定會讓你舒服的。武功尚未大成,月兒怎麼可以逃跑呢。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可以好好在一起,修煉鳳舞九天了。」

我正準備開口說話,以期能得到緩刑,回應我的,是夜釋天熱情如火的舌吻。了一般。我趴在床上,肚子下被塞了軟綿綿的枕頭。夜釋天在我的身後,扒開我的身後,毫不猶豫的對著我的敏感點抽插著。這是第幾次了?我無力的想著,根本就記不清是第幾次了。夜釋天就好像是發情的種馬,把那一年未做的份,像是想要一口氣補上。

我已經沒有力氣動作,任何夜釋天像是裝上了馬達一般,不停歇的「工作」的。我的眼前發黑,我甚至記不清夜釋天到底做了多久。只知道身後那裡已經沒有感覺,偶爾有幾滴熱汗從夜釋天的額上甩下來,落在我赤裸的肌膚之上,換回我渙神的神智。

「不行了……夜釋天……放過我吧。」我討饒著。

「原來月兒還有力氣說話,嘶啞的聲音雖然與平時不同,但也是格外的誘人。既然還有力氣說話,我們繼續吧。」

不要啊,這人當真是瘋了。我不知做了多少次,但也清楚原本撒滿陽光的天變得黑暗,撒滿月光的大地,又再次被溫暖的陽光代替。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死在床上的,一定會。

一門心思只有夜釋天的我,一直都沒有發現紅線的詭異狀態,或者說,紅線給人一種難以注視它的能力。原本扭動的紅線,開始化成一道道光線,陷入了二人的手腕下面,化成了一道道詭異的細線。經由兩人相纏的手,交叉著在對方的體內詭異遊走。而原本手腕上紅線的地方,已經毫無蹤跡,空空蕩蕩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交心

我應該用鏈子把夜釋天鎖在床上,算是不舒服,也應該堅持。因為我一時的心軟,居然因為夜釋天暫時的暈迷,而放任了對夜釋天的警戒,其結果就是我被夜釋天壓在身下,三天三夜啊,整整三天三夜。就算我吃了你,就要用這麼嚴厲的懲罰嗎?而明明出力比我多,一直纏膩著我的夜釋天,居然能跟沒事人一樣,只是陪我躺了一個上午,便活蹦亂跳,吃過大補丹似的。

而我,在夜釋天終於停止了他的「暴行」之後,橫屍一樣橫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就剩一口氣了。瞧著夜釋天整個跟沒事人的模樣,看得就讓人牙癢癢。可憐我連動動嘴唇子,勾勾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力的看著厚臉皮的夜釋天極度囂張的可氣模樣。躺在床上,我對夜釋天一臉的討好,完全無視。

都是這個可恨的傢伙,害我如此丟臉。雖然魅殺他們並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但我跟夜釋天之間,一連三天都沒有出過房門,是個人都知道裡面有問題。雖然設有結界,但另外幾個都是聰明人,出了什麼事,他們清楚的很。可憐我所剩無多的英名,全都壞在一個混蛋的手裡。

一想至此,我就不由沉下臉,用極其兇惡的臉,瞪著夜釋天。心裡埋恨著夜釋天,但我無法像以前一樣,對著他,做到心如止水。這個手裡正捧著一碗粥。哄著我喝下地男人,已經無法在從我的生活中剔除吧。看著籠罩在晨光中的夜釋天,我有了這種強烈的預感。似乎彼此間的生命,就此牽連在一起,無法分開。

更令我感到惶恐不安的是,在我的背後,居然出現了一條啼吟輕叫的七綵鳳凰圖案。而在夜釋天地背後,居然盤著一條傲然挺力的巨大黑龍。我不知道這到底預示著什麼。但我知道,那位神秘地魔王。說的恐怕都是真的。與夜釋天的生生糾纏,怕是這修仙之路,也無法擺脫。

還有手上夜釋天送給我的紅線,在我醒過來時,居然消失了。夜釋天沒有理由拿回他送給我的東西,甚至我還特意看了夜釋天手腕回樣的地方,那裡什麼都沒有。與夜釋天一起時,我曾感覺到手腕處有些絞痛。但那時的神經麻痺,我壓根就沒有在意。看來。那不是我的錯覺,那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夜釋天所送地紅線。一定有著什麼不同的意義,並不是普通的紅線。

摸著自己地手腕,真奇怪,心裡居然藏著一絲絲喜悅,真是當真莫名其妙。

喜悅什麼?因為證實了夜釋天其實對我絕無二心?為什麼要為此喜悅?只有在意,才會出現這樣的情緒?難道。我並如自己想像的那樣心如止水?躺在床上休息養神的這兩天,我開始迷茫起來。若是承認了,豈不是證實了我其實是個大蠢貨,我的決心,都無法消除我內心的本意。一直以來,我都是喜歡這個人地?一想到這個可能,我恨不得把自己給煮了。

若是因為欠了夜釋天,才不想讓他死,這點我還能接受。但若其實是對夜釋天餘情未了。一想到此。我就有種咬牙的衝動。愛情這種玩意,果然沾不得。原則性這麼強的我。居然也逃脫不了一個「情」字。

唉,也罷,不管以前是一心想修仙忘掉夜釋天,還是本身就對夜釋天餘情未了,現實是,我跟夜釋天是綁在一起了。應該算是,兩情相悅……吧。

無論有多麼無奈,我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接受是一回事,看夜釋天時一肚子氣時,又是另外一回事。讓我不得不接受重新愛上他的事實,這簡直就是對我的選擇最嚴重的挑釁。我一向決定一件事,便不會再回頭。夜釋天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改變心意,就這麼讓他舒舒服服,我絕對不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在夜釋天討好的餵我喝粥時,我大大方方的接受他地侍候,但同樣不給夜釋天一點好臉色。哼哼,想讓我這麼輕易原諒你,絕對不可能地。

夜釋天倒也有耐心,一勺一勺,每一口都吹一下才給我吃,感覺就像是回到小時候。連吃了兩碗粥,我才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不想吃了。

「唉,我這腿有點酸了。」

「我來給月兒揉揉捏捏。」

夜釋天立馬狗腿的放下手裡地碗,替我捏著有些酸痛的腿。看著夜釋天一臉心甘情願的表情,我的臉色就不好了。本來是想懲罰他的,他這麼高興,我這麼做頂個屁用。

「不知怎麼的,我這肩膀也有些不舒服了。」

「那我給月兒換地方。」夜釋天的手,立刻換位跑到我的身後,替我捏起肩膀來。

「胳膊似乎有些麻了……腳板有些酸痛,你是笨蛋嗎?這麼用力,你想害死我就直說……嗯嗯,不錯,你委有侍候人的天份,以後就算不能當皇帝,做奴才也不錯……混蛋,光誇你就得意忘形了,給我手下輕一點。」

我怒目相罵,而夜釋天則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剛剛我的話應該很過份吧,我掃著夜釋天那張笑呵呵的臉。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一點委曲求全,沒有一分氣惱模樣。怎麼可能,我現在明擺著是折騰著他,他那一臉似乎中了頭等大獎的白癡樣,莫不是他腦袋壞掉了。我就不相信,夜釋天會一直瞇著他那張可恨的眼睛,勾著嘴角,一直保持著笑容。

「我嗓子有點不舒服,給我拿點水來。」

於是,夜釋天鞍前馬後,親自端來一杯水。我接手,輕啄了一口,隨後一臉嫌惡的把杯子塞回夜釋天的手裡,「太冷了。」

「太熱了。」

咚咚咚,夜釋天重新新倒了一杯茶,我一副施恩狀的模樣。

「味太重了。」

又是「咚咚咚」的腳步聲,夜釋天捧著一杯香氣騰騰的茶,端到我的面前。

「啊,我好像又不渴了。」

話說完,我把夜釋天辛辛苦苦捧上來的茶,直接放到一邊。夜釋天沒有絲毫生氣,反而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端詳著我。

「為什麼不生氣?剛剛你所做的事,怕是自出身以來便沒有做過。」看著夜釋天毫不掩飾的感情,我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堂堂水國皇帝,做一些小廝做的事,而且還要看人臉色。夜釋天頂天立地,何時要看人臉色了。

夜釋天拉著我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修長的手指,「我知道月兒還在生氣,這心裡怕是怒氣難平。月兒像個高傲的小王子,一旦認定了什麼事,便很難讓你回頭。月兒能夠回心轉意,我真的很開心。就算是月兒生氣、惱怒,也不想月兒視我為無物。月兒無論怎麼支使我,我都是心甘情願。只要是月兒的話,任何事情都可以,絕不再讓月兒受到一丁點委屈。」

「花言巧語。」我抽出手,冷冷道。

嘴上是這麼說,我卻感覺到夜釋天的真心實意。夜釋天對我的冷言冷語絲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把我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長髮。我掙了掙,抱著我的手臂,卻比我想像中的強勢。

「就算只是這樣抱著月兒,那也是好的。」

暗暗歎了一口氣,我乖乖的伏在夜釋天的懷裡。聽夜釋天這話,倒好像是我欺負了他似的。

「月兒,我從火國的皇宮回來之後所發生的事,你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

一聽夜釋天說到這,我就忍不住瞟了他一個大白眼,順手在他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就愛亂逞強,如果不是我跟著,這抱著我,會說話,會心跳的夜釋天,說不定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我細細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特別是突然冒出來自稱是夜釋天師父的魔王。

「你那個自稱魔王的師父是怎麼回事?」我毫不客氣的質問,「說,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事,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

「好好好,月兒想知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話還是從月兒拒絕我隨同你一起修仙說起……。」

聽著夜釋天所說的經過,我的冷汗一下子流下來。

「你是笨蛋嗎?被夜氏祖先所關押的魔王,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那魔王若是逃出來,先不說其他,光是水國皇氏裡的子孫們,你確定那個魔王不會報復?」

「可如果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月兒離開,我絕對做不到。」夜釋天的眼底深沉,把我狠狠的抱住,那力道,恨不得把我嵌進他的懷裡,溶入骨血中一般「上天入地,絕不讓月兒再離開我的身邊了。」

「是啊,對這麼個癡情種子,本魔王學是挺欣賞的,不會害這小子的。」那個自稱魔王傢伙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

「你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夜釋天臉色一沉,問道。

聽夜釋天的話,我才知道,原來夜釋天並不知道這個魔王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第二百二十七章 生命?還是伴侶?

魔王突然冒出聲來,夜釋天的眼神一暗。我凝神,驚訝的發現,聲音一直從夜釋天的身上傳出來的。

「朕如果沒有記錯,師父你的身體,好像是一直呆在皇宮地下,永遠無法逃出禁地?」夜釋天臉上毫不見驚慌,淡淡的反問道。

「只是一部分神識附在你身上罷了,你雖然天資不錯,又身兼龍脈。但不得不承認,你的學習時間太短了,稍加不注意,你那好皮囊會因為不適應強大的力量,不小心暴炸的話,就糟糕了。」

「朕所思所看所想,你都能看到?」夜釋天的聲音裡,多了幾絲危險。

聽到夜釋天的話,我的臉也跟著沉了下來。如果魔王真有如此神通,那我跟夜釋天之間的「好事」,豈不是被別人看光了。特別是這三天的時間,我的倒霉態,被人瞧得個精光。一想至此,我忍著的隱藏殺氣,不由的冒出來。

是的,殺氣,我很討厭這個自稱魔王的人。每當他開口說話,我總能感覺到一股非常非常討厭的氣息。非常的討厭,極度的討厭,厭惡到我恨不得如果人在我眼前,就一刀殺了他。如此極端變化的情緒,讓我差點無法適應,只有強忍著自己的情緒,把所有的一切掩藏在臉皮底下。

「因為只是一部分非常虛弱的神思,一旦出來,便會耗費大量的精神力。如果下次出現,必須要好好修養才行。所以徒兒放心,除了本魔尊出現時能看到一些你所看到的。其他時候不會聽到跟看到一些事。」

「五官也會比平日敏銳?」夜釋天突然反問。

「啊,不愧是本魔王收地徒兒,觀察如此仔細。」魔王的聲音裡,充滿著幾分讚賞。

感覺果然沒錯,夜釋天眨了眨眼。當魔王出聲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五官,比平時敏銳一倍。夜釋天可不會以為這是錯覺。自己的身體,他可是比旁人清楚。甚至魔王說地話。他也根本沒有信幾分。帝王本多疑,拜魔王為師,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在魔王沒有離開禁地,夜釋天知道,對方一定會使什麼手段跟著自己。

所以得知魔王地神識跟著自己。夜釋天雖然惱怒,卻不吃驚。

「本王的魔力對你有幾分影響,你所感覺地,正是我所能感應到的。比如說,你地愛人,此時身上散發著惡意的氣息,想把本魔王消神滅形。」

「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發現我的氣息?因為我能看清別人的氣息,觀察到別人的喜怒哀樂,所以我格外注意到自己地氣息。並致力於隱藏。既然我能看到別人的氣息。自然也有第二個人能看到我的氣息。我自信我現在已經能成功斂住氣息,大概是我的方法對凡人有用。但對這位非人類毫無用處吧?

「魔王大人似乎一點都不吃驚?」我冷笑,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認為我的殺意毫無威脅。

「可以說是毫不吃驚,你是修仙之人,對於魔道中人,有一種天生的厭惡,便是所謂的天生仇敵。」

我看到,當夜釋天聽到魔王落下這句話時,眉頭皺得緊緊的,但隨即用一種霸道地眼神看著我。那眼神,有著堅定地執著。我咬了咬牙,「面對夜釋天,我不會有這種感覺。」

一開始面對夜釋天時,有曾有過那種淡淡的厭惡感,但也只是淡淡地,尚在我的控制之中。而當魔王的氣息出現時,我隱隱衝動著。如果不是有一股清涼壓制著我,提醒我現在並不能做什麼,不能輕舉妄動。

「因為你們是雙修情侶,再加上月老的紅線……。」

「等等,你說的什麼月老的紅線?」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夠了,廢話不必多說,別說這些沒用的。」夜釋天皺著眉頭,打斷了魔王下面的話。

「我想我權知道。」我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曾經戴過的紅線,「我很想知道,那紅線到底有什麼作用?」

本以為夜釋天所送的紅線,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紅線,紅線的消失,讓我意識到這根紅線並不平凡。就算魔王在這裡不說,這個疑問也會藏在我的心裡,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向夜釋天問起。現在魔王提出來,正是我解惑的時候了。

「當一對有情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引起誤會時,如果月老親自賜福,會相贈兩雙紅線。只要相愛之人同時配帶,便會加深雙方的感情。只要有一絲感情的存在,便可以無限擴大。紅線會隨著兩人感情日益的加深而如同活物,交纏在一起。」

「如果消失呢?」我摸著光滑的手腕,陰沉著臉問道。

「一旦紅線戴上,只有兩個可能性會消失。第一,兩個人之中,只要有一個人對另一方完全沒有感情,紅線會自動脫落,失去月老的祝福。當然,這種情況並不多,但也有發生。第二種情況,便是二人已經達於水乳交融,心靈相通,就算是天崩地裂也無法泯滅的感情時,紅線會自動溶入雙方的體內。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當紅線融於體內,就算雙方是生死仇敵,天生對手,也可以無視一切,成為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情侶。你們很幸運,是本魔王見到的第一例。原以為是那無恥老頭的胡亂言語,沒想到卻是真的。」

我說怎麼我一心修道,怎麼對著別人能不假於言色,對夜釋天卻總是一再心軟。原來我被夜釋天這個混蛋算計了。一想至此,我瞪著夜釋天,露出惡狠狠的目光。

相反我的凶型惡煞,夜釋天的臉上從一開始的吃驚到現在的喜形於色。我抿著唇,伸手就對準夜釋天腰間最厚的肉,使勁三百六十度旋轉,用足了十成力,誓讓夜釋天受到切膚之痛。

「其實我也不知道。」夜釋天白了一張臉,非常無辜的說道。

「是嗎?原來我是誤會你了,真是對不起啊。」我陰笑,毫不客氣的再度重複剛剛所做的事,所且特意加上了仙力。任夜釋天皮粗肉厚,有魔力加持,也無法保持表面上的平靜,痛得呲牙咧嘴。看到夜釋天痛得無比誇張的模樣,我這才心理稍微平衡了一點。

「月兒,我知道錯了。」

明明是認錯,夜釋天的聲音裡卻充滿了喜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高興什麼,我忍不住又是一個白眼,結果是夜釋天那傻傻的笑容。如果不是確定眼前的絕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夜釋天,光這傻笑,我就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夜釋天笑得跟個傻瓜似的。

「小徒兒,你高興的太早了。你小情人的師父,可是天界仙人。天界仙人對魔族沒有任何好感,如果想抱得美人歸,憑現在的你,是遠遠不夠的。」

魔王的話,不僅讓夜釋天重新皺起眉頭,也讓我也沉思起來。微生的性格如何,我雖不算全瞭解,但我知道,如果我違背當初的諾言,選擇了另外一條路,他的臉色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微生肯定是神仙,本就想讓我斬七情絕六欲,如果他知道我對夜釋天的感情死灰復燃,而且夜釋天已經從龍脈者變成魔修者,百分百肯定會反對我與夜釋天在一起。

我已經拜微生為師,不能似以前一樣,說與微生擺脫關係就擺脫關係。而且我的一切都是微生給予的,我的出生,我的生命,我所擁有的力量,我所想要的一切,全都是微生給予我的。夜釋天修魔,身為神的微生絕對不會喜歡他。我及將面對的,似乎是兩難的境界。若是事情不小心處理,不是我死,就是夜釋天亡。

我黯然的垂下眼,選擇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生命,還是選擇這個已經跟我密不可分的愛人,為了新的境況,我開始猶豫不定。這兩相,我都不想放棄。

內心突然湧起一湧勇氣,我抬頭看向夜釋天,夜釋天對我露出迷人的微笑。握住我的手,內心的勇氣逐漸增加,理智告訴我對上微生絕對沒有贏的把握,但情感上,卻覺得為了夜釋天拚上一拚值得。

「我感覺到了月兒心底的迷茫,月兒一定又在胡思亂想了,對不對。放心,我會給予你勇氣,我們經歷過苦難才能在一起,已經密不可分。這輩子,我或是月兒你,永遠都不能跟另外一個人,產生這種感情了。我喜歡月兒,並且下定了決心,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無論什麼理由,就算是仙是魔,也不能把我們分開。聽著,月兒,不許離開我,一絲這樣的想法也不許擁有。」

夜釋天眼神霸道,並且死死的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眼底,看出我真正的想法。








第二百二十八章 決定

一直到最後,關於這個問題,面對夜釋天的霸道主權,我最終並沒有點頭,只能沉默以對。當自己的生命與愛情擺放在一起,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這兩個孰輕孰重,我居然無法判斷。如若是沒有嘗試過愛情的我,會很乾脆的放育夜釋天。但在如今,讓我放棄夜釋天,不知為何,一想至此,心裡便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吶喊,不能放棄,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那感覺,就好像我變得不像是我。我討厭這種兩難的狀態,我討厭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

大概知道我所面臨的兩難境界,夜釋天所沒有強人所難,讓我能夠自主的思考。但夜釋天臉上所表現的強勢,也是讓我無法避勢的。我知道,夜釋天不會放開我,特別是在這種心意相通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那似乎織成網,讓我無法逃離的強勢決心,令我也不由的倒吸著涼氣。

夜釋天,愛得比我多。

為個這種事,我開始無限煩惱。該如何選擇,該怎麼選擇?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左右為難吧,我苦笑。

相比起我為難的心情,夜釋天這幾天的臉色便一直很差。終於等到自稱要休養的魔王師父身體完好之後,便落坐到鏡子之前,滿臉陰冷的坐著。「師父,我想變得更強。」夜釋天對著鏡中陌生的自己,毫不猶豫的堅定著自己的決心。

「為什麼?」魔王的聲音裡有著幾分看好戲的戲謔,雖然他明知道原因,卻故意反問。

「月兒的心是屬於我的,他之所以猶豫,不過是顧慮他身後之人罷了。」夜釋天的眼底一片血紅,魔力暴漲,狠狠握緊拳頭地夜釋天,展現出一代帝王的狠絕。「我若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便可把月兒搶過來,不必讓他如此傷神。」

鏡中的「夜釋天」,臉上露出非常滿意的笑容。夜釋天這個徒兒雖然是人類,卻好像是生生投錯了胎,所作所為,均充滿了魔界貴族才擁有的氣質與絕斷,看上去就像是上等魔族一般。如若此人不是夜氏皇族。那……

一想至此,魔王暗地裡發出陰側側的詭笑。

「乖徒兒,你有決心自然是好的。有一點,為師若所料不差,你地小情人身後,一定是天界上凡的仙人。那仙人對徒弟定是寵愛有加。雖然你的小情人資質不錯。且擁有龍脈,但以一個凡人的體質,修煉不到兩年就有如此成就,便知你那小情人的師父,在其中花費了多少力。所以說,你必須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你地小情人。要對付的人是仙人,所以說,其可能性只有這麼大的比例。」

鏡中的夜釋天豎起自己的小姆指。露出那麼一咪咪長的尺寸。昭示其可能的微小性。

「那又如何?」敵人越強大。就越有挑戰地樂趣。夜釋天從來就不是懼怕挑戰之人。「師父是魔王。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什麼速成地法子。」

修魔不像修仙。必須循序漸進。修魔有速成地法子。這一點。夜釋天從魔王師地那裡。便已經得知。無論在什麼地方。想什麼什麼。便需付出一定地代價。想要學那速成地法子。夜釋天知道。那一定是什麼陰損地法子。

「乖徒兒確實很聰明。修魔地確有速成地法子。」鏡中之人地臉上。露出了詭辯莫測地笑容。「只不過。乖徒兒你可要考慮清楚哦。越是速成地法子越是傷身。哼。為了你那猶豫不絕地小情人。你確定你想要捨身成魔?」

「多謝師父關心。我此意已決。你也不必用什麼激將之法。」

鏡中之人地想法。夜釋天雖不明全部。但也能猜中三分。在夜釋天看來。修魔修仙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若論選擇。倒是修魔更適合自己地性子。天上地下。在這個世上。他最重要地是自己所愛之人。那些人、仙、魔。在他地眼裡。什麼都不是。墮入人人口談色變地魔道如何?以帝王地極端自私地性格。只對自己所愛展現他地溫柔。

所以。我地月兒啊。不要在離開我。終其一生。我都不會再放開你地手了。

「好吧,既然乖徒兒為了自己的小情人,本尊就成全你,嘿嘿嘿嘿。」

「多謝師父成全,月兒的名字不叫小情人,請師父謹記了。」夜釋天拱了拱手,但眼神卻全無尊敬。

魔王並不在意,這兩個人都是聰明人,都不會因為一時的情緒,而有什麼想法。只不過是互相利用,師徒之名,只不過是讓這份利用變得令人信服。

魔王直接把速成的口訣印在夜釋天的腦海中,最後說道:「這次動用了魔力,為所不多的神識將要消散,現在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談話。還有,你若真想速成,必須去魔界,那裡才是適合修魔的最好地方。我把同時去魔界的方法也交給你,至於要不要去魔界,則全看你自己。還有,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盟誓,乖徒兒。」

魔王說完,鏡子裡剛剛兀自開口的夜釋天突然一晃,恢復了正常的夜釋天。

看著鏡中的自己,夜釋天拉開自己的衣襟。鏡中的夜釋天,胸口多了一個黑色的五芒星陣,閃濼著黑色的利芒。這是他與魔王之間的契約。如有違背契約,靈魂將會墮入九天幽境,永世不得翻身。在魔王的記憶當中,夜釋天明白九天幽境的可怕,如果想讓這契約消失,就必須把魔王的肉體從禁地給帶出來。

摸了摸胸口的黑芒星,夜釋天眼底一片陰沉。就算是魔界之王,他夜釋天的便宜也不是那麼好占的。

當我無從選擇,也不知該怎麼選擇時,我決定把問題丟給時間。微生暫時不會出現,夜釋天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除了更加的纏膩著我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於是,我乾脆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任由時間慢慢流逝。

而一直與我們比鄰而居的越子軒,在之後便離開了客棧,與他一同離開的,而千律自然與他一同離開。魅殺不知接的什麼任務,從一開始的幾天出去一次,漸漸演變成一天最少外出一次,而且每次回來的時間都越拖越長。倒也沒有受傷,既然沒有受傷,我也不必過多追問。

魅殺只是腦殘才會認我為主,算起來,我跟魅殺什麼關係也不是。於是,魅殺的奇怪之處,我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夜釋天,因此而顯得越發的囂張起來。時時刻刻纏膩著,有若牛皮糖一般。如若是旁人,也許面對如此糾纏的人物,我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明明是討厭別人如此纏膩,但如果是夜釋天,我心裡居然絲絲甜蜜,只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越是快樂的日子,時間就過得越快。只覺得那一眨眼的功夫,時間便晃晃悠悠的過去了。雖然並沒有閉關修煉,與夜釋天相處的日子裡,實力一躍千里。據夜釋天所言,實力精進如此之快,歸功於雙修的鳳舞九天。實力的增進,是旁人的幾倍以上。害得我好奇之時,總是背對著鏡子,盯著背後的的鳳凰,到底有何不同之處。

孰話說,人比人,氣死人。比起我的精進,夜釋天簡直就如同那洪水一般,一夜暴漲,那速度,如果不是從小就跟夜釋天在一起,我都要懷疑夜釋天究竟是不是人類。

世上最公平的,便是那流動的時間。無論我怎麼想要挽留住這美好的時刻,時間如同流沙一般,在你不經意之間,便悄然流過。還有五天的時間,便到了師父所約的決戰時間了。我把玩著手中的玉,只要我想,就可以斂住氣息,脫離夜釋天的身邊。

高手過招,都是很難留手。雖說不是生死決鬥,但也有死亡的危險。答應師父前來的時候,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要離開嗎?掩耳盜鈴的日子,現在終於避不可免的讓我選擇。

我狠狠的一晃頭,告訴夜釋天又如何?這是我自己戰鬥,與夜釋天毫無關係。贏之我幸,敗也不過是我不如人。而且,就算敗了,也不一定倒霉的失掉小命。我的命可是相當珍貴的,想死不是那麼容易。

答應了師父的決鬥,自然不能半途而廢。決定了,我就去會不會另外四國的高手,看看我的身手,如今到了何種程度。定下了決心,我的煩惱一消而散。無論什麼事,等到了決鬥時再說。





第二百二十九 失蹤的魅殺

我有些傷腦筋,不,我非常的傷腦筋。夜釋天是擺明了要時時刻刻纏膩著我。我想寫封信告別,現在都顯在有些困難。我根本不敢有太多想法,與夜釋天站在一起時,我甚至能感覺到夜釋天的想法。只要不加以掩瞞,我都能感覺到夜釋天想的什麼,更何況他的喜怒哀樂,我更是能清楚的感覺得到。

我既然能感覺到夜釋天,夜釋天自然能感覺到我。如果時時刻刻想著該怎麼擺脫的話,或許會被他察覺。不,也許他已經察覺了,只不過還沒有開口罷了。

我的機會終於來了,但我寧可不要這個機會。

「魅殺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了。」我扒著手指,算著魅殺離開的日子,「魅殺就算白天離開,晚上也一定會回來。離開這麼長的時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哼哼。」

「魅殺一連離開這麼長時間,以他的性子,就算真有什麼事也一定會留紙條的。」

「嗯嗯。」

「你說,魅殺是不是出事了?」

「嘖嘖。」

這個混蛋傢伙,無論什麼時候,總是能惹得我一陣火大。我一拐子撞在夜釋天的肋骨之上,惡狠狠的說道:「光天化日的大街之上,你少給我動手動腳,這一下還是輕得呢。夜釋天揉著胸口,苦著一張臉,裝著非常可憐的模樣,試圖引起我的同情心,「月兒,我們已經兩天了。兩天沒做了。為了一個無關的男人,月兒就把我丟在一邊,真是狠心的人吶。」

淫魔,色狠,自從雙修了鳳舞九天之後,夜釋天地情慾簡直就是一發不可收拾。那永不知滿足的慾望,讓我都有些疲皮應付。這樣下去可是會死在床上,就算是多麼強大的人,面對夜釋天的情慾,連我也退縮了三分。再加上魅殺失蹤。我立馬下達禁慾令,無視夜釋天的苦瓜臉,開始尋找魅殺。

已經被慣壞地夜釋天。當然是十分不滿。以他地身份。居然連夜間偷襲地事也做得出來。面對我地質問。夜釋天居然還能理直氣壯著滿臉委屈。訴說我冷漠了他。也難得那張英俊地臉。居然能委屈成那副模樣。這可惡地傢伙在面對旁人時。是一臉冷漠淡然。唯有跟我獨處時。什麼無賴模樣都毫不掩飾。看得我恨不得一拳頭打爛那張笑得過份燦爛地臉。

得不到滿足地夜釋天。摟摟抱抱地動作更是明顯了。甚至不管這是大街之上。也公然地摟著我地腰。順著衣襟。摸著我赤裸地皮膚。根本不是普通地觸摸。而是帶著調情地手法。公然做這種事。就算是在現代。依我們地這種身份。也不可能這樣公然調情。夜釋天不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還是色慾熏心。做事越來越無視別人。

「少給我廢話。現在是做這種事地時候嗎?」現在我們正尋著線索。踏著魅殺地足跡。尋找魅殺身在何處。

「不給肉吃。最起碼給點湯喝。月兒真是殘忍。剝奪了我地幸福。連這點福利都不准擁有。

「先找到魅殺。少給我添亂。你若真覺得麻煩。可以呆在客棧裡。等我回來。」

「絕對不可以。月兒念叨著其他地男人。我絕對不允許月兒一個人去尋找另一個男人。」而且是對月兒有想法地男人。絕對不可以放任單獨出現在月兒地身邊。夜釋天就像是防賊一樣守護著。絕不讓任何可能性出現。

為什麼我不知道夜釋天長了一張嫉夫臉?

「少貧嘴,我們走。」

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魅殺到底出了什麼事?雖然他是世上最強地殺手,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無論多麼強大的人,總是有失手的一天。我跟夜釋天一直追蹤到一家客棧,而痕跡,也在這裡消失了。

我坐在客棧二樓的窗口,從這裡看向外面,正好能看到宰相府的大宅。接受了任務地魅殺雖然沒有說出自己的目標,但當初宰相府鬧出刺客一事正好魅殺受傷。那時就在懷疑,這時間也未免太巧了。現在看來,那場刺殺十成十是魅殺的目標。我瞇了瞇眼,魅殺在這裡消失,進入宰相府的痕跡,應該是被人抹去了。

「看來,月兒要找的人就在那裡了。」

我都能看出問題,夜釋天自然不比我差,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我點了點頭,魅殺應該在宰相府,最少曾至在宰相府呆過。在宰相府的上空劃過。

我小心的趴在宰相府的屋簷之上,居高臨下地掃著宰相府四周。夜釋天則跟在我地身後,顯得優哉優哉,那模樣就好像是來逛著庭院,而不是潛進別人的府宅裡。自己傷神,看到別人憂閒地模樣,我的心便開始有些不平衡。若不讓夜釋天過來,這人又狠狠的纏著,死不鬆手,一步不讓。讓他跟著過來,他又說魅殺此人與他無關,他只是來陪我的。

瞧瞧,瞧瞧這人說的話,根本就沒有救人的意思。那口氣,似乎恨不得魅殺就這樣被關起來算了。

幸好我也只是心理有些不平衡,從來沒有想過要靠夜釋天什麼。抓了一個看起來身份比較高的楚府中人,連逼供都懶得做了。面對普通人,我直接提取對方表層的記憶,弄清宰相府四周的地形。第一個要去的,便是地下牢房,那裡是關押著犯錯之人的地方,魅殺最有可能被關押在那裡。

地牢的看守雖然嚴密,,但以我跟夜釋天的實力,輕鬆的躲開這些凡人的眼睛,卻是輕而易舉。宰相府的地牢陰冷而潮濕,裡面關了不少的人。我一個一個觀宗著他們的氣息,結果一路上走來,除了一些不長眼哀叫的無聊傢伙,並沒有見到魅殺的身影。

我慢慢路過一間間牢房,很多人被掛在牆上,被用鐵鏈鎖著,滿臉虛弱,混身是血,看起來奄奄一息,那模樣似科只剩下一口氣。看著那因為施刑而滿地的鮮血,我不由皺緊了眉頭。

「魅殺一定到過這裡,這裡還有他的氣息,離開的時間絕不超過兩天。」

我們重新回到出口處,把看起來小兵的看守直接劈昏,只留下那個頭頭人物。把對方綁好,這人的手上滿是粗粗的老繭,這地牢裡的刑罰,他一定是大部分的施予者。我叫來夜釋天這個免費苦力,把這個頭頭人物掛在牆上,拿著一根滿是倒刺的鞭子。一盤冷水下去,原本昏迷著的頭頭,打了兩個冷顫,才僵著身子清醒過來。

我笑瞇瞇的甩著粗長的鞭子,開始了頭一次的嚴刑逼供。做這種事情,完全是需要天賦的。刑罰的時候,一定要能摧殘對方的意志並且不能殺死對方。我雖然虐待人還有一定的天份,但卻無法控制力道,一鞭子下去,便是皮開肉綻,差點把人給抽昏過去。最後還是夜釋天看不慣,開始接手我的活,而我只需要問問題便可以了。

經過細細盤問,我肯定了魅殺曾經被抓到這裡的事實。果然被抓了嗎?聽到對方肯定的話,我不由沉下臉,魅殺果然被抓住了,我的預感成真了。聽頭頭說,魅殺是被當做刺客才被抓住的,關押的這兩天,在這裡被狠狠的刑罰,留下了一口氣。聽到魅殺還活著,我暗鬆了一口氣。

「那魅殺人呢?怎麼不在這裡?」

聽到我這麼問,被掛在牆上的頭頭,臉色變得奇怪。一開始吱吱唔唔,但在夜釋天強大的精神壓力下,才開口說出了魅殺的下落。什麼嘛,原來是被楚家大少楚笑天私自關押起來。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對了,那位楚惡少好像是男女通吃。

魅殺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十之八九,以魅殺的姿色,肯定會被對方看上。一想至此,我算是明白為什麼那個掛在牆上的人為什麼臉色會變得奇怪了。

一伸手,我點了那人的昏穴,「我們走。」

夜釋天依依不捨的丟下了鞭子,跟著我離開這裡。

楚家惡少所居住的地方一點都不難找,府中的僕人,都知道那楚笑天所住的地方。因為是楚家下代的家主,楚笑天所獨居的地方,極盡奢侈,但奇怪的是,我跟夜釋天摸進來的時候,裡面卻沒有一個侍衛。外面的守衛如同鐵桶一般,裡面連個奴從都沒有。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在這黑暗的夜,顯得有幾分詭異。

在居住深處,隱隱傳來了叫罵聲跟呻吟聲,我臉色一變,與夜釋天相視一眼,小心的往叫聲的方向摸過去。





第二百三十章 黑暗中的追殺

在我的印象當中,魅殺一直都是帶著幾分酷感的小白殺手,有著這個世上最純粹眼神的殺手。

踩著冰冷的寒磚,我與夜釋天小心來到楚笑天的門外。一接近,剛剛在遠處聽到的呻吟聲更加清楚了。那熟悉的聲調,讓我肯定了對方的身份。發出呻吟聲的,正是我一直直苦苦找尋的魅殺。而發出怒罵的,卻是那個楚惡少。我輕輕的推開窗,小心的開了個側縫,偷偷向裡面看。

當看清裡面的情景,我不由驚訝的張大的嘴,呆愣住了。我身邊的夜釋天見我呆愣住了,也好奇的湊過來,透著微微開著的窗戶,往裡面看進去。

我終於見識到了傳識中的SM,裡面的情景,也讓夜釋天大大長了一番眼界。入眼看過去的,正是一張黑色的大床,金色的圍幔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但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四肢被綁的魅殺,無力的倒在床上。而楚笑天居高臨下的站著,手裡拿著一個細細的鞭子,正狂熱的抽著魅殺。

明明是被抽著,魅殺的聲音裡呻吟的一聲比一聲厲害。不像是痛苦,反而像是享受一般,原來楚笑天有虐待的嗜好。而聽魅殺的聲音,居然還帶著幾分享受。魅殺他,不會也有受虐待的嗜好了。虧我還找他急得不行,原來在這裡熟悉。

「唔,明明被鞭打,為什麼還能發出享受的聲音?」我身旁的夜釋天,適時的發出了他的疑惑,「他們那樣,應該是做我們之間所做地事,房間裡充滿了淫穢的氣息。唔。」

「那是SM,有的時候,一定的疼痛,更能讓歡愛達到一定的高潮。那楚惡少是在歡愛中是高手,會這些倒也沒什麼差別。只可憐魅殺作為情場初手,做這種激烈的歡愛,肯定受了不少的苦。」

「月兒說得有理,看魅殺的模樣,似乎看起來非常的享受啊。看那模樣,似乎確實非常的舒服。」我並沒有挑頭向夜釋天看過去。如果看去地話,我一定能看到夜釋天眼睛裡閃著恐怖的狂熱光芒。那眼底的躍躍欲試,顯然夜釋天對那種事顯得格外有興趣,「月兒。我們不如回去吧。」

「啊?回去?」

我回過頭看向夜釋天,此時的夜釋天恢復成了表面地平靜,一臉寵愛的看著我。魅殺細碎的呻吟聲讓我再次看向那對纏在一起的二人。魅殺並不是自願地留在這裡的,雖然那臉上的歡愉不是假的。但若就這樣把魅殺留在這裡,絕對不行。

「對啊,回去,過我們的兩人世界,跟月兒在一起,嘗試嘗試新的方法。」

這次我看到夜釋天眼底地狂熱。那眼神。讓我產生了不好地預感。看夜釋天地模樣。他不會對這種調教方式感起興趣。也想要去好好嘗試嘗試吧?平日裡就被夜釋天整得夠慘了。如果夜釋天再用這種法子……

我找了個寒顫。晃掉自己腦子裡不好地想法。

「啊----。」

魅殺痛苦地哭叫聲讓我一下子反應過來。無論魅殺是不是自願。最起碼現在不能讓他留在這裡。我推開窗。飛進房內。一進到裡面。撲鼻而入地。便是那滿是淫亂地氣息。魅殺嗓啞地叫聲。顯示他被這楚惡少給弄得有多慘。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膽私闖宰相府?」看到我跟夜釋天。楚笑天地第一反應居然是把魅殺光裸地身體包得緊緊地。一臉戒備地看著我們「如果現在離開。還為時不晚。」

「沒想到楚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我雖然是黑衣打扮,但我此時還是那天在大街上遇到楚笑天時的模樣。看到我跟夜釋天的模樣,楚笑天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們。」

楚笑天說著。手下的動作更緊。狠狠的摟住神智不清的魅殺,更是警惕的看著我。「你們是想帶魅離開地?」

魅?以魅殺地身份,如果不是他自己說,別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既然楚笑天如此親暱地叫著魅殺,魅殺是殺手,那些嚴刑拷打對魅殺根本不和這什麼用,魅殺的名字,一定是他自己告訴楚笑天的。

「魅殺是我的,我當然是他離開。閣下是堂堂宰相之子,當然是不屑跟我一個小小的僕人扯上什麼關係了。說實話吧,我是來帶人走的。我的小僕人,就麻煩閣下照顧了。」

我說完,夜釋天也隨著我的心意,一指指了過去。楚笑天剛張口,便眼前一黑,被夜釋天給點昏過去。見楚笑天昏過去了,我也懶得再看這個男人一眼,直接扒開他的手,看著滿臉紅暈的魅殺。

平時魅殺就夠美了,沒想到此時的魅殺更像是磁鐵一樣,長長的秀髮下那張充滿中性美的臉。粉嫩水潤的紅唇,像是要誘惑別人吻上去。再加上那動人的呻吟聲,就算是聖人也難以忍受。赤裸全身的魅夜殺,全身透著一股粉紅色,看著這不正常的紅,就知道魅殺被下了頂級的春藥。

不知道是什麼藥,居然讓經過嚴厲訓練的魅殺也中招了。

我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挑頭一看,正看到夜釋天滿臉的不樂意。

「不准月兒這樣看別的男人。」夜釋天怨聲道。

原來夜釋天是在意這個,我哭笑不得的重新包好魅殺。看著魅殺死死的盯住我的手,那模樣似乎我碰到魅殺的裸體,就要砍了對方一樣。而魅殺因為被中途停止了鞭打,身上佈滿了鞭痕,正處於極將高潮之際。慾望被提了起來,卻在半路停了下來。只要知道的人都知道,這種事,半路停下來可是非常殘忍的。

「還是快點回去,魅殺這副模樣,顯然中了春藥很久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下來的。」

我說著,便準備用被單包著魃殺,準備離開這裡。我快,夜釋天的動作比我更快。他搶過我手下的動作,抿著唇,不掩眼中的霸道,道:「還是我來抱吧。」

我收回手,這種小事,夜釋天願意代勞,我自然沒有意見。抱著魅殺,我們極快的離開這裡。雖然這裡沒有什麼人,但誰知道什麼人會闖進來呢。這個把魅殺都坑了一把的宰相府,還是不能久留。

「哼,夜闖我宰相府,不留下點東西就想離開,現在的小輩,膽子也越來越大了,給我停。」

當掠過楚府上空時,突然傳來尖細的不知男女的陰沉聲音,讓我跟夜釋天互看一眼,腳下動作卻一點不慢,飛速的離開。身後傳來破空之聲,我們一點也不敢停留。

身後之人的速度很快,更重要的是,他的聲音驚起了原本安靜的楚府。很快的,原本黑暗的宰相府,相繼點起了火把,把四周照得一片光明。後面追的人很強大,應該達到人類武者的顛峰,雖然能從對方手裡離開,但卻必須付出幾分鐘的代價。而只短短幾分鐘,一定會引來更多的宰相府的侍衛。

「我們分開。」

我跟夜釋天說完,不管夜釋天同不同意,硬是半途改變路線,向另一邊竄過去。

我的運氣不是很好,跟著我身後的破空之聲,居然緊緊的跟著我飛著,一點都不退讓。可惡,夜釋天明明看起來更有把握治服好不好。背著一個人的夜釋天,明顯比較好抓一點,後面這個高手不會想把我跟夜釋天一起抓住吧。

我心下一發狠,吞了個藥丸進去,飛出宰相府的院牆後,在街道上胡亂飛奔。借助著四處的地形再加上黑暗的天空,我如同靈蛇一般飛來竄去,想甩開後面的追殺者。對方卻比我想像中的頑固,不僅沒有絲毫遲緩,反而更是提速的向我追過來。雖然只是一點點,但距離還是在一點一點的拉進,我終究比對方差了一點點。

這一追一逃一直逃到效外,身後追我之人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我知道,無論怎麼逃,我的輕功比不上人家。既然這麼難纏,只有殺了他了。一竄到效外,我便找了個黑暗陰影躲藏住,等待著刺殺對方的最好機會。

追我的是個強大的人,一開始也只是想躲起來,暫避對方的攻擊。但每次都能被他捕抓到無法及時清降的痕跡,只能無奈的一次一次的被找到。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肯定是個經驗到家的老手,事實不能那麼容易簡決了。

我躲在一個灌木叢的後面,借助著月兒,從縫隙裡觀注著追趕我老半天的人,全神準備著。只要被他發現,我一定能如同第一次那樣及時出手。






第二百三十一章 決戰之日

實力強大的神秘人追的是我,夜釋天帶著魅殺,應該能安全離開。現在麻煩的是我,我小心的斂住自己全身的氣息,小心的注意著越來越近的黑影,我終於看清追我的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忍住揉眼睛的衝動,看著暗夜之下的那張臉,以為看到了是什麼老妖婆。走近的黑影露出了她的真而目,老樹皮一般的臉皮,原來是個老妖婆。

對方實力強大,我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甚至移開眼神,只用餘光注視著老妖婆的身影。

老妖婆非常的小心,在我躲避灌木叢中的不遠處便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靠近著。仗著明亮的月光,老妖婆搜索著四周的地型,小心的防備著。真是一個老狐狸,沒有一絲鬆懈,本還想看有沒有機會偷襲一下,沒想到老妖婆很警惕,沒有一絲的放鬆。我很乾脆的放棄,小心的防備著。

老妖婆從一開始就很警惕,在感覺到四周沒有人埋伏之後,又一跺腳向前追了幾十米。我沒有動作,一動不動的躲在灌木叢裡。沒多久,原本已經追出去的老妖婆重新回過來頭來。又再次尋了一會兒,有好幾次只離我只差十多米遠。如果不是黑夜的掩護,我早就被老妖婆看到,到那時肯定避免不了一場苦戰。

幸好運氣不錯,老妖婆來來回回找了好幾趟都沒有發現我的行蹤。最後老妖婆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的擊手上的枴杖,轉身離開這裡。老妖婆離開之後,我並沒有從地上爬起來,而是非常有耐心的趴在地上,等待著。

一刻鐘之後,那明明已經離開的人影突然再次出來。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不由的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老妖婆明顯懷疑我還沒有離開,又折返,想抓住我離開的尾巴。可惜我不是那些菜鳥,絕不會上老妖婆的當。

老妖婆見追不到我的人。最後又滿臉憤恨地離開。

老妖婆的離開,我並沒有理睬。而是一直耐心地等待著的感覺。這一次老妖婆沒有追來,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我才從灌木叢中走出來。一個多時辰,我的腿都有些麻木酸痛,活動了一下手指。雖然老妖婆追來的可能性很低,但為了安全,這裡並不能久呆。

我也顧不得整理儀容。並沒有離城,卻返身直接回城。當然,身上的黑衣,我也在半途全部脫掉,換了易容,卻並沒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我很相信夜釋天的實力,但多了一個中了春藥地魅殺,不知道這兩個人都安全逃開了沒有?

帶著這種擔心,我又重新回到了皇城。我並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在客棧的對面住下。當看到我房間的燈光亮起。我從窗戶口看到兩個人之後,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我既然確定了夜釋天他們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展開白紙。靜下心來。開始在紙上給夜釋天寫信。既然要離開。一走了之終究是不好地。本來按我地心思。能早早擺脫夜釋天當然最好。但現在不行。一想到我突然失蹤。夜釋天急不可耐地模樣。我便無法安心地悄無聲息地離開。最好地辦法。就是直接給夜釋天一封信。

第二天地清晨。我把信直接交給客棧裡地小二。麻煩他幫忙轉交。

當確定夜釋天本人接到信之後勤部。我便立刻轉身離開。不在多做停留。

夜釋天在火國地皇城也有屬於他地手下。如果我在這裡留得時間太長。很容易被夜釋天抓住什麼尾巴。抓住玉珮。我藏住了自己身上地氣息。以後夜釋天想找到我。怕是永不可能了。

潛入皇宮地先知宮。在那裡。早就有童子在那裡等待著。當我出示身份。便有童子上前為我帶路。

先知宮跟天師宮有著異曲同工地感覺。最重要地是。這裡地氣息雖然沒有微生那裡所感覺地強烈。但那種高不可測地氣息。還是讓我驚奇地睜大著眼睛。比起天師宮不同地是。先知宮比那天師宮大了不知之少倍。擺在這裡地收藏也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憐月終於來了,五人當中就差你一個了。」莫離看到我來,微微點頭,雖然無斥責之意,但來晚了終究會惹人不高興的。

我歉意的說道:「很抱歉,莫師叔。因為處理一些凡世間的俗事,耽擱了一些時間。莫師叔久等,是憐月的不是。」

「不必有什麼歉意,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吧。」

莫離帶我只是一招手,便來到了一個騰雲霧氣地高山。在那裡,已經有三對師徒安靜地盤坐在那裡。師父守在徒弟身邊,這裡靈氣充足,三國國家的修真者們,都在抓緊時間修煉著。我並沒有上前打擾,別人在修煉時,妄自打擾是種非常不好地挑戰行為。

「咦,不知是否是因為憐月實力努鈍,在這裡似乎沒有看見莫師叔的徒弟。」

我剛說完,莫離的臉色一黯。我連忙住嘴,下面的話也直接吞到自己的嘴裡,不敢再說下去了。看莫離的臉色,顯然他的那位徒弟,似乎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件,暫時沒有過來。

「憐月關心了,我那不聽話的徒兒,暫時因為意外事件還未回皇宮,等到了決鬥之日,自會回來。離約定之日還有三天,憐月賢侄可以暫時在這裡修煉,有意想不到的好處。餓了這裡自有果實充飢,請不必擔心。」

說罷,便轉身離開。啊啦,還真是不好動,一不小心居然撞到對方的槍口上了。我不在乎的挑了挑眉,找了一個適合的地方盤腿坐下,閉目修煉。

果然不愧是福地,剛一打坐,我便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運行的氣變得更大更歡快了。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吸收過多的力量,我感覺自己開始有點疼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丟臉不能丟到別國。我深吸一口氣,慢慢靜下心來開始緩緩吸收,不再急於求成。就當是在休息,反正來這裡,並不是純粹的為了修煉。

三天過後----

此處靈山,明明比那鬧市的皇城更適合修煉,在閉目打坐的時候,也感覺速度是以前的好幾倍。但三天過去了,我卻沒有增加自身的多少能力。反而在這裡修煉的,還不如跟夜釋天一夜歡愛下的成果。

無耐的吐了口氣,我睜開了眼睛,開始細細查看自己的身體,看是不是因為自己一時情急,不小心看錯了。但事實就在眼前,我盤坐三日,結果實力並沒有太多的增漲。當然比以前的要快,卻比不上與夜釋天雙修的速度。難道真如魔王所說,鳳舞九天是一種傳說中失傳的玄之又玄的雙修秘籍。兩人同練,比一人修煉要快上好幾倍。我還有一種修煉慢的原因是,我的心。

自從三天前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後,我的心便不自主的憂傷起來。一種被拋棄的苦惱,時不是的湧上我的心頭。我只要一入定,絕對能忘記凡間俗情。可這三天裡,我的腦中並不清胸。我肯定,這些感情並不是屬於我的。而跟我有密切關係的,自然是我的另一個雙修伴侶夜釋天了。這些憂急的情緒,應該是從夜釋天身上傳來的。

道心不穩,很難在修煉出什麼大的成就。我與夜釋天心心相通,更加不可能離開於他了。我暗歎了一口氣,雖然還在夜釋天與微生之間搖擺不定,但夜釋天的份量在加重,這卻是不爭的事實。我有些害怕,不知哪天會一時控制不住,選擇了夜釋天。

唉,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已經容不得我兒女私情了。

我一個冰心訣掐下去,這個暫時能讓我與夜釋天切斷聯繫。但這種切斷的聯繫,切斷時間越來越短。而我現在,越是能通過自己的感覺,感受到了夜釋天對我的思考,以及瘋狂的尋找著。

「月兒,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把你搶走。」

夜釋天的話,就像是誓言一般,把我捆住,無法脫身。

三天時間己過,五方約定的決戰時間便是今天。我睜開眼睛,等待著莫離開的出現。說來也怪,這三天裡,莫離一次也沒有出現過。來送水果的,都是莫離的童子。問那些童子莫離的去向,童子們也吱唔不答。而那三對師徒,一門心思的專心修煉,連食用果實都沒有這個時間。

就算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裡,他們也仍都盤腿坐著,利用這最後的時間,做著最後的努力。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比起他們,我確實是人偷懶了很多。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最後一次的選擇

我曾經想過莫離的徒弟會是什麼樣的人?我猜想過任何人,當看到千律出現在莫離的身後,我還是不由微微一驚。我收到的消息,千律應該離開了火國,跟越子軒消失無蹤了嗎?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更沒有想到的是,千律居然會是莫離的徒弟。我一開始居然以為這個人只是普通的武林高手。沒曾想到,他居然是同道中人。

能讓我毫無所覺,應該是有什麼隱藏真正實力的東西。

「原來是千律兄,好久不見。」

「是你。」千律用一種你果然在這裡的眼神,「沒想到你也在這裡,正巧,有個人想找你,你見了,一定會非常驚喜。」

千律的聲調裡沒有任何驚喜的意思,反而帶著一種幸災樂禍。我挑了挑眉,倒是要看看,是誰能讓這位火國的太子,露出如此眼神。待千律讓開身子,露出了站在他身後只露出半個頭的高大身影。

我勾著的嘴角還沒來得及放下,眉眼間的笑容還未收斂,當看到對方的模樣時,我的臉上一定僵著非常可笑的模樣。

我千想萬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站在千律身後的人,居然會是夜釋天。任何人都有可能出現在這裡,但為什麼是夜釋天會出現在這裡?跟在千律身邊的,不是應該是越子軒嗎?什麼時候變成了夜釋天了?

難道是我眼花了,把越子軒看成了夜釋天。我僵著手,揉著自己的眼睛。是夜釋天?居然還是夜釋天?難道是易容的?等我剛伸手,想確認對方到底是不是夜釋天時。夜釋天突然上前一步,一伸手,狠狠的摟住我,把我緊摟在他的懷裡。我掙扎了一下,當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時,我終於死心的承認眼前的這位就是我認為最不可能出現的那個人。

這才離開了三天,就被夜釋天找到了。我還真是失敗啊。我任由被夜釋天狠狠的摟著,像是發洩怒氣一般。夜釋天地怒氣簡直像是化形一般。我的腰部被勒得發疼。我不敢開口,深怕讓將近爆炸地夜釋天給引爆了。我現在明白了,千律剛剛看著我時,那幸災樂禍的眼神,我完全完全明白了。

垂著頭,我有種想哭的慾望。夜釋天以前的話,突然冒進我的腦海中。這霸道的男人。我留信離開,一定惹怒了他。

「月兒,你真是太調皮了。」後面幾個字,夜釋天幾乎是咬著牙齒吐出來,低沉的嗓音重重地說出來。

這絕對是反話。我苦笑。大概是因為憤怒。夜釋天胸膛起伏得厲害。我不敢反抗。深怕夜釋天一個怒火噴發。偷偷掃了站在一邊地千律。都是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他。夜釋天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看到我瞟過去地眼神。千律一臉地無辜。

「那個……。」我一副低姿態。從夜釋天地懷裡掙扎出去。雖然旁人都沒有看過來。但我還是如芒在刺。在這裡地每一位都是修真地前輩。如此明目張膽。就算是夜釋天怒火洶天。我也無法任由夜釋天抱著。被別人看戲。「這裡地人太多。有事地話。能不能回頭再說。」

「離開這裡。」夜釋天根本不管我地要求。直接霸道地命令道。

「離開這裡?你開玩笑。」我壓著嗓音。帶著幾分哀求。「有什麼事。讓我把這裡地事辦完在說。」

就算明知我壓低聲音。別人也能聽見。我也無法什麼都不說。夜釋天地霸道。讓我無法避開夜釋天地目光。更加不能讓夜釋天動手。夜釋天乃是修魔之人。如果魔王所說是真地。魔仙不兩立。讓這些人知道夜釋天地修魔身份。憑夜釋天現在地實力。別說這四國地高手聯手。就算是一對一。夜釋天也無十分把握能全身而退。

如果在這裡動手,夜釋天的身份,一定會暴露地。

惹火這個男人,這個人絕對會動手的。所以,絕不能讓夜釋天動怒,以至一不小心出手,陷夜釋天於不易之地。

「我不離開,我要月兒一起與我離開。月兒太調皮了,總喜歡到處走來走去,又不告訴我。必須隨時看著月兒才行,絕對不能讓月兒離開身邊半步,絕不。」

夜釋天說著的時候,那手狠狠的抓住我的手腕,手腕上的瘀青讓我疼得皺起眉頭來。夜釋天陰沉的臉,化成陣陣的黑色霧氣。不行了,不能違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在生氣,而且是處在極度暴發之中。只要在繼續這樣下去,夜釋天指不定會爆發出來。

但如果跟夜釋天離開的話,微生交代地事便不能完成。

夜釋天繼續說道,「而且在魅殺失蹤地情況下,月兒還能冷靜的呆在這裡,不管魅殺地死活嗎?」

「魅殺失蹤了?」我一愣,「怎麼可能,宰相府裡的那個神秘高手,不是一直跟著我的嗎?憑你的實力,你怎麼把魅殺給弄丟了。」

質問,我這絕對是質問。以夜釋天的實力,他居然讓魅殺失蹤了。

「當天晚上,我已經成功的把魅殺救回來。」確實,我看到的時候,夜釋天確實把魅殺救回來才對。那意外的時候,應該是我離開的時候。看著夜釋天的臉,我靜靜的看著夜釋天,等待著他下面的解釋,「第二天,那位千律兄弟便過來了。把我的注意力引開,結果魅殺便失蹤了,做得悄聲無息,居然能隱瞞過我的人。既然因為千律的關係而讓魅殺失蹤,我自然要留他下來。」

「你沒有去尋找?」

「找?對我而言,月兒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月兒已經留書出走了,魅殺是死是活,自然與我無關。」夜釋天的眼底,露出一個冷酷到了極點的笑容,「不過我的運氣不錯,突然遇到了出來尋徒的先知者大人。沒想到,居然能意外的見到月兒,我真是太開心了。」

我翻白眼,意外遇到?一定是從莫離的身上感覺到我的氣息,才會跟過來的。

自雙修之後,我們雙方對對方的氣息,都非常的敏感。我的氣息,只要沾上一點,夜釋天一定能夠感應得到的。

只不過我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霉,莫離再尋回千律的時候,居然會意外的遇到了夜釋天。也活該我倒霉,居然會遇到這麼碰巧的事情。這時,我不得不承認老天真實的存在。

「好,我跟你走。」

既然是上天注定,我還是不留在這裡了。掃了眼夜釋天,我暗歎一口氣,算了,有事就一起抗了。夜釋天跟微生,這兩邊我注定要選擇一邊。在三天的時間裡,我明白了,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擺脫夜釋天獨自修仙,是絕對不可能的。

修仙必須斬七情六慾,就算是選擇雙修伴侶,我也不能選擇夜釋天。夜釋天已經踏上了魔道,絕不會被仙界所承認。離開夜釋天我無法獨自修煉,既然無法修仙,那注定要讓微生滿意。既然如此,我還不如選擇夜釋天,跟著夜釋天,還有一定的可能性。有人陪伴在身邊,其實也不錯,而且這個人不會背叛於你的時候。

所以,我跟你走,夜釋天。這是最後一次了,你會讓我失望嗎?

「月兒,我絕對不會讓你後悔這一次的選擇。」像是聽到了我心中的聲音,夜釋天狠狠的再次摟住我,像是要把我鑲在他的懷裡的力度,死緊的抱著,「我們離開,去找魅殺。那之後,我們便永遠在一起,不必在分開。」

「啊,永不分開。」

感覺到夜釋天火熱的感情,我閉上眼睛,怕被對方那火樣的熱情給熔化了。抱著我的這個男人,是真心愛著我的。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我就算是拚命一博,又有何防。

等夜釋天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我來到莫離的面前,恭敬有禮而生疏的道,「先知者大人,很抱歉,這場決鬥我放棄了。請您打開這裡的結界,放我們離開吧。」

「你要放棄?夜憐月,你應該很清楚,你放棄的是什麼?違背師命的罪,也是不輕的。」莫離沉著聲,不悲不喜的問道。

「是的,我很清楚。這件事我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有任何改變。」

聽到我親口許下諾言,摟在我腰間的手不由一緊,那炙熱的大掌,恨不得要把我溶化一般。

「既然是你本人自願的選擇,那我也不會多言相勸。」

「多謝先知者大人。」

莫離向另外三對師徒道:「水國一方自動棄權,喪失此次決鬥的資格,各位有何意見。」

這些人當然不會有意見,這種明顯少了一個敵人又不吃力的事,他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第二百三十三章 牛皮糖愛人

「等一下。」正當夜釋天拉著我從這裡踏出離開的一步時,千律的聲音突然從我們的身後傳了過來。

我挑頭,說話的千律走到了自己的師父面前,恭恭敬敬的對莫離行了一個大禮,「師父,很抱歉,我也放棄這場決鬥。」

莫離一臉的平靜,淡淡的問道「為什麼?」

我注視著莫離,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眼前這位看似柔和平淡的男人,一點也看不出此時他已經怒火濤天。我終於知道千律為什麼總是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氣息了。原來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這十幾年來,師父一直待我不薄,如再生父母一般。也同時是師父,引導我走上了強者之路。這所有的恩情,全都是師父賜給徒兒的。師父對徒兒傾注了很大的希望,徒兒不孝,雖然明白,但今天卻還是違背了師意。徒兒有了意中人,不能如同師父所說,斬斷紅塵。無論如何,徒兒都不想跟那個人分開,所以徒兒決定放棄修道,甘當一介凡人……。」

「啪----。」

清脆的巴掌聲,讓我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使這麼大的勁兒,一定很疼吧。看著千律的臉頰上浮起的五指巴掌印,我都要替他疼了。那狠狠的一巴掌,從聲音上聽來,絕對是真金十足。倒是千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連躲都沒有躲一下的意思,直接承受了那一巴掌。那一臉的風輕雲淡,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家師父的反應,完完全全的承受了莫離的怒火。

比起千律的平靜,莫離雖然沒有散發出多大的怒火,但那微顫的身子,還是昭顯了他究竟有多麼的火大與失望。

「修道十六年,如今你居然為了一個凡人就把以前所有地辛苦全化作流水。你不願做皇帝,這師看你資質還可以,便收你為徒。如今。你便是如此報答師父的嗎?」

千律地嘴抿得緊緊的,倒退了兩步。便跪了下來,狠狠的嗑了三個響頭,才抬起頭,一臉歉意的看著莫離,「徒兒知道,師父為徒兒付出良多。但徒兒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改變。如果師父要怪罪。請師父懲罰,徒兒心甘情願。」

「你……。」

我繞有興趣地看著那一對師徒。沒想到還能看到如此精彩地一幕。

「此地不宜久留。月兒。我們走吧。」

深怕我改變主意。夜釋天扯著我便想要離開。原本在一邊地千律見我們要離開。再次開口喊住。「兩位請不要著急。我相信二位地實力。但我想。憑二人地能力。怕是難以找到魔教總部吧。「魔教?」我莫名地看著千律。然後很快想通。「難道你是說。魅是被魔教之人所抓?」

「不錯。」千律很大方地承認了。

這還真有點難辦。魔教總部一向比較神秘。江湖傳聞。魔教除了內宗弟子。沒人知道其總部地所在地。就我跟夜釋天想找地話。大概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找到。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對魅殺有危險。現在不清楚對方抓魅殺所為何意?但魔教中人一向不奸詐狡猾地緊。殺人跟切西瓜似地。魅殺那種情況下被抓。拖久了肯定對他不利。

這麼一想。原本跟著夜釋天踏出去地腳收了回來。

「這麼說的意思是說,千律兄知道魔教總部在哪裡了?」

「不錯。」

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千律,最後確定他所說的都是真的之後,便耐心地呆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千律。這麼一點時間,我還是等得起的。夜釋天一向以我為馬首是瞻。見我不離開。但狠狠的摟住我的腰,陪我站在一邊。夜釋天應該沒有生氣吧。那一臉平靜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生氣地模樣。只是這手上的力氣,實在是有些大了,我的腰估計都要腫了。

「求師父成全徒兒。」千律滿臉的懇求。

莫離盯著千律,「律兒,你的資質非常好,只要努力幾百年,一定能夠得道成仙,長生不老,成為那天上的仙人,過上你一直想要的逍遙自在的生活。如果你現在後悔了,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流水了。你該知道,一旦你決定重入紅塵,便是我師徒緣斷之日。這樣,你還執意要離開嗎?」

「是地,師父。」千律咬了咬唇,但卻沒有絲毫地影響,一臉的堅決,「請師父成全。」

「罷了,這種事,勉強不來。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定,為師也不強求了。」莫離地聲音裡充滿幾分疲憊,任誰十幾年的徒弟要脫離自己,心裡都會有些難受教育。「從今天起,你火國的太子千律,將不在是我的徒兒。千律,你可接受懲罰,化去修為。」

「徒兒願意。」

回應莫離的,是千律的深深的一個響頭。道錯了。我現在萬分後悔,自己那留書出走的行為。其實留書出走我並不太后悔,我後悔的是惹了夜釋天這麼一個魔王。

在結辦裡的時候,夜釋天找到我時,那內斂的怒火讓我擔心不已。這人發起火來,可憐的我哪有能力承受住。離開結界之後,我還以為夜釋天氣消了。就算不是氣息,那怒火也能消散一點。但事實證明,夜釋天能完好的把自己的怒火隱藏住,但暴發的時候,則成幾何倍增長。

夜釋天發火的時候,並不是對我打罵,而是發展成了連體嬰兒,我走哪裡,他便跟到哪裡。以前雖然也粘得緊,但我也還有一點空間自然。最起碼,我方便的時候,夜釋天不會時時刻刻的粘過來。現在不一樣了,我上哪裡,他上哪裡,我方便時,他也方便。一天十二個時辰,一秒也不讓我離開他的視線。

「月兒居然還有力氣留書出走,果然是我的不對,太忽視月兒了。」

沒有啊,如果這也叫忽視,世上便沒有專注這個詞了。在我踏出火國皇宮後,夜釋天的這句話直接把我打入地獄。

以前的夜釋天就似那一夜七次郎,精力旺盛的嚇人。現在我則明白了,什麼叫做做愛永動機,永不知疲倦。每天晚上,我都被夜釋天壓了一遍又一遍。以前夜釋天偶爾還有點良心,留點體力給我。現在完全是毫不猶豫的讓我明白,什麼叫做禽獸?從晚上做到天亮,根本就不讓我有一點休息。

其這樣的結果就是,我跟夜釋天坐在馬車裡。大白天裡,我如同無骨一般,軟在夜釋天的身上,連獨自起身的力道都沒有。夜釋做得太過於激烈,那喉嚨沙啞的害我以為自己變成了一副公鴨嗓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千律在另外一個車廂。就算我與夜釋天的關係他心知肚明,但知道是一回事,當著面做這些曖昧的動作,又是另外一回事。幸而夜釋天知道我大白天不喜歡我做這種事,我白天的時間才得以解脫。

每次對上千律那明瞭的眼神,我就恨不得把夜釋天這個發瘋的男人給踢到九天之外,跟他把關係撇得乾乾淨淨的。當然,這些我都只是想想,連說都不敢說。我還記得有一次鬧得不愉快時,我賭氣說要跟夜釋天劃清關係,他臉上那可怕的表情,以及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讓我一輩子也難以忘記。

如此霸道的情人,我這輩子也難以擺脫了。

真想擺脫這種被人緊迫盯人的牛皮糖行為,偏偏千律卻一臉羨慕的看著我跟夜釋天的互動,偶爾還非常感慨的說道,「真羨慕你們之間的感情。」

羨慕,羨慕個毛啊,當你知道我的可憐之後,你就不會這麼羨慕了。我這個腰酸背痛的哦,夜釋天壓根就忘了「憐惜」這兩個字怎麼寫。面對這個罪魁禍首,我趴在夜釋天的懷裡時,便毫不客氣的指使夜釋天按這揉那,享受著至高無上的服務。白天我享受,晚上他享受,如果不是晚上的激烈運動,我真想過這種賽神仙的日子。

可惜,世上沒有兩全齊美的事情。

經過幾天的趕路,我終於可以擺脫馬車,登上了一條超級大船。說實話,這馬車坐起來雖然非常的舒服,又是躺在裡面享受。但無論是誰,成天呆在馬車上,總是容易呆膩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魔教教主

乘船比坐馬車舒服多了,安靜的在船上休息了幾日,但相對的,乘船的我,享受是享受到了,但面對夜釋天的眼神,我開始有點心裡發虛,在車上也就罷了,在船上的話……

水上深夜,我軟弱無力的倒在床上。就好像養足了精神的獅子,壓在我的身上,雙眼冒著綠光。我打了個寒顫,嗚嗚,我對夜釋天越來越沒有抵抗力。這人在床事上越來越熟捻厲害的緊,以前還能稍加反抗,而這幾天下來,我只能被動的享受。

就像是此時,夜釋天壓在我的身上,就算我知道能一掌推開他,卻絲毫興不起任何抵抗力。落在我胸上紅櫻的大掌,帶著炙熱的溫度,燃燒了我的理智。

「嗯,啊,唔。」

動情的聲音,很快為這黑色的夜空添上了一抹曖昧的色彩。

沒想到魔教總壇居然是在木國國界處,等上了岸,有千律這個知道總部地址的人帶路,果然目的明快了很多。經過千律帶領,我與夜釋天來到了魔教總部……的外圍。

魔教的總壇在一座易守難攻的懸崖之上,整座懸崖霧氣騰繞,不見五尺之內的景物。站在山腳之上往上望去,可以想像這看似仙山的白霧之中,隱藏著多大的殺機。

「魔教的總部就在那上面我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山峰,早在加入殺手樓的時候,便聽說過魔教。只是此教中人窮凶極惡,武功極高,手段極其殘忍,又護短的厲害。殺手樓中,一般是不會接受魔教的任務清單。就算是接受,那也是天價。

魔教的宗指。一旦殺其教內子弟,便會遭到無止盡的追殺。

魔教中人的項上人頭雖然值錢,但那時我為了不惹麻煩。便列了幾個永不接受地任務目標,其中魔教的勢力,也在我的劃分範圍之內。本以為終身不會惹上這個權大勢大地魔教,沒想到倒要跑到這魔教神秘的總壇一趟。

「確定在這裡?」

不能怪我懷疑。魔教總部一向神秘。江湖中雖然多處搗毀了魔教分部。但總壇一向是個秘密地存在。那遙不可及地高山之上。真地是魔教地總壇?

還沒等我懷疑。從樹林裡突然鑽出兩個魔教穿著地青年。兩個守衛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們這一行人。當看到千律時。眼裡閃過一抹瞭然地光茫。我並沒有錯過對方地目光。掃了夜釋天一眼。夜釋天向我挑了挑眉。顯然也看出了對方眼底地瞭然。

我們之間變得默契十足。只是一個眼神地傳遞。便能明白對方地想法。

「你們是何人?上面是禁地。請幾位止步。」其中一個守衛一橫手中地長槍。冷冷地阻止道。

千律上前一步。「我是十幾天前跟教主上山地千律。這幾位是教主交待要見地人。麻煩兩位通報一下。」

兩個守衛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橫槍在地上劃了一道深深地痕線。「請各位在此等候。不要超過這道痕線。否則就別怪我們下手無情了。」

守衛說完。其中一人轉身消失在雲霧繚繞的山林之中,還有一個仍然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這一行人,就好像我們一行人是洪水猛獸,只要一個不小心動作,對方便會毫不猶豫地動手。雖然這裡霧氣太重,但我還是能夠敏感的感覺到樹林裡散出來的幾道殺機。

剛剛那兩個守衛的話,讓我懷疑起千律的身份來。沒想到堂堂金國太子,居然跟魔教教主扯上關係。可如果說是以隱藏的身份,把我們這一行人一網打盡。看剛剛兩個守衛地模樣。看起來不像啊。我與夜釋天兩人的目光相撞,瞬間警惕起來。

「看來太子殿下真是交友廣涉。連江湖中傳說中的魔教中人也認得。」我淡淡的笑著,看著千律,我不放過千律的任何表情。

「只是恰好認識魔教的教主罷了。」千律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在下說的是事實,魅確實在魔教總部,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說起來,魔教的教主,各位也認識呢。說起來,你還比我更熟悉呢。」

千律眼底略過的嫉妒眼神,令我一陣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認識了那麼一個大人物,而不自知。把自己生平所認識地人在腦底略過了一遍,我認識,夜釋天也認識地人?完全無法想像,我居然認識魔教的教主?完全想像不出,我認識地哪個人中,有可能是魔教教主。

「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知道對方的身份嗎?」我不報希望的問道。

「抱歉。」

果然,我一點也不吃驚千律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月兒想知道我的身份,何須要問旁人呢。」一陣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我思路。

從雲霧當中,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我不是做夢吧?我眨了眨眼,越子軒身穿黑色袍子,繡著金色九龍底紋的長長袍子。這樣的越子軒,添了一份霸道,讓人無法逼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越子軒。

這傢伙不是百草門的傳人嗎?怎麼轉眼之間這人就變成了魔教的教主了?

「你……你的名字不會恰好叫越子軒吧?」

「月兒不必跟我這麼生疏。」

越子軒說著,一個大踏步,伸手就想把我抱住。他快,夜釋天比他的動作更快,搶先擋在我的面前,全身緊繃著身子,冷冷的注視著越子軒。

隨著我們愛意的加深,夜釋天的醋意也越來越大了。只要我跟別人走得太近,就像是守護著自己地盤的猛虎一般,不准別人靠近一步。越子軒略帶侵略的目光,引起了夜釋天的不悅。我輕輕拉了拉夜釋天的手,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不要太囂張得好。能和平解決問題,就不要採取暴力手段。越子軒身後的兩個人,眼光可是凶得緊。

「不必跟月兒套交情,我們來這裡,只是來尋找魅罷了。」果然我的無聲勸戒,夜釋天的怒氣降低了不少,最起碼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我上前一步,「雖然知道很失禮,但若魅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還請越教主手下留情。魅如果多有得罪之處,有何可以補償的,請越教主直言。」

「我想兩位誤會了,魅並不是我所抓。相反,他是本教主從一個叛徒手上救下來的。」我們直言要人,越子軒偏偏一臉笑呵呵的道,「好了,遠來是客,我魔教也好久沒來客人了。有什麼話,還是上來再說吧。」

「如此,叨擾了。」

越子軒說話的時候,一眼都沒有掃向站在一旁的千律,彷彿忽略了這個人的存在似的。這兩個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確定魅殺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我也開始八卦起來。看著前面的越子軒,再看看緊跟在越子軒身邊的千律。

怪不得千律這麼掃盲心的帶我來這魔教了,原本他口中的愛人,正是魔教教主身份的越子軒。一開始,千律就沒有掩飾對越子軒的感情,現在已經發展到了光明正大了。說實話,千律確實不錯,不知越子軒為何不接受?看越子軒的模樣,又不像是不把千律放在心裡的模樣,顯然心裡還是有幾分在意的。

唔,有點奇怪。

哎哦,手腕上的刺痛讓我一下子回過神來。夜釋天正一臉不悅的看著我,我苦笑,只是對著越子軒的背影盯得稍微有點長罷了,這點事也值得生氣?這個的佔有慾,張狂的恐怖。明明應該害怕,應該不喜,可我的心底卻湧起一股淡淡的甜蜜。很奇怪,為什麼會這樣?想到夜釋天那裡尋找答案,他卻只是回給了我一個燦爛的微笑,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腕。

奇怪的人,我嘀咕。剛剛明明還因為我盯著越子軒的背影,現在又陰轉晴,心情一片大好的模樣。果然是君心難測,夜釋天心裡的幾道花花腸子,我是不明白了。算了,這種事不重要,以後再想好了。

越子軒非常有禮的把我們請到了魔教的總壇,並安排的客房,以客人之尊暫住了進來。在這裡,我們也看到了受了重傷,至今臥房未起的魅殺。看著魅殺包得密不透風,如同木乃伊一般,我惱恨魅殺滿身傷口的同時,又好笑的看著這一身誇張的造型。

從魅殺的嘴裡,倒是證實了越子軒確實是從一個瘋婆子手裡救下了魅殺,並及時救治,搶下了魅殺的一條小命。從魅殺嘴裡得到了證實,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越子軒,其實是個好人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內訌

從魅殺的口中得知,原來他這次的任務目標便是楚家的那個被稱為老祖宗的人,也就是那天晚上追著我半里路的那個該死的老妖婦。魅殺被抓,正是因為這個老妖婦。不知這老妖婦是何底細,居然會是魔教的護法級人物。魅殺受傷,也是此老太婆所為。

魔教的事我並不清楚,但從魅殺的觀察中得知,這位護法跟越子軒之間的關係並不好,有點仇視的感覺。魅殺被抓到魔教總教關著,碰巧被越子軒查覺。知道是我的熟人,才派千律去找我,讓我過來領人。只是不碰巧的是,那時我去赴約,正巧與千律錯開了。

正如我所言,越子軒是個不錯的人。對於我表示等魅殺傷好便帶他離開這一點,很明白的表示同意,隨時可以讓我們走人。

本來以越子軒在這裡的身份,再加上越子軒對我照拂有加,讓我暫時在這裡陪著魅殺休養也不是什麼問題。如果只是平淡的在這裡,倒也沒什麼,但如果牽扯到別人的感情問題,那事情就不太好玩了。

越子軒對我很好,甚至不時的過來看我,而每次來這裡時,千律都會跟來,那雙眼睛,就好像擁有實質性的光線一般,像捍衛自己領地的小獅子,一點都不肯放鬆。每當越子軒與我稍有一點靠近時,千律便會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分開我與對方的距離。

每當這個時候,千律都是氣得暴跳如雷,而越子軒的眼底卻含著一分寵溺的笑容。

後來呆在這裡聽說,千律是魔教教主的男寵,怪不得魔教的教中弟子似乎有點看不起千律。而千律之所以能呆在魔教重地,則是因為越子軒一力促成。

這兩個人之間,有貓膩。

越子軒雖然還纏著我,但他的目光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千律的身上瞟了。只不過當局者迷。越子軒自己並沒有發覺罷了。只不過固執地選擇了我,便一直不肯放棄。而越子軒有空沒空就喜歡來我這裡晃晃的行為,也導致了夜釋天對此地非常不滿。魅殺能下床走動之後。便開始遊說著我趕快離開這裡。

我自是不會同意,魅殺被折磨的很厲害。如果在初期不好好調理好身體,等老了之時,魅殺這身子便會落下病根。大半身踏進殺手組織已經是不幸了,我不希望魅殺地這一生都不幸。在可以幫忙的地方,我盡量的讓魅殺能夠幸福一點。

「月兒,我看魔教這幾天似乎安靜的過份。這裡將要有大事發生。我們還是盡早離開。」一天夜裡,夜釋天確定四周沒有人監視之後,把我摟在懷裡,低聲喃唔道。

「啊。我知道。」

魔教這些天地風平浪靜只不過是表相。在我來到魔教後不久。便發現越子軒這個教主之位坐地並不太穩。越子軒地前魔教教主地義子。前傳於教主之位也不到三年地時間。太過於年輕。在這裡地根基還是太淺了。原本這教中之位並不是越子軒。而是原教主地徒弟楊逸。只可惜此人野心太重。又兼之太過於年輕。有些操之過急。老教主還在位時。收了越子軒這個義子。居然起了謀反之心。

一個是年輕地小輩。一個是在江湖中闖蕩多年。在魔教這種地方活了幾十年地老狐狸。勝利幾乎可以是用一面倒來形容。越子軒站對了位置。再加上潛力不錯。又夠聰明。教主之位。後來居然意外地傳給了越子軒。至於教中地那幾個護法。爭得頭破血流。絲毫也沒有佔到便宜。

魔教這種地方。就是尊重強者。與權勢無關。就算你是教主。你實力不行。同樣得不到教眾地尊重。越子軒雖然貴為教中。但教中還是有反聲。這一點。從我與夜釋天住在這裡地幾天時間裡所遇到地刺殺。可以得到證明。

只可惜這些人找錯了下手地目標。我與夜釋天。已經非同常人。夜釋天本就是數一數二地高手。現在就算是魔教地高手。也不是他地對手。每次有人潛進這個宅院裡。還沒有踏進屋裡。便被夜釋天不動聲色地收拾了。夜釋天知道我不喜血。從不在我面前把那些人收拾。

鳳舞九天果然是神秘地至高寶典。我與夜釋天。可謂是一日千丈地成長著。

也正是仗著這一點,我才安心的留在這裡,等待著魅殺恢復。以夜釋天現在地實力,就算是毀了這裡也不是問題,更何況只是一些渺小的刺客。

「對你而言,不過是些小嘍嘍,不是嗎?」我窩在夜釋天的懷裡,把玩著他的長髮,彎著嘴角笑著。

「啊,確實呢。」

夜釋天的聲音裡充滿了自信,黑暗中的眼睛,閃著意味不明的紅色利芒。隨著殺人越多,夜釋天的眼中,厲氣越來越重。一向小心的夜釋天,自然知道身上地變化。不過沒關係呢,殺盡天下人又如何?只要懷裡地這個人沒事,世上任何人的死活又干他夜釋天何事。只要懷中地人兒快活,便什麼都好。

一想到懷中之人的美好,夜釋天小腹之下又是一熱,慾望在眼底浮現。

我跟夜釋天緊貼在一起,夜釋天身上的變化,在夜釋天的巨大頂在我腹上的一刻便清楚了。與夜釋天的心意相通,使得我比瞭解自己還要瞭解夜釋天,這人現在有若化做淫獸一般,都不知道哪有那麼多精力做這種事。

白眼一瞟,還沒等我動作,夜釋天果然如我所想一般,捧著我的臉,一個個炙熱的吻落了下來。我勾住夜釋天的脖子,開始回吻起來。

「我想要。」大概是被某人太過於熱情的影響下,每當夜晚來臨之明,我也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慾。雖然沒有對方的強烈,但卻忘不了那天晚上的美好感覺。

果然還是在上面更加舒服,怪不得夜釋天夜夜春宵,精力無限。自從那次嘗過夜釋天的味道,我便回味無窮。只可惜夜釋天根本不給我機會,每當我提到這個要求,後果便是我第二天腰酸背痛,大半力氣都用在了呻吟之上。

「好啊。」

大腿還抵在我雙腿中間,趴在我身上的夜釋天,這次居然意外的好說話。但上過無數次當的我知道,夜釋天絕對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我並沒有被夜釋天的輕言答應就盲目相信,而是用一種極度不信任的眼神盯著對方那變成紅眸的眼睛。

(魔教教了夜釋天速成的法子之後,夜釋天的眼中紅芒越甚。每次情慾開始或是散著殺氣時,眼眸便會轉變為紅。月月在這裡特意交待一下,省滴親們以為偶寫錯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夜釋天紅色如血的眼眸,但裡面所散出的寒氣,還是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明知對方不會傷害我,但本能感覺到紅眸狀態下的夜釋天非常的危險。

「各憑本事,誰壓制得了誰,誰便在上面。」

壓著我手腕的夜釋天接著後面落下的一句話,讓我恨恨的贈送了對方一個大白眼。不知夜釋天眼神有問題,還是故意要刺激我一般。那抵在我小腹的漲熱,居然更大了。

「小妖精,又勾引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混蛋,我沒有。」

沒等我為自己平冤,夜釋天已經毫不客氣的壓下來,手指在我身上熟捻無比的遊走著,捏掐拉咬,使出各種手段,讓我沉淪在這深沉的慾海之中。

第二天清晨,夜釋天一臉討好的端著粥喂累躺在床上的我。這人,看著對方只在我面前才會顯露出來的無賴模樣,我那為數不多的怨氣,也化作那碗裡的一口粥,只能嚥下去,消散無蹤。

本來我不該如此生氣,做了那麼多次,現在還為這種事生氣就太過於驕情了。只是一看到隔壁那只紅兔子眼,我便不由惱羞成怒。夜釋天這個混蛋一點也不知收斂為何物。當初魅殺受傷,沒有自保能力,為了安全,我們便與魅殺離得頗近。一想到昨晚的聲音統統都傳到第三個人的耳中,我怒盼夜釋天。明知旁邊有人,也不知收斂一二,害我如此丟臉,簡直不可原諒。

想想魅殺雖然在一些事情上單純如紙,但並不是白癡。我與夜釋天之間的事並沒有特意的隱瞞,想來我與夜釋天之間的關係,對方也是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被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加上不知為何,夜釋天越是哄我,我這心裡便有幾分甜甜的,便有幾分故意成份的唬著臉。只是這氣來快,去得也快,一碗粥下去,我便笑瞇了眼。

夜釋天除卻精力太足一點,其他的將就將就,還算是不錯啦。





第二百三十六章 死亡之謎

別人的感情,外人自然管不著,我與夜釋天在魔教陪著魅殺安靜的養傷。並不想在這裡惹事,我與夜釋天也是出奇的安靜,不想惹什麼麻煩。再加上越子軒雖然得空就來找我們,但魔教教中的事,從來不跟我與夜釋天講。所以外面是鬥得厲害,我跟夜釋天卻安靜的很。除了晚上有幾個不請自來的客人被夜釋天料理,其他都沒有什麼差別。

想要過安穩的生活是好的想法,但呆在魔教這種地方,就甭想過什麼安穩的生活。

一天清晨,我與夜釋天抵足相纏,在床上舒服的睡著時,外面吵鬧的聲音讓我被迫從睡眠中醒過來。要知道最近我的睡眠質量並不好,最重要的睡眠時間便是早上跟上午這段寶貴的這段時間。而這段時間,也是最安靜的時候,連夜釋天看到我的黑眼圈,也不好意思太過於「折磨」我。

現在外面那吵鬧的聲音,令我非常的不滿。

閉著的眼睛被人輕輕壓著,我睜開眼睛,從指縫裡看到夜釋天恢復成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閃過一抹心疼,紅色的利芒一閃而逝,顯然動了殺機,「乖乖月兒累了,不要理外面那些低卑的傢伙。你好好睡,我去解決。」

「唔。」

我重新閉上了眼睛,既然夜釋天說了他去解決問題,那我只需要閉上眼睛,繼續享受自己的睡眠。不在多想,我從夜釋天地懷裡滾出來。緊了緊身上的被子,臉往被子裡埋了埋。外面的亮光,也影響到我的睡眠。

夜釋天從床上爬出來,替我小心的掖好被角,「安心睡吧。我很快就過來了。」

廢話什麼啊,趕緊去辦完事滾回來,好給我暖被窩。我心裡嘀咕著。懶得回夜釋天地話。但我想,我心裡的想法,一定傳到對方的心裡了。因為,夜釋天那低沉地笑聲,以及那額上輕輕的一吻。

外面的聲音我懶得聽,我相信夜釋天會很好的解決問題。所以,我如夜釋天所言一樣,安心的睡著。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重新踏入了房間。冰涼的身體重新鑽入了被窩之後,我熟悉無比的滾進對方地懷裡,找了個舒服地位置。唔,果然有個溫暖的肉墊的枕頭,睡覺才更舒服。

迷糊的想著,我舒服的喳喳嘴,睡了個美妙的回籠覺。

當我揉著眼睛醒來地時候。夜釋天正枕在枕頭之上。含笑地看著我。而我。正窩在夜釋天地懷裡。享受著溫暖地懷抱。又是一個艷陽天啊。我瞇眼。

還沒等我勾嘴。我感覺到外面許多陌生地氣息。以往外面最多有一個僕奴。侍候著日常生活。像晚上那些暗地在外面地探子。夜釋天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他已經暗中幫我解決掉了。每天早晨。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但今天地早晨。似乎是個厲害。

外面有陌生地氣息。有十餘人之多。

「看來外面有很多正在等待地客人。夜釋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毫不吃驚地夜釋天。他並沒有動手。應該是知道外面地那些人為何停留在外面。

「沒什麼。只是死了一個人罷了。」夜釋天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又不是第一次認識夜釋天,當然不可能被夜釋天哄騙。死在外面地人又不是第一次,以前處理地那些人,夜釋天從來只殺不管埋,到了第二天,那些屍體便會很「神奇」的消失。外面死地那個,肯定是什麼重要的人。

「你還想瞞著我嗎?夜釋天,外面到底死了什麼人?」

「好像是前任教主的徒弟,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外面那些人吵到月兒了?要不要把他們全殺了,吵吵鬧鬧,果然煩得緊。」夜釋天說著,滿眼的柔和,輕輕撫摸著我的頭「不僅如此,一大早過來,就為了這種小事來吵醒月兒,真是罪不可恕。如果不是擔心月兒聞到血腥味會打攏到你的睡眠,那些無理的傢伙……哼。」

夜釋天一個冷哼,毫不掩飾對他們的殺意。看來雙方之間的關係並不理想,夜釋天對外面那群人並不太感冒。

「你想讓我禿頭嗎?混

夜釋天連忙鬆開一不小心用力過當的手,輕輕撫著剛剛揪住的地方,滿眼的歉意,偶爾還湊上去輕輕吹一口,就好像我頭上被扯了一塊皮一般,滿臉的心疼。

「抱歉,月兒,疼得厲害吧。」

拍開夜釋天的手,我從床上坐起來。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腰身,這裡又酸又痛,就算休息了大半天,感覺還是軟弱無力。蓋在我身上的被子,隨著我坐起來的動作從我身上滑下來,露出了赤裸的半身。

夜釋天的眼底,毫不掩飾的快速聚攏著慾望之光。這對幾乎天天上演的一幕,我早就非常有提防之心的拍開夜釋天不規矩的手。

「快穿衣服,難不成要告訴別人,我們之所以這麼久,讓別人等著,只是因為我們做著一些兒童不宜的事嗎?」

「月兒什麼都好,就是臉皮太薄了。」

「哼。」

夜釋天的臉皮之厚,己非我生平所見。我無論再怎麼變,也不能學著對方那城牆厚的臉皮。

在穿衣的空檔,夜釋天大略的把事情給我過了一扁。也不知是我倒霉,還是被人栽災陷害,在昨天晚上,一具屍體被悄聲無息的放到了自家的宅院裡。這倒也沒什麼,這魔教上下,最不缺的便是那鮮紅的血以及屍體。重要的不是屍體,而是屍體身份的主人。

死的人居然是前敘教主的徒弟楊逸,越子軒雖然登上了教主之位,但楊逸的呼聲仍然很高,教中幾個德高望重的護法,擁護此人為教主。越子軒教位不穩,有很大的原因便是出在這楊逸身上。

楊逸失蹤了,楊逸的屍體在客房外宅那裡找到了。身為越子軒客人的我們來說,那些擴法第一時間便肯定了我跟夜釋天是兇手,越子軒是買兇殺手之後。幾個老人家就不顧外面風大雨大,非說要在外面等我。

(其實是想要找某月對質,卻被人擋之門外。進不來,又不退去,才會出現這狀況。)

「總而言之,我們似乎是扯到一個大陰謀中了?」

「似乎是的呢。」夜釋天不在意的撥了撥額上的流海,「月兒如果不喜歡,我便去抹掉他們。」

「殺什麼,當那千律真的是擺設的。隨便殺人被報到莫離那裡去,吃不到什麼好果子。」我連忙阻止了夜釋天的殺意,別看夜釋天說得是輕描淡寫,那在說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意。我怕自己含糊一點,夜釋天真的會把外面幾位老傢伙給送進地獄裡去。雖然我也很想,但現在還不是能大開殺戒的時候。

「月兒是擔心我被那火國的先知者盯上,果然月兒對我是上心的。」夜釋天根本就沒有抓住問題的重點,反而一臉開口的捧住我的手,開心的像是得到了世上最好的禮物一般。

「總之,不要隨便殺人。」

夜釋天的殺氣越來越重了,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帝王之氣的影響,夜釋天身上的殺意很重。每次臉上溫柔的看著我時,他都能毫不掩飾的說著要殺人的話。甚至有好幾次,那掩飾不住的殺意,讓他的眼睛血紅一片。我抱著夜釋天,當夜釋天掩飾不住殺意的時候,我喜歡這樣抱著他,總感覺這樣似乎能讓夜釋天煩躁的氣息平靜下來。

「啊,月兒不喜歡我殺人時,我便不會殺人。」夜釋天回抱著我,下巴擱在我的肩上,在我耳邊呵氣道,「無論什麼事,我什麼都聽月兒的。」

「那過會兒到外面,便不要惹事,省得給越子軒留下什麼麻煩。」

我的話落下,抱著我的身體一僵,隨之是那滿是嫉妒口吻的話音,「只是一個旁人,月兒為什麼要在意那種無關緊要的人。越子軒以前很喜歡月兒,月兒是不是動心了?」

這混蛋,到底在瞎想些什麼。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夜釋天居然開始散發著殺氣。

「在這個世上,我欠得最多的便是越子軒。以前因為自身的實力問題,便自私的把這種問題放在一邊。現在能自保的情況下,我自然要還了對方的人情。唉,欠了這麼多的人情,我現在都不知這輩子能不能還清了。」

眼前,似乎閃現著越子軒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從來未為那個青年做過什麼,那個青年卻不求回報的為我做過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對越子軒,終究是欠他良多。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自私的在小命有保障的情況下,才想著要如何還清這人債,我果然是自私的緊。





第二百三十七章 設局

楊逸死了,屍體是在我與夜釋天暫住的院落之外發現的。做為第一現場,我跟夜釋天這兩個外人,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最可能殺害楊逸的最大嫌疑人。我與夜釋天共同走出房間,外面已經被魔教的子弟圍得水洩不通。前些日子追著我的老妖婆,正陰著一張臉,領著一群親信,站在前面。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你隨便出門髒了我的眼就是你的錯了,我揉了揉眼,掃了眾人一眼。

全都是魔教護法一邊的人,越子軒因為跟他的小情人前些天下山了,暫不在這裡。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趁越子軒不在,想對我跟夜釋天下手。真當我們是軟柿子不成,我冷笑,站在我身後的夜釋天,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手,氣息如同暴風雨前的平靜,壓抑的可怕。好像只要稍微一點燃,就會爆炸。

「作為殺人兇手,束手就縛吧。」

「束手就縛,束手就縛。」圍著的魔教弟子就好像是惡狼看著小白兔,情緒激動的吼叫著。

夜釋天掃了我一眼,眼底的意思很明白。到底要怎麼做,完全隨便我。我挑了挑眉,看著幾個首當其衝的護法的惡意氣息,以及眼神裡毫不掩飾的殺意,一下子打消了原本要投降的意頭。真傷腦筋呢,越子軒暫時不在魔教,最快也要晚上才能到教中。有越子軒在,就算是做為嫌疑人,我跟夜釋天也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越子軒不在這裡,看老妖婆的眼神。擺明了是想趁這個機會想要殺了我跟夜釋天。難道我長了一張很好欺負的臉,是個人都不把我當一回事。

「吶,夜釋天,有人想殺我滅口呢。」

夜釋天伸手把我摟在懷裡,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滿是殺氣的哼道:「誰敢。」

是啊,誰敢。圍在四周地魔教子弟看著夜釋天冰冷如霜的臉,不由打了個寒顫。一個時辰前,這個看起來不咋樣的人走出來。只是一個威壓就把所有的人給壓制著不敢隨意動彈。

「本護法自然不會對教主的客人有什麼不尊重的想法。」最後,梅如紅站了出來。夜釋天深不可測的實力,讓梅如紅不得不打消原本的計劃,放低了一分姿態。「只是裡面那位養傷的客人。請兩位交給我們。」

我皺眉。這群人明明是對我跟夜釋天不懷好意。怎麼目標轉到魅殺身上去了。

「我地僕人只是一個養成傷地病人。不知犯了什麼事?」

「僕人?」老妖婆陰側側地笑聲令我大皺眉頭。「殺手樓地第一殺手魅殺。怎麼可能只是一個重傷地病患。一個殺手。就算身受重傷。也絕不能小看。兩位是教主地客人。自然不知這個殺手地可怕。楊護法死得無聲無息。除了在我魔教中地殺手樓地殺手魅殺能做到。拋屍此處。又有誰能做到。請二位交出殺人兇手。別讓我等為難。否則就算你們是教主地客人。包庇殺手。及將受到我教格殺令。」

我偏頭。魅殺地身份居然暴露了。沒想到老妖婆還真有兩把刷子。

「抱歉啊。魅只是我地僕人。可不是什麼殺手。各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想把殺人罪名安在一個無辜地人身上。眾所周知。我那可憐地僕人目前可是受了重傷。根本不可能在這守備森嚴地魔教悄無聲息地刺殺。」

「兩位一定是被那個狡猾地殺手給迷惑了。那是個狠毒無比。為達目地不則手段地魅殺。以一張狐狸面孔來誘惑。殺人於無形。」

老妖婆說到最後,那張老樹皮一般的臉,都有幾分扭曲了。我摸了摸耳朵,臉上地不堪入目,聲音也是不堪入耳。那老妖婆如此的顛倒黑白,似是恨魅殺入骨。難道是魅殺得罪了那老妖婆,讓這個老妖婆氣得臉都扭曲了。

「真是太可惜了,雖然很想相信梅護法的話。但我更相信魅。真抱歉。你們不能把人帶走。」

我冷笑,不退讓一步。把人交出去容易。恐怕找回來就不那麼容易了。我可沒有忘記魅殺之所以在這裡,完全托福於老妖婆。魅殺身上的重傷,也是這個老妖婆的所作所為。那麼重的傷,對方顯然恨魅殺入骨。如果不是魅殺運氣不錯,被越子軒發現。恐怕魅殺要在這裡,被折磨致死。那種種手段,老妖婆是恨不得食其骨,吃其肉。如此大地恨意,甚至於不惜利用楊逸的死來此要人,我絕對不可能把人給她的。

一旦交出去,魅殺必死無疑。

「主子,既然他們要的是我,還是讓我出去吧。」魅殺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虛弱的扶著牆,臉色略帶蒼白的說道。

可憐的小魅殺,養了這麼長時間的傷,還是如此虛弱。那腳步虛浮,別說是殺人,就算是正常人的走路,也很難辦到。那張蒼白地臉毫無血色,美色直接扣分。原本好不容易養出來地一點肉,結果被這老妖婆抓過去短短幾日,便瘦得不成人形。

「絕對不行,我是不可能把你交出去的。」

「看來閣下是鐵了心要與我魔教為敵。」

我掏耳朵,依在夜釋天地身上,把老妖婆的話當作是一陣狗屁,當作沒有聽見。

「好,很好,非常好。」

老妖婆一揮手,圍在四周的魔教弟子就好像是得到了信號,如潮水一般的湧過來。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向後退了幾步,站到了魅殺的身邊。

「沒想到越子軒居然有這麼多不聽話的手下,既然如此,我想越子軒一定很願意我們替他清理門戶的。」

話是這麼說,我卻連動彈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笑瞇瞇的站在魅殺的身邊,看著別人衝過來,而原本壓抑到極致夜釋天,發出了低沉的冷笑,如閃電一般的衝出去。

就如同那黑色的閃電一般,夜釋天穿梭在魔教弟子的中間。每當從別人身邊掠過,便有一大群人倒下。充斥著耳邊的慘叫聲,噴灑出來的鮮血,就好像是最好的催化劑一般,讓夜釋天興奮的豎起了瞳孔。血色的眼眸,金色的豎瞳,夜釋天肆意的揮散著他那壓抑的殺氣。

「魔鬼啊。」

「妖怪----妖怪----。」

當好不容易有人以自身死亡的代價傷了夜釋天一刀之後,詭異的事發生了。當夜釋天抽出刀,原本應該噴出鮮血的傷口,被一團黑色的霧氣籠罩。不大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快速癒合著。這種非常人的事情,讓原本就被夜釋天殺得心驚膽顫的眾人,更是驚恐。夜釋天就如同從九天幽境爬出來的魔王一般,身上散發的無窮無盡的殺意,只要抵抗力稍差一點的人,已經嚇得屁滾尿流。

「呵呵呵。」夜釋天垂著頭,發出低沉森然的笑聲。

陰沉的笑聲,更讓留下的人寒毛豎起來。好可怕,好可怕,這是所有直接面對夜釋天的人最大的感觸。

我抱臂於胸,這樣的夜釋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感覺,有點不像是夜釋天本人了。我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無論這個人做什麼,我都不會討厭。有一點令我很奇怪,明明已經逃走的人,轉身居然又回來了。就好像明知會死,但卻如同服了什麼刺激性藥物,又跑回來,做出自殺性舉動。

我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卻不知哪裡不對了。我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滿地的屍體,原本痛苦受傷的還哀嚎著。但在倒地不久之後,就會失去呼吸,死因令人懷疑。而且夜釋天殺了這麼多的人,應該已經染紅了大地,但地上的鮮血不增反減,看起來格外古怪。

我抬頭,看著站在一邊沒有加入戰場的老妖婆,那眼底閃過的一絲得意。

不好,肯定上當了,雖然不知道老妖婆到底下了什麼套,但我總感覺在這樣下去,會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

「夜釋天,住手。」首當其衝的,便是阻止夜釋天。

現在的夜釋天哪裡能夠停下來,那瘋顛的模樣,就好像殺人殺得發狂一般,根本沒有一分理性。沒有聽我的話停下來,反而下手越發的凌厲了。

可惡,夜釋天這個混蛋不會真的入魔了吧。

一想到那些詭異的魔功,我更加不敢讓夜釋天在這樣下去了。一咬牙,我縱身飄向夜釋天,伸手阻擋夜釋天。兩掌相對,激起一道天地變色的氣勢。好強,夜釋天比我強多了,我感覺胸口一甜,滿嘴血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夜釋天顯然還有幾分清醒,在看清對手是我之後,及時收回了大半力道。





可憐的小電電昨天被雷劈了

偶錯了,偶不該在打雷天玩電腦。明明天都暗下來了,還玩得不亦樂乎。其結果的結果,偶可憐的小電電一下子不行了。

等雨停了,偶急吼吼的送去修,千拜託,萬拜託別人千萬別放在一邊,一定要幫我修。

萬幸的萬幸,早上去拿電腦,人家已經幫修了。

(令人鬱悶的是,結果只換了機箱裡的一個卡。早知道,我昨天就算是天晚了也要死守。)

遲來的抱歉,很抱歉,月月決定因為良好的更新記錄被打破,決定今天把文OVER。也就是說,今天會爆發,請大家期待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魔界之門

比起我的受傷,收回力道的夜釋天被自己反噬,立刻吐出一大口鮮血。我心一緊,連忙上前一步,抱住夜釋天有些搖晃的身子。夜釋天眼睛微睜,從那眼芒中,還可以看到那鮮紅的血眸。看到夜釋天臉色蒼白,我連忙握住夜釋天的手腕,還好,傷不住,只是一時被自己反噬,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的意外加入,令激烈的戰鬥稍微停頓了下來。那些魔教之人只是把我們圍在當中,卻不敢再輕意攻過來。魔教中人也是人,雖然經歷過比旁人更嚴酷的訓練,但夜釋天的殘殺,已經令他們起了膽顫之心。但就算他們暫時只是圍著,殺過來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殺了這些人只是小事,對我而言,殺人就像吃飯一樣平常。但看到老妖婆一臉平靜的模樣,再想想剛剛老妖婆一閃而過的得意,我總覺得事情不對勁。恐怕,不是殺了這些人,事情就能解決的。

我相信我的直覺,決定還是及時脫身,離開這裡。

「魅。」我摟著夜釋天的腰,淡淡叫了一聲魅殺。

魅殺跟在我身邊時日雖短,但這種時候,還算得上機靈。對上我的眼睛,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我暗暗點頭,魅殺確實不錯。

「嘎嘎嘎,想走,恐怕已經晚了。」

老妖婆的話剛落下,我與夜釋天所站立的地上,以我們為中心,開始詭異的結起一道道如蜘蛛結的絲線。那消失地鮮血。精準的結出美麗的蛛網,就好像要把我們網入其中一般。奇怪的是,血紅蛛網像是有靈智一般,完全把別人隔出網外。站在網之外的魅殺,想要衝起來。但明明看起來任何阻隔,魅殺每衝進來,就好像撞到透明的玻璃一般。

我心一緊,夜釋天也感覺到我的緊張,睜開了血一般的眼眸。

「很危險。很誘人。」

夜釋天這麼一說,更加加重了我要離開這裡的決心。被夜釋天感覺危險地地方,那就當真是危險的地方。

像是看穿了我地想法。老妖婆難聽地笑聲再次傳來。「想離開。已經晚了。你們就好好享受享受。那特殊之地地絕美享受。嘎嘎嘎……。」

隨著老妖婆難聽地笑聲。我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不能移動。腳下地大地好像化成泥潭。突然變得柔軟。站在地上地腳。居然開始慢慢陷入地中。任何力道也無法。就好像是被限制住了。我連忙看向夜釋天。這一看令我大皺眉頭。心裡越發不好。

此時地夜釋天雖然還睜開雙眼。但那金色地瞳孔。居然開始渙散。臉上露出了入魔一般地神色。嗅著鼻頭。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美味地獵物。已然沉迷進去。

老妖婆地笑聲突然戛然而止。順著老妖婆地目光。我驚得張大嘴。為什麼一向不出天師宮地師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兩個夜小子。撐住。小老兒我來救你了。」說話地。是師父身邊一個大紅衣袍。鶴髮童顏地老頭。

來地自然是月老。可憐那月老。一把老骨頭還要隨著青蓮跋山涉水。

隨著月老的話剛落下,幾道紅線射出,居然透過了那看不見地屏障,繞在我與夜釋天的腰間。腰上一緊,我驚喜的發現,原本陷入地下的身子,居然停止了陷入,隱隱有向上升的趨勢。

老天就好像讓我有了希望。隨後便讓我失望一般。那結的蛛網血光大起。紅色地線像受到了什麼攻擊一般,開始繃緊。那紅色的線。彷彿只要再加一分力道,便可能會因此斷掉。

「月老,慢吞吞的做什麼?」站在一邊的青蓮不由出聲。

月老苦哈著一張老臉,「青蓮上仙,不是小老兒不肯出力啊,這地下肯定埋了上千屍體,魔陣比想像中的厲害。唯一聯接他們二人的只有小老兒的紅線,青蓮你也小氣的緊,居然連一些高級點的護身法寶都沒有給點。」

青蓮張了張嘴,他哪裡曉得魔界之人居然會在人界,並且還費盡心機地布下了如此大陣。不是魔王級別地,是無法布下如此大陣。沒有相應的實力,便無法催動太過高級地法寶。反而因為財露了白,容易遭人眼紅。青蓮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大意,居然會害了人。

「沒辦法了,小老兒的紅線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不然的話,紅線繃斷也是遲早的事。兩個只能救一個,放棄另一個。」

「救夜釋天。」「當然是我徒兒。」

我與青蓮一齊開口,此時的夜釋天神志不清,我怎麼可能把他一個人拋下。聽青蓮那理所當然的話,我心中一緊,連忙緊緊摟住夜釋天的腰。深怕月老「聽話」的只救我一人,那絕對不行。

「夜釋天有事,我絕不獨自一人離開。師父,他是徒兒的雙修伴侶,沒有哪個人會拋下自己的伴侶。」我深怕自家師父會獨斷的要求月老拋下夜釋天,立馬說道。

「哼,一個修魔者,根本就配不上。」

青蓮的上仙可不是說說,夜釋天此時身上毫不掩飾的滔天魔氣,明顯就是墮入了魔道。

「青蓮上仙啊,這紅線就快要斷了。」月老不得不出聲提醒,隨後小聲道「這是魔門結界,一旦通過此結界進入魔界,那個夜釋天便會如魚得水,實力更會漲得飛快。一旦沒有你那寶貝徒兒在一邊,魔漲彼消,成為另一個魔王只是時間問題。發生這種事,玉帝責怪下來,可是滔天大罪。」

「難道便就要把我那徒兒扔下不管嗎?」

青蓮臉色鐵青,無論選擇哪一個,後果青蓮都清楚。可恨他下凡來,實力被壓制得的只剩下十分之一。一旦闖進這魔界特有的結界,剩下的那一點實力,則會被壓抑大半。這結界是典型的只能出不能進,憑他現在的實力,不借助上仙法寶,根本無法進入。

青蓮看著月老手上的紅線,再看看沒入結界當中的紅線的另一端。

「月老,你我千年好友,我有事相求,你一定會相幫的,對吧。」

月老大汗,每次青蓮說這話的時候,他都會倒大霉。他現在可不可以退出,就當從來沒認識過青蓮。

可憐月老悔之晚矣,那屁股下的一記狠踹,月老只覺得天懸地轉,向結界的方向飛去。

青蓮秘音傳道:「多謝月老幫忙,本居士立刻上天,向玉帝稟報此事。只需月老保證我那徒兒半個月,本居士便會到這魔界,到時再聯絡。」

就這樣,月老被青蓮很不負責的給丟到了魔界。

而我只覺得腰間突然一鬆,隨後一件大紅影子當著我的頭襲過來。原本僵持不下的地面一陣顫動,我跟夜釋天以及被丟過來的月老,一下子掉下去。

我本以為我死了,被土埋了能不死嗎?但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就好像進入了下水道一般,被擠啊擠,一起在往下掉。我不敢鬆手,狠狠的扣住夜釋天的腰。我不能讓夜釋天跟我分開,非常莫名的堅持著。

就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我突然感覺到四周的空氣變了,變得更加粘稠,讓我有些不舒服。天空陰暗,一時有些黑色物體向我們襲過來。很奇怪的是,每當它們接近到我們一段距離之後,便會急匆匆的轉向,放棄往下掉的我們。

奇怪的地方,我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被壓抑著,起碼被壓制了一半的實力。

劈裡叭啦,我與夜釋天以極其狼狽的姿勢掉到了地上。緊接著我們之後,又是一陣樹枝斷裂的聲音,是被我師父丟進來的那個老頭。雖然在裡面時,我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我還是很清楚的看見他是被自家師父一腳踹進來的。

「哎喲哎喲。」

一掉到地方,月老便扶著腰,痛得哇哇直叫。

「可憐小老兒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遭受這種罪過。」

畢竟不太熟的人,雖然非敵,但我不敢肯定對方就是友。我小心的扶起夜釋天,打量起四周的景色來。掉下來的時候,入眼的是一大片黑黝黝的林子。安靜下來,便聽到林子裡響起的各種聲音,黑暗的天空,憑添了恐懼之感。

我不喜歡這裡,這裡令我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幸好還有夜釋天,令我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不過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感覺到林子的危險,瞇著眼,隨時警惕著。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互訴衷腸

月老揉著自己的屁股,可憐他堂堂月老,自從成仙之後,他月老便是養成尊處優,替凡人俗子牽了天下紅線,何時受過這等苦楚。居然被青蓮給丟進了魔界,就算他月老實力不弱,這一被壓了大半的實力,面對那些魔族,也會很吃力的好不好?可憐他一個小老頭兒,還要吃盡這種苦頭啊。

「這裡是魔界,我們的運氣不好,好像被丟進了魔界之林。」

聽到月老的解釋,我心一跳。其實我早就有些懷疑,但不能肯定。這裡的氣息跟我在夜釋天身上的那位魔王身上的氣息有些相似,沒想到這裡居然是魔界。陌生的地方,危險成倍增加,我抿緊嘴唇,這裡比想像中要危險得多。

「還未請教閣下尊姓?為何與我師父一起?」

「別提了,小子,你可以叫小老頭我月老。至於你師父……。」一提到青蓮,好脾氣的月老,那火也不由的蹭蹭的往上冒,「那個混蛋,居然把我一同丟進了魔界。小子,你別看了,如果不是你師父不放心你,小老兒我會被丟進這裡地方來嗎?」

月老?是那個月老嗎?

這些都不重要,一想到自家師父,我便垂下頭來。選擇了夜釋天,我便浪費了師父的一片好心。我非常清楚,師父是真心教我,想讓我步入仙道。但為了懷裡這個昏迷的男人,我最終還是選擇辜負了他的好意。我不是個好徒弟,在這種時候,師父還擔心我的安全。把月老給踹過來。

看月老說話中透露著與師父地熟捻,師父的那一番做為,定是要欠下天下的人情。看著月老氣得鬍子一抖一抖,可見師父所作所為,有些天怒人怨了。

不管什麼,月老是友非敵,實在太好了。這陌生的地方有太多的危險,有個對這裡熟捻的人,算是莫大的幸運。

「麻煩前輩費心了。只不知這魔界之林?」

「這裡是魔界的黑色森林,魔界大半的魔物都生活在這裡。這裡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便會魂飛魄散。不過放心。我們地運氣還不算太差,這裡雖然是魔界之林,卻不是林子的最深處。聽四周的啼叫,這裡應該算是邊緣。自保的話,應該沒問題。」

「既然是在林中邊緣。難道不能離開嗎?」

「魔界地魔人可比魔物要可怕得多。你懷裡地那個小子惹麻煩了。魔界肯定已經在通緝了。」月老道「我們不僅不能出去。恐怕還需要往林子深入走走。」

我看著進入魔界後。便進入昏迷地夜釋天。按月老所說。看起來似乎討不好什麼好了。「好了。你小子也不必皺著眉頭擔心。只要能撐過半個月。你師父必定能帶我們離開魔界。前提是。我們不被魔界地人抓到。進了困魔界中。就算是神仙也無法來去自如。」

「只需呆在這裡半個月嗎?我明白了。」

月老地話。讓我鬆了一口氣。既然能離開這裡。那就是說還有希望。半個月地時間不算長。堅持在這裡應該不是難事。

「上面地魔界之門。只有魔王級別地魔才能布下。小子。你知道你地小情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他身上地魔功是何人所傳?為何會惹到那魔界地魔

我沉吟一聲。不知該不該把夜釋天身上發生的事告訴對方。按理來說,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一些事情告訴對方,好歹讓對方有他準備。但事關夜釋天,我不知該不該說。

「月老,你別為難月兒。我的事,還是由我來說。」夜釋天低沉的聲音響起,一直注視夜釋天的我,才發現夜釋天居然醒了。只不過不知為何。卻一進閉著眼睛。不肯睜開。「現在還是去撿點柴火,這裡冷得有些不正常。」

經夜釋天一提。我這才感覺到了寒風陣陣。剛開始太過於警惕,又擔心昏迷中地夜釋天,一時沒有感覺到。現在夜釋天醒過來,我越發感覺到這裡冷得古怪。踏上修仙路,平時的寒冷,應該對我已經沒有多大作用才對。

「對,小老兒都忘了你們還是肉體凡胎,沒經過粹煉,這魔界的寒風,以你們的體質暫時還是感覺到幾分寒冷。」月老一拍腦袋,一副剛剛想起的模樣,「好了,你們這對小情人在這裡,小老兒半刻便回來。」

月老話未落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此時的我盤坐在地上,夜釋天地頭一直枕在我的大腿之上。透著幾分迷濛的亮光,我注視著夜釋天閉著的雙目。輕輕的把手放在夜釋天的眼睛之上,我擔心的問道:「為何閉上眼睛?受傷了嗎?」

「我怕嚇到月兒。」

夜釋天的聲音裡,有著一絲難以覺察的懼意。我手一緊,狠狠地找了個肉多地地方,對著夜釋天就掐了上去,惡狠狠的說道:「你當我是嚇大地,就算你毀容了,我夜憐月還會懼怕自己的伴侶不成。你若看不起我,何苦與我雙修。」

「月兒生氣了,不氣不氣,我……睜開便是。」

夜釋天說著,輕輕睜開眼睛。我暗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天色暗黑,但那一汪血紅血紅的眼眸,看起來甚是嚇人。金色的豎瞳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血色的紅。血色的眼睛,射出森然的紅芒,明明知道夜釋天不會傷害我,但那血色的目光,還是駭人的緊。

夜釋天與我心意想通,我就算想掩瞞,卻不能掩住我的眼眸。一片苦楚,夜釋天剛想閉眼。我暗聲罵了自己一聲笨蛋,欺身上去,狠狠的吻住夜釋天的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因為被突如其來的吻給驚到,而眼睛大睜的夜釋天,「混蛋,敢閉眼就揍你。人的本能你不知道嗎?就算那雙眼睛我不太喜歡,但如果眼睛的主人是你的話,無論便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若敢自己嫌棄,還因此蒙生什麼不好的想法,你就等著吧。我夜憐月看上的人,難道會因為這種小事,便退退縮縮嗎?」

「月兒」夜釋天的眼底,染上了笑意,血紅的眼睛,駭人的感覺立刻消散了不少。

「少噁心。」夜釋天膩膩的聲音讓我的臉一下子通紅,該死的,我只是想教訓這個混蛋,怎麼說出這種話來。「我告訴你,夜釋天,你必須對我負責。至於你其他的莫名的想法,都給我丟到一邊去,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呵呵。」大提琴般的低沉笑聲鑽入我的耳朵。

明明沒什麼,我卻感覺自己的臉好像燒起來,恨恨的與夜釋天拉開距離。這個人,我真是白白替他擔心了。臉皮超厚,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小事,就會心灰喪意。這四個字,絕對不會實現在夜釋天身上。這個人,永遠都是頂天立地,毫無所懼。

我拉開了距離,夜釋天起身,立刻緊抱住我,下巴搭在我的肩上。混蛋,我剛想拉開夜釋天,但夜釋天的一聲「別動」,讓我乖乖任由這個混蛋狠狠的抱住我。是我的錯覺嗎?感覺這個擁抱比以前更加的用力,更加的勒人。

「月兒,你永遠都是這麼可愛,有你是我的福氣。」夜釋天笑著,有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斥著。就算是有再大的危險,有著懷裡之人,又會有何所懼,「月兒,你放心,這一生一世,不,是永生永世,我都要緊抱著你。無論是什麼事,我都不會放開自己的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而我,也是月兒你的。」

「哼。」我稟住呼吸,不行,臉燒得厲害,我中毒了嗎?

「其實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我就醒過來了。只是想著自己居然傷到了月兒,就罪無可赦……。」

「收起你的可笑的自責。」我緊緊的回抱夜釋天,用自己最大的力道「在這個世上,唯一可傷到我的人,便是你。而且,我可是活蹦亂跳,壓根就沒有受什麼傷。相反的,你的傷可比我重多了。你說你是我的,我自然不允許你受傷。你若自責,先讓我自責好了。」

「啊,是我多慮了,真是該死,讓月兒擔心。」

切,誰擔心這個混蛋了。

「對了,剛剛月兒主動的模樣真是誘人極了。我們再來一次吧,好久沒有嘗月兒的味道,我真是想念的緊。」

回應夜釋天的,是我毫不留情的一掌。我拍拍屁股上的土,混蛋夜釋天,給他一根竿子他便順著往上爬。這種人,根本就是一個超級無賴加混蛋。

不過,恢復到以前的夜釋天,真是太好了。看著被我一掌推到地上的夜釋天,我心裡暗自舒了一口氣。





第二百四十章 一世相隨永不悔

「活活活,真是讓人羨慕啊。」

月老那誇張的笑聲,消散了我與夜釋天之間的曖昧。火燒一般的臉,終於退散。我暗自舒了一口氣,夜釋天原本駭人的一片血眸眼眸,眨也不眨盯著我時,我有種麻酥酥的感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電力十足,我暗啐了一下,慶幸月老及時回來。

升起了火,雖然感覺不到什麼太多的暖意。但那明亮的火光,還是讓我原本不多的恐懼感消散不少。月老丟了個東西給我,我接手,一粒火紅色的丹藥。撲鼻的清香,聞起來非常的誘人,應該不是凡品。

我看向月老,月老解釋道:「這是火雲丹,服下便能不懼這裡的寒冷。別看著我,這東西雖然不值錢,但也是從小氣的太上老君那裡好不容易討到的。你那小情人修煉魔功,實力大漲。最多只能感覺到冷風,不會如你這般……好吧好吧,算小老兒我怕了你了。」

對於我直勾勾的眼睛,月老最後敗下陣來,又扔了一料火雲丹給了夜釋天。我這才滿意的服下了丹藥,果然是天上仙品,一服下去,我便感覺到一股暖氣從丹田處直衝上來。那刺骨的寒冷,瞬間煙消去散。

「多謝前輩子。」我笑瞇瞇的拱手感謝。

「跟你師父一個模樣,都是佔便宜不吃虧的主兒。」月老嘀嘀咕咕,可憐的小老頭,越發的顯得可憐兮兮起來。

「咳。」負罪感升起,我撇開臉。決定無視那火堆旁的月老。

「月老,許久不見,非常感謝你地幫忙。」

夜釋天自然說的不是服下的火雲丹,而是另有所指。我一開始不明,但我腦袋瓜子不笨,與夜釋天心念相通,只是轉念之間,便明白夜釋天所說何事。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瞇瞇的月老,如果是以前。我必定要把這個月老一頓痛揍,實力先不管,反正梁子是要結下來。但現在……

看著夜釋天看向我寵溺的眼神,我暗歎。算了,功過抵消,我算是欠夜釋天的好了吧。

夜釋天地態度。更是肯定了月老地身份。我確定了月老不是敵人。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有一事想請教前輩。」我掃了一眼夜釋天地血紅眼睛。「夜釋天地情況你也看到了。不知可否有什麼危險?」

正常地人類哪有紅如鮮血地眼睛。連瞳孔也沒有。這根本就已經脫離了正常人地範圍。月老既然是上天地神仙。見多識廣。對這種情況說不定瞭解一

「他在進化當中。」月老撥動著火堆。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地小情人比你清楚地很。既然選擇了修煉魔功。便會化身成魔。紅色眼眸。金色地豎瞳。便已經是進化地先兆。不過像你小情人如此之快。恐怕是用了不正當地方法。他潛力不錯。有修成魔王地潛力。」

魔王?

「會有什麼危險嗎?」

「修魔比修仙要危險,修煉的速度越快便會越危險。魔心不穩,可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其實以你小情人的情況,沒有師父隨時跟著指導。在危險來臨之際,很容易會發生危險。不過他運氣不錯,鳳舞九天可不是普通的修煉心法。你們好好修煉,別放下,別辜負了這套心法。」

「前輩也知道鳳舞九天。」

我心中一喜,夜釋天修煉的速度之快,早就令我憂心不己。那個魔王的話,我自是不敢相信太多,現在月老親口說。我才確定鳳舞九天確實有用。

夜釋天默默的抱住著。並沒有插口我跟月老之間地談話。

「啊,我只是聽說過。你師父曾經提過。」

「我師父?」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我那師父簡直就像是一個謎一般,「前輩跟我師父好像很熟,能跟我多講講我師父的事嗎?」

「唔,青蓮那混蛋把我踹下來,我爆他老底也沒什麼。好吧,小老兒我就給你講講。」

我興奮的坐好,我可沒有忽略月老剛剛稱他為青蓮。哼哼哼,作為徒弟,我居然不知道自家師父真正的名字。師父啊師父,你可是瞞得徒兒好苦啊。

「你師父是天上上仙,號稱青蓮居士,是個非常小氣,經常佔別人便宜的混蛋……。」

黑線,月老大人,我是讓你講講我師父地事,不是讓你倒苦水的。月老的一通廢話講下來,我壓根就沒從裡面聽到師父具體的事。只知道他是天上上仙,與我前世認識,而且交情不錯。不知我惹了什麼事,結果被貶下了凡。青蓮為了讓我重回仙界,便設計了這一系列的事。

原來,青蓮下凡,所作所為全是為了我。

當然,月老嘮嘮叨叨一大堆,這也是我自己總結出來的。當聽說我是仙時,夜釋天摟住我的腰便一時沒有放鬆力道。

「前輩,雙仙伴侶,是否不能選擇修魔者。」我咬咬牙,問題遲早要面對,還不如現在就去面對他。

「當然不能。」月老肯定的說道。

「絕對有什麼辦法?」夜釋天,你小力點,我的腰快斷了。

月老看看我,再看看夜釋天,笑瞇瞇地點點頭,「本來是沒有辦法地,但如果修的是鳳舞九天地話,確實還是有可能的。鳳舞九天的修煉者,可以無視對方的身份。二人結合,天不能管,地也無法理。仙道魔道,都無法干涉雙修者。但是,雖然天地不管,仙魔二界同樣不會接受你們的存在。你們生活的地方,大概只能在人界了。如若在人界,你們的修為大概要花上百倍才行。如果這樣,你們還未到與天同壽,便會化作一泊黃土了。」

我拍拍腰間的手,該死的夜釋天,我雖然不懼怕這種小疼小痛,也不是讓你虐待的啊。

「我很慶幸,當初能在機緣巧合之下與夜釋天雙修鳳舞九天。」我笑了,「就算是天地不容,只要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死亦何懼。非常感謝前輩為在下解惑,感激不盡。」

混蛋夜釋天,你還用力,你再用力,我就咬死你。不行了,不行了,腰要斷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伸手,摸著夜釋天的手背,狠狠大力掐著。

「前輩助我們良多,夜釋天在這裡欠前輩一次情。以後前輩若有所需,我若能幫上,絕不推辭。」

年輕人,好定力。月老點了點頭,這兩個前世的苦鴛鴦,現在能在一起,也算是有了個結果。

「你們確定了嗎?可是要知道,如果這樣的話,死亡也只是遲早的事。」

夜釋天的臉上露出傲然的笑容,愛人肯定的回答,終於令他放下了心中的擔憂,「我曾從魔王的嘴中得知,這魔界是強者為尊的地方。至於什麼規則之類的東西,在他們看來,不如狗屁。」

「所以說……。」月老饒有興趣的看著夜釋天,看著這個他從一開始就看好的年輕人。

「仙界不行,我就在魔界。終有一天,我會讓整個魔界因我而顫抖。」

「在你變強之前,你將會遇到無盡的追殺。你可懼?」

「為何懼?」夜釋天的臉上沒有任何懼意,意氣紛發,就如同我記憶中的帝王一樣,「總有一天,我會統一魔界,成為魔界帝王。月兒,你可願與我一起,揩手共天下。」

夜釋天站在我面前,向我伸出手,眼睛血紅一片,明明該是駭人,我卻感覺到裡面的真情實意。這個人,是我的愛人,是與我相守到老的人。我伸出手,放在夜釋天的大掌之中,狠狠一點頭,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啊。」

月老抓了抓頭,現在的年輕人,難道還忘了他這個天界的神仙嗎?統一魔界,成為魔界帝王,這種話也在他這個小老兒面前說。貌似他是仙吧,仙跟魔是敵人吧。剛剛的話若是傳到玉帝的耳朵裡……

啊,今天的天氣不錯,月亮又大又圓,呃,雖然魔界的月亮是血紅一片的。月老忘天,決定選擇性失憶。一個活了千把年的老頭,記憶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真是太好了,月老偷偷一擦眼角,這兩個人終於能在一起了。那場千年之前的驚天動地仙魔之戀,終於決定要在一起了。只是年輕人啊,真正的考驗,才真正的開始了。

當初那個創下鳳舞九天神功的仙,終於再次握住自己愛人的手。前世的努力,這一世的阻力應該不會有太多吧。畢竟現在的他們,只是人類,鳳舞九天是他們愛的證明。

青蓮啊青蓮,你還是乖乖的認輸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血染的夜釋天

柴火燒得劈哩叭啦,我跟夜釋天緊依著坐著,月老時不時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我與夜釋天。

魔界的空氣都是粘稠的,連帶著,獵來的食物,也帶著一種澀澀的味道,終究比在人界的要差上幾分。雖然這裡的氣溫也低得驚人,幸好月老給的火雲丹,緊靠著夜釋天,倒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寒冷。

「月兒早點休息,明天是要一場惡戰了。」

本來還不睏,經夜釋天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睏意。打了個呵欠,我直接枕在夜釋天的懷裡,瞇著眼睛便陷入了夢鄉。

懷裡的人終於睡著了,夜釋天這才舒了一口氣,對著月老略略拱了拱手,「這一次,多承月老您的情。」

「小子,你真決定要呆在魔界?」月老撥了撥火堆。

「力量才是一切的基礎,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求。仙界容不得我跟月兒生存,那便在魔界好了。」夜釋天看著懷裡人兒那熟睡的面龐,血紅的眼閃過一抹寵膩的溫柔,「不管有多大的困難,我夜釋天下得決心要做的事,從來沒有退縮過的。月老,月兒的那個師父,你能告訴我是什麼身份嗎?」

月老低頭,咳了一聲,「什麼什麼身份?不就跟另外四國一樣,走修仙路子的散修者。」

「是嗎?夜釋天毫不掩飾的諷刺一笑,什麼散修者?雖然月老跟青蓮在一起時的時間並不長,但一向精明的夜釋天,從兩個人的態度看出這兩個人之間絕不簡單。跟仙界月老有關係,對方的身份不會那麼簡單。夜釋天甚至聯想到懷裡人兒以前的長生不老的體質,無親無顧地人,怎麼會做這種事。

夜釋天想得深了,想得遠了。越想越不對勁。月兒的身份,需要仔細琢磨琢磨。這人是自己的,誰也別想搶走。

一想到天上的仙會搶了自己懷中的至寶,夜釋天地眼,血色越來越濃。夜釋天的手越收越緊。直到懷裡的人因為不舒服而皺緊眉頭,中耐的哼了兩哼,才反應過來的鬆開了手裡的力度。

「咳。這樣吧。小老兒也不瞞你。盡快增強自己地實力吧。最起碼要比你那小情人地師父強才行。你們前世緣薄。這一世。別辜負了他。夜釋天。別得小老兒我就不多說了。咱這多管閒事地毛病。得要改改。嗯。必須改改。」

說到最後。月老盤著腿。開始打哈哈。

夜釋天眼中一抹亮芒閃過。月老雖然沒有透露很多。但他知道地便足夠了。果然如他所猜測地那樣。月老雖然是仙。但卻有幫著他地意向。今天趁這個機會。他這麼一詐。果然得到了不少地情報。

原來前世跟月兒也是與月兒一起地。雖然前世地結局似乎並不如意。但今世絕對不會有那種可能了。

月兒是屬於我地。我一定要變強。絕對!!!

夜釋天地眼底。閃著對力量與權勢地渴望。若以前只是為了自己地野心。那現在就是為了要與懷裡地人在一起。現在地自己。還沒有那個資格。所以。必須要加倍地努力。加倍地。加倍地。

呆在這個魔界,總有一天,他夜釋天會站在最高點,成為至尊魔帝。

盤坐在一旁的月老,看著意氣紛發的未來魔帝。就算是沒有了前世的記憶,魔帝還是那個魔帝,萬人之上。

魔界之林居住著魔界大部分的魔物,其中最危險的魔物。也是以魔界之林最多。就算是在魔界之林的邊緣。也居住一些常見地小魔物,其中又以群居魔物最為危險。魔物不像人類的動物。魔物不僅擁有動物的兇猛狠辣,而且有動物所沒有的智慧。魔界的魔物,越是高級,就越是聰明,有的甚至比人類還要狡猾。

本身實力就不凡,又擁有極高的智慧,而面對這樣的魔物,我終於明白月老所說的幸運了。

就算是森林邊緣地魔物,我應付起來居然也只能是一對一。如果是一對幾,我便多了幾分吃力。只是邊緣上地魔物便如此厲害,我越發感覺自己還是太弱了。相比起來,夜釋天對付那些魔物,顯得更為的游刃有餘。我與夜釋天,根本就不能比。而月老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那些魔物都無視月老地存在,反倒攻擊我是攻擊得最多的。

也不待這麼欺負人吧,就算我是三個人中最弱的,也別這麼欺負我吧,我一定是長了一張非常好欺負的臉。無論走到哪裡,我都是那種受欺負的對象。

我一抹臉上藍色的腥血,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已經三天了,一直在這個林子裡晃蕩。

這該死的林子,雖然現在已經對天氣不太忌諱,但這裡白天熱得像鬼,如同住在大蒸籠之上。而晚上如同在寒冬臘月,吐口唾沫,也在變成一冰唾。就算現在我不懼熱寒,但身處這樣的環境,又沒有供梳洗的地方,完全被夜釋天寵壞的我,早就對這個環境膩味透了。除了林子就是魔物,其他就什麼都沒有了。連那熟悉的藍藍天空,也是血紅一片。就連每時每刻呼吸的空氣,都提醒著我,這裡是魔界魔界,該死的魔界。

我討厭這裡,討厭這樣的地方,厭惡這裡的一切。所以就算是三天的時間,我感覺自己像是過了三年一般,難熬啊。

「前輩,您確定這裡是出林的路子?」雖然知道月老的身份,但因為某此原因,我從來沒有都只是以前輩二字相稱。

「絕對沒錯。」月老摸著自己的鬍鬚,用堅定無比的語氣回答道。

剛剛這句話我今天已經問得第十遍了,不問不行啊,受夠這裡了,可走了三天,除了面對的魔物有了變化,其他的根本就沒有大的變化。而每一次的回答,月老也都同樣堅定無比的回答,讓我無法懷疑他所說的話。

「三天,已經走了三天,前輩,麻煩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片魔物之林,到底有多大?」

只是邊緣地帶,三天都沒有走出這片林子,這裡到底有多大啊?

「啊,小老兒沒說嗎?魔界之林佔了魔界三分之一,就算是邊緣地帶,最少也需要十天來回。我們速度不慢,估計再走三四天便能出去了。」

月老輕飄飄的兩句話,讓我不由的臉扭曲起來。才走了一半,天啦,這到底算是什麼地方,簡直就是地獄,完全的地獄。對於我惡狠狠的眼神,月老也只是摸摸鼻子。

夜釋天則心痛的看著我,摸著我的臉,「月兒瘦了。」

回答夜釋天的,是我的一聲冷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魔的關係,呆在魔界之林的夜釋天,簡直就如魚得水一般。力量增漲的速度比在人界還要快,就算是我這種意智力超常的人,對夜釋天實力增加的速度,也不由眼紅異常。我已經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夜釋天不是人,絕對不是人,他是個瘋子。

這裡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夜釋天就好像是天生就是這裡的人一般,活得比誰都滋潤。而且夜釋天的眼睛,也越變越詭異,身上血腥味越來越重。基本上每次遇到魔物,夜釋天是殺得最多的,也是殺得最瘋狂的,每次身上都是染滿了鮮血。

沾滿鮮血的身上,比血更深一層鮮紅的雙眼,看起來格外詭異。

月老說,這是魔族人特有的特徵。魔界的人,眼睛都如同鮮血一般,夜釋天已經往魔族轉變。人類的心性,將會往魔族轉變。

魔族,殘忍,嗜殺,敢愛敢恨,性情大變。簡單的來說,夜釋天的性情將會改變,跟以前的夜釋天,徹底的告別。正如月老所言,夜釋天在改變著,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天,但熟悉夜釋天的我,能感覺到夜釋天細微的改變。

推開夜釋天湊過來的身子,只要夜釋天一湊過來,我便能聞到那怎麼也掩藏不住的血腥味道。每次我都不掩自己皺起的眉頭,表示對此味的厭惡。奇怪,我明明很不喜歡這種味道,但此時的夜釋天,根本無法給我惡感。反而覺得,這樣的夜釋天,才是最真實的夜釋天。





第二百四十二章 魔人貴族落雲

魔界之林的魔物很危險,我們一行三人走在這片林子中。見到呼吸的,除了魔物還是魔物。我一直以為,在這魔界之林,沒有人敢隨便踏入,就算是魔界的人也是一樣。

正如月老所說,魔界之林很危險,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來這裡。

這五六天都不見人影,我本以為在走出林子之前,甭想見到一個傳說中的魔物了。哪曾想到,魔界當中,強人太多,在我以為不會碰到魔人的時候,他就「砰」的一聲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受傷的魔人在林子裡,身上滿是鮮血,依在林子的樹幹之上,出氣多呼氣少。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失去了呼吸。

「魔界之林是魔界險地之首,除了對本身實力自信的魔人,很少有魔人會獨自前往魔界之林。這裡只是邊緣地帶,這人就受了如此重的傷,應該不是自願進來的。」

「嗯?」

我們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三個人小心的靠近去。再接近魔人三尺之處時,原本緊閉著雙眼的魔人突然睜開了雙眼。我心一顫,血紅的雙眼,非常熟悉。果然不喜歡血色的東西,還是夜釋天暗紅的眼睛迷人。其實長得跟人類沒有什麼差別嘛,除了頭髮是火紅色的,其他根本沒有任何差別。

果然還是夜釋天才對我的眼,不管他長得何樣。

有了眼前這位魔人作比較,我對夜釋天以後要變成的對象,一下子失去了興趣。不是夜釋天,看起來就跟那些無聊的人類一樣。魔人跟人類,似乎沒有什麼差別。

「你們是誰?」受傷的魔人一臉警惕的掃著我們,手撐著地,吃力的站了起來。「下等魔人?」

「下等魔人?」我掃向月老,這魔界裡的魔人還分上下等。

月老笑瞇瞇地摸著自己白白地鬍鬚。也沒有隱瞞地意思。直接給我掃盲道:「人分九五等。這魔族自然也是一樣地。不過分別非常容易。上等魔族是紅髮血眸。下等魔族就像你身邊地那位。眸子跟髮色是不同地。至於我們。大概是奴隸一類地。」

「哼。太渺小了。」夜釋天不屑地掃了搖搖晃晃站起來地魔人。手臂卻狠狠摟住我地腰。「早晚有一天……。」

拍拍夜釋天摟在我腰上地手臂。他在我想什麼。心意相通地我。倒是知道幾分。什麼上等魔族下等一類。身份之類地玩意我從來不在乎。對方就算上等魔族又怎麼樣。我看著那上等魔族也好不到哪裡去。還是呆在夜釋天身邊最好。

「瞧著這身上地衣料。肯定是貴族。」月老地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那魔人。透徹地眼睛。似乎想要把那可憐地受傷魔人地衣服扒開來查看。「魔界地通行貨幣跟人類不一樣。這不。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了。夜小子。發揮你地本性。我們順手牽一下。」

「貌似這是小偷行為。」鄙視月老這個神仙居然會如此光明正大地說出這種順手牽羊地事情來。「前輩。你確定剛剛地話……。」

「咳。今天天氣不錯。咱們要趕路了。」

「前輩的提意不錯。」夜釋天倒是似笑非笑的盯著那位站起來都很勉強的魔族,眼底含著笑意,「怎麼著也不能讓月兒餓著。等出去了,還是要用銀子的。」

受傷的魔族一聽夜釋天的話,驚得跟兔子似地,摀住胸口的傷口,另一隻手裡拿著奇怪的武器,一雙血眸緊盯著我。我摸了摸鼻子,我真的已經弱成這樣了嗎?每一次遇到危險,那些魔物盯著我就算了,怎麼眼前這位魔人有了危險。盯著我看著,似乎準備伺機抓住我。

「看來我已經渺小到連受傷的人都盯著我,以為我好欺負的很。」

我的話剛一落下,夜釋天斂在身上的勢壓一下子散開來。只見一道人影掠過,等我回過神來時,夜釋天已經出現在受傷的魔人地面前,一手卡住對方的脖子,將對方的身子抵在樹幹之上。雙眼如同射出紅芒一般,鮮紅的血眸似乎要滴出血來一般。

「敢對月兒露出殺意。哼。」

夜釋天這一冷哼。滿天的殺意讓那魔族臉色蒼白的跟紙似的。我絲毫不懷疑,夜釋天下一刻。那手上一用力,手下那看起來纖細的脖子,會被他毫不客氣的給扭斷了。

「喂喂,夜小子,你不會真準備殺了。魔界地事情小老頭兒我雖然清楚幾分,但有個出來帶路地,總比沒有的好。這小子看起來不錯,暫時先留下對方地性命。」

夜釋天壓根就沒有聽月老話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盯著受傷的魔人,根本就沒有放了對方的意思。

「看他也是從外面進來的,想必對出去的路也比我們清楚幾分。看前輩這副模樣,一點都不可靠。可別在這林子裡繞圈圈,幾天沒洗澡,還是留著他吧。」

聽了我的話,夜釋天濤天的殺氣才慢慢收斂,抓著魔人脖子的手也跟著收了回來。可憐的魔人「砰」的一下跌掉地上,剛剛被夜釋天的殺氣一逼,跌坐在地上的身體,軟弱的僵硬著。那眼底的恐懼,實實在在的。

「你,是強者。」受傷的魔人盯著夜釋天,恐懼的眼神消失,反而露出讚賞的眼神,「你很厲害,敗在你手上,吾,無話可說。」

面對剛剛想殺他的夜釋天,對方居然一點不以為意,反而眼中充滿了真誠的讚賞。魔界的強者為尊,果然名不虛傳。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蹲下來,盯著仰著頭的魔人。

「吾,不回答弱者的問題。」魔人一臉的不願,似乎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欠奉。

靠,咱什麼時候弱得連一個小小的魔人都來鄙視我了。

夜釋天倒是萬分配合,我還沒有開口,夜釋天便蹭下身子,手重新卡在對方的脖子上,冷冷道:「月兒的話,一清二楚的回答。」

「你很強,他很弱,為什麼要護著弱者?」

魔人的眼中,閃著十分的莫名。不是假裝,而是真真正正的不明白。我伸手出,笑瞇瞇的看著這傢伙,「小子,什麼強者弱者,只要能抓住你的人,就是比你強的人。老實回答問題,別給我繞那些什麼強者弱者的問題。直說,你小子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怎麼出現在這裡?這身傷是怎麼回事?全部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介意染點血。」

真把我當弱者,我承認自己沒有夜釋天強,把我當螞蟻,我就要別人付出代價。想著這些天都被魔物以「弱者」的眼神看著我,就算是泥人也會有三分火性。那一點一點增加的火氣,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來,已經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本來想著如果這個魔人不給面子,我就毫不客氣的挽起胳膊袖子把對方給扇了。很可惜,對方的直覺似乎比我想像中要強上幾分,乖乖的把我所有的問題直回答起來。

「吾,落雲,魔界貴族,遭遇叛徒追殺,僅此而矣。」

「叛徒。」

我皺起眉頭,夜釋天也「蹭」的一下站起來,眼底血紅一片,掃著前方遠處。月老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我摸摸鼻子,似乎我是最後一個發現有人接近中的。名叫落雲的魔族那毫不客氣的鄙視眼神,令我又是一記鐵拐,只疼得對方臉色一白,咳出一大口血來。身為俘虜就該有俘虜的自覺,居然這麼傲,真是欠管教。

「聽起來人數不少,少說也有幾十號人,實力都不錯。」夜釋天說了一下情況,便看向我,想聽聽我的意見。

「以我們三個人,能全身而退嗎?」

「可以,但前提是只有這一批人。」夜釋天眼底一片冷酷,「如果遭遇不止這一波敵人,事情就不那麼容易簡決了。」

我不由皺起眉,落到魔界時,便已經讓魔界之人留意上了。現在對方暫時還不知道我們在林子的哪一處,一旦打開了,行蹤自然也會跟著暴露。行蹤暴露,將會在出去的路上迎接無盡的麻煩。有我這個累贅,再加上魔界似乎有什麼限制,月老的實力似乎被壓制了。就算夜釋天很強,面對如潮水一般煩不勝煩的敵人,也是相當傷腦筋的。

「我很後悔看到這傢伙時沒裝看看不見的離開,前輩,有沒有什麼毀屍滅跡的好辦法?」我不抱希望的問道。

「當然有。」

月老肯定的回答,讓我鬆了一口氣。只要把這個魔人貴族給滅了,就不存在被發現的危險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前往魔界禁林

「只可惜小老兒來的時候比較意外,準備的不太充足,手上沒有能夠完全掩藏仙器的法寶。如果夜小子再強點,也許可以散了他的靈魂。現在嘛,可惜,小老兒暫時還沒有把這傢伙的靈魂給泯滅了。」

月老的一通話下來,彎彎繞繞,直接明言他根本沒有辦法的意思。

「你等若想離開魔物之林,近期是不可能的。」落雲突然開口道:「五天之前,天降魔瑞,魔物之林的入口,聚積了大量的賞金獵人。」

「此話當真?」

「這等小事,吾沒有欺騙各位的必要。」

月老的臉色也不由沉了沉,「說的應該是真的,我們來之時,引起的動靜太大,引起魔界的注意力是相當有可能的。唯今之計,還是回到原本降落的地方為上策。」

「不行。」夜釋天想也不想的拒絕。

夜釋天的意思我明白,如果再回到那裡,青蓮一定會在近期內出現。現在的夜釋天遠不是青蓮的對手,如果正面碰到,夜釋天定然不是他的對手。其實夜釋天完全不需要如此在意,我既然選擇了與他一同留在魔界,就算是青蓮站在我面前,威脅我離開,我也絕不會動搖半分。

夜釋天為人精明又不失謹慎,但面對我的事時,他就如同守護自己的地盤一般。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豎起身上的毛,警惕的防備著。既然夜釋天不放心的話,我還是不必多說,全由夜釋天作主。

這麼想著,我合上了剛張開的口。

「前輩,我感覺到林子深處有很強大的力量。自從落在林子裡,力量的增漲隨著越往外走便吸收的越慢,那反之,是不是越往裡前進。力量便會越強大。」夜釋天問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魔物之林很危險。魔界中人確實有人特意在魔林中修煉。但也只在邊緣一代。不會潛進裡面太遠。越往裡面。吸收地力量越大。只有魔王級別地魔族才能自信地安全進出。」

「回頭。往裡走。」夜釋天一句話安排了以後地日程。

「不行。太危險了。」

「危險地同時。具備著同等級地高收入。」

「可是……。」

「我也覺得這主意不錯。」不等月老開口。我便堅定地站在夜釋天一邊。我比誰都知道夜釋天此時內心地渴望。渴望強大。渴望擁有超人地實力。既然是夜釋天所希望地。就算我心裡厭惡著。也支持夜釋天地選擇。

「就知道你們小兩口排斥可憐的小老兒我一個人,真是可憐啊,想小老兒我己白髮蒼蒼。身染重病,身邊無兒無女,就盼著有人能多多孝敬孝敬小老兒我。結果……啊。你們別走啊,別把小老兒扔在這個看起來好陰森的危險森林。」

裝可憐的月老壓根就沒有理他的意思,很快就收起了硬擠出來的兩滴淚水,趕了上去。

「夜小子啊,你可是要考慮清楚,拔苗助長太過頭了會把一個人給毀了的。你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地美玉,就這麼毀了,你讓你那小情人怎麼辦?夜小子,夜小子……。」

「行了。前輩,多謝你的忠告,我相信釋天有他的考量。他不是個只知蠻幹地野蠻之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見月老跟在夜釋天身邊不停糾纏,我連忙拉住月老。

「小子,你是不知道這魔界之林深處有多可怕。唉,說句不忠聽的話,小老兒我就算是全盛時期。身懷法寶,面對這個魔界之林的深處,也得惦量著。那可是連我們仙人都談之色變的魔界禁林,一旦進去,九死一生。夜小子資質不錯是實話,但他現在還太弱了,連小老兒我也比不上,更別提進禁林了。」

月老明著是對我說的,那雙眼睛則溜溜的偷瞄著夜釋天。

「更何況。夜小子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考慮吧。你小子可是沒有一點自保能力,真踏地那裡。想活著估摸著連九死一生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月老這句話一落下,原本還堅定著向前走著的夜釋天,腳步頓時慢了下來。

月老眼睛一亮,有門,看來是抓到重點了,「況且,夜小子你想要變得強大,不都是為了你的小情人。某人想要變得強大,卻不顧情人地生死,若真出了什麼意外,到那時就算是後悔也晚上。」

月老的話,成功的讓夜釋天停下了堅定的步伐。

我苦笑,攤開雙手,「我真有這麼弱嗎?」虧我一直以為自己就算不是頂尖的強者,也擁有一流的實力,結果……

我的話一落下,月老以及落雲看向我,毫不掩飾眼睛裡的理所當然。夜釋天雖然給我留了一分面子,但也明顯不相信我的實力。

虧我一直以為自己就算不是頂尖地強者,也擁有一流的實力,結果……

我最不喜歡拖別人後腿,也不喜歡拖後腿的人。沒有想到,我現在居然成了那個累贅。居然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人。一眼掃下去,包括落雲,四個人當中就屬我最弱。頓時氣餒,我努力了這麼久,現在居然變成了最弱的。

「其實……。」

我垂頭,腦中明晃晃的晃著四個大字,我是累贅,我是累贅,我是累贅……

「那個……。」

唉,混到我這個地步,還一直以為自己就算不是天下無敵,最起碼也能行走江湖。結果突然到了個叫魔界的地方,一朝回到解放前,一下子又成了弱者了。狗屁魔界,我的感覺果然沒錯,這裡最討厭,令人厭惡。

「吾有辦法進入禁林。」

一直被人忽略的落雲,一句吼叫,終於成功了吸引了我們三人地目光。

「對了,有個魔界地小子。」月老笑瞇瞇的撓撓自己地長長鬍鬚,「魔界小子,你有什麼好辦法就說出來。現在我們可是同命相憐,小老兒還算你小子的救命恩人。快說說,有什麼好法子,說來聽聽。」

落雲額暴青筋,「吾名落雲,乃魔界貴族……。」

「得了得了,少強調那些什麼貴族不貴族的了。看你小子實力也不咋地,有個貴族稱號,估計不知是哪修得的好福氣,有個高手在背後靠著,才得了這名兒。強調這些虛的,對小老兒是沒有用的。」

月老的一番話,讓落雲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兩眼死死的盯著月老。月老笑瞇瞇的看著落雲,壓根沒有一點懼意。

最終,青年貴族還是鬥不過千年老神仙,敗下陣來,「吾知道一條安全的通道,可直達禁林深處。吾可帶你等前去,但必須保證吾的安全,並替吾療傷。」

「很公平。」夜釋天點了點頭。

「那麼,交易成立。」

對夜釋天,落雲保持著一定的對強者的尊敬。

自從與落雲交易,前進的速度明顯快多了。替落雲簡單包紮,並餵下療傷藥之後,落雲休息一會兒,便在前面帶路。有落雲帶路,比我們無意識的亂闖要有效率得多。對著這人人談之色變的禁林,落雲似乎比旁人多了幾分熟悉,簡直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游刃有餘的帶領著我們一行著人向前走。

途中雖然遇到一些魔物,但越是往深處走,戰鬥的次數便越少。雖然一直小心防備著,但落雲一直沒有令我們失望。

每一個強大的魔物都有自己的地盤,一般的時候,都是井水不范河水。落雲行走的路線,每次都正好踩著那些魔物的勢力交錯的地方,再加上我們一行人的整體實力不低,暫時還沒有哪個魔物敢隨便上來,只是小心的躲在暗處,噬血的眼睛盯著我們。每次從不同魔物的地盤走過之時,都有種被暗中眼睛盯著,裡裡外外都被看透徹的錯覺。

果然是我太弱了,比起夜釋天,我也畢竟強大起來。

前面是月老,後面是夜釋天,被保護在中間的我,狠狠的握緊拳頭,對力量的渴望也增強了一步。




第二百四十四章 被鄙視了

落雲說的確實是大實話,在他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來到魔物之林的深處,及將進入連神仙也談之色變的禁林。先不說那裡黑黝黝的一片,不知裡面有多大的凶險,光是站在這禁林邊緣之外,我都能感覺到裡面平靜中帶著一抹狠厲的殺氣。魔物之林就算是邊緣也給人一種凶險萬分的感覺,但到了這禁林邊緣,卻感覺不到太多的東西。

但直覺告訴我,越是平靜,這處禁林就越是危險。看向夜釋天,臉色果然非常凝重。月老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這裡,不是那麼好闖的。這麼危險的地方,落雲真的知道能平安進入的方法?我甚至有種只要踏入這裡,就會被吞噬的直覺。

站在我身邊的月老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天空的某一處,道:「看來小老兒我與你們的緣份將盡,青蓮道友已經依約過來了。夜小子,你加油吧。青蓮可不像小老兒我這麼通情達理,你把這小子拐帶到禁林裡面,被我那青蓮道友知道,你會被他打得魂飛魄散。」

「多謝前輩提點。」

夜釋天是真心感謝月老,雖然只是乾巴巴的落下一句話,甚至連拱手的動作也沒有,但他卻是真心感謝的。青蓮在這件事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夜釋天雖然不清楚,但夜釋天知道,那個人為月兒做了那麼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雖然忌憚青蓮會把懷中的人兒搶走,但說實話,夜釋天對青蓮卻沒有太大的恨意。如果不是青蓮,恐怕他也不會得到他所要的月兒。終究,青蓮還算不錯的。

如果青蓮知道夜釋天的想法,恐怕會氣得吐血。

「前輩,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我想試著挽留,月老雖偶爾有點為老不尊的孩童脾性,但卻是個率真的小老頭兒。我很喜歡他,雖然明知可能性不大。但我奢想著,能不能留下這個我已經有了好感的月老。

「唉,果然太受歡迎也是沒辦法。」月老又開始自鳴得意起來,但他話又一轉「雖然很相留下來陪你們兩個讓人實在放心不下的小子,但不行呢。小老兒我也是時候離開,不能在魔界久呆。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

果然,我心裡暗暗滴咕了一聲。無論如何,月老是天界神仙。仙與魔交惡已是事實,無論願意不願意,月老都不可能留在這裡地。

「別露出一副苦瓜臉。又不是永別。小老兒我可是長命地緊。有緣地話。自然能夠相見。只是。小老兒希望再見面地時候。不是以敵對身份相見。」

月老地話。我跟夜釋天都明白。交惡已千年。這兩界地敵視不是短時間能夠消除地。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主動開戰。」

夜釋天地諾言。讓月老地眼底露出了一抹笑意。對於夜釋天成為魔界王者地自信。月老毫不懷疑。對夜釋天也多了幾分瞭解地月老。自然知道此人是信守承諾之人。既然如此慎重地說出來。月老豈能不喜。

終究是個善良地老人啊。我在心裡暗歎。

「好了。青蓮怕是等小老兒我等得久了。小老兒便在此與各位別了。有緣相見。」

月老走得很灑脫。縱身遁著落雲帶領的路線原地返回。

「原來他果真是仙界之人。」一直站在旁邊未開口的落雲打斷這短暫地沉默道。

奇怪的是,落雲並沒有露出厭惡的神色。我看了月老一眼,不讓自己想那些無聊地事情。兩界之間的仇怨,不清楚裡面的關係,沒有必要多想。

落雲見沒人理他,也不生氣,雖然吾很想讓二位在這裡目送別人離開,但此地並非久留之地。生人氣息會引起裡面一些殘暴的魔物,盡早走為妙。」

落雲對這裡比較熟悉。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險。現在不是悲傷哀秋的時候,我與夜釋天也不在這裡多留,跟著落雲離開這裡。

禁林與其說是一個林子,倒不如說是一座高山,一座長滿了怪木,充斥著魔物的地方。禁林與魔物之林的分界相當明瞭,土質的顏色便有幾分不同。奇怪地是,落雲並沒有帶著我們直接進入禁林,反而是延著禁林的邊緣走著。

夜釋天小心的護在我的身邊。雙眼深紅如血。有任何微動都會引起夜釋天的警覺。我並沒有過多警覺,因為實力所限。過多的警覺反而令自己分心,卻並不能感應到暗中的敵人。這裡的魔物很強大,我就算是警覺也沒有太大的作用。還不如警惕一下自身,當有敵人從暗中出現,能第一時間躲開,並做出攻擊。

最憂閒地反而是落雲,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卻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什麼魔物從半路上竄出來。

「落雲,你想把魔界之林的禁地繞一圈嗎?」夜釋天皺眉,這樣走下去看似沒有受到什麼攻擊,但精神方面卻有些受不了。這樣時刻警惕著,相當考驗人的意制力。

「不要誤會,吾只是在前往禁林的入口。」

「入口?」我不禁懷疑的開口,禁林最多不過是一片林子,又沒有城牆圍著,還要什麼入口不入口的?

「會有一個驚喜。驚喜?我看著在前面帶路,不時拂開枝葉的落雲。只他的口氣,我怎麼完全聽不出將會有驚喜地感覺。

十幾分鐘過去了,我終於體會到落雲口中所謂地「驚喜」。喜我倒是沒有感覺到,驚倒是驚到了。當落雲在一處高坡下停下,拂開了掛在岩石上深紅色的植物,一揮手,挪開外面地那巨大的石頭,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時,我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居然真的有個入口,我不敢相信的甚至想揉揉眼睛。

這個人人談之色變的地方,似乎真的有一個通道。

「從這裡過去,可以到達禁林的中心地。吾只在十幾年前試過此通道通向何處,此後便從未走過。要不要從這裡過去,隨你們定奪。」

「裡面再多大的變化,也比用正常的方法進入禁林安全。月兒,你覺得呢。」

「好。」

正如夜釋天所言,再大的危險,總不會比穿越禁林九死一生要來得危險吧。

「既然兩位都沒有意見,那便進去吧。」

落雲率先彎腰走了進去,當站到入口時,我才察覺到這入口居然只有半人高,想要進去,必須要彎著腰。待走進去之後,更是發現裡面實在是窄得驚人,勉強一個人通過。我還好一點,夜釋天比我壯得多,跟在我身後,走的時候,身體都必須微微側著。第一次,我發現自己纖細一點的好處,最起碼現在走的時候,我不會走得那麼痛苦。

不過這條暗道到底是誰修的,真的是修給人走的?不是給老鼠走的道嗎?地面坑坑窪窪,時不時會被絆一下。兩邊的岩石牆也同樣沒有修理,甚至於有的地方太過於尖銳,身上的衣服劃出一道道口子。這該死的地方,根本就是讓人不好好走路。

至於黑暗或是寒冷,倒沒有造成太大的問題。

地方過於狹小,使得這裡安靜得詭異。再加上時不時磨擦出來的聲音,更是讓人產生一種焦慮的情緒。在跨入入口之前,我便開始在暗數著時間。明半個時辰過去了,我感覺自己都走到麻木的地步。這麼狹小的地方,有一種把人逼瘋的魔力。

「月兒,不必沉迷,這裡有些詭異。」

感覺到我的不對勁,夜釋天出聲提醒。如果不是心如發細的人,怎麼可能發現偽裝如平時的我。心中一暖,也只有夜釋天才會隨時關注於我。扭頭對夜釋天笑了笑,無聲的示意我並沒有關係。

不過我終於弄清了,原來這裡有心魔在作怪,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經過夜釋天的提醒,我才發現,吸入鼻腔裡的空氣之後,似乎能讓人的頭腦不清。因為這裡太過於黑暗,沒有發現這裡的空氣有什麼不同。再加上沒有聞出什麼特別的味道,又沒有及時的發作。專心的在這裡穿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裡的不同之處。

經過夜釋天的提醒,我終於發現空氣的小小變異。利用這裡枯燥無味的環境,再加上狹小的通道。一點點的心理暗示,也能讓人心靈完全扭曲。如果不是夜釋天提醒,恐怕我還會受很多苦吧。

該死的,我狠狠的剜了在前面帶路的落雲一眼。這個傢伙,一定知道,居然什麼都不說。

「太弱了。」

感覺到我的怨氣,走在前面領路的某人淡淡的鄙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第二百四十四章 被鄙視了

落雲說的確實是大實話,在他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就來到魔物之林的深處,及將進入連神仙也談之色變的禁林。先不說那裡黑黝黝的一片,不知裡面有多大的凶險,光是站在這禁林邊緣之外,我都能感覺到裡面平靜中帶著一抹狠厲的殺氣。魔物之林就算是邊緣也給人一種凶險萬分的感覺,但到了這禁林邊緣,卻感覺不到太多的東西。

但直覺告訴我,越是平靜,這處禁林就越是危險。看向夜釋天,臉色果然非常凝重。月老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這裡,不是那麼好闖的。這麼危險的地方,落雲真的知道能平安進入的方法?我甚至有種只要踏入這裡,就會被吞噬的直覺。

站在我身邊的月老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天空的某一處,道:「看來小老兒我與你們的緣份將盡,青蓮道友已經依約過來了。夜小子,你加油吧。青蓮可不像小老兒我這麼通情達理,你把這小子拐帶到禁林裡面,被我那青蓮道友知道,你會被他打得魂飛魄散。」

「多謝前輩提點。」

夜釋天是真心感謝月老,雖然只是乾巴巴的落下一句話,甚至連拱手的動作也沒有,但他卻是真心感謝的。青蓮在這件事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夜釋天雖然不清楚,但夜釋天知道,那個人為月兒做了那麼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雖然忌憚青蓮會把懷中的人兒搶走,但說實話,夜釋天對青蓮卻沒有太大的恨意。如果不是青蓮,恐怕他也不會得到他所要的月兒。終究,青蓮還算不錯的。

如果青蓮知道夜釋天的想法,恐怕會氣得吐血。

「前輩,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我想試著挽留,月老雖偶爾有點為老不尊的孩童脾性,但卻是個率真的小老頭兒。我很喜歡他,雖然明知可能性不大。但我奢想著,能不能留下這個我已經有了好感的月老。

「唉,果然太受歡迎也是沒辦法。」月老又開始自鳴得意起來,但他話又一轉「雖然很相留下來陪你們兩個讓人實在放心不下的小子,但不行呢。小老兒我也是時候離開,不能在魔界久呆。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

果然,我心裡暗暗滴咕了一聲。無論如何,月老是天界神仙。仙與魔交惡已是事實,無論願意不願意,月老都不可能留在這裡地。

「別露出一副苦瓜臉。又不是永別。小老兒我可是長命地緊。有緣地話。自然能夠相見。只是。小老兒希望再見面地時候。不是以敵對身份相見。」

月老地話。我跟夜釋天都明白。交惡已千年。這兩界地敵視不是短時間能夠消除地。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主動開戰。」

夜釋天地諾言。讓月老地眼底露出了一抹笑意。對於夜釋天成為魔界王者地自信。月老毫不懷疑。對夜釋天也多了幾分瞭解地月老。自然知道此人是信守承諾之人。既然如此慎重地說出來。月老豈能不喜。

終究是個善良地老人啊。我在心裡暗歎。

「好了。青蓮怕是等小老兒我等得久了。小老兒便在此與各位別了。有緣相見。」

月老走得很灑脫。縱身遁著落雲帶領的路線原地返回。

「原來他果真是仙界之人。」一直站在旁邊未開口的落雲打斷這短暫地沉默道。

奇怪的是,落雲並沒有露出厭惡的神色。我看了月老一眼,不讓自己想那些無聊地事情。兩界之間的仇怨,不清楚裡面的關係,沒有必要多想。

落雲見沒人理他,也不生氣,雖然吾很想讓二位在這裡目送別人離開,但此地並非久留之地。生人氣息會引起裡面一些殘暴的魔物,盡早走為妙。」

落雲對這裡比較熟悉。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險。現在不是悲傷哀秋的時候,我與夜釋天也不在這裡多留,跟著落雲離開這裡。

禁林與其說是一個林子,倒不如說是一座高山,一座長滿了怪木,充斥著魔物的地方。禁林與魔物之林的分界相當明瞭,土質的顏色便有幾分不同。奇怪地是,落雲並沒有帶著我們直接進入禁林,反而是延著禁林的邊緣走著。

夜釋天小心的護在我的身邊。雙眼深紅如血。有任何微動都會引起夜釋天的警覺。我並沒有過多警覺,因為實力所限。過多的警覺反而令自己分心,卻並不能感應到暗中的敵人。這裡的魔物很強大,我就算是警覺也沒有太大的作用。還不如警惕一下自身,當有敵人從暗中出現,能第一時間躲開,並做出攻擊。

最憂閒地反而是落雲,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卻一點也不擔心會有什麼魔物從半路上竄出來。

「落雲,你想把魔界之林的禁地繞一圈嗎?」夜釋天皺眉,這樣走下去看似沒有受到什麼攻擊,但精神方面卻有些受不了。這樣時刻警惕著,相當考驗人的意制力。

「不要誤會,吾只是在前往禁林的入口。」

「入口?」我不禁懷疑的開口,禁林最多不過是一片林子,又沒有城牆圍著,還要什麼入口不入口的?

「會有一個驚喜。驚喜?我看著在前面帶路,不時拂開枝葉的落雲。只他的口氣,我怎麼完全聽不出將會有驚喜地感覺。

十幾分鐘過去了,我終於體會到落雲口中所謂地「驚喜」。喜我倒是沒有感覺到,驚倒是驚到了。當落雲在一處高坡下停下,拂開了掛在岩石上深紅色的植物,一揮手,挪開外面地那巨大的石頭,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時,我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居然真的有個入口,我不敢相信的甚至想揉揉眼睛。

這個人人談之色變的地方,似乎真的有一個通道。

「從這裡過去,可以到達禁林的中心地。吾只在十幾年前試過此通道通向何處,此後便從未走過。要不要從這裡過去,隨你們定奪。」

「裡面再多大的變化,也比用正常的方法進入禁林安全。月兒,你覺得呢。」

「好。」

正如夜釋天所言,再大的危險,總不會比穿越禁林九死一生要來得危險吧。

「既然兩位都沒有意見,那便進去吧。」

落雲率先彎腰走了進去,當站到入口時,我才察覺到這入口居然只有半人高,想要進去,必須要彎著腰。待走進去之後,更是發現裡面實在是窄得驚人,勉強一個人通過。我還好一點,夜釋天比我壯得多,跟在我身後,走的時候,身體都必須微微側著。第一次,我發現自己纖細一點的好處,最起碼現在走的時候,我不會走得那麼痛苦。

不過這條暗道到底是誰修的,真的是修給人走的?不是給老鼠走的道嗎?地面坑坑窪窪,時不時會被絆一下。兩邊的岩石牆也同樣沒有修理,甚至於有的地方太過於尖銳,身上的衣服劃出一道道口子。這該死的地方,根本就是讓人不好好走路。

至於黑暗或是寒冷,倒沒有造成太大的問題。

地方過於狹小,使得這裡安靜得詭異。再加上時不時磨擦出來的聲音,更是讓人產生一種焦慮的情緒。在跨入入口之前,我便開始在暗數著時間。明半個時辰過去了,我感覺自己都走到麻木的地步。這麼狹小的地方,有一種把人逼瘋的魔力。

「月兒,不必沉迷,這裡有些詭異。」

感覺到我的不對勁,夜釋天出聲提醒。如果不是心如發細的人,怎麼可能發現偽裝如平時的我。心中一暖,也只有夜釋天才會隨時關注於我。扭頭對夜釋天笑了笑,無聲的示意我並沒有關係。

不過我終於弄清了,原來這裡有心魔在作怪,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經過夜釋天的提醒,我才發現,吸入鼻腔裡的空氣之後,似乎能讓人的頭腦不清。因為這裡太過於黑暗,沒有發現這裡的空氣有什麼不同。再加上沒有聞出什麼特別的味道,又沒有及時的發作。專心的在這裡穿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裡的不同之處。

經過夜釋天的提醒,我終於發現空氣的小小變異。利用這裡枯燥無味的環境,再加上狹小的通道。一點點的心理暗示,也能讓人心靈完全扭曲。如果不是夜釋天提醒,恐怕我還會受很多苦吧。

該死的,我狠狠的剜了在前面帶路的落雲一眼。這個傢伙,一定知道,居然什麼都不說。

「太弱了。」

感覺到我的怨氣,走在前面領路的某人淡淡的鄙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第二百二十五章 收個魔王當小弟

這可惡的混蛋,我知道我很弱,也不必隨時強調吧。我咬牙,其實我一直知道落雲看不起我,起因是我的實力相對而言弱了一點。而對夜釋天,落雲卻有種隱隱的尊敬。不就是起點不同,我的資質跟修煉的時間與夜釋天相差那麼一滴點,有必要鄙視嗎?啥時候我變強了,一定要把這小子踩在我的腳下,狠狠的嘲笑一番。

太過於枯燥,一路下來,我盯著落雲的後背,我死死的盯著,腦中開始幻想該怎麼狠狠的折磨於他。這可恨的傢伙,貌似是第一個如此不掩鄙視的混蛋。連那語氣中的鄙視,一點都不曉得掩飾一二。

真是率真的,率真的令人感覺到討厭。

散發無限怨念,我對著落雲的背幻想連連。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落雲推開了一道看似厚實的石門。對於已經在黑暗裡走了超過一個時辰以上的我們,一點明亮的光線,也不由讓人鬆了一口氣。

隨著落雲,我也緊跟著爬出這狹小的令人鬱悶的洞口。我甚至連看一下四周的景象,只是一屁股坐下,狠狠的按了按額頭。對著自己討厭的對象幻想,就算是幻想著虐待,但一連好長時間,想著一個不喜歡的人,壓根就是一種對自我的虐待。太陽穴上突然多出了一雙手來,替我輕輕的擠按著。

「魔界的空氣中沉浮著對魔族有利的成長因子,對於修仙之人有一定的誘惑力。由仙入魔會很痛苦,月兒如果留在魔界的話,必須時時刻刻忍耐著這種魔力的誘惑。特別在那種沉浸了幾十年的不透氣的狹小通道裡,更容易讓非魔族人墮落。月兒能堅持住,實在太好了。」夜釋天緊貼在我的身後,輕輕替我按著額頭,減輕我的困擾。暖熱的身子緊緊地貼著我,說話噴出來的熱氣甚至噴到我的耳上。

難怪我走在那古怪的狹小空間時,意制力比平常減弱很多。敏覺的感覺到自己不能多想。特別是關於夜釋天這個讓我無時無刻考驗我耐心的人,更是堅持要把他拋之腦後。抓住落雲那一點鄙視,便抓緊機會,讓自己集中到「仇人」身上去。成果雖然喜人,卻折騰得我夠嗆。

夜釋天地貼身安慰,還是讓我安心了不少。放鬆的躺在夜釋天的懷裡。這時的我才發現,多了一個可以放心依靠的溫暖懷抱,是一件多麼令人放鬆的事。有夜釋天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大概是感覺到我的好心情,夜釋天發出低沉的輕笑。

只放鬆了片刻,我便精神亦亦地睜開了眼睛。一睜眼,便是夜釋天那貼近的臉龐,只要微微一抬頭,便能碰到對方的唇一般。靠得太近了。我甚至能感覺到那炙熱地呼吸。

正當我想著要不要採取什麼措施,阻止夜釋天這種太過於貼近的行為,畢竟還是第三個人在。倒是夜釋天先拉開了距離。替我換了個位置,「多休息一會兒,這裡看起來似乎還算安全。」

經夜釋天這麼一說,我才掃了掃四周的環境。

如果不是確定這裡是魔界。我都要懷疑這裡是人間仙境了。空氣中充斥著地魔力地因子。讓人絕對不會懷疑這裡是魔界地地盤。但這裡青草流水。繁花朵朵。仙霧繚繞。簡直就像是另一個桃源盛地。甚至在魔界之林甚至於在禁林邊緣所感覺到地危險。在這裡則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連夜釋天也這樣說地話。就說明沒有什麼誤導。讓我有這種感覺。

這裡很安全。而我很累。有一個可靠地人在身邊。我決定不勉強自己。直接乖乖躺著。任由夜釋天不輕不重地替我撫著。就好像被催眠一般。我漸漸地沉入了夢鄉。也因此。我並沒有看到落雲在我睡著之後。挑了個不遠一近地岩石坐下。

(這種符號為二人意識之間地談話。並沒有開口說話。)

你很強?落雲直勾勾地盯著夜釋天。眼神裡閃過一抹光芒。

總有一天。我會變得越來越強。被封住了大半實力地魔王大人。

夜釋天冷笑,傲然的王者之氣,不怒而威,令落雲眼色一凝。從遇到夜釋天的那一瞬間。落雲便感覺到對方的強大。魔界地強者。落雲自認就算不熟,但也絕對全都認識。如果那些人的對話是真實的話。眼前的這個,以前絕對是個人類,而非魔族。

赤髮血眸,魔族頂尖的象徵。

你認識吾?

魔界最為廣傳的征戰魔王嘛,神交已久。

其實夜釋天也是從他那位「師父」的印記之中,碰巧認識這位魔王大人。魔界的強者就那麼幾位,做任何事都深思熟慮的夜釋天,早在之前,夜釋天就從被封印地魔王那裡,得到了相關地印記。不用說,落雲也位列其中。

你到底是誰?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成為這魔帝至尊。

夜釋天的臉上,露出地是絕對的自信,自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成為魔界的帝王。就算是落雲自己,最多也只是圈地為王,對成為這天下魔界至尊的魔帝,毫不懷疑自己的能力。這樣的人,要不是瘋子,就是對自身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這一路,落雲一直在觀察著,觀察著夜釋天的一言一行,觀察著這個給自己危險的男人。明明雙方的實力相差並不太遠,但眼前這個男人,卻給了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頭正在沉睡的野獸,一旦靠近,那雙血眸就會緊盯著你,擇人而噬。

很可怕,那種偶爾暴露出來的滔天氣息。那雙眼睛,只有在他看著他懷裡的渺小生物時,才會柔和下來。真是奇怪,明明是那麼渺小的一個人類,實力低下,大概只有低階魔人的能力。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那個渺小生物的潛力確實不錯,但遠遠配不上眼前這個有著危險氣息的男人。為何如此在意?這個人類雖然不錯,但魔界的魔魅們,長得好看的,遠超過眼前這個渺小生物。一個只知道拖後腿的渺小生物,根本配不上眼前這個男人。落雲是這樣想的。

這個男人,如此有自信的能成為魔帝,也許真的有這個可能。但正是因為這樣,落雲更加的對睡得一臉香甜的渺小生物更加的不屑。這樣的一個渺小生物,根本配不上這個強大的男人。

在不知不覺之間,落雲對夜釋天的評價更上一層樓。

跟隨著這個男人的話,以他的身份,也不算辱沒了。但以他魔王的身份,擇主必須要慎重。就算是被信任的人背叛,被封印了大半的實力,他落雲還是魔王。但一般擇主都是越早越好,夜釋天有這個潛力,但並不一定能夠成為魔帝。魔界,已經很久沒有最頂尖的帝王了。

機會擺在眼前,落雲有些矛盾。如若還是全盛時的他,便不必如此著急的選擇。但現在……

富貴險中求啊,他落雲如果在這裡遲疑,放棄這次機會。想要東山再起,不知要等到何時。到那時,魔界不知又有多少強者倍出。如果眼前的這位真能如他所言,成為魔帝的話……

落雲的眼底,閃過一抹振奮的光芒。

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夜釋天。

夜大人有雄心一統魔界,是想憑一己之力,立於百萬魔人之上嗎?

夜釋天並沒有錯過落雲眼底一閃而過的神采,或者說,落雲並沒有準備掩飾。落雲的尊稱,夜釋天隱隱約約的明白,他隱藏在話裡行間的意思,而對方也沒有拐彎抹腳。

確實差些能夠助朕一臂之力的手下,你看起來很不錯,講講你的一些過往經歷。

夜釋天一如既往的霸道,就算是面對眼前這位魔界之王,也是一如從前,甚至霸氣更甚。隱藏在夜釋天身上的魔族霸氣,正一點一滴的展現出來。這樣的夜釋天,更讓落雲對自己選擇的自信。

是,夜大人。

在自主不自主之間,落雲對夜釋天的態度在慢慢改變著,而隨之夜釋天的語氣也開始改變。這一點,兩個聰明的人都知道,都不點破,開始慢慢適應著雙方及將改變的身份。

「嗯。」

我自然不知道那兩個聊得熱火朝天,一聲輕輕的呻吟聲,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第二百四十六章 青蓮意外出現

落雲看著一直表情冷淡的新認主子在低頭看著懷裡渺小生物時所露出算得上是柔和笑容時,他不由嘀咕起來。只不過是一個渺小的生物,而且疑為人類,修的還是仙道,如此渺小的生物,怎麼可能得到主人的全部憐寵。大概不過是用了什麼手段,總有一天,當成為魔帝之後,渺小的生物便該乖乖退到一旁。

也許運氣不錯,能成為魔帝后宮的一員。

對於弱者,無論對方什麼身份,魔界的人都不會真心的從心底上尊重的。

所以,我醒過來時,除了看到夜釋天的臉之外,餘光便見到了落雲那毫不掩飾的鄙視眼神。大概是因為被落雲時不時的鄙視,或者是在來到這裡時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息,我坐起身子,故意蹭到夜釋天的懷裡,笑瞇瞇的衝著落雲露出一個挑戰的眼神。

「釋天,我的肩好酸,大概是你的胸膛太硬了,酸死我了。」

「是嗎?月兒坐好,我來替你捏捏。」夜釋天極為配合的替我捏著肩膀。

其實捏不捏倒在其次,我得意的看著落雲那變得幾分鐵青的臉,小子,你鄙視啊,你有本事你就鄙視啊。我讓你鄙視,我偏偏不讓你如意。可惡的傢伙,專門跟我做對,我夜憐月怕過誰了?

我VS落雲,完勝。畢竟都是理智的人,這種幼稚的遊戲,也只是一個照面,雙方便開始收斂起來。

接下來,落雲便開始這個地方。這裡其實是禁林最中心的地方,也就是魔界之林的最中間。說來真好笑,不論是魔界之林的邊緣,還是禁林,時時刻刻都充滿了殺機。如果不是有落雲這個熟人帶路,恐怕不知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活著來到這裡。但在這最中間的地方。卻鳥語花香,成了魔界裡魔物的禁地。

落雲言,通向這裡的通道,是他在成為魔王之前,在禁林邊無意中發現的。那時地落雲還是年少輕狂,不把天下放在眼底。那時的落雲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鑽入了這個洞口。等好不容易穿過那條通道,便發現了這個桃源之地。這也是落雲唯一一次來這裡,從那之後,手握權勢的落雲便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一直到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這個對別人而言危險,對他而言是世上最安全的躲藏之地。但萬萬沒有料到,卻在被追殺的時候,遇到了夜釋天,找到了他翻身地機會。

確定了四周暫時不會有危險。我便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如果不說地話。誰也想不到這裡就是魔界之林地最中心。如此美麗地地方。就算是說仙界之處也沒有懷疑。而且此地地魔力因子也相當凝重。這裡可是相當安全地。想要練手地話。禁林之外有太多地魔物以供挑戰。這裡。正是夜釋天想要地絕佳之地。

「夜釋天。我們暫時就在這裡隱居吧。」

「啊。」夜釋天點了點頭。

夜釋天地同意。預示著我跟夜釋天將擁有第一個屬於我們地家了。當然。水國地皇宮不算。若說那裡是家。在我認識裡。倒不如是一個華麗地大鐵籠子。無論走在哪個角落。都會被人盯著。實在令人不爽。無論呆在哪裡。總感覺比呆在皇宮裡要舒服得多。

那裡是許多人居住地地方。而不是我跟夜釋天共有地家。現在地這裡。只要塔個屋子。就算我跟夜釋天地新家了。當然。旁邊某個不時用鄙視眼神看我地傢伙可以無視之。

我興奮地活動著十指。準備指揮夜釋天先在這裡蓋一座房子。既然決定在這裡隱居。沒有房子是萬萬不行地。

魔界之林什麼最多。除了魔物外,最多地便是成片成片的樹林了。這禁林的是中間,有一顆枝繁葉盛的大樹。十人合抱也抱不過來,樹上開滿了小花,看上去非常好看。在很久以前,我就對樹屋比較情有獨鍾,當然,這只是前世幼年時的一個可笑的想法。一個關於純潔的住在樹屋的精靈,導致了那時的我一些不切實際地幻想。

看到這巨大的樹。再想想這裡需要一間屋子。我認為這就是所謂的緣份。上天注定了,讓我能在這個時候達成我童年時的願望。明明自認為很可笑的願望。此時我卻很想認真的完成。真的,我用手比劃著那顆巨大的樹,正計算著該把我的小窩安在哪個地方為好。樹真地很大,建個房子很容易。

而夜釋天與落雲地身邊,已經堆滿了劈好的木村,就等著構造好藍圖,準備開工。

事實證明,一行有一行地天才,一行中的天才並不代表在另一個行業中,也是頂尖的。那些看上起頂簡單的房屋,等真正弄起來,卻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容易。與夜釋天手忙腳亂,忙了大半天,隱藏在樹葉下的房子,簡單的能夠住人了。

我站在樹下,抹著額頭的汗水。很久沒有忙著腰酸背痛,看著那明明很簡陋的小屋,我卻由衷的高興。

「夜釋天,這裡算是我們兩個人以後的家了。」

「月兒喜歡就好。」

落雲不悅,他好歹也是夜釋天第一名心腹。辛苦了大半天,這麼大一個屋子,貌似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對於落雲的質問,我白眼一翻,「你睡在大樹底下就好了,那下面不錯,既寬敞又通風,還能遮陽。」

一句話,說得落雲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對於這位明擺著對我沒有好感的落雲,我對此更不會有什麼有什麼好感。他對我沒有好臉色,我何必對他笑言細語。跟我鬥,跟我鬥你就去窩樹根吧你。因為有夜釋天罩著,落雲最多也只能對我目露鄙視,而什麼也不能做。

我跟夜釋天將會在這裡度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深深的相信著,但意外者的闖入,讓這美好的願望幻化成了泡影。

第二天的清晨,鳥語花香,夜釋天修練之際,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這裡。當我看到青蓮出現的時候,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在青蓮身後躲躲閃閃的月老,我一個大大的白眼送給了給了我意外「驚喜」的月老。有月老帶路,再根據青蓮的能力,能夠如此之快的找到這裡,我該說,不愧我的師父嗎?

「師父。」青蓮是給予我生命的人,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他所給予的。看到青蓮,我所有的底氣在知道這個事實之後,便完全消耗乾淨了。

青蓮看著我,不是那種嚴厲的眼神,青蓮很少會用那種嚴厲的眼神看著我。他的眼睛溫和中帶著幾分失望,我垂下頭,踩著小步伐,未戰先怯,面對青蓮,我是未戰而屈。以前對他的態度,在我叫他為師父的時候,便已經成了別人的晚輩了。

「憐月,跟我離開。」沒有任何責備,青蓮只是淡淡的說道。

「師父,對不起。」撇過頭,我躲開青蓮的眼神,「徒兒決定了,要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魔界嗎?你應該知道自己走的是修仙之路,留在魔界,對你的修為沒有任何幫助。你的根底在於修仙,鳳舞九天雖然是個厲害的功法,但卻必須兩個人配合才能施展出強大的力量。憐月,留在這裡,你就必須捨棄你的力量。一直以來,追求力量的人,不就是你嗎?你願意,放棄你的力量?」

放棄力量?我看著自己纖細的十指,眼前突然浮起落雲那時不時露出的鄙視眼神。我實在太弱了,必須要強大。可青蓮告訴我,如果留在魔界,我個人的力量永遠別想變得強大起來。

「月兒不會跟你離開的。」夜釋天很快察覺到闖入者的到來,並在我有些猶豫的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

「我的徒兒離不離開,似乎與閣下無關。」青蓮淡淡掃了夜釋天一眼,隨後又道:「憐月,你留在這裡做什麼?讓別人保護你嗎?這一點,你不是一向最為不屑。」

「我死都不懼,沒有力量又如何?」

我咬咬牙,為了夜釋天,就算是犧牲自己,我也心甘情願。這種感情,從未有過。以前對活下去這一點堅定著,但面對夜釋天可能的死亡,我便明白,我不會放任夜釋天的任何意外,願意與他同生共死。我很自私,既然有人能時時陪著我,我便永不鬆手。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第二百四十七章 魔王來了

「死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痛苦的是沒有力量的活著。憐月,你很聰明,在魔界這種地方,沒有力量就等於沒有了生存。這種力量至尊的地方,真的適合你的存在?人的感情會改變,也許現在的夜釋天非常喜歡你,但不代表會一直的喜歡著。一百年之後,一千年之後呢?魔族的生命可是很長的。」

人的一生不過百年,世間分分合合的情侶太多。感情維持千年,那也需要基礎。當兩個身份不匹配之人在一起,也許能在一起一時,但現實很殘忍,永遠不可能堅持一千年啊。

落雲對我的態度,是最好的解釋。

但是,我就算是知道,那種與夜釋天心意相通的感覺。明明知道現實的殘酷,卻不想要放棄,放棄與夜釋天在一起。明明知道現實,屬於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好的。但是……

腰間一緊,回過神來,夜釋天已經緊緊摟住我的腰。溫暖的身體,緊緊的貼著我。我抬頭,夜釋天血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明明應該是唯我獨尊的帝王,但那雙眼睛裡,卻承載著太多的懼意。害怕嗎?害怕我會跟青蓮離開嗎?還是害怕我的離開。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夜釋天在害怕,那種懼意通過他的情緒傳到了我的心裡面。不想讓這個男人害怕,這個世上,應該沒有讓夜釋天感覺到害怕的存在。我緊緊的握住夜釋天的手,對青蓮搖搖頭,「無論夜釋天選擇什麼,我都不想與他分開。世上有很多增強實力的方法,我不想因為這種原因離開他。」

嘴裡雖然說是這種原因,但其實對於力量同樣渴望的我,明知道這裡不適合修煉,卻留下來。如果要說原因,那便只有一個。除了夜釋天,為了夜釋天。我可以捨棄一個可以成就力量的地方而選擇夜釋天。

這一刻,我明白了,夜釋天比什麼都重要。這種我以前最為不屑的情感,我終於體會到了少爺所言的那種感情。

「對不起,師父,我只想跟夜釋天在一起。不論什麼原因。」

我的活剛落下,夜釋天那盯著我地血眸爆發出亮光,眼睛前所未有的亮過。握著我的手,然後一把把我拉進懷裡,揉進骨血裡。我透著夜釋天的肩膀,看到了青蓮原本淡然的臉上,滿是鐵青。甚少生氣的青蓮,此時地眼中透過一抹殺氣,而殺氣。則是對著夜釋天的。我連忙硬從夜釋天的懷裡擠出來,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看著青蓮的眼睛,我明白。他是鐵了心要讓我離開,帶我離開魔界。

「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憐月,你必須跟我離開。你是堂堂一界上仙,只要苦修,總有一天會重返天界。而留在魔界的話,永遠沒有可能。」青蓮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只不過是一個男人罷了,你若是喜歡。天界有很多貌美男子,絕不比夜釋天差。那麼弱小的魔族,根本配不上你。」

得。夜釋天地手下鄙視我。現在連到師父鄙視夜釋天了。

「我明白師父所說地意思。但無論師父說得再好。那些人也不是夜釋天。不是我決定在一起地人。師父你很瞭解。我們是真心相愛地。所以。師父不必再勸解了。」

我迎向青蓮地眼睛。下定了決心地事。我很少會改變。我選擇了夜釋天。除非對方放棄我。否則我絕對不放棄這個因為害怕我離開。而手抖得厲害地男人。

「看來你是鐵了心不跟為師回去了。」青蓮冷笑。「罷了。我先帶你回去。總有一天。你會回心轉意地。」

見青蓮要動手。我連忙道「師父。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帶我離開。助我走上成仙之路。」

青蓮是一位好師父。對我地恩情。我怕是永生永世也難以報答。一個仙對一個凡人如此用心。我對青蓮。也一定是特別地存在。「因為我發過誓。」青蓮冰冷地盯著夜釋天。就像是看滔天仇人一般。「上一世。你便毀在他地手裡。這個男人毀了你。他毀了你。他毀了你啊。你原本是等同於天帝地存在。就因為這個男人。才變成……才會到如此地步。」

一直在青蓮身後地月老舉手,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們上一世就是師徒,只不過反過來罷了。」

我曾經是……青蓮的師父?上一世的我,一定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份。

「憐月,跟我回去,重修仙道。前世的你結下仙緣,一旦登上修下仙道,以你前世的緣份,恢復以前榮華的身份。跟著這個男人,他遲早會毀了你,總有一天,一定會的。」

「也許吧,但我已經有了選擇。無論結果如何,都是我自己地選擇,請師父成全。」

也許我以前確實擁有什麼至尊的存在,但在前世選擇了夜釋天,這一世我仍然相信自己的選擇。

我努力的傳達著自己的心意,安撫著夜釋天。漸漸的,夜釋天的心平穩下來,握著我的手也鬆了下來,但在我要抽出來的時候,卻又再次抓住。握住我地手,夜釋天是鐵了心地不放開。就算是我的安撫,也不鬆開我地手。我明白,夜釋天雖然已經不懼怕我的離開,卻不想再鬆開我的手。

這種時候,這個男人依然這麼任性。我放棄似的依然任由他牽著,兩個人站在一起,共同看向青蓮。

「你們,你們……。」青蓮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空氣,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誰?」一直站在一邊繃緊著身子的落雲,突然開口,警惕的看著四周。

經落雲這麼一提醒,站在我身邊的夜釋天也臉色一變,向青蓮的身後看去。

「嘿嘿嘿,本尊一直以為隱藏得很好。」

「師父?」夜釋天瞇眼,看向青蓮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團黑霧。

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再加上夜釋天的稱呼,我立刻知道那團黑霧的身份。那個被封印在水國皇宮下的魔王,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物。青蓮看到來人,拉開與對方的距離。漸漸的,那團黑霧如同墨水一般,沸騰起來。最後,黑霧聚成了一個黑袍男子。

「黑魔王。」落雲在一邊低呼,滿臉的難以置信。

(好吧,最後咱都要俗套一把,準備借用一下HP裡的V大的一些設計。活活活活活。)

「原來是你。」青蓮看到來人,顯然與對方相識。

「是你。」黑魔王顯然也認出了青蓮,「當年,可是人那好師父把本王壓在那種地方,不見天日。哈哈哈,老天助我,老天助我。一師一徒都在魔界,正好斬草除根,哼。沒想到跟在你身後,居然會有意外的驚喜。」

黑魔王說著,那雙毫無人類感情的眼睛,冷冰冰的掃了眾人一眼,在掠過夜釋天的時候,頓了一頓,隨後盯著青蓮。

「一個連靈魂都不全的魔王,妄想對付一個仙人嗎?」

青蓮不屑,現在的黑魔王雖然厲害,但仍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夜釋天的那一聲叫,讓青蓮抽空瞪了夜釋天一眼。對夜釋天,青蓮是絕對絕對沒有一絲好感。

「是嗎?一個在魔界被壓制了一半實力的仙,就算是上仙,也不過是個虛架子罷了。」

黑魔王說著,突然暴起,向我的方向衝過來。不,準確來說,是向夜釋天衝過來。

黑魔王是夜釋天的師父,對夜釋天的招式非常熟悉。一對一,夜釋天一直被壓制著厲害。我抽出懷裡的劍,青蓮巴望著夜釋天早死早超生,絕對不會出手幫助夜釋天的。

一加一的力量,可不是簡單的等於二。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感覺自己就好像與夜釋天溶為一體了。很舒服的感覺,水乳交融一般。連黑魔王的凌厲攻擊,也變得不那麼可怕。龍鳴鳳啼,我揮舞著劍,忽視了其他,只是隱約看到隨著我出劍,似乎有一隻金色的鳳凰在上面跳舞一般。

站在一旁的落雲想插手,黑魔王的意外出現,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這個魔王,可是千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等到落雲想插手的時候,新主子與渺小的生物已經合劍攻擊,居然不在黑魔王之下。

那突然出現的一龍一鳳,兩個人身上突然散發出的強大實力,突然那麼的融洽。

這兩個人,似乎意外的養眼。這一刻,落去不得不承認,一直被他認為的渺小生物,與他的新認主子,看起來非常相配。





第二百四十八章 『死亡』

被封印了千年的黑魔王一直努力的想逃離那個困的那一小塊地方。他要自由,他要所有人都伏在他的腳下。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逃離那個困住他的一畝三分地。

終於有一天,他的運氣來了。黑魔王成功的把靈魂碎片寄托在玉珮上,並被帶出去,並且誘使對方來到了魔界,使得自己的靈魂碎片得到了魔力的充盈,從而整個靈魂都逃離了那個該死的,黑暗的囚牢。捨棄了自己的身體,得以逃脫升天。

身體算什麼,總有一天,他黑魔王會重新獲得更好的身體,並且傲視魔界。甚至連新身體的人選,他都已經選好了。只要與自己的靈魂碎片溶合,便能進一步得到屬於他的身體了。

黑魔王的算盤打得響,但他卻錯估了夜釋天的實力,以及鳳舞九天的威力。

明晃晃的劍插入黑魔王那看似透明的身體裡,魔王那尖銳的吼叫驚天動地,似要把人的耳膜震破一般的力道。功力較差的我,只感覺一道夾雜著驚天威力的氣勢向我襲來,並把我震飛出去。在我落地之前,月老抱住墜地的我後,連退數步,退出黑魔王散發出的凌厲殺氣之外。

站在一邊一直未出手的青蓮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什麼魔王不魔王,魔族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正好兩敗俱傷,這簡直就是上天送來的好機會。

青蓮的手上凝結著金色的光芒,當只剩下黑魔王與夜釋天纏鬥時,青蓮毫不客氣的一揮手。手中的金芒化作一道利劍,夾著破天之勢,如利箭一般向黑魔王與夜釋天的方向射去。

「夜釋天。」

看到這一幕,我驚叫出來,只想衝過去,但月老卻緊緊的抓住我的手,不讓我上前。我哪能任由月老拉住我,揮手就是一掌。把月老推向離我不遠的落雲方向。而我則趁著落雲替我纏著月老地時候,衝向夜釋天。

第一道劍芒已經攻向夜釋天,夜釋天臉色一變,一個側身,受到重傷,剛剛厲吼的黑魔王。遠遠不如夜釋天靈活。第一道不劍被黑魔王擋住。那嘶心裂肺的厲吼,讓人頭皮發麻。黑霧組成的人型,在那一瞬間震散了幾分。黑魔王的身上,帶著幾分濃濃的黑霧纏繞。臉色蒼白地黑魔王,瀕臨死亡的邊緣。

而躲在黑魔王身後的夜釋天,被金芒擋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黑魔王只吃了一計便吃不消。如果再承受一次。夜釋天肯定非死也很難撐過。

我腳下一點都不停留。向夜釋天飛撲過去。我相信。青蓮不會傷害我。如果我跟夜釋天在一起地話。

我地想法是好地。但我卻晚了一步。當我在撲向夜釋天地時候。青蓮手上地金芒已經向夜釋天襲去。等我撲向夜釋天地時候。站著地我跟夜釋天。成為了靶子。根本無法躲開比光速還要快地利芒。

等我撲到夜釋天身上時。只覺得喉頭一緊。身上傳來劇痛地感覺。我知道自己一定被擊中了。但我只感覺自己全身地骨頭好像被敲斷。已經分不清自己身體地狀況。雙眼開始迷糊。似乎有什麼東西從眼裡流出來。勉強睜開眼睛。夜釋天臉色蒼白。但萬幸他地鼻息還算有力。

他應該受傷了。不過還活得好好地。這麼一想。我便放心了。任由自己倒在夜釋天地懷裡。真是溫暖地懷抱。我可不想這懷抱變得冰冷。留下我一個人。

眼前一片黑暗。我似乎聽到夜釋天如受傷野獸痛苦地嘶吼。

對不起啊,夜釋天。如果兩個人之間真有誰要出現意外的話,我希望那是我自己。很自私的決定吧,把你一個人留下來。不過,你活下來地話,我若還有救,你一定能辦到。若躺下的是你,恐怕我的弱小便不能救助你。如果真要受傷。我似乎比較划算呢。所以。別叫得這麼淒慘,我現在還有呼吸呢。是的。我還能穩穩的呼吸著。全身疼得厲害,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動彈一下,哪怕是一根手指頭。我只能感覺到血像不要錢一般,從我的傷口流出。很奇怪,我能很清楚的聽到外界所發生的聲音,夜釋天因為我的倒下地嘶吼聲,青蓮不停的摸著我的身子,月老則不停的問著青蓮我的狀況。

被擊中了,不是應該昏迷嗎?為什麼我還能感覺到,並且如此的清晰。

「肉體的傷雖然比較嚴重,但更嚴重的是靈魂上的傷害。再這樣下去,靈魂會消散於天地之間,必須固定靈魂。」

「青蓮,你滿意了,現在你滿意了。我地月兒要死了,他快死了。」

混蛋夜釋天,誰死了,我可還是活得好好地。別詛咒我,小心等我醒過來,我一腳踹死你。可惡,青蓮,你治好我身上的傷,阻止流血有什麼用,我仍然活著,雖然很痛,痛得深入骨髓。

「有一個辦法,可以暫時保住靈魂不散。」

落雲,說得好,雖然你平日裡鄙視我,但如果你有辦法地話,以前的帳,我們就一筆勾消了。我可是一個小氣的人,讓我勾消帳單,你可要加把勁。

「禁林的那棵樹底下有一塊寒冰譚,只要把人放在那裡,可以暫時保住生機。」

寒冰譚?也就是說,要把我冷凍起來,也就是說我還要一直這樣,如同假死人一樣。

我不要,我不要,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我不要那樣。

我的呼喚完全沒有任何作用,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冰冷的空氣毫不客氣籠罩我的全身,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浸入到了寒冷的冰水裡。

久違的黑暗,終於襲向了我。

青蓮的臉色很難看,雖然臉上看不出來,但滿心愧疚的青蓮,無法開口提出任何的要求,帶走昏迷的夜憐月。

「我會再回來的,等找到凝魂珠,我便會回來。」青蓮一甩袖,帶著月老轉身離開。現在的他,沒臉呆在自己的這個昏迷的徒兒身邊。「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帶走他。夜釋天,你仍然一如既往的令人厭惡。」

「你永遠也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月兒是我的,永遠都是。」

「那等你把憐月散落在魔界的靈魂碎片收集全了,再說大話吧。」

被擊中的靈魂,只要身體的主人還活著,靈魂的碎片便可能在任何地方。一統魔界,找齊所有的碎片,利用凝魂珠,月兒便能回來。夜釋天狠狠的握緊拳頭,眼眸如血,露出一絲凶狠至極的殺氣。誰若擋了他的路,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第二百四十九章 結局

前一刻,我感覺自己被放進了寒冷的冰水裡,下一刻睜眼的時候,是夜釋天那張成熟的俊臉。上天證明,我的感覺當中,只不過是幾秒之間的關係。但對上夜釋天驚喜的眼睛後,他卻告訴我,我已經沉睡了兩百多年了。

也許我該慶幸,自己不是一睡不醒。

兩百年的時間,似乎什麼也沒有變。夜釋天的眼神仍然柔和,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思念與愛意。一通長長的熱吻,完全不能解除夜釋天的相思之苦。

「歡迎回來,月兒。」

「啊,我回來了。」

比起我只感覺的短短幾秒鐘,夜釋天可是思念了近兩百年。

兩百年的時間裡,夜釋天成為了一統魔界的魔帝,他的身邊跟隨著偌干實力強大的魔將。而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侍寢的女人,甚至連發洩的魔魅也沒有。

「為了月兒,我可是一心專注在尋找靈魂碎片,以及一統魔界的道路之上。魔帝的慾望可是很強的,我可是當了近兩百年的和尚,月兒可是要補償我。」

在夜釋天把我迎上了帝位邊上的寶座當晚,夜釋天那血紅的眼睛,散發出了幽幽綠光,如同餓了幾百年的惡狼一般。

終於能跟夜釋天在一起了,但我知道,未來還會有很多的問題。比如那些夜釋天座下的魔將不掩的鄙視神情,比如夜釋天後宮被人強行塞滿的女人,比如將要來魔界和平談判的青蓮……

未來,將會有得忙了。

完結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愛妮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