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濮陽凜月
受:濮陽紫鴆


他,嗜毒的冷宮皇子,醫術超群。
他,月耀帝國的月帝,俊逸威儀。
紫色的魅惑,黑暗的深淵,誰予同享?
帝皇與皇子的對決,誰比誰更霸道?
可愛的鴆鴆言:搶月帝者,毒死滅屍!
淡漠的月帝言:覬鴆兒者,五馬分屍!紫鴆 幼年篇 第一章 重生的紫鴆

  詭異的月,已經有一半變成了妖異的血紅。

  帶著血紅的月光照落在高山上,映出一對相擁的身影,緊緊的互相擁抱著彼此……

  「對不起……我能做的……就只有這樣……」紫發飄飛的少年有著絕魅的容顏,嘴角滑落著炫目的鮮紅,而他的胸口更是插著一把閃爍著金色流華的利刃。

  「傻瓜……」金髮男子緊緊的擁著他,用臉輕輕的磨蹭著他的臉。

  「如果下輩子,我們能夠相遇,我和你會幸福的在一起嗎……」輕輕的說著,少年只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飄散。

  緊緊擁著懷中視如珍寶的少年,金髮男子的表情輕柔的一笑,在他額上落下一吻。

  「會的……」

  下輩子,他們會在一起……

  因為他將會隨他而去……沒有了他,哪怕他擁有了所有的榮耀、權力、名望,他都不會滿足……

  隨著一吻落下,少年的全身散發出紫紅的星光,點點星光分散開來然後再次向他的額頭中間聚集,最後收進額中間。

  ……

  長長的羽翦輕輕眨動,紫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湛藍的天空飄著朵朵的雲兒,如蛋黃般的太陽公公掛在半空之中散發溫暖的光芒。

  又是那個夢……

  細細的眉兒輕輕一皺,揮了揮胖嘟嘟的小手兒,嘴角輕輕的抽搐了數下。

  都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九個月了,他還是有難麼點兒不能接受自己此刻的小貝貝的事實。

  沒錯,他是從二十一世界來到這個世界的,不是穿越,更不是屍變重生,而是帶著記憶轉生。

  哎……一破小說的情節,可是居然發生在他的身上……

  想他前生可是大名鼎鼎的月煞門聖手毒尊,那個人聽到他的名號不又敬又怕,假若不是為了保護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出生入死的夥伴,他用來到這個該死的地方?

  聖手毒尊變成了冷宮皇子,他所居住的地方居然是皇宮的冷宮之內,生他的人,也就是他該稱為母妃(媽媽)的女人,在將要生下他之時,因為被人所害,身患劇毒誕下他而身亡。

  而為何他又命不該絕?

  他前生聖手毒尊紫鴆這個名號可不是說著玩的,除了擁有一身超凡的醫術之外,用毒嗜毒更是出神入化,想用毒毒死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多虧那個下毒的笨蛋,居然讓那時還在母體的他體質發生了變化,擁有了抵禦毒物的能力,雖然能力並不如以前那樣百毒不侵,但總好過沒有。

  不過唯一不幸的是他的母親死了,前生沒有享受過母愛,今生才一出生母親就死了。

  也因此,他就由那名該是他母妃侍女的少女撫養長大,而九個月的時間,他也終於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了。

  與他前世的二十一世紀完全不同,更加與他所認知的古代完全的不一樣,這裡是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異世界。

  這裡叫「無垠大陸」,這片大陸之上生活著的不僅有人類,還有精靈、妖精、獸人、龍族、人魚、鮫人、神族和魔族等另類種族。

  精靈居住在精靈樹海,妖精居住於荊棘平原,獸人居住於礦砂盆地,人魚與鮫人族則是居住在海洋。

  龍族則是居住在龍島,但是很少會在大陸之上出沒,更有人龍族早已經在千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之中被滅族了。

  神魔大戰?那麼神魔兩族呢?

  沒人知道,因為自從千萬年前的一場神魔大戰,兩族打得天昏地暗,差一點兒讓整一個大陸都要崩潰掉。

  直至神皇與魔尊兩敗俱傷之後,神族與魔族死傷無數,戰爭才得以平復……

  而這片大陸之上有四大帝國,分別為:沁雪帝國、月耀帝國、沐風帝國、清雲帝國,四大帝國表面看似關係良好,實質是明爭暗鬥。

  他就是無垠大陸四大強國之一月耀帝國月帝的兒子,而且還是一個遺棄在冷宮,不為人所知的冷宮皇子。

  生下他的女人名喚紫柔,月耀帝國一附屬小國的公主,被自己的父親當成了禮物獻給了月帝。

  性格溫和的她,原該是在後宮最不會引人注目的一朵芳香小花。

  哪知一次宮廷盛會,意外遇上了酒醉的月帝,與月帝一夜之後,被晉陞為「柔貴妃」,而這也是那女子一聲厄運的開端……

  一無權無勢的女子得到帝皇的寵幸最能輕易成為了其他妃子的眼中釘,再加上那個帝皇很顯然也是個無心的主。

  不過也好,他紫鴆也想來討厭麻煩,這個冷宮雖然是靜了點兒,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安樂窩。

  雖然天天睡在搖籃裡曬太陽很難熬,但是只要等他長大點兒就絕對不在無聊了……

  恩恩……到時候就找點藥兒來做研究……

  然後怎樣怎樣……再怎樣怎樣……

  絲絲——

  就在紫鴆舒舒服服的曬太陽發白日夢之時,一陣屬於某種滑行動物發出的吐信聲起,而且還快速向他靠近。

  蛇……

  水靈靈的紫眸隨著那快速靠近的滑行聲與吐信聲看去,瞬間瞪大了眼睛。

  不過紫色的眸子之中沒有一絲的畏懼,相反的有著驚奇。

  因為紫鴆居然看見了一條全身色彩斑斕,顏色極為鮮艷美麗的蛇兒攀爬在他的搖籃邊上。

  只要有腦袋的人都知道,舉凡是帶毒,特別是劇毒的東西都會擁有著鮮艷的顏色,而眼前這蛇兒正巧就是屬於劇毒類別的。

  絲絲——

  毒蛇張大嘴巴露出一對尖銳的獠牙就往搖籃裡的小紫鴆咬去。

  假若是普通九個月大的孩子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多麼的危險,可惜紫鴆不是一個普通的九月大的娃娃。

  眼前這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他毒尊紫鴆還不放在眼裡呢,看準蛇兒的動作,胖嘟嘟的手兒快速握著那蛇兒的腦袋。

  然之後……冷宮的院子的小亭內就上演著這樣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小小的亭子中有一個嬰兒搖籃,而搖籃之上居然有一條色彩斑斕的蛇兒尾巴在瘋狂亂舞。

  好半響之後,那揮舞的蛇兒就著搖擺的力道飛了出去。

  「呀呀……走……」(不准走)紫鴆從搖籃裡爬起來,看著那蛇兒快速逃離的模樣,很顯然是嚇的不輕。

  不過紫鴆哪裡可能會放過那對他而言是那麼有趣一個東西(毒蛇)。

  抬起小小的短腿跨過搖籃,然後笨抽的滑下地,雙手雙腳著地之後,快速的向著蛇兒消失的方向爬去,那爬行的速度足以申請吉尼斯紀錄,後方更是捲起了陣陣灰塵……

  
紫鴆 幼年篇 第二章 初相遇

  色彩絢麗的蛇兒在皇宮的樹叢花圃之中快速爬行著,妖紅的蛇眸狂噴的眼淚,很顯然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

  而那蛇兒所經過之處的後方,一個九月大的小娃娃在快速爬行著,身後冒著一陣陣飛揚的灰塵,紫色的美麗眸子閃爍著晶亮的光彩,爬行的速度極快。

  跟隨著蛇兒在樹叢只見穿梭,紫鴆身上此刻沾滿了灰塵,原本白皙的臉蛋灰烏烏的,紫色的發兒更是沾滿了樹葉草屑。

  前方的蛇兒逃命似的逃入一座豪華的宮殿之內。

  一心只注意到那蛇兒的動向的紫鴆也跟隨之衝入宮殿之內。

  哪知才爬入那宮殿的門口,紫鴆就倏然愣住了。

  原本華麗的宮殿居然開始慢慢的扭曲旋轉,四周也開始變得一片白茫茫的。

  面對眼前的奇異景象,紫鴆睜大水靈靈的眸子,紅紅的唇兒瞬間變成「0」型,原本一心追蛇的他完全將那蛇拋棄在腦後十萬八千里。

  這是迷幻藥嗎?

  完全沒有絲毫的懼怕,紫鴆鼻子仰起在空氣之中嗅了嗅。

  淡淡的清香還有香甜混合,融入空氣之中,假若不注意的話,是很難發現的。

  噬魂菊和忘憂花……

  向著,紫鴆用自己剛長出來的小小乳牙在紅嫩嫩的唇兒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腥甜的味兒在嘴中醞釀而起。

  很快,紫眸所見的一片白茫茫開始漸漸的消失,而那扭曲的房子也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向前看去,果然看見通往宮殿門口之前左右擺著兩排盆栽,月白色的菊花和紫色的花兒,純淨與妖艷,兩花之香融合足以產生讓人瘋狂的幻像。

  緩緩的爬向一盆噬魂菊,胖嘟嘟的手兒伸出想要扯下一朵花兒,可惜的是力度不夠,反而被長滿細刺的花枝磨傷了手掌。

  淡淡的紅色沾染在花枝之上,花枝居然瘋狂的吸乾那淡淡的紅色。

  嗜血啊……

  看著自己小小的手掌被噬魂菊磨傷,然後那細細的傷口開始變得紫黑,但是很快就變回的原先的鮮紅,紫鴆嘴兒咧起一絲甜甜的笑。

  居然用劇毒來灌溉花兒……看來這裡有很厲害的藥師吶……

  看著自己受傷的手兒傻笑著,紫鴆紫色的眸子輕輕的一轉。

  門口擺這樣的東西,裡面就更不用說了!!!

  想著,紫鴆再次爬起來,向著宮殿之內爬過去。

  胖嘟嘟的手兒在那華美的雕花門上面輕輕的一推,想不到居然推開了。

  紫眸透露出喜氣,然後輕手輕腳的爬入內。

  這裡很華麗,鋪著軟軟的美麗地墊,室內掛著很奇異的及地輕紗,因此看不清輕紗另一面有什麼東西,在軟綿綿的地墊爬行著,紫鴆美麗的紫眸滴溜溜的轉動,充滿了好奇。

  他聞到了這裡有很好聞的味道,甜甜的暖暖的,有點兒像是薰衣草花茶的味兒。

  向著散發著薰衣草味道的地方爬去,紫鴆完全沒有發現那及地的輕紗此刻緩緩的被人揭開。

  感覺到輕紗外有動靜而醒過來的濮陽凜月完全沒有想過居然會在自己的寢殿內看見一個小小的娃兒,原先的戒備也在看見那小娃娃的時候而卸下。

  那個往前爬去的小娃娃很顯然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不時停下爬行的動作張望,模樣煞是可愛。

  見那小娃娃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濮陽凜月向來極少流露表情的俊顏此刻居然蕩起淡淡的笑意,輕輕的抬步然後走向那小小的人兒。

  紫鴆爬著爬著纖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起,因為他感覺到室內的氣流改變了,就像……

  猛的回頭看過去,他還沒看清就被人抱了起來。

  「呀呀……開……」(放開我!!)胖嘟嘟的手兒揮動著,想要掙脫那個抱起自己的人。

  可是那個抱起他的人很明顯就沒有放手的意思,並且把他抱入懷裡,出自本能的反應,紫鴆張開小小的嘴兒就往眼前的丹麥色「肉牆」咬下去。

  濮陽凜月完全沒有想過這個被自己抱在懷裡不停掙扎的小娃娃會張嘴咬自己,微微的一愣之後,薄唇又一次蕩起淡淡的笑意。

  「小傢伙,你才那兩顆牙齒,咬不動的,等你的乳牙長滿了再咬!!」一手抱著懷裡死命咬著自己的肩膀的娃兒,一手輕輕的拍著那小小的背脊,很顯然是想要他放鬆下來。

  聽對方這樣說,再感覺到對方此刻輕柔的動作,紫鴆的動作微微一愣,然後鬆口。

  淡麥色的肌膚上有一個紅紅的印子,上面還有小小的兩顆牙齒印,怎麼看就怎麼奇怪。

  紫眸抬起,印入紫鴆眼中的居然是一張極為俊美的男子臉龐,飛揚的劍眉,黝黑如扇的睫,金色的眸子流轉著精睿的流光,挺立的鼻子,然後就是稍薄的唇,怎麼看就怎麼順眼。

  毫不畏懼的與對方對視,紫鴆伸出小小的手兒拉了拉男人垂落在臉頰旁的月色髮絲。

  「呀呀呀……你……」(長齊牙齒後咬你……)

  「呵呵……你想要長齊牙齒還要等好久呢?」不知為何看著眼前小小娃娃,濮陽凜月居然知道他娃娃語所指的意思。

  向來不喜小孩的他,居然覺得這個闖入他寢殿的小娃娃實在是太有趣了。

  明明是個不滿歲的小娃娃,居然有著不羈的小小傲氣,那如紫色寶石般的紫眸滴溜溜的轉動,十分靈氣。

  「你從哪裡來的?」修長的指撫上紫鴆黑烏烏的臉兒,濮陽凜月柔聲詢問。

  平時面對宮妃都極為淡漠的他,此刻居然對一個小娃兒如此的溫柔,若是被人見到也一定是以為自己眼花。

  他的問話,紫鴆直接翻翻白眼,別過臉兒不看他。

  「哈哈哈……」紫鴆這一舉動逗得濮陽凜月哈哈大笑。

  抱著他走入屏風之後,也就是紫鴆先前聞到很暖很甜的薰衣草味道的地方。

  看著熱騰騰的池水,紫鴆輕輕的睜大眼睛。

  原來是浴池,還加了薰衣草作為寧神……害他還以為有人在煮薰衣草茶。

  頓時,小小的臉兒上露出一副無趣的模樣。

  看著那不滿歲的哇哇臉上居然會露出如此多變的表情濮陽凜月就覺得懷裡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長大之後絕對很聰明!!(鴆:那當然!!)

  「看你髒兮兮的,來陪我一起洗澡!!」濮陽凜月並沒有稱自己為「朕」,對他這個倏然闖入自己寢殿的小娃娃,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呀呀……」(不要啊!!)紫鴆揮舞著胖胖的小手掙紮著。

  「呵呵……」看著小娃娃掙扎,濮陽凜月輕笑著,輕易的解下紫鴆身上的衣服。

  隨著那及地的睡袍落地,層層的輕紗散落,濮陽凜月抱著紫鴆走下浴池。

  透過輕紗可以看過,俊美的男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細心的為懷中小小的人兒洗去身上的污跡。

  ……

  身上蓋著一件長長的墊子,紫鴆在軟軟的華麗大床上蠕動,目光往外看去,外面的天色已快要接近傍晚了!!

  要快回去了,不然琳兒(照顧紫鴆的小女使)回來就很麻煩了!!

  那個男人說給他找衣服,那就是說現在是逃走的好機會了!!!

  掙開身上的墊子,然後靈敏的滑下床,紫鴆立馬爬向浴池的方向,拉過自己先前被脫掉的小衫兒披上,小小的手兒因為極為不靈巧,因此也是隨便的綁上衣帶。

  很快,一個穿著凌亂小衫兒,長得水靈靈的娃娃就從豪華的宮殿之內狂奔(爬)而出,沿著先前爬來的路兒,穿過樹叢、草叢還有花圃,爬回冷宮之中。

  當濮陽凜月拿著一套小娃娃的衣服回到寢殿的時候,紫鴆已經不見了。

  寬大的龍床之上有一條凌亂的柔軟墊子,目光往浴池的方向看去,那原本掉落在地上的小小衫兒已經不在了。

  「真是奇怪的孩子……」看著手裡的小小衫兒,濮陽凜月緩緩的垂下眼簾,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又是那俊逸淡漠的月帝陛下:「破曉,給朕滾進來!!」

  隨著他一聲響起,一抹黑影快速出現,只是髮絲凌亂,身上的衣衫像是被什麼拉扯過似的,模樣看上去有點兒狼狽。

  「陛下……」破曉嘴角抽搐了數下。

  哎,那群小女使實在是太熱情了……

  完全沒有理會自己近衛此刻狼狽的模樣,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皇宮內最近有多少個不足歲的孩子!!」

  身為濮陽凜月的近衛兼皇宮總管,對於這些事情,破曉可以說是瞭若指掌:「回陛下,皇宮內沒有不足歲的孩子,最小的孩子就屬流華殿的雲貴妃所誕下的四皇子殿下!!」

  陛下今天怎著?怎麼問如此奇怪的問題?

  整個皇宮那個敢背地裡與人珠胎暗結,還生下孩子。

  「是嗎?」金眸一瞇,看著破曉的目光閃爍:「給朕好好的調查一番」

  說完直接將破曉踹出自己的寢殿。

  那活生生的孩子居然連破曉都不知道存在,還真是引起了他的好奇了……

  可惜的就是,無奈破曉怎麼去尋查,將整個皇宮的翻遍了,依舊找不到一個不足歲的小娃娃,天天面對著濮陽凜月冰冷的目光,都快嚇垮他「脆弱」的心臟。

  而被破曉怎麼查都查不出的小娃娃——紫鴆,每天都是優哉游哉的躺在搖籃裡曬太陽,聽著小女使琳兒說著皇宮內發生的一件件趣事。

  日子繼續在搖籃中度過……


紫鴆 幼年篇 第三章 紫鴆的結論

  不知為何,今年的冬天總覺得特別的寒冷,躲在被子內的紫鴆依舊感覺到那刺骨的寒冷。

  終於忍不住了,小小的手兒推開了蓋在身上的棉被,但是並沒有起來,滴溜溜的紫眸轉動著。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了,紫鴆也終於從一個整天躺在搖籃曬太陽的小娃娃成長成一個水嫩嫩的孩子。

  「皇子,醒過來啦!!」

  琳兒拿著一個小籃子正好推門走入,臉上笑得燦爛如花。

  躺在床榻上的紫鴆看了琳兒一眼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彎彎的眉兒輕輕一皺,奶聲奶氣的出聲:「不是說過很多次,不要叫皇子嗎?」

  因為紫鴆是月帝陛下不為所知的冷宮皇子,因此不被稱為殿下,「皇子」也不過是意思意思的稱呼罷了。

  可是紫鴆總覺得這個稱呼會招惹一大堆的麻煩,因此特為反感。

  他很怕麻煩,因此也不想招惹麻煩,對這個皇宮毫無眷戀,只要等他再長大一些,他一定會離開這裡。

  「您本來就是皇子,琳兒可不能不知輕重!!」將手上的籃子放在桌上,琳兒端出了一疊疊的菜餚:「今天皇宮有立妃宴,御廚房有了很多剩下的菜餚,奴婢偷拿了一些好入口的水晶糕和豆腐回來!!」

  自從柔貴妃去世,琳兒為了養活他,不惜去哀求御廚房的大媽收留她,兩年來,依靠著在御廚房的工作,琳兒天天會將裡面剩下的菜餚偷拿回來,讓他充飢。

  記得自己剛出生還沒長牙時候,琳兒更是每天冒著危險去為他偷牛奶,有還幾次還差點被發現……

  對於琳兒,他可以說是充滿了感激,沒有她,他早就隨他那可憐的母妃魂歸天國了。

  目光細細的跟隨琳兒端東西的動作游移,卻發現她那原該白皙的手兒居然被凍得紅彤彤的。

  「琳兒,我不是有給你花膏嗎?怎麼手都凍得紅紅的?」

  在上年冬天,有一次他注意在廚房做事的琳兒雙手都凍傷了。

  指尖和掌心都有細細的裂痕,而且還會流出血水,好好的一雙手兒在一個冬天就被弄得面目全非。

  每次在他面前明明是痛的快要流眼淚了,但是依舊強忍疼痛著,對他露出笑意,那笑讓他向來對任何事物都冷淡的心泛起了不忍,也終於被這個傻愣愣的宮女所折服了。

  因為琳兒,他終於找到了事情消磨無聊的冷宮生活,從春天、夏天到秋天,這冷宮長出什麼花兒或者野生的果子,只要適合的都被他拿來做研究。

  這一研究下去倒是讓他感到鬱悶了,一瓶瓶的護膚香膏出爐,讓他眼角抽搐。

  自己前生那無與倫比的獨門製毒秘技在今生居然拿來製作小小的護膚膏,假若被他前世那三個好友知道,不笑他個千秋萬世才奇怪。

  堂堂毒尊居然轉行變成製作護膚品的……

  不過自從琳兒用了他弄出來的一瓶護手膏之後,纖細的手兒恢復以前那粉嫩嫩的,臉上更是笑得像撿到五百萬似的,終於讓他心裡小小的不平衡緩和了過來。

  除了給琳兒弄香膏之外,還為她弄了一大堆護膚香油,一個春夏過去,原先在廚房做事總是皮膚乾燥的女使變得越發飄來,水嫩嫩的肌膚滑得像剝殼的蛋兒。

  為此,琳兒抱著他大轉三圈,在他臉上狂親,大呼:「我的皇子好厲害哦!!!」

  著實讓他享受足了「美女獻香吻」的癮。(囧……)

  接著冬天來臨,他就將一瓶特製的香膏給了琳兒,有了那瓶子香膏,無論天氣多冷,琳兒在廚房做事,手兒永遠都是水嫩嫩的,一直沒有一絲凍傷的痕跡,極為的神奇。

  而如今看琳兒雙手紅彤彤的,很顯然近些天是沒有擦那香膏了。

  這對於把他弄出來的一堆東西當成神品般膜拜的琳兒而言,很顯然是讓人覺得奇怪。

  見紫鴆詢問,琳兒小臉輕輕的一紅,走到床榻旁將他抱起。

  「廚房總管姐姐的手被凍傷得很嚴重,我就把香膏給她擦了,哪知道她擦完之後居然要把我的香膏要走了!!」琳兒的表情很苦惱。

  「嗯!?」紫鴆挑眉,美麗的臉兒明顯的露出了不滿。

  被搶了?

  然而,當紫鴆以為琳兒被欺負的時候,那一臉苦惱的人兒美麗的小臉上卻蕩起了燦爛的笑花。

  「不過姐姐給了我一塊小晶石,是珍貴的火晶石哦!!」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閃爍著淡淡紅光的石頭,放在紫鴆的手裡。

  石頭不大,只有紫鴆一個小尾指那般大小。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兩年的紫鴆看著手中散發著暖暖光芒的精石當然知道這東西有多貴重,一般的女使根本不可能會擁有這樣的東西。

  很顯然那個女使大有來頭,最起碼背後有那個妃子或者高官在撐腰。

  「小皇子的手兒總是冷冰冰的,冬天有塊火晶石在手裡暖烘烘的比較好!!」為他細心的穿上衣物,琳兒的臉上蕩起燦爛的笑花。

  「笨蛋……」別了琳兒一眼,紫鴆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心裡蕩起一絲溫暖。

  「嘻嘻,那個女使姐姐說香膏比後宮的娘娘們用的凝露效果還要好上很多很多,琳兒覺得好開心,皇子很厲害呢!!」琳兒笑得很燦爛。

  輕輕的挑了挑眉,紫鴆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這不是廢話嗎?

  出自他聖手毒尊手上的東西還有二流的不成?

  皇宮的凝露雖然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材料所配製而成,調配的比例不對,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他所調配的香膏雖然取之冷宮野花野果,但是比例調配得宜,配合得當,取之每種野花野果的精華所在,調配出來的東西當然比那堆珍貴的東西更加的出色。

  縱使是小小的一瓶香膏,出自他手調配的也絕對是最完美的!!

  「我等下再給你一瓶子,這次可不要再給別人咯!!」

  不是他小氣,那香膏他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但是假若那香膏被其他人知道效果如此的顯著,必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為一個小小的女使根本沒能會擁有這樣的東西。

  「嗯,謝謝皇子,先吃些東西吧!!」抱著紫鴆來到桌旁坐下,琳兒用調羹挖了一塊水晶糕送入他口中。

  跟平時一樣張口吃下琳兒送入小嘴的食物,紫鴆倏然輕輕的一皺眉。

  「琳兒,那新立的貴妃是不是懷孕了?」奶聲奶氣的詢問,紫鴆伸手拿過琳兒手上的調羹,自個兒的吃著那水靈靈的水晶糕。

  「皇子怎麼知道?」琳兒驚訝。

  「酸酸甜甜的味道,不是懷著娃娃的女子最愛的嗎?」紫鴆紫色的眸子蕩著無邪的光彩,對著琳兒得意的說,當然這只是裝出來的。

  水晶糕的清香雖然濃郁,而且帶著微微的酸甜,是孕婦最喜歡的味道,但是前世與毒為伍的他,在唇碰到那水晶糕的時候就嘗出來。

  那糕內被人刻意下了一種慢性的毒藥,假若他推算沒錯,那貴妃三天之後必然暴斃。

  不過這樣的毒對於他而言,卻是一種美味的食糧……

  「啊……皇子,你才一歲,怎麼知道這樣的事情!!?」單純的琳兒輕呼出聲。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小小的皇子很聰明,聰明得不像是一個兩歲的孩子。

  「前些天我聽到外面有人這麼說的!!」吃完那塊水晶糕,紫鴆又向豆腐進軍,一口咬下。

  沒問題!!

  就如紫鴆所猜想的一樣,第三天的清晨,後宮就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那個被封為貴妃才三天的女子,居然七孔流血,死在自己的寢宮之內。

  後宮的混亂完全沒有影響冷宮的平靜,吃著琳兒為自己煮的小米粥,紫鴆依舊一副淡漠的模樣,聽著那小女使龍飛鳳舞的說著那個娘娘死相多恐怖。

  最後小小的紫鴆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被月帝寵幸過的女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在心裡對那個他該喚為「父皇」的男人,更加的沒好感了!!

  月帝,絕對是個大麻煩!


紫鴆 幼年篇 第四章 太醫院

  冬天的冷宮,花草都枯萎了,被厚厚的寫給掩蓋住了。

  沒有了那些野花野果給他研究,日子又著實過的無趣。

  剛起床,坐在鏡子前打著哈欠,模樣有點兒懶散,像極了一隻貓兒。

  抬眼看去鏡子內映出一模樣絕媚的小人兒,紫色的髮絲猶如上等的絲綢般柔軟,彎彎的雙眉,黝黑如扇般的羽翦,晶亮如紫水晶紫眸總是閃爍著不屬於兩歲孩童該有的精睿光彩,修挺的俏鼻,紅嫩如花瓣的唇兒,足以證明數年之後絕對會長成一個絕美傾城的絕色人兒。

  哎,居然長成這個模樣……

  看著自己現在的容貌,紫鴆著實是無奈了,前生的自己長得很漂亮,猶如精緻的水晶娃娃,重生之後的自己何止是漂亮那麼簡單,這臉何止漂亮,簡直就是絕媚,若是長在女子身上,絕對是個禍水。

  他有預感,這張臉會招惹到很多的麻煩!!

  輕躍跳落凳子,拿過琳兒一大早準備好的棉襖穿上,深居冷宮,他所有的衣物都是以前柔貴妃留下的衣物做成的。

  兩年以來,因為他,琳兒的女紅突飛猛進,而在一個月前,更是很幸運的入了錦繡苑,在哪裡為後宮的妃子們修整服飾,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在寒冬之中在廚房做事了。

  入了錦繡苑,琳兒說薪餉高了,而且有時還可以跟著錦繡苑的老嬤嬤一起出宮,然後她就可以趁機買一些基本的食材回冷宮,這樣不至於挨餓!

  雖然身處於冷宮,但是紫鴆覺得其實這平靜的生活也還真不錯。

  最起碼不像前世的好友——紅綾,那些言情小說一樣,穿越或者重生成為皇子的人總是悲劇,然後就是有一餐沒一餐的!!

  也就說明,琳兒很厲害,在這勾心鬥角的宮廷之內,一個跟了失寵妃子的小女使居然還能活的那麼自在!!

  拉開門往外看去,外面又飄落著一朵朵美麗的雪花,地上更是白茫茫的一片,整個樸素的小院鋪上了一層雪白,襯托的更加的冷清。

  冷宮,其實並不冷,沒有了勾心鬥角,其實是很溫暖的,最起碼他覺得是如此!!

  呆在這裡兩年,他還真是很好奇冷宮之外的世界時怎麼樣的呢,他也只記得在自己九個月大的時候出去過冷宮一次。

  想起那一次出冷宮,紫鴆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淡笑。

  紫眸輕輕的流轉之後,終於敵不過自己強大的好奇心,穿著布鞋的腳兒跨出門口。

  冰冷的感覺從腳底直往上竄起,讓紫鴆纖細的小身子抖了抖。

  好冷啊……

  這具小小的身軀果然不能與自己前生那千錘百煉的身體相比。

  一步一步的踏上地上的雪白,印落一個個小小的印子,紫鴆向著冷宮的門口走去,不知道皇宮的具體宮殿分佈,他只能順著長廊直走,管那路是通往哪裡的,總不能想那時一樣穿樹叢和花圃吧……

  一直走,走到自己雙腳都快被凍得沒感覺了,紫鴆拉拉身上的小棉襖,看了看四周。

  前方有一座院落,白瓦紅牆,屋內飄著一陣他最熟悉的藥香。

  「這裡該不會是太醫院吧!?」輕輕的挑眉,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整個皇宮會飄著各種奇異藥香的地方,除了太醫院,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了。

  紫眸顧盼之間,小小的人兒終於敵不過那藥香的誘惑向著那白瓦紅牆的院落飄過去。

  哪知道才偷偷的溜入內,就聽見一陣低低的哭泣聲飄來,淺淺的,很顯然是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得太大聲。

  腳兒一轉,不自覺的向著那傳來淺淺哭泣聲的地方走了過去。

  躲在樹叢後,紫鴆探頭,就看見前方的一座小木屋前,一個年紀約莫在十一、二歲的男孩蹲在那裡,凍得發紅的小手不知道在地上撿起什麼,然後放在身旁的簍子。

  一邊撿一邊哭,眼淚也哇啦啦的直往下掉,看上去挺可憐的。

  原本紫鴆是打算轉身離去的,但一聲一聲的哭泣聲,讓他感覺挺刺耳的,最終還是忍不住現身走向那個男孩。

  小小的鞋印在雪地上落下一個個的印子,紫鴆走到那個男孩的面前。

  「你在幹什麼?」奶聲奶氣的柔軟音調,很是悅耳。

  只見那個不知道撿著地上什麼東西的男孩動作一頓,抬頭看著他,水靈靈的棕色眸子閃爍著清亮的光彩,對於紫鴆的出現很顯然是感到訝異。

  細細的眉輕輕的一皺,很顯然對於這個看自己看傻的男孩為之不滿。

  「你在幹什麼?」不耐煩的再問一聲。

  被他這麼一問,男孩回過神來,被凍得蒼白的小臉冒起一陣薄紅,不知道是因為看見眼前小小的孩子的絕媚容貌,抑或因為尷尬。

  「我……我在撿茴香籽……」小小的聲音有著淡淡的顫抖。

  「茴香籽?」別了一眼雪地上與雪融在一起一點點墨綠色。

  灑滿一地,若是撿起來的話,很顯然是花費一翻功夫。

  而且在這冰冷的雪地撿著那小小的茴香籽,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很顯然是一種酷刑。

  「嗯……太醫大人今早灑落的……因為要用來入藥……所以……」輕輕的咬了咬冷得發紫的唇兒,小男孩的淚一滴滴的滴落在雪地上,手下的動作沒有停,但是因為手早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十分不靈活,一顆小小的茴香籽撿了幾次才慢慢的放入一旁的簍子裡。

  看著男孩淒慘的模樣,紫鴆挑了挑眉,目光正好落在男孩的脖子上。

  只見那細細的脖子上面有著深深的紅色印子,而且還有似是被指甲抓出來的痕跡,男孩衣服上的扣子也撕壞了。

  「你的傷……」

  被紫鴆倏然這麼一說,男孩纖細的身子一僵,然後畏縮了一下,臉低低的。

  看著他的樣子,聰明的紫鴆當然知道他這是在怕什麼了。

  看來那個太醫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喂,你去找個鏟子來!!」看著地上一點點的茴香籽,紫鴆的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淡笑。

  「啊?」對於紫鴆著倏然而來的一句,男孩很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找個鏟子來!!」小小的眉兒皺起,紫鴆對於眼前的男孩慢半拍的反應,很顯然是極度不滿。

  他最討厭麻煩了,這個傻愣愣的小鬼居然老要他把同樣的話說兩遍。

  「哦……」

  點了點頭,男孩完全不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兩三歲,身穿薄棉襖,卻極具氣勢的小娃娃到底是什麼人,而自己為什麼要聽他的話,當回神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把鏟子拿回來,站在他面前了。

  「把雪和茴香籽一起剷起來,放在竹簍!」奶聲奶氣的命令,讓紫鴆不自覺的輕輕皺眉。

  「啊?」對於他的要求,男孩又一次傻了。

  「還不快點!!」

  「哦哦……」

  很快,男孩就將地上帶著雪的茴香籽放入一旁的竹簍。

  「什麼地方有熱水?」

  「在太醫院裡面就有……」小男孩怯怯的看向前方的一座房屋。

  「那走啊!!」轉身直直的向著那豪華大屋步去。

  「啊……」小男孩一驚,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急急忙忙的拿起裝滿茴香籽和雪的竹簍追上去:「不能過去……會被……」

  「囉嗦!!」奶聲奶氣的吐出兩個字,原該是讓人驚心的氣勢,但是聽著那聲音卻讓人感覺到可愛,氣勢也瞬間減半。

  瞄了一眼四周並沒有其他人,紫鴆領著男孩直接往太醫院的廚房走入去。

  太醫院的廚房此刻並無半個人,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小爐子,每個爐子都不知道在蒸著什麼,滿屋子的藥味。

  「那個……」

  男孩正要說什麼,就見紫鴆拿起一旁的布巾將其中一個爐子上的砂鍋打開,伸出小手將擺著藥材的蒸籠拿來。

  「過來,將著鍋子的水倒入那個竹簍裡!!」繼續霸道的命令。

  被紫鴆命令了那麼久,男孩很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惡霸了,點點頭,拿過一對布巾捏著那冒著熱氣的鍋子,將裡麵湯滾的熱水倒入竹簍。

  隨著熱水倒下去,那混合著茴香籽的雪快速的融化,變成了水流出了竹簍,剩下了的是一小簍子的茴香籽。

  見狀,男孩驚訝的看著紫鴆,完全的不敢相信,這個年紀只有二、三歲的小娃娃居然會那麼的聰明。

  「你回去將茴香籽倒在布上,將水吸乾就好!!」揭開幾個鍋子的蓋子,紫鴆在哪裡拿走幾根藥材收入棉襖內,別了男孩一眼。

  「知道……」乖乖的點頭,很顯然男孩已經將他的話當成「聖旨」了。

  「不要把這事說出去,也不要說見過我!!」

  「嗯!!」男孩笑得像一對花兒。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很顯然是有人正往這個方向走來。

  「快走吧!!」

  「嗯!!」

  然後兩人就在這裡分別了。

  紫鴆沿著之前來的路線走回冷宮,步入冷宮之後,他拿出收在棉襖內的藥材。

  「真想不到這裡居然有這兩味藥!!」淡笑著,在兩味藥上面各咬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在嘴中泛起,刺激著味蕾,卻讓紫鴆的嘴角勾起了深深的笑意。

  兩味原本是良性的藥材,混合在一起則是變成了劇毒……真是奇異!!

  想著,思緒飄飛,想起那一簍子被藥材汁淋上的茴香籽,紫鴆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大。

  數天之後,一太醫因用藥不當,導致某大臣用藥後上吐下瀉,被仗打八十,趕出了太醫院,終生不得行醫……


紫鴆 幼年篇 第五章 為馬兒解毒

  寒冷的氣候難得的緩和過來了。

  「皇子今天要乖乖的,不可以亂跑哦!!我要回錦繡苑了」琳兒為紫鴆端上稀飯,讓他食用。

  點點頭,紫鴆沒有回答他的話,意思就是他聽到了,至於會不會亂跑,他可沒答應呢!!

  待琳兒離去之後,紫鴆慢悠悠的吃完那碗稀飯後,用袖子抹抹嘴就滑下凳子往外走。

  這些天來,他每天都會溜出冷宮探險,皇宮大、人多,天天笑料百出,層出不窮,倒是讓他覺得有趣兒。

  自第一次出冷宮光顧過太醫院之後,他也不時上太醫院轉幾圈,拿一些自己需要的藥材配藥服食。

  也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月,他的身體就已經慢慢的在轉變,從前天在鏡子上映照到背上逐漸浮現出來的紫花紋身,他就知道他前世的能力逐漸的在恢復。

  重生的自己太脆弱了,想要離開這個危機四伏的皇宮,他就一定要變強。

  這個他居住了兩年的宮廷雖然看上去一直都很和平,但是當中的暗湧他可是清楚的感覺得到。

  而且他也不可能在冷宮中一輩子,總有那麼他的存在會被人發現!!

  「啡——」

  邊走邊想,隨著一聲馬兒的嘶叫響起,紫鴆微微一愣,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皇宮的馬場去了。

  「奇怪,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輕輕的一皺眉,拉拉披在身上的小小棉襖,紫鴆嘟囔著。

  「嘶……嘶……」

  就在此時,一陣微弱的馬兒呼叫聲響起,那氣息極為渾濁,讓紫鴆輕輕的一皺眉。

  「真是可惜,這好好的一匹馬兒,居然會被蛇兒咬到!!」清脆的聲音充滿了惋惜。

  「就是啊!!」另一個聲音起:「這寒冬裡,也不知道那個是什麼蛇兒,居然不冬眠!!」

  「聽今早目睹經過的馬童說那個蛇兒邪乎得很,蛇身七彩斑斕的,見到活物就撲上去,這白鬢馬平時高傲得很,但是那天居然為了保護其他的馬匹被咬傷了……」

  聽著那兩人的腳步聲與交談聲漸漸遠去,紫鴆從馬房的小屋子後探出臉兒,然後小步走出。

  「七彩斑斕的蛇兒……」劍眉輕輕的一挑:「該不會是那時的那條吧……」

  他記得在他九月大的時候有條不怕死的笨蛇想要襲擊他,以他那時猜測,那蛇兒絕對是帶著劇毒。

  現下居然咬不死一匹馬兒,那毒性也明顯是太小了點兒吧?

  看來是太高估他了……

  目光落在馬房內,只見一隻皮毛成白色的強壯馬兒趴在地上粗重的喘息著,明明氣息很沉重,嘴邊更是不停流出白沫,但是雙眼卻異常的晶亮,很有霸氣。

  紫鴆一眼就喜歡上這只霸氣的馬兒,拉拉棉襖的袖子,鑽入馬房之內。

  「你身上的毒已經流遍全身了!!」

  在那馬兒還來不及齜牙嚇唬他之時,紫鴆輕笑著開口,此話一出,馬兒一頓,一雙晶亮的眼睛打量著眼前自己只用一腳就可以踩扁的小娃兒。

  很有靈性的馬,居然懂得他的話。

  「我可以幫你解毒……」雙眼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就像一個研究狂看見一件最值得自己研究的物品似地。

  看著那亮晶晶的眼睛,白馬不自覺的抖了抖,向來勇敢彪悍的它居然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

  紫鴆才不在乎那看起來很油研究價值的白馬兒在想什麼東西,伸出小小的手兒就是搭落在馬兒被蛇咬到得傷口。

  「啡——」白馬嘶叫了一聲,但是並沒有動作。

  很顯然因為蛇毒,這馬兒的全身已經麻痺得動彈不得了。

  那被蛇兒咬到的傷口此刻已經潰爛流膿了,很顯然那蛇兒的毒也不是鬧著玩兒的,眼前的馬兒大概是皇宮那個貴族的坐騎,太醫院的御醫很顯然是給它敷過藥,但很顯然那藥並不能解除馬兒身上的蛇毒。

  細細的查看著那傷口,紫鴆低思了片刻,伸手摸摸馬兒的鬢毛。

  「等我一下!」說著,然後溜出馬房,向著太醫院的方向走過去。

  紫鴆才離去,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緩緩的走近馬房。

  「啡——」

  白鬢馬看見那人輕聲嘶叫了一聲,先前面對別人之時,眼中流轉的傲氣已經消失,相反的,有著虛弱還有委屈。

  男人的薄唇輕輕的勾起,伸手摸摸它雪白的鬢毛,不難看出,他就是白馬的主人。

  纖細的人兒不動聲息的緩步走入太醫院,明明是走得極為緩慢,但是從他忽閃忽現的小小身影看上去,卻讓人感覺到十分的詭異。

  假若有人注意到他,但是一閃而逝而小小身影,很容易就讓人誤會以為是眼花。

  走入太醫院的藥庫,別了一眼在哪裡打瞌睡的看門守衛,紫鴆就如在進自己家廚房一樣走入內。

  常常光顧太醫院藥庫的他,早就摸熟這裡所有的藥物的所在,片刻之後,拿到自己所需要的藥材之後,緩步離去。

  在離去的時候有看了那打瞌睡的守衛一眼,走出。

  離開太醫院,紫鴆又去了冷宮一趟,在衣櫃裡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一看,是各種各樣的繡針。

  雖然並沒有針灸的銀針好用,但還是可以湊合著用!!

  把小木盒收入棉襖之中,紫鴆走出冷宮,又向著馬房的方向走去過。

  「馬兒……」喜滋滋的輕喚,紫鴆冒出來,從他閃亮亮的紫眸就能看出他對於這隻眼神很霸氣的馬兒是喜歡得很。

  趴著稻草堆裡的白鬢馬緩緩的睜開眼皮瞄了他一眼,蓋上眼皮不甩他。

  看著那性格十分的拽的馬兒,紫鴆嘴角抽搐了數下。

  這個馬兒也太……若不是對它身上的蛇毒有興趣,他才不甩他。

  咬咬唇兒,紫鴆爬入馬房之內,來到白鬢馬的身旁,自顧自的從懷裡拿出小木盒打開,拿出盒子內一根最細的繡針,另一手在馬兒的腿上摸下,很快就找準了穴位,拿在手裡的針兒精準的插下去。

  一針落下,那原本閉眼無視紫鴆的白鬢馬倏然睜開眼睛,黝黑的馬眼之中有著驚異。

  紫鴆才不在乎那馬兒此刻驚異的眼神,自顧自的抽針下針,針針準確,木盒之中的二十八根繡針已經落在馬兒的身上。

  然後他從棉襖內拿出先前從太醫院內偷出來的藥材。

  這些藥材都沒有毒性,但是若幾種混合在一起使用的話就變成劇毒,先前他查看過白馬的傷口,也輕易的分析出其中的毒性。

  他聖手毒尊紫鴆嗜毒、喜毒,而更好以毒攻毒之法!!

  被蛇咬了,就必定要有血清,但是這個世界不同於他的前生那個世界,不要說是血清,以他之見,這個皇宮的太醫院的太醫也不過已矣!!

  這藥材要該怎麼弄碎呢?

  紫鴆看著手上有他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幾件藥材,細想之後,好不容易在看守馬房的守衛屋子內拿到一個鎚子。

  前生十七歲,他拿過最重的東西就是好友廚房的菜刀,而現在的他才兩歲,拿著那對他而言可以說是深具重量的鎚子,的確很是勉強。

  小小的手兒拿著鎚子往那硬邦邦的藥材一鎚垂下去,藥材依舊是藥材,沒有半點兒的傷痕,紫鴆眼角抽搐了幾下,然後又一鎚子下去,藥材凹了一點兒,但依舊是藥材,紫鴆的額角冒出一個十字架。

  幽暗色的火焰在那小小的身子上開始冒起:「可惡……連你這個破藥材也欺負我!!!」

  然後,某小小的人兒開始爆發!!

  在白鬢馬那呆愣的目光之下,那可憐兮兮的藥材就這樣被小人兒鎚成了粉末。

  看著那木樁上一灘混合在一起,足以毒死一城池城民的粉末,紫鴆隨手將手上的鎚子往旁邊一丟。(魚魚:好孩子不要學啊,這樣很容易砸傷人的!!)

  紫鴆就將藥粉散落在馬兒腳上的傷口上,很奇異的,當藥粉滲入那已經潰爛的傷口之時,像是活起來似地,居然會自動融入血液,很快的,隨著白鬢馬全身抽搐,刺落在白馬身上的繡針居然隨著一陣墨綠色的光芒緩緩的飄起,像是將什麼東西從白馬的體內拖出來似地。

  看著那包裹著繡針的墨綠,紫鴆正想伸手依次將繡針拔起來之時,遠方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微微一愣,紫鴆並無細想,隨手拉起一旁的一塊碎布向著那漂浮而起的繡針揮過去。

  啪啪啪——

  數根繡針旋即飛了出去,直直的插落在馬房的牆上,繡針的銀色已經被毒吞噬,變成了墨黑色。

  「真是可惜……」低聲咕噥了一聲,紫鴆小小的身子溜出馬房,快速離去。

  紫鴆離去之後,有著月白色長髮的男子和一個有著棕色長髮的男子走至。

  「陛下您將小人從東大陸喚回,居然是讓小人為您救馬!!」棕髮男子不滿的嘟囔。

  「別囉嗦,救不到雪野就把你的聖皇藥谷剷平!」

  然後……

  隨著棕髮男子走入馬房之後,一聲驚叫響起:「天啊,這個人簡直是天才,用藥的天才!!!」


紫鴆 幼年篇 第六章 初次衝突(上)

  華美的小亭之內,金色的輕紗隨著輕風吹起,亭中的軟榻之上坐著一個俊美威儀的男子,月白色的髮絲高高的束起,表情淡漠的喝著女使端上的熱茶。

  坐在一旁的棕髮男子則是滿臉興致的用木夾子夾起面前華麗木盤上的一根色澤呈現墨黑的繡針。

  「太厲害了,這個人居然用繡針將雪野體內的蛇毒全部拉出來!!」

  「你能分析這針兒上的毒?」過了好些許之後,俊美威儀的月耀帝國月帝陛下——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金色的眸子閃過一抹異常的光亮。

  明白心機極深的月帝心中所想,晨露點點頭:「皇宮之內潛伏著這樣一個人,的確是該小心,小人在雪野馬房角落的石樁上發現一些殘留的藥材粉末,分別是血蓮、青苜草,幽靈花,蒼構,這些都是三尾良藥,附加一味毒草,完全沒有人知道混合在一起居然成為了劇毒,那毒性猛烈,足以毒死一城人,但是那個人手法很純熟,可以說是以毒攻毒!!」

  「這些都是普通的繡針……」濮陽凜月目光落在平放在木盒子之內的墨黑繡針。

  「繡針在皇宮之內,也只有錦繡苑的繡女才會每人所配備!」修長的指緩緩的點落在桌上那個小木盒上,金色的眸子輕輕的瞇起:「破曉!」

  「小人在,請問陛下找小人有什麼事兒?」剛剛還在一旁與女使們調笑的俊秀男子聽見濮陽凜月的淡漠喚聲一陣風似地來在小亭子前,單跪在地上。

  「召集錦繡苑的繡女!」淡淡出聲濮陽凜月端起面前的差繼續喝。

  絲毫沒有一點兒的焦急之意,完全不像是在自己的皇宮之中出現了一個未知的危險。

  錦繡苑

  隨著濮陽凜月的步入,錦繡閣所有的人紛紛跪落在地上。

  「參見陛下!!」

  並沒有出聲要跪下的人起身,濮陽凜月在上座坐落,對著站在一旁的破曉勾了勾指。

  從小跟隨在濮陽凜月身邊的破曉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端著手上裝有小木盒的盤子走出來。

  「陛下此次前來是為了查明一件事情的,希望各位繡女配合!!」說著,就將手上的東西放落在一邊的繡花台上:「你們來看看這個木盒子歸誰的,木盒之內裝有繡針!!」

  在破曉說完之後,他就示意一旁的繡女總管讓繡女們一個個的上來看哪個木盒。

  隨著繡女們一個個的看過木盒之後,每一個繡女的臉上都帶著對木盒的鄙夷之色,而當琳兒看見木盒的時候,表情微微的一愣,然後跪下。

  「陛下,此木盒是奴婢的……」

  「你確定木盒是你的!?」站在濮陽凜月身旁的晨露眼中閃過一抹光亮。

  「是的,此木盒是以精靈木所製成,因為奴婢的小姐並不喜歡過於複雜的花紋,所以並沒有在木盒之上雕刻過花紋,木盒因此看上去十分的簡素!!」琳兒跪在地上,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出,而且更是在話中簡去了柔妃的名字。

  濮陽凜月目光在木盒之上掃了一眼,並沒說話,一旁的破曉倒是開口:「陛下,的確是精靈木,這個繡女說的沒錯。」

  精靈木是生長在精靈森林的一種樹木,質地極為堅韌,當然價格相當昂貴,並不是任何一個普通的富家女子能所擁有的。

  「你家小姐是誰?」淡漠的金眸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小繡女一眼,濮陽凜月明顯的看見他此話問出,那繡女的纖細身子開始微微的發抖。

  「陛下在問你話,還不快回答!!」一旁的繡女管事輕聲的提醒。

  「奴婢……請……請陛下恕罪……奴婢不能說……」

  一旦說出來,那就等於連皇子的存在也讓人知道,她答應過柔妃娘娘,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皇子的。

  看著那全身發抖的婢女,濮陽凜月金眸輕輕的瞇起。

  一旁的破曉見狀很識相的做起了「黑臉」,立刻喝聲訴責:「大膽,你是不是想被關進地牢!!」

  面對破曉的喝聲訴責,琳兒纖細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請陛下恕罪……」

  「來人,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繡女鎖入地牢!!」

  ……

  琳兒頓時傻了。

  地牢,是皇宮所有人的噩夢,進入那裡所面對可是一番毒辣的嚴刑拷打,而往往進入的人,沒一個能夠活著走出來。

  冷宮

  「痛……」輕輕的輕呼了一聲,紫鴆緩緩的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那發痛的腦袋,然後緩緩的坐起:「哎……都是昨天那兩個人來不的及時……」

  由於昨天為白鬢毛解毒,紫鴆動用了前生還是毒尊時所修習的毒功,大概是因為這具身軀實在是太過軟弱,昨夜他強行收功的下場就是差點被那馬兒身上的毒反噬。

  若不是他反應快,現在可不單單是頭痛加昏昏欲睡,而是直接吐血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紫鴆起床,穿上琳兒離開前為自己準備好的衣物,然後想往常的來到木桌前,將那稀飯吃下。

  餵飽小肚子的紫鴆穿上小布靴就往外走。

  恩……先去看看那匹馬兒怎麼樣!!

  想著,小小的身子就一陣風似的向著馬場的方向奔過去,當然他並不敢光明正大的當著那巡邏的官兵面前飛奔而過,而是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才走過去。

  哪知道他才走入馬房,就聽到馬房的守衛之間的一段對話。

  「喂,你聽到沒,昨天陛下和聖使過來馬房,發現這裡被人投毒了!!」

  「嗯恩……我也聽聖使說過……聽說是錦繡苑的繡女!」

  「有人還說,這麼多年皇宮那些被毒害的人有可能就是哪個繡女的所作所為!!」

  「那麼嚴重!!」

  ……

  聽著幾個守衛的話,紫鴆微微的一愣,這才想起昨天因為害怕被人發現,急急忙忙的離開,並沒有將從琳兒哪裡拿出來的木盒拿走。

  就在此時,一個守衛的聲音響起,頓時讓他心驚膽顫。

  「陛下今天一早帶人到錦繡苑去了,聽說捉到了一個繡女!!」

  「什麼!!」

  ……


紫鴆 幼年篇 第七章 初次衝突(下)

  聽著那群守衛的驚呼聲,紫鴆咬牙低咒了一聲轉身就跑。

  曾經他偷偷的跟隨在琳兒的身後,所以知道錦繡苑的位置,輕易避開巡邏的士兵,趁著沒人注意的他,很快就溜入錦繡苑內。

  從門邊探頭,因為被站在門口的一大群錦繡苑的繡女擋住,他並沒有看見屋內上座有什麼人,但是依稀的從人與人之間的空隙看見琳兒跪伏在地上,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就在此時,一聲男子的怒喝聲起:「來人,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繡女鎖入地牢!!」

  看著琳兒的淚流得更凶,紫鴆再也沒空多想了,知道自己不出現的話,琳兒就一定會被人帶走。

  眼看兩個士兵將跪在地上向著上座求饒的琳兒拉起來,紫鴆咬了咬牙。

  「放開她!」

  奶聲奶氣的聲音瞬間將現場緊張的氣氛搗亂,然後隨著擋在門口的一群繡女的驚呼聲,一抹紫色小小的身影走入內,緩步來到琳兒的面前。

  對於紫鴆的出現,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除了上座之上的某幾個。

  「放開她!」紫眸閃爍起冰冷,紫鴆瞪著拉著琳兒的兩名士兵。

  明明對方只有兩歲,小小的身子更是脆弱的一拳就能將他打扁,奶聲奶氣的語音更是沒有一絲殺傷力。

  但不知為何,看著那對幽暗的紫色眸子,兩名兵衛倏然感到一股寒冷從腳底竄起,不自覺的放開琳兒,後退了一步。

  「皇……」

  「走吧!」完全無視在場所有的人,小小的手兒拉起琳兒的手準備離去。

  「誰說你可以走的!」淡漠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完全聽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此刻真正的情緒。

  濮陽凜月的聲音響起後,先前被嚇呆的兩個士兵瞬間回神過來,快快的擋在紫鴆和琳兒的面前。

  紫眸瞪了眼前兩名表情緊張的士兵一眼,紫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為這樣的兩個廢物就能夠阻止我?」無懼的目光微微移動,對上了坐在上座一臉淡漠,卻全身散發著尊貴威儀之氣的男人。

  在場所有的人對於紫鴆的無禮紛紛為之抽了一口氣。

  這個小小的孩子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對他們月帝陛下如此的不敬。

  而拉著他小手的琳兒更是拉拉他的手兒,就怕上座那淡漠的帝皇殺了眼前那個小小的人兒。

  「的確阻止不了!」緩緩的站起,濮陽凜月緩步走近紫鴆,向來淡漠冰冷,極少有情緒起伏的金色眸子看著紫鴆的時候,浮現起一絲玩味。

  看著那走近的人,紫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向來敏銳的感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很厲害,而且也很危險,若是他想殺自己,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只是為何看著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怕了!?」濮陽凜月看著那個一臉戒備的瞪著自己的小人兒。

  假若此刻在場有人細心注意的話,就會發現,隨著濮陽凜月走向紫鴆,除了晨露和破曉外,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開始全身發抖。

  而感覺到一種無形壓力壓下來的紫鴆硬是壓落自己小小的身體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不自覺的恐懼發抖,紫眸繼續無懼的瞪著他。

  向來高傲的他,不容許自己對別人低下頭,哪怕對方比自己更加的強大。

  「你……你是個大麻煩……」

  奶聲奶氣的話兒吐出又一次讓在場所有的人傻了。

  以在場所有的人反應看來,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他那個「麻煩」的父皇了。

  對於紫鴆不敬的話,濮陽凜月倒是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修長的手一伸,直接拉著紫鴆小小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和自己平視。

  紫鴆不害怕,反倒是嚇壞了琳兒了,她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陛……陛下……請您恕罪……皇子年紀尚小……不懂禮法……」她已經知道再也瞞不過眼前這個男人了,只希望他看著紫鴆是自己的孩子份上不要怪罪於紫鴆的無禮。

  「皇子?」眼前這個粉嫩嫩的小娃娃,居然是自己的孩子?

  濮陽凜月金眸一瞇,瞪著跪在面前的琳兒:「說!」

  「是……皇子是……」

  「沒必要說!」吊在半空中的紫鴆出聲打斷了琳兒的話。

  眼前這個男人他可不想招惹,惹上身的話難保不會招來一大堆麻煩。

  雖然現在已經很麻煩了……

  一紫一金的眸子互相瞪視著,互不相讓,倒是嚇壞了一大群人。

  倏然,濮陽凜月緩緩的伸出一手落在紫鴆小小的脖子上:「可是朕想知道……」雖然話是在對紫鴆說的,但是目光卻是看著地上發抖的琳兒。

  紫鴆皺眉,瞪著眼前俊美的月帝陛下,思考著要不要在擱著自己脖子上的大手上咬一口。

  「陛……下……輕您不要傷害皇子……奴婢說……」很顯然琳兒已經被濮陽凜月的舉動嚇著,臉上的淚掉得更凶,就怕那向來冷漠的帝皇掐死手上的人兒:「皇子是柔妃娘娘和陛下的孩子……一直深居冷宮……所以……」

  「柔妃……」金色的眸子輕輕的瞇起。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為何,紫鴆就是知道他完全是把「柔妃」忘記得一乾二淨了,想也沒想,張開小嘴就往那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上咬下去。

  咬死你……

  濮陽凜月倏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背落下一絲軟軟的溫熱好瘙癢,就看見被自己提在手中的娃兒張嘴咬上自己的手背。

  橫眉怒目的模樣十足一直全身豎起毛髮,被惹怒的小貓兒。

  「生氣了?」將紫鴆抱入懷裡,濮陽凜月的薄唇勾起一絲淡笑。

  在場所有的人又一次傻了。

  他們看見什麼了?

  他們向來對什麼事情都淡漠的月帝陛下居然笑了……

  「放開我,不然再咬你……」拉著對方華麗麗的衣襟,紫鴆掙紮著。

  而濮陽凜月對於眼前這個雙眼冒火的小娃兒很顯然是興趣得很,抱著他沒有半點兒鬆開的意思。

  看著他真的是不放自己,紫鴆張開紅嫩嫩的小嘴就是往濮陽凜月的脖子咬下去,模樣倒是有點像一個小吸血鬼。

  咬死你……咬死你……

  在場原本緊張的氣氛就這樣被紫鴆的出現,完全的打破。


紫鴆 幼年篇 第八章 五殿下

  小小的人兒在那溫暖的懷抱了蠕動著,特別是被那寬大的披風給裹著,更是像一條小小的蟲兒。

  「放開我!!」紫鴆滿臉怒意的想要掙脫那個一隻手摟著他小小的腰兒,一隻手翻閱著奏摺的男人。

  這個可惡的男人,明明就知道他不喜歡接近他,還硬抱著他,存心就是跟他作對。

  看著懷裡掙扎不休的小人兒,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輕笑:「朕若是不放呢!?」

  瞪著那個本該是淡漠帝皇,紫鴆看著露出猶如被惹怒的小獸般的光芒,張口就是往皇宮人人懼怕的月帝陛下的手上咬下去。

  自今天遇上這個男人開始,他的牙齒就開始受罪,力氣不夠對方大的他,也只能張口就咬。

  沒錯,咬死他,咬死這個禍害!!

  看著那要自己咬著很用力的小娃兒,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輕笑,低頭就是在那氣得紅彤彤的粉嫩臉兒落下一吻,然後當他聞見小人兒身上飄來的味道之時,劍眉輕輕的一皺。

  而那個原本正咬得起勁的小人兒被他一親,瞬間傻了,不自覺的鬆開了口。

  倏然,紫鴆發現男人將臉埋在他的頸窩。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粉嫩的肌膚上,讓他覺得皮膚一陣發燙。

  「你……你幹什麼!?」

  他……他……

  「皇兒,你身上有藥味……」修長的只勾起那小巧的下巴,濮陽凜月金眸輕輕的瞇起。

  「藥味?」輕輕的一皺眉,紫鴆拉起自己的袖子細細的嗅了嗅:「沒有啊……」

  他是很喜歡藥草……特別是帶毒的藥草……不過他從沒有感覺自己身上帶有藥味兒啊。

  捧起那小小的人兒,濮陽凜月吻吻他胖嘟嘟的絕媚臉兒:「皇兒身體不好?常用藥?」

  瞪了抱著自己的男人一眼,紫鴆冷哼:「身體不好?那群細菌若是在我身體搗亂,也不怕毒死!!」

  「什麼!?」學富五車的月帝陛下很顯然不明白啥麼為——細菌。

  「放開我,我要回冷宮!!」小小的手兒推拒著摟住自己腰兒的大手,紫鴆臉上有著一絲懊惱:「你不是有很多個孩子麼,抱他們就好!!」

  看著他懊惱的模樣,美麗的紫眸更是閃爍著火焰,十分的動人,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朕不愛抱別的孩子,就愛抱你,怎麼辦?」

  「放開我!!」紫鴆怒吼,就快要瘋掉了,心裡更加的肯定這個月帝真的是個大麻煩。

  「皇兒生氣的原因是因為我忘記你的母妃,還是因為兩年來對你不聞不問?」緩緩的垂下眼簾,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

  看著他俊美的容貌,紫鴆微微的一愣,背脊瞬間竄起一陣巨寒。

  危險!!

  腦海之中立刻發出了警告。

  「誰在乎這些,你不要煩我就好!」冷哼一聲,紫鴆扭了扭身子,趁著濮陽凜月鬆手之際跳下他的懷裡,向著門口跌跌撞撞的狂奔而去。

  看著那小小的身子消失在御書房的門口,濮陽凜月一手托腮,嘴角勾起一絲充滿玩味的輕笑。

  真想不到這個一年前自己命破曉翻遍皇宮都尋不著的娃娃,居然是自己的孩子。

  冷宮居然會養出的這樣的小可愛!!

  看來那群被各自的母妃教導著,淨會勾心鬥角的廢物是活的太好了!!

  「破曉!」

  隨著他一聲呼喚,修長的人影從外面捲進來。

  「陛下,有什麼事兒?」

  「去冷宮準備下,別讓他餓著!」濮陽凜月口中的他自是剛剛逃出去的紫鴆了。

  「遵命!」

  邊走邊賭氣似的踢著小路上的石頭,經午時在錦繡苑的一鬧,想必整個皇宮也都知道他這個冷宮皇子的存在了,光明正大的走在迴廊上,紫鴆也沒必要去躲藏了,直接一路走回冷宮。

  哪知才走入冷宮就被一大群女使和小侍衛嚇了一大跳。

  「參加皇子!!」

  數十個女使和小侍走入內,紛紛對他跪下。

  小小的眉兒一皺,眉心中間瞬間出現一個「川」字,額頭上更是多出幾個十字架。

  向來不愛與人親近的某娃兒爆發了:「都給我滾!!!」

  「皇子,別生氣,天氣冷,吃點兒東西下肚!」琳兒將一個調羹遞到他的面前,看著那氣呼呼的人兒,臉上露出一絲愧疚。

  剛剛趕跑一堆女使和小侍,冷宮也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了,氣了一整天的紫鴆也稍微平和了下來。

  向來在夜裡都異常寒冷的冷宮經今天一鬧,被濮陽凜月吩咐的破曉不消半刻已經命人整理得溫暖舒適,室內一個奇異的結晶散發著溫暖的氣息,讓這個屋子變得溫暖起來,紫鴆知道那是火晶石,因為自己懷裡也有一塊。

  「不要怪責自己,我從沒覺得自己會一直呆在冷宮相安無事的!!」吃著那可口易入口的菜餚,紫鴆點了點頭,用調羹指了指一旁的位子:「琳兒你也坐下來吃吧,今天被那男人嚇了一天,是該吃點東西定驚!!」

  「這……皇子……這些是陛下為您準備的菜餚……」

  「以前你還不是和我一起同吃同住,幾然他把東西送入冷宮,那當然是歸我所有,是我的東西,我該怎麼就怎麼!!」指指空位:「坐下來陪我吃吧,不然我會吃不下去,而且東西也很多,我自個兒吃不完!!」

  言下之意就是:這裡是他的地盤,他話事,那皇帝管不著!!

  (魚魚:小鴆兒,這也是乃父皇的土地也……)

  「那……」看著那小人兒堅持的模樣,清楚他性格的琳兒點了點頭:「好吧,謝謝皇子!!」

  吃著美味的菜餚,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快就變得和平時無異。

  冬日的清晨,原本該是懶床的好時日,那知隨著一聲高聲的通傳聲,紫鴆硬是被那個拿著聖旨的中年的胖管事吵醒,被琳兒半拖半拉的拉出溫暖的床榻。

  「請皇子跪下接旨!!」胖管事頂著大肚子大嗓門響起,凌厲的眼光落在光著腳丫子,身上披著棉襖站在軟地毯上打哈欠的小人兒。

  跪在地上的琳兒知道紫鴆向來有起床氣,只有睡覺被吵醒就會耍脾氣。

  平時被吵醒,他並不會對琳兒發脾氣或者為難,最多是不出聲的坐在一邊,但此刻紫鴆對於眼前這個眼神凌厲的胖總管很顯然是沒有半點兒的好感,自然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愛讀不讀!!」眨眨朦朧睡眼,紫鴆轉過身子爬上背後一張椅子。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跪下,沒門。

  因此很成功的將那胖管事氣得差點兒的吐血,但是又懼怕於濮陽凜月對這小小孩子倏然的偏寵,只好忍下怒火。

  「身居冷宮罪妃紫柔為朕誕下麟兒,恢復原貴妃身份,其子封為『五殿下』,賜名濮陽……」

  胖總管的聖旨還沒宣讀完就被站在椅子上的小人兒搶了過去。

  紫鴆瞇眼看著聖旨上強勁有力又讓人感覺霸氣十足的文字,額角冒出一個十字。

  「本少爺什麼時候改名字啦!!!」雙眼冒火的小人兒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鞋子都不穿就衝了出去——小噴火龍暴走。

  「皇……五殿下!!」

  看著那小小的人兒飛奔出去的琳兒正想喚他皇子,卻又想起紫鴆剛剛已經被陛下封為殿下,就立刻改口,也沒多想就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捉過放在地上的小布鞋就往外面衝了出去,完全忽視那臉色發青的胖總管。

  這……這冷宮裡出來的小鬼和女使,也太放肆了……居然將他這個皇宮副管事完全不放眼裡……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小的孩子披頭散髮,一頭紫發被冷風吹得亂哄哄的,直接衝入大殿之內,完全無視在場所有的貴族大臣,直直的衝上上座,在眾人的驚呼之中撲向濮陽凜月,一副想要將他吞掉的模樣。

  「怎麼了?」

  皺眉看著那已經凍得發紅的小腳,修長的大手摸到那冰冷的小小身子雙眉更是皺的更深。

  小傢伙很顯然是氣瘋了,鞋子都不穿就從冷宮殺過來。

  「你給我裝什麼姓氏我隨你去,可是我名字不叫月麟,我名字叫紫鴆,紫色的紫,鴆鳥的鴆!!!」小小的人兒拉起手上的聖旨對著他大吼。

  大殿之內的眾大臣對於著倏然闖進來打斷他們上朝,而且更是膽大包天的對著他們陛下大吼的孩子為之驚訝。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向來淡漠冰冷,性格更是變化無常的陛下居然會如此縱容一人小孩子?

  「濮陽紫鴆!」看著那充滿怒意的美麗眸子,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笑,伸手攏起他散落的一縷紫發:「的確是很適合你……不過那『鴆』字……」

  「我知道是什麼意思!」輕哼一聲,紫鴆直接別過臉。

  捧起那小小的人兒,在他臉兒親了一下,濮陽凜月抱著他從皇座上站起。

  「眾卿,朕在此為大家介紹,此孩童乃朕遺落於冷宮兩年的孩兒,如今封為『五殿下』賜名:濮陽紫鴆,冊封儀式於十日後舉行!」

  隨著濮陽凜月的話之後,大殿之內的眾位貴族大臣紛紛跪落。

  「恭喜陛下!」

  「賀喜殿下!」

  看著跪在下方的兩排人,紫鴆徹底是眼角抽搐。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怕麻煩,還為他增加麻煩!!!

  
紫鴆 幼年篇 第九章 人形雕像

  修長溫熱的掌溫柔的搓著那凍得通紅的小小腳兒,濮陽凜月的劍眉輕輕的皺起。

  「皇兒若是想父皇也用不著不穿鞋子,腳兒若是凍壞了,父皇可會心疼!!」毫不在乎下方目瞪口呆的眾大臣,濮陽凜月柔聲輕訴懷裡的小人兒。

  吐出的話完全是顛倒是非黑白。

  小小的人兒輕哼一聲,想要從那溫暖的懷抱下來:「放我下來,這個還你!」手上的聖旨直接塞入男人的懷裡。

  「皇兒好像都沒有喚過朕一聲父皇呢!」繼續逗弄著懷裡手腳並用的掙扎的小人兒,濮陽凜月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

  「哼……」紫鴆冷哼一聲,很顯然是不賣他賬。

  想我喚他,沒門!!

  這個心思難測的男人根本就是當他是一個好玩的玩兒,一旦那興趣過去,難保不會把他毀滅。

  既然如此,他根本沒必須認同這樣一個危險的存在,有多遠走多遠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

  濮陽凜月看著懷裡人兒那閃亮的紫眸,金眸輕輕的瞇起。

  這個娃娃真的很聰明,聰明得不像一個只有兩歲的孩子,這小小的身軀之內到底裝著怎麼樣的一個靈魂?

  他真的很好奇……

  他越是躲,他就越感興趣!!

  父子兩人在心裡猛打著小九九,一個在想怎麼永絕後患,讓濮陽凜月不要纏著自己,另一個就是想從紫鴆的身上探討出讓自己感興趣的事兒。

  「鴆兒,父皇真的不太喜歡你那麼聰明!!」薄唇勾起一絲淡笑,濮陽凜月的金眸顏色變深。

  被男人緊緊摟著懷裡的紫鴆頓時覺得全身的寒毛豎起來。

  睜大紫眸直直的對上那咫尺前深沉的金眸……

  他……他想毀掉自己!?

  紫眸變得凌厲,紫鴆這幾天來也許是咬習慣了,張開小嘴就是往濮陽凜月的手上咬下去。

  不同於之前抓穩力道,這次很顯然是急了,直接將濮陽凜月的手咬出血了。

  感覺到男人因為吃痛而鬆開的紫鴆快速的跳下他的懷裡,然後向著大殿外奔了出去。

  被紫鴆的舉動嚇壞的一群大臣完全沒反應過來要攔住那大膽的皇子,在些許之後才回過神來。

  「陛下……您的手受傷了,下官立刻給您召喚聖使!」

  看著自己被咬得流血的手背,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只是那笑意並沒傳達到金眸之中。

  「不礙事!」抬起手背伸舌舔去上面的血跡,然後對著殿內再一次被嚇傻的眾貴族和大臣們揮揮手:「無事退朝吧!」

  「是!」

  月白的髮絲飄飛而起,濮陽凜月走下皇座,向著殿外走了出去。

  看來小東西真的是被他嚇著了,真有趣,明明是被嚇著了,居然還敢回嘴要他。

  在白色的雪上狂奔著,在紫鴆感覺到雙腳被凍得僵硬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跑到皇宮那個院落去了。

  「這是哪裡?」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紫鴆拉拉身上的小棉襖,伸出小手搓著自己凍僵的小腳,想要讓自己的腳邊得暖和。

  真是瘋了,居然因為那個男人失去理智,連鞋子都不穿就跑出來……

  揉搓著凍得發紅的腳兒,紫鴆的動作緩緩的變得慢下來,心底一陣酸意泛起,眼睛也開始變得熱熱的,一滴溫熱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微微一愣。

  看著那緩緩的從自己小手上滑落的晶瑩,他睜大紫眸,這是……淚……

  呵呵……從前不懂哭為何物的毒尊紫鴆,在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居然懂得哭了……

  在遇上濮陽凜月之後,他在兩天的時間內,居然變得越來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一定會笑死……」嘴角勾起一絲悲淒的輕笑,向來閃爍著晶瑩的紫眸蒙上一層陰沉「好想他們……」

  小臉兒埋進雙膝之間,紫鴆蜷縮在角落,小小的身子在寒冬之中顯得孤寂。

  前生被父母遺棄的他,有三個可以讓他背對而戰,生死與共的好夥伴,他們一起長大、一起跟隨義父修習、一起出任務、一起打鬧……

  後來他死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呢……毒尊的位置會不會被其他人佔據呢……

  好想沉默寡言的墨硯,好想溫文儒雅的綠羽,好想可愛搗蛋的紅綾……

  假若死了……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回去那個世界呢……

  縮在角落睡著的紫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倏然被一盆冰冷的水潑下來。

  天氣本是冰冷,在這大冷天被淋了一身冷水,更是不好受,還沒讓他反應過來,他小小的身子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整個人撲倒在冰冷的雪地之上。

  「這是什麼東西?」囂張的男孩聲音響起,很是高傲,單憑聲音就可以知道那絕絕對對是個愛欺負弱小的二世祖。

  想他前生堂堂月煞毒尊紫鴆,在最落魄的幼年時期都不曾受過如此屈辱,在這個皇宮居然處處裝鐵板。

  先是一出生,母妃被人毒死了,好不容易被小女使撫養長大,又遇上個性格古怪,喜歡逗弄他的皇帝,而現在居然又被人欺負到頭上來。

  數個十字架從額頭上冒起來,紫鴆緩緩的從冰冷的雪地上爬起來。

  「今天我不活埋了你們,本少爺紫鴆兩個字倒著寫!!」

  「哇,二殿下,這個小鬼居然敢對你大呼大叫!!」一個看起來賊頭賊腦,身穿精緻棉襖的男孩指著紫鴆大呼。

  「哼……看他一身邋遢,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宮殿裡跑出來偷懶的小侍!」另一個胖嘟嘟的男孩接著出聲。

  「那你們還等什麼,居然敢偷懶偷到本殿下的殿閣,給我打死他!!」身穿華服,不可一世,很顯然是三人領頭,被稱為殿下的男孩怒喝。

  接受到命令,那一胖一瘦的兩個孩子就開始摩拳擦掌的走向紫鴆。

  全身已經被凍得開始僵硬,又被人淋了一身冷水的紫鴆此刻小小的身子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但是想來高傲的性格卻讓他不准自己屈服認輸。

  然後……

  啪——拳頭的聲音,聽上去好痛!!

  「啊……打死他!!」瘦男孩的怒吼。

  啪——巴掌的聲音,聽上去很痛!!

  「哇……讓他試試厲害!!」小胖子的聲音。

  然後緊接著的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起,好些片刻,聲音停下了,真個世界安靜了。

  紫鴆小小的身體摔坐落雪地上,粗重的喘息著,滿頭大汗。

  「哎……身體終於變得暖和了!」

  感嘆!!

  而紫鴆的面前多了三座人形雕像——瘦男孩金雞獨立,一動不動的站著,雙手做出一個大鵬展翅胖男孩做了一個一隻胖腳往後揚起,單腳立地,一手揚高,往上豎起,一手向前伸出的天鵝公主POSS(想不出什麼動作的美人可以看看天鵝湖公主!);而領頭那個二殿下則是做出一個往前跨步,一手彎曲往上抬起,一手向後,一副奮鬥的模樣(在QQ表情找悠悠猴奮鬥那個表情看一看!)。

  「你……你這個臭小鬼,到底用什麼妖術,居然敢這樣對待本殿下!」全身上下只剩下嘴巴能動的二殿下很顯然已經快氣得吐血了:「本殿下要誅你九族!!」

  他們三個十多歲大的孩子居然打不過一個看上去只有兩歲的小娃娃……若是被人知道了,還要做人嘛?!

  「你愛誅就誅吧!」紫鴆兩手豎出拇指和食指合起來做出一個長方形,對準面前那三座「人形雕刻」,無奈的搖頭:「真是可惜,若是有照相機的話,拍下來留念多好!!」

  看著氣得扭曲的三張小臉,紫鴆此刻感覺到心花朵朵開,先前的滿腔委屈怒氣已經消散,心裡的小太陽已經高高的掛起,大放光芒。

  摸摸開始發出咕嚕聲的小肚子,紫鴆發覺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想起自己早上一點東西都沒吃,剛剛又經過了一場劇烈的打鬥,實在是有點兒餓壞了。

  該回去了,不然琳兒一定嚇壞了!!

  從地上站起來,看了自己紅彤彤的腳丫子一眼,又看了那三座人雕,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然後,伴隨著一聲布塊撕裂的聲音響起,某個原本光著雙腳的小人兒腳而多了兩塊從厚厚棉襖上強行撕下來的布片包著,然後蹦蹦跳跳的走飄走。

  剩下三個動彈不得的「人肉雕刻」站在冰冷寒風之中索索發抖。

  當一群侍女和小侍經過,目睹此景之後,瞬間嚇得哇哇大叫。


紫鴆 幼年篇 第十章 冷宮失火

  蹦蹦跳跳的小人兒還沒有走回冷宮,就遇上了出來尋人的琳兒。

  「五殿下!!」手裡還拿著布鞋的琳兒快步走向紫鴆,手才摸上紫鴆身上的棉襖就一驚:「怎麼全身都濕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看著琳兒焦急的表情,紫鴆原本充滿不羈傲氣的紫眸變得柔和起來。

  「沒事兒,遇到幾個不長眼的,被潑得一身水!」摸摸小肚子:「琳兒,我肚子餓了,回冷宮!」

  「好!」琳兒抱起全身濕淋淋的人兒向著冷宮的方向走去:「回去琳兒給殿下做好吃的!!」

  「嗯……」輕輕的點頭,伸出手兒,乖巧的摟著琳兒的脖子。

  好溫暖……

  在這個冷冰冰的皇宮內,除了冷宮讓他感覺像家,除了琳兒讓他感覺像家人,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就在兩人向著冷宮的方向走去之時,數道如風般的影子快速從樹梢之時飛掠而過,夾帶著寒風的聲音實在很難分辨得出來。

  但是原本趴在琳兒肩上閉著眼睛的紫鴆在那一瞬間就感覺到那數道影子疾閃而過的聲響,快速睜開眼睛,讓直起腰兒。

  被他倏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的琳兒睜大眼睛看著他:「五殿下,怎麼了?」

  「啊……」輕呼了一聲,紫鴆輕輕的咬了咬唇兒:「我……肚子餓了……」小臉頓時浮現起淡淡的薄紅,很是尷尬。

  「嘻嘻……回去冷宮就琳兒給殿下煮!」

  「嗯!!」點點頭,紫鴆重新趴回琳兒的肩上,輕輕的閉上眼睛,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但是他清楚的感覺到那幾個人就在附近,而且還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怎麼的戒備著,依舊是讓悲劇發生了……

  黑夜的月耀帝國皇宮內,在看不見的地方之中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倏然天空之中爆出一陣刺眼的火焰,一個猶如破布娃娃般的人影重重的摔落,瞬間嚇人的腥紅飛濺開來。

  濮陽凜月緩緩的步近,瞇眼看著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人。

  「陛下,還有兩個人目前不知所蹤!」身穿墨藍色長風衣的劍士輕躍落地,單跪在濮陽凜月的面前。

  「那……」

  就在濮陽凜月正要出聲之時,皇宮的一處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

  「陛下,冷宮受到火系魔法的攻擊,現在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身穿白色長袍的晨露快步跑來,然後單跪下:「巡邏的士兵已經有一部分趕去救火,但是因為火焰之中有著強大的魔法特效,所以一直的在蔓延!!」

  聽著晨露的報告,濮陽凜月原本淡漠的俊顏倏然露出一絲訝異。

  腦海之中,一個小小的人兒浮現,那個孩子有著充滿叛逆與不羈的紫色眸子,隨著冷風飛舞的紫色長髮,總是討厭他的懷抱,一點也不怕他。

  冷宮起火……那就表示……不,他絕對不能讓那個有趣的人兒就這麼葬身火海!!

  「立下傳令下去,拆了皇宮也要給朕逮到那兩個刺客,朕要活的!」對著晨露落令,修長的身影瞬刻化為一陣流光消失不見。

  「陛下!!」晨露一驚。

  「晨露你和天藍先前往冷宮保護陛下,其他的交給我!!」領著皇宮數個影衛的破曉出現,對著兩人開口。

  「好!!」

  ……

  記憶之中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灼熱……是被火焚燒的感覺……酷熱的氣流讓他感覺到窒息……

  不要……不要……

  墨硯……綠羽……紅綾……救我……不……不對……我再也不是那時的紫鴆了……

  誰……誰來救我……

  「五殿下……五殿下,快點醒醒!!」

  一聲接著一聲叫喚聲響起,隨著紫鴆緩緩的睜開眼睛,一個滿臉淚水的少女緊緊的將他護在懷裡,而她的背後居然壓著一根厚重,而且還燃燒著火焰的巨木。

  「琳……兒……」

  「太好了……殿下……你終於醒過來了……」嘴角勾起虛弱的輕笑,琳兒粗重的喘息著。

  看著那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而護著自己的少女,紫鴆傻住了。

  就在此時,隨著火勢越來越大,屋子開始坍塌。

  「不——」

  眼看坍塌而落的碎石就要砸落在琳兒小小的背上,紫鴆大呼出聲。

  不要……不要……

  倏然,一陣金光疾閃,原本坍塌的石頭瞬間被彈飛,在紫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被人抱起。

  「沒事了!!」月白色的髮絲隨著酷熱的氣流飛揚而起,濮陽凜月抱著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脊為他定驚。

  看著突然出現在火海之中的男人,紫鴆的眼中蕩起了晶瑩的光彩。

  是他……他居然會跑近這裡救他……為什麼……他不是只當他是好玩的玩兒嗎?

  容不得自己多想,紫鴆反應的拉著他的衣襟:「求求你……求求你也把琳兒一起救走……」

  晶瑩的淚一滴滴的滑落,他……紫鴆第一次會開口求人……前生哪怕是死,他都沒開過一次口……而求人,只因為那個勞心勞力的照顧他兩年的小侍女。

  可是抱著他的男人很顯然就是沒有救人的意思,紫鴆微微一愣,剛要開口就被煙嗆到,開始猛咳起來。

  「咳咳……」但是他已經不死心的哀求著:「求求……你……」

  隨著咳嗽變得急促,紫鴆的眼前變得一片朦朧,而他昏迷過去的前一刻,看著男人淡漠的紫眸滿都是哀求。

  可憐的皇兒……


紫鴆 幼年篇 第十一章 救治

  將紫鴆從火場之內救出,濮陽凜月就直奔自己的月皇殿寢宮,懷裡的人兒體溫奇異的開始往上攀上,呼吸從先前的凌亂變得渾濁,小小的嘴兒一張一合的,呼吸極為困難,唇瓣異常的紅,心跳更是時而急速時而斷續。

  「快傳晨露,再喚御醫,快!」

  「是!!」小侍點頭之後飛快的衝了出去。

  「小東西堅持著,父皇絕對不准你有事!!」

  濮陽凜月修長的手緊緊的握著紫鴆小小的手兒,向來淡漠的金眸此刻流露出焦急之意。

  「陛下!!」長袍翻飛,晨露帶隨著兩名大御醫趕之。

  晨露走近床沿就直接牽起紫鴆的手兒為他診脈。

  兩名御醫則是微微一愣,正準備跪下,濮陽凜月便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行禮了:「直接過來,不要行禮!!」

  「是是是……」

  兩名大名御醫恭敬的點頭,連忙上前,開始了各項檢查。

  其實身為太醫院醫術最高的兩名御醫,兩人原先接到急急忙忙衝入太醫院的小侍的旨意,以為是他們的陛下受傷了。

  (PS:晨露不屬於太醫院,是濮陽凜月手下的四大護衛之一,是個聖使者兼藥師。)

  哪知道來到這裡才看見他們的陛下完好無缺的坐在那兒,一時半刻還反應不過來需要醫治的是陛下龍床之上那氣息極為不穩的小娃兒。

  「怎樣?」看著忙碌的御醫和晨露,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詢問。

  「陛下,小殿下不但是火毒侵體,也許是天氣過於寒冷而著涼了,此刻同時感染了風寒,體溫更是不停的往上攀升……」一御醫將情況道出:「而能夠抑制那不斷攀升的體溫,唯一的辦法就是使用雪蓮月露……」

  雪蓮月露是以雪山千年盛開的千年雪蓮製成,月耀帝國皇宮的最珍貴的藥,是月帝才可以用的聖藥,整個皇宮只有兩瓶稀少的兩瓶。

  「用,不惜一切代價,給朕把他救回來,不然你們就提著人頭來!!」向來淡漠的帝皇難得的暴怒。

  「是!!」

  一直為紫鴆施放著源源不絕的治癒魔法,晨露一邊皺起劍眉細細的為那昏迷不醒的人兒診斷者脈象。

  奇怪……這個孩子……

  當晨露對於眼前的疑惑越來越重之前,兩名御醫已經將雪蓮月露餵入紫鴆的嘴中。

  聖藥就是聖藥,一流過喉,就立刻起效。

  只見紫鴆那不斷往上飆升的體溫瞬間緩和了過來,並且開始慢慢的往下降落。

  就在幾人看見希望之光的時候,那情況該是轉好的人兒倏然吐出一口鮮紅。

  「呃……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起,炫目的紅隨著嘴角滑落。

  「這是怎麼一回事!!」見狀,濮陽凜月大吼出聲。

  「這……陛下……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兩名御醫面對此刻的情況很顯然是變得異常的慌張。

  這月耀國最珍貴的聖藥居然會讓人的傷加劇……天啊,他們想都沒想過。

  「不知道……」猶如寒冰般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濮陽凜月冷漠的看著兩人:「廢物沒必要留下……來人,拖出去砍了!!」

  「陛下饒命……」

  兩名御醫頓時嚇得腳軟,紛紛跪在地上索索發抖。

  「陛下且慢,小殿下的情況有點兒異樣!!」晨露及時出聲阻止了暴怒的濮陽凜月。

  「說!!」

  「經小人診斷,小殿下的體內對於雪蓮月露似乎是產生了排擠的反應,方才隨著小殿下被餵下月露,脈象也開始變得極為混亂,就像他的體內有什麼東西抵禦著月露發揮功效!!」晨露將自己所診斷的結果道出,

  「然後呢?」

  「雪蓮月露是皇宮珍品,可治療內傷,補充元氣,能解百毒……依小人之見,將月露的藥效解除!!」

  「晨露大人……這……」跪在地上的兩名御醫驚訝的看著他。

  這月露既然能治療內傷,為何小殿下服後會出現這麼異常的情況,他們極為不解,而此刻眼前的男人居然說出如此奇異的話語。

  「藥,無論是多麼珍貴,只要使用不當那麼就會變成致命毒藥,既然小殿下的身體對藥出現排擠反應,那就說藥絕對要解,你們跟隨我去太醫院幫我拾取所需的藥材!」

  「是!!」

  兩人知道晨露是在幫他們脫身,對他極為感激。

  待晨露幾人趕去御藥房的時候,濮陽凜月憂心的看著床榻之上粗重的喘息著的人兒,修長的指緩緩的攏起那黏在白嫩臉兒上的紫色髮絲。

  「你會沒事的,父皇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有著不服輸眼神的你,絕對不會如此輕言放棄的,對不對?」拉起那小小的手兒在臉上摩擦著,濮陽凜月輕輕的詢問著。

  此刻的他不似是高高在上的月耀月帝,更像是一個為自己孩子擔憂的父親。

  無論是御醫抑或是細心的晨露都完全沒有注意到濮陽凜月的右手此刻已經一片血紅……

  ……

  當紫鴆服下了晨露好不容易才完成的藥劑之後,那原本凌亂的氣息逐漸變得平緩下來,也不再吐血,輕柔的呼吸聲顯示著他是睡著了,生命已經脫離了危險之中。

  一旁的濮陽凜月那顆懸起的心也緩緩的落下。

  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晨露也終於注意到濮陽凜月那受傷的手臂。

  「天啊……」他驚呼了一聲,示意兩名御醫快速為他包紮。

  當所有的事情解決好,天已經露出了魚吐白,初陽慢慢的攀升而且,金色的光芒從窗外照射入內,剛好映落在床榻上的紫鴆身上。

  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美麗人兒猶如熟睡的絕美天使。

  紫鴆與小鳳凰一起參賽……一毒鳥一神鳥,誰與爭鋒……魚魚要枝枝啊……

  枝枝多的話,魚魚雙更……


紫鴆 幼年篇 第十二章 心底的答案

  好暖和……

  這是紫鴆恢復意識之後的第一個感覺,小小的身子不自覺的向溫暖的那個方向挪過去。

  哪知他才喜滋滋的攬著那個散發著溫暖的物體,那個東西居然伸出手攬著他小小的腰兒,結實的肌膚與柔嫩的肌膚相合在一起有一種難言的奇異感覺……

  等等……

  紫鴆微微一愣,瞬間感覺到不對勁了。

  如扇的羽翦輕輕的眨動,緩緩的睜開朦朧的紫眸,哪知道眼前居然是一片白皙的胸膛。

  「啊……呃……」哪知道才準備開口驚叫就被一隻大掌摀住了小嘴。

  「皇兒……乖乖的,讓父皇再睡一會……」眼睛沒有睜開,濮陽凜月緩緩的開口,摀住他小嘴的手已經移開,再次摟上他的腰身。

  咦?

  聽著男人那平穩的呼吸聲,紫鴆微微一愣,紫眸向著四周遊移,發現房內此刻一片昏暗。

  現在是晚上……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而且他為什麼又會在?

  可不知為何,有覺得這兒有那麼點的熟悉。

  看了咫尺前睡得毫無防備的男人一眼,紫鴆緩緩的撐起虛弱而且軟綿綿的身子,此刻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袍,也許因為睡熟的緣故,過於寬大的袍子已經滑落了一大半,詭異的掛在他身上。

  紫眸看著昏暗的四周,這讓他有一絲的不知所措,而唯一熟悉的就是那睡熟的男人。

  睡得一臉毫無防備的男人少了白天的淡漠和威嚴,月白色的髮絲鋪散在床談之上,身上鬆散的睡袍很是凌亂,露出了一片迷人的胸膛,橫看豎看都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禍國殃民……禍水紅顏……

  紫鴆在心底評論著,紅唇卻不自覺的將那八個字吐出來。

  「嗯?」原本熟睡的男人很顯然是把他這話兒聽見了,原本輕閉的金色眸子緩緩的睜開:「皇兒,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看著那金眸閃爍著晶亮的光彩,紫鴆小小的身子抖了抖。

  「我……我沒有說什麼……你聽錯了……」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嘴巴,紫鴆懊惱著自己為什麼會不自覺的將話說出來。

  看著那皺成一團的美麗臉兒,濮陽凜月輕笑了幾聲。

  小傢伙真的是太可愛了!!

  「那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冷宮……」倏然記起之前冷宮起火了,紫鴆的臉色一青,同時也想起了琳兒:「琳兒怎麼樣了?」

  他記得琳兒為了保護他被東西壓著了,也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看見了濮陽凜月的臉……

  自己求他救琳兒,可是……

  「咳咳……」

  雖然之前用了最上等的藥,但是紫鴆的身體還是沒有完全痊癒,再加上現在情緒過於激動,氣息一窒,開始猛咳起來。

  見他滿臉焦急的咳得小臉通紅,濮陽凜月皺眉,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脊:「不要急,你那個小女使救出來了,現在人在藥殿內,明早父皇帶你過去……」

  「真的……」好不容易才順氣,水靈靈的眸子看著濮陽凜月。

  「真的,父皇不騙鴆兒……」將那小小的人兒擁入懷裡濮陽凜月的金眸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濮陽凜月才下朝,紫鴆就纏著要他帶自己去藥殿。

  看著眼前淚水汪汪的看著自己的小傢伙,濮陽凜月著實無奈了,只好伸手抱起他,揮去跟隨的小侍與女官,向著藥殿步去。

  體力並未恢復,又鬧了一個早上的紫鴆此刻乖乖的趴在濮陽凜月的肩上,小小的手兒摟著他的肩。

  很快,隨著一陣藥香飄散,原本乖巧的趴著的小小人兒立刻直起身子往後看去。

  看著懷裡的小人兒睜大眼睛的看著藥殿,紫眸更是閃爍著晶亮的光彩,濮陽凜月的嘴角蕩起了一絲淡笑。

  「小傢伙對藥味兒很敏感?」吻吻那白嫩的臉兒,迴盪在鼻前的是那淡淡的清新藥香。

  看來他之前一直誤會了,小傢伙身上那淡淡的藥香根本與太醫院和藥殿的味道完全不一樣,清新的味道就像是與生俱來的,那是屬於小傢伙的體香。

  奇特的體香卻讓他甚為喜歡。

  「嗯……」含糊的回答,紫鴆拉著那長長的月色長髮:「找琳兒……」

  「好!!」

  藥殿內的晨露看見濮陽凜月抱著紫鴆走入就知道他們想要去那,立刻迎上來。

  「陛下,小殿下,往這邊走!」

  晨露將兩人帶入一間極為清新的房內,外頭明明是空氣極為潮濕,但是房內除了讓人感覺清新,還有點詭異的乾燥。

  那淡淡的藥香,紫鴆單單是聞到就已經分析出其中,紫眸輕輕的一紅,心泛起了一絲刺痛感。

  「琳兒……」

  隨著他一聲輕喚,目光落在躺於床上,臉色蒼白,喉嚨之間插著一根金色細針的少女身上。

  「小殿下,小人已盡力,琳兒姑娘除了身患火毒,身體還嚴重灼傷和壓傷,除了心臟位置以下所有的肝臟已經停止活動……」

  「我知道……琳兒那怕是救出了……也救不活……」示意濮陽凜月放下自己,紫鴆走到琳兒的床邊,小小的手兒摸摸那少女蒼白的臉容:「傻琳兒,何苦還要以一針封喉……吊著一口氣活著,這並不好受……」

  「小殿下……」晨露驚訝的看著那小小的孩子。

  金針封喉之法是他的獨門秘技,從來沒人知道此法,那年紀只有兩歲的孩童居然……

  小小的手兒拔起琳兒喉間的金針,那原本猶如沉睡的少女緩緩的睜開眼睛,迷惘的黑眸異常的晶亮,那是迴光返照之兆。

  「琳兒……」

  目光隨著那奶聲奶氣的聲音移去,琳兒的嘴角勾起淡淡的輕笑。

  「看見小殿下沒事……琳兒就放心了……」

  「就是為了看見我沒事,所以傻琳兒才這樣做嗎?」小小的手兒摸摸琳兒的發,紫鴆輕輕的說,紫色的眸子有著淺淺的憂傷。

  「嗯……」輕輕的點頭,琳兒輕輕的說:「是我拜託晨露大人的……小殿下,琳兒不能再照顧你了……琳兒要去柔妃娘娘的身邊了……」

  「為什麼……為什麼琳兒要用自己的命救我……」以當時的情況而言,假若琳兒離開冷宮的話,根本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就如前生的他,與夥伴四人一起出任務,明明自己可以拋下同伴離去,但是最終為了救他們而與敵人同歸於盡。

  那時,收養他們的義父從來就沒有教過他們什麼叫做捨己為人,他教懂他們的只有怎麼殺人、利用人還有完成任務……

  「因為小殿下是……柔妃娘娘用生命換來的寶貝,娘娘相信琳兒,放心的把小殿下交託琳兒……所有就算失去了生命,琳兒也要好好的保護小殿下……因為小殿下也是琳兒最重要的寶貝……」

  輕柔而虛弱的聲音,吐出了紫鴆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疑問。

  「原來如此……那麼琳兒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義父說過,在乎的東西越多,那麼自己致命的弱點就越多,可為不可為,答案就是在心裡……

  會捨棄自己的生命去救他們,是因為他們是自己最珍愛的人……

  在這個世界自己無緣的母親,還有眼前的小女使教懂了他,義父口中所說的真正含義……

  晶瑩的淚緩緩的從那白皙的臉頰緩緩的滑落。

  看著那淚,琳兒伸手為他擦去臉頰上的淚輕輕的說:「小殿下不要哭……不要為我傷心……琳兒很開心,因為琳兒終於可以去找娘娘了……遇上娘娘和小殿下……是琳兒最大的幸……福……」

  纖細的手兒隨著她最後一個字吐出滑落在床榻上,少女沒有一絲遺憾的死去。

  看著那依舊睜大的黑眸,紫鴆伸出小小的手:「安息吧……」

  ……

  小小的手兒將白色的粉末散落在柔妃的墳墓之上,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一直陪伴在他身後的濮陽凜月伸手將他抱在懷裡。

  「風大,該回去了,小傢伙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拉起一角的披風將小人兒包裹住,濮陽凜月淡淡的說。

  「嗯……」懶洋洋的任他抱著,紫鴆的眸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那個……冷宮倒了,我要住那?」



紫鴆 幼年篇 第十三章 父皇不好惹

  紫鴆原以為冷宮被燒燬了,濮陽凜月會為自己準備另外的院落,哪知道那麻煩月帝居然直接將他拽回他的月皇殿。

  「以後就住這裡,跟父皇一起睡!!」

  「不要——」直接反應的抗議。

  然後月帝陛下完全無視他的抗議,直接把他丟上床榻,金眸利光閃爍:「再說不要的話直接把你丟出外面!!」

  高傲的小人兒聞言,很有志氣的從溫暖的床榻上爬起來,直直的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哪知道門才拉開,屋外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

  抖了抖,很沒志氣的往回走,然後很沒志氣的爬上舒適的龍床上,再狠沒志氣的爬入濮陽凜月溫暖的懷抱裡緊緊黏著,小小的腳兒緊緊夾著濮陽凜月的腰身。

  看著懷裡死黏著自己的小東西,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

  「父皇的鴆兒還真是懂得『見風使舵』啊!!」

  緊緊黏在濮陽凜月懷裡的人兒頓時氣得小臉通紅,黏著他的雙手雙腳更緊。

  夾死你……夾死你……

  看著懷裡氣紅臉的小人兒,濮陽凜月無比的開心,摟著那軟綿綿的小東西入睡。

  而開心的月帝陛下完全沒有想過,麻煩即將來臨。

  清晨柔和的陽光射入,穿過掛在床榻四周的層層輕紗,照落在床榻之上相擁而睡的一對父子身上。

  「陛下,早朝的時辰到了!!」門外傳來了破曉的輕喚聲。

  「朕知道了!」

  緩緩睜眼,目光自然落在雙手雙腳的黏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兒,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哪知當他想要把黏在身上的小人兒拉開的時候,卻怎麼都拉不開,頓時,濮陽凜月愣住了。

  這小東西……居然擺了自己這麼一道!!

  從破曉的聲音響起之時,紫鴆也已經醒過來了,埋在濮陽凜月懷裡的臉兒蕩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小爺讓你昨天得意,今天死也要粘著你!!

  想著,抱著濮陽凜月的雙手雙腳就更加的出力,死命的黏著他。

  黏在濮陽凜月身上的紫鴆猶如一隻無尾熊抱著一棵尤加利樹似的。

  看著黏在自己身上怎麼甩都甩不掉的小東西,濮陽凜月沒有絲毫緊張感,劍眉輕輕的往上挑起。

  「鴆兒,乖乖的放開父皇!!」威脅似的拍拍那小小的屁屁。

  「不放!!」打死也不放!

  然後黏得更緊。

  哼哼,昨天敢威脅他,今天小爺就黏在你身上,讓人笑死你!

  看著那頑固的小人兒,濮陽凜月實在是有那麼點兒的無奈了。

  緩緩閉眼,然後收斂心神,隨著他凝聚起體內的法力,修長的身影居然化為金色的光芒消失。

  「啊……」原本緊緊的黏在濮陽凜月身上的紫鴆一頭栽在床榻上。

  捂著摔痛的臉蛋,紫鴆爬起來,就看見濮陽凜月站在屏障前穿衣。

  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他明明就是緊緊的抱著他的……然後……然後怎麼樣了?

  只發覺到眼前一花,他就摔在床榻上了,而濮陽凜月就在麟紗數米外的屏障前穿衣。

  眼看濮陽凜月已經穿好衣服準備離去,坐在床上發呆的紫鴆瞬間回神爬起來,小小的人兒向著濮陽凜月的方向飛撲過去。

  只見背對著他往外走的濮陽凜月轉身伸手準確無誤的將飛來小人兒一把拖著衣領提在手上。

  「啊……放開我啊!!!」揮舞著小手,紫鴆嘟著紅嫩嫩的唇兒瞪著拉著自己衣領的濮陽凜月。

  「呵呵!!」看著紫鴆向著被吊起龜殼的小烏龜似的,濮陽凜月心情大好:「鴆兒真是父皇的開心果啊!!」

  「哼!!」紫鴆冷哼,小臉都氣紅了。

  「看好他!!」拉開寢宮的門,在門口的破曉還沒反應過來就把紫鴆塞入他的懷裡,濮陽凜月向著殿外步去。

  「可惡啊!!!」被破曉手忙腳亂的抱著的小人兒對著那修長的背影大吼。

  「可惡的濮陽凜月,咬死你……咬死你……」手裡拿著一塊大大的糖糕,紫鴆大大力的咬著,就好像在咬著他家父皇的肉似的。

  在一旁侍候著的破曉看著紫鴆猶如食人族似的啃咬著那塊糖糕,頓時縮了縮脖子。

  這個小殿下還真是一個不可招惹的主,光看那股膽大包天的狠勁就知道了……

  連向來性格淡漠,多變難測的月帝都不放在眼內,普天之下,除了這個小人兒,哪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咬完手裡的糖糕紫鴆也終於吃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使然,舔了舔沾著糖糕的手後,看向目瞪口呆的破曉。

  「那個……」

  「小人名喚破曉!!」

  「破曉,父皇是不是有很厲害的能力!?」早上那脫身的一招絕對不簡單。

  「那……」

  「你多喚幾聲父皇就好,不用問破曉!!」正好濮陽凜月下朝回來就聽到那小小的人兒的話。

  「陛下!」破曉向他行禮。

  「嗯,退下吧!!」濮陽凜月對他揮揮手。

  就那一瞬間,破曉的身影快速的隱入了空氣之中,無聲無息。

  紫眸驚訝的看著破曉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濮陽凜月俊美的臉容,滴溜溜的轉動著,很顯然又再打著壞主意,片刻之後向濮陽凜月張手,笑得好燦爛。

  「父皇抱……」甜膩的讓人雞皮疙瘩都可以整體氾濫。

  無奈的看著那小人兒一眼,濮陽凜月伸手抱起那小小的人兒,然後坐在紫鴆剛剛做的凳子上。

  「父皇吃……」眼睛閃亮亮的拿起一塊糕點往濮陽凜月的嘴前送去。

  無事獻慇勤,早上還氣呼呼的小傢伙此刻對自己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很顯然是對他的能力很有興趣了。

  「小壞蛋!!」吃下他喂來的糕點。濮陽凜月捏捏他的鼻子:「真想知道父皇早上怎麼做?」

  「嗯!!」誠實的點頭。

  抱著紫鴆軟軟的身子,濮陽凜月吻吻他的臉頰。

  「嗯……」

  他想要變得更強,現在的他只清楚這個世界除了最基本的,其他的事情他完全都是懵懵懂懂。

  就像濮陽凜月早上……那根本不是人類那做得到的。

  「父皇擁有操控時間的能力,是個時間系的魔法師!!」修長的指為紫鴆攏起垂落在頰邊的紫發,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

  「時間魔法師……」紫眸驚訝的睜大,然後閃爍著美麗的光芒,看著濮陽凜月。

  看著懷裡的娃兒滿眼的期待,濮陽凜月金眸閃過一抹光亮,勾起紫鴆一縷髮絲輕吻:「可是父皇不會教皇兒這樣的魔法……」

  「啊……」美麗的小臉頓時染上了失望的光彩。

  金色的眸子直直的望入紫鴆的紫眸之中,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因為一旦鴆兒變得更強,那就會離開父皇,因為鴆兒心裡從來沒有認同過父皇,對不對?」

  懷裡的孩子聰明得嚇人,小小的身軀之中隱藏著很多很多的秘密,而從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有認同過自己。

  討好的臉兒不似其他的人,想從他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榮耀,反而是想離開他更遠更遠……

  看著咫尺前的俊美男人,紫鴆愣住了……

  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


紫鴆 幼年篇 第十四章 父皇的懷抱

  因為鴆兒心裡從來沒有認同過父皇,一旦鴆兒變得更強就會離開父皇……

  今天的月皇殿內一片寂靜,光系的精石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照亮了,火系的精石流轉著溫暖的氣息,寢殿內明亮溫暖,但是獨自坐在龍床之上的小小人兒的心卻異常的冰冷。

  最是無情帝皇家……他不想捲入宮廷的明爭暗鬥之中。

  原以為可以等自己長大一些,就可以帶著琳兒離開這個勾心鬥角的地方,哪知道一場意外的大火,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

  兩年的宮廷生活,除了他那個在他出生就逝去的母妃,就數琳兒最能讓他卸下心裡築起的高牆。

  因為琳兒單純,總是默默的為他著想,從沒想過名利權勢,所以他不自覺的在心裡就認同了她的存在……

  但是濮陽凜月不一樣,對他而言,濮陽凜月是一切麻煩的源頭,他神秘莫測,喜怒無常,只要他一個不高興,眨眼間可以毀城滅地……

  就連向來對什麼都完全不懼怕的他,面對他的時候還是會不安……

  這樣的人要他認同他?那他紫鴆不就等於自己挖坑自己跳嗎?

  重生的他沒怎麼想過做其他的事情,更不想像以前那樣過著徘徊在死亡邊緣的生活,他想要的很簡單,就是想自己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然後慢慢的長大……

  「哎……」輕嘆了一口氣,紫鴆倒在床榻上。

  明明此刻精神已經很疲勞了,但是不知為何就是睡不著。

  總覺得這個宮殿少了那個人就變得很冷清……

  凌舞殿

  「因此可以肯定沐風國通過商隊的方式將……咦,陛下……」

  身穿紅花白底露肩長袍,容貌妖嬈迷人的男子細細的閱讀手上收集回來的情報,突然抬頭就見他家主子居然當他的話兒是耳邊風,手裡拿著已經冷掉的香茶在發呆。

  哇……陛下居然會發呆耶,真難得……

  如扇的羽翦輕眨,顧盼之間流轉風情無限,男子依近他身邊,纖細的手兒拿過他手上的杯子。

  「陛下,你都不專心聽雲舞報告……」

  「呃……」回神過來,就看見雲舞依近自己,紅唇輕輕嘟起,模樣很是不滿,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卻帶著一絲落寞:「雲舞……」

  「嗯?」

  「朕是不是很招人厭?」想起紫鴆面對他的時候在心裡築起的高牆,他的心就不由的一痛。

  他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孩子自一出生賜名之後,就讓他們自個兒的母妃帶著,五歲就被送往魔武學院,除了偶爾遇上,他更是很少過問孩子的事情,他的那些孩子對他總是畏畏縮縮,乖巧得像個扯線娃娃,而在暗地裡則是勾心鬥角,完完全全的內外不一。

  而紫鴆卻是一個奇特的特例,名字不是他賜的,剛出生母妃就逝去,又由一個小女使辛辛苦苦的養大,兩年的時日,他連自己有這樣一個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

  此話一出,雲舞傻了,睜大眼睛看著那尊貴威儀的男人。

  「陛下,此話怎說……陛下您貴為一國帝皇,尊貴無比,容貌俊美,能力出眾,精明睿智,多少宮妃、女子傾慕於您,怎麼會招人厭?」雲舞伸出纖細的手兒細細的數著。

  看了身旁那嬌滴滴的人兒一眼,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伸手捏捏那小巧的下顎。

  「就你最會說!!」

  「雲舞沒有奉承哦,這是事實!!」身為月帝身邊四大護衛,掌管蒐集情報而置身於月曜帝國最出名的倌館內的頭牌小倌雲舞,可是閱人無數呢。

  他家的陛下有多麼的優秀,他當然知道。

  「可是有人卻說朕是個麻煩,甚至千方百計的想要從朕的身邊逃開……」將雲舞遞來的熱茶一口飲盡,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朕從來就不稀罕權利、不喜歡地位,不喜愛財富,在勾心鬥角的宮廷之中,朕只想要有一顆真心而已,雲舞覺得在這個皇宮之內,那個人是真心對待朕的?」

  雲舞看著今天難得會露出失望神色的男人,輕咬了一下紅唇,下顎枕在他的手臂上。

  思索片刻之後,輕輕的搖頭:「陛下除了在雲舞、破曉、天藍還有晨露面前不會冷冰冰外,在面對其他的人,無論是宮妃抑或大臣皇子,都是冷冰冰的,雲舞總覺得能引起陛下興趣的事兒實在太少了,在陛下還是皇太子的時候,雲舞覺得陛下是翱翔天空的雄鷹,繼位之後的陛下則是囚禁於豪華鳥籠之中的金絲鳥……」

  「金絲鳥!!」對於雲舞無禮的話兒,濮陽凜月倒也不動怒。

  「人的心很細膩,依閱人無數的雲舞之見,假若想得到他人的真心,就要先付出自己的真心,但是對方真的是否值得你付出真心,那就不得而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聽著雲舞的話,濮陽凜月嘴角的笑意加深,伸手捏捏雲舞的鼻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嗎?怎麼真覺得你是在暗示著什麼!!」

  「暗示什麼,陛下不也知道!!」雲舞嘻嘻輕笑。

  「好了,晚了,雲舞下去休息吧,有事明日再報!」停頓了片許,濮陽凜月又附上一句:「天藍此刻應該剛回靜藍殿!!」

  「嘻嘻,就知道陛下最疼雲舞了!!」在濮陽凜月的臉上親了一下,美麗的人兒拉起長長的衣擺飄了出去。

  隨著那淡淡的香氣遠去,濮陽凜月將手中的香茶飲盡,起身走出凌舞殿,抬頭看向夜空中的弧月。

  假若想得到他人的真心,就要先付出自己的真心,但是對方真的是否值得你付出真心,那就不得而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小東西也是這樣想嗎?」

  ……

  當濮陽凜月回到月皇殿的時候,紫鴆已經倒在床榻之上拜訪周公去了。

  身上依舊穿著那件小棉襖,鞋子也沒脫,被子更是滑落在地上堆成一堆,原本摺疊整齊的龍床此刻亂糟糟的,從被鋪之上的痕跡看出,有個小小的人兒在之前很明顯是翻滾了好幾圈。

  看著那小小的人兒粉嫩的睡顏,濮陽凜月伸手將紫鴆抱起,正準備要為他解開身上的小棉襖就看見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流露出戒備。

  然,在對上濮陽凜月的金色眸子之上,那流露警覺的紫眸又緩緩的開始閉上。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哈……」張嘴就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不回來,鴆兒想父皇睡那?」輕輕一笑,動手解下紫鴆身上的小棉襖,然後就是他的鞋子。

  「你妃子那麼多,睡那都可以!!」懶洋洋的任由男人為自己服務,毫不在意對方是個身份高貴的帝皇。

  「父皇從不在妃子哪裡過夜!!」將摔在地上的被子拉起來,為紫鴆蓋上,濮陽凜月解下自己的外袍,穿著單衣鑽入被子內,將那小小的人兒抱在懷裡。

  紫鴆任由他抱著自己,小手摸索著,然後落在濮陽凜月的手臂上。

  那有力的手臂之上此刻還包著厚厚的紗布,很顯然是之前受傷了。

  他記得冷宮起火那天,這個男人在火裡為他擋去所有的落石,難道在那時……

  紫眸緩緩的往上看去,對上一對平靜無波的鎏金眸子。

  感覺有點不一樣了……

  「怎麼?」見紫鴆定定的看著自己,濮陽凜月輕聲詢問。

  輕輕的搖頭,紫鴆將臉埋入濮陽凜月的懷裡。

  「原來這就是父親的味道……」奶聲奶氣的柔軟聲調,帶著輕輕的滿足。

  看著懷裡的小人兒,濮陽凜月的嘴角蕩起了溫柔的輕笑。

  他的懷抱很溫暖……很舒服……

  「喜歡的話,父皇以後都這樣抱著你睡……」沉穩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動人心弦。

  聽著濮陽凜月的話,紫鴆的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

  怎麼辦,好像開始依賴他了……

  然後……

  靜藍殿

  如往常一樣將手下的工作做完後,天藍輕哼著歌兒回到自己的寢殿之內,哪知道才推開門入內,門還來不及關上就感覺到一陣香氣撲面而來。

  修長的身影頓時一僵,緩緩的將快要關上的門輕輕的打開,準備逃之夭夭。

  「我有那麼可怕麼?怎奈月耀國的皇宮護衛長大人看見雲舞如此驚慌失措……」隨著香味飄散,原本在房內美人兒已經來到天藍的背後,纖細的手兒更是攬上他緊實的腰身。

  「啊——」


紫鴆 幼年篇 第十五章 紫色曼陀羅

  睡得好,起得早。

  晨陽初升,向來起得晚的紫鴆今天難得這麼早就醒來。

  羽翦輕眨,睜開紫眸,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張極為俊美的睡顏。

  熟睡的濮陽凜月少了一絲淡漠和威嚴,多了一份柔和和溫雅,讓人不自覺的更加想要親近。

  「怪不得那麼多女人為你爭風吃醋!!」紫鴆小小聲的嘟囔著。

  也不知道濮陽凜月是早已經醒來抑或只是被紫鴆的話吵醒,長睫輕眨睜開金眸。

  「那皇兒覺得父皇好看不?」伸出修長的指摸摸紫鴆可愛的臉兒,然後俊臉湊近,親了親紫鴆的額。

  他的問話讓紫鴆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女人!!」

  「呵呵……」輕笑著,濮陽凜月又忍不住輕輕的吻了吻他粉嫩嫩的臉兒:「父皇的鴆兒實在太可愛了!!」

  「你不上朝?」任由濮陽凜月抱著自己坐起來,紫鴆看著他。

  「不了!陪父皇洗澡!!」

  此話一出,紫鴆嘴角抽搐,原本乖巧的人兒開始掙扎:「我不要……放開我,我自己會洗!!」

  小小的手兒企圖掰開抱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哪知濮陽凜月看似溫柔的摟抱卻異常的有力,讓紫鴆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

  「你一年前多不也跟父皇一起洗過?」

  濮陽凜月一手摟著紫鴆向著後方的大型屏風走去,一手輕易的將他身上的小衣解下。

  「你還記得……啊——」

  還沒等紫鴆反應過來,他已經被放入了溫暖的溫水之中。

  看著水中目瞪口呆的小人兒,濮陽凜月輕笑,然後解下自己的衣物走落水池之中。

  「怎麼傻了?」靠在池邊伸手將紫鴆抱入懷裡,濮陽凜月捏捏他白皙的臉蛋。

  輕輕的皺眉避開他的手:「會痛……」不滿的抗議。

  紫眸流轉,看著不停冒著熱氣的水池,他清晰的記得這個池子的味道……

  「薰衣草的香味……」捧起池水聞了聞,紫鴆嘟囔。

  「鴆兒好像對於藥草很熟悉!!?」拿過一邊的香精抹落在紫鴆的紫發上,細心的為他清洗著髮絲。

  「嗯,還好吧……」瞇眼舒服的享受著月帝陛下的服務,紫鴆點點頭:「只是對藥物興趣大而已!」

  前生他身為月煞的毒尊,第一興趣就是研究各種各樣的藥物,舉凡是麻藥、毒藥等等……多不勝數。

  細心的為紫鴆清洗著髮絲的濮陽凜月在攏起他的髮絲之時,目光正好落在紫鴆的背上。

  驚訝的發現那白皙的背上居然有一朵色澤鮮艷,栩栩如生的奇異紫花,花兒很顯然是還沒有盛開,一副含苞待放的模樣。

  修長的指輕輕的撫上,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鴆兒,這是……」

  那背部的肌膚滑嫩沒有絲毫的傷痕,很顯然這描畫在背上的花兒並不是單純的描繪下去的。

  「紫色曼陀羅,天生的!!」輕輕的轉過臉兒,紫鴆緩緩的回道。

  雖說是紫色曼陀羅,更貼切一句是劇毒曼陀羅,背上含苞待放的花兒還沒有盛開,當他的體質恢復到前世的百毒不侵,一身毒血之時,背上的紫花就會盛開,而他也可以再一次召喚那美麗的毒鳥……

  「很適合鴆兒……很美麗……」俊臉湊近那小小的背,薄唇在那含苞待放的花兒上落下一吻。

  對於濮陽凜月的這一舉動,紫鴆小小的身子微微的僵硬。

  這個男人……

  若是前世,道上那些人只要看著印有紫色曼陀羅花的卡片,那個不嚇得尿褲子,哪裡像這個呆子!!

  居然說美麗……

  「不知道這話若是盛開了,是何等的模樣……」修長的指細細的描繪著紫鴆背上的花兒,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輕笑。

  聞言,紫鴆直接翻翻白眼。

  這個男人腦袋還真不正常,想要他背上的花兒開發還不簡單,直接灌他毒藥什麼的,保準灌個一段時間,他背上的花兒不但盛開,就連他都變成天下無敵了!!

  不過這樣的事兒他還是沒有對濮陽凜月說出來,因為對於這個他心裡還有芥蒂的男人,實在不好透露太多。

  而且……前世從小接受「一等一優等教育」的他更是懂得不在最危急的關頭,絕對不露出自己的底牌!!

  濮陽凜月看著懷裡小小的人兒一雙美麗的眸子滴溜溜轉動的摸樣煞是可愛,嘴角勾起一絲輕輕的笑。

  總覺得這個小娃兒的身上有著很多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就像是一件挖不盡樂趣的神奇玩意。

  看來他對這個小小的孩子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抱著紫鴆走出的寢殿的濮陽凜月就看見自己手下的四護衛已經在等效著了。

  「參見陛下,參見小殿下!」

  「都免禮吧!!」濮陽凜月輕輕的揮揮手。

  「陛下,馬車已準備好,可以啟程了!」破曉為他遞上一件白色的絨毛斗篷。

  披上斗篷,連他懷裡小小的人兒一起裹著,濮陽凜月往外步去。

  「去那?」眨眨紫眸,紫鴆抬頭看著濮陽凜月的俊臉。

  「出宮,父皇帶你去玩兒!!」

  聽到出宮兩字,紫鴆頓時雙眼發光,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伸手摟上濮陽凜月的肩。

  很顯然他對於出宮極為感興趣!



紫鴆 幼年篇 第十六章 恐嚇刺客

  月曜帝國的皇都熱鬧非凡,

  一輛豪華的馬車在街道上緩緩的行駛,街上的行人紛紛看向馬車,好奇的想知道這豪華馬車內的人到底是誰。

  這輛馬車比較的奇特,車子並不是封閉的車廂,而是車子以四根柱子撐起車頂,四周垂落層層的輕紗。

  輕紗隨著微風輕輕的飄散著,讓外面的人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坐在車內人的輪轂,但是卻看不清其容貌,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撩人心弦。

  「賣弄……」

  懶洋洋的躺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紫鴆美麗的紫眸細細的掃過街道上那些企圖探看車內所坐之人的行人。

  「皇兒,此話怎說?」濮陽凜月伸出修長的指兒撫著他粉嫩嫩的臉頰,他愛極了他細嫩肌膚的柔軟觸感。

  「哼,你不好好呆在皇宮內,坐著這個風騷的車子在街上遊蕩,不是賣弄還有什麼?」輕哼一聲,閉上眼睛倒在他懷裡裝死。

  「呵呵……」濮陽凜月輕笑著,將躺在自己懷裡的小人兒抱起:「那麼皇兒知不知道父皇想要幹什麼?」

  「引蛇出洞……」紅紅的唇兒嘟起,靠在他頸窩,吐出四個字兒。

  完全不意外自己兩歲的兒子會如此的異常聰慧,濮陽凜月在他嫩嫩的臉兒重重的吻了一下。

  「皇兒真聰明!!」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緩緩的睜開紫眸,紫鴆奶聲奶氣的出色詢問。

  輕輕的拍著紫鴆的背脊,濮陽凜月的金眸輕輕的瞇起,閃爍起冰冷的光彩。

  「皇宮此次會遭受此刻受襲,冷宮此次會失火,皇兒此次險些致命,就是因為沐風國潛入的刺客,雲舞報告出此次前來的還有一條大魚……」

  「所以父皇你就親身做魚餌,把那大魚給釣上來!!」紫鴆挑挑眉,纖細的手兒往他父皇的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個蘋果。

  「嗯……」濮陽凜月點點頭,嘴角勾著淡笑:「不過這次皇兒也是小魚餌呢……」

  「哼……」毫不在乎,繼續閉眼裝死中……嘴裡則是懶洋洋的咬著一個紅紅的香甜蘋果。

  看著懷裡毫無懼意的小娃娃,濮陽凜月眼中的笑意更深,繼續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脊。

  啪啪啪——

  數聲花炮的聲音響起,瞬間吸引街上行人的注意,有熱鬧看,街上的行人當然會蜂擁而至,原本有點擁擠的街道此刻更加的擁擠了。

  原本緩緩往前進的馬車此刻變得寸步難行,迫於無奈只能停留在街道的中間。

  前方一幢掛滿七彩輕紗,二樓露台之上站滿了身穿華服,模樣妖媚的男子的倌館好像是在舉行著什麼活動似地。

  突然,隨著圍觀的眾人一陣輕呼之聲,只見人群之中多出了幾把紅色輕紗傘兒撐起,在黑壓壓的人群之上,十分的顯目。

  與此同時,一個纖細的身影從二樓的露台之上快速跳出,身影輕巧的在半空之中翻轉,細長紅紗隨著那人兒的動作翩翩飛舞,在空中泛起美麗的紗浪。

  腳尖輕巧的點落在人群中撐起紅傘之上往上翻飛,在最後的旋身飛躍之時,他不知道從何處摸出一把鮮艷的紅傘。

  隨著紅傘撐開,七彩的紙花四處飄散而出,而那纖細的人兒在七彩的花兒的包圍之內,輕巧的飄落在其中一把傘兒之上。

  「奴家是舞姬閣的舞姬小紅傘,今日是姬舞閣建閣五年,為了感謝大家五年來對本閣的支持,今夜光臨舞姬閣的客人,均為半價優惠……」

  「哇——」瞬間眾人爆發出一陣陣的大呼聲。

  月曜帝國第一倌館的小倌艷絕天下,各色絕艷小倌應有盡有,閣主兼花魁舞憐兒更是妖魅絕艷。

  當然,身為月曜帝國第一倌館的舞姬閣更是大陸收費最高的倌館之一,如夜居然開放半價,那是多麼讓男人們興奮的一件事兒。

  趴在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看著四周高呼,黑壓壓的一群人,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來了……

  隨著紫鴆心底默念,已經被人忽視的華麗馬車之上倏然出現一道疾影。

  黑衣人手持一把長劍,向著馬車的車頂正中央刺下去。

  瞬間,馬車的車頂向外破飛而出,車上的輕紗變得破碎的布屑漫天飛舞。

  原該被這充滿劍氣的一劍擊中,坐在車內毫不自知的人此刻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名身穿黑衣的蒙臉此刻很明顯是對於此情況極為詫異。

  「真是歡迎你光臨月曜國呢,刺客大人!!」形如鬼魅,懷裡抱著紫鴆的濮陽凜月倏然出現在刺客的後方。

  那名原本有著一絲詫異的刺客頓時回神過來,猛的一轉身,手上充滿強大鬥氣的利劍隨之揮劈而下。

  「時間靜止……」

  淡漠輕柔猶如鬼魅般的聲音響起,在那月白色的修長身影再次消失之時,刺客揮落利劍的動作頓時停頓,猶如被人點穴一樣。

  時間的流動靜止五秒之後,當刺客回神過來之時,數把利劍已經架在他的頸項。

  在他再次詫異之際,破曉的身影閃爍而出,一把拉下他的面罩,快速扣住他的下巴,往他的嘴裡塞了一個咬了幾口的香脆蘋果。

  「想死,沒那麼容易!!」

  抱著紫鴆的濮陽凜月緩緩的走近,俊美的容顏之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帶他走!!」

  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挑眉,看著自己原本拿著蘋果的手兒此刻空無一物,再看看用來塞著刺客嘴巴,明顯被自己咬了幾口的蘋果。

  目光變得銳利,死死的瞪著那個奪走他蘋果的護衛。

  被他瞪得頭皮發麻的破曉呵呵輕笑幾聲:「小少爺不要生氣,待會兒小人給你再拿一個就是!!」

  別過臉,紫鴆趴回濮陽凜月的肩上,繼續閉眼裝死。

  意思先前情況緊急,暫且就是放過他!!

  不過看著趴在濮陽凜月肩上的人兒,破曉不知為何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好像有不好的事兒要發生……

  舞姬閣外燈火輝煌,歌舞昇平,熱鬧非凡,但同樣在舞姬閣內的另一個地方此刻卻上演著一場嚴刑逼供,被捉回來的刺客此刻已經身上依舊傷痕纍纍,但是他依舊緊咬牙關,死死的瞪著對自己施以鞭打的粗壯男子,而他嘴裡塞著一個被咬了幾口的香甜蘋果,顯的畫面極為怪異。

  隨著暗房的門推開,濮陽凜月抱著紫鴆步入。

  手持長鞭的男人見他的到來,走上前跪落在地。

  「陛下,此兇徒極為倔強,無論小人怎麼的鞭打,他都不肯妥協,再這樣下去,不用他自殺,單是鞭打就會將他給打死……」

  「那……」

  在濮陽凜月剛出聲之時,趴在他肩上的紫鴆緩緩的開口,奶聲奶氣的聲音吐出的話卻讓人,打從腳底的發寒:「那就以銀針護著他的心臟,讓他心脈依舊跳動,神智保持清醒,在他的傷口潰爛的時候放入蛆蟲,蛆蟲喜歡食腐肉,食完傷口的腐肉之後又長出新肉,再腐爛再被食,循環不息,那生不如死的滋味……」紅嫩嫩的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絕媚的臉兒緩緩的轉向吊在牆上的刺客。

  原本被粗壯男子怎麼鞭打都面無表情,滿眼憎恨的刺客被嚇得臉色蒼白,猛的在搖頭。

  「父皇,我想他很樂意的告訴我們此次刺客入侵月曜的具體人數和所在地,還有每個人的能力!!」嗜血的笑容瞬間一變,紫鴆笑得猶如美麗的善良小天使,與先前那恐怖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呵呵……」濮陽凜月輕笑,輕輕的吻吻懷裡人兒粉嫩嫩的臉頰,在看向跪在面前的男子之時,笑意瞬間消失:「詢問的事兒就交給你辦了!」

  這個小娃娃,還真是不能小看吶……

  「是!!」手執長鞭的男人堅硬的點頭,很顯然也是被嚇著了。

  抱著紫鴆飄然離去,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淡笑。

  父子兩人才離開暗房的範圍,趴在濮陽凜月肩上的紫鴆就來精神了。

  「父皇,我扮得像不像!?」雙眼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一副「快誇獎我吧」的模樣。

  「皇兒很厲害!!」濮陽凜月真的愛極了他此刻開心的模樣了。

  「那麼……鴆兒幫了父皇,父皇晚上帶鴆兒去街上遊玩啦!!」不難看出,小娃娃一直在打著這個主意。

  「好,都依你,小東西!!」濮陽凜月一口允諾。

  「好耶!!」

  「不過……皇兒,你那嚇人的方法在那學來的!?」不要說剛剛在暗房那刺客和執行者嚇得臉色發青,就他都驚異這小人兒居然會懂得如此可怖之法。

  「什麼嚇人方法,這可是對於潰爛症狀最好的醫療方法!!」小紫鴆努努嘴兒,然後陰陰的輕笑:「不過被鴆兒改了點兒而已……」

  「改了哪裡?」

  「就是改了長出腐肉在被吃掉,循環不息這幾句啊!!」紫鴆說得龍飛鳳舞。

  對於抱著自己這個男人在聽見他這可怖的說法居然大氣都沒喘一下的表現,紫鴆很是驚異。

  正常人而言,他方纔的一翻恐嚇話語說出,一定會被當成怪物,可是他依舊沒有半點兒的受驚。

  足以見得這男人對已奇異事物的接受能力還不是普通的高吶,偷偷的在心裡為他這個父皇加了一點點的分。

  父子兩人有說有笑的向著黑夜的鬧市而去……

  
紫鴆 幼年篇 第十七章 逛鬧市

  熱鬧非凡的夜市,人來人往,小販們的叫喊聲、孩童的嬉笑聲,路人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

  「我要那個!!」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伸出手指著賣冰糖葫蘆的小攤。

  濮陽凜月對於他指使的語氣倒是沒有半點怪責之意,向小販買了一串冰糖葫蘆給他。

  喜滋滋的咬了一口冰糖葫蘆,酸甜的味道蕩滿口,紫鴆絕媚的臉蛋蕩起甜甜的笑意。

  「爹爹吃!!」

  自己吞下一下冰糖葫蘆之後,就很義氣的把冰糖葫蘆分給濮陽凜月,而且很聰明的喚濮陽凜月為「爹爹」,不是「父皇」。

  看著紫鴆送到自己最前的冰糖葫蘆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然後咬了一口冰糖葫蘆。

  父子兩人親密的同吃著一串冰糖葫蘆,兩人出色的容貌引來路人不少驚異、愛慕的目光。

  很快,濮陽凜月和紫鴆出色的容貌,就引來了麻煩。

  「喲,真想不好在街上遊蕩也會遇上這樣的美人吶!!」輕佻的聲音響起,一個手執扇子,一臉懶惰輕笑的男子粗魯的推開擋路的行人,領著一群人緩緩的走近。

  「哇,少爺,那美人比舞姬閣的小倌還要美上幾分呢!!」跟在他身後的隨從輕佻的說著。

  「捉他回去做男寵!!」其他人起鬨。

  「看他懷裡的小美人兒多迷人,玩起來一定很爽!!」齷齪的話語開始響起。

  「就是……」附和聲起。

  在這幾名男子出現之後,四周的行人紛紛往後推開,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驚恐的表情,不難看出這幾個人在此處是多麼惡霸。

  其他人怕,但是不代表濮陽凜月和紫鴆父子會怕。

  舔著冰糖葫蘆的紫鴆眼中閃爍著晶亮的笑意,伸手拉拉濮陽凜月月色的髮鬢。

  「爹爹,那個人說捉你回去做姨太太呢!!」奶聲奶氣的聲音充滿了輕蔑,很顯然是完全不將那群人放在眼裡。

  「嗯,爹爹被捉去做姨太太,寶貝兒你就是小姨太太了!!」濮陽凜月伸出修長的指勾起紫鴆的下顎。

  若是平時有人對他說出如此不敬的話語,早已經死無全屍了,哪會像現在,還出聲與紫鴆開玩笑。

  「才不要呢,他們長的那麼醜!!」紫鴆皺皺小臉,一臉兒的嫌惡。

  「呵呵,那麼爹爹該怎麼做?」吻吻那粉嫩嫩的臉兒,濮陽凜月又被惹笑了。

  「打扁他們,揍得他們滿地找牙!!」紫鴆飛舞著胖嘟嘟的小手,出謀劃策。

  「好吶!!」

  完全被濮陽凜月父子兩人無視的惡霸們紛紛氣得七竅生煙。

  「給我上,捉住他們,晚上好好的玩一把!!」領頭的那個「少爺」對身後的嘍囉大呼了一聲。

  「是!!」

  美人當前,誰還在乎,正所謂:牡丹下死做鬼也風流!!

  看著那群衝來的人,濮陽凜月抱著紫鴆抬腳,看似並不用力的一腳,居然將跑在最前的那個嘍囉給踢飛出數米。

  修長的身影幾個閃爍往後翻飛,濮陽凜月退到人群的邊兒上。

  「站在這兒等爹爹!!」在紫鴆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將他放下。

  「好!!」絕色的小人兒乖巧的點點,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很快,隨著濮陽凜月修長的身影閃爍,在一群圍觀的人的驚呼之中,他已經出現在那群小嘍囉的面前。

  在小嘍囉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時,就已經揮拳打倒一個人。

  很快,隨著一群小嘍囉的回神,就展開了一場劇烈的打鬥。

  濮陽凜月一舉手一踢腳只見儘是尊貴之氣,看得從旁圍觀的一群女子紛紛放下矜持尖叫出聲。

  「爹爹好耶!!」剛才又買了一串糖葫蘆的紫鴆邊吃邊大呼。

  就在濮陽凜月快要將所有的小嘍囉給打倒在地之時,站在人群邊上的紫鴆完全沒有發覺到危險靠近。

  「哈哈……還不捉到你!!」隨著那個惡霸少爺的得意大笑聲起,紫鴆居然被他給捉住了,他滿臉笑意的對著濮陽凜月大呼出聲:「給我停手,不然這個小美人兒可是會受傷哦!!」

  那知道他話才出口,紫鴆奶聲奶氣的軟軟聲音響起:「喂,看著過來!!」

  滿臉得意的惡霸少爺不明所以的隨著紫鴆的聲音看過去。

  啪——

  「啊……」

  隨著一聲拳打聲起,原本滿臉得意的惡霸少爺痛呼了一聲。

  「還沒完!!」

  「哇……」

  紫鴆得意的聲音起,然後又是一聲拳打聲起,緊接著當然就是惡霸少爺又一聲的痛呼聲。

  完全沒有想過紫鴆居然會出手打自己,惡霸少爺氣得想受傷的小人兒丟了出去。

  呈現一條漂亮弧度飛出去的紫鴆沒有絲毫驚懼之意,手裡的糖葫蘆順勢丟出,準確的擊中惡霸少爺的胸口,讓他悶哼了一聲。

  眼看飛出的紫鴆就要摔落在地上了,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倏然出現,將他一摟,他被抱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看也沒看,紫鴆就伸手就摟上那人的肩:「爹爹!!」

  「小笨蛋,不要命了?!」濮陽凜月親親那軟軟的臉兒。

  剛才這一幕還真是把他這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月帝嚇得不輕呢。

  「沒事兒,我知道你會接著我!!」懶洋洋的趴在濮陽凜月懷裡,紫鴆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笑中充滿了自信。

  「小傢伙!!」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濮陽凜月對於他的自信還有相信感到了開心。

  開心的感覺……自從登上帝位之後,他就已經沒有感受過了。

  每一個人都對他敬畏而遠之,不然就是別有所圖的靠近他……但是懷裡這個小傢伙卻不一樣,自從認識懷裡這個小傢伙,他沉寂已久的心又再一次的飛揚起來了……

  抬眼瞄了那個惡霸少爺一眼,濮陽凜月劍眉輕輕的一挑。

  只見那個惡霸少爺維持著方才將紫鴆丟出去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定在哪裡,雙眼已經出現一個小小的紫黑色印子,呈現熊貓眼狀態,足見紫鴆剛才那小小的兩拳打得不輕啊!!

  「鴆兒,你對他做了什麼?」抱著紫鴆走近只剩下雙眼充滿怒火,不停轉動的惡霸少爺身旁,月帝陛下抬腳踢了踢。

  還真不動呢,有意思!!

  「誰要他丟我出去,點他穴!!」紫鴆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兒,任何捏住惡霸少爺的平庸的臉頰,笑得很燦爛的說:「那你就給小爺在這裡罰站個一天一夜吧!!」

  明明是笑的如天使般純淨,但若是看到他捏著惡霸少爺臉頰那胖嘟嘟的手兒,再看看原本滿眼怒火的惡霸少爺此刻淚流滿臉,那「天使」兩字就會瞬間破碎,化為灰塵,然後換上了金光閃閃的「惡魔」兩字。

  不過圍觀的人都沉醉在紫鴆那純淨的笑容之中,很顯然把他的惡劣舉動給忽略了,唯一注意到紫鴆這一舉動的,除了濮陽凜月大概就沒有其他人了。

  在那惡霸少爺的臉頰又紅又腫的時候,紫鴆終於滿意的收回手。

  濮陽凜月從懷裡拿出柔軟的絲巾為他塞著那捏了惡霸少爺臉頰的小手。

  「你若再在皇城內橫行霸道,看小爺怎麼整治你!!」紫鴆輕哼了一聲,在絕魅臉兒轉向濮陽凜月的時候,嘴角勾起一絲輕笑,湊近他耳邊低語。

  只見濮陽凜月聽聽的挑眉之後,伸手點點他的鼻子。

  「小惡魔……」

  「那爹爹,我們繼續逛鬧市!!」小手兒攀上濮陽凜月的肩。

  「好!!」抱著紫鴆抬步離去。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然後爆出了陣陣的歡呼聲。

  濮陽凜月和紫鴆離開不久,就來了兩個身穿盔甲的士兵,他們手裡提著一桶白灰水,利落在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將那個被紫鴆點了穴的惡霸少爺圈起來,並且發下皇令。

  一天一夜之內,任何人不得踏入圈內,違令者——砍!

  動憚不得的站在那裡的惡霸少爺原本等著家裡人前來的,此刻當真是欲哭無淚了。

  嗚嗚……他再一不敢橫行霸道,調戲美人了……


紫鴆 幼年篇 第十八章 平民的生活

  濮陽凜月抱著懷裡軟綿綿的紫鴆繼續在熱鬧的街道上閒遊,每當紫鴆看見有什麼可愛的東西之時,他小攤前就會停下腳步。

  「鴆兒,你說對那人點穴了,是怎麼做到的?」對於紫鴆先前對那個惡霸少爺做出的奇怪事兒,他一直很在乎。

  雖然懷裡這個孩子真的是聰明得緊,但是這樣的能力……

  紫鴆紫色的眸子直直的對上看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只見那向來淡漠的金色的眸子中難得浮現出好奇還有探討。

  要不要告訴他呢……

  紫眸緩緩的垂下,片刻之後,紅唇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像是確定了什麼似的。

  「人得身體有很多穴道,每個穴道都很奇異,只要懂得心法,然後以自身的氣化為強大的氣流打入穴道之內,就能變成你想要的效果……」細細的指兒緩緩的在濮陽凜月的肩上滑動:「哪怕一擊,只要打中,就能將人給打死!!」

  「哦!!」濮陽凜月挑了挑眉,薄唇畫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鴆兒真厲害!!」說著吻吻她軟軟的臉蛋。

  紫鴆微微的一愣,驚訝的看著他:「那個……你不會覺得我……覺得我很奇怪?」

  兩歲的孩子擁有這樣的能力,他不會覺得可怕嗎?

  抬手摸摸紫鴆柔軟的紫發,濮陽凜月緩緩的開口:「只要鴆兒想說的,自然會告訴父皇,不是麼?」

  看著他帶著溫柔光彩的金眸,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那次在浴池看見他背上的紫色曼陀羅花也是一樣……他從來不會覺得詭異,依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前生除了義父還有三個出生入死的好友外,任何人都覺得他是一個怪物,因為這樣,所以前生的他才被父母遺棄吧……

  伸手攬著濮陽凜月的脖子,小臉埋入他的頸窩,紫鴆在心裡又對這個男人偷偷加了不少分。

  ……

  「這個好可愛!!」紫鴆拿起一個手工很是精細,很但是外形極為古怪的小木瓶把玩著。

  怎麼說這個瓶子古怪?

  因為這個瓶子的外形居然跟復活島的石像外形極為相似,瓶子的瓶身描繪著細緻的花紋,古怪而且有很精緻。

  濮陽凜月挑眉,看著滿臉甜甜笑意的紫鴆,額際飄下一滴汗珠。

  這個東西哪裡可愛??

  他怎麼看就覺得這個東西怎麼的奇怪……

  「爹爹……爹爹給錢啊!!」

  隨著紫鴆的輕喚聲而回過神來的濮陽凜月睜大金色的眸子,只見兩對眼睛正閃閃發亮的看著自己。

  那雙紫色的眼睛就是屬於他可愛的兒子的,而另一雙則是屬於小攤的老攤主的,老攤主衣衫襤褸,從他期待的眼神就能看出他的生活多麼的貧困。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濮陽凜月拿出一枚紅精幣遞給老攤主。

  (無垠大陸貨幣比例:一百銅幣等於一銀幣,一百銀幣等於一金幣,一千金幣等於一白金幣,一百白金幣的一紅精幣,一千紅精幣等於一黑精幣。)

  「這這……公子……不……」老攤主接過紅精幣一副手忙腳亂的模樣,嚇得立刻把那珍貴的紅精幣還給濮陽凜月:「公子,小公子手上的瓶子只需五銅幣……並不需如多……」

  老攤主長這麼大,此生都沒有見過如此多錢,但是向來做人腳踏實地依靠勞動力賺取生活費的他,依舊不拒絕這對他而言極為龐大的誘惑。

  濮陽凜月微微一愣,看著老攤主退還給自己的紅精幣,對於身為帝皇他而言,這紅精幣之時千萬隻牛之中的一根毛,根本不足掛齒。

  被他抱在懷中,前生在幼時當過貧苦孤兒的紫鴆當然知道老攤主被他家父皇嚇得不輕了。

  身為帝皇,賞賜關了,根本就沒有錢財觀念,從老攤主的表情就能看出,這枚紅精幣是多麼貴重的東西。

  這個老攤主的人品還真的是高尚,不為金錢所誘惑……

  紫鴆伸手拿過濮陽凜月手上的紅精幣,紅唇勾起一絲淡笑:「傻爹爹,你這東西都能把人家嚇死了……」

  說著伸手大刺刺的探入他懷裡的暗袋摸索,紅精幣不行……白色金幣……銀的?不像,在摸索……金的……

  摸索了老半天,想不到他家爹爹身上除了精幣之外就是數枚白色金幣和一枚金幣。

  「老攤主,這個給你吧,剩下的就當做打賞!!」紫鴆將金幣遞給老人。

  如此高尚的品行,值得打賞不是嗎?

  看著眼前咫尺前金幣,老攤主還是不敢伸手接過。

  「既然是我孩兒打賞給你的,就收下吧!!」看著紫鴆,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這個小人兒真是很會為他帶出意外……

  「謝謝……謝謝公子,謝謝小公子!!」老人家終於接過金幣,對著兩人鞠躬道謝,全身激動得顫抖。

  「想要答謝我們,那你以後就多做一些玩意兒售賣吧!!」紫鴆對他燦爛的一笑,然後摟上濮陽凜月的肩。

  「是,老身謹遵小公子之言!!」

  「爹爹,走吧!!」

  「好,聰明的小傢伙!!」

  抱著紫鴆,濮陽凜月緩緩的走入了人群之中。

  夜漸深,街上的行人依舊,熱鬧也依舊,一點也沒有消退的跡象。

  隨著夜深,先前經過一番「激烈」運動的紫鴆此刻覺得肚子咕嚕嚕的喊餓了。

  「爹爹,餓了……」嘟起紅嫩嫩的嘴兒,趴在濮陽凜月肩膀上的人兒嘟囔。

  「那爹爹帶鴆兒去前面的天香樓用膳……」濮陽凜月抬眼,前方剛好就是月曜國第一樓。

  小小的手兒立馬拉著濮陽凜月的月色髮鬢,趴在肩上的人兒立刻露出一張看見大便的模樣。

  「不要……」

  他向來很少吃山珍海味,若是拋入那華麗麗的天香樓,保準吃的滿嘴肥油。(天香樓哭之:小殿下,本樓可是月曜第一樓吶……)

  「那鴆兒想吃什麼?」低頭看著紫鴆那有趣的表情,濮陽凜月呵呵輕笑著。

  小手撐著濮陽凜月的肩膀,小腦袋左轉右轉的尋找著,很快就鎖定了一處。

  「我要吃那個!!」

  紫鴆小指兒所指的地方是一家由平民經營的小麵攤,店主是一個中年大叔,冷著臉拿著湯勺在起面,而當小二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一個中年大嬸則是在接待著坐下的客人,凸著肚子的女子坐在一旁收銀子,店面不大,但是坐了很多的客人,足以可見,這個麵店的面很不錯。

  「好!!」沒有因為那是小麵店而覺得有失身份,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滿,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向著麵店的方向步去。

  看著濮陽凜月平淡但是明顯心情很好的俊臉,紫鴆嘴角勾起一絲輕笑,在心裡又為他加上不少的分。

  這個皇帝爹爹還真的很不一樣呢……

  「歡迎光臨!!」麵店大嬸熱情的打招呼,完全沒有因為濮陽凜月和紫鴆身穿華服,以及俊美絕色的容顏而覺得不自在,足以看出其鎮定能力極佳,同時也看出此人不簡單:「客官請坐!!」

  「嬸嬸這裡有什麼面!?」示意濮陽凜月將自己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紫鴆抬頭詢問。

  「種類很多,有牛腩面、豬肉麵、清湯麵、雞絲麵、豬雜面、豬骨面、海鮮面、麻辣麵、酸辣麵……」大嬸流利的為紫鴆介紹,一連說出了數十個面。

  「我要一個牛腩面!!」紫鴆雙眼閃亮,然後看向濮陽凜月:「爹爹要什麼!?」

  這麵店簡直就像他前世公寓樓下的面仙店,該有的都有!!

  「與鴆兒一樣便可!!」濮陽凜月對他寵溺的淡笑著。

  「好的!!!」隨著大嬸歡快的應聲,然後揚聲對著起面的中年大叔高呼:「兩碗牛肉麵!!」

  之後就走開,去接待其他坐下的客人。

  紫鴆滴溜溜的紫眸在游移著,很顯然又在想著什麼了。

  與他生活不久,但是濮陽凜月卻意外的讀懂那小人兒眼中之意,緩緩的開口。

  「無垠大陸曾有一位廚神,煮出來的食物味道極為美味,獨步天下,但是在數十年前一個夜晚,這名廚神消失得無影無蹤,鴆兒覺得那名廚神如今身在何方呢!!」話中有話的對著兒子淡笑。

  聰明的紫鴆當然不會笨到去反問那廚神在哪裡,對著濮陽凜月咧嘴一笑:「誰知道呢,不為盛名所誘惑,顯然那廚神也是一個思維獨特的人吧,而且有時候平凡不也是一種幸福!!」

  前生跟隨義父為組織效力,整天在槍林彈雨之下生活著,也整天提心吊膽,他與三名夥伴會拋棄豪華住宅,跑去住學生的公寓,不也就像做一個平凡之人……

  今生原本以為可以在冷宮平靜度日,哪知道在濮陽凜月的出現之後被搗亂了,不過,現在這樣的生活方式好像也不錯……

  最起碼這個帝皇在接受任何新事物的承受能力很強!!

  「的確,平凡就是一種幸福!!」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今夜,他就如一個平凡人家的父親,抱著兒子遊走在熱鬧的夜市之中,拋開身份,融入了平民的生活……

  這一切都是這個紫發紫眸,異常聰明的美麗人兒帶給他的。

  當牛肉麵上來,紫鴆發現自己與濮陽凜月的碗裡各多了一塊很大塊的牛扒,轉頭看向那個拿著勺子起面的大叔,就見那原本一臉冷淡的大叔對他眨眨眼。

  一切盡在不言中……

  紫鴆與濮陽凜月對視一眼之後,都露出會心的笑,開始吃著面前美味的牛肉麵。

  今夜,他不是月曜帝國尊貴威儀的月帝陛下,今天他也不是月曜帝國的五殿下。

  他們只是一對平凡的父子……


紫鴆 幼年篇 第十九章 冊封儀式

  紫鴆細細的眉兒緊緊的皺起,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

  絕媚的臉兒粉嫩得讓人想要咬上一口,柔軟的紫發不似平時那樣披散著,以紫玉髮飾紮起,髮飾只是垂下一縷淡紫色流蘇,垂落在肩上,身上穿著華麗的錦衣,衣裳上的花紋居然與他背上的紫色曼陀鈴甚為相似,很顯然這是濮陽凜月特意交代裁縫師繡上去。

  自己橫看豎看都像是一個放在櫥窗內的美麗娃娃。

  「雲舞,能不能不這樣弄?」抬頭看著妖魅護衛,也是把自己打扮成娃娃的男子:「跟平時那樣不也好,而且那個冊封大典好像很麻煩……」

  他最討厭就是人多的地方,更討厭麻煩,前世參加宴會的時候,他是能躲則躲,如今身處皇宮,這樣的宴會更加的麻煩……

  「當然不能!!」雲舞今天並不似之前那樣穿得很華麗,身上只是穿著一件簡單的水藍長袍,微曲的長髮以同色的絲帶紮著,鬆散的披在身後,但是依舊不減他妖魅的氣質:「每個皇子一出生就舉行冊封大典,賜以殿位,五殿下你生活於冷宮兩年,可以說是很遲的了……」

  「可是很麻煩……」紫鴆倒在桌面上,呈現裝死狀。

  冊封大殿就等於要他見一大群人,從皇宮的帝皇、皇后、宮妃、大臣、貴族……應有盡有,也就是說迎接而來的麻煩!!!

  光是那群勾心鬥角的宮妃就已經很麻煩了……

  「什麼麻煩呢?」濮陽凜月步入寢殿就看見紫鴆趴在桌面上,小嘴嘟得高高的,絕媚的小臉露出了極度的不滿。

  「我能不能不去……」紫色的眸子睜開,蕩滿了晶瑩。

  「不能……」嘴角含笑,濮陽凜月伸手將紫鴆抱起攬入懷裡,薄唇在他水嫩嫩的臉兒上輕輕的吻了吻。

  紫鴆伸手捉住他月色的髮鬢,狠狠的拉了拉:「你就是看不得我活的逍遙,將我往火坑裡面拖!!」

  敢這樣沒大沒小對濮陽凜月說話的人,除了紫鴆,整一個月曜帝國或者無垠大陸恐怕是沒有其他人了。

  濮陽凜月也不生氣,俊臉勾起一絲淺淺的輕笑,細心的為他拉好衣領。

  「父皇有那麼壞嗎?」

  嘟嘴,滿臉不滿的紫鴆趴在濮陽凜月的肩膀之上裝死。

  「陛下駕到——」

  豪華的大殿之內,隨著皇宮主管的一聲響亮的叫喊聲響起,大殿之內所有的人紛紛開始下跪。

  「參見陛下……」

  然後,在跪拜的所有宮妃、大臣、貴族、女官、侍衛……所有的人驚訝的目光之中,濮陽凜月抱著趴在他肩上的紫鴆緩緩步入大殿,走上皇座。

  「都起來吧!」修長的掌輕輕的拍著紫鴆的背脊,很顯然是在安撫著他。

  在滿屋子人的訝異目光之中,紫鴆還是那副裝死的模樣,小手更是大膽的拉著濮陽凜月的月色髮鬢,在心裡不滿的嘟囔:

  都是你的錯……害我被當成動物園的猴子被觀賞……

  濮陽凜月當然知道懷裡的小傢伙在想什麼,雖然被那小手兒拉的有點兒生痛,但是並無生氣之意。

  對於眾人的訝異,他也顯然沒有放入眼中,俊臉猶如依舊與往常一樣,沒有半點情緒起伏,金色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淡淡猶如夜空之中孤獨的冷月。

  「想必在殿的諸位也清楚的知道十天前,朕與深居冷宮之中的皇家血脈相遇,此孩子便是兩年之前,後宮動亂而被冤枉打入冷宮之妃——柔妃與朕的孩兒!!」淡淡的聲音平穩低沉,沒有絲毫情緒起伏,但卻充滿了無形的帝皇霸氣,這也是濮陽凜月獨有的氣質:「這個孩子賜名為:濮陽紫鴆,為月曜國第五殿下,已逝世的柔妃恢復其貴妃身份,重新葬於皇族皇陵之內!!」

  隨著濮陽凜月的話淡淡的吐出,一名模樣妖媚的宮妃緩緩的步到大殿之中央,手裡拖著一白玉熏香爐。

  「陛下英明,恭賀五殿下……初次與五殿下見面,凝依在此為五殿下獻上薄禮!!」說完,輕輕的福了福身子。

  「凝妃果真心思細膩,送上如此珍貴的白玉抱爐!!」濮陽凜月緩緩的開口,嘴角勾起一絲淡笑。

  被誇獎的凝妃美麗的臉兒一紅,然後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著實的讓一旁搶不到先機宮妃們為之氣結。

  很快一名小侍就將凝妃手上的白玉抱爐接過,凝妃嘴角勾起一絲勝利的笑意,猶如一隻高傲的孔雀一樣步回自己的座位之上。

  很顯然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濮陽凜月的目光,至於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很顯然是不入她眼,送禮只是一個藉口。

  緊接著……

  就是一大群大臣、貴族還有妃子們的送禮時間,整個大殿變得熱鬧哄哄的。

  趴在濮陽凜月肩上,一直一動不動的紫鴆聽,緩緩的睜開眼睛,狠狠的瞪了濮陽凜月一眼。

  都是你,看看……麻煩來了!!

  濮陽凜月當然知道他不滿,金色的眸子之中閃爍起一抹光亮,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以眼神回答紫鴆。

  這算什麼麻煩,小傢伙好好的享受這個冊封大典吧!!

  然後,修長的身姿從皇座之上緩緩站起,緩緩走落階梯走到大殿之中。

  「皇兒下來吧,與大家認識一下!!」很明顯就是故意為紫鴆找麻煩,說著就將他放落在地上。

  他倒要看看小傢伙怎麼做……

  被放下的紫鴆嘴角抽了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四周就發出一陣抽氣之聲,很顯然是被他的絕媚的容貌而發出的驚呼。

  從冷宮出來之後,紫鴆就一直深居於月皇殿之內,在前兩天還被濮陽凜月帶出了皇宮,因此見過他的人簡直是少之極少,再加上之前他也一直背對著大家,根本沒人看見他的模樣,更沒可能想到的他居然擁有如此絕媚之容。

  兩歲的年齡居然擁有一張比後宮所有的宮妃還有美艷絕色的容貌,是他們絕對想也想不到的。

  這個男人故意的……

  就在紫鴆在心裡低聲咒罵之時,那一群原本驚呆的貴族大臣已經蜂擁而至,湧向紫鴆。

  「五殿下真是長得太出色了……」奉承的話。

  「果然容貌是驚為天人……」拍馬屁的話兒。

  「小殿下的容貌真是像極了陛下!!」睜大眼說瞎話。

  紫鴆的嘴角嚴重的抽搐之中……

  而在濮陽凜月放下紫鴆的那一刻,那些美麗妖嬈,身材豐滿的妃子滿團團的湧向濮陽凜月。

  「賀喜陛下,喜得麟兒……」

  「恭喜陛下……」

  ……

  目睹此景,紫鴆的眼角眼中抽搐中,額頭上冒出數枚華麗麗的十字架。

  這個混蛋……

  不行……不行冷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紫鴆緩緩的低下臉兒,長長的劉海流瀉而下。

  倏然,嘴兒一扁,當他抬起臉兒的時候,紫眸之上蕩起了晶瑩的淚光。

  「父皇……怕怕……」然之後飛撲向濮陽凜月,完全不在乎圍繞在他身旁的宮妃。

  哼哼……我讓你左擁右抱咧……

  看著撲向自己,然後抱著自己大腿可憐兮兮的小人兒,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然後彎身將他抱起。

  「小搗蛋!!」修長的指兒戳戳紫鴆的額,濮陽凜月溫柔的親了親紫鴆的臉蛋。

  濮陽凜月此刻溫柔的臉,讓在場所有的人為之震驚。

  他們的帝皇……曾幾何時會露出如此的表情……

  包圍在他身邊的宮妃們更是心理一陣酸意翻滾。

  她們的陛下,什麼時候這麼溫柔的抱過她們的孩子?

  她們的陛下,什麼時候這麼溫柔的對待過她們?

  抱著紫鴆的濮陽凜月緩緩的走出了大殿之後。

  「恭喜陛下……」

  「參見五殿下……」

  整一個宮殿之前的廣場居然站滿兵衛,隨著抱著紫鴆的濮陽凜月步出,數萬人齊齊跪落,高呼而起。

  強勁的風吹起,揚起那月白色的髮絲與紫色的髮絲交織在一起。

  沒有人想過,在若干年之後,那被月帝抱在懷裡的小小人兒成長為一個身材細長的絕美少年。

  同樣站在於此,與月帝齊望於天下……

  不過,那也是很多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此刻未長大的小人兒,還躲在月帝陛下的頸窩偷偷的陰笑著……

  路,還有很長……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章 紫鴆的惡作劇

  華麗的殿院之內,鳥語花香。

  小小的身影在庭院之中緩緩的揮舞著纖細的手兒,一步一拳極為纖柔還有緩慢。

  「小殿下……你到底在搞什麼……」妖媚的人兒坐在長廊上的圍欄,一手托著小巧的下顎,皺眉看著庭院中的紫發絕美人兒。

  「練拳咯……」

  小小的掌緩緩的打出,紫鴆不但拳打得慢,就連說話也慢,絕媚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練拳……」雲舞細細的眉兒皺起:「那個……小殿下,我怎麼橫看豎看你都像在慢動作跳舞……」

  「……」正在打拳的紫鴆嘴角抽搐了數下,瞬間黑線。

  「哎……好無聊哦,難得人家可以不回舞姬閣,陛下就把天藍叫去做任務……」紅紅的嘴兒嘟起,雲舞小小聲的嘟囔。

  緩緩的挑眉,紫鴆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天藍在,你不也就追著她到處跑……」練拳的動作沒有停下,紅嫩嫩的唇再次吐出下一句閃死人的話:「還不如直接壓了他……」

  完全沒有想過一個小孩子居然能夠說出這樣一句嚇死人的話,雲舞傻了。

  哇……這個小殿下還真是不可小看啊……

  「那個小殿下……」

  「喲……這不是我們剛剛冊封的小殿下嗎?還真是深得陛下的寵愛吶,居然派雲護衛相陪!!」

  就在雲舞開口想要說什麼之時,一聲嬌媚的女聲緩緩的飄進。

  很快,輕紗摩擦地面的聲起,一個身穿華麗紗衣,身材豐滿妖嬈的藍發女子手持輕紗小扇緩緩的步近。

  紫鴆完全無視來人,表情不變,繼續慢悠悠的打著拳。

  坐在圍欄上的雲舞見來人,緩緩的站起,對女子輕輕的彎身。

  「雲舞參見穎貴妃!!」

  「呵呵……雲護衛還是一樣的美麗吶!!」穎貴妃輕笑著,話語中充滿了輕蔑之意:「這臉在後宮的妃子相比還真是美上幾分呢!!」

  「貴妃娘娘還真是愛開玩笑,誰不知道後宮之內,穎貴妃是所有宮妃之中,最美艷最得寵的一個……」雲舞這個舞姬閣閣主兼花魁可不是白當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套,他可是輕車駕駛熟。

  「哼……」可惜穎貴妃很顯然是有那麼點兒不領情,媚眼緩緩輕垂,看著依舊在打拳的小小人兒:「小殿下,可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吶,見到本宮居然不下跪……」

  「穎貴妃,小殿下……」

  「閉嘴,這裡那輪到你這個奴才說話!!」

  見穎貴妃為難紫鴆,一旁的雲舞出聲想要阻止,哪知道被穎貴妃一聲怒喝打斷。

  雲舞微微一愣,基於身份,他緩緩的退後了一步。

  「雲舞不敢……」

  他雖然是濮陽凜月的四護衛之一,但是常年處於宮外,不同於破曉、晨露還有天藍那樣,宮內很多人都以為他只是一個失寵的護衛,很顯然這個穎貴妃也是這麼的認為。

  這個該死的女人……

  就在此時,紫鴆緩緩的收拳收氣,輕輕的抬手揮了揮,很顯然就是要雲舞稍安勿躁。

  緩緩的抬眼,別了一臉嫌惡的穎貴妃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大膽,你這個無禮的東西!!」見紫鴆轉身離去,穎貴妃的嘴角勾起一絲惡劣的笑意,對著紫鴆呼喝出聲,然後諷刺的話就出口:「喲,本宮差點兒忘記,小殿下只不過是陛下遺棄在冷宮,撿回來的皇子而已……而且一出生就死了母妃,當然是完全不懂禮貌這東西……」

  一旁的雲舞聞言一驚,快步走到紫鴆的身旁。

  「小殿下……」

  「哼……」紫鴆聞言停住腳步,然後輕哼了一聲,隨著他的轉過小小的身子,臉上蕩起了一絲輕笑,如沐春風般,撩人心弦,可惜吐出的話兒卻與他此刻的表情完全不相稱:「本殿下見過不要命的,但是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命的,濮陽凜月我都不放眼裡,更何妨是你這個空有其表的花瓶女!!」

  柔貴妃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不知道,也不瞭解,對於他今生的母親,他的記憶他只停留在出生之時,摟抱著自己,臉色發紫的女子,哪怕身中劇毒,她也不惜將他產下,因此他對於這位母妃充滿了感激之恩。

  而且他還是琳兒最重要的人,那也是他最珍惜的人。

  如今這個女人什麼不招惹,偏偏就是去招惹他的逆鱗。

  等下該好好招呼招呼她……

  此話一出,雲舞傻了。

  穎貴妃圓瞪起眼睛,臉色變得猙獰:「你……你……大膽,竟然敢直呼陛下的名字,來人給我捉住這個無禮的傢伙!!」

  隨著穎貴妃一聲呼喝,院子外湧進數名兵衛,領頭的竟然是一名小侍女,很顯然早有預謀來找麻煩的。

  看著緩緩向著自己逼近的數名兵衛,紫鴆完全沒有半點害怕,緩緩的往後退了數步。

  「穎貴妃,殿下年紀小,不懂禮法,請你放過他!!」一旁的雲舞出聲。

  「該我捉住他,包括那個護衛!!」穎貴妃紅唇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隨著穎貴妃的話響起,兵衛們的速度更令,就在雲舞跨步準備衝上去之時,衣擺就被紫鴆拉住。

  「小殿下!?」

  「你不要弄壞我的玩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緊接著,在雲舞驚訝的目光之下,紫鴆腳尖點地一躍而起,凌空旋身一踢,瞬間將衝向他的第一個兵衛踢翻在地上。

  小小的身子順勢落下,直接踩在腳下的兵衛身上:「不准動!!」

  小腳一抬,華麗麗的在兵衛的臉上賞了一個可愛的鞋印。

  一腳踩著兵衛的臉,一腳踩在他的胸口,紫鴆擺出中國功夫的起手式,對著被他方才舉動嚇呆的幾個兵衛勾勾指兒。

  「來吧,陪我練練拳!!」

  幾位兵衛被紫鴆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反應不過來。

  「還不給本宮捉住他!!」

  「是……」

  反應過來的士兵們快快的衝向紫鴆,就見小人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踩著腳下兵衛的腳兒重重的一踹,隨著腳下兵衛的悶呼聲起,他再一次飛身而起。

  旋即,院子內疚響起了陣陣的痛呼聲,還有紫鴆的哈哈大小聲。

  很快,數個兵衛已經被紫鴆全部打倒在地上,每個人不是下顎腫成一塊就是倒在地上揉著胸口。

  「好了,現在到你了!!」

  狠狠的往地上的兵衛身上踩過去,紫鴆走回雲舞的身邊,雲舞細心的拿出布巾為他擦去臉兒上的汗水。

  「你……你……你想……怎麼樣……」穎貴妃與侍女不停的往後退,畫著彩妝的妖魅臉兒此刻已經開始發青。

  「想怎麼樣……既然穎貴妃娘娘覺得紫鴆不懂禮法,那麼紫鴆就要好好的效勞一下娘娘了……」紫眸閃爍著晶瑩的光彩,隨著清風吹起,紫色的髮絲飄揚而起,詭異之極。

  當濮陽凜月與破曉還有天藍回到月皇殿的外面之後,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更正,是慘叫聲,還有屬於紫鴆開心的嬉笑聲。

  濮陽凜月劍眉挑起:「小傢伙在搞什麼?」

  這般的鬼哭神嚎……

  三人快步的走入院內就被眼前的畫面嚇了一大跳。

  只見紫鴆坐在長廊的圍欄之上,懷裡抱著一堆碎石,然後一顆顆的向著院子內的一對女子的方向丟過去,而地上更是倒著五個已經呈現昏迷狀態的士兵。

  「啊——」

  一個小石子很準確的從穎貴妃的臉頰旁飛過去,沒有傷到她一絲肌膚,隨著她的一聲尖叫,往一旁躲過去,然後當她躲到一旁之時,另一顆小石頭又從她腰側飛過去,劃破她的紗裙,又引來一陣驚叫聲。

  「發生什麼事了!?」濮陽凜月的聲音響起。

  此刻已經衣衫凌亂,披頭散髮的穎貴妃聽見濮陽凜月的淡漠聲音響起,猶如救星降臨的撲向他。

  「陛下,請你救救臣妾……」

  猛的跪落在濮陽凜月面前,穎貴妃嗚嗚的哭了出聲,模樣說多可憐有多可憐,完全沒有一絲平時的高貴與妖嬈。

  掃了跪在自己面前索索發抖的宮妃一眼,濮陽凜月皺眉,但還是伸手將地上的人兒拉起來

  「皇兒年紀小,愛妃怎麼跟他一起鬧?這成何體統!?」

  「臣妾知錯了……」抽泣著,很顯然此刻那個穎貴妃已經被紫鴆嚇得不輕。

  「扶你主子回殿!!」抬眼掃了一旁同樣披頭散髮,索索發抖的侍女一眼。

  「是,陛下……」侍女猶如獲赦的對濮陽凜月彎身行禮,扶著穎貴妃逃命似地離去。

  濮陽凜月緩步走近坐在圍欄上,滿身塵土,髮絲凌亂的小東西。

  「我欺負你的宮妃,父皇是要懲罰鴆兒嗎!!」緩緩的仰起下顎,很顯然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你這個小傢伙!!」伸手將紫鴆抱入懷裡,毫不在乎紫鴆此刻滿身的塵土,拍了拍他的屁屁,但是力道並不大:「父皇才離殿三個時辰,你就搗蛋了!!」

  「嘻嘻……」攬著濮陽凜月的肩,紫鴆輕笑著,小臉埋入他的頸窩:「父皇,我餓了!!」

  「破曉,去準備膳食吧!!」抱著紫鴆走入殿內,濮陽凜月吩咐:「雲舞和天藍下去休息吧!!」

  「是!」

  隨著破曉的身影快速消失,去準備事宜。

  當剩下雲舞和天藍兩人之時,妖魅美人的嘴角勾起一絲輕輕的笑。

  「藍,午膳我們一起吃!!」沒讓對方反應過來,雲舞纖細的手兒已經滑上對方的手臂,妖嬈的身子貼上去。

  「那個……」隨著雲舞的靠近,鼻端飄入一絲淡淡的清香,天藍修長的身軀一僵:「那個我還有事情要做!!」

  說完,抽回自己的手臂,躍步逃命而去。

  「啊……等等!!」雲舞輕呼一聲,跟隨著他的背影躍去。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一章 紫鴆大暴走

  「衝啊——」

  「啡……」

  隨著一陣馬兒的嘶叫聲響起,一匹白馬從半空之中飛躍而過。

  如果仔細一點看就能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兒趴在那白馬的馬背上,小小的手兒捉住那白色的馬鬢,隨著呼嘯而過的強勁風流在馬背之上飄蕩著,看上去極為危險。

  假若紫鴆此刻鬆開手兒,就會從那狂奔的馬兒之上摔下來。

  「啊——小殿下啊……」破曉騎在馬上狂追著前方瘋狂奔跑的白馬,但是始終都追不上。

  那白馬可是陛下的坐騎,日行千里,而且狂暴不羈,除了陛下整個皇宮那馬兒還真沒理過誰呢……

  此刻小殿下居然……

  嗚嗚……要命,陛下為什麼要他照顧小殿下……

  「哈哈……」

  完全不在乎後方的破曉在嚇得狂噴眼淚,紫鴆一邊大笑著,一邊拉著白馬的鬢毛駕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有多危險。

  駕著馬兒光明正大的衝出了馬場,向著前方的宮殿衝過去,然後……一路上雞飛狗跳。

  「啊……救命啊……」一群宮女被嚇得哇哇尖叫。

  「啊——天啊……」一群巡邏兵被馬兒全部撞翻。

  「救命啊……」一大群小侍被撞飛。

  御書房內,濮陽凜月正在批閱著奏摺,已經數個時辰了,他的表情依舊一副淡漠,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就在他批閱好一份奏摺放下,正想要拿起另外一份奏摺之時,遠方倏然傳來一陣接著一陣驚叫聲。

  「嗯?」劍眉輕輕的一皺,濮陽凜月手上的筆微微一頓。

  遠方的驚叫漸漸的向著御書房的方向靠近,從中還夾帶著急速的奔跑聲。

  「發生什麼事?」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靈溪,出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濮陽凜月對著一旁為他整理文件的侍官開口。

  「呃……是……」靈溪點點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就見原本走出去的人臉色蒼白的跑回來。

  「陛……陛……下……五……五殿下……他……」抖動著手指,靈溪指著門外。

  「鴆兒?鴆兒怎麼了?」劍眉皺起,濮陽凜月聽到是紫鴆就放下手中的筆,往外步去。

  「父皇——」

  哪知道才走出御書房,就見一個紫發的絕媚人兒張開雙手飛向自己,直直的撞入自己的懷裡。

  被紫鴆撞得往後退了一步,濮陽凜月抱著懷裡氣喘吁吁的小人兒,抬眼看見自己的坐騎在急剎的地方踏著前提噴氣。

  「小傢伙,又闖了什麼禍兒?」親親那嫩嫩的臉兒,濮陽凜月已經預計到懷裡的小人兒一路狂奔而來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小嘴兒嘟起,紫鴆的小臉埋進濮陽凜月的頸窩。

  「父皇最近都好忙,都不陪鴆兒玩……」

  「所以小傢伙就闖禍!!」濮陽凜月輕輕的拍著紫鴆的背脊。

  「嗯……」乖乖點頭承認。

  「啊——」就在此時,隨著一陣尖叫聲,破曉整個人趴在地上:「陛下……」魂飄了……

  劍眉輕佻,看著自己護衛那狼狽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笑意。

  「父皇陪鴆兒玩兒!!」很無良的無視那個可憐的護衛,紫鴆對著濮陽凜月撒嬌。

  「好!!」抱著紫鴆往御書房內步入,同時丟下一句:「破曉,把雪野帶回馬場!!」

  「啊——陛下,你就不能讓我歇一歇……」真要命!!

  啪——的一聲,御書房的雕花門無情的關上。

  「啡啡……」雪野嘶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取笑破曉。

  「嗚嗚……我怎麼那麼可憐……」

  居然被馬取笑……

  黏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睡飽之後,紫鴆跑出了御書房,在宮內遊蕩。

  剛走入太醫院之中,就看見一個男孩端著一簍子的藥材殘渣從屋內走出來。

  「看來最近感染風寒的人不少啊!!」

  隨著紫鴆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原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男孩猛地一抬頭,臉上蕩起靦腆的笑意。

  「是……是你啊……」

  「看來你混得不錯嘛!!」緩步走近男孩,紫鴆拿起簍子上的藥草渣聞了聞。

  「嗯……」看著紫鴆的臉兒,男孩秀氣的臉兒微微的紅了紅。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淺痕……」淺痕雖然不知道紫鴆是誰,但是還是對這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漂亮小娃娃有很大的好感。

  「你這個藥草殘渣不要跟百葉紅的殘渣混合在一起,不然散發的氣味會引來毒蛇!!」放下手中的藥渣,紫鴆淡淡的說。

  然而,淺痕的臉色倏然的一變,青了半張秀氣的臉兒。

  「那……那……那……完了……我早上把百葉紅的……殘渣和這個藥渣混在一起了……怎麼辦……」

  聞言,紫鴆細細的眉兒輕輕的挑起。

  「那當然就要去看看啦!!」說完,轉身向著太醫院平時倒放藥渣的廢物池步去。

  「啊……等等——」淺痕大驚,抱著手上的藥渣跟上去:「太危險了,若是真把毒蛇引出來了,怎麼辦……」

  「引出來就把它煮了,做蛇羹湯!!」紫鴆很惡劣的說著。

  此話一出,淺痕臉色發青了。

  色澤斑斕的蛇兒埋頭在一堆藥渣之中,吸著當中對於蛇兒而言極為香甜的味道,如孩童手臂般粗的蛇身盤捲著,尾巴不停的搖動。

  當紫鴆和淺痕來到藥渣池的時候,就看著這樣的一幕。

  「兩年不見,你還真是長了不少呢!!」看著那埋頭在藥渣內很顯然沒有發現他們靠近的蛇兒,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惡劣的笑。

  真想不到,居然還會見到兩年前自己追得滿皇宮跑的那條有趣的蛇兒!

  原本埋頭在藥渣內的蛇兒聽到人聲,猛的抬起頭來,原本氣勢洶湧的蛇兒在目睹那笑得極為詭異,紫發紫眸的絕媚人兒之後,蛇身抖了抖。

  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一張胖嘟嘟的小臉兒……

  瞬間,氣勢洶湧的絢麗蛇兒狂噴眼淚,開始狂奔而去。

  「嘶嘶……」(救命啊——)

  「別走啊!!」紫鴆見那蛇兒快速滑走,就追了上去。

  「啊……不要去追,很危險的!!」淺痕的聲音響起,然後也追了出去。

  於是,本該靜謐的皇宮院落,又響起了一陣陣尖叫聲。

  「啊……蛇啊——」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二章 再遇蛇兒

  色澤絢麗的蛇兒一邊狂噴著眼淚一邊快速、毫無目標的四處逃竄著。

  「嘶嘶……」(啊——這個人類好恐怖啊——)

  「不要走啊——」

  紫色的髮絲隨著因為狂跑而在背後飄舞著,紫鴆死命的狂追著。

  「不要追啊……呼呼……」淺痕在紫鴆的後方狂追著,氣喘吁吁。

  絢麗蛇兒和紫鴆所到之時紛紛又一片雞飛狗跳。

  「啊——」經過的宮女被嚇得哇哇尖叫。

  「蛇啊——救命啊——」某後宮妃子被嚇得哇哇大叫。

  「哇啊……」一對巡邏兵瞬間被撞飛。

  ……

  「聽說陛下今天都在御書房內批奏摺,我們過去吧!!」穎貴妃手裡拿著一個竹籃子對著自己的女使呵呵輕笑著。

  「嗯恩!!」女使猛的點著頭:「批閱奏摺的陛下一定會很勞累,如果貴妃現在過去,陛下一定會好感動!!」

  「那當然……哦呵呵呵——」以輕紗小扇子擋在最前,穎貴妃呵呵輕笑著,一副前途無限的模樣。

  「嘶嘶……」蛇兒的吐信聲響起,夾帶著告訴滑行的聲音。

  「不要走啊!!!」小小的人兒飛奔而來。

  瞬間,猶如星星撞地球一般,編製得極為精緻的籃子凌空飛起,擱置籃子內的一碗甜美的蓮子羹飛了出去。

  「啊——」隨著穎貴妃的一陣尖叫聲起。

  那往上飛起的蓮子羹華麗麗的在半空之中翻轉一圈之後,隨著穎貴妃的尖叫聲全撒在她的頭頂之上。

  「啊——貴妃娘娘……」女使見狀尖叫出聲。

  而專心追著蛇兒而去的紫鴆很明顯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所闖下的禍兒,繼續往前狂奔而去。

  「不要走啊……」

  「濮陽紫鴆——」穎貴妃的怒吼聲傳遍了整個皇宮院落。

  而目睹此情此景的淺痕看著那怒火衝天的穎貴妃,躲在一旁索索發抖。

  好……好可怕……

  緊接著,皇宮之內不但傳來了陣陣的尖叫聲,還不時傳來陣陣的物品摔破聲,場面可想而知是多麼的慘烈。

  依舊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的濮陽凜月聽著外面傳來的陣陣驚叫聲,而且還一聲比一聲慘厲,劍眉深深的皺起。

  「發生什麼事了?」手中筆停下,淡淡的看向一旁的靈溪。

  「小人去看看……」靈溪對他恭敬的點點頭,然後往外走。

  哪知道靈溪才準備走出去門,就撞上了從外衝入來的破曉。

  「啊……」驚呼一聲,靈溪往後倒下去。

  「小心!!」衝進來的破曉伸手扶著倒下的人。

  「謝謝曉大人……」靈溪猛的退後一步,對破曉微微的彎身,低著頭。

  「沒事兒就好!!」破曉嘴角勾起淡笑,然後走到濮陽凜月的面前跪下:「啟稟陛下,小殿下在宮內追著一條蛇兒到處亂竄,此刻宮內已經亂成一團……在這樣下去,整個皇宮是要翻天了!!」

  「鴆兒追著一條蛇?」濮陽凜月劍眉深深的皺起。

  這個小傢伙才在御書房走出去沒多久,又給他亂來了。

  「是的,目睹那蛇兒的士兵說那蛇的皮色極為絢麗,是一條毒蛇!!」破曉臉色凝重。

  「什麼!!」濮陽凜月猛的站起身,臉上有著震驚:「這個小傢伙真是會找麻煩!!」

  放下手中的奏摺與筆,濮陽凜月往外步出。

  「不准走啊!!!」紫眸冒著熊熊烈焰,很顯然向來沒什麼耐心的人兒已經發飆了。

  已經查不出狂奔了半個皇宮的紫鴆此刻氣息未亂,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

  「嘶嘶——」(救命啊……)狂噴著淚的蛇兒滑行的速度的同樣比之前快了不少。

  當濮陽凜月趕到之時,目睹到的就是他的寶貝兒子正在狂追著一條色彩斑斕的蛇兒,同時也嚇壞了一大群從旁經過女使,驚叫聲、慘叫聲紛紛交織在一起,場面更是慘不忍睹。

  被踩壞的花兒、被踢斷樹枝的小樹兒、被踏平的草兒……

  「鴆兒!!」

  「不要走啊!!!」

  濮陽凜月對著那狂奔的人兒大呼了一聲,但是很顯然那小小的人兒沒有注意到他的大呼聲,繼續死命的追著前面的蛇兒。

  就在濮陽凜月想要再喚一聲之時,就見那原本處於狂奔狀態的小人兒倏然來了一個飛身撲躍,撲向前方的蛇兒。

  見狀,濮陽凜月來不及多想,一手伸出,然後凝聚起魔力。

  「時間枷鎖!!」

  無形的時間魔法以濮陽凜月為中心擴散而出,所到之處所有的東西都停頓了下來,而前方往前飛撲的人兒在時間魔法覆蓋之下也瞬間停止了動作,小小的身子懸浮在半空一動不動。

  旋即,濮陽凜月隨著一陣耀眼的金光快速疾射向紫鴆,修長的手一摟,將那懸浮在半空靜止不動的人兒攬入懷裡之時,時間開始再次流動。

  「咦?父皇……」

  紫鴆只感覺到眼前一花,當他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

  「小傢伙,你再這裡幹嘛!!」挑眉,拍拍紫鴆可愛的屁屁。

  「追蛇兒……咦……」紫鴆笑呵呵的回答,然而在他向前看去之時,哪裡還有那色澤斑斕的蛇兒的存在:「啊——那蛇兒呢……」

  「還蛇兒,都不知道自己多危險……」額角冒起一個十字,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寒光閃爍。

  被抱著的紫鴆看著他眼中的寒光閃爍,小小的身子抖了抖。

  「父……皇……」然後開始掙扎,想要掙落他懷裡。

  「看我回去怎麼整治你!!」說著,一手抱著那小小的人兒往月皇殿步去。

  「啊——不要,父皇我不敢了……」

  隨著濮陽凜月抱著紫鴆離去,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樹後探頭出來,眼中有著一絲驚異。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小殿下……」

  藥殿,可以說是皇宮之內最奇異的一座殿閣。

  這裡不似其他殿閣院落那麼華麗輝煌,反倒十分的清幽,整個院落種滿了奇花異草,被花海包圍阻礙之中的是一座小木屋,而這也是月帝四護衛之一——晨露的殿閣。

  如往常一樣,午後,晨露都會在院子內照料著他的藥草。

  然而,今天當他走入一處花地,居然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兒蜷縮在哪裡索索發抖,身上色澤鮮艷的服飾此刻已經沾滿了灰塵,還有這一道道破口子。

  「你是那個殿閣的人?怎麼出現在這裡?」目光掃了自己那一地依舊茂盛的藥材藥花,劍眉輕輕的一皺,但是又感覺不出哪裡不對勁。

  小人兒沒有說話,只是所在角落發抖著。

  見他不出聲,晨露大膽的靠近他,修長的手伸出,輕輕的撫開他披散在臉前的烏絲。

  隨著小人兒的髮絲被攏起,露出了一張驚恐的白嫩小臉,奇異的碧色眸子在看見晨露的時候反應的往後縮去。

  「等等……」及時拉著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後退,對他溫柔的一笑:「你後面的藥草帶毒,而且你也不用害怕,我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條乾淨的布巾輕輕的為他擦去臉兒上的污跡。

  小人兒碧色的眼睛驚訝的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又抬眼看著表情溫柔的表情,感受著臉上溫柔的觸感,緩緩的的閉上眼睛。

  「哎,你怎麼了……」

  晨露看著那暈倒的人兒,驚叫出聲,及時伸手將他摟住。

  ……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三章 花昔兒

  華麗柔軟的龍床之上趴著一個小小的人兒,一動不動的,猶如一具小小的屍體,呈現半死的狀態。

  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可愛的五殿下紫鴆咯!!

  自從五天前他大鬧皇宮之後,已經被濮陽凜月禁足到現在了。

  「好無聊……」屍體狀的小人兒發出了五天來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誰要你到處搗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坐在床沿的月帝陛下看著兒子那半死的狀態,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手中拿著一本摺子:「父皇可是陪了你禁足五天呢!!」

  從被窩中抬起美麗的臉兒,紫鴆扁扁嘴,胖嘟嘟的手兒撐起身子,爬向濮陽凜月。

  「父皇,鴆兒不敢了,放鴆兒出去……」話中充滿了哀求。

  自從離開冷宮就與濮陽凜月住在一起、睡在一起,紫鴆也漸漸的對濮陽凜月有了依賴。

  在外人面前有時囂張、有時冷淡、有時邪惡,喜歡搗蛋的五殿下紫鴆,只有在月帝的面前才會像貓兒般親暱,還有撒嬌。

  「呵呵……」濮陽凜月輕笑,伸手將那軟綿綿的娃兒攬入懷裡。

  隨著兩人的相處,不但紫鴆在改變著,人前淡漠威儀,儒雅尊貴的月帝陛下在私下也會對那紫鴆露出溫柔的笑。

  「父皇……好嘛,讓鴆兒出去……」伸手攬著濮陽凜月寬闊的肩膀,紫鴆嘟起紅嫩嫩的嘴兒啄吻著他的臉頰。

  臉頰傳來柔軟的觸感極為撩人心弦,濮陽凜月愛極了懷裡這個向來高傲的小人兒對自己做出的親暱。

  關了五天,近些天皇宮之內應該也不會再被弄得一團糟了。

  「好吧,但是不能闖禍!!」薄唇在那白皙細嫩的臉兒落下一吻,濮陽凜月強調。

  「嗯……」不闖禍,那就搗亂!!紫鴆點頭,但是在心裡回答的又是一回事。

  「也不能搗亂!!」伸手捏捏那小小的鼻子。

  被猜中心思的人兒小臉紅彤彤的,放開濮陽凜月爬下床。

  「不搗亂就是……」離開龍床範圍,在濮陽凜月捉不到的範圍之外,紫鴆對他吐吐舌,做了個鬼臉。

  「信不信父皇把你逮回來!!」濮陽凜月金眸一瞇。

  「哈哈哈……」紫鴆立刻撥開垂落在地上的輕紗,笑哈哈的跑離。

  聽著那清脆的笑聲,還有遠走的腳步聲,濮陽凜月的金眸蕩起濃濃的溫柔,修長的手抬起,撫上臉頰,落在紫鴆之前親吻過的地方。

  「這小東西……」

  蹦蹦跳跳的在七曲十八彎的長廊之內走過,一路上,那些迎面遇上他的女使、小侍還有巡邏兵見到那小小的人兒都紛紛自動讓路。

  足以可見,紫鴆五天前那大鬧皇宮的震撼力是多麼的驚動人心。

  今天該去哪裡玩呢?

  邊走邊想,紫鴆不知道怎麼走的,居然來到了晨露的藥殿。

  看著眼前與眾不同的清幽院落,紫鴆紅紅的唇兒勾起一絲甜甜的笑意。

  紫鴆對於藥草藥材,特別帶毒的東西情有獨鍾,而晨露的藥殿大院內更是種著很多很多的藥草,這正合他意!!

  之前來看琳兒的時候並沒有細細觀察過這裡,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觀察觀察……

  決定了方向之後,紫鴆的踏著小小的步子走入了藥殿之內。

  四周散發著淡淡的藥香,輕輕的風兒吹起了紫鴆紫色的髮絲,讓他舒服得瞇起了眼前。

  透過風中傳來的香氣,他很輕易就分辨出了這院子內所種植的藥草。

  百葉紅、寧香草、芍藥、、七色葉、藍枸……

  一邊走一邊唸著院子內的藥材名字,紫鴆來到了屋子前,難得很禮貌的敲門,足以看見紫鴆是有多喜歡四護衛。

  「晨露……」敲門,沒有反應。

  敲了兩三次的門,沒有人應聲,紫鴆知道晨露不在藥殿內。

  站在雕花門前,小小的人兒輕輕的嘟了嘟嘴兒,很顯然是在想著等下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沙沙……

  倏然,一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聲,紫鴆猛的看過去,就見一個小小人影從屋角飄過去。

  「誰!?」猛的看去,紫鴆轉身向著人影消失的方向衝過去。

  前方的一個身著紅色長衫的小人兒快速往前飛躍著,也許是焦急所致,有幾次都差不多摔倒。

  「不要走!!!」

  看見對方如此奇怪的舉動,再加上那極為靈敏的速度,向來好奇心極為大的小紫鴆當然會義不容辭的追上去。

  一前一後的在皇宮的的長廊之內狂奔著,兩人之間的速度一直保持的同樣的距離。

  在你追我趕,的過程之中,紫鴆發現這個人兒對於皇宮的偏僻長廊極為熟悉,也多次巧妙的避過了宮女和巡邏兵經過的地方,很顯然是常常在這裡跑動。

  之前駕著雪野整個皇宮狂奔的紫鴆也正好記住了皇宮的通道分佈。

  紅紅的唇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很顯然是打著注意了。

  紫色的身影轉了個方向,輕巧的跳出長廊,穿過庭院的花圃向著前方飛奔而去。

  「看你往哪裡跑!!」小小的身影快速疾出,成功的堵住了逃離的人兒的去路。

  那小小的人兒大概是五歲,黑髮碧眼,五官極為的細緻,細長的眸子讓他流露出一絲妖魅的感覺,足以可見長大之後絕對是一個沒人。

  小人兒驚訝於紫鴆居然出堵住他的去路,大吃一驚,轉身向著另個個方向衝去。

  ……

  半個小時之後,紫鴆用同樣的方法有意的將那奔跑在前方的小人兒引去一出末路。

  「嘻嘻……你走不掉了!!」

  紫鴆的腳兒在地上一個滑行,擋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看著那個背靠著牆發抖的人兒。

  小人兒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絕媚人兒,眼淚居然狂噴而出,全身開始發抖。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晨露的藥殿……」緩緩的走向他。

  隨著紫鴆的走近,小人兒全身發抖的搖著頭。

  轟——的一陣白色煙霧,紫鴆一驚,發現角落的小人兒一驚消失,而一條色彩斑斕的蛇兒從白煙之中快速爬出。

  蛇……蛇……他居然會變蛇……

  紫鴆小小的身子抖了抖……紅紅的唇兒微微變成一個「O」型。

  被嚇壞了?

  當然不,是太驚喜了。

  雙眼閃爍著晶瑩的光彩,紫鴆哪裡可能會讓這麼有趣的東西從自己的身邊溜走。

  看準蛇兒從自己腳邊溜過去,小腳一抬,直接才在蛇身之上。

  「想走……」仰起下巴,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瞪著腳下不停扭動的蛇兒:「在動我就踩死你!!」

  此話一出,那死命掙扎的蛇兒當下蛇身一僵。

  「真乖!!」看著腳下的蛇兒停下了動作,紫鴆嘴角的笑意加深:「變回人形,說清楚!!」

  蛇兒聽著他的話兒,知道這個看上起只有兩歲,身上隱藏著極為巨大能量的孩子是個極為恐怖的主,猛的點著蛇頭。

  紫鴆緩緩的收回踩著蛇兒的腳兒,完全不怕蛇兒會逃掉。

  隨著一陣白煙起,蛇兒再次化身聲五歲的孩子,臉上有著對紫鴆的恐懼之色。

  「我……我是疾花蛇,蛇妖……花昔兒……」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四章 紫鴆的侍衛

  坐在藥殿的小亭子內,紫鴆捧著杯子喝著香噴噴的花茶。

  茶壺是他去太醫院找淺痕借的,至於沖茶的花兒嘛……就地取材,從藥殿的院子內摘的。

  「說吧!!」淡淡的看著對坐的蛇妖,紫鴆緩緩的開口。

  「無垠大陸中,疾花蛇是毒蛇之最,不但行走速度快、毒性多變而且劇烈,雖然帶毒但是也是一種入藥的上等藥物,我本是居住魔獸森林之內的一條百年小蛇,十年前,有很多人族突然來到了魔獸森林,他們見蛇就殺,我的族人就在那一場屠蛇之災裡全部死了,我那時因為害怕,在被殺死的族人之中裝死,然後隨著族人的屍體被運到了月曜帝國……」花昔兒小小聲的說著,小小的身子緩緩的開始發抖,淚一滴滴的滑過臉頰,然後滴落。

  埋藏在心底十年的恐懼,此刻再一次被回憶起來,縱使是百年的小蛇妖,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看著那全是發抖的人兒,紫鴆緩緩的伸出手摸落在他的發上。

  「乖,沒事兒了……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你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過日子……」奶聲奶氣的話兒顯得極為稚嫩,但卻充滿了讓人心安的魔力。

  花昔兒微微的一愣,緩緩的抬起淚眼看著眼前紫發紫眸,絕媚美麗的小小人兒。

  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眼前這個每次都追得他眼淚狂奔,死命逃跑的美麗孩子。

  然而,當花昔兒還沒來得及感動完,紫鴆下一句話就把他從天堂一腳踹下地獄。

  「當然,不能欺負你的是別人,我欺負你就另當別論……」

  此話一出,花昔兒整個人倒在桌面上。

  這個人絕對是一個惡魔……

  「對了……」輕輕的吹著被子內的花茶,紫鴆挑挑眉兒:「你兩年前襲擊我又是因為什麼呢?」紫眸閃爍起晶亮的光芒。

  他很記仇,雖然這個小毒蛇妖很可憐,但是該算的賬還是要算清楚!!

  看著紫鴆閃爍著亮光的紫眸,花昔兒纖細的身子抖了抖。

  「那個……兩年多之前我不小心摔下小溪,隨著小溪的水流入皇宮……剛皇宮的我還不能化為人形……母親曾今說過……我們疾花蛇一族之所以那麼強大,是因為我們的祖先與魔族結合,因此可以依靠吸收人血、魔族之血、魔獸之血等來進補自己的修為,從而達到了化形,血主的能力越大,那麼效果就更加的顯著……在月曜國的皇宮之內,除了不懂魔法和武藝的宮女與小侍,其他的人全都是很厲害的人……我不敢讓他們發現……直到你出生的那一天,我感覺你雖然只是一個小嬰兒,但是居然擁有很強大的力量……所以所以……我就趁著照顧你的那個女使不再,想要偷偷的咬你一口,吸你一口血……」說著說著,花昔兒尷尬的低下了臉兒。

  這也早就成,每次紫鴆看見他,都被紫鴆追殺呃下車……

  「原來如此……」紫鴆點了點頭,緩緩的喝著茶。

  花昔兒會感覺到他身上擁有著強大的能力,大概就是因為他前生所擁有的能力同樣跟隨著他而重生吧……

  只是先前還沒有覺醒而已……

  「那個……對不起……」

  看著花昔兒滿臉的歉意,紫鴆一手托腮,緩緩的搖搖手。

  「算了,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計較了!!」

  紫鴆嘴角勾起一絲甜甜的笑意,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假若花昔兒不是清楚的瞭解到他隱藏在天使容顏之下的惡劣性子,還真是徹徹底底的把惡魔當成了天使呢!!

  「那個……還有,請你不要把我是蛇妖的事兒……告訴晨露大哥……」小小的手兒緊緊的握著自己的衣擺,花昔兒低著臉兒,小小的開口。

  看著花昔兒緊張的模樣,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吧!!」紫鴆點點頭。

  月皇殿

  「父皇……」

  小小的人兒完全無視裡面的人到底是在做什麼,直直的推門衝入屋內,守在屋外的宮女與小侍也不敢去阻止他。

  剛剛才睡著的濮陽凜月被推門而進的人兒吵醒,黝黑的黑睫輕輕眨動,金色的眸子睜開。

  就看見那小小的人兒撥開垂落的輕紗奔向自己。

  被紫鴆吵醒了的濮陽凜月沒有一絲怒意,緩緩的撐起身,月色髮絲隨著他的動作滑落在床鋪之上,模樣性感得讓人臉紅心跳。

  「什麼事能讓皇兒那麼開心?」伸手將靠近的紫鴆攬上床榻,在他白嫩的臉兒上吻了吻。

  伸出手兒抱住濮陽凜月的肩,紫鴆在他懷裡像小貓兒一樣磨蹭著。

  「父皇之前不是說過讓破曉為鴆兒尋小侍從嗎?」

  「嗯!!」

  「鴆兒找到了,在晨露的藥殿內,鴆兒看見自己合意的孩子!!」紫鴆口裡的孩子當然就是小蛇妖花昔兒了:「那個孩子叫花昔兒,長得很漂亮!!」

  「哦……」劍眉輕輕的挑起:「花昔兒……女孩兒嗎?」

  紫鴆搖搖頭,小手把玩著濮陽凜月的月色長髮:「男孩兒!!」

  「父皇跟他,誰好看!!?」修長的指勾起紫鴆的下巴。

  「嘻嘻……父皇最好看!!」紫鴆嘻嘻笑著,嘟起紅紅的唇兒吻吻濮陽凜月的臉兒。

  「小傢伙也好看!!」濮陽凜月回吻著他的臉兒:「鴆兒陪父皇睡午覺,待會兒父皇跟晨露說聲!」

  「好!!」

  說著伸出穿著鞋子的腳兒,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濮陽凜月為他脫鞋子。

  望眼看去,整個無垠大陸大概沒有誰能這樣要月帝陛下移動龍手去脫鞋子了。

  濮陽凜月沒有絲毫生氣之意,伸手為紫鴆脫下鞋子,將他攬入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很快,隨著平穩的呼吸聲起,父子兩人相擁在一起沉沉睡去,紫色與月色的交織在一起,在穿過輕紗的陽光之下,閃爍起耀眼的光彩。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五章 使臣

  皇宮之內,馬場是紫鴆最愛的玩耍地方之一。

  因為這裡有一匹除了他那帥得讓真嫉妒的父皇誰都不甩的高傲馬兒,如果說紫鴆對於馬場有興趣,還不如直接說是對這匹馬兒的興趣更加的大!!

  「啡……」

  隨著紫鴆帶著花昔兒的走近,雪野敏銳的感覺到兩人身上所傳來的危險感。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紫發紫眸,長得很漂亮,紅嫩嫩如櫻桃般的嘴兒勾著淡淡輕笑的人兒,這個人類根本是個披著天使摸樣的惡魔,更正……說他惡魔是太小看他了,他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王!!

  聰明的雪野當機立斷,丟頭就走,身為月帝陛下的坐騎,哪怕是上戰場都沒有一絲懼怕,此刻居然被個小孩子嚇得逃命,雖然馬臉有點兒的不掛,但是總被那小人兒虐死好。

  沒志氣就沒志氣,志氣又不能當飯吃!!

  看著那逃命似的奔離去的馬兒,紫鴆倒是沒有絲毫焦急之意。

  「你跑啊,你跑了我就找你的靈野去!!」明明臉上是當著甜甜的笑意,但是頭頂明顯豎出一對角兒,有著箭頭的尾巴在背後緩緩的揮舞著。

  此話一出,那原本跑得老遠的白色馬兒立刻轉頭,狂奔回來。

  這個傢伙……

  馬眼冒著火焰!!!

  「真是好乖啊!!!」無視馬兒眼裡的怒意,咧嘴一笑,紫鴆的摸樣很是惡劣。

  靈野是一匹很漂亮的黑色馬兒,沒有雪野那麼高傲,性格比較溫純,雪野很喜歡跟靈野一起散步,不難看出這高傲的馬兒對那溫純的馬兒有著深深的意思。

  因此,小惡魔紫鴆每一次都拿靈野來威脅雪野,百試百靈,總是氣炸了雪野。

  「今天該玩什麼好呢……」小小的手兒摸著雪野的馬腿,紫鴆做出了思考狀。

  月色的長髮輕輕的飄飛而起,修長的手伸出,將那小小的人兒抱入懷裡:「皇兒今天不可亂來!!」

  「父皇!!」紫鴆驚訝的抬頭,看著倏然出現的男人。

  「啡——」雪野看見濮陽凜月出現,猶如大赦,開心的踏踏馬腳。

  「昔兒參見陛下……」花昔兒跪下,小臉低低的,小小的身子不自覺的微微發抖。

  不知為何,自從成為了紫鴆的侍從之後,他每次看見月帝濮陽凜月,他的身體就不自覺的發抖,在濮陽凜月的面前他感覺一股強大的威嚴之力壓下來,這般的氣勢根本不似是一個人族所擁有的。

  這個月帝陛下比紫鴆更加讓他懼怕……他沉藏在體內的能力到底有多大,根本無法估計。

  「不必多禮!!」抱著紫鴆,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掃過跪在地上小人兒。

  「父皇怎麼過來了??」紫鴆嫩嫩的臉兒貼著濮陽凜月的俊臉磨蹭,小惡魔的邪惡此刻徹底收斂,完完全全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這個時間,平時他的父皇可是在批閱奏摺呢。

  「奏摺我都派給了學士大人和將軍了!!」抱著紫鴆緩步離去了馬場。

  「那麼父皇可以跟鴆兒一起玩兒了?」雙眼閃爍著晶瑩的光彩。

  「不能!!」濮陽凜月輕輕的搖搖頭。

  「啊……」紫鴆的眼裡浮現出失望之色,小手摟上濮陽凜月的肩膀,趴在他的肩膀上呈現裝死狀。

  「午後大晉國的使臣隨同公主會到皇宮內來!!」摸摸那紫色的髮絲,濮陽凜月沉穩的聲音緩緩的在紫鴆的耳邊響起。

  「使臣?公主……」小小的眉兒輕輕的皺起,然後直起身子看著濮陽凜月的金眸:「出使別國,把公主帶上了,是不是來聯婚的!!?」紫眸閃爍起耀眼的光彩。

  「嗯!!」並無隱瞞,濮陽凜月點點頭。

  「那麼我就整死那個公主,將她嚇回老家賣鹹鴨蛋!!」紫眸冒著熊熊火焰,紫鴆的小宇宙開始延燒,顯然已經將濮陽凜月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呵呵,小傢伙吃醋了!!」看著紫鴆雙眼冒火的模樣,濮陽凜月輕笑著,吻吻那粉嫩的臉兒。

  「父皇是鴆兒的!!」很霸道,小小的手兒緊緊的抱著濮陽凜月的肩膀。

  這個疼他、寵他的爹爹他可是愛極了,居然有人敢跟他搶,他非要讓那人豎著走入月耀皇宮,橫著出去。

  自從登上皇位,後宮的妃子,朝中的大臣,處處都是勾心鬥角,每一個妃子、臣子都想得到他的駐留與好感,從沒有人敢這麼霸道的將他霸佔,他們只會踩著別人的屍體爬到他的身邊,從他的身上獲取謀利……

  因此站在最頂峰的他,依舊是最孤獨的……因為沒有人可以配得上與他站在最頂峰……

  而懷裡這個小小的人兒,居然一句話就推散他的孤獨,強行霸佔他的懷抱與他站在最頂峰,心裡的孤獨慢慢的被懷裡這個奇特的小人兒所取代……

  「那麼……鴆兒也是父皇的……」金眸變得更加的溫柔,緊緊的抱著紫鴆小小的身子。

  他有預感,這個孩子將來會是唯一一個與自己齊肩站於頂峰的人兒……

  「大晉國使臣到——」隨著通傳的史官一聲起,一群穿著華貴服飾的使臣緩緩的從宮門向著大殿步來。

  其中,在那群使臣之中,還有一頂輕紗飄飛的軟轎,從轎子飄散的輕紗,很容易就能夠看見裡面坐著一個穿著舞孃輕紗長衫的美麗女子,雖看不清容貌,但是單看那火辣的身材就足以讓所有的男人為之瘋狂。

  紫鴆躲在大殿外的一排花盆之後,瞇眼看著那漸漸走來的一群人。

  「殿下……不要啊!!」花昔兒感覺到那小人兒又準備要使壞了,拉著他的手臂。

  緩緩的轉過臉兒,紫鴆對著花昔兒露出一絲燦爛的笑意。

  「放心,我不會亂來……」

  花昔兒看著那燦爛的笑容,微微的一愣,就在他將懸起的心兒放下之時,那笑得很燦爛的人倏然吐出一句閃死人的話。

  「他敢跟我搶父皇,我就讓他們嘗嘗厲害,讓她試試誰不安穩,毒蛇伴睡的滋味。」

  那條毒蛇是誰?

  不用腦子就知道那是他美麗的小蛇妖侍衛咯!!!

  花昔兒瞬間倒地。

  嗚嗚……他家殿下作惡,為什麼要把他拖下水??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六章 珍秀公主

  紫鴆和花昔兒躲在花盆之後,偷偷的看著使臣還有那輕紗軟轎緩緩的走來。

  隨著接近,一位婢女對著軟轎伸手,只見一隻纖纖玉手伸出,一個臉蒙輕紗的妖嬈女子從內走出。

  妖嬈女子輕步越過使臣們,美麗的腳兒並沒有穿著鞋子,在腳裸之上掛著一對鈴鐺,隨著她輕靈的步伐,發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音。

  叮鈴鈴——

  鈴鐺聲不斷的迴盪著,躲在花盆後的紫鴆紫眸緩緩的失去了焦距,當紫鴆猛的驚醒之時,已經發現那個女子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旁。

  冰冷的視線直直的射向紫鴆的方向,帶著強烈的殺氣……

  這個人……

  紫眸毫不畏懼的對上那個妖嬈女子充滿殺氣的黑眸,紫鴆在心裡低低的一笑。

  居然對一個小孩子動殺機……

  「哇……姐姐,你好漂亮哦……」隨著一聲歡呼聲起,紫鴆絕媚的臉兒之上蕩起了燦爛的笑,小小的身子從花盆之後撲出來:「姐姐是公主嗎……是嗎……」

  紫鴆撲閃撲閃著璀璨的光芒,繞著那原本滿眼殺氣的妖嬈女子的身邊轉悠。

  對方很顯然是不知道此刻衝出來的居然是一個兩歲的孩子,原本帶著殺氣的眸子此刻被一絲訝異所取代。

  「姐姐的身上香噴噴的,好好聞!!!」白嫩嫩的臉兒之上浮現起兩朵紅雲,可愛的紫鴆瞬間化身成為小小的流氓,拉著人家的輕紗長裙:「姐姐用什麼香粉,味道好香……」

  「呃……」大晉國的公主很顯然是被紫鴆的舉動嚇著了。

  「小殿下!!!」花昔兒從花盆之後冒出來,雙手摀住漂亮的臉兒驚呼出聲。

  天啊,他家殿下是怎麼一回事了???

  「昔兒看……這個姐姐好漂亮……」絕媚的笑臉蕩著璀璨的笑容,瞬間迷煞了一大群人。

  大殿門口倏然的騷動驚動了殿內,濮陽凜月快步走出來,卻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此刻居然繞著大晉國的公主轉圈圈,眼中撲閃撲閃著耀眼的光彩。

  這個小傢伙……又想要使壞了……

  不愧是與紫鴆早夕相對的濮陽凜月,光看紫鴆的舉動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

  「鴆兒,父皇不是讓你乖乖的在寢宮待著嗎,怎麼過來了……」緩緩的俯身伸手,將那個小小的孩子摟入懷裡,抬眼看向大晉國的公主:「公主,這個孩子是朕的五皇兒,年紀尚小不懂事,沒嚇著公主吧?」

  金色的眸子並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俊臉同樣沒有一絲的表情,猶如平時一般,氣質清冷,儒雅之中帶著帝皇該有的威儀之氣。

  大晉國的公主很顯然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聽到濮陽凜月的話,臉紗之後若隱若現的紅唇勾起一道魅惑人心的弧度。

  「五殿下長得如此可愛美麗,長大之後絕對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俊美少年,珍秀又怎會被小殿下嚇著!!」說著拉起輕紗裙襬對著濮陽凜月福福身子,美麗的黑眸緩緩的抬起,直直的對上了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

  「父皇,這個公主姐姐腳上的鈴鐺會發出好聽的聲兒……」紫鴆奶聲奶氣的軟軟童音飄起。

  不知道是有意抑或無意,紫鴆伸手小小的手兒捧著濮陽凜月的俊臉轉向自己,打斷了兩人的對視,臉上蕩起了燦爛的笑花。

  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寵溺的笑意,伸手點點,懷裡小人兒的俏鼻。

  「皇兒若是喜愛,那麼待會要看珍秀公主肯不肯割愛咯……」

  「嘻嘻……」

  父子兩人笑談著,向著殿內步去,站在大殿兩旁的大臣還有貴族對於他們向來淡漠的陛下在面對五皇子是會露出溫柔的笑意很顯然已經沒有當初的驚訝了。

  抱著紫鴆坐落在皇座,濮陽凜月像平時一樣輕拍著那小人兒的背脊安撫著他。

  背對著眾人,紫鴆小小的手兒抱著濮陽凜月的肩,小臉兒埋在他的頸窩裡磨蹭著。

  在外人看來,此刻的紫鴆有猶如一隻對著主人撒嬌的可愛紫色小貓,可是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想到著磨蹭的親暱動作居然是紫鴆此刻跟濮陽凜月在悄聲說話而刻意做出來的。

  「父皇,那個公主不對勁兒……腳上的鈴鐺發出的聲響有著奪人心魂的催眠的功效……」

  「哦……那可真有趣兒……」吻吻紫鴆的臉兒,濮陽凜月抬眼看向緩緩的走入的大晉國公主還有使臣。

  隨著大晉國的使臣與公主走入大殿之內,他們紛紛跪落在殿內。

  「大晉國使臣……」

  「大金國公主……」

  「參加陛下!!」

  「免禮!!」金色的眸子此刻因為有紫鴆的相伴而浮現起淡淡的溫暖,濮陽凜月少了平時的淡漠。

  「陛下,珍秀此次會跟隨使臣前來月耀國,是因為從皇父的口中聽聞關於月帝陛下的事蹟,進而心生愛慕之意……」珍秀公主緩緩的抬臉看向濮陽凜月:「皇父大人聽聞小女對月帝陛下心生愛慕便作順水推舟之意……請陛下收下珍秀,共連兩國友好……」

  「大晉國王的確於書信中提及過此事,但……」濮陽凜月並沒有正面回答珍秀公主。

  一手摟著紫鴆,一手靠著龍椅的扶手,拖著臉頰看著下方的珍秀公主。

  「珍秀在前往月耀國早已準備好了……」緩緩的抬手,珍秀輕輕的將掛於臉前的輕紗解下。

  白皙細嫩的絕色之容貌,俏鼻紅唇,眨眼之間風情萬種,充滿了極致的誘惑。

  在眾人還來不及從她的絕容之貌上回神過來之時,珍秀公主纖細的收入緩緩的往上伸起,手腕之上連著吊帶金色輕紗布衫的流紗隨著她的動作緩緩的飄起。

  叮鈴鈴——

  珍秀緩緩的站起,腳裸之上的鈴鐺也隨之發出了一陣陣的聲響,纖細的腳兒點地舞起,一陣陣的鈴鐺之聲在大殿之上迴盪而起。

  迷人的身段,絕色的容貌,曼妙的舞姿,以及帶著催眠之後的叮鐺之聲,讓大殿之內所有的貴族大臣看得如痴如醉。

  被濮陽凜月抱於懷裡的紫鴆靠在他耳邊露出一絲淡淡的輕笑,輕輕的說:「父皇……看咯……」

  濮陽凜月並沒有出聲回答紫鴆的話兒,修長的手緩緩的拍了他的背兒一下。

  就像是算準時間一樣,一條色澤絢麗的蛇兒倏然從大殿之外瞬間飛入,準確無誤的摔落在起舞的珍秀公主的身上。

  「啊……蛇啊——」

  隨著一聲華麗麗的尖叫聲起,可想而知那大殿之內是何等熱鬧啊……

  後續:

  花昔兒好不容易才從混亂的大殿爬出來,溜入一旁的花盆之後化為人形。

  氣喘吁吁的他青著半張臉兒:「五殿下絕對是一個惡魔……」

  幸好他跑的快,不然還真是被人給踩死……

  而此刻躲在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緩緩的抬頭,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七章 紫鴆的訴說

  「哈哈哈——」

  月皇殿內,響起了紫鴆清脆的大笑聲,足以可見此刻他是多麼的開心。

  濮陽凜月坐在床沿,溫柔的看著趴在床榻之上,笑得全身抽動的小人兒。

  「小東西,惡整人家真有那麼開心……」伸手將趴在床榻之上的小小人兒抱入懷裡,濮陽凜月完全沒有一絲怪責之意。

  白天在大殿之上的一場鬧劇,可是徹底的將大晉國的使臣還有公主給嚇壞了。

  朝中幾個不禁嚇的老大臣更是嚇得紛紛當場昏死過去,那時整個大殿一團亂糟糟的,熱鬧非凡。

  此刻理應捉著那個哈哈大笑,闖禍的人兒該是狠狠的打一頓屁股才對,可是濮陽凜月看著小傢伙開心的模樣,也實在是打不下手。

  而且,紫鴆會如此無法無天的闖禍,完全是因為他……

  「嘻嘻……當然!!」坐在濮陽凜月的腿上,紫鴆邊笑邊點頭,眼淚都給笑出來了。

  只要一想起那公主氣得快吐血的模樣,還有那幾個被嚇昏的大臣,他就又想笑了。

  濮陽凜月伸出修長的指溫柔的撫去紫鴆眼角的淚水。

  「小傢伙怎麼知道大晉國的公主懂得魅惑人心的催眠之術?」低頭親親那軟綿綿的臉兒。

  觸感真的很不錯。

  他從來都不會刻意去詢問紫鴆的事兒,從相遇到現在,紫鴆的一舉一動,無論怎麼的看,都覺得他不似一個兩歲的孩童,而他也一直都放任他,對於紫鴆的闖禍,更是從來都是隻眼開隻眼閉。

  只要他不讓自己陷入危險,他也隨他自己玩兒去。

  而今天的一場鬧劇,他對於懷裡的小小人兒真的是十分的好奇……

  他其實心裡知道,只要紫鴆的心裡認同他,紫鴆會自個兒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的。

  笑聲止住,紫鴆睜著紫眸直直的看著他金色的眸子,就像從裡面探索者什麼一樣。

  一金一紫的眸子對視著,猶如相視一個世紀之久,最終金色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是很快就恢復淡淡的溫柔。

  「好了,時間很晚了,沐浴睡覺吧!!」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就要起身。

  「父皇,等等……」小小的手兒伸出,然後緊緊拉著他垂落在頰邊的月色髮絲:「鴆兒告訴父皇……」

  濮陽凜月目光對上紫鴆平靜深幽的紫色眸子,嘴角浮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鴆兒的前世是在無垠大陸的另一個時空……」紫鴆抬眼細細的大量正濮陽凜月的表情。

  哪知道對方的眼中除了露出那一絲驚訝之外,此刻居然沒有吃驚的表情,不難看出這個帝皇的心裡承受能力石多麼的強大啊!!

  「二十五世紀裡,有一個龐大的組織,他不是黑道幫派,也不是屬於白道,它的屬性隱藏在黑與白當中……組織的名字為『月煞』,其老大被稱為帝皇,帝皇的手下有四大護衛,分別為武者護衛墨硯,千面神偷綠羽,聖手毒尊紫鴆,天才神算紅綾……而我就是月煞組織的是聖手毒尊,生與死介乎在我的一念之間……」輕輕的說著,紫鴆紫色的眸子倏然變得幽深:「我們四個人都是孤兒,三歲被義父收養,我們從小接受義父訓練,學習知識、學習殺人……義父對於我們而言不見得是最友好的,但是也不見得是最冷漠的……他從不會抱我們、誇獎我們,猶如機器人一樣,只懂得教我們該懂的還有不該懂的……然後我們五個人就這個生活的十四年……」

  聽著紫鴆的話,濮陽凜月並沒有開口打斷,猶如聽故事一樣,當紫鴆說到他自己是個孤兒的時候,他也沒有說話,只是以指輕輕的為他攏起了垂落的髮絲。

  那溫柔的動作之中所隱含的意思,紫鴆懂得,心裡漸漸的變得一片柔軟。

  「在我十七歲的那年,組織出現了叛徒,那麼叛徒帶走了組織最高機密資料,我們四人的任務就是要刺殺逃到敵幫組織的那名叛徒,敵幫為了對付我們,在路途之中埋伏了重重的陷阱、暗殺……我們四個人排除萬難,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終於順利的闖入敵幫的本部,當我們處決了叛徒之後,緊接而來的就是死亡的最後召喚……敵幫組織利用叛徒唯一的目的就是刺殺我們,因此阻擋著我們回歸之路的是敵幫的四大護手之一,名喚毒蠍,他的能力與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們兩個更是出了名的死對頭,我從繼承毒尊之位後,每次總是跟他鬥個你死我活,因為彼此都知道,兩人之中我們只能留下一個,因為我們的存在事關了組織的存亡,對於組織而言,我們都是組織之中最恐怖的皇牌……

  「那一戰,對方出動於他,我知道自己此次絕對不能全身而退了……因為這次的我不能全心全意的與他對峙,三個同伴在場,他們不似我那樣對於一切的毒都能免疫,而毒蠍向來心狠手辣……稍有不慎,我們四個都可能葬身於此,他使用了毒術,用毒將整一個小島包圍在毒霧之中,我那三個好友雖然命子比蟑螂都要頑強,平時也受盡了我的藥物的虐待……但是始終都是普通的人,他們的身體在接觸毒霧之後,將會自動被腐蝕……唯一的辦法就是我放血救人,以毒攻毒……義父從沒有教過我們再面對死亡的時候如何去救人,他唯一給過我們最珍貴的一句話就是『救與不救,在你的心裡』我選擇的答案就是救……放出自己體內的血餵給三個好友以保他們性命,然後召喚毒火,焚燒了整個小島,與毒蠍大戰一天一夜之後……我在失血的情況之下,最終一刀封喉了結了他的生命,當好友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身受重傷,離死剩下最後的一口氣了,在三個好友愛的怒罵之中,我合上了眼睛……看見他們沒事,我居然覺得自己很開心,一點面對死亡的害怕都沒有……迷迷糊糊之中,當我從死亡之中甦醒過來之時,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大陸……成為了你的兒子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紫鴆將所有的話兒都說完了:「就這麼多了……」紫眸細細的審視著濮陽凜月的表情。

  就見對方的表情溫和依舊,然後細心的為自己遞上一杯水,湊近他唇邊,讓他飲用。

  喝著濮陽凜月送到自己唇邊的水,紫鴆從他的動作之中知道了對他的心意,心裡一片溫暖。

  「父皇……」

  放下手中的杯子,濮陽凜月低頭輕輕的吻了吻紫鴆小小的鼻子:「父皇得到了一個小寶貝了!!」

  「呃……」

  「父皇聽完鴆兒的話,答案就是……無論鴆兒前生是個怎麼樣的人,但今生是父皇的皇兒,父皇的五皇子,你只要繼續開心的活著,開心的當父皇的寶貝兒子便足夠……在父皇的身邊,父皇希望你尋找回前生沒有經歷過的童年……」濮陽凜月輕輕的磨蹭著他的臉。

  對於紫鴆的話,他當然充滿了驚訝,對於紫鴆強大的能力,他更是為之詫異,在他聽完紫鴆所有的話兒之後,心裡唯一想要的就是懷裡的人兒在自己溫暖的懷抱裡開心的成長。

  紫鴆沒有經歷過童年的快樂,那就讓他來為他獻上快樂,沒有經歷過父愛的關懷,那就讓他帶給他父愛!!

  「父皇……鴆兒最喜歡你了……鴆兒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除了拚命生下自己的母妃還有勞心勞力照顧自己的琳兒,現在就只有父皇了……所以鴆兒要快快的長大,然後保護父皇……」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紫鴆許下了承諾。

  他毒尊紫鴆向來很少許下諾言,而此刻對於濮陽凜月,這個曾經自己認為最麻煩的帝皇,他真心的以自己性命來許下了承諾。

  保護他,保護這個世界他最近親的人……

  「傻瓜,父皇很強,並不需要鴆兒的保護,鴆兒只需要開心的長大,在父皇的懷抱裡撒嬌便可!!」說不感動是假的,對於紫鴆將自己放入心裡珍惜著,濮陽凜月的心裡化成一片暖意。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他從懷裡小小的人兒身上得到了,得到了那顆珍貴無比的真心。

  他的兒,他會用一輩子來疼愛!!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八章 晨露的無奈

  華麗的寢殿之內,珍秀緊緊的握著拳頭,眼中殺意閃爍,狠狠的鎚了一下桌面。

  「可惡……整盤計劃居然就這樣被打斷……」想起白天大殿之上所發生的混亂,她就氣得想要吐血了。

  明明只要再一點兒就可以了……居然因為一條蛇兒讓她全盤計劃給搞砸了!!

  「主君不要生氣,你偷鳳轉龍的計劃不是很成功嗎?」雙眼細長的使臣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就連大晉國的國皇陛下都完全不知道他的女兒已經死了……」

  「哼……當然,你也不看看本君是誰,不過那個濮陽凜月還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兒……」媚眼輕佻,珍秀公主的嘴角勾起一絲魅惑的輕笑,緩緩的趴在桌面去,神色嫵媚得足以讓所有男人都懸崖勒馬。

  看著她嫵媚的美姿,使臣吞了吞唾液:「是的……」

  媚眼輕輕的游移,落在臉色蕩著微紅的使臣身上,紅唇勾起一絲魅惑的笑意,帶著鈴鐺腳環的腳兒輕輕的伸出,如蛇般攀上使臣的胸口,感受著裡面劇烈的脈動。

  「你對本君動了情慾?」

  充滿誘惑的輕柔嗓音讓那心跳加速的使臣愣了愣,然後紅著臉底下頭。

  「你想不想要……」輕柔的聲音充滿了挑逗。

  「屬……屬下……不敢……」

  隨著使臣小聲的回答響起,珍秀公主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原本姿態嫵媚的她瞬間流露出一絲狠辣。

  「那就給我滾!!」

  手上輕紗一揮,原本緊閉的門快速打開,還沒讓那個使臣反應過來,就直接將使臣踹了出去,美麗的雕花門隨著一陣強烈的氣流而關上。

  珍秀公主冷著臉,起身向著裡內的溫暖床榻步去。

  都是一群廢物……

  纖纖玉手拉起被子的一角,看也沒看就直接躺下床榻之內。

  被窩之下,一陣溫潤冰涼的觸感倏然纏繞上珍秀公主的腳裸,然後緩緩的攀上。

  明明觸感冰涼,隨著被子下那奇異的東西滑動讓人身體泛起一絲酥麻的感覺,但是珍秀公主卻感覺到一陣背脊發涼。

  猛的坐起,反應的拉開被子一看……

  「啊——」

  瞬間,尖叫響起,在被強行下了隔音結界的房間不停的迴盪迴盪再迴盪。

  「我要殺了你!!!」雙眼閃爍起血紅,美麗的珍秀公主表情變得猙獰起來,纖細白嫩的手兒緩緩的化為利爪。

  成功把珍秀公主嚇了一大跳的花昔兒對於面前模樣巨變的人很顯然也被嚇著了。

  閃爍著寒光的利爪快速的抓下,從兩年前與紫鴆的相遇,到後來的再遇之後,深受紫鴆驚嚇訓練的蛇兒快速回神過來,盤著珍秀公主修長腿兒的身體一轉,避開攻擊,然後快快的溜下床。

  哇……好恐怖!!!

  「破壞本君的計劃,你這個畜生別想著離開!!」隨著珍秀公主一聲怒豪,一道強猛的氣流快速打出。

  敏銳的觸覺感覺到危險接近,花昔兒蛇眼一瞇,化成一道迅影快速從窗外衝了出去。

  對於花昔兒這倏然的舉動,珍秀公主的雙眼閃爍起一抹精光。

  這蛇兒……絕對不簡單……留不得……

  向著,快步衝向房門的方向,隨著房門被拉開,原本面色猙獰的珍秀公主表情已經恢復如常。

  「公主,深夜不睡,是想要外出嗎?」

  倏然,個長相甚是清秀的小侍和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女使站在門外,對於倏然拉開房門的珍秀公主沒有絲毫的驚訝。

  「你……們是?」

  「參見公主,奴婢水靈,他是風靈,公主初到月耀皇宮,陛下顧念公主隨行沒有跟隨女使和侍從,吩咐小人前來伺候!!」水靈恭敬的說著,不難看出她是個很聰慧的孩子。

  珍秀公主的眼神一瞇,輕輕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

  從兩人的氣息判斷,很顯然兩人並不懂得武藝或者魔法,很顯然也不過是宮內普通的女使還有侍從。

  「公主,您是不是想出外散步?奴才為您引路!!」風靈恭敬的說著,任何往後退了一步。

  珍秀公主晶瑩的眸子掃了兩人一眼之後,輕輕的瞇起,片刻之後猛的關上房間的門。

  以行動表明她不想出去散步!!

  隨著珍秀公主的房門關上,在院子之中極不為人注意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修長的身影,那人白衣飄飛,懷裡抱著一個昏迷過去的小小人兒。

  「呼……幸好趕上了……」隨著一聲可以壓低,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小小的孩子爬上那個白衣男子的肩膀,手腳極為利落,月光之下,那孩子有著一頭飄揚的紫發,不難猜出他是誰咯!!

  「小殿下,你……」晨露一手包裹花昔兒,一手將自己肩上的孩子捉下自己的肩,抱著自己的懷裡:「你不是跟陛下一起休息了嗎?」

  腳尖一躍,輕輕的躍出了院子的高牆,無聲無息,足以可見晨露不但醫術高,就連功夫也不差!

  懷裡一左一右的抱著兩個孩子,幾個跳躍已經回到了月皇殿了。

  「嘻嘻……我在你那裡拿了安睡的藥劑,雖然藥效不怎麼樣,但是很肯定父皇絕對不會發現我跑出來!!」紫鴆得意的輕笑:「咦?怎麼天倏然暗下了……而且還寒風嗦……」

  然而,當他才得意玩,就感覺到一片黑暗籠罩住自己,背後更是冷風陣陣……

  「皇兒好像很得意!!」濮陽凜月的聲音猶如寒冬十月吹起的冷風。

  讓紫鴆感覺到自己被冷風吹了又吹,機械性的緩緩轉頭。

  「父……父……父……父皇……」美麗的小臉青了一半,牙齒在打顫。

  好恐怖……

  「很好,居然敢對父皇下藥!!」金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伸手將晨露懷裡的小人兒捉過來,就向著寢殿步去。

  「父皇冷靜……鴆兒錯了……」求饒之!!

  「哼……」隨著那華麗的雕花門關上,隱約聽見濮陽凜月的冷哼。

  緊接著……

  「啊——父皇,鴆兒錯了……下次不敢了……」寢殿之內傳來了陣陣紫鴆奶聲奶氣的求饒聲。

  聽著那宮內所有受過紫鴆「照顧」的人都心情舒暢的求饒聲,晨露低頭看向懷里美麗的小人兒。

  「把你交給小殿下當侍衛,我現在覺得決定是錯的了,你這個小娃兒怎麼可能受的了小殿下的瘋狂……」

  不知是說給懷裡的人兒聽抑或說給自己聽,反正此刻晨露真的十分的鬱悶了。

  夜,更深了,月耀皇宮暗藏危機,危險一觸即發……



紫鴆 幼年篇 第二十九章 紫鴆的猜測

  明明就有美味可口的糕點做早膳,可是昨夜被濮陽凜月打了一頓屁股,此刻還隱隱作痛的紫鴆還處於生氣狀態。

  一大清早等濮陽凜月上朝之後,氣了一夜的小人兒就偷偷的跑出了月皇殿,來到太醫院的小木屋,跟淺痕搶早膳——清淡的白粥。

  「小殿下,對不起,小的這裡就只有這些東西……」看著紫鴆一口一口的吃著自己煮出來的白粥,淺痕的臉蕩起一絲尷尬的薄紅。

  原本安靜的吃著白粥的人兒聽著他的話兒,雙眼一瞇,眼中寒光閃爍,手中的調羹一指。

  「你再在我面前自從一聲小人看看……」紫眸冒火,然後開始發飆。

  被那火爆的小小人兒嚇著了,淺痕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來。

  「那……那……那個……」

  「嗯?」尾音提高,意思就是他敢把話說出來,絕對要讓他好看。

  畏懼於紫鴆的「怒威」,淺痕縮縮頭,小小聲的說:「小殿下一大清早跑這裡來,被陛下知道會生氣的……」

  「生氣就生氣……」輕哼一聲,紫鴆繼續吃著熱呼呼的綿綢白粥:「淺痕你該去廚房跟御廚學煮菜餚!!」

  「什麼!?」紫鴆突然的話讓淺痕微微的一愣。

  「這粥煮的不錯,就是材料少了點兒!!」臉上蕩起淡淡的輕笑,原本很是生氣的人兒此刻似是有點兒的開心。

  「你喜歡……」看著紫鴆開心的模樣,淺痕的心開始變得飛揚起來。

  「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紫鴆完全不知道,自己單純的一席話,居然改變了淺痕今後的人生。

  餵飽肚子之後,淺痕要上工了,紫鴆就變得無所事事了,難得沒東奔西竄的到處闖禍,一路優哉游哉的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御花園內。

  看著御花園內的珍稀花草,平時特愛研究花草屬性特質的紫鴆,今天卻對這裡的東西興致缺缺。

  來到御花園內一個長滿各色蓮花的池塘前的大石上土下,紫鴆呆呆的看著滿池子的蓮花。

  他會這麼死氣沉沉,是因為濮陽凜月昨夜打自己小屁股。

  他明明就知道他前生的事情,也知道他心智不是只有一個兩歲的孩子,居然還這麼壞,打他屁股,而且還打得那麼痛。(魚魚:你是覺得丟臉,才生氣的吧!!紫鴆怒……)

  想著,紫鴆又感覺到小屁屁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紅嫩嫩的唇兒嘟得更起了。

  「濮陽凜月,你這個大笨蛋,最壞了……」抓起一旁的小石塊掉向池塘,小嘴嘟囔著。

  「是是是,父皇的鴆兒最聰明!!」帶笑的沉穩嗓音飄起,濮陽凜月緩緩的走近。

  聞聲,紫鴆猛的回頭,然而自己還沒有看去來人,就被濮陽凜月輕易的抱入溫暖的懷抱內。

  「你……」

  「父皇壞的話,就不會一下朝沒見著鴆兒就到處尋,也不會擔心著鴆兒沒用早膳餓肚子!!」修長的指輕輕的滑上那水嫩嫩的臉兒,濮陽凜月的眼中蕩著柔和。

  看著抱住自己表情溫柔的男人,紫鴆紅唇嘟起,然後別過臉兒,看來是氣得不輕呢。

  「還在為昨夜的事情生氣麼?」濮陽凜月當然知道懷裡的小人兒那股不服輸的傲氣,昨夜被他打了一頓屁股,很顯然是覺得很丟臉,所以今天一早才鬧出走。

  懷裡小小的身影因為他的話兒而僵了僵,很顯然是猜對了。

  看著紫鴆,濮陽凜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堂堂月帝陛下也有無奈的地方,只因為懷裡小小的孩子。

  「父皇知道鴆兒的能力很強,也知道昔兒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可是無論你們的能力有多麼的強,但是也只不過是個小孩子……父皇怕鴆兒會有危險,所以父皇昨天才打鴆兒的……」輕輕的揉揉紫鴆已經還有這刺痛的小屁屁,濮陽凜月輕輕的吻吻紫鴆嫩嫩的臉兒。

  原本全身僵直的小人兒輕輕的咬了咬紅唇,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父皇……」小小的手兒摟上他的肩,趴在在懷裡。

  「還痛不痛!!」抱著紫鴆向著月皇殿的方向步去,濮陽凜月溫柔的詢問。

  點點頭,紫鴆悶悶的出聲:「父皇下次不能打那麼大力!!」

  言下之意就是下次闖禍了,濮陽凜月不能打疼他。

  「呵呵,小傢伙都會跟父皇討價還價呢!!」濮陽凜月輕笑著。

  沿路走回月皇殿,父子兩人低聲的交談著,不少從旁經過的女使因目睹濮陽凜月那不時露出輕輕淡笑的俊美容顏,紛紛傻住了。

  那是他們向來淡漠的月帝陛下嗎?

  答案……當然是!!

  一踏入月皇殿,濮陽凜月和紫鴆父子就看見他們的大聖醫大人晨露在哪裡走來走去,模樣似是非常的焦急,而破曉則是在一旁勸說著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詢問。

  「陛下,小殿下!!」見濮陽凜月和紫鴆回來了,晨露立刻衝上去:「請你們隨晨露去藥殿,昔兒他……」

  「昔兒怎麼了?」趴在濮陽凜月肩上的紫鴆一聽到花昔兒的名字猛的抬起頭。

  「陛下和小殿下請……」晨露的眼中蕩起一絲憂心,很顯然花昔兒的情況並不樂觀。

  來到藥殿之內,晨露帶著濮陽凜月和紫鴆步入花昔兒的房間內,走到床前就看見趴在床上的小小人兒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不停的在發抖。

  「中毒!!」紫鴆臉上浮現起一絲驚訝,單憑目測就已經知道了花昔兒的情況。

  花昔兒是毒蛇,而且還是一條修成人形的蛇妖,一般的毒是沒可能輕易傷到他的,此刻會出現中毒現象,很顯然是中了更加劇烈的毒。

  「昨夜原以為他只是被擦傷,我跟他檢查傷口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不對勁,想不到一大清早過來,他就已經這樣了……」以柔軟的布巾輕輕的擦去花昔兒額上的細汗,晨露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憂心:「我嘗試過為他解毒,但是都不成功……」

  第一次,他感到了如此的徬徨……

  自己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救不了,那他還算什麼月耀國第一聖醫……

  「父皇,放鴆兒下來!!」拉拉濮陽凜月的月色髮絲,紫鴆示意他放下自己。

  「小傢伙,你想幹什麼?」濮陽凜月看著被放下地上就往花昔兒走去的小人兒。

  「我看看……」紫眸閃過一抹光亮,紫鴆抬頭看向晨露:「晨露,昔兒的傷在哪裡?」

  他倒是想要看看那個珍秀公主是什麼東西……

  「在手臂……」雖然不知道紫鴆想要幹什麼,但是晨露還是回答了他的話。

  紫鴆伸手拉起花昔兒衣服的袖子,白皙細嫩的手臂之上有著一道細長的口子,明明細如絲線,看上去並不嚴重,但是此刻卻流著觸目驚心的暗紅色血水。

  紫眸輕輕的一瞇,纖細的手兒直接探向花昔兒手上的傷口。

  一旁的晨露見狀一驚:「小殿下,你……」

  「晨露,隨鴆兒去!!」一旁的濮陽凜月揮手阻止他。

  知道濮陽凜月的舉動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執起花昔兒的手兒,另一手撫落在那細細的傷口之上,抹起一些混合劇毒的血水。

  暗紅、粘稠的血水看上去十分的嚇人,但是紫鴆一點兒也不覺得恐怖,淡淡的看著手上的血水,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片刻之後,在紫鴆手上的血水緩緩的滴落在地上,隨著血水落地,地板居然被腐蝕了,發出了一陣陣白煙。

  「小殿下,你這……」晨露驚訝的看著紫鴆。

  這個孩子徒手碰觸帶著腐蝕劇毒的傷口,手上居然沒有絲毫被腐蝕的跡象……

  「蠍子……」

  「什麼?」濮陽凜月蹲下修長的身子,看著紫鴆,細心的為他遞過一塊乾淨的布巾。

  「本皇子什麼都不討厭,最討厭的就是蠍子……」

  接過濮陽凜月遞過來的布巾擦去手上的血跡,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狡詐的冷笑。

  這個珍秀公主遇上他,算是倒霉透頂了……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章 逐一擊破

  小小的人兒窩在晨露的藥草庫內翻藥草,隨著那小小的身子每次走出,晨露總會發現他拿出來的都是帶毒的藥草。

  「就這些了,將它們全丟入砂鍋裡面煮滾,然後放入木盆內,讓昔兒泡兩個時辰就好!!」紫鴆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堆帶毒的藥材。

  「七步蛇、蜈蚣、蟾蜍、亡靈花、嗜血草……」晨露眼睛抽搐的看著眼前一堆只要其中一樣就能夠毒死數百人的藥:「小殿下,這個讓昔兒泡的話……」

  「用這個就對了,你若是拿水仙蓮、風鈴子……這些解毒藥材來煮藥湯,還讓昔兒死的更快,昔兒跟普通的人不一樣!!」紫鴆搖搖手。

  「跟普通人不一樣?」晨露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不解。

  「嗯哼……」拿起桌面上一個蘋果就往嘴裡送,紫鴆點點頭:「好了,我要回去父皇那邊兒了!!」

  看著紫鴆蹦蹦跳跳的離去,晨露反應的出聲喚著他離去的腳步:「小殿下,等等……晨露想知道為何你會對於毒物如此的熟悉……」

  他詢問出了自己從一開始就存藏在心底的疑問。

  離去的紫鴆緩緩的回頭,對著他嘴角勾起一絲輕輕的笑意:「我跟你同行不同宗,你是聖醫我就是毒尊,聖手毒尊濮陽紫鴆……」

  強烈的風吹起了那美麗炫目的紫發,陽光之下的人兒絕媚的臉兒上蕩起了自信的笑意。

  「所以你以良藥救人,我就以毒物救人,父皇的聖醫大人,以後請多多指教了!!」說完,紫鴆又蹦蹦跳跳的離去。

  晨露看著蹦蹦跳跳離去的人兒,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

  這個孩子不簡單呢……

  御書房

  「哈啊——」

  破曉將一疊文件搬到桌案上,然後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怎?」批閱著奏摺的濮陽凜月緩緩的抬起俊臉,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金眸依舊一片淡漠:「累了?」

  「沒!!」破曉呵呵輕笑的搖搖手。

  「父皇……」就在此時,隨著紫鴆一聲甜甜的呼叫

  一個小小的人兒從外面飛入了,直接撲上比他還要高上一倍的桌案,笑呵呵的看著那俊美的月帝陛下。

  「怎麼過來了?」身上將紫鴆抱起摟入懷裡,濮陽凜月的金眸蕩起一絲溫柔。

  「昔兒沒事兒了,鴆兒想父皇了!!」笑呵呵的說著,紫鴆伸手入衣兜內翻了翻,然後拿出一顆赤紅丸子,送到濮陽凜月的薄唇前:「父皇吃……」

  「什麼東西?」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雖然在詢問著懷裡的人兒,但是他還是張嘴將那顆丸子吃入。

  原本以為紫鴆給的丸子會很難吃,但是想不到隨著丸子入口,一股香甜的味道在口中醞蕩而起,酸酸甜甜的,有點兒像是在吃梅子。

  「鴆兒特製的解毒藥!!」仰起小臉兒,紫鴆親親濮陽凜月挺立的鼻子:「這些天,我想那個公主會有所行動呢,先做好準備,不然父皇受傷了,鴆兒可就心疼呢!!」

  「呵呵……父皇真是謝謝鴆兒了!!」濮陽凜月吻吻紫鴆嫩嫩的臉兒。

  坐在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臉上蕩起大大的笑意,此刻倒是跟失足墮入凡塵的小天使極為相似。

  「破曉……」小小的手兒對著破曉招了招。

  「怎麼?」破曉走近。

  對於向來喜愛惡整他的小殿下,破曉可是有那麼點兒的恐懼。

  「給你的,最近麻煩你看顧一下父皇了!」小小的腳兒在搖啊搖的,紫鴆此刻的模樣就如頭頂光環的小天使。

  接過藥丸,破曉心裡滿是感動,然而紫鴆下一句話卻讓他瞬間倒地。

  「破曉若是受傷了,宮內就沒人陪我玩躲迷藏,也沒人陪我騎馬兒在宮內轉悠了……」

  倒在地上的破曉前一刻還滿是感動的心,此刻已經化成碎片。

  惡魔就是惡魔,頂著光環都是成不了天使……

  月白色的髮絲隨著柔和的清風飄揚而起,濮陽凜月緩步走過長長的林間小道,向著月皇殿步去。

  「破曉,去藥殿那兒將鴆兒帶回……」

  「是!!」破曉輕輕的點頭,下一刻,修長的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知道破曉去接紫鴆最起碼還會磨蹭些許的時間,濮陽凜月也不急著加快腳步回到寢殿,慢慢的隨著小路而走,細細的觀看著四周的景色。

  叮鈴鈴——

  就在此時,隨著一聲悅耳清脆的鈴鐺聲起,一個纖細的人兒蹲在前方,一手按著赤裸的腳兒。

  從對方獨特的衣著看去,不難分辨出對方的身份。

  「珍秀公主……」濮陽凜月緩步走向蹲在地上的美麗女子。

  「珍秀參見陛下……」蹲在地上的珍秀公主對著濮陽凜月點點頭,臉上有著一絲痛苦的神色:「秀珍不小心扭到腳,不能向陛下行禮,請陛下賜罪……」

  「公主何罪之有!!」濮陽凜月俊臉並沒有絲毫的表情,蹲身查看著她腳裸上的傷。

  纖細的腳裸之上又紅又腫,很顯然是傷的不輕。

  「陛下,可否帶秀珍會寢殿療傷……」見濮陽凜月靠近,秀珍趁機依入他的懷裡,纖細柔軟的手兒撫上濮陽凜月寬闊的胸懷。

  「公主……」

  哪知道,隨著濮陽凜月薄唇輕啟,依在他懷裡的珍秀公主紅唇倏然輕輕的一吹,一陣清香的霧氣從她的口中吹出,噴落在濮陽凜月的面上。

  「陛下,珍秀的腳裸很痛……」纖細的手兒攀上他的肩,凸凹有致的嬌軀貼上濮陽凜月溫暖的胸膛。

  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隨著那陣香氣撲面而來,漸漸的變得沒有絲毫的焦距,空蕩蕩的,猶如沒有生命力的木偶一般。

  「去朕的寢宮療傷便是……」濮陽凜月將秀珍公主溫柔的橫抱在懷裡,然後想著月皇殿的方向步去。

  隨著濮陽凜月抱著珍秀公主離去,一旁最隱蔽的樹叢之後,一個人影緩緩的探出身子。

  「哼……人人都說月耀陛下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中之龍,也不過如此……」冒出來的人居然是跟隨著珍秀公主而來的大晉國使臣之一。

  「我們陛下真的是足智多謀!!」

  在那使臣還沒有得意完,一聲沉穩悅耳的聲音響起,瞬間黑影飛閃,那名使臣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打倒在地上。

  隨著一陣旋風而起,天藍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暈倒的大臣身邊,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寧月殿,是月耀國皇宮用來接待外來使臣、外史的殿院,環境清幽但又不是華麗輝煌。

  大晉國的一位使臣緩步走入院內,抬頭看向自己的寢室,神色頓時浮現起一絲詫異。

  他明明記得自己離去之時已將室內燭火熄滅,為何此刻燈火輝煌?

  雙眼一瞇,眼中閃爍起殺意,那名使臣輕步的向著寢室的方向輕步而去,隨著華美的雕花門而開,一陣清香撲面而來,他微微的一愣。

  「嘻嘻……憐兒還以為陛下傳召進宮所謂何事,原來是要服侍大晉國的使臣大人……」

  身穿華美服飾,模樣妖媚的絕美人兒半趴在床榻之上,寬鬆的衣襟露出了纖細白嫩的香肩,舞憐兒——雲舞此刻充滿了迷惑之美,嬌滴滴的輕柔嗓音更是讓聽者心裡麻酥酥的。

  原本滿眼殺意的使臣此刻已經被床榻之上的人兒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哪裡還記得剛才的事兒,瞬間化身為狼撲過去。

  「美人兒……」

  「嘻嘻……」

  隨著使臣撲上床榻,雲舞的嬌笑聲起,床前的柔軟布簾飄落而下,下一刻,整座床兒激烈的晃動著。

  「舞兒!!」

  天藍衝入房內就看見前方那劇烈晃動垂下簾子的床,表情一愣,然後快步衝過去。

  隨著那柔軟的簾子被天藍拉開,大晉國的使臣已經被打暈過去,綁成粽子丟在一旁,而那讓他掛心的人兒此刻香肩半露的坐在軟軟的床榻之上。

  「擔心我麼?」見到拉開簾子的人,雲舞纖細的身子一撲,撲入他的懷裡:「我雖然是四人之中武功最差的,但是你認為這個草包能將我怎樣?」細細的指兒點點天藍的唇。

  清香飄入鼻端,天藍的心一動,再加上懷裡溫香軟玉在懷,體內一股熱流緩緩向下滑落。

  「我怕你受傷……」

  「嘻嘻……」紅唇露出甜甜的笑意,雲舞紅唇吻上那緊抿的唇:「我就知道你怕,才會故意嚇得的!!」

  「你……」

  正當天藍出聲說什麼,雲舞軟軟的舌兒快速探入他的口中,兩人纏綿的相吻。

  ……

  而在另一方面,隨著花昔兒身上所中的蠍子之毒所散發的特有氣味兒一路尋到藥殿之外的大晉國使臣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從他的長袍之下,數隻黑色蠍子緩緩的爬出,向著殿內快速爬起。

  藥殿之內,剛清醒不久的花昔兒被晨露抱在懷裡,一口一口的吃著晨露餵給他的湯藥,而紫鴆則是站在桌子旁的凳子之上,小小的手兒翻著一大堆藥草。

  小小的唇兒,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度……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一章 赤蠍

  小小的指兒輕輕的描過咫尺前俊美男人那唇線極美的薄唇,紫鴆嫩嫩的唇兒勾勒起一絲狡黠的笑意。

  「我的父皇,你該不會讓那個公主在皇宮橫行霸道吧?鴆兒覺得父皇還是儘早將這個大麻煩處理掉!!」紫眸閃爍,很顯然是在打量著什麼。

  「小傢伙,儘是想惡作劇!!」濮陽凜月俊臉湊近,挺立的鼻子磨蹭著紫鴆軟軟的小鼻子,薄唇勾起了一絲淡淡的輕笑,金色的眸子亮光閃爍:「既然皇兒這麼說了,那就修理修理她吧,省的那女人當我們的皇宮是大街,說來便來,說走就走!!」

  「嘻嘻……那父皇打算怎麼做……」紫鴆小小的手兒抱著濮陽凜月的肩。

  「當然是逐一擊破咯,小傢伙!!」隨著他金色的眸子看向門口的方向,

  三道修長的身影快速閃爍,破曉、雲舞還有天藍已經出現在門口處。

  ……

  晨露一調羹一調羹的餵著懷裡的小人兒喝下手上瓷碗內的藥湯。

  「唔……」花昔兒細細的眉兒皺起,小手摀住小嘴兒,輕吟了一聲。

  「苦麼?」晨露放下手中的的瓷碗還有調羹,拿起柔軟的方巾輕輕的為他擦去嘴角流落的藥汁。

  碧色的眸子緩緩的望向晨露憂心的俊臉,花昔兒蒼白的唇兒輕輕的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晨露大人,昔兒不覺得苦……」

  花昔兒的話逗笑了晨露,輕笑著晨露刮刮他的小鼻子:「小傻瓜!!」

  站在桌子旁的小凳子上把玩著桌面上一堆藥材的紫鴆嘴角抽了抽,瞄了坐在床榻上就差沒冒心心的兩人,無奈的搖頭。

  哎……不知道父皇那邊現在怎麼樣呢?

  咯咯咯——

  倏然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紫鴆的紫眸一瞇,隨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只見門縫之下,三隻只全色墨黑色的蠍子居然緩緩的爬了進來,然後快速的向著三人的方向爬過去。

  紫鴆和晨露還有花昔兒三人快速的對望了一眼。

  就見晨露輕巧的快速伸腳直直的將那隻爬向他們的蠍子踩死。

  而另外兩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直直的向著紫鴆的方向爬過去,伶俐的盼著凳子向上爬去。

  咯咯咯——

  如勾的尾巴邊走邊揮舞著,發出細細的聲響。

  「哼——」冷哼一聲,紫鴆兩手快速一掃。

  瞬間兩隻來勢洶洶的蠍子居然被他嫩嫩的手兒捉著不斷流瀉褐紫色毒液的尾巴。

  目光再次掃向晨露和花昔兒兩人,然後,然後緩緩的往一旁倒了下去。

  站在屋外一直透過屋子內的火光,看著雕花窗上的影子倒下的使臣,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然後緩步向著屋子走了過去。

  隨著雕花門緩緩的推開,雙手捏著蠍子尾巴,趴在桌子上的紫鴆雙眼一瞇,算準時間,腳尖在凳子上一點,快速往上飛躍而去。

  推開門的使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迎來一擊重擊,只是一個電光石火之間,他就已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暈倒過去。

  「真是不耐打!!」

  紫鴆輕輕的落地,然後看了看手上不停掙扎的兩隻黑蠍子搖了搖頭,直接將兩隻蠍子塞入一個竹筒之內裝起來。

  「小殿下……」晨露輕喚了一聲。

  「你照顧昔兒便好,我先回去父皇那兒!!」對著兩人咧嘴輕笑,紫鴆對著天空吹了一聲口哨。

  很快,隨著一陣馬兒的狂奔聲,雪野快快的直奔而來。

  攀著雪野的馬腿,動作靈敏的爬上馬背,小人兒拉著那白雪雪的馬鬢毛。

  「小馬兒……衝啊!!!」

  長期飽受紫鴆「虐待摧殘」的白馬已經學會了什麼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了,在小惡魔面前已經懂得了低頭,只要面對小惡魔,自己那向來孤高的傲氣是要有多遠丟多遠。

  不然吃虧的永遠是自己。

  狂奔的白馬馱著小小的人兒快速的向著月皇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外巡邏的士兵們對於紫鴆如此大膽的行徑已經見怪不怪,完全沒有勸阻和阻攔之意,繼續悠閒的巡邏著,完全不知道皇宮之中正醞釀著一場恐怖的風暴。

  昏暗的豪華宮殿之內,滿屋的輕紗輕輕的飄揚而起。

  叮鈴鈴——

  「呵呵——」摸樣絕美的美麗人兒發出了清脆的笑聲,隨著她腳步的移動,腳裸之上的鈴鐺聲發出了陣陣響亮的聲音。

  妖嬈的身子輕輕的依偎入濮陽凜月的懷裡,細細的指兒輕輕的描繪上那俊美的容顏,輕輕的劃過濮陽凜月的五官,最後落在哪性感的薄唇上。

  「說真的……假若不是因為魔君的命令,我還真是捨不得傷你呢……如此俊逸的容貌、高貴的氣質,尊貴、威儀……是多麼的另女子為之心動,難怪那個大晉國的小公主對你是如此的著迷了……」媚眼清眨,珍秀的手攀升濮陽凜月的肩,美艷的紅唇緩緩的湊近濮陽凜月的薄唇:「就讓我送你一次最銷魂的死亡吧……」

  「哎呀呀……姐姐是要跟我父皇玩親親嗎?小鴆兒可以可以一起來?」

  就在兩唇相貼之時,紫鴆稚嫩的聲音倏然響起,在昏暗寂靜的房間之內極為清晰。

  珍秀公主的動作微微的一頓,她感覺到一股錐心的寒氣從背後湧入身體之內。

  「你……」鬆開濮陽凜月,猛的一回頭,後方的那讓她不寒而慄的感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看那裡啊?大、姐、姐……」紫鴆的聲音此刻居然從床榻的方向傳來,完全沒有感覺到他是何時出現在那裡的。

  當珍秀公主隨著那奶聲奶氣的稚嫩聲音看去之時,瞬間睜大了眼睛。

  她看到什麼了……她到底看到什麼了……

  那個前一刻還受她控制,猶如毫無生命的木偶娃娃般的俊美帝皇,此刻已經抱著兒子坐在床榻之上,他……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們……」珍秀公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

  珍秀向來敏銳的觸覺,感覺到來自於濮陽凜月還有紫鴆身上散發而出的強大寒氣,她有一種被猶如自己像是一隻小螞蟻被人踩在腳下的強烈壓迫感。

  緩緩的,珍秀公主往後退了數步,然後猛地轉身,拉開房門向著外面快速飛出。

  「想走……」抱著紫鴆的濮陽凜月完全沒有絲毫著急之意,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

  原本平靜的空氣倏然改變了流動,月皇殿外,一個詭異的黑色球體隨著空氣流動的改變,慢慢的形成,然後向下壓落,四周的花盆、花草、石頭、落葉……隨著黑球落下,居然被吸向球下。

  疾飛出去的珍秀公主就這樣被那奇異的球體吸著,雙手不停的揮舞著。

  「啊——救命啊……」

  「重力上升!」隨著濮陽凜月修長的手一揮。

  屋外,另一個黑色的光球緩緩的壓下來,隨著一陣接著一陣瓦礫的破碎聲起,足以可見那壓下來的黑色球體的壓力是有多麼的高,很顯然鋪在地面上的石頭都已經被壓裂了……

  「啊——」

  隨著一陣劃破夜空的尖叫而起,魔法的波動也漸漸的消散而去。

  抱著紫鴆,濮陽凜月緩步走出了寢宮的門口。

  「哇……父皇,好大的一隻烤熟螃蟹呢……」紫鴆看著完全粉碎的地面,臉上露出了璀璨的笑意。

  粉碎的地面之上,一隻體型有五歲小孩般大小,全身赤色的蠍子倒在泥地之上,全身不停的抽搐著,而那美麗的珍秀公主早已經不見蹤影。

  「赤蠍魔……」

  好看的薄唇,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二章 月帝中毒

  「赤蠍魔?」

  靠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紫鴆眨了眨眸子,小小的眉兒輕輕的一皺。

  「沉寂於黑暗的魔族,居然開始復甦了……」濮陽凜月的劍眉輕輕的皺起,薄唇淡淡的喃著:「難道魔王開始甦醒了?」

  「魔?父皇……那個『螃蟹』不是妖麼?」小小的臉兒皺成一團。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琳兒曾經跟他說過,這個世界沒有神也沒有魔,這個世界的神魔早已經在很久很久的時候,在這個大陸消失無蹤了。

  他還以為這個「螃蟹」跟昔兒一樣是妖呢……

  「魔比妖更是高了很多級呢!!」濮陽凜月點點紫鴆小小的鼻子。

  就在此時,隨著兩道黑影快速閃現,後方跟隨著一大群的兵衛。

  「陛下!!」

  天藍和雲舞跪落在濮陽凜月的面前,很顯然他們兩人先前是將因為月皇殿騷動而湧進來的一大群的兵衛擋在外面的。

  「天藍,將這個蠍子用結界鎖起來,雲兒去支援一下破曉,其他的人退下,回到自己的崗位!!」揮揮手,濮陽凜月抱著紫鴆轉身步入寢殿。

  「是!!」

  一群人領命退下,原本熱鬧非凡的月皇殿也終於安靜了下來了。

  抱著紫鴆向著浴池的方向步去,濮陽凜月輕呼了一口氣,劍眉輕輕的皺起。

  「父皇累了嗎?」紫鴆見他皺眉,伸出手兒摸摸他的眉心。

  「還好,連續用來兩個終極級的重力魔法,的確是會讓精神力有點兒吃不消!!」親親紫鴆的臉兒,濮陽凜月的薄唇勾起輕輕的笑意要他莫掛心:「我們先沐浴吧!!」

  「嗯,我幫父皇解衣服!!」紫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小小的手兒開始在濮陽凜月的衣衫上摸索著。

  「呵呵,小傢伙!!」

  抱著紫鴆坐在浴池邊,濮陽凜月解下自己的鞋子,然後伸手為紫鴆解開身上的衣服,完全不在乎紫鴆小小的手兒在自己身上拉扯,把自己身上的長袍搓成鹹菜的模樣。

  將濮陽凜月的衣襟扯得亂成一團,鬆垮垮的掛在那修長結實的身軀,除去衣衫的遮掩,露出了一片淡麥色的肌膚。

  濮陽凜月並不是那種肌肉型的男人,體型修長,看上去一副儒雅書生的模樣,衣衫之下掩蓋著的身軀雖然看起來並不會肌肉橫生,但是卻極為結實,摸起來手感很不錯,看得紫鴆雙眼閃爍著嫉妒兩字。

  不知道他到什麼時候才會長大,然後變成像他的父皇那樣呢!!?

  看著紫鴆滴溜溜的眼睛,濮陽凜月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吻吻他的小鼻子,一手解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抱著紫鴆滑下浴池。

  「小傢伙想長大,還有等很久很久呢!!」

  「人家現在都三歲了,再等十五年就長大!!」紫鴆努努嘴兒:「父皇把鴆兒放到池邊,然後背對著鴆兒!!」

  「小傢伙想怎麼?」嘴角含笑,濮陽凜月嘴裡雖然在問,但還是依言將紫鴆放在浴池的邊上,然後沒有一絲戒備的將背轉向他。

  身為一國帝皇的他,從來都不會毫無防備的將背對著任何一個人,而紫鴆是第一個,也是普天之下唯一一個能讓濮陽凜月毫無防備的背向他的人。

  輕輕的撥開濮陽凜月披散在背後的月色髮絲,軟綿綿的手兒輕輕的摸落在那寬闊的背部,紫鴆找準穴位,然後柔柔的為濮陽凜月按摩著。

  「鴆兒……」

  濮陽凜月完全沒有想過紫鴆居然會為自己按摩,微微的一愣,側頭看向身後的小人兒。

  「嘻嘻,我自從懂得穴道之術以來,還沒有幫人按摩過呢,父皇是第一個哦!!」臉上蕩起了燦爛的笑意,紫鴆笑得很得意:「父皇舒服嗎?」

  軟軟的手兒一下一下的按落在背部,可能是因為力氣不夠,十分的輕,但是很舒服,濮陽凜月的心變得一片柔軟。

  「舒服……」

  小小的手兒繼續一下下的在那寬闊的背部按下,紫鴆的臉上蕩起甜甜的笑意。

  「舒服就好!!」

  濮陽凜月緩緩的閉上眼,靠在浴池邊上享受著兒子小手兒的服務。

  ……

  清晨的晨光穿過雕花窗,透過層層的輕紗,射落在床榻之上一對相擁而眠的父子身上。

  俊美的男子懷裡摟著一個小小的人兒,躲在男子暖暖的懷抱內的小娃兒長得極為美麗,紫色的髮絲披散在身上,讓他看上去美得像一隻天使。

  「陛下!!」門外傳來了靈溪的聲音:「上朝的時間到了,大晉國的國王陛下連夜趕往月耀國了!!」

  向來淺眠的濮陽凜月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懷裡依舊睡得很沉的人兒,輕輕的應聲:「嗯!」

  哪知道,濮陽凜月原該是不想吵醒懷裡熟睡的人兒,卻見那小小的人兒握著小拳擦擦朦朧睡眼。

  「父皇……鴆兒也去……」小小的手兒緊緊的拉著濮陽凜月月色的髮絲。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並沒有說不許,濮陽凜月寵溺的輕笑著。

  「父皇給鴆兒穿衣,鴆兒要去!!」紅嫩嫩的唇兒嘟起,湊近濮陽凜月的臉頰磨蹭著。

  「好!!」

  知道兒子是在鬧別捏了,濮陽凜月將他抱起來,翻身起床,為他穿衣。

  大殿之上,除了月耀國的大臣貴族大臣,此刻還橫放著四具蓋著看不清身份的屍體,一個身穿華服的男人抱著其中一具屍體正在痛苦著。

  當然,還有四個被綁成粽子混入宮廷,企圖暗殺月帝濮陽凜月的魔族。

  此刻四個魔族已經不再是假扮的使臣模樣,三個假扮使臣的男人變成臉上有著黑色甲殼,嘴裡露出可如蟲兒般的貝牙齒,很顯然是低級魔族。

  而那個裝扮成為珍秀公主的赤蠍魔很顯然就是更高級得多,赤色的髮絲,妖紅的眸子,絕色的美容,凸凹有致的曼妙身材,一身皮質紅色輕甲更是讓她迷人的身材顯露得極之,身後有著一條長長的蠍子尾巴。

  「月帝陛下,此妖孽殺害我大晉國公主與大臣,請陛下令賜死這個妖物!!」

  身為月耀國附屬國的大晉國國王在面對濮陽凜月之時還是得行跪拜之禮,隨著抱著紫鴆坐落皇座之後,他立刻跪落在大殿之上。

  「朕明白大晉國王痛失愛女之心,但是此魔族除了刺殺公主,還企圖刺殺朕,為了追查當中真相,朕留下她的命還是有用途,朕答應你,對於如此凶殘的魔族,絕對給以你最滿意的答覆!!」濮陽凜月語氣雖然淡漠輕柔,但是卻帶著無盡的威嚴之氣,讓人不得反駁。

  「是……」就連痛失愛女的國王也不得不信服。

  而被綁成粽子一直低著頭,一聲不響的赤蠍魔,嘴角倏然勾勒起一絲詭異的笑意,然後嘻嘻的笑了出聲。

  「呵呵……我要殺了你們……將你們全部都殺死……」

  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雙眼一瞇,揚聲而起:「全部人立刻退出大殿!!」

  紫鴆倏然的話,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濮陽凜月已經懂了。

  「立刻退出大殿!!」

  隨著濮陽凜月的聲音響起,平時習慣聽從他命令的大臣貴族,立刻死命的往殿外退。

  啪啪啪——

  隨著數聲繩子斷裂的聲音響起,原本被綁成粽子的四個魔族紛紛掙斷了身上的繩子,向著皇座之上的濮陽凜月撲上去。

  瞬間,一左一右倏然快速閃出兩把流轉著紅色與藍色的光芒的利劍,瞬間刺穿了其中兩個低級魔物的胸膛,一招斃命。

  「花舞刃!」

  隨著雲舞的聲音響起,纖細的身影快速旋轉,猶如花瓣般的氣流快速撞上另一個低等魔族,瞬間將其撕裂。

  而赤蠍魔不愧為高等的魔物,輕易的避開了所有的攻擊,眼神有著瘋狂,直直的攻向了濮陽凜月。

  「父皇那個『螃蟹』有點兒不對勁!!」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看著那赤蠍魔瘋狂的神色,輕呼出聲。

  「有東西操控著!」

  濮陽凜月輕巧的一個翻身,避開了對方的攻擊,修長的手一空一轉,一把白玉摺扇旋即出現在他的手上,濮陽凜月靈巧的一擋,直接將赤蠍魔掃過來的尾巴擋回去。

  破曉和天藍默契十足,雙劍再次快速揮下,在赤蠍魔還來不及反應之時,雙劍已經沒入她的胸膛之中。

  隨著兩人緩緩的將劍抽離,赤蠍魔緩緩的倒落在地上,全身抽搐,最後氣息消盡。

  「陛下,沒事吧!!?」天藍落到濮陽凜月的身旁。

  「沒……」濮陽凜月緩緩的搖頭。

  「陛下!!」

  破曉和雲舞也紛紛落在濮陽凜月的身旁。

  「屬下喚人將大殿處理一下!!」破曉對濮陽凜月躬身,修長的身影快速消失。

  「陛下,屬下護送你和殿下先回寢殿!!」天藍緩緩的開口。

  「好……」

  就在濮陽凜月開口應聲之時,一道黑影快速掃向他懷裡的紫鴆,他來不及多想,反應的一轉身護著紫鴆。

  「父皇……」

  「陛下!!」

  在紫鴆、天藍還有雲舞的驚叫聲之中,巨大的蠍子尾巴直接的刺入他的肩膀。

  「哈哈哈……濮陽凜月,你死了,魔君的封印就能夠解除了……」

  「風鐮花開!!」

  隨著雲舞的聲音喝出,強力的颶風直捲大殿,狂笑不止的赤蠍魔瞬間被撞飛而起,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睜大雙眼氣絕身亡。

  「父皇!!」

  隨著紫鴆的驚叫聲去,月色的發隨著那修長的身影摔落而飄散而起,屬於蠍子的毒快速擴散……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三章 嗜毒之鳥

  「父皇!!」

  隨著紫鴆的驚叫聲起,月色的髮絲隨著那修長的身影摔落而飄散飛起,屬於蠍子的毒快速擴散,濮陽凜月的臉色開始發黑。

  天藍及時伸出手接住摔落的濮陽凜月,也接著了紫鴆。

  「天藍,快點兒,將父皇放平在地上!!」

  紫鴆從天藍的懷裡跳落,滿臉焦急的說道,向來蕩著璀璨光彩的美麗眸子,第一次出現了慌亂之意。

  「好!!」天藍將濮陽凜月輕輕的放平在地上,然後轉頭對著雲舞喚道:「喚晨露過來!!」

  「是!!」

  「雲舞不用喚,你跟晨露說準備藥湯,說父皇中毒了!!」紫鴆小小的手兒一邊拉開濮陽凜月的衣襟,頭也沒抬,就對著準備離去的雲舞說道。

  「是!!」

  隨著濮陽凜月的衣衫被紫鴆扯開,只見此刻那淡麥色的寬闊胸膛之上居然快速聚攏起黑色的氣。

  那團黑氣猶如有生命一樣,直直的向著濮陽凜月的心臟之地快速流去。

  紫鴆細細的眉兒一皺,豎出兩指,快速在濮陽凜月的心臟四周點了點。

  就見那團原本洶湧而至,直捲濮陽凜月胸膛的黑氣居然被阻隔住了!!

  「小殿下!!」天藍驚訝的睜大眼睛。

  完全沒有想過眼前這個向來喜好搗亂的小人兒居然擁有如此奇異的能力!!

  「想辦法護住父皇的心脈!!」繼續拉扯下濮陽凜月肩上的衣服,很快就露出他肩側上的一個小小的紫黑色傷口。

  「是!!」天藍應聲,手上快速凝聚起強大的氣流然後放落在濮陽凜月的胸口前。

  小小的指兒滑過濮陽凜月肩上的傷口,紫鴆低咒了一聲:「該死的,她居然將毒父皇直接打入父皇體內!!」

  「小殿下……」

  隨著天藍驚訝的聲音起,就見紫鴆俯下身子,張開嘴兒落在濮陽凜月肩側的傷口之時。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想為濮陽凜月將毒用嘴吸出來。

  沒有理會天藍的驚叫,紫鴆一口一口的將濮陽凜月體內的毒吸入嘴裡。

  辛辣的味道混合著因為受到毒所污染,而快速敗壞的腥臭血味在口中盪開,強忍著那股作嘔感覺,紫鴆已經沒有鬆口的跡象。

  一邊為濮陽凜月吸著體內的毒,紫鴆一邊觀察著濮陽凜月的臉色,還有匯聚到胸口處的黑色毒素。

  該死的根本就趕不上毒流的速度,再這樣下去,毒一定會將父皇的身體毀壞的……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也不知道是不是方纔的騷動是在是太大了,大殿之外倏然傳來了一陣接著一陣女人囂張的喚叫聲。

  「讓開,不要擋路!!」

  「你們這群廢物,居然讓陛下一個人面對危險!!」

  「沒用的傢伙,等我見到陛下,就讓陛下將你們收入大牢!!」

  隨著那陣陣的女人嘶吼聲起,很快,數個身穿華服的宮妃們就出現在大殿的門口。

  那群宮妃在目睹濮陽凜月躺倒在地上之時,紛紛尖叫出聲。

  「啊——」

  「陛下……」

  「陛下受傷了……」

  「快喚太醫啊!!」

  正幫濮陽凜月吸毒的紫鴆聽著那群女人的尖叫聲額角冒出一個大大的十字,抬起頭就指著那群宮妃。

  「全滾出去,吵死了!!」

  紫鴆向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再加上此刻濮陽凜月情況危急,這群吱吱歪歪的女人闖進了之後就在哪裡鬼吼鬼叫的,害他想將她們全都殺了。

  「你算什麼東西!!」

  「就是,不過就是一個賤女人生的,仗著陛下一時的寵愛敢對我們大呼小叫的!!」

  那群不知死活的宮妃見紫鴆如此的無禮,直接指著他破口大罵。

  隨著她們刺耳的聲音起,有一霎那,紫鴆深邃的紫眸閃過一陣腥紅,但是心裡擔憂著身中劇毒的濮陽凜月,因此崖下心底竄起的殺意。

  纖細的手兒快速一揮,數到耀眼的銀光快速的從他小手射出。

  「啊——」

  隨著那群宮妃的驚呼聲響起,幾縷髮絲凌空飄散而起。

  「你……」被削掉幾縷髮絲的一名宮妃青著描畫得極為細緻的臉兒,伸手指著紫鴆。

  「天藍,給我將這幾個鬼吼鬼叫的笨女人趕出去,不然下一次本殿下丟出去的繡針命中的就是她們的咽喉……」紫鴆的眸子指著閃爍起了濃烈的殺氣。

  這樣的殺氣,哪怕是身為護衛,從小經受訓練的天藍都感到心寒。

  「是!!」

  天藍立刻領命,因為他知道紫鴆並不是開玩笑,這個小小的人兒此刻正抑壓著自己的殺意。

  「出去之後關上大殿的門,任何人不得內近,不然……」紫眸一瞇,紫鴆緩緩的吐出三個字:「殺無赦……」

  「是!!」

  隨著那群宮妃被天藍趕出去,大殿的門被天藍關上,依稀的傳來了那群宮妃的呼叫聲。

  「陛下,受傷了!!」

  「讓我們進去!!」

  「叫太醫快點兒滾過來!!」

  「喚人去召喚晨露過來!!!」

  ……

  無視那不斷飄入的呼叫聲,紫鴆的目光緩緩落在平坦在地上,臉上發紫,嘴唇蒼白,滿臉汗水的俊美男人。

  「父皇……鴆兒不會讓你有事的……鴆兒在這個世界一出生就沒有了母妃了,然後又失去了琳兒,現在只剩下父皇最疼鴆兒了……」小小的手兒輕輕的撫落在濮陽凜月汗濕的俊臉上,紫鴆的眼中蕩起了晶瑩了淚光。

  隨著淚水氾濫,一滴燙滾的淚珠滴落在濮陽凜月的臉頰上,然後緩緩的滑落。

  「父皇是個傻瓜……明明知道那赤蠍魔的毒根本就傷不了鴆兒的……明明就知道那赤蠍魔的目的只是想要父皇受傷,還傻傻的送上門……父皇是個大笨蛋……但是……鴆兒不會讓傻父皇就這麼的死去……」紅紅的唇兒勾起一絲笑意:「不然,鴆兒就不配擁有聖手毒尊這個名號……」

  隨著紫鴆的話兒緩緩吐出,他深邃如紫色水晶的紫瞳緩緩的染上了一絲晶瑩的光彩,原本純粹的紫瞳居然逐漸轉變成紫雲一般的紫雲之瞳,隨著瞳孔的色澤改變,紫鴆的身體開始閃爍出紫色的流光,披散在背後的紫色髮絲無風而起,翩翩飛揚起來。

  掩蓋在他衣衫之下,那刻畫在背上,伴隨靈魂而重生的紫色曼陀羅從含苞待放之姿緩緩的開始盛放而開。

  「毒鳥紫梟,契約者毒尊紫鴆在此作出呼喚……現身降臨!!」

  隨著紫鴆的話吐出,大殿之外的天空瞬間聚集起奇異的紫色騰雲,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天空之中快速劈下一道紫色的光電。

  轟——

  「啊……」

  隨著一聲巨雷之聲,大殿之外響起了陣陣的驚叫以及尖叫之聲,整一個大殿之外被詭異的紫色閃電所包圍。

  沒有人知道,隨著紫電落下,大殿之內的紫鴆全身包圍在紫色的光芒之中,很快,隨著紫色的光芒凝聚,他的背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對透明的紫色羽翼。

  那對紫色的羽翼緩緩的張開,透明的紫色羽毛飄滿了整一個大殿之內。

  「父皇……你一定會沒事的!!」

  如紫雲般的美麗眸子閃爍起璀璨的光彩,紫鴆緩緩的傾身,紅紅的小唇緩緩的貼上濮陽凜月的薄唇。(魚魚:哇……親下來去了!!!眾人期待已久?)

  紫色的流光隨著紫鴆的小嘴渡入濮陽凜月的口中,隨著紫光進入,濮陽凜月身體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原本紫青的臉色緩緩的消散,恢復回原來的色澤,紫色的薄唇也緩緩的恢復成原來的淡紅,不停的湧向心脈的黑氣也漸漸的消失,他修長的身體漸漸的包圍在一片紫色的光芒之中。

  痛……

  是濮陽凜月倒下之後唯一的感覺,他全身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開一樣,慢慢的溶解……

  隨著那痛不斷的加劇,他以為自己就這樣隨著著劇痛死去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他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緩緩的渡入他的口中,那柔和的起來快速在他的體內流轉,帶著了他身上的劇痛……

  是誰……

  是晨露嗎?

  不……不是……

  隨著身體的劇痛消散,濮陽凜月緩緩的睜開眼睛,朦朧之中,一個絕媚的人兒印入他的眼中。

  紅紅的唇兒貼上他的薄唇,然後渡入一股溫暖的流光……

  鴆兒……是他的鴆兒……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四章 力量退化

  華麗的溫暖龍床之上躺著一個絕色媚艷的美麗人兒紫色的柔軟髮絲披散在床榻之上,向來流轉著狡黠光彩的紫眸此刻輕輕的閉著。

  從他白皙紅嫩的臉色以及平穩的呼吸看來,不難看出他此刻之上沉沉的睡著了。

  只不過已經睡了三天三夜沒有醒過,情況很顯然是有點兒古怪了。

  「晨露,鴆兒怎樣?」濮陽凜月坐在床沿,看著為紫鴆把脈的晨露。

  只見晨露猶如這三天,沒次診斷完之後作出的動作一樣,輕輕的搖頭。

  「殿下還在熟睡著,脈像已經顯露出身體只是過於疲憊,並無大礙!!」

  「退下吧!!」濮陽凜月輕輕的揮揮手。

  「是!!」晨露輕輕的彎身,修長的身影緩緩的隨著一陣白色的氣流消失而且。

  來如風,去無蹤,看來是四護衛必有的技能之一吶!!

  濮陽凜月輕輕的撫著紫鴆柔軟的紫鴆,目光一片的柔和。

  「鴆兒,父皇的寶貝兒,快點醒過來……」

  三天前,為了保護紫鴆而身受赤蠍之毒,濮陽凜月完全意想不到當自己的神志清醒過來,看見的居然是紫鴆對自己露出欣慰的笑。

  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上一句話,就見那小的人兒小小的身子撲到在他的懷裡了。

  在那時候,他立刻將紫鴆抱到晨露的藥殿之內,讓晨露為他診治,哪知道得出來的經過卻讓他啼笑皆非。

  他的寶貝皇兒之時太累,體力不支,所以睡著了。

  原以為紫鴆只要睡一覺就會清醒過來……但是完全想不到,這麼一睡就是三天,完美沒有清醒的跡象。

  從天藍的口中得知,當時紫鴆將他們全部趕出了大殿之內,因此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為他解毒。

  只是當時曾有那麼一小段的時間,整一個大殿都包圍在一片紫電之中,極為詭異,而那些紫電絕對是跟紫鴆為他解毒而有著非常大的關聯。

  輕輕的在紫鴆的身旁躺下,濮陽凜月在紫鴆的臉兒上落下一吻:「小傢伙,快點兒醒來,你還欠父皇一個解釋呢……」

  摟著睡熟的小小人兒,濮陽凜月閉上眼睛,跟隨紫鴆沉沉的睡去。

  午後的陽光從雕花窗上射入,華麗的月皇殿被一片溫暖靜謐所包圍著。

  紫鴆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了,反正總覺得好累好累,全身的力氣好像是被強行抽走了一樣,眼皮更是怎麼睜也睜不起來。

  反正他就是好想睡覺……先不想了,睡覺最大,其他的事兒等睡飽再說!!

  如扇般的羽翦輕輕的眨動著,那個睡了三天的人兒終於幽幽的轉醒了過來,目光落在床頂之上。

  是在月皇殿內……

  朦朦朧朧之中,紫鴆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清冷但是又很溫暖的氣息包圍著。

  父皇的氣息……

  緩緩的轉過臉兒,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張熟睡的俊美臉龐,細長的劍眉輕輕的皺起,顯示出睡覺的人睡得並不安穩。

  修長而有力的手緊緊的摟著他細細的腰兒,哪怕再睡夢之中都不放手。

  他成熟穩重,尊貴威儀的月帝爹爹居然也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面,屬實難得啊!!

  紫鴆紅紅的唇兒勾勒出一絲笑意,美麗的眸子閃爍起一絲狡黠的光彩,很顯然是想對熟睡的月帝陛下使壞兒了。

  紫鴆知道濮陽凜月向來睡著自己的身邊的時候,都會睡得很沉,只要不是其他人做出的動靜,他不會那麼輕易就醒來。

  小小的手兒伸出,摟著濮陽凜月的肩,紅唇湊近濮陽凜月的耳旁,向來奶聲奶氣的嗓音刻意裝出了女人嬌滴滴的發嗲聲。

  「陛下,好討厭哦,都不陪人家……」發嗲還覺得不夠,小小的人兒還刻意湊上自己嫩嫩的唇兒,在濮陽凜月的臉頰落下點點的輕吻。

  睡熟的濮陽凜月倏然聽見一陣嬌滴滴的女聲在自己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吹入耳中,一陣酥麻的感覺泛起。

  以為是那個宮妃闖入他的寢殿之內了,來不及細想,猛的睜大金眸看去。

  哪知道卻對上一對帶著狡黠笑意,美麗如紫雲般的眸子。

  拿著小人兒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勾著他的肩,對他甜甜的笑著。

  濮陽凜月知道自己被耍了,看著那水嫩嫩的人兒,也沒有絲毫生氣,一個翻身,直接將紫鴆小小的身子撲到在床鋪之中。

  既然他這個剛睡醒的兒子想要玩,那他這個當父皇的,當然不能一點兒表示也沒有的!!

  修長的伸出,勾起那小巧的下巴,俊美的臉龐湊近,停在紫鴆咫尺之前。

  「小東西,你是來侍寢的嗎?這小身板好像……」劍眉挑了挑,掃落在紫鴆小小的身板兒上。

  紫鴆完全不在乎父皇的話中有話,高傲的仰起小下巴:「陛下,您嫌棄鴆兒麼??」

  說著很對著濮陽凜月眨眨美麗的眸子,拋了一個飛吻。

  這一舉動著實是逗笑了濮陽凜月,修長的大手一摟,將身下的小人兒攬入懷裡,濮陽凜月翻身坐起。

  「你這個小傢伙,睡了三天三夜,都不知道父皇為你擔心著,一清醒過來就使壞兒,是不是想打屁股啊!!」

  「嘻嘻……」紫鴆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紅紅的嘴兒在濮陽凜月的臉頰落下兩枚大大的香吻:「父皇才不捨得打鴆兒呢,鴆兒是乖孩子!!」

  「就你自信!!」濮陽凜月親親紫鴆的臉兒,目光對上他的眸子:「鴆兒的眸子顏色改變了……」

  之前的眸子是深邃猶如紫色水晶般,充滿了神秘的色澤,現在的眸子依舊是深邃的紫色,但是顧盼之間卻會流轉起別樣的淡紫,猶如染上美麗紫光的雲彩。

  「改變了?」紫鴆的臉上臉上露出了一絲訝異的表情:「父皇,鏡子鏡子!!!」

  小手揮舞著,要濮陽凜月把自己抱到數米之外,放落在長桌之上的鏡子前。

  看著鏡子中自己猶如紫色雲霧一樣的眸子,紫鴆小嘴變成了一個驚訝的「O」型,緊接著……

  「啊——」尖叫版的驚叫聲響起,完全打破了月皇殿的靜謐。

  抱著他的濮陽凜月差點被紫鴆這麼一個尖叫嚇得將他送手裡掉下來,只好將手上的小人兒放在桌上。

  還沒從兒子的尖叫反應過來,就見那小小的人兒在解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鴆兒怎麼了?」

  「父皇幫我看看背後的曼陀羅花!!」隨著小小的衣衫落下,露出了白皙的小身子,紫鴆將背對著濮陽凜月:「背上的花兒怎麼樣了??」

  見紫鴆一副著急的模樣,濮陽凜月雖然不明白兒子在搞什麼,但是目光還是落到了他的背後。

  白皙的細嫩肌膚之上,描繪著一對異常妖魅的奇異花朵。

  只是這花兒與之前含苞待放的樣子完全不相符,此刻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幼蕾的模樣。

  「皇兒,那個……花兒好像退化成幼蕾的模樣!!」

  「幼蕾!?」紫鴆微微的一愣,猛的轉過身子,背向鏡子,轉過臉兒,艱難的看著自己背上的花型圖騰。

  這一看,那尖叫版的驚叫聲又在一次想起。

  「噢……NO——」小鴆兒已經陷入茫然狀態了,口不擇言,連英文都出來了!

  因為紫鴆剛醒過來,濮陽凜月也不好丟他跑到御書房去,只好叫靈溪還有破曉將奏摺都搬到寢殿來。

  破曉將奏摺放落在桌案上,目光飄向龍床之上不停翻滾然後無病呻吟的小人兒身上。

  「陛下……小殿下真的不用叫晨露過來瞧瞧麼?」他沒算錯的話,他家小殿下已經在龍床上打滾了半個時辰了,而且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看著紫鴆在床上翻滾的可愛模樣,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不用,隨他吧!!」

  隨著天漸漸的暗了下來,濮陽凜月奏摺批好了,而在床上翻滾的小人兒也滾累了,呈現死屍狀態趴在凌亂的床鋪上。

  「小傢伙,父皇的床都快被你拆了」抱起紫鴆,濮陽凜月親親的的臉頰。

  「嗚嗚……父皇……」小臉埋在濮陽凜月的頸窩,紫鴆在他懷裡磨蹭著,很顯然實在鬧彆扭。

  輕輕的摸著紫鴆軟軟的發兒,濮陽凜月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父皇知道鴆兒背上的花兒是力量的來源,因為父皇……」

  濮陽凜月的話才出口,那原本還在奶比恩的小人兒倏然伸手摀住他的薄唇。

  「父皇不用說……」小嘴嘟起。

  他從沒有因為強行解除禁錮,釋放力量而導致魔花退化而怪責過濮陽凜月,他會鬧彆扭只是想鬧鬧而已。

  「呵呵……」濮陽凜月輕笑,低頭輕吻著紫鴆的臉兒:「在鴆兒的力量還很弱小的時候,父皇來保護鴆兒吧,鴆兒只有開開心心的長大就好!!」

  「嗯……」輕輕的點頭,紫鴆也算是妥協了,小臉抬起軟軟的唇兒親落在濮陽凜月的嘴角:「等鴆兒的力量恢復,就輪到鴆兒保護父皇了……」

  「好,父皇等你……」

  嘻嘻輕笑了幾聲,紫鴆紫雲眸子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趁著濮陽凜月不注意,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

  不知道為何,他覺得父皇的唇軟軟的,好像好好吃……

  想著,紅紅的舌兒緩緩的舔了舔嫩嫩的唇。

  下次找機會吃一口……

  心裡的小惡魔又搖晃著頭上的小角兒,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五章 奇異草

  自從發現自己的力量退化之後,原本處於心情失落狀態的小殿下紫鴆在數天之後,又開始在皇宮之內捲起大風大浪。

  所到之處猶如狂風過境,無一倖免,就連他家父皇的後宮都差點兒被他騎著雪野,帶著馬場一大群脫韁的馬兒給踏平。

  嚇得一大群宮妃聽到他的名字都花顏失色。

  紫鴆闖禍兒,最頭疼的莫過於濮陽凜月,巡兵們、女使們、小侍們還有宮妃們天天投訴,弄得他的御書房天天烏煙瘴氣。

  「皇兒,今天不可以闖禍,不然父皇要生氣了!!」上朝回來的濮陽凜月細心的為紫鴆穿好衣服,淡淡的開口。

  「好嘛好嘛……鴆兒待會兒去藥殿和昔兒玩兒!!」像小鳥兒一樣在濮陽凜月的臉頰啄了啄,紫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父皇抱鴆兒去藥殿……」

  小人兒在他的懷裡磨蹭撒嬌著,猶如貓兒,可愛極了。

  「好,不過要先用早膳!!」抱著紫鴆走到放滿糕點的餐桌旁坐下。

  濮陽凜月並沒有喚人侍候,一手抱著紫鴆,為他夾了一塊水晶糕送入他小嘴內。

  自從紫鴆入住月皇殿之後,他的寢殿就很少有其他的小侍或者女使進入,除了平時打掃,一般時間這裡都是屬於紫鴆和濮陽凜月的空間。

  「父皇也吃!!」

  搗亂的孩子在餐桌也不失其搗亂作風,小小的手兒拿著長長的筷子當叉子使,直接叉了一塊千層糕送入小嘴咬了一口,又送到濮陽凜月的嘴前。

  「小傢伙!!」濮陽凜月刮刮紫鴆的鼻子,然後再嘴前的綠豆糕上面咬了一口。

  在濮陽凜月咬完之後,紫鴆又將綠豆糕送入自己的嘴裡。

  父子兩人一人一口的吃著早膳,清晨溫和的陽光從窗外射進,寢殿之內一片靜謐與溫馨。

  用餐過後,濮陽凜月抱著紫鴆一路閒遊到藥殿。

  藥殿內,並沒有看見晨露的身影,很顯然是有事兒忙去了。

  「昔兒參見陛下,參見小殿下!!」在為晨露整理藥材的花昔兒見濮陽凜月抱著紫鴆進門,立刻跪下行禮。

  「無需多禮,起來吧!」淡淡的對花昔兒開口,濮陽凜月放下懷裡的人兒:「好了,乖乖的,不可以搗蛋,父皇要去批閱奏摺了!!」

  「嗯!!」紫雲眸子輕輕眨了眨,紫鴆乖乖的點頭。

  「小傢伙!!」濮陽凜月拍拍他的頭,然後轉身離去。

  滴溜溜的眸子看著濮陽凜月離去的背影,紫鴆的嘴角勾起了燦爛的笑意。

  「昔兒,我們等下一起玩兒!!」一手攬過花昔兒的肩膀,對他眨眨眼睛。

  花昔兒看著紫鴆就知道他又想搗亂了:「小殿下不是剛剛身體才恢復,若是到處跑的話,陛下會生氣哦……晨露大人出去的時候交代昔兒,大人說小殿下喜好藥草,還特地的給你弄了一堆稀有的藥草呢!!」

  「啊……」紫鴆細細的眉兒皺成一團,目光落在桌面上一大堆的草藥:「這些是……」

  看著那一堆看上去滿是珍貴的藥草,紫鴆輕輕的挑眉,雙手雙腳爬上凳子上,不難看出紫鴆對於藥草真的甚是喜歡。

  「丫丫……晨露還真不錯啊……居然弄到了這麼多好料子!!」雙眼閃爍著璀璨的光彩,紫鴆將其中幾朵看起來色彩特比絢麗的花兒捏起來。

  一旁的花昔兒看著紫鴆笑呵呵的左挑右撿的將一些話分出來,頭頂瞬間冒出了一竄黑線。

  不用猜,他家小殿下挑出來的藥草絕對是帶毒的,再加上看著他家小殿下此刻這麼開心的模樣,不難看出那些藥草都是帶毒的,而且那個毒還真的不輕了!!

  「哎……不過這裡真是不方便,藥草整天要用磨的……要不然就煮熟,害我幾種藥兒湊上一起都要弄上老半天……」紅紅的唇兒嘟起,紫鴆小小聲的嘟囔著:「昔兒,你知不知道什麼東西可以快速讓這些藥溶在一起嗎?」

  「融在一起??」花昔兒挑了挑眉兒:「小殿下是說法師們用的魔法瓶子嗎??」

  說著小手兒一伸,一個透明的水晶瓶子出現在紫鴆的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紫鴆看著那美麗的水晶瓶子,睜大紫雲眸子。

  「嘻嘻……這是晨露大人平時用來調藥劑的,大人跟昔兒說,這個瓶子有加持過魔法的特效,只要把現有的藥草放入瓶子內,就能夠快速融合,變成了藥水了!!」

  「咦!!」看著花昔兒手上的瓶子,紫鴆微微一愣,伸手接過,然後在手上把玩著:「有這樣的瓶子……不過,真的可以嗎?」懷疑狀……

  「你試試不就知道能不能咯!!」花昔兒也爬上凳子。

  「對哦……」紫鴆嘻嘻輕笑著,小手開始在那一堆被他挑出來的草藥上面游移。

  隨著數份藥草放落,紫鴆小小的瓶子之中,很神奇的,瓶子居然可以將那些藥草分解,很快一瓶深紫色的液體出現在紫鴆的手上。

  花昔兒看著紫鴆手上那瓶流轉著奇異光彩的藥水眨眨眼。

  「殿下,這東西是什麼?看上去有點兒像你的眼睛……」

  「這東西的名字叫『紫鴆』,是我的獨門秘藥之一……」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輕笑,小小的手兒從一旁拿起一柄小刀兒往小小的手指上一劃。

  一滴鮮紅的血液很快從傷口之處冒出,準確的滴落在瓶子之中的紫色液體之中。

  隨著血滴落下,水晶瓶子內的紫色藥液居然翻滾起來,然後冒出一個圓圓的煙圈。

  「啊……」看著冒出一圈煙兒的藥劑,花昔兒驚訝的輕呼了一聲:「小殿下……這個藥有什麼功效?」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瓶流轉著美麗色彩的藥液,與眼前這個看似無害,實則很強悍的人兒一樣,看似無害,卻極度很恐怖。

  「這個藥……一瓶可以毒死數不盡的人……中毒者會隨著毒的蔓延而被腐蝕……到最後只剩下一堆血水……」看著手中美麗的液體,紫鴆小小的舌兒舔過紅嫩嫩的唇兒,紫雲眸子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明明就長著比天神還要美麗的容貌,不知為何,花昔兒看著紫鴆此刻的模樣,感覺他真的是比魔族讓眾人恐懼的魔君還要可怕。

  這個孩子這麼小就這麼強悍,就能單憑一人之力弄得皇宮大亂,假若長大之後,那還得了,最起碼會把這個大陸都玩得崩潰掉。

  繼續開心的往桌面上那堆藥草上翻的小人兒很明顯沒有注意到花昔兒心裡所想的。

  小小的手兒翻著翻著,落在一顆墨綠色的奇怪藥草上,那藥草的模樣有點兒像蘆薈,整體呈現墨綠色,有半點兒,葉子邊緣也有著軟軟的軟刺。

  雖然很像蘆薈,但是紫鴆絕對不會把這個東西當成被他用來弄了一大堆護膚香膏的蘆薈。

  「昔兒,『鹹菜』是什麼東西?」晃晃手上自己難得不熟悉的藥草,紫鴆發揮「不懂就要問」的好奇寶寶習慣。

  花昔兒碧色的眸子落在紫鴆手上像是曬乾的鹹菜,模樣非常像蘆薈的東西。

  「蘆薈?晨露大人說那個東西能美容喲……」花昔兒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看著那笑得很單蠢的蛇妖,紫鴆瞬間黑線。

  「當我沒問……」

  紫雲眸子在手上「鹹菜」上游移著,紫鴆實在是不知道手上的東西到底是屬於什麼類別的藥草。

  晨露他是從什麼地方弄出這麼多的東西?

  就在紫鴆細想著的時候,被他拿在手裡的「鹹菜」狀植物,那看似軟趴趴的葉子緩緩的延伸而起。

  「啊——」

  突然,紫鴆痛呼了一聲,拿在手兒上的「鹹菜」瞬間被他丟到地上。

  「小殿下!!」花昔兒聽見他的驚叫抬眼看去。

  只見紫鴆先前被刀子割破一道小口子的指兒此刻正滴落一滴滴鮮紅的血,更讓人覺得奇異的是先前被紫鴆拿在手裡,如鹹菜狀的植物在被紫鴆丟下在地上之時,居然像自有意識似地的,細細的根兒貪婪的吸食著紫鴆傷口滴落的血珠。

  「這個東西……」紫鴆輕輕的瞇了瞇眼看著地上將他滴落的血珠吸盡的「鹹菜」。

  「鹹菜」狀植物在吸食完地上的血之後,原本干趴趴的葉子居然緩緩的變得漲厚起來,葉子倏然一個伸長,快速向著紫鴆延伸過去。

  「!」紫鴆一愣,小小的身子反應的往旁邊一閃,躲過迎面襲來的詭異葉子。

  「小殿下!!」花昔兒大驚。

  「捉住這個東西!!」完全沒有絲毫害怕之意的紫鴆雙眼閃爍著璀璨的光彩。(魚魚:這個孩子根本不懂得怕……)

  「是……」

  兩個小小的人兒很聰明,知道那顆奇怪的植物不能單純的碰觸,兩人分別拿過一旁的竹簍,向著那奇怪的植物撲過去。

  那只是……

  原本以為計劃成功的兩人完全沒有想過拿奇異草居然看見兩人撲過來之時,揮舞的葉子瞬間暴長。

  「啊——」

  「哎呀……」

  隨著兩聲驚呼叫,紫鴆還有花昔兒被一顆巨型如蘆薈般的植物長長的籐兒捆綁成粽子,吊在半空之中……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六章 瘋狂暴走的魔草

  原本明亮的屋子內突然出現一顆超巨型的植物。

  植物有著八片厚厚的,邊緣帶著軟齒的葉子,全體呈現墨綠色,還會不斷發出了吱吱聲,長長的籐兒猶如烏賊的觸手,靈活的揮動著。

  「小殿下……」被巨型植物的籐子捆著腰兒,不停掙扎的花昔兒喊道:「你怎麼樣?」

  「沒事兒,這是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該死的,這個籐子怎麼都扯不斷啊!!」小手兒大力的拉扯著綁在自己身上的籐子,紫鴆就快使盡吃奶的力了,但是依舊扯不開那看上去猶如電線大小的籐子。

  「我也見過過這麼奇怪的生氣……」花昔兒很顯然也因為扯不開身上的籐子而懊惱著。

  「晨露那個傢伙都去哪裡採摘藥草?怎麼有這麼奇怪的東西在??」這個東西好討厭啊!!!!

  「晨露大人說這些藥草師從一個平民哪裡買來的……哪裡知道……會這樣……」花昔兒懊惱的回答著。

  「喲……」紫鴆應了一聲,一邊拉扯著綁住自己的籐子。

  咯咯——

  就在此時,那顆原本靜止的奇怪植物的中心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很快一朵花蕾從中間生長而出。

  與此同時,紫鴆感覺到身體的離去被身上的籐兒快速抽去。

  這個傢伙……

  紫鴆纖細的手兒揮舞著,隨手捉起一旁一樣不知名的東西丟向那巨型植物的花蕾。

  吱吱——

  隨著一聲淡淡的聲音響起,奇怪植物的的花蕾旁冒起了一陣陣白煙。

  原來紫鴆這順手一抓,將一盞燈兒給丟了過去。

  無論是多強大的草系植物都會懼怕火,紫鴆這麼一丟,那奇異草著實是吃痛了一下。

  「哇啊……」

  隨著一陣尖叫起,捆綁著紫鴆還有花昔兒的細籐大力的揮舞著。

  「昔兒,拿你那面的熏香爐丟過去!!」被晃得天旋地轉的紫鴆依稀看見花昔兒身後冒著煙兒的熏香爐子。

  熏香爐此刻冒著淡淡的煙兒,不難看出爐子內的東西是點燃著的。

  花昔兒立刻明白紫鴆的一絲,在細籐劇烈的搖晃中,他伸手拿過熏香爐子直接丟向花蕾的方向。

  「嘎吱嘎吱——」

  又一次遭受攻擊,那奇異的巨型植物發出了陣陣刺耳的尖叫聲,也顧不得細籐上的兩個人兒,細籐一揮紛紛將那兩個人兒摔下去。

  就在紫鴆被摔下去的瞬間,屋子的門倏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細小的身影正好出現在門口。

  「啊——」

  而被摔下來的紫鴆很準確的撞上了那個人。

  淺痕完全沒有想過,只是聽從破曉的話兒要他將糕點送到藥殿給紫鴆食用,哪知道剛進院子就聽見屋內一陣接著一陣的撞擊聲。

  以為紫鴆出了什麼事兒的他連敲門的顧不上,直接推開屋子的門,哪知道們才推開,就被裡面飛出來的人兒裝個正。

  兩個人撞成一團,直接滾落屋子的木梯,雖然隱約看見撞上自己的是一團紫色,但是淺痕知道懷裡的人兒就是紫鴆,出自本能將懷裡的人兒緊摟在懷裡,滾了落木梯子。

  「痛啊——頭好暈……」

  紫鴆此刻感到世界一片天旋地轉,但是依舊沒有忘記同樣像自己一樣被摔出去的花昔兒。

  「昔兒!!」

  「我沒事兒……」隨著屋子的門口一陣白煙冒出,花昔兒小小的身子飛了出了。

  「你們沒事——我有事……」幽幽的聲音從紫鴆的下方傳來。

  見花昔兒沒有事兒,紫鴆才記得剛才自己被摔出去的時候,正好撞到了一個人,低頭一看,就見一個俊秀的少年被自己坐在身下。

  「呃……淺痕,你沒事吧?」立刻從淺痕的身上爬下來,紫鴆小嘴張成「0」型。

  「小殿下……昔兒大人……你們在幹什麼……」淺痕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

  哪知道他才爬起來,紫鴆倏然撲向他,在淺痕來不及反應過來之時,一陣狂風快速從他上方疾飛。

  「啊——那棵草兒跑了!!」紫鴆看著竄出了出去院子的黑影,大呼出聲。

  「什麼……什麼??」完全不知道紫鴆到底在說什麼,淺痕坐在地上看著那個氣得跳腳的可愛人兒。

  「淺痕,昔兒你們把藥殿的東西收拾好!!」說完,紫鴆不待兩人回神,小小的身子一陣風似地衝了出去!!

  「小殿下!!」

  花昔兒還有淺痕兩人根本就來不及阻止那美麗的紫色人兒。

  紫鴆邊跑邊吹了一聲口哨,隨著哨聲起,很快一匹全身雪白的馬兒快速穿過皇宮的院落直奔他而來,不用想那隻馬兒一定就是月帝陛下的專屬坐騎——雪野也!!

  利落的爬上雪野的背上,紫鴆小小的指兒指向前方快速逃跑的墨色影子。

  「雪野,給我追上那個!!!」紫色的小宇宙開始爆發。

  不難看出,紫鴆對於那顆奇異植物真的很喜歡。

  雪野不愧是月帝陛下的專屬坐騎,跑起來如風一般,不消半刻已經追到那快速移動的墨色影子之後。

  當然,這一追一趕必定會為原本寧靜的皇宮帶來一陣雞飛狗跳。

  被裝翻的巡邏兵、嚇得哇哇大叫的女使、還有亂成一團的小侍……頓時,尖叫聲、驚叫聲交織在一起。

  那騎在雪野背後迎風飄揚(魚魚:真的在飄……)的美麗人兒此刻完全將他先前答應他親親父皇的事兒忘記得一乾二淨。

  前方一味顧著逃命奇異植物感覺自己的危險將近,一個翠綠的的種子隨著它逃跑掉落在地上。

  瞬間,一個與奇異植物相似的巨型植物瞬間從地上竄出。

  緊追在後的雪野和紫鴆被嚇了一大跳,不過一個是天不怕地不怕,膽子無限大的小殿下,一個是被那邪惡的小殿下虐到膽更加強大的千里神駒,這點兒小小的意外,這一人一馬還不放眼裡呢。

  隨著前方墨色影子不斷往地上投放「炸彈」(種子),雖然那種子不斷的生長出巨型大植物。

  但是馱著紫鴆的雪野依舊能夠靈活的左閃右避,避開障礙,非但沒有拉遠了與那墨綠影子的距離,反而還更加的接近了。

  「馬兒,從那群巡兵那經過!!」紫鴆抬頭看起,正好看見一群巡兵被他們嚇得手忙腳亂到處亂竄。

  聰明的雪野一邊奔跑,一邊想著那群巡兵衝過去。

  「啡——」隨著一聲嘶叫,雪野居然從他們的頭頂上方飛過去。

  紫鴆看準機會,一手拉著雪野的鬢毛一手伸出,直接奪過一個巡兵手上的長矛槍。

  隨著,雪野加快腳步追著那奇異植物而去,很快已經閃過障礙,來到其後方。

  機會!!

  紫鴆雙眼一瞇,手上的長矛槍快速丟出去,力道雖然不足,但是加上了雪野的速度,長矛槍準確的插中那快如疾影的奇異草的一瓣厚厚的葉子,瞬間將他釘再地上。

  「吱吱——」墨綠色如蘆薈般的奇異生物發出一陣吱吱聲,幾片厚厚的葉子不停的抖動著,但是又掙不脫那將自己釘在地上的長矛。

  紫鴆騎在雪野的背上繞著那奇異草轉圈圈,馬背上美麗的人兒看著那奇異植物,嘴角勾起一絲玩味。

  惡劣的幼嫩話語出口:「再想著逃跑,等下本殿下就燒了你!!」赤裸裸的威脅之!!

  原本不停掙扎的奇異植物被這麼一下,瞬間停止了掙扎的動作。

  「嗯,很好!!」紫鴆雙手撐著馬背,然後跳落在地上,奇異植物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你是有生命的植物,妖?」

  「吱吱——」那奇異植物被紫鴆這麼一聞頓時激動無比,很顯然是紫鴆說錯了。

  「魔?」

  「吱!!!」這次,奇異植物的葉子都飛揚起來了。

  「魔草……」

  「吱吱……」兩朵葉子輕輕的揮動,很顯然是紫鴆答對了。

  看著那魔草,紫鴆的紫雲眸子又是一瞇:「你進入皇宮有什麼目的?」

  「吱吱——」魔草又變得很激動了,意思指出他並沒有惡意進入皇宮的。

  不知為何,紫鴆覺得自己懂它的意思,嘴角勾起一絲淡笑。

  「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是跟隨我,第二條就是丟入火爐烤了!!」

  「吱吱——」魔草一陣激動,然後一顆珠子從它的一片葉子內滑出,然後以葉子托起伸到紫鴆的模樣。

  「這是……」

  「那是魔草的魔珠,你得到它就是等於與他簽訂契約,從此為你所用!!」濮陽凜月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紫鴆不知為何感覺到一陣冷風涼颼颼的從背後吹過:「原來這樣啊……」笑呵呵的結果魔草的魔珠。

  隨著魔珠流入掌心之中,與自己的血融合成一體,而那被釘在長矛之上的魔草也緩緩的消失了。

  「父皇……鴆兒還有事兒要回去藥殿……呵呵……」輕笑著,滑頭的小娃娃立刻轉身準備逃離。

  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笑,緩緩的伸手:「時間枷鎖……」

  隨著淡淡如風的嗓音飄起,美麗的紫發人兒瞬間停止動作,當他回神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笑得很燦爛的父皇抱在懷裡了。

  「鴆兒,你答應過父皇不闖禍的,那你說父皇該怎麼懲罰不乖的孩子呢?」

  「……」

  強悍的小紫鴆瞬間被咫尺前俊美的臉龐嚇得變成一隻嚇破膽的小麻雀……

  看著那破破爛爛的皇宮大院,他知道自己完了……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七章 搗蛋皇兒

  「啊——」

  寢殿之內突然響起了紫鴆的輕呼聲,守在門外的守衛還有宮女們都不敢闖入去,很顯然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們都習以為常。

  而且有他們尊貴威儀的月帝陛下在,哪怕他們小殿下叫的拆天也不會有人敢去多管閒事。

  「啊……父皇好痛,你弄痛鴆兒了!!」紫鴆抗議的聲音傳來,聲音帶著濃濃的哭音。

  「小東西不是答應父皇不搗亂嗎?下午都做了什麼事兒?」濮陽凜月的聲音傳來,依舊像平時的清淡,但是此刻卻帶著濃濃的笑意。

  「嗚嗚……對不起,鴆兒知道錯了,啊……父皇不用那麼大力,好痛……」哭音更濃,而且還帶著壓抑的輕吟。

  「知道痛,下次看你還敢不敢,親親父皇,那麼父皇就溫柔點兒……」濮陽凜月的聲音帶著逗弄之意,很顯然此刻心情極好。

  接著,寢殿之內一片寂靜,過來片刻之後,紫鴆的輕呼聲又再響起。

  「父皇,不痛了……好舒服……」

  「呵呵,小傢伙喜歡就好!」

  寢室內那父子兩人曖昧的對話飄進門外幾人的耳中,瞬間讓他們傻了。

  「那個……陛下跟小殿下……」靈溪紅彤彤一張臉指著緊閉的雕花門,黑亮亮的眸子在前面幾個人面前游移。

  「陛下還真是著急,小殿下才3歲啊!!」破曉無奈的搖搖頭,雖然訝異於之前親耳聽見的那一段兒對話,但是臉上依舊是沒有一絲詫異。

  很顯然其接受能力比小菜鳥護衛的靈溪是高上不少級數啊!!

  「有什麼關係,只要陛下想要,小殿下願意就好!!」

  坐在圍欄之上,雲舞輕輕的眨著美麗的眸子,夜風吹起,他披散在背後的柔軟髮絲飄舞而起,再加上月光照射之下充滿魅惑的臉兒,美得不似人間所有,月曜帝國第一倌館的最美小倌,他當之無愧!!

  「呵呵,小雲兒人美,就是說的話兒都那麼可愛!!」破曉輕笑著,伸手攬住雲舞纖細的肩:「哎呀……」

  哪知道手還沒碰到雲舞的肩,一顆小石頭從黑夜之中飛過來,準確無誤的打中破曉的手。

  「不好意思,不小心丟出去了!!」天藍修長的身影緩緩的走近,手裡依舊拿著他的配件,緩步走近。

  破曉挑眉,看著那個冷著一張酷臉的俊美男子,很明顯是不信他的話。

  這個傢伙,明明就是在吃醋……

  被破曉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天藍酷臉崩潰,尷尬的別過臉。

  坐在圍欄上的雲舞看著那別過臉的人,嘴角蕩起一絲輕輕的笑意。

  在門外幾人的誤會之中,寢殿內的父子兩人……

  寢室內照明的光系晶核散發著柔和的光彩,層層輕紗包圍之內,寬大的龍床之上,濮陽凜月坐在床沿之上,被鋪之內仰躺著一個小小的人兒,此刻衣衫大大的敞開,露出白皙如脂的細嫩身子。

  濮陽凜月修長手溫柔的撫落在細細的腰兒上輕輕的按摩著。

  白皙細緻的腰部肌膚之上有著一道深深的綁痕,在著白皙的肌膚之時,煞是刺目。

  「小傢伙,下次再敢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痕,父皇就狠狠的打你一頓屁股!!」將手上的藥膏抹上那發紫的傷痕上,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

  藥膏冰冷的觸感讓紫鴆輕輕的皺了下眉兒,小身子抖了抖。

  「鴆兒下次不敢了……」見傷痕上已經都抹上冰涼的藥膏了,紫鴆對著濮陽凜月張開手兒撒嬌:「父皇抱抱,鴆兒?了!!」

  他知道濮陽凜月生氣了,所以此刻甚是乖巧,紫雲眸子蕩著璀璨的光彩,甜甜的撒嬌著。

  濮陽凜月看著紫鴆可愛的模樣,心裡的火氣也被消散了一半,長指利落的為他拉上身上的衣服,翻身躺落在床上,將紫鴆小小的身子攬入懷裡。

  「嘻嘻……」蠕蠕身子,依進濮陽凜月的懷裡,紫鴆在仰起臉兒在濮陽凜月光潔的下巴上親了親。

  「小傢伙,不用討好父皇,答應父皇的事兒沒做好,三天之內不准踏出月皇殿,也不准喚雪野還有昔兒來,若是違反,禁令時間延長!!」嘴角蕩起一絲輕笑,濮陽凜月薄唇吐出了對於紫鴆而言極為殘酷的話兒。

  「啊——不要啊!!!」

  濮陽凜月才不管懷裡人兒的抗議,修長的手按住小人兒的後腦,直接將他摟入懷裡。

  「唔唔……」小小的人兒掙紮了,很顯然是對於濮陽凜月的舉動極為不滿了。

  「乖點兒!!」濮陽凜月輕輕的拍了拍紫鴆的小屁屁,摟著他修長的身軀輕輕的一轉,讓他趴在自己的身上。

  紫鴆嘟著紅嫩嫩的唇兒,小臉埋入他的頸窩,閉眼睡去。

  聽著耳邊傳來淡淡的平穩呼吸聲,濮陽凜月的表情變得柔和,在紫鴆的額上落下一吻,才閉眼睡去。

  晚安,我的寶貝兒。

  濮陽凜月說過不讓紫鴆出去月皇殿就是不讓,一早上朝就帶走了破曉、天藍和雲舞三人帶走。

  將幾個看上去看上去冷冰冰的侍衛分入,然後照顧他的就是不懂魔法也不懂武技的靈溪。

  「父皇是大壞蛋、討厭鬼……」嘟囔著罵他親親父皇,嘟著紅紅的唇兒,紫鴆手裡拿著一個大大的燒雞腿,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此刻惡狠狠的模樣十足一個小小的食人族,狠狠的嚼著嘴裡的雞肉,猶如咬在嘴裡的是他父皇的肉,看得一旁的靈溪心驚膽顫。

  「小殿下,大清早不要吃太肥膩的食物……」靈溪輕聲勸說著。

  破曉、天藍、晨曦還有雲舞是濮陽凜月的四護衛,而靈溪則是濮陽凜月的管侍,一般都是負責濮陽凜月的膳食還有生活起居的,他不像四護衛那樣懂得武技還有魔法,溫潤如流水的性格讓他不適合修習武技和魔技。

  靈溪溫柔的勸說哪裡勸得動小宇宙噴發的小人兒。

  紫鴆聽著他的勸說之後立刻放下手中的大雞腿,然後又換上了燒鵝腿,比大雞腿更加油膩的燒鵝腿直接往嘴裡送,看得靈溪瞬間目瞪口呆。

  這個小殿下……還真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其叛逆的性子跟他父皇,月帝陛下幼時還真是有一拼啊……

  (魚魚:破曉、天藍、雲舞、晨露還有靈溪四人從小追隨在月帝身後,跟濮陽凜月可以說是幼時的好友兼玩伴!!)

  燒鵝腿比雞腿更加的肥膩,肉質也比雞肉更加有嚼勁,三歲的小娃娃縱使多麼的厲害,但是相用那小小的乳牙咬下上面的燒鵝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當賭氣的紫鴆咬下去的第一下之時,已經後悔了,這燒鵝腿味道是很好,也很香脆,只是好硬啊……

  我咬我咬……

  小小的食人族已經進化成為食肉的小暴龍,死命的咬著嘴裡的燒鵝腿,在一旁站著的靈溪心裡還真是那個汗啊……

  下朝歸來的濮陽凜月步入月皇殿就看見院內小亭裡與燒鵝腿搏鬥的可愛兒子,看著兒子那股咬著燒鵝腿那股狠勁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淡笑。

  揮手讓破曉將手裡的奏摺拿入屋內,濮陽凜月走向小亭子。

  「鴆兒,你這是幹什麼?」

  將那咬著燒鵝腿的小小食人族抱入懷裡,完全不在意紫鴆此刻滿手滿身滿臉肥滋滋的。

  「都是父皇錯,害鴆兒無聊……」很艱難的私下一塊肉咬在嘴裡,紫鴆大膽的指責他,然後大力的咬著嘴裡的鵝肉。

  足以可見小人兒氣得不輕啊!!

  「可是鴆兒答應父皇不闖禍兒,但是皇兒並沒有做到啊……」濮陽凜月輕輕的說著:「既然沒做到當然要罰,父皇說了三天鴆兒不能離開月皇殿就是不能離去!!」

  紅紅的唇兒嘟起,紫鴆自知理虧,繼續咬著那個他咬不動的燒鵝腿。

  看著紫鴆可愛的模樣,濮陽凜月見他要得如此辛苦,便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燒鵝腿。

  「父皇……」

  撕下一塊肉兒放入紫鴆的小嘴中,濮陽凜月對他輕輕的一笑。

  看著濮陽凜月帶著溫笑的臉,紫鴆的小臉微微一紅,然後吃著嘴裡的食物,紫雲眸子看著他。

  「父皇也吃……」

  「好,陪鴆兒一起吃便是!!」說著濮陽凜月也在燒鵝腿上咬了一口,然後又為紫鴆撕下一塊,放入他嘴裡。

  一旁的靈溪看著這父子兩人親暱的吃著東西,嘴角勾起輕輕的笑,然後退出了小亭子,將空間留給這對父子。

  賴在濮陽凜月懷裡讓他餵著吃東西的紫鴆也不忘發揮自己愛惡作劇的本領,將臉上手上的肥油全部擦在濮陽凜月的皇服之上。

  「小傢伙!!」濮陽凜月沒有絲毫的生氣之意,低頭吻吻他的臉兒。

  他的寶貝兒,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可愛……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八章 挑戰父皇

  被禁足不准外出?

  第一天的早上在鬧彆扭,成果無效之後,坐不定的紫鴆在下午的時候就又開始找事兒消磨時間了。

  想在月皇殿的寢殿裡面搞破壞,那是不肯能的了,因為哪裡是屬於他跟父皇溫馨的小窩,所以碰不得。

  而在月皇殿書房內批奏摺的父皇也吵不得,不然又要被打屁屁了。

  那群被他父皇派遣守在月皇殿的酷酷守衛還真的好像沒什麼的好玩的,個個都是一成不變的冰山樣。

  坐在月皇殿的長廊欄子上,紫鴆美麗的紫雲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守在寢宮殿外,明顯就是這一群冰山守衛隊長的男子。

  那個原本站得筆直,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守衛長被紫鴆定定的看著了不知道多久,原本繃緊的臉此刻明顯的有了一絲鬆動了。

  紫鴆睜大美麗的眸子,看著那人雙眉開始緩緩的抖動。

  小小的身子從圍欄上面跳下來,紫鴆走到走到那人的面上,對方勾勾小指兒。

  對於自己面前這個在皇宮惡名遠播,深得月帝寵愛的小殿下,守衛長當然知道。

  緩緩的半跪下修長的身子。淡淡的開口:「小殿下,請問您有什麼問題?」

  聲音低沉而且悅耳,很顯然這個人是那種待主忠心的人。

  「我聽靈溪說你的武技除了四護衛之中的天藍還有破曉之外,就屬最高,是一個高階的鬥劍士!!」紫鴆紅紅的唇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其實他那裡是聽靈溪說的啦,是他自個兒套那單純管侍的話兒,才知道的!!

  「小殿下過獎了,小人並不能與曉大人和藍大人相提並論……」

  「那麼你就什麼名字啊?」紫鴆一副在向美女搭訕的模樣。

  問人家叫什麼的時候感覺有點兒像是「美女,告訴小爺你叫什麼」的樣子。

  「小人叫風息……」風息低著臉,輕輕的回答。

  「哦……風息,那麼你有喜歡的人沒?」雙眼撲閃撲閃,紫鴆一副三八愛打聽的模樣。

  被這麼一問,風息當下手忙腳亂,原本沒有一絲表情的剛毅臉龐露出了慌亂還有尷尬之色。

  難得看見這麼高大的一個男人居然會如此的慌亂,紫鴆心裡的小惡魔咯咯的發出笑聲。

  這人好有趣。

  「是宮內的人麼??」繼續調戲之:「不如風息告訴紫鴆,紫鴆喚父皇為你做主!!!」

  言下之意就是你把意中人說出來,我叫父皇成全你。

  雖然這話充滿誘惑力,但是紫鴆很顯然是三八味道居多。

  不過風息也因此而紅了一張臉,頭頂還處於冒煙的趨勢。

  向來不擅長於言語的風息此刻倒是十分的慌亂了,完全將他的酷酷守衛長的形象破壞殆盡。

  「小殿下,你又在捉弄人了!!」

  就在風息驚慌失措的時候,破曉正好拿著一疊信函從外面步進,看著風息跪在地上,臉上一片通紅,而紫鴆美麗的臉兒此刻有洋溢著璀璨的笑意。

  「哪有!!」紫鴆抬頭看向破曉燦爛的小臉,輕輕的挑眉。

  「風息參見大人……」

  單跪在地上的風息臉更低了,隨著他動作而輕輕滑落的齊肩髮絲正好擋住他的臉。

  風息的異樣,粗神經的破曉沒有發覺,心思細膩的紫鴆倒是發現了。

  人小身材底(紫鴆:本殿下還會長大……)的紫鴆哪怕是站著也比跪在地上低著臉的風息矮了幾分,正好看著那原本滿臉通紅的人此刻連耳朵都紅了。

  紫雲眸子輕輕的流轉,嘴角輕輕的蕩起一絲輕笑。

  哦……原來這樣……

  「不要多禮了,大家都是陛下的護衛,沒必要大人大人的叫!!」破曉果真是神經線特粗的人,伸手就將地上跪著的人扶起,然後對紫鴆說:「小殿下乖點兒,待陛下批完奏摺再來陪你玩兒!!」對紫鴆輕輕的彎身,然後走向書房的方向。

  看著離去的破曉,又再看看此刻低著頭,滿臉通紅風息,紫鴆呵呵輕笑。

  「都走入去了還看!!」紫鴆滿眼狡黠的看著他。

  「呃……小……小殿下不要……誤會……」風息慌慌忙忙的說著,伸起手猛揮著,一看就知道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紫鴆輕輕的挑起眉兒,看著臉紅的守衛長,就在此時目光剛剛好落在風息右手的掌心之中。

  明明是個善於拿武器的守衛,手掌的肌膚居然極為細嫩白皙,右掌的掌心之中有一個「蟲」字。

  見到有趣的事兒,紫鴆暫且放棄逗弄那個容易害羞的守衛長了,伸出指兒指著他帶字的手掌。

  「你掌心裡怎麼有字兒?」

  「啊……」風息很顯然對於紫鴆倏然轉話題轉的那麼快,一時之間愣在那裡。

  「字兒,我也有!!」伸出小手兒,紫鴆的臉上蕩起了燦爛的笑意。

  陽光之下,此刻紫發了美麗人兒猶如一個美麗的小天使。

  紫鴆小小的手兒中心有著一個「草」字。

  風息看著那小小的手中,然後緩緩的蹲下,張開自己寬厚的掌。

  「這是魔獸契約才會顯現出來的,與我定下契約的是蜂皇,是蟲系的魔寵,所以我的掌心有『蟲』字,而與小殿下定下契約的是草系的魔寵,所以才會有『草』字在掌心!!」

  「對哦……魔草是草系的!!」紫雲眸子輕輕的眨動:「風息能不能告訴我有關於魔寵的事兒?」

  「當然可以!!」風息的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我們去小亭子哪裡!!」向來不愛與人親近的紫鴆很難得自覺伸手拉著其他人的手,很顯然他對風息的印象還真是很不錯。

  ……

  「魔寵,還有一個名字喚為智獸,分屬:草系、蟲系、獸系,它們不易與人定下契約,因為智獸是從普通的動物、植物進化而成的,普通的動物、植物在某一條件之下都可以成為魔獸但是並不容易成為智獸,一隻啟智的智獸繁殖出來的後代也將會是智獸,只不過生存率並不高,所以智獸都很珍貴,智獸擁有強悍的攻擊力,就算是同類的智獸,每一隻智獸的技能都會不一樣……」風息為紫鴆解釋著,然後緩緩的伸出有著蟲字的手。

  只見隨著他印有蟲字的掌心冒出一陣渾厚的黃光,隨著那光芒,一隻隻小小的蜜蜂居然從裡面快速疾出,細數之下,一共有八隻,其中有一隻體型顯然是比較大,很顯然就是蜂皇。

  然後隨著風息的手一揮,八隻蜂兒快速向著小亭子一旁的矮樹擁過去,一個小型的旋風快速成型,從那矮樹捲過,只見那原本翠綠的樹兒瞬間所有的葉子都消失不見了,就剩下矮樹的樹枝在哪裡光禿禿的,八隻蜂兒在哪裡輕輕的轉悠著。

  「哇……」紫鴆瞬間閃閃發亮。

  「魔寵與主人心意相通,只要你在心裡下達命令,它就會為你完成,在這個大陸之上,擁有魔寵的人被喚為『馭獸師』!」

  「哦……原來是這樣!!」美麗的紫雲眸子閃爍著璀璨的光彩:「這個……應該跟我的小鳥兒一樣吧……」

  「什麼?」風息聽著他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解。

  「呵呵,沒事兒……謝謝風息!」

  「不客氣!!」此刻的風息感覺眼前這個小小的人兒真的是非常的可愛。

  只是,風息完全沒有發現他覺得很可愛的小人兒此刻正在陰陰的笑著,很顯然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了。

  批閱完所有的奏摺,濮陽凜月讓破曉收拾好,變向著外面走出。

  哪知道才來到書房門口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此刻他所身處的書房門前突然多了一大片的草地,蔥鬱的小草兒看起來十分的茂盛,而且看上去還軟綿綿的,讓人不自覺的想躺上去滾一滾。

  當然精明月帝陛下絕對不會以為眼前這片看似無害,著實詭異十足的小草皮是塊普通的料子,因為他看見他那個可愛得無法無天的兒子優哉游哉的坐在小亭子上,笑呵呵的吃著香香的桂花糕,而且還對他露齒得意的笑。

  「鴆兒,你這是在幹什麼?」綜合之前被紫鴆收復的魔草,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他可愛兒子的傑作。

  「哈哈哈……父皇不讓鴆兒出去月皇殿,那麼鴆兒也不讓父皇出書房咯!!」紫鴆得意的大笑著:「父皇想出書房,那就讓鴆兒離開月皇殿!!」

  普天之下,敢這麼大膽的威脅濮陽凜月的人,看來也只有紫鴆一個了。

  看著那笑得很得意的兒子,濮陽凜月薄唇輕抿:「嗯,很好……皇兒這是在挑戰父皇?」

  「是啊!!」紫鴆點頭,美麗的臉兒充滿了自信。

  看準這麼的一大片草坪,他家父皇除非懂得飛天,不讓想跑過來根本就是沒可能!!

  「那你等著!!」

  劍眉輕佻,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腳尖點地躍出書房,隨著他躍落在草地之上,那原本看似無害的草兒之中快速竄出數根細長的籐兒,想要捆綁上濮陽凜月的腳。

  「時間枷鎖!!」

  隨著濮陽凜月的時間系魔法發動快速竄起的籐兒猶如被人點穴般定在那裡了。

  緊接著,濮陽凜月修長的身影快速閃爍,瞬間一條耀眼的光華從整個草坪之上疾閃而過。

  「啊……」紫鴆見狀一愣。

  「皇兒,父皇過來了,你說怎麼辦!!」在紫鴆還處在發呆狀態之時,他那小小的身子已經被抱起。

  「呀……」猛的回頭就是濮陽凜月那俊美的臉容:「父……父皇……」嘴角抽搐中。

  「鴆兒是想讓父皇打一頓小屁屁,抑或禁閉時間延長呢??」濮陽凜月臉上蕩起了燦爛的笑。

  不過那好看的笑在紫鴆的眼中怎麼看就是怎麼的邪惡。

  「不……不要……」

  紫鴆大呼的聲音在月皇殿之內久久迴盪,以風息為首的幾個守衛酷臉瞬間崩潰掉,偷偷在一旁偷笑著。

  挑戰之下紫鴆得出結論,他想要贏他的父皇,路還是很長著呢……

  


紫鴆 幼年篇 第三十九章 紫鴆的逼供

  天濛濛亮,如平時一樣,昏暗的月帝寢殿同樣的靜謐平平和。

  被層層輕紗包圍著的龍床之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相擁而眠,床鋪之上,月色與紫色的髮絲交織纏綿在一起,披散在床上。

  「呃……」

  倏然,睡熟的濮陽凜月輕吟了一聲,飛揚的劍眉緊緊的皺起。

  聲音雖然輕微,身上也沒有任何動作,但是趴在他身上熟睡的紫鴆依舊在那一瞬間就感覺到他父皇的不對勁。

  紫雲眸子緩緩的睜開,抬起臉兒看向他父皇的睡顏。

  俊美的臉龐之上此刻開始泛起一陣冷汗,劍眉緊緊的皺起,平穩的喘息也開始變得凌亂。

  「父皇!!」

  來不及細想其他,紫鴆立刻從濮陽凜月的懷裡爬起來,小小的手兒探向濮陽凜月汗濕的臉。

  小小的手兒摸落,居然發覺濮陽凜月的俊臉一片冰冷,向來淡色的薄唇此刻更是一片蒼白。

  紫鴆一驚,立刻拿起濮陽凜月的手,小小的指兒便從他的手腕上按下去。

  感覺到濮陽凜月的脈象變得凌亂起來,紫鴆劍眉輕輕一皺。

  單憑把脈,他便知道濮陽凜月的身體便沒有什麼事兒,他此刻的模樣很顯然就是在做夢。

  原本焦急的心在得知濮陽凜月的情況之後,也緩緩的放鬆下來。

  「原來是做夢……」

  看著那蒼白的俊顏,紫鴆小小的身子爬向床沿的櫃子上,拉開其中一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裝著淡粉色藥水的瓶子。

  哪怕是做夢,他也不想看見他的父皇痛苦的模樣……

  拿著藥水爬回濮陽凜月的身旁,紫鴆打開藥水的蓋子,仰頭將那一瓶子的藥水灌入口中。

  屬於藥水濃烈的味道快速在口中盪開,這樣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纖細的眉兒。

  小小的身子俯下,紅艷的唇吻貼上濮陽凜月的薄唇,然後將嘴裡的藥水輕輕的渡入對方的口中。

  原本睡得極不安穩,噩夢連連的男人隨著紫鴆渡入口中的藥水發揮效用,情緒也漸漸的變得平穩了,凌亂的呼吸也恢復如常了。

  看著沉沉睡去的人,紫鴆緩緩的躺落,枕在濮陽凜月的寬闊溫暖的胸膛之時,細細的想著。

  他的無敵父皇是做什麼夢兒?

  居然會變得如此的驚慌失措……

  「看來我之前做出『入夢』是對的了……」小小的手兒輕輕的摸摸濮陽凜月的月色髮絲,紫鴆的眼神變得凌厲:「看來要找四護衛開開刀子……問清楚了!!」

  扣扣——

  「陛下,上早朝的時辰到了!!」靈溪的聲音從門外飄入。

  趴在濮陽凜月身上的紫鴆看來一眼沉睡的人,緩緩的開口:「父皇今天身體不適,今天不上朝了……」

  「陛下身體不適,小人喚晨露大人……」靈溪聽見濮陽凜月的身體不舒服,聲音有些焦急了起來。

  「不用了,父皇已經睡著了,午後才會醒來!!」紫鴆細細算了算「入夢」的藥力,然後輕輕的開口。

  「是,小人知道了!!」

  靈溪的聲音響起之後,紫鴆聽見一陣細微的腳步遠去。

  緩緩的躺回濮陽凜月的懷裡,紫鴆伸手摟著濮陽凜月的肩,閉眼也睡去。

  父皇不要怕……鴆兒會保護你的……

  睡得很沉的濮陽凜月倏然感覺的自己的臉頰傳來一陣軟軟的感覺,那舒服的觸感讓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金眸的眸子沒有睜開,就伸手直接將懷裡的小人兒拽入懷裡,緊緊的抱著。

  「小傢伙,不能消停一下麼?一大清早就鬧!!」因為剛剛睡醒,濮陽凜月的聲音明顯的比平時沙啞,也更加的性感。

  「呵呵……」紫鴆輕笑著,仰起臉兒,親親濮陽凜月的下顎:「我親愛的父皇陛下,現在已經午後了,明天才會有一大清早呢!!」

  「午後?」原本輕閉的金眸猛的打開,目光落鄉輕紗之外的雕花窗。

  窗外此刻一片光量,很顯然抬眼已經高高的掛在天空之中。

  向來遇事鎮定自若的濮陽凜月難得的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

  「呵呵……父皇不用吃驚,是鴆兒看見父皇睡得很不安,所以餵了父皇吃安眠的藥兒!!」跨坐在濮陽凜月的腰間,紫鴆臉上蕩起了大大的笑容,而且還像獻寶一樣將此刻已經空空如也的瓶子伸到他的面前。

  「藥?」輕輕的皺眉,濮陽凜月此刻總算感覺嘴裡有點兒苦澀味。

  見濮陽凜月皺眉,紫鴆也知道他那個藥實在吃起來有點兒難喝,小臉有點兒淡紅。

  「『入夢』是我之前無聊,再藥殿裡調配出來的……那個……因為是純藥材融合的藥水,所以味道有那麼點……」紫鴆有點兒驚慌失措。

  看來「入夢」還是比較適合製成藥粉……

  「『入夢』,鴆兒的藥兒還有名字啊!!」修長的指兒輕輕的描上紫鴆嫩嫩的臉兒,濮陽凜月的眼中帶笑。

  很顯然沒有怪責紫鴆喂自己吃藥的事情。

  「『入夢』是我前世隨身配備的藥物之一,屬於強烈安眠藥,不過是那時是香噴噴的粉狀,還帶著迷幻效果……」說起自己的藥兒,紫鴆就來勁了,紫雲眸子撲閃閃的,煞是可愛。

  「呵呵,那還有其他?」抱著紫鴆坐起,濮陽凜月用臉頰輕輕的磨蹭著他嫩嫩的臉兒。

  「當然有!!」紫鴆甜甜的笑著,然後開始細數:「鴆兒以前的藥有:死神之吻、惡魔的擁抱、天旋地轉、千影、入夢……」

  「那有沒有『紫鴆』呢?」

  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溫柔的問問紫鴆的臉兒。

  「有啊!!」濮陽凜月此話一問,紫鴆小小的身子從他懷裡爬起來,然後探向櫃子內,很快就翻出一瓶流轉著紫色光芒的藥劑。

  「這就是『紫鴆』了,父皇,鴆兒這個毒可是無解的,一滴可以毒死一城的人哦!!」美麗的紫雲眸子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居然與瓶子的紫色液體相應生輝:「這東西可是居家殺人,行走江湖,隨身攜帶,必備良藥,父皇,這個給你,有這個的話,可以多一層保護……」

  看著紫鴆說的龍迴風舞,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輕輕的笑意,將懷裡的小人兒摟著更加的緊。

  「鴆兒……有你在身邊真好……」

  ……

  那淡淡的話語帶著極為沉重的情緒,紫鴆站在破曉的月幽殿外輕輕的皺眉。

  父皇到底在想什麼?

  美麗的紫雲眸子緩緩落在虛掩的房門之上,紅紅的唇兒勾起一絲淡笑。

  只要問一問就好……

  緩緩的伸手,小小的手掌之上已經放落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隨著紫鴆對著門縫輕輕的一吹……

  隨著藥粉在屋子之內擴散而開,很是裡面就聽見一絲動靜,緊接著而來的是輕輕的悶哼聲。

  房內的床榻之上,破曉全身堅硬仰躺在床榻之上,劍眉緊緊的皺起,很顯然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自己為何全身變得動彈不得。

  該死的,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是招惹誰了?

  「呵呵呵……」走入破曉寢殿之內的紫鴆呵呵的輕笑著,聽上去的聲音似是挺得意的:「怎麼樣,這肌肉硬化的藥兒滋味如何?」

  「小……小殿下,你為什麼……」破曉全身僵硬,就連頭也動不了,只有嘴巴能夠動了。

  小小的人兒直接爬上那張床榻,然後坐落在床沿,臉上蕩起了猶如天使般的笑容。

  「沒什麼事兒,我只是想來跟破曉你聊一聊!!」小小的腿兒在床邊上搖啊搖的,紫鴆此刻的模樣看上去真的十分天真,可是他的紫雲眸子此刻卻蕩著狡黠。

  破曉微微的一愣,緩緩的出聲:「那個……小殿下想知道什麼事兒,直接問屬下便好,沒有必要這樣跟屬下開玩笑……」

  說著這話的同時,破曉的心裡提高了警惕。

  他知道這個三歲的孩子喜歡搗蛋,而且更是表裡不一,也喜歡整人,可是完全沒有想過他居然會有這樣的能力……

  單憑他此刻全身僵硬顯示出,這個孩子下藥的功夫,顯然比身為藥師的晨露更加的厲害……

  無聲無息,無色無味的藥是何時被送入他的房間內的,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呵呵……鴆兒知道破曉的性格雖然隨和,但是倔強起來的話可以說是寧死不屈……」緩緩轉過絕媚的臉兒看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破曉,紫鴆緩緩的開口:「不過,鴆兒也不是想要勉強破曉做說什麼秘密,只是想知道……令父皇最介懷的事情是什麼,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父皇感覺到憂心的事兒,而……卿雲又是誰……」

  紫鴆的問話讓破曉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看著破曉驚訝的模樣,紫鴆知道那個穆卿雲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最起碼對於他父皇而言,絕對是個很特別的人……

  「說吧,關於卿雲的事情……」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章 月帝的憂慮

  「卿雲……不……不要……」

  向來尊貴威儀,俊美儒雅的男人淡色的唇變得蒼白,緊皺的劍眉顯示出他是在壓抑著什麼,臉上滿是冰冷了汗水,他不斷的輕聲喃唸著,猶如面對無盡恐懼的徬徨。

  ……

  「說吧,關於穆卿雲的事情……」紫雲眸子閃爍著深邃的陰沉光彩,紫鴆緩緩的開口,目光直接對上破曉帶著驚訝的黑眸。

  全身動彈不得破曉緩緩的移開與他對上的目光,顯然是在逃避著什麼。

  「屬下……屬下不知道小殿下在說什麼……」

  「破曉……」

  紫鴆的聲音軟軟的響起,聽似毫無殺傷力,但是感覺向來敏銳的破曉卻感覺出隨著他一聲輕喚,一股寒意開始蔓延自己的全身,那不是面對死亡的恐懼,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那小小的人兒輕輕的一聲,居然讓他這個身經百戰的護衛都感覺到心臟在距離的顫抖。

  「告訴你哦……我不止下藥的功夫比晨露高明,我還有擅長於催眠之術!!」紅紅的唇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催眠術,一種特殊的類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識恍惚心理狀態,在催眠過程中,被催眠者遵從催眠師的暗示或指示,並做出反應,也就是說假若我不顧你的意願對你使術,只要我想要的,你都會乖乖的告訴我,到時候……某些比卿雲這個人更加秘密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那麼……」

  紫鴆看著躺在床上,全身僵硬的男人,此刻臉上露出了一片鐵青。

  紫鴆知道自己的威脅起效了,然後又緩緩的開口:「不然的話,你可以試一試,你現在全身動彈不得,我若是對你使術,絕對成功!!」

  「你……」破曉眸子猛的一轉,對上了紫鴆的紫雲眸子。

  隨著視線相接在一起,破曉看見紫鴆的紫雲色瞳孔緩緩的一下收縮,一股詭異的感覺在他的心裡醞釀而起,那原是美麗深邃的紫雲眸子就如擁著奇特的魔力,可以從對方的眼中探索所有的一切。

  霎那的失神,當破曉回過神來的時候感覺到這幾滿身的大汗從身上快速湧出。

  這個孩子……

  「怎麼樣?」紫鴆對他甜甜的一笑:「我再一次使術就不是讓你稍為失神,而是直奔主題咯!!」

  看著那甜美的小臉,破曉劍眉輕皺,他知道自己不把事情說出來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加的嚴重了。

  而且對方是陛下最親密、最信任的小殿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說便是!!」

  「嗯,說吧,我在聽!!」緩緩的轉過臉兒看向窗外,紫鴆原本在床沿搖啊搖的腳兒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動作了。

  「卿雲是沐風帝國的國皇陛下……十年前,陛下還沒有繼承皇位,當時的月曜陛下有三位皇子五位公主,陛下的身份是月曜國的三皇子,最小的皇子,大皇子是當時皇后的兒子,身體資質平庸,但因當時皇后使然,對皇位勢在必得,二皇子的母妃身份低微,但是野心勃勃,而陛下則月曜國當時唯一一位地位僅次於皇后的皇貴妃之子,從小容貌出色,聰明睿智,能力出眾的他更是其他兩位皇子登上帝位的阻礙,當年的皇位的爭奪,陛下每天所面對的暗殺、刺殺等等,多不勝數,到最後,皇貴妃為了保護陛下,在一次此刻入侵之下身亡……與此同時,前陛下更是發下聖旨,要陛下繼承太子之位,並且私下擬下聖旨,讓陛下繼承皇位,於是乎,刺殺、暗殺更加的劇烈,在一次暗殺之中;

  陛下使計,帶下屬下、天藍、雲舞還有晨露逃出了皇宮,五人結伴一起遊歷無垠大陸,那時的陛下反叛不羈,精睿聰明,而且好奇心很大,跟隨著當時還是太子的他到處遊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在一路之上,我們隱姓埋名,雖然過得提心吊膽,但是都很快樂,後來,我們在路上遇上了當時是沐風帝國太子的穆卿雲,那時的他是一個很風趣的人,與陛下相談甚歡,兩人一拍即合,最後結伴而行……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陛下與穆卿雲的相識居然是一場早已設計好的陰謀,他們的相識只不過是大皇子與二皇子埋伏在陛下身邊的一步暗棋,穆卿雲秘密之下,分別與當時的大皇子還有二皇子合作,以助他們登上月帝之位,條件就是月曜帝國的三分之一的土地,總體而言,兩位皇子無論是誰,得益的都會是沐風帝國,而穆卿雲看準了三位皇子的不合,居然萌生了想要搶奪月曜帝國的心思,假意以幫助大皇子與二皇子為名做出了交易,然後再親身接近陛下,想要趁機向陛下殺掉……

  所有事情的開端就是從陛下的父皇病危作為開端,大皇子與二皇子分別被人暗殺之後,一時之間,整個月曜帝國為之震動,而當時的穆卿雲居然擄走了陛下……當我們四護衛一路跟隨陛下在途中所留下的暗號,尋找到陛下之時……陛下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撕碎了一大塊,蜷縮在一件屋子的角落,他的面前擺放著的居然是他大皇兄還有二皇兄的頭顱,就算從小三兄弟相處並不和睦,更為皇位爭個你死我活,但是跟隨在陛下身邊的人都知道,陛下從來都沒有想過傷痕他的兩位皇兄,因為陛下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那一打擊,徹底的改變了陛下……從那小屋子,縮在角落的陛下睜開眼睛的一霎那,他的性格改變了……從來沒有動用過自身能力的陛下在那一夜雙手沾滿了腥紅,單一一人之力,負責看守他的沐風帝國死士、刺客還有暗殺者全部殺盡……直至黎明來臨,穆卿雲才一身沐風帝國皇服的緩步走出……當時已經筋疲力盡的陛下還有我們四護衛根本就不是穆卿雲的對手……一場對戰下來,險勝穆卿雲,面對身受重傷的他,陛下終究是不忍心對他痛下殺手……離開的時候,穆卿雲卻說……

  終會有一天,他會讓陛下回歸他的身邊……

  帶著大皇子與二皇子的頭顱回到月曜帝國,陛下成為了月曜的月帝,而從前開朗叛逆的陛下已經不見了,陛下開始封閉自己的心,開始對人冷漠,也不在相信人……」

  聽著破曉將事情所有的緣由道來,紫鴆的紫雲眸子緩緩的瞇起,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穆卿雲……」小腦袋輕輕的點了點:「很好!!」

  說話的同時,手裡灑出一陣粉色的藥粉,隨著藥粉飄下,破曉感覺到僵硬的身體開始鬆軟下來。

  「小殿下……」

  「一會兒就沒事了!!」

  紫鴆跳下床,對著破曉開口,小小的臉兒沒有笑意,淡淡的十分的平靜,但這片平靜之中卻帶著可怕,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濮陽凜月此刻坐在御書房的桌案前發愣,手裡拿著一本奏摺,不過那一本奏摺他都已經拿在手上一個時辰了。

  一片抱著奏摺的靈溪看著他家難得發愣的陛下,並不敢驚擾他。

  「父皇……父皇……」隨著一聲清脆的童音,小小的紫色人兒快速飛了入御書房,直接撲向發呆的人。

  「啊……小……小殿下……」

  被紫鴆這麼一撞,從神遊之中回過神來的濮陽凜月驚訝的看著在自己懷裡磨蹭的人兒。

  「鴆兒……」

  「嘻嘻……父皇在想什麼事兒……」仰著笑得燦爛的臉兒看著濮陽凜月,紫鴆一邊對站在一旁的靈溪揮揮手。

  聰明的靈溪當然知道紫鴆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奏摺邊離開御書房,將空間留給這一對父子。

  「啊……沒……」眼神變得溫柔,濮陽凜月輕輕的摸摸紫鴆紫色的髮絲。

  「父皇騙鴆兒,明明就是在想沐風帝國穆卿雲的事兒……」紫鴆直接指出他的隱瞞,紅紅的唇兒嘟起,儘是怪責。

  濮陽凜月微微一愣,看著懷裡的人兒,完全不敢相信他居然會知道穆卿雲的名字。

  「鴆兒,是誰告訴你穆卿雲的??」

  「是皇兒使計逼破曉說的!!」紫鴆仰起小臉兒,很是得意,伸手摸摸濮陽凜月帶著憂慮的臉:「父皇,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告訴鴆兒啦,你這樣的話,鴆兒會擔心……」

  感覺著那小小軟軟的手兒摸著自己的臉兒的臉龐,濮陽凜月看著咫尺前絕媚的人兒。

  半響之後,濮陽凜月的手上緩緩的出現一封金色封面的邀請函,緩緩遞給紫鴆。

  接過邀請函,紫鴆打開,紫雲眸子細細的看著上面的內容。

  最後,目光落在信函的最後一段字兒上:

  本皇聽說月帝陛下近期身邊跟隨了個小皇子,不知何時,本皇有幸見一見你這個最寵愛的孩子呢?

  原來如此……

  合上邀請函,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父皇是在擔心鴆兒?」

  聽到紫鴆的詢問,濮陽凜月的劍眉輕輕的皺起,然後將紫鴆攬得更緊,以動作來證明濮陽凜月此刻的心情。

  小小的手兒攬上濮陽凜月的見,紫鴆美麗的紫雲眸子蕩起一絲狡黠的笑意,那種眼神與平時整人的時候很不一樣,似乎眼裡隱藏著凶狠的殺意,卻讓人不自覺的沉迷在那深邃的紫色之中。

  「父皇……不要忘記鴆兒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鴆兒說過要保護父皇,雖然現在力量還很弱小,但是假如對方敢在鴆兒和父皇頭頂撒野……」向來帶著甜甜笑了的小小紅唇勾勒起一絲邪魅:「鴆兒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脫胎換骨』!!」

  看著懷裡的人兒明顯動了殺念,濮陽凜月並沒感到懼怕,緩緩的抱著那小小的人兒。

  「父皇並不希望鴆兒的手上沾滿腥臭的鮮紅……」

  他的鴆兒,他的皇兒……

  「那麼鴆兒就讓他後悔自己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輕輕的吻了吻濮陽凜月的臉頰,紫鴆輕輕的說。

  敢欺負他的父皇,他要他生不如死……

  桌案之上攤開的邀請函之上印著蒼勁有力的字兒:

  五年一度無垠大陸魔武比試,舉辦國:沐風帝國……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一章 五位皇子

  經紫鴆的開解,濮陽凜月也終於放下心中的憂慮了,終於恢復平時的摸樣了。

  看著濮陽凜月沒有事兒了,紫鴆也放心了不少。

  隨著五年一度的無垠大陸魔武比試,皇宮也比平時更加熱鬧,而最能讓皇宮內的人討論的便是從外歸來的皇子們。

  不過向來對除了他父皇的事兒,其他的事情都完全沒什麼興趣的紫鴆倒是不痛不癢的,依舊的天天闖禍兒,為宮內的人創造麻煩。

  「哈啊……」

  打了一聲哈欠,從床榻上爬起來,小小的手兒摸摸身旁那早已變涼的位置,紫鴆輕輕的皺眉。

  父皇這兩天都好忙……就連陪他用早膳的時間都沒……

  抱著被子在床榻上嘟起嘴兒,紫鴆的雙眉輕輕的皺起,好片刻之後,紫鴆這才緩緩的起來穿衣服。

  「今天該玩什麼呢……」梳洗好,用完早膳之後,紫鴆向著月皇殿之外緩步而去。

  哼著歌兒一路沿著宮內彎彎曲曲的迴廊緩步走去,紫鴆邊走邊走皺眉。

  「真想不到你這個廢物也回來……」

  「就是,像你這麼膽小又怕死的沒用鬼,就是活著也浪費米飯!!」

  就在此時,一個庭院之內傳來了一陣怒罵聲,緊接而來的便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聽著那聲音紫鴆輕輕的皺眉,緩步走向庭院門口看去。

  原以為是什麼身份較為高階的大臣家的孩子進宮了,不知死活欺負宮內的宮女或者小侍,想不到隨著他探頭看去,居然看見兩個少年對著一個捲縮在地上的男孩一陣拳打腳踢。

  那兩個打人的男孩身穿華服,一看就知道是身份尊貴,不是一般貴族能夠比擬的。

  紫鴆看著他們,再結合宮內的小侍還有宮女閒聊的事兒就能夠想得出,這兩個面目可憎的兩人絕對是他那所謂的皇兄了!!

  看著那個縮在地上已經被兩人打得滿身傷痕,卻怎麼也不哭泣求饒,身穿布衣的男孩,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真想不到這裡居然有人如此一身傲骨……

  蹲身撿了極快小小的石頭,緩緩的走入庭院之內,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啪——一個小石子隨著紫鴆小小的手兒直直的飛了出去。

  「哎呀……」小石子準確的打中其中一個男孩的後腦。

  「是誰,誰敢打本殿下!!」那個被打的男孩雙眼冒火的猛地轉過頭瞪去。

  就見紫鴆此刻嘴角勾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站在那裡,手裡不停的玩弄著幾顆石子。

  「你是……」

  年紀有十一的少年的很顯然是第一次見到紫鴆,對於倏然出現的絕媚人兒很顯然是為之一陣驚訝。

  「又是你這個小破孩!!」另一個小少年很顯然是認得紫鴆,完全無視紫鴆那美麗的臉兒,瞪著他。

  「你是哪根蔥?」挑起一眉,紫鴆很顯然已經將那個曾經見過的人給忘記了。

  「該死的小破孩,看我打你一頓!!!」惱羞承諾的少年雙眼冒火,握起拳頭就要像紫鴆衝過去。

  「二皇兄等下,你看看那孩子的頭髮和眼睛!!」

  那個原本想要衝向紫鴆的少年頓時停下了腳步,細細的打量著紫鴆,最後嘴角後期一絲冷笑。

  「喲……原來是我們的小皇弟……」

  紫鴆白了他一眼,然後緩步走向倒在地上的滿身傷痕的少年。

  「你不要太過分!!」濮陽睦麟(二皇子)見紫鴆如此的大膽一把伸手拉著他的紫鴆的手。

  「二皇兄……」

  「啊——」

  哪知道,隨著濮陽睦麟的一聲驚呼響起,他居然被紫鴆一個過肩摔的摔飛了出去。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五皇弟,你太過分了!!」見自己的親哥哥被打,一片的濮陽風麟出手打向紫鴆。

  咻——

  隨著一顆小小的石子成一條好看的弧度飛了出去,準確的打中濮陽風麟的穴道,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眼睛滿是驚訝。

  「吵!!」淡淡的吐了一個字,紫鴆伸手拉起呆呆的坐在地上的人:「沒事吧?」

  「沒……」被紫鴆扶起的人兒年約六、七歲,有著白嫩的臉兒,一頭淡藍色的髮絲猶如小溪的流水般美麗,溫潤的湛藍色眸子顯露出他性格的溫純,不難看出,數年之後絕對是一個翩翩美少年:「謝謝……謝謝五皇弟……」

  「咦……」完全沒有想過眼前這個穿著布衣的人兒居然會喚自己皇弟,紫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訝異:「你是……」

  「我是四皇子,濮陽翼麟……」輕柔的話語讓人感覺到如沐清風,甚是悅耳。

  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兒,紫鴆細細的眉兒輕輕的一皺:「你怎麼弄成這摸樣?」

  看他的衣著,害他以為是宮裡那個小侍呢……

  「我剛從宮外回來……所以……」白皙帶著污跡的臉兒尷尬的一紅,濮陽翼麟緩緩的低下臉兒。

  看著濮陽翼麟紅紅的,滿是污跡的臉,紫鴆不知為何,向來「沒心沒肺」的他,心裡居然萌生出不忍。

  小小的手兒緩緩的伸出,然後輕輕擦去濮陽翼麟臉上的污跡。

  濮陽翼麟完全沒有想過眼前這個深得他父皇寵愛,在宮內橫行霸道,喜歡搗亂的五皇弟居然會伸手為自己擦去臉上的污跡,心裡微微的一暖,眼中浮現起了淡淡的紅紅。

  自他的母后寧妃兩年前去世後,還有誰這麼關心過他……

  紫鴆細細的看著眼前眼兒倏然浮起一絲淡紅的人兒,紫鴆微微的一愣。

  呀……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四皇兄心生不忍了,因為他像他前世沒遇上義父,小時候陪伴他的小兔子……

  呵呵……真的好可愛哦……

  一旁的二皇子對於紫鴆無視自己的存在,與濮陽翼麟甚是親密,瞬間怒火沖燒。

  「你麼兩個小破孩,居然敢無視本皇子!!」

  說著便一把將濮陽翼麟推到在地上,然後揚手就要打向紫鴆。

  紫鴆猛的一揮手揚手擋住他落下的掌兒,抬起腳兒便是往他的小腿踢下去。

  「哎呀……」隨著一聲大呼,濮陽睦麟被踢到在地上。

  「你這個混蛋,小爺也敢動!!」拉起衣擺,紫鴆在他的臉上賞了兩腳。

  「可惡……」被踹的濮陽睦麟大怒,一陣深紅的鬥氣開始在身上流轉而去:「你是找死!!」

  揚起帶著鬥氣的拳頭就想著紫鴆打過去。

  「二皇兄不要!!」倒在地上濮陽翼麟大驚,立刻起身撲向紫鴆,以自己小小的身軀擋下那一拳:「啊……」

  然後,紫鴆和濮陽翼麟齊齊倒落在地上。

  「哼……我看你們囂張……」濮陽睦麟冷哼一聲。

  被打倒在地上的濮陽翼麟小臉痛得皺成一團,而紫鴆則是雙眼瞬間冒起熊熊烈焰。

  「你這個混蛋,小爺今天不打殘你,我就不叫紫鴆!!」扶開身上的濮陽翼麟,紫鴆拉起袖子就要撲過去。

  哪知道動作才起,小小的腰兒就被人從後面摟住。

  「誰啦……找……」猛一回頭正想罵一頓摟著自己的人,卻被咫尺前的容顏嚇了一跳。

  那人有著一張如濮陽凜月一樣的容貌,只不過對方確實黑髮黑影,深邃的黑眸之中蕩著一片溫柔。

  「呵呵……五皇弟年紀小,怎可以與皇兄動粗,受傷就不好!!」那人對紫鴆溫和的一笑,然後將自己抱入懷裡,目光落在濮陽睦麟的身上:「二皇弟,你成何體統,居然與小皇弟動粗!!」

  被罵的濮陽睦麟雙眸一沉,別過臉不看他,也沒與他打招呼。

  「大皇兄……」一旁的濮陽翼麟輕輕的喚了少年一聲。

  「四皇弟沒事吧,快起來!!」伸出一手將地上濮陽翼麟拉起,然後輕輕的為他拍去身上的灰塵:「四皇弟受傷了,跟隨我回東月殿療傷!」然後又低頭看了懷裡滴溜溜的看著著自己臉容的紫鴆一眼:「五皇弟,三皇弟……」

  看了被自己點穴一動不動的濮陽風麟一眼,紫鴆嘟起嘴兒,然後從濮陽天麟的滑落滑下,緩步走到濮陽凜月風麟面前,握起小拳兒就往對方肚子打下去。

  「啊——」隨著濮陽風麟一聲痛呼,他摔倒在地上,卻發覺自己終於能動了。

  「哼……」紫鴆嘟嘟紅唇:「不是大皇兄繞你,小爺讓你在這裡站個一天一夜!!」說著轉身走到濮陽翼麟的身邊:「小兔子,我們走!!」

  「啊……」濮陽翼麟被紫鴆這麼一喚,微微的一愣。

  小兔子?

  紫鴆才不管他心裡的疑問呢,一手拉著濮陽翼麟的手兒,一手拉著濮陽天麟的衣擺邊離開。

  「大皇兄也走!!」

  遇上經過這麼的一鬧,紫鴆也終於認識到了他的四位大皇兄了,兩個深得他滿意,兩個就讓他覺得有趣兒。

  入夜,濮陽凜月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紫鴆手裡玩弄著一個外形奇特的雕像玩偶。

  「鴆兒,父皇聽說你今天跟你二皇兄和三皇兄起衝突了!!」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坐在床沿。

  「還好吧……」在他懷裡磨蹭著,紫鴆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父皇明明就怕鴆兒闖禍,還特意叫破曉跟著鴆兒。」

  哼……不要說他不知道呢……

  「呵呵……」濮陽凜月輕笑著,吻吻他嫩嫩的臉兒:「鴆兒覺得四位皇兄,那個最可以繼承父皇的帝業?」

  紫鴆挑了挑眉:「父皇不是有人選了嗎,何必多言……」

  「你這個小傢伙!!」濮陽凜月捏捏他的小鼻子。

  「父皇,你該打理好四皇兄的生活起居!!」紫鴆輕輕的皺了皺眉。

  今天去了北月殿一趟,說實話,真想不到一個皇子居住的院落居然還比不上他一起居住的冷宮。

  一群侍女小侍全都是混賬東西,個個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看了就讓人生厭。

  他還真是佩服他的小兔子皇兄怎麼忍受那樣的一群人。

  「嗯……父皇知道了!!」濮陽凜月輕輕的摸摸紫鴆的髮絲:「鴆兒好像很喜歡翼麟那孩子……」

  「嗯,還好吧……」攬著濮陽凜月的肩膀磨蹭著,然後將濮陽凜月壓落在床榻上:「父皇……你後天去沐風國,鴆兒也去……」說著,漸漸的消音了。

  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睡去的孩子,濮陽凜月知道他今天真的累了。

  「好,父皇帶你去便是……」輕輕的在紫鴆的臉上落下一吻,濮陽凜月的眼中蕩滿了寵溺。

  一切,有紫鴆的陪伴,便好……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二章 海上航行

  天未亮。

  濮陽凜月低頭看著雙手雙腳黏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兒,輕輕的皺了皺劍眉。

  「小傢伙,你就怕父皇跑了不帶你去沐風國……」一手攬著紫鴆的腰兒,濮陽凜月輕拍著他的小屁屁:「鴆兒,醒來了,要穿衣出發了!!」

  「唔……」

  輕輕的輕吟了一下,昨夜跟濮陽翼麟還有花昔兒鬧得很晚的孩兒此刻很顯然是睡不飽,嘟嘟紅嫩嫩的嘴兒伸手擦著朦朧睡眼,模樣煞是可愛。

  「鴆兒,鬆開父皇……」濮陽凜月輕聲哄著,眼中蕩著淡淡的笑意。

  「唔……父皇幫鴆兒穿衣……」攬著濮陽凜月腰身的手兒終於鬆開了,紫鴆眼角已經閉著,很明顯是還沒有醒過來。

  「好……」輕輕的吻吻那嫩嫩的臉兒,濮陽凜月伸手拿過掛在一旁的小衣服。

  月曜帝國最尊貴的月帝陛下在面對自己的五兒子之時,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化身超級奶爸……

  不過,誰讓他寵著紫鴆,心甘情願嘛!!

  細心的為紫鴆換上衣物,將那未醒的人兒放落在床榻上,濮陽凜月再為自己穿上衣服。

  穿好衣物之後又為自己和紫鴆梳洗好,才抱著那已經睡得很沉的孩子步出月皇殿。

  「參見陛下!!」

  「參見父皇!!」

  隨著四護衛和四個皇子的聲音響起,把人齊齊跪落在地上。

  「免禮,走吧!!」神情恢復平時的淡漠,沒有絲毫面對紫鴆時該有的溫柔和寵溺。

  越過幾人,濮陽凜月向著殿外的馬車步去。

  當紫鴆完完全全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月皇殿了。

  搖搖晃晃的感覺很顯然此刻自己是在船上,擦擦眼睛,見濮陽凜月不在,便滑下床,光著腳丫子跑了出去。

  哪知道才走到房間門口,就差點兒撞上迎面而來的人,也幸好那人眼明手快的將他的抱著,不然還真是將他給撞飛呢。

  「小傢伙,鞋子都不穿就到處跑,你以為這裡好比月皇殿,有厚厚的地墊?」濮陽凜月捏捏那小小的鼻子,輕笑著。

  「鴆兒醒來了,見父皇不在……」紅紅的唇兒嘟起,在濮陽凜月的臉頰親了親,小手兒很自然的摟上濮陽凜月的肩。

  「呵呵,小傢伙害怕父皇丟下你不成?」抱著紫鴆踏出房間,濮陽凜月與他調笑。

  「鴆兒不會讓父皇丟下,無論上天入地,鴆兒都會跟父皇在一塊兒!!」紅紅的嘴兒吐著可愛的話兒,充滿了真誠,著實讓濮陽凜月樂著了。

  「小傢伙就是可愛!!」摸摸紫鴆披散在背後的軟軟的髮絲:「好了,今天起晚了,肚子也餓了,先用餐吧!!」

  「好!!」

  父子兩人來到了船艙的廳子之時,香味洋溢的菜餚已經端上了,四位皇子也已經入座,見濮陽凜月走來,齊齊站起。

  「兒臣參見父皇!」

  「都坐下吧,無需多禮!!」向來淡漠的月曜陛下,只要有紫鴆再場的時候,都是帶著常人難以見到的溫柔。

  「大皇兄……」待濮陽凜月坐落,紫鴆便撲向一旁的濮陽天麟。

  向來穩重溫和的大皇子完全沒有想過乖巧的黏在自己父皇懷抱裡的小人兒鋪倏然撲向自己,不自覺的一陣手忙腳亂。

  「嗯,五皇弟今天起得有些兒晚……」很快就恢復原來的溫和大哥模樣,濮陽天麟對他溫和的輕笑。

  「還好!!」端起濮陽天麟未喝的湯水就往嘴裡送。

  「鴆兒,會燙著,不要搶你大皇兄的!!」一旁的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便把屬於紫鴆的湯水遞到他面前。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殿下唯獨怕他家父皇,見濮陽凜月臉上的溫和消退了些許,紫鴆乖乖的放下濮陽天麟的湯碗,接過濮陽凜月遞來,已經吹涼的湯。

  「哦……」喝了兩口湯,紫鴆雙眼便撲閃閃的盯著那個燒鵝腿。

  小手兒伸出,準備進攻,一旁的濮陽凜月長手一拉,拉住他的小手。

  「又想鬧肚子?」輕輕瞇眼,看著那個喜歡吃肥膩東西的孩子。

  委屈的眨著紫雲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濮陽凜月:「我有藥兒……不怕……」

  上次鬧脾氣吃下一隻燒鵝腿還有一隻雞腿,結果鬧肚子鬧得凶,自此,濮陽凜月就不讓他再碰肥膩的東西了。

  「五皇弟,你年紀小,不宜吃太肥膩的東西!!」濮陽天麟溫和的聲音緩緩的響起,甚是悅耳。

  扁扁嘴兒,紫鴆很難得妥帖自家父皇以外的人。

  「好嘛……大皇兄說不能就不能!!」縮回小手兒,摸摸的喝著自己的湯,模樣甚是哀怨,有點兒像是被人遺棄的小貓兒。

  他原以為用膳的時候遠離父皇一點兒,就可以吃到硬硬的燒鵝腿呢……

  淡淡的吃著菜餚,濮陽凜月看著濮陽天麟的方向。

  「看來鴆兒很喜歡大皇兒!!」

  明明薄唇勾著平時都不會露出的輕輕的笑意,但是不知為何,濮陽天麟卻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竄起。

  少年的身軀微微的一僵,看著懷裡喝著湯水的人兒,頓時明白了一切。

  俊美的臉上很快便露出一絲淡笑:「父皇,五皇弟跑我這兒來,還不是因為想吃哪燒鵝腿,我看他還是比較愛黏父皇!!」

  目光往自己前面的一盤燒鵝看過去,濮陽天麟意有所指。

  這麼一說,濮陽凜月看了濮陽天麟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變臉的速度堪稱比翻書還要快上數倍。

  毫不在乎剛剛自己父皇與皇兄的暗潮洶湧,紫鴆眼淚冒著兩泡可憐兮兮的眼淚,哀怨的看著他的父皇,那模樣就像是再說,你不讓我吃燒鵝腿,我就哭你看。

  濮陽凜月以眼神示意他,不准吃。

  一旁的濮陽翼麟看著紫鴆的筷子專門往一邊的清蒸排骨落下,而且還專挑有白色軟骨的往嘴裡送入,微微的一愣。

  「父皇……」

  「嗯?」濮陽凜月看向濮陽翼麟的方向,示意他說。

  「五皇弟並不是喜歡吃燒鵝腿,他只是想要咬一些硬的東西……」

  「咬硬的東西?」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表示不解。

  「嗯……兒臣幼時的時候也曾經像小皇弟一樣,母妃曾說過,那時因為孩子的乳牙生長的較為稚嫩,所以喜歡咬硬東西……不然會不舒服……」濮陽翼麟輕輕的說著,就見一旁的紫鴆雙眼發亮的看著他。

  對於濮陽翼麟的說法,紫鴆簡直是愛死這個小兔子了。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居然會出現像動物一樣的磨牙期,害他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那個呆父皇以為他喜歡那個又肥又大的燒鵝腿啊……還不是因為他比較硬,要起來牙齒比較舒服!!

  「是這樣嗎?」濮陽凜月嘴角勾起淡笑,看向紫鴆:「鴆兒若是牙齒不舒服,便與父皇說!!」

  「跟父皇說……還是不能吃燒鵝腿……」眼裡又是哀怨。

  「呵呵,不行,會鬧肚子,父皇為你吧!!」伸手接過濮陽天麟抱過來的小娃兒,濮陽凜月輕笑著。

  紅紅的嘴兒繼續凸起,小小的臉兒埋入濮陽凜月的懷裡。

  在場的四位皇子什麼時候看過他們這樣的父皇,紛紛為之驚訝。

  而誰也沒發覺,一直靜靜的用餐的二皇子此刻眼中閃過一抹憎恨。

  濮陽紫鴆,他憑什麼得到父皇的目光……他不過是個小屁孩……

  母妃說的對……不除掉他,將來必定成為心腹大患!!

  船艙外,濮陽翼麟用布巾擦著手上通體水藍色的魔法杖,魔杖的杖身很美麗,流轉著淡淡的藍色光華,不難看出這把魔杖真的是一件上品。

  「小兔子,你在幹什麼?」紫鴆從船艙內爬出,看到坐在角落的濮陽翼麟,便向他走過去。

  他是趁著濮陽凜月跟四護衛商討事宜的時候偷偷跑出來的。

  「擦魔杖啊!!」濮陽翼麟知道這個小皇弟的思維比較奇特,因此並不怪責他喚自己如此奇怪的名字。

  而且,自己也很喜歡這個水嫩嫩,古靈精怪的小皇弟。

  「小兔子也要參加這次魔武大賽嗎?」輕輕的眨眼,紫鴆細細的眉兒皺起。

  他實在是想像不出小兔子上場跟人對打的模樣。

  「沒……」濮陽翼麟輕輕的搖頭,小臉蕩起一片薄紅:「這次參加比賽的有天藍還有大皇兄!!」

  「大皇兄……大皇兄擅長什麼??」紫鴆挑挑眉兒:「而且,要是上場參賽,要很厲害的,大皇兄很厲害嗎?」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厲害不厲害大皇兄就不知道,不過大皇兄擅長的是爆炸魔法!!」不知何時從船艙內走出的濮陽天麟笑呵呵的為紫鴆解答。

  「爆炸魔法!?」雙眼一亮,紫鴆緩緩的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少年,伸手拉著濮陽天麟的衣擺:「皇兄……示範給鴆兒看!!」

  要他示範,這才是最主要的!!

  「這個……」濮陽天麟臉上露出一絲為難。

  「皇兄示範下啦……」紫鴆雙眼開始撲閃閃的。

  就連一旁的濮陽翼麟也雙眼閃爍著期待的雙彩,雙重目光的哀求之下,最後濮陽天麟還是妥協。

  「好,不過只能是一級的魔法,若是高階魔法的話,會驚動父皇。」

  「好!!」

  兩個小腦袋上下點動著,雙眼繼續滑落。

  然後,就見濮陽天麟緩緩的伸出手對著大海的方向,臉上的溫和笑容依舊,但是紫鴆和濮陽翼麟兩人卻敏銳的感覺到四周的氣流開始改變。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開始凝聚,彙集在濮陽天麟伸手的手掌之中,很快一個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球自他掌前出現。

  咻——

  「轟——」

  隨著濮陽天麟掌中的火球快速疾射而出,遠方的海面之上猶如炸蛋掉下,炸起了紛紛海水,那被炸起的海水化為了一大條水柱,場面甚為壯觀。

  「哇……好厲害……」紫鴆的小嘴變成了一個「O」型。

  這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大皇兄還真是一個深藏不理的主兒啊。

  人不可貌相,就是他此刻的最佳範例。

  船艙的房間之內,目睹剛才海面爆炸一幕的二、三皇子紛紛青了半張臉。

  他們的大皇兄兩年不見,能力變得更厲害了。

  濮陽天麟看著紫鴆和濮陽翼麟兩人發光的眼睛,臉上蕩起了溫和的笑意,輕輕的開口:「跟父皇的重力魔法比,還差很遠呢……」

  紫鴆看著濮陽天麟眼中閃爍起的耀眼光彩,最角勾起一絲淡笑。

  很顯然上次在皇宮內,他家父皇都還沒有露出真本事……

  好想看看他父皇真正的能力會強到何種程度……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三章 穆卿雲

  「父皇,待會兒一起逛街兒!!」嫩嫩的唇兒討好的在濮陽凜月的臉頰親了親,紫鴆撒嬌著。

  抱著紫鴆走下船,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回頭看向跟隨在後方走下船的幾人:「你們先去找客棧歇息吧!!」

  「是!!」

  四護衛還有四個皇子齊齊點頭,五天的航程說不累是假的,可是眾人怎麼都不知道在船上明明就是一副半死模樣的紫鴆怎麼下了船就是生龍活虎一隻了。

  濮陽凜月完全不在乎幾人驚訝的目光,抱著紫鴆向著人群內緩步走去,很快修長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傢伙想看些什麼?」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人兒,濮陽凜月溫柔的問。

  「沒想看什麼,就想跟爹爹一起!!」在濮陽凜月臉頰親了親,紫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過二人世界!!」

  在船上的幾天,他可是天天受飽了某兄弟兩的怨念攻擊呢,被父皇抱著就感覺到那股怨念在周圍飄著,怪不舒服的……

  他還是喜歡像在月皇殿的時候一樣,自個兒黏著父皇……

  「呵呵,小傢伙……」濮陽凜月輕笑著,吻吻小人兒嫩嫩的臉蛋。

  街上的行人眾多,濮陽凜月和紫鴆這對容貌出色的父子理所當然的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縱使兩人容貌出色,但是依舊沒有人敢上前搭訕,因為單憑兩人身上的華美衣著還有濮陽凜月舉手投足間無意流露出來的尊貴威儀之氣,眾人知道這對父子絕對的非富則貴之人。

  「爹爹,鴆兒要這個!!」無視對面金字老號的布飾店,紫鴆從一個小攤上拿起一個純手工刺繡,上面有著美麗古典花紋的抱枕。

  軟綿綿的,很肯定裡面塞著棉花……

  真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人有這樣的學識,懂得做抱枕!!

  「這是什麼?」月帝陛下看著自己兒子手裡那個跟他兒子那麼大的東西,劍眉輕皺。

  他的皇兒總是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

  「抱枕啊!!」臉上露出兩朵可愛的紅雲,紫鴆嫩嫩的小臉在抱枕上面磨蹭:「爹爹,我總覺得家裡的枕頭太硬了點兒,現在又這個剛剛好,而且還能抱著很舒服!!」

  軟綿綿!!

  看著紫鴆的模樣,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然後從儲物手鐲(哎,既然是魔幻,怎麼能少了這樣的道具?)拿出錢幣交給攤主。

  「然後呢?還去哪裡?」抱著懷裡玩弄著軟綿綿抱著的人兒,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詢問。

  「到處看看!!」說話的同時,雙眼撲閃閃的,將手裡的抱枕遞給濮陽凜月。

  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放入儲物戒指內。

  與紫鴆一同生活的這麼久,濮陽凜月當然知道他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所包含的意思,接過抱枕就將它放入儲物手鐲內。

  然後,父子兩人又開開心心的在街上遊蕩著,偶爾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便會停下腳步。

  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的一座店館的二樓上,一個身穿修長,身穿墨色長衫,黑髮黑眸的男子從濮陽凜月父子出現之後,就一直站在二樓露台之上,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凜月……」

  在街上轉了一大圈,紫鴆還有濮陽凜月回到客棧的時候,四位皇子都已經就寢了。

  「嗯……」嘟嘟紅紅的唇兒,紫鴆手裡拿著糖葫蘆:「那麼快就睡了……我還買了宵夜回來呢……」眨眨眸子,然後開始招呼四護衛:「破曉,你們也來吃宵夜,把皇兄他們的那份兒也吃了!!」

  說著像變魔法的從濮陽凜月的儲物手鐲內拿出一份份的夜市小食。

  牛雜、湯麵、炒麵……應有盡有。

  「哇……小殿下,你賣這麼多東西,確定真要我們吃下去?」雲舞驚訝的看著那一桌。

  濮陽凜月這次前往沐風國除了隨行的五位皇子還有四護衛,並沒有多帶其他的人。

  廚子船伕什麼的都還留在船上,因此住客棧的也不過是十個人。

  紫鴆這一對食物不要說是為十個人,喂二十個人都可以!!

  「嘻嘻……我和父皇在市集哪裡有吃過,都好好吃,所以就每樣要一份,讓你們自個兒挑!!」紫鴆笑呵呵的說著,模樣就像個頭頂光環的小天使。

  不過四護衛總覺得這個小小的孩子是在故意惡整他們的!!

  「好了,小傢伙,該睡覺了,明天要早起!!」濮陽凜月摸摸紫鴆的發兒。

  「嗯!」紫鴆點點頭,小臉兒埋在濮陽凜月的頸窩裡磨蹭著。

  聞著濮陽凜月身上獨有的清冷氣味,他紅紅的唇兒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他真的越來越喜歡他的父皇了……

  隨著客棧內的燭火熄滅,很快床榻之上就傳來淺淺的平穩呼吸聲,濮陽凜月低頭看著安穩的睡在自己懷裡的小人兒,眼中有著一絲寵溺。

  天空中的月漸漸的開始西沉,倏然,原本寂靜的客棧房間多了一絲異樣的存在感。

  摟著紫鴆閉眼而眠的濮陽凜月猛的睜開眼睛,修長的瞬間消失,而睡在他懷裡的紫鴆卻毫無所覺,依舊睡熟。

  隨著濮陽凜月修長的身影閃現,他修長的掌也旋即劈向房中的人。

  黑暗之中,那人性感的唇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輕笑,修長高大的身影瞬間消失。

  濮陽凜月雙眼一瞇,修長的身影也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房間之內。

  月光透過雕花的窗子射入,落在床榻上抱著抱枕的小人兒身上,紫鴆依舊睡得很沉。

  「出來,不用躲躲藏藏的……」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客棧的屋頂之時,濮陽凜月輕輕的瞇起金色的眸子。

  隨著夜風吹起,他月色的髮絲在美麗的月光之下散發出奇異的光彩,因為睡覺而變得凌亂的長袍衣襟處露出了一片白皙。

  此刻,向來尊貴威儀,俊逸儒雅的月帝陛下帶著一絲誘人的魅惑,那美無人能比擬……

  「天氣涼,若是冷著我可是會心痛的……」低沉的聲音響起之時,黑髮飄飛的男子已經出現在濮陽凜月的身後。

  就在他準備伸出手摟上濮陽凜月的時候,那修長的身影再次消失無影,當濮陽凜月再次出現之時,他已經離那男人數米之遠了。

  「想不到沐風的風皇陛下不待在宮內,三更半夜的夜闖他人寢房,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會成為他人的笑柄……」濮陽凜月帶著冰冷的話語淡淡的響起,金色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

  「若是被說成笑柄的對象是凜月的話,我並不介意……」目光落在剛剛從自己掌中流過的月色軟絲,風皇陛下——穆卿雲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穆卿雲擁有著一張足以讓所有的女人為之驚艷的剛毅臉龐,深刻的五官,猶如被刀削出來般。

  假若說濮陽凜月給人的感覺猶如天上清冷的月,那麼穆卿雲給人的感覺則是猶如潛藏在黑夜中的追蹤著獵物的黑豹,危險而且魅惑。

  「你想怎麼樣?」語氣淡漠依舊,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淡淡的看著數米前的男人。

  自從這個男人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之後。對於這個危險的男人,從以前到現在,他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因為有了紫鴆,他心裡對於眼前的男人的疙瘩沒有了,不如從前,見到這個男人,他會覺得懼怕與憎惡。

  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他濮陽凜月記憶裡的過客罷了……

  「想你……迫不及待的想見你,所以我來了……」穆卿雲的嘴角勾起魅惑的笑意,看著濮陽凜月一如既往的淡漠容顏,然後輕輕的瞇起黑眸:「你變了……」

  一句話說的如此的肯定,足以可見他對於濮陽凜月的注意是多麼深刻。

  「拜你所賜!!」依舊冷漠的回他四個字。

  「不過……我還真是沒想過,堂堂的月帝陛下居然會帶著兒子去逛街……」穆卿雲輕笑著,很顯然是將濮陽凜月和紫鴆一起逛街的情景收入眼底。

  「怎?」金眸輕輕的瞇起,濮陽凜月身上散發出驚人的威壓之氣,手在身後緊緊的握起。

  感覺到四周氣流的流動,穆卿雲臉上蕩起一抹笑意。

  「看你緊張的……我並沒有什麼意思……」說著腳尖輕點,往後躍起:「只是想知道你的五皇子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明兒,我會在皇宮之內等待你們的到來……」

  然後,修長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陛下!!」

  隨著四條人影快速疾閃而至,四護衛已經出現在濮陽凜月的身邊。

  「穆卿雲……他來這裡幹什麼?」雲舞看著那修長人影消失的地方,細細的眉輕輕的皺起。

  他的能力變得更加強大了……

  「雲舞、晨露,你們在沐風帝國這段時間內,小心的看護好天麟他們!」濮陽凜月輕輕的瞇眼。

  「嗯!!」

  「是!!」

  屋外的幾人完全沒有發現到,小小的人影此刻站在窗前,透過窗縫看著外面的情景,嘴角輕輕的勾起一絲狡黠的淡笑。

  「穆卿雲……原來是長這個摸樣的……」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四章 沐風皇宮

  第二天的清早,一隊兵衛就出現在濮陽凜月幾人所居住的客棧門口守候著。

  隨著濮陽凜月抱著紫鴆步出客棧門口。守候在門外的一群兵衛齊齊對他下跪。

  「小人恭迎月帝陛下,恭迎恭維皇子,恭迎各位大人……」

  「月帝陛下,我國陛下派遣小人前來迎接陛下進宮,請陛下跟隨小人來!!」一個身穿盔甲,很明顯就是一名將領的男人對著濮陽凜月恭敬的彎腰,出聲道。

  這麼大的場面,頓時引來了四周行人的圍觀,其中還包括一些其他前來參加魔武比賽的貴族國皇!!

  「天啊……那是月帝……」

  「這麼久沒有看見月帝……他變得更加俊美了……」

  「沒錯沒錯……」

  聽著四周傳來議論紛紛的聲音,濮陽凜月輕輕的皺起雙眉,很顯然對於穆卿雲這麼的一鬧,極為之不滿了。

  「父皇,不氣!!」被他抱在懷裡的紫鴆感覺到濮陽凜月的情緒波動,小小的手兒摸摸他的胸口,然後湊近他耳邊低語著。

  很快,原本雙眉輕皺,明顯動怒的帝皇嘴角勾起一絲淡笑之後,摸摸懷裡人兒軟軟的紫發。

  「有勞!!」抱在紫鴆越過那將領然後向著第一輛佈置得極為華麗的馬車走去。

  而跟隨在濮陽凜月後面的四位皇子還有四護衛也被那將領請上了另外兩輛馬車之內。

  隨著沐風國的護衛隊陪同著馬車離去,四周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天啊……風皇陛下居然派遣護衛隊迎接月帝陛下……」

  「你們看見沒,那個被月帝抱在懷裡的美麗孩子……」

  「紫發紫眼,那個就是傳說中深受月帝陛下寵愛的五殿下!!」

  「天啊……不愧是月帝的孩子,真是美如神祇啊!!」

  ……

  抱著紫鴆,濮陽凜月伸出細長的手指瘙癢著紫鴆,惹來他一陣哈哈大笑。

  「哈哈——父皇癢……不要……哈哈……」

  「父皇不癢,是鴆兒癢!!」濮陽凜月輕笑著,繼續手下的動作。

  「哈哈……」

  直到紫鴆笑得喘不過起來,濮陽凜月才放過他,在他的臉頰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小傢伙……」

  「人家也不像父皇抱著鴆兒累著嘛……」紫鴆嘟嘟嘴兒,然後親親濮陽凜月的臉:「抑或父皇心裡還記惦著那個穆卿雲的事兒?」

  輕輕的挑眉看著自己懷裡耍賴的人兒,濮陽凜月輕嘆,然後輕輕的吻上那小人兒的髮絲。

  「你明知道父皇不是這個意思……」

  「嘻嘻……父皇是鴆兒的,惦記著鴆兒便好!!」紫鴆霸道的說著,小小的嘴兒嘟得高高的。

  看著紫鴆霸道的摸樣,濮陽凜月不自覺的覺得心裡一暖,眼中浮現起溫柔的光彩,將他攬緊在懷裡。

  「嗯……父皇是鴆兒的!!」

  永遠都是……

  很快,兵衛們就將濮陽凜月幾人送入了沐風皇宮之內,隨著領路的小侍,濮陽凜月幾人被安排進一座清幽院落。

  很顯然這樣待遇與其他國家的國皇貴族全然的不同,也顯示出了這是穆卿雲刻意的安排。

  不過對於「有父皇在,哪裡都沒關係」的紫鴆而言,哪怕此刻身處出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他也沒有多大的反感。

  「父皇,鴆兒覺得你像是嫁入『夫家』的姨太太!!」開玩笑依舊,紫鴆摟著濮陽凜月的肩,紫雲眸子細細的流轉打量著房間。

  這間房間很華麗,看上去很舒適,室內放著大大的照明珠,照亮滿屋,而且屋內還有淡淡熏香,不難看出是細心的處理過的。

  「小傢伙,真愛開父皇的玩笑!!」濮陽凜月輕笑著,然後抱著紫鴆坐落在床沿。

  「父皇,吃糖!!」從懷裡的兜兜內拿出一顆閃爍著晶瑩光彩的糖珠子,紫鴆直接塞入濮陽凜月的薄唇之中。

  沒有絲毫抵抗之意,濮陽凜月完全信任將紫鴆,將他餵入自己口中的珠子吃落。

  他可不認為紫鴆為他吃的珠子單單是糖果那麼簡單,能讓他兒子餵入他口中的東西,絕對不是普通東西!!

  「小傢伙,還真是疼父皇……」嘴角勾著淡笑,濮陽凜月躺落在軟軟的床鋪之上,讓紫鴆趴在自己身上。

  月色的髮絲隨著他躺落的動作披散而開,讓那俊逸儒雅,尊貴威儀的男人美得猶如一幅畫。

  「當然呢!!」小臉兒埋入濮陽凜月的頸窩,紫鴆輕輕的在他的耳邊低語:「我可不想讓大野狼肖想我的父皇……」

  「呵呵……」輕輕的拍著紫鴆的背:「累了吧,休息會兒!!」

  「嗯……」低低的應聲,紫鴆枕在濮陽凜月的胸前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直接聽見寢房外傳來的喚聲。

  「月帝陛下,我國陛下於御花園設宴,邀請各國國皇前去參加宴會!!」

  濮陽凜月沒有應聲,紫鴆反倒已經被吵醒了,打了一個哈欠,從濮陽凜月的懷裡爬起來。

  「父皇去宴會……」擦擦眼睛,紫發凌亂的模樣十分可愛,因為被吵醒,此刻紫雲眸子極為不適的眨動著。

  晶瑩的光彩流轉之中,紫鴆此刻的模樣居然有說不出的媚態。

  「慣例……」摸摸紫鴆的髮絲,濮陽凜月抱著他坐起:「鴆兒先跟你大皇兄用餐,可好?」

  「嗯,父皇當心點兒,別讓大灰狼吃掉!!」嘟嘟紅紅的唇兒,紫鴆輕笑著。

  「父皇被大灰狼吃掉了,小鴆兒回來救父皇嗎?」跟他開著玩笑,濮陽凜月拉開寢房的門,看了門外恭敬的小侍一眼。

  「當然!!」紅紅的唇兒嘟起,模樣說多得意有多得意。

  將紫鴆送到濮陽天麟那兒後,濮陽凜月交代自己淘氣的小兒子一句:「不可以搗蛋」之後,才隨著那名小侍而去。

  看著濮陽凜月離去的背影,紫鴆躲在門後陰陰的笑著。

  他家父皇這麼說,不就是多此一舉嗎?

  明明知道他最喜歡到處探險……

  濮陽天麟看著那個躲在門後燦爛的笑著的小娃兒,嘴角勾淡淡的笑意。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個看起來很無害的小皇弟真正面目是十分的讓人覺得懼怕……

  環遊大陸各國的他,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但是想紫鴆這樣的孩子,是第一次見。

  不知為何,他有種「幸好紫鴆是自己的皇弟」這樣的感覺!!

  「小皇弟也餓了吧?」

  「嗯!」摸摸自己小肚子,紫鴆輕輕的點頭,然後走到餐桌旁坐下。

  很快隨著濮陽翼麟回來,一群女使端著美味的菜餚走入內。

  午膳開始。

  至於那二、三皇子為什麼不在場?

  道不同,不相為謀嘛……人家兄弟兩獨自用餐去!!

  湯足飯飽之後,紫鴆滿臉幸福的吃完亮晶晶的水晶糕之後,而從兜兜內拿出兩顆亮晶晶的糖果。

  「大皇兄、四皇兄吃糖!!」

  濮陽天麟和濮陽翼麟睜大眼睛看著那嫩嫩的手兒上面的晶瑩糖珠相視一看,就對上了紫鴆蕩滿期待的眼睛。

  最終還是抵不過紫鴆滿眼的期待,一人一顆的吃下那甜甜的糖珠。

  兩人完全不知道紫鴆讓他們吃下的東西可以說是大有文章……

  「好了,我回去等父皇回來!!」深深懶腰,紫鴆打了一個哈欠。

  意圖十分明顯。

  他累了,不要吵他!!

  「那麼小皇弟好好的消息,父皇參加宴會,應該比較遲回來,若是有事兒,便喚大皇兄!!」濮陽天麟對他溫柔的說。

  明明對方的臉蛋跟濮陽凜月長得差不多一摸一樣,但是紫鴆總覺得他這個大皇兄和父皇的感覺很不一樣。

  對他點點頭紫鴆在濮陽翼麟的護送下回到隔壁的房間,隨著門關上,濮陽翼麟便開始轉身離去。

  單純的他完全沒有想過,當自己前腳才走,他那個說累了的小皇弟此刻拉開房間的門悄悄的溜走了。

  嘻嘻……小樣兒——

  喜歡到處探險的小人兒很輕易就避開了沐風皇宮的護衛,沿著長長的長廊到處遊蕩著。

  此刻的紫鴆完全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來去如風,拍拍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轉著轉著,紫鴆發覺自己居然迷路了。

  「哎呀呀……完了,這裡是哪?」抓抓紫色的髮絲,紫鴆輕輕的皺眉,神色之間完全沒有一絲焦急。

  依舊輕巧的避開巡邏的兵衛,在各個庭院之間游移著。

  「啊……」

  哪知道,逛著逛著他卻迎面撞上了從一旁走出的人影,小小的身子瞬間往後倒下。

  「小心——」屬於少年清脆的身影響起,那人快速伸手拉著了紫鴆肩膀。

  被小小的嚇了一跳的紫鴆聽見那人的聲音,緩緩的抬頭看去。

  居然對上了一雙猶如藍天般美麗的湛藍色眸子……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五章 帝皇的宴會

  「月帝陛下到——」

  隨著引路小侍的一聲清脆通報聲起,已經進入落座的各國國皇紛紛向著院子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月色的髮絲隨著輕風微微的飄起,在陽光之下散發出耀眼的光彩,身上白色、以金色絲線滾邊的月曜國皇服衣擺隨著清風翻飛而起。

  踏入沐風國御花園的濮陽凜月出色的容貌瞬間引來各國國皇的詫異還有驚嘆,不過礙於濮陽凜月尊貴的身份以及卓越的能力,並沒有人敢發出議論之聲。

  濮陽凜月跟隨著引路的小侍入座,對於四周投來的目光,輕輕的皺了皺劍眉。

  若不是必須他還真不想來這兒,倒不如在寢房內陪鴆兒更加的有趣。

  哎……才剛分開他就又想起了那個喜愛闖禍兒的兒子了。

  不自覺的濮陽凜月緊皺的劍眉放鬆,金色的眸子蕩起一絲不易見的溫和,薄唇勾起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

  濮陽凜月的的位置剛好就是安排在風皇——穆卿雲左側的位置,因此主座的穆卿雲很輕易就注意到了他流露出來的柔和表情。

  黝黑的眸子輕輕瞇起,穆卿雲拿著水晶被子的手一頓,性感的唇勾勒出一絲淡笑。

  「看來月帝陛下今個兒心情很好!!」

  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足以讓濮陽凜月收起了臉上淡淡的溫和。

  「還好……」淡淡的回他兩個字,濮陽凜月緩緩的垂低眼簾,默默的喝著面前的水酒。

  對於眼前翩然起舞的各色美女沒有一絲的興趣,完全沒有像其他各國的帝皇一樣露出了痴迷之色。

  穆卿雲對於他冷淡的態度輕輕的皺眉皺眉,閃爍著精光的黑眸細細的在濮陽凜月的身上游移。

  依舊是閃爍著耀眼光輝的奇異月色髮絲,淡麥色的肌膚,如扇的黑睫,璀璨的金眸,挺立的鼻子,還有形狀姣好的薄唇……

  除了氣質上變得比從前更加的成熟沉穩之外,他一點也沒有變……

  只是這個儒雅的男人卻不會再對他笑了……

  那如同看待陌生人的目光,著實是令他火大……

  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穆卿雲差一點把持不住力道,將手中的杯子捏碎。

  在宴會之中,滿心擔憂的濮陽凜月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如他所猜想的一樣,他那個不聽話、愛闖禍兒的兒子此刻就已經親身力行他所憂心的事情。

  被這麼一撞,撞得天旋地轉的紫鴆甩甩頭,才把神智穩定小臉,旋即抬眼等下那個擋路的人。

  美麗的紫雲眸子隨著他的動作,對上了一雙滿是驚艷的黝黑眸子。

  穆凱弈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這麼會撞上一個如精靈般的美麗孩子。

  咫尺前這個孩子有著一頭軟軟的紫色髮絲,白皙的肌膚如扇般的羽翦,修挺的鼻子和紅馥的唇兒,隨著他的動作,他驚奇的發現對方居然有一雙猶如紫色彩雲般美麗的奇特眸子,那雙奇特的眼睛,有種可以讓別人沉迷其中的奇特魅力……

  心,開始失去秩序,狂跳不止……

  紫鴆看著那個拉著自己肩膀,目瞪口呆的對著自己發愣的少年皺眉。

  這個人幹嗎?

  傻子麼?

  「喂,放開我!!」小美人開口說話,嫩嫩的音調煞是迷人。

  不過穆凱弈明顯被紫鴆不耐煩的口氣驚到了,反應的放開拉著他的肩膀的手。

  「呃……抱歉……」從小被教導不可以對他人低頭的少年此刻完全忘記這麼一回事,反應就是對紫鴆吐出一句道歉。

  「這是哪?」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紫鴆當然不會考慮對方的是啥米,依舊我行我素的開口詢問。

  那高傲的模樣配上那美麗的容貌倒是沒有絲毫讓人反感,反倒讓人覺得極為可愛。

  「這裡是清風殿!」看著眼前活靈活現的小美人,穆凱弈回道。

  「哦……」美麗的眸子流光閃爍:「那麼……御花園的方嚮往哪裡走?」

  不難看出,紫鴆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找他家親親父皇!!

  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穆凱弈黑眸輕眨,這次想起眼前這個孩子大概是哪國隨行而來的皇子或者大臣之子。

  「御花園現在不能去,因為在舉行宴會!!」

  紫鴆翻了翻白眼,在心裡嘟囔。

  他就是知道哪兒開宴會才會往哪裡跑的啊,不然他去哪裡幹什麼……

  而且這個人露出的是什麼表情啊?

  把他當小屁孩不成?

  向著某娃娃心裡大怒,然後轉身就離去。

  「呃……等等!!」想不到紫鴆會轉頭離去的穆凱弈反應的伸手想要拉著離去的人兒。

  哪知道紫鴆的身影一花,輕易的閃過他的手,然後,穆凱弈發現那美麗的人兒身影快速閃現之後,當他回神之時,紫鴆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模樣俊氣的少年驚訝的看著紫鴆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離開。

  隨著天空的湛藍消退,國皇們的宴會沒有一絲結束的跡象,先前翩然起舞的舞姬此刻已經成為了各國國皇的侍姬。

  整個御花園之內響起了陣陣調笑聲,不時傳來了舞姬們的嬌吟聲。

  對於眼前的景象,濮陽凜月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了,而向來潔身自愛的月帝陛下此刻一心擔憂著自己那個愛搗亂的兒子,細長的劍眉緩緩的皺起,俊逸的容顏淡漠更深。

  坐在他身旁的舞姬看著那俊逸容顏越發變得淡漠,原先滿心的驚喜,此刻已經變得叫焦躁不安。

  坐在上座的穆卿雲當然知道濮陽凜月此刻已經生氣了,嘴角勾起一絲輕笑,然後緩緩的站起。

  「各位國皇,宴會一天,本皇想大家也累了,不如宴會就此結束,大家可以回居殿休息了!!」

  「嗯,沐風皇說的是!!」

  「那麼本皇告辭了!!」

  「……」

  擁著各色舞姬的國皇們在穆卿雲順水推舟的話語之下,開始離座。

  濮陽凜月緩緩的起身,然後想著御花園的門口步去,飄揚的月色髮絲隨著他離去的動作而輕輕的飄飛而起,足以可見他的步速有多麼的快。

  穆卿雲看著那快步離去,黝黑的眸子輕輕的一瞇,隨著一陣黑色的流光閃爍,他修長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穿過長長的迴廊,濮陽凜月向著暫居的寢殿快速步去。

  一心記掛著紫鴆的他完全沒有發現一抹黑影快速向他靠近,當他回神過來之時,自己已經本壓在長廊的牆上。

  「穆卿雲,你幹什麼……」金色的眸子狠狠的瞪著壓住自己的男人,濮陽凜月劍眉緊皺。

  「你就那麼放不下那個孩子?」黑色的眸子閃爍起凶狠的光芒,穆卿雲冷冷的瞪著被自己壓在牆上的俊逸男人。

  十多年了,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這個人,每每思唸著他……都讓他不惜一切的想要掠奪他……

  「是!」瞇起金眸,濮陽凜月揮手掙開他,冷冷的看著他,眼裡沒有憎恨,有的只有冰冷。

  那眼神彷彿他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濮陽凜月的眼神讓穆卿雲一怒,猛的伸手一推,將掙開他的濮陽凜月推落在牆上。

  下一刻,唇吻上那稍薄的唇。

  「你……」完全想不到穆卿雲對自己居然會做出如此舉動的濮陽凜月微微的一愣。

  當濮陽凜月正想要推開那個強吻自己的男人只是,數根銀色的細針不知道從何方快速射出。

  銀針充滿了殺氣,直接向著穆卿雲的腦門直接飛過去。

  穆卿雲一愣,鬆開濮陽凜月之後,險險了避開那飛來的銀針。

  三根刺不中目標的銀針刺入了前方的木柱子上,瞬間發出了一陣「茲茲」的黑煙,足以可見那銀針是沾滿了毒藥。

  趁著穆卿雲愣住之時,濮陽凜月金眸一瞇化作一陣流華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消失的濮陽凜月還有那冒著黑煙,腐蝕著柱子的銀針,穆卿雲的緊緊的握緊了拳。

  剛剛的是誰??

  「鴆兒……」濮陽凜月看著前方快速移動,小小的身影若隱若現的小人兒,快步追上去。

  可是走在前方的紫鴆明明是聽見他的喚聲,但是始終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越走越快。

  濮陽凜月知道剛剛那三根銀針是他的寶貝兒子射出來的,當然也知道此刻他的寶貝兒子正在生氣!!!

  紫鴆扳著小臉兒,紫雲眸子此刻正醞釀著熊熊的烈焰。

  只要一想起剛才穆卿雲親吻他父皇的那一幕,他就想要殺人,心裡的怒焰不斷的往上湧起,殺意也開始在心底緩緩蔓延而出。

  回到暫居的院殿,伸腳直接踹開房間的門走入內,毫不在乎後方而來的濮陽凜月,紫鴆轉身就是大力的想要將門關上。

  幸好濮陽凜月速度了得,及時伸手阻止紫鴆關上門。

  「鴆兒!!」看著那扳著臉兒的小人兒,濮陽凜月輕喚著。

  紫鴆瞪著他,並沒有強行關上門,轉身就走入屋內。

  知道紫鴆在生氣的濮陽凜月輕嘆了一口氣,推門走入內。

  他的皇兒……都爬到他頭上撒野了,居然給他擺臉色了……

  「鴆兒!!」關上房門走入內,濮陽凜月向著那個坐在桌旁的人兒走去。

  「洗嘴巴!!」端著一杯倒得滿滿的茶水遞給濮陽凜月,紫鴆臉色依舊不好。

  對於紫鴆這一舉動,濮陽凜月微微的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接過紫鴆手裡的茶水就開始漱口。

  見濮陽凜月漱口完畢,紫鴆卻還是覺得不夠,拿起一旁的感覺布巾就擦上濮陽凜月的薄唇,就像上面沾了什麼傳染性細菌一樣。

  看著紫鴆的舉動,濮陽凜月滿臉的驚訝,但是卻沒有阻止,眼中流轉過一絲笑意。

  他的鴆兒……

  擦了很久才停下,濮陽凜月原本以為他的小寶貝是擦夠了,哪知道正當他準備開口說什麼之時。

  紫鴆美麗的臉兒倏然湊近,紅紅的唇兒直接堵上他的薄唇。

  完全想不到紫鴆居然會做出如此舉動的月帝陛下當場愣住了。

  然,當他回神過來的時候,唇間那軟軟的觸感已經消失,咫尺前的是一張紅彤彤的臉兒。

  「父皇是鴆兒的……誰都不准親……」霸道的話兒吐出,紫鴆的眼中冒著火焰。

  「呃……」

  微微一愣,看著咫尺前的小人兒,濮陽凜月終於明白之前小兒子的一連竄奇怪舉動。

  薄唇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俊逸的臉龐湊近:「好……父皇是鴆兒的,誰都不能親……除了鴆兒以為……」

  紫鴆看著湊近的俊逸臉容,表示有一霎的失神。

  「鴆兒,親吻是這樣的……」

  修長的指滑落那小小的下顎,勾起紫鴆的下巴,薄唇緩緩的吻上那紅嫩嫩,軟綿綿的甜蜜唇兒。

  隨著兩唇相合,濮陽凜月溫熱的舌輕輕的探入紫鴆的口中,與他那軟軟的舌兒親密的糾纏在一起。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六章 魔武比賽

  「父皇以後不可以親其他的人,父皇是鴆兒的……」

  小小的人兒,滿臉的怒氣,充滿霸道的話語……無論怎麼的看,濮陽凜月卻覺得他真的是可愛極了……

  從來沒有如此的感覺,卻只因為那小小的人兒一句霸道的話兒,他就感覺到了心裡一陣的溫暖……

  金色的眸子帶著滿滿的溫柔,濮陽凜月看著平穩的睡在自己懷裡的美麗人兒。

  「小傢伙……有你真好……」輕柔的嗓音喃喃響起,濮陽凜月在紫鴆的臉兒上印下一吻。

  睡得沉沉的紫鴆不知道在夢裡看見了,紅紅的唇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魔武大賽的一等獎是『死亡豁免』的項鏈!!」端著杯子喝著香茶,天藍輕輕的皺了皺眉。

  此刻的他一身劍士特有的輕甲,與平時的裝束完全不一樣,從那散發著淡淡幽藍的輕甲裝備看出,這套裝束真的不是普通的貨色。

  「什麼東西?」

  紫鴆吃著碗中綿綢的粥兒,聽到那讓自己感到興趣的頓時抬起臉兒來,嘴邊黏著幾顆米粒,此刻的模樣真是說多可愛有多可愛。

  紫鴆的模樣著實是逗笑了坐在他身旁的濮陽凜月。

  伸手細細的為他擦去嘴角的米粒,濮陽凜月伸手將他抱入懷裡。

  「死亡豁免是傳說天神寶藏的其中一寶,擁有了全套的天神寶藏可以等到無上神力,單獨一件則是擁有奇特的能力,例如是全魔法防禦特效、全物理抵消無效等……而項鏈則是在持有者面對死亡之時,會自動代替其擁有者付出生命,此特效單件配備時效用只有一次!!」濮陽凜月為懷裡好奇的孩子解答。

  聽著濮陽凜月的話兒,紫鴆輕輕的瞇眼:「這樣的獎品,穆卿雲還真是捨得呢!!」

  「身為四大帝國之一,拿的出來的獎品當然也不會差的去那!!」破曉輕輕的開口。

  「很明顯,這次的大賽也會變得更加的慘烈!!」濮陽天麟緩緩的握緊手。

  此刻的他身上穿著一身深墨色的法師長袍,如絲綢般的黑髮以銀色髮飾高高的紮起。

  「麟兒,天藍沒必要為那神器賭上性命,量力而為便好!!」為紫鴆吹涼碗中的熱湯,濮陽凜月餵著紫鴆一口口的喝下,淡淡的開口。

  很顯然他對於那件神器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是!!」

  兩人應聲,然後點了點頭。

  隨著鬥技場的陣陣歡呼聲而起,五年一度的無垠大陸魔武大賽正式開始。

  整一個會場被規劃成兩部分的席位,分別為最華麗舒適,為各國君皇還有其隨行大臣、貴族所準備的雅座,然後就是為普通國民所準備的席位,而沒有爭取到席位的國民,當然也可以站在觀看。

  月耀、沁雪、清雲與沐風並稱無垠大陸的四大帝國,地位相當,因此四個帝皇所坐的席位最屬上座,差不多是並排於一起的,只不過身為本國的陛下的穆卿雲的位子還是比較高一點兒。

  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完全不在乎四周投來的目光,翩然入座,俊逸的容易沒有一絲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錯。

  「月帝陛下今兒的心情還不錯呢!!」

  看著那俊逸的人,穆卿雲斜靠在華麗的軟椅上,一手托著臉頰,緩緩的開口,嘴角蕩著淡淡的笑意,但是那笑卻沒有傳入眼底。

  「彼此彼此!!」金色的眸子對上那黝黑的精眸,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墨色的精眸緩緩的一移,落在黏著濮陽凜月溫暖懷抱的美麗人兒身子,眼中閃爍過一抹光亮。

  「月帝陛下真是寵愛小皇子,真如傳聞一樣,與小皇子形影不離!!」嘴角勾著輕輕的笑,對著一旁為之搧風的美麗女侍勾勾指:「為本皇將這盤水晶果送過去,就當是本皇送給小皇子初次相見的禮物!!」

  那侍女對他點頭福身便雙手捧起起穆卿雲面前的珍貴水晶果子送到紫鴆的面前。

  乖巧的窩在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在心裡翻著白眼,可是在女侍奉上水晶果子的時候,美麗的臉兒瞬間蕩起燦爛的笑花。

  「謝謝!!」美麗的笑容讓那張絕媚的小臉爍爍生輝,此刻的紫鴆猶如頭頂光環的美麗天使。

  瞬間秒殺在旁一直注意著穆卿雲與濮陽凜月互動的各國君皇與貴族。

  小手兒毫不懼生的拿起女侍捧著的水晶果子放入嘴裡。

  香甜的味道在嘴裡盪開,一股氣流瞬間在身上流轉而起,讓人精神為之一振清明。

  「好吃……父皇也吃!!」又拿起一顆水晶果子,然後送到濮陽凜月的嘴前。

  看著滿眼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小娃兒,濮陽凜月寵溺的淡笑,張嘴就吃下紫鴆手兒上的水晶果子。

  父子兩人同樣出色的容貌甚是甚是吸入他人的目光,但是此刻流轉在兩人身邊的親密卻讓別人無法介入。

  穆卿雲瞇眼看著濮陽凜月和紫鴆之間的互動,黑眸輕輕的瞇起。

  這樣的孩子,也不過是極為之的普通……為何他會如此的看重?

  是因為那孩子的容貌??

  無形的怒火開始在心底之下緩緩的醞釀而起……

  紫鴆才不管穆卿雲此刻快要氣炸了,不時的甜甜喚著濮陽凜月,不時親親他的俊逸臉龐,有時又將咬了一口的果子送到濮陽凜月的嘴前,兩人舉止親密得讓四周的人為之訝異。

  眾人完全沒有想過那傳說之中淡漠冷情的月帝陛下對於懷裡的小人兒居然會露出了淡淡,溫柔的寵溺笑意。

  比賽很快就開始,數十個國家分別派出兩名選手作為代表參賽,為了公平起見,選手們分別以抽籤的形式來比賽。

  勝利的一方可以留下在鬥技場上,接受下一個挑戰者的挑戰,直到將所有的人全部打敗了,才可以擁有比賽第一的名次!!

  抽籤完畢,隨著抽籤的人紛紛離開鬥技場,場上只剩下一個劍士還有一個弓箭手的時候,開始安靜下來。

  四個身穿白色法袍的魔法師在鬥技場的四邊架起了魔法的屏障……

  比賽正式的開始——

  隨著場中的兩人身影開始快速移動,戰鬥就在兩人之間展開了。

  第一次看這樣的對戰賽,紫鴆很顯然是滿心的期待,雙眼撲閃撲閃的盯著場中的兩人。

  哪知道……數十分鐘過去後,場中的那兩個人也只不過是你追我趕,偶爾的打那麼的一下,讓他頓時對於這比賽時變得興致缺缺了……

  無聊……

  緊接下來的數十場比賽都差不多,面對鬥技場的無聊對戰,紫鴆直接捉起他父皇垂落在身前的一縷月色髮絲開始數頭髮。

  「啊……」

  倏然,四周的人驚呼了一聲,無心觀賽的紫鴆緩緩的瞄了鬥技場一眼。

  此刻,賽場之上一個身穿水藍長袍的魔法師,還有一個身穿輕甲,看上去臉色蒼白的召喚魔法師正在對戰。

  撲天蓋地的漫天大浪不停的衝擊著包圍住鬥技場的透明屏障,發出了陣陣剩下,大浪之中,那臉色蒼白的召喚法師沒有一絲懼怕,一手握著召喚魔法的書本,腳下流轉起墨綠色的氣流,輕易的將撲向自己的大浪隔開。

  隨著水系魔法師還有那召喚法師的對戰越發劇烈,眼看是不分勝負之時,倏然那名揮舞著法杖的水系魔法師動作一頓,下一刻口吐鮮紅,唸到一半的魔法咒語強行終止,反噬的力量瞬間將他反彈了出去,重重的撞落在無形的屏障之上。

  瞬間,會場之上爆發起陣陣的驚叫聲。

  眾人沒有注意,但是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就注意到了。

  小手兒拉拉濮陽凜月的髮絲,紫雲眸子對上濮陽凜月的雙眼。

  無言之中,讀取著對方眼中的意思。

  那個召喚魔法師有古怪!!!

  隨著那個受傷的水系法師被抬走,一抹纖細的身影翩然走上鬥技場,一身墨色的法師長袍隨著清風淡淡的飄揚而起,那名少年的手上拿著一把閃爍著璀璨火焰的權杖。

  「天啊——那是月耀國的大皇子……」

  「月耀國居然派大皇子前來參賽……」

  頓時,賽場之時一片嘩然,交談的聲音一聲高於一聲。

  黏在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完全沒有想過他家大皇兄居然此刻會跑上鬥技場。

  微微的一愣,原本滿臉無趣的他雙眼開始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大皇兄,加油啊——」

  某憤青的小人兒瞬間爆發!!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七章 爆炎對劇毒

  鬥技場上飄旋而起的狂風,吹起了那烏黑的美麗長髮,一身如墨的法師長袍在空曠的鬥技場上甚是引人注目。

  圍觀的觀眾歡呼聲響到最高點,沒有人會想到月耀身份尊貴的大皇子居然會上場參賽。

  「大皇兄……加油啊!!!」

  原本對於比賽興趣缺缺的紫鴆,此刻更是情緒高昂,美麗的紫雲眸子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濮陽凜月看著懷裡興奮的小人兒,差點兒抱不住他。

  「好了好了!!」摸摸那紫色的髮絲,濮陽凜月安撫著懷裡的孩兒。

  看來小傢伙對他皇兄那強大的爆炸魔法著實是極具興趣那!!

  「哇——」雙手托著胖嘟嘟的臉蛋,紫鴆雙眼閃亮著。

  他的皇兄要出真功夫了!!!

  按著就快飛出自己懷裡的小傢伙,濮陽凜月靠在他耳邊輕輕的開口:「鴆兒,對方可是施毒的……」

  聞言,紫鴆的雙眼輕輕一瞇,紅嫩嫩的唇兒勾起一抹輕笑。

  「比武這樣的東西多的是一些使用下三濫手段的人,父皇,我老早兒就為大皇兄準備好了!!」小手兒攬上濮陽凜月的肩,紫鴆紅嫩嫩的唇兒在濮陽凜月的臉頰上「麼」了一口。

  「就是你喂父皇的糖珠子?」濮陽凜月輕輕的挑了下眉。

  「嗯!!」得意的仰起臉兒,紫鴆此刻的摸樣是說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小鴆牌解毒丸,居家旅遊,一顆搞定,時效一個月百毒不侵,毒入其體只會變成蛋白質,補充體力!!!」

  看著那嘟嘟囔囔的嘴兒說著一大堆自己不太瞭解的話兒,濮陽凜月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的小娃兒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在濮陽凜月和紫鴆兩人低聲悄悄話的時候,鬥技場上的對戰賽開始了。

  隨著濮陽天麟一陣魔法喃念起,他手上的魔法杖往上一揚。

  「火焰之盾!」

  瞬間,圍繞在他四周出現了四團火焰,火焰繞著濮陽天麟的四周轉動著,時而往上跳躍,時而緩慢時而快速,猶如美麗的火精靈在跳著曼妙的舞步。

  很顯然那個召喚魔法師完全沒有想過年紀輕輕的濮陽天麟會擁有如此強大的魔法能力,神情一愣之下,快速唸咒。

  手上墨綠色的書本閃爍起耀眼的光芒,隨著光芒越發耀眼,隨著觀眾的驚呼聲起,一條全身墨綠色的雙頭蛇居然出現在召喚魔法師的身邊。

  雙頭蛇的兩個蛇不斷吞吐著赤紅色的蛇兒,血色的瞳子不斷在濮陽天麟的身上游移著。

  瞬間,四周又爆起了陣陣的驚叫聲。

  「天啊……那個召喚法師是不要命了嗎?」

  「就是,再怎麼說對方也是一個皇子啊,居然用這樣的招數!!」

  「若是這個大皇子有個三長兩短,月帝非扒了他的皮!!」

  「不過聽聞月帝現在甚是寵愛小殿下,大殿下看來也不過是空有名銜而已……」

  「噓噓……你想死啊!!」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場上的對戰已經開始了。

  只見隨著召喚魔法師的一下揮手,那條巨蛇快速的向著濮陽天麟長大血盆大嘴撲過去。

  濮陽天麟看著撲向自己的大蛇,沒有絲毫懼怕,手上的魔杖一個回轉。

  「火焰爆裂!」

  鬥技場上的氣流開始改變,很快形成了熾熱的火焰,瞬間,整個鬥技場猶如連鎖效應一樣,發生了一陣劇烈的爆炸。

  轟轟轟——

  只見那條來勢洶湧的還沒有來到他的面前就已經被炸個粉碎。

  濮陽天麟這麼一個下馬威,瞬間嚇著了再場的所有人。

  「天啊,爆炸魔法……」

  「厲害,真不愧是月耀帝國的大皇子啊!!」

  坐在濮陽凜月懷裡觀戰的紫鴆嘴角蕩起了一絲輕輕的笑意。

  「那雙頭蛇的血帶著毒素……不過皇兄也真是厲害,一招將那蛇兒炸散,不就等於有著源源不絕的體力供應嗎!!」

  「呵呵……小傢伙,又是你出的騷主意!!」濮陽凜月輕笑著,捏捏紫鴆的鼻子。

  雖然他對於自己的孩子向來是取決放任狀態,自己的大兒子向來溫文,什麼時候會做出如此暴躁的技法!!

  很顯然就是懷裡的小傢伙提早給他出了詭計!!

  「哪有,我只是跟皇兄說,多炸點兒,不客氣而已!!」紫鴆嘟嘟嘴兒。

  「呵呵……小傢伙你是對那個獎品有興趣?」

  「當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呵呵,你就如此肯定你的大皇兄和天藍會把那東西贏回來?」濮陽凜月看著懷裡笑得很得意的孩子,摸摸他的髮絲。

  總覺得他懷裡的人兒動過手腳……

  「父皇呆會兒便知道!!」

  隨著濮陽凜月和紫鴆的交談聲,鬥技場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劇烈的爆炸撞擊著法師們架起的結界屏障,很顯然是濮陽天麟釋放出來的爆炸魔法。

  那名召喚魔法師很顯然也是在背濮陽天麟強大的爆炸魔法逼出了重招,召喚出來的大蛇頭的數量不斷的提升,最終召喚出來的居然是五頭蛇。

  每一個舌頭分別噴射出種不同效果,有煙幕、有麻痺藥劑、有緩慢藥水、有劇毒,更厲害一個居然有這腐蝕的效果。

  而濮陽天麟此刻唯一擔憂的就是那個會噴射出腐蝕毒液的頭。

  「火焰爆裂!!」

  手上的杖一揮,又是一輪爆炸,那五頭蛇又是煙霧又是麻痺又是劇毒。

  可是那個召喚法師怎麼也想不懂,為何那個美麗的皇子吸入了如此多的毒藥,居然半點兒的事都沒有,臉不紅氣不喘的,行如如流雲。

  不要說是那個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召喚法師,就連濮陽天麟都感到了意外。

  他的小皇弟居然擁有如此巧手,一顆藥丸居然可以擁有如此神奇的特效。

  居然可以讓自己百毒不侵,他每一次施放高階的爆炸魔法,體內都會有一股氣流為他補充流失的精神力。

  而原因是因為那個如糖果般的糖珠子……

  就在鬥技場上兩人思索著之時,勝負已經揭曉了。

  「無上爆炎!!」

  隨著那耀眼的魔杖揮起,熾熱的氣流形成了火球,快速的向著鬥技場上紮下去。

  被結界屏障隔絕的鬥技場掩埋再一片爆炸之中……

  「哇啊——」

  勝負,早已揭曉!!!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八章 贏得比賽

  「呼……」喝了一口水,濮陽天麟終於喘過氣來!!

  「大皇兄好厲害!!」紫鴆從濮陽凜月懷裡撲向濮陽天麟。

  手忙腳亂的抱著撲入自己懷裡的小娃娃,濮陽天麟嚇了一大跳,看著那雙清澈的紫雲眸子,眼中蕩起一絲輕笑。

  「不過……最後還是輸了,沐風的參賽者好厲害!!」

  好不容易打贏了那個召喚魔法師,緊接而來的便是一個擅長於速度還有兵器優勝的武師,他不過是一個體質單薄的爆炸法師,很明顯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而且他還有依靠著紫鴆的藥物才……

  「輸便輸了,父皇知道你很努力了!!」濮陽凜月修長的手輕輕的落在濮陽天麟的頭頂上:「而且,那個項鏈也只是小傢伙好奇,想要而已!!」

  將紫鴆重新抱入懷裡,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蕩起淡淡的笑意。

  對他而言,比賽輸贏並無大礙,反正只要不輸得特別難看便好。

  他的月耀人強馬壯,還無須一場半場的比賽來證明實力!!!

  完全沒有想過濮陽凜月居然會開口安慰自己,濮陽天麟驚訝的抬頭,看著那個正滿眼笑意的逗弄著紫鴆的俊逸男人,想到平靜溫潤的黑眸蕩起了淺淺的笑意。

  他的父皇……終於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是……父皇……」

  「不過……大皇兄的法袍就完全不能用了……」濮陽翼麟小小聲的說,湛藍的眸子落在被濮陽天麟丟在角落,此刻還冒著陣陣墨綠色煙霧的黑色法袍。

  濮陽天麟這才想起另外一件讓自己頭痛的事情。

  「我的天……這個要被夜琪罵死了……」扶額,那俊美的容貌之上露出黑線,很顯然是在鬱悶著。

  「夜琪是誰啊?」抱著濮陽凜月的肩,紫鴆紫陽眸子輕眨。

  真難得他向來溫潤的皇兄會露出如此無奈的表情。

  爆炸皇兄也無奈的人,他倒是很好奇的呢,向著雙眼就開始撲閃撲閃的!!!

  「夜家由遠古以來就是魔法道具製造師,夜琪是夜家這一代最出色的製造師,為了讓你大皇兄參加這次比賽,人家小美人可是付出不是材質,為你大皇兄做衣服哦!!」一旁的雲舞呵呵輕笑著,對紫鴆輕輕的眨眼。

  聰明的紫鴆當下就明白雲舞意有所指,紅紅的小嘴微微的張開。

  「哦……原來夜琪是皇兄的這個……」伸出小小的指兒,某小惡魔尖尖的腳兒豎起。

  濮陽天麟雖然不知道自己小皇弟那個伸小指兒是什麼意思,看著看著自己小皇弟陰笑的模樣,頓時背後一陣發寒。

  有種不好的預感……

  「哇啊——」

  倏然,一陣驚呼聲傳來,吸引了紫鴆他們的注意。

  直接下方的鬥技場之上,天藍修長的身姿快速閃現,手中流轉著鬥氣的劍輕易的將對方快速射出的飛刀全部擊落。

  「哇……藍好厲害啊!!」雲舞看著鬥技場上那抹修長身影,雙眼冒著泡泡,美麗的臉上露出紅暈,與平時那妖嬈美人的模樣完全不同。

  很快,隨著賽場之上天藍與那名背後背著五把長刀的人對決,兩人的戰況越發激烈。

  刀光劍影在賽場之上快速閃爍,足以證明兩人的劍技是多麼的厲害,倏然,那背著長刀的男人一手輕揚,數根飛鏢快速射向天藍。

  以劍抵擋著對方的利刀的天藍雙眼輕瞇,一手拉起伸手的半截披風。

  隨著一陣布浪捲起,疾射向他的飛鏢全數被掃落在地。

  藍色的光華旋即橫過整一個鬥技場,在眾人從那藍光中回神之時,就見天藍閃爍著鬥氣的長劍架在那人的咽喉前。

  「啊……不愧是究極武師……」

  「月耀的藍護衛贏了……」

  隨著眾人的請呼聲,比賽的冠軍正式誕生……

  「好耶,贏了!!」看著站在鬥技場上的天藍,雲舞大呼了一聲,穿著布鞋的腳兒踏上席位的圍欄,縱身一跳,向著天藍的方向跳過去。

  剛比賽完的天藍還處於眾人歡呼的狀態未反應過來,哪知道才回神就驚叫那個纖細的人兒撲向自己。

  手忙腳亂之下,險險的接著那個美麗的人兒。

  「哇……好厲害!!」雲舞臉上蕩著燦爛的笑容,紅紅的唇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

  看著摟著自己笑得好開心的人兒,天藍微微的一愣,眼中蕩起一絲溫柔。

  「謝謝……」

  手輕輕的撫上那微曲的軟軟髮絲,天藍的心變得一片柔和。

  他一點兒也沒變……依舊如以前一樣……

  「真是的,雲舞跑得真快!!」紫鴆摟著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垂眼看著懷裡的人兒一副奸計得逞的摸樣,濮陽凜月挑了下眉,修長的指勾起那小巧的下巴。

  「小東西,你這次可滿意了?

  「嘻嘻……死亡豁免,是他的囊中物了!!!

  身居上座的穆卿雲看著濮陽凜月和紫鴆之間的互動,黑色的眸子閃爍一抹璀璨的光芒。

  「月帝陛下,真是恭喜你了,手下居然有如此了得的人才!!

  「謝謝風皇的誇獎!!」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看去,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風皇的部下也不錯,能毒善武,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月耀這次也不過是險勝!!」

  「哪裡的話,本皇費心費力培養的人,居然還抵不過大皇子的低段爆炸攻擊……也不過是一群廢物而已!!」

  穆卿雲的話雖然說得輕,但是從中所有的殺氣,還是讓紫鴆他們幾人清晰的感覺到。

  「殺戮與鮮血,未必是發洩的最好方式……」嫩嫩的嗓音自濮陽凜月的懷裡飄出,紫鴆美麗的紫陽眸子對上那雙寂滅的黝黑眸子。

  一黑一紫的兩雙眸子相對,一雙帶著探索,一雙則是蕩著純然的天真,極為強烈的對比。

  「小殿下,獎品!!」

  就在紫鴆與穆卿雲對視著之時,天藍的聲音響起,瞬間打斷小人兒對視的目光。

  「好耶,項鏈!!!」清脆的童音響起,紫鴆歡呼著,然後向著天藍的方向轉臉而去。

  天藍雙手奉上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盒子內放著一條美麗的銀色項鏈。

  拿著項鏈,紫鴆在手裡把玩著,美麗的眸子在項鏈之上游移著。

  銀色項鏈十分的輕盈,鏈身以金色的細線雕刻著細細的咒文,項鏈上有著一對金色晶石的水晶翅膀吊飾,很是奇特。

  穆卿雲看著手裡玩弄著項鏈的天真人兒,黑眸輕輕的瞇起。

  濮陽凜月緩緩的抬起金眸看向那個滿眼探索的男人,對他輕輕的點頭。

  「多謝沐風皇的招待了!!」說完抱著懷裡開心的人兒,轉頭離去:「回去吧!!」

  「是!」

  穆卿雲看著離去的修長身影,緊緊的握起了拳。

  那月色的發,俊逸的容貌……那曾經對他展露笑顏的人,終究是離他而去……

  不,不不要……

  不惜付出一切,他都要得到他,縱使折斷那人所有飛翔的翅膀……

  黑眸之中流露出一抹凶狠……

  危險,逐漸的逼近……

  

紫鴆 幼年篇 第四十九章 隱藏的記憶

  「好耶,要回家了!!」

  美麗的小人兒臉上閃爍著璀璨的笑容,然後高喊著,美麗的紫雲眸子閃閃發亮,猶如美麗的紫色雲彩,模樣煞是迷人。

  抱著紫鴆,濮陽凜月看著懷裡的人兒開心的模樣,嘴角不自覺的輕輕的勾起。

  家……

  以前的他覺得自己的皇宮不過是自己容身的地方。

  自從這個小傢伙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那一刻……那冰冷的宮廷,也開始變得溫暖了。

  家……就是小傢伙帶給他的……

  「是要回家,不過在那之前,要先把你的皇兄們送回學校!!」摸摸那軟軟的發兒,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

  被濮陽凜月這麼一說,紫鴆這才想起自己的那四個還是在校生的皇兄們。

  「所以小皇弟你就……遲會兒才能回家了!!」濮陽天麟輕笑著。

  小手兒勾上濮陽凜月的肩,紫鴆羽翦輕輕眨動著。

  「好嘛好嘛!!」

  幾人有說有笑的走上了回程的大船,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大後方有一群神色詭異的人跟隨著。

  天漸漸的入夜,黑兮兮的海面看上去極為可怕。

  四周除了海浪衝擊著船身的聲音就是呼嘯而過的夜風聲。

  濮陽凜月步入房間內,便看見紫鴆仰躺在軟軟的被鋪之內,開心的玩弄著手上的美麗銀色項鏈。

  不用想也知道這鏈子便是天藍贏回來的那條天神套裝的死亡豁免!!

  「小東西,你還沒有玩夠麼?」

  淡笑著,濮陽凜月走到床沿上坐下,伸手將那個小人兒抱入懷裡。

  「我在研究著看,這個項鏈怎麼可以擁有這樣的能力!!」自己繼續玩弄著項鏈。

  對於他自己覺得有研究價值的東西,他向來喜歡好好的玩弄一翻,因此這個他肖想了N久的項鏈此刻已經到手了,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下!!

  「那麼鴆兒有沒有研究出來?」濮陽凜月吻吻他的臉頰,眼中蕩起了濃濃的寵溺。

  不知為何,只是單純的看著懷裡的小娃兒那開心的臉兒,他就覺得自己的心一片的柔軟。

  以前的他,從來都不知到自己的心可以這麼的柔軟,會這樣,一切只因為懷裡這個小小的人兒。

  這個看似柔弱得不堪一擊,但是卻隱藏著強大的孩子……

  「沒有!!」皺皺鼻子,紫鴆嘟起嫩嫩的紅唇,仰起臉兒就在濮陽凜月的臉頰親了一下。

  「呵呵……」輕笑著,濮陽凜月俊逸的臉龐一低,薄唇輕輕的吻上那紅嫩嫩的唇兒。

  自從沐風帝國皇宮那一晚之後,他與紫鴆之間親暱的舉動除了摟抱和親臉之外,多了一項就是接吻。

  濮陽凜月知道自己此刻所吻的人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不知為何,自從紫鴆那霸道的一席話之後,他就開始眷戀著他軟軟的唇兒,總覺得他怎麼吻都吻不夠似地……

  任濮陽凜月親吻著自己,紫鴆緩緩的伸手摟上他的腰,讓自己平穩的氣息因為他父皇的吻而變得凌亂。

  他知道自己與濮陽凜月此刻所做的事情已經不是普通父子之間會做的事情。

  不過……他喜歡啊,才不管那麼多呢……

  一吻過後,紫鴆小臉紅彤彤的趴在濮陽凜月的懷裡喘息。

  「呼……」

  他的父皇……吻技還真不是普通的好……

  都不知道吻過多少人了,想著抬眼看向那稍薄的唇瓣,細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起。

  然之後,紫鴆又開始想到濮陽凜月後宮那群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宮妃們。

  見懷裡的人兒皺眉,濮陽凜月摸摸他的髮絲。

  「怎麼了?」

  「沒……」悶悶的回答,紫鴆小小的身子動了動,手裡拿著的項鏈便想著濮陽凜月的頸間套去。

  「鴆兒!!」濮陽凜月完全沒有想過紫鴆會將死亡豁免的項鏈戴在自己的身上,俊逸的臉龐露出一絲驚訝。

  「父皇戴著便……咦!!」紫鴆的話兒還沒有說完,那條他系落在濮陽凜月頸間的項鏈倏然散發出一陣耀眼的金色光華。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見銀色項鏈上面細細的金色咒文字兒似是有生命一樣的開始流動著。

  怎麼一回事??

  「唔……」

  還沒有等紫鴆反應過來,摟著他的濮陽凜月輕呼了一聲,原本圈著他腰兒的手臂緩緩的鬆下了力道。

  「父皇!!」猛的一抬頭,印入紫鴆紫眸的是濮陽凜月強忍著痛苦的俊逸臉龐:「父皇,父皇……你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見濮陽凜月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紫鴆頓時一片慌亂。

  就在紫鴆的一片焦急之中,濮陽凜月額頭的中間倏然閃爍起一陣耀眼的金色光芒。

  這樣的情況讓紫鴆一驚,來不及多想,就伸手撥開濮陽凜月額前的劉海。

  只見那原本光潔的眉心中間疾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隨著光芒湧出,金色水晶模樣的菱形晶體出現,很顯然是一件額飾。

  「唔……」濮陽凜月雙眉緊緊的皺起,就像是承受著什麼痛苦一樣。

  而那倏然出現的奇怪額飾就像與項鏈相呼應一樣,光芒匯聚在一起之後,快速流入濮陽凜月的體內。

  「父皇……你怎麼了,我去……」向來處事冷靜的紫鴆小小的手兒撫落在濮陽凜月的胸口。

  感覺到一股剛猛的氣流不斷衝擊著濮陽凜月的心脈,心一急便想要衝出去找晨露來。

  「別……不要走……」

  忍受著頭痛欲裂的劇烈疼痛,濮陽凜月反應的拉著準備離開的小人兒,向來流轉淡漠光彩的金眸第一次流露出了祈求。

  「父皇……好……鴆兒不走……」

  感覺到那緊緊拉著自己的力道,紫鴆停下動作,輕輕的點頭,手兒緊緊的捉著他的衣襟,紫雲眸子透露出了無助。

  緊緊的拉著紫鴆的手兒,濮陽凜月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隨著金色的眸子緩緩的閉上,腦海之中浮現起一幕幕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卻好像是發生在自己眼前的畫面。

  開滿了美麗花兒的山坡之時,一個纖細的人兒提著長長的衣擺,纖細的腳兒踏上那冰涼的草地。

  「真想不到,你這裡還有這樣的地方呢!!」清脆的聲音很是悅耳,充滿了驚奇:「我家的院子就不會長這樣的花……」

  「你喜歡?」隨著月色的髮絲飄揚而起,另一個人出現。

  那人一身白色的長袍,長袍之上以金色的絲線繡繪著奇特的花紋。

  總是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是濮陽凜月知道那個人是他自己……

  「喜歡……」纖細的人兒點點頭,對著他伸出手。

  隨著兩人雙手交握在一起,然後親吻在一起。

  濃烈的愛戀之意在心底狂湧而起,濮陽凜月感覺到自己此刻的心變得一片綿軟。

  誰……那個人……到底是誰……

  很快,帶著重重的疑問,濮陽凜月顯然了一片黑暗之中。

  「父皇……父皇……」

  倏然,一聲聲焦急的孩童聲音打破那沉寂的黑暗。

  是誰……在喚他?

  黑暗之中,緩緩的出現一張嫩嫩的臉兒,那個孩兒有著一頭紫色的軟柔髮絲,紫雲般的奇特眸子總是閃爍著狡黠的光彩,喜歡搗蛋闖禍,喜歡甜甜的喚他父皇……

  「鴆兒……」輕輕的呢喃著那孩子的名字,濮陽凜月緩緩的睜開眼看。

  「父皇……」嫩嫩的臉兒滿是擔憂之色,小人兒此刻滿臉淚水,湯滾的淚珠一滴滴的滴落在他的衣衫之上。

  看著那滿是淚水的臉兒,濮陽凜月緩緩的伸手,輕輕的擦去那晶瑩的淚珠。

  頭上的劇痛已經漸漸的緩和了過來,濮陽凜月的神色已經不再像先前的痛苦了。

  「父皇沒事,鴆兒不要哭!!」輕輕的摟著那小小的人兒,濮陽凜月輕輕的安撫著他。

  「父皇……」小小的身子挪了挪,小手攬著濮陽凜月的腰身,紫鴆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小小的身子微微的發抖著,很顯然紫鴆剛才是被嚇得不輕。

  緊緊的摟著濮陽凜月,紫鴆聞著那讓自己心安的味道,驚慌的心終於的緩和了下來。

  第一次……他覺得如此的無助……也第一次他是這樣的束手無策,這樣陌生的情緒,完完全全是源自自己緊緊抱著,不想放手的男人……

  他怕會失去他……

  修長的指輕輕的勾起紫鴆的下顎,濮陽凜月看進那帶著無助的紫雲眸子之中。

  「父皇沒事……」

  俊逸的臉緩緩的靠近,然後輕輕的吻上那嫩嫩的紅唇,濮陽凜月用溫柔的吻安撫紫鴆慌亂的心。

  輕輕的相吻在一起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額飾與項鏈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就在此時,一群黑衣人撐著小船無聲無息的摸上船。



紫鴆 幼年篇 第五十章 黑夜的狩獵者

  絕媚的臉兒貼著俊逸的臉龐輕輕的磨蹭著,摟著濮陽凜月的肩,紫鴆此刻的模樣似是一隻撒嬌的貓兒。

  看著懷裡小心翼翼的人兒,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小傢伙,父皇沒事兒!!」

  這話一出,紫鴆抱在他腰間的手更是緊上幾分。

  「小傢伙,死亡豁免的項鏈有點兒的奇怪!!」拍拍紫鴆的背脊,濮陽凜月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真,那原本死黏著的小娃娃猛的抬起臉兒,美麗的紫雲眸子細細的在他身上游移著,最後落在濮陽凜月的頸間。

  「項鏈呢?」微微的一愣,小小的手兒在濮陽凜月的身上摸索,然後有撥開了濮陽凜月額前的劉海:「還有那個額飾呢??」

  任由紫鴆軟軟的手兒在自己身上摸索著,濮陽凜月嘴角蕩起輕笑。

  「鴆兒,天神項鏈有點奇怪……戴上之後,父皇會看見一些似是記憶的畫面……」輕輕的皺眉,濮陽凜月總感覺到心裡有著很奇怪的感覺。

  「記憶?」紫鴆完全沒有想過居然會有這樣的事兒,表情微微的一愣。

  「嗯……那個……」

  咻咻——

  倏然,船艙之外響起了一陣細微的動靜,雖然有著外面夜風的掩蓋,但是依舊清晰的傳入濮陽凜月和紫鴆的耳中。

  「哈欠……父皇,鴆兒累了!!」揚起臉兒親親濮陽凜月的臉,在他懷裡挪了挪:「父皇剛剛身體不舒服,也累了,一起睡覺覺……」

  「呵呵,你這個壞傢伙!!」濮陽凜月輕笑著,然後摟著他躺上軟軟的床榻上。

  隨著兩人相擁在一起,很快房間之內就蕩起了平穩的呼吸聲了。

  船艙外,數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在船艙內的人聲變得安靜之時,開始摸索進入船艙之內。

  他們無聲無息的進入到船艙之內後,在各個房間的門縫投入了可以讓人熟睡的熏香。

  微香的味道無聲無息的瀰漫了船艙的各個房間,讓裡面睡著的人睡得更沉了。

  「動作快點兒,我們的目的只有月帝,其他無論是護衛或者皇子,一律殺無赦!!」領頭的黑衣人低低的開口,眼中流露出一抹殺意。

  「是!!」

  其他數個黑衣人領命之後,身影無聲無息的隱入了空氣之中。

  領頭的黑衣人眼中蕩起一絲狡詐,身影很快融入了黑暗中。

  手持利刃,緩緩的接近到柔軟床沿的黑衣刺客,正要舉起刀往到鋪上刺下去,倏然,一把利刃擱在他的脖子旁。

  「噓……不要出聲哦,我只不過是個爆炸法師,若是一時被嚇著,很難擔保我不會手抖,這個刀子會『不下心』的在你脖子上劃下一條小河!!」濮陽天麟嘴角勾起一絲輕笑,美麗的黑色眸子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完全沒有想過在極重的迷藥之下,居然還有人清醒著,那名黑衣人面對著此刻的情況完全不敢動。

  濮陽天麟雙眼輕輕一瞇,揚手往那名黑衣人的脖子後打下去,直接將對方打暈。

  看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濮陽天麟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想不到小皇弟的糖珠那麼厲害……連迷藥都能抵抗!!」

  這樣的情況在天藍還有破曉等人的房間同樣的上演著。

  當然……身為藥師聖使的晨露對於這小小的迷藥根本沒有一絲所懼,很輕易就將那名偷襲的黑衣人打倒在地上。

  而濮陽凜月和紫鴆所在的房間之內,黑衣人的首領小心翼翼的靠近床沿,帶著狡詐的目光落在床榻之上相擁而眠的一對父子之上,蒙著臉的布巾之下,雙唇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不愧是月帝的孩子,真是似得不似人間所有……」帶著半截手套的手緩緩的伸向紫鴆白嫩的臉兒:「主子說過生擒月帝,其他的都無關緊要,那……」

  「那你等下可能就要倒大黴了!!」清脆的童音倏然飄起。

  那名黑衣人首領微微一愣,下一刻,他感覺到眼前一花。

  原本相擁而眠的一對美麗父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真是放肆,朕的船豈能讓你們這群宵小來去自如!!」雖然聲音很輕但是濮陽凜月此刻的語氣帶著無限的威儀,讓那黑衣人首領全身抖了抖。

  身為暗影,他的敏銳感比常人高出數十倍,此刻從濮陽凜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嚴之氣讓他連喘息都做不到。

  「好了,最後一個!!」破曉輕笑的聲音響起,修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房間之內,他很輕易就將不堪一擊的黑衣人首領制服。

  船艙之外,四名黑衣人被綁成粽子堆在一起,為了防止幾人自殺,每個人的嘴裡此刻都塞著一塊長長的木塊。

  「陛下,該怎麼處置他們?」破曉看著那四名黑衣人開口詢問。

  不過開口回答他們的卻不是尊貴威儀的月帝陛下,卻是他們陛下最寵愛的小殿下。

  軟軟的童音響起,明明是悅耳的天籟之音,但是此刻卻讓人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若是一刀殺死或者直接綁著丟入大海哪裡好玩,破曉你把他們的衣服全部扒了!!」小小的指兒落下,看上去十分的恐怖,紫鴆美麗的臉兒蕩起了一絲輕笑。

  「啊!!?」被點名的破曉大驚,俊臉瞬間垮了下來:「那個……那個小殿下……我對脫男人衣服這樣的事情……」

  「笨蛋……你亂想個什麼?」輕輕的挑眉,紫鴆滿臉鄙視的看著他:「你把他們扒光,綁成粽子丟成小木船上,讓他們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呵呵……」此話一出,讓抱著他的濮陽凜月悶笑出聲,修長的指兒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小傢伙,又頑皮了!!」

  「嘻嘻……」手兒摟上濮陽凜月的肩,嫩嫩的的唇兒在他的臉頰吻了吻,在面對著濮陽凜月的時候像個天真小天使的孩子,當轉過臉之後就變得猶如來自地獄的小惡魔,小小的指兒指向那名臉色此刻已經發綠的黑衣人首領:「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若是他再敢亂打主意,本殿下就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該死的穆卿雲,敢打他父皇的注意……這個賬兒記起來,往後給他結個賬!!

  「好了,破曉動手吧!」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往船艙的方向步去。

  「是!!」

  「啊——父皇,鴆兒要看!」小娃娃的抗議聲立刻響起。

  「不准看!!」修長的手拍拍小人兒軟軟的小屁屁,濮陽凜月抱著紫鴆走入去。

  隨著濮陽凜月和紫鴆的離去,船艙之外響起了四名黑衣人的呼叫聲,可惜的是他們的嘴裡塞著木塊,可以說是有口難言!!

  「唔唔——」(救命,不要脫我的衣服!!)

  黑暗的海面上,一隻載著四個光溜溜,被綁成粽子的男人的小木船隨著夜風在海面上飄蕩著……

  目的地——不知!!

  柯哲萊魔武學院是全無垠大陸唯一的學院,也是全大陸所有貴族子女所嚮往,平民子女所夢想的地方。

  哪裡師資優良,所有的導師都是大陸中名聲響噹噹的人物,因此只要從這間學院畢業出來,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當然這也是指那些刻苦學習的學生!!

  柯哲萊學院位於無垠大陸的中央島嶼上,被眾多的國家所包圍著,而通往學院的道路除了航海之外,還有一個途經就是——在學院內設置自己所需要的傳送門。

  不過設置傳送門於學院之中是一件很是危險的事情,就等於將自己國家的大門打開,任人隨進隨出一樣,所以就算是皇族子女也很少設置傳送門。

  ……

  隨著船緩緩的駛入學院的碼頭,濮陽天麟、濮陽睦麟、濮陽風麟還有濮陽翼麟四人下船歸校了。

  送了四個皇子回學院,船兒很快就駛離島嶼,向著月曜帝國的方向緩緩駛去。

  「父皇,我們回家了……」紫鴆雙手抱著濮陽凜月的肩,笑得很燦爛。

  抱著紫鴆站在船頭,濮陽凜月看著遠方無垠的海面,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是啊,父皇和鴆兒要回家了……」

  薄唇輕輕的吻了吻懷裡的小人兒……

  只要有他在……從前冰冷的宮殿便是屬於他與他溫暖的家……



紫鴆 番外篇 聖誕夜特別版の紫鴆的蛋糕

  陰沉的天空飄落著一朵朵的白色雪兒,那雪兒落在暖暖的細嫩小手之時,很快就融成了冰水。

  透徹心扉的冷意從掌心傳來,紫鴆可愛的臉兒皺成一團,模樣煞是可愛。

  「今天……應該是聖誕節了吧……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麼……」水靈的紫雲眸子蕩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思緒飄飛,他回憶起了前生最後與夥伴們度過的聖誕。

  ……

  Jinglebellsjinglebells

  JingleallthewayOhwhatfunitisto

  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

  Dashingthroughthesnow

  Inaonehorseopensleigh

  OverthefieldswegoLaughingallthewayBellsonbobtailringMakingspiritsbrightWhatfunitistorideandsong……

  從外面看上去有點兒像一幢危樓的學生公寓內,此刻飄起了一陣輕快的聖誕歌兒。

  與屋外完全不相符的室內,此刻溫暖,縱使屋外正在飄落著白花花的雪花,住在屋內的人依舊是穿著長袖的T恤在轉悠。

  「哈欠——」

  抓抓軟軟的貼耳黑髮,紫鴆身穿睡袍從房間內緩緩步出,細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起,紫色的眸子緩緩落在大廳角落一顆掛滿小燈泡的巨大聖誕樹上。

  聖誕樹下,一個身穿紅色皮質迷你裙,身材凸凹有致的美麗女生頭戴聖誕冒,睜大裝扮著那顆聖誕樹,為聖誕樹掛上小下的飾品。

  一旁的骷髏頭奇特組合音響,流瀉出磅礴的聖誕歌,原本快樂的歌兒,此刻被音質極佳開得很大的音響放出,真是怎麼聽就怎麼覺得詭異。

  「紅綾,你在搞什麼?!」緩緩的走過去,將那吵死人的音響關掉,紫鴆輕輕的開口:「今天什麼日子?」

  幸好他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不然的話……絕對會被這個靜不下來的美人兒給吵死。

  「咦,紫兒醒了,你都窩在你的鳥窩裡睡了三天三夜了!!」紅綾轉過臉兒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今天是聖誕節哦!!」說著,放下手中的擺弄的東西,然後撲向紫鴆,纖細的身子貼上紫鴆修長的身軀。

  假若是別人被這麼一個大美女貼上來,不臉紅心跳才怪,可惜除了對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對藥物有著極大興趣,對別的東西沒有絲毫感覺的紫鴆,眼前這個女娃是個大麻煩,更不用說是臉紅心跳了。

  「那又怎麼樣兒?」紫鴆挑挑眉。

  「紫兒這個聖誕送人家什麼……墨硯送我自製的紫外線追逐唇膏,綠羽送我用『毛叔叔』折成的花束,就剩下紫兒沒有送哦……」紅綾甜甜的撒嬌著。

  「禮物……」細眉輕佻。

  「是啊,聖誕節當然要送禮物……我送紫兒親手編織的毛線衣!!」像變魔法一樣拿出一件手工精細,繡著一隻美麗的紫色鳥兒的毛線衫。

  紫鴆知道衣服上的鳥兒是什麼,那是鴆鳥……紫色的鴆鳥……他的名字……

  看著那個衣服,紫鴆不自覺的心裡一陣感動……

  「你想要禮物……那我房間……」

  「禮物不能送藥……」與他相處十多年的紅綾當然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呵呵……」

  「紫兒想想什麼……然後再送……」對他皺皺鼻子,紅綾蹦蹦的離去:「是時候開始做午餐了……」

  看著那美麗的人兒,紫鴆又低頭看看手上的毛線衫,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禮物嗎……

  美麗的紫眸輕輕的游移著,然後落在一旁的書本之時。

  那一本書之時正好就翻開在一頁做蛋糕的方法上面。

  美麗的水果蛋糕之時有小小的聖誕老人,還有用奶油做成的小雪人……

  「蛋糕嗎……」紫鴆緩緩的拿起那本書,看著上面的內容,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

  端著咖啡輕輕的飲著,綠羽輕輕的皺眉,看著此刻緊緊關上的廚房門。

  「紅兒,紫兒都進去廚房老半天了……真的沒事兒吧?」

  紫鴆很少會進廚房,因為習慣使然,他總會不自覺的在食物裡面下自己調配的藥劑。

  「不知道哦……」紅綾抱著綠羽的見,纖細的身子貼在他懷裡,眨眼看著緊閉的廚房門:「吃飯過後就進去了……」

  一旁的墨硯手裡拿著一本書,淡淡的看了廚房一眼,緩緩的垂下眼簾,很顯然沒有絲毫的擔憂。

  廚房內

  隨著烤箱「叮——」的一聲響起,紫鴆小心翼翼的碰出了一個烤的金黃的蛋糕,然後他一邊看著一側的書本,一邊為蛋糕裝上了裝飾。

  「好了……」

  看著自己一個下午的成果,紫鴆的嘴角蕩起一絲淺淺的笑意,隨著他伸手,金色的粉末隨著他纖細的手兒散落在蛋糕上。

  ……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廚房的門打開,香甜的味道從廚房盪開,流瀉滿屋。

  「呵呵……都回來了……」紫鴆開心的從廚房走出。

  「你在廚房做什麼?」綠羽臉色青了一半,看著走過了的美麗人兒。

  「做你們的聖誕禮物啊!!」羽翦輕輕的眨了眨,然後從背後拿出一個裝飾得很精美的蛋糕放落在桌子想。

  香噴噴的蛋糕以水果裝飾著,看上去很美味,也並沒有其他什麼古怪。

  紅綾看著那個讓她忍不住大呼可愛的蛋糕,微微的一愣。

  「紫兒,這是你做了……」

  「是啊……你們試試!!」然後紫鴆拿出了叉子還有盤子,將蛋糕返給他們:「紅綾喜歡吃甜食,但是又怕長胖,我這個蛋糕可是不加糖版本……」

  三人看著眼前香噴噴的蛋糕,紛紛愣在那裡,心裡默契的向著,這個蛋糕真的能吃?

  「怎?你們不喜歡?」看著目瞪口呆的三人,紫鴆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沒……」墨硯看了他一眼,拿起叉子將一塊蛋糕送入口裡。

  紅綾和綠羽互看一眼,也開始拿起叉子品嚐蛋糕。

  甜美的蛋糕香在口中迴盪而起,蛋糕鬆軟香脆,簡直是美味極了。

  「紫兒,好吃!!」紅綾大呼了一聲又將一塊蛋糕送入嘴裡。

  這麼好吃的蛋糕,就是紫鴆在裡面加料了,也值得一試!!

  看著三人開心的吃著自己第一次親手做的蛋糕,紫鴆的嘴角蕩起了淡淡的笑意。

  「你們喜歡的話……下一個聖誕我繼續給你們做……」

  紫鴆許諾,可是他卻失約了,因為在下一個聖誕之前,他已經去到了無垠大陸……

  ……

  緩緩的握緊小手兒上的雪花,紫鴆回過神來,緩緩的抬頭看向天空。

  「快要午時了……那時候也是這個時間緊廚房的吧……」向著,紫鴆紅紅的唇兒露出一絲輕輕的笑意:「不如……」

  「陛下……大事不妙啊!!!」破曉跌跌撞撞的衝入御書房。

  濮陽凜月從奏摺中抬頭看向他,表情依舊淡漠:「怎麼?」

  「剛剛御膳房的下人前來報到,小殿下將御廚房的廚子全部都趕了出去,把御廚房的門關上,躲在裡面不讓人進去,而且為了怕半途有人闖入,他還在御廚房的門前中了一大片魔草,現在那一已經有不小廚子還有士兵跟魔草扭成一團了……」破曉越說,臉色越是發青。

  「什麼,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濮陽凜月微微的一愣,猛的站起來,放下手中的奏摺就往外走。

  「兩個時辰之前的事情,御膳房的廚子們多次勸說不見成效才來跟陛下報告的!!」破曉跟在他身後離去。

  當濮陽凜月來到御廚房的時候,御廚房的院子亂成一片,眾人見到濮陽凜月的到來,紛紛下跪。

  「參見陛下!!」

  濮陽凜月沒有出聲,淡漠著一張臉,看了鋪滿一地的魔草,劍眉輕輕的一皺。

  瞬間,隨著一陣金色光芒凌空而劃,濮陽凜月修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御廚房的門口外。

  正當他要抬手,那原本緊閉的廚房門緩緩的從內打開,一個全身白花花,又灰頭土臉的小人兒從裡面跑出。

  「父皇……」對於濮陽凜月倏然會出現在這裡,紫鴆很明顯有點兒驚訝,但是很快就回神過來了。

  「小傢伙,你躲在裡面幹什麼?」濮陽凜月看著灰頭土臉的人兒,輕輕的皺眉。

  「給父皇準備聖誕的禮物……」美麗的臉兒蕩起了大大的笑意,紫鴆從背後拿出一個以七彩果醬裝飾的果味蛋糕。

  「聖誕??」濮陽凜月伸手接過小人兒小手上捧著的蛋糕,然後另一手將他抱起:「這是什麼?」

  「聖誕是鴆兒以前的世界,國外的一個節日,鴆兒算過了,今天正好是聖誕節,所有鴆兒想送父皇禮物!!」小小手兒抱住濮陽凜月的見,靠在他懷裡:「這個蛋糕是鴆兒做的,因為最近兒天氣冷,父皇有時候都會很晚才用膳,所以鴆兒就給父皇做這個,而且甜食還能補充體力!!」

  「呵呵,小傢伙,花樣兒就是多!!」濮陽凜月毫不在乎紫鴆烏黑黑的臉兒,抱著他往御廚房外步去,隨著他的腳踏出,地上的魔草一塊塊的開始消失。

  接過濮陽凜月手上的水果蛋糕,紫鴆撕下一塊蛋糕送到濮陽凜月的嘴前,眼中有著期待。

  看著紫鴆眼中的期待,濮陽凜月最口吃下他小手上的蛋糕。

  香甜的味兒在口中迴盪,帶著水果該有的清晰,香脆綿綢,味道是不能說出的美味。

  「父皇,好吃嗎?」

  「嗯,父皇的鴆兒最厲害了!!」濮陽凜月溫柔的說道。

  「嘻嘻……」笑著,紫鴆有撕下一塊蛋糕餵給濮陽凜月。

  這溫馨的一幕落在此刻在場所有的人眼中,又是一幕幕讓他們詫異的畫面。

  他們曾幾何時見過這樣的陛下啊?

  ……

  一口一口的吃著紫鴆餵給自己的蛋糕,濮陽凜月眼中蕩著滿滿的溫柔:「鴆兒,下一次的『聖誕』也給父皇這樣的禮物……」

  「好!」點頭,紫鴆露出燦爛的笑,然後在濮陽凜月的臉上落下一吻。

  他這次絕對會遵守承諾……

  這一次……每一年都會為父皇做一個蛋糕!!

  縱使是異世之中,聖誕節……依舊是快樂開心的……

  Jinglebellsjinglebells

  JingleallthewayOhwhatfunitisto

  ……

  迴盪在紫鴆記憶中的哪一首充滿快樂又磅礴的聖誕歌,至今依舊謹記之深!!

  呵呵……甜蜜的聖誕,願美人們聖誕快樂……
-幼年篇 完-



《紫鴆 成長篇》
第一章  

  時光飛逝,已經是三年之後了。
  
  月曜帝國繁榮依舊如常,大街小巷熱鬧非凡,皇都的城民更是極致的熱情。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的行駛在寬闊的街道之上,然後在一家客棧的前面停下。

  「主子,已經到了!!」清脆的男聲從車外飄進。

  「嗯!」

  車內的人淡淡的應聲,並沒有多說話,足以可見那人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隨著車子的布簾從裡面拉開,美麗的月色髮絲緩緩的流瀉而出,在陽光之下散發出耀眼的光彩,在街上行人的驚異目光之中,從馬車內出來的是一個有著俊逸面容,氣質高貴,全身散發著皇者威儀的男人。

  男人走下車之後便領著站在車外的俊秀男子步入客棧內。

  沒有人想過,這間看上去並不怎麼顯眼的客棧,居然與月曜帝國最出名的倌館後院相連,可以從這客棧的後院直接穿過旁邊倌館的院子。

  「主子,小公子還在樓上睡覺!!」雲舞見濮陽凜月在破曉的隨行下快步從後門走進,紅唇勾起一絲輕笑,然後指指二樓的。

  「嗯,你們退下歇著吧!!」對雲舞還有破曉以及其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麗男倌們揮手濮陽凜月向著二樓步去。

  並不需要其他人帶領,濮陽凜月便準確的尋找到他想找到的那個人兒所在的房間。.

  輕輕地推開房門,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很顯然是不想吵醒裡面的人。

  房間的柔軟大床之上,有個小人兒趴在床榻之上,呼呼熟睡。

  小人兒有著柔軟美麗的紫色長髮,細細的雙眉,如扇般的羽翦,俏挺小巧的鼻兒,還紅嫩嫩如花瓣般的唇兒。

  年紀雖然小,但是從那張絕媚的容顏便可以看出,數年之後,這個孩子絕對會是一個絕色帥哥。

  濮陽凜月看著趴在床榻上,明明是睡熟,但是還高高的嘟起紅嫩嫩的嘴兒,一副極為不滿模樣的人兒,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五天不見,他的小傢伙似乎是玩得好吃得好,完全沒有一絲思考過他這個父皇會擔心這樣的事兒。

  坐在床沿,濮陽凜月伸手輕輕的撫落在紫鴆柔軟的髮絲上,動作很輕柔,很顯然是捨不得吵醒了他的寶貝兒。

  「父皇……」

  倏然,熟睡的人兒輕輕的喚著,聲音很小,但是濮陽凜月卻清晰的聽見了。

  眼中蕩起了濃濃的寵溺,濮陽凜月解開外衣還有鞋子,躺落在紫鴆的身旁輕輕的將熟睡的人兒,摟入懷裡。

  睡夢中,紫鴆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圍著自己,小臉緩緩的蕩起一絲淺笑,在濮陽凜月的胸前磨蹭了幾下,便睡得更沉了。

  ……

  當紫鴆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濮陽凜月的存在,美麗人兒如扇般的羽翦輕輕的眨了眨,抬手擦了擦自己睡得朦朧的睡眼,紅嫩嫩的唇兒因為睡飽而輕輕的往上勾起,真的可愛到極點。

  看著紫鴆可愛的模樣,濮陽凜月修長的指緩緩的撫上他小巧的下顎。

  「咦?」意識依舊迷迷糊糊紫鴆終於感覺到自己床榻上多了個人。

  正當他抬眼看去之時,自己嫩嫩的紅唇已經被溫熱的觸感貼上,那溫熱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輕啟紅唇,任由對方的舌探入自己的小嘴中。

  「嗯……」輕吟著,紫鴆小臉紅彤彤的讓濮陽凜月吻著自己。

  隨著兩人的親吻變得纏綿,紫鴆的呼吸變得渾濁而且凌亂,濮陽凜月也適可而止的鬆開那嫩嫩的紅唇。

  美麗的眸子蕩著晶瑩的光彩,如扇般的羽翦輕輕的眨動著,小臉上浮現著紅暈的紅唇,因為呼吸變得凌亂而一張一合的紅唇。

  無論是哪一樣都足以讓人為之懸崖勒馬,濮陽凜月看著懷裡虛軟的人兒,嘴角勾起一絲輕笑,輕輕在紫鴆額頭落下一吻。

  小傢伙的魅力真是越來越強大了……

  「父……皇……」紅著臉兒,紫鴆的紫雲眸子映上濮陽凜月的影子,紅唇也開始露出璀璨的笑意。

  「你這個小傢伙,出來了幾天也不知道父皇有多麼的擔心!!」修長的指兒輕輕的撫上那嫩嫩的臉兒,濮陽凜月輕聲說著,話中倒是沒有絲毫怪責之意。

  「父皇才不擔心呢!!」紫雲眸子輕輕眨了眨,紫鴆嘟起紅唇,習慣的伸手抱著濮陽凜月的肩。

  三年的歲月流逝,此刻的紫鴆已經六歲了,相對於三年前,此刻的人兒絕媚的模樣更加顯著,一顰一笑間儘是撩人的風情。

  只是那毫無自覺的小人兒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帶著魅惑的模樣是多麼的誘人……

  「你這個小傢伙,先是把皇宮拆了,然後又跑到宮外撒野……告訴父皇,都闖了什麼禍兒?」濮陽凜月真的是很想將懷裡的小傢伙捉起來打一頓屁股。

  自紫鴆離宮的這幾天,濮陽凜月每次聽到雲舞傳回宮廷的信函都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小傢伙哪怕是不闖禍兒就會身癢,所到之處還真是一片狼藉呢!!

  「第一天出宮砸壞了東城胖子貴族家的圍牆……然後把趙家的二世祖門牙打斷……」紫鴆伸出小小的手兒,細數著自己的「光榮事蹟」,模樣很是認真。

  「好像不止吧!!」捧起那絕媚的小臉兒,濮陽凜月吻吻他嫩嫩的紅唇:「最嚴重的好像是在賈員外的家裡的水井下瀉藥,讓人家一屋子人一瀉千里……現在全部躺在家裡!!」

  此話一出,紫鴆的小臉尷尬的一紅:「那是因為那個『假』員外太過分了啊,都已經半隻腳兒踏入棺材內了,居然還想要『老牛吃嫩草』想要染指人家年方十八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很可憐,上有爺爺奶奶下有兩歲小弟……」

  濮陽凜月很難得的看著他的寶貝兒這麼激動的模樣,很顯然是因為這個事兒而氣得不輕了。

  摸摸那軟軟的髮絲,濮陽凜月一手抱起那細細的身子,然後翻身坐起。

  與三歲的時候相比,現在的紫鴆當然是高了不少,但是對於他而言,這樣的紫鴆還真的是很小巧。

  「父皇不用批閱那麻煩的奏摺了嗎?」如幼時一樣,只要被濮陽凜月抱著,紫鴆都很喜歡的用小臉兒親暱的貼著他的臉頰磨蹭。

  「不用了,小傢伙你跑出來玩瘋了五天都不回家,父皇哪裡還有心情批閱奏摺,都把奏摺分給幾位大臣去了!!」細心的為紫鴆穿著衣服,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而且父皇也很擔心小傢伙……」

  為他整理衣襟的手緩緩的停下動作,濮陽凜月的金眸閃爍過一絲憂心。

  靜靜的看著濮陽凜月帶著淺淺擔憂德爾眸子,不知為何,紫鴆的心裡感覺到意思疼痛。

  他的父皇……居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是因為他嗎……

  軟軟的手兒捧起濮陽凜月的俊臉,紫鴆紅紅的唇兒露出一絲璀璨的笑意:「父皇不要擔憂,鴆兒很厲害的,鴆兒懂得功夫,懂得用藥還有魔草兒助陣,根本沒人可以傷害到鴆兒!!」

  說著,小鼻子湊近,然後磨蹭著濮陽凜月俊俏的鼻子。

  「不……父皇不是擔心這個……」濮陽凜月輕輕的搖頭,黝黑細長的黑睫輕輕的眨動著:「父皇是擔心鴆兒離宮之後便不會再回去……」

  聽著濮陽凜月的話,紫鴆微微一愣,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

  「傻父皇……鴆兒才不會離開父皇呢!!」手兒伸出,然後抱著濮陽凜月的肩,小臉兒枕在他的肩上(紫鴆站在凳子上,父皇坐著):「父皇是鴆兒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最親近的人,所以鴆兒不會離開父皇的……因為鴆兒是有父皇了……」

  他的父皇還是記得他幼時所說的話……

  真的想不到平時精明睿智的男人,居然也會有這麼傻氣的一面呢!!

  「鴆兒答應父皇,絕對不能離開……」抱著懷裡小小的人兒,濮陽凜月輕輕的說。

  「嗯,鴆兒答應父皇!!」小小的手兒輕輕的摸摸那月色的髮絲,猶如他父皇平時安撫自己一樣。

  任由他摸著自己的髮絲,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鴆兒既然答應了,那就絕對不能反悔哦!!」此刻的模樣哪裡還有先前的憂心?

  看著自家父皇的表情,紫鴆微微的一愣,片刻之後,發現自己被耍了。

  「啊——父皇討厭,戲弄鴆兒!!」

  小人兒不滿的大呼出聲,著實逗樂了濮陽凜月。

  他的鴆兒真是他的開心果!!!

  「好了,鴆兒乖!!」輕拍著紫鴆的背脊安撫著他:「父皇為了向鴆兒道歉,夜晚帶鴆兒逛街,今天是月曜國的『豐收祭典』!!」

  與紫鴆相處甚久,濮陽凜月當然知道該如何安撫兒子。

  看著濮陽凜月俊逸的臉龐,思索半響之後,紫鴆終於肯點頭了。

  「好吧,既然父皇你如此的有誠意,鴆兒就不與你計較!!」

  面對月帝陛下還敢如此囂張,整個無垠大陸,除了紫鴆,看來也沒有第二個了。

  「呵呵,小傢伙真可愛!!」

  父子兩人完全沒有想過,他們夜晚的逛街可真是多精多彩啊!!



  第二章

  中午的客棧人來人往,也許因為今天夜晚有「豐收祭典」所以人也特別的多。

  小二的呼叫聲,客人們的吆喝聲還有交談聲交織在一起,顯得客棧熱鬧非凡。

  在客棧最角落的座位上,有著一對甚為引人注目的父子。

  男人衣著光鮮,一頭美麗的月色髮絲以銀色發環紮起,一身合身的淡灰色長袍,俊逸非凡;男孩一身普通的麻布袍子,美麗的紫色髮絲以髮帶綁在腦後,模樣長得十分的漂亮,嬌嫩的臉蛋,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咬上一口。

  毫不在乎客棧內其他客人的驚艷目光,濮陽凜月耐心的用調羹盛著飯,吹涼之後餵給紫鴆。

  「這個好吃,爹爹吃!!」

  短短的手指很明顯為適合用筷子,紫鴆好不容易才在菜餚中夾了一個軟軟的香菇送入口中咬了一口,再遞給濮陽凜月。

  「好!!」濮陽凜月此刻是紫鴆夾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全單子照收。

  看著濮陽凜月和紫鴆兩人之間的互動,在座的客人們都心裡覺得一陣的感動。

  以那兩人一舉一動之間流露出來的氣質,足以可見是出自大戶人家的,縱使小孩身上是穿著平民的衣裳,但是依舊掩蓋不住他的光彩。

  通常都說生活在大戶人家的人都會是感情淡薄,可是這對父子之間所流露出來的濃厚感情,完全不似傳言所說的那般。

  大半碗飯兒下肚,紫鴆就別過臉兒不吃了,小手推拒著濮陽凜月遞過來裝滿飯粒的調羹。

  「鴆兒飽了,爹爹吃!!」

  「還沒有一碗兒!!」濮陽凜月皺眉,很顯然是對於紫鴆吃那麼一點兒的飯感到不滿。.

  「吃不下了!!」搖搖頭,小傢伙反客為主的接過調羹,然後盛飯餵給濮陽凜月:「爹爹吃!!」

  張口吃下紫鴆喂來的飯,濮陽凜月伸手將他抱入懷裡。

  「難怪小傢伙老是長不高,吃那麼點兒的飯,想高也難!!」濮陽凜月摸摸紫鴆的發兒。

  六歲的紫鴆與同齡孩子相比,身材稍微嬌小了一點兒,在宮內每次看見比自己高大的孩子都會小小的自卑了一番。

  因此,小傢伙也常常埋怨自己長不高,也常常把自己的父皇拿來做楷模,老嘟囔著將來自己還要比濮陽凜月長的更高。

  濮陽凜月的一席話兒著實像一根刺兒似地刺中紫鴆的心。

  嫩嫩的紅唇嘟起,原本說飽了的小傢伙自個兒將腕子裡沒吃完的飯兒送入自己嘴裡,狠狠的嚼著。

  紫鴆這樣的舉動,著實是逗樂了濮陽凜月,輕笑著,伸手為紫鴆拿下嘴角的飯粒。

  「小傢伙生氣了?」顯而易見!

  「我將來要長得比父皇高……」

  嚼嚼……大力嚼……

  「嗯!!」濮陽凜月嘴角勾著輕笑,然後為他夾菜。

  這嬌小的身板真的能長得比他高?

  濮陽凜月在心裡懷疑著,但是看寶貝兒子此刻雙眼冒著熊熊烈火,還是沒有將心裡話說出來。

  不然,他的寶貝兒子一定會當場暴走。

  當紫鴆和濮陽凜月吃飽之後,客棧的客人也已經離去了不少,而濮陽凜月也臨時要與雲舞還有破曉商議一些事宜,所以從後門回到舞姬閣去了。

  而紫鴆依舊坐在那最角落的位置上,手裡捧著一個香甜的蘋果,正在吃得起勁。

  「小紫,小紫!!」

  倏然,一聲孩童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粗壯的小男孩從客棧外衝進來,後面拖著數個同樣年紀的小孩子,有男有女,很顯然是平時一起玩的夥伴們。

  「嗯?」吃著蘋果,然後不緩不急的應聲。

  「那個……那個被你打斷門牙的二少爺……帶著他的表哥,還有……還有好幾個人來了……他們說找你報仇……」男孩滿臉擔憂的看著紫鴆。

  「哦!!」非常淡定的應了一聲,紫鴆繼續咬著手上香甜的蘋果。

  這群小孩子都是附近平民家的孩子,紫鴆出宮第一天的時候便是遇上了他們,那時候他們正被有錢家族的孩子欺負,路過的紫鴆只是無聊到多管閒事,出手幫了他們一把,將那幾個欺負人的有錢人家少爺教訓了一頓。

  於是乎,這群孩子居然都把他當成了偶像,天天跟著他到處轉悠,而他會每天「闖禍」,都差不多是因為這群孩子。

  這樣普通家庭的孩子對於紫鴆而言有種特別的親切感,在前世還沒有遇上他的義父的時候,流落街頭的他飽受人情冷暖。

  那時的他常常手法哦一些小孩子的關照,他們會給他小糖果、餅乾還有衣服……

  如果不是那些孩子,他絕對不會在後來遇上他的義父……

  看著眼前這群眼裡蕩滿憂心的孩童,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跟那時的孩子們,眼神都好像……

  「小紫,該怎麼辦……那個二少爺的表哥是二皇子的好朋友,聽說很凶的,而且也去魔武學院學過無忌!」一個長得水靈靈的小女孩滿面的憂心。

  「嗯!!」領頭衝入來的男孩同樣滿臉的憂心,緊緊的盯著紫鴆美麗的臉兒,心裡一片緊抽。
  
  他不想眼前這個漂亮的孩子受到傷害……

  「二皇子的好朋友!?」細細的眉兒挑起,紫鴆咬蘋果的動作停頓。

  「嗯,就是月帝陛下的二皇子……」其他人齊齊點頭附和。

  「哦,那走吧!!」原本一臉無趣的紫鴆跳下凳子,嘴裡咬著蘋果,然後向外走去。

  完全的忘記先前自己答應過濮陽凜月要乖乖的坐著等他回來。

  「啊……小紫,這……」

  小男孩原本是打算勸說紫鴆快點兒躲起來的,完全沒有想到前一刻懶洋洋,毫不在乎的小人兒此刻居然一副雀躍欲試的模樣。

  「二皇子的朋友算什麼,二皇子的娘我都不放在眼內呢!!」輕哼一聲,紫鴆繼續往外走。

  此話一出,在場的孩子們都傻了。

  他們完全想不到紫鴆居然如此大言不慚的開口不講二皇子的母親放在眼內,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走出客棧的紫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何止是二皇子的母親,在那二皇子的父親面前,他都敢撒野吶!!

  踏著小小的步子往街道盡頭走去,紫鴆遠遠便看見數個十幾歲的少年擁簇著一個七八歲得孩子向著他的方向走來。

  「表哥,就是他,就是那個傢伙打我的……」上面門牙缺了兩顆的孩子苦著一張臉,畏縮在其中一個看上去身型肥壯的少年身後。

  很顯然對於紫鴆的「暴力」行為感到恐懼。

  「哼,就你這個小鬼連我的表弟……哎呀——」

  胖少年囂張的話還沒有說完,吃的剩下一小半的蘋果就這麼直接擊中他的下巴,同時也打斷他的話。

  「八嘎(日語:笨蛋)……」雙手抱在胸前,紫鴆傲慢的看著那個被自己打中的胖少年。

  「你……你找死!!!」被紫鴆的無禮氣得怒氣衝天的胖少年握起拳頭衝向他。

  看著衝向自己的少年,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穿著布鞋子的腳兒在地上靈巧的移動,很輕易就將胖少年打過來的拳閃過去。

  輕輕的一躍,跳到一邊去,然後對著胖少年勾了勾手指。

  「太弱了,全部一起上吧!!」

  微涼的風吹起他那頭紫色的美麗長髮,紫鴆的眸子閃耀起璀璨的光彩。

  緊隨而來的一群孩童看見他此刻的模樣,紛紛呼叫出聲。

  「哇啊……小紫好厲害啊!!!」

  當濮陽凜月與雲舞和破曉商議完事宜回來後,卻發現那個原本在等著自己的小人兒已經不見蹤影了。

  劍眉輕輕皺起,金眸看向一旁的小二:「坐在這兒的孩子呢?」

  這個小傢伙,真是少看一會兒都不行……

  「公子,小公子與一群孩子出去了,平時他們都在前方的空地一起玩耍的!!」小二恭敬的對他回答。

  輕輕的點頭,濮陽凜月衣角飄飛快步向著客棧外走去。

  當濮陽凜月來到那片空地之時,紫鴆已經在一群平民孩子的擁簇下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在陽光之下散發著璀璨的光彩。.

  只不過如果可以忽略倒在地上呻吟的數名少年,那樣濮陽凜月就會更加滿意了。

  他的寶貝兒子真是……

  「鴆兒!!」

  輕柔的喚聲便引起了紫鴆的注意,隨著那紫雲眸子看向他,紫鴆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的燦爛。

  「爹爹!!」

  小傢伙越過眾人的擁簇然後撲向他。

  輕易的將飛撲向自己的小人兒抱在懷裡,濮陽凜月伸指輕點他的俏鼻兒。

  「小傢伙,你又惹事兒了!!」因為他已經看見一名貴族領著家僕向著這個方向跑過來了。

  「嘻嘻……鴆兒為爹爹製造麻煩,爹爹為鴆兒收拾麻煩!!」

  小惡魔的意圖是多麼的明顯啊!!!



  第三章

  輕易的為紫鴆擺平了麻煩,天都快近乎於入夜了,街道之上每家每戶都點起了月黃色的燈籠。

  隨著入夜,街道上更是漸漸的熱鬧起來,街道的兩旁也多了不少擺攤子的平民,他們所售賣的東西多數是以這次收成的稻糧所製作出來的食物還有一些精巧的玩意兒。

  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在街上遊走著一路走下來,抱在懷裡的小人兒手裡多了不少玩兒。

  咬了一口手裡的烤玉米,紫鴆便將烤玉米送到濮陽凜月的嘴前。

  看著小傢伙滿眼的期待,濮陽凜月張口在玉米上咬下一口。

  「父皇好吃嗎??」

  「嗯,鴆兒喂得都好吃!!」濮陽凜月笑道。

  「嘻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紫鴆的臉兒露出了璀璨的笑容,彷彿吃了蜜糖一樣的舔。

  熱鬧的街道也因為慶祝豐收而有著不少的餘興表演。

  「快去看看,那邊兒有個攤子很有趣兒!!」

  「什麼什麼?」

  倏然,人群之中響起了一陣騷動,隨著街上行人的一呼百應,很快就向著同一個方向湧去。

  一心出來湊熱鬧的紫鴆當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看熱鬧機會,立刻催促他的父皇前往。

  「爹爹,我們也去看,也去看!!」

  「好!!」從小到大,只要是紫鴆的要求,濮陽凜月都是輕言妥帖的,這只是單純的去看熱鬧,濮陽凜月當然也不會阻止。.

  抱著紫鴆向著群民湧往的地方所走去。

  被人群包圍著得一個駕著馬車的奇怪檔攤,攤主以一根竹竿將一顆銀色的鐵環,吊在半空之中。

  「尊敬的各位,在下是一名遊走在無垠大陸的狩獵者,這個事在下的助手,是一名遊俠。,我們一起相伴遊走在無垠大陸的各個地方……」攤主喃喃的開始訴說著一大片的話:「於前不久,我們兄弟兩路經無垠大陸最神秘的秘境——精靈樹海,意外的獲得了一隻美麗的精靈,今天聽聞月曜皇都舉行兩年一度的熱鬧盛典,因此小弟們再次擺攤競投……」

  隨著那個強壯攤主的話響起,他的手拉住沒有車廂的馬車上得蓋住的布塊,隨著那布塊緩緩的滑下。

  首先映入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纖細白皙的腳兒,隨著布塊緩緩的滑開,然後是細長的雙腿,俏麗的臀兒,細細的腰身,淡綠色的髮絲,最後是一張絕色清純的美麗容顏。

  那是一個人……不,應該是如攤主所說的,那是一個精靈,從趴在馬車上的人兒的圓尖耳朵便可以看出,那是一個來自精靈森林的精靈。

  那名精靈此刻乖巧半趴在馬車之上,身上穿著輕薄如紗的布衣,絕麗的白皙容顏,如森林般碧綠的眸子,哪怕此刻的情況極為的狼狽,依舊蕩著高傲。

  「啊……」

  「真是精靈啊!!」

  「天啊,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精靈呢!!」

  「男的精靈居然擁有著如此美麗的容貌……」

  四周的議論之聲一浪高於一浪,很顯然對於這個美麗的精靈,圍觀的不少人都感到有興趣。

  當然,其中大多數的人都明顯的對這名有著絕麗容貌的精靈起了貪婪之心,內心也不斷昇華起想要佔有,征服的強烈慾望。

  「各位,大家也知道精靈是擁有著強大魔法的美麗生物,想要狩獵到精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此時攤主又開始發話了:「這個精靈作為本攤子的物品,想要的要他,那就得以箭對準吊於半空的圓環,連射十箭,十箭連續穿過穿過,便足以得到這個美麗的精靈,每人十箭,一百金幣!!」

  隨著攤主的話響起,四周瞬間響起了一大陣驚呼聲,人群開始騷動,但是並不是因為那攤主的無理要求而騷動,而是不少人已經被慾望熏心,一心想要得到那美麗的精靈兒開始湧向攤主。

  「我來我來……」

  「這麼一個妖精,老子今天傾家蕩產都要把他給抱回家!!」

  「那是我的……」

  瞬間四周邊亂成了一大團,足以證明那精靈的魅力是多麼強大。

  被濮陽凜月抱著的紫鴆美麗的紫雲眸子細細的打量著趴在馬車之上的精靈,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

  「爹爹,那精靈身上的麻痺還真是被下得不輕,假若那藥侵入內經脈,真是不死也殘廢!!」

  「哦,鴆兒真厲害,一看便知!!」濮陽凜月輕輕的挑眉,神色淡然,很很顯然是對於那絕麗的精靈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與那絕麗精靈相比,他此刻懷裡所抱的小娃兒的容貌更是美艷上幾分,哪怕是精靈都根本無法比擬。

  「爹爹,鴆兒想摸摸那個精靈的耳朵……跟鴆兒的不一樣呢……」雙眼閃爍著璀璨的光彩,相對於濮陽凜月的無動於衷,紫鴆很顯然是對那精靈有興趣。

  「你不也有耳朵,只是沒人家的長而已!!」對於紫鴆對精靈有興趣這一事兒,濮陽凜月不自覺的輕輕的皺了皺眉。

  「爹爹,讓鴆兒去看看嘛!!」美麗的紫雲眸子輕眨著,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磨蹭著——撒嬌,然而卻見濮陽凜月沒有絲毫的反應,紫鴆豈能輕易放棄:「爹爹……」

  看著懷裡小人兒哀怨的模樣,濮陽凜月知道,假若自己不讓紫鴆滿足好奇心的話,小傢伙就一定會生氣了。

  輕嘆了一口氣,濮陽凜月輕輕的將他放落在地上:「只能看,不准摸!!」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爹爹最好了!!」在濮陽凜月的臉頰親了一下,紫鴆便一陣風似的向著那個數金幣數得手軟的攤主走去。

  「大叔,讓我走近看精靈!!」完全是「紫鴆式」的命令語氣。

  數著金幣數的手軟的攤主完全沒有想到一陣清脆的聲音居然會如此囂張的飄入自己的耳朵裡。

  以為是哪家的孩子來搗亂,攤主立刻怒瞪過去,正要破口大罵,卻被眼前比自己所捕獲的精靈更美麗上百倍的小人兒嚇著了。

  好……美麗的孩子……

  「五十金幣!!」

  從衣兜內拿出一袋金幣丟給他,紫鴆才不會理會對方發呆,直接飄向他的目標物。

  美麗的臉兒湊近趴在馬車上的精靈,紫雲眸子輕眨著。

  「原來精靈的耳朵近看是這樣的啊……」

  被麻痺藥全身麻痺的精靈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人類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一雙帶著高傲以及憤怒的綠色眸子狠狠的瞪向紫鴆。

  「哎呀呀,這樣瞪人啊,我會怕怕的!!」小手兒拍著胸口,紫鴆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只是他此刻的模樣哪裡看上去是怕?

  看著咫尺前那張帶著輕笑的臉兒,精靈知道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孩子,但是光看紫鴆那笑容就覺得火大。

  紅艷的唇兒張了張,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很顯然聲音是被東西給封住了。

  前生學習過各種特別技能,紫鴆所學的其中有一樣便是「唇語」,此刻的他輕易便讀懂了那名精靈張嘴所表達的意思。

  「哎呀呀,人類是挺卑鄙的,不過不卑鄙也捉不到你這個笨笨的精靈啊!!」美麗的臉兒蕩起燦爛的笑花,那紅嫩嫩的唇兒吐出的話差點兒讓那名精靈氣得吐血。

  瞪著紫鴆,又無聲的張了張嘴,如果他此刻真的能讀咒,很顯然會直接送紫鴆一個強大的精靈魔法。

  「嗯……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虛有其表的卑鄙人類……」紫雲眸子露出一抹狡黠的光彩:「不過……當那兩人利用你的美貌賺足金錢之後,你這個高貴的精靈變化成為他們玩弄的工具了!!」

  此話一出,那精靈便表情一愣,睜大綠眸看著紫鴆。

  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只有六歲的孩童,居然可以如此精準的測到那兩個捕捉他的男人所做的事情。.

  「要麼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可以幫你脫離這樣的狀況,你身上只不過中了麻痺藥還有失聲藥!!」小小的手兒伸出,摸摸那尖尖的耳朵之後,感覺到背後射來的灼熱目光,便快快的縮手。

  紫鴆知道那是他家父皇在警告他了,不自覺的吐吐舌兒。

  真是的……不就小小摸一下嘛……

  精靈的性格向來高傲,要他們向人類低頭根本是沒可能的,蕩著火焰的眸子瞪著紫鴆,一時之間並沒有再給予紫鴆任何反應。

  而紫鴆倒也不急,一雙美麗的眸子細細的打量那精靈的奇特外貌。

  洶湧的人群,除了濮陽凜月,沒有人注意到紫鴆與精靈之間的互動……


  
  第四章

  小小的人兒臉上蕩著談笑風生的輕輕笑意,一雙紫雲眸子充滿了好奇,打量著面前有著絕麗容貌的精靈。

  半趴在馬車上,全身動彈不得的絕麗精靈美麗的翠綠色眸子打量著眼前小小的人兒,最終眼中高傲的火焰消退,緩緩的向著小人兒低下了臉。

  精靈雖然一身傲氣,但是面對此刻的情況,他寧願向一個人類的小孩子低頭,也不想因此而成為人類的玩物。

  眼前這個長相絕媚的小人兒,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這個小小的孩子可以助他脫離現狀的困境。

  因為這個孩子身上有著一種很奇特的能力……

  「識時務者為俊傑,早就應該這樣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紫鴆輕笑著,轉身離去。

  濮陽凜月看著寶貝兒子終於肯離開那個精靈了,緊皺的劍眉也輕輕的鬆開。

  「看完了我們就回去了!!!」

  原以為紫鴆輕易便跟自己離去,哪知道小傢伙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

  「爹爹,給我金幣,我要把那個精靈射回來!!」眼睛撲閃撲閃的!!

  看著紫鴆此刻的模樣,濮陽凜月輕輕的挑眉:「小傢伙,爹爹雖然懂得箭術,但是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擊中哦!!」

  看著一大群人輪流以箭射向半吊在空中的圓環,卻沒有一人射中,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在心裡咒罵。

  這群人都吃什麼長大的,怎麼老射不中,害他寶貝兒子想要參一腳……(魚魚:呀呀,月帝陛下吃味兒了!!)

  一個如金幣般的鐵環,而且還是在吊起,隨著夜風輕輕飄揚的情況之下,假若不是箭術超群的弓箭手,根本沒有可能射中那個圓環。

  而且他對美麗的精靈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更對紫鴆對這個精靈有好奇心而感到反感。

  紫鴆嘻嘻的輕笑著,然後踮起腳尖,小手兒探入他的衣衫內摸索。

  見紫鴆踮著腳兒辛苦的模樣,濮陽凜月緩緩的半蹲下修長的身軀,任由小人兒在自己衣兜裡摸索。

  「射箭的是鴆兒,不是爹爹!!」紫鴆輕笑著,嫩嫩的紅唇親暱的親親他的臉頰。

  在濮陽凜月微愣之時,小傢伙已經從他懷裡拿出金幣,向著人群的方向飄過去。

  「大叔,我來!!」清脆的童音響起,然後伸過去的便是一袋子的金幣。

  先前原本躍躍欲試的人群在數次的「打擊」之下,哪怕是面對絕麗的精靈的美貌,也不敢再洶湧而至,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美人乾瞪眼。

  而此刻紫鴆那肉嫩嫩的嗓音著實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原本平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哇……這個美麗的孩子居然想要射美人!!」

  「好漂亮的孩子,不知道是哪家的……」

  「我剛剛有注意到,這個孩子跟一個俊逸的美男子在一起!!」

  「嗯恩……」

  因為紫鴆,很快所有的目光便集中在一旁最不顯眼地方的濮陽凜月身上,眾人都發現濮陽凜月便是那個抱著紫鴆逛街的人。.

  俊逸的容貌瞬間引來不少圍觀少女的痴迷,更有不少男子對濮陽凜月吹著口哨。

  只可惜我們的月帝陛下可不是一個任由他人「調戲」的錯主兒,金色的眸子緩緩的以沉,與紫鴆一起相處時所流露出來的溫柔瞬間消退,週身開始翻捲起恐怖的低氣壓。

  明明只是站在那裡,眾人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壓推著自己的後背,不自覺的感覺腿軟。

  完全沒有被他家父皇的氣勢所感染,紫鴆拿著對於他而言算是很長的竹弓擺弄著,細細的指兒勾勾弓弦,然後開始調整著弓弦的鬆緊度。

  很顯然在這個世界的人完全一點兒對於弓弦的調整的意識,拿著這樣的一把弓弦鬆垮垮的竹弓,能射的中那個小小的鐵環,射中才有鬼呢!!

  調整好弓弦之後,紫鴆拿起一根竹箭搭上弓弦,對準被上方搖擺不定的鐵環。

  隨著紫鴆拉弓的動作起,四周瞬間變得一片寂靜,看著那小小的身影,眾人連呼吸也不敢大聲,就怕驚擾到那個小小的孩子。

  站在人群中的濮陽凜月看著紫鴆拉弓的動作,表情微微的一愣,金眸子緩緩的睜大。

  隨著一陣夜風吹起,紫鴆紫色的髮絲在夜風中飄揚而起。

  在那一霎間,濮陽凜月彷彿看見在無盡的平原之上,一個纖細的身影拉弓對準天空的一隻飛鳥,那美麗的身姿並不是普通的人能夠比擬的……

  是誰?

  又來了,他的腦海之中又會出現這樣奇怪的景象了……自從三年前得到了天神寶藏的項鏈,他就不時在腦後浮現奇怪的畫面……

  全神貫注的盯著半空中隨著夜風而搖晃不停的圓環,  紫鴆的眸子輕輕的瞇起,竹箭的箭尖對準那搖擺不定的圓環。

  假若有人細心注意便會知道,此刻紫鴆除了紫雲眸子隨著那漂浮不定的圓環而動,身子可以說是一動不動,箭尖也一直維持在同一點上,沒有一絲偏差。

  就在那圓環往一邊飄起之時,原本拉弓一動不動的人兒猛的放開手中的竹箭。

  「啊……」

  匡拉——

  隨著眾人的一聲驚叫,那支竹箭居然準確無誤的射中半空中的圓環,由於竹箭的箭尾一端有著以羽毛做成的尾羽,因此這一箭射下,竹箭很容易的卡在鐵環上。

  「哇——好厲害!!」

  「小美人就是行!!」

  瞬間,四周的人群爆起了熱烈的掌聲還有驚叫聲。

  紫鴆臉上蕩起了輕輕的笑意,目光看向濮陽凜月的方向。

  就見濮陽凜月此刻輕輕的拍著手,見他看向自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看見濮陽凜月鼓勵的笑,紫鴆的心瞬間變得飛揚起來。

  對於紫鴆居然能夠射中圓環,攤主很明顯也感到了驚訝,笑呵呵的走到紫鴆的面前。

  「小公子,讓小人先將箭兒取下,然後……」

  「不用!!」紫鴆出聲,明顯就是示意他不用將卡在圓環上的箭兒取下來。

  小小的手兒對攤主揮了揮,意思就是要他退後點兒,不要礙手礙腳的。

  同樣的拉弓上箭,動作極為流暢,緊接著,再一次射出竹箭。

  啪嚓——

  匡拉——

  隨著一聲破裂聲還有鐵環相撞的聲音響起,原本吊在圓環的竹箭已經分成兩半掉落在地上,而第二根竹箭依舊準確無誤的掛在鐵環之上。

  「天啊——」

  「好厲害啊!!」

  「小美人,太棒了!!」

  再一次,四周圍觀的眾人響起了熱烈的大呼聲。

  紫鴆對於四周的熱烈呼叫麼有絲毫的反應,再一次搭箭拉弦射箭,動作極為流暢。

  隨著竹箭一根根射中圓環,環中的竹箭又一根根的斷落,那兩名擺攤的男人臉都黑了。

  而在紫鴆準備拉弓射出第十箭之時,那兩名男人顯然的想要移動腳步去阻礙他。

  瞬間,白色的影子快速閃爍,在兩個男人有動作之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一瞪,眼中流轉一絲殺意。

  「還沒結束……」想阻礙他的寶貝兒子,找死!!

  冷冷的四個字足以讓兩個經歷過風浪的男人瞬間全身發軟。

  而拉弓的紫鴆也趁著他父皇為自己製作出來的機會,拉弦的手兒一送,竹箭快速飛射出去。

  啪啦——

  匡拉——

  「哇啊……好厲害!!」

  「十箭全中!!!」

  清脆的兩聲響起,第十支箭兒命中鐵環,瞬間人群爆起了巨大的驚叫聲還有拍掌聲。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過,一個年紀只有六歲,模樣看起來水滴滴的美麗人兒居然可以比大人們還要精準的射中那個小小的圓環。

  「好耶,爹爹,那個精靈是我們的了!!」小傢伙開心的大呼著,然後撲向他俊逸儒雅的帥爹爹。

  「呵呵,小傢伙真是了不起!!」與之前淡漠的模樣完全沒有半點相似,濮陽凜月抱起撲向自己的紫鴆,親暱的在他臉兒上親了一口。

  被濮陽凜月抱著的紫鴆小小的手兒對著那兩個男人揮了揮:「大叔,既然我贏了,精靈歸我了,連那個馬車和馬兒也一起贈送吧!!」

  討價還價通常是小傢伙的專長!!

  還沒有等那兩名男人從呆愣之中反應過來,紫鴆便催促著濮陽凜月:「爹爹,我們回去,坐馬車上!!」

  「好!!」

  只要對著紫鴆,濮陽凜月從來沒有說不好的,抱著小傢伙便越過那兩個男人坐上了載著精靈的馬車在眾人的熱烈歡呼聲中離去。

  於是,從此刻開始,月曜帝國數月以來,讓眾人最為暢談的事件之一,便是月曜帝國皇都內居住著一對模樣極為出色的父子,六歲美人兒連射十箭,贏取精靈美人。

  當然那也是之後的事情……

  那兩名完全沒有想過辛苦得來的精靈就這麼被「奪走」的男人此刻可以說是氣得差點兒吐血。.

  並且在眾人還沒有發覺之時,悄然離開了人群,偷偷地跟隨著紫鴆驅使的馬車而去……

  贏了精靈的紫鴆完全不知道「危險」慢慢的靠近著自己,手裡拿著一根長棍子,棍子的頂端吊著一根長線,長線尾端吊著一根烤玉米在騎著馬兒前進。

  「馬兒馬兒快走……」


第五章 惡整壞人

被紫鳩帶回到客棧安置好的精靈躺在軟軟的床榻之上,一雙美麗的綠色眸子細細的打量著房內的四周。

「這個世界的人真奇怪,一次下這麼重的麻痺藥,難道是喜歡跟『屍體』玩兒?」清澈的嗓音飄起,紫鳩手裡拿著一瓶子淡藍色的液體推門走進。

跟隨在他背後的當然是濮陽凜月,看著自己孩子那副老成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金眸中蕩著寵溺。

「小傢伙懂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啊!!」

「當然!!」仰起臉兒,紫鳩像只氣質高昂的驕傲小公雞。

也不看看本少爺是誰,哼哼……

走到床邊,紫鳩將手裡的藥劑湊到精靈的面前:「乖乖的喝下去吧,不然那麼重的麻痺藥物腐蝕了你的身體,但事後神仙再世也難救……」

聽著紫鳩的話,精靈緩緩地張口,任由紫鳩將瓶子內的東西導入自己的口中。

隨著一股清涼的味道劃過味蕾,流入咽喉,精靈感覺到原本毫無知覺,虛軟的身體有了一絲知覺了,纖細的指兒緩緩地動了動。

「你身體起碼被麻痺了十多天,就算我的解藥效果多麼的顯著,一時半刻想要再行動,很顯然需要一些時間!!」紫鳩又從衣兜裡拿出一瓶透明的藥液餵給精靈:「這事恢復聲音的藥水,好好的休息,明天的話,你應該可以說話了!!」

精靈看著紫鳩輕輕地眨眼,美麗的眸子上浮現起一絲精靈的光彩,性格高傲的精靈很少會流淚,特別是面對人類的時候。

看著精靈眼淚氾濫的模樣,紫鳩嘴角輕輕地一勾,然後轉身離去。

「父皇,鳩兒累了,回到客棧休息吧!!」小人兒臉上蕩著璀璨的笑意,然後對著濮陽凜月張開手兒衝過去。

「嗯!!」

紫鳩手兒攬著濮陽凜月的肩膀,紅紅的小嘴兒嘟起在濮陽凜月的臉頰親吻著。

「小傢伙,是要調戲父皇?」濮陽凜月打趣的輕笑道。

「是啊!!」小小的手兒伸出,挑起濮陽凜月的下顎,紫眸輕瞇的看著他:「父皇不讓鳩兒摸精靈的耳朵,那麼就讓鳩兒摸摸……」

小人兒此刻的模樣十足一個小流氓,卻讓濮陽凜月感覺到可愛極了。

「呵呵……鳩兒想摸摸哪兒?」濮陽凜月輕笑著。

「嘻嘻……」輕笑著,紫鳩嘟起紅唇啄了啄濮陽凜月的薄唇,銷售摸摸濮陽凜月的月色髮絲:「父皇,夜晚可能會很熱鬧呢……」

「嗯!!」點點頭,濮陽凜月應道:「小傢伙,你的箭術跟誰學的?很厲害!!」

能力強大的濮陽凜月當然知道那兩名心有不甘的男人跟蹤他們來到客棧的門外,不過相對於這個事兒,紫鳩之前的『十連中』更加讓他好奇。

被濮陽凜月問起這個事兒,小傢伙驕傲的小尾巴又猛地豎了起來。絕媚的臉兒蕩著洋洋得意。

「嘻嘻……不是鳩兒自誇,鳩兒前生除了喜歡毒,另一個愛好就是箭術,可以說是百發百中呢!!」雙眼撲閃撲閃的。

「嗯……父皇見識過了,有時間的話,陪父皇一起比曬一下!!」對於懷裡出色的兒子,濮陽凜月還真是感覺到驕傲。

「好!!」

父子兩有說有笑的回到房間內,這些天極為安靜的客棧睡房,在濮陽凜月的來到而變得熱鬧起來。

知道房內的燭光熄滅了,才安靜了下來。

如在宮廷中一樣,兩人緊緊的摟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氣息。

「還是睡在父皇的懷裡最舒服……」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磨蹭著,紫鳩緩緩地閉上眼睛。

「那以後不要到處亂跑,父皇便會抱著小傢伙睡覺!!」輕拍著紫鳩的背脊,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

「嗯……鳩兒最喜歡父皇了……」

小人兒點點頭,之後便安心的睡過去了,輕輕的呼吸聲飄起,足可以見小人兒是睡得多麼的安心。

摟著懷裡小小的人兒,濮陽凜月輕輕的一笑。

「父皇也最喜歡鳩兒!!」

……

月黑風高,宵小橫行。

昏暗寂靜的客棧之內,兩個以黑布蒙臉的男人鬼鬼祟祟的翻過客棧的高牆,輕易地爬入了客棧後院內。

「走吧!!」手持長刀的強壯男人小小聲的開口:「把那個精靈奪回來,然後也把那個水滴滴的小娃兒也一起帶走……」

想起那個有個百發百中射箭神技的美麗人兒,男人的全身就感覺到一陣燥熱。

多麼美麗的孩子,真的好想好想壓在身下疼愛一番……那一定是絕佳的滋味……那個小人兒可是比那個精靈還要美上數倍……

「當然……」

於是乎,兩個人邊鬼鬼祟祟的想著客棧的客房偷偷走去。

興致高昂的兩個男人完全沒有發現此刻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隱身在陰暗之處的破曉和雲舞全數看進眼裡,傻愣愣的兩人當真以為自己功夫了得,做到無聲無息,沒人察覺。

破曉和雲舞兩人互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兩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而去。

也注定了這兩個不知好歹的男人接下來的悲慘經歷……

偷偷摸摸的順著走上了樓梯,兩個男人因為不知道自己還有精靈到底身處於那個房間,只有一間一間的開始找,當他們輕輕地推開第一個房間的房門之上,並沒有發現到有人,於是便走到下一個房間去,同樣的打開門卻未見到別人,那兩個男人再繼續往下走去。

於是乎……兩人便開始一間一間的將客房門給打開,可是無論他們怎麼的推開門,都發現房間內都是空無一人,真的是詭異的很。

「大哥,為什麼這家客棧的客房都沒有人???」遊俠男人看著一旁的狩獵者男人,神色出現了一絲詫異。

這家客棧明明白天是人山人海的,來這裡投宿的人更是絡繹不絕的,為何此刻卻是每個房間都空蕩蕩的……

「我怎麼知道……」強壯男人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不自覺地一股寒氣從腳下竄起,他抖了抖:「繼續,老子就是不信邪!!」

對……不要自己嚇自己!!

「嗯!!」遊俠男子壯著膽子,便繼續開始向著下一個房間步去。

而這次,他們推開房門,終於得償所願的見到有其他人了,之不過此刻房內的人臉色青白,五官流落著滴滴的鮮紅,緩緩回頭,對著兩人陰陰的輕笑。

「啊——鬼啊——」兩個男人大聲驚叫而起,瞬間關上門,往外逃竄。

哪知道當他們想要離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們一路走來的長廊居然黑濛濛的一片,完全看不見前方的長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強壯的男人當下就嚇得雙腳發抖。

「大……大……大哥……怎……怎麼辦……」遊俠男人也同樣的雙腳發抖。

「嗚嗚……」

倏然,一陣幽怨的哭訴聲響起,兩個男人緩緩地向著聲音看去,就見長廊的一邊有著一個穿著紅衣,絕色妖嬈的美麗人兒(雲舞大人也!)坐在那裡低聲哭泣。

完全沒有想過居然又沒人會出現,原本嚇得全身發抖的定定看著低聲哭泣的人兒。

向來喜好美色的強壯男人當下忘記剛才的驚嚇,快步的向著美人兒緩緩地衝過去。

「啊……大哥——」

「美人兒,你怎麼在這裡哭泣?是誰欺負你?」強壯男人緩緩地走向雲舞,然後友好的對他開口。

「奴家的夫君……不理奴家了……」淚水汪汪的看著那個強壯男人,雲霧此刻雙肩輕輕地抖動——在強忍笑意的某隻!!

「你的夫君不理你……那讓我來安慰安慰你……」看著雲霧美麗的臉容,強壯男人都快流出口水了。

雖然找不到那個水滴滴的小美人,但是可以找到這麼一個美人也算值得了!!

「真的……」蕩著晶亮淚珠的臉兒蕩起了一絲驚喜。

「當然當然……」男人猛地點著頭。

「那麼……你就來陪我吧……」倏然,那原本輕柔的聲音變得充滿凶狠。

被嚇了一跳的男人猛地抬頭,居然看見前一刻還美麗妖媚的人兒此刻七孔流血,面色猙獰。

「啊——」瞬間尖叫聲差點兒震倒整座客棧。

「來吧……來吧……」

「新鮮的活人……」

「我要喝人血……」

先前那些沒有人的房間,此刻居然飄出了身穿白衣的人影。

「啊——救命啊……有鬼啊——」

……

「哈哈哈哈哈——」客棧角落的座位,紫鳩清脆的笑聲響起,引來了客棧其他客人好奇目光。

他們真的好好奇這個小小人兒為什麼會笑得如此的開心啊!

「好了,小傢伙笑夠了!!」濮陽凜月夾了一塊白糖糕送入他的小嘴兒裡。

「真想不到,我的『迷幻』居然有這樣的效果!!」紫鳩的美麗臉兒依舊呈笑字型。

迷幻是紫鳩最近調配的一種幻覺藥劑,吸入者在兩個時辰之內會產生極為恐怖的幻覺。

因為這家客棧是月曜國安置在此作為吧、特別護衛們投宿暫居的地方,也就是說這裡入主的客人根本就是他父皇身邊的暗衛還有特使。

於是乎,昨夜那兩個男人偷偷潛入客棧,紫鳩便想出一計,聯合雲舞還有全客棧的人一起演了一場戲兒,下的那兩個人去了一半命兒。

今天一早,當他看見那兩門臉色蒼白,尿褲子男人之時,他就笑到了現在。

當官兵將兩人捉走之時,他們還大聲叫著:「這客棧鬧鬼……鬧鬼……」

可是,霖越客棧雖然在月耀皇都是個小客棧,但是口碑向來是一等一的好,因此所有聽見那兩個男人的大呼之時,都以為他們是瘋子,才說出這樣的瘋言瘋語。

而一切時間的主謀者——紫鳩,處了驗收自己的藥劑功效,還惡懲了兩名對自己有不軌企圖的色鬼,當然是了的飛上天。

哼哼……他想對他做出那種齷齪事情,他就讓他們嘗嘗他的厲害……

聖手毒尊可不是好欺負的!!



紫鳩 第六章 精靈護衛

惡整了那兩個不知死活的惡徒之後,紫鳩和濮陽凜月又在客棧呆了兩天,父子兩人天天是上街到處逛。

而別贏回來的精靈在喝下紫鳩親自調配的藥劑之後,經過兩天的休息之後,身體也終於恢復過來了。

坐在濮陽凜月的腿上,纖細的腳而一晃一晃搖動著,讓濮陽凜月將一碗鮮美的肉湯吹涼,送到他唇前。

「喝點兒!」

喝了一口肉湯,感覺到嘴裡開始蕩起一片香甜的感覺,紫鳩小手結果肉湯,但是自己並沒有喝,反而送到濮陽凜月的嘴前,美麗的眸子撲閃撲閃的。

「爹爹,湯味道好!!」

意思就是要濮陽凜月也嘗嘗肉湯的味道。

然後在看見濮陽凜月喝下一口肉湯之後,紫鳩的臉瞬間蕩起了璀璨的笑花,又放到自己嘴前喝了一口。

就在此時,看見身穿輕便的青色布衫的絕美精靈從裡面走出,然後小步的走到紫鳩和濮陽林躍的面前。

「清雨謝謝公子還有小公子的救命之恩……」精靈雖然性格高傲,但是生性善良,因此清雨對於救了自己的紫鳩態度顯然是比之前初見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救你只是我覺得你很有趣,順手而已,不用客氣!!」

紫鳩沒心沒肺的揮揮手,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如果當時清雨沒有引起他的興趣,要他救人就難了。

完全線不到那個水滴滴的小人兒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天生純良,而且從未見過世面的精靈瞬間傻了。

在心裡也更加的肯定,人族真的是很奇怪,而那個紫發小人兒便更加的奇怪。

救他,只因為他覺得他有趣??

在這兩天他行動不便的情況下還命人細心照料他,也只是因為有趣??

眼前的精靈處於一陣惘然的狀態,濮陽林躍倒是沒什麼反應,繼續餵著懷裡的小人兒喝湯。

而紫鳩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湯之後,發覺清雨傻傻的愣在那裡,細細的眉兒輕輕一皺。

「好了,沒什麼事兒你就自便吧,下次不要那麼蠢,讓人捉住了!!」小手兒對他揮了揮,紫鳩摟上濮陽凜月的肩膀,甜笑著撒嬌:「爹爹,午後我們去找條船兒到湖裡遊玩去,鳩兒要釣魚!!」

聞言,濮陽凜月輕輕地挑眉,伸手點點紫鳩的鼻子:「小東西,你昨天不是答應爹爹今天要回家麼?」

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心血來潮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到底是怎麼養出來這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小傢伙??

濮陽凜月在心裡嘟囔著,可完全忘記,他的寶貝兒會這麼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拜他所賜!!

因為……兒子是他養的、疼的、寵的,別人想養出這麼一個兒子還真是養出出來呢!!

「可是鳩兒想釣魚!!」某個只要心血來潮,想到什麼就想幹什麼的小傢伙可不妥協的嘟起紅唇抗議:「爹爹再陪鳩兒一個下午,鳩兒便跟爹爹回去!!」

看著懷裡的小傢伙一副「你不陪我釣魚,既不要想著我跟你回去」的模樣,濮陽凜月無奈的輕嘆。

「小傢伙,你都爬到爹爹頭上撒野了,真該揍一頓小屁屁!!」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濮陽凜月此刻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抱著紫鳩便往外走。

而被那父子兩人徹底忽略的絕美精靈清雨則是傻了……

這對父子還真是不能輕易用「奇怪」兩字來形容啊……

原本傻愣愣的精靈快速回神之後,看著濮陽凜月抱著紫鳩離去的背影,緩緩地垂下了眼簾。

片刻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輕咬紅唇之後,纖細的手兒緊緊一握,也快步向著客棧外面走出去。

想他千辛萬苦逃出精靈族,若是被發現一定會被捉回去的……

那個男人和紫鳩一看便是非富則貴的人,若是跟著他們,混在人族裡面生活,就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了……

月曜國的皇都中央有一條長長地河流將整一個皇城分為前後兩部分,因此河流左右兩邊可以說是風光無限。

而這條河野成了皇都最熱鬧的水運通道,不時有著大船從這裡出入,帶著各種來自其他大陸的物品進入皇都。

而今天風和日麗,河面上並沒有其他的貨運船的蹤影,卻倏然出現了一隻美麗的畫舫。

河上出現船隻並不為其,但是出現這樣的一隻畫舫那就是極為引人注目了,再加上這畫舫的船板上還有一堆長相極為出色的父子在釣魚,大的俊逸儒雅,小的絕媚傾城,瞬間引來了河岸兩邊的男女陣陣的尖叫和口哨聲。

不用多想也知道如此來風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父子兩是誰啦!!

父子兩人對於河岸兩百年傳來的尖叫聲還有口哨聲充耳不聞,依舊親暱的靠在一起,然後釣著賀禮的魚兒。

「真是可惜,人家還想找個木筏來游河呢……」手裡拿著魚竿,紫鳩靠在濮陽凜月的身側,嘟嘟紅嫩嫩的唇兒。

「沒辦法,負責河運水師提督府上全都是軍用船,也只有這只平時他家裡的夫人們用來游河的畫舫能駛出來!!」濮陽凜月輕笑著安撫紫鳩。

這個小娃兒也真是的,也不想想這裡是黃都,就是尋常的平民家都是極難找到木筏,小傢伙居然一時興起說找木筏。

想起他的寶貝兒子向水師提督說要一個木筏遊湖的時候,那提督整張臉都瞬間青了,他就想要哈哈大笑。

「唔……」嫩嫩的紅唇嘟起,紫鳩拉了拉手上的釣竿:「父皇,怎麼沒有魚兒上來……」

此話一出,濮陽凜月微微的一愣:「耐心點兒就會有魚兒上來!!」說話的同時,手上的釣竿一拉,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兒就上鉤了。

紫鳩盯著他家父皇的釣竿,紫雲眸子輕輕地一瞇。

「父皇,鳩兒要你的釣竿!!」將自己手上的魚竿塞給濮陽凜月,然後將濮陽凜月的魚竿搶了過來,小嘴兒還很可愛的嘟囔著:「父皇的魚竿一定特別香,所以魚兒才喜歡……」

紫鳩這可愛的話兒真是徹底把濮陽凜月逗樂了。

伸手揉揉他的發兒,然後低頭親親他的小臉兒:「傻鳩兒!!」

然而……釣不上魚兒就是釣不上魚兒,哪怕是換了釣竿,也是釣不上魚兒。

一個時辰之後,當濮陽凜月釣了數十條魚兒上來之後,紫鳩身旁的水桶依舊是空空如也,魚影都沒有。

於是乎,某個任性的小傢伙徹底爆發了……

「小爺就不信今天弄不到比父皇多的魚兒!!!」說著在濮陽凜月驚訝的目光之中衝入畫舫的船艙內。

「鳩兒??」濮陽凜月輕呼了一聲。

不知為何,他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不一會,衝入船艙的紫鳩又再跑出來了,只不過手裡卻多了一瓶藍色的藥水,濮陽凜月看著兒子手裡的藥水頓時微微的一愣。

「嘻嘻,爹爹你看咯!!」美麗的人兒露出了璀璨的笑意,而這笑容通常是紫鳩準備闖禍的時候才會露出的璀璨笑容。

「等……」

就在濮陽凜月正準備出手阻止紫鳩之時,那小小的人兒居然將拿在手裡,裝滿綠色液體全部倒入河中。

頓時……世界陷入一片安靜之中……清涼風依舊輕輕地吹啊吹……

「啊——」

「怎麼會這樣——」

「天啊!!!」

「河裡的魚怎麼翻肚子啦!!!!」

「這些魚兒沒有死,好像是睡著了……」

倏然,河岸兩邊的人紛紛驚叫出聲,驚叫聲討論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

「嘻嘻……」而畫舫上,只聽見紫鳩輕輕笑一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來一塊大大的漁網:「好咯……捉魚了!!」

濮陽凜月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此刻開開心心的將浮起在水面的魚兒撈上來。

他的兒子還真是……

向來精明睿智的月帝陛下看著那個美麗的小小人兒,徹底的無言了。

而這一天,月曜帝國皇都每家每戶,每個酒樓酒館客棧所用的菜餚都是魚與有關,格式的糖醋魚、香煎魚、清蒸雲……應有盡有!!

而最讓人們聊的最瘋的話題,就屬中午之時河上倏然冒出大量似是昏迷的活魚,和多人都說這是河神顯靈了。

而那個顯靈的「河神」,這一整件事的主謀此刻依舊跟他父皇坐在客棧的那個老位置美美的吃著鮮甜的魚系列菜餚。

「小心點兒,有刺!!」濮陽凜月細心的喂紫鳩挑出魚肉中的刺兒,再餵入他的口中。

「嘻嘻……」美麗的臉兒紅撲撲的,煞是可愛:「爹爹也吃!!」很顯然心情真的是很好!!

「鳩兒,吃飽後我們就回家去了!!」

「嗯!!」只要心情好,紫鳩通常都是很好說話的主兒。

就在此時,修長纖細的身影出現,不用說那個人便是精靈清雨,他的出現都市引來了不少在場用餐客人的注意。

「公子……小公子……」

「是你哦,你怎麼還不回去精靈森林?不怕又被捉走?」喝了一口魚湯,子就看著突然出現的精靈。

精靈出現在人族是很特別的事情,容貌絕麗的精靈更是很容易引起心存歹念的人族的邪念。

「請您們收留清雨,清雨離開了精靈森林,現在呼死無家可歸了……」纖細的手兒緊緊地我在一起,請與對他們彎身。

「收留!?」濮陽凜月輕輕地瞇眼,金色的眸子在清雨的身上打量著:「為何要讓我們收留你!?」

從濮陽凜月的審視目光之中,勤於知道濮陽凜月懷疑自己了,被那略帶淡漠的金色眸子看著,清雨不知為何,感覺到一股讓人窒息的寒氣從腳底竄起。

「我……如果工資您不相信我……我可以簽訂精靈之契約……」

精靈從不輕易與人類簽訂契約,一旦契約生效,那麼該精靈就會成為與之簽約者的僕人,除非契約主解除契約,不然此生此世都會為契約主為僕!!

「爹爹,你不是說昔兒做我的護衛太小了嗎?而且一直找不到適合的護衛,既然這個精靈自薦跟隨,那就讓他跟著吧!!」一旁吃著魚兒的紫鳩緩緩地開口。

濮陽凜月看了寶貝兒子一眼:「你喜歡便好!!」

看著那模樣出色的父子兩人,清雨的臉上蕩起一絲淡淡的笑,立刻彎身。

「清雨謝謝主子,謝謝小主子!!」

他……終於有容身之處了……


第七章 隱藏的暗湧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閃爍而起,屋子外雷電交加。

湖南的房間之內,披頭散髮的女人靜靜地坐在裡面,傻傻的發愣。

倏然,門緩緩的從外面推開,一個身穿華服的女人緩緩地走入內,一手輕輕的掩在鼻子前。

「誒呀呀……這哪裡是人住的地方吶!!」**的聲音吐著聽似憐惜,還不斷地搖頭:「真是難為我們的皇貴妃居然會在這個廢宮一居便是六年之久啊!!」

儘管身穿華服的女人如何的說話,但是那名披頭散髮的女人依舊沒有一絲反應,很顯然是沒有將她完全的放在眼中,也或者是根部聽不清她的話。

「皇貴妃殿下,難道你不想念陛下嗎?難道你不奪回昔日的風光嗎?難道你就已經忘記了那時事誰奪走了你被陛下臨幸,喜得龍子的機會嗎?難道你忘記了是誰殺死你的小皇子的嗎?」女人嫣紅的唇兒緩緩地突出一段淡淡的話。

之間原本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發呆的女人隨著她的話兒緩緩地抬頭。

「陛下……對啊……陛下……陛下好久沒有來了……奪走我被陛下臨幸機會的是那個賤人……是紫柔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陛下所要臨幸的便是我……是他……是他連累我,害我失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小皇子的……一切都是她……我……我不能放過她……」女人緩緩地說著,神情變得更加的狂亂。

「她已經死了,你報不了仇了!!」華衣女人緩緩地開口。

「什麼……那個賤人已經死了!!?」

「對她已經死了,不過……她卻比你有本事,因為她為陛下誕下麟兒……」話雖輕,但是對於執著於仇恨的人而言,是多麼的巨大的刺激啊!!

果真,那個原本坐在那裡,神色狂亂的女人猶如聽到什麼驚天噩耗一樣。

「不……沒可能的……那是我明明就有下毒……沒可能還能把孩子生下來!!!」披頭散髮的女人瘋狂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

「她的確把孩子生下來了……而且現在還是筆下最得寵的五殿下!!」華衣女人緩步走近:「你想不想報仇……想不想讓紫柔就是死了之後也不得安寧?」

「想……我想,我當然想……我要他死也不能瞑目!!」

「那麼你就像以前下毒的時候一樣……裝成宮女,偷偷地接近那個孩子……然後狠狠地刺他一劍……」說著,女人嫣紅的醇兒勾出一絲冷冷的笑意,然後將一套侍女羅裙還有短劍送到那個女人的面前。

「嘻嘻……刺那個孩子一劍……那麼陛下就不會再寵愛他了……嘻嘻……」

屋外依舊是雷電交加,天空烏雲密佈,預示著危險將近。

天剛入夜。

華麗的馬車緩緩地駛入皇宮之內,紙質的向著月皇殿的方向奔馳而去,很快便在月皇殿的門前停了下來。

「好耶,回來了!!」

隨著馬車停下,車廂的布簾一陣飛揚而起之後,紫鳩小小的身子從車內鑽了出來,臉上蕩著璀璨的笑意。

「小心點兒,怎麼老是蹦蹦跳跳的!!」濮陽凜月跳下車,然後輕輕的皺了皺雙眉。

「父皇,抱我進去!!」紫鳩伸手,臉上蕩起了璀璨的笑意。

看著小人兒滿臉的期待,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伸手將她抱起來。

跟隨濮陽凜月和紫鳩一起回宮的還有精靈清雨,從車內走下的精靈一雙美麗的眸子細細的看著四周,很顯然是很好奇。

他完全沒有想過,濮陽凜月和紫鳩居然是月曜帝國的陛下還有皇子,兩人的身份尊貴的讓他驚異。

他還真是跟了了不起的人啊……

就在清雨細細看著四周之時,一個纖細的人影出現在前方的一棵樹下,直直的看著他們的方向。

由於四周很是昏暗,因此清雨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咦!?」

「清雨,你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兒跟上來!!」就在此時,紫鳩的聲音傳來。

「啊……哦……」回頭應了紫鳩一聲,清雨輕呼了一口氣,並沒有將這個事兒放在心上。

將清雨安置好後,濮陽凜月和紫鳩終於回到了他們好幾天沒回來的寢殿。

熟悉的佈置,熟悉的味道讓紫鳩的臉兒蕩起一絲笑意。

「哇……床!!!」

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小人兒一個飛身跳躍直直的撲向**的龍床,然後字啊上面打滾著。

濮陽凜月看著在床上打滾的兒子將那整齊的被鋪滾個亂七八糟,無奈的淡笑。

「好了,小傢伙……滿身髒兮兮的,要先洗澡!!」說著便伸手抱起床鋪之上的小人兒,向著巨大屏風的後面走去。

寬大的浴池此刻冒著白煙,顯然就是熱的,而且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可想而知是濮陽凜月回宮的事情先一步傳回,侍從們已經將這裡的水換成了熱水。

為紫鳩解開身上的衣物,將那白嫩嫩的小人兒先一步放入水裡,濮陽凜月再為自己解衣。

與紫鳩相處四年,他們父子兩人同吃同住,哪怕是洗澡也是在一起,對於雙方而言,對方早已經成為自己的一部分,缺一不可!!

輕輕地走入池子內,將那個把浴池當成游泳池在游泳的美麗人兒摟入懷裡,濮陽凜月輕輕地吻吻他嫩嫩的臉兒。

「小傢伙真是連洗澡都不安靜!!」

「有父皇在,鳩兒用不著當乖乖寶!!!」紫鳩讓自己的背貼上那舒適的胸膛,嫩嫩的臉兒蕩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呵呵,那就是說父皇實在是太寵你了!!」輕笑著,濮陽凜月拿起池子邊上的香精,抹上了紫鳩的髮絲上,細心的為他清洗著那頭柔軟的紫發。

「嗯,當然,父皇不寵鳩兒,還能寵誰?」小傢伙很是得意也很是自負。

「呵呵……」濮陽凜月輕笑,很顯然是十分喜歡紫鳩此刻自信的模樣。

修長的指輕輕地在紫鳩的發上穿梭,隨著髮絲被濮陽凜月拉起,很快便露出紫鳩背後紫色的曼陀羅花。

那朵詭異的花兒經過了三年的時日,又從當初花蕾的模樣恢復成含苞待放的模樣了。

「鳩兒,父皇一直有個問題很奇怪……」細長的指緩緩地劃過那小小的背兒,摸上海報待放的花兒。

「父皇問便好!!」雙腳蹬著水,紫鳩開口。

他們父子兩通常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很少有秘密不能說!!

「鳩兒曾經說過背上的花兒是以毒醞釀嗜毒成長的,鳩兒製毒之時便會一邊吸收毒,進而催促背上的花兒綻放……」金色的眸子緩緩地閃過一抹流光:「父皇很奇怪,那為何鳩兒不多用毒,這樣不就能更快的令這朵花兒成長嗎??」指腹輕輕地摩擦著那美麗的花苞。

不知何時開始,他真的好想看見這朵花兒綻放的模樣……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就連他自己都忘記了,每次與紫鳩一起洗澡,他總是希望看見這朵花兒綻放的模樣。

就像是……這朵花兒綻放之後,他會重獲什麼似地……

他的寶貝兒子身上到底有什麼想要讓他得到的?

聞言,紫鳩翻翻眼睛,猛地轉臉看向他的濮陽凜月。

「傻瓜父皇,雖然你兒子我有著劇毒不能腐蝕的身體,但是在體制還沒有恢復成百毒不侵之前,若是毒量過多還是會對身體有損傷的……鳩兒也好想向前世一樣,有著百毒不侵的體體質……可惜啊……」紫鳩嘟起嘴兒,模樣看起來很是可愛。

「喲,原來如此!!」濮陽凜月輕輕的挑眉。

嘴角抽了抽,紫鳩繼續翻翻眼睛:「父皇把鳩兒當無敵藥罐子了!!」

「呵呵……父皇的鳩兒是真的很厲害!!」抱著那軟軟的身子,濮陽凜月輕輕地吻吻他的紅唇。

對於濮陽凜月的親吻,紫鳩美麗的紫眸緩緩地彎成了一道弧度,全身放鬆的靠在那溫暖的懷裡。

紫鳩還有濮陽凜月完全沒有想到,此刻月皇殿外有一雙帶著殺意的眼睛直直的等著月皇殿。

那眼裡有著殺意還有嫉妒,還有仇恨……

第八章 明皇貴妃

殿外鳥兒歡快的歌聲響起,十分的清脆悅耳。

縮在暖暖的被子下熟睡的小包子動了動,片刻之後露出了一顆小腦袋。

「嗯唔……」輕輕地伸伸懶腰,紫鳩緩緩地睜開紫雲眸子。

身旁已經空無一人,很顯然他的父皇早早已經去上朝了。

果然做皇帝就是忙……都不能像他這樣睡懶覺……

拉開被子,紫鳩起床開始更衣,雖然身為皇子,與濮陽凜月相處四年,每次起床除非濮陽凜月在,否則更易這些事兒都是他自個兒做的。

他不喜歡與被人接觸,這是前世作為「月煞」護衛時養成的習慣,而濮陽凜月很顯然就是他習慣之內唯一一個特別的特例!!

想起他俊逸的父皇,紅紅的唇兒輕輕地往一旁勾起。

「小殿下,起來了嗎?」此時靈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剛好穿好衣服的紫鳩抬頭:「嗯,起來了!!」

「小殿下,早膳你是想在殿外小亭用餐還是在殿內用餐?小人吩咐御廚房準備好餐點了!!」

靈溪的聲音繼續想起,跟隨了濮陽凜月和紫鳩多年的靈溪知道紫鳩一向不愛讓他認為他更衣,並沒有直接詢問他是否要為他穿衣,直接詢問他想在哪個地方用早膳。

子就看了眼窗外,出聲回答:「亭子內就好!!」

「是!!」

之後,靈溪沒有了聲音,紫鳩知道靈溪是為自己傳膳食去了。

推門走出了寢殿,紫鳩想著外面的小亭子走去。

他很喜歡在小亭子內用膳,因為可以看見他父皇下朝趕回來的樣子。

很快,靈溪便領著一群端著餐盤的女俠回來。

「將早膳放下之後,便退下吧!!」靈溪對著那幾個端著早膳的女使開口。

五個女使輕輕地福身,便開始將餐點放落在桌面,邊轉身離去,而輪到第五位女使的時候,卻見那名女使端著盤子,定定地站在那裡。

「怎麼了?」靈溪見那女使定定的站在那裡,遲遲並未放下餐盤,奇怪的轉臉看去。

不懂魔法和武技的靈溪並沒有感覺到詭異,但是正準備用餐的紫鳩倏然紫雲眸子輕輕地一瞇。

有殺氣……

猛地一抬頭就見那個原本一動不動的女使眼中閃過一抹猙獰,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懷裡拿出一把尖銳的小刀便向著紫鳩刺下去。

「小殿下!!」靈溪大驚反應的想要撲過去保護紫鳩。

「刀子有毒,閃邊兒去!!」空氣流動之中帶著紫鳩最為熟悉的味道,紫鳩瞬間便知道那把閃爍著耀眼光彩的刀子沾了劇毒。

小手撐著石桌,一個翻身躍起比過女使刺過來的小刀,然後拉住驚訝的靈溪向著小亭子外跑了出去。

那名女使見紫鳩跑了,臉上眼中更加浮現起殺意。

「不准走……不准逃,本宮要你死……」淒厲的尖叫一聲,那個女使很顯然是瘋的,拿著手上帶著劇毒的刀子也衝出了亭子。

這麼一陣一樣的騷動瞬間引來了月皇殿外侍衛的注意。

「小殿下,發生……」領頭衝入月皇殿內的是精靈清雨,只見他話還沒有詢問完便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來不及多想,他翠綠色的眸子輕輕的一沉,紅唇開始喃念起精靈的語言。

「葉之刃!!」

清雨的四周快速的出現綠色的枝葉,葉兒化成利刃快速的疾射向那名穿著侍女裝的瘋女人。

雖然精靈魔法的能力強大,但是清雨依舊是心存善意的精靈,所有的葉之刃都是從那女人的皮肉邊上劃過,並沒有對她用殺招。

瞬間,鮮紅噴射而出,看似觸目驚心,實質卻只是皮肉之傷的女人撲倒在地上。

眼看自己摔倒的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倏然一個發力,手裡的刀子直接飛射了出去。

「靈溪!!」

隨著衝進院子內的破曉一聲大呼,那把刀子直射而且目標居然是剛從被紫鳩拉出亭子之後,抱著紫鳩逃離的靈溪。

咻——

隨著一聲破空之聲起,疾射的刀子蒙的背倏然伸出的手兒接住了。

頓時……那隻手兒一滴滴的落下觸目驚心的鮮紅,原本白皙的手兒也還是竄起驚心的墨黑色。

「小殿下!!」眾人驚呼。

「沒事兒!!」被靈溪抱在懷裡,徒手接刀的小人兒淡淡的開口,握著刀刃的手兒緩緩地鬆開。

沾著鮮紅的刀子直直的掉落在地上,紫鳩抬手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開始流出了墨黑色的毒血。

「跟那時的毒是一樣……」紫眸輕輕地瞇起,然後對著抱住自己的靈溪揮揮手,示意他放下自己。

靈溪看著懷裡小人兒血流如注的手兒,緩緩地將他放下:「小殿下,我去喚晨露大哥來,你……」

「沒事兒,晨露大概跟父皇已經趕過來了!!」因為方才混亂之中,他看見門口處出現了花昔兒小小的身影。

握起手兒,紫鳩緩步走向那個被衛兵們制服在地上,揮舞著雙手掙扎,神色慌亂的女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你的刀子上會有跟那時一樣的毒……」

那把刀子上的毒極為劇烈,中毒的人會隨著時間的延長而越發痛苦,最後暴斃而亡……

當年若非毒鳥跟著他的靈魂一起轉生,還在柔妃肚子裡未出生的他,早已經成死胎了……

也許當時就是因為他的存在,為母體吸收了一部分的毒素,然後維持了柔妃的生命,然當他被生出,劇烈的毒便瞬間攻陷了柔妃的心脈,所以柔妃才會暴斃……

「殺……我要殺了你……紫柔賤人……陛下是我的……」女人不停地掙紮著,雙手揮動,眼中沒有一絲的焦距。

看著女人渾濁卻狂亂的雙眼,紫鳩紫雲眸子輕輕的一瞇,沒有受傷的手兒緩緩地伸出。

「鳩兒!!」

隨著一聲焦急的呼喚,一道耀眼的光影快速疾近,濮陽凜月滿臉焦急的出現在紫鳩的身旁。

「父皇不要擔心,沒事兒,鳩兒有事要問清楚她……」因為濮陽凜月到來而停下動作的小手此刻再次向著女人的眉心探去:「解!」

隨著紫鳩的一聲響起,小小的指尖之中竄起一絲紫色的光彩,流入女人的眉心,之間原本胡亂掙扎的女人掙扎的動作倏然一頓,緩緩地軟倒在地上。

「嗯……」片刻之後,隨著倒在地上的女人發出一聲輕吟聲,然後緩緩的抬頭,先前渾濁的雙眼此刻已經恢復了清明。

女人緩緩地一抬頭,先是看到紫鳩絕媚的臉兒表情微微一頓,然後再隨上看去便是站在紫鳩身後的濮陽凜月,微微一愣。

下一刻,就見那滿臉呆愣的女人猛的一伸手,捉住濮陽凜月的衣擺,說出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一陣驚異。

「陛下……求你開恩,晶妃娘娘的死與柔妃娘娘無關……臣妾可以作證……」

女人的話說出,就連濮陽凜月都感到了驚訝。

「你……」

「真是可憐,身中迷幻藥卻完全不自知麼、瘋瘋癲癲的過了這麼多年……」紫鳩小小的手兒緩緩地攏起女人凌亂的髮絲,軟軟的小嘴緩緩地吐出殘酷的事實:「柔妃早在六年前已經死在冷宮之內了……」

紫鳩的話讓女人當場愣住了。雙眼睜得大大的……

「沒……沒可能……昨天柔妃妹妹才被誣陷捉入冷宮,怎麼可能死了六年,晶妃娘娘被毒害的那個晚上,柔妃娘娘明明就不在宮廷之內……是本宮親自送化成小侍女的她出宮的!!!」女人輕輕地搖著頭。

「我便是紫柔的孩子,她生下我便死在冷宮之中了……」紫鳩對著架住女人的衛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放開她。

「紫柔的孩子……」女人猛的看著紫鳩的臉,細細的審視著他,片刻之後輕輕地開口:「是啊……紫色的頭髮……紫柔也有紫色的頭髮啊……真的是六年了……我為什麼一清醒便是六年了……」

「你是明皇貴妃……」此時濮陽凜月蹲下修長的身子,將紫鳩攬入懷裡,緩緩地開口詢問。

對於這個數年未見的女人,濮陽凜月的記憶之中依稀浮現出一張臉容。

女人看著濮陽凜月緩緩地點了點頭,眼中含淚,看著濮陽凜月,輕輕的點頭。

「臣妾參見陛下……」

「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劍眉輕輕地一皺。

六年前多,月曜國邊界戰火連天,他根本沒空理會後宮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他從邊界回歸宮廷之後,紫柔毒殺晶妃一事已經相隔甚久,因此他也沒有多加去注意。

而現在,事關紫鳩,他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

「當年……呃——」就在明皇貴妃準備出聲之時,她的表情一僵,雙目 園瞪:「啊——」

隨著她的尖叫而起,瞬間她的眼耳口鼻全部流出了刺目的血水。

抱著紫鳩的濮陽凜月反應的往後一退,那七孔流血的明皇貴妃便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之後身體幾個抽搐之後,瞪大雙眼便氣絕了。

目睹此情此景的眾人全都愣住了……

紫鴆  第九章  微小的事兒

抱著紫鴆的濮陽凜月淡淡的看著地上七孔流血而死的明皇貴妃,劍眉輕輕地皺起。

晨露快步走過去,修長的指探向明皇貴妃的頸動脈,輕輕的皺了皺眉。
    
「陛下,中毒的,但是這種毒很奇怪,好像活著的……」

「活著的?」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微微的一愣。

「晨露大人小心!」就在此時,花昔兒衝向蹲在屍體旁的晨露,直接將他推了開。

就在此時,明皇貴妃的身體居然冒出一陣紫藍色的毒氣,那毒氣快速匯聚成為一張詭異的臉容之後,消散而去。

而隨著那深藍色的毒氣被抽離,明皇貴妃的屍體快速的乾枯,變成了一具乾屍,猶如被什麼東西瞬間吸食全部的氣血似的。

這一情景頓時嚇壞了在場所有的人……

「天啊……這是……」

「怎麼這樣的……」

在一群人的驚呼聲中,紫鴆和晨露對看了一眼。

「父皇,放鴆兒下來。」

「你……」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很顯然對於他去查看屍體很不滿。

「沒事兒。」紫鴆嘟起紅紅的唇兒,瞪著濮陽凜月。

看著紫鴆輕輕的皺眉嘟嘴的模樣,片刻之後,向來寵愛他的月帝陛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只有隨他去了。

於是紫鴆便和晨露來到女屍的旁邊細細的開始查看著。

「這是……」最後紫鴆在女屍的額心中間發現了一道奇怪的扣子。

「好像曾經有什麼東西從這裡鑽出來一樣……」

「是啊!」濮陽凜月站在一旁,劍眉緊緊的皺起,目光從一開始便緊緊的瞪著他的寶貝兒子,緊緊握著放在背後紅彤彤的手兒。

可是剛剛是自己答應讓他去看完先的……

然而,隨著時間緩緩的偏移,紫鴆紅彤彤的手兒依舊緊緊握著,完全沒有絲毫在乎自己受傷的意思,繼續和晨露在那裡支支吾吾的說著。

某個俊逸陛下終於再也無法承受下去了,長腿一跨,長手一伸,直接將某個小傢伙拽進懷裡。

「夠了,剩下的交給晨露便好,你這個小傢伙不要瞎操心!」

「父皇!」紫鴆抬頭看向抱住自己的人,卻見對方此刻沉這一張俊逸的臉龐,很顯然心情極為不好,看著從來沒有對自己沉著臉的人此刻擺出這樣的表情,紫鴆驚訝的睜大眼睛。

「鴆兒的手,伸出來給父皇看看!」口氣很不好。

「吶……」白嫩嫩的手兒伸出,是沒有受傷的那一隻。

「你是不是讓父皇打你一頓?」濮陽凜月皺眉,很顯然對於紫鴆跟他打馬虎眼的態度很是不滿。

「不要看……」嘟嘟唇兒。

「鴆兒是自己張開手讓父皇看還是想父皇下個時間魔法,自己親自動手?」對於自己倔強的寶貝兒子,濮陽凜月向來最有辦法。

而向來無法無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人兒也只有在他無敵父皇面前才吃癟,咬咬紅唇,可憐兮兮的看著濮陽凜月。

「回到殿內看……」

「嗯。」抱著紫鴆向著寢殿步去,濮陽凜月直接將院子的一群人丟在那裡。

反正有破曉和晨露他們在,事情都能處理好的,他根本不用憂心這個。

抱著紫鴆坐在床榻上,挑眉示意紫鴆張開手上的手傷。

紫雲的眸子輕輕的瞄了濮陽凜月一眼,發現對方此刻是沉這一張俊臉,紫鴆這才緩緩的伸出手兒。

「父皇不能碰血……有毒……」緩緩的伸手,將受傷的手兒送到濮陽凜月的面前,紫鴆又怯怯的加了一句話:「而且會很嚇人……」

隨著受傷的手兒緩緩的張開,掌心之中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傷痕看上去觸目驚心,但是只不過是皮肉之傷,而最讓濮陽凜月驚訝的是傷口之中所凝聚的黑血。

很明顯這黑血是帶著劇毒,而更讓濮陽凜月為之詫異的便是包圍著黑血的鮮艷紅色居然像是自有意識一樣,不斷侵蝕著黑血,快速的像是把黑血給溶解掉。

「這……」

「分解劇毒……我的血可以吸收劇毒……」紫鴆輕輕的說,然後怯怯的看了濮陽凜月一眼:「父皇……會不會覺得鴆兒……很奇怪……」

前世,除了幾個一起長大的夥伴們,凡是看見過他這樣能力的人都說他是怪物……

別人怎麼想他可任意不在乎……但是現在的他……
 
他不想讓父皇討厭自己……

「傻瓜……」濮陽凜月低頭,輕輕的吻上紫鴆的臉頰。

原來這個傻孩子是怕自己被嚇著,所以才一直緊緊的握著手。

方才在外面是因為情況來的突然,根本就沒人來得及注意到懷裡這個孩子手上的傷,而他早在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看見了小傢伙沾滿鮮紅的手兒一直緊緊的握著。

「父皇不怕嗎?」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難得露出像被遺棄的小羊咩似地表情,紫雲眸子到這探索與畏縮:「父皇不會覺得鴆兒好奇怪?」

「鴆兒是父皇的寶貝,父皇怎麼會怕……」又在他軟軟的臉兒上落下一吻,濮陽凜月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後安撫著小傢伙不安的情緒:「這樣的珍寶,再也沒有東西可以比擬了……」

聽著濮陽凜月的話,紫鴆原本充滿憂慮的小臉終於露出輕輕的笑意。

「墨硯大哥也曾經這樣說過……」

「是嗎……」摸摸紫鴆軟軟的髮絲,濮陽凜月的俊臉沒有絲毫笑意,伸手拉開床邊的櫃子,拿出長長的布帶:「鴆兒有沒有後悔來到這個地方?」

拉著他的小手兒,濮陽凜月開始為他包紮傷口,平淡的話語聽不出一絲的情緒起伏。

專心看著濮陽凜月為自己包紮,就怕自己帶毒的血兒沾上濮陽凜月的手,向來聰慧的小人兒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父皇的異樣。

「剛開始的時候會,現在不會了……」很誠實的回答,紫鴆見傷口終於包紮好,懸起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為紫鴆包紮好的修長手指緩緩的滑上紫鴆小巧的下顎,將他的小臉兒抬起,讓他看著紫鴆。

「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會?」

不知道濮陽凜月會這樣執著這樣的問題,小人兒細細的尾兒輕輕的打結了。

「因為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會很寂寞,而且剛認識父皇的時候,父皇老欺負鴆……」嘟起紅嫩嫩的唇兒,然後指責某人數年前的惡劣行徑。
    
看著小傢伙氣呼呼的模樣,濮陽凜月原本緊繃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

「以後不會了……父皇以後只會疼鴆兒、寵鴆兒……絕對不會欺負鴆兒了……」薄唇緩緩的湊近,然後細吻著懷裡小人兒嫩嫩的紅唇。
    
他不會讓鴆兒有後悔來到自己身邊的機會,絕對不……

「嗯……」點點頭,紫鴆任由濮陽凜月的唇親吻著自己的唇兒,嘴角勾勒起一絲輕輕的笑:「父皇最好了……」

御書房。

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坐在桌案前,聽著靈溪報告著自己所翻查出來的事情。

「明皇貴妃與柔貴妃來自同風鈴國,兩人幼時是很好的朋友,因此在柔貴妃來到了皇宮,成為小妃的時候,明皇貴妃對她特別的友好,兩人常常相約一起游御皇宮。

明皇貴妃的性格屬於成熟型的,而柔貴妃則是有點兒小孩子性子,但是很善良,脾氣也很好,不過就是有點兒愛闖禍……」說話的同時,靈溪若有所思的瞄了濮陽凜月懷裡的小人兒一眼。

坐在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瞬間黑線,而濮陽凜月的嘴角則是輕輕的往上一勾。

靈溪的意思很明顯是說——有其母必有其子。    

「而柔貴妃懷有身孕,被立為貴妃不救,同樣懷孕的晶妃就時常的找麻煩,因為晶妃一向與明皇貴妃不合,這是公認的的事情。一夜的晚上,晶妃倏然暴斃,刑部的人在各位娘娘的寢宮沒有找到柔貴妃的行蹤,便下定是柔貴妃下毒……那時陛下因為邊境的事情很忙,也只是下了一道聖旨將柔妃打入冷宮,之後事情就擱著了,而後來便傳出明皇貴妃瘋了……之後明月殿也荒廢了……」

聽著所有的事情,濮陽凜月和紫鴆兩人的眉紛紛皺起。

「疑點很多,有待調查!」濮陽凜月淡淡的說。

這個事兒有關他的寶貝兒子,一定要查!

「父皇,在調查的事情之前,可不可以幫鴆兒一件事?」紫鴆拉拉他的衣襟。

「說。」

「鴆兒想讓明皇貴妃的屍身葬於母妃的旁邊……」眼中有著期待。

「嗯。」濮陽凜月當然懂得紫鴆的意思,輕輕的點頭。

這樣她們也可以安息了吧,他這個兒子為母親所做的微小的事兒……
    

紫鴆  第十章 可愛的換牙期

自明皇貴妃的事件之後,又過了好些天了,事情也漸漸的被皇宮內人淡忘了。

當然,事關寶貝兒子,濮陽凜月是不會那麼輕易罷休的,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心腹破曉去調查了。
        
今天的皇宮顯得有點安靜,讓眾女使和小侍感覺安靜得有些兒得不尋常。
    
因為通常在這個事件,他們陛下最疼愛的小殿下總會想點兒惡劣事情來打發時間的,因此一個個人此刻都一副草木皆兵的快步在長廊遊走,就怕自己成為小殿下手下受驚的亡魂。
    
可是今天讓眾人飽受驚嚇的小殿下居然沒有出現,皇宮也難得的一片寂靜。

有那麼點兒不習慣啊……

而讓眾人疑問的小娃娃此刻到底在幹什麼?難到真的是轉性子了麼?

月皇殿內,紫鴆此刻用被子蒙這自己,因此寬大的龍床上鼓起了一個可愛的小包包。

「鴆兒,乖乖的出來吃飯!」濮陽凜月來到床沿坐下,伸手將床上鼓起的小包子連人帶被的抱入懷裡。

「不吃。鴆兒飽了。」

小小的手兒揮舞著,躲在棉被裡的小包子企圖掙扎開濮陽凜月的懷抱。

濮陽凜月哪裡會輕易鬆手,連人帶被直接抱著,向著餐桌的方向走。

「父皇沒有見鴆兒吃過一口飯,怎麼可能飽?」

「鴆兒不吃!」用被子蒙著臉兒,小傢伙就是不肯妥帖。

看著紫鴆堅決的模樣,濮陽凜月首次有一股嚴重的挫敗感。

「小傢伙,你到底想怎麼樣?餓死自己麼?」

修長的手拉開被子,露出被中的小臉兒,濮陽凜月輕嘆了一口氣,容納後摸摸紫鴆的臉蛋。

「鴆兒沒事兒……只是想睡覺而已……」嘟著嘴兒,小傢伙伸手拉了拉被撥開的被子,然後像小蟲子一樣縮在裡面,模樣是十分可愛,但是卻讓濮陽凜月極為憂心。

這兩天小傢伙到底是什麼了?

「好了,小傢伙睡覺吧,父皇讓清雨在門口候著,有事兒便喚他們!」

床榻上的小包子動了動,不難看出那是小傢伙在點頭。

膳的菜餚被濮陽凜月命人撤下了,濮陽凜月也離開寢殿,前往御書房批閱奏摺了。

紫鴆感覺到濮陽凜月已經離開了,緩緩的從被子之中探出小臉兒來,紫雲眸子咕嚕嚕的轉動著。

「呼……」

御書房內。

濮陽凜月手裡拿著筆,在批完幾本奏摺之後,終於輕輕的皺眉放下手中的筆了。

「靈溪,將這摺疊奏摺,還有那摺疊奏摺分別送到鍾將軍還有龍大人的府上!」

哎,滿腦子都是小傢伙的身影還有軟軟的聲音,他根本就靜不下心來批改奏摺。

輕嘆了一口氣,濮陽凜月輕輕的揉了揉眉心,模樣看上去似是很疲憊。

「陛下,您身體不適嗎?要不要靈溪為您喚晨露過來?」收拾著桌面的奏摺,靈溪聽見濮陽凜月嘆氣的聲音,輕輕的出聲詢問。

「呃……不,朕身體沒有不適……」濮陽凜月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緩緩的開口:「靈溪,你知道小孩子為何突然鬧彆扭不吃飯不?」

「陛下是說小殿下?」靈溪嘴角含笑,看著難得臉帶煩惱之色的俊逸帝皇。

這個精明睿智的帝皇,也只有在面對自己的兒子之時,才會這麼的無奈。

「哎……除了那個小傢伙,還有誰能讓朕如此的操心……」想起紫鴆這些天來的行為,他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他怎麼也想不明平時愛跑愛鬧的小傢伙居然安靜了下來了,就連吃飯都吃的比先前更加的少了,今天更是飯都不吃。

「小殿下應該是到了小孩子的反逆期了吧……」靈溪嘴角的笑意更深,深邃的黑眸閃爍著璀璨的光彩,看著濮陽凜月深思的俊顏。

「反逆期……」劍眉輕皺,濮陽凜月一手撫額:「靈溪,你說小東西哪一天不是反逆期?」

此話一出,靈溪愣住了,美麗的臉兒蕩起一絲尷尬的薄紅。

對啊……小殿下愛招惹麻煩的性子……哪一天不是反逆期?

而此時濮陽凜月和靈溪正在討論的對象到底在幹什麼?

小小的人兒坐在桌子上,面前是一面大大的鏡子。

紫鴆此刻正張這嘴兒,鏡子中正好映出他嫩嫩的紅唇,白白的貝齒,粉色的舌兒。

小小的指兒緩緩的伸入嘴兒,然後碰了碰上面的一個小小的門牙,就見那個門牙居然動了動。

看著自己的小牙齒居然會動,紫鴆小小的身子一抖,美美的臉兒居然黑了一半。

天啊……
    
他的牙齒居然會動……要掉光了……

某個前世擁有者比專業醫生更加出色的醫術,用毒如神的小娃娃完全不知道此刻是自己的換牙期,青著一張小臉兒呆呆的坐在桌面上。

怎麼辦怎麼辦……

他不要牙齒掉光光啊……

「小殿下!」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清澈的少年嗓音,那聲音的語氣充滿了雀躍,很顯然是很開心。

「什麼事?」青著一張臉兒的小人兒回神應聲,美麗的眸子死命瞪著緊閉的雕花門。

紫鴆知道門外的人是淺痕,那個喜歡做好吃的糕點給他吃的男孩子。

「陛下說小殿下早膳並沒有用膳,吩咐小人為小殿下準備些糕點!」淺痕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聽著淺痕的話,紫鴆輕輕的咬了咬唇兒,可是一旦想起自己搖搖欲墜的門牙,小臉兒又是一陣發青。

「不……我不要吃,肚子不餓!」說著,一個飛撲便撲上軟軟的龍床上,拿被子將自己蓋住。
    
門外拿著糕點的淺痕聽著寢殿內傳來的大呼聲,微微一愣。

他知道紫鴆向來很喜歡吃他做的糕點,尤其喜歡糖分少,而且剛剛出爐子的鬆軟蛋糕,可是今天怎麼……

紫鴆拒絕的話兒猶如雷電,瞬間將淺痕的心劈成數塊。

難道小殿下不喜歡他做的糕點了……

清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跪在地上,青了一張臉,猶如世界末日準備降落的少年。

這個人類搞什麼……

因為憂心於紫鴆的情況,濮陽凜月很快便回到了月皇殿,哪知道才走進院子,就看到淺痕縮在寢殿門前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旁邊放著一個裝了食物的籃子。

「怎麼了?」

「回殿下,這個孩子拿糕點給小殿下,可是小殿下卻說不吃……之後就成這個樣子了……」清雨指了指傻愣愣的淺痕。

聽著清雨的話,濮陽凜月很快就瞭解到全部事情的真相,嘴角勾起一絲淡笑,伸手拿起地上的籃子。

「你們都退下吧,小殿下有朕看著便好!」

「是……」

拿著籃子走入寢殿內,濮陽凜月就看見很鴕鳥的縮在被子裡面的紫鴆,劍眉輕輕的一皺。

「鴆兒,已經整整一天沒有用餐了,難道都不餓嗎?」這個小傢伙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鴆兒不餓!」被窩裡的小人兒傳來悶悶的聲音。

他寧願餓肚子也不要牙齒掉光……

看著緊緊的躲在被子內的紫鴆,濮陽凜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拉著被角。

「啊——」隨著紫鴆一聲尖叫,被子被月帝陛下一打抽飛。

「鴆兒,告訴父皇是怎麼一回事?」修長的手一伸,捉過想要拉住另一張被子蓋住紫鴆的孩兒。

「不要……放開鴆兒,鴆兒說了不餓。」紫鴆死命掙扎。

「你告訴父皇,不然父皇不放!」拉著紫鴆揮舞掙扎的手兒,濮陽凜月緊緊的將他攬在懷裡。

「不要……」掙扎的人兒見怎麼都掙不開濮陽凜月的牽制,雙眼一紅:「哇啊啊——」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與紫鴆相處四年的濮陽凜月從來沒有見過懷裡的小人兒哭,紫鴆這麼一哭著實讓他愣住了,很快反應過來就安撫著哇哇大哭的紫鴆。

「怎麼了?鴆兒乖不哭……告訴父皇。」

看著那一串串滑下的淚珠,濮陽凜月就感到一陣心痛,用手為他抹去臉上的淚珠。

「嗚嗚——父皇,鴆兒不要吃東西了,再吃東西牙齒會掉光了……嗚嗚……」說著,小人兒得淚掉得更加的凶。

「啊……牙齒會掉光?」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抱著紫鴆濮陽凜月輕拍著他的脊背為他順氣。

「小傢伙乖乖,告訴父皇是怎麼回事!」薄唇輕輕的吻著那嫩嫩臉兒的晶瑩。

「鴆兒上次偷吃雞腿,之後牙齒會動,搖搖晃晃的……」淚繼續一滴滴的落下,很顯然是嚇得不輕。

「呃……張開嘴巴讓父皇看看……」聽著紫鴆的話兒,濮陽凜月大概是想到怎麼一回事了:「哪個牙齒會動?」

這個小傢伙還說前生已經十七歲……

張開嫩嫩的嘴兒,紫鴆指指其中一顆小巧的門牙。

濮陽凜月伸出手指輕輕的碰了碰,果真是有了鬆動的感覺。

「不要碰,會掉……」

紫鴆立刻閉上嘴兒,將臉埋入他懷裡。

看著小傢伙可愛的模樣,濮陽凜月輕笑,低臉親了親紫鴆的發兒。

「小傻瓜只是換牙期到了,脫掉了乳牙會從新再長!」真是好可愛!

「換牙期?」紫鴆緩緩的抬頭。

「嗯。」濮陽凜月點點頭:「父皇可以向鴆兒保證,乳牙掉了還會長出的,所以不用不吃東西……」

「真的嗎?」紫鴆有著懷疑。

「小東西,父皇什麼時候有騙你?」輕輕的吻吻紫鴆的鼻尖。

「沒有……」紫鴆輕輕的搖頭。

「就是咯,來,一天沒吃東西了,快點兒吃點!」濮陽凜月拿過一旁的籃子打開,為紫鴆拿出一塊糕點。

今天淺痕所做的糕點似乎是比較的有咬勁,軟軟的,水靈靈的。

知道自己的牙齒還會長,紫鴆也不擔心了,拿起極具咬勁得水晶糕兒就往小嘴送。

然後——世界停頓了一秒之久……

「啊——父皇……牙齒掉了……」

隨著紫鴆的驚叫聲,月皇殿又一陣雞飛狗跳。

看來皇宮只要有紫鴆的存在,是很難有平靜的時光了……



紫鳩 第十一章 離宮

  月耀國皇宮依舊是一片寧靜,風和日麗,宮內的人這些天都活得很悠哉也很開心!

  為什麼?

  原因是最近不知道為何,他們向來愛闖禍的小殿下居然收斂性子,變得乖巧起來了。

  天天也只是呆在月皇殿內,就連說話都變得很少……

  眾人對這個事情不解,但是濮陽凜月則是知道事情所有的人了!!

  小傢伙換牙期,因為缺了顆牙齒,所以最近也安靜了不少,也不喜歡說話,總是悶悶的讓花昔兒從藥殿內送來一堆藥草然後自個兒搗弄著。

  天天是藥物一大堆,毒藥、迷藥、麻痺藥應有盡有,就是沒有良性的藥兒,害的身為聖醫的晨露天天是草木皆兵,就怕那小人兒一個心情鬱悶找人試毒,到時就是大事件了!!

  濮陽凜月下朝之時,正好看見紫鳩坐在月皇殿的小亭子內搗弄著一堆藥草,從哪些色澤絢麗的藥草足以看出,那些東西絕對的帶毒。

  「小傢伙,好無聊?」走入亭子內,濮陽凜月伸手便將紫鳩抱入懷裡。

  紫鳩嫩嫩的紅唇嘟起,放下手中的東西拍拍小手,便伸手摟上濮陽凜月的肩膀,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麼跟父皇一起出宮,如何?」輕輕的親了親紫鳩嫩嫩的臉蛋,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帶著淺淺的笑意。

  只見原本死氣沉沉的人兒聽見出宮,雙眼瞬間一亮,撲閃撲閃的看著濮陽凜月。

  「去去……鳩兒要去!!」

  他在皇宮快悶死了,又怕被人知道他換牙期了,此刻少了顆門牙,所以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呆在月皇殿內。

  既然現在濮陽凜月肯帶他出宮玩,他當然是十萬個樂意!!

  「呵呵!!」摸摸紫鳩軟軟的髮絲,濮陽凜月輕笑:「半個月後是父皇的魔法導師初雪的生辰,父皇也好久沒有見他了,所以想去見一見他!!」

  「父皇去哪兒,鳩兒便去那兒!!」紫鳩的臉兒露出了燦爛的笑意,緊緊地抱著濮陽凜月的肩。

  看來小傢伙真的是很想離宮——最起碼在牙齒長出來之前。

  「嗯,明天便出發!!」濮陽凜月輕輕的親了下紫鳩的鼻尖。

  ……


   此次前往濮陽凜月導師所在的冰峰森林路程可以說是有些許的遙遠。

  平時濮陽凜月外出都是四護衛一起隨行的,而這次因為破曉調查明皇貴妃還有紫柔的事情而沒有隨行。

   因此這次所跟隨而去的有天藍、雲舞、晨露,順帶精靈清雨還有花昔兒!!

  平時出宮的活動範圍只有在皇都之內,第一次離開月曜皇宮的皇都之外,紫鳩美麗的紫雲眸子蕩滿了璀璨的光彩。

  小傢伙從一出皇都,最歡喜的事兒便是趴在馬車車廂的窗子,雙眼滴溜溜的看著外面一切從沒有見過的景色。

  馬車快速向前奔馳,文教躺在車內歇息的濮陽凜月轉醒過來的時候,便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小臉正貼在窗子的薄紗上,看著外面飛閃而逝的景色。

  「鳩兒!!」

  正看得起勁的孩子聽見濮陽凜月的叫喚聲便轉過臉兒。

  「父皇,睡醒了!!」小傢伙細細的身子一個飛撲,直接撞入濮陽凜月的懷抱裡。

  「嗯!!」輕輕的點頭,濮陽凜月的嘴角輕輕的勾起淡淡的輕笑:「窗外有什麼東西好看的,告訴父皇聽!!」

  「剛剛鳩兒在田野上看見一種好像烏龜的生物,黑黑的,有殼兒,而且還有尖尖的角!!」坐在濮陽凜月懷裡,紫鳩小手比弄著,然後將剛才所見的東西說出來。

  「那是墨殼龜,魔獸的一種,性格較為溫純,但是力氣大,生活在月曜國的 魔獸森林!!」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輕笑,然後為紫鳩解釋。

  紫鳩向來很聰明,也很少會露出這麼可愛的一面。

  這個聰明的孩子對於這個世界的事情認知還真是太少了,也是時候讓他好好的歷練一番了……

  想著,濮陽凜月的金色眸子緩緩的往下一沉,那也意味著小東西有可能與自己分開一段時間了……

  「父皇,那個……」紫鳩臉上蕩著大大的笑意,猛的抬頭看向濮陽凜月俊逸的臉,剛好看見濮陽凜月的金色眸子閃過一絲落寞,小小的身子一愣,細細的眉兒皺起:「父皇,你怎麼了?」

  小手兒伸出捧著濮陽凜月的俊臉,白皙的臉兒湊近他。

  他的父皇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好像很寂寞似地……是什麼東西會讓他感覺到寂寞呢??

  被紫鳩這麼一問,濮陽凜月回過神來,便對上了一雙充滿了擔憂的紫眸。

  「呃……沒有事兒!!」濮陽凜月對紫鳩輕輕的一笑:「鳩兒喜歡冒險嗎?」

  修長的手指摸摸那軟軟的紫發。

  「喜歡!!」小腦袋點了點頭。

  喜愛闖禍惹麻煩的他最愛就是到處探險了。

  「父皇就知道鳩兒喜歡!!」濮陽凜月嘴角輕輕的一勾,然後用臉頰親暱的磨蹭著紫鳩嫩嫩的臉兒。

  紫眸輕輕的半閉,紫鳩享受著兩人肌膚相貼的溫暖觸感,小小的手兒緩緩的伸出,摟住濮陽凜月精瘦的腰身。

  「如果沒有父皇在,鳩兒就會覺得沒有意思!!」紅紅的唇兒嘟起,紫鳩悶悶地說:「父皇不忙的時候帶鳩兒到處去玩,好不好……」

  完全沒有想過紫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修長的身軀微微的一愣。

  「小傢伙,父皇是想為你找導師,像你皇兄們一樣遊歷大陸,增長知識……」眼中蕩起了寵溺的溫柔,濮陽凜月為紫鳩的話感到了滿心的溫暖。

  「鳩兒才不要什麼導師!!」哪知道小傢伙揪起唇兒,小臉上有著不屑:「鳩兒懂得用毒,懂得功夫,又是草系的馭獸師,父皇是很厲害的時間系魔法師和重力系魔法師,鳩兒不懂的問父皇便好,父搬弄是非是鳩兒最好的導師!!」

  紫鳩不滿的一席話卻讓濮陽凜月滿心憂慮瞬間瓦解,金色眸子內的寂寞漸漸的溜走。

  這個小東西……

  伸手,溫柔的將懷裡小小的人兒抱的緊緊的。

  「小傢伙,你真是父皇的寶貝兒!!」

  「父皇也是鳩兒的寶貝!!」小傢伙臉上蕩起燦爛的笑容。

  見他父皇眼裡的憂慮消失,小傢伙懸起的心也緩緩的放了下來。

  然後父子兩人猶如平時一樣開心的說著話。

  天漸漸的入夜,濮陽凜月他們在正好離開了魔獸 森林,來到了一個古樸的小村莊外。

  濮陽凜月外出向事行事低調,絕對不會多帶兵衛或者護衛,以前隨行的只有四護衛,現在則是多了他的寶貝兒子還有精靈和花昔兒。

  「今夜就在這裡露宿一晚吧!!」抱著紫鳩走下車,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

  「是!」雲舞等人應聲。

  「主子,屬下先入村子尋落腳的地方!!」天藍對濮陽凜月輕輕的點頭,得到濮陽凜月的允許之後,便轉身走入村子之內。

  「藍,人家也去!!」雲舞向來很喜歡黏著天藍。

  只有天藍在他就會很開心的黏著他,而那妖嬈的第一花魁最愛看的便是天藍的困窘的模樣,著實是有那麼點兒的不良!!

  當眾人都下了馬車的時候,站在晨露身邊的花昔兒抬頭,就看見精靈清雨此刻雙手摀住耳朵,小臉紅紅的站在馬車邊上。

  「清雨哥哥,你怎麼了??」

  花昔兒的問話,立刻引來其他幾人關注的目光。

  就見小精妙的臉兒更紅了:「那個我耳朵……」說著,目光落在一個蹲在一旁傻傻的看著他的小孩子身上。

  聰明的眾人立刻明白了清雨的問題所在,紛紛露出理會的淡笑。

  身為精靈「直屬上司」的紫鳩抬手在手腕的儲物手鐲翻了翻,然後找出一頂米色的毛線帽子遞給他。

  「戴這個!!」帽子遞給清雨。

  「謝謝小主人……」清雨臉上露出輕輕的笑意,然後快快的將帽子戴上。

  毛線的帽子正好蓋住了屬於精靈的耳朵。

   就在此時,天藍和雲舞終於回來了。

  「主子,有戶農家肯讓我們留宿一夜,但是那戶主讓我們快點兒過去,神色似是有點緊張!!」

  雲舞輕輕的皺眉,不知為何心裡總感覺著不安。

  「嗯!!」濮陽凜月輕點頭,就讓天藍和雲舞兩人帶路。

  雲舞他們所找到的是一家院子式的農民戶,很顯然是個四合院。

  「大人,請你們快點兒,不然就麻煩了……馬兒牽進去那裡,門兒要關緊點兒!」四合院的老主人是個年紀起碼過八十的老頭兒,此刻神色甚是緊張。

  濮陽凜月一行人不明白他為何神色如此的慌張,但是依老人之言,快快的將馬兒牽入屋子內,關好門。

  「嗷吼——」

  就在他們跟隨著老頭兒進入院子的主屋子之時,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紫鳩微微一愣。

  夜,注定了不平靜。



十二章  雙頭魔獸

  「嗷吼——」

  就在濮陽凜月等人隨著老頭兒準備進入院子的主屋子之時,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紫鴆微微一愣。

  遠離森林的小村莊怎麼會有狼還是虎的怒叫聲?

  「魔獸的嚎叫……」見多識廣的雲舞美人細細的眉兒輕輕皺了皺,伸手拉過一旁明顯是被嚇傻的精靈清雨和花昔兒:「快點兒進去!!」

  「請你們隨老身進入地道!!」老人家端過一旁的蠟燭,焦急的開口。

  然後,濮陽凜月幾人跟隨著老人家後方,快快的進入到地道里面。

  進入地道內,老人利落的將上方的桌子拉上,然後再將剛才打開的那塊地磚也拉上,很顯然他們對於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遇到一兩次的。

  「剛剛是什麼魔獸?為什麼要躲入地道內??」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好奇的詢問。

  手上拿著蠟燭老人家帶著幾人往地洞內深處走去,緩緩的回答紫鴆的話兒。

  「小公子有所不知,方纔的怒嚎是魔獸雙頭狼虎的聲音……哎——」說著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雙頭狼虎??」一旁的天藍輕皺劍眉:「無垠大陸……不,月耀國有這樣的魔獸??」

  他以前跟著濮陽凜月還有其他三護衛一起遊歷大陸,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奇怪的生物?

  還沒等老頭回答,他們已經走入了地洞的最裡面,洞內的空間比較大,很顯然是可以挖出來的,而且這裡居然有很多人在此,每個人或站或坐,見到濮陽凜月一行人的到來,紛紛感到了驚訝還有詫異。

  其中有不少女性看見濮陽凜月一行人還不禁的紅了臉。

  這個地洞的最裡面,很顯然是這個村子所有的人聚集的地方了,只是了了的百人而已。

  「你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實在抱歉,這裡……」對於濮陽凜月幾人衣著光鮮,很顯然就是出身於大戶之家,老人臉色浮現起一絲為難。

  要濮陽凜月幾名衣著光鮮的富家子弟與他們這群窮苦農民一樣坐在地上,的確有點……

  「老人家不必介懷,若不是你的收留,我們還有得麻煩!!!」濮陽凜月對他輕輕的點頭,目光落在雲舞的身上:「大家也餓了,雲舞準備一下!!」

  「是!!」

  很快,隨著雲舞將儲物手鐲內的鋪墊還有食物拿出,那群從沒有見過如此精美糕點的村民全部瞪大了眼睛。
  
  雲舞雖然並不是照顧濮陽凜月平時的生活起居的,但是動作依舊靈巧,在清雨和天藍的幫忙下,很快就把所有要準備的事情處理好。

  「主子請用餐!!」

  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坐落在軟墊上,看了四周頂著雲舞拿出來的一堆食物快要流口水的村民。

  「都一起用餐吧,不必拘謹!!」淡淡的說了一句,濮陽凜月便開始餵著懷裡的小傢伙用餐。

  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父子兩人依舊親密的用著餐點。

  紫鴆每吃到一樣好吃的食物,都會自己咬了口之後,再送到濮陽凜月的嘴邊讓他咬一口。

  「老人家,你可以說下剛才的事情!!」濮陽凜月抬頭看向一旁正在用餐的老人。

  濮陽凜月此話一出,原本正在專心用餐的紫鴆、雲舞、花昔兒和清雨幾人瞬間豎起耳朵。

  很顯然這個幾個孩子都是好奇心旺盛的娃娃啊!!

  老頭子對濮陽凜月輕輕的點頭:「是這樣的……我們這條村子名為虎子村,在三年以前,村子裡都以後山居住的一隻白老虎信奉為神祇,也不知道那老虎是不是真的有靈性,它從來不會攻擊上山的村民,也不會攻擊村子,有時候下山在村子遊蕩,村民們也不會懼怕它,而它也從來不會攻擊村民所飼養的家禽……但是後來……後山來了一群奇怪的人,他們上山捕捉那老虎,村民們得知後,紛紛結隊上山阻止……哪知道——這一去就釀成災了……」說著老頭子頓時老淚縱橫:「村子數十名壯丁去,無一生還,連屍體也沒有找的著,然後……自那天之後,我們的村子就出現了一直奇怪的怪物,怪物全身黑色,一個虎頭一個狼頭,不食家禽,唯獨食人……」

  老頭子的話讓在場所有的村民為之落淚,想起這三年來懼怕黑夜降臨的生活……想起他們的家園……

  「你們沒有向該管轄的管理上書過情況嗎?」濮陽凜月輕輕的一皺眉。

  月耀帝國的規劃是屬於地區管理,每一個區域都有一名地方管轄,專門傳遞貧民們的情況到皇都,如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皇都居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我曾去管轄那兒提示過……可是——那些官員們根本不理會我們的事兒,事情也就一拖三年……」老頭明顯就是這村子的村長了,只見他輕輕的搖頭。

  「那群飯桶……」濮陽凜月金眸輕輕的一瞇:「是時候清理門戶了……」

  「主子……」一旁的晨露輕喚了濮陽凜月一聲。

  很顯然是難得看見向來處事淡漠的帝皇會有如此的憤怒的一面了。

  「爹爹不氣,目前先為老爺爺解決那隻東西,別在讓它危害到村民們!!」紫鴆伸手摸摸濮陽凜月月色的髮絲,安撫著他難得發怒的父皇。

  他的父皇雖然平時對任何事情都很淡漠的模樣,不過他知道他的父皇卻是一位關心黎民百姓的好君皇。

  轟隆隆——

  倏然,上方的地面倏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倒塌聲,很顯然是上方的房子被什麼推到了……

  「天啊……我們的房子……」

  「天藍、雲舞走吧……」濮陽凜月將懷裡的小人兒放在軟墊上,然後站起身,表情很淡漠,很顯然是氣得不輕啊!!

  紫鴆見濮陽凜月不帶自己一起去,伸手拉著他的衣擺,嘟嘟紅嫩嫩的唇兒:「爹……」

  哪知道才要出聲,濮陽凜月便開口打斷他的話兒:「鴆兒坐著等爹爹回來,別惹麻煩!!」

  伸手摸摸他的發之後,示意他放開手兒。

  扁扁嘴兒,紫鴆只有乖乖的放開拉著濮陽凜月衣擺的手兒,很顯然是不滿意濮陽凜月的做法!!

  他也是很厲害的……

  「大人……」一旁的老頭兒輕喚了他一聲,很顯然是為濮陽凜月的舉動為之擔憂。

  外面的雙頭怪物可不是兒戲……

  「沒事!」淡淡的兩個字卻帶著無形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臣服,這就是濮陽凜月獨特的帝皇之威。

  然後,濮陽凜月便領著天藍和雲舞兩人向著地洞的出口離開。

  「嗷吼——」

  轟——

  隨著怪物一聲震天動地的怒號聲,緊接著的便是一連竄嚇人的爆炸聲,足以證明濮陽凜月他們正與怪物在交戰著,而且戰況極為激烈!!

  聽著上面一聲接一聲傳來的打鬥聲,其中還有魔法驅動之聲起,紫鴆的心裡那個急啊……

  父皇真是的……為什麼不讓他出去?是嫌他礙手礙腳嗎?

  (濮陽凜月:寶貝兒冤枉,父皇只是不想讓你受傷而已……)

  「嗷吼——」

  「啡——」

  就在此時隨著怪物一聲呼嚎聲起,紫鴆居然聽見了放在外頭,雪野的嘶叫聲。

  雖然平時很喜歡欺負雪野,但是對於雪野,紫鴆可是當它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之一的,此刻聽見向來遇事淡定馬兒居然會發出這樣的聲響,很顯然是出事了!!

  「爹爹、雪野!!」小傢伙趁著一旁看管自己的晨露一個不注意,快快的向著地洞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公子!!」晨露大驚,然後緊隨其後,緊接著的便是精靈清雨。

  「晨露大人!!」花昔兒見他們離去,也立刻起身。

  「昔兒留下,不准出來!!」跟隨紫鴆而去的晨露丟下這樣的一句話。

  這次就輪到了花昔兒跺腳鬱悶了。

  嗚嗚……都怪自己平時裝的太柔弱了,晨露大人都把他當小孩子了,他可是蛇妖,也能幫上忙的……

  小手兒猛地推開擋在地洞出口的石板,紫鴆從底下冒出來。

  印入眼簾的景象讓他瞬間呆住了……

  整一條存在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映得滿天通紅,半空之中不停的閃爍三個人影,速度極快。

  一個白色的長袍隨風飛舞,月色的髮絲散發著炫目的光彩,一個手持閃爍著熊熊光彩的長劍,另一個身影輕盈如飄舞。

  而廢墟之中,雪野的旁邊正趴著一匹黑色的馬兒,那馬兒的前腿上染著妖紅的液體正冒著詭異的白煙,被腐蝕著血肉,

  那是……劇毒——


第十三章  不乖的小傢伙

「嗷吼——」

  隨著一聲驚心動魄的撕嚎聲起,有著一隻狼頭一隻虎頭的怪物仰天長嘯,原本打算攻擊濮陽凜月他們的它,居然掉頭衝向站在地道口的紫鴆。

  腳尖輕點,落在一棵樹的樹頂,濮陽凜月目睹怪物衝向紫鴆之時,臉色大驚。

  「鴆兒!!」修長的身影化作一道光華,向著紫鴆的方向疾飛而去。

  「陛下,小殿下!!」

  天藍和雲舞見狀也向著紫鴆發方向快速衝過去。

  面對這麼緊急的情況,在場唯一沒有一絲懼怕之意的大概就是站在地道口的紫鴆。

  小小的手兒緩緩對準衝向自己的巨大魔獸。

  「就憑你……」嘴角咧出一道狡黠的冷笑。

  轟——

  隨著地底一聲巨響,紫鴆面前的泥土快速的蠕動,瞬間一棵參天大樹出現在他的面前,大樹快速成長長高。

  可想而知,那個想要攻擊紫鴆的怪物,就這麼直直的用自己的腦袋撞上破土而出的大樹樹幹。

  瞬間,那極度快速的怪物就這麼一撞,兩個腦袋瞬間被撞得暈頭轉向。

  「嗷嗚……嗷嗚……」嗚呼著,腳步飄忽不定的怪物直接的摔倒在地上。

  跟隨紫鴆從後出來的晨露還有清雨目睹此情此景,瞬間瞪大了眼睛。

  天啊——他們的殿下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啊——

  這一看就知道速度快、攻擊力強,還有從它嘴角滴落的口水能溶解地面看來,就知道那是帶著劇毒性的怪物……小殿下居然略施小計就擺平——

  太強大了……

  這是一人一精靈共同的心聲!!

  「鴆兒,你沒事吧!!」流光閃現,濮陽凜月的身影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方才一幕讓他心慌意亂,在此刻看見小人兒完好無缺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沒事兒……」紫鴆輕輕的搖頭,對他輕輕的一笑,然後抬起步子走向趴在地上雙頭狼虎。

  看著那猶如狼人的身軀卻長著狼頭和虎頭,紫鴆輕輕的瞇眼。

  這是細胞分裂而成?不……這是細胞融合的高科技技術???

  這個世界居然有人在沒有任何高科技器材的情況下,懂得如此高端技術?

  紫雲眸子緩緩一移,落在虎頭與狼頭只見,紫鴆的眼睛一瞇。

  那是……傷口?

  流膿的傷口?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個是試驗品?

  「鴆兒,等——」

  「嗷——」

  濮陽凜月的話剛要響起,就見紫鴆眼神一沉,小小的腳兒往上一踢,正中狼頭的下巴:「破狼崽,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人是誰……」

  黑著半張絕媚的臉兒,模樣是十分可愛,但是全身流竄的氣流卻十分的嚇人。

  那隻被撞得天旋地轉的狼頭被他一腳踹飛的狼頭嗚呼一聲,明顯從暈眩中清醒了不少。

  「嗷嗚嗷嗚——」拖著依舊天旋地轉的虎頭爬起來往後退,怪物猛地搖著頭。

  而在它起身的同時,紫鴆已經注意到了,只見他的目光落在怪物胸口前的印記之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那是——

  驚慌不已的怪物在紫鴆這一分神的時候,赤紅的眸子瞬間閃起一抹光亮,巨大的狼爪猛的一個揚起,向著紫鴆小小的身子掃過去。

  只要這一擊落下,紫鴆必定會被撕碎成數塊。

  幸好一旁戒備著的濮陽凜月速度快,一手摟過紫鴆小小的身子之時,另一手猛的一揮。

  強大的重力系魔法即顯現,隨著那腥臭的暗紅飄散而起,雙頭狼虎的手整一隻斷裂,飛了出去。

  「嗷吼——」

  咻——

  手部的劇痛還來不及反應,一把閃爍著鬥氣的長劍從他背後刺穿了它的身體。

  而同一時間,一對綠色流光的光箭也一同沒入了怪物兩個頭的眉心之中。

  這一劍兩箭,瞬間瞭解了那恐怖怪物的生命。

  那巨大的怪物身影緩緩的倒落在地上,抽搐了數下,便一動不動了。

  「陛下,小殿下!!」晨露修長的身影在第一時間趕至。

  「我沒事兒,晨露去幫看看靈野,它的腳兒受傷了,再不清洗傷口,怕是嚴重了!!」小手兒攬上濮陽凜月的肩,要他抱起自己,紫鴆對晨露說。

  「是!」晨露點頭,快步向著靈野和雪野的方向走過去。

  因為怪物終於「就地正法」了,紫鴆的臉兒露出一絲笑意,哪知道正當他得意之時,一個大大的巴掌落在他可愛的屁屁上。

  「啊——父皇怎麼打鴆兒!!?」完全想不到濮陽凜月會打自己的小傢伙滿臉驚訝的看著他黑了半張俊逸臉容的親親的父皇。

  「父皇先前不是跟鴆兒說乖乖的坐著不要跟來,也不要闖禍嗎!!?」明明月帝陛下的聲音說的很輕柔,但是紫鴆卻覺得他的父皇此刻比先前那個怪物還更讓他覺得可怕。

  「呃……恩恩……父皇有跟鴆兒說……」某個自知理虧的小傢伙誠實的點點頭,淚眼汪汪,模樣看上去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那麼鴆兒怎麼不乖乖呆著,然後等父皇回來??」濮陽凜月的聲音又柔聲三分,可是金色的眸子卻閃爍著晶瑩的光彩,修長的手又再揚起。

  「啊——不要打屁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最怕的便是被父皇打屁屁,小手兒伸出將濮陽凜月揚起的手抱入懷裡,可憐兮兮的說:「鴆兒聽見雪野的叫聲,怕父皇有危險,所以才跑上來的……」

  「你不信父皇??」金眸瞇了瞇,明明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卻讓紫鴆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背後竄起。

  好……好嚇人……

  「不……不是啦……鴆兒知道父皇好厲害,但是鴆兒還是會擔心……所以父皇不用生氣,不要打鴆兒屁屁會痛,下次鴆兒會乖乖的……」小手兒抱著濮陽凜月撲上濮陽凜月的肩膀,一邊戒備著,然後用嫩嫩的唇兒親親濮陽凜月的臉頰。

  臉頰傳來嫩嫩的觸感讓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你再親親父皇就不氣!!」修長的手輕輕的撫上紫鴆的背。

  「好!!」小嘴兒多在那俊逸的臉頰啄了啄。

  「下次要乖乖的,別讓父皇擔心,知道麼?」濮陽凜月見紫鴆乖巧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也不能明知道危險,還往危險裡跑!!」

  「嗯!!」小臉兒埋進濮陽凜月的頸窩,紫鴆乖乖的點頭軟軟的聲音從濮陽凜月的頸窩飄起:「鴆兒相信父皇的能力,相信父皇可以保護鴆兒的!!」

  充滿對濮陽凜月能力無盡信任,讓濮陽凜月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小傢伙,你真是太可愛了!!」濮陽凜月低臉,在他嫩嫩的臉兒重重的吻了一下。

  而在此時,天空也漸漸的露出了魚肚的白了,黎明已經再次降臨。

  抱著懷裡睡得很沉的孩子,濮陽凜月在虎子村的村民從地洞出來之時,便從儲無手鐲內拿出一袋金幣交給他們。

  「這些錢幣作為大家今後的生活費,置於毀壞的村莊,遲會會有人前來幫忙修建房屋的!!」

  「這……大人,老身代替虎子村的村民感謝你們!!」老人家說著就向濮陽凜月跪下。

  濮陽凜月伸手托住老者的手:「不,老先生,這是我的責任!」

  身為帝皇的責任…… .

  「主子,雲舞到這兒的管轄城鎮上去找人幫忙,您和天藍他們先走一步!!」雲舞走到濮陽凜月的身邊說道。

  「嗯!!」濮陽凜月點點頭:「該怎麼辦你知道了!!」

  「雲舞領命!!」雲舞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不過雨霧要雪野一起去!!」

  雪野腳程快,是追趕的最好選擇。

  「嗯!!」濮陽凜月點頭。

  「陛下,靈野的腳手上了,不能行動!!」為靈野處理傷口的晨露出聲,緩緩的轉臉看了一眼與雪野親暱的靠在一起磨蹭的黑色馬兒。

  「那……」

  「大人,就讓馬兒放在這村裡療傷,老身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待你們回來之時,便把馬兒領回!!」一旁的老人緩緩的開口。

  濮陽凜月想了會兒,便點了點頭:「嗯,那就勞煩你了!!」

  於是,濮陽凜月一行人便離開,雲舞則是騎著雪野尋人幫忙修建村子。

  躺在馬車內暖暖的軟墊上睡熟的紫鴆倏然緊緊的皺起雙眉。

  睡夢之中,一個成圓的蠍子型的紅色印記浮現,那個印記對於他而言是最熟悉不過的。

  那是屬於「他」的印記……

  難道他也在這個世界重生了嗎??

  「不……不……不會的……」輕輕的夢囈聲流瀉而起……

第十四章  紫鴆的怨念

  「不……不……不會的……」

  輕輕的夢囈聲流瀉而起……原來熟睡的人兒小臉兒皺成了一團。

  坐在一旁看古卷的濮陽凜月聽見紫鴆低低的夢囈聲,立刻轉過臉看去,看見原本睡得極為平穩的兒子此刻小臉緊皺,便放下古卷,來到紫鴆的身邊。

  「鴆兒……鴆兒醒醒——」伸手將軟墊上的人兒抱入懷裡,濮陽凜月輕喚著紫鴆。

  他不知道紫鴆做了什麼夢兒,但是他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夢。

  「唔……」細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起,紫鴆輕吟一聲,許是聽見濮陽凜月的輕喚聲,如扇的羽翦輕輕的眨動著,緩緩的睜開眼睛,熟悉的味道讓他原本緊皺的眉兒鬆開:「父皇,抱抱……」

  「好,抱!!」將紫鴆抱入懷裡,然後輕輕的拍著他背兒。

  紫鴆小臉埋在他的胸前,身子在他懷裡蠕動著。

  「鴆兒怎麼了?做惡夢了?」

  「不算做噩夢,只是夢到一點兒以前的事兒,感覺不怎麼好!!」小臉抬起,紫鴆輕輕的開口。

  「哦……跟那個雙頭狼虎有關的?」捧起紫鴆的臉兒,濮陽凜月低臉輕輕的吻上他嫩嫩的紅唇。

  小手兒攬上濮陽凜月的腰身,紫鴆任由濮陽凜月的唇吻著自己,只不過他卻淘氣的緊閉貝齒,不讓濮陽凜月的舌探入自己的嘴中,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弧度。

  就不讓你進去!!

  知道紫鴆是故意的,濮陽凜月金色的眸子輕輕一瞇,緩緩鬆開紫鴆的唇,淡淡的吐出一句:「小傢伙,你會後悔的!!」

  說著修長的身軀一到,將懷裡的小人兒直接壓入**的軟墊之上。

  「啊——」

  完全沒有想過濮陽凜月會這樣的紫鴆驚呼了一聲。

  就這紫鴆的這一聲輕呼,濮陽凜月的薄唇吻上他嫩嫩的紅塵,溫熱的靈活的舌直接竄入他的小嘴中,與他的溫軟的小舌纏綿在一起。

  「唔……」

  雖然兩人平時也會有親密的親吻,但是這一次濮陽凜月的吻很顯然跟平時的有點兒不一樣。

  吻得更深,更重,更纏綿……

  而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小人兒此刻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軟軟的倒在鋪墊上,任由那排山倒海一樣的感覺將自己意識吞沒的一乾二淨。

  在紫鴆快要喘息不過來的時候,濮陽凜月才緩緩的鬆開那紅軟的唇兒,銀色的光華隨著薄唇的鬆開,緩緩的從紫鴆的嘴角滑落。

  絕媚的小臉一片通紅,如扇的羽翦輕輕的眨動,盈滿水汽的紫眸半閉著,被吻得紅腫的小唇因為喘氣而一張一合的,紫鴆此刻的模樣極致的**。

  看著身下的人兒流露出超越於年紀的魅惑,濮陽凜月修長的指緩緩的描上那絕媚的臉兒,嘴角含笑。.

  父皇的鴆兒真是越來越美麗了……說著在他紅紅嫩嫩的臉頰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父皇……亂說……」紫鴆的呼吸依舊不順,盈著晶瑩的紫雲眸子瞪了濮陽凜月一眼:「鴆兒是男孩子……要那麼漂亮幹什麼——」

  「呵呵——」輕笑著,濮陽凜月在紫鴆的身邊躺落,修長的手攬著他的腰兒:「跟父皇說下那個雙頭狼虎怎麼讓鴆兒做夢了!!」

  小身子緩緩的挪了挪,然後與濮陽凜月面對面,軟軟的嗓音響起:「因為那個雙頭狼虎的胸口處有印記!!」

  小小的手兒在濮陽凜月的胸口初比劃著。

  「印記?」濮陽凜月輕輕的挑眉。

  很顯然月帝陛下在與狼虎對戰之時,並沒有多加主題那東西的胸口有什麼樣的東西了!!

  「嗯……」輕輕的點頭,紫鴆緩緩的開口:「是一個圓形的蠍子形狀的印記!!」

  「哦……那印記有什麼不對?」濮陽凜月伸手摟過紫鴆的腰兒。

  「不是不對,是大問題……」紅紅的唇兒嘟起:「父皇還記不記得鴆兒曾經說過,前生的自己死的時候是與一個名為『蠍子』的毒師一起葬身毒火之中的……」

  「嗯,父皇記得!!」濮陽凜月點點頭。

  「前生鴆兒的專屬印記是紫色的曼陀羅花,而蠍子的印記則是紅色的圓形蠍子,我們都是兩方組織的毒師,因此是一對死對頭,時常更是因為爭同一個目標物拚個你死我活……」紫鴆輕輕的說著:「鴆兒的組織雖然是個半黑不白的組織,但是老大平時都很開明,絕對不會讓我們去做一些嚴重違法的事兒,但是蠍子所屬的組織卻不一樣,殺人放火姦淫擄掠……能做的壞事盡做,蠍子更是喪心病狂到以活人做實驗……我前世臨死之前所見過的便是他以人的基因融合動物的基因製作出來的一對非人類……而他們的身上都有跟那雙頭狼虎用樣的印記……」

  說著,紫鴆小小的手兒緊緊的握起,紫眸輕輕的瞇起。

  「鴆兒是說……那個人也像鴆兒一樣來到了這個世界?」聰明的濮陽凜月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紫鴆話中的意思。

  「鴆兒不確定!!」輕輕的搖頭,紫鴆輕輕的皺了皺眉:「最好是鴆兒多心了……這個印記只不過是大陸的某個人所專屬印記……」

  假若不然,這個無垠大陸看來又會捲起了一場災難了……

  「鴆兒……」

  倏然,濮陽凜月輕輕的喚了紫鴆一聲,俊顏上浮現起一絲凝重。

  抬頭看向他,紫鴆微微的一愣:「怎麼了,父皇,為什麼表情那麼……」

  「鴆兒知道父皇的魔法最基本的元素便是光系,對吧!!」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

  「嗯……」紫鴆點點頭:「鴆兒當然知道,父皇還說過自從千年之前的神魔戰記,神皇與魔君隕落之後,無垠大陸便再無神魔的蹤影……而光系與暗系的魔法波動更是少得可憐……」

  「沒錯!!」濮陽凜月點點頭!!  .

  「父皇,有什麼不對勁麼?」紫鴆敏感的感覺到他的父皇正在把他導向某件事兒之上。

  感覺有點的不好……

  「以鴆兒而言那隻雙頭狼虎是被認為創造出來的,但是父皇與它交手之時,感覺到它的身上有著強烈黑暗氣息……很濃烈……」

  濮陽凜月的話說的很輕,但是在紫鴆聽見,這無疑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小人兒猛的一個跳起來,驚訝的看著他帥帥的父皇,紅唇微微的抖動著。

  「父……父……父皇的意思是……假若『蠍子』也跟皇兒一樣重生了,就是說明他現在與魔族在一塊,而且開始作怪!!!」

  天啊,地啊……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具震撼性了!!!

  「皇兒真聰明!!」濮陽凜月輕笑著,摸摸紫鴆的發兒。

  他的皇兒反應就是快,不用他多解釋便懂他的意思!!

  「那個——那個……那麼父皇,你不是說魔族沒落了嗎?怎麼還會有魔族啊??」小人兒一撲,趴在他父皇的身上,一把揪起他父皇的衣襟,可惜力氣不足,氣勢上瞬間劇減,但是模樣真的十分的可愛,實在是逗笑了濮陽凜月。

  「是啊,魔族在無垠大陸消失了,不過父皇也不知道為什麼……」濮陽凜月輕輕的搖了搖頭:「自從三年前皇宮出現的那個蠍子魔之後,父皇覺得魔族應該漸漸的甦醒了……」

  「啊……那麼……神族呢??」某個憤青的小傢伙狂搖著他的父皇,可惜依舊因為力氣的問題,被搖晃的那人依舊紋風不動。

  倏然,搖晃的動作一頓,某個向來腦筋轉的比常人超級快的小傢伙輕輕的挑眉,美麗的紫雲眸子在他親親父皇俊逸的容顏之上游移著。

  被寶貝兒子看得心裡毛毛的月帝陛下輕輕的皺眉。

  「鴆兒,你別這樣看著父皇……」他的寶貝兒子此刻的模樣有點兒似是數天沒有開餐的大野狼看著小綿羊的模樣……

  「父皇,你擁有神族的光系魔法,會不會是神族啊!!?」小傢伙的眼睛撲閃撲閃的!!

  輕輕的挑眉,濮陽凜月瞬間黑線,修長的手彈了紫鴆的額頭一下。

  「小傻瓜,父皇是人族!!」嘴角含笑,將小傢伙拉入懷裡,狠狠的親了一下紫鴆的額頭:「睡會兒,剛才沒有睡好!!」

  「不睡了!!」小傢伙搖頭,然後坐起身,繼續瞪著他父皇俊俊的臉容。

  不會的不會的……他的父皇這麼帥,一頭月色髮絲,還是金色眸子,一定是神族……一定是神族……

  某個小傢伙在心裡不斷重複的話兒慢慢的變成怨念,讓一旁斜靠著看古卷的帝皇頭皮發麻……


第十五章  秘密被發現

  從虎子村出發,接下來數十天的行程,紫鴆一群人在雲舞追趕上來之後,終於也來到了冰峰森林最相近的城鎮——望川鎮了。

  「父皇,鴆兒冷……」小小的紫色人兒雙手雙腳緊緊的黏在他家父皇的懷抱裡抖著小身子,著實是可愛的緊。

  「呵呵……」濮陽凜月輕笑著,看著懷裡穿著紫色小棉襖簌簌發抖的小人兒:「呆會兒便不冷了!!」

  拉了拉披在身上的長長披風裹上懷裡的小人兒,濮陽凜月抱著他小小的身子,完全捨不得讓他冷著。

  雖然現在正值入秋,天氣比較的涼爽,但是冰峰森林方圓百里以內都是終年積雪,氣溫相對於其他地方的冬天更是冷上不少,因此出來此地的人都會因為溫差的關係而覺得特別的寒冷。

  而濮陽凜月幼年期在這裡跟隨導師接受訓練,對於這裡的氣溫早已在小時候習慣了,所以哪怕登上帝位十數年,但是對於這裡依舊沒有半點兒感覺,也只不過是多加些衣服而已。

  而相對於第一次來這裡的紫鴆,那就是反應那個打啊……小傢伙現在恨不得把自己塞入他父皇的懷抱裡,永遠都不出來。

  「冷——」小人兒繼續磨蹭著。

  「那麼爹爹抱著就好!!」濮陽凜月的眼中露出濃濃的寵溺。

  相處數年,對於懷裡的小人兒,他的寵愛疼愛一直是有增無減,向來「自強不息」愛到處闖禍的小傢伙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會露出孩童般的心性。

  真是的……這兒怎麼比前世的北極還冷……相當年他跟隨義父到北極追擊任務的獵物,那時的感覺都不像這裡冷!!

  這裡起碼是令下N度——真是不讓讓活啊!!!

  紫鴆此刻是在心裡狂吼怒嚎了,就差沒有出現暴走狀態。

  「哎……」濮陽凜月在安撫紫鴆的同時,一旁同樣屬於「奶爸」級人物的晨露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濮陽凜月看向晨露,對於那個從小到大都比任何人更加溫柔穩重的人倏然嘆氣,他倒是感覺到奇怪。 .

  「昔兒咯!!」輕輕的皺了皺眉,晨露從馬車之內抱出裹著厚厚棉襖的精緻人兒。

  只不過那個小人兒此刻躲在棉襖裡面呼呼大睡,沒有絲毫清醒過來的跡象。

  「咦!!」雲舞驚訝的瞪大眼睛:「昔兒是怎麼了?」

  「睡著了,自從進入冰峰森裡的範圍之後,他就開始變得昏昏欲睡……」回答話兒的是精靈清雨,修長的身子裹著一件特別的袍子,大大的帽子蓋住他的頭,模樣倒是很正常。

  顯然精靈的體制奇特,對於寒冷的抵禦還是相當的高。

  紫鴆從濮陽凜月的懷裡抬頭看了睡得很甜的蛇妖,嘴角勾起一絲淡笑。

  這麼冷的天氣,昔兒雖為妖,但是本質是蛇,蛇是冷血動物,當然會一入冰峰森林的範圍就會呼呼大睡了——冬眠期。

  只不過那個老是察覺不出昔兒是蛇妖的聖醫大人可就又要擔心些許兒了!!

  據濮陽凜月和天藍三護衛所言,真正進入冰峰森林內會更加的寒冷,為了等大家的身體更加適應寒冷,在望川鎮逗留兩天比較好。

  於是一行人便在望川鎮最舒適的客棧內住下了。

  望川鎮身為冰峰森林附近唯一的城鎮,這裡人流的種類也相比而言更加的廣泛。

  在皇都的時候,紫鴆常常看見的都是髮色烏黑黑的人族,雖然偶爾也會看見幾個髮色是異色的人,當然,他的父皇月色的髮絲和他紫色打髮絲在一群黑髮的人之中都屬於比較的異類了。

  以他父皇所言,就是祖先有屬於非人族的一員,所以最可能遺傳到其髮色的,總歸最科學的一句話便是隔代遺傳因素。

  這望川鎮上有紅髮的、綠發的、棕髮的……應有盡有,但是最讓紫鴆好奇的是他們打髮色都是偏淺,很奇特。

  只不過此刻處於超級寒冷狀態的小傢伙根本是容不得分析對方是什麼髮色了,在他被濮陽凜月抱入客房的時候就拖著他父皇鑽入厚厚的被窩之內了。

  濮陽凜月看著被窩內依舊躲在自己懷裡發抖的小傢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抱著那小小的人兒坐起來。

  「父皇冷——」紫鴆抗議。

  難得被窩才剛剛溫暖了一些……

  「父皇知道鴆兒冷,這兒不比皇都有火晶石!!」輕輕的皺眉,濮陽凜月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皺眉。

  紫鴆嘟嘟嘴兒,臉上無比的哀怨與委屈。

  看著懷裡人兒委屈的表情,濮陽凜月一手摟著他,一手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又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寶貝兒冷著,受委屈呢……

  「父皇,怎麼解衣了??」

  紫鴆驚訝的看著濮陽凜月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來,露出淡麥色的精瘦上身。

  哇……這麼冷的天氣還剝光光,他的父皇還真是太厲害了……

  只是……父皇為何要**?

  紫鴆還來不及多想,脫完自己衣物的濮陽凜月修長的手又開始解開紫鴆身上的衫兒了。

  「啊——父皇,你幹什麼脫鴆兒的衣服!!?」紫鴆驚叫著。

  雖然一起生活四年之久,兩人同吃同住,一起洗澡,他連他父皇身上哪裡有顆痣都知道,但是在這麼寒冷的天氣剝光光不就是要他小命嗎??

  「鴆兒在亂想什麼?」看著兒子青了一半的臉蛋,濮陽凜月就知道他精明卻單純的極致的兒子在胡思亂想了。

  輕笑一聲,將傻愣愣的人兒摟入懷裡,然後躲進被窩內。

  「咦……」紫鴆微微的一愣。

  「暖不?」低頭看著懷裡輕輕眨著紫雲眸子的小傢伙,濮陽凜月摸摸他軟軟的發……

  濮陽凜月的身體很溫暖,兩人此刻肌膚相貼,的確讓紫鴆感覺到溫暖不少。

  原來他的父皇是想要這樣做才解衣……

  嫩嫩的唇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然後再濮陽凜月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謝謝父皇……暖!!」小手兒伸出,然後緊緊的摟著濮陽凜月,小臉埋進他的頸窩。

  「那就好!!」摟著那小小的腰兒濮陽凜月的眼中儘是溫柔。

  「父皇,鴆兒要永遠和父皇在一起……」頸窩裡傳來了紫鴆輕輕的聲音。

  聽著那輕輕的聲音,倒是讓濮陽凜月無比的敢動。

  「嗯,永遠的在一起!!」

  經過一夜的消磨期,紫鴆總算在濮陽凜月命雲舞特意去買了一套附加了火系魔法特效的袍子之後,也不再叫冷了。

  而一直昏昏欲睡的花昔兒情況也稍微好轉了點兒。

  「喜兒,還好吧?」為了不讓晨露他們知道花昔兒的真身,紫鴆向濮陽凜月知會了一聲說要到附近逛一逛為由,拖著花昔兒走出客棧,特意避開熱鬧的市集,來到人煙稀少的湖邊。

  「……」縱使有了附加了火系特效的袍子,但是本體為蛇的花昔兒,在面對寒冷的天氣,依舊還是本能的想要進入冬眠狀態。

  在晨露的面前,他一直處於半睡眠的狀態,強硬令自己維持著人形。 .

  「真的不行的話,就恢復蛇形,在我懷裡睡一睡,我帶著你到處轉悠一下!!」紫鴆看著搖搖晃晃的水靈人兒。

  「嗯……」輕輕的點頭,花昔兒實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轟——

  隨著一陣白色的煙兒冒出,花昔兒小小的身影消失,一跳色彩斑斕的小蛇出現在白色的雪地上,甚為顯眼。

  紫鴆蹲身將化為蛇兒的花昔兒拿起來,正準備放入懷裡,抬頭便對上一雙撲閃撲閃的銀色眸子。

  紫鴆的表情微微的一僵,瞬間黑線,快快的將花昔兒收入懷裡,轉身準備離去。

  「我看見了!!」清澈的聲音帶著戲謔,很是悅耳,但是卻有一絲異樣。

  不過此刻難得處於驚嚇狀態的紫鴆很顯然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異樣。

  緩緩的轉過臉,看著那個擁有銀色眸子的人。


第十六章  白色的小孩

  「我看到咯……」

  清脆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有著奇特的銀瞳,如雪一般白色的髮絲,身穿白色包子,年紀看上去只有五六歲孩子般的小人兒紅潤的唇勾起一絲淡笑。

  「看到什麼?」轉過臉看向對方,紫鴆絕媚的臉兒蕩起一絲淺笑:「你在說什麼?」

  裝傻扮懵,是紫鴆一向闖禍後在濮陽凜月面前最愛做的事兒。

  「不用裝傻,我看見剛才跟你在一起的人變成了蛇兒!!」白髮的孩子完全沒有被紫鴆裝傻的功夫唬住,伸出手兒指著紫鴆的懷裡。

  性格狡黠精明的紫鴆當然不會那麼輕易便被對方扳倒。

  「哈哈哈——」頓時,紫鴆哈哈大笑起來,伸出小手指著他:「你是眼花還是得了幻想症,人又怎麼可能變成蛇兒呢!!」

  「是我眼花還是幻想的,只要看看你懷裡就知道!!」那個全身白白的孩子紅紅的唇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下一刻,一道雪白的流光快速閃爍,當紫鴆反應過來之時,那個原本與他至少相差十米之遠的男孩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紫鴆一愣。

  好快——

  白髮男孩趁著他發愣之時,小手快速探向紫鴆的懷裡。

  眼前快速的疾影瞬間驚醒了紫鴆,身子一側閃過對方伸來的手,紫鴆腳尖點地在往後幾個躍起。

  紫鴆極為靈活的閃躲讓對方微微一愣,很顯然那白髮男孩完全沒有想過紫鴆居然可以躲過自己的手。

  落空的白?手兒緩緩的動了動,白髮男孩緩緩的將手收回白色的袍子內,銀色的眸子在紫鴆的身上游移。  .

  片刻之後,紅唇勾起一絲詭異的淡笑,紅潤的舌兒緩緩的舔過唇兒,露出一副狼兒遇上獵物之時所露出的表情。

  「真是很久很久沒有遇上像你這麼有潛質的孩子了……小傢伙,你還真是讓我感覺到心動呢……」

  看著白衣男孩那異常的表情還有聽著他奇怪的話,紫鴆一愣,紫眸一瞇,纖細的手兒快速從袍子之內探出。

  掌心之中與魔草定下契約的「草」字瞬間閃爍起耀眼的光彩。

  轟——

  隨著白雪之下的泥土翻動,一顆巨型如蘆薈的怪草冒出來,那草兒揮動著兩條長長的籐兒。

  「草兒,給我擋住他!!」

  若是普通人面對一個小孩絕對不會如此的下狠招,但是他紫鴆不是普通人,前世八歲被訓練成就懂得殺人的他,根本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小孩子就放心戒心。

  而且擁有這麼敏捷速度的孩子,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接收到紫鴆的命令,魔草揮舞著長長的長籐向著白髮孩子掃過去。

  若被魔草這力道充足的長籐掃中,那小孩不殘也傷。

  正如紫鴆所認為的,對方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隨著身上的長袍快速飛揚而起,他敏捷的閃爍著魔草的攻擊,那速度雖然比身為時間魔法師的濮陽凜月稍有遜色,但是也絕對不慢。

  「喲,真是看不出你還是個馭獸師吶!!」白髮男孩紅唇勾起一絲璀璨的笑,一個翻身避開魔草的長長的籐子。

  穿著白色絨毛靴子的腳兒輕點地面,瞬間化為疾影躍進魔草。

  在魔草還沒來得及下一波攻擊之時,白髮男孩已經伸出一手貼上魔草其中一塊厚厚的葉子。

  「極地寒冰!!」

  隨著清脆的讀咒聲起,紫鴆驚訝的看見他召喚出來的魔草居然快速結冰,不消幾秒,整棵魔草居然變成一顆華麗麗的冰雕。

  緊接著就看見那白色的人兒凌空來了一記華麗麗的旋身踢,被冰成冰雕的魔草化成一塊塊的冰塊掉落在地上。

  「!!」紫鴆的臉兒露出一絲驚訝,緩緩的往後退了數步。

  「哼哼……小傢伙,你以為你淡淡靠這顆草兒就能脫身!!」白髮男孩得意的輕哼著,身上的白色袍子隨著寒風緩緩的飄揚而起,抬起步子不緩不急的向著紫鴆迫近。

  白髮男孩越往紫鴆逼近,紫鴆就越往後退,倏然,那原本逼近的孩子腳下動作微微一頓。

  往後直退的紫鴆腳步同一時間停下,紅紅的唇兒勾勒起一抹狡黠的輕笑。

  中計了!!

  瞬間,被冰雪覆蓋的地面快速出現裂痕,然後向著下方凹下去。

  「啊——」隨著一陣驚叫聲起,白髮男孩就這麼摔了下去一個被挖的極深的大坑內。

  站在坑邊的紫鴆看著掉下去的人,紫眸之中露出了得意之色。

  「小爺的魔草可不是單純的只會傻愣愣的揮著兩條籐子!!」話語之中充滿了得意。

  的確如此,自從魔草與紫鴆定下契約之後,三年來,時時刻刻看跟著紫鴆,陪同紫鴆一起闖禍搗亂。

  當年那個打不過只懂得逃跑的魔草現下可是被紫鴆養成一棵充滿「智慧」的草兒,用分神吸引別人注意,然後用根兒挖陷阱這等小事兒當然是輕而易舉。

  這也正所謂的物肖其主啊!!

  「嘻嘻……」唄摔下陷阱的白髮男孩倏然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笑聲之中完全聽不出喜怒:「哈哈……太有一絲了,你這個小傢伙可是徹底引起我的興趣了!!」

  隨著那興奮的話兒起,大坑之下快速竄起一條以冰做成的冰龍,冰龍往上直竄而起之後,馱著白髮孩子向著紫鴆衝過來。

  紫鴆完全想不到對方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魔法能力,轉身便快速向著前方的林子逃去。

  「小傢伙,你逃不掉的,今天我就讓你乖乖的臣服在我的面前!!!」白髮男孩大聲說著,指揮冰龍向著紫鴆追過去。

  紫鴆平時的動作再怎麼靈敏都好,但是此刻小小的腳兒踩在**的雪地之上,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眼看冰龍快速從後方接近,紫鴆皺眉低咒了一聲。

  轟——

  隨著一陣劇烈的撞擊,地上白皚皚的雪被強大的力量撞飛而起,緊接著便是一聲嚇人的巨響。

  正在客棧房內看古卷的濮陽凜月感覺到遠方傳來的騷動猛的抬起頭來,劍眉輕輕的一皺。

  「天藍,雲舞!!」淡淡的開口喚了一聲。

  「主子,有什麼吩咐?!」雲舞和天藍推門走入。

  「剛剛的騷動是怎麼一回事?」放下手中的古卷從床沿上站起,濮陽凜月淡淡的出聲詢問。

  望川鎮向來很平靜,很難得會發出如此大的騷動!!

  「外面的人說鎮外的林子可能有人在打鬥,所以才會這樣!!」雲舞回答。

  「嗯!」輕輕的點頭,濮陽凜月看了一眼半空的窗子外:「快到午時了,你們去把鴆兒和昔兒喚回來,是時候用午膳了!」

  說是午膳,其實是怕他那個哪裡熱鬧向哪裡去的寶貝兒子跑去危險的地方湊熱鬧了!!

  小傢伙愛闖禍的性格還真是讓人覺得頭痛啊!!

  「是!!」

  ……

  「魔草快啊!!」被魔草拖著向前狂奔的紫鴆催促著。

  「吱吱——」用長籐綁著紫鴆細細的腰兒,魔草旋轉著自己的葉子拖著紫鴆在無人的小巷子穿梭。

  而他們的後方,白色的男孩速度極快的緊追其後。

  對於四周的巷子完全不熟悉的魔草和紫鴆最終走入了一條封閉的巷子之中。

  「該死的!!」紫鴆小小的腳兒踹了眼前的牆一下。

  「吱吱——」魔草拍打的葉子,漂浮紫鴆的身旁,聲音低低,似是在道歉。

  「不用自責,不是你的錯!!」紫鴆摸摸魔草,然後悶悶的回答。

  「那就是我的錯咯!!」白色靴子踩過地面,白袍飛揚,白髮男孩笑嘻嘻的出現在巷子的出口。

  臉上一副「這次看你往哪裡逃」的模樣,緩緩的向著紫鴆逼近。

  「你幹嘛跟著我,我跟你不熟!!」紫鴆懊惱。  .

  該死的……

  都中午了,父皇一定會擔心的……

  看著紫鴆露出懊惱的絕媚臉兒,白髮男孩輕笑,銀眸閃出了惡劣的光彩。

  「因為我喜歡你,才追你啊!!」十分直接的表白!!

  挑眉看著對方,紫鴆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喲……」

  「你就乖乖的……」就在白髮男孩準備伸手拉住紫鴆之時,動作一頓。

  「乖乖的怎麼?」絕媚的小臉先前那懊惱之色消失得無影無蹤,紫鴆滿臉的得意,對著白髮男孩輕眨眉眼。

  「你……」眼前一陣模糊,白髮男孩此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摔倒落地。

  「哼,小爺不發威,你當小爺是hellokitty!!」召回小魔草,紫鴆把懷裡的花昔兒掏出來:「昔兒,我們要回去了!!」

  原本捲成一團的蛇兒緩緩的動了動,抬起蛇頭甩了甩。

  轟——隨著一陣白煙起,花昔兒小小的身影出現,小臉蕩著輕輕的笑意,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白髮男孩身上。

  「小公子……」

  「走吧,沒事兒!!」伸手攬過花昔兒的肩膀,把白髮男孩當成大型垃圾丟在一旁的紫鴆向著巷子出口離去。

  「嗯……」花昔兒瞄了地上的人,在心裡默哀。

  誰要你招惹我們家小殿下,你就自求多福吧!!

  紫鴆和花昔兒剛從小巷子走出來就差點撞上出來找人的雲舞、天藍還有晨露。

  「小公子,終於找到你們了!!」雲舞看見紫鴆一臉輕笑,臉上蕩起淡笑。

  「爹爹找我?」

  「嗯!」天藍點頭。 .

  「那走吧!!」紫鴆轉身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做了一輪熱身運動,現在身體暖和多了。

  看著紫鴆離去的身影,花昔兒正準備跟上去,卻被晨露拉住。

  「啊……晨露大人——」隨著一聲輕呼而起,花昔兒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抱起。

  「昔兒好像比先前精神不少了!!」將花昔兒抱在懷裡,晨露看著他美麗的臉兒,伸手細心的為他攏起散落的髮絲。

  美麗的小臉兒浮起兩朵紅雲,花昔兒對他輕輕的一笑。

  「對不起……給大人添麻煩了……」心跳好快好快……

  「小傻瓜……沒事兒便好!!」抱著他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嗯!」點頭,花昔兒伸手攬上晨露的肩,下巴靠著他的肩上。

  晨露大人真的好溫柔……他真的好喜歡他哦……



第十七章  冰聖初雪

  
  不知道過了多久,望川鎮某條沒有人經過的小巷子地上趴著一個白色的小身影。

  此時那個趴在地上的白色身影緩緩的動了動,然後慢慢的睜開了他獨有的銀色眸子。

  在暗暗的小巷子之中,他的白髮白衣異常的顯眼,只不過他那向來平靜的眸子此刻閃爍著奇特的火焰。

  「真想不到……那個小鬼居然有這樣的能力……」紅嫩嫩的唇兒勾勒起一抹奇特的弧度,白髮男孩喃喃自語著:「下次最好不要讓我遇到,不然我絕對把你冰成一尊冰雕……」

  隨著他的話在昏暗的小巷子飄起,他小小的身影四周飄起了一層淡淡地白氣,小身影緩緩的變得透明,最後消失在小巷子之中。

  ……

  在望川鎮停留了兩天之後,濮陽凜月一行人也繼續向著冰封森林進發。

  只不過由於越往冰峰森林的方向走,地面的積雪也就越厚,馬車和馬兒都不能通過,因此一行人只能徒步走上去。

  「嘻嘻——」隨著紫鴆的輕笑聲起,穿著及膝長長靴的腳兒在雪面上才過,既然沒有陷進雪裡,而是浮在雪上面。

  假若細心的注意,就會看見紫鴆的腳兒四周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彩。

  「這就是風系的懸浮術?」眼睛流轉起璀璨的光彩:「真是好使又好用!!」

  沒有施放懸浮術的時候,他們在雪地行走之時,腳會陷入寒冷的雪下,變得寸步難行。

  然而在被施了風系的懸浮之術後,居然可以輕易踩在雪面上行走!!

  「當然!!」雲霧得意的應聲,手裡拿著鑲嵌了青色魔法石的精緻扇子,那是他在舞姬閣跳舞時,時常拿著用來做裝飾的扇兒。

  誰也沒有想過舞姬只是用來裝飾的輕靈小扇居然會有如此強大的魔法效力,猶如法師們的魔法杖一樣。.

  「不知道我會什麼魔法呢……」紫鴆一邊繞著他親親父皇轉圈圈,一邊嘟嘟紅嫩嫩的唇兒細數「父皇的是特殊的時間系和重力系,天藍的是氣系,晨露的是光系、雲舞的是風系、清雨的是木系……」

  羨慕……羨慕……

  「鴆兒,等著父皇探望完導師之後,便陪你去魔武學院,到時候皇兒就知道自己屬於什麼繫了!!」在紫鴆的好奇心快要變成怨念之時,濮陽凜月適時的出聲打斷。

  「真的!!」嫩嫩的臉兒露出了兩朵紅紅的雲兒,顯示出紫鴆對於自己屬於什麼系魔法這樣的事兒很好奇。

  一行人有說有笑,在雲舞的懸浮術還有疾風之走的幫助之下,很快就已經到達了冰峰山的山頂。

  「呼呼……」山頂的空氣比山下更為微薄,一路走來,紫鴆的氣息也變得沉重了不少。

  「父皇抱你吧,走了那麼長的路兒已經累了!!」濮陽凜月看著紫鴆輕喘的模樣,眼中露出一絲心痛,伸手便將紫鴆抱了起來。

  他可捨不得讓他的寶貝兒子累著,而且von給望川鎮走到現在,哪怕是有雲舞的懸浮術和疾風之走的輔助,也不是紫鴆這樣的小身板能承受得住的。

  「父皇最好了!!」嘟起嫩嫩的紅唇,紫鴆親親濮陽凜月的臉頰。

  「呵呵,很快便道!!」摸摸紫鴆軟軟的髮絲,濮陽凜月安慰i
  
  縱使是身上披著加持了火焰魔法的袍子,但是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冰峰之上,第一次登上這裡還是會有點兒不適的。

  一路嘻嘻哈哈的小傢伙,很顯然是再找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嗯……」小臉埋在濮陽凜月的頸窩,紫鴆點了點頭。

  又走了好長的一段路,中午在冰峰之上,包圍在堆積著雪白的林木之中看見一座精緻的白色小屋子。

  「終於到了……」雲舞看著那「久違」的小屋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是啊……好多年沒有來了!!」背上背著花昔兒的晨露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走吧!!」天藍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輕笑。

  就在幾人正準備向著小屋子的方向步去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知何時冒出來,然後快速飄到濮陽凜月面前……正確來說是紫鴆的面前。

  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被倏然飄到自己面前的人嚇了一大跳。

  「啊……你想嚇死人啊!!」怒瞪著倏然出現的一張印象「深刻」的臉蛋,紫鴆怒呼了一聲。

  這個傢伙居然追到這裡來!!

  「小鬼,終於找到你了!!!」白髮男孩如雪般的出現在背後飄散而起,臉色猙獰得猶如雪中惡魔般恐怖。

  緩緩的伸出小小的手兒,就要捉向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

  眼看白髮男孩撲向紫鴆,濮陽凜月修長的手一伸,快速捉住對方的衣領,劍眉輕輕的挑起,金眸看著那個白髮男孩。

  金色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戒備之色,反而有著深深的無奈,沒看錯……真的是無奈!

  紫鴆看著濮陽凜月無奈的眼神,微微一愣。

  若是平時有人這樣撲向他,他家父皇絕對會捉著對方,絕對不會理會對方是大人還是小孩,是男人還是女子,直接丟出去,然後再送對方一個終生難忘的強大魔法!!

  那麼此刻……

  紫鴆細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起。

  「師傅,您為何與我皇兒認識??」淡淡的嗓音卻吐出足以嚇死一白一紫的兩個孩子的話。

  「什麼,這個小鬼是父皇的師傅!!」

  「什麼,這個小鬼是徒弟的兒子!!」

  一紫一白,年齡相仿,長得都很漂亮的兩個孩子指著對方驚叫出聲。

  看著橫眉怒目的兩人,被夾在中間的濮陽凜月瞬間黑線。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有點兒好奇了……

  原以為處於冰峰之中的屋子內會極為的寒冷,但是在火焰精石散發出極為溫暖的氣息,讓這小小的屋子變得溫暖而且溫馨。

  「初雪大人請喝茶!!」雲舞為初雪倒了一杯暖呼呼的熱茶送到白髮白衣的小人兒面前。

  「嗯!!」接過茶,初雪點了點頭,然後喝了一口,如水晶娃娃般精緻的臉兒頓時露出兩朵可愛的紅云:「呼——果然是小雲兒泡的花茶最好喝!!」

  那輕嘆的模樣十足十一個老人家,但是此刻在模樣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孩子做出來,卻讓人感到哭笑不得。

  「呵呵,大人喜歡便好!!」雲舞輕笑著,然後為他人倒茶。

  清雨和花昔兒則是將一杯杯的花茶送到大家的手上。

  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嘟嘟紅唇,看了初雪一眼,終於耐不住心裡的好奇了,小手兒拉著他父皇的衣襟尋求答案。

  「父皇,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明明只是個小東西,怎麼父皇會喚他師父!!!」

  在喝茶的初雪看著那指向自己的小小指兒,細細的雙眉輕輕的一挑,額角瞬間冒出一個十字路口。

  性格完全與自己名字背道而馳的某隻立刻丟下手中香噴噴的花茶,整個人彈跳上凳子上,小腳兒一把踩上桌面,伸手指著紫鴆大聲說道。

  「小鬼,你說誰是小東西,你當我孫子我都嫌你小!!!」模樣看上去十足十一隻噴火龍。

  看著對方冒火的模樣,紫鴆輕輕的挑眉,然後小小聲的對他父皇「悄悄」話。

  「父皇……你的小師傅不應該叫初雪,要叫暴雪比較適合!!」這火爆的性子實在是十分的有趣!!

  哪知道紫鴆那可以說的很大聲的「悄悄話」,讓原本暴跳如雷的小人兒表情一僵,原本充滿怒焰的銀色眼眸閃過一絲一樣的光彩,然後靜靜的坐回椅子上,捧起剛才被自己丟下的香茶。

  氣氛不知道為何變得沉重了。

  看著略帶憂傷的臉,紫鴆輕輕的皺眉。

  是他說錯了什麼嗎?

  怎麼前一刻還火爆得像跳蚤的人,下一刻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抬頭看了自己父皇一眼,在濮陽凜月眼中看見了一絲淡笑之後,紫鴆爬出他的懷抱,直接爬上桌子,來到初雪的面前。

  「這樣表情和你都不相稱,我還是喜歡那個在望川鎮追著我到處亂跑,然後又喜歡暴跳如雷的你!!」脆嫩嫩的嗓音在屋子十分的響亮。

  原本表情帶著憂傷的初雪被紫鴆這麼一說,銀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淡笑。

  「你這個小鬼才暴跳如雷!!」對著紫鴆輕哼,然後目光落在對坐的濮陽凜月身上:「跟你爹一樣都是個奇怪的傢伙……」

  被他這麼一說,紫鴆嘴兒輕輕嘟起,在心裡犯咕噥。

  你也是奇怪的家,才收了我父皇這個奇怪的徒弟……

  「凜,你應該不會千里遙遙從月耀皇宮跑到我這個深山雪林來是位了讓我見見你這個這麼有趣的兒子,還是只是單純因為我生辰到了,來見我一面吧!!」輕輕的喝著茶,初雪輕輕的開口。

  屋子的氣氛不知何時開始,又恢復了原來的輕快和溫馨。

  「當然不!!」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笑,起身將坐在桌面上得紫鴆抱回懷裡:「徒兒這次來,是為師父送上一份大禮的!!」

  看了滿臉神秘的濮陽凜月一眼,初雪嘴角輕輕的一勾。

  「你知道我的願望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醒過來……」.



  第十八章  被封印的男人

  「徒兒這次來,是為師父送上一份大禮的!!」抱著紫鴆的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

  看了滿臉神秘的濮陽凜月一眼,初雪嘴角輕輕的一勾。

  「你知道我的願望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醒過來……」話中有著失落也有著飄渺,如虛如幻,初雪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的苦澀。

  這樣的表情就像曾經在無數的希望之中,不斷的經歷著失敗才會出現的!!

  「所以我才將鴆兒帶來啊!!」濮陽凜月輕輕的再紫鴆的臉頰落下一吻,在兒子充滿疑問的目光中輕輕身為說:「我帶鴆兒前來並不是單純的讓他見你,因為我的皇兒有最特別的才能!!」

  「最特別的才能?」初雪的目光落在紫鴆絕媚的臉容之上,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就連大陸第一解毒師都做不到,這小小的一個孩子,讓我怎麼相信……」

  聽著初雪那極輕的話,坐在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總算明白兩人對話的意思了。

  原來是有人中毒了,他的父皇帶他來幫忙解毒……

  紅紅的唇兒勾起一絲淡笑,紫眸輕輕的眨了眨,目光在移落在對坐得初雪臉上之時,充滿了自信。

  「解毒解不了,那就以毒攻毒了!!」

  紫鴆清脆的話兒讓初雪微微的一愣,看著他的眼神變得驚訝。.

  這個孩子……

  「師傅,今天的天色已經有點兒晚了,明兒帶鴆兒去看看『他』,我對鴆兒有信心!!」低頭看著懷里美麗的孩子,濮陽凜月的眼中充滿了寵溺。

  「嗯……」

  ……

  仰躺在床榻上,房中有一顆散發著暖暖光華的火系晶石,紫鴆美麗的紫雲眸子輕輕的再四周遊移著。

  「這兒就是父皇小時候住過的房間?」小小的寢室沒有月皇殿一角那麼大,擺設也很單調,極為簡樸,但是紫鴆卻覺得很舒適。

  「嗯,父皇六歲的時候便是住在這個房間!!」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然後再紫鴆的身邊躺下,為他拉了拉被子。

  向來安靜不下來的小人兒在濮陽凜月躺下的時候,便雙手雙腳爬到他的身上趴著。

  「父皇,中毒的是小雪師公什麼人?」一個下午相處下來,紫鴆已經將初雪的稱謂給確定下來了。

  因為初雪一直頂著一張六歲孩子的模樣,所以被叫「小雪」,但是初雪卻是濮陽凜月的師傅,因此被喚為「師公」。

  「中毒的人名喚『嵐風』,他與師傅合稱為傳說中的『風雪法聖』,而且他與師傅是一對戀人……」知道小東西好奇心大,濮陽凜月也並沒有打算隱瞞。

  「法聖……」紫鴆輕輕的皺眉,對於這一個詞兒很顯然是第一次聽聞。

  「法聖是人族法師中僅次於法神的存在,擁有超越極限的強大魔法能力!!」耐心的為紫鴆解釋著,金色的眸子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兒絕媚的臉容,蕩起溫柔的光彩。

  紫鴆的紫雲眸子對上那蕩著溫柔光彩的金眸,白皙的臉頰微微的蕩起一絲淡淡的紅,心也不自覺的在加速。

  好奇怪的感覺……他是怎麼了?

  「呃……」不自在的別過視線,紫鴆找話題打破自己異樣的感覺:「那個父皇是屬於什麼呢??」

  「呵呵……小傢伙猜猜!!」伸手抱著他的腰兒,一手勾起他的下顎,然後湊上自己的薄唇。

  從唇兒上傳來的輕柔親吻,就像是被柔軟的羽毛掃過心兒,麻酥酥的,向來精明狡黠的小人兒此刻的神志已經變得散亂,哪裡還有心思思考他父皇的話。

  夜漸深,寢房內溫馨依舊。

  「水……」

  三更半夜,睡到一半感覺到口渴的紫鴆光著腳丫子踩著鋪在地上的毛絨地毯走了出來。.

  屋內廳子的窗前,站著一抹修長的身影,那人有著一頭在黑暗中十分顯眼的白色及地長髮,此刻正呆呆的看著窗外,完全沒有發現紫鴆的存在。

  睡得迷迷糊糊的紫鴆緩緩的抬頭看去,在看見站在窗子前的男人之時,表情微微的一愣。

  「啊……」輕呼了一聲,小小的指兒伸出,指著那個人:「你是誰?」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兒此刻瞌睡蟲全體被驚得紛紛逃難而去。

  聽到紫鴆的詢問,站在窗前的男人緩緩的轉過臉看向他,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透過窗外的光線映射出,那個男人居然有著一張絕美傾城的臉容,就連紫鴆也不禁為他的容貌而詫異。

  天啊……居然有人長這樣的啊……(魚媽:小鴆兒,你長大了,比這個更這樣,相信媽媽!!)

  「小東西,我只不過是換了一下模樣,你就不知道我是誰了?」那人的聲音很清澈悅耳,嘴角含笑,向著紫鴆走去。

  「啊……」驚訝的看著走近的人,紫鴆的紫雲眸子睜得大大的。

  聽著那清澈的聲音,雖然有一點兒的不一樣,但是依舊能讓他分辨出屬於何人。

  紅嫩嫩的唇兒微微張了一下又合上,最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小雪師公……」

  「呵呵……」初雪輕笑出聲。

  「哇……怎麼會變這樣啊!!」某隻向來好奇心旺盛的小東西此刻雙眼閃閃發亮的繞著那美麗的男人轉圈圈。

  看著紫鴆繞著自己轉圈圈的可愛模樣,初雪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蹲下身,細長的指兒伸出,放在嘴唇前,對他神秘的輕笑。

  「當然就是法神的特殊能力!!」

  難怪凜那麼的疼愛他,這個小傢伙真是非常的可愛啊!!

  「返老還童嗎??」紫鴆雙眼閃亮著。

  「呵呵……」初雪又是一陣輕笑。

  「小雪師公應該常常這個模樣,絕對會迷死很多很多的人!!」這張臉絕對是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

  果然是他父皇的師傅,有能力而且容貌也比任何人都出色!!

  紫鴆的話讓原本滿臉笑意的初雪神色浮現起一絲憂傷,就如午時的時候一樣,眼中帶著淡淡,化不去的寂寞還有憂傷。

  「小雪師公……」紫鴆看著他此刻的表情,輕輕的皺眉。.

  他不喜歡他現在的表情,他還是喜歡那個會跟他嘻嘻哈哈一起打鬧的小雪師公……

  「我……這個模樣,一直只想給『他』一個人看……」其他的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此生此世能讓他在乎的也就只有「他」了。

  看著他失落的模樣,紫鴆知道他想起了傷心的事情了,伸出小手摸上他軟軟的白髮。

  「小雪師公放心,小徒孫以『聖手毒尊』這個名義做擔保,絕對會幫小雪師公將『他』就醒的!!」

  初雪看著眼前絕媚人兒一臉的自信,美麗的紫眸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心中的陰霾也漸漸的消散。

  「嗯,師公相信你!!」

  然後美麗的臉容之上又蕩起了美麗的笑容:「還有哦,師公並不是真的厲害,你的父皇,我的徒兒才是最厲害的!!」

  「啊?父皇!?」

  「因為啊……」紅唇的弧度加深:「你的父皇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無垠大陸獨一無二的法神哦……」

  這一句瞬間讓美麗的小人兒驚訝的張大小嘴兒。

  哇啊……

  白色的人兒在雪地上一起一落的向著冰峰森林的最深之處走去,猶如雪中美麗精靈。

  跟隨在初雪的身後,濮陽凜月抱著紫鴆,劍眉輕輕的皺起,看著懷裡的小人兒一副苦惱的模樣。

  「鴆兒,怎麼了?」今天一大早就怪怪的,不吵不鬧,一直好像在煩惱著什麼似的。

  聽到濮陽凜月的詢問聲,紫鴆微微的一愣,然後回過神來看見濮陽凜月輕皺的劍眉,露出燦爛的笑。

  「父皇,鴆兒沒事兒!!」

  好看的劍眉挑起,很顯然是不相信小人兒的話了。

  「呵呵,小徒孫在鬱悶著!!」走在前的初雪輕笑著。

  「鬱悶?鬱悶什麼?」濮陽凜月臉上露出不解,低頭看著兒子。

  「才沒有呢!!」紫鴆嘟嘟嫩嫩的紅唇,伸手 抱著濮陽凜月的肩。

  沒有才假的,想到父皇是大陸獨一無二的法神,而自己現在還是個連魔法怎麼樣使用都不知道的小白,他不鬱悶才奇怪咧……

  「到了!!」

  就在紫鴆在心裡犯咕噥之時,初雪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紫鴆回神看去,頓時睜大了美麗的紫眸。

  只見往前看去,在一個結冰水池上空以寒冰冰著一個容貌俊美,身穿深藍色法師袍子,有著青色髮色的男子。

  男子閉著眼睛,仿若沉睡在冰中,包圍在他身上的厚厚寒冰之上浮現起奇異的咒文。

  「這是……」紫鴆驚訝的看著那個被封印在冰上的男人。

  「他就是嵐風……」初雪抬頭看著男人,眼中透露出了深深的眷戀。.


第十九章 淡紫色的血

  「他就是嵐風……」

  紫鳩美麗的紫雲眸子看著冰內的男人,紅紅的唇因為心中的驚訝而微微的張開。

  這個男人便是無垠大陸最強的風系法聖……

  「小雪師公,你是怎麼將他封印在這裡的??」

  紫鳩知道想要冰封中毒的人,所要使用的冰凍度是要非常微妙的,現今的無垠大陸不像他前世所在的二十世紀有著最精密的高科技。

  用以冰封的溫度必須穩定在某個極為細微的度數上,不能低不能太高,太低會將人體細胞凍死還有心臟麻痺,太高就會封不住隨著血液流動的毒素,毒素一旦侵入心脈,大羅神仙也難救。

  「冰封森林方圓百里會東結成冰,終年冰天雪地,其實是因為我封印嵐風的關係……」初雪抬頭看著被冰封在冰裡的戀人,眼中浮現起一絲憂傷:「這一封,就已經是一百年了……」

  當初雪輕輕的吐出「一百年」這三個字之時,原本滿臉驚訝的小傢伙瞬間嘴巴張大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一……一百年……

  小小的指兒緩緩的伸出,發抖的指著那個白髮白衣,看上去只有六歲的孩子。

  「小雪師公……你……你是多少歲……」

  他不相信,昨夜那個美到爆的沒人居然有一百歲的年紀,這不是欺騙大眾嗎??

  可愛到爆的孩兒鄙夷的看了自己的小徒孫一眼,嫩嫩的紅唇一勾:「我就是你做我孫子都嫌小嘛!!」

  一副「小娃娃見識少」的模樣!!

  而此刻完全深受打擊的紫鳩嫩嫩的手兒瞬間捧著他父皇俊逸的臉龐,紫雲眸子瞪得大大的。

  兩人相處甚久,被紫鳩捧著俊顏的濮陽凜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寶貝兒子在想什麼事情。

  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點,濮陽凜月嘴角含笑:「小傢伙,父皇的年齡跟你想的一樣!!」

  「哦……」小嘴張成了可愛的「O」型,模樣煞是可愛。

  「小笨蛋!!」濮陽凜月忍不住在他嫩嫩的臉兒上狠狠的吻了一下:「好了,先幫師傅看看『嵐風』的情況!!」

  「好!!」紫鳩點點頭。

  初雪抬頭看了冰內的嵐風一眼,眼中浮現起一絲堅定,緩緩的向後退,然後走出了結冰的水池。

  來到了水池的池邊,初雪緩緩的向前伸出手兒,對準了池子。

  「雪啊,請你聽從契約者之聲,在此解除凝結之封印……」隨著漫長的吟唱咒語響起,初雪的伸出的手中流轉起耀眼的淡藍色光彩。

  池子之內的冰上也漸漸的浮現起一條條奇異的淡藍色光帶,光帶上佈滿了奇異的文字,奇異的文字快速轉動著。

  然後,紫鳩和濮陽凜月便看見包圍在嵐風身上的巨冰上的封印條文就像是碎斷的鏈子一樣快速瓦解。

  隨著冰上的封印條文碎斷消失,包圍在嵐風身上的冰塊也開始快速的碎裂。

  結冰的水池漸漸的在一片耀眼的淡藍光彩之中,快速溶解成為閃爍著美麗光彩的池水。

  而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嵐風隨著池子的冰塊化為池水,也緩緩滑落池水之下。

  「唔——」

  隨著一口刺目的鮮紅從初雪的口中吐出,他小小的身子淡藍的光彩閃現,然後快速抽長。

  「師傅!!」

  「小雪師公!!」

  伴隨著濮陽凜月和紫鳩兩人的輕呼,當兩人來到他身邊之時,那個原本五六歲模樣的人已經恢復到成年模樣。

  「我沒事……只是有點兒累而已……」坐在地上,嘴角掛著鮮艷的紅色,臉色極為蒼白的人輕輕的搖頭:「小鳩,拜託你了……」

  緩緩的抬頭看了一眼紫鳩,初雪緩緩的向著池子伸手。

  隨著指尖寒氣流轉,閃亮起淡淡的藍光,池子面上快速凝結出一條冰道,一直延伸到池子的中間。

  「好!!」點頭,紫鳩示意濮陽凜月放下自己,然後向著池子走去,小小的身子踩上池子上面的冰道,然後走向池子中間。

  池子的水下,原先被寒冰包圍住的男人此刻身上的冰已經褪盡,只是單純的泡在水下。

  解除了冰凍,那就表示他身上的原本停止流動的血液開始恢復流動了,而紫鳩此刻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將嵐風的心脈封住,讓帶毒的血不能流入心臟。

  初雪說過,嵐風身上所中的毒是一種極為詭異的劇毒,中毒的人會在劇毒侵入心脈之時開始毒發,毒發並不代表著死亡,毒發者會在神智最清醒的時候用利刃將自己最珍愛最珍惜的人一刀刀殺死,在飽受精神摧殘之後,然後再全身開始腐爛,飽受最極致的痛苦而死……

  那時初雪唯一來得及所做的便是將嵐風快速凝結。

  將嵐風的身體各個部位包括血液快速凍僵,阻止毒素的快速流動……

  這是唯一能夠救他的方法……

  可是讓初雪想不到的是這一冰封,居然長達了百年之久……

  毒,可以致人快速死亡,那並不是最恐怖的,但是最恐怖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被自己一刀一刀的殺死……那比死更加的恐怖,更加的讓自己痛苦……

  紫鳩輕輕的皺眉,對於這種毒他不知為何感覺到了厭惡。

  他喜歡製毒,當然在前世死在他毒下的人也不少,但是他的毒向來是速度快,見血封喉,在中毒者反應過來就已經魂歸天國,而且表面上就如睡覺沒什麼兩樣。

  從儲物手鐲拿出一個紫色檀香盒,紫鳩快速的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

  這一盒子三十二根的銀針是他在三年前要濮陽凜月特意找鍛造師打造出來的。

  這個世界的人不懂針灸之術,銀針只會做成繡花針的形狀,通常只用來放血所用。

  對於他而言,這個世界的銀針實在是用的太麻煩,所以他把圖紙畫好,在那名鍛造師滿頭霧水的情況之下將針兒做出來。

  細長的銀針快速的刺下水中的嵐風胸口的一處穴位。

  前身曾是「月煞」首屈一指的聖醫,哪怕透過水面還是能夠準確的找準穴位。

  一針下去之後,紫鳩拉起袖子然後將手探入水下,冰冷刺骨的池水讓他小小的身子抖了抖。

  但是他的小手兒依舊按落在嵐風的手腕,緩緩的閉眼,感受著那血液流過的感覺。

  片刻之後,把脈的小人兒輕輕的皺了下眉,又從儲物手鐲內拿出一根外形極為奇特的針兒出來,還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

  為何說那根針兒外形奇特?

  因為針兒分成兩截,尖端有著小洞,而另一端則是可以隨意伸縮,猶如一根針筒一般,這也是他特意要濮陽凜月派人為他做的!!

  鳩兒刺入嵐風的手腕之中,紫鳩將這兒的頂端拉起,吸取著他的血液。

  很快隨著針兒抽出,往玻璃瓶將血液放入,紫鳩驚訝的發現嵐風的血液居然是呈現濃稠的淡紫色。

  「淡紫色的毒血……」輕輕的咬唇,將瓶子蓋上,紫鳩收起自己的東西往回走。

  「怎麼樣?」此刻氣息已經緩和過來的初雪又一次恢復小孩子的模樣,看著走回來的紫鳩臉上浮現起焦急。

  「拿到血液的話,我就可以回去分析裡面的毒素,初雪師公放心,我用銀針封住他的心脈,毒不會進入心脈的,因此嵐風會進入到沉睡狀態!!」紫鳩對他輕輕的一笑,任由濮陽凜月將自己抱起。

  「嗯……麻煩你了……」看著那紫色的美麗人兒,初雪嘴角勾起一笑,抬眼緩緩的看向難得萬里無雲的天空。

  嵐風……你會醒過來……你會恢復……你會像以前一樣對我說……我愛你的……

  對不對?

  ……

  「父皇,鳩兒的手沒事兒!!」屋子內響起了紫鳩不滿的輕呼聲。

  「手都凍得紅彤彤的了,還說沒事兒,是不是要父皇打屁屁才肯上藥?」濮陽凜月一手壓著紫鳩,然後倒出藥水為紫鳩擦著凍得紅紅的手兒。

  這個小傢伙,一進屋就想著研究那瓶子血!!

  知道自己不乖乖上藥,他的父皇是不會放過自己的,紫鳩掙扎的動作也消停了。

  為紫鳩上好藥,濮陽凜月吻吻他的臉頰:「感覺怎麼樣?」

  「還好,那個紫色的血很有趣兒!!」

  兩人相處在一起,對方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可以瞭然於心。

  「那就麻煩你了……我的皇兒!!」

  「嗯!!」

  在濮陽凜月的臉頰親了一口,小小的人兒一溜煙的衝向初雪為自己準備好用來實驗的房間。

  他絕對不會再讓小雪師公失望……


第二十章 魔君秘藥

  室內光系的照明珠映照出耀眼的光彩,長形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

  從那一堆顏色絢麗的花草看上去,不難知道,這麼的一大堆東西全部帶著劇毒。

  紫鳩坐在長形的桌子之後,手裡正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瓶之中攪拌著,站在他身旁的則是月耀國第一藥師兼聖醫的晨露。

  「小殿下,都列出來了!!」將手上寫滿了字兒的紙攤開在紫鳩的面前,晨露細細的說著:「按照小殿下提取回來的血液中分析到不下於一百多種的 毒藥成分,有幽靈花、迷幻草、血荊棘……這些相應的藥物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有兩樣哪怕是翻遍整個無垠大陸都很難找的著!!」

  向來溫柔沉穩的聖醫大人很難得的輕輕皺眉。

  「哪兩樣!!?」紫鳩微微一愣,手下攪拌的動作停下。

  連身為月耀國第一藥師的聖醫都說找不到的藥物,他倒是好奇。

  「一種是疾花蛇的血液,另外一種是產自魔族最神奇的魔花——紫色曼陀,這兩樣東西都是大陸之上早已絕跡的毒物,毒性剛烈無比,疾花蛇在百年前已經滅絕,而紫色的曼陀花則是在千年前的神魔戰記,隨著魔族的滅亡已經失去蹤影!!」

  「疾花蛇和紫色曼陀羅花……」聽到晨露的話,紫鳩頓時傻住了。

  不會這麼巧合吧!!?

  「嗯……所以分解出來的成分就是這麼多!!」身為藥師,向來分解毒物含藥成分是晨露的專長。

  只不過他善於調配毒劑,而此刻這種以毒攻毒之法,他就實在不敢恭維。

  「一百多種毒材,每一種所混合的藥量都不一樣,比例極其的細微,這裡每個藥都可以對人體造成瞬間致命的,但是卻很巧妙的做到相輔相成!!」紫鳩輕晃著手上墨黑色的藥水,嘴角輕輕的勾起一絲淡笑:「這一個調配藥劑,製造出這種毒的人,絕對是一個製藥的天才!!」

  「那是當然,相傳這是魔族用以逼供的藥劑,是統治魔族的魔君親自調配的秘藥!!」

  「哦……」自己挑挑眉,紅唇的笑意更加的深,紫眸閃爍著耀眼的光彩:「那麼我就來挑戰一下這個魔君的秘藥咯……我要讓他這藥兒變成真正的傳說……」

  晨露看著紫鳩臉上露出面對挑戰之時,毫不退縮的表情,微微一愣,嘴角勾起輕輕的笑。

  這個孩子果真是陛下的血脈……連某一些細緻的表情都會一模一樣……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小小的孩子會成功,因為在這個孩子身上,他總會看見希望……

  「小殿下,晨露大人,午膳準備好了,陛下要我喚你們先用餐!!」隨著一聲敲門聲響起,花昔兒的聲音飄進。

  「來了!!」晨露眼中笑意閃現,然後應聲。

  雙手托著臉兒,紫鳩看著晨露眼中流露的微笑,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這個溫柔的聖醫,真是對小昔兒越來越溫柔了,有貓膩……

  「好了,吃飯咯!!」小小的身子跳下椅子,紫鳩蹬蹬蹬的跑了出去,拉開門就直接向著門外的美麗人兒撲過去。

  站在門外的花昔兒完全沒有想過紫鳩會從裡面飛撲出來,下了好大的一下。

  「小殿下,你想嚇死昔兒啊?」

  「呵呵……」輕笑著,摟著昔兒的肩兒往廳子外步去,紫鳩瞄了一眼身後,看見晨露正在關門,便湊近花昔兒的耳邊:「飯後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我有事情要昔兒幫忙!!」

  說完,還沒等花昔兒反應過來,小人兒就蹬蹬蹬的衝了出去。

  「父皇……」

  坐在廳子的濮陽凜月從古卷中抬頭,就看見那個窩在房內大半天,滿心掛著研究解藥的孩子飛向自己。

  嘴角勾起淡笑,伸手準確的接住飛過來的寶貝兒子。

  「小傢伙,肚子餓了才想起父皇,對麼?」薄唇輕輕的在紫鳩臉頰落下一吻。

  「才沒有的事兒,鳩兒可是時時刻刻想唸著父皇呢!!」紫鳩嘟起紅嫩嫩的唇兒,在濮陽凜月的臉頰啄了啄。

  「呵呵,是嗎……」濮陽凜月輕笑出聲:「那麼父皇是不是該很開心!!?」

  「當然!!」紫鳩重重的點了下頭,小手摟上濮陽凜月的肩膀:「父皇,鳩兒試藥兒需要一些小動物,父皇可以幫鳩兒準備一些嗎??」

  低頭看著懷裡的紫鳩輕輕的皺眉的模樣,濮陽凜月的心裡就泛起一絲淡淡的疼痛。

  「嗯,父皇幫你準備就是……」修長的指勾起紫鳩那小巧的下顎,低臉輕吻著他的嘴角:「怎麼了?鳩兒不開心?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的鳩兒眼裡浮現起了不忍……

  「父皇會不會覺得鳩兒好殘忍,為了試藥……」摟著濮陽凜月肩膀的手兒緊了緊,紫鳩悶悶的說。

  他以前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自從與濮陽凜月生活在一起之後,對於自己研究毒藥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很殘忍……

  他好怕他的父皇會用恐懼的眼神看著他……

  看著懷裡畏縮的孩子,濮陽凜月緩緩的將他擁入懷裡,低頭輕吻著他的額。

  「傻孩子,父皇疼你都來不及了……你可是父皇最寶貝最寶貝的寶物……而且鳩兒雖然喜歡研究毒藥,但是從沒有害人啊,這次會用小動物來做實驗,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將紫鳩抱在懷裡,輕拍他的背兒安撫著:「所以鳩兒不要覺得愧疚!!」

  輕輕的話,很溫柔,輕易的讓紫鳩驚恐的心平靜下來。

  他的父皇……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父皇……

  透明的瓶子之中裝著一瓶墨黑色的液體,花昔兒將瓶子放在紫鳩的手上。

  「小殿下,現在還欠一樣東西,該怎麼辦?」他滿臉憂心的看著紫鳩。

  無垠大陸早已成為傳說之毒的疾花蛇毒對於有疾花蛇妖花昔兒在身邊的紫鳩而言,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得來全不費功夫。

  蛇毒他可以拿出來,但是另外一樣魔族之花呢?

  那可是傳說中的魔族之寶啊……

  將花昔兒給自己的蛇毒放入儲物手鐲內,紫鳩對他輕輕的淡笑:「船到橋頭自然直,總之先把目前有的藥物排列好準確的順序,只要弄出與那毒相呼應的毒藥,就能夠從當中的成分尋找到破解之法!!」

  「嗯,小殿下需要昔兒的時候,跟昔兒說便好!!」花昔兒美麗的臉兒蕩起了耀眼的光彩。

  「當然!!」紫鳩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輕輕的淡笑。

  緊接下來的數天,紫鳩便一直躲在那間堆滿毒草毒花還有毒物的小房子內,除了用膳和晚上睡覺的時間,就連他最親愛的父皇都很難見到他一面。

  因為是研製毒藥,身為藥師聖醫的晨露雖然懂得各種毒花毒草還有毒物,依舊還是幫不上紫鳩,唯一能幫的就是設法尋找可以與紫色曼陀羅匹配的劇毒的代替品,可惜一直沒有一絲頭緒。

  任憑晨露翻遍了一大堆的藥典醫書,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而在小房間的紫鳩在第三天的下午,終於在嵐風的毒血之中成功將所有的成分比例弄清楚,製作出第一瓶有著墨綠色光彩的藥劑。

  「吱吱吱——」

  小木屋外放著兩個小巧的鐵籠子,籠子之內個裝著一隻小巧的老鼠,其中一個籠子之內的小老鼠不停的亂竄,啃咬著籠子,模樣似是瘋狂。

  此刻,紫鳩一團人正團團圍住,那兩個小籠子觀察著。

  隨著紫鳩將瓶子之中的墨綠色液體倒出,將藥水餵給那隻看上去很正常的老鼠。

  不稍片刻,那隻原本神色很是正常的老鼠也像另一個籠子之中的老鼠那樣開始倒出亂竄,不時啃咬著籠子。

  「啊……」看著籠子中的老鼠的反應,紫鳩絕媚的臉兒蕩起一絲笑意。

  然而,正當他以為成功之時,被他餵了藥的老鼠倏然口裡吐出墨黑色的血水,幾下抽搐之後,倒落在籠子中。

  細細的眉輕輕的一皺:「失敗了……」臉上有著大大的失落。

  果然差一味藥兒是完全的不一樣……就算用再多相近的其他藥兒彌補不足,效果都不一樣!!

  「小傢伙,一次而已,不要灰心!!」一旁的濮陽凜月攬過他小小的身子,在他的臉兒上親了一下。

  平時的小傢伙都總是充滿了自信,這次是因為事情牽引到他的師父身上,所以才會這樣吧……

  「小徒孫,小雪師公對你有信心的!!」聰明的初雪也明白到這一點,伸手摸摸他的發兒。

  抬頭看著初雪和濮陽凜月關心的臉,在看著其他人鼓勵的臉容,紫鳩的心微微的一暖。

  伸手摟上濮陽凜月的肩膀,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內,吸取著他父皇身上冷冽卻溫暖的味兒。

  他不會放棄……

  他不想看見小雪師公失望的臉……

  小小的手兒緊緊的握緊,幾天來作息極為不規律的紫鳩緩緩的昏迷在濮陽凜月的懷裡。

  之後,平日靜謐的小屋子瞬間一陣兵慌馬亂!!


第二十一章 夢中的啟發

  四週一片昏暗,天空呈現詭異的紫褐色,天中的太陽居然是嚇人的墨黑色,猶如月色之時一樣。

  「這是哪裡?」紫鳩美麗的紫雲眸子看著這明明是陌生的環境,但是不知為何卻一點也不感到吃驚,心裡一片的寧靜。

  就像是很久很久的時候,他曾經來過這裡似的。

  可是他確實自己沒有來過這樣奇怪的地方啊……

  父皇呢?

  「父皇……」

  就在他轉動著小腦袋左右尋找之時,視線向前看去,落在河岸邊上一個背對著他的身影上。

  咦?什麼時候那裡有人的!?

  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蹲在河邊,好像在采著什麼東西的背影,紫鳩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給自己帶來有威脅的感覺。

  因此,在找不到父皇的情況下,小傢伙便向著那個人走過去。

  「喂,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長著很俊逸,有著月白色頭髮,金眸的男人從這裡經過……」

  「紫色的花……所盛開之地,一直存在於你的身體之中……花既是你,你既是花……」輕柔的聲音響起,似虛似幻,彷彿在下一刻便會消失一樣。

  「啊?什麼?」自己聽著那奇怪的話,小臉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花既是你,你既是花……以花為身……」原本蹲著的人緩緩的站了起來,一身紫色的輕甲,以紫色輕絲做成的衣擺隨著輕風緩緩的飄揚而起。

  那人緩緩的伸出手,手上居然是拿著一朵閃耀著紫色光華的奇異花兒,緩緩的放落在鼻端,從側臉看見,他美麗的紅唇勾起一道弧度。

  「你……你是誰?你這是什麼意思??」紫鳩看著那個人,不知為何,無論他怎麼瞪大眼睛想去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依舊是朦朧看不清,唯一看的清晰的便是那帶笑的美麗紅唇。

  「你既是花,花既是你……」同樣一句話起,那個人還有四周的景物漸漸的開始遠去。

  「不……不要……不要走,你給我解釋清楚……」小小的人兒不斷的喃唸著,細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起。

  「皇兒,皇兒,醒一醒!!」抱著那個不斷輕聲夢囈的孩子,聽著那一聲一聲的低喃,濮陽凜月深深的皺起了眉。

  小傢伙到底在做什麼夢?

  是夢到了什麼?

  到底是在喚著誰不要走?

  終於在濮陽凜月的低喚聲中,原本沉睡在夢中的孩子,終於緩緩的睜開紫雲眸子。

  「鳩兒……」俊逸的容顏之上帶著深深的擔憂,濮陽凜月輕輕的摸著他軟軟的紫色髮絲。

  「父皇……」視線漸漸的變得清明,紫鳩看清眼前的人之時,緩緩的喚著他。

  「皇兒,醒了,擔心死父皇了!」濮陽凜月淡淡的一笑,低頭問問他嫩嫩的臉兒。

  「父皇,鳩兒怎麼了?」伸手輕輕的撫了撫依舊發昏的頭,紫鳩伸手摟上濮陽凜月的肩,臉自然的埋在他的頸窩磨蹭。

  任由懷裡的小傢伙撒嬌,濮陽凜月抱著他坐起,伸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小傢伙暈倒了,晨露說是精神疲憊過度了!!」

  「難怪我覺得頭暈……」小嘴嘟起,紫鳩嫩嫩的小臉尷尬的微紅。

  人果然是不能對自己太好,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都是作息正常,該睡的時候睡,該吃的時候吃,從來沒有試過熬夜什麼的……

  這次只不過是稍微作息亂了,居然就精神消耗,暈倒了……

  若是換了以前,他三天三夜做研究,四天五夜守候獵物也不見自己暈倒!!!

  哎……

  無奈的,紫鳩只能在自己的心裡輕嘆。

  「鳩兒餓了沒?」抱著他,濮陽凜月柔聲詢問。

  「我……」紫鳩抬頭正要出聲,小肚子就發出一陣清脆的「咕嚕咕嚕」聲,頓時他的小臉滿是通紅。

  濮陽凜月微微一愣,嘴角含笑的看著紫鳩,然後親親他的嘴兒。

  「呵呵,小傢伙的肚子真是誠實!!」輕輕的將他放在床上起身:「乖乖的坐著,父皇為你端飯菜來!!」

  真是好可愛!!

  躺在暖暖的被窩內,紫鳩的紫眸咕嚕嚕的轉動著,細細的開始回想著先前所做的夢。

  你既是花,花既是你,以花為身……

  「是什麼意思呢……」

  纖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起,然後又再一次想起那個夢裡看不見的怪人。

  倏然,那人手上的花從腦海一閃而過,紫鳩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等等……那花……

  對了,那個人手上的紫色話跟他背上的花是一樣的!!!

  製作魔君秘藥的缺一樣藥就是紫色曼陀羅,他怎麼那麼笨,居然沒有想到用自己背上就有那樣的花!!

  花既是你,你既是花!!

  就是他身上有花,他可以擁有像紫色曼陀羅一樣的能力!!

  「我果然是個笨蛋……」

  「什麼笨蛋啊?我的小傢伙都是很聰明!!」端著飯菜剛好進門的濮陽凜月就聽見兒子在嘟囔著,嘴角輕笑著:「鳩兒來吃飯!!」

  見濮陽凜月進門,紫鳩想通事情之後,明顯心情很好,對走近自己的濮陽凜月伸出手兒。

  「父皇抱!!」

  「好!!」將菜餚放在一旁,濮陽凜月抱起紫鳩軟軟的身子,在他額上親了一下。

  「父皇喂鳩兒!!」軟軟的躺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紫鳩甜甜的撒嬌,臉上露出舒坦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也只會在與濮陽凜月一起的時候,紫鳩才會露出來。

  「好!!」拿起調羹盛著碗裡綿綢的香粥湊近紫鳩的嘴前:「雲舞煮了粥兒,鳩兒剛醒,就吃這個暖暖胃!!」

  普天之下可以讓濮陽凜月動用尊貴的手,心甘情願的拿著調羹餵飯的,也只有紫鳩一個了。

  「嗯!!」點頭,張嘴吃下那綿綢的粥兒,紫鳩美麗的紫眸輕輕的彎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恩,雲舞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天藍以後真是幸福啊!!!

  雖然現在是一個跑一個追,不過他相信天藍遲早會淪陷,因為天藍的性格太正派了!!

  而雲舞則是一個惡魔!!!

  「鳩兒,吃飯後好好的休息,今天不准你碰那堆藥兒!!」濮陽凜月抱著紫鳩細細的腰。

  他知道這個小傢伙也不懂得安分,待會兒體力恢復了就往那堆藥裡鑽了!!

  「啊……」紫鳩微微一愣,從思緒中回神,之後就垮下臉兒:「不要啦,父皇,鳩兒吃飽就沒事!!!」

  他的父皇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搖搖尾巴便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他是好不容易想到怎麼去把藥弄好的,本來就是想吃晚飯就衝入小屋子內繼續研究的!!!

  「不行!!」濮陽凜月輕輕的搖頭,盛了粥兒就往她的嘴裡送過去。

  「哦……古……搖……」(我不要)滿嘴粥的紫鳩抗議,連忙將嘴裡的粥吞下去:「父皇我要繼續研究,你就讓鳩兒去嘛!!」

  「不可以!!」這個小傢伙就是愛亂來,只要能引起他興趣的,就是身體不適也愛胡亂的來,實在是讓人覺得頭痛。

  「啊——父皇不要啦,鳩兒沒有事兒!!」小傢伙扁了扁嘴兒,伸手抱著濮陽凜月的肩撒嬌。

  「不——」

  見濮陽凜月態度依舊冷硬,紫鳩紫雲眸子輕輕的一瞇,伸手捧著濮陽凜月的俊臉,然後對準那好看的薄唇吻上去,瞬間將濮陽凜月吐出的話封住。

  軟軟的唇生澀的輕咬著濮陽凜月的唇,讓向來身經百戰的帝皇輕輕的挑了挑好看的眉。

  這個小傢伙,居然耍賴不成懂得來這招!!

  摟著那軟軟的身子,濮陽凜月轉身一壓,將那小小的人兒壓入身後的床榻上,然後反被動為主動的吻上那軟軟的唇。

  縱使那軟軟的味道真是極為誘惑,但是濮陽凜月還是麼有忘記兒子此刻身體還有著不是,因此也捨不得吻的太深,重重的吻了那甜美的唇兒幾下,便鬆開了。

  「你這個小傢伙……」點點他的鼻子,濮陽凜月滿意的看著身下人兒小臉紅紅,張著嘴兒喘氣的模樣:「好吧,但是不能太久,入夜後就要出來,身體不適就要告訴父皇!!」

  既然他想去,那就讓他去吧,只要不過分便好!!

  「好!!」小傢伙笑得眼睛瞇瞇成好看的弧度:「父皇最好了,鳩兒最喜歡父皇了!!」然後又親了濮陽凜月的唇一下。

  「快吃點兒東西!!」

  「嗯!!」


紫鳩  第二十二章  以血為引

  昏暗的房間之內,流轉著光系照明珠的光華,小小的人兒依舊坐在這些天來最常坐的位置上。
  
  在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大堆的藥草,而他手正拿著小棍子在一杯墨綠色的液體中搗動著,直到那墨綠的液體變成了淡黑色才停下。
  
  任何就是……
  
  纖細的手兒緩緩的從一旁拿起一塊尖銳的鐵片,光彩照射在那塊光片之時,閃爍起了耀眼的寒光。
  
  片刻之後,隨著刺目的鮮紅飛濺,一滴滴的紅色滴落在那瓶淡黑色的液體之中。
  
  很神奇的……那原本淡黑色的液體在鮮紅滴落之後,居然會漸漸的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得到了濮陽凜月的允許,紫鳩吃飽之後就滿心歡喜的飄入了小房間內一把關上門,然後就滿心歡喜的開始繼續研究。
  
  而從夢中所得到的啟示,讓他倏然想到這一瓶缺少了紫色曼陀羅花的藥液可以加入的便是自己的血。
  
  這樣的事情假若被濮陽凜月知道的話,一定會打他一頓,然後終止他再研究。
  
  為了堤防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用自己的血來製藥這一件事,絕對要做的很小心!!
  
  當整一瓶藥劑完全變成了淡淡的紫色之後,紫鳩看著手上的藥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嘻嘻!!」伴隨著紫鳩的一陣輕笑聲,小傢伙開心的從房內走了出來。
  
  坐在桌案前看古卷的濮陽凜月看著紫鳩跑向自己。
  
  「小傢伙那麼開心?」抱著自己,濮陽凜月點點他的小鼻子。
  
  「父皇,我們去外面用小老鼠試一試藥,看看效果!!」在他臉色親了一下,紫鳩開心的說著。
  
  「呵呵……好!!」
 
  抱著紫鳩,濮陽凜月不忘從儲物手鐲內拿出袍子為他披上,然後抱著他往門外走去。
  
  今天的小屋子只有他們父子兩天,初雪還有雲舞他們都一起到忘川鎮上買東西去了。
  
  拿出兩個裝著老鼠籠子,紫鳩為了其中一隻老鼠吃了嵐風的血,很快那一隻老鼠就出現了中毒的症狀,然後開始到處亂竄,撕咬著。
  
  接著,紫鳩拿出自己製作出來的藥兒餵給另一隻老鼠,那隻老鼠也開始在籠子裡開始亂竄,不停的撕咬著籠子。
  
  隨著兩隻老鼠亂竄撕咬著,很快他們的毛髮就開始一絲絲的脫落,然後緩緩的跌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最後氣息也消失了。
  
  睜大眼睛看著那兩隻倒在籠子上的老鼠,紫鳩的嘴角勾起了大大的笑意。
  
  「果然是這樣!!」
  
  「小傢伙厲害!!」濮陽凜月在紫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個小傢伙的製藥的天分比晨露還真是高上不少啊!!!
  
  「父皇,我待會兒就開始著手製作解藥了!!!」紫鳩緊緊的握著雙拳,臉上蕩著璀璨的笑意:「我這次一定要讓嵐風清醒過來!!!」
  
  「嗯,那就麻煩小傢伙了!!」濮陽凜月摸摸他的軟髮,鼓勵道:「但是不能累著,因為你的身體還沒有康復!!!」
  
  「鳩兒知道!!」在濮陽凜月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紫鳩開心的往屋子內跑。
  
  聽著那登登登拋離的腳步聲,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淡淡的輕笑。
  
  既然知道了藥劑的成分了,對於製作相對的破解藥劑,紫鳩有著更大的信心了。
  
  在桌面上快速拿過幾種藥草,紫鳩將他們全部放入一個魔法水晶瓶內。
  
  隨著藥草快速融合為藥水,他又再次拿其他的藥材藥草加入,然後拿起小棍子開始攪拌著,在心裡面細細的算計著藥的成分。
  
  以毒攻毒卻不一樣,製藥拿得準毒中的概率和成分,然後用其他的毒巧妙的強行破除所中之毒,從而做到調和效果,這也就好比負負得正這樣的定論,只不過效果嚴重,若是稍微有點兒的差池,那就是玉石俱焚了,魂歸天國了!!
  
  魔君秘藥既然是以紫色曼陀羅之花來作為調和綜合,那就是說他的血就是關鍵。
  
  只要巧妙的將他的血加以利用,那麼新的毒劑就能製作出來了!!!
  
  越想就覺得越興奮,紫鳩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傍晚,雲舞一行人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了,就看見濮陽凜月自己一個人坐在廳子看古卷。
  
  「陛下,小殿下呢??」晨露開口詢問。
  
  昨天紫鳩暈倒過去了,按照濮陽凜月疼寵紫鳩的程度,今天是絕對不會讓他亂來的了。
  
  只不過這一進門,怎麼就看見他們家陛下自己一人坐在這裡看古卷?
  
  「小傢伙還在裡面!!」輕輕的皺眉,轉臉看向窗子外,見天色已晚了,濮陽凜月這才緩緩的放下手上的古卷站起:「我去捉那個不乖的孩子出來!!」
  
  真是的,明明答應過入夜便出來的!!!
  
  哪知道濮陽凜月正準備往裡面走,就聽見一陣「登登登」的腳步聲響起,然後小小的人兒就一個飛撲撞入他的懷裡。
  
  「父皇,人家才沒有不乖呢!!」盼著濮陽凜月精壯修長的身子爬上他懷裡,紫鳩伸手攬著他的肩,雙腳夾著他的腰身,對他眨眨紫雲眸子抗議。
  
  「你這個小傢伙!!」伸手抱著紫鳩,濮陽凜月伸手點點他的小鼻子:「是聽見父皇說要去捉人,才跑出來的吧??」
  
  「才沒有呢!!」紫鳩調皮的對他努努嘴兒。
  
  晨露看著那對親密的抱在一起的父子,無奈的輕輕搖頭,很顯然是對這對父子無奈。
  
  哪知道在他抬眼落在紫鳩絕媚的臉容之上的時候,雙眉輕輕的一皺。
  
  「小殿下!!」
  
  「嗯?」聽到晨露的喚聲,紫鳩立即轉過臉兒看去:「有什麼事啊??」
  
  絕媚的小臉蕩著大大的笑意,紫鳩甜甜的詢問著。
  
  晨露看著那璀璨的笑臉微微的一愣,目光在紫鳩的臉上游移。
  
  片刻之後緩緩的搖了搖頭:「呃……沒,沒事,只是想問問小殿下進展如何,有沒有需要晨露幫忙的地方……」
  
  不知為何,總覺得小殿下的臉色有點不對勁,看是又看不出是怎麼的一部分。
  
  「毒藥已經弄出來了,現在開始做另一種解毒的毒藥!!」紫鳩輕笑著回答!!
  
  「那……小殿下要小心點兒,雖然晨露知道小殿下並不懼毒……」晨露對他輕輕的點頭。
  
  「嗯。謝謝晨露關心!!」紫鳩對他輕輕一笑之後,雙手攬住濮陽凜月的肩,小臉埋入他的頸窩之中,紫雲眸子閃爍過一抹光彩。
  
  真是好險,真不愧是月耀國的第一聖使,差點兒就被看出來端兒了……
  
  製作毒藥的過程之中,紫鳩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血居然成為每一步驟最關鍵的東西。
  
  從下午第二次進入小房間之後,當他發現自己的血和藥之間的關聯,他就割腕放了不下一碗多的血。
  
  但是依舊還是不夠,那極為複雜的概率,用他的那一碗血作為引子根本就不足夠……
  
  沒有半天的時日,他居然就將自己弄得臉青嘴唇白,在小房間的鏡子上看見自己摸樣之時,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端兒,他吞下自己之前惡搞時製作出來的增血丸(在皇宮偷偷放到士兵們的茶水內,讓士兵們流鼻血,嚇死一群人!!),再用銀針點了自己身上的穴道,讓自己的臉色和唇色變得紅潤。
  
  就連與他一起朝夕相對的濮陽凜月都沒有發現他的異狀,晨露居然一眼就發現了。
  
  果然是不簡單啊!!
  
  月耀的第一聖使和第一藥師,他真是當之無愧!!
  
  「小傢伙!!」抱著紫鳩的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
  
  就在剛才,他居然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小小的身子在顫抖著,就像在強忍著什麼。
  
  「父皇,鳩兒累了,父皇抱鳩兒回房間!!」埋在濮陽凜月懷裡的人兒輕聲說著,語氣之中充滿了撒嬌的味道。
  
  他怕再在這裡呆下去,聖醫大人真的看出什麼了……
  
  「好!!」親了紫鳩的發一下,濮陽凜月抱著他回房間。
  
  趴在濮陽凜月的肩膀上,紫鳩安心的閉眼休息了。
  
  很快,他就可以讓嵐風醒過來了……



紫鳩  第二十三章  成功製藥 
  
  小小的手兒緊緊的捉住鬆散的衣襟,小人兒細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著,向來看上去紅潤水嫩的臉兒,此刻卻帶著淡淡的蒼白。
  
  
  濮陽凜月低頭看著懷裡睡得極沉的寶貝兒子,輕輕的神獸正想要拉開那捉著自己衣襟的手兒,就感覺到紫鳩的身子在同時一頓,猛的睜開眼睛。
  
  「!!」驚覺到濮陽凜月拉著自己的手兒,紫鳩快快的縮回小手:「父皇……」
  
  拉著濮陽凜月的衣襟睡覺是紫鳩從小熟睡之後的小動作,昨夜還特意背對著他的父皇入睡的,想不到一早居然又這樣的。
  
  當感覺到有人摸自己的手之時,他才急急忙忙的醒了過來。
  
  發現濮陽凜月並沒有拉起自己的衣袖,或者自己的衣袖並沒有滑開才放心下來。
  
  藥快到最後階段了,只要再努力一天,便可以完成了……
  
  「父皇吵醒你了?」濮陽凜月對他溫柔的淡笑,伸手摸摸紫鳩軟軟的髮絲。
  
  「啊……沒……」這幾天來,由於不斷放血製藥,紫鳩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了。
  
  看著寶貝兒子淡笑的臉,濮陽凜月倏然低下俊臉在他的唇邊親了一下。
  
  「皇兒,藥快要完成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繼續,你這些天都記掛著研究藥物,都不理父皇……」向來尊貴威儀的月帝陛下,此刻居然會露出一副被拋棄的摸樣,若是被人看見,一定會將那個人嚇個半死。
  
  這幾天來,他總覺得小傢伙在躲他,生活在一起四年,兩人同吃同住同洗澡,這些天來,每當沐浴之時,小傢伙都先一步洗澡,還對他說自己長大了,可以洗,讓他著實是鬱悶。
  
  就連睡覺的時候,他都感覺到小傢伙在刻意避開他。
  
  「嗯!!」小手兒緩緩的伸出,然後黏在濮陽凜月的懷抱之中:「父皇陪鳩兒一起睡……」
  
  「好,小傢伙都依你!!」親了紫鳩的發一下,原本打算起床的濮陽凜月又倒回床榻上,拉著被子為紫鳩蓋著。
  
  很快,房間之內就飄起了平穩的呼吸聲。
  
  一覺睡醒,紫鳩發現自己居然睡到了下午,而他的父皇也抱著他睡了一天。
  
  「父皇!」
  
  「嗯,醒了!!?」一手樓上小娃兒的腰身,濮陽凜月對他溫柔的淡笑。
  
  「嗯……」抬頭看向窗外,發覺天色快要變暗了,紫鳩打了一個哈欠:「鳩兒睡了一整天了?」
  
  看了用血做藥引真是很浪費體力還有精神力,經過這次之後,以後打死他也不會弄這麼個玩兒……
  
  「是啊,父皇的小懶豬!!」捏捏紫鳩的鼻子,濮陽凜月輕笑。
  
  經過一天的睡眠,濮陽凜月發現紫鳩的臉色比今天一大早明顯好了不少。
  
  「鳩兒才不是懶豬!!」小傢伙努努嘴兒抗議,然後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磨蹭:「父皇,鳩兒餓了,想吃飯!!」
  
  「好,那鳩兒是出外面跟大家一起吃,亦或是讓父皇拿回房間吃??」讓紫鳩靠在床頭上,為他拿了一個枕頭墊著背,濮陽凜月柔聲問。
  
  「房間吧!!」細想之後,紫鳩輕輕的開口。
  
  若是被晨露看見,一定會看出端兒的……
  
  「好的,父皇為你拿進來,一起吃!!「親了他的額頭一下,濮陽凜月就換衣離去。
  
  看著濮陽凜月離去的身影,紫鳩確定他一時半刻不會再進來了,就拉起左手的袖子。
  
  小小的手腕之上纏著綁帶,帶子上此刻有著淡淡的微紅,很顯然是傷口還在出血,幸好
流血量並不多!!
  
  「呼……」輕呼了一聲,紫鳩放下衣袖,等待濮陽凜月回來。
  
  經過昨夜一整天的休息,紫鳩的精神好了不少,在第二天天未亮,在濮陽凜月還在睡夢中之時,他就已經起來繼續做完最後的步驟了。
  
  登登登——
  
  小傢伙踩著地板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房間的門就被推開。
  
  「父皇父皇……」開心的人兒一個飛撲,直接跳上床榻之上。
  
  閉眼休息的人被紫鳩這麼一撞,差點兒被撞成內傷,睜開好看的金眸,就對上咫尺前一雙閃爍著耀眼光彩的美麗紫眸。
  
  「怎麼了」
  
  「看看,鳩兒將藥劑弄好了!!」像獻寶似的把手裡拿著,裝滿深紫色藥液的水晶瓶子送到濮陽凜月的面前,紫鳩開心的說著。
  
  這瓶小小的藥劑,真是讓他勞心又勞力啊!!
  
  「我的鳩兒真厲害!!」濮陽凜月伸手摸摸他軟軟的發。
  
  「父皇父皇,我們試藥兒去!!」也不管他父皇此刻是穿著睡袍,小傢伙拉著他修長的手就往外拖,濮陽凜月從凌亂的衣襟中露出了一片足以讓所有女人的瘋狂尖叫的結實胸膛。
  
  看著很顯然是興奮過度的寶貝兒子,濮陽凜月也隨他去了。
  
  興致高昂的小傢伙很明顯是無視了四周狂吹的寒風,怕他冷著的濮陽凜月動用了防禦結界,腳下瞬間擴散起一圈圈金色的光華。
  
  紫鳩先是讓小老鼠吃了帶著嵐風的毒血,讓小老鼠毒性發,再將自己研製出來的藥劑餵給了小老鼠。
  
  被餵藥之後,那不停亂竄的小老鼠漸漸的停下了亂竄的動作,腳步變得虛浮,最後在紫鳩的一聲輕呼之後,倒在籠子之中。
  
  他明明就是將比例算好,絲毫不差的啊……
  
  就在紫鳩失望之時,一旁的濮陽凜月蹲身摟著他的腰兒。
  
  「鳩兒,還沒完呢!!」修長的指緩緩的指了指那籠子之內的小老鼠。
  
  只見,籠子之中的小老鼠此刻緩緩的動了動,小小的身子緩緩的爬起來。
  
  「吱吱——」小老鼠甩甩頭,然後開始在籠子內走動,不時發出一陣吱吱聲。
  
  「啊……」對於這樣的情況,紫鳩微微的一愣。
  
  這是……怎麼——等等……
  
  在心裡細細的算著藥劑的份量,紫鳩很快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原來如此……」歡呼一聲,紫鳩轉身開心的抱著濮陽凜月:「父皇,鳩兒成功了!!」
  
  「嗯,父皇看見了,鳩兒真厲害!」薄唇在他軟軟的臉兒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父皇,快點喚醒小雪師公,我們等會兒就去嵐風那兒!!」小傢伙此刻是開心得雙手揮舞,煞是可愛。
  
  「好!!」看著懷裡的人兒開心的摸樣,濮陽凜月也依他,一大清早就去擾人清夢了。
  
  天剛亮,雪地上就出現了三道人影,兩個小小的走在前,一紫一白,跟在兩人後方的則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
  
  「拜託你了!!」看著池子上被冰塊緩緩托起的男人,初雪對紫鳩開口。
  
  「嗯!!」
  
  等到了紫鳩的點頭,初雪沉沉的看了嵐風一眼,然後轉身走回到池子邊上,與濮陽凜月站在一起。
  
  紫鳩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看向嵐風,從儲物手鐲拿出了盒子,再將裡面的銀針拿出來。
  
  準確的尋找到嵐風身上的穴位,紫鳩落下銀針,當手上的十二根銀針分別落在嵐風的身上之時,紫鳩緩緩揚手,手掌中緩緩盈起無形的氣流。
  
  那些刺在嵐風身上的銀針就像是有所感應似的,閃爍起耀眼的銀光。
  
  很快銀針的銀光消失,就像在嵐風的身上吸出來什麼,紫鳩見時機差不多了,就拿出自己製作的藥劑餵入他嘴裡。
  
  隨著藥劑從嘴角滑落,胸口那根原本沒有絲毫反應的銀針緩緩的盈起了淡淡的紫光。
  
  看著嵐風胸口的銀針,紫鳩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將那銀針拔下來。
  
  隨著銀針被取走,毒素快速蔓延到嵐風的全身,就見那原本沉睡的人身體開始猛烈的抽搐。
  
  「嵐風……」在池邊的初雪輕呼了一聲。
  
  而站在他身邊的濮陽凜月及時伸出手拉著他。
  
  「師傅,相信鳩兒!!」
  
  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徒弟鑑定的眼神,初雪輕輕的點點頭,手緊緊握緊,顯示出他的緊張。
  
  看著嵐風全身抽搐直到靜止,紫鳩伸出兩指落在嵐風的頸動脈上。
  
  脈像已經全無了……
  
  纖細的手兒緩緩的伸出,手掌流轉起一陣耀眼的光華,刺在嵐風身上的帶著紫色的銀針開始晃動。
  
  小小的手兒一捏,十二根銀針瞬間被拔起,就在似是一陣耀眼的紫光在紫鳩的週身閃爍而起。
  
  
  光漸漸的往外擴散……
  
  「鳩兒」


紫鳩  第二十四章  紫鳥初現
  
  黑色的天空,猶如日蝕般的太陽,四週一片荒涼,墨色的披風隨著狂風呼嘯而吹起,一個人站在河岸之上,看著遙遠的方向。
  
  「力量……好強的力量……」
  
  ……
  小小的手兒一握,十二根銀針瞬間被拔起,就在此時一陣耀眼的紫光在紫鳩的週身閃爍而起。
  
  光漸漸的往外擴散……
  
  「鳩兒!!」濮陽凜月驚呼了一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初雪用手擋在眼前,輕呼出聲。
  
  「噢——」
  
  就在此時,一聲鳥叫聲響起,隨著濮陽凜月和初雪看去,一隻全身色澤絢麗的巨大鳥兒隨著耀眼的光華盤旋而起,直衝雲霄。
  
  「那是……」濮陽凜月睜大眼睛看著那美麗的鳥兒,直至消失。
  
  與此同時,耀眼的光芒之中,漸漸的出現一抹修長的身影,隨著那身影漸進,濮陽凜月和初雪逐漸看清那人的模樣。
  
  「嵐風……」初雪驚訝的看著走進的人,銀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耀眼的晶瑩在他眼中浮現而起。
  
  嵐風看著那白髮的人兒,俊氣的臉龐蕩起輕輕的笑,而他的懷裡此刻抱著一個小小的紫色人兒。
  
  小人兒此刻一動不動,美麗的紫雲眸子緊閉著,很顯然是昏迷過去了。
  
  「鳩兒!!」濮陽凜月見狀,移步走到嵐風的面前:「麻煩你,將兒子還給我!!」修長的手伸出,意圖很明顯。
  
  「嗯!!」輕輕的應聲,嵐風將抱在懷裡的孩子放到濮陽凜月的懷裡,湛藍的眸子深深的看了濮陽凜月一眼,就向著初雪的方向走去,「雪兒我……」
  
  「嗚嗚……太好了……你沒事了……」
  
  耀眼的白光閃耀,隨著一陣白光飛撲,初雪解除身形的禁錮,撲入思念百年的溫暖懷抱。
  
  濮陽凜月抱著昏迷的紫鳩看了一眼緊緊相擁在一起的戀人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輕笑,然後轉身離去。
  
  很明顯是不想打擾這一對相隔百年而再次能相擁在一起的戀人了。
  
  細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著,紫鳩翻了翻身子,就在此時,他感覺到手部傳來了一陣碰觸的感覺。
  
  是誰拉他的手……等等……手上的傷口……
  
  記起自己手上有著傷口的人兒猛的睜開眼睛看去,卻對上了一雙金色的眸子。
  
  表情微微一愣:「父皇……」   .
  
  「小笨蛋,醒了?」濮陽凜月握著他受傷的手兒,輕輕的貼在臉頰上磨蹭,眼中有著深深的憐惜:「傷口痛不痛?」
  
  看著濮陽凜月此刻溫柔的俊逸臉龐,紫鳩愣愣的搖了搖頭。
  
  「不……不痛……」傷口明顯就是被特別處理過了,因為他覺得傷口上有著療傷的藥:「父皇……我……」
  
  「什麼都不用說!!」伸手將紫鳩抱入懷裡,濮陽凜月輕輕的說:「父皇知道鳩兒是不想讓父皇擔心,所以才會隱瞞父皇的!!」
  
  他的笨兒子,為了他才會不惜傷害自己也要把解毒藥製成的。
  
  其實他早已經知道紫鳩做這樣的事情,因為在一天的夜裡,他從他的袖子便看見了紮著繃帶的手。
  
  至於沒有阻止他,他是不想看見紫鳩失望的表情,也不惜看見自己師傅繼續的孤獨百年……
  
  「謝謝父皇……鳩兒知道父皇最好了……」小臉兒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磨蹭著,紫鳩甜甜的一笑。
  
  「也只限於下次,下次絕對不能再傷害自己!!」伸手拍拍紫鳩的小屁屁,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警告。
  
  「嗯……」嘟嘟唇兒,紫鳩點頭。 
  
  若是可以的話,誰會選擇這樣的方法自殘,他又不是傻瓜。
  
  想起了製藥,紫鳩就想起了嵐風,伸手拉拉濮陽凜月的袖子:「父皇,嵐風怎麼樣?毒有解了嗎?」
  
  那時從嵐風的身體將毒素拔出來,因為這些天來身體狀態並不到,被體內的氣流一個衝撞之後反而讓他暈倒過去。
  
  他根本就不知道嵐風的情況是如何……
  
  「嵐風沒事兒,不過皇兒你是怎麼了?那時你的身體會發出紫色的光芒,然後父皇就看見一隻紫色的鳥兒飛了出來……」想起那奇異的一幕,濮陽凜月此刻還感覺到訝異。
  
  他的皇兒果真是擁有著不凡的能力……
  
  「鳥兒!!」紫鳩微微的一愣,緊接著雙眼開始閃爍著耀眼,猛的拉住他父皇的衣襟:「父皇,快幫鳩兒拿鏡子來!!」
  
  「啊……」濮陽凜月驚訝的看著兒子此刻興奮的模樣,還沒有反應過來。
  
  「父皇快啊!!!」小傢伙催促著。
  
  「好!!」從床上爬起來,濮陽凜月為紫鳩拿鏡子去了。
  
  當鏡子拿回來之後,卻見自己寶貝兒子脫光光的坐在床榻上,紫雲眸子閃爍著璀璨的光彩。
  
  與紫鳩最為親近的男人立刻就懂得他的意思,走近他的時候很聰明的將手裡的鏡子放在他的背後。
  
  紫鳩側過臉兒看著自己的背,從鏡子上映出白嫩的背兒,然後就是背上那快要綻放的詭異紫花。
  
  「啊——」
  
  倏然,小傢伙張嘴就大叫了一聲,嚇得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月帝陛下差點兒摔了手上的鏡子。
  
  登登登——  
  
  緊接著,外面傳來了一陣奔跑聲,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陛下,小殿下,發生什麼事情了??」.
  
  當眾人從驚訝之中回神過來之時,就看見那俊逸威儀的月帝陛下此刻輕瞇起眼,狠狠的瞪著塞在門口的一群人。
  
  而他的懷裡則是用被子抱著一個眨著一雙無辜紫雲眸子的美麗人兒。
  
  眾人頓時「明白」過來,他們好像是打擾了月帝陛下的「好事」了!!
  
  於是就在一片「抱歉」 「誤會」 「請繼續」的聲音之中關門疾捲離去。
  
  紫鳩和濮陽凜月對視了一眼之後,臉上露出了笑意。
  
  紫鳩小小的手兒攬上濮陽凜月的肩膀,嫩嫩的臉兒輕輕的磨蹭著濮陽凜月的臉頰。
  
  真是想不到,這次解毒居然因禍得福,讓他背後遲遲不開花的紫花居然被那毒刺激到,然後強行打開了花蕾……
  
  只要花蕾打開了,那麼他就可以召喚他最強的紫鳥了……他百毒不侵的體質快要回來了。
  
  「父皇的鳩兒本來就很厲害!!」濮陽凜月低臉,然後輕輕的吻著他的唇。
  
  窗外的陽光射入,灑落在擁吻的兩人身上,那畫面溫馨得像是一幅畫。
  
  既然嵐風已經清醒過來了,也就是說百年來被初雪冰封的地域也可以瓦解了。
  
  三天之後,濮陽凜月一行人再次來到了曾經用以冰封嵐風的那一個水池,沒有人可以想到這個水池居然有著如此大的魔力,可以輕易的將方圓百里給冰封了起來。
  
  「這個水池之下有這冰系魔法所加持的結界,所以那時我才大膽的用這裡來做封印……」依偎在嵐風的懷裡,宇嵐風甦醒便不再以孩童模樣初現的初雪臉上洋溢著美麗的笑意。
  
  「辛苦你了!!」嵐風摟著他細細的腰兒,在他臉頰親了一口,神情甚是溫柔。
  
  紫鳩被濮陽凜月抱著,挑眉看著那兩個名字與性格都屬相反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天生一對!!
  
  「好了,雪兒先把魔法解除吧!!」嵐風摸摸初雪的髮絲。
  
  「好的!!」乖巧的點頭,某個年過百歲的雪聖法師像個情竇初開的小菜鳥,紅紅臉兒的跑向水池。
  
  雲舞看著甜蜜蜜的那一對,細細的手兒挽上身邊天藍的手臂。
  
  「初雪大人他們真甜蜜,雲舞好羨慕哦……」說著輕輕的對天藍眨眨媚眼。
  
  天藍見狀立刻別過臉,頓時惹得雲舞扁了扁紅唇,惹來一群人的輕笑。
  
  隨著初雪高階的水系魔法解除,以水池為中心,冰雪開始漸漸的消失,四周的景色開始褪去雪白的衣裳,換上了入秋的新裝,這奇異的景象著實讓人為之驚嘆!!
  
  當然這次是事情並不是這麼的輕易便結……。


第二十五章

冰峰森林方圓百里瞬間冰雪融化,讓所有的人為之驚訝,認為這都是神蹟顯靈了。

而直到真相的濮陽凜月一群人沒有感受到閃瞎那些人的驚訝氣氛,山中想小屋依舊的溫馨。

「師傅,既然嵐月依舊醒過來,過兩天我們便要回皇度了!!」抱著紫鴆,濮陽凜月輕輕地開口:「師傅你們打算以後怎麼辦?」

待人向來淡漠的月帝陛下,在面對初雪的時候依舊是露出輕輕的柔和,足以可見初雪對他而言是多麼一個重要的存在。

抬起臉看了抱著自己的嵐風一眼,又一次化身為可愛版的初雪嘴角勾起輕笑。

「我和嵐風打算繼續再這裡飲歸,現在的大陸依舊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既然風雪法聖依舊不復存在,那麼就讓他風消雲散吧!!」

「嗯,一覺醒來已經百年之後,接下來的時光,我要好好的彌補雪兒這百年來的寂寞還有憂心!!」嵐風嘴角淡笑,伸手摸摸懷裡的人兒軟軟的髮絲:「只要有雪兒在,我不在乎自己在做著什麼,住在什麼地方……」

然後兩人之間又開始冒出甜蜜的粉紅色心心。

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鴆見狀,瞬間黑線,輕咳了一聲,然後緩緩地開口:「小雪師公,鴆兒一直有著很大的疑問,那就是為什麼嵐風會中了這麼劇烈的毒?」

哪壺不開提哪壺,向來是磨人邪惡的小殿下最會做的事兒。

此話一出,再次所有的人都睜大眼睛,眼中有著好奇,就連向來不愛八卦的月底陛下也難得的露出好奇。

被問的兩人相視一眼之後,就見嵐風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修長的收緩緩的伸出。

隨著她伸出的手上閃爍耀眼的光華,一條似是衣服卻有似是皮甲的東西出現在他的手上。

「這是什麼?」眾人好奇道。

「這就是傳說中魔族最珍貴的皮甲,魔君的輕甲,擁有抵禦神聖魔法與劇毒的奇特能力!」嵐風將輕甲放落在桌面上,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百年前,我、雪兒還有一個名為捨暗的亡靈法師一起遊獵大陸,我們三人一起到處冒險、修煉魔法、尋獲寶藏,三人一直相安無事,直到一次意外之下,闖入了千年前神魔大戰的戰場之中……我們三人的友情就開始出現了裂痕……」抱著初雪的手輕輕地緊了緊,嵐風輕輕的皺眉。

初雪轉過身子,伸手摸摸他青色的髮絲,接著嵐風的話開始說下去:「神族與魔族的戰場中留下了不少寶藏,而當中最為吸引人的便是這件輕甲,當時得到它的人是嵐風,當時的好奇,就想不到引來了這樣一場災難,魔族的戰甲對於操控亡靈生物的死靈法師是極為巨大誘惑……最終為了得到這件輕甲,他不惜將從戰場之中得到的毒藥落在嵐風身上……」

「我沒事了啊!不熬憂心於這件事!」執起初雪的手在唇間落下輕輕的一吻,嵐風溫柔的安慰。

「那個亡靈法師現在呢?小雪師公把他幹掉了??」紫鴆伸手在頸間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模樣煞是可愛。

看著小徒孫雙眼閃亮,初雪便知道小傢伙好奇心又開始氾濫了,之間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們與他打的那一場……他身受重傷被我打下了懸崖,是生是死我也不知……之後我就帶著嵐風一路尋找,最終來到這裡……已過便是百年了……」

「這樣啊……那麼那麼……那個神魔戰場……」

好奇心旺盛的小傢伙正準備出聲詢問,摟著他的濮陽凜月就一手將她嫩嫩的嘴兒摀住。

「小傢伙,不要老喜歡搗亂!!」

濮陽凜月知道,假若現在不阻止懷裡好奇心旺盛的小傢伙,今後自己絕對有一段時間頭痛了!

被這麼藝術,紫鴆頓時嘟起了嫩嫩的紅唇了。

他好想知道嘛…….

「呵呵……小殿下,既然你救了我,那麼這套皮甲就送給你吧……」看著紫鴆失望的臉,嵐風輕輕的一笑:「這套衣服能抵禦光芒魔法也能抵禦任何毒,我有個直覺,小殿下擁有這套衣服,將來絕對有排上用場的一天。」

「啊,送給鴆兒!!」好奇心旺盛的小傢伙眼睛瞬間冒心心。

此刻的小傢伙已經在心裡思索著該這麼拿這件衣服來試驗,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夠抵禦劇毒了。

「你這個小傢伙……」看著自己兒子的表情,濮陽凜月就知道紫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長手實在忍不住了,狠狠的摸摸他軟軟的紫發。

哎……小東西看來又要有一陣子不得安寧了……

「謝謝來訪!!」歡呼一聲,紫鴆從濮陽凜月的懷裡撲向前面的皮甲。

隨著紫鴆的小手落在輕甲之上,原本看上去極為樸素的輕甲居然閃爍出耀眼的光彩。

「鴆兒!」

手兒摸著輕甲的鴆兒隨著那輕甲耀眼的光彩閃爍而起,他美麗的紫雲眸子漸漸變得沒有焦距,濮陽凜月的呼叫聲漸漸離他遠去。

此刻他的腦海之中浮現起奇異的畫面,畫面之中,一個穿著皮甲的纖細人兒正蹲在一個長滿了紫色花兒的花園之內採摘著詭異的花朵。

那人很美,一頭波浪板的曲發用流蘇高高紮起來,細細的眉兒,有著一雙跟他一樣的紫雲眸子,秀挺圓潤的鼻子,如花瓣般妖艷的蜜唇總是戴著輕輕的笑。

「這樣的花園,你滿意不?」淡淡的聲音甚是清冷,但是不知為何卻讓人感到心動。

「這樣好嗎?紫羅可不是一般的花!」看著懷里美麗卻妖異的花,美麗人兒輕輕的開口,眼中有著一絲憂心。

很顯然他是在為剛才出聲的男人感到 擔心。

「為你,哪怕是墮落我也……」隨著金色的髮絲緩緩飄揚而過,一個修長的人影走出,長長的衣擺隨著他的步伐緩緩地飄揚而起,衣服白色的底色之下以金色繪畫著很奇特的美麗圖騰。

聽到對方這麼一說,紫發人兒口中的話瞬間散落,白皙的小手就著那人的靠近而落在他的唇上。

「不……求你,不要這樣說……」

「呵呵……小笨蛋……」抬手輕輕的握著那細嫩的手兒,男人放落在唇間輕吻:「手兒受傷了,也沒有感覺……我不希望你美麗的手兒留下疤痕……」

看著他溫熱的舌緩緩地舔去自己的指尖,紫發人兒小臉微微一紅,然後縮回手兒。

「別……就算你有這抵禦的能力……但是這樣……」

「我喜歡看你心疼我的模樣……」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抬起紫發人兒的下顎,男人低頭吻上那如花的唇。

看著腦海中親吻著的一對人兒,紫鴆感覺到那畫面開始變得模糊,然後遠去。

他們是誰…….

紫雲眸子輕輕的眨動,隨著眼前耀眼的光芒消散,紫鴆小小的身子向下倒落,然後摔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之中。

「鴆兒!!」

隨著意識漸漸變得清明,紫鴆終於聽見了濮陽凜月的喚聲,紫雲眸子輕輕的眨了眨,迎上了那張滿是焦急的俊逸臉龐。

「父皇……發生什麼事了??」

見紫鴆清醒過來了,濮陽凜月懸起的新也終於放下了。

「你還問父皇發生什麼事情了,小傢伙,你真是把父皇嚇壞了!!」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小人兒,濮陽凜月輕輕的說著。

「鴆兒沒事……那件輕甲……」隨著紫鴆的臉轉過來,居然發現那件樸素的輕甲的外形改變了。

輕甲整體呈深紫色,上面以深色的細線描繪著一對奇異的紫花,那花兒與紫鴆背上的花居然是一模一樣的,輕甲末端此刻居然多出紫色的輕紗長擺。

「這輕甲被小殿下一碰,居然會改變形態啊……」花昔兒驚訝的看著桌面上的美麗輕甲。

「小殿下應該是觸動了這輕甲的某個機關魔法吧!!」嵐風輕輕的開口:「看來把輕甲送給小殿下是對的!!」

看著那前一刻還樸素得像埋藏在地下數百年挖上來的「古董,下一刻就變得華立麗的輕甲,紫鴆緩緩地伸出手兒,遲疑了些許之後拿起那面輕甲。

那個很美的人身上也穿著輕甲……那麼說他就是魔君了……

跟他有著一樣髮色一樣眸子的人……



第二十六章

又在小屋子之內玩了兩天之後,濮陽凜月幾人就揮別了嵐風和初雪,踏上回家的路了。

不像來時滿地冰雪,現在映入眼簾的都是入秋落葉紛飛的美麗景象。

「鴆兒,不要玩那個輕甲了!!」輕輕的皺眉,看著懷裡的兒子依舊愛不釋手的玩著手上的魔君輕甲,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

這個小傢伙,自從拿到這件輕甲之後,就沒日沒夜的拿在手裡,不是用火燒就是用水泡,再不然拿著自己做的毒藥塗在上面……

能做的都做了,在紫鴆這一番蹂躪之下,輕甲果真不愧為不凡之物,依舊嶄新如昔,更是讓紫鴆深深的迷上它了。

看了一眼就要到鎮子上了,紫鴆這才好不捨得的將抱在懷裡收進儲物手鐲內。

「父皇……」小手伸出,抱著濮陽凜月的肩,甜甜的輕喚。

「嗯?」

「好奇怪哦……」把小臉埋在濮陽凜月的頸窩,紫鴆輕輕的皺眉。

「怎麼?」低頭看著成裝死狀態趴在自己懷裡的孩子,濮陽凜月輕聲詢問。

「那天鴆兒在嵐風那裡拿到輕甲的時候,透過輕甲,鴆兒好像看見那甲裡的記憶……」

「上面!!」濮陽凜月微微一愣,驚訝的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人兒,摟著他的手臂輕輕的太高,與他面對面:「鴆兒,你看到上面!!?」

他完全沒有想過,他的皇兒居然跟他一樣,觸摸某些物品可以看見記憶的片段。

紫鴆驚訝的看著濮陽凜月激動的摸樣,美麗的眸子睜得大大的。

他的父皇向來都是平淡儒雅的,很少會有這樣激動的模樣,為什麼他說看見有記憶,父皇就會如此的激動?

看著紫鴆驚訝的模樣,濮陽凜月微微一愣,驚覺到自己此刻的舉動把寶貝兒子嚇著了,表情快速變柔,緩和了過來。

伸手在紫鴆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安撫著他。

「抱歉,父皇只是很驚訝而已……」.

看著濮陽凜月抱歉的模樣,紫鴆嘴角勾起淡淡的輕笑,伸手摸摸濮陽凜月好看的月色髮絲。

「傻父皇……」紫鴆輕笑著,好看的臉湊近濮陽凜月的臉頰親了一口:「鴆兒看見有兩個人在一起,一個很漂亮,跟鴆兒一樣有紫色的頭髮和眼睛,不過他頭髮是大波浪曲曲的,不像鴆兒的是直直的,還有一個金色頭髮的男人,不過鴆兒沒有看見他的臉,他們在種有很多的曼陀花的花園裡親吻呢……看他們的模樣應該是一對戀人,感情好好呢!!」說著紫鴆臉上露出璀璨的笑意。

看著紫鴆笑得好燦爛的臉,濮陽凜月的劍眉則是輕輕的一皺。

戀人……

聽到紫鴆所言,濮陽凜月可以肯定紫鴆話裡所說的兩個人絕對就是他自從四年前得到了死亡豁免的天神項鏈之後,每次在夢裡看見的兩人。

以鴆兒所說的,那麼夢中的他與那個人便是同樣的一個人……

只是那個到底是誰?

紫發紫眼……目光緩緩的移落在不停的在喋喋不休的絕媚人兒身上。

「父皇!!!」小小的手兒猛的捧著濮陽凜月的俊臉。.

「呃……什麼?」思緒被打斷了,濮陽凜月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感覺,嘴角輕輕的一勾,然後露出輕輕的笑意。

「父皇,你覺得鴆兒看見的美麗哥哥會不會跟鴆兒有關係呢?都是紫發紫眼的……搞不好以前還是鴆兒祖先什麼的呢,而且是透過魔君輕甲看見的,魔君是個製藥天才呢!!」

聽著紫鴆那可愛的話兒,濮陽凜月輕笑了出來,伸手點點紫鴆的鼻子。

「小傻瓜,你的母妃本來就是紫發,父皇的母妃就是紫色眼睛,所以你的紫發紫眼有可能是遺傳她們的,而且濮陽凜月家族和你母妃的皇族並沒有與魔族聯姻的記錄,所以鴆兒的推測不對!!」

「啊……」紫鴆的模樣很是失望。

「呵呵……有趣的小傢伙……」濮陽凜月輕笑著,看著懷裡的人兒,不知道為何對於那個在記憶中的「戀人」居然沒有多大的感覺。

在望用了午膳之後,一行人就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如來時一樣的不安靜,趴在軟軟的床榻之上,紫鴆在打滾著,將車廂內的軟被子全部滾成一團。

看著紫鴆打滾的可愛模樣雖然是一種享受,但是濮陽凜月依舊伸手,然後將他從被窩之內挖了起來,抱在懷裡。

「小傢伙,再滾下去的話,車子都要被滾壞了!!!」濮陽凜月俊臉湊近,然後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

「鴆兒無聊……」手兒伸出,然後親暱的抱著濮陽凜月的肩膀,哄哄的唇兒狠狠的親了親他父皇俊氣臉蛋。

「那麼小傢伙跟父皇睡會兒?」額靠在紫鴆的額,對著他輕輕的說著。

「嗯!!」點點頭,紫鴆的小臉兒埋入濮陽凜月的頸窩。

自從前幾天放血製藥,他的身體就變得很虛弱,每天總是有一段時間都昏昏欲睡的。

很快,隨著馬車之內響起了一陣淡淡的、平穩的呼吸聲,濮陽凜月和紫鴆平時一樣相擁在起沉沉的睡去。

馬車之外的陽光射進,照落在他們的身上,那畫面美得猶如一幅畫。

漫長的回家之路,數十天下來。對於紫鴆等人而言並不難過,當他們回到月耀皇都的時候,就已經快要入冬季了,天氣也比他們出門前寒冷了不少。

「呼……」.

紫鴆跳下馬車之後,就輕輕的吹著自己的手兒。

「真是的,想不到剛在雪峰迴來皇宮,這麼快又要入冬季了……」

聽到紫鴆的嘟囔聲,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拿過一件外套為他披上,並且細心為他扣上扣子,讓小傢伙不至於冷著。

「你在雪山上不是天天玩堆雪人嗎??」

而且玩得挺瘋狂,那附近一帶原本平坦的雪在被紫鴆無聊之時的蹂躪之下,全部都變得坑坑窪窪的,實在是醜的可以!!!

「就是見太多了,所以才會覺得鬱悶嘛!!!」伸手拉著濮陽凜月的衣擺,紫鴆依舊蹦蹦跳跳的,很顯然回到了皇宮之內,他覺得很開心。

跟隨在濮陽凜月和紫鴆身後的晨露幾人看著這兩父子一來一往的對話,嘴角紛紛露出了輕輕的笑意。

這對父子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他們了……

對於回到家裡,紫鴆是很開心的,但是也就表示某些麻煩也會不請自來了。

在他們剛走到月皇殿的院子前,隨著一陣笨鳥的步子聲起,一個嬌美的身影就出現在一旁。

「臣妾恭迎陛下歸來……」

聽著那柔柔的聲音,紫鴆小小的身子抖了抖,別離那名絕色美人一眼,搖搖頭就往月皇殿走。

他的父皇那群宮妃,他還真是懶得理她們,天氣冷,泡澡去……

「皇……」

「陛下,月兒在這半個月裡,真的好想您……」那名宮妃在濮陽凜月正要抬步離去之時,快快的伸手抱著他的手臂,軟軟的嬌軀也貼在他的身上磨蹭,媚眼清眨。

「放……」

「陛下,天氣冷,不如上穎兒的攬月宮喝點兒熱酒!!!」無聲無息的,穎貴妃不知何時閃出來,柔美的嬌軀也貼上了濮陽凜月。

看著眼前兩名宮妃,濮陽凜月就開始感覺到頭開始隱隱發痛。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真的覺得這群妃子真的很麻煩……

很無情的拋棄自己親親的父皇,讓他自個兒自生自滅,紫鴆推開數個月沒回來的寢殿,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

正當他準備拿衣服去泡舒服澡之時,卻看到桌案至善擺著一本精美的褶子。

「這是什麼?」

好奇心向來旺盛的紫鴆立刻拋下自己懷裡的換洗衣物,然後歡快的爬上凳子拿起那個褶子翻開。

褶子之內有著美麗的奇特圖騰,上面以龍飛鳳舞之姿寫著讓紫鴆深為驚訝的內容。

其他內容不說,紫鴆單看那句:尊貴的月耀國五皇子殿下,您已經被我們柯哲萊學院錄取了入學資格。

「哦也……有好事玩了!!!」

看著這樣一段短短的話,我們的小殿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今後娛樂闖禍的地方又多了一個了……

在此在柯哲萊學院深感默哀!


第二十七章 收徙弟(上)

  「陛下,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靈溪輕手輕腳的來到寢殿,見濮陽凜月已經醒來,便恭敬的對他說道。

  因為柯哲萊魔武學院的一紙入學通知,剛回皇宮的紫鴆又要一次出遠門了,昨夜臨急臨忙濮陽凜月便吩咐下去,立刻準備好前往學院的馬車。

  小殿下要參加入學試這一事吩咐下去,不知為何,那些去準備事宜的女使和小侍似乎是幹得特別賣力。

  身為濮陽凜月的貼身侍者的靈溪當然知道其中所包含的意思了。

  那群時常飽受小殿下蹂躪和驚嚇的女使和小侍當然是想要將蹲大神送出去,讓外面的人也嘗試下飽受驚嚇的滋味了!!

  寢殿中央,華貴舒適的龍床上。

  濮陽凜月斜靠在床頭厚厚的綢緞軟枕上,大概是因為剛醒不久,月色的髮絲有著一絲凌亂的披散在肩上和床榻上,睡袍的衣襟鬆散開來,露出一片丹麥色的胸膛,此刻慵懶的模樣少了平時一絲孤高淡漠,多了幾分柔和。

  睡得迷迷糊糊的紫鴆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小手兒緊緊的捉著濮陽凜月的衣襟,小臉埋在濮陽凜月溫暖的懷抱內,紫色的髮絲披在背上,此刻安靜沉睡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惹人疼愛的貓兒。

  「嗯,去準備早膳吧!!」

  「是!!」靈溪輕點頭,便退下了。

  待靈溪退下之後,濮陽凜月身上輕輕的摸摸紫鴆軟軟的髮絲,低頭在小人兒嫩嫩的臉兒上落下一吻。

  「鴆兒,起來了,待會兒要去柯哲萊!!」  

  聽到濮陽凜月的輕喚聲,小傢伙的羽翦輕輕的眨動著,片刻之後才緩緩睜開睡得迷迷糊糊的蒙臉睡眼。

  「父皇……早……」在濮陽凜月懷裡磨蹭著,紫鴆輕輕的咕噥道。

  「嗯,小傢伙早!!」看著兒子迷迷糊糊的模樣,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父皇……你不跟鴆兒一起去學院嗎?」小小聲的說著,紫鴆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自從與濮陽凜月在一起生活,兩人從來都沒有分離過,哪怕濮陽凜月出遠門都會將他帶在身邊的。

  「小傢伙,父皇也想跟你一起去,然後看小傢伙的入學測試,但是離宮整個月,奏摺堆滿一御書房!!」濮陽凜月摸摸紫鴆的發:「這次昔兒也一起與你入讀,隨行還有清雨和雲舞!!」

  他又何嘗不想跟寶貝兒子一起去,可是實在太忙了,根本就分不開身……

  無奈的,濮陽凜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攬著紫鴆的手臂微微的緊了緊,毫無意識的動作卻宣洩出對內心的感覺。

  聽到濮陽凜月的嘆氣,還有感覺到腰際明顯收緊的手臂,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然後緩緩的抬起臉兒。

  紫雲眸子璀璨璨的看著濮陽凜月:「父皇,親鴆兒……」

  看著紫鴆滿眼的期待,濮陽凜月的表情變得柔各:「好,父皇親鴆兒!!」

  俊逸的臉緩緩的湊近,薄唇輕輕的吻上紫鴆那嫩嫩的香甜唇兒。

  輕輕的吻,濮陽凜月所表達的是安撫,紫鴆則是有點兒的焦躁,表示出了自己的不安。

  早膳之後,濮陽凜月抱著紫鴆來到了宮門之外。

  「路上小心點兒,不能調皮搗亂,知道嗎?」

  雖然知道自己說這話是多餘的,但是濮陽凜月還是提醒被自己放入馬車之內的小娃娃。

  他的寶貝兒子若是搗亂起來都是驚天動地的,根本就不會安分。

  紫鴆悶悶的抱著馬車上的一個抱枕,然後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的父皇,模樣說是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看得濮陽凜月差點兒就想跳上馬上陪他一起離去了。

  輕咳了一聲,濮陽凜月緩緩的別過俊逸的臉,看向一旁的雲舞和清雨:「小殿下在外,就麻煩你們了,不讓他闖禍!!」

  「是!」雲舞清雨兩人嘴角強忍著笑意,對濮陽凜月彎身:「陛下,我們出發來!!」

  拉著花昔兒的小手,晨露蹲下身與他平行,修長的指摸摸他嫩嫩的臉兒。

  「路上一切都要小心!!」

  「大人,昔兒知道!!」對晨露甜甜的一笑之後,花昔兒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上馬車內。

  很快,馬車就快速的向著前方駛去,留下濮陽凜月和晨露兩人看著馬車遠去。

  「哎……不知為何,朕總覺得不怎麼放心……」濮陽凜月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嘟囔著,轉身向著宮內走去,月色的髮絲隨風飄揚,飄起了耀眼的光輝。

  「呵呵……陛下是怕小殿下闖禍了!!」晨露輕笑著,跟隨在濮陽凜月的身後。

  「小傢伙一天不闖禍兒,朕就萬安了!!」雖然薄唇這麼說著,但是卻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很顯然,月帝陛下對於自己寶貝兒子闖禍鬧笑話,還真是樂著呢!!

  負責牽車的馬兒是濮陽凜月的愛馬雪野和腿上已經康復的靈野,因此在兩匹馬兒合力之下,居然一天就已經來到了月曜國邊境的城鎮之上了。

  「小公子,今夜我們就在這裡尋客棧,留宿一夜,明早繼續趕路,四公子來信說過會派船兒來接小公子的!!」此刻馬車的簾子拉開,雲舞坐在外頭驅策著馬兒,對著裡頭在打滾的小人兒說道。

  「四哥!!」打滾的小傢伙捕捉到「四公子」三個字,猛的從打滾中坐了起來,一雙美眸撲閃著:「四哥不是隨他的導師修行去了啊?」

  兩年之前,九歲的濮陽翼麟就跟隨一名水系的魔法師到大陸上遊歷去了,也就是說這兩年來,他與濮陽翼麟都沒有再見過面。

  記憶中,對於那麼濕潤如水,性格溫和的四皇兄,他還真是甚是喜歡呢!!

  「四公子說很久沒有見小公子,也正好回到了學院便一起過來了,其實大公子也想來了,只不過回學院的路上好像出了點事兒,具體是什麼事兒,信上並沒有明說!!」雲舞輕輕的解釋著。

  對於小殿下和大殿下還有四殿下之間的接觸,他們四護衛還有陛下的專屬管侍們是看在心裡。

  真的很難得,向一黏濮陽凜月黏得緊的娃兒,也會對別人好……

  雲舞看出,他們的小殿下是看得出大殿下和四殿下善良的本質吧……

  就在雪野和靈野兩馬拖著馬車往前奔去之時,一旁的小巷子突然閃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啡——」

  隨著一聲馬兒嘶叫聲起,一個身穿麻衣的小男孩摔倒在雪野的面前。

  若不是方才雪野收腳快,這個熟人衝出來的小男孩早已經成為馬下亡魂了。

  被顛了一下的紫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就爬出馬車:「怎麼了??」

  「沒事兒,只是差點兒撞上一個孩子了!!」雲舞跳下車。然後向著坐在地上的孩子走去。

  然後紫鴆、花昔兒還有清雨也跳下車。

  馬車前,一個衣著單薄的男孩子懷裡緊緊的抱著一包似是藥材的東西,那似是藥。

  「你沒事吧??」雲舞蹲下身,對他詢問著。

  卻見那個抱著藥的男孩一臉戒備的看著雲舞,然後往後退了。

  「等下!!」此時站在雲舞身後的紫鴆伸出手,然後按住男孩的動作。


  男孩見紫鴆伸手想要捉住自己,猛的抬頭,瞪向紫鴆,卻在看見自己那張絕美容貌之時愣住了。

  這個人……

  紫鴆完全沒有想對方在想什麼,趁著對方發愣,他已經一手拉起人家的手臂,看似粗魯的動作其實卻極為溫柔,完全沒有將他弄痛。

  「都傷成這個樣子,你都不痛嗎?」

  拉著他的手,然後拉開他的袖子,只見那小小的手臂之上居然有這一條被刀割開的痕跡,從傷口看已經好幾天了,不但流著血水,還發炎流膿了。

  紫鴆看了呆呆看著自己的男孩,嘴細細的眉兒輕輕的一皺。

  這個人還真是呆子?傷口潰爛都沒感覺?

  說著,紫鴆從儲物手鐲內拿出一瓶藥劑,然後開始為男孩清理手上的傷口。

  清冷的藥水倒落傷口,不知是不是因為不痛還是怎麼,男孩黝黑的眸子輕輕的眨了眨,繼續看著紫鴆美麗的小臉。

  「他在那裡……」

  「捉住那個兔崽子!!!」  

  ……

  就在此時,巷子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大呼聲,原本坐在地上安靜任由紫鴆處理傷口的男孩一聽,瘦弱的身子一抖,然後想要爬起身。

  「沒事兒!!」手快速伸出,按著男孩,示意他不要動,紫鴆淡淡的開口:「雲舞,擋住他們!!!」

  「是,小公子!!」雲舞輕輕一笑,手裡輕巧的摺扇出現。


第二十八章 收徒弟(下)

  纖細的手兒一揮一舞之間,看是綿柔無力,卻是力道十足,這便是雲舞經營舞姬閣之後,結合鬥技與舞技所獨創出來的柔拳。

  只此兩招就將迎面而來的一群大漢全數擋住打倒在地上。

  「雲舞的柔拳變得更加熟練了!!」為男孩處理這傷口,紫鴆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那也多得小公子您那獨特的武術……」雲舞輕笑。

  舞技沒有天藍的高超,速度沒有破曉的精妙,對於醫理他更是一點也不懂……四護衛之中可以說最沒出息的就是他,而他唯一能利用的便是自己柔軟的身段和妖魅之容,所以他才自動請纓成為他的陛下,他的夥伴們存查消息的主要渠道。

  紫鴆的到來,這個喜歡惡作劇,實則心思細膩的孩子完全看出他的窘況,從來只會把陛下放於心上的孩子,居然會自動說要教他武術……

  那奇特的武術將依靠力氣的武技與他纖柔的舞技融合,完全就像是為他所創作的……

  「太極本就是以慢以柔為主……」紫鴆緩緩移眼別了倒在地上的一群大漢:「捉一個孩子,何須勞師動眾??」

  「那……那個小子是個偷兒,當然要捉著,交予管轄(相當於當地的官府)!!」一個看上去賊眉賊眼,唯一沒有被打倒在地上的瘦弱男人焦急的說。

  偷兒!!?「目光落在小男孩懷裡緊緊抱著的藥包。

  對於紫鴆的視線落在自己懷裡的藥包,小男孩更加的抱緊,像是怕藥被搶走似的。

  「跟這幾個**說什麼,全捉回去不就好,還能好好讓爺我疼愛一翻!!」剛才被雲舞掃倒在地上的一名大漢爬起來,然後死死的看著雲舞絕色的容顏:「剛剛是老子太大意,才讓你這個小美人擱到!!」

  說著一隻「鹹豬手」就向著雲舞伸了過去。

  「你……」

  啪——

  就在雲舞準備出聲怒訴之時,一道疾影快速閃爍,緊接著那個想要調戲雲舞的強壯男人就這麼被打飛出去,倒地的他從嘴裡吐出鮮紅的血水,然後就是幾顆斷掉的牙齒。

  「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說本公子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紫鴆手裡甩了甩一根長鞭,那鞭子外形奇特,猶如某種植物的籐兒。

  完全沒有想過那小小的絕美人兒居然擁有如此高超的技藝和氣勢,一群人頓時紛紛跪地求饒。

  「小公子……對不起……」

  「我們錯了,請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

  「雲舞,將這群人全部交個管轄,一個都別放過!!」哼了一聲,紫鴆陰著一張臉,然後看向坐在地上沒有一絲表情的男孩:「你家中何人得病?為何要用烈艾草做藥?你這藥若是用在燥熱風寒的人身上,一劑藥等於催命符!!」

  紫鴆單憑著男孩懷裡的藥包飄出的味兒分別出其中的藥材。

  男孩聽著他的話,微微一愣,然後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藥,微微睜大眼睛。

  「可以帶我去你家裡,讓我看看病人嗎,我可以幫到他!!」軟軟的聲音極為無害,不知為何向來待人冷淡的紫鴆居然會主動對一個陌生的男孩示好。

  看著紫鴆帶笑的臉,小男孩輕輕的點了點頭。

  雲舞將一群壯漢帶去交給管轄,紫鴆則是跟隨男孩向著他家的方向走去,清雨和花昔兒則是先去找客棧過夜。

  猶如廢墟般的偏僻小地有著一座小小的茅屋,茅屋極為破殘,根本就是不能抵擋風雨的。

  看著如此惡劣的環境紫鴆皺了皺雙眉,但是依舊沒有半點遲疑就跟著小男孩走入小茅屋內。

  「娘——」

  哪知道腳才踏入小茅屋內,就聽見裡面傳來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紫鴆一愣,旋即知道出事了,立刻跑入茅屋內。

  昏暗的茅屋之上,懸著一條繩子,繩子垂下之處居然吊著一個瘦弱的女人。

  沒多細想,紫鴆小小的手兒一揮,一條長鞭快速飛出,瞬間打斷草屋之上的細小木樑。

   隨著木樑一聲斷裂,懸吊在半空的女人也直直的掉了下來,紫鴆腳尖一蹬,快步躍到女人的身邊,在女人到底之前伸手扶住她軟下的身子,任由她平躺在地上。

  「娘……」小男孩小手搖晃女人的手臂,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娘,你醒過來看看苟兒……」

  紫鴆表情倒是冷靜,伸出小手探向女人頸間的脈動。

  斷氣了……

  「娘……不要丟下茗兒……」

  「**他……」就在紫鴆準備出聲之時,那個原本毫無氣息脈動居然動了動,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睛。

   「茗兒……」原本氣絕的女人,雙眼此刻異常的晶亮。

  看著女人此刻的模樣,紫鴆微微一愣。

  迴光返照?

  「娘……你為什麼要做傻事……」茗兒的淚一滴滴的滑落,全身不停的顫抖著。

  「對不起……娘不想連累茗兒……娘在床下的磚子下壓著銀兩……足夠以後茗兒的生活……娘的病治不好了……所以……」晶亮的眼睛變得空洞,女人像是毫無意識的說著:「茗兒答應娘……要好好的或者……找你爹爹……」

  說完,那晶亮眼睛的光芒消散,然後緩緩的閉上了。

  「娘——」

  隨著茗兒的尖叫聲起,紫鴆放在女人頸動脈的手緩緩的抖了抖,臉色也居然變得蒼白。

  這……這是……

  看著痛哭的茗兒還有女人漸漸失去溫度的屍體,紫鴆猛的起身瞳出了小茅屋。

  離開茅屋的紫鴆並不是離去,快步走向靠著小茅屋最近,躺在地上,以茅屋為被子的難民身邊,紫鴆伸手探上其中一個人的頸脈,細細的眉輕輕的皺了下。

  「咳咳……你……你要幹什麼……」那個躺在茅草內一動不動的人大概是感覺到有人摸自己,幽幽的醒來,氣息渾濁,而且帶著咳嗽。

  「別出聲!!」紫鴆拉過他的手,指兒按落在他的手腕。

  自己的眸子頓時變得幽深……

  這次玩笑開大了……

  咕嚕咕嚕——

  泡在木桶上,紫鴆鼻子在水下,露出半張小臉,一頭濕淋淋的紫發浮在水面上,看上去極像一隻浮出水面的水鬼。

  紫雲眸子也從難民區回來之後,就一直保持著幽深的狀態,很顯然是在想著什麼。

  「小公子,洗好了沒?」雲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可是呈現神遊狀態的紫鴆很顯然是沒有聽見他的喚聲,依舊「咕嚕咕嚕」的吹著水,愣愣的想著事情。

  「小公子,再不應聲我就傳信給陛下……」

  傳信給父皇!!

  原本沒有一絲反應的人兒在聽到某兩個字之時,瞬間回神,馬上從水裡站起:「我在……不要傳信給父皇!!」

  父皇現在絕對不能來這裡……

  然後,就像是怕雲舞真的傳信給濮陽凜月的某小東西,急急忙忙的想要跨出浴桶。

  乓——

  「哎呀——」

  站在門外的雲舞聽著屋內傳來的碰撞聲與驚呼聲,頓時傻了。

  完了,闖禍了……

  紫鴆的額頭撞紅了一個包包,此刻正趁著一張臉兒端著花茶喝著,雲舞坐在一旁,頭頂則是滑落幾根黑線。

  清雨和花昔兒相視一眼之後,不知道感覺到氣氛極為詭異,再加上一旁還有個穿著洗的花白布衫,呆楞楞的小男孩。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紫鴆手上的香茶都喝完了。

  「為什麼……」一直低著臉的小男孩突然出口吐出三個字,小小的身子不停的發抖。

  「嗯?」紫鴆揉著依舊發痛的額頭,淡淡的應聲。

  「為什麼你要幫我……我和你都不認識……」茗兒像是強忍著什麼似的,雙眼通紅,一雙晶亮的眼睛看著紫鴆。

  看著茗兒,紫鴆一手托腮,嘴角勾起淡笑,片刻之後才緩緩的開口:「因為你的眼神很像一個人……」

  「啊……」茗兒微微一愣。

  像一個人?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是強忍著傷痛,因為偷東西而被人打得一身傷……」紫鴆嘴角輕輕的勾起,紫眸迷離,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小公子,雲舞怎麼不知道有這樣的人?那個人是誰?」雲舞皺皺細細的眉。

  跟在濮陽凜月身邊那麼久,從小看著紫鴆長大,他怎麼不知道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那個人是我曾經的徒弟……一個為我而死的人……」小小的指兒緩緩的描畫過杯子的邊緣,紫鴆的視線落在茗兒身上:「怎麼樣?你要不要成為我的徒弟……想要完成你母親的遺願,以你這樣的能力很快會死……」

  茗兒驚訝的看著紫鴆,眼中漸漸的盈滿起眼淚,過了片刻之後,他滑下凳子,然後跪落在紫鴆的身邊。

  「師傅……」

  不知為何,他此刻有個感覺,眼前這個小小的孩子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乖孩子,起來吧!!」看著跪在身旁的茗兒,紫鴆紅唇的笑意更加的大。

  一旁的雲舞、花昔兒還有清雨三人目瞪口呆。

  好強悍的小殿下,兩三句就把人給賣了!!

  「好了,今天休息,明天有場好戲上演!!」某個強悍的小殿下此刻顯然是心情大好。

  
第二十九章 七日熱

  啪——

  小小的手兒大力的拍落在桌案上面,發出一聲極具震撼力的聲音,瞬間嚇傻屋子內所有的人。

  站在紫鴆身旁的雲舞和清雨驚訝的看著那個板著美麗臉兒,橫眉怒目的小人兒。

  小殿下好恐怖……

  「你這個狗官,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完全不懂得做好防禦措施,完全沒有上報皇都!!」紫鴆說著,小手一撥,面前的茶杯瞬間飛了出去,正好在跪在地上索索發抖的人面前摔個粉碎。

  一大清早就被紫鴆找上門的邊境城鎮——落月城的管轄此刻索索發抖,趴在地下,就差沒嚇得尿褲子。

  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好伺候的小人兒居然是月帝陛下最寵愛的小兒子,而且這性格根本就是月帝陛下親臨的感覺,想著又抖了抖。

  「小殿下……饒……饒……命……小的……」

  「饒命?你這個草菅人命的狗官,就是死個數十遍也不夠!!」紫鴆大怒:「來人,將這個狗官拖入大牢暫時扣押,然後發放公告緊急關閉落月城的城門,凡是進城的人一個也不可以離開,召集本城所有的醫官聽命!!!」

  「是!」

  幾個兵衛領命之後,拖著淚流滿臉的落月城管轄離開,瞬間屋內恢復到一片安靜。

  紫雲眸子輕輕的流轉之後,紫鴆眼中露出一絲狡黠。

  「雲舞雲舞……」前一刻還處於威怒之中的小東西此刻很是興奮的對一旁目瞪口呆的雲舞揮手。

  「呃……啊,小殿下什麼事?」聽見喚聲,雲舞回過神來,很顯然方才被紫鴆的氣勢嚇得不淺。

  「我剛剛裝得像不像父皇??」紫雲眸子撲閃撲閃著耀眼的光彩。

  聞言,雲舞嘴角抽了抽,看著很是得意的小人兒。

  原來 剛剛是模仿陛下啊……

  「像……」雲舞點點頭。

  何止像,簡直就是像得十足十了,就連他都被嚇了一跳。

  「呵呵……」紫鴆很開心的輕笑。

  「小殿下,落月城真的出現病嗎?」雲舞輕輕的皺眉。

  七日熱……

  那樣可怕的如瘟疫的病……

  「嗯,茗兒的母親就是察覺自己患上這樣的病才自殺的……」紫鴆輕輕的點頭,然後抬頭看了滿臉憂心的雲舞一眼:「放心吧,關城門只是怕帶著這樣病的人離開這裡而已,而且這樣的病根本不是什麼大病!!」

  「可是不給皇都傳信,將情況告訴陛下……真的好嗎?」雲舞輕輕的皺眉:「最起碼陛下會派遣更好的醫官來……」

  「雖然皇都的醫官的確是很優秀,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紫鴆輕輕的一跳,從凳子上跳下來:「既然現在讓我遇害上了,當然不能不管!!」

  「是!!」

  雲舞和清雨紛紛彎腰點頭,跟在紫鴆的身後離去。

  看著走在前面,沒有一絲緊張感覺的小孩子,不知為何,雲舞覺得這個小小的孩子的背景居然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隨著有關城內病情的公告出現,原本平靜的落月城陷入一片慌亂之中,但是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紫鴆特意將一處地方空出來,安置那些受到感染的城民接受醫官的治療。

  關閉城門的前兩天一切都很平靜,直到第三天從邊境來了一隊回程皇都的軍隊,城門的一方就變得熱鬧了。

  「將軍,請您繞路而行,本城暫時關閉!!」看守城門的衛兵站於城牆之上,對著城下騎在戰馬上的男人開口。

  「大膽,無緣無故關閉城門,該城的管轄難道不知道在未戰期間關閉城門阻塞官道是死罪嗎?」

  出聲的人並不是那名騎著戰馬的男人,而是騎馬於他身旁,身穿青色長袍的男子。

  「小人知道……」城牆的士兵臉止頓時青了一片。
  「那還不趕快開城門!!」

  「小人不能開……」

  「這個穴位可以麻痺神經,也就是說只要找冷位置落下銀針,那麼病人身體的一部分就能變得毫無直接,這方法適用於一般處理傷口……」紫鴆小小的手兒按落在一名患病城民的身上,然後拿起銀針落下:「七日熱,又名水痘,另一個更古老的名字是天花,症狀主要是病人身上出一種似是膿包的痘子,反覆發燒,高燒不退,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不是降低病人身體的熱度,而是讓他們儘量發燒,在發燒期間,病人喘息困難,所以落針就是要在這裡,這個穴位可以讓病人喘息更加的輕快……」

  一邊解說著,紫鴆一邊將方法教以茗兒。

  「嗯!!」同樣手裡拿著銀針,茗兒點頭,然後很準確的為一旁的病患扎針。

  從兩天前,紫鴆就開始教導他如何去記住那些奇怪的人體穴位,也教導他認識每個穴位的功效,扎針之後會有什麼效果,看似極為複雜的過程,在紫鴆的解說下,他也很快就學懂了。

  被召集在一起照顧病人的一群醫官原先對紫鴆這麼奇異的治療方法極為訝異,但是經過兩天以來,大家都對於這個神奇的五殿下深感佩服。

  傳聞之中,在喜歡在皇宮闖禍搗亂的小殿下居然是擁有這麼奇特的能力,這著實是讓人意想不到。

  「小殿下……」就在此時,看守城門的一名官兵衛衝進來,表情極為焦急。

  「怎麼?在這裡咋咋呼呼的,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嗎?」紫鴆皺眉,看著衝進來的兵衛。

  「對不起……」那兵衛粗重的喘息著,然在紫鴆的面前跪下:「大將軍回朝,現在路過落月城,可是城門關閉了,大將軍大怒,現在要破門而進……」

  月曜帝國的雍飛雄將軍戰績輝煌,攻城戰向來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若是將他惹怒了,他們落月城小小的城門不用半刻就會被攻破了。

  「破門!!」紫鴆的聲音提高了數度:「走,我陪你看看去!!」

  架子那麼大,他還沒有看見過那個人比他還大呢!!

  「是是是!!」兵衛如獲大赦的點頭,起身跟在紫鴆的背後離去。

  ……

  「本將軍再說一次,立刻將城門打開!!」手裡長劍往城牆之上嚇得面前口唇白的兵衛指去,雍飛雄冷冷的開口。

  「小人……小人……」完全被對方嚇到的兵衛此刻已經話不成句。

  好恐怖啊……誰來救救我……

  「把城門給本將砸了!!」手上的劍一揮,雍飛雄冷冷的開口。

  他的話一出,站在他身旁的一個身材火辣辣套裝的美艷女子緩緩的舉起魔杖,隨著四周氣流的流動,她的面前居然出現一個巨型的火球。

  「火焰暴烈!」

  隨著一聲魔法吟唱喝出,那巨型的火球飛向城門的方向,站在城牆之上的兵衛瞬間嚇得尿褲子。

  「啊——」

  轟——

  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之後,整一個區域都是一陣劇烈的震動,足以可見這個美貌女子的爆炸魔法是多麼的強大。

  然而,隨著爆炸之後的漫天灰塵消失,原本一臉得意的美艷女子倏然驚訝的睜大眼睛。

  灰塵消散之後,只見一排被燒焦的大樹擋在城門前,緩緩的開始消失。

  「呼……幸好趕上了!!」紫鴆輕呼了一聲,小小的身影站在城牆的圍牆之上,雙手抱在胸前,他的身旁飄舞著一直奇異的蘆薈型魔草:「好強大的爆炸魔法呀……」

  完全沒有想過一個年紀那麼小的孩子居然可以抵擋自己強大的爆炸魔法,美艷女子頓時傻住了,很顯然是大受打擊。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雍飛雄抬頭看著城牆之前氣勢凌人的美麗人兒。

  「雍將軍,落月城內眾多城門一起發病,因此要關上城門,不得進出,既然你軍隊上有傷兵,那就請你繞道而行吧!!」紫鴆淡淡開口,目光落在隊伍之中被擔架抬著的數十個傷兵之上。

  「請問小公子是何病?」對於城牆之上的紫鴆,雍飛雄原本漠然的眸子閃爍起一絲光亮。

  「七、日、熱……」

  「什麼!七日熱!」

  此話一出下面的軍隊開始了一片驚訝之聲和討論之聲。

  「所以你們快點離開這裡吧!!」紫鴆看著開始騷動的軍隊,然後揮了揮手。

  
第三十章 月帝的寶貝兒

  皇宮御書房

  從紫鴆離去已經三天之久,沒有了小傢伙在眼前晃來晃去,濮陽凜月批閱奏摺的速度快了平時的數倍,儘管事情做得比平時快,但是早已經習慣了小傢伙時不時出來搗亂的月帝陛下琮是感覺到有些不習慣,儘管事情做得比平時快,但是早已經習慣了小傢伙時不時出來搗亂的月帝陛下還是感覺到有些不習慣,總得心裡少了些什麼,但是又說不上來。

  「哎……」輕嘆了一口氣,濮陽凜月放下手中的白玉毛筆,然後伸手揉揉眉心。

  不知道小傢伙在幹什麼事情……

  「陛下,茶!」靈溪適時送上一杯香茶。

  「嗯!!」接過靈溪遞來的差,濮陽凜月喝了一口,一股清新的味道在口腔中迴盪而起,帶著清冽的涼氣,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靈溪,茶葉怎麼換了?」

  「這是小殿下臨走前給屬下的,小殿下說陛下長時間批閱奏摺,精神虛耗甚多,這些茶葉他親自挑選最嫩的新芽,聽說是從一種名為『薄荷』的奇怪植物上取得的!!」靈溪恭敬的回答。

  「哦!!」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輕笑,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很顯然對於紫鴆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他感到一陣的溫暖。

  響起那小小軟軟的手兒一顆一顆的摘著嫩芽做茶葉的模樣,他的心就變得柔軟起來。

  這就是他的皇兒,他最寶貝的兒子……

  「小殿下對陛下真好,臨走也不忘為陛下準備好提神的茶葉!!」靈溪輕笑。

  「不知道小傢伙現在在做什麼?」濮陽凜月輕輕的喝了一口手上的茶:「應該不會又到處闖禍了吧……」

  沒有他在身邊看著,小傢伙絕對不會乖乖的安定下來的。

  「有雲舞大人在,小殿下應該不會亂來的!!」靈溪當然知道濮陽凜月憂心什麼。

  「雲舞那傢伙也喜歡湊熱鬧,有他在,鴆兒就是個脫韁的野馬了……」濮陽凜月輕輕的搖頭。

  他希望他的寶貝兒子不要弄出什麼大件事來了……

  就在濮陽凜月喝著茶,向著他可愛的寶貝兒子之時,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風息參見陛下!!」

  「免禮,很難得看見你神色這麼焦急!!」濮陽凜月看著緩緩站起的風息,緩緩的開口:「怎麼了?」

  含著以後薄荷茶,濮陽凜月嘴角又是一勾。

  「呃……沒……」風息低頭然後輕輕的搖頭:「陛下,雍將軍回到皇都內,在殿外等候……聽聞將軍似是有很嚴重的事情!!」

  「雍將軍!!」挑挑眉,濮陽凜月動作微微一頓。

  雍飛雄從他登記便開始助他鎮守月耀邊境,向來忠心為主,行事作風凌厲,個性冷上來更比他冷。

  「喚他進來吧!!」

  「是!」風息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很快,表情冷漠,模樣冷硬的男人快步走入御書房,然後單跪在地上:「雍飛雄參見陛下!!」

  「免禮,雍將軍初歸皇都,為何不在將軍府稍作歇息,這時急進宮見聯,不知有何要事?」濮陽凜月知道雍飛友向來不是個急進的人,既然他來的如此著急,那麼必定是有大事。

  「陛下,微臣在回皇都途中,路徑落月城,此城於三日前開始城門緊閉,下令關閉城門的人是陛下的兒子五殿下!!」

  「鴆兒?」聽見思念多日兒子的名字,濮陽凜月微微一愣:「小傢伙在幹什麼?」猛的站了起來。

  關城門,這麼大件事!!

  「落月城內近期出現大量七日熱的病患,聽聞守城的兵衛說,下令關城門的小殿下是為了城內的人流散……」雍飛雄淡淡的說:「微臣也曾在城門處見過小殿下一眼,是小殿下讓微臣繞路回皇都的!!」說著雍飛雄的劍眉一皺:「並且小殿下為了逼近微臣立刻,居然下毒弄垮末將三大武將……」

  看著自己手下的將軍雙眉深鎖的模樣,濮陽凜月抬手揉了揉眉心。

  這個小傢伙……

  「靈溪,立刻為朕準備,朕要去落月城!!」

  「陛下!!」靈溪大驚:「萬萬不可,屬下們誰去都可以,就是您不能前往落月城!!」

  他實在是想不到為了紫鴆的事情,他們向來冷靜的月帝陛下居然會這麼的衝動。

  「小傢伙野蠻起來,靈溪你認為誰可以管得住?」濮陽凜月輕輕的看了他一眼。

  聽到濮陽凜月的話,靈溪微微一愣,然後低下臉。

  的確……

  「可是……陛下,您是萬尊之軀……而且那個地方所發生的疫病還是……」靈溪焦急的出聲。

  七日熱是多麼可怕的一種病症,那種猶如魔鬼所散播的病毒所產生的病症,人一旦患上這種病,哪怕是多強壯的人,都會在七天之內全身發熱,然後逐漸消瘦而死……

  在無垠大陸的曾經有個國家就是因為這樣的病而滅國,之後這種病症就消聲滅跡,但是對於這個大陸而言,這還是一個可怕的惡夢……

  「國以民為本,這是鴆兒曾經對我說過的,朕縱使是一國之君,性命也不過是與平民無異,鴆兒就是怕疫情擴散,才會關閉城門而已……」濮陽凜月緩緩的抬頭看向屋外烏雲蓋頂的天空:「那麼你說,朕,怎能不去呢?」

  縱使在其中存在著他一點點的私心……

  僅僅是三天而已,他就好想好想那個喜歡黏著自己的小人兒,想他美麗的臉兒,想他清脆的笑聲,想他軟軟的身子……

  「陛下……」靈溪憂心的看著他:「那麼……那讓小人一起跟隨陛下前往……」

  「不……」濮陽凜月輕輕的搖頭:「朕自己一個人去便可!!」

  「陛下,不可行,你乃月耀國帝君,怎可以單獨離宮!!」單跪在地上的雍飛雄難得冰冷的臉上浮現起凝重。

  「有什麼關係,難到你們懷疑朕的能力?」俊美帝皇輕輕的挑眉。

  「這……微臣不敢……」

  「嗯……」濮陽凜月點點頭,然後伸手拿起桌案上的一疊奏摺:「那麼朕離宮後,這剩下的奏摺就拜託雍將軍了!!」

  向來性格淡漠的月帝陛下很難得的對紫鴆意外的人露出燦爛的笑容,將一疊奏摺交給雍飛雄。

  「呃……」某將軍傻了……

  這……真的是他們精明睿智的陛下嗎?

  滿心向著遠在落月城的寶貝兒子,濮陽凜月哪裡管得上雍飛雄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整顆心早已經飛到紫鴆的身上去了!!

  落月城

  「呼……」輕嘆了一口氣,紫鴆放下手裡的茶煲,看著眼前烏黑的藥汁:「真是的,少了水晶魔瓶的幫助,果然是很麻煩啊……」

  居然要他生火煮藥,真是活受罪啊!!  

  「小殿下!!」雲舞裝滿著食物的盤子走入屋內,就看見滿身灰塵的紫鴆在那裡嘟囔,模樣甚是狼狽:「累不累?來吃點東西吧,您早上沒有用早膳就開始忙了……而且這些天也沒有怎麼歇息!!」

  自從發現城內有七日熱這種病已經五天了,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這個孩子居然可以單靠自己的能力指揮一大群人,同時還調配藥劑一方面是保護那些沒有患病的城民,減低患病率,一方面就是治療患病的城民。

  「嗯!!」輕呼一聲,紫鴆就地坐下然後接過雲舞遞來的食物:「五天了,總算把情況穩定下來了!!」

  「嗯,小殿下很厲害,所有患病的人全都依舊進入康復期了,只有再過一天就可以打開城門了!!」雲舞看著小口小口的喝著熱湯的孩子,表情變得柔和。

  「嗯……再過一天就可以開城門了!!」飲了一口湯,紫鴆美麗的小臉浮現起開心的淡笑。

  好喝……

  「小殿下,喝了湯之後,好好睡一覺吧,我們都休息過,可是小殿下這些天可是沒有怎麼休息過,雲舞怕是大家的病好起來了,小殿下反而是累著了!!」雲舞看著紫鴆眼底淡淡的黑色,心痛的說。

  從小在陛下身邊,這個小小的孩子什麼時候這麼的辛苦?

  五天五夜帶領城中的醫官調配出藥劑,他根本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嗯!!」得知病情已經控制好了,紫鴆也總算放心下來了:「我睡會兒先,剩下的你們忙去了,哈欠……」

  「是!!」

  走到客棧的睡房,五天來累生累死,而且特愛乾淨的孩子連澡也不洗就倒在床榻,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在紫鴆入睡沒多久,房間的窗子倏然打開,一抹修長的身影從窗外跳入,然後輕步走到床前。

  修長的手緩緩的伸出,然後摸上那有點兒凌亂的紫發。

  「我的寶貝兒,辛苦你了……」



第三十一章 月帝親臨

  冒著熱騰騰的白騰騰的熱氣的浴桶之內倒滿了熱水,濮陽凜月放下手中的木桶,轉臉看著依舊趴在床榻上,毫無清醒跡象的兒子。

  小傢伙真是累壞了,這麼大的動靜居然都醒不來!!

  輕輕的搖了搖頭,濮陽凜月走向床榻,然後輕輕的抱起睡熟的孩子,修長的手利落的在紫鴆身上遊走,解下他身上數天未換皺巴巴的錦衣。

  「唔……」也許是感覺到自己被人移動,也許是睡得並不安穩,紫鴆此刻輕輕的皺了皺細細的眉。

  看著懷裡的小人兒,濮陽凜月低臉,然後輕輕的吻了吻他的眉心:「鴆兒乖,父皇幫你淨身,乖乖的睡覺便好!!」

  「唔……」不知道是有意或是無意,紫鴆輕輕的應了聲,在濮陽凜月懷裡磨蹭了一下之後,就沉沉的睡去。

  一手抱著自己小小的身子,濮陽凜月空出一手為自己解下身上的衣物,然後抱著紫鴆進入浴桶之內。

  修長的手捧起暖水細心的為紫鴆洗去他身上的污跡,也細細的為他梳洗著凌亂得打結的紫發。

  「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我的寶貝!!」看著懷裡絕媚的小人兒,濮陽凜月嘴角輕輕的勾起一絲淡笑,在他嫩嫩的臉頰落下一吻。

  夕陽西落,衣漸漸的降臨。  

  清冷的氣息極為熟悉,那是屬於父皇的味道,還有很溫暖的懷抱,也很像父皇的懷抱。

  嘴角勾起一絲輕輕的笑意,紫鴆蹭了蹭之後,又安下心來準備睡覺。

  倏然,正準備再次睡覺的小傢伙覺得不對勁了,細細的眉兒一皺。

  等等……父皇怎麼可能在這裡?

  就像是應徵紫鴆所想的一樣,那攬在他腰兒上的手臂輕輕的收緊。

  咦?

  小小的身子微微的一愣,紫鴆羽翦輕眨,然後緩緩的睜開。

  「醒了?」輕柔的嗓音動人心弦,然後薄唇湊近,輕輕的吻上紫鴆的眼睛。

  「啊……」紫鴆頓時被嚇得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應該出現在此的男人:「父……父……皇……你……」

  「小傢伙,五天來想父皇不?」濮陽凜月對他輕輕的淡笑著,然後親了親他的鼻子:「父皇可是想慘鴆兒了,連奏摺都沒心思批閱呢!!」

  「啊——父皇怎麼會在這裡!!」紫鴆很明顯對於濮陽凜月的出現感到驚訝,猛的從他的懷裡爬起來:「而且……父皇怎麼進來啊?雲舞他知道……」

  「你關了城門,想父皇不知道小傢伙也難!!而且琮對雍將軍的部下下毒,你這個小壞蛋,真該打**……」抱著他坐起,濮陽凜月輕笑:「雲舞嘛……他不知道父皇來了這裡,父皇爬窗子進來的!!」

  濮陽凜月對著紫鴆輕輕的一笑,然後抬手指了指輕掩著的窗子。

  看著那在夜風中吹得輕輕搧動的窗門,紫鴆嘴角抽了抽。

  他的父皇什麼時候覺得有大門不進,居然爬窗子……

  「父皇,既然雍將軍向你報告了這裡的事情,那麼你也知道落月城內有人出現了七日熱,你……」他不知道父皇小時有沒有經過七日熱這病,若是沒有的話,那麼……

  他的父皇真是一點兒當皇帝的自覺都沒有……

  「有鴆兒在,不怕!!」濮陽凜月摸摸他軟軟的髮絲,話中對他完全的信任:「而且鴆兒不是也把病情控制住了嗎??」

  「可是……」

  「不多心,若是父皇也病了,鴆兒照顧父皇就好!!」

  「父皇,你……唔……」

  正當紫鴆開口要說什麼之時,濮陽凜月低下俊臉,好看的薄唇吻上那思念已久的嫩嫩紅唇。

  溫熱的舌撬開那輕閉的貝齒,探入那濕潤的嘴兒裡,與那柔軟的舌兒纏綿在一起。

  原本滿心怪責的紫鴆被濮陽凜月這麼一吻,隨著那親吻越發加深,腦袋一片恐怖。

  當濮陽凜月鬆開他的時候,紫鴆已經氣息不穩的倒在他懷裡,神智呈現茫然狀態了。

  「呵呵……」輕笑著,伸出手兒輕撫著紫鴆紅紅的臉兒,濮陽凜月對於懷裡的小傢伙此刻茫然的模樣很顯然非常的滿意。

  喘息過後,紫鴆的神智終於回來了,雙眉輕輕的一皺,然後瞪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壞父皇……」伸手摟住他的肩,紫鴆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明明就知道不能來這裡,還跑過來……」

  「父皇想你才過來的!!」向來表情淡漠的月帝陛下此刻居然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若是被人看見不把那些人嚇傻才怪!!

  「鴆兒才不信父皇呢,父皇是因為鴆兒關城門,出亂子才過來監視鴆兒的!!」紫鴆可不吃濮陽凜月那套說辭,對他努努嘴兒。

  聽著兒子的話,濮陽凜月好看的唇一扁:「不會吧?父皇的話這麼不受信?」

  紫鴆看著自己父皇的模樣,翻了翻紫雲眸子,以動作來證明自己父皇的話是多麼的不可信……

  看著兒子可愛的模樣,濮陽凜月輕輕淡笑,低臉然後吻了吻他的紅唇。

  「小殿下,您醒來沒?晚膳的時間到了……」就在此時,雲舞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醒來了!!」紫鴆應聲,然後伸手摟著濮陽凜月的肩膀,要他抱的意圖十分的明顯。

  伸手抱過紫鴆軟軟的身子,濮陽凜月緩向著房門的方向步去。

  隨著房門拉開,站在門外的雲舞被抱著紫鴆出現的濮陽凜月嚇了一大跳:「啊……陛……下……您……您怎麼來了……」

  陛下不是應該在皇宮內批閱奏摺的嗎?怎麼跑來這裡了!!?

  「雍將軍都把你們的事情告訴朕了,朕能不來?」濮陽凜月挑了挑劍眉看著雲舞。

  聞言,雲舞的臉微微的一紅。

  這個當然也是,鬧了這麼大的事情,陛下怎麼可能會對小殿下放心……對於陛下而言,小殿下可以說是比什麼都要重要呢……

  茗兒將飯菜全部都端上餐桌,就聽見樓梯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想必是他的小師傅已經醒來了。

  「師傅,吃飯……」猛的轉臉看去,卻見他的小師傅被一個俊逸的男人抱在懷裡走下樓,茗兒的表情微微的一愣。

  這個人是誰啊?沒見過……

  按照這幾天與紫鴆相處,茗兒知道紫鴆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靠近,此刻這個抱著他的男人很顯然是他最親近的人了。

  「怎麼了?我爹爹很奇怪嗎?」紫鴆見茗兒傻傻的看著濮陽凜月,細細的眉兒輕輕的挑了挑。

  被問的小男孩依舊是一臉呆呆的,然後愣愣的搖頭:「沒……沒有……」

  真是完全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居然會是他的小師傅的父親……

  真羨慕師傅,有個如此好的父親……不知道他的父親現在在哪裡呢……

  「你總會找回你的父親的!!」知道他心裡在想著什麼,紫鴆的淡淡的開口安慰。

  「是!!」

  抱著紫鴆坐下,濮陽凜月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條青菜送入紫鴆的嘴裡:「小傢伙,才出來沒幾天,居然收徒弟了!!?」

  「嗯!」點頭,紫鴆對著桌面上的某樣食物抬抬下巴:「我要那個!!」

  伸手揉揉懷裡人兒的紫發,濮陽凜月夾了一塊肉片送入紫鴆的小嘴裡,抬頭看了站在一旁的雲舞幾人一眼:「都一起吃吧!!」

  「是!!」

  雲舞、清雨、花昔兒和不明所以的茗兒這才坐下,開始用餐。

  任由濮陽凜月一口一口的餵著自己吃飯,片刻之後,紫鴆想起了一件事:「爹爹,這個城的管轄被我丟入大牢裡了,爹爹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嗯!!」濮陽凜月點點頭,然後看下雲舞:「落月城的管轄的罪證,雲舞都收集齊全沒?」

  「回主子,雲舞都已經辦好了!!」雲舞點點頭。

  「嗯,飯後來鴆兒的房內報告!!」

  「是!!」

  「爹爹,城門明天就可以打開,鴆兒繼續去學院,爹爹也要跟鴆兒一起去嗎?」紫鴆倏然想起這麼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低頭看了紫鴆一眼,濮陽凜月嘴角輕輕一勾。

  「好,爹爹陪你一起去便是!!」既然都出來了,那就不急著回去了。


紫鳩•成長篇 第32章  不一樣的帝皇

  清晨的晨光從窗外散入,明媚柔和,為初冬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溫暖。

  如扇的羽翦輕輕地眨了眨,紫雲眸子緩緩地睜開,在晨光的照耀之下,閃耀起耀眼的光彩。

  紫鳩抬眼看著摟著自己,依舊沒有從沉睡中醒來的男人。

  他的父皇居然會跑到這個地方來找他……

  根據他的瞭解,無論是前世或者今生,只要是生活在貴族之家或者是皇族,所有的人都是極為惜命貪生之人,身份越是尊貴,就越是貪生怕死。

  七日熱對於他而言不是什麼可怕的大病,但是在這個世界,根據他五天來的瞭解,以及城中不少貴族所流露出來的懼怕,他可以清楚的明白這個世界的人對於七日熱的懼怕之意,也明白這個小規模的發病地更是讓人覺得懼怕的緣由。

  可是他的父皇,明明就是一堆奏摺纏身,但是依舊因為擔心他而跑到這裡來……

  嘴角輕輕的勾起一絲輕笑,紫鳩的眼神變得柔和,小小的手兒緩緩的伸出,然後撫上那好看的劍眉。

  我的父皇……遇上你真好……

  就在紫鳩細細想著的時候,原本熟睡中的濮陽凜月緩緩的伸手握住他撫著自己眉際的小手,放落在唇前輕吻了一下。

  「小傢伙醒了?」細長的羽睫輕眨,金色的眸子睜開,看著咫尺前絕美的小人兒。

  微微一愣,視線對上那金色的眸子,紫鳩的紅唇邊的笑意加深。
  
  「嗯,鳩兒吵醒父皇了?」三天前看見雍將軍的軍隊,他的父皇這麼快就來到落月城,很顯然是趕路趕得太凶了,也難怪向來習慣早朝的帝皇會睡得不知醒。

  「還好!!」摸樣優雅的打了一個哈欠,濮陽凜月輕輕地皺了皺劍眉。

  看著濮陽凜月皺眉的摸樣,紫鳩眼中浮現起一絲柔光,伸手摸了摸濮陽凜月柔軟的月色髮絲。

  「父皇還是很累,是不是?」輕輕地為他攏起髮絲,小臉湊近他的頸窩磨蹭:「那就多睡一會兒,鳩兒陪父皇一起睡!!」

  「嗯!!」

  應了一聲,濮陽凜月低頭親了紫鳩的發一下,伸手摟上紫鳩的小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靠在濮陽凜月的懷裡,聽著濮陽凜月平穩有力的心跳聲還有綿長的呼吸聲,紫鳩感覺到心裡一片溫暖。

  他真的好喜歡他的父皇……

  午時的陽光射入室內,極為的刺眼,安靜的房間內終於傳來了動靜。

  「嗯……」濮陽凜月伸了伸懶腰,緩緩的從床榻上坐起身來,然後抬手擦了擦睡的朦朧的睡眼,俊顏上帶著一絲滿足。

  「父皇餓了沒?」

  靠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紫鳩看著自己向來淡漠高雅的父皇難得露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是小傢伙餓了吧?」伸指點了點紫鳩的翹鼻,濮陽凜月輕笑。

  「嘻嘻……」意圖被發現,紫鳩嫩嫩的臉蛋上浮起一絲淡淡的薄紅。

  「好了,下去用餐吧!!」濮陽凜月看著懷裡滿臉紅紅的人兒,嘴角蕩起淡淡的笑意。

  「嗯!!」點點頭,紫鳩一手摟著濮陽凜月的肩膀,另一手從儲物手鐲內翻出一顆淡綠色的晶瑩珠子送到濮陽凜月的薄唇前:「父皇吃,這是藥!!」

  挑了挑眉,濮陽凜月開口:「不是把病情控制好了嗎?怎麼還要吃?」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濮陽凜月還是張口吃下紫鳩送到嘴前的珠子。

  「這可是鳩兒特別為父皇做的哦!!」伸出小手摸摸濮陽凜月的發,紫鳩滿臉得意:「這個珠子跟疫苗有相同的效用,吃了這個會出現輕微的七日熱症狀,之後身體就會出現抗體,以後就不用怕了!!」

  聽著兒子喋喋不休的話兒,濮陽凜月嘴角含笑,親了親他的小臉頰一下。

  對於紫鳩的那堆奇特的「前世語言」,濮陽凜月雖然有些不懂,但是也早已經習慣了兒子這可愛的一面。

  「就是說父皇以後不用怕七日熱就對了!!」

  「嗯恩~!!」紫鳩點點頭。

  「參見小殿下!!」

  「感謝小殿下救命之恩!!」

  就在濮陽凜月抱著紫鳩下樓之時,一陣歡呼聲響起。

  「怎麼了?」抱著紫鳩的濮陽凜月看著跪了滿屋子的人,輕輕地皺了皺眉。

  怎麼他們才起來就有滿屋子的人?

  「回陛下,他們都是被小殿下治好的病人們,一大清早就已經來到了這裡,只不過那時候陛下和小殿下還在休息……」一旁的雲舞輕輕的開口。

  「嗯……我們有跟他們說過,讓他們不用放在心上,可是他們依舊不肯離開!!」清雨接著雲舞的話說道:「他們說要親自謝謝小殿下!!」

  「我又沒有故意救人的,只是不想讓父皇太麻煩而已!!」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鳩輕輕地閉眼別過臉。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幸在是月耀國的國民,是他父皇的子民,所以他才出手救人。若不是事關他父皇,他才不理會。

  紫鳩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驚訝。

  「可是小殿下,您是真的救回了我們這群平民的性命啊!若不是您……」領頭的一名平民看著趴在濮陽凜月懷裡的小人兒,激動地開口。

  「對啊對啊!!」另一名平民點頭附和。

  向來任性慣了的紫鳩輕哼了一聲,下顎靠在濮陽凜月的肩膀上。

  看著懷裡耍脾氣的兒子,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輕笑。抱著紫鳩坐落在一旁的餐桌前,揮手示意雲舞讓客棧的人送上菜餚。

  「你們都退下吧,並不需要道謝。身為月耀的子民,鳩兒所做的,只是一個皇子應當做的事情而已。」輕輕的摸著紫鳩的髮絲,濮陽凜月安撫著懷裡明顯因為肚子餓而開始耍脾氣的孩子。

  此時,在場的人才注意到抱著紫鳩的,容貌出色的濮陽凜月的存在。

  「啊……你……!!」仰頭看著神情淡漠,看著紫鳩卻是滿眼寵愛的出色男人,領頭的平民微微的一愣:「您……?!」

  月耀國五殿下是月帝陛下最寵愛的小兒子,小殿下喜好搗蛋,但是在面對月帝陛下的時候就像一隻乖巧的貓兒……

  「難道您就是月帝陛下……」另一個人驚訝地看著濮陽另有。

  「天啊……!!」

  「皇帝陛下居然來到了落月城……!!」

  「……」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很顯然對於傳說中的月帝,眾人為之極大的驚奇。

  「你們大病初癒,都起來吧。對於落月城管轄的事情,是朕的疏忽,稍後皇都會派遣專門的官員過來處理。」見飯菜上了桌,濮陽凜月拿起調羹,吹涼了熱騰騰的飯,然後送入紫鳩的小嘴裡。

  終於有東西吃了的小東西此刻雙眼閃閃發亮,很明顯是心情已經恢復過來了。

  看著紫鳩心情變好的眾人紛紛為之一驚。

  天啊,這個小殿下真是奇怪……前一刻的心情還是烏雲密佈,很明顯就是不耐煩,此刻居然……

  更讓他們為之驚訝的就是這個傳說中性格淡漠的月帝陛下,居然親力親為的動手喂自己的兒子。

  曾幾何時,能看見一國的帝皇親自動手去餵自己的孩子……縱使對這個孩子有多麼深的寵愛都好,但是也沒可能會親自動手為自己的孩子餵飯啊……

  再加上此刻小殿下那理所當然的模樣,很顯然這就是這對皇族父子平時的相處模式了!!

  任由濮陽凜月餵著自己的紫鳩當然不會理會在場的平民們的驚訝反應,小手拿起筷子,夾起菜餚咬了一口,就送到濮陽凜月的嘴前。

  「父皇吃,這個好吃!!」

  「嗯!!」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然後繼續手上的餵飯工作。

  看著濮陽凜月和紫鳩兩人的相處模式,眾人不但為之驚訝,更是感到了無比的溫馨。

  這樣的相處模式,哪怕是普通的農家父子,也未必能做到這個地步啊!!!

  傳聞中性格淡漠,行事作風極為狠辣的月帝陛下,居然是如此的不一樣,果然傳聞是盡不可信的啊!!!

  「父皇,今天城門便能開啟,我們什麼時候去學院?鳩兒想快點兒去了!!」紫鳩雙眼閃爍著璀璨的光彩,那樣的表情也只有在濮陽凜月的面前才會出現:「鳩兒想快點兒知道自己有什麼樣的能力,會不會像父皇和大皇兄一樣的厲害!!」

  「嗯,吃飽之後就去!!」濮陽凜月嘴角含笑,然後寵溺的揉揉紫鳩柔軟的紫發。

  看著這對親密無間的父子的互動,旁邊的眾人為之一愣。

  他們的陛下,真的好像很不一樣啊……

  

紫鳩•成長篇 第33章  前往魔武學院

  吃飽之後,休息了一會的紫鳩一行人繼續出發前往魔武學院。

  「真的很感謝您們!!」一群平民送到城門口,再次對他們一行躬身道謝。

  然後……

  「父皇,鳩兒不要坐馬車,要跟父皇一起騎馬兒!!」紫鳩黏在靈野的身上,小手兒緊緊地抱著它的馬脖子,努力地想爬到靈野的背上。

  看著紫鳩爬馬的動作,不但一群城民,就連濮陽凜月都為之一陣狂汗,目瞪口呆的看著紫鳩努力的模樣。

  我爬……我爬……努力的爬……

  看著兒子可愛的模樣,濮陽凜月無奈的揉揉眉心。

  一群落月城城民看著性格多變的紫鳩,個個為之一陣失笑。

  他們月耀國的小殿下真是非常的可愛啊!!

  雖然性格是奇怪了一點兒,但是此刻看著他爬馬兒的可愛模樣,他也只不過是個可愛的六歲孩童而已!!

  「好了小傢伙,父皇抱你上去就是!!」

  伸手抱起還掛在靈野身子半邊上的紫鳩,濮陽凜月一個輕鬆翻身就躍上一旁的雪野的背上,然後將紫鳩緊緊抱在懷裡。

  「可是我想騎馬兒!!」紫鳩嘟起紅嫩嫩的小嘴。

  摸摸紫鳩軟軟的紫發,濮陽凜月淡笑:「鳩兒你還太小,而且腿兒也太短,一個人騎馬不安全!!」

  「可是我在皇宮的時候能騎著雪野的!!」紫鳩很明顯就是不服輸,伸出小手拍了拍雪野的馬頭。

  只見性格高傲的雪野被紫鳩拍了拍馬頭後,氣勢瞬間減半,頓時一陣黑線落下。

  敢這麼拍它的頭的,也只有這個天不怕地不怕、恐怖的讓馬場的所有馬兒發抖的小殿下了!!

  它在小殿下面前以後也不要想抬起頭做馬了……

  這麼想著,雪野的心真是無比的低落!!

  「可是在道路上騎馬跟在皇宮裡不一樣,鳩兒想要在道路上騎馬,還要長大一些才可以!!」

  「唔……」紫鳩皺眉:「可是我還有很久才能長大……」

  看著紫鳩煩惱的模樣,濮陽凜月輕輕地笑了下,然後看向一旁目瞪口呆中的雲舞等人。

  「好了,開始出發吧!!」

  「是!」雲舞對濮陽凜月點了點頭,然後拉開馬車的簾子:「清雨、昔兒和茗兒上來吧,我來駕馬車!!」

  「是!!」

  「啊……我……我也可以一起走嗎?」茗兒驚訝地看著雲舞。

  他從來沒有敢想過這樣的事情……

  「你是我徒弟,當然要跟我們一起走啊!!」紫鳩從濮陽凜月的懷裡探出小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可是……」茗兒看向紫鳩,輕輕的咬了咬嘴唇。

  「你不想跟我們一起走嗎??」紫鳩看著茗兒,瞬間變得淚眼汪汪。

  這模樣似乎在說,如果茗兒說出「不想」兩個字,他就當場哭給他看。

  「額……不是……」看著紫鳩蓄勢待發準備大哭的模樣,茗兒猛地搖了搖頭:「我……我只是從來沒有……沒有敢想過小師傅……你們會帶我一起離開……」

  他從小就跟著母親一起四處流浪,一年前來到了落月城住進了貧民小屋,再後來母親病了,越病越嚴重,最終還染上了七日熱……

  這麼想著,茗兒緊緊地握起了拳頭。

  娘親死了,他還有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爹爹。能遇上紫鳩算是十分幸運的一件事,但是他從來沒有奢望過紫鳩能帶著他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他真的連想都沒有想過……

  「我剛剛就說了,你是我徒弟,我這個做師傅的當然要對你負責任!!」紫鳩很得意的仰起小臉。

  看著紫鳩洋洋得意的模樣,茗兒的嘴角勾起一絲輕笑,晶瑩的淚水從眼中湧出。抬手擦了擦眼睛,感激的說道:「謝謝小師傅!!」

  「恭送國皇陛下!!」

  「恭送小殿下!!」

  隨著一群城民下跪的恭送之聲,濮陽凜月和紫鳩一行人正式出發了。
  
  有了濮陽凜月的陪伴,紫鳩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很多。

  「蝴蝶……」紫鳩一手摟著濮陽凜月的肩膀,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捉住從一旁飛過的白色蝴蝶:「哇!父皇你看你看!白色的蝴蝶耶,鳩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蝴蝶誒!!」

  「這種蝴蝶只有冬天才有,是無垠大陸最獨特的蝴蝶,名字也很美,叫做凌雪蝶!!」濮陽凜月緩緩的伸出手,只見原本翩翩飛舞而過,紫鳩怎麼捉也捉不住的白色蝴蝶居然停落在他的手指上。

  看著停在濮陽凜月手指上的蝴蝶,紫鳩驚訝的睜大紫眸,小嘴張成了「O」型。

  啊……為什麼蝴蝶回停在父皇的手上!!他剛才可是怎麼捉都捉不住的耶!!

  紫鳩小小的心靈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難道長得俊,連蝴蝶都……這只蝴蝶絕對是花痴……!!(魚魚:小鳩兒,這個……不是這個問題吧??)

  「呵呵……所以父皇剛剛才說這種蝴蝶獨特啊!!」濮陽凜月輕笑著,然後把停著蝴蝶的手指移到紫鳩的額面前:「凌雪蝶對於光明系魔法師的感應能力是特別敏感的,對於使用光系魔法的人,凌雪蝶是會主動靠上來的!!」

  「啊……」紫鳩眼中只有眼前的白色蝴蝶,眨了眨美麗的紫眸,輕輕的伸出小手想要拿起蝴蝶來。

  然而,原本靜靜的停在濮陽凜月手上的蝴蝶在紫鳩的手碰觸到它的時候居然振翅飛了起來。

  「飛走了……那麼……」

  「那就是說鳩兒的本質魔法不是光明魔法哦!!」濮陽凜月對他燦爛的一笑,抬起他的下顎,輕輕的親了親他嫩嫩的小臉。

  「啊……」伸手抱住濮陽凜月的肩膀,紫鳩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失望:「那麼說,鳩兒的本質魔法跟父皇的不一樣啊……」

  「嗯……」伸手摸了摸紫鳩的發:「不過父皇相信,鳩兒的本質魔法一定會是很厲害的!!」

  看著濮陽凜月的俊臉,紫鳩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璀璨的笑意:「嗯!!」

  隨著紫鳩他們一行人的前進,在他們還沒有來到邊界的海岸之時,前方的道路就已經是沙塵飛揚,很明顯是有人騎著快馬朝他們的方向狂奔而來。

  「咦……?」紫鳩順著狂奔的聲音來源看去。

  遠處,一名纖細的少年領著兩名看上去似乎是護衛的男子向著他們的方向飛奔而來。

  騎著馬跑在前面的少年有著一頭美麗的淡藍色髮絲,在初冬暖陽的照耀之下飄散起美麗的光輝。

  「啊……四皇兄!!」紫鳩雙眼一亮,猛地從濮陽凜月的懷裡站了起來。

  想也沒想,紫鳩就準備向著來人的方向撲過去。

  「!!」濮陽翼麟完全沒有想到這麼久不見的小皇弟居然一點都沒有改變那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啊……!!等等!!」

  「鳩兒!!」濮陽凜月大驚,然後伸出手攬下那個準備飛出去的小娃兒。

  這個小傢伙真是的,還是那麼衝動,少擔心一會兒,他都會被他不時弄出來大小禍嚇出心臟病……

  「啡……」

  隨著一陣馬兒的嘶叫聲起,道上飛奔的馬兒終於停下了狂奔的腳步。

  「父皇,小皇弟!!」拉住韁繩,濮陽翼麟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經過了三年來在外的遊歷,當初看上去極為柔弱的月耀四殿下已經成長為一名一位耀眼的美少年了。

  「四皇兄,好久不見!!」紫鳩一個飛撲,直接撞進濮陽翼麟的懷裡。

  接住直直地撞入自己懷裡,差點將自己的內臟都撞飛出來的小皇弟,濮陽翼麟的臉上依舊是不變的淡笑。

  「小皇弟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一樣的愛惡作劇!!

  看著濮陽翼麟溫柔的淡笑,紫鳩對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翼麟怎麼會出現在此?」駕著雪野走進濮陽翼麟,濮陽凜月看著他開口。

  「兒臣是駕船來接小皇弟的,可是無論怎麼等都等不到小皇弟的到來,原以為小皇弟只是因為在路途上耽誤了,而開始等到今天都不見他的到來,卻接到了落月城有城民患上了七日熱的消息,而且還被逼關上了城門。所以兒臣才會……」低頭看著紫鳩,濮陽翼麟的臉上笑容加深:「現在看見小皇弟和父皇都平安無事,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嗯!!」伸手將黏在濮陽翼麟懷裡的紫鳩抱回自己的懷抱中:「這還不就是你的小搗蛋皇弟弄出來的麻煩!!」

  說著就揉了揉紫鳩軟軟的發,惹來紫鳩的嘟嘴和一聲輕哼。

  「嘻嘻,就是這樣才像小皇弟啊!!」濮陽翼麟為之失笑。

  「既然會合了,那就快點趕路吧!!」濮陽凜月看向道路的盡頭:「路上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了!!」

  「是!!」

  與濮陽翼麟會合之後,一行人繼續向著魔武學院的方向前進。



紫鳩•成長篇 第34章  奇怪的校長老頭

  與濮陽翼麟會合的紫鳩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邊境的海岸,搭上了船向著柯哲萊學院的方向而去。

  「父皇,還有多久才會去到學院?」躺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紫鳩從船窗看著無垠的湛藍大海。

  「還有一天的航程便到達學院了!!」伸手抱著紫鳩小小的腰兒,然後俯身輕輕地吻了他的額一下。

  「鳩兒好想快點兒知道自己能使用什麼系的魔法……」伸手拉著濮陽凜月垂落的月色髮絲,紫鳩仰起小臉獻上自己紅嫩嫩的唇。

  薄唇溫柔地吻著那紅嫩的唇瓣,極為纏綿。濮陽凜月嘴角含笑:「好戰的小傢伙!!」

  「鳩兒……才沒有……唔……」被吻著的小傢伙出聲抗議,卻被濮陽凜月深深地封住了紅唇。

  重重地又吻了紫鳩一下,濮陽凜月滿意的看著懷裡的人兒小臉紅彤彤的模樣。

  「父皇寧願鳩兒不要那麼厲害,這樣父皇就可以將鳩兒抱在懷裡,永遠保護鳩兒了!!」伸手輕輕的摸了摸紫鳩嫩嫩的小臉,然後將他抱入懷中。

  輕輕的靠在濮陽凜月的肩膀上,紫鳩嘟起了紅唇:「可是鳩兒也想要保護父皇……」

  「嗯,父皇知道,父皇的鳩兒不是那種會乖乖的呆在父皇懷抱裡尋求保護的孩子……假若可以的話,鳩兒就會像翱翔於天空的雄鷹一樣自由飛翔在天際……」濮陽凜月輕輕的說著,然後揉了揉紫鳩的髮絲。

  「可是鳩兒更想跟父皇永遠在一起……」小手緊緊的拉著濮陽凜月的月色髮絲,高傲的仰起小臉。

  「呵呵……」濮陽凜月輕笑,然後又親了親紫鳩的臉蛋。

  父子二人相擁在一起,然後看著遠方的海面。

  一絲奇妙的感覺在兩人的心底醞釀而起,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那種感覺的存在……

  在這個溫暖的臂彎之中熟睡已經過了四年了,從相遇至今,這個男人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一睜開眼……

  就可以看見父皇長長的睫毛,俊逸的容貌……

  以前的他總認為咫尺前的男人是個非常大的麻煩,現在卻是滿心的眷戀……

  一朵潔白的雪花從窗外飄了進來……

  「哇——下雪了!!」看著不時飄進窗戶的雪花,紫鳩輕呼了一聲然後坐了起來。

  向窗子外看去,昨天看上去還是一片湛藍的海上世界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茫茫。

  「唔……」聽到紫鳩的輕呼,被吵醒的濮陽凜月抬手揉了揉凌亂的月色髮絲:「小傢伙這麼早就醒過來了??」

  「父皇,下雪了!!」紫鳩趴在窗檯上,開心的看著白茫茫的海面:「鳩兒第一次看見宮廷以外的雪景耶!!」

  「是啊,鳩兒你除了去冰封山脈的那次,還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呢!!」濮陽凜月坐起身來,伸手將紫鳩抱入懷裡,與他一起看向無盡的海面。

  「嗯!」閃爍著美麗的謠言的光彩,很快從遠方就能看見一座巨型的豪華建築:「啊——父皇看,那個就是柯哲萊學院嗎???」小小的手指伸出窗外,向著遠處指著。

  順著紫鳩的視線看去,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嗯,那裡就是學院了呢……父皇也是很久很久沒有回到這裡了!!」

  「父皇,那個學院裡面有什麼好玩的事兒?」雙手托腮,看著越來越近的豪華學院,紫鳩的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

  不難看出,紫鳩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了。

  「小傢伙,你可不要到處搗亂!!」濮陽凜月輕輕的挑眉,然後揉揉他的髮絲。

  雖然小傢伙闖禍的時候真的很可愛,但是他還是會擔心他的安危。

  「鳩兒才沒有到處搗亂呢!~!!」紫鳩輕哼了一聲:「只是第一次來這裡,當然會好奇!!」

  「呵呵……」

  「父皇,小皇弟,就快要到學院了!!」就在此時,房間的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濮陽翼麟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四皇兄,我和父皇都醒了,等會兒就出來!!」

  「嗯,下雪了,天氣變得更冷了,我將外袍放在門外,小皇弟記得披上袍子再出來!!」濮陽翼麟的聲音依舊的溫和。

  「是!!謝謝皇兄!!」伸手讓濮陽凜月為自己穿上衣物,紫鳩對門口的濮陽翼麟開口。

  濮陽凜月拉過一旁的披風披上,然後結果紫鳩從門外拿進來的一套法師袍子,細心的開始為紫鳩穿起。

  「哇,這就是水系魔法師的魔法袍啊!!」紫鳩雙眼閃爍著美麗的光彩,看著自己身上深藍色的水系法師袍:「父皇,鳩兒穿這個袍子好不好看?」

  「嗯,鳩兒穿什麼衣服都好看!!」濮陽凜月對他輕輕的一笑,修長的指在他的紫發上撫過,靈巧的為他攏起髮絲,拿起一個銀質的髮飾幫他把頭髮紮成一束:「你四皇兄還是一樣的細心,在衣服上加持了水系的防禦魔法!!」

  「咦……」紫鳩看著衣服上閃爍起的淡淡藍色光芒,眨了眨眼睛:「這就是水系的魔法……」

  「嗯,雖然防寒效果沒有火系的來的強大,但是最起碼能抵禦到寒氣!!」濮陽凜月牽起紫鳩的小手往房間外走。

  「父皇!!」濮陽翼麟看著兩人走出來,微微的彎身。

  「參見陛下!!」

  雲舞幾人見到濮陽凜月出現,紛紛對他單膝跪下行禮道。

  「都免禮罷,在宮外就不用這麼計較禮儀了!!」拉著紫鳩的小手,濮陽凜月一邊說著一邊向著船艙之外步去。

  「哇……終於來到了!~!」

  只見前方有一座極為豪華,猶如宮殿般的建築。這座建築的風格很似前生歐洲的城堡風格,最高的那一座城堡的頂端有一面巨大的旗幟,旗子底色為深灰色,以銀色和金色的絲線繡繪著劍與魔杖交叉的圖案。

  「哎……魔武學院……怎麼校徽依舊沒半點兒的新意,還是代表戰士的劍和代表魔法師的魔杖!!」紫鳩挑眉看著屋頂上那迎風飄揚的巨大旗幟,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學院的校長也不過是個古板的老頭而已……」

  「呵呵……」紫鳩的話引起了濮陽凜月的輕笑,俯身將滿臉不屑的兒子抱在懷裡,伸指點了點他的小鼻子:「的確,那校長就是個古板的木訥老頭!!」

  站在一旁的濮陽翼麟、雲舞紛紛暴汗,看著相視而笑的兩父子。

  這兩個人果然是一直以來相親相愛的父子典範,連思想和行為模式都一模一樣……

  大陸最強的魔法師學者在這對父子的口中居然成了一個木訥的老頭……

  「啊……你們看……!!」

  「月色頭髮、金色眼睛……」

  「那個人是月耀的國皇陛下……!!」

  「是啊……」

  「啊,你們看那個紫發的孩子……!!」

  「好可愛,那個一定就是傳說中月帝最寵愛的小兒子……」

  「不止是可愛……應該是好漂亮……」

  「那個孩子是水系法師嗎?」

  「不會吧,看他的年齡估計也不過是剛夠入學而已……」

  任由濮陽凜月拉著手走入學院,紫鳩完全無視了四周學生的議論聲,一雙美麗的眸子四處游移,很顯然是在尋找著什麼能讓自己產生興趣的東西。

  「呵呵呵呵……」倏然,一陣聽起來極為蒼老的笑聲響起。

  拉著紫鳩的濮陽凜月停下了腳步,劍眉輕輕的挑了挑。

  「父皇……」紫鳩抬頭看向濮陽凜月,跟著停下了腳步,看向了發聲之處。

  隨著一陣氣流旋轉而起,灰色的披風隨之飄揚,很快一個白頭髮白鬍子的老者便出現在了紫鳩的眼前。

  「哈哈哈……不愧是濮陽小子你的孩子,反應能力真是一流。看著這個孩子,老身就想起與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哈哈哈……」老人家哈哈大笑著,雙手背在身後。

  「額……父皇……他是……他是柯哲萊學院的校長??」小小的手指指著倏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者,美麗的自謀流轉起璀璨的光彩。

  這個老頭的速度好快,可是怎麼看,這個會「哈哈」大笑的老頭都不木訥啊……

  「校長,好久不見!!」向來高高在上的帝皇難得會向他人行禮。

  「哈哈哈……」校長繼續笑著,伸手摸了摸濮陽凜月的頭:「好孩子!!」

   看著柯哲萊校長的動作,四周的學生瞬間嚇得臉色發青,就連紫鳩都被眼前這個不按理出牌的老頭子嚇了一大跳。

   這個……這個老頭居然敢摸他父皇的頭……

  「哼哼……我不但敢摸你父皇的頭,還敢摸你的頭了!!」猛地蹲下,柯哲萊伸手就要揉紫鳩的紫發。

  「額……你——」

  正當紫鳩想要出聲之時,眼前一花,等他回神過來之後,他的父皇和皇兄已經不在身旁,他此刻所在的地方也已經不是學校門口了。

  抬眼望去,紫鳩此刻所在之處是一間昏暗的密室,在密室的中間飄蕩著一顆流轉著七彩光芒的奇異珠子。

  「這是……」紫鳩看著那顆珠子,睜大了眼睛。

  「這就是用來測試你魔法屬性的魔幻之珠!!」柯哲萊輕輕的開口,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去吧,孩子!~」

  魚魚:哇哇——小鳩兒終於要開始測試自己的魔法系別了!!!



紫鳩•成長篇 第35章  大打擊:零反應

  「這是……」紫鳩看著那顆珠子,睜大了眼睛。

  「這就是用來測試你魔法屬性的魔幻之珠!!」柯哲萊輕輕的開口,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去吧,孩子!~」

  紫鳩抬頭看著臉上帶笑的長鬍子老人一眼,緩緩地抬步走向那顆正閃爍著耀眼光彩的魔幻之珠。

  「孩子,雙手向前伸向魔幻珠,閉上眼睛。心,要沒有一絲的雜念,這樣珠子就會顯示出你是屬於哪一系的魔法了!!」

  柯哲萊看著那緩緩走向魔幻珠的小小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走近魔幻珠,看著珠子之中七彩的光華不停的閃爍變幻,紫鳩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的緊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緩緩的向前伸出小手,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心跳如鼓。

  他到底是擁有哪一系的魔法呢?

  會是像父皇一樣的光系嗎?亦或是大皇兄一樣的火焰系,又或者是四皇兄的水系……

  隨著紫鳩的注意力漸漸的集中,自己開始感覺到腦海之中有什麼浮現起來了。

  是這樣的感覺了……

  紫鳩的雙手在貼近魔幻珠的時候,原本在珠子中流轉的七彩光華緩緩的慢下來然後消失,緊接著,青色、紅色、藍色、綠色、白色的光芒就像是噴泉似的開始往上噴湧。

  一旁目睹全程的柯哲萊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紫鳩。

  這孩子……

  就在柯哲萊以為紫鳩如自己所想的一般之時,那如同七色噴泉一般不斷噴湧而出的光華居然化為一陣光點,倏然消散的無影無蹤。

  咦!?

  隨著光華的消散,最終紫鳩面前的魔幻珠變得一片黑暗,平靜的彷彿一片虛無。

  沒聽見一絲聲響,四周寂靜的極為可怕,紫鳩緩緩地睜開紫雲眸子,紫色的眸子中流轉著耀眼的光輝。

  目光落在咫尺前的魔幻珠上,紫鳩細細的眉兒輕輕的挑起。

  ……

  房間內一片寂靜,不知為何居然開始醞釀起一股尷尬的氣氛來。

  「鳩兒,測試結果怎麼樣?」房間的門被倏然推開,濮陽凜月緩步從外面走進來,嘴角帶著淡笑。

  很顯然,他一點也不擔心被柯哲萊校長強行帶走的小兒子的安危,知道他們一定是來這個房間測試屬性了。  

  全身僵硬的轉臉看向濮陽凜月,紫鳩的嘴角處於嚴重抽搐的狀態。

  「怎麼了……??」見兒子表情帶著一絲的怪異,濮陽凜月輕輕地一皺眉,目光旋即落在紫鳩雙手正放落著的魔幻珠上。

  那顆珠子現在上面居然沒有一丁點的魔法元素的反應。

  頓時,向來精明睿智的月帝陛下就明白了自己的兒子為何會擺出這樣的表情了。

  難怪鳩兒會是這樣的模樣……

  就在濮陽凜月從思緒中回神過來之時,就見到他的寶貝兒子已經背向自己蹲在一旁的角落裡,週身籠罩著一圈冰冷的低氣壓。

  「……校長……這……??」濮陽凜月看向一旁的柯哲萊校長。

  就見那年紀極大,看上去神秘莫測的老人輕輕的搖頭:「老身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居然測出了零反應……」

  說著,手緩緩的放落在仍然顯示一片虛無的魔幻珠上面,就見原本沒有一絲反應的珠子緩緩的開始轉動,流轉起一股綠色的光彩,在珠子中央聚而不散,顯示出觸碰者是擁有者木系的魔法能力。

  「哎……」輕嘆了一口氣,濮陽凜月緩步向紫鳩走去,蹲下身伸手將情緒低落的小傢伙抱入懷中。

  想來一直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的小東西,對於這樣的測試結果,很顯然是打擊不小啊!!

  「嗚嗚……父皇……」紫鳩扁了扁小嘴,撲進濮陽凜月的懷抱,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從大眼裡氾濫而出:「鳩兒沒有魔力屬性顯示……不能像父皇一樣學習魔法了……嗚嗚……」

  「乖乖……鳩兒不懂魔法,但是還有比其他人更加厲害的地方的啊!!」輕輕地撫著紫鳩的髮絲,濮陽凜月溫聲安撫著紫鳩的情緒。

  「嗚嗚……」伸手抱緊濮陽凜月的腰,紫鳩整張小臉埋進他的懷抱,哭得分外傷心。不難看出向來聰明伶俐的小傢伙這次實在是大受打擊啊!!

  
  紫鳩趴在濮陽凜月的肩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死氣沉沉的樣子引來一旁經過的不少學生的注目。

  「啊……你們看!是月帝陛下……!!」

  「好帥!怎麼看,月帝陛下都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

  「看,那個在他懷裡的孩子……」

  「嗯,長得好漂亮哦……」

  「可是他怎麼了??」

  大家對兩人的出現明顯是極為的訝異,紛紛議論起來。

  「父皇……」隨著一陣呼喚聲,緊接著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隨著赤色的法師袍子的衣擺飄飛,一個身影出現在人前。

  很快,一個與濮陽凜月有個一模一樣容貌,卻是黑髮黑眼的俊逸少年跑了過來。

  「難得會看見天兒你這麼毛毛躁躁的模樣!!」輕拍著紫鳩的背,正安撫著他的濮陽凜月看著向自己衝來的大兒子。

  就見到濮陽田林的俊臉微微的一紅,然後低下頭:「額……兒臣知罪。兒臣只是聽說父皇和小皇弟來了學院,所以才急急忙忙跑來……讓父皇笑話了……」

  「不……」

  「天麟……」濮陽凜月還未開口,一個女聲就由遠而近的傳來,隨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啊——!!」

  很顯然是跑得太急,亦或是被濮陽凜月嚇了一跳的關係,忘記自己跑得太快的人兒直直的撞上了濮陽天麟。

  「小心!!」濮陽天麟及時伸手扶住了向後倒去的美麗人兒。

  「額……謝謝……」少女抬眼看了濮陽凜月一眼,美麗的臉兒一紅,然後低下了臉兒:「夜琪參見月帝陛下,參見小殿下!!」

  「夜琪小姐無須多禮,朕的大皇兒承蒙你照顧了!!」向來以少話而聞名的濮陽凜月難得開口說了這麼長的話。

  「額……沒……」臉更低了,夜琪的嘴角勾起一絲害羞的笑意。

  「咦……父皇,小皇弟怎麼了?」濮陽天麟此刻才發現,他那個向來在他父皇面前都很活躍的小皇弟從他出現至今居然一直都靜靜的趴在他父皇的肩上,呈現裝死的狀態,沒有發出過一絲聲音。

  這並不像小皇弟的行事作風……

  「額……」濮陽凜月微微一愣,嘴角輕輕地一勾,抬手拍了拍懷裡的孩子的背:「沒事兒,你的小皇弟只是情緒低落而已,待會兒就沒事了!!」

  「啊……」濮陽天麟微楞。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皇弟也會情緒低落?

  「父皇,小皇弟今天不是來做魔力測試的嗎?那結果……」話還沒有說完,濮陽天麟就感覺到一股寒氣快速的向著自己蔓延過來:「咦??」

  猛地抬頭卻看見他那個原本趴在他父皇肩上呈現半死狀態的小皇弟此刻正沉著美麗的臉兒,看向他,四周還飄著幾朵恐怖的鬼火。

  哇……好嚇人!!

  「好了好了,小傢伙肚子也餓了吧?」濮陽凜月輕笑著,摸了摸紫鳩軟軟的發:「難得來一次學院,父皇帶鳩兒去這裡的甜品店嘗嘗好吃的糕點,好不好……」

  哪知道,濮陽凜月的話還沒有說完,飄著幾朵鬼火的小傢伙又死氣沉沉的趴回他的肩上,繼續裝死屍。

  「……」

  嘎嘎……

  數隻烏鴉從天空之中掠過,不知為何,濮陽凜月、濮陽天麟和夜琪感覺到一股尷尬的氣氛緩緩的生成。

  氣氛變得好奇怪……

  「額……小皇弟,大皇兄這些時日和父皇通信中,聽說小皇弟你喜歡吃軟軟的糯米糕。柯哲萊學院有個糕點師,他最好的作品就是糯米糕了,不如大皇兄帶你去吃,好不好……?」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濮陽天麟輕輕的開口。

  真是難得會看見他家小皇弟這麼情緒低落的一面,有點兒不習慣啊……

  「對啊對啊,那個糕點師跟夜琪姐姐是好朋友,他做的糯米糕還有很多種味道呢,小殿下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夜琪姐姐可以拜託他專門幫你做哦!!」夜琪也出聲跟著解圍。

  「嗯,鳩兒,就和父皇一起去吧,父皇也想嘗一嘗糯米糕的味道哦!!」濮陽凜月輕哄道。

  「嗯……」趴在濮陽凜月肩膀上的紫鳩見三人都這麼勸說自己了,也只有悶悶的應聲。

  「乖孩子!!」濮陽凜月輕笑。

  「父皇,讓兒臣為您帶路!!」濮陽天麟對濮陽凜月點了點頭,然後率先開路。

  「陛下請這邊走!!」夜琪也跟著行了一禮,然後退到了濮陽凜月的身後。

  「嗯!」點了點頭,濮陽凜月抱著紫鳩,跟上了濮陽天麟的腳步。

  四人向著前方一座散發著甜甜香氣的小屋走去。

  在那座小屋之內,紫鳩他們又會遇上什麼樣的人呢??



第三十六章  

  濮陽天麟和夜琪帶著抱住紫鴆的濮陽凜月來到學院的一座小屋子裡。

  這裡是一個高階的糕點師所在的糕點屋,平時,這裡都會聚集好大的一群學生來這裡用餐,只不過今天的情況好像有那麼點兒不一樣。

  如平時一樣,這裡的人的確很多,但是不是跟平時一樣分別坐在餐桌的座位上等待上糕點,卻圍成一團不知道在議論著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夜琪輕輕的皺眉,抬起臉兒看向一帝的濮陽天麟。

  看著團團圍在一起的一群學生,濮陽天麟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好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鴆兒?」

  就在此時,原本趴在濮陽凜月肩膀上死氣沉沉的紫鴆倏然抬起臉兒,濮陽凜月側過臉看向他。

  就見紫鴆緩緩的抬起臉兒嗅了嗅,似是在聞著什麼東西似的。

  「小皇弟怎麼了?」濮陽天麟也注意到紫鴆奇怪的舉動了,輕輕的開口。

  「有好香的味道!!」紫雲眸子流光閃爍,然後變得幽深。

  「那是當然的,因為這裡是糕點屋子啊!!」夜琪紅唇蕩起一道好看的孤度,單純的她並沒有發現紫鴆的表情有異樣。

  「不對,不是糕點甜甜的味道……」

  「皇兒……」濮陽凜月劍眉輕輕的一皺,視線落在懷裡的小人兒的身上。

  「父皇,我們過去看看!!」小傢伙小小的指兒指了指圍滿一堆人的方向,目光卻落在濮陽天麟的身上。

  意圖很明顯就是要他親愛的大皇兄去為他開路了。

  濮陽天麟當然知道紫鴆的意思,無奈的輕笑,認命的為自己可愛的皇弟服務卻也!!.

  隨著濮陽天麟和夜琪隔開人群開出一條通道,很快就聽見人群中間傳來一陣細細的嗚呼哭泣聲,從聲音聽去,很明顯對方是一個男孩子。

  「楠悅,發生什麼事情了?」

  夜琪聽著那低低的哭泣聲,美麗的臉兒露出一絲驚訝,快步走向被人群包圍著,一個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少年。

  隨著濮陽凜月抱著紫鴆走近,只見被人群包圍在中央的除了縮成一團坐在地上哭泣少年,還躺著一個臉色蒼白,伸出輕甲的青年,而一個有著火紅色卷髮的美艷女子則是在對那個青年做著似是心臟復甦術。

  從那名美艷女子凝重的神情看去就知道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四周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是怎麼一回事?」濮陽天麟抬頭看了濮陽凜月一眼,從自己父親的眼中讀到信息,便開口詢問。

  「天麟殿下,是那個人……那個糕點師在糕點裡下毒,我的朋友吃了之後,就中毒了,幸好妃暄導師在場,不然……」一旁同樣身穿盔甲,背上背著一把大劍,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劍士的青年開口道。

  「什麼!!」濮陽天麟大驚。

  「不……不會的,楠悅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夜琪大聲說道,橫眉怒目的瞪著那個人。

  不可能的,楠悅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下毒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他做的!!

  「怎麼不可能……」那名劍士同樣怒瞪著夜琪,完全不理會夜琪是一個女孩子:「我的朋友的確是吃了這裡的糕點就變成這樣啊!!」

  「你……」

  「夜琪姐姐……」趴在濮陽凜月肩膀上的紫鴆悠然抬起臉,眼中閃爍過耀眼的光彩:「不要說了!!」

  「啊……小……小殿下……可是……」夜琪抬頭看向主子的方向,牙輕輕的咬了咬紅唇,眼中透露出無助:「天……天麟……」

  縱使她擁有著多麼出色的裝備製作技術都好,但是在普通的情況之下,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而已。

  「不要擔心!!」濮陽天麟緩步走到她的身旁。

  「被下毒的那盤糕點在那?」紫鴆緩緩的開口,紫雲眸子依舊深邃得猶如紫色的深淵。

  「關你這個小屁孩……」

  咻——

  那個明顯心情很不好的劍士見紫鴆一副淡漠高傲的模樣心裡就湧起一股怒氣,吐出的話很顯然就極為無禮。

  而向來除了與他父皇獨處會撒嬌乖巧月耀國小殿下當然不會將對方的無禮放在眼裡,那人的話才吐出,一道銀光從他臉頰側閃爍而過,他的臉頰就多出一道刺眼的紅痕。

  「啊……」

  「那個孩子剛才做了什麼……」

  「啊……他是……」

  「他和月耀的大殿下一起來的,那麼抱著他的那個和月耀大殿下一模一樣的男人就是月帝了……」

  「天啊……月帝本人……」

  「那麼那個孩子就是月耀的小殿下了……」

  四周頓時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真吵……

  紫鴆皺皺眉,然後開始不耐煩了,狠狠的瞪了那名被自己嚇傻的劍士一眼。

  「還不快點兒說,那一盤下毒的糕點在哪裡!!」紫鴆惡狠狠的瞪向那個傻眼的劍士。

  「呃……是是是……」雖然只是一個低階的劍士,但是對於紫鴆那強悍的嚇人氣勢,被剛才紫鴆的舉動嚇著的劍士立刻轉身捧起身旁桌子一個裝著糯米糕的盤中:「這個就是……」

  「天麟!!」抱著紫鴆的濮陽凜月目光落在一旁的濮陽天麟身上。

  「是,父皇!!」點頭,濮陽天麟接過劍士手上捧著的糕點,然後走向濮陽凜月和紫鴆。

  看著濮陽天麟遞來的糕點,紫鴆緩緩的伸手拿起其中一個,紫雲眸子輕輕的一瞇。

  這毒……他從來沒有見過,看來而且從毒中散發的香味看來,應該是某一種植物之中提煉出來的……

  而且從這個糯米糕看來,毒很顯然是在糕點製成之後放下去的……

  細細的打量著,紫鴆拿著手裡的糯米糕居然往小嘴咬了一口。

  「鴆兒!!」

  「小皇弟!!」

  「啊……他居然把那個有毒的糕點吃了……」

  驚訝的看著懷裡的小傢伙細吞慢嚼的咬著嘴裡被下毒的糯米糕,濮陽凜月雖然知道紫鴆擁有百毒不侵的奇異體質,但是第一次目睹他在自己面前食毒,還是覺得心驚膽顫。

  「也不過如此……」紫鴆舔了舔紅唇,淡淡看了手中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糯米糕,輕哼了一聲:「父皇放我下來!!」

  細細的看了紫鴆紅潤的臉兒一眼,濮陽凜月輕輕的將他放落在地上。

  紫鴆緩緩的走向那個倒在地上的少年,身上的深藍色衣擺緩緩的飄揚而起。

  「小鬼頭,你想要幹什麼?」正在為中毒者施以急救的美艷女子看見紫鴆蹲下身子,探手落在那名少年頸項,修整得極為好看的眉兒皺起。

  抬眼看了美艷女子一眼,紫鴆輕哼了一聲:「醜女人,閃遠點兒啦,別礙手礙腳的!!」

  「啊……他居然敢這麼說妃暄導師……」四周頓時響起了一陣抽氣聲。

  足以可見這名為「妃暄」的導師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別以為你是小孩子又是月耀的皇子,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妃暄很顯然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人,輕易被紫鴆的話氣得冒火,纖細的手猛的揚起就向著紫鴆抓下去。

  「鴆兒!!」

  一旁的濮陽凜月一愣,身影猛的一閃,快速向著紫鴆的方向衝過去,很明顯就是想要解救紫鴆。

  而在濮陽凜月的身影站定之時,就見前一刻他還極為擔憂的小人兒小小的手兒上出現三根銀針,銀針此刻流轉著幽紫色的光彩,很明顯是沾了毒,而銀針此刻正抵在妃暄美麗的頸項前半寸之處。

  而妃暄抓下的手則是停在紫鴆身旁半米之處,塗滿艷紅的尖銳指甲正一滴滴的滴落著暗黑色的液體,很顯然她的指甲也是帶著劇毒的。

  「父皇,你不用為鴆兒擔心,我想這個阿姨不太敢動鴆兒一根頭髮,不然她美麗的脖子可是會多幾個小洞哦!!」面對如此嚇人的場面,一邊安慰著自己的親親父皇,一邊出聲恐嚇另一個人,普天之下也只有紫鴆才有這樣的能力了。

  「小鬼,看來你很有當魔藥師的天分,實在是個很有趣的小傢伙!!」妃暄輕笑,然後收回自己帶毒的手,一臉玩味的看著紫鴆淡淡的臉兒。

  「哼……」紫鴆高傲的輕呼了一聲:「阿姨,你還不說說這個人中了什麼毒!!」

  對於紫鴆的無禮,明顯心情好了不少的妃暄完全不介意。

  「這個人身上所中的毒是只有死亡森林獨有的一種花——死神之花的花毒……」.

  死神之花……

  紫鴆輕輕的瞇眼。

  屬於這個世界的植物,一種他在晨露的藥典上從沒有看見的植物。

  「這種花不同於普通的藥草物,它是屬於魔藥系植物之一……」纖細的指兒緩緩在紅艷的唇兒豎起,妃暄輕輕的開口。
                    


第三十七章 進入禁林

  黝黑色的細長媚眼緩緩地彎成一道好看的弧度,那瀲灩的紅唇往上勾起,勾出一道神秘的形狀。

   「小東西,很顯然你對於藥草極為熟悉,不過這種花不同於藥草,它是屬於魔藥系植物之一……」

   「魔藥系植物……」紫鳩輕輕地挑了挑眉。

   「沒錯,小東西你要不要拜本姑娘為導師,本姑娘可是柯哲萊學院名聲響噹噹的魔藥女王——妃暄!!」看著紫鳩,妃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一副「你快來求我吧」的摸樣。

  看了妃暄那得意的模樣一眼,紫鳩輕哼了一聲:「白痴……」

  纖細的手兒在那名中毒的少年身上摸索,找準了穴道之後,從儲物手鐲內拿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之後,紫鳩從裡面抽出三根銀針。

  拿著銀針的小手快速游移,一針落在少年的喉間,一針落在胸口,一針落在肚臍。

  妃暄看著紫鳩奇特的施針手法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個孩子……

   「你……」

   「你既然說自己是很厲害的魔藥師,那你就一定懂得怎麼解開這個毒咯……」紫鳩挑眉看著妃暄。

  雖然以他的魔血以毒攻毒絕對可以解開這個人身上的怪毒,但是這人跟他非親非故,他沒必要露底牌,而且他好像對這個魔藥系有那麼點兒的興趣呢……

  「調配解藥劑當然懂得,不過我手頭上沒有調配好的解死神之花的材料……」妃暄輕輕地揚起下顎,然後攤了攤手,「而且這個花的解藥劑也不怎麼好取……」

  聽著妃暄那理所當然的話,紫鳩的嘴角輕輕抽了抽。

  這個女人……

  「你怎麼當導師的,而且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嗎!!」紫鳩伸出小小的指兒指著妃暄的鼻尖大罵出聲。

  看著紫鳩那叫囂的模樣,妃暄輕輕地挑了挑眉,「很厲害也要有魔藥草的原料給我啊!!」伸出兩指往紫鳩的額頭一彈,「你這沒大沒小的小鬼頭!!」

  「你……」
    
  「鳩兒,好了!!」濮陽凜月伸手將像是被惹毛的小貓兒般的紫鳩抱起來,伸手輕輕地揉著他軟軟的紫發,安撫著他。

  「呵呵,月帝陛下,好久不見了!!」妃暄緩緩地站起來,輕眨著細長的媚眼看著俊美的濮陽凜月,「你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一樣的俊逸非凡……」

  沒有回答妃暄調笑般的話語,濮陽凜月對她輕輕地點頭,很明顯就是對於對方的美貌不為所動。

   「女人,你不會是想看著這個人死吧?」紫鳩伸出手兒指指躺在地上,依舊臉色蒼白的少年,「我的銀針可不能封著那毒太久,不然這個人救回了命也只不過是廢人一個!!」

   言下之意就是妃暄快點兒弄藥劑出來,只不過紫鳩的目的並不是救人,而是他自己想看看那個解毒劑的成分而已——好奇心居多!

  「想要解死神之花的毒,那就一定要去生長著死神之花的地方尋找一種名為聖雪花的奇異小花,那是唯一能夠抑制死神之花毒性的花兒!!」妃暄緩緩地開口,「死神之花生長在柯哲萊學院後山的詛咒森林最深處,那裡是學院的禁林,裡面危機四伏,有著各種毒蟲毒草,猛禽野獸……進去的人,從來沒有能安全走出來的……詛咒森林被譽為無垠大陸三大魔之秘境之一……」

  「詛咒森林……」紫鳩聽著妃暄的話緩緩地挑起了細細的眉兒,「毒蟲毒草……」雙眼開始閃爍發亮。

  不難看出,小傢伙對那能解死神之花的劇毒的奇異小花沒有多大的興趣,讓他起興趣的則是那林子內的毒蟲毒草!!

  「皇兒!!」濮陽凜月看著紫鳩那閃爍著耀眼光彩的紫雲眸子就知道小傢伙在想什麼,劍眉輕輕一皺,伸手拍了拍他可愛的小屁屁,「不要添亂!!」

  雖然知道紫鳩向來大膽,而且對於那些毒蟲毒草都更是沒有一絲懼怕,但是濮陽凜月依舊擔心他受到傷害。

  「啊……人家才沒有添亂呢!!」紫鳩伸手接著濮陽凜月的肩,小臉靠著他的肩膀上撒嬌,「父皇,我想……」

  「想都不要想!!」輕哼了一聲,濮陽凜月拉過身後的披風將紫鳩抱住。

  「可是……」扁扁嘴兒,紫鳩抬頭看著濮陽凜月,淚眼汪汪。

  「那樣的事兒,妃導師自有主意,不要你插上一腳!!」濮陽凜月挑眉,淡淡的開口。

  「啊……父皇,可是人家想去那個禁林看一看啦……」摟著濮陽凜月,小臉埋在濮陽凜月的頸窩裡。

  「不……」

  「好啦,父皇……」輕輕的聲音飄出,沒有人看見的是將小臉埋在濮陽凜月肩窩的紫鳩居然用嫩嫩的嘴唇在濮陽凜月的頸間親了一口。

  感覺到頸間那軟軟的觸感,濮陽凜月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這個小傢伙……

   「好吧,不過父皇也要一起去!!」真是服了這個小傢伙了!!

   「好耶!!」紫鳩聞言歡呼了一聲,抬頭在濮陽凜月的臉頰大大地親了一口:「父皇最好了!!」

   「啊……這……月帝陛下——」妃暄驚訝地看著濮陽凜月。

  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居然會因為自己的兒子露出這樣的表情,而且還……

  「朕會向院長請示的,妃導師你去準備一下吧!!」淡淡地開口,濮陽凜月此刻沒有一絲面對紫鳩時所擁有的溫柔和輕鬆感,完全是面對常人的淡漠,「天麟,這裡就交給你了!!」

  「是,父皇!!」濮陽天麟緩緩地彎身。

  「鳩兒和父皇一起去找院長吧!!」摸摸紫鳩軟軟的發,隨著濮陽凜月轉身的動作,他披在身後的披風飛旋而起,捲起一陣好看的布浪。

   「好!!」紫鳩點點頭,紅嫩嫩的唇兒呈現笑字型。

  看著濮陽凜月緩緩地走來,圍成一圈的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讓他走過。

  詛咒森林之外,濮陽天麟抬頭看著濮陽凜月和紫鳩:「父皇,小皇弟,你們要小心!!」
  
  「皇兄也要小心哦!!」紫鳩對著濮陽天麟露出燦爛的笑意。

  濮陽天麟看著紫鳩燦爛的笑臉,俊臉上浮現起不解。

  什麼意思?

  看著自家大皇兄一臉茫然的模樣,紫鳩嘴角勾起一抹輕輕的淡笑,伸出小小的手兒戳戳濮陽天麟的眉心。

  「笨皇兄,這麼單純怎麼做我的哥哥!!」

  「呃……」

  「這個給皇兄!!」說著,紫鳩從儲物手鐲內拿出一瓶藥劑:「這瓶藥劑放在熏香或者燭火之上燃燒就有解毒寧神之效哦,到時皇兄就明白了!!」

  「啊……哦——」濮陽天麟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小皇弟在打什麼啞謎,但是依舊伸手接過紫鳩遞過來的藥水,「謝謝小皇弟!!」

  「你們要小心!!」夜琪看著紫鳩、濮陽凜月和妃暄緩緩地開口。

  「嗯!!」

  「陛下,小殿下,為什麼不帶我們去……」雲舞嘟起紅唇看著濮陽凜月和紫鳩。

  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居然丟下身為護衛的他……

  「大皇兄那裡會需要雲舞幫忙的,而且父皇有我在保護,沒有問題啦!!」紫鳩仰起下巴對雲舞說道。

  「小傢伙,是父皇在,你才不用擔心才對吧!!」濮陽凜月輕笑。

  「嘻嘻……」紫鳩的小臉蕩起了淡淡的紅暈。

  「那麼我呢?小殿下,為什麼不帶昔兒去……」花昔兒看著紫鳩,眼中有著哀怨。

   他是蛇妖,對於進入詛咒森林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用懼怕,小殿下知道他的真身啊……可是為什麼不讓他一起去……

  「我知道昔兒在想什麼,但是這次進入禁林並無需太多的人,我們三個就好了!!」紫鳩看著花昔兒輕輕地一笑,「昔兒要幫忙保護好大皇兄他們哦!!」

  看著紫鳩,花昔兒這次輕輕地點頭。

  「是……昔兒知道了!!」

  「我們走了!!」濮陽凜月摸摸紫鳩的髮絲緩緩地開口。
  
  「是!!」

  紫鳩和妃暄應聲,然後三人向著前方一片昏暗、看上去極其詭異、長滿了荊棘的恐怖森林走去。

  哇哈哈,父皇紫鳩和魔藥導師妃暄進入了詛咒森林會遇上什麼事情?
       

紫鳩  第三十八章 詛咒森林(上)

  紫鳩、濮陽凜月還有妃暄三人徒步走入了詛咒森林之內,隨著三人越發深入林子之中,原本四周清脆的鳥叫也漸漸地變得稀疏,最後消失。

  這樣也就表明,越是往森林的深處走去,裡面所存在的危險就越是嚇人,越是恐怖。

  當然……在這樣對於平常的人而言是很恐怖的地方,但是對於紫鳩而言卻是充滿了好奇。

  「哇……父皇,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哦,夠安靜,早知道這樣,鳩兒就喚皇兄準備一些糕點來野餐!!」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鳩開心地說著,心裡興奮的小太陽已經高高掛起。

  很顯然對於興趣奇特,性格多變詭異的小殿下而言,這個看上去陰森森的森林就像是寶山。

  紫鳩的話一出,跟隨在一旁的妃暄導師差點兒滑倒在地上,而他心理承受能力特強的父皇還是忍不住的黑線。

  這個小傢伙……真是奇怪,都不知道像誰……

  (眾人:當然像月帝陛下您啊!!)

  「小傢伙,乖點兒!!」濮陽凜月伸手輕輕地摸摸紫鳩的臉兒,金眸中卻落滿了濃濃的寵溺。

  「鳩兒很乖的!!」紫鳩嘟起嘴兒親親濮陽凜月的臉頰。

  「呵呵……」

  一旁的妃暄看著濮陽凜月和紫鳩這父子親密的互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一對父子……呵呵……

  「嘶……」

  沙沙……

  就在三人悠悠閒閒地往裡面走之時,一旁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動靜。

  「小心!!」

  隨著妃暄的聲音響起,一條通體墨黑色的巨型大蛇從一旁的林子之中竄出來,巨蛇的雙眼呈現幽綠色,吐著嚇人的信子,長著足以吞下一個成人的血盆大口對著濮陽凜月三人。

  「哇……大鍋蛇羹湯,很補!!」

  隨著紫鳩清脆的大呼聲起,那條巨蛇嘶叫了一聲之後,向著三人撲過去,若是這麼一撲,哪怕三人身懷絕技也好,都會瞬間斃命。

  濮陽凜月抱著紫鳩腳尖點地地快速避開那巨蛇撲來的血盆大口,而妃暄在避開之時從腰間抽出一根墨色的長鞭。

  隨著那緊握長鞭的手兒一甩長鞭快速向著巨蛇襲過去,瞬間擊中大蛇的臉,將它打倒在地上。

  雖然妃暄看似輕巧的一擊,但是力道十足,可是那條巨蛇很顯然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主,幾下掙扎就快速從地上翻起蛇身。

  「嘶……」隨著一聲嘶叫,巨蛇又再一次攻向三人。

  很顯然這條巨蛇也極為不簡單,在撲向他們的同時,蛇尾也旋即掃向抱著紫鳩的濮陽凜月的方向。

  「哼……」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鳩看著迎面而來的蛇尾淡淡一愣,「笨蛇,自尋死路!!」

  就見濮陽凜月單手抱著紫鳩,然後輕輕地伸出一手。

  「重力上升……」

  就見濮陽凜月特有的重力魔法快速噴射而出,那條快速迎面而來的蛇尾瞬間重重摔落在地上。

  無形的壓力隨著濮陽凜月強大的魔法的發動而瞬間爆發,那條巨蛇的尾巴數塊被壓成肉泥,巨蛇就連掙扎都無法做到就已經被強大的重力吞沒。

  很快,林子中就飄起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

  妃暄驚訝地看著那被重力魔法不消一瞬間就壓成肉泥的巨蛇。

  天啊……這個行事作風想來冷漠的月帝陛下居然擁有這樣的能力……

  真難怪柯哲萊校長常說,這位帝皇絕對是與眾不同的……

  重力魔法……

  「哇,父皇好棒,一招斃命!!」紫鳩拍著小手兒然後親暱地親了親濮陽凜月的臉頰,「只是這個大蛇被壓成肉泥了,不能做大鍋湯了……」語氣之中充滿了可惜。

  此話一出,先前被濮陽凜月的能力嚇得目瞪口呆的妃暄這次真的是徹底的倒地不起了。

  這個孩子的思維方式還真跟常人不一樣……

  「小傢伙,這個湯若是真的做出來了,父皇可不敢喝呢!!」濮陽凜月低笑道,然後轉身看向妃暄,「妃暄導師,朕想要加快腳步了……血的味道會引來其他猛獸的攻擊,到時難免會出現麻煩……」

  「嗯,月帝陛下說的是!!」妃暄點了點頭。

   隨著一白一紅的兩道身影快速從這陰陰森森的林子之中掠過,沒有留下一絲聲響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足以可見這兩個人的能力是多麼的強大。

  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鳩雙手抱著濮陽凜月的肩,紫雲眸子淡淡地打量著詛咒森林四周景象。

  隨著他們的行程越發入內,不知為何他感覺到這個陰陰森森的林子居然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就像不知在什麼時候,他親身來過這裡一樣……

  「唔……」撫著額,紫鳩倏然淡淡地輕吟一聲。

  縱使趕路的速度極快,紫鳩的輕吟的聲音極淡,可是濮陽凜月依舊清楚地聽見了,腳下的動作一停,依舊停落在一顆大樹的橫枝上。

  「陛下,怎麼了?」跟隨在後方的妃暄也在同時停下了腳步,看向濮陽凜月。

  沒有理會妃暄的問話,濮陽凜月低下俊臉,看向懷裡的小人兒:「鳩兒,哪裡不舒服?」

  輕輕地眨著眼,紫鳩皺了皺眉,然後點頭:「父皇,鳩兒沒有不舒服,只是……只是鳩兒覺得這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的時候來過這裡似的……」

  「熟悉……」濮陽凜月輕輕地皺眉,「沒可能吧……」

  「所以我才說奇怪嘛……」紫鳩嘟了下紅唇,紫眸輕輕地眨了眨,「父皇啊,鳩兒覺得這裡有點東西……」

  「什麼?」看著小傢伙疑惑的模樣,濮陽凜月輕輕地開口詢問。

  「呃……」輕輕地皺眉,紫鳩抬手撫著額,「這裡好像有……」

  有什麼呢……會有什麼呢?

  他好像記得這裡有東西的,但是又記不起來到底是有什麼……

  咻咻——

  就在紫鳩細想這的同時,原本寂靜得詭異的林子倏然有幾道黑影快速飛閃而過,速度極快,與平時濮陽凜月的速度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東西!!」一旁的妃暄立刻反應過來,然後開始四處張望。

  「父皇,小心點兒,我覺得這些東西很危險……」紫雲眸子細細地在四周遊移著,紫鳩緊緊地捉著濮陽凜月的肩。

  不知為何,剛才快速移動的東西居然讓他覺得不安,而且那種不安還是緣由於他最親愛的父皇……

  到底他忘記了什麼東西……

  「不怕……」一手抱著紫鳩,濮陽凜月安撫著他。

  就在這時,那速度奇快的東西又再一次向著三人攻過來,而這次那些東西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鳩。

  隨著那奇怪的東西快速靠近,濮陽凜月手中猛地銀光閃爍,一把摺扇,摺扇快速展開之時,準確地擋住了那個奇怪的東西。

  也正因為這麼的一擋,讓紫鳩三人看清了那東西的真正模樣。

  猶如死神般的墨色斗篷,斗蓬極為破爛,猶如一片片的破布,讓人覺得驚訝的是那從斗篷中探出來的,居然是一根乾枯的手臂,若是被這樣的手臂碰觸到,絕對是全身雞皮疙瘩大鬧革命!!

   「父皇!!」就在此時,紫鳩輕呼了一聲。

  只見一個怪人速度極快地從濮陽凜月的身後竄出,而這人的手裡居然拿著一根巨刺,就這麼直直地向著濮陽凜月的背後刺下去。

  濮陽凜月的金色眸子閃過一抹光亮,抱著紫鳩的修長身軀一低,快速避開後方的襲擊,也因此,他的肩膀被那巨刺劃過,瞬間,鮮紅的血噴飛而出。

  「父皇!!」看著濮陽凜月受傷,紫鳩再也按耐不住了,扭動著小身子,「父皇放下鳩兒,鳩兒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不!!」
   


紫鳩  第三十九章 詛咒森林(下)

  抱著紫鳩的手依舊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濮陽凜月快速移動著身影閃躲著前後夾攻的襲擊。

  隨著躲避對方的攻擊,濮陽凜月清楚地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這兩個奇怪的傢伙有兩個目的。

  第一個就是想要搶奪他懷裡的紫鳩,另一個就是……想要殺掉他……

  對方速度極快,就算濮陽凜月多麼的厲害都好,但是懷裡抱著紫鳩,而且肩膀受傷了,那根本就是……

  在另一邊的妃暄也被同樣的怪人纏住,一邊閃躲著對方的攻擊,她擔憂著濮陽凜月和紫鳩的狀況。

  紫鳩抬頭看著濮陽凜月越發冷漠的俊逸,細細的眉兒一緊,纖細的手兒撐著他的肩膀一個翻身躍起。

   小小的身子在半空之中來了個漂亮的旋身,精準地將那個從濮陽凜月背後攻擊的怪人一腳踹了出去。

  「鳩兒!!」

  濮陽凜月一個旋身飛踢,將撲向自己的那個怪人打飛,轉臉驚訝地看著那個小小的孩子飄落在自己的身旁。

  「鳩兒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父皇的!!」小小得手二緩緩地往前一伸,隨著掌心綠色的光芒閃爍,隱藏在紫鳩體內的魔草緩緩地出現,在他的四周緩緩地飄飛而起。

  跟隨著紫鳩那麼久,魔草也不在是當初那個猶如蘆薈的草兒了,此刻的魔草已經擁有了魔精靈的形態。

  頭上戴著一頂綠色的尖帽子,淡棕色的髮絲紮成一束,擁有著魔族特徵的細長尖耳,幽深的深藍色眼珠子,可愛的小嘴兒邊露出了一顆尖尖的牙兒,身上穿著與帽子同一色系的短袖衫兒和小短褲,腳下則是一對黑色的小靴子。

  深深地看了寶貝兒子強硬而且堅持的可愛表情,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輕輕的笑意。

  「父皇知道鳩兒可以保護自己的,但是父皇還是會擔心……所以,父皇還是會保護好鳩兒!!」

  說著的同時,手上的摺扇猛地一揮,瞬間發動強大的光系魔法,迎面撲來的那一個怪人瞬間被這一擊打中,被強大的魔法撕碎成數塊,掉落在樹下,再也不能動了。

  「鳩兒也會保護父皇……」

  紫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隨著他的紫雲眸子盈光流轉,飄飛著他身邊的魔草閃爍起了耀眼的光芒
  
  瞬間自地下噴射而起,數根帶著尖刺的長條快速襲向隱藏在林子之中的一個怪人,輕易地將那怪人拖了出來,隨著捆綁在怪人身上的籐兒收緊,那怪人活生生就這麼被壓碎。

  很快,隨著帶著尖刺兒的籐兒鬆開,那被捏碎的怪人猶如一具破布娃娃般掉落在地上。

  喀喇喀喇——

  當妃暄也將糾纏著自己的怪人擊倒之時,一陣奇異的聲音響起,在林子中迴盪著,久久不散。

  那種聲音就像猶如骨骼互相摩擦的聲音,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妃暄輕輕一躍來到了濮陽凜月和紫鳩的身邊。

「陛下,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情況會很麻煩!!」她在柯哲萊學院擔任教師已經很多年,從來都不知道詛咒森林居然有著這樣的東西存在。

  平時的詛咒森林是被魔法的結界封鎖住的,從來就沒人進入過……

「的確很麻煩……」隨著濮陽凜月的話淡淡吐出,林木之間出現了一個個影子。

  那些影子與之前的怪人不同,是一具極為詭異的黑色骨架子,那些骨架子的頭顱骨上面,有著螺旋形的尖角。

「看來這個林子中有一個亡靈法師……」妃暄輕輕地開口,握在手裡的鞭子輕輕一甩。「而且等級絕對不低!!」

「亡靈法師……」紫鳩抬頭看向濮陽凜月。

  「就是可以從冥界召喚死亡之物,作為戰鬥工具的法師!!」濮陽凜月開口解釋,「是這個法師此刻所召喚的,很顯然並不是普通的骷髏骨架……」

  「有角的種族……應該是戰鬥力最強的魔族……」妃暄輕輕地開口,纖細的身影開始流轉起赤紅色的光彩,一頭猶如火焰般的髮絲也開始飄揚而起。

  濮陽凜月蹲身將紫鳩抱入懷裡,手裡的摺扇也在同時消失無影。

  「父皇!!」紫鳩驚訝地看著濮陽凜月。

  在被包圍的情況之下抱著他,那麼他不就成為了……

  「父皇從沒有覺得鳩兒是一個包袱,父皇也知道鳩兒很厲害,可以保護好自己,也可以保護好父皇,但是無論遇上怎麼麻煩的事兒,鳩兒只要好好待在父皇的懷抱裡就好!!」在紫鳩的臉兒上親了一口,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輕笑。

  聽著那低沉卻充滿了溫柔的話語,看著俊逸男人專注的表情,紫鳩的眸子蕩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小手伸出,按上濮陽凜月的肩膀:「父皇真好……」

  與此同時,那群召喚出來的魔族骷髏也開始行動力,速度極快地向著濮陽凜月三人的方向衝過去,從這數目眾多的情況看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亡靈法師很顯然是要用人海戰術了。

  燃燒著濃烈鬥氣的長鞭快速飛出,瞬間打碎一個迎面撲來的黑色骷髏。與此同時,那個被妃暄一鞭子打成粉碎的黑色骷髏居然冒出一陣青色的煙霧。

  有毒!!

  身為魔藥系的高級導師,妃暄對於這樣的情況瞬間就能夠反應過來,纖細的身影一轉,快速避開蔓延到毒煙。

「父皇……」目睹那黑煙蔓延到一幕,紫鳩輕呼了一聲。

  濮陽凜月擁有著光屬性和奇異的重力魔法,再加上屬性與這些骷髏相剋,假若一個光系魔法或者重力魔法砸下來,那麼毒煙……可想而知效果是多麼的嚴重了。

  很明顯對方就是有著這樣的意圖,而對於劇毒有著抵抗力的紫鳩,這些毒煙很顯然就對紫鳩起不了作用,但是濮陽凜月和妃暄不可以……

  濮陽凜月劍眉輕皺,抱著紫鳩輕巧地躲開那群黑色骷髏的攻勢。

  喀拉喀拉——

  對於這麼龐大的黑色骷髏的數量依舊沒有消減,但是妃暄和濮陽凜月的速度卻漸漸地緩慢下來了。

  「啊……」

  隨著一聲輕呼,妃暄被一個黑色骷髏打中,纖細的身子瞬間被打飛,撞上一顆大樹的樹幹上,而此刻妃暄的胸口被劃破爛一道口子,刺目的鮮紅緩緩地滑出。

  「沒事吧?」濮陽凜月修長的身影閃爍,白色披風飛揚而起,瞬間將撲向妃暄的黑色骷髏打飛了出去。

  「沒……」妃暄輕輕地搖頭,當她想要站起身的時候卻發覺全身一陣虛軟地倒回去。

  「父皇!」紫鳩見狀大驚,示意濮陽凜月放下自己。

  放下紫鳩之後,濮陽凜月快速凝結起一個光系的魔法結界,用以抵擋著從四面八方攻來的黑色骷髏。

  在不能將黑色骷髏打得粉碎的情況之下,除了閃躲之外就是將它們擋住。

  只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群骷髏是別有目的地攻擊的……

  到底是什麼濮陽凜月實在又說不上來。

  被放下的紫鳩立刻從儲物手鐲內拿出一顆淡紫色的糖珠湊近妃暄越發變得蒼白的唇兒前。

  「吃下,這是解毒丸!!」雖然不知道那些黑骷髏所含的毒的成分,但是紫鳩知道自己的解毒丸絕對可以減輕妃暄的中毒狀態。

  真是想不到,只不過是這一劃傷就會中毒,看來那個亡靈法師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最起碼對於毒,他是極為的清楚,更把毒的性質發揮到了極致!!!

  那他的父皇之前……

  想著,紫鳩緩緩地轉過臉兒看向濮陽凜月受傷的肩膀,再看看濮陽凜月此刻臉色紅潤如常,很顯然就是沒有中毒的跡象。

  看來平時給他的父皇吃解毒丸是正確的,最起碼他的父皇對於抵禦毒的能力加強了。

  就在紫鳩暗暗地慶幸的時候,濮陽凜月所築起的光系結界在黑骷髏的撞擊下,倏然出現了一道裂縫。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從裂縫之中竄入,速度極快地攬過紫鳩,就向著前方快速躍起,完全不理會自己因為光系結界的侵蝕,身上冒起的絲絲焦煙。

  「鳩兒!!」濮陽凜月大呼一聲,看著被捉走的紫鳩的方向。

   然而,還沒有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團團包圍在結界之外的黑骷髏紛紛冒出來陣陣墨綠的煙霧,然後化為灰燼。

  「父皇——」

   紫鳩尖叫的聲音在詛咒森林之中迴盪而起……

   
紫鴆 第四十章 隱藏之殺機

  清秀的臉容一片蒼白,少年的廉價依舊有著未乾的淚痕,從他微微發抖的纖細身子,就足以證明他的心情依舊未曾平復。

  「楠悅,不要害怕,陛下和小殿下,還有妃暄導師一定能帶著姐要回來的,而且我也絕對相信你沒有下毒!!」 夜琪伸手握著楠悅的手,柔聲安慰著他。

  「我也相信!!」濮陽天麟轉臉看向楠悅對他輕輕的一笑。

  抬頭看著濮陽天麟和夜琪兩人,楠悅的臉上露出一絲輕笑。

  「謝謝……謝謝你們……」

  「你可以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濮陽天麟看著躺在床上,臉色依舊呈現蒼白色彩的少年,輕輕的開口。

   濮陽天麟想起紫鴆臨離去的時候所說的話,總覺得紫鴆話中有話,就像是……希望不是他多想吧……

  「我也不太清楚……今天的一早……」雙手緊握在一起,楠悅開始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

  清晨的陽光緩緩的灑下,如平日一樣,楠悅打開自己的糕點屋的門,然後將桌子和凳子都擺好在門口外。

  他的家裡經營糕點店子的,不算富裕,父母為了讓他學到更多的知識,不惜花費大部分的積蓄讓他入讀大陸最出名的柯哲萊學院,雖然這裡主修魔法和武技,但也十分重視廚藝方面的技術,雖然是魔武學院,但是總讓人感覺教導方面極為的全面,這也是為何這座學院會成為貴族們喜歡,平民們嚮往的樂園!!

  他的一手出色的糕點技術深得學院導師們和學生們的喜好,因此克萊哲校長更是破例讓他在學院經營糕點屋,一方面是減輕他的學費負擔,一方面是讓學院的學生和導師們有個休息之地。

  所以他的糕點小屋也變成了柯萊哲學院一處美麗的風光

  性格善良的他也從來因此而驕傲自負,依舊遵從著父親從小教導,做人謙虛而行,腳踏實地,用勞力賺取自己所得,絕對不貪心,也可能是這樣的性格,他也意外得到學校不少高傲的貴族皇族的喜愛。

   ……

  剛擺放好桌子和凳子,一抹纖細的火紅身影就出現在糕點屋旁。來人紅髮飄飛,媚眼如絲,一看便知道是個大美人。

  「小東西,最近又做了什麼好吃的!!」

  「啊……妃暄導師,您從西大陸回來啦!!」抬頭就見向來性格高傲的,魔藥系最高價美女導師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楠悅瞬間露出純真的笑容。

  「是啊,早知道不聽校長老頭的話,說什麼那裡有曼德拉草,害我跑到深山老林裡轉悠了半個多月,不要說曼德拉草,就連根都沒有找到一條!!」妃暄坐落在一個位子上:「出去半個月,是天天唸著你的甜品!!」

  「妃暄導師先坐下,高點待會兒就來!!」楠悅看著妃暄嘟囔的模樣,嘴角勾起輕笑,對她點頭之後轉身走入了小屋。

  隨著楠悅進入小屋準備糕點,很快這原本較為安靜的糕點小屋就聚集了不少前來用早膳的學生,從學生們的衣著看來,還有不少是貴族子女,不難看出大家都很喜歡這個地方。

  ……

  在糕點屋子極為熱鬧之時,一個身上穿著輕甲的少年快步走到最角落的位子上坐下,隨後就是一個身穿盔甲背著大劍的劍士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坐下。

  兩人在很不起眼的位置上說著什麼,但是從兩人的神色看來,似是爭執著什麼。

  倏然,那個劍士對著楠悅喚道:「喂,請你端些糕點來,還有一疊玫瑰味的糯米糕!!」

  「好!!」單純的楠悅並未發現兩人之前有過爭執,輕點頭之後便走入屋內準備糕點。

  糕點送上之後,楠悅就退下了,哪知道不久之後,隨著那一聲痛呼生氣,那個吃了糕點的輕甲少年臉色蒼白的倒落在地上。

  對於這突而其來的狀況,一大群學生被嚇得哇哇大叫,現場變得一片混亂

  倒地的少年瞪大著眼睛,深受對著嚇壞的楠悅伸手,幾下掙扎之後暈倒過去了。

  「你……你居然在糕點裡下毒……」隨著那名劍士的暴怒聲氣,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

  「聽上去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總覺得哪裡有地方不對勁……」濮陽天麟輕輕的皺眉。緩緩的開口:「那時候是有妃暄導師在場施以急救,所以這個人的死亡才延緩!!」

  「嗯!!」楠悅輕輕的點頭。

  「以妃暄導師的診斷,這個人身上的毒不是普通的毒藥,而是包含了魔藥成分,假若真的一命嗚呼,裡面的魔藥成分就會發作,就連這個人的靈魂也會被那帶著強大魔力的魔藥給消滅殆盡!!」夜琪輕輕的開口:「這也足以可見對方想殺這個人是多麼的徹底……」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的身上有著一個驚天大秘密……」濮陽天麟看著床榻之上方氣息微弱的少年,淡淡的開口。

  「嗯……希望筆下他們快點回來……」

  夜琪緩緩的轉頭看向窗子外,不知何時,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已經被烏雲所掩蓋,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夕的感覺。

  「我相信他們會帶著解藥回來,父皇擁有強大的光系能力,小皇弟對於藥物的瞭解極深,而且妃暄導師還是魔武學院最厲害的魔藥師……」濮陽天麟輕輕的開口。

  「嗯!!」

  在屋內聊天說話的三人完全沒有發現此刻在屋子的窗外,正有一個人在頭聽著他們的對話。

  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之後,身影閃爍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今夜注定了不平靜……

  夜,漸漸的變的深了,四週一片寂靜,白天熱鬧非凡的柯哲萊學院也隨著燈火的熄滅而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與下午相同的柯哲萊學院治療院落的房間內,床榻上的少年依舊沉沉的昏迷著,從他微弱的氣息中可以感覺到他的生命掙扎慢慢的流逝。

  身中劇毒,若是沒有及時得到解藥的治療,很顯然是命不久矣。

  倏然,寂滅的黑暗中多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聲,那稍微急速卻可以放鬆的呼吸聲足以證明對方是在可以減輕自己的呼吸聲的。

  昏暗的房間內猛地閃爍過一道屬於武器反射的光亮。

  黑暗中,一到黑影緩緩的接近床榻的方向,然後緩緩的高舉起手中的長劍,直直的往床榻之上狠狠的刺下去!!

  隨著被長劍刺的粉碎的棉被布塊飛散而起,足以可見此刻躺在床上的人絕對已經是血肉模糊,早已氣絕。

  看著殘破不堪的破碎棉被,持劍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請問閣下是在笑什麼?亦如此凶殘的手法刺殺自己的好友,難道閣下會感覺到開心?」溫柔的聲音在黑夜之中緩緩的響起,很是悅耳:「假若我是閣下的好友,一定會感到痛心!!」

  「誰!!」那人猛地轉頭向著聲源之處看去。

  轟——的一聲,耀眼的火焰閃爍而起,不知何時進入到房間之內的濮陽天麟靠在門上,他的手掌中拖著一個耀眼的火球用以照明。

  「你……」劍士看著倏然出現在屋內的濮陽天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果然跟我所想的一樣,你實在是有古怪!!」濮陽天麟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托著火焰的手緩緩地抬高擋住了他的半張臉龐:「既然你這麼輕易就送上門,那麼本殿下就不客氣了!!」

  「你……難道……」聽著濮陽天麟的話,劍士猛然醒悟了過來,立刻深受拉開那被自己用劍刺的破破爛爛的棉被。

  棉被之下除了被刺的溶溶爛爛的枕頭和衣衫,原本躺在上面的那個人完全不知道蹤影。

  「好了,閣下該說你的目的了!!」濮陽天麟完全不焦急,依舊是一副溫溫雯雯得模樣。

  看著濮陽天麟氣定閒雲的模樣,劍士緊緊的握著自己手上的長劍:「月耀的皇子殿下,尊貴的您為何不讓其他人來?就不怕受傷?」

  「本殿下向來喜歡做事親力親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流轉著耀眼火光的魔杖出現在濮陽天麟的手上。

  「那麼就只有請殿下你乖乖的閉上嘴巴了!!」劍士的眼神閃爍其一股殺氣,手上的長劍快速一轉向著濮陽天麟撲過去:「你只不過是個體虛氣弱的法師而已,去死吧!!」

瞬間,一陣暴動發起,震撼了整一個校園,也瞬間打破了柯萊哲學院黑夜的寧靜 。

當眾人趕來之時,那名劍士已經被濮陽天麟幫手幫教的倒掛在醫療院的橫樑之上,嘴巴被一塊布巾塞著。

  向來溫和的大皇子依舊不改招牌溫柔笑容:「對了,忘記告訴閣下,本殿下跟隨父皇的近身護衛天藍大人學了一個月的武技!!!」手裡還把玩著那搶來的長劍。

  被倒掛在橫樑上劍士聽著那話,差點兒吐血身亡……
  
  一個火焰魔法和一連套的武技劍招就將他擒住……那教學了一個月??

  又一次證明,月耀皇族出產的孩子都是很不正常的……不正常到無敵……



第四十一章 巫之眷戀
  
  寒冷刺骨的風不斷的從身邊呼嘯而過,四週一片的黑暗,無論紫鴆怎麼的掙扎,但是依舊掙脫不出這黑暗的淹沒。
  
  父皇……父皇你在哪裡……
  
  隨著意識的遠去,紫鴆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刺目猶如鮮血般色澤的奇異花朵在晨風之中輕輕的搖擺著花枝,血紅的花瓣沾著晨間的露珠,襯托得花兒更加的妖嬈詭異。

  紫色的柔軟髮絲輕輕的飄飛而起,與髮色同樣色系的柔軟薄紗輕輕的翻飛飄落在鮮紅的花間,顯得極為的顯眼。

  「血色妖嬈,雖然沒有我的紫羅美,但是也不負魔界十大妖花之名……」

  清脆的聲音,宛如白玉的纖細手兒完全不在乎花枝之上的尖刺,輕易的將那連神魔都遇上都會退避三舍的魔花摘下來,湊在好看的俏鼻前嗅了嗅。

  「尊主,您這樣會受傷的!」有著深棕色齊肩髮絲,身穿墨色斗篷,容貌俊氣的男子走進花叢之中,然後移步到少年的身旁。

  妖嬈的花兒依舊湊近鼻端,擁有著猶如紫色雲彩般神奇眸子的少年輕輕的挑眉看著小心翼翼的避開滿地的魔花,來到自己身邊的男子。
  
  「巫,難不成你會認為這小小的花兒能毒死我?」
  
  聽見那清脆的嗓音發出的問話,被喚為巫的男人立刻對著少年恭敬的彎身。
  
  「當然不是,魔尊大人您是魔花至尊紫色曼陀的化身,普天之下絕對沒有您所懼怕的毒……因為您可是毒魔尊……」

  「嘻嘻……巫,真看不出你奉承的話兒還是說的挺溜的吶!!」長相絕媚,有著奪人心弦之容的魔界至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聽著那清脆的笑聲和調笑的話兒,向來陰沉不愛說話的亡靈法師俊氣的容顏上居然浮現起一絲淡淡的輕紅。

  雖然知道自己此刻的行為屬為不敬,但是巫依舊忍耐不住,輕輕的抬眼看著那笑得很璀璨的人兒。

  傳說中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魔界至尊居然有著如此天真無邪的純真笑容,假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是沒人會相信……

  他會守護者這張純真的笑臉……

  看著魔尊的笑顏,巫在心裡暗暗的許下承諾。

  「雖然說本尊不懼毒,不過聽聞神族的神皇套裝也擁有抵禦劇毒的特效……難怪這一族能與魔族抗衡千年而不滅,看來這個是因為有這個套裝的存在……」紫眸流光閃爍,魔族紅唇勾起淺淺的輕笑:「找個時間剝了那個神族老頭的衣服來研究研究……」
  
  看著那帶著淡淡輕笑的人兒說得龍飛鳳舞的模樣,巫的眼神流露出了一絲輕輕的眷戀。

  ……

  猶如湖中水面泛起的波紋一樣,那淺淺的笑容隨著波紋的擴散而消失,漸漸的換上一張帶著一絲呆愣的絕容。

  魔尊坐在血色妖嬈之中,一手托腮,另一手輕輕的撫落在自己如花瓣般嬌嫩的紅唇之上。

  紫色的眸子流露出惘然,從他一眨不眨的眸子中就可以輕易看出,此刻的他是在神遊太虛了。

  隔著血紅的花海,看著花海之中失神的美麗人兒,巫的手緊緊的握起。

  為什麼魔尊大人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早聞魔尊大人今日一早居然獨闖神族聖域,他的心就懸吊得老高的為他擔憂著,也在心裡怪責著自己的失職和疏忽,居然讓自己最尊貴的大人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了……

  可是此刻看見魔尊平安歸來,卻看著於平時極為不一樣的人兒,不知為何他的心會有一絲的疼痛。

  難道大人在聖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著,巫抿了抿唇抬步向著被包圍在花海之中的美麗少年不去,因為滿心的焦急。卻沒有注意到腳邊血色妖嬈,就連那帶著劇毒的花刺劃上自己的腳都沒有一絲感覺。

  「魔尊大人!!」

  隨著巫凝重的呼喚聲起,那神遊太虛的人兒終於回神,抬頭看向身邊的人。

  「巫,有事嗎?」抬頭看向走近自己的男人,魔尊臉上浮現起疑惑,並沒有因為思緒被打斷了而不悅。

  只不過,魔尊很明顯是心不在焉,完全沒有發覺巫是只走向自己,而此神色漸漸的顯露出一絲異樣。
  
  直到……

  「巫!!」

  隨著一聲驚呼起,伸出修長的亡靈法師倒落在地上,魔尊才發現對方的異常。

  被血色妖嬈劃傷而身中劇毒的巫在閉眼前看見魔尊流露出來的擔憂,嘴角輕輕的勾起一絲笑意。

  他的魔尊大人……在為他擔憂……

  ……

  畫面猶如湖面波紋般擴散,一圈一圈的,那絕美帶著憂慮的臉容漸漸的消散,然後被令一幕所取代。

  月下,金色的長髮閃耀起讓所有魔族都感覺到刺眼的光華,那人……應該說那神散發的光芒無論是人、神、魔或者大陸上的生物都會感覺耀眼,而且神聖不可侵犯。

  但是惟獨一人卻不會被這樣的光芒所刺傷……

  躲在樹後,看著那薄唇與紅唇相合,巫的心也開始碎成了一塊塊,他看見自己的心在流血……

  為何心會如此痛?

  ……
  
  「魔尊大人……」看著懷裡抱著一大捧妖紅色澤的花兒的美麗人兒。

  「嗯?」纖細的手兒輕撫著懷抱裡的花兒那鮮紅的花瓣,魔尊應聲。

  「屬下看見了……」緩緩的垂下眼簾,巫輕輕的開口:「為什麼……魔尊大人您會與神皇……」

  「巫……」捧著花的魔尊倏然輕輕的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緩緩的轉臉看著巫:「因為本尊愛上了他……神族與魔族存在以來,一直糾紛不斷,本尊自甦醒以來,從沒有想過那個可以讓本尊這裡感覺的溫暖的人,會是神皇……」纖細的手兒指了指自己的心:「從前,本尊的這裡一直都是一片空虛,就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但是自從與他相遇之後,這裡就有一種很奇異的變化……神皇說,這是愛……因為愛上了他,所以這裡會滿滿是他……也不再空虛……」

  看著魔尊有著一絲羞澀卻又因為急於解釋二慌亂的神色,巫的眼裡浮現起不捨,但是心裡也開始醞釀起一股難耐的情感……那種感覺卻讓他好想殺了神皇……

  沒錯……殺了他,魔尊大人就會變回原來的魔尊大人了……

  ……

  「身為魔尊手下第一護衛的你,難道不知道如此刻意散發出這麼強烈的殺意,本皇會將之當是挑釁嗎?」尊貴威儀,俊美非凡的男人緩緩的轉過身看向後方,金色的眸子回著冷漠。

  「沒錯……就是想殺你……」手緊緊的握著向來極少拿起的白骨魔杖,巫直直的怒視著眼前那個耀眼得足以把自己灼傷的男人。

  隨著那稍薄的唇輕輕的往上勾起,當巫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明明在眨眼前還在自己數米之遠的男人此刻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好快……

  看著眼前屬於神皇的修長大手,假若此刻對方一個光明系的魔法,自己就足以灰飛煙滅了……

  難道這就是這個男人與自己實力的差距??

  抬眼直視在著對方冷漠的眼神,巫有種感覺,假若自己不是魔尊的心腹,這個男人一定會殺了自己……

  可是……

  他也只不過是想要保護他的魔尊大人……

  但是到了最後,他所懼怕的事情發生了……

  一場避免不了的災難急捲而來,神魔兩族長久以來微妙的平衡崩潰,兩族展開了一場天昏地暗的鬥爭……

  最後,隨著那支足以滅魔弒神的光箭落下……

  那個他最眷戀的人還有那個他最痛恨的人就此生命消逝……

  他的大人……他的王……

  縱使已經不在人世,他都依舊要守護著他……

  那屬於魔尊強大象徵的魔之弓就交由他來守護……

  直到……

  細細的眉兒輕輕的皺起,如扇的羽翦輕輕的眨動,紫雲眸子緩緩的睜開,映入紫鴆紫瞳之中的是懸浮在半空之中一把流轉著盈盈紫光的長弓。

  這是……魔之弓嗎?

  微微一愣,紫鴆猛的翻身坐起來,目光流連,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鮮紅的花海之中,而他的身邊時跪伏著一個身穿黑色斗篷,帶著兜帽的人。

  一把如骨頭質地,頂端有著一顆骷髏頭,模樣極為詭異的魔杖插入地中,此刻散發出盈盈幽綠色的光芒。

  目睹這一切,再回想起自己夢中浮現的一段段畫面,紫鴆終於明白了事情的所有……

  「你是那個亡靈法師……巫?是你讓我看見那一切的?」

  喀啦喀啦——

  隨著一陣細微的骨頭摩擦之聲起,跪伏在地上的人抬頭,從寬大的兜帽下看去,居然是一張骷髏骨頭的臉……


第四十二章 亡靈骷髏的執著

  「你是那個亡靈法師……巫?是你讓我看見那一切的?」紫鴆眼中流光飄閃,看著趴伏在地上,模樣極為恭敬的人。

  聽到紫鴆的問話,那個跪伏在地上的人有了動作,隨著他緩慢的動作起……

  喀啦喀啦——

  隨著一陣細微的骨頭摩擦之聲起,跪伏在地上的人抬頭,從寬大的兜帽下看去,居然是一張骷髏骨頭的臉……

  目睹此情此景,紫鴆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紫眸。

  天啊,地啊……他不會還在做夢吧……他……他……他居然看見……他居然看見一具骨架子……

  假若是普通的人,面對著倏然抬起就是一張骷髏臉孔,不嚇個半死加屁滾尿流才怪,但是幸好月曜的五皇子殿下,前月煞的毒尊聖手,無敵又可愛到爆的紫鴆大人向來膽子比天大,目睹此情此景也不過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就恢復過來了。

  骷髏……巫緩緩的側過頭,看他的動作似乎是在打量著紫鴆,片刻之後,再緩緩的點了點頭。

  喀啦喀啦……

  聽著那骨頭互相摩擦的聲音,足以可見這黑色的袍子的掩蓋之下也只不過是一具白骨,但是聽著那聲音,紫鴆不知為何會有股想要落淚的衝動。

  想起之前浮現在腦海之中的畫面,想起畫面之中那個有著俊氣容顏的亡靈法師,到底是憑依著什麼,可以讓他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黑色的袍子的寬大袖子隨著巫伸手的動作滑開,露出一隻骨手,那看上去極為嚇人的骨手緩緩的停落在紫鴆的發上,伴隨著幾聲骨頭摩擦的聲起,他從紫鴆的發上拿下一塊草屑。

  看著巫輕柔的動作,紫鴆微微一愣,然後抬頭看去,卻發現骷髏頭上那原本該是空蕩蕩眼窩的地方,居然盈起了幽幽的綠光,光芒忽隱忽現,就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原來如此……

  原來這個亡靈法師是依靠著一股執念,在這個陰森昏暗的林子之中度過了千萬年的歲月的……

  「你這樣的等待……單獨面對著孤單寂寞還有無盡的空虛,只是想要等待一個千萬年前,神魔戰中已經死去的人,值得嗎?」看著那兩束忽隱忽現的幽光,紫鴆輕輕的說著,伸出小手緩緩的摸上巫骷髏骨的臉。

  綠光隨著紫鴆小手的輕摸而變得盈亮起來,巫緩緩的點點頭,骨頭緩緩的伸出。
  
  猶如召喚一般,那把飛旋在半空之中流轉著盈盈紫色流光的銀色長弓緩緩的落在他的手上。

  如待珍寶一般,巫雙手捧著長弓伸到紫鴆的面前。

  看著巫送上的長弓,紫鴆微微一愣,片刻之後他就懂得這個滿懷執念的骷髏法師所要表達的意思了。

  「同樣的紫發紫眸,你把我認為是魔尊嗎?」

  雙手捧著長弓的巫幽綠的眼睛閃爍,但是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令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著什麼。

  「單單的依靠在夢中所見,魔尊所擁有的能力並不是單純的使毒,他應該擁有著很強大的魔法才對,只不過……」細細的眉輕輕的一皺,紫鴆的表情露出一絲懊惱:「我已經在柯哲萊學院測試過了,魔力值比起武技者們更不如的零反應!!」

  紫鴆說著自己心裡的痛,某小殿下的心在滴血啊!!!

  此話一出,雙手捧著長弓的骷髏法師眼中的幽光快速的閃過,很顯然是不相信紫鴆的話。

  「呃……」紫鴆微微的一愣,然後輕嘆了一口氣,小手緩緩伸起搭落在巫的骨頭上:「你也是法師,我的父皇曾經說過,假若是同系魔法使用者會感覺到同系的人所擁有的魔法感應,你是魔族,魔尊也是魔族,所以對於魔法感知一定也很強烈,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感覺!!」

  在紫鴆小小的手兒搭落在巫的骨頭上之時,就見那幽綠的光芒在半響之後緩緩的變得幽暗下來,從那兩束綠光可以看出,他對於這樣的結果表示出了失落,結果可想而知。

  只不過片刻之後,那兩束幽綠的光芒又亮了亮,巫捧著長弓的手依舊伸向紫鴆。

  看著眼前的長弓,紫鴆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

  緩緩的伸手拉過紫鴆的小手,然後將長弓放在紫鴆的小手上,就見原本閃爍著淡淡紫光的長弓居然緩緩的消逝了光彩。

  對於這樣的情況,紫鴆的心裡感到一陣慌亂,卻見巫此刻緩緩的伸出一個白骨指頭,緩緩的在平滑的地面扭扭曲曲的寫下一行字——

  在千年的等待之中,我當初施落在自己身上的亡靈詛咒法術快要消逝了,請您為在下保管這把弓,在遇上魔君大人的時候,它會告訴您……

  看著那歪歪曲曲的字,紫鴆微微的一愣,當他抬頭看著巫眼窩上兩束漸漸消失的幽綠之時,紫鴆知道這個以執念堅持的骷髏快要堅持不住了。

  「好……」紫鴆看著那漸漸變得暗的幽火,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居然緩緩的點了點頭。

  聽見紫鴆的允諾,巫眼窩的幽光閃爍了兩下,他緩緩的伸手將插落在地上的骷髏法杖拔起,再從黑色斗篷內拿出一塊看上去極為破舊的布塊遞給紫鴆。

  「這是……」將手裡的長弓收進儲物手鐲內,紫鴆看著巫遞給自己的兩樣東西。

  雖然對於魔法他一向也是懵懵懂懂的,自己的父皇是個很厲害的光系法師,施放魔法的時候更是從來不會用魔杖!!

  但是看他的爆炸系大皇兄和水法師四皇兄就知道,魔杖是每一個法師的武器,使用得越是長久的魔杖會注入那個法師強大的魔力,也因此每個想要踏上法師之路的人都會用盡各種辦法去尋找或者製造出屬於自己的法杖,直至到死的那一天,魔杖與屍體一起埋葬在黃土之下……

  同樣的道理,假若一個低級的魔法師想要獲得強大的魔力,也是可以去取得高階魔法師的魔杖……所以,法杖是每一個法師寶貴的東西。

  而現在,巫居然將他的魔杖給他,那就表示這個亡靈法師想要他繼承他的能力……

  他是在用他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來安慰我對自己零魔法的不滿之心……

  「謝謝你……」

  伸手接過那流轉著淡綠色光芒的骷髏魔杖和那塊布塊,紫鴆給予他最真誠的道謝。

  「鴆兒——」

  就在此時,原本靜謐的林子之中響起了濮陽凜月的呼喚聲。

  懷裡抱著骷髏魔杖的紫鴆微微一愣,猛的轉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小臉之上蕩起了驚喜之色。

  「父皇!!」

  紫鴆的聲音呼起,很快林子之中兩道影子快速的閃爍,想著紫鴆的方向閃近。

  隨著濮陽凜月快速接近的身影,原本跪坐在紫鴆面前的巫緩緩的抬頭,很顯然是在打量著接近的俊美男人,眼中幽光閃爍之後,開始變得暗淡。

  「鴆兒!!」

  喀啦喀啦——

  當濮陽凜月來到紫鴆的身邊之時,巫倏然發出一陣陣的聲響,那種似是骨頭碎裂的聲音起落得極快。

  當紫鴆轉臉看去之後,他的面前只剩下一對包裹著一堆白色粉末的黑布,執念千年的亡靈法師正式灰飛煙滅……

  「巫……」輕喚著那名字,紫鴆不知為何,覺得一股疼痛的感覺自心裡迴盪而起。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很寶貴的人遠離了自己一樣……

  「鴆兒,沒事吧?」濮陽凜月的身影靠近,就伸手將坐在地上的小人兒抱了起來。

  向來衣著光鮮的月帝陛下第一次身上沾染上塵污,足以可見之前面對一群黑骷髏的毒氣,他是多麼的狼狽。

  「沒……」輕輕的搖頭,懷裡抱著骷髏法杖的紫鴆伸出小手為濮陽凜月擦去臉頰上的一點污跡:「父皇也沒事,真是太好了……」

  「父皇都快被鴆兒嚇壞了!!」擔憂的心在抱著懷裡軟軟的人兒之時,終於放下了,濮陽凜月並沒有詢問紫鴆為何會有屬於亡靈法師法杖的事情。

  反正他的寶貝兒子總會將事情告訴他的,並不急於一時……

  「巫,他並不想傷害鴆兒的……」

  林中一陣輕風吹起,正好吹開了地上的黑色袍子。

  袍子之下有著一束白色的小花,看著在風中輕輕會動的白色小花,紫鴆的嘴角蕩起了一絲輕輕的笑意。

  「那個骷髏本就無心傷害我們……」妃暄緩緩的走近,然後將黑色袍子上的花束拿起。

  「什麼……」紫鴆看著兩人,臉上露出不解。

  「他擄走你後,放出的只是帶著麻痺成分的煙霧……父皇和妃暄導師在前來的路上被一群野獸襲擊……所以才耽誤了!!」濮陽凜月輕輕的親親紫鴆的臉兒。

  聽著濮陽凜月的話,紫鴆輕輕的轉臉看向地上包裹著白色骨粉的袍子,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巫……謝謝你……


紫鴆 第四十三章 回歸平靜

  冬日的清晨飄著一點點美麗的白雪,天氣並沒有一絲烏雲密佈的感覺,看上去甚是晴朗。

  詛咒森林的結界之外,夜琪和濮陽天麟兩人一大早已經守候在那裡。

  在附近的四周還很明顯的多了不少探頭探腦,好奇心旺盛的學生。

  「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一早了,陛下他們為何還沒出來……」夜琪雙手緊握,不安的在來回走動著。

  一夜之間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驚心動魄,因為那件事,醫療院的一座房子還夷為平地。

  而且那個人也快要堅持不住了,假若濮陽凜月他們三人沒有摘取道解藥回歸的話,那個人絕對是……

  看著夜琪滿是焦急的模樣,一旁的濮陽天麟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嘴角從一至此都帶著淡淡溫和的招牌溫笑。

  不少前來偷窺事情發展的學院少女紛紛紅了滿張臉,足以可見他的魅力有多麼的大。

  只不過濮陽天麟很明顯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那些頻頻對自己「放電」拋媚眼的女學生身上,目光一直的跟著那纖細美麗的小人兒移動著,眼底有著無盡的寵溺。

  「大殿下,夜琪小姐!!」手裡抱著一個以竹條編織的大籃子,花昔兒走向他們:「你們一大清早就等在這裡,也沒有用早膳,昔兒為你們準備好一些糕點,邊吃邊等吧!!」

  「謝謝昔兒!!」濮陽天麟對花昔兒輕輕一笑。

  「咦,那是楠悅做的糯米糕!!」眼睛瞄見籃子內還放著另一份沒有拿出來的糕點。

  直接花昔兒的臉兒露出一抹璀璨的笑意,然後點點頭:「嗯,那是為小殿下準備的糯米糕,也有陛下喜歡的蜂糖糕和妃暄小姐的紅豆糕!!」

  從花昔兒璀璨的笑臉上,不難看出他對於濮陽凜月和紫鴆幾人充滿了信心,更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嚎——」

  「哇啊……」

  隨著詛咒森林之中傳來的一聲野獸的嘶叫聲起,一一隻全身墨黑,身型比成人更是大上兩倍的凶獸整隻從林子之內飛了出來。

  幾個滾到之後劃出很長的一段距離,足以可見將它從林子裡丟出來的人,能力是多麼的強悍,也正因為這一舉動,瞬間引來了在場所有學生的驚呼聲。

  「真是的……都來到林子口了,還礙手礙腳,活該被揍!!」脆脆嫩嫩的聲音從林子裡飄來,很快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樹叢之後走出。

  「走慢點兒,小心又要摔倒了!!」沉穩的聲音響起,甚是動人心弦,濮陽凜月任由紫鴆拉著自己的手,任由他拖著自己走出樹叢,那俊逸的臉容之上也只有在與紫鴆一起才會流露出來的柔和。

  「呼……好累……」走在最後的是美女妃暄,一邊嘟囔著一邊伸伸懶腰,很顯然詛咒森林裡面並不好玩!!
  
  「父皇,小皇弟!!」

  「陛下,小殿下!!」

  「妃暄導師!!」

  看著三人走出,雖然個個都滿身塵土,而且身上也有著不少細小的傷痕,但是濮陽天麟,花昔兒和夜琪臉上都露出了興起的表情。

  「你們怎麼都在!?」

  拉著一心記掛著回去研究巫留給自己的布塊上的亡靈魔法的紫鴆,濮陽凜月看向大兒子,先前眼底的深深寵溺已經消失,他恢復一貫的淡漠表情,只不過此刻面對的是自己的大兒子,語氣也稍微的柔和不少。

  「我們擔心陛下你們,所以一早就在這裡候著……」夜琪輕輕的開口,美麗的眸子流光閃爍。

  「哼,這麼不相信你妃暄導師的能力!!」妃暄輕笑著,伸出纖細的指兒點點夜琪的鼻子:「不過在林子裡遇上點兒麻煩,衣服破了……可能要拜託你幫我修補了!!」
 
  夜琪的目光在妃暄的身上游移,這才發覺這位無論身在何方都衣著光鮮,光彩照人的美女導師還是第一次滿身塵土,衣服更是破了不少道口子。

  很顯然這詛咒森林真的不容小看!!

  「當然,那是夜琪的榮幸!!」

  「父皇,放開鴆兒!!」被濮陽凜月拉著衣領,不停往前揮舞著小手兒的紫鴆嘟著小嘴抗議。

  他要快點回去看巫給的秘籍,然後再使用法杖上存留的魔力,然後再去找校長老爺爺做測試,一雪前恥!!!

  然而,濮陽凜月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懷裡抱著籃子的花昔兒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小殿下,歡迎回來!!」

  聽著花昔兒獨有的溫軟聲音,紫鴆揮舞雙手的動作停頓,沾著灰塵的臉兒轉向他
:「是昔兒啊,你怎麼……」小鼻子嗅了嗅,原本懊惱著濮陽凜月不讓自己離去的小東西雙眼一亮:「昔兒有糕點,我要吃……」

  說著就完全忘記濮陽凜月此刻還拉著自己的衣領,就向著花昔兒的方向撲過去,這一撲當然是被濮陽凜月給拉了回來!!

  「父皇,鴆兒餓了!!」昨天沒怎麼吃過東西,直至今天的一大早,的確是該餓了!!

  「身上髒,梳洗完父皇再陪鴆兒用餐!!」濮陽凜月對於兒子鬧彆扭向來是取決放人態度。

  而且他也很喜歡看小傢伙像只被惹怒的小貓兒一般,嘟嘴兒的模樣更是可愛的緊!!(壞父皇啊!!)

  「我不要……鴆兒餓了!」只不過向來做事全憑自己心情的紫鴆完全不妥協。

  他這無禮的舉動讓四周圍觀的學生們紛紛為之發出驚訝之聲。
  
  大家都認為,無論這個月曜的小殿下多麼的受寵,但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居然出言頂撞向來淡漠威儀的月帝陛下,讓尊貴的帝皇為之尷尬,絕對會討不到一份好果子的。

  哪知道,濮陽凜月完全沒有絲毫生氣之意,向來尊貴威儀,傲視他人的帝皇居然緩緩的蹲下修長的身軀,伸手拉過兒子的小手。

  「看都是灰塵,髒兮兮的,鴆兒是不是想連灰塵都一起吃下?」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

  「呃……」紫鴆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小手後,雙眉輕輕的一皺,很顯然也認為自己父皇說的有理。

  說的也是。

  他的確不想用這麼髒兮兮的手兒拿食物……
 
  「小殿下,讓昔兒餵你就好!!」跟隨在晨露的身邊,花昔兒當然也深得他心思細膩的真傳,臉上露出淡笑,就拿出一份糕點湊近紫鴆的嘴兒前。

  看著嘴前軟軟,香香的糯米糕,紫鴆雙眼一亮,張開小嘴就是咬下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腔迴盪而起,前一刻像只炸毛小貓的小傢伙此刻臉頰露出兩朵可愛的紅暈,瞬間迷煞一群前一刻還為小人兒擔憂的學生。

  天啊,這個月曜的小殿下真是好可愛……這是眾人此刻的心聲!

  看著紫鴆黏著花昔兒討吃的,濮陽凜月也隨他去了,站起身看向一旁的濮陽天麟:「皇兒,一大早在這裡等著,應該不是單純吧!?」

  濮陽凜月這話一出,濮陽天麟微微的一愣,嘴角蕩起一絲輕笑:「回父皇,的確是,柯哲萊校長吩咐,妃暄導師先去調配解藥救醒中毒的那名學生,另外要父皇去見一見校長!!」

  不愧是父皇,還是那麼的精明睿智,他的一舉一動在他父皇的眼裡,都可以讓他的父皇瞭然於心……

  「嗯!!」點頭,目光又落在任由花昔兒餵著自己,滿臉幸福的小傢伙身上:「鴆兒先回去清洗休息下,父皇去去便來!!」

  「好!!」紫鴆點頭,然後拉著花昔兒離去:「我們走吧!!」

  老頭子校長會跟他父皇說什麼,他根本就不用去在意,反正他父皇會告訴他的,吃飽之後洗澡就看巫給的秘籍,然後……哇哈哈哈……

  看著那遠去的小背影,濮陽凜月無奈的搖頭。

  他可不會相信小傢伙會乖乖的聽話去睡覺補眠,只不過……他開心就好!!!

  沒有人知道柯哲萊的校長跟濮陽凜月說了什麼,因為沒人有這個膽子去質問兩人是什麼事情,只是在後來,妃暄的用以解毒的魔藥製造出來了,那名中毒的少年也漸漸的康復過來……

  而這次的事情,楠悅則是差點被冤枉成為了殺人兇手,但是幸好水落石出,學院的學生都知道所有的事情是那名與輕甲少年一起的劍士做出來的!!

  那名被濮陽天麟因為刺殺未遂的劍士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這個也是一個謎,對於學院的學生而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劍士的死活他們才不管!!

  而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可愛,實則是最讓人頭痛的小傢伙依舊沒有平靜下來!!

  啪——

  校長大樓的門被一個小人兒大力打開,紫色的頭髮隨著冷風飄揚而起,奇異的紫雲眸子此刻燃點著高昂的鬥志。

  柯哲萊看著來勢洶湧的小人兒,輕輕的挑了下眉,目光落在與小人兒向來形影不離的俊逸帝皇身上。

  只見濮陽凜月輕輕的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很顯然意思就是隨自己的寶貝兒子去了。

  緊接著,濮陽凜月和柯哲萊就看見那氣勢磅礴的小傢伙一臉陰森的恐怖笑容飄向屋子中央的魔幻球。

  珠子之內依舊是七彩的光芒流轉盤旋。

  看著那珠子,紫鴆深深吸了一口氣!!!

  哼哼,兩天的閉關他都可以將骷髏骨頭召喚出來了!!

  所以這次絕對不會是零反應……

  深深的呼吸一口,小小的手兒探向那七彩流轉的魔幻球上……

  然後……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柯哲萊魔武學院之內暴起一陣恐怖的尖叫聲,嚇得校內的學生們心驚膽顫,樹上的小鳥振翅亂飛……其內容如下:

  「NO——我絕對不相信……這個東西是次貨!!!」為什麼還是零反應?最後一句話那個此刻已經進化為噴火龍的小人兒倒是沒有怒嚎出來了。

  詛咒森林的深處,那裡生長著一篇被譽為死神之花,又名:血色妖嬈的恐怖花朵,花叢的中間此刻有一個情緒低落,四周飄著鬼火,拿著棍子在地上畫圈圈的陰森孩子……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零反應……」

  孩子的身旁有著一座小小的墳墓,墳墓前的木板上刻著一個「巫」字。

  濮陽凜月走過林木,然後緩步走向紫鴆。

  因為這裡生長著大陸最讓人恐懼的花朵,所以無論是人或者這個林子的猛獸都不敢輕易的接近,也就是說此刻林子內也只有紫鴆和濮陽凜月兩人。

  「鴆兒,不要憂心了,父皇送給鴆兒一樣東西好不?」俯身將地上飄著鬼火的小傢伙抱在懷裡,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

  「什麼……」陰著臉兒,顯示出某小傢伙心情很不爽。

  「給!!」拉過紫鴆的手兒,濮陽凜月將一堆月色的橢圓精石放在他的手掌中。

  「這是什麼?」雖然不知道手裡的東西是什麼,對於精石向來沒什麼興趣的紫鴆也沒多大的反應。

  只不過能讓他父皇親自送給他的,應該不是簡單的東西……

  「這是大陸最珍貴的魔法陣傳送陣精石,皇宮只有三對,父皇覺得鴆兒好像很喜歡這裡,所以就送給鴆兒可以做傳送陣的精石,這樣就可以讓鴆兒穿梭於學院和皇宮之間了!!」濮陽凜月親親紫鴆的臉兒。

  低頭看了手裡的精石還有他父皇溫柔的金眸,紫鴆原本低落陰沉的心情不自覺的變好了不少,對於濮陽凜月為自己所做的感到極為的感動。

  他的父皇為了他,居然肯動用到傳送陣……而且還是直接鏈接到皇宮之內……

  緩緩的伸手攬上濮陽凜月的肩,紫鴆靠在他的懷裡,嘴角勾起了一絲輕輕的笑意。

  「父皇,鴆兒真的很喜歡你……」

  ……

  不久之後,柯哲萊魔武學院的詛咒森林深處,在一座小墳墓旁落了一個傳送陣……

  林中色澤鮮紅的花隨著清風的吹拂而輕輕搖動,散發出陣陣的清香,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音……

  似是在交談,守護在這裡……


紫鴆 第四十四章 骷髏軍隊

  隨著冬季的腳步來臨,月曜皇都那輝煌的皇宮染上了一層雪白,不要說是月曜大陸,恐怕睜大無垠大陸也披上一層厚厚的雪衣了。

  冷風呼嘯呼嘯的吹過,宮廷之內的女侍還有小侍們也穿上了厚厚的保暖袍子,只不過袍子的衣袖上以帶子收起,方便他們工作。

  天氣雖冷,但是也抵不過心裡那陰森森的寒冷。

  自從前些天他們的陛下和小殿下從柯哲萊學院回來後,皇宮內的女侍和小侍們總感覺他們那喜歡搗蛋惡搞,而且性格邪惡狡黠,卻長得可愛無比的小殿下每每看見他們都笑得陰森森的,讓他們都不自覺的發自內心的發抖。

  於是乎,宮內所有的女侍和小侍們在經過他們月帝陛下的寢殿之外時都會兜一個大彎繞過去,就怕裡面跳出什麼東西來摧殘他們柔弱的小心臟!!

  膽顫心驚的數天過去,大家並沒有發覺小殿下又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恐嚇他們,於是乎那顆顆懸起的心也漸漸的放鬆了……

  月皇殿內,溫暖的火系晶石在屋內散發出極為溫暖的氣流,讓整座寬闊的宮殿變的暖和,完全不受屋外寒冷所影響。

  「開啟冥界之門,召喚……」小小的人兒趴在他父皇暖呼呼的懷抱裡沉睡著,小嘴卻倏然低吟起這幾天隨時隨地都喃唸著的話語。

  這話語便是從巫給予紫鴆的布塊上看來的,那塊布塊詳細的寫出了亡靈法師的召喚咒語。

  很顯然巫也並沒有刻意讓紫鴆真正去成為一個亡靈法師,那塊布兒上所寫落的只是亡靈法師最最最(紫鴆:為什麼要三個「最」?)普遍的亡靈召喚術。

  至於紫鴆自個兒能夠將它發揮到何種程度,召喚出什麼東西,那就要紫鴆的自己而論了。

  也因此,為了安撫紫鴆魔力測試那「零反應」的打擊,濮陽凜月也放任她的寶貝皇兒自個兒磨蹭去,並無多加阻止。

  因此也造就成小傢伙這些天來隨時隨刻都一手拿著那塊破布兒,一手拿著骷髏魔杖在練習……

  但是讓濮陽凜月想不到的是小傢伙此刻在睡夢中都不的安定。

  細長的劍眉微皺,如扇的羽睫輕眨之後,緩緩的睜開金眸,低頭就看到黏在自己身軀之傷,睡的一臉幸福的人兒。

  「哎……」輕嘆了一口氣,濮陽凜月伸手為紫鴆攏起幾縷散落的髮絲,摟著他××的身子然後輕輕的靠在床頭上。

  四頭看著懷裡睡得安穩的孩子,濮陽凜月的眼神變的柔和。

  細細的回想,懷裡的人兒與自己相隨相伴都快五年了,他依舊清晰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小傢伙還是一個很可愛的嬰兒,不會走路,卻可以越過他命晨露刻意放落在外帶著奇毒的花兒的阻礙,而且還爬得飛快,滿身髒兮兮的,後來更讓他意外的事這個小傢伙居然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真正讓自己知道小傢伙的存在的時候,小傢伙那滿眼戒備,極度不羈的模樣,明明是小小的一個孩子,卻為了一個女官而出言頂撞他,從那是他就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了……

  所以向來性格淡漠,待人少言的他忍不住去逗弄他……

  隨著時光流逝,他懷抱之中的孩子一天天的在成長變化著,而當初那小小的娃兒已經快要成長為一個有著絕美之容,喜歡搗蛋惡搞的小麻煩了!!!

  修長的脂輕輕的撫著紫鴆的臉兒,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輕輕的笑。

  「再長大一點兒,模樣會變的更美還是更俊呢?父皇真是很期待……」

  ……

  午時用膳之後,濮陽凜月便去了御書房處理公務,剩下紫鴆一個人躺在寬大的龍床上打滾,身上一就是睡覺時穿著的那套軟軟的睡袍,經過一個睡覺的磨蹭,再加上紫鴆剛剛在床上滾了一圈,袍子上的腰帶已經變的鬆散開來,衣襟凌亂散開,露出紫鴆一片白嫩的肌膚,假若寢殿內不是放置了暖和的火系晶石,紫鴆在這大冷天衣衫散亂的模樣,不感冒那真的是奇蹟了!!

  「為什麼會不成功呢……」嘟起紅紅的嘴兒,紫鴆從床榻上爬起來,然後爬到床沿伸手拿過床側的桌案上佈塊打開,然後細細的看著布塊上的內容。

  咒語沒有錯啊……

  父皇說召喚的魔法需要很專注的精神能力,還要有強大的魔力……

  魔幻珠測試的時候沒有半點反應……難道是因為他沒有一點兒對魔法的天賦?

  他自認是個聰明寶寶啊……(聰明跟有沒有魔法天賦是沒有關係的吧?)

  不行不行……巫把能力給他,他怎麼能就這麼白白浪費,一定要練成骷髏召喚術!!

  想著,紫鴆立刻從床榻爬起來,然後從儲物手鐲內拿出骷髏法杖,又開始他這些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唸咒練魔法。

  一遍一遍的唸著咒語,紫鴆完全沒有發現他手中的魔杖不知何時開始閃爍起耀眼的光彩,隨著骷髏法杖的紫色光芒游轉,華麗的寢殿之內居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喀喇喀喇——

  細微的哦聲音響起,十分的輕微,專心唸咒的紫鴆卻清晰的聽見了那聲音的,喃念的聲音一頓。

  他剛剛好像——

  應該不會吧……不,他真的聽見了聲音了!!

  在心裡自問自答了一番,紫鴆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怯怯的睜開了一隻眼睛。

  華麗的寢殿中央,一具跟紫鴆身高一樣的小骷髏站在那裡,小腦袋左右的哦轉動著,不時伸起白色的骨手抓抓腦袋。

  「喲……」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小骷髏,紫鴆的小嘴張成了驚訝的「O」型。

  他……他居然召喚出一隻骷髏呀……

  頓時,鬱悶了整整三天的小殿下此刻完全是鮮花朵朵開,小小的身子從床上躍下,光著腳丫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向著那呆頭呆腦的小骷髏飄過去。

  「哇……真的那……真的是骷髏!!!」圍著小骷髏轉圈圈,紫鴆小小的手兒在那骷髏的身上摸索。

  先是摸摸骷髏頭,然後是骷髏的身子,接著又是骷髏的小骨手……

  摸著摸著,紫鴆頓時感覺到成就感超高,美麗的眼珠子一轉,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之中。

  大皇兄曾經說過,魔力越是渾厚那麼使用魔法的次數就越多……

  不知道他怎麼樣呢……現在可以召喚骷髏了,那不如試試可以召喚幾個吧!!!

  想做就做,向來是紫鴆一直堅持的硬道理,登登登的跑回床榻的方向,拿起床上的魔杖,紫鴆的嘴角勾起一絲陰陰的笑容。

  「開啟冥界之門,召喚……」

  一邊喃唸著召喚咒語,紫鴆揚起手中的骷髏魔杖,隨著一陣紫色的流光閃爍之後……

  呱呱呱……數隻烏鴉從天空之中飛過,寢室之內除了那呆頭呆腦的小骷髏就沒有再出現第二隻骷髏了。

  「咦?」紫鴆的頭頂冒出一個問號:「怎麼沒反應?那再來一次……」

  於是越挫越勇的小殿下又開始揮動著手中的魔杖,一次一次的喃念起那召喚骷髏的咒語。

  只不過小傢伙萬萬沒有想到,他自己的召喚獸不是不成功,而是……

  皇宮的某一個院落之中,一個女侍端著一盆水走過長長的迴廊,就在此時,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在她微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一直可怖嚇人的白骨手臂從漩渦內伸出,然後一個灰色的骨架從裡面走了出來!!!

  「啊——」隨著一聲尖叫,那捧著裝滿清水盆子華麗麗的摔落在地上,頓時水花四濺。

  隨著一處的尖叫響起,皇宮各個院落都響起了陣陣的尖叫聲。

  「啊——救命啊!!!」

  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的濮陽凜月聽著屋外傳來的驚叫聲之時,緩緩地抬頭,劍眉輕輕的一皺。

  尖叫聲?該不會是……

  在濮陽凜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隨著流影疾閃,破曉修長的身影出現,單跪在他的面前。

  「陛下,大事不妙,皇宮之內倏然出現大量骷髏骨架,那些骨架集結成軍隊追趕著宮內的人,現在宮內已經亂成一片……」

  「什麼!!」骷髏!?

  聽見破曉的話,濮陽凜月猛地站起來,腦海頓時飄起一張美麗的臉容。

  真是想不到這個小傢伙遽然練成了!!

  「啊——」

  對於隨時隨地響起的尖叫聲充耳不聞,而且也完全無視一群一隊的追著一群女侍和小侍的骷髏骨架,濮陽凜月快步衝入月皇殿。

  「鴆兒,不要淘氣了,你……」

  推開房門,濮陽凜月難得板起俊顏對著房內的小人兒出聲,哪知道話才說一半,卻看見一個小骷髏傻愣愣的站在寢殿之中抓著腦袋。

  而他那讓人又愛又氣的乖兒子此刻居然抱著魔杖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跟隨在濮陽凜月身邊的晨露立刻上前為紫鴆診斷,哪知道診斷出來的結果真是讓濮陽凜月徹底給氣笑了。

  「陛下,小殿下他的魔法釋放過度,精神力與體力消耗過多,所以睡著了……」言下之意就是皇宮之內的那群骷髏一時半刻是不會消停了!!

  「這個小傢伙!!」劍眉微皺,無奈的輕輕搖頭,濮陽凜月緩步走到床邊,伸手將睡熟的小人兒抱入懷裡:「你們傳令下吧,讓護衛們將骷髏處理一下吧!!」

  幸好是低級的骷髏骨頭,衛兵們可以搞定,沒必要勞師動眾的……

  天氣冷也該讓他們暖暖身子……

  (眾皇宮衛兵:陛下,饒命啊!!)

  「是!!」

  晨露和破曉兩人點頭,就快步走出了寢殿。

  濮陽凜月滿眼寵溺的看著懷裡的小人兒,低臉親親他嫩嫩的紅唇。

  「小傢伙,父皇該打你一頓小屁屁……」

  於是乎……

  這一天皇宮的所有兵衛全部出動去抵禦那一群數量嚇人的骷髏軍隊,直至夜幕降臨才將所有的骷髏擊敗。

  而更是讓人欲哭無淚的事……所有骷髏被兵衛們擊碎成骨頭,所有的白骨掉落在皇宮的地上,一眼看去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骨頭,猶如一個亂葬崗……

  這次大規模的骷髏軍隊大暴走,皇宮小侍嚇暈了五個,女侍嚇暈了三十個,後宮所有宮妃陷入集體昏迷……

  可以說是月曜皇宮有史以來最讓宮內人們覺得驚心動魄的一次。

  而那個主謀者依舊在他父皇的懷抱裡天天的睡著…  



第四十五章  父皇的選妃宴(上)

御書房

  今天的御書房難得的安靜,向來時候濮陽凜月的靈溪還有破曉幾人居然不在,只有剩下濮陽凜月和紫鴆兩人。

  華美的綢緞軟椅上坐著一對容貌出色的父子。

  打的俊逸儒雅,有著一頭月色的美麗長髮,劍眉星目,小的則是絕媚傾城,一頭柔軟的奇異紫發。水靈靈的紫雲眸子總是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紫鴆跪坐在濮陽凜月的腿上,此刻小小的指兒伸出,輕佻的勾起他父皇好看的光潔下顎,一副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

  「父皇,今天你就從了鴆兒吧!!!」

  看著兒子此刻一副流氓模樣,濮陽凜月嘴角含笑,劍眉輕輕的挑起:「呦,鴆兒想要對父皇怎麼樣?父皇好怕呢!!!?」

  看著濮陽凜月輕笑的模樣,倒是沒有一絲讓人覺得他在害怕,反倒是覺得他還樂在其中呢!!

  很顯然面對寶貝兒子的時候,向來性格淡漠的月帝陛下是難得的會開玩笑。

  「就這樣咯!!」紫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猛的向著濮陽凜月一撲。

  而濮陽凜月很顯然是陪著紫鴆打鬧,就著紫鴆撲向自己的力道倒在軟椅上。

  紫鴆大笑著,嘟起紅紅的嘴兒在濮陽凜月的臉兒大力的親了親,還不時用小牙咬了咬,只不過力道很輕,因為他捨不得咬痛了自己的父皇,但也因此弄得濮陽凜月滿臉的口水!!

  任由兒子粗魯的在自己臉上又親又咬,濮陽凜月都快要笑得岔氣了。

  紫鴆會這麼跟濮陽凜月鬧,其實是有原因的……

  話說,小殿下紫鴆自從前些天召喚出一群骷髏害得皇宮的所有人都嚇得一副草木皆兵之後,那個「主謀者」則是沒有一絲良心不安的感覺,繼續用他那可以召喚骷髏卻完全算不準位置的亡靈召喚魔法荼毒他人,導致皇宮所有的女使,小侍還有宮妃、士兵們都齊齊聯名上書,向著濮陽凜月抗議!!

  因此,為了寶貝兒子稍安些許,濮陽凜月就帶著紫鴆出宮轉悠了幾天。

  哪知道昨天在皇城之內卻遇上了一流氓調戲良家婦女,而路過的父子兩人正好遇上了這一幕,於是就出手幫了那名女子。

  至於哪一名膽敢在皇城之內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我們的小殿下則是見他那名喜好美女。於是乎召喚了數名「美女骷髏」與他作陪,足以可見那名流氓經過這麼的一次的教訓,以後在也不敢調戲美人了!!

  也因為這一幕,小殿下就一時心血來潮,學著那名流氓調戲他親愛的父皇!!

  打鬧的父子兩人完全沒有發現到某一處的地方,有一雙眼睛從一至終都看著他們的方向。

  那雙眼睛包含了嫉妒以凶狠,而這一切所針對的都是因為濮陽凜月懷裡的美麗小人兒。

  殺了他,只要沒有了他……陛下才會看他一眼……

  沒錯……殺了他……    

  帶著強烈的怨恨,那雙眼睛緩緩的消失在那處隱秘的地方……
  
  玩鬧了好一會,濮陽凜月這才伸手按著笑得滿臉紅彤彤的小人兒。

  「好了,都玩累了!!」

  被濮陽凜月按在懷裡,緊緊抱著動彈不得的紫鴆嘟起紅唇親了濮陽凜月的臉頰一下,這才安靜了下來。

「父皇,鴆兒肚子餓了!!」精力旺盛的小人兒嘟嘟嘴兒,然後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撒嬌。

  「嗯,父皇抱鴆兒回月皇殿,然後再吩咐人傳膳!!」濮陽凜月抱起紫鴆輕輕的笑道。

  「嗯!!」紫鴆點頭任由濮陽凜月抱起自己離開御書房。

  兩人完全不知道幾天之後,他們的大麻煩就開始降臨了!!!

  ……

  「陛下,這就是大臣們聯合推薦,為陛下蒐羅的各色美人!!!」靈溪捧著一大疊書卷放落在濮陽凜月的書案面前。

  劍眉輕皺,看著面前的一堆書卷,濮陽凜月很顯然是對此有點兒的不滿。.

  「朕有說過要立妃?」 這群人是太閒了嗎?居然管到他頭上來了。

  聞言,靈溪也露出很是無奈的表情:「陛下,後宮內除了皇后娘娘和穎貴妃那十多位妃子,您已有四年沒有立妃了,這些年也沒有見陛下寵幸過哪位妃子,因此公主和皇子都沒有繼續誕下,大臣們都在討論是不是陛下厭倦了貴妃們……」看著濮陽凜月越來越陰暗的臉色,靈溪當真是膽顫心驚:「而且……四年來,那些貴族小姐們給陛下的求婚書函也堆滿了月信閣……所以……」

  哎呀,他都可以預見到自己再說下去,陛下一定會砍了他的腦袋了……

  而在此時靈溪也興幸自己是濮陽凜月的心腹。

  「朕從沒想過要立妃子!!」濮陽凜月劍眉皺的更深了。

  後宮的那些妃子不時耍花招勾引他已經讓他很頭疼了,若不是因為自己是月耀的帝皇,若不是為了傳宗接代留下自己的血脈,他才懶得弄那麼多個女人煩著自己,孩子他也覺得太多並不好。

  五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根本上是足夠了,多了反而麻煩一大堆!!!

  再加上他現在又全副心思在鴆兒的身上,小傢伙是一天不鬧不歡,他更是沒時間!!

  「陛下,就算您沒想過,那也來不及了……」靈溪打量了濮陽凜月極度不滿的俊顏,吞了吞口水,冒死的開口:「因為……因為大臣們多次上書讓陛下選妃,但是陛下都不放心上……所以……所以他們這次直接接著那些美女們前來皇都……那些女子此刻已經全被分入後宮……」

  「什麼!」向來處事冷靜的月帝陛下難得會露出這麼激動的一面。

  看著濮陽凜月一副想把自己吞了的模樣。靈溪真的是有種想要直接轉身衝出去的衝動。

  陛下好可怕……

  好像……好像已經有四年沒見過陛下這個模樣了吧……

  「還……還有一件事……就是……」頂著濮陽凜月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力低氣壓,靈溪全身發抖:「進入後宮的小姐們……已經設宴,今夜便請陛下……前往參宴……啊——」

  隨著靈溪的驚叫聲起,很快守在外面的兵衛們就看見他們向來溫潤的侍官大人很難得的從陛下的御書房狼狽的衝了出去。

  緊接著,眾人就聽見御書房內傳來一陣碎片的摔破聲……

  真難得,月帝陛下生氣了!!

  拍著胸口,靈溪站在一座院閣外深深的呼吸著,很顯然剛才被勃然大怒的帝皇嚇得不小啊!!

  幸好走得快,他這個小身板可經受不起陛下大怒之下的一招啊,若是剛才的杯子摔在他的身上,他最起碼要在床榻上躺上兩個月,不然也別想下床……

  「靈溪侍官,真是難得,居然在這裡遇上你!!」就在此時,一陣沉穩的聲音飄來。

  「咦?」魂驚未定的靈溪微微一愣,猛的抬頭,然後在看見那個逐漸走進的人之時,傻了傻,然後顫抖著伸出一直手指:「你……你……你怎麼早宮裡……」

  「嗯……雍將軍回來了,身為他的左右手的我,當然也會跟隨將軍回來!!」那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同時伸手將魂驚未定又被嚇了一大跳的靈溪攬入懷裡:「溪兒,我很想你呢!!」

  「你……你放開我啦……」靈溪掙紮著,俊氣的臉龐頓時冒起一陣赤紅。

  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被他……

  「回家你不在,在宮跑得不見影,今天難得遇上了……」那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輕笑,伸出一指勾起懷裡掙扎的人兒一縷柔軟的髮絲:「你認為我會放開你……」.

  「來……唔……」

  正當靈溪想要大聲呼叫之時,他的唇已經被那人封住了,呼叫的聲音完全被那人吞沒在帶著狡黠淡笑的唇間。

  (哇哇哇……月耀皇宮內一對很萌的娃。)

  雙手托著白?的臉兒,紫鴆看著滿桌飯菜發呆。

  「哎……」

  自己一個人用晚膳,四年來還真是第一次呢……

  「小殿下,陛下有交代,讓你乖乖的用膳,不要調皮的!!」

  因為濮陽凜月參加後宮宴會了,為了防止紫鴆又調皮搗亂,臨離開前,濮陽凜月特意讓破曉留下,也因此……

  四大護衛之一的破曉大人此刻完完全全的降職為小殿下的小侍!!!

  「好啦好啦……」拿起筷子,紫鴆開始乖乖用膳。

  看著紫鴆乖巧的模樣,破曉的嘴角蕩起了一絲輕笑。

  啊……乖巧的小殿下果然是最可愛的……

  然而,在破曉心裡感覺到安慰的時候,乖巧用餐的紫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輕笑,很顯然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了。

  哼哼……想他乖乖的,沒門……


第四十六章  父皇的選妃宴(下)

  後宮的傾月殿內,濮陽凜月坐在華美的軟椅之上,此刻劍眉緊皺,很顯然是在鬱悶著,而且心情還很不好。

  只不過濮陽凜月平時雖然待人淡漠,但是對待女性也向來都很是以禮相待,這也為何他的妃子們無論何時何地出現,然後黏著他撒嬌,他都不會生氣的原因。
  
  「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濮陽凜月掃了跪坐在自己面前一群想盡辦法吸引他注意的貴族美女。

  對著這群女人,他真的是興趣缺缺的啊……

  不知道小傢伙現在在幹什麼呢??有沒有乖乖的在用餐呢?

  此刻的濮陽凜月滿腦子想的都是身處於月皇殿內的寶貝兒子。

  其實對於他而言,與其每天晚上都寵幸妃子,還不如抱著他軟軟的可愛兒子在月皇殿內舒舒服服的睡覺。

  這也是為什麼四年來,他沒有怎麼寵幸過後宮的妃子的原因,除非是在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否則他是很少踏入妃子們的宮殿之內。

  從小到大,他對於任何人都是沒什麼感覺的,無論是他的父皇、母后還是兄弟,直到繼承皇位之後,到他的妃子、孩子,根本沒有人可以進駐他的心裡。

  而紫鴆卻是一個例外,他不但引起了他的興趣,更是霸道的入駐他的心裡,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笑容,就讓他心甘情願的想要疼寵他,哪怕是他露出一絲不開心的表情,他都不捨得……

  想著那個愛闖禍的小傢伙,濮陽凜月的嘴角不自覺的輕輕勾了起來,原本滿心的怒意,此刻居然消褪了不少。

  「陛下……」此時,一個裝扮得極為美麗,有著一頭美麗的棕髮的貴族美女湊近他的身邊:「聽聞陛下日理萬機,勤於政務,那一定是很累了!!」

  「還好!!」

  出於教養與禮貌,就算濮陽凜月多麼的不耐,但是依舊出聲回答那名美女,只不過此刻俊顏上沒有一絲表情,甚是淡漠。.

  只不過月帝陛下好像完全的不知道,就是他這幅淡漠的模樣才迷死不少的美女吶!!!

  「蘭兒是葉映國的小公主,從小父王便叫道蘭兒一些按摩方法,不如蘭兒為陛下按摩,好不好……」紅唇輕啟,吐氣如蘭的模樣足可以讓所有的男人為之懸崖勒馬!!

  長相美艷的蘭兒纖柔的手兒搭上濮陽凜月的肩,凸凹有致的嬌軀趁機貼上濮陽凜月修長的身軀。

  勾引**的意圖極為明顯……

  哼,只要讓這年輕俊逸的月帝陛下寵幸一夜,那她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而她的國家也會因此而發揚光大!!

  對於蘭兒刻意的**,濮陽凜月可以說是反感到極點,特別是從對方身上飄來的濃濃香膩脂粉味更是讓他覺得很是不自在。

  正當蘭兒在心裡打著小九九,濮陽凜月準備推開她之時,一個小腦袋倏然從濮陽凜月所坐的椅背上冒出來。

  「你想對我父皇做什麼,當心我咬斷你的手……」

  猶如幽靈般冒出來的小傢伙此刻陰著一張臉,四周飄著幾朵極為詭異的鬼火,那模樣說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啊——」

  前一刻還在心裡打著小九九的蘭兒,此刻已經被倏然冒出來的人兒嚇得驚叫不已,攀上濮陽凜月肩上的纖纖玉手瞬間收了回去,整個人立刻跳離濮陽凜月數米遠,似是怕慢一步就會被紫鴆咬斷手似的。

  「鴆兒!!」聽著轉頭就看見那個原本該在月皇殿用膳的小傢伙,濮陽凜月淡漠的俊臉瞬間瓦解,伸手抱過紫鴆那軟軟的身子,「不是讓破曉侍候著用膳嗎?怎麼跑來了?」

  俊臉湊近紫鴆嗅了嗅,一股猶如新鮮草藥的奇異體香流入鼻端,濮陽凜月臉上的笑意加深。

  果然還是這個味道聞得比較習慣……

  「破曉被我用迷香擱到了,我讓兵衛們將他拖下去了!!」紫鴆說得理所當然的,完全無視被他的出現,嚇得一片慌亂的貴族美女們。

  很顯然,紫鴆是完全沒有將她們放入到眼界,完全將她們當成這殿閣內的一樣擺設了。(紫鴆:只不過這些擺設太多了點兒,礙眼了點兒!!)

  「哦!!」濮陽凜月挑眉,薄唇輕輕的一勾。

  破曉身為他的護衛,無論是警覺、武技、計謀等等各項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卻每次都敗在這個小傢伙的手上,很顯然小傢伙真的不是普通的厲害啊!!

  雖然小傢伙不乖,但是卻幫他解決了麻煩,值得獎賞!!.

  「父皇,鴆兒餓了,要回去月皇殿用膳,父皇好過分,丟下鴆兒來這裡陪姐姐們玩兒!!」紫鴆扁扁嘴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配上可愛到爆的表情,瞬間讓在場所有在之前心裡都打著小九九的美女們瞬間母愛氾濫。

  「啊,小殿下肚子餓了,那快去用膳吧!!」

  「沒錯,餓著了就不好……」

  「……」

  「既然如此,那麼朕就與皇兒先一步離去了,今天的宴會就在這裡結束吧!!」濮陽凜月哪裡不知道小傢伙是在為自己找理由離去的。

  抱著懷裡的小人兒,說了一篇客氣的說辭,濮陽凜月抱著紫鴆正式離場。

  當眾美人看見紫鴆從濮陽凜月肩上冒出的小臉,臉上掛著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之時才明白……

  她們徹底被那個小人兒耍了,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了,只能一個個的在咬手帕,跺腳洩憤。

  「真是的,大冷天跑出來也不多穿點兒衣服!!」濮陽凜月用自己的披風將紫鴆包在懷裡,語氣之中有著一絲責怪:「若是染上風寒了怎麼辦?」

  「哼……」哪知道小傢伙居然嘟嘴輕哼了一聲:「鴆兒若是穿上衣服再去,父皇都被人搶走了呢……」

  想起那個女人黏在他父皇的身上之時,他的心裡都不舒服,真的好想好想折斷那個女人的手,讓她知道別人的東西是不能隨便亂動的。

  敢碰他的父皇,那就要做好準備……只不過,也礙於他的父皇,他才沒有出手教訓那女人……

  紫鴆在心裡決定,假若下次那個女人再碰他父皇,那麼他就弄個化屍粉,讓她從這個世界消失掉……(哇,好可怕!!)

  敢搶他父皇的,毒死滅屍!!!

  「呵呵,那麼父皇以後是鴆兒的,那就不會有人可以搶走父皇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兒子此刻心裡所想的,濮陽凜月輕笑著。

  「嗯,父皇說了算!!」紫鴆點頭,然後催促:「父皇快點兒,鴆兒餓的肚子在打鼓兒了!!」

  「好,父皇加快腳步就好!!!」說著,濮陽凜月腳步點地躍起,抱著懷裡的寶貝兒子向著月皇殿躍去。

  很顯然是捨不得寶貝兒子餓著了!!

  晚膳過後,紫鴆便很自覺的從殿內的櫃子之中翻出他和父皇的睡袍。

  「父皇,來和鴆兒一起洗澡!!!」他可沒有忘記之前那個女人黏在他的父皇的身上。

  所以他的父皇身上沾了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對於氣味特別敏感的他,老早就聞見那香的要死的味道了!!!

  「好!!」濮陽凜月看著紫鴆一臉凝重的模樣,著實被逗笑了。

  小傢伙是怎麼了,今天那麼的自覺要洗澡……平時可是他捉著他丟入浴池才肯妥協的!!

  拉著濮陽凜月的手走入屏障之後,還沒有等濮陽凜月反應過來,小傢伙就像是猴子上樹般爬上濮陽凜月的身上,小手摸索很快解開腰帶,剝掉濮陽凜月身上的白色綢緞長袍丟得遠遠的。

  對於兒子奇怪的舉動,向來精明睿智的月帝陛下也感覺到一陣莫名奇妙了。.

  小傢伙怎麼了??

  隨著兩人落到溫熱的池水之中,紫鴆又開始有了動作了,只見他湊近濮陽凜月,小小的手兒伸到濮陽凜月的肩膀上。

  「父皇,鴆兒幫你按摩!!」

  聽見紫鴆的話,濮陽凜月這時才明白,原來紫鴆所做的事兒全是因為在吃味兒!!

  想著,濮陽凜月的心不自覺的飛揚了起來。

  「好!!」

  小小的手兒搭上那寬闊的肩輕輕的按摩著,力道極為適合,讓濮陽凜月舒服的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

  「父皇,以後不要讓別人幫你按摩!!」

  「好,父皇以後只讓鴆兒按摩!!」

  「父皇,以後不要讓別人黏在身上!!」

  「好,父皇以後只讓鴆兒黏著!!」

  「父皇,以後……」

  「好,父皇……」

  好的,小傢伙,父皇以後都依你,因為你可是父皇的寶貝呢!!


第四十七章  父皇守衛站

  裝飾華美的房間之內,一個長相美麗的女子穿著一件單薄的素袍,單薄的袍子讓她凸凹有致的身姿展露無疑,那**足以讓所有的男人為之瘋狂。

  假若只看這個女子的曼妙身材,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但是若注意到她此刻面上充滿了猙獰的表情,那絕對是讓人膽顫心驚。

  「都是那個臭小鬼,若不是那個臭小鬼,那麼今天本小姐就一定能夠得到陛下的臨幸……而且還讓本小姐顏面全失……」

  真是恨……

  今天的濮陽凜月因為處理奏摺,所以在御書房內待得有點晚才離去,對於這次的選妃,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俊美的月帝沒多上心,別人怎麼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假若自己可以讓那個出色的男人迷戀上自己,那麼自己的前途便是一片光明無限……

  因此她便冒著風寒,故意在濮陽凜月經過的地方候著,好準備跟他來個巧合相遇,再故意假裝扭傷了腳兒,讓濮陽凜月送她回房間,到時就可以用盡渾身解數勾引他……她就不相信面對一個溫香軟玉,那月帝還可以靜若自如!!

  而她的計劃很顯然是成功了,看著那俊美的帝皇漸漸的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她就差沒歡呼尖叫出聲。

  然,就在她看準機會,準備實行接下來的完美計劃(?)之時,後方不知道是誰拍了拍她的肩膀。

  出於自然反應,她猛地轉過臉看向後方。.

  哪知道看見的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陰森嚇人的恐怖骨架子,那個骨架子的骨頭下顎不停的上下張合,似是在對她哈哈大笑。

  當下,她就被嚇得尖叫連連,然後從躲藏的地方跳了起來,而那骷髏很顯然不這麼輕易便放過她,骨手拉著她的裙襬,害她哇哇尖叫的到處狂跳尖叫……

  那時……很多的女使,很多的小侍,很多的士兵,還有那個一心想要勾引的男人,以及一個笑得人仰馬翻的,模樣可愛的紫發孩子全把她這狼狽的一面盡收眼底。

  因此那時她可以說是顏面盡失……

  而回到房內,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她只要一陣細想便知道,自己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必定是有人搞鬼,而那個搞鬼的人便是月帝陛下那最寵愛的小兒子。

  因此她清楚的看見那之前笑得人仰馬翻的小孩對她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狡黠的表情。

  對就是他……可惡……

  「哼,真是難看……這一點點的小事就氣成這個模樣,那怎麼有資格成為陛下的妃子??」倏然,一陣嬌柔的女聲緩緩的響起。

  「誰?」猛的回頭看去,卻沒有看見房內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女子當下便心裡一片冰冷。

  「不用擔心,我並無加害你的意思,只是見你那麼可憐,想要出手幫你一把而已!!」那聲音依舊的存在著,但是依舊沒有看見半個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美麗的黑瞳流轉著恐懼。

  「我是跟你一樣,一樣厭惡著濮陽紫鴆的人……因為我同樣的覺得,沒有他,那麼月帝陛下就可以多一些寵幸宮妃們了……所以不如我們一起合作吧,只要剷除濮陽紫鴆,你還當不成月帝的妃子?到時候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聽著那平淡的女聲,女子流光四溢的黑眸閃耀起光彩,但是被憎恨和**沖昏頭的她再也顧不上了。

  「說,想要本小姐怎麼幫你!!!」

  她再也不顧上了,他一定要給那個小**一點教訓……

  「很簡單,想與我合作,就喝以桌面上的那杯茶吧……」

  不知道何時,一杯香氣四溢的熱茶已經出現在桌面上,這是女子一直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這……」女子猶豫了。

  「放心,這只是一杯普通的茶,但卻是一杯預祝我們合作愉快的茶!!」女聲知道女子心裡的疑問,緩緩的開口。

  「沒錯……合作愉快……」

  隨著女子將那香茶喝下,很快就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那名女子雙手緩緩的垂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哈哈哈——」

  隨之,一陣得意的笑聲在房內迴盪而起:「真是著急的蠢女人,本宮的話可是還沒有說完呢……茶只是普通的茶,只不過本宮在茶內加料了而已!!」

  房外明明就是守著一群的侍女,卻沒有一個人發覺到房內的異狀。

  月皇殿

  「哈哈哈——」

  寬大的龍床之上,一個小小的人兒在床鋪之中翻滾,不時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很顯然此刻是笑得人仰馬翻!!.

  看著笑得那麼得意的小人兒,濮陽凜月抬手輕輕的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上的古籍,走到床榻的方向。

  「鴆兒,笑夠了!!」伸手就捉起在床榻上翻滾,將滿床原本摺疊得很整齊的被鋪全部滾亂的小東西摟在懷裡,濮陽凜月坐在床沿上。

  「哈哈……沒辦法……哈哈……停下來!!」紫鴆此刻可以說是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想起之前被自己用召喚骷髏嚇得尖叫狂跳的貴族女子,他就想笑,真是太好玩了。

  如果他的骷髏將所有接近他父皇,企圖對他親親父皇意圖不軌的女人都嚇跑,那就是更加更加的好了!!

  看著依舊在笑的寶貝兒子,濮陽凜月無奈的搖頭,在他臉兒上親了一下。

  「小傢伙,父皇不希望讓危險靠近你,那群女人雖然是貴族女子,但個個可是深藏不露的計謀著……」

  生活在貴族與皇家之內的孩子並一定是最幸運的,有些家庭從小就會對幼兒們實施心計的教育,目的就是讓自己的孩子懂得如何勾心鬥角,從而贏取更大的榮耀,而這樣的教育更是極為的恐怖……

  施計的人也許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在他人看來確實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就猶如當初他與他的皇兄們……兄弟之間互相殘殺,遺留下來最後的哪一個就是真正的勝利者,假若是有一點兒理性的人,都會因此而愧疚一輩子……

  但是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誰還會有著這樣理性的人存在……

  聽著濮陽凜月擔憂的話兒,紫鴆深深的呼吸幾口,終於從大笑中緩和了過來,仰起美麗的小臉看著濮陽凜月。

  「父皇,雖然那些女人撒潑起來很嚇人,但是想要對付鴆兒,她們的級數太低,鴆兒還不放在眼裡呢!!」紫鴆仰起小臉兒,此刻的模樣看上去,說他多麼的得意就要多麼的得意,猶如充滿傲氣的小獅子。

  女人手段也只不過是買通下人刺殺、下毒還有就陷害,這些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是小事兒。

  想當年他可是月煞大名鼎鼎,哼一下都可以嚇死一群人的毒尊聖手呢!!(魚魚:鴆兒,你都說是想當年了!!!)

  「父皇知道鴆兒很厲害!!」看著懷裡傲氣而且一臉無懼的小人兒,濮陽凜月輕輕的說:「但是父皇還是不想看見紫鴆有危險而受傷,哪怕那是極小極小的受傷……因為這嫩嫩的白?皮膚,鴆兒很不適合留下傷痕……」

  指緩緩輕輕摩擦著紫鴆的臉頰,濮陽凜月的動作讓紫鴆的臉兒頓時一紅,小傢伙不自在的別過臉。

  「鴆兒才不會讓自己受傷……反正父皇是鴆兒的,誰敢跟鴆兒搶父皇,爬上父皇的床,佔了鴆的位置,鴆兒就讓那人吃不完兜著走!!」

  前一刻傲氣凜然的小獅子此刻反倒變成一隻被惹炸的小貓兒,全身的毛髮紛紛豎起,似是在守護著自己的領土。

  「呵呵……原來鴆兒怕父皇被搶走,是因為自己的床被人佔了?」濮陽凜月輕笑的點點紫鴆的鼻子。

  聽著濮陽凜月的話,紫鴆皺皺小鼻子,伸手,抱著濮陽凜月的肩,仰起小臉兒輕哼:「才不是呢,父皇是鴆兒的,誰都不能搶走,當然父皇的床也是鴆兒的,誰敢佔了,鴆兒就直接下毒將那人毒死,在滅屍掉!!」

  這話聽起來是說多麼霸道就有多霸道,說多麼恐怖就有多麼恐怖,濮陽凜月相信懷裡的小傢伙是說得出做得到,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小傢伙,父皇不會被人搶走的,因為父皇永遠是鴆兒的父皇!!」

  「那是當然!!」紫鴆搭得理所當然,嫩嫩的紅唇往濮陽凜月的薄唇湊近,然後輕輕的吻上去。

  父皇是他的,所以他要守護著父皇……



第四十八章  鴆兒暈倒

  天上飄著白色的雪花,地面上堆滿了積雪,整個皇宮都變成了一片雪的世界。

  一個小小的紫發人兒踏著小步子在白色的雪地上走過,然後印下一個個小小的步子。

  紫發紫衣,在宮廷內唯一會這麼穿衣的也只有深深得月帝陛下疼寵的小殿下一人,對於那猶如雪上的紫色精靈般美麗的孩子,宮內的人雖然深知其惡劣得讓人髮指的邪惡性格,但是還是忍不住視線落到他的身上。

  他們的小殿下……抱著的是什麼??

  那不是無垠大陸有名的藥書記載的毒花之一——毒鈴蘭嗎?

  此花毒性雖然不至於霸道剛烈,但若是中了這種毒,救治不及時的花,那可是會死人的!!!

  想著眾人便是一片臉色蒼白,這麼恐怖的小殿下,為何陛下跟他一起生活了四年都沒有一點兒事?

  想著,眾人的心裡就開始對濮陽凜月萌生起一股崇拜。

  他們的陛下果然是最厲害的啊……

  「小殿下,原來您在這!!」就在此時,一個小少年手裡拿著竹籃,向著紫鴆的方向跑過去,隨著成長而越發俊氣的臉洋溢起璀璨的光輝,在看見紫鴆的時候,美麗的黑眸猶如黑色寶石閃爍起光芒。

  來人對於紫鴆懷裡一大束的毒花沒有半點恐懼之感,很顯然對於紫鴆這種行為早已習慣如常。

  「淺痕啊……有事?」紫鴆停下步子,看著跑向自己笑得很燦爛的人。

  「小人先前出宮遇上了一位很厲害的做麵線師傅,最近都一直跟著他學習做麵線,剛剛做了一碗麵線準備給小殿下送去的,想不到在這裡便遇上小殿下!!」乾淨真誠的笑容讓人不自覺的這個秀氣的男孩萌生起好感。

  聽到有東西吃,紫鴆細細的雙眉一挑,美麗的紫雲眸子瞬間一陣閃亮:「麵線!!」

  對於這個時不時給自己送上美味糕點的男孩,紫鴆可以說是滿意極了。

  平時淺痕都是給他做糕點的,今天居然換了路線,很顯然是新口味!!!

  「嗯,還是熱乎乎的!!」看著紫鴆閃亮的紫眸,淺痕的心也不自覺的飛揚起來,一手抱著籃子,然後翻開蓋子。.

  頓時,麵線的香氣流瀉而出,濃郁而且芳香,聞得紫鴆口水氾濫。

  「那快點回月皇殿,吃麵兒去!!」一手抱過懷裡好不容易向晨露求來的一束毒花,一手拉過淺痕的手。

  紫鴆一陣風似地往前狂奔而去,足以證明,面對美味的食物,小殿下是完全經受不起誘惑的!

  拖著淺痕回到月皇殿前,紫鴆卻看見他的親親父皇居然與一個有著藍色微卷髮絲,長得十分之精美的女子在一起。

  從那女子笑得璀璨的模樣看上去,足以可見兩人之前是在交談著什麼。

  看著那女子的笑臉,剛剛還心情飛揚的紫鴆頓時覺得心口一陣鬱悶。

  「父皇……」沉下了美麗的臉兒,紫鴆悶悶的輕喚。

  聽到紫鴆的喚聲,濮陽凜月緩緩的轉過頭看向紫鴆,金色的眸子此刻染上了濃濃的溫柔,從他帶笑的嘴角,足以證明他此刻的心情甚是不錯。

  「小傢伙,回來了!!」緩步走向紫鴆,伸手就想要抱紫鴆入懷裡。

  然而,紫鴆看著濮陽凜月伸來的手,卻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頓時現場一陣尷尬。

  就連向來遇事冷靜的月帝陛下很顯然對於向來黏自己黏得緊兒的兒子倏然避開自己的碰觸而感到詫異。

  被紫鴆拖著的淺痕黑眸游移,看了難得會露出驚訝表情還有此刻一面陰沉的紫鴆一眼,再看看站在月皇殿門前,之前與濮陽凜月談話的美麗女子,頓時明白了前一刻還嚷嚷著要吃麵線的可愛人兒此刻鬧彆扭的原因。

  「陛……陛下……」黑眸光彩流轉,淺痕輕輕的開口。

  「嗯?」金色的眸子緩緩的一移,很顯然濮陽凜月依舊還沒有從自己兒子躲避自己的碰觸詫異之中恢復神來。.

  「小殿下會避開您是有原因的……」對濮陽凜月恭敬的行了禮,淺痕在心裡發著抖:「因為……因為小殿下的懷裡抱著……毒鈴蘭,所以……」

  啊……他居然跟陛下說話了……雖然常常來月皇殿為紫鴆送上不少甜品,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跟月帝陛下說話呢。

  每次看見陛下,他都覺得自己很渺小,因為他總覺著這位帝皇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壓迫感,尊貴而且威儀,天生皇者之氣,就是指濮陽凜月這樣的人了……

  淺痕的話輕輕的說出,濮陽凜月這才注意到紫鴆的懷裡此刻抱著一大束詭異的花兒,嘴角勾起輕笑,伸手摸上紫鴆的發,這次紫鴆沒有再避開他的動作了,只是此刻臉兒沉沉的,沒有一絲笑意,很顯然就是心情不好。

  「原來這就是月曜帝國大名鼎鼎,深的月帝陛下寵愛的小殿下啊?」就在此時,女子輕柔的聲音飄來,然後就是淡淡的香氣飄起,她已經來到了紫鴆和濮陽凜月的身邊,與髮色相同,猶如藍寶色般的眸子流轉的耀眼的光彩,「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小殿下長大之後絕對是一個可以與月大哥您一樣出色的人!!」

  月大哥!!

  抱著花兒的紫鴆身子一僵,聽見那女子對於濮陽凜月的稱呼之後,氣息也變得凌亂起來。

  心裡好痛……就像快要被捏碎一樣……

  纖細的手兒倏然一鬆,抱在紫鴆懷裡的那束花兒居然散落在地上。

  「鴆兒!!」

  「小殿下!!!」

  隨著濮陽凜月和淺痕的驚呼聲起,紫鴆只來得及看見兩人大驚的容顏,還有那女子受驚的表情之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意識遠去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心在抽痛著……

  那痛很清晰很清晰,只是他不懂為什麼會這樣的痛……

  向來健康活潑,而且喜歡搗亂惡作劇的小殿下居然暈倒了,整一個月皇殿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太醫院醫術最高超的三名御醫還有晨露都被傳召而來,開始為紫鴆診斷。

  「鴆兒怎麼了?為什麼會暈倒?」濮陽凜月沉著一張俊顏,坐在床沿,滿眼憂心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人兒。

  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小傢伙,下一刻居然直直的暈倒過去,那讓他怎麼的不焦急?

  紫鴆從小就跟自己一起生活,同吃同睡,形影不離,小傢伙向來都是一個健康寶寶,為何今天……

  想著,一股氣流直直的往濮陽凜月的胸口竄起,他知道自己是動怒了,但是看著幾個御醫和晨露都在為紫鴆診斷,勉強的壓下滿心的怒火。.

  「陛下,經臣等診斷,小殿下是一時怒急攻心,導致呼吸變得凌亂,所以暈倒,並無大礙,只要讓小殿下休息些會,氣息暢順之後就會甦醒過來!!」為紫鴆把脈的老御醫恭敬的說著,然後擦擦自己額上的被濮陽凜月嚇出來的冷汗。

  眾所皆知,小殿下可是陛下最寵愛的寶貝,搗亂胡鬧讓皇宮雞飛狗跳,陛下都捨不得責罵一句。

  此刻小殿下莫名其妙的暈倒,他們向來對事淡漠的陛下不發怒才奇怪……

  看來這普天之下可以讓他們的陛下動怒的,除了這個讓人又愛又氣的小殿下,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

  「怒急攻心?」濮陽凜月緊緊的皺眉,目光落在晨露的身上:「鴆兒在你那有發生什麼事?」

  被濮陽凜月這麼一問,晨露頓時頭頂冒出一串黑線。

  「陛下,小殿下在臣的藥殿內,還有誰敢惹怒他?」

  現在的藥殿之內只有三個人,他,花昔兒還有就是紫鴆之前收的小徒弟茗兒。

  他就不用說了,只有調皮的小殿下不讓自己受傷,他是沒所謂,花昔兒和茗兒又疼紫鴆疼得緊,三個小傢伙可以說是聚在一起便有說有笑的,

  也是就說紫鴆在他的藥殿之內受氣,那根本是毫無可能的事兒。

  而且……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清楚得很紫鴆那一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下毒絕技,敢招惹他的,不讓他的藥弄個半生不死才奇怪!!

  「說的也是……」濮陽凜月知道紫鴆沒事了,心裡的怒氣也平順下來,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是……」

  隨著眾人離去,原本難得熱鬧哄哄的月皇殿終於恢復了平日的靜謐,又或者說更加的安靜了……

  因為少了紫鴆對濮陽凜月甜甜的撒嬌聲和嬉笑聲……



第四十九章  父皇的契約書

  此刻的月皇殿內,因為紫鴆倏然暈倒而變得一陣兵荒馬亂,因此沒有人注意得到殿外此刻出現了一個纖細的人影。

  及地的裙襬輕輕的拂過披著白雪的地面,那人來到紫鴆之前所站的位置,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奇異花朵之上。

  被人遺忘的毒花此刻已經被天上飄落的雪白掩埋了一半,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的伸手將那散落的花一朵一朵的撿了起來。

  就猶如來的時候一樣,那人抱著撿起的毒花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他踏過雪地上的腳印子很快就被天上飄下來的雪所掩埋掉,不留一絲的痕跡……

  月皇殿內,濮陽凜月斜躺在床上,一手摟著躺在身邊依舊沒有清醒過來的紫鴆,眼中浮現起了濃濃的憂心。

  怒氣攻心……

  「小傢伙,快點醒過來,告訴父皇為什麼會怒氣攻心而暈倒好不好?」俊臉輕輕的湊近紫鴆,溫柔的在紫鴆的臉兒上落下了點點的細吻。

  那輕柔的動作,猶如紫鴆是一個易碎的水晶娃娃般……

  昏迷的人兒沒有回應他的話,依舊是靜靜的昏睡著,真的讓人很是不習慣。

  ……

  「這是哪裡?父皇呢?父皇在那?」

  四週一片的昏暗混沌,紫鴆美麗的紫眸在四周遊移著,不知為何,一股不安的感覺從他的心裡醞釀而起。

  沒有濮陽凜月在身邊,此刻他唯一所想到的就是他…… .

  「父皇……父皇……你在哪裡……」邁開小小的步子,紫鴆漫無目的在一片灰暗的混沌之中奔跑。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要這麼著急的奔跑尋找,總有一個感覺告訴自己,假若他不去尋找他的父皇,他就會永遠的失去他……

  不……絕對不可以,沒人可以搶走他的父皇……

  若是有人敢將父皇從他身邊搶走,哪怕雙手沾滿的腥臭的血紅,他也不惜將那個人給殺掉……

  「陛下……」

  「月大哥……」

  倏然,一陣陣的女聲不知道從哪裡響起,隨著紫鴆抬頭看去,卻見他的父皇居然與兩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站在一起談話。

  「父皇……」紫鴆大呼一聲,然後向著濮陽凜月和那兩名女子的方向衝過去:「你們走開,父皇是鴆兒的!!」

  然而,當他想要撲過去推開那名將要依近濮陽凜月懷裡的女子之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從那個女子的身體穿了過去,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發……發生什麼事了?」從地上爬起來,紫鴆抬手看著自己的小手,他發現自己的小手居然漸漸的變得透明。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就在此時濮陽凜月居然擁著那兩名女子從他的身邊經過,向著前方走去。

  看著濮陽凜月離去,紫鴆頓時滿眼晶瑩氾濫。

  「父皇……父皇不要走……不要丟下鴆兒……」

  可是遠去的父皇根本就沒有聽見他的呼喊聲,淚一滴滴的滑落,紫鴆覺得自己的心泛起一陣劇痛。

  ……

  「鴆兒!!」

  懷裡的人兒難忍的嗚呼聲,濮陽凜月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低頭就看見寶貝兒子此刻已經是淚流滿臉,氣息變得沉重,小嘴也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鴆兒,醒醒!!」心疼的將紫鴆抱入自己的懷裡,用睡袍的袖子細心的擦去紫鴆臉兒上的汗水還有眼淚,濮陽凜月一聲一聲的輕喚著,企圖將迷失在睡夢中的人兒喚醒。

  他的鴆兒到底是夢到什麼了?

  居然可以讓這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如此的驚慌失措。

  「父皇……不要……不要丟下鴆兒……別不要鴆兒……」

  倏然,紫鴆的雙手揮舞著,剛被濮陽凜月擦去的淚又一次氾濫而出。

  看著紫鴆的此刻的模樣,聽著紫鴆的呼喊的話兒,濮陽凜月可以說的一陣心疼!!!

  「鴆兒醒醒,父皇在這裡!!」握著紫鴆揮舞的小手兒,濮陽凜月實在是想不到懷裡的小東西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夢:「乖……父皇永遠都不會離開鴆兒,父皇永遠都不會不要鴆兒!!」

  隨著濮陽凜月靠在紫鴆耳邊一聲一聲的低聲呢喃著,那原本滿心慌亂的小人兒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又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著懷裡視若如寶的小人兒,濮陽凜月確定小傢伙平靜了下來之後,懸起的心才緩緩的放下來。

  一夢之後,紫鴆就沉沉的睡著了,直到了午時的時候,意識才開始變得清明起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小手兒就開始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具溫暖的身軀,紅紅的唇兒輕輕的勾起,就將小臉兒埋入那暖暖的胸懷之中。

  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磨蹭的人兒,濮陽凜月知道紫鴆是清醒了,伸手摸摸紫鴆的發。

  「小傢伙,醒過來了?」俊臉輕輕的湊近紫鴆,然後低低的開口:「告訴父皇昨天怎麼暈倒了!!?」

  聽著濮陽凜月柔和的問話,埋在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鴆小小的身子一僵,但是很快就放鬆了下了。

  「鴆兒,乖乖的,告訴父皇!!」清楚的感覺到懷裡人兒方才小身子一驚,濮陽凜月溫柔的開口:「父皇想知道!!!」

  小臉埋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紫鴆的小手兒緊緊的拉著濮陽凜月的衣襟,羽扇的羽翦輕輕的眨動著,淚一滴滴的開始冒出,小肩膀也可是一聳一聳的抽動。

  「鴆兒!!」完全想不到自己的詢問居然讓懷裡向來堅強的小人兒哭泣了,濮陽凜月大驚,立刻將紫鴆抱起:「怎麼了??」

  天啊,怎麼又哭了起來了??

  「嗚嗚……父皇……」小手兒緊緊的抱著濮陽凜月,紫鴆哭得那個淒慘啊!!!

  「父皇在,鴆兒乖,告訴父皇誰敢欺負鴆兒了,父皇去砍掉他的腦袋!!!」向來不恥用自己的身份去濫殺無辜的月帝陛下為了自己哭泣的兒子,此刻可以說是化身成為一個頂型的暴君了!!!

  誰讓兒子最大嘛!!!

  「父皇欺負鴆兒!!」

  小傢伙此話一出,眼淚就掉的更加的凶,而濮陽凜月瞬間黑線。

  天啊,這……這是不是該叫自打嘴巴??

  「小傢伙,父皇什麼時候欺負你??」他可沒有打他的小屁屁啊!!!

  「嗚嗚……父皇又要娶妃子了……所以父皇以後會不要鴆兒了!!!」紫鴆的眼淚繼續華麗麗的往下掉:「嗚……鴆兒昨天看見……父皇和一個姐姐很親密……」

  想起向來對女人都甚是淡漠的父皇,昨天居然會跟一個女人聊天,那個女人一定是討父皇的歡心的!!!

  聽著紫鴆指責的話兒,濮陽凜月微微的一愣,他千想萬想都想不到他的寶貝兒子會怒極攻心居然是因為他和女人子一起。

  看著懷裡讓自己真是又愛又好笑的孩兒,濮陽凜月也只有搖頭的份兒了。

  「小笨蛋,誤會了,那個姐姐不見一樣!!」俊臉湊近,濮陽凜月輕輕的吻去紫鴆臉兒上的淚。

  「鴆兒當然知道那個姐姐跟其他的貴族女子不一樣,所以父皇才跟那個姐姐有說有笑!!」

   紫鴆完全沒有發現此刻自己的話兒充滿了酸酸的味道,小指兒戳了戳他父皇露在睡袍衣襟外的結實胸膛,模樣似足一個捉到自己丈夫偷腥的小妻子,怎麼看就是怎麼像。

  「傻鴆兒,那是父皇少時出宮,被人追殺掉落懸崖之後,救父皇的救命恩人!!」濮陽凜月聽著紫鴆那明顯酸溜溜的話兒,不知為何怎麼聽就是怎麼的舒服。

  「救命恩人……」抽泣著,紫鴆扁著紅嫩嫩的唇兒。

  「嗯,若不是他,父皇早就死了,那就見不到鴆兒了!!」抱著明顯眼淚止住的紫鴆,濮陽凜月輕輕的說:「而且樓閒這次回來皇都,可是跟隨他從商的夫君來的!!!」

  夫君!!

  聽到那個長得美美,而且又水靈靈的女人居然有老公了,紫鴆微微的一愣。

  那麼他不就是鬧烏龍的……不,等等……這個樓閒有老公了,那麼現在後宮的那群女人不就是麻煩嗎?

  雖然他是想盡辦法讓那些女人不能接近他的父皇了,難保不會有漏網之魚……不行,一定要直接將那群女人趕出宮才可以!!!

  想著,紫鴆又伸出小指兒戳著他父皇的胸膛:「那麼後宮的那群女人呢……說到底父皇還是會立新妃子,然後拋下鴆兒!!」

  說著剛剛止住的眼淚又開始華麗麗的從嫩嫩的臉兒滑下來,紫鴆似乎是將從未怎麼掉過的眼淚一次的流光!!

  看著小傢伙又落淚,濮陽凜月頓感頭痛:「父皇不會立妃,也不想在立妃了!!」

  這個小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領還真不是普通的高啊!!

  「鴆兒不信!!」小傢伙別過臉,眼珠子輕輕的一轉,很顯然是在打著壞主意。

  「那麼鴆兒想父皇怎麼樣,才相信父皇?」濮陽凜月已經開始感覺到無力了。

  真是平時將他給寵壞了!!!

  「除非父皇擬聖旨給鴆兒,而且還要蓋上皇印!!!」小傢伙此刻是向天借膽,連他父皇的聖旨都敢動用了。

  威脅一國帝皇寫聖旨,看來整個無垠大陸也只有紫鴆一個人敢這樣了!!!

  「好好好,只要鴆兒開心,父皇擬就是!!!」濮陽凜月抱起他,就向著寢室一邊的書房步去。

  紫鴆坐在桌案上面,紫雲眸子流光閃爍著,開心的看著他的父皇在聖旨之上寫下了承諾,然後蓋上了皇印。

  「滿意沒?」濮陽凜月放下手中的毛筆。

  「嘻嘻……父皇最好了,鴆兒最喜歡父皇了!!」紫鴆向著濮陽凜月撲過去,嫩嫩的紅唇在濮陽凜月的薄唇上印下了一吻。

  攤開的聖旨上以蒼勁有力的字兒寫上:

  朕,濮陽凜月承諾此生不再立妃,對五兒子濮陽凜月疼愛此生,寵愛此生,絕不反悔!!!

  紫鴆的一場突發性暈倒事件在濮陽凜月的聖旨一出也正式的落幕。

  只不過,此刻相擁親吻的兩人完全不知道,一場大麻煩即將降臨……

  月耀皇宮變得不安寧靜……



第五十章 小惡魔PK小魔女

  御書房

  月帝陛下平時批閱奏摺的桌案此刻被一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小傢伙強行佔據了,此刻小東西坐在桌案上,右手拿著毛筆在攤放於自己面前的白紙上寫寫畫畫,一番功夫下去,原本衣著光鮮的小人兒徹底被墨汁通話,身上的綿軟袍子染上了墨汁,就連向來嫩嫩軟軟的臉兒也不知道何時被畫上兩道筆痕,十足似是在打越野戰的模樣。

  濮陽凜月下朝回來,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這麼的一副模樣,金色的眸子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緊接著就哈哈大笑出聲。

  天啊!他的寶貝兒子真是他的開心果啊!!

  「父皇!!」聽到濮陽凜月的大笑聲。小傢伙抬頭看向他,嘟起好看的唇兒表示出強烈的抗議!

  「鳩兒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模樣??」濮陽凜月緩步走近他,拿出絲巾為他擦著臉上的墨汁。

  「鳩兒在寫字兒……可是一直寫不好……」紫鳩皺起小小的眉兒。

  想當年他可是月煞的聖手毒尊呢,從小接受義父的教導,哪怕是寫字,都能寫的一手好字,更厲害的是他會懂的模仿別人的筆跡。

  來到這裡,無垠大陸的人沒有他前世的那樣的筆,有的是毛筆,平時見他的父皇寫書函的時候,拿著毛筆寫字,猶如行水流雲般順暢,而且每個字兒更是筆筆有力,因此他今日便一時心血來潮,拿他父皇的書捲來模仿他父皇的筆跡,哪知道卻弄成了一團糟。

  還被他的親親父皇笑話了……

  濮陽凜月溫柔的為他擦起臉頰上的墨跡,目光落在攤於紫鳩面前紙上。

  紙上歪歪曲曲的寫著「濮陽凜月」的四個字,字雖然寫的不美觀,但是卻依舊能看清是寫什麼,看著那歪歪曲曲的字兒,濮陽凜月不由的心裡泛起一陣莫名的感動。

  「鳩兒想要學寫字兒,父皇教你便是!!」將紫鳩抱在懷裡,濮陽凜月來到桌案後的椅子上坐落,讓紫鳩坐在自己的腿上。

  收拾起攤在桌案上紫鳩寫過的紙兒,濮陽凜月換上另外的一張乾淨的白紙,拉起紫鳩的小手握著毛筆。

  「鳩兒看好了!!」

  「嗯!!」紫鳩乖巧的點點頭,美麗的紫雲眸子閃亮亮的。

  看著濮陽凜月牽著自己的手,在紙上寫下「濮陽凜月」還有「濮陽紫鳩」兩個名字,紫鳩的臉兒上就蕩起了璀璨的笑容。

  「看來小殿下的身體沒事兒了!!」一陣女聲輕輕的傳來,隨著那輕柔的腳步聲起,水藍色的身影便出現在御書房內。

  「樓閒,怎麼來了?」濮陽凜月抬頭看著滿臉笑意的美麗女子。

  「夫君他忙事情去了,一個人無聊,就進宮看你了,而且上次我的小侄子殿下還暈倒了,人家一直擔心著呢!!」說著美麗的容顏湊近濮陽凜月懷裡的紫鳩:「是不是啊?」

  知道對方不會肖想自己的父皇,而且又是曾經救過他親親父皇的人,紫鳩倒是沒有一絲排擠。

  「小姑姑好……」軟軟的聲音喊出,煞是可愛。

  「哇,真是好可愛,難怪你會這麼疼愛這個孩子!!」尖叫一聲,樓閒直接將紫鳩從濮陽凜月的懷裡奪過來:「小侄兒不如當姑姑的兒子好了!!!」眼睛撲閃撲閃的。

  「閒兒,別打朕皇兒的主意,恕不外借,想要孩子就自己生個!!」修長的手一伸,直接將紫鳩奪回懷裡,濮陽凜月挑了挑修長的眉。

  跟他搶兒子,救命恩人都不要想!!!

  「真小氣!!」樓閒嘟起紅唇。

  摟著濮陽凜月的肩,紫鳩美麗的紫雲眸子輕輕的在樓閒美麗的臉兒上游移。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美麗的女子很是可愛……最起碼比宮廷內的宮妃,還有那群貴族女子更加的討他歡喜!!

  「這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濮陽凜月抱著紫鳩離開御書房。

  「本來就是!!」樓閒皺皺鼻子。

  對於她此刻的言語和態度,很顯然濮陽凜月對她平時也是很縱容。

  很顯然這個美麗的女子是挺得濮陽凜月好感的!!!

  三人邊走邊交談著,一個俊美儒雅,舉手投足盡顯優雅,一個活潑可愛,一舉一動中充滿了活力,還有一個小小的人兒,容貌絕媚,一顰一笑足以奪人心魄。

  先前入宮進駐後宮的一群貴族女子目睹這樣的一幕,每個人都氣的咬手帕,跺地洩憤。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陛下會與他相談甚歡?」

  「就是,連那個脾氣古怪的小殿下對她居然都和顏悅色!!」

  「難道說陛下準備立那個女人為妃子?」

  「並不是沒有可能,我們來了這裡,陛下都沒怎麼理會我們……」

  一群貴族少女和公主們紛紛發出了不滿之聲。

  在這片不滿之下,永遠掩蓋不了的便是嫉妒的味道……

  可是誰也沒有發覺到,一道充滿了怨恨的目光從一開始就落在紫鳩的身上,這濃濃的怨恨淹沒在一片嫉妒之中,沒有人可以發覺……

  「小紫兒,姑姑今天在皇宮等你姑丈,你來陪小姑姑吃飯好不好?」樓閒美麗的臉兒湊近紫鳩,甜甜的開口:「大臣們今天舉行宴會,你父皇一定會很晚才回去的!!」

  看著紫鳩乖巧的模樣,樓閒就差沒有尖叫出聲。

  這個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好想抱回家……

  抬頭看了濮陽凜月一眼,紫鳩點了點頭。

  「父皇宴會之後便會回去皇殿陪鳩兒睡覺,不可以搗蛋,知道嘛?」雖然知道懷裡的不是乖乖的聽話的那種好孩子,但是濮陽凜月還是出聲提醒。

  一個搗蛋的小傢伙已經讓他又氣又愛了,現在又來了活寶樓閒,難免等下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件!!

  紫鳩沒出聲,在濮陽凜月臉頰親了一下,就從他懷裡滑下來,走到樓閒的身邊,此刻的模樣是難得的乖巧。

  看著兒子乖巧的模樣,濮陽凜月無奈的輕輕搖頭。

  俗話說的好,物反常即為妖——小傢伙這麼反常,不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變化吧?

  「月大哥慢走!!」

  「父皇慢走……」依舊是很乖巧的模樣。

  搖搖頭,濮陽凜月轉身離去,留下兩人。

  看著濮陽凜月離開的背影,樓閒蹲下身子,然後滿眼笑意的看著紫鳩的小臉兒。

  「小紫兒,不用裝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無辜的眨眨美麗的紫眸,紫鳩別過臉兒,與剛才乖巧的模樣簡直是背道而馳。

  哼,這個女人很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

  「關於你之前暈倒的是啊!!」纖細的手兒挑起紫鳩的下顎,樓閒可不肯讓他有逃避的機會。

  「我暈倒了能有什麼事?身體不舒服而已!!!」紫鳩輕哼一聲,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真的是身體不舒服?」樓閒嘴角勾起狡詐的笑意:「身體不舒服會因為看見我和你父皇要好,而怒急攻心??」

  細細的眉挑起,樓閒很顯然是不相信。

  「你想說什麼?」對於對方語言的挑釁,紫鳩依舊是一副很平淡的模樣。

  看著紫鳩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樓閒細細的眉兒一挑。

  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倔,看來不點明,他是一點兒都不肯放軟態度了!!

  紅唇勾起一抹邪惡的輕笑,樓閒紅唇湊近紫鳩的耳旁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

  就見原本一臉氣定神閒的紫鳩臉兒頓時一青,緊接著又是變成了一片紅彤彤的。

  向來狡黠精明的紫鳩紫雲的眸子很難得的閃爍起一絲慌亂,狠狠的瞪著笑得一臉得意的女人。

  「你亂說什麼!!!」

  「哼,有沒有亂說你心裡知道!!」纖細的指兒在紫鳩的胸口指了指:「月大哥雖然貴為帝皇,頭腦也很是聰明,而且還有一大群女人常常繞著他團團轉,只不過很顯然他在某一些方面是很遲鈍,假若你不明確的說出來,他是不會知道的!!」

  樓閒的話讓紫鳩微微的一愣,紫眸輕輕的一瞇,定定的看著眼前笑得很得意的女人。

  「你……曾經喜歡我父皇,對不對!!」紅紅的唇兒倏然吐出這麼的一驚。

  原本說得一臉得意的美麗人兒纖細的身子倏然一頓,猛的看向紫鳩。

  深藍的眸子對上紫鳩的紫雲眸子,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出聲,只是他們之間的氣氛卻極致的詭異。

  紫鳩依舊在心裡輕哼了一聲,然後嘟囔。

  哼……小樣兒,想看本殿下出醜的樣子,你這丫頭還嫩著呢!!!

第五十一章 紫鳩受冤(上)

  濮陽凜月去了宮廷宴會,紫鳩和樓閒一起用晚膳。

  很安靜的房間內,只聽見筷子碰撞到碗兒的聲音,氣氛一片詭異,深藍色的眸子和紫雲的眸子相互對視,似乎是在鬥氣……

  倏然,紫鳩放下吃剩一半米飯的碗,然後再放下手中的筷子。

  「怎麼了?」樓閒見狀輕輕的挑眉:「我煮的菜不合胃口?」

  這一桌菜可是連她親親夫君都覺得好吃的耶!!!

  紫鳩搖搖頭:「菜很好吃,只是我抱了……」

  下顎一低,然後放在桌面上,紫鳩嘟囔。

  從小到大,哪天吃飯濮陽凜月不在他的身邊親力親為的餵他,就算是濮陽凜月多忙都好,平時也一定會陪他用膳的……

  今天舉行宴會,一想起他家父皇的身邊圍繞著一大群的鶯鶯燕燕,他就吃不下了。

  雖然他家父皇跟他約法三章,說好不立妃子的,難保那些女人不會自己黏上他的父皇……

  因為今天宴會一結束,那群女人就要打包送回去原來的地方了,所有難保不會有人想要趁火打劫,然後賴上他的親親父皇!!

  想著,紫鳩就覺得很對,於是乎就決定心動不如行動,還是混進宴會會場裡面偷看,若是看見不怕死的女人接近他的親親父皇就立刻秒殺掉。

  小小的人兒直接滑下凳子,對著樓閒揮揮手兒:「謝謝招待了!!!」

  「呃……啊……等等!!」還沒等樓閒反應過來,紫鳩就像箭兒般飛了出去了,瞬間小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昏暗的黑夜之中:「哎呀呀……真是急性子的娃娃……」

  看著消失在黑夜中的小人兒的方向,樓閒輕輕的嘟囔道,收回目光之後,樓閒臉上又是蕩起一陣璀璨的笑。

  「夫君他是時候來找我了!!!」

  紫鳩沿著皇宮長長的迴廊,向著前殿的方向走去。

  前殿就是這次宴會的會場,是國為了歡送那些前來參加選妃的貴族小姐和附屬國家公主所舉行的宴會!!!

  雖然這次並沒有從其中選出一個妃子,但是濮陽凜月還是要去宴會上竄竄場的。

  這也就成就了那些痴心妄想的女孩子最後的奮力一搏了,看著自己能不能來個鹹魚翻身,飛上枝頭變鳳凰!!

  就在紫鳩快要跑到前殿的時候,一抹黑影快速從他的面前竄過去,對方一身黑衣黑衫,很顯然來者不善了!!

  真是大膽啊,居然闖到他家裡來了!!

  看著那離去的黑衣人,紫鳩腳步一轉,快步向著那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衝了過去。

  他倒要看看那個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跟隨在那個黑衣人的後方,此刻興奮過度、好奇心超標的小傢伙警覺的很顯然是降低了,完全沒注意到那個黑衣人是有意引他上鉤的……

  又或者紫鳩根本就是可以讓自己上鉤的……至於當中存不存在這樣的問題,那就只有小傢伙本人才知道了!!

  跟隨者黑衣人的後方,紫鳩居然來到了後宮,細細的眉兒輕輕一皺,在看見黑衣人竄入後宮其中一間燈火照明房間的時候,紫鳩終於按耐不住了,輕手輕腳的衝向那個房間。

  那房間的門並沒有關上,紫鳩才輕輕的一碰,門居然往裡面被推開了。

  !!

  怎麼一回事?

  紫眸在點著燭火的華麗房間內游移之後,見是沒有絲毫的動靜,紫鳩細眉一皺。

  一股異樣的感覺從他的心裡泛起,瞬間他就做出了反應,猛的衝入了那個房間之內。

  哪知道在他才衝入房間之內,身後的門就被關上,而紫鳩在轉過臉兒之時,感覺到室內倏然變得昏暗。

  出於本能反應,他猛的向後退步,旋即一個身穿華服的纖細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倒向他,然後直直的摔落在他的面前。

  與此同時,刺目的鮮紅噴射而出,瞬間然滿了鋪落在地上的華美地毯上。

  毒!!

  坐在地上的紫鳩猛然反應過來,來不及多想,他就起身走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屍體,小手兒伸出,然後放落在那女人的頸動脈上。

  死了!!!

  紫鳩微微的一愣,死人其實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在前世,死在他聖手毒尊手下的人數之不盡。

  可是他不懂,為何那個黑衣人要將他引到這個地方來……

  他認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這次妃子候選人的其中一個,好像是哪一個附屬國家的公主,而且之前她還黏在他父皇的身上,被他恐嚇過的……

  只是為什麼要將他引到這個女人的房間來,而且還要殺了她。

  目光落在女人身旁的一個被打破的茶杯上,濃烈的藥草清香,很顯然這杯茶之前是女人在喝的。

  若是他猜得沒有錯的話,這杯茶中所加入的藥草具有凝神的功效……

  但是……但是這些藥草的味道之中掩蓋住的,還有另外一種藥。

  紫鳩伸手沾了茶杯的殘骸之中殘留的一點茶水湊近鼻子嗅了嗅,頓時愣住了。

  這是……這是毒鈴蘭的味道……

  在那一霎那,紫鳩終於知道了那個黑衣人為何要將自己引到這裡,然後又殺了這個女人了!!

  嫁禍!!

  那個人想要將殺人的罪名強加在他身上!!!

  也在此刻,紫鳩也清楚的明白為什麼對方什麼人不殺,居然要殺一個公主然後再將罪名推到他的頭上來!!

  這個公主死了,他身處作案現場,那麼要是被人看見,他就一定脫不了罪,再加上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他最喜歡就是帶著有毒的植物到處跑,此刻毒鈴蘭出現在這杯茶水裡,他是想脫罪都難。

  那個人可是陷害得他徹底!!

  假若罪名落在他頭上,那麼他的父皇絕對會出面保護他,到那時候……

  瞥了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紫鳩立刻轉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縱使對方是一個附屬國的公主,但是若因為公主的死而引發其戰爭,那絕對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要離開這裡,那最起碼沒有人可以這麼輕易將罪名推到他的頭上。

  就在紫鳩伸手想要拉開那虛掩的門之時,殺氣瞬間閃現,他將要拉開門的手猛的一縮,小小的身子同時往後一個翻飛而起。

  一把充滿殺氣的小劍在他剛才所在的地方快速飛過。

  !!

  就在紫鳩詫異之時,一陣腳步聲從屋外傳來,緊接著,還沒有在他反應過來之時,虛掩著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公主,宴會已經開始了,您……啊——」

  隨著一聲尖叫的聲援劃破月曜皇宮後宮的夜寂,事情已經變得不再簡單了……

  前殿

  坐在皇座之上,濮陽凜月看著滿殿打扮花枝招展的各色美女,還有月曜帝國參加宴會的各個貴族還有大臣,在心裡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了,只不過俊逸的容顏之上依舊是眾人印象之中的淡漠!!

  好無聊……

  不知道小傢伙現在在做什麼呢?

  有沒有乖乖的吃飯呢?

  「陛下……您怎麼一個人在喝悶酒?」在這種沒有後宮妃子參加的宴會之中,只要大膽的女子都會向最高位的帝皇示好。

  「陛下,雅兒是費藍國丞相之女,原本滿心期待的前來參加陛下的選妃宴會的……可惜陛下卻一直都沒有從我們這群貴族小姐中選出妃子,難道臣女們都不得入陛下之眼嗎??」隨著雅兒嬌滴滴的話兒起,她妖嬈的身影已經來到了濮陽凜月的面前。

  出於教養,濮陽凜月對雅兒點頭示好,表情不變。

  「雅兒姑娘言重了,只是朕並無立妃之意!!」好麻煩……

  不知為何,濮陽凜月此刻有種想要他的寶貝兒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感覺了。

  最起碼這樣可以替他找一個理由離開這裡,回到月皇殿抱著兒子軟軟的身子睡覺!!!

  想起紫鳩,濮陽凜月的心就變得一片溫柔,原本淡漠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根本沒有想過這個俊逸淡漠的帝皇會倏然露出這樣的表情,頓時心兒一片狂亂的跳動。

  她真的好愛戀著他……

  「陛……」

  哪知道在雅兒要出聲之時,一名身穿盔甲的兵衛衝入殿內。

  「參加陛下,大事不妙……」

  然後,皇宮變得不再平靜了……



第五十二章 紫鳩受冤(下)

  紫鳩板著小臉坐在一旁的軟椅之上,在他面前的就是葉映國的一名公主隨行而來參加選妃宴會的侍衛長。

  此刻那人的目光不時的往紫鳩的小臉上落下,眼中充滿了猜忌。

  感受到那人的目光,紫鳩抿了抿紅唇,緊緊的握著小手。

  可惡,真是想不到真的被他猜中了,到底是誰想要陷害他?

  雖然對於一個有著天真年紀的六歲孩子而言,殺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假若那個六歲的孩子生於帝皇之家,從小又有可能接受各種不同的「教導」,那麼殺人是絕對有可能的……

  而那個想要將罪名嫁禍於他的人,很顯然就是有著這樣的想法……

  再加上他在月曜皇都可以說是搗蛋調皮,起惡劣的性格可以說是「臭」名遠播……

  而他對於毒劑方面的愛好,更是皇宮內的眾所皆知……

  除此之外,這個公主死的時候不但他正好在現場,哪怕就連一個幫他證明清白的人都沒有,房內的茶水之中又加入了前些天他抱在懷裡,招搖過市的那毒鈴蘭的毒……

  看來他這次跳下黃河都洗不清了……

  輕輕的閉眼,抬手揉揉開始發痛的額,紫鳩皺起了細眉。

  父皇……一定氣瘋了,看來這次可不是只打屁屁那麼簡單就了事……

  很快,隨著一陣腳步聲快速靠近,修長的俊逸身影出現。

  「鳩兒!!!」

  隨著那一聲的輕喚,閉眼的紫鳩睜開了紫雲眸子。

  「父皇!!!」坐在軟椅上板著小臉的小人兒看著走近自己的人,便撲向他。

  張手接著兒子撲過來的軟軟身子,濮陽凜月將他抱入懷裡。

  「乖,父皇在!!」輕輕的拍著紫鳩的背,濮陽凜月輕哄著。

  當然他知道兒子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害怕,但是他還是不想讓兒子遇上這樣的事情……

  「月帝陛下,請您給本國一個滿意的回覆,蘭兒公主是國王最疼愛的女兒,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陛下的孩子又正好在場!!」那名侍衛長臉色凝重的說著,然後跪落在地上。

  隨著侍衛長的跪下,同樣身為葉映國的其他侍從也紛紛跪落在地上。

  「你們的意思就是說朕的皇兒是兇手?」抱著紫鳩坐在軟椅上,濮陽凜月淡淡的開口,金色的眸子精光流轉間,帝皇之威展露無疑。

  「陛下,發現小殿下在公主房內的是公主的貼身婢女,而且那時公主也已經氣絕身亡!!!」侍衛長是跪在地上,粗壯的身體因為感受到濮陽凜月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而微微的發抖,但是他依舊強壓下心裡對濮陽凜月的懼怕,咬字清晰的說著。

  足以可見,這一個侍衛長性格絕對是一個強硬不服輸的真漢子!!

  濮陽凜月並沒有理會那個侍衛長,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兒,面對別人時流露的冷冽目光快速變得柔和,伸手抬起紫鳩的顎。

  「小傢伙,告訴父皇你沒做過!!」

  看著濮陽凜月溫柔的金眸,紫鳩的嘴角勾起輕輕的笑意。

  「父皇,鳩兒沒有做過,不是鳩兒!!」脆脆的聲音依舊很是悅耳。

  「父皇相信鳩兒!!」濮陽凜月親了親紫鳩的臉頰,然後抱著他站起,淡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侍衛長一眼:「葉映國公主的死,朕絕對會查出兇手!!」

  眼看濮陽凜月抱著紫鳩就要往外離去,侍衛長一驚:「陛下,既然如此,那麼請您將小殿下暫時收監,不然小人們不服。」

  聞言,濮陽凜月離去的身影一愣,猛的回頭。

  「大膽,小殿下的身份是如何的尊貴,豈能輕易被送入大牢!!」濮陽凜月沒有出聲,一旁的破曉就已經開口怒斥。

  「可……」

  「等等!!」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鳩倏然開口。

  「鳩兒怎麼了?」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詢問。

  「父皇,既然他們發現鳩兒在這裡,那麼鳩兒無論怎麼說,都有殺人的嫌疑!!」小手抱在濮陽凜月紫鳩嫩嫩的小臉兒貼在濮陽凜月的臉頰磨蹭:「既然如此,那麼父皇就讓鳩兒進入牢房裡待一陣子吧!!」

  「鳩兒!!」濮陽凜月一愣,完全沒有想過兒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皇宮的牢房豈會是一個擁有皇子身份的人進去的?那裡的黑暗可是連想都會讓人覺得恐怖……

  「父皇,不這樣做的話,鳩兒會讓國蒙羞……」紫鳩輕輕的開口:「身為父皇的孩兒,月曜的皇子,鳩兒有責任負起這樣的擔子,絕不容許父皇的帝國因為鳩兒而被冠上『包庇』的笑話,若是如此,父皇以後要如何好好的管治國家……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治國便必要做到君、臣、民一視同仁!!!」

  「鳩兒……」

  「小殿下!!」

  濮陽凜月和在場所有的人聽見紫鳩的這一番話之後,紛紛為之一陣驚訝,哪怕連葉映國的侍從們也為之詫異。

  這樣的話,這樣的見解,真的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所能說出的!!?

  這個六歲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啊!!!

  然而,在眾人還沒有驚訝完的時候,濮陽凜月懷裡的小人兒倏然雙手抱胸,小臉兒一臉認真。

  「不過……鳩兒真的很好奇大牢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會有很多的老鼠,很多的蟑螂,很多的蜘蛛呢!!?」

  此話一出,濮陽凜月傻了,國所有在場的兵衛、護衛、大臣以及葉映國所有侍從全部倒地,現場一片黑線。

  天啊,這個小殿下的腦子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看著懷裡人兒輕哼著歌兒的模樣,濮陽凜月的頭又開始隱隱發痛。

  他有個感覺,這個小傢伙的目的根本就是想去看看大牢是什麼模樣的,枉他剛剛還為小傢伙擔心,不惜用強硬手段來維護他不受傷害……

  於是乎,國史上第一位因為有著殺人嫌疑,最得寵愛,思維最奇怪的小殿下就在月帝陛下臉色極度陰沉的情況之下,開開心心的走入皇宮大牢。

  而據「犯人」小殿下濮陽紫鳩所言,既然葉映國的人都認定他有嫌疑,那麼看守的就交給他們吧,只要他的父皇捉到兇手,還他一個清白就好!!

  於是,無垠大陸史上最乖巧、最奇怪、年紀最小的一個「犯人」便自個兒走入了皇宮的地牢之中。

  眾人該汗的暴汗,該黑線的黑線。

  隨著紫鳩走入大牢之內,皇宮內,尋找兇手的事情就此展開!!!

  先是不論多麼寵愛小殿下的月帝陛下濮陽凜月,就連皇宮之內平時飽受紫鳩驚嚇摧殘的女使、小侍和士兵每個人都一副凝重的表情,似是必將陷害他們小殿下的兇手找出來,還他們小殿下一個清白。

  深受陛下疼愛的小殿下雖然脾氣是古怪了點兒,偶爾也有點小傲氣,而且總是愛搞怪搗亂,時不時弄出一堆充滿驚嚇的事情來摧殘他們的理智,加強他們的心裡承受能力。

  雖然如此,但是小殿下從來都不會因為他們是下人,是宮女或者侍從就去欺侮他們,更不會虐待他們。

  有時候小殿下看見女使們或者小侍因為做粗活而受傷,還會拿藥給他們擦,看見士兵們在夏日的宮廷之中巡邏,還會送給他們一些補充體力的奇特糖珠。

  因此在宮內的人對這個性格古怪的小殿下可以說是又愛又恨,正因為這樣,他們更不會讓小殿下受到一點點的委屈!!!

  在月曜皇宮之內,眾人滿心擔憂和憤怒,要找出真正的殺人兇手之時。

  來自葉映國,負責站在大牢之外的看守紫鳩的一眾侍從此刻正在飽受著那恐怖的小殿下精神與心理承受能力的摧殘……

  凡是被關進大牢的犯人,那個可以在這終年不受陽光照射而充滿腐臭霉味,堆著白骨可以氣定神閒毫不反抗。

  可是此刻就有這麼的一個,自進了地牢之後就猶如游花園似地一間間的將所有的牢房逛完,無視監牢看上去滿臉刀疤凶狠極惡的處決者,然後選了一間最尾端的牢房走了進去,而且還不忘自己乖乖關上牢房的門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去。

  而讓眾人臉色為之一陣蒼白的是……

  這個小殿下整個牢房什麼地方不坐,偏偏就坐在一具靠牆的死人骨頭的面前,還不時對那死人骨頭做出了診斷!!

  譬如……

  「哇,這個用刑的真狠,肋骨都快全被打斷了!!」驚嘆!

  「嗯……看來這個人以前手骨曾經受過刀傷,只是那個人做的治療手法居然這麼差!!」抱怨!

  「哎呀呀,居然有老鼠從頭顱裡面鑽出來了……」驚訝!

  在這脆脆的聲音之中,所有伴隨而來的便是……

  嘔——

  終於有人飽受不住某下殿下的精神摧殘,捂著嘴巴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而還有幾人直接被他嚇得雙腿發抖,就差沒尿褲子。

  天啊,這個小殿下還真不是普通的恐怖……

  至於那個地牢看守,看上去極為恐怖的刀疤男人從對紫鳩一開始的輕蔑,此刻是一陣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小殿下,不愧是月帝陛下的孩子,夠膽識!!」

  原來這個世界,怪人不止一個……

第五十三章 刺殺

  因為紫鳩進入了監牢之中,濮陽凜月這些天來心情也十分不好,俊逸的容顏此刻浮現的並不是平時的淡漠,而是進一階段的冷漠了,很顯然這冷,也只有在紫鳩回來的時候才能消散崩解了!!

  「陛下,這是晨露從那杯茶中分析出來的成分!!」御書房的氣流倏然改變,一抹修長的黑影閃爍,破曉已經出現,雙手恭敬的奉上一本摺子!!

  「嗯!!」

  翻開摺子,濮陽凜月細細的閱讀著裡面的內容,當目光落在「毒鈴蘭」三個字上的時候,他的眼神閃了閃:「那茶似乎並不是一般的茶,晨露有沒有說明原因?」

  按照晨露列出的,那杯茶製作最少要十種草藥以上!!

  「回陛下,以晨露分析所言,在根據詢問葉映國公主的貼身侍女,那個侍女說,這茶兒所以放入藥草作為茶葉,是有很多種功效的,可以凝神還有調節身體,讓皮膚看上去更加的紅潤……這個茶是蘭兒公主每天都會飲用,這個已經是習慣!」破曉說道:「但是晨露還說,這個茶雖然飲用是可以讓人容光煥發,但是卻有著依賴性,一旦上癮了,就很難能夠戒掉,而且那個蘭兒公主很顯然是藥草什麼的並不熟悉,不然這些味道為清淡溫香的藥草之中加入了毒鈴蘭這種具有濃烈妖香的毒花,是不可能完全分辨不出來!!」

  「的確,以鳩兒常常三五不時弄回月皇殿的帶毒草藥花,的確是含有很特別的味道……」

  一種魅惑人心的妖香,吸引獵物的靠近,然後毒殺,讓其成為自己的養分……

  「所以很顯然那人會使用毒鈴蘭是因為之前小殿下拿著這種花兒在皇宮大搖大擺招搖過市的!!」破曉回想起紫鳩暈倒的那一天,他手裡拿著的那一大束的毒鈴蘭。

  「也就是說,那人很清楚鳩兒的日常生活,而且這件事情很明顯也就是針對這鳩兒而來……」濮陽凜月的金眸輕輕瞇起,金瞳游轉之間,倏然他想起了什麼,修長的指緩緩的撫上了好看的薄唇:「破曉……」

  就像是那人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陛下,您認為後宮之中誰最有可能是這樣的一個人呢?」破曉輕輕的皺眉,倒也不避忌的直接指正後宮所存在的弊端。

  這麼恐怖的一個人潛藏在皇宮之中這麼多年,就是想起來都覺得恐怖……

  「後宮現在的妃子也不過是皇后,兩個皇貴妃還有四個妃子……皇后雖然位於上位,但是向來處事公正,極少與其他妃子爭風吃醋,雲皇貴妃和雪皇貴妃雖然平時明爭暗鬥,的確是野蠻了些許,但心地也不壞,剩下的凝貴妃她們……雖然喜歡打打鬧鬧,但是也沒做出過什麼殘忍的事情……」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

  雖然他心裡並不愛他的妃子們,會與她們成親,讓她們成為自己的妃子,目的只不過是因為國與國之間的聯姻關係,還有的就是延續自己的血脈……

  只不過現在這嚴重的事情懷疑到自己的妃子頭上,的確是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

  「陛下……」破曉知道自己的主子甚是看重情義,緩緩的開口喚了他一聲。

  「朕沒事,只是鳩兒現在在牢房,應該是更加的好吧……」想起幾天未見的兒子,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雖然真的很掛念他,但是很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而且,小傢伙自從進了那牢房內……好像很難得的乖巧呢……

  當然乖巧……

  因為有人陪他一起玩兒,讓他欺負,他不乖才奇怪呢!!

  月黑風高殺人夜,宵小橫行!!

  地牢之內,昏暗的燭火光亮閃爍,照射在掛滿了蜘蛛網的地牢之中,看上去甚是詭異。

  「啊啊啊啊啊——」地牢之內倏然傳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發生什麼事情?」

  「怎麼一回事?」

  隨著葉映國一群侍從衝向地牢最後一間監牢之後……

  「嘔——」

  緊接著就傳來了一大陣嘔吐之聲,然後原本急急忙忙衝進去的葉映國眾位侍從紛紛衝出來一陣狂吐狂嘔。

  到底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地牢的最後一間牢房之內放著一張**,而且與四周環境極為不相稱的軟絲綢長椅。

  長椅的左側牆邊靠著一句陰森的白色骨架子,骨架子的前面坐著一個一個紫色衣著光鮮的可愛人兒,而他的面前居然是堆著一堆數之不盡的可怖蟑螂——屍體。

  一堆蟑螂就算了,而且每一隻蟑螂都居然肢腳解體……那死相可真是一絕啊,那怪會噁心死一大群人。

  聽著那陣陣飄來的狂吐聲,紫鳩的心裡真的是覺得的特爽。

  「哎……父皇好慢,都還沒來接鳩兒……」嘟嘟紅唇,紫鳩走到軟椅躺下,眨眨眼睛細數著監牢房頂上有多少個蜘蛛網兒了。

  雖然這裡天天有一群人讓他欺負,但是讓向來愛動的他關在這個牢子裡面也真是挺鬱悶的……

  想著他的親親父皇,唸著他的親親父皇,紫鳩躺在軟榻上沉沉的睡去了……

  隨著夜越來越深,牢子之外一抹黑影倏然快速閃爍,卻沒有驚動到牢子之內的任何一人。

  地牢之中,在最後一間地牢的門口前,幾個侍從縮成一團,在角落呼呼大睡,而牢子之中,紫鳩則是倒在長椅上熟睡,平穩的呼吸足以證明他睡得很沉。

  那偷溜入地牢的人隨著他一步步的移動,地牢灰塵甚多的地面也染上看一片濕意,那人無聲無息的推開地牢的門,然後走入地牢中,來到了紫鳩的身邊。

  閃爍著妖紅色的眼睛瞬間的紅光返現,他從手上倏然多出了一把利刃,隨著耀眼的光芒閃耀,那利刃居然向著長椅上的紫鳩刺下去。

  啪啦——

  隨著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音在地牢之下響起,甚是清晰,包成一團所在角落熟睡的侍衛也紛紛的醒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了??」

  啪啦——

  在眾人一陣慌亂之時,地牢之內,紫鳩先前躺著睡覺的長椅倏然飛撞在牢房的籠子之中,發出了好大的一聲,也徹底的阻礙了出路。

  「啊——小殿下!!!」

  「那個人是誰?你想對月耀的小殿下做什麼!!!」

  此時慌亂的眾人才注意到,地牢之中,一個披頭散髮,看不清容貌,全身濕漉漉的人拿著一把閃爍著銳利寒光的利劍指向對面背靠著牆的紫鳩。

  「啊……快點去通知陛下!!!」

  也不知道是誰先說出了這麼一句,原本驚呆的眾人終於有了反應。

  「捉刺客啊!!!」

  「有刺客啊,快來人啊!!!」

  兩名侍從邊喊邊跑衝出了地牢,剩下兩名侍從在牢子外看著紫鳩和刺客。

  背靠著牆,紫鳩打量著對面用小劍直指著自己,披頭散髮,身上散發著濃烈殺氣的怪人。

  「你是誰?」紫眸輕瞇紫鳩淡淡的開口。

  這個人很奇怪,無論是披頭散髮的模樣、還是濕漉漉的裝扮,都很怪異。

  假若先前他不是感覺到有強烈的殺氣直撲自己而來,那麼這個人刺下的那一劍,他早已經氣絕身亡了……

  與他猜測的沒錯,果真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

  「殺——」猶如地獄傳來的陰柔聲音,猶如死神吐出的嘆息,那人動了,而且速度極快。

  紫鳩猛的一愣,當他回神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近身,利刃已經從他上方直劈而下……



第五十四章 驚悚妖蛇

  「啊——」

  看著那人手持利刃的向著紫鳩狠狠的刺下去,被擋著牢子之外的兩個葉映國侍從驚叫起來。

  雖然當初懷疑過這小殿下殺害他們國家的公主,但是對於這些天的相處下來,這個傳說中月帝寵愛的小殿下雖然調皮了點,也常常做出嚇得他們大吐特吐的詭異事情摧殘他們所剩無幾的心裡承受能力,但是這個小殿下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而且多次他們也懷疑著自己,是不是錯了……

  如今看見這個小傢伙身陷危險之中,他們難免的驚叫出聲。

  對牢房外的兩名嚇得尖叫不已的侍從,牢房內的紫鳩可是神情淡定多了。

  迎著對方又猛又快的揮刀力度,他小小的身子靈巧的一閃,幾絲紫色的發兒被削去的同時,紫鳩也成功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腳尖點地躍起,一個輕巧的跳躍翻身,就跳到了那人的背後,在那人沒有轉身過來的時候,紫鳩紫眸一瞇,腳下的動作漸快漸緩的踏出。

  明明看上去並不快的步子,但是紫鳩此刻的身影卻在牢房之中快速閃爍,若隱若現,足以證明這個小小的孩子並不是簡單的人。

  「殺——」

  對於紫鳩的躲避,對方很顯然是被惹怒了,揮著短劍的動作更加的凌厲。

  可惜無論他如何的追趕紫鳩的身影,怎樣的揮動小劍,但都是打不到紫鳩。

  「鳩兒!!」

  隨著一陣狂奔的聲音響起,濮陽凜月的身影快速直奔而來。

  「月帝陛下!!」

  看見濮陽凜月風塵僕僕的衝過來,在監牢之外的兩名侍從猶如看見了大救星般。

  「請您快救救小殿下!!」

  兩人齊齊的跪落在地上,對著濮陽凜月叩頭。

  自己的寶貝兒子深陷與危險之中,濮陽凜月哪裡還有時間理會其他人,一顆心早已經七上八下的飄到了紫鳩的身上。

  對於濮陽凜月的出現,紫鳩可沒有空閒的時間分心,專心的躲避的那個奇怪的人的攻擊。

  該死的,他連暗步都用上了,對方居然還可以瞬間捕捉到他的動向,而且……更讓他覺得詫異的就是這個人連中他數針帶著強烈麻醉的銀針,居然沒有一點事兒。

  他的麻藥哪怕一點,可是連大象都能動彈不得……

  就在紫鳩邊想邊快速閃避的時候,對方的身影倏然一頓,讓回僵直在哪裡?

  麻藥起效了?

  紫鳩背靠在牆角,輕輕的皺眉,看著那人緩緩的停下的動作,紫眸閃爍而起。

  他不會那麼天真的以為對方真的是那麼容易的不殺他……

  倏然,那人的身上猛然的竄出了一絲幽綠色的薄煙,紫鳩大驚。

  「父皇,快離開地牢!!」

  該死的,這個人居然想用毒霧!!

  對於百毒不浸而且嗜毒的他而言,無論對方放的是什麼樣的毒,對他而言都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反而還增強他身體的嗜毒性質,提高能力……

  但是濮陽凜月他們不同,雖然濮陽凜月平時會吃他餵下的解毒丸,從而加強對毒得抵禦力,但是……

  「鳩兒,小心!!」

  因為紫鳩的這一分神,那個身上散發著幽綠色薄煙的刺客身影快速閃爍已經來到了紫鳩的面前。

  「唔……」

  當紫鳩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慢了,對方猛的伸手,瞬間掐住了他的脖子,小小的身子也因此而被抵在牆上。

  小小的手兒揮舞著,企圖睜開對方的箝制,紫鳩因為脖子被掐住,小臉漲成一片痛苦的紅。

  可惡……身體太小,根本就不能反擊……

  毒不死他,但是被掐著脖子可是真的會死的……

  看著紫鳩痛苦的掙扎,濮陽凜月也感受到掐著紫鳩的人身上明顯浮現起了濃烈的殺氣!!

  可是這牢房的門又關上,怎麼推都推不開……

  該死的……

  向來遇事沉著的他,第一次感到了慌亂,修長的手抵在地牢的門上。一股強烈的魔法波動開始從濮陽凜月的身上流轉而起。

  「啊……」

  同樣感覺到強大的魔法能量的葉映國兩名侍從紛紛嚇得跪趴在地下。

  皇宮地牢通常是用來關一些有著特異能力的刺客的,因此柱子也是用特殊的鐵條打造而成的,哪怕是有著很強能力的人也未必能打得破。

  可是此刻,隨著濮陽凜月強大魔法波動鋪天蓋地捲來,牢房的柱子居然發生了扭曲,四周也開始不停的震動起來……

  「發生什麼事?」破曉領著一群兵衛向著地牢的方向跑去,倏然感覺到四周開始一陣微微的震動。

  轟——

  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想起,地下一陣泥石翻飛而起。

  「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宮也在同時變得一陣混亂了起來,女使們和小侍們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啊——是陛下啊!!」不知道是誰叫了這麼一聲。

  隨著眾人抬頭看去,黑夜的半空之中,一抹伸出白色華服的月色髮絲男人翩然飄下,他的懷裡抱著一個有著紫發的孩子,只是此刻那個孩子漲紅著臉兒,不停的在猛咳著,似是很辛苦。

  隨著男人落地,一抹黑影也旋即重重的自半空摔落在地上,幾個翻滾之後就不再動了,那似乎是一個人,披頭散髮的看不清模樣。

  被這一陣暴動嚇傻的月耀皇宮眾位士兵很快就反應過來,紛紛將倒在地上的人團團包圍起來,然後戒備著。

  破曉、晨露還有藍天三人紛紛走向濮陽凜月的方向。

  「陛下!!」

  「晨露看看鳩兒!!」濮陽凜月將懷裡的小人兒抱到晨露的面前。

  「咳咳……」紫鳩敞著小臉兒猛咳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是很辛苦。

  「小殿下怎麼了?」晨露走上前,立刻拉過紫鳩的小手把脈,發現紫鳩的脈搏飛快的跳動著,很明顯之前是受了一陣驚嚇。

  若是普通的孩子,老早就被嚇得哇哇大哭。但是紫鳩不是普通的小孩,一陣狂咳之後,呼吸總算是平穩下來,紫鳩揮著手兒:「沒……我沒事……咳……父皇,那個人!!」

  「陛下!!」

  「破曉,讓人看看那人是誰,小心點!!」濮陽凜月冷冷的目光落在士兵們團團包圍著的人身上。

  「是!」

  隨著一個兵衛用劍尖將那人披散在臉上的髮絲挑了,發下露出了一張慘綠的恐怖臉龐。

  「天啊……」圍觀的侍女嚇得驚呼了一聲。

  「這是……」濮陽凜月看著慘綠的臉,輕輕的皺眉。

  「陛下,這是東北附屬小國的大臣女兒……」一旁的破曉輕輕的開口。

  「大臣的女兒……」金眸輕瞇:「立刻傳令下去,搜查這個女人所在的院落,晨露你就好好的查查看,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東西!!」

  「是!」晨露領命,轉身向著那具貴族少女的屍體走去,當他蹲身準備檢查屍身之時,一股淡淡的綠色霧氣盤旋而起。

  「!!」身為聖醫的晨露當下發現這種現象不對勁,立刻對著圍在屍身四周的喝道:「散開立刻!!」

  情況倏然,但是身為月耀皇宮的兵衛,每一個人的警覺性都非常的高,晨露的呼聲一出,眾人已經快速散開。

  很快,屍體就爆出了一陣濃烈的煙幕……

  隨著人群快速的往四周跑去,那煙幕往四周擴散,所經過之處,所有的草木居然全部枯萎,似是帶著劇毒性……

  「天啊……」

  「好恐怖……」

  不過這股煙來得快速,消散得也快,就在眾人以為煙霧散去,一切就歸於平靜的時候,一陣極為輕微的「嘶嘶」聲響起……

  「啊——」

  隨著女使們的一陣尖叫,只見一條通體墨黑,有著紅色斑點,成人般打的蛇從倒在地上的女屍身上爬出。

  「天啊……」不要說是從未見過世面的女使和小侍們被嚇傻,就連身為濮陽凜月護衛,見多識廣的破曉也不禁輕呼了出聲。

  「那是……」抱著紫鳩的濮陽凜月輕輕的一皺眉:「疾花蛇??可是……」

  「花紋雖然一樣,顏色不對,疾花蛇顏色比較鮮艷……」紫鳩小小聲的開口。

  花昔兒的本體本來就是疾花蛇,所以對於紫鳩而言,這並不陌生。

  「晨露,危險啊!!!」

  隨著天藍的一聲大呼聲,就見那條吐著紅色信子的大蛇向著晨露直直的撲過去。

  晨露的反應倒也夠快,腳尖點地之後,快速的往後退避。

  四護衛之中,身為醫師的他本身就有著在面對危險之時,懂得靈活閃躲的高超技巧。

  大蛇的幾下飛撲都被晨露躲過,很明顯也被惹怒了,張著嘴更加快速的向著晨露撲過去。

  「它為何總是追著晨露??」破曉手裡拿著一把長劍,皺眉看著不停追著晨露的大蛇。

  按道理而言,那蛇兒應該是面對任何人都會攻擊的才對,再加上現在這麼多人,若是攻擊晨露失敗,那應該是另外尋找目標才對。

  紫鳩也對這樣的情況感到了疑惑,倏然腦海中光亮一閃。

  「味道!!」

  對了,昔兒和晨露一直生活在藥殿之中,兩人跟他與父皇差不多是朝夕相處了,晨露的身上沾染上的就是昔兒的氣味。

  若是一般的小蛇聞見花昔兒身上的味道,老早就逃得比飛還快,但是這條蛇不一樣……

  「啊——晨露大人!!!」

  隨著一陣驚叫聲起,就見晨露一個躲避不及,被那蛇的尾巴掃中,瞬間被打飛了出去。

  「晨露!!」



第五十五章 七彩毒鳩

  粗長的蛇尾猛的一掃,將躲避不及的晨露整個人打飛了出去。

  晨露摔飛出去的速度實在太快,哪怕是輕功極佳破曉也根本來不及伸出援手。

  「啊——」

  轟——

  就在眾人的一陣驚叫之中,一陣白色的煙幕倏然冒出,晨露修長的身影瞬間飛入了那片白色之中。

  「發生什麼事了?」破曉微微的一愣。

  對於眾人的驚訝對於紫鳩而言不算什麼,因為紫鳩知道那陣白煙是怎麼一回事!!

  是昔兒……

  隨著白煙消散,眾人看見原本飛出去的晨露此刻居然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而令人為之驚訝的是他的身上居然盤旋著一條色彩鮮艷的美麗蛇兒。

  「那是……」天藍輕巧的一個輕躍,來到濮陽凜月的身邊。

  「那就是真正的疾花蛇!!」被濮陽凜月抱在懷裡的紫鳩輕輕的開口。

  而且還是無垠大陸僅存唯一的疾花蛇!!

  晨露看著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美麗大蛇,表情露出一陣驚訝,蛇身纏繞在身上的觸感,透過層層的衣物,讓他感覺到一陣微涼。

  嘶嘶——

  那蛇兒也同樣看著他,黝黑的眸子緩緩的游移,似是在打量著什麼。

  明明自己的身上纏繞著一條嚇人的巨蛇,但是不知為何,晨露卻覺得這條大蛇給自己一絲極為親近的感覺,原本驚訝的表情也變得柔和。

  花昔兒看著晨露對於自己的原型沒有絲毫的恐懼,此刻居然露出了一絲輕柔的笑意,心裡頓時流轉起一股嫵媚。

  他的晨露大人並沒有害怕他的原型……

  忍不住,花昔兒湊近晨露的臉,然後蹭了蹭,盤捲在他身上的蛇身緩緩的鬆開!!

  晨露看著鬆開自己的蛇兒,心裡不知為何感覺到一股憐惜。

  他剛才沒有看錯,這條蛇兒的眼中在看見他臉上流露出驚訝的時候,的確是泛起了一絲膽怯的光彩。

  似是怕他懼怕它……

  為何會這樣?

  花昔兒黝黑的眸子在對上對面的黑蛇之時,閃爍起了赤紅色,那就是身為蛇妖的他,恢復本性的嗜血與冷酷的前兆。

  「嘶嘶……」(傷害我的晨露大人,你就得死!!)細長的尾兒靈活的揮動,然後捲上身旁的晨露結實的腰身。

  「!!?」對於倏然又纏上自己腰身,晨露一愣,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花昔兒就將他甩向天藍的方向。


  「晨露!!」天藍接著他晨露飛向自己的修長身軀:「沒事吧?」

  「沒……」輕輕的搖頭,晨露的眸子一直看著那條救了自己,卻讓自己感覺到異常親切的蛇兒。

  「嘶嘶——」(真是想不到居然可以一睹疾花蛇一族的死剩種,而且還是一條喜歡人類的廢物……)黑蛇鄙夷的看著花昔兒,眼中對著他有著濃烈的憎恨與不恥。

  「嘶嘶……」(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侮辱我的族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而且還想殺掉晨露大人,更是不可原諒!!)眼中赤紅的光亮閃爍,花昔兒撲向那條大了自己些許的黑蛇。

  隨著圍觀的眾人驚呼,兩條蛇兒纏鬥在一起,利用帶毒的蛇牙撕咬著對方的身體。

  很快,花昔兒與那黑蛇的身上就沾滿了驚心的血紅。

  看著那滿身血紅的妖魅蛇兒,晨露的新一陣揪緊。

  他的心在痛,為那條蛇兒而痛……

  紫鳩看著與黑蛇纏鬥在一起的花昔兒,紫眸輕輕的一瞇,抱著濮陽凜月的肩膀的小手兒輕輕的一緊。

  昔兒根本就是一條道行不足的小蛇,再加上心有眷戀,無論如何都沒可能是那條殺人無數,玩弄他人生命的妖蛇的對手……

  再這樣纏鬥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再加上現在還是正值昔兒最虛弱的冬天。

  「父皇,下令把所有的人驅逐離開,快點兒!!」紫鳩拉拉濮陽凜月的垂落在臉頰旁的髮絲,催促著。

  他怕若是昔兒一個不小心變回人形,那就很麻煩了……

  雖然不知道兒子在為什麼要這些人離開,但是兩人相處這麼久,濮陽凜月知道這其中一定有某些原因的,因此就揮手,下令兵衛們把圍觀的人全部驅逐出去!!

  「所有的人立刻離開這裡……違令者收監!!」

  隨著月帝聖口一開,前一刻還在驚訝議論著兩蛇之鬥的眾女使和小侍以及所有的兵衛紛紛開始退離。

  因為沒有人敢挑戰他們月帝陛下的權威啊!!

  隨著所有的人退下之後,紫鳩從濮陽凜月的懷抱之中滑下來。

  「鳩兒!!」

  「父皇待在那!!」說完小小的身子就向著雙蛇纏鬥的方向衝過去。

  「等……」看著小傢伙衝出去的背影,濮陽凜月當然沒喲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他去冒險。

  隨著濮陽凜月的手伸出,他修長的手所捉住的居然是一縷紫色的盈光,他微微一愣,當他回神看去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寶貝兒子背後居然出現一對美麗的紫色流光羽翼。

  隨著背上的光翼偏偏搧動,他小小的身子居然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與黑蛇纏鬥撕咬在一起的疾花蛇隨著一陣白色的煙幕噴飛,居然化成一個纖細的人兒小人兒從半空摔落下來。

  立於一旁的晨露在目睹那從蛇兒化為人形的孩子之時,驚訝的睜大了雙瞳。

  「昔……兒……」

  那條蛇兒居然是昔兒所化,難怪他會覺得那蛇兒的感覺給他異常的熟悉。

  然而,還沒有等在場所有的人從這驚訝之中回神過來之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快速發生。

  只見隨著花昔兒摔落,那黑色的妖蛇似是想要誅他於死地一般,強而有力的蛇尾一甩,向著摔落的人兒打下去。

  只要一擊落下,花昔兒便是必死無疑!!

  「不——」

  隨著晨露的驚呼之聲起,破曉、天藍,哪怕是擁有者強大時間魔法的濮陽凜月,想出手阻止都來不及了。

  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一陣紫色的光華衝上雲霄,一扇有著絢麗色彩的翅膀穩穩的擋住了猛烈打下的蛇尾。

  「嘶嘶——」

  隨著那絢麗的羽翼輕輕的扇飛,前一刻還殺氣騰騰的黑色大蛇居然緩緩的往後退避。

  面對這奇異的一幕,可以說是見多識廣的濮陽凜月等人都紛紛為之感到驚訝。

  「想走,本殿下可沒打算放過你啊!!」隨著那絢麗的羽翼收起,紫鳩懷裡抱著昏迷過去,滿身傷痕的花昔兒,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

  而更加令人為之詫異的是……不知何時,紫鳩的身旁居然站著一隻成人般高大,毛色絢麗,模樣猶如鳳凰一般的奇特鳥兒。

  明明看上去毛色極為絢麗,而且甚是吸引他人的目光的鳥兒,但是眾人卻感覺那鳥兒的身上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那炫目的美麗,只不過是吸引獵物的致命誘惑……

  「毒鳩,就讓它好好的嘗試下,垂死掙扎,一點點迎接的恐懼吧……」紫鳩的嘴角一勾,隨著他的話吐出,他原是極為奇特的紫雲眸子居然閃爍起奇異的紫光。

  紫鳩的美艷的紅唇勾起了一抹嗜血的輕笑。

  嗷——

  似是接收到紫鳩的命令,被喚為毒鳩的美麗鳥兒絢麗的翅膀緩緩的張開,隨著拍動然後飛翔而起,想著不斷往後退縮的黑色飛去。

  嘶嘶——

  對於毒鳩充滿恐懼的黑色似乎是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於是長大蛇嘴,就想著飛向自己的毒鳩撲過去,似是想要拚死一搏。

  絢麗的翅膀輕拍,毒鳩輕易就避開了撲向自己的大蛇。

  而黑蛇像是算計好似的,隨著毒鳩的飛起,他居然順著攻勢攻向紫鳩和花昔兒的方向。

  「鳩兒!!」濮陽凜月大驚,卻聽見他的寶貝兒子倏然來了一句:

  「太天真了……」

  隨著滑落,那撲向他的黑蛇居然被一隻鳥爪重重的壓落在地上。

  「嗷嗷——」毒鳩幾聲嗷叫,似是取笑腳下的黑蛇不知好歹。

  「玩死了就吃掉吧,不過別讓這東西弄髒了這裡的庭院哦!!」

  扶起花昔兒,紫鳩輕笑著,嘴角很明顯的是掛著一絲對毒鳩的寵溺,看著用爪子把玩著腳下大蛇的鳥。

  「嗷嗷!!」似是在回應紫鳩,毒鳩嗷叫幾聲後,就用爪子似是在踢球般踢了踢腳下不斷掙扎的黑色。

  「鳩兒!!」看著兒子走來,濮陽凜月立刻迎上去。

  紫鳩將花昔兒交給晨露,然後抬頭對著濮陽凜月輕笑。

  「父皇,它可能還會玩個一陣子,你讓人守著,別讓人來這裡,不然出人命,鳩兒可不負責哦!!」說著就伸手向他親親父皇討抱抱。

  對於自己兒子不知從哪裡弄出來的「猛禽」,濮陽凜月雖然滿腦的疑問,但也允他了,抱起紫鳩就對一旁的破曉抬下下顎。

  破曉點頭之後,身影快速的消失。

  「陛下,小殿下的脖子受傷了,不如就一起去藥殿吧!!」天藍恭敬的開口說道。

  「嗯,晨露走吧!!」

  「好!!」輕輕的點頭,晨露抱著懷裡小小的人兒,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他在想什麼?

  沒有人知道……



第五十六章 回歸的平靜

  紫鳩仰起臉兒讓濮陽凜月為自己手上的脖子抹上藥膏。

  「鳩兒疼嗎?」濮陽凜月心疼的看著紫鳩白皙的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掐痕。

  假若在地牢的時候,他沒有及時出手,那麼他的寶貝兒子是不是……

  想著,濮陽凜月又是一陣無盡的心痛。

  眨眨紫眸看著濮陽凜月輕皺的劍眉,滿是疼惜的金眸,紫鳩輕輕的搖頭:「父皇親親鳩兒,鳩兒就不痛……」

  「好,父皇親親鳩兒!!」為紫鳩上好藥,把藥膏放在一旁之後,濮陽凜月便俯身親親紫鳩的臉頰,很輕很輕,充滿了憐惜。

  「不夠啦……」哪知道向來給一點陽光就燦爛的小傢伙馬上就抗議。

  「呃……哪不夠?」向來精明睿智的月帝陛下不由的一愣。

  「鳩兒要親嘴兒!!」說著就嘟起嫩嫩的紅唇吻上濮陽凜月的薄唇。

  軟軟的舌兒生澀的伸入濮陽凜月的口中喝濮陽凜月的舌纏綿在一起。

  任由兒子主動的「強吻」自己,濮陽凜月嘴角勾起輕笑,就著懷裡人兒壓下的力度,倒落在床頭上!!

  一吻過後,「慘遭強吻」的男人沒有一絲的氣息另換,薄唇輕勾的模樣似是一隻偷腥的貓兒。

  倒是那個強吻別人的小人兒此刻趴在他親親父皇的身上氣喘吁吁,小臉紅紅的像個蘋果。

  好累——

  「父皇,這次死了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辦?」小臉兒擱在濮陽凜月的胸前,忍不住又親了他父皇的下巴一下,趁機偷香。

  死的人可是一國公主和丞相之女啊……煩了那麼多天,他可不能再有麻煩的事情發生了……

  「所有的人,包括他們自己本國的侍從都看見了事情的經過,那就表示跟我們月耀沒關係了!!」摸摸紫鳩的發,濮陽凜月輕輕的說:「這些天,鳩兒也累了,乖乖的睡覺吧!!」

  「嗯……」雖然天已經開始濛濛亮了,只不過這一夜也真的不好受,紫鳩點點頭,緩緩的閉上了眸子,臨睡前悶悶的飄出一句:「父皇,晨露會不會將昔兒趕走……」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接受非人類這樣的身份……

  花昔兒對晨露的心意,他早就知道……若是晨露不要他了,他會很傷心。

  花昔兒因為晨露,一直一直的在改變著呢……

  「小傢伙放寬心,晨露是很溫柔的人!!」濮陽凜月摸摸紫鳩的發,要他安心睡覺。

  「可是鳩兒看見晨露的表情……並不好……」小小的吐出這樣一句,紫鳩依舊睡著了,足以可見他真的是累壞了!!

  只是紫鳩完全沒有想過,當自己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有著巨大的劇變……

  「唔……」輕吟了一聲,花昔兒羽翦輕眨,然後幽幽轉醒過來。

  素色的帳子,水色的垂簾,還有……床榻上的味道……是晨露大人的房間!!

  驚覺到自己此刻所身處的地方花昔兒猛的坐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動作太猛烈,身上的傷很顯然是經受不了他這樣的折騰紛紛刺痛抗議。

  「好痛……」輕輕的皺眉,花昔兒抬手撫上自己手臂上劇痛的傷口,倏然他的動作一頓……

  剛剛他的手……

  微微一愣之後,花昔兒倏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輕輕的收回撫上發痛手臂的手兒,放於眼前。

  就在這麼的一瞬間,他傻了……

  這是他的手嗎?

  他的手不是平時那短小的孩童的小手,此刻的手纖細修長,很明顯就是……

  怎麼會這樣……

  對於自己倏然的改變,花昔兒一陣的心慌。

  受傷的身體哪裡經得住他的這麼一陣折騰,裸露在被子之外的白皙嬌軀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冒出血絲,發出了陣陣劇痛。

  「痛……啊——」輕呼了一聲,花昔兒撐在床沿的手兒一軟,向著床下掉下去。

  原以為自己一定會被摔個臉青口腫,卻意外的落入一片溫暖熟悉的胸懷之中。

  「受傷就該乖點,別亂動,不然會傷上加傷!!」平淡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意思的清晰的起伏,來人將花昔兒扶好,然後為他拉好被子。

  緩緩的抬臉看去,是與自己幾年來朝夕相處的男人,花昔兒微微一愣,卻見向來表情溫柔的人此刻沉著一張俊臉,心不自覺的一陣抽緊。

  「晨露大人……」

  對了,他與那條黑蛇纏鬥的時候,體力不支,然後……無意識的變回人形了……也就是說晨露大人看見了……

  「把藥喝下!!」晨露扶著他坐在床沿,拿過裝著黑烏烏的藥汁的碗湊近花昔兒淡白的唇兒,動作輕柔,但是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

  怯怯的看著晨露沒有一點表情的俊臉,花昔兒乖乖的飲了一口藥汁。

  「唔……」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花昔兒別過臉兒,美麗的小臉皺成一團。

  好苦……

  「含著這個!!」就像變魔法似地,晨露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甜甜的乾果片,送入花昔兒的小嘴內,讓他含著。

  「謝謝大人……」水靈美眸輕輕的抬起,看了那依舊沒有表情的俊臉一眼,花昔兒的心又是一片低落。

  向來好脾氣的大人生氣了……這也難怪,誰讓他是一隻蛇妖,瞞著大人那麼久,還異想天開的可以永遠就這也留在大人的身邊……

  一口一口的讓晨露餵著,吞下那苦澀的藥汁,苦澀的味道流過咽喉,但是怎麼苦也比不上心裡的苦……

  餵著花昔兒將碗內的藥汁吃下之後,晨露扶著他躺落在床上,為他拉好被子就起身離去。

  「晨露大人……」看著他轉身離去,花昔兒反應的伸手拉著他衣角:「我……」

  聽著花昔兒的喚聲,晨露離去的身形一頓,緩緩的回身。

  「什麼都不需要解釋,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轉身拉過花昔兒拉著自己衣角的纖細手兒放回被子內,晨露淡淡的說完就快步離去。

  聽著那快步離去的聲音,花昔兒的雙眼一熱,隨著一滴淚滑落白皙的臉兒,他拉高被子將自己蓋住。

  被窩之內都是屬於晨露身上獨有的味道,但花昔兒卻是滿心的傷痛,淚一滴滴的不斷湧出。

  晨露大人,似乎是討厭他了……

  屋內迴盪著低低的抽泣聲,很輕很輕,似乎是在壓抑著。

  而在房間之外,一個孩童背貼在窗子之下,將屋內的情況全部偷窺得一清二楚。

  「呼……可憐的昔兒哥哥……」

  ……

  御書房

  破曉將兩份分摺子送到濮陽凜月的面前,然後退到一旁:「陛下所有的公主小姐們已經安全回到自己的國家,這是葉映國皇宮還有附屬小國丞相府邸派人送來的信函……」

  「發生這樣的事情,死了三個人,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翻開摺子,上面寫著的便是死去的女子所屬國家傳送而來的信函,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

  只不過他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這麼輕易就完結的……

  「陛下,士兵們從那個女子的房內毒鈴蘭的花枝之外,還有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那個房內似是進行過上面儀式一樣,女子隨性而來的一名少女則是被殺死在房內,身上所有的血液被吸乾……」想起當時進入那女子的房間,有好幾名士兵還因此而嚇吐了好久。

  那一幕真的是彷彿人間地獄一般……

  「的確,以那樣的佈置而言,曾經是在裡面進行過儀式,按照房內以血所繪畫的圖騰看來,那應該是一種召喚術……」濮陽凜月當然也去看過那現場的情況:「對於召喚術在宮內沒人比風息更加清楚……就連向來他都說那是一種極致可怖的邪術,那就足以證明這次真的……」說著,濮陽凜月的雙眉皺得更深,然後想起一件事情:「對了,鳩兒對這個事情不知道吧?」

  破曉當然知道濮陽凜月是在擔憂著雙眉,嘴角輕輕以勾:「陛下放心,屬下已經告訴小殿下,這事情全部交由風息負責,現在小殿下大概是纏著風息問東問西了,在這段期間,屬下已經命人將那房內一切的東西處理好,保證下殿下去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想起風息被紫鳩詢問的臉紅耳赤的找理由圓謊的模樣,他就覺得很好笑……

  「那便好,接下來的事情,那就要你繼續的調查了……」金眸一瞇,濮陽凜月冷冷的開口。

  無論用盡什麼樣的方法都好,敢打他兒子的注意,那麼那人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柔和的冬日陽光散落宮廷,月耀的皇宮恢復原來的平靜,但那平靜到底雙眉時候會打破?

  沒人知道……

  隱藏在皇宮之內的黑暗,慢慢的開始覆蓋整座皇宮……



第五十七章 昔兒的心

  向來喜歡黏著月帝陛下撒嬌的小殿下很難得躲開他父皇的懷抱,抱著一隻毛色絢麗的鳥兒嘟起嘴兒,模樣很顯然是在生氣。

  「鳩兒!!」濮陽凜月走到他旁邊坐下,嘴角帶著討好的笑意。

  「哼!!」紫鳩輕哼了一聲,抱著吱吱喳喳的小鳥兒跳下軟軟的長椅,然後走向寬大的龍床,然後爬上去。

  「鳩兒不氣,是父皇不對,父皇跟鳩兒道歉好不好!!」濮陽凜月又向著紫鳩走過去,在床沿坐下。

  「哼,父皇最壞了!!!」嘟著嫩嫩的紅唇,紫鳩指指濮陽凜月,然後出聲指責。

  後宮那一事,他的父皇明明就知道他想要去那個丞相女兒的房間看看的,可是當他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後,濮陽凜月就很有先見之明的將事情處理掉,而且還讓風息礙著他,不讓他去……

  等到他捉準機會跑到後宮那裡去看看的時候,那個房間不要說是留下什麼他值得調查的東西,所有的擺飾、傢俱、簾子、地毯全被搬空,連塵都沒一點,氣得他差點兒把後宮砸了!!

  「是是是,父皇最壞,鳩兒不要氣壞身子,不然父皇會心疼的!!」伸手抱過紫鳩,濮陽凜月輕哄。

  哎……這個小傢伙都已經爬到他頭上撒野了,再長大一點還得了!!

  「鳩兒耍餓了!!」在濮陽凜月的懷裡挪了挪身子,找到了舒服的位置,紫鳩悶悶的開口。

  「好,父皇讓靈溪傳膳!!」親親紫鳩嫩嫩的臉兒,濮陽凜月對著站在門後候著的靈溪揮揮手。

  在濮陽凜月吩咐完之後低頭,卻看見紫鳩懷裡毛色絢麗的鳥兒居然用鳥臉湊著他寶貝兒子的頸窩磨蹭,紫鳩完全沒有發覺那鳥兒的磨蹭撒嬌讓他袍子上的紐扣都蹭開了兩顆,露出了白皙的胸口。

  當下,某月帝陛下的額角就瞬間冒起一個華麗麗的「十字路口」,然後狠狠的瞪了那只在他兒子懷裡吃嫩豆腐的鳥。

  「嗷嗷——」感覺敏銳的毒鳩頓時感覺一股殺氣直衝自己而來,倏然嗷叫幾聲就開始掙扎。

  「啊……小毒兒怎麼啦??」完全不明所以的紫鳩手忙腳亂想要抱住掙扎嗷叫的愛鳥。

  「嗷嗷——」(好恐怖……快走快走!!)幾下掙扎,毒鳩終於掙脫紫鳩,向著窗外逃命似地飛了出去,只留下幾片掉落的羽毛翩翩飄落。

  看著逃命的絢麗鳥兒,抱著紫鳩的濮陽凜月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哼,再敢黏在朕的寶貝鳩兒吃嫩豆腐,鳥毛都拔光你的!!

  逃命似地飛走的毒鳩不知為何感覺到一股冰冷瞬間蔓延全身,更是嚇得噴淚。

  好可怕……那個男人好可怕……

  強悍嗜毒,有著足以讓神獸都恐懼的能力的毒之鳥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恐懼!!

  「搞什麼?」紫鳩皺皺眉,完全不明白難得讓他召喚出來的毒鳥兒為何如此的驚慌失措。

  看著兒子懊惱的可愛表情,罪魁禍首——月帝陛下濮陽凜月低頭親親他的臉兒。

  「可能它第一次在這個地方被召喚出來,所以水土不服吧!!」

  「是嗎??」抓抓紫發,紫鳩皺眉。

  怎麼總覺得自己有點兒被誤導的感覺??

  「小師傅……」柔柔的聲音在月皇殿外響起,那是茗兒都有的聲音。

  剛吃飽讓濮陽凜月為自己擦嘴兒的自主聽見小徒弟的輕喚聲雙眼一亮:「茗兒!!」

  隨著一陣輕呼,小傢伙開心的衝了出去,直接拋棄了自己親愛的父皇。

  「你怎麼來了?不是在照顧昔兒嗎??」因為紫鳩的脖子被掐傷,因此這些天來,濮陽凜月並不讓他離開月皇殿,每天都在寢殿內批閱奏摺,好就近監視他。

  害他都很擔心受傷的昔兒呢……

  「哎……情況有點兒不好!!」茗兒輕輕的皺了皺眉。

  「啊,難道是昔兒的傷太重了?不是有晨露在嗎?」紫鳩睜大眼睛驚呼。

  對於晨露的醫術,他可是十分的肯定的,晨露的醫術還有調配藥劑的技術可是與他不相伯仲!!

  「不是啦……」茗兒搖搖頭。

  「那是怎麼一回事?」濮陽凜月緩步走出來。

  「陛下午安!!」看見濮陽凜月出現,茗兒向他打招呼,然後再開口回濮陽凜月和紫鳩的話:「晨露大人生氣了……昔兒哥哥很不開心,他們兩個最近都沒有說話呢……」

  茗兒露出了擔憂的模樣,很顯然事情是滿嚴重。

  紫鳩抬頭看向濮陽凜月,倏然伸手然後盼著他身上的袍子像小猴子上樹攀上去,然後摟著他的肩膀在他臉頰親了親。

  「父皇……」撒嬌狀……

  濮陽凜月挑挑眉,伸手抱著紫鳩將他放回地上。

  「好,去吧,但是不能闖禍兒!!」這個小傢伙,有事求他就撒嬌,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好耶!!」大呼了一聲,紫鳩拖著茗兒狂奔出月皇殿向著藥殿的方向跑去。

  藥殿晨露的房間內,軟軟的床榻上坐著一個人兒,一頭妖紅的髮絲極為詭異,隨著他低頭的動作散落在床上。

  「小昔兒,有沒有想可愛的我……啊——」房門猛的推開,紫鳩開心的打招呼,哪知道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兒身上之時,瞬間尖叫了起來:「怎麼昔兒變成這個樣子……啊——」暴走中……

  「啊……小師傅冷靜!!」茗兒在一旁大呼出聲。

  真想不到平時遇事冷靜的小師傅也有這麼激動的一面,不過當他第一眼看見這樣的昔兒之時,也嚇了好大的一下。

  而讓人最覺得奇怪的是晨露大人,晨露大人看見昔兒的這個模樣居然沒有一點兒的反應……

  「小殿下……」纖細的手兒緊緊的捉著絲被,花昔兒輕輕的喚了一聲坐在自己身旁的小人兒,眼睛一紅,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那晶瑩的淚兒滑落,著實讓人為之心痛。

  看著花昔兒落淚,紫鳩細細的眉兒輕輕皺起,伸手接過他瘦弱的肩膀,將他抱入小小的懷抱裡,小手兒輕輕的扶著花昔兒柔軟的紅髮。

  「乖乖不哭,有我在!!」

  「怎麼辦……我瞞著晨露大人,我是蛇妖……晨露大人討厭我了……」一邊抽泣著,一邊說,淚更是不停的掉落。

  他還沒有修為人形的時候,從來不知道人間情愛,而當他修為人形之後,更是從不懂得喜怒哀樂,做什麼事情都全憑天性與本能。

  遇上了紫鳩,他懂得了懼怕,他懂得了開心,他懂得了友情,而遇上了晨露他更是被他的溫柔所吸引,是晨露讓他懂得何為情愛。

  他喜歡看他溫柔的笑,喜歡他看醫書時專注的表情,喜歡看他對於他與紫鳩調皮時無奈的表情,也喜歡他有著一顆善良的心……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晨露大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從來都是很小心很小心的隱藏好自己的秘密……

  可是如今,大人知道他的身份了,大人討厭他了……

  「不會的,別人我不敢肯定,但是晨露對人那麼溫柔,他那麼疼愛昔兒,怎麼可能會討厭昔兒?」紫鳩用袖子輕輕的為花昔兒擦著不停掉落的淚!!

  「可是……自從大人知道我的身份之後,都沒有跟我說話了,也不再對我笑了……」想起晨露這幾天來對自己的冷淡,花昔兒的淚又一次湧出:「小殿下,如果大人不理我了也不再要我了……那麼我寧願自己在那個時候被打回蛇形……」

  那樣的話,他就可以給自己一個離開晨露的理由了……

  「昔兒亂說什麼?才不會這樣!!」聽著花昔兒的話,紫鳩輕呼出聲。

  「就是,晨露大人很疼愛昔兒哥哥的!!」站在一旁的茗兒也一臉肯定的。

  來到藥殿之後,花昔兒和晨露兩人的相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相信如此溫柔的晨露會因為昔兒是蛇妖而討厭昔兒!!

  因為晨露大人真的很溫柔……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大人……」低著臉,淚隨著花昔兒的臉兒滑下,以滴滴滴落在被子上然後消失。

  屋內的花昔兒、紫鳩和茗兒都沒有發現此刻屋外站著兩抹修長的人影。

  「晨露,你不去解釋嗎?」濮陽凜月輕輕的開口尋味著身旁的人。

  透過虛掩的窗子,晨露清楚的看見坐在床榻上哭得很傷心的人兒。

  緩緩的握緊雙手,他轉頭走去……



第五十八章 聖醫的眷戀

  輕輕的抽泣聲在藥殿的一間房內迴盪而起,淺淺的,卻讓這感覺無比的哀傷。

  「啊……昔兒不要哭啦!!」紫鳩看著花昔兒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雨兒般一滴滴的滑落,一陣手忙腳亂。

  他堂堂月耀國小殿下什麼事情都不怕,最怕的便是有人在他眼前哭!!

  「怎麼辦?怎麼辦?」茗兒也跟他師父一個樣子的在急的團團轉。

  向來給人溫溫潤潤感覺的花昔兒真是想不到會一哭不可收拾啊!!

  就在兩個小傢伙急的團團轉的時候,房間的門倏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抹修長的青色身影快步走入內。

  「啊……」前一刻還急的團團轉的紫鳩在看清來人動作一頓。

  喲,正主兒來了,只不過……晨露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忙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鳩兒!!」這時門口外傳來了濮陽凜月的輕喚聲,緊接著修長的身影就出現,然後對他輕輕的招手。

  聰明的紫鳩看見他家親親父皇出現,瞬間就明白為何晨露會出現在此了。

  美麗的小臉上頓時洋溢起璀璨的笑容,紫鳩一把拖過一旁目瞪口呆的茗兒就向著他父皇奔過去。

  「父皇父皇!!」

  伸手接著向自己飛過去的小人兒,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淺笑:「走吧,事情晨露會處理好!!」

  「好!!」紫鳩點點頭,然後對著一旁的茗兒挑挑眉。

  聰明的茗兒立刻理會過來時,伸手為晨露和花昔兒拉上門。

  隨著門外的腳步遠去,原本鬧哄哄的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房內也只聽見花昔兒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沾滿淚水的小臉怯怯的看了雙眉緊皺的晨露一眼,花昔兒的心瞬間掉落更是的谷底。

  晨露大人果然是討厭他了……居然看見他都會覺得不耐煩而皺眉……

  「大人對不起……」抬手擦著淚,花昔兒小小聲的道歉。

  看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抽泣著的美麗人兒,晨露的表情皺得更加的深了。

  「為何要道歉?」聲音淡淡的依舊是沒有半點兒的情緒起伏,聽來是氣得不輕。

  「昔兒不應該隱瞞大人自己是蛇妖……也不該妄想自己留在大人的身邊……」蒼白著一張臉兒,花昔兒小小的手兒緊緊的捉著蓋在身上的被子:「假若大人不喜歡昔兒了……那麼昔兒立刻離開這裡便是……」說著拉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準備下床。

  身上未好的傷口依舊傳來陣陣的刺痛,但是怎麼也比不上心裡的痛……

  倏然,扶著床沿的手兒一軟,花昔兒向著床外摔下去。

  「啊……」隨著一聲輕呼起,他卻穩穩的撞入一個讓他眷戀不已的懷抱之中。

  「該死的……」向來性格溫文的聖醫大人難得咒罵出聲,一手摟過懷裡柔軟無骨的嬌軀:「你除了這裡,哪裡都不准去!!」

  隨著晨露懊惱的話一出,被他摟在懷裡的花昔兒一愣。

  「大人……」

  隨著花昔兒的輕喚聲起,他美麗的紅唇就如被一抹溫熱給堵住了,驚得他與髮色相同的詭異紅色眸子睜得大大的。

  重重的吻了花昔兒一下,晨露輕輕鬆開他。

  花昔兒眼中當著晶瑩,完全不敢相信……

  大人居然吻他……

  「懂沒?」看著懷裡的美麗人兒呆愣模樣,晨露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很輕很輕的以指摩擦著因自己一吻而泛紅的臉。

  很明顯還處於腦袋嚴重停機狀態的美麗蛇妖輕輕的搖了搖頭。

  見花昔兒搖頭,晨露輕輕劍眉輕輕一挑,輕撫著花昔兒臉兒的手輕輕一滑,撫過他紅嫩的唇。

  「那我就吻到你清楚為止了!」

  說著,還沒等花昔兒從詫異中恢復,晨露的唇再次吻上花昔兒甜美的唇兒。

  隨著兩人的吻漸漸加深,花昔兒的氣息變得凌亂,不要說是讓他想清楚為何晨露要吻自己,他此刻的腦海根本就是一陣空白,一股奇異的熱流在他體中流轉而起,他此刻紅紅的臉兒變得更紅……

  被吻得暈頭轉向的花昔兒只能任由晨露的唇舌攻城略地,體內的燥熱卻讓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想要晨露給予自己更多!!

  好想要,好想要……

  心裡憑著蛇族最原始的本性在嘶叫著……

  哪知道……當花昔兒的神志快要迷失之際,一直修長的手倏然撫上他腰間未曾痊癒的傷,一股刺痛泛起,讓他低呼一聲,細細的眉也緊隨著皺起。

  痛……

  「小東西,你是在點火!!」鬆開花昔兒的紅唇,看著滿臉紅彤彤,神情魅惑的貼在自己懷裡的美麗人兒,晨露輕輕的一笑。

  纖細的手兒抱著晨露的身上,當花昔兒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由的輕呼了一身:「大人……」

  「嗯!?」輕輕的應聲,晨露坐在床沿將花昔兒抱到自己腿上,修長的指輕輕的在花昔兒纏著繃帶的身子上撫過,原本帶笑的眼又一次變得深沉起來。

  赤紅的眸子怯怯的看著晨露又變得深沉的黑眸,花昔兒見他的手輕輕的撫落在他身上受傷的地方。

  「大人不要生氣,昔兒不痛……」

  聽著那柔軟膽怯的聲音,晨露的動作一頓,猛然明白懷裡單純的小傢伙顯然又是誤會了自己。

  這個笨蛋,怎麼常常跟著小殿下一起轉悠,還是那麼的單純?

  輕嘆了一口氣,晨露將花昔兒輕輕的抱在懷裡:「小笨蛋,我是在生氣,但是不是在氣你,是在氣我自己!!」

  從再藥殿的院子發現這個小人兒,他便感覺得出他的不平凡,只是從沒有想過他的真身居然是一條蛇兒,而且還是無垠大陸唯一僅存的疾花蛇。

  雖然知道他的身份之後感到的詫異,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對他感到排擠。

  因為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想來平淡無波的心居然遺落在這小蛇妖的身上。

  看著他為了保護自己而滿身傷痕纍纍,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看著他每每喝藥而露出的痛苦表情,他就為他感到心痛,因此他這些天來心情也很不好。

  可是想不到這一切,居然讓他給誤會得徹底,還說著要離開他的傷心話,真是讓他好氣又好笑。

  難道他就不能相信自己,也相信他嗎?

  若不是顧念他身上有傷,他真的該好好的打他一頓屁股……

  「氣自己?」花昔兒不懂,抬眼看著抱住自己的俊氣男人。

  大人的懷抱一如既往的好溫暖……

  小手悄悄的爬上晨露的腰身,然後輕輕的抱著。

  「氣自己能力不足,面對危險不能自救,非但讓你陷入險境,而且還傷痕纍纍……」勾起花昔兒一絲紅色的髮絲輕輕的吻著,晨露輕輕的開口。

  聽著晨露的話,花昔兒的眼睛湧起一陣溫熱,晶瑩的淚水滑落。

  「大人不是討厭昔兒嗎?」

  「愛都來不及了,哪裡來的討厭!!」低頭親親他的臉。

  「大人不嫌棄昔兒是蛇妖?」

  「這麼可愛的小蛇妖,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修長的指為他攏起垂落的髮絲,充滿了憐惜。

  「大人,為什麼昔兒會突然長大了?」嘟嘴,皺眉看著自己細細長長的指兒。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形態,該不會是大人像小殿下一起頑皮,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藥吧?

  「這個我怎麼知道,不過長大的昔兒很漂亮!!」對於花昔兒為什麼會倏然長大,他當時倒是嚇了一跳。

  只不過……管他呢,只要是昔兒,無論是蛇形,小時候或者長大了,他都一樣的愛戀著!!

  「那麼昔兒小小的時候不漂亮?」

  「很可愛!!」親暱的親親他的臉兒。

  親暱的摟抱在一起甜甜訴語的兩人完全不知道為何花昔兒會一夜之間長大成人。

  知道花昔兒身體完全康復之後,答案終於明顯話……只不過在此之前……

  「呵呵,真是想不到晨露也會有這樣的一面!!」趴在窗子的邊縫偷看著屋內,紫鳩笑呵呵的說著。

  「小傢伙看夠了沒?」濮陽凜月抱著他,協助懷裡的人兒偷看。

  哎……想他堂堂一國之君,居然陪人兒做這種偷窺之事,實在有那麼點……

  哎……算了,反正他寶貝兒子喜歡,那又何妨,而且……

  金色的眸子從窗縫看去,落在床榻上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濮陽凜月的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這樣的結構應該是最好的了……



第五十九章 帶皇兄學習

  月耀皇宮的後庭院。

  蓋滿了雪白積雪的樹叢後,有一個身上裹著厚厚棉襖的自發人兒趴在那裡。

  從那動作看上去似乎是在頭看著樹叢外的什麼東西??

  向來喜歡自己製造玩樂的紫鳩為何要在這大冷天頂著冷颼颼的寒風,躲在樹叢後像個偷窺狂的在偷窺?

  那到底小東西在偷窺著什麼東西?又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向來好奇心大的紫鳩?

  之間樹叢之外有著一對年輕男女。

  少年模樣俊逸,臉上帶著溫笑,一頭如綢緞般美麗軟綿黑髮高高的扎其,身上穿著他火系魔法師獨有的火紅色袍子,明明是與氣質背道而馳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卻奇異的相稱。

  少女容貌清晰,此刻滿臉嬌羞,頭上戴著絨帽子,身上穿著粉色的貼身袍子,將她的曼妙嬌小顯露無疑。

  兩人靠的很近似是在說著什麼,隨著兩人之間甜蜜往上飆升,在少年攏起少女一縷滑落的髮絲之時,那好看的薄唇也旋即吻上少女紅嫩嫩的蜜唇。

  在樹叢看得正激動的紫鳩正雙眼閃閃發亮,哪知道在紫鳩以為兩人來場火辣辣的法式熱吻之時。

  那接吻的兩人很明顯是對於情事生澀的剛墮入愛河不久的菜鳥,只是淺淺的一吻之後就分開了!!

  因此,看得亂激動的小傢伙終於忍受不住自家大皇兄的「蹩腳」,從樹叢後冒出來了!!

  「卡……卡——大皇兄,你怎麼可以這麼親夜琪姐姐,都已經十六了,接吻都不知道嗎!!!」某個憤青的小傢伙全身冒火的大聲抗議。

  在後庭院約會的濮陽天麟和夜琪很顯然沒有發現會有人躲在一旁偷看,當下兩個歷練不夠的年輕小輩瞬間通紅了臉。

  「呃……咳,小皇弟你怎麼會在?」不愧是月耀帝國的大皇子,雖然被自己小皇弟看見自己與愛人親吻的一幕而滿心尷尬,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

  不像他身旁的夜琪,早在紫鳩出現就已經小臉紅的直冒煙了,平時大刺刺的美女刺客完全成了一隻可愛的小綿羊,果然還是女孩兒臉皮薄。

  「父皇上朝之後又去御書房忙政務了,昔兒最近身體有點不好呆在藥殿內,茗兒在藥殿的書房看晨露的札記,我一個人無聊就走出來逛一逛咯……」從樹叢後走出來,紫鳩一本正經的說著,完全對於自己打斷別人的甜蜜沒有半點兒的罪惡感,實是夠霸道:「只是沒想過會在宮內看見你們……」在接吻。

  最後那三個字紫鳩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說了出來,他的大皇兄和這個快要成為他皇嫂的夜琪姐姐一定會臉紅上好半天!!

  看著那緩緩步近,說的理所當然的小人兒,濮陽天麟也只有露出一陣苦笑。

  他怎麼忘記了皇宮內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皇弟,這次被看見很顯然又要被他折騰了!!

  「嗯,我師傅去了東大陸忙事兒,所以放假了,便回來!!」濮陽天麟輕笑,很顯然就是想要避開剛才被紫鳩偷窺所看見的一幕。

  只不過……濮陽紫鳩他是何其的聰明,眼前這個大皇子雖然快要十七歲了,也甚是聰慧,只不過對於這種初級的拋磚引玉方法,紫鳩還不放眼裡。

  前世自己十七歲,加上現在的六歲,都快二十三歲了,論計謀而言,濮陽天麟雖然生於從小諸多事端的帝皇之家,在後宮也經歷過宮妃之間的宮心之計的熏陶……

  只不過對於曾經身為一組織的四大副手(殺手)之一的紫鳩而言,他實在是嫩了那麼點。

  不過嘛……看著大皇兄平時也很疼他的份上,那麼就……

  伸出指兒對濮陽天麟勾了勾要他附耳過來悄悄話。

  對於向來走我行我素路線的小皇弟,濮陽天麟是見怪不怪了,而且向來對人有著一段疏離感的小皇弟這麼親暱的對待自己,他的心也難免會感到一絲溫暖,因為帝皇之家情緣薄……

  蹲身湊近紫鳩,濮陽天麟嘴角帶笑:「怎麼了?」

  「大皇兄什麼時候跟夜琪美人戀愛了!!」直截了當,沒有一絲轉彎抹角是紫鳩向來的作風。

  只見紫鳩這麼直截了當的問,濮陽天麟頓時通紅了俊臉。

  「那個……也只是最近……」

  「可是皇兄你的接吻技術太差了,嘴碰嘴,你以為小孩子麼?」輕輕的挑眉。

  這個溫和皇兄真是的,想當初他在前世的世界,幼稚園都懂得激情的法式吻了,十六歲了居然還是嘴碰嘴。

  他和父皇可不會這樣呢……

  被紫鳩這麼一說,濮陽天麟的臉更加的紅了。

  這個小皇弟真是不能看小……

  看著自家皇兄一副「嚇到」樣,紫鳩拉過他的手:「皇兄,鳩兒帶你去學習學習!!」

  「啊??」

  學習???

  學習什麼?

  「來!!」拖著濮陽天麟離開的紫鳩還不如對那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的夜琪揮揮手:「夜琪美人,你去大皇兄的東宮殿休息,我和皇兄區區就來!!」

  「啊,等……」

  還沒有等夜琪反應過來,紫鳩拖著濮陽天麟就跑得無影無蹤,速度之快。

  「小皇弟,為何要躲在這裡??」

  濮陽天麟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他的小皇弟在這大冷天拖他守在這個寒風呼呼吹的長廊的橫樑是為了什麼……

  而且他沒看錯……他們現在在偷窺的房間好像是他們父皇的貼身侍官——靈溪的睡房!!

  「等會……來了,噓!!」就在紫鳩感覺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之時,立刻收聲,然後放輕了呼吸。

  很快,一個身穿墨色長袍的男子緩步從他們的下方走過去,然後來到了靈溪的寢房外輕輕的敲了敲門,完全沒有發現頭頂上方躲著兩個人。

  濮陽天麟睜大眼睛看著那個身穿黑衣,長相文雅的男子。

  那不是雍將軍的副將之一,冷夜大人嗎……

  「誰?」在房間內收拾的靈溪聽到敲門聲開口詢問,等了一會之後,卻依舊沒有得到門外的人應聲,靈溪輕輕的皺眉,然後放下手中的工作就去開門:「真是……唔……」

  哪知道隨著靈溪才打開房間的門就被門外的人以嘴封住了甜美的唇兒。

  「唔唔……」靈溪驚訝的睜大眸子,看著霸道的吻著自己唇兒的男人,伸手想要推開他卻力不從心。

  可惡,明明就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為什麼還這麼的大力。

  「呵呵……沒人告訴你,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嗎?」冷夜鬆開靈溪的紅唇,邪魅的輕笑,忍不住還伸出溫熱的舌舔過他的紅唇,一個順勢直接將靈溪推入房內關上門。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靈溪完全不相信這個人居然跑到宮內來找他。

  他不是雍將軍的副手嗎?怎麼那麼有空??

  「想你就來了……先不要說話,讓我親親!!」說著又不顧反抗的吻上了靈溪的紅唇。

  雙唇相合的兩人完全沒想過,此刻這一幕居然被躲在窗外長廊橫樑上的兩個孩子完全看見了。

  看著那緊緊相吻在一起的兩人,濮陽天麟當下就滿臉紅紅的。

  天啊……他的小皇弟居然叫他來看這個……

  對於濮陽天麟的滿臉紅紅的,紫鳩很顯然就淡定得多,嘴角勾著輕笑,看著房內越發纏綿的兩人。

  隨著房內兩人的擁吻,很快一陣**的拒絕聲就傳來。

  「不……別脫我衣服……」

  聽著那很顯然是情動的柔軟聲音,對於情事處於懵懵懂懂,最擅長與他父皇親吻的小殿下頓時豎起了耳朵。

  咦?怎麼了?

  紫鳩不懂,但是濮陽天麟這就懂了,紅著一張滴血的臉拉拉紫鳩。

  「小皇弟,快走啦!!」

  在偷窺下去的話就大事件了,那些事情可不是他們小孩子能學習的!!

  「不要啦,再看看!!」好奇心一向大過天的紫鳩哪裡肯妥帖。

  他覺得靈溪的聲音很奇怪呢……

  就在兩人刻意壓低聲音交談的時候,只見房內抱著靈溪想著內室走去的冷夜倏然停下腳步,利眼狠狠的瞪向窗外紫鳩和濮陽天麟藏身的地方。

  被發現了!!

  兄弟兩人瞬間在心裡低呼了一聲,然後逃命似的快速離開。

  走了好長的一段路,確定冷夜沒有追來,紫鳩和濮陽天麟終於放下心了。

  「剛才真險!!」濮陽天麟擦擦臉頰,輕呼了一聲。

  真不愧是雍將軍的副手……

  「真刺激!!」紫鳩此刻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意。

  剛剛才「逃出生天」還敢說刺激的人,也只有他一個了!!

  「小皇弟……」

  「哈哈,皇兄知道接吻是怎麼了吧?記得找夜琪姐姐練習練習!!」輕笑著,紫鳩拍拍他的手臂。

  當下,清純的大皇子又再次臉上冒煙……


第六十章 夜家

  濮陽凜月看著夜琪遞來的信函,嘴角勾起輕笑。

  「朕很久也沒有見過夜大師了!!」合上信函他緩緩的開口:「也正好趁這次去夜家,幫鴆兒做一套衣服!!」

  「那小女就勞煩陛下光顧寒舍一趟了!!」夜琪對濮陽凜月福了下身子。

  「父皇父皇去那,鴆兒也要去!!」剛剛帶著自家皇兄「學習」完的小傢伙剛好來到御書房的門口外,就聽見他父皇和夜琪所說的對話。

  於是乎,深怕他親親父皇丟他自己出宮玩兒的小殿下快快的拋下自家皇兄衝進來。

  看著飛撲向自己的寶貝兒子,濮陽凜月輕笑著然後將他抱入懷裡。

  「你這個小傢伙,就愛那裡響那裡到,父皇何時外出不帶上你?」濮陽凜月寵溺的點點紫鴆的小鼻子。

  把這個小東西留在皇宮內,一來他是完全的不放心,因為小傢伙的闖禍功力實在是太過於深厚,二來而且在皇宮內隱藏住的危險也完全沒有解決,因此他怎麼能不帶上他呢?

  「說的也是!!」紫鴆嘻嘻輕笑著,小臉在濮陽凜月的懷裡磨蹭。

  藥殿。

  「小殿下,昔兒也去……」這些天來,在晨露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花昔兒身上不輕的傷也漸漸的恢復了。

  只不過他倏然長大的模樣依舊未曾恢復過來,紅髮紅眼顯露著他妖族的特性,也因此最近他都沒有在人前出現過。

  「你傷剛好,而且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出去!!」紫鴆端著熱茶飲了一口,然後滿臉曖昧的看著他:「而且你又向來怕冷,留在藥殿讓晨露大人抱抱暖暖不就好?」

  這話一出,花昔兒的臉兒瞬間紅彤彤的!!

  「小殿下!!」

  「哈哈哈哈……」紫鴆被滿臉通紅的花昔兒逗得哈哈大笑。

  「小殿下,你又欺負昔兒了!!」拿著藥草進門的晨露走人,正好看見了這麼的一幕。

  「嘻嘻,晨露心疼呢!!」紫鴆輕笑著,對晨露調皮的眨眨眼。

  晨露無奈的搖頭,對於這個調皮的小殿下他深深感到無奈。

  真是很佩服陛下,怎麼會養出這麼個兒子。(濮陽凜月:朕也不知道!!)

  將所有的公務處理分配好,第二天的清晨,濮陽凜月帶著紫鴆跟隨夜琪和濮陽天麟出發去夜家,隨行的有天藍還有雲舞!!

  對於又可以外出,紫鴆很顯然心裡很開心,賴在他父 皇懷裡問東問西的。

  「父皇,夜琪姐姐家裡是幫人做裝備的?」拉著濮陽凜月軟軟的月色髮絲紫鴆雙眼撲閃撲閃的。

  「嗯,夜家是大陸鼎鼎大名的裝備師世家,很多出色的戰士、魔法師……都請求他們做裝備呢!!」濮陽凜月輕笑著,為懷裡的人兒解釋。

  「哦……那麼很多人都穿他們做的衣服??」

  「呵呵,能讓夜家親自做裝備的人並不多,因為他們一家可以將魔法的特效加持入裝備之中,而且做工細緻精緻,所以算是個中很特別的!!」

  「那麼父皇以前也穿過他們做的衣服?」紫鴆小手一伸然後玩弄著濮陽凜月衣服上的扣子。

  「嗯!!」濮陽凜月點頭:「父皇還是魔法學徒的時候就是穿夜家家主親手縫製的光系法袍,因為這個大陸上除了聖醫者有著光系的魔法,像是父皇這樣擁有著可以攻擊的光明魔法並不多,因此大陸上也沒有光系魔法師穿的袍子,那時初遇還是夜家家主的夜爺爺,是他幫父皇做的袍子!!」

  看著濮陽凜月燦爛的笑臉,紫鴆知道他的父皇心情此刻明顯是很好很好。

  紫鴆眸子輕輕流轉之後,紫鴆從濮陽凜月的懷裡坐起來,一手勾著濮陽凜月的肩。

  「鴆兒好想看父皇穿法師袍子的模樣……」

  隨著小臉湊近,濮陽凜月感覺到紫鴆軟軟的唇兒輕輕的在自己的頸項輕輕的摩擦落下輕輕的細吻,當下濮陽凜月便是一愣。

  感覺到濮陽凜月的身軀微微一愣,紫鴆嘴角勾起一笑,紅唇微張然後輕輕的咬上他父皇的耳垂。

  「鴆兒!!」兒子XX的舉動很顯然,讓濮陽凜月輕呼出聲,猛的將那個可惡的小傢伙捉出來:「鴆兒,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真是的,誰教他兒子這個,他非把那人腦袋砍掉不可!!

  「雍將軍的副手就是這麼對靈溪做的,冷夜說他喜歡靈溪,所以才這麼做,那鴆兒喜歡父皇,所以才這麼做啊!!」紫鴆輕輕的皺眉,難道他做的不對??

  那時候跟皇兄在偷窺的時候,靈溪被咬耳朵了會發出軟軟的聲音呢……

  他也好想看看無敵的父皇露出像靈溪的那時的表情呢……總覺得有那麼點成就感……

  「以後不準!!」

  聽著兒子的話,濮陽凜月就差點沒被紫鴆的話給氣死。

  真是想不到兒子居然會看見這個了……

  「啊……」紫鴆臉上露出了失望。

  車隊在紫鴆的無比哀怨之中向著夜家緩緩奔馳而去。

  沁幕城,夜家。

  三天的路程,濮陽凜月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夜家之外。

  「老身參見陛下!!」

  「夜家恭迎陛下聖安!!」

  隨著夜家由老家主夜魂領著族人在外迎接的聲音,濮陽凜月牽著紫鴆向著眾人走去。

  「夜大師,不必多禮,本皇少時受您照顧了不少,如此大禮本皇可受不起!!」濮陽凜月伸手將下跪的老人扶起。

  「月帝陛下客氣了,小琪常受大殿下照顧,這是理應的!!」夜魂輕笑著,然後側過身:「陛下請!!」

  對夜魂點頭,濮陽凜月牽著紫鴆的手在他的帶領之下步入了夜家之中。

  進入夜家之後,由於是連日趕路,夜家老族長便立刻安排他們入住,讓他們得到充分的休息。

  而在此時,紫鴆才想起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他一直都沒有問他父皇……

  「父皇,為什麼這次要來夜家??」真是奇怪,他的父皇向來在宮裡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倏然就被夜琪姐姐拐到這裡了??

  難道是幫皇兄提親不成??(濮陽天麟:喂喂,小皇弟不要亂想好不好……)

  濮陽凜月挑眉看著趴在窗檯上,看著雪花飄飄的紫鴆。

  喲,真是難得,小傢伙也居然有這麼遲鈍的一天!!

  「鴆兒看看!!」濮陽凜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函,然後走到紫鴆的身旁,然後將信函放在他的小手中。

  看著手中的信函,紫鴆打開細細的閱讀,很快原本一臉平靜的小傢伙雙眼開始睜大,小小的嘴兒瞬間張成了「O」型。

  「天神之袍!!!」

  「嗯!!」濮陽凜月輕輕的點頭,看著兒子驚奇的臉兒:「夜家除了製造裝備厲害之外,家中有幾個人更是出了名的探險狂,他們喜歡遊走無垠大陸的所有秘境、魔境,搜尋各種各樣的裝束服飾……在之前,夜家的現任家主夜香到東大陸的一片枯萎臨海裡探險之時,居然從一個火山岩洞中得到了一件織工極為精巧的袍子,袍子很 顯然放在那裡已經很久,因此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因此夜香就將衣服拿了回來,打算清洗之後,再好好的研究,可是這一件拿回來的袍子無論他怎麼的清洗,總是洗不乾淨上面的灰塵……直到後來,他才發現這件衣服有著強大的魔法加護……於是他就心生一計,喚上夜家懂得各系魔法的人,企圖強行將上面的加護破解……」

  「然後呢然後呢!!」很顯然小殿下對於這等奇遇的事情向來是有著極大的興趣!!!

  「然後嘛,擁有風系、水系、木系、雷系、火系,而且還特意聘請了一個擁有著亡靈魔法的暗系法師來破解加護,但是都不成功,而且還有一個很有趣的事兒就是……這個衣服有著一種很奇妙的特性,那就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施放在衣服上面的魔法全部被反彈!!!」伸手摟過紫鴆軟軟的身子,濮陽凜月親親他的臉兒。

  「哦……鴆兒明白了,那個夜家家主就是想讓父皇你這個法神級的光明法師試試,看能不能打開那裡的加護咯?」小傢伙向來腦袋轉的很快,小手揮揮,就知道了當中的重點。

  「嗯!!」濮陽凜月點點頭。

  「父皇啊,那麼那個天神之袍會不會跟父皇的天神額飾和死亡豁免是一對兒的!」跨坐在濮陽凜月的腿上,紫鴆雙手摟上濮陽凜月的肩膀,美麗的紫眸輕輕的轉動著,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

  「假若真的是天神套裝之一,那麼就一定是一套兒的!!」濮陽凜月點點紫鴆的鼻子:「小傢伙可不要打壞主意,你不怕為父皇添麻煩,那也要想想你的大皇兄和夜琪姐姐!!」

  被這麼輕易就看穿心思的紫鴆頓時臉頰通紅:「知道啦,咦……父皇你怎麼在知道大皇兄和夜琪姐姐走一起了??」

  「呵呵,鴆兒認為能有什麼事兒可以隱瞞過父皇?」濮陽凜月輕笑著,捏捏紫鴆軟軟的臉兒。

  雖然對他那大兒子他是從小採取放任態度,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只不過再怎麼說也是父子連心。

  單單看他與夜家的小姑娘眉來眼去,曖昧不清的模樣就知道,這兩個孩子是看對眼了!!

  「說的也是,鴆兒的父皇是最厲害的,不然怎麼養出鴆兒這麼聰明的孩子!!」紫鴆歡呼著,在稱讚他父皇的同時,還不忘記將自己提的高高的!!

  「呵呵,自大的小傢伙,父皇可是養出了小麻煩呢!!」濮陽凜月被兒子可愛的話兒徹底的逗笑了。

  「父皇喜歡就好!!」勾著濮陽凜月的肩,紫鴆緩緩的湊近,然後小嘴兒便在濮陽凜月的薄唇上親了一口。

  「當然喜歡!!」修長的指緩緩拂過紫鴆滑落的幾絲紫色劉海:「不喜歡鴆兒,父皇還能喜歡誰?」

  好看的薄唇輕輕一低吻上了紫鴆甜美的紅唇。

  感覺到唇間溫熱的誘哄磨蹭,紫鴆紅唇輕啟,乖巧的讓濮陽凜月的舌探入自己的小嘴中,與自己的舌兒糾纏在一起。

  哪怕對方從來沒有訴說過一句解釋的話兒都好,兩人彼此都知道這比戀人更親密的舉動,早已經超越了父子之情,而且更甚於情侶。

  到底他們是什麼樣的關係,紫鴆和濮陽凜月彼此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只要珍惜著對方,永遠的在一起便好!!

  一吻過後,紫鴆滿臉紅彤彤的被濮陽凜月抱上軟軟的床榻,氣息微亂,唇兒一張一合的,不是色澤美麗的舌兒輕輕的舔過殷紅的唇,模樣甚是撩人。

  對於紫鴆這毫不自知的XX,濮陽凜月輕輕的搖了搖頭,摸摸紫鴆的髮絲:「你這個小傢伙真是惹禍精!!」

  「鴆兒很乖,哪裡惹禍?」

  「呵呵,好啦,快點兒閉眼休息,過些兒便起來用膳了!!」濮陽凜月坐在床沿.,對他輕輕的開口。

  「嗯……」懶懶的應聲,紫鴆閉上眼睛,小手兒橫過濮陽凜月的腰身,準備睡覺。

  三天的路程雖然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是對於他這年紀只有六歲的小身板兒而言,在這大冷天跑了三天的路,也實在是滿受罪的,早在來到夜家時,他就已經累垮了!!
  
  不表現出來,只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柔弱的一面而已。

  聽著紫鴆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濮陽凜月看著他的眼神變得溫柔無比。

  經過一夜的休息,紫鴆終於復活了,在濮陽凜月與夜家老族長夜魂一起敘舊之時,一大清早就拖著雲舞在夜家到處的轉悠,都快將這個面積廣闊的大家族所有的院子給逛遍了。

  「呼……小殿下,雲舞不行了,您就饒了雲舞吧!!!」輕呼了一聲,雲舞終於投降了。

  天啊,真不知道陛下怎麼可以受得了精力這麼充沛的小殿下,他平時練舞步都沒像陪小殿下這麼的辛苦。

  「啊……這麼快就不行了?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呢!!」紫鴆嘟起嘴兒抗議,小手兒帶著夜琪為他做的絨毛手套,捧著一個大大的雪球在玩弄著。

  皇兄和夜琪姐姐太不夠義氣了,像是想到他會來似的,居然老早就跑的不見人影了,酷酷的天藍也好玩,可是父皇外出,他要跟在身後做護衛,因此他才拖著雲舞陪自己游夜家。

  哪知道雲舞體力這麼的薄弱,居然這麼快就跨掉了……

  看來在舞姬閣內,他這個花魁是做的太悠哉了,找個時間好好的訓練訓練他才行!!

  坐在雪地上休息的雲舞不知為何,倏然感覺到一陣寒氣冷颼颼直從心裡湧出來。

  抖了抖纖細的身子,他倏然有一種不怎麼好的感覺。
  
  在紫鴆和雲舞兩人在說話之時,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一個庭院的角落悄悄的冒出,看著一大一小的兩人,嘻嘻的低笑出聲。

  「誰!!」

  身為四護衛之一的雲舞警覺性絕對是比任何人都好,同樣,身懷絕技的自己也不會差。

  兩人齊齊的向著那偷看者的方向看過去,雲舞戒備著,紫鴆手上的雪球則是華麗麗的成一條弧線飛了出去。

  「哎呀!!」隨著那偷窺者的一聲痛呼響起,臉被擊中之後,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哎呀,小殿下,出手太重了!!」雲舞拉著長長的衣擺走近那個倒在地上,頭冒金星,鼻子流著兩條小河的男人。

  咦,好噁心,居然還流鼻血了……

  不過從這個奇怪男人衣服的紡織手法看去,是夜家獨有的紡織法,那就表示這個人不是什麼可疑的人,是夜家本家的人,而且很顯然地位並不低啊!!

  身為護衛,第一件事便是懂得分辨情況,不然弄成大烏龍那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個人是誰啊?」出手傷人的某童鞋很顯然沒有一點兒的自覺,完全沒有絲毫的悔改之心,抬腳更是落井下石的踹了下。

  看這人一副大色魔的模樣,絕對不是一個好東西!!

  「不知道呢,應該是夜家本家的人,他衣服上有星象的標記!!!」雲舞指了指男人身上的衣服。

  果然男人衣服上有著點點以金色絲線繡出的星形圖案連成的星象。

  「哦……」紫鴆依舊是很冷淡的應了一聲。

  很顯然這個被自己一個雪球砸的鼻子血流成河的男人沒什麼好感。

  「喂,你沒事吧?」雲舞輕輕的拍拍男人的臉。特意避開那兩條血河。

  只見隨著雲舞纖手輕輕的落下,那個原本是暈倒的男人雙唇倏然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美人不愧是美人……」緊接著,瞬間從地上彈坐了起來,然後緊緊的握著雲舞的小手兒:「美人,你叫什麼!!?」

  對於這個陌生男人奇怪的舉動,雲舞旋即一愣。

  這人……

  「好滑好美的手,不行……美人我愛上你啦!!」說著就向雲舞撲過去,準備將他抱個滿懷。
  
  「啊……」
  
  隨著雲舞一聲驚叫而起,猛的彈開,緊接而來便是一隻小小的腳丫子印上了那個男人的臉。

  「……」這是紫鴆的結論。

  「呼,嚇了我一跳,夜家居然有那麼奇怪的人……」拍拍胸口,雲舞拉著紫鴆走回暫居的別院:「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小殿下!!」

  「還好了……」眼角處於抽搐狀態的紫鴆很顯然是對於剛才那個怪人的舉動感到了鬱悶:「只是……不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父皇,不然會被打屁屁……」

  他什麼都不怕,最怕就是他父皇打他屁屁,那樣會很丟臉……
  
  「嗯,雲舞知道啦!!」

  他堂堂四護衛之一,若是被人知道他被一個傻男人調戲,那麼他真是無顏活在這個世上了!!

  「不能讓父皇知道什麼事兒啊?小東西是不是又闖禍兒了?」不知何時,濮陽凜月已經回來了,也正好聽見了雲舞和紫鴆的對話。

  這個小傢伙,看來又調皮闖禍了!!!

  「啊……」猛的轉過臉兒,就看見濮陽凜月向著自己走過來,紫鴆的小臉兒微微一紅:「父皇,鴆兒才沒闖禍呢,都有乖乖的,不然你問雲舞!!」伸出小手兒,討抱的意圖很明顯。

  「呵呵!!」抱起紫鴆,點點他的小鼻子,濮陽凜月輕笑:「等會兒一起與夜家的人用餐詳談那套袍子的事情,父皇先帶鴆兒換衣!!」

  「嗯!!」點頭,伸手摟上濮陽凜月的肩,然後對一旁的雲舞眨眼。

  紫鴆的舉動逗笑了雲舞,就見長相妖媚的護衛露出了一抹璀璨的笑意。

  待濮陽凜月和紫鴆兩人離開之後,剛才跟隨著濮陽凜月的天藍此時走近雲舞,伸手在他水嫩的臉頰輕輕的撫過,似是擦去什麼。

  「咦……藍?」

  「臉上沾到東西了……」淡淡的回答,這一向是天藍的作風。

  「啊……謝謝……」小臉一紅,雲舞臉上露出一絲輕輕的紅。

  看著那小臉紅紅的人兒,天藍的眼神變得柔和。

  最令紫鴆和雲舞想不到的是,他們之前遇上的奇怪男人居然是夜家現任的家主——夜香。

  隨著那人一身黑衣翩翩走出,紫鴆和雲舞瞬間驚呼出聲:「是你!!」

  「喲,大小美人,居然是你們啊!!」夜香看見兩人,雙眼一亮,瞬間向著紫鴆和雲舞的方向飄過來。

  「咦,鴆兒和雲舞認識?」濮陽凜月挑眉看著懷裡的小人兒和身旁的雲舞。

  「呃……見過吧……」紫鴆嘴角抽搐。

  此時,夜香已經近身了,就見他倏然握住雲舞的手兒,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一句:「大美人,嫁給我吧!!」

  瞬間,滿堂目瞪口呆,而天藍的一張俊臉瞬間更是黑了一半,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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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妮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