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風亦炎
受:南宮雪(韓允津)


文案
本文為父子文,雷者勿入!!
他──前世為戀人殉情今世卻愛上不該愛的人,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他的爹爹!
(呵~不會的,他怎麼會愛上我,在這個世間他不會愛上任何人,更何況我是他兒子啊!)
於是他選擇逃避,離開了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冷酷男人!
六年後……
~~~~~他們的愛情啊……
絕對的萬人迷受受!!還有帥氣酷爹爹!!楔子
夜晚的碼頭是如此的寂靜,寂靜的讓人傷感!而遠處卻見一瘦弱絕美的男子的懷中躺著另一位奄奄一息的男子,那男子的胸口不斷噴濺著鮮紅色的血,雖蒼白著的臉,卻也看的出這位男子俊俏的臉孔。
一群穿著西裝的男人們,圍著他們,露出或驚慌或害怕或哀傷的神情!
靜靜的懷中的男子開口了「允津啊!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了!我們彼此都付出的太多了!其實……是我錯了……呵……」「奎齊,不要再說了」用手捂住不停冒血的傷口「你沒有錯!」
「~如果不是我自私的闖入你的生活,自私的讓你接受我,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你還是那個單純的男孩,我還是黑道的繼承人,不是嗎?咳~可是,對不起,說好永遠在一起的~而我恐怕不能在陪著你了,怪我吧……」
「奎齊,不會!你不會離開我的,不會……」韓允津靜靜的看著戀人蒼白的臉,卻出奇的冷靜!
「允津啊……其實你很美,真的……很美……」冰冷的手慢慢的從自己的手心滑落,現在的韓允依靜靜地趴在奎齊的屍體上,緊緊的貼著那早已沒有任何溫度的胸膛。遠處站著一群不知所措的人。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韓允依慢慢抬起頭,看著那些表情慌亂的人卻笑了,笑得灑脫……
「呵~你們以為這樣我和奎齊就分開了嗎!一群愚蠢的人!呵呵……」他像發了瘋一樣的衝向那群人,一把搶過其中一人的槍,對著自己「砰」的一聲,又安靜了下來,靜得很可怕。黑壓壓的一群人望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目瞪口呆!那群看慣了生死,流慣了血的人也呆滯了嗎,當然他們親手錯殺了自己跟隨多年的老大,而自己該殺的人卻因為自己的老大而殉情,這麼煽情的一幕,不呆滯還真不知道應該有什麼適合的反應吧……

第一章
炎邪山──一個人人談之色變的地方,那裏被江湖人士稱為武林禁地,原因──在百年前,天下武林正統,沒有廝殺,混亂,人們安享太平盛世!然則忽然之間,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叫風炎邪的人,打破這難得平靜和諧,此人不知出自何門何派,年紀輕輕,武功卻異常厲害,且不論武功招數亦正亦邪、亦陰亦陽,本就邪魔歪道的武功再加上這人傲慢,冷酷,嗜血的性格,當時在江湖上早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可此人卻不知為何在一夜之間,屠殺了許多武林中堪稱頂尖的高手,震驚了整個武林,可在此之後,便獨自一人上了山創建了炎邪殿,而炎邪殿所在的那座山便也隨著叫炎邪山!
炎邪殿的創建,又引起了武林轟動,原本快平息了的一夜間嗜殺武林高手的事又因為炎邪殿的興起而再次喧嚷起來,引起各武林人士的聲討,為打垮風炎邪,集中力量打探炎邪殿的信息,然派去的人卻無一個人能夠打探到,這無疑讓大家對炎邪殿產生了更大的興趣和畏懼,對於炎邪殿他們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炎邪殿是怎樣的一個門派,大概有多少人,又是怎樣的實力!這些統統都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就只有炎邪殿是風炎邪這個大魔頭所創建的,當年他有本事孤身一人殺死江湖上那麼多的頂尖高手,實力自當不可小視,可由此他也與全武林結下了很深的仇怨,雖說如此卻沒人敢輕舉妄動,任其在江湖上肆意行動……
不久後,武林新秀群起,因不服風炎邪的如此猖狂,曾組織武林群雄說要剿滅炎邪殿,為全武林除害,然聚集了幾萬武林金英人士上了炎邪山後便在無消息,是生是死無人知曉,也曾派前去人打探過,可幾次派去打探的人也無一生還!
幾十年後──炎邪殿又傳出風炎邪辭世的消息,這消息一出可謂是大快人心,以為風炎邪已死,便沒什麼可懼怕他炎邪殿的了,便又開始組織計劃圍攻炎邪殿,派出數萬名高手圍攻,可是結果卻和幾十年前一樣……從此炎邪山便被人們稱為武林禁地,江湖上也再無一人敢打炎邪殿的主意,直到百年後的今天也亦是如此,只要武林中會涉及到炎邪殿的,所有人都會退避三尺,能躲及躲,否則便是死路一條,炎邪殿在世人眼裏已經不能用懼怕來形容了,它已成為主宰人生死的神,不,是惡魔的形象存在著的……
就在這炎邪殿中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那是炎邪殿的後院,站著一個長相極為清秀的薄衣少年,看年齡也只有5、6歲的樣子,坐在石岩上仰望著天空【奎齊啊,是因為轉世的關係嗎!怎麼我都快記不清你的樣子了呢?是我記性不好吧!一定是這樣!奎齊不要怪我啊!】少年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思緒飄得老遠「韓允津!」
「什麼?」
「原來你就是韓允津啊,啊……我以為名字就夠像女生的了,沒想到人長的更像啊!!」
「……金奎齊!我不記得我有哪裏惹到你?」
「你哪也沒有惹到我!只是我對你產生了興趣哦!呵~」少年睜開了眼睛,換上了一副根本不屬於他這年紀的懮鬱【真的好模糊,奎齊,對你的記憶,就剩下零零散散的這些了,怎麼辦!要我忘記你嗎?】就在少年遊神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小雪啊,硯爺爺叫我們過去啦!」
「哦!知道了!」
「小雪,你快一點,硯爺爺會等得不耐煩的啦!」另一個小男孩拉著這個叫小雪的男孩走到了一間屋子,那屋子的座椅上坐著一位老者,屋子雖大卻很簡陋,屋子裏有一張床,一個書桌和幾把椅子!
老者仰起頭「青芽,小雪,昨天教給你們的道德經背好了嗎?今天我可是要檢查的!!」
「呃……」兩個孩子面面相覷,心虛的低下了頭!老者哀嘆了一聲,說「小雪,青芽不會也就算了,一輩子恐怕也就和我一樣,老死在這個破地方不會有出頭之日的,我便也不指望他能成什麼大器。而你不一樣,你可是炎邪殿的少主人,連這最基本的道德經都不會背,以後出去了會被人恥笑的。」男孩還是低頭不語,老者又嘆了口氣對這那個叫青芽的少年說「青芽,你出去玩吧!我有事要和小雪說!」
「恩,那硯爺爺,青芽去煮飯了,煮好了叫你們,」說著青芽乖乖的退出了房間。屋子安靜了片刻,老者突然開口了「小雪,知道你為什麼姓南宮,而不是姓風!」男孩搖了搖頭「小雪啊,你可知你母親是誰?」男孩有搖了搖頭,其實他是記得他的母親的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呵呵~與其說女人還不如說是一個女孩!猜測年紀的話恐怕也就是他現在年紀的一半大吧,那張臉那麼稚嫩,那麼蒼白!還記得母親看到他第一眼時眼神,那眼神裏參雜著期望,激動和迷茫。也還記得僅6個月的他親眼看見那個美麗的女人自盡在他面前,最後的眼神裏透露著悲痛,無奈,絕望和不舍,每一種眼神裏都能夠清晰的透視出她受傷的心!臨死前的最後一句「南宮雪」那種看著他的眼神,是後悔生下他吧!
「其實我本是你母親家的一個管家,從下看著你母親長大,你母親是個很美的女人啊!當年的武林第一美女南宮楚秀,那時才十五歲的她,多少男子傾慕於她可她偏偏執著於一個未曾謀面的魔頭,在她的萬般祈求後我同她長途跋涉來到了炎邪山,我們在山下苦苦等候,我勸她回去,可她不聽。終於有一日,我們見到了風亦炎,風亦炎是個很冷酷的人,雖俊美不凡可才僅僅13歲內力就已是深不可測,威氣逼人,渾身散發著能讓人窒息的寒氣,讓人不敢靠近半步!你娘不怕死的向他示愛,風亦炎卻根本就毫不理會,甚至是不屑一顧!這是我早料到的結果,可不久後卻不知為何竟答應了你娘,娶了她為妻,但婚後你娘卻是鬱鬱寡歡,常常以淚洗面,因為風亦炎自新婚當晚過後,便再也沒去看過你娘,還把你娘安排在了後院,就是現在我們住的這裏。
不久後,你娘懷上了你,便以為風亦炎會過來看一眼,也許當初答應了娶你娘是為了延續香火,你娘欣喜的盼著,可是並不是這樣,連你出生的當天他也沒來看一眼,你娘卻還傻傻的等著你爹過來給你取名字,這一等就是6個月,最後她絕望了,她知道你爹不會再來了,而你也許都不會被他承認。她再也承受不起這樣的愛了,他選擇了解脫,早早的了結了自己的生命,可是他連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等,等那個男人的到來!等不到了才匆匆的給了你遲來的名字‘南宮雪'呵呵~你母親──是個很傻的女人吧!」南宮雪靜靜的聽著,前世的自己比她要幸福很多吧,至少曾經相愛過的不是嗎?
「小雪啊~你和別人不一樣的……要努力……知道嗎!」是啊,他從一出生就和別人不一樣,他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用這個幼小的身軀來適應現在的環境。他現在知道了他是個被爹爹拋棄的人,是個不被認可的人!要是不夠優秀的話,長大後如果出去了只會被恥笑,被排擠!可是如果就只是如果,誰的心裏都明白,不會有出去的那天吧!呵呵……自嘲的笑了笑,但為了不讓照顧他這麼多年的爺爺失望,還是點頭堅定地應了一句。
「開始背書吧」老者指著說桌上那幾本泛黃的書說……
南宮雪望著那幾本書,皺了一下眉,他最厭惡背書了,那時的他還是學生時,不要說是背課文就連被幾個英語單詞,都要老師拿著棍子在旁邊盯著他才咬牙背下來的,現在要他背這麼多的書,還都是些之乎者也的,真的開始明白當初南宮楚秀為什麼要後悔讓他來到這個人世間了!!
南宮雪走進書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硯爺爺,我還不認識這在些字呢!」老者楞了一下,南宮雪心底正暗暗慶幸自己因不會認字而躲過了一劫老者又嘆了口氣說「罷了罷了,我先教你背完所有的書,再教你寫字也不遲!!」
南宮雪瞬間有種想暈倒的衝動,但還是乖乖的過去背書了!!
一晃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南宮雪驚人的發現自己原來這麼聰明,不光把書統統背完,所有的字也都認得差不多了!他現在都懷疑前世的韓允津是不是被金奎齊的「小笨蛋」給叫笨的!
「硯爺爺,該學的我差不多也都學完了,我可以出去玩了嗎?」
「哎~去吧!我呀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了……」南宮雪興奮的跑了出去,有時連他自己都鬱悶自己,算上前世自己怎麼著也有28歲了吧!怎麼現在行為舉止竟真跟幼稚孩童差不多,想來想去也是沒辦法的事,幼稚就幼稚吧,開心好!!
看著南宮雪跑出去的背影,老者喃喃自語「哎~小雪8歲了啊,真是越來越清秀了,長大一定會比你娘還美吧!這麼優秀的你,風亦炎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啊!」
「青芽!你在乾什麼呢?」南宮雪看著眼前跟自己相依為命的多年的好兄弟正愁眉苦臉的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圈圈,關心的問道「恩?……雪弟弟!」青芽用懮鬱的眼神望著南宮雪!
「青芽哥,你那是什麼表情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恩!」青芽猶豫的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啊,我可以幫你解決的!」
「你解決不了的」「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我們恐怕快要被餓死了,這裏還剩下的食物少吃減量頂多也只能撐半個月,這可怎麼辦?」說到這青芽皺起他的小臉這次也把南宮雪難倒了,到時要是真的沒吃的了,難道要去啃樹皮飽肚!絕不能這樣下去了,想來想去,如今辦法只有一個!
「青芽哥,我有辦法的」晚上──後院高聳的圍牆旁站著兩個瘦小的孩童「雪弟弟,行不行啊,那邊會不會很危險啊!要是危險就別去了,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不會危險拉,如果他們要是真的抓住了我,我就跟他們攤牌,虎毒還不食子呢,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其實這話他說的一點信心也沒有,如果……算了,既然決定去了還想那麼多乾嘛!!
「恩!誒~攤牌是什麼?」
「就是說清楚的意思!!」
「哦,」「青芽哥,我上去了之後,你就快點回房間,然後把燈滅了等我回來,硯爺爺要來敲門,就說我睡了,不想人打擾!知道嗎!!」
「恩!」南宮雪順著梯子迅速爬上後院的那棵大樹,不禁暗自嘲笑自己原來自己也會做小偷啊,還是偷自己家的東西!南宮雪望了望眼前的庭院,清雅,幽靜瞬時飄來的空氣中好似還夾帶著湖水的潮氣,清新宜人相比自己所住的後院簡直是天壤之別,而這個地方與自己只隔了一道牆而已……卻明顯的感覺到這是另一個世界,南宮雪轉過頭看著自己住了8年的後院,感慨萬千……就在這時,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抬頭想要開口叫青芽幫他找根繩子,要不這麼高的牆他要怎麼下去,跳下去的話是很危險的!可是人早走的不見影了,又不能大聲叫,無奈只能解下自己的腰帶順著腰帶爬下去,可腰帶還是太短,再加上南宮雪才8歲1米多點的身高離地面還是差一大截,沒有辦法只能跳下去了「唔……」【該死扭到腳了,這樣會對行動很不便的】南宮雪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鬱悶到了極點,可是這麼高的牆翻都翻過來了總不能在返回去吧怎麼說今天也要拿點東西回去,於是硬著頭皮向前走去……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怎麼說也是大名鼎鼎的炎邪殿,怎麼連個巡羅的人也沒有,整個院子靜得出奇,不知走了多久卻什麼也沒發現,原本扭傷的腳更痛了。他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越想越納悶,這麼大的炎邪殿連個僕人也沒有嗎!
這時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從他翻進來開始這裏的房間沒有一間是亮著燈的,難道都睡了,這不可能啊,還是說這裏根本就沒人,這更不可能了!
難道說……
「鬼啊……」南宮雪撒腿就跑,也顧不得扭傷的腳了。等他停下來時,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就在自己不知所措時,黑色的夜景一下閃過一道銀色的光嚇得他忙往後退,可腳下一滑,一下躺在了地上,等他再反應過來就看見一把銀色長劍正抵在自己的胸口處,一位身著暗藍色的男人正矗立在自己的面前男子面容俊俏,溫文儒雅,要是放在21世紀絕對可以當上炙手可熱的偶像。他的身手敏捷的不像話,要不是剛剛自己滑了一跤,恐怕早就人頭落地了吧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得要命。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男人眼中透著寒光,周圍氣場也冷得讓人汗毛直豎,他知道這就是殺氣!
「我……我沒……我……呃!」男人加重了力道,抵在胸口的劍刺進了肉裏,薄薄的衣服上也印成了淺紅色。
「還不說嗎?」
「唔……我是翻……翻進來的!」男子聽了他的話皺了皺眉「我是從後院翻進來的,我其實是想找點吃的的,可迷路了!」南宮雪無辜的看著他「後院?」男子往後院的方向望了一陣,又看著他說「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後院?」
「我……我叫南宮雪,從一出生就住在後院的」男子差異的盯了他良久,才收回了手裏的劍。
劍突然抽離了胸口,卻使得傷口更加疼痛,只能用手死死捂住傷口,希望能緩解一下疼痛,可他本就扭傷了腳,體力透支再加上這一劍,使弱小的身體承受不了,暈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唔……好舒服,好久沒睡這麼舒服的床了……」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往臉上蹭兩下。才慢悠悠的醒來了。睜開眼瞄了一下四周。
我好像是暈過去了吧,內個人怎麼不把我哢嚓掉反而把我弄到這個地方來了!呀!糟了,現在都中午了,硯爺爺肯定知道了,怎麼辦,怎麼辦!南宮雪迅速跳下床,「嘶……」不小心扯到了傷口,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動作迅速的穿完鞋,準備起身走人,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南宮雪緊張的望了過去,門推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長相俊朗的男子,不盡心裏感嘆‘原來古代的美男這麼多’「不要亂動,扯到了傷口可是會很痛的哦!醒了感覺怎麼樣?」男子衝小雪溫柔的笑了笑,語氣像是在哄小孩一樣,讓小雪不適了一下下「恩,還好」男子走到小雪身邊坐下,笑得更開心了「這孩子長得真漂亮啊,白白嫩嫩的」說著還在小雪的臉上捏兩下「和你爹長的不是很像啊~」南宮雪驚訝了一下,這個人認識我爹爹?!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真的像硯爺爺說得那麼冷酷無情嗎?儘管是快30歲的人了,卻還是對這個‘爹爹’感到好奇。
「我也沒比你大多少,但按照輩分我算是你的叔叔了,叫我卿文叔叔吧!走,我帶你去見你爹」拉起小雪走了出去。
走出房間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不在之前的那個院子了,寬敞的走廊旁佇立著幾根用白色大理石雕成的柱子,柱子上的圖案雕的是什麼,看不懂!
大概是抽象的東西吧。這就是炎邪殿吧,那之前偷偷溜進去的那個院子是乾什麼的呢?小雪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不得不驚嘆建築這個宮殿的人的才華,紫禁城也不過如此吧!
「到了,要有心理準備哦!」
「心理準備?!」見那個男人還要有心理準備?!可笑!卿文依舊笑著。
卿文放開小雪的手,敲了幾下門後,門居然會自動打開了,古代也有高科技?!還是傳說中的內功?! 南宮雪驚訝的隨著卿文踏進房間。
映入眼簾的男子側身而立,能看見的只有一張完美的側臉,細長的丹鳳眼與斜入雲鬢的劍眉之間透露著幾分邪氣,英挺的鼻樑,性感的雙脣。一襲藍的發黑的長袍,搭配上他冷冷的氣質剛好。
年齡看起來也只有23歲左右吧,那個男人就是風亦炎?!我的爹爹?!果然,真的是寒氣逼人呢!小雪下意識的攥緊卿文的衣袖口,卻忘記了這種動作對他一個心理年齡快三十的讓你來說有多麼的幼稚。
「主上,少主帶來了」風亦炎慢慢側過身,面無表情的看了南宮雪一眼,視線僅停頓了幾秒,又轉過身去,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下去吧」「是!」卿文拉著小雪顫抖的手退出了房間,面對著小雪笑了笑,對於風炎邪的冷淡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在面對風亦炎看他時的眼神,居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他身上瞟了一眼便匆匆的移走,心裏感覺悶悶的,卻又對那種眼神充滿了恐懼,身體就不停的顫阿顫的。小雪走回了原來的那個房間,趴在桌子上不知神遊到哪裏去了!等醒過神才發現已經是傍晚了,小雪跟著侍女們走出房間「呃……」眼前的景象讓南宮雪不知該如何反映,只得呆呆的愣在那裏「少主愣在那裏乾什麼,過來吃飯啊」卿文拉過小雪在旁邊坐下來。望著對面的人,感覺很眼熟,在哪裏見過?盯了那個人半響才想起來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就是那天刺傷他的人,在明亮的地方看他好像更英俊了,眼神也不是那天那般犀利了,其實他看起來蠻溫和的。
「吃飯吧,少主」小雪被卿文叫住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紅著臉低頭扒飯,飯桌上安安靜靜的,連筷子碰到碗的聲音也沒有,也對,面對旁邊這個人渾身散發出的強壓,誰還敢。小雪隨便糊弄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想要快速逃離這對自己來說尷尬的飯桌。
「不多吃一點嗎?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卿文對小雪說,同時風亦炎的目光也掃了過來,小雪又不禁的緊張起來。
「我已經飽了」「這樣啊,那就回房休息去吧,修雅,帶少主回房間。」
「是」從旁邊走出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也就17、8歲的樣子,看樣子是很惹人憐愛的類型。
「少主,隨奴婢回房吧」小雪應了一聲就隨著修雅回了房間。
房間裏──‘咕嚕嚕~’小雪躺在床上捂著肚子,真憎恨自己,早知道現在會這麼餓,剛才就應該多吃一點的,現在可憐了他的肚子啊這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少主,是我修雅」是剛剛的那個侍婢啊「進來吧」眼看著修雅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二話沒說就撲上去,也不管粥湯不燙就猛灌起來「還是卿文叔對我好啊~」 修雅掩嘴輕笑了下「這碗蓮子粥,是主上吩咐我送來給少主的」「啊……」小雪驚訝的看著修雅,修雅還是一抹淺笑,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隨便得‘喔’了一聲,看來那個酷爹爹還是蠻關心自己的,小雪心裏想著等他吃飽喝足了,才想起了早被自己忘到九霄雲外的事。
「我要見爹爹」
「爹……爹」叫一個比他年紀還小的男人爹爹,還真是不習慣啊「那個……我可不可以回去後院,那邊有人在等我」風亦炎沉默了一會兒「好」走到小雪身邊,伸手抱起小雪往屋外走去。小雪又驚訝又害羞,瞬間臉就燒紅起來「我……可以自己走的」實在受不了他們詫異的神情,好像自己是怪物似的!
風亦炎並沒有放下小雪,抱著他走出炎邪殿。原來炎邪殿與院子是相連的,推開了大門就是之前偷偷潛入的那個院子,還是如此的安靜,但心卻沒有那麼平靜了,風亦炎抱著自己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後院的那棟高牆,他沒有讓卿文叔他們跟著來,自己窩在他肩膀隨他躍過牆去他的肩膀很結實,很安心,好想依靠的感覺。就像以前被環在金奎齊的懷抱裏的感覺一樣。
南宮雪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大概是太久沒有被這樣抱過了吧!一定是!
「啊……雪弟弟……嗚嗚……」大老遠就看見青芽飛奔著過來,邊跑邊抹淚,看著這麼幼稚的青芽,小雪有種想笑的衝動。
「雪弟弟……嗚嗚……我還以為再……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青芽的小手使勁的拽著小雪的褲腿,把鼻涕眼淚全都蹭到了小雪素色的衣服上。
「青芽哥,是我不好 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我這不好好的嘛,別哭了,臉都哭花了!」小雪伸出手,安慰的摸摸青芽的頭「硯爺爺呢?」
「他在屋裏呢」青芽眼巴巴的望著面前抱著小雪的高大男人,又害怕的收回了目光「爹爹,放我下來吧」小雪慢慢的被放下,拽了拽還在發呆中的青芽的「我們去找硯爺爺」南宮雪與青芽在前面走,風亦炎只靜靜的在後面跟著。
「硯爺爺,我回來了」小雪推門而入,老者激動地一把抓過小雪「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是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來好好讓爺爺看看」「爺爺,我沒事的」「沒事就好,沒事就……」老者驚訝的盯著門口,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小雪轉過頭,果然是爹爹。
風亦炎只站在門口,洞悉著房間裏的一切「硯爺爺,那是小雪的爹爹」青芽開口打破了僵局,老者依舊沉默著,眼神直直的看著立在門口的人!這時風亦炎走了過來,像之前一樣抱起小雪「走吧」那性感的薄脣中吐出了兩個字,還沒等小雪回應就像屋外走去「爹爹 可不可以把青芽哥和硯爺爺也接過去」 風亦炎冷冷的看了看青芽和老者「好」抱著小雪踏出了房間第二天又懶懶的醒來,太陽也快到正午了,要怪就怪床太舒服了,小雪是這麼想的‘咚 咚 咚’「進來」修雅端著水走進來「少主你真能睡,都快晌午了,我光端熱水就端了不下三次了」小雪抱歉的笑笑,伸了伸懶腰「少主餓嗎,等一下就吃午飯了,先下來梳洗吧」小雪坐在銅鏡前讓修雅為自己梳頭「主上對少主可真好呢,剛剛還問過少主起了沒」「啊……呵呵~是嗎」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會莫名的興奮,是因為他關心我嗎?父親關心兒子有什麼好興奮的。
「也對,誰讓咱們少主長的這麼清秀可愛,誰見了不打心眼裏喜歡啊」 是呀,因為他是父親才會關心兒子的,想到這心裏竟有些失落中午的午飯也沒有吃好,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在那個男人身邊心裏就莫名的緊張,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這是為什麼?……
在這裏住著其實也不是很悶的,閒來無事的我時常會打聽一些小八卦,來消磨時間原來刺傷我的人叫卿絕,和卿文是親兄弟,仔細看看還真有點象。他們是炎邪殿的左右護法,卿絕武功很高,是右護法 炎邪殿內一般的事物都由他處理。只有一些特殊的事情才會麻煩到風亦炎。
相對哥哥而言,卿文的左護法當的可是相當的逍遙自在, 卿文的醫術可謂是登峰造極,我曾親眼見過他把一隻將死的雛鳥給救活過來了,心裏還暗自揣測莫非古代的醫術人獸皆可?!
我同他們的關係還不錯,卿絕叔看起來冷冷的,但實際接觸多了,會發現其實他們兄弟倆的性情都很溫和,很好相處。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我和青芽也已經12歲了,確切的來說我應該是32歲的心理,12歲的身體。
我也漸漸的發現硯爺爺確實蒼老了很多,隨著時間的飄移人還是會看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
而距離那個男人的離開也有兩個多月了, 在不知不覺中竟和他相處快四年的時間了。
這四年中,我適應了這裏的一切,適應了接受一個實際年齡比自己還小的一個男人給與的父愛與溺寵!適應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與冰冷的臉孔!
自己不是懵懂孩童,卻喜歡膩在他懷裏,貪婪他身上的溫度,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原來四年來的親昵,也早已成了習慣!
那個男人孤傲睥睨世間一切,漠視人間世道,卻惟獨只允許我在他臂彎裏胡鬧!這應該理解為是他給兒子的一個特權嗎??
其實 你知道嗎 每每和你在一起我還是會緊張,還是會呼吸困難, 我也時常的感到困惑,是因為你冷冷的氣質?還是酷酷的表情?
其實都不是。在你離開後 我才慢慢的發覺 我對你異樣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難道是在第一次見到你??難道我就這麼輕易的忘了奎齊?忘了那份我拼死都守護的感情??
可是我不得不承認,有種心動的感覺在心底復甦,而讓我有感覺的那個人就是風亦炎!因為你的離開,讓我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卻也讓自己不適了好一陣,我始終不習慣偌大的炎邪殿內沒有你的氣息,不習慣偌大的飯桌上只有我和青芽面面相覷,不習慣夜晚的孤寂卻沒有你相伴,感覺到寒冷卻沒有你溫暖的懷抱。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爹爹
「青芽哥,你有喜歡的人嗎?」
「恩~有啊!雪弟弟和硯爺爺啊,另外卿文叔和卿絕叔也還可以!」小雪笑了笑「我不是說這種喜歡,是……哎呀……說了你也不會懂的」青芽迷惑的看著小雪,小雪摸了摸青芽的頭,畢竟青芽現在還太小,不過以後慢慢會懂得。
和青芽呆的太久,回到房間已經是傍晚,大概玩的太累了,一回來就躺在床上打算睡覺。修雅突然闖了進來,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少主……少主你知道嗎,右護法來信說,主上明天就可以回來了,主上要回來了!」小雪從床上坐起來「真的?」要回來了啊……
「恩恩少主一定想主上了吧後天就能見到了呢」修雅嬉笑的看著小雪「知道了,我累了,想休息修雅姐姐先出去吧」修雅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剛剛席卷而來的睡意頓時沒了蹤跡,大腦卻翻轉著不停他要回來了啊,該高興吧怎麼高興不起來呢「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要怎麼面對他,還能像從前一樣嗎不可能了吧我該怎麼辦我要承認我的暗戀是沒有結果的嗎因為我是他的兒子,所以才關心我照顧我,是我一廂情願他不愛我,不愛我心好痛啊……今夜對南宮雪來說註定了是一個無眠之夜……
小雪獨自一個人來到前院,借著月亮和週邊燈籠那些薄弱的光亮穿梭著,來到湖畔,還是依舊潺潺的水聲,心裏聽起來卻洶湧澎湃,只想快點離開漫無目的地走著,卻發現自己早不知身在何處了,周遭一片漆黑,聽得見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是片樹林南宮雪雖是有32歲年齡的人,但身體卻只有12歲孩童的大小,要是真遇見什麼毒蛇猛獸,只有被吃的分,南宮雪在樹林不知竄了多久,天已經蒙蒙亮了,至少安全些了,強忍住倦意繼續探尋著回去的路。撥開了草叢,一條筆直的山路露了出來,小雪欣喜的隨著山路走著,沒走多久就看見路旁有一塊石碑,小雪走了過去。
‘炎邪山境內’小雪無力的癱坐在石碑旁,頓時睡意和疲倦即刻湧了上來原來早就已經出了炎邪殿了,要再走回去嗎還是等他們來找我早知道就應該好好在房間裏呆著了哎~算了,還是先休息休息吧小雪靠著石碑睡了過去「爹爹,我愛上你了,你愛我嗎?」
從來冷酷的臉上浮現的一抹笑容,無論什麼表情出現在他臉上都那麼好看,可現在卻是那麼刺眼,刺得心裏陣陣的痛,那笑是──嘲笑「爹爹,我愛你,你真的不會愛上我嗎?」小雪拉著他的衣袖,渴望著他的答案那笑容更深更深,攝人的丹鳳眼裏除了諷刺還是諷刺「齷齪」薄脣輕啟無情的吐出兩個字,決然的甩開小雪的手走開了,越走越遠「爹爹……爹爹……」風亦炎……回頭看看我無論小雪叫的怎麼大聲,他還是消失了……
小雪驚醒,雙手死死的扣住衣角「齷齪,覺得我齷齪嗎?呵……」寂靜的山路中還是只有小雪瘦小的身影,炎邪殿的人還沒有發現他的失蹤小雪望著前方筆直的山路,這是下山的路嗎,這樣走下去就離開炎邪殿了吧,我真的已經無法在面對他了‘齷齪’既然覺得這麼可恥那就離開吧!在他回來之前離開他!
小雪站起身,回頭不舍的望了一眼沿著山路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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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炎邪殿殿上聚滿了人,卻是寂靜得可怕,因為某人的臉實在冷酷的可怕「主上,我在帶些人去找找吧」卿文實在放心不下,如此疼愛的的少主就這麼不見了,怎麼可能不擔心風亦炎還沒有回應卿絕從殿外飛了進來(汗……‘飛’我實在是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了)「主上,少主找到了」聽到卿絕的稟報,眾人懸著的心通通都放下了「在哪?」
「在炎邪山附近的村落裏,少主現在正在村民的家裏,主上,屬下去將少主帶回來」風亦炎轉過身,背對著眾人,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不必了」卿絕抬頭驚訝的看著風亦炎……
自己在這個村子已經呆了有一陣了,和村民也混得差不多熟了,他們對自己很是照顧,有什麼好吃的都會送來給我其實這個村子離炎邪山算是不遠不近的,若真有打算尋我回去,依炎邪殿的本事恐怕早就找到了吧,原來我這個少主對他們來說還是可有可無的嗎?!
說到底其實是自己潛意識裏不想走,還是希望著他能把自己再帶回到他身邊,希望他能夠愛上我!
想到這小雪猛甩幾下頭「呵~不會的,他怎麼會愛上我,在這個世間他不會愛上任何人,更何況我是他兒子啊!」
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啊……
次日小雪向村民們一一告了別,帶了些乾糧湊了些盤纏就往附近的城鎮趕去,村民告訴過我去城鎮這一路不必害怕有什麼劫匪或遇到什麼武林人士,畢竟這裏離炎邪山太近,他們沒那個膽,所以這一路走的可是相當的太平,可路上人煙太稀少了,想找個問路的人都沒有,就這樣瞎摸索著到了附近的縣城。
找到一家便宜的客棧飽餐一頓,大概是因為以前在21世紀呆的太習慣了,總是喜歡聽別人聊八卦,什麼王婆家的醜女兒終於嫁出去了,怡紅院又新來了位漂亮的姑娘,什麼號稱天下第一莊的完顏山莊老莊主為了爭奪什麼冰絲手套被人打成重傷等等的,從一些家常小事聊到武林紛爭,他們這麼一說我也就這麼一聽,吃飽喝足就開始上路。
現在出了城離炎邪殿可就遠了,就這一12歲的小人來說,安全可就沒保障了,還是小心為上。把事先準備的匕首藏好,坦蕩蕩的上路了。
走在山路間,不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出於好奇心走過去瞧了瞧,這一瞧不要緊,嚯,十幾個人在半空飛來飛去,正打得不亦樂乎,這回總算是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輕功了。再仔細瞅瞅其實是十幾個人圍攻一個人,被圍攻的那個男子看起來大概30多歲的樣子,眉眼之間透著一股英氣,看起來不像壞人,而剩下那群人除了‘歪瓜裂棗’實在是找不到適合他們的形容詞「完顏炅烈,勸你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乖乖把冰絲手套交出來,我留你全屍」「卑鄙,竟然下毒,枉你們還是名門正派」「少廢話,交出來!」
「呵~冰絲手套早就不在我這了,有本事向完顏山莊要去」「你……兄弟們,先上!」
從他們的談話中就知道,那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想幫幫那男子的忙,可是就憑我?!
要是以前在二一世紀,我喊句‘警察來了’就立馬搞定,現在我要是再嚷嚷這句,他們不把我當神經病就是瘋子!算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那個男人很厲害,因為中了毒所以出招看起來很吃力,但是威力不小,經過一番苦戰,男子精疲力竭了,那群人就剩下帶頭的那個還活著了,兩人也沒力氣打了,就滾在地上掐了起來,男子被壓在下面,臉背掐的通紅,漸漸沒了力氣,很明顯處於下風,那個帶頭的人正以背對著我,再不出手男子恐怕就要被掐死了,出於正義感,我拔出藏好的匕首向那個人刺去,插在背部,他好像還沒死,轉過身來睜大眼睛瞪著我,把我嚇得夠嗆,腿一軟坐在地上,那男子見狀,拔出那人後背的匕首,再刺了下去,這回那人確實是死了,我驚恐的看著他,他看了我一眼,就昏死過去。
晚上我用樹枝倒弄著火堆,讓火燒的更旺些,怕旁邊的人冷著。
那人動了動,看來是醒了「你醒了」「恩,你是誰?這是哪裏?」
「你忘啦,你被人圍攻,我救的你」男子低頭想了想「哦,我記起來了,謝謝你」摸了摸我的頭「真沒事了嗎?你不是中了他們的毒嗎?」
「沒大礙,我中的只是普通的軟骨散而已,睡一覺就沒事了」「哦」我們兩個各自沉默了一陣「內個冰絲手套是乾什麼的?乾嘛那麼多人搶?」之前在客棧就有聽說,還蠻好奇那東西的「冰絲手套是用千年冰蠶吐出的絲織成的,他可刀槍不入,火焚不損,所以很多人打它主意」那不就是神雕俠侶裏小龍女戴的手套?!世界上還真有那玩意!
「呵呵~小兄弟,你救了我,我該怎麼報答你?」
「那……讓我跟著你學武功!」
他猶豫了一下,抬頭摸著我的頭「好」……
這個人叫完顏炅烈,是完顏山莊的莊主,表面上看起來挺嚴肅,其實是活寶一個,真是,都30多歲的人了,比我還幼稚!
他幾乎每天早起看見我都會摸我的頭說「呀……又是美好的一天啊……」對他來說當然是美好的一天……
我跟他習武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我現在及其後悔當初的決定,為什麼要學武功?!為什麼要跟‘他’學武功?!
我以為學了武功會把自己變得的壯實點,就不會被別人認成是小姑娘了,可他倒好,只會教我什麼武功心法,成天背啊背的,
整天坐著運功練什麼吸氣呼氣的,肌肉沒練出來,肥肉倒長了不少……
每次問他,他都理所當然
「是你說要跟我學武功的,我怎麼教你就怎麼學!」
我忍你……
他閒來無事也會跟我說說他的事情,我就會很耐心地聽,他說他有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兒子,叫完顏旭,長的那叫個英俊吶……
我質問他說我就不英俊嗎?他總是很鄙視的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那是秀氣!不是英俊!
我對他很好奇,總是開玩笑問他你是完顏山莊的莊主,怎麼都不回山莊看看的,你這個莊主不稱職!!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低頭笑了笑。我看得出,他的那個笑有故事……
就這樣跟著他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不愁吃也不愁穿的,想著這樣平靜的日子,可以嘗試著忘掉那個人吧!可是好像沒什麼效果!
時常會想起!還是慢慢來吧!
我以為我會跟著完顏炅烈一直這樣過活的,可是有一天,完顏炅烈表情很凝重找到我,對我說
「小雪啊,快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了」
「走?去哪?」我驚訝的看著他
「我們一起回山莊」
「為什麼要回山莊?走這麼急是出了什麼事嗎?」
「恩,我爹……快不行了」……
我沒有再多問,和他相處的日子我能察覺到他和山莊之間可能有些事情,尤其是和他爹,他都從沒跟我提起過他還有個爹,他是不想提吧
我和他快馬加鞭趕去完顏山莊,我們趕了兩天的路程終於到了山莊。
這完顏山莊,挺氣派的嘛……
我和他踏進山莊門口,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猶豫,不習慣他這個樣子,任性的硬拉著他往前走。
剛走幾步就有一個老伯迎了過來
「莊主回來了,這是?」老伯疑惑的看著我
「我的救命恩人」
「誒?」老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確實是他的救命恩人好吧!!
「陳伯,我爹他……」陳伯收回打量我的目光轉向完顏炅烈
「老莊主他……自從去年受了重傷,身體就一直不怎麼樣,現在就更……前陣子請了郎中來,說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了……」
「莊主,去看看老莊主吧!」
「恩,陳伯你叫人去準備一間客房」
「小雪,這幾天趕路趕得這麼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事的話我會叫你。」
「恩」我明白他的心情,也不好多打擾他,聽話的跟著陳伯去了客房。
也許是真累著了,到了房間倒下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人迷迷糊糊叫醒了,他們讓我到大廳候著,半晌,完顏炅烈才過來
「小雪啊~我要走了,在這要好好跟他們相處知道嗎?哎……跟你在一起生活那麼長時間,現在要走了還真舍不得你呢」,臉上竟是無奈的笑容
「你要走了?那我呢?」
「留在這裏吧,我跟啊旭說好了,他會照顧你的」
「我跟你一起走,你答應了我要教我武功的!」
「對不起……其實我天生就生得一個愛飄蕩的性子,喜歡雲遊四海,因為答應了要教你武功所以才暫時定居下來的,你跟著我不會好過的」
「……」
「小雪還小,需要一個安定,溫馨的地方慢慢長大的,不是嗎?!」
「……」
「我會想你的……我走了……」
就這麼走掉了?都忘了問他還會不會回來!還真有些舍不得啊!
我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一個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
「你就是南宮雪吧,我叫完顏旭,是他的兒子,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我慢慢的抬起頭,一臉驚訝!
「奎齊……」


在世人眼裏的我是一個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魔頭,在門人眼裏我是炎邪殿至高無上的尊主。他們敬重我,那是迫於我的威嚴,他們畏懼我,那是他們懂得弱肉強食。
我冷血,我無情,那是因為這世間沒什麼值得我用心對待,就連炎邪殿對我而言也只不過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空殼。
直到……那天那個孩子的出現──第一次見他時,對他並不在意,就算那個人是我兒子,我也不會再多看他幾眼,我並不需要這麼個兒子。
後來在我一掃而逝的目光中,漸漸的發現他的眼裏總是在不停的閃爍著,好像在思索著什麼﹔過於青澀的年紀,總是露著經歷了滄桑的神情。
有意思……
從那次起,我開始注意他,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一個表情,我都會好奇,這個小東西,是第一個勾起我好奇心的人。
看他跟青芽互相打鬧,會時不時的衝青芽扔句「幼稚」青芽摔傷了腳,抱著他吱吱哇哇的亂叫,他會拍著青芽的頭衝他嚷著「閉嘴,男子漢要有男子漢的叫法,懂嗎?別叫的像殺豬一樣,疼不死你的!」
自己像是小大人一樣,我會有種想笑的衝動!
炎邪殿的事物不算多,那些煩瑣的事物我都會交給卿絕處理,所以我有很多閒暇的時間。
我一般都會去看他,雖然他在我面前顯得很拘謹。
這樣一來日子久了也就成了習慣。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漸漸從單純的對他好奇轉移到如此深刻的在意他!
看他慢慢長大,我們之間的相處也越來越密切,我會時不時的想抱住他,不想看他到外面亂跑。
看他每次不小心的受傷,我會很生氣,他羞愧的低著頭,他知道我在生氣,接過卿文給的藥,替他擦揉傷口,他還不知死活的瞎嚷嚷看著這樣的他雖然很氣,但更多的是心疼,我會將他摟在懷裏警告他「不許再亂跑」這樣他就會很安心的在我懷裏睡著。
有一次,他失足,掉進湖裏,被冰冷的湖水凍得夠嗆,把他救了上來,擁住他,明顯的感覺到他弱小的身軀在顫抖,將他抱回了房間那一整夜都在發高燒,斥退了卿文等人,把它抱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他感受到了熱源就貼得更近。看著懷中的小人發燒我怎麼也閉不了眼睛,只好守著他。
到了半夜,他開始說胡話,儘管很朦朧,但我卻聽得清楚,他不停的叫著一個人的名字,手在空中亂抓著「奎齊……奎齊……別……不要走……回來……回來……」我抓住他在空中亂舞的手,靜靜的聽著「不要走……不要走……你回來……回來……」他從剛剛的哭喊變成小聲的抽泣,我再也不能坐視不理,心中的妒火猛地竄起,惡狠狠的盯著這個正坐在睡夢中抽泣的人兒,抓著他的手不禁使出了力道「疼……」
睡夢中的他感覺到疼痛,呢喃了一聲,不顧他的疼痛我並沒有鬆開手,只一直這樣抓著那個叫奎齊的人是誰?他們什麼關係?為什麼雪兒夢到他會哭?
為什麼要叫他不要走?那是個什麼樣的夢?一連串的疑問加上剛剛竄起的妒火糾纏了我一整夜,心無法平靜。
第二天一早,他醒來了,燒也已經退了,我輕撫著昨晚被我掐紅的手腕「醒了?」
「恩」依舊平靜的臉,好像那個夢從沒出現過「奎齊是誰?」
「啊?」他沒料到我會這麼問,身體顫抖了一下僵硬的愣在那裏「……」他垂下頭,眼裏劃過的神情,我怎麼可能沒發現,他的神情更加讓我確定他與那個叫奎齊的人關係不簡單「不說?」我平靜的問著他「……」他依舊低著頭我決然的拂袖離去,不曾回頭看他一眼他的沉默是什麼意思……
回到房間,我立刻叫來了青芽,畢竟一起長大的,那個叫奎齊的人他應該知道他來了,顫抖的站在我面前「你和雪兒是一起長的?」
「恩~?……恩。」
「那他的事你都清楚?」
「恩……是的」「一個叫奎齊的,是什麼人?」
「恩~?」
等了半天,不見他回答,我已經不耐煩了「我是問那個叫奎齊的人和南宮雪是什麼關係?」
他愣了半響,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呃~?是……可是……可那個叫奎齊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瞪著他,他渾身顫抖的厲害「我……青芽沒撒謊,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嗚嗚……呃……我好像聽雪弟弟叫過這個名字……在……在睡覺的時候!」
「只有這樣?」
「恩……以前在後院……經常會聽見……我……我沒有撒謊……沒有……嗚嗚」我確實把他嚇得不輕……
經過這次問話,我徹底對這個叫奎齊的人產生了興趣,和雪兒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不自覺的握緊拳頭叫來了卿絕要他幫我查叫這個人,我等了兩天的時間,卿絕回來卻告訴我根本查不到有叫奎齊的這個人怎麼可能!就算是用的是假名也絕瞞不過炎邪殿的!!
還是查不到嗎?……
那個人困擾了我很多時日,卻始終得不到解答。
一日,卿絕稟報說江湖各個門派現在為了搶冰絲手套,而鬧得不可開交,問我要不要奪這件寶物,我怎麼可能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但我卻答應了,還要親自去,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要親自去查叫奎齊的這個人……
誰知這一查竟就是兩個多月,在這兩個月以來,我出動派來的所有人,無休止的查詢,卻還是一無所獲我不得不懷疑,到底是這個叫奎齊的人太厲害?竟能躲得過炎邪殿的追查?還是說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
我突然就得自己很可笑,就因為一個人在夢裏呢喃的名字,就花廢了我兩個多月的時間來調查,這算什麼……
可是每當我想到那晚他迫切的叫著這個名字和那時流露出的眼神,就會妒火中燒。
對於那個小人兒,我早就發覺我應該愛上他了!
愛──我從沒想過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更不曾想過讓我甘動七情六欲的那個人居然還是我的兒子……
我快馬加鞭的趕回炎邪山,希望能快點見到那個瘦小的身影,但我一回去他們就告訴我那人失蹤的消息,除了找還能做什麼我站在客廳裏等著他們的消息,我知道他們會找到的,果然卿絕找到了他「主上,少主找到了」「在哪?」
「在炎邪山附近的村落裏,少主現在正在村民的家裏,主上,屬下去將少主帶回來」‘在附近的村落’不打算回來嗎?為什麼要離開?要我放你自由嗎?
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平復了心情,得出了結論,你──是故意的……
那好,既然是你選擇離開的,我會放你走!不過……
「不必了」我無視眾人詫異的目光,回到房間晚上,卿絕和卿文來到我的房間「屬下不明白主上的決定」卿文你很關心雪兒!
「他選擇離開,我不阻攔」「主上,少主還只是個孩子!」
「那就讓他慢慢成熟」卿文還想開口被卿絕拉住「主上,屬下會派人暗中保護少主」卿絕開口「沒必要!」
「主上,那樣少主很危險!萬一……」卿絕擔懮的看著我「那他就不配留在炎邪殿」兩人識趣的退出了我的房間我看著窗外月影搖晃的夜色輕喃「更不配──我愛他……」

───────────────番外‘愛從天而降’end────────────────
六年後……
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被映襯得格外顯眼,一汪湖水寧波流轉,水中倒影恬靜而朦朧,曾經
青澀稚嫩的少年已長成了翩翩佳人
宛如畫中仙子,墜落凡間,絕世而獨立
「七年了~」望著湖水獨自感嘆著,感覺到突然而來的溫暖,並沒有太在意,也許是習慣了
「快披上,晚上涼,什麼七年了?」完顏旭立在了他的旁邊
「出來都七年了,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
「雪,想家了?」
「恩」不知道硯爺爺身體好不好,青芽哥沒有我在會不會無聊,還有……風亦炎過得怎麼樣了?
「這幾天都在忙武林盟的事,沒時間陪你,無聊了嗎?」
「恩,無聊……我們什麼時候去武林盟」
「後天」
「武林盟是什麼啊,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去?」
「武林盟你不知道嗎?我沒跟你提起過?」
「提起過也忘掉了!」
「……」完顏旭無奈了一陣,接著說
「武林盟是全武林都要敬重的一個組織,武林盟一出面就代表著整個武林,所以不要與武林盟為敵!
武林盟十年會召開一次武林大會,來推舉武林盟的盟主,凡收到邀請函的門派必須要參加。沒收
到邀請函的,就是自願了」
「哦~那今年就是武林盟十年一次推選盟主嘍,各大派都要參加吧」
「恩」
「那……你說……武林盟會發邀請函給炎邪殿嗎?」
完顏旭側過身,神情不明的看著他說
「風亦炎借他十個膽,他都不敢!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拉,武林盟既然那麼厲害,還會怕炎邪殿!」
「不光武林盟,你隨便找個人問問,誰不怕?!」
「……」
「行了,早點睡吧,明天好好準備準備,後天就出發了」
南宮雪回到房間,呆呆的躺在床上‘七年了,他居然都沒有派人找過我,還真不當我是他兒子?!
我還真是自作多情’
南宮雪翻了個身腦袋裏不停地翻湧著記憶的畫面
「餵!韓允津!」
「……抱歉」
「呀……你那是什麼態度啊,你撞到我不說,還把水撒我一身,就用這個語氣跟我說話?」
「……金奎齊,明明是你故意撞到我的,水才撒了你一身,那是你活該,跟你說聲抱歉已經很對得起你了,走開!」
「允津,等我乾掉西島那幫人,我們跟學校請假,出國去玩幾天,你想去哪?」
「我想看薰衣草!」
「好!我們去法國!」
「不要,我要去日本,順便看下櫻花和富士山!」
「好!那我們就去日本!」
「奎齊,我們要怎麼辦?他們不讓我跟你在一起!」
「允津,我們私奔吧!」
「……」
「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管了!就只要你!」
「好!」
南宮雪又翻轉了身子
「完顏哥,我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呵……叫奎齊?!」
「……你怎麼知道?」
「你以前總會把我叫成這個名字,想不知道也難!」
「……」
「雪,你來這裏這麼久了,你家裏人不擔心嗎,要不要寄封書信回去!」
「他才不會擔心嘞,要是那麼緊張我的話,早就把我找回去了!還要我自作多情的寄書信回去!」
「也許他們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
「呵……苦衷?!他的苦衷就是我在他眼裏根本就可有可無!!」
「……」
「我根本就是一個不重要的人!」
「雪怎麼會不重要?怎麼會可有可無呢?在我眼裏沒有人會比雪更重要了!」
「……」
「雪,還沒和我提起過你家裏的事呢!」
「……」
「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
「爺爺撫養我長到8歲我爹爹又把我養到12歲,然後人大了翅膀硬了我就離家出走了,然後就遇見了你爹再然後就遇見了你就這麼簡單!」
「你的家裏人對你不好嗎?」
「……」
「沒關心,以後我會疼你的!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
在床上輾轉反側,湧來的記憶總是圍剿著他,心情鬱悶透頂!!於是他決定去找完顏旭……
站在門口,看見房內還燈火通明,人沒睡,推開門,完顏旭正在寫著什麼東西
見有人走進來,抬起頭,卻是雪
「雪還沒睡,這麼晚了有事嗎?」好像很忙,說過話又繼續低頭寫他的東西
「恩……」南宮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無聊的伸了伸手,眼睛卻猶豫的東張西望
「呃……內個……完顏哥,我想問你個問題?」
「恩」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該怎麼辦啊?」
完顏旭聽完雪問的話,握著毛筆的手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轉頭望著雪,
雪微低著頭,愣愣看著交叉握緊的雙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於完顏旭的小動作,雪理所當然的沒注意雪見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完顏旭說話,看向完顏旭,發現完顏旭正用著一種說不出的神態看著他,惆悵?驚訝?
還有什麼……看的南宮雪有些彆扭,糯糯的開口問他
「完顏哥?怎麼了?」
完顏旭像回過神來般,眼睛立即飄向別處
「哦……沒什麼,只是……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你……」
「啊?沒什麼,就是問問而已,說啊,要是你,你打算怎麼辦?」南宮雪一臉期待的表情
「那就等啊……等到該愛了為止」似是漫不經心地說著
「可,可內個人不是用等就能解決得,你和他之間有一道不能逾越的鴻溝,那種關係……根本說不出口的!」
完顏旭望著雪混亂的表情不再說話,低頭沉思了一陣,開口說「在我的眼裏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鴻溝,什麼不該愛的人,不能愛的人那些都是自欺欺人,既然不該愛,我愛了,不能愛,我也愛了,那就愛著,愛到天荒地老,愛到海枯石爛,愛到一切都化為灰燼!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該愛的,不能愛的……只有你不想愛,不願愛的!明白嗎?」
南宮雪怔怔的看著地板,回味著那番話,‘沒有不該愛的,不能愛的,只有不想愛的,不願愛的!我想愛他,怎麼會不想呢,可是愛上爹爹,這……真的可以嗎?’漸漸的臉上揚起一絲笑意‘沒錯,完顏哥說的對,是我是我在還沒有揭曉我的愛情之前就否定了這段感情,還沒有嘗試著開始就被我抑制著結束,如若我的感情真被他所不齒我在逃離也未嘗不可啊!我還真是傻啊!可是逃都逃了,而且這一逃就是7年之久,希望應該很渺茫了吧’臉上釋然的神情又陰鬱了起來。
完顏旭看著那張變幻莫測的臉不知該說些什麼,房間裏一下安靜了,兩人都各有所思。
「對了,完顏哥,如果新歡和舊愛都出現在你眼前,那你會選擇哪個啊?」雪先打破了這份寧靜這個問題問的完顏旭二仗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心了,愛哪個多一點就選那個啊」
「完顏哥,我在跟你說認真的!」
「我也是很認真的在回答,倘若真要做這種選擇的話,無論是新歡還是舊愛,隨著自己的心走,這種選擇是不可以選錯的,一旦錯了,那就是三人都痛苦」
南宮雪看著完顏旭,半晌,慌忙的站起身
「沒事了,我走了」快步的走出了房間,再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已經決定不管命運怎樣的癡纏,終究還是要面對一切,不是嗎?
房內的完顏旭自從南宮雪走後就盯著手中的筆發愣‘他今天怎麼了?怎麼竟問些奇怪的問題?他是愛上誰了?可這些年他都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嗎,會是誰呢?什麼新歡舊愛?什麼不該愛的?’
「哎呀~我在瞎想什麼!一些子虛烏有的問題而已!」完顏旭自我調整好又開始積極的忙碌著
第二天便在兩人無言的狀態中度過
第三天他們便開始了去武林盟的路途……
完顏哥說我的相貌太過招搖,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讓我帶上了垂紗的鬥帽。我們一大票人浩浩蕩蕩的上路了,這想不招搖都難!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人士!
完顏山莊距武林盟的路途不算太遠,離武林大會還要些時日,所以我們也並不急著趕去武林盟,一路上遊山玩水,歇歇停停的,好不自在。
快到武林盟的途中,找到了一間客棧住下,奇怪的是這間客棧人很多,卻不像普通的客棧那麼喧鬧,人聲鼎沸的,人們有的好像在小聲議論著什麼,有的則在發呆,而且都是幫男人!
一個女客也沒有!我招來了小二,打算問他個究竟。
「公子還不知道?我們客棧前幾天來了一個大美人,那模樣美得可真是沒話說,樓下那幫都是來湊熱鬧的」
「美人?我怎麼沒看見?」
「人家是美人,哪能說看見就看見的,她可不輕易出屋子,樓下那些人就是來碰個運氣的。他們怕吵著美人,所以都不敢大聲說話,怕得罪了人家!」
「原來是這樣啊。」
「公子,你不去見見?」
「她在哪間房?」
「嘿……左拐的第一間就是!」
喝了口茶,就直奔那間屋子。
本是想著又不認識人家,冒然進去,人家會不會以為我是輕浮隨便的好色之徒?!
想到這隨即就開始站在人家門前發愣!
正在犯愁時,就見完顏哥拉開了門,打算從屋子裏出來!他也發現了我,在我們驚訝的對視了N秒後
「你怎麼會在這?」我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呃……我閒著無聊就出來溜溜!你怎麼在人家房裏?」
「我是來看朋友的!」
「朋友?」往裏一瞅,我的視線雖隔著一層紗幔,但看清這女子相貌並不是難事,果然,這女子就如美玉雕琢般,一襲粉衣,淡雅卻又不失華貴,略施脂粉的臉龐,似有出塵不染的氣質,一看就知是大家閨秀出身。
美女走到我們面前,開口道
「完顏大哥,既是朋友,何不介紹一下?」聲音真好聽啊……
「恩,雪,這位是武林盟江盟主的獨女,江溪月﹔溪月,這是南宮雪!」她點頭衝我微微一笑,真是風情萬種啊……可惜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完顏旭草草說了幾句就稱有事走了,我跟人家也不熟,也不好賴著不走,告了別,就回房了。
用過晚飯不久後,就有人來敲門
「雪公子,沒打擾到你吧」是江美人!
「沒有,我正閒的無聊呢!」我正想為她倒杯茶,卻被他身邊的丫鬟警惕的接了過去
「小秋……」美人呵斥道
我看出來了,她們對我有敵意,我記得我沒惹到她呀!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於是我坐下等著她開口!
她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說道
「完顏大哥經常提起公子!」我一愣,她過來找我就說些這個?!
「哦?他都說我什麼了?」我確實也挺好奇完顏旭會說我什麼!
「他說公子你雖是男兒之身,卻有著足以傾世的容貌……」後面的話她沒再說下去,她抬起頭看著我
「公子,你我既已算是熟識,何不以真容視人呢!」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這女子說話倒是直爽,卻又給人留有餘地!
恩……看來不怎麼好惹!!我把紗帽摘了下來,仔細的觀察她們的變化,那個叫小秋的丫頭,看到我的容貌,愣了半天,但江溪月表面上似乎並沒有多大震撼,呵……但我還是看到了被她捏的死緊的袖口!
她釋然一笑
「果然,溪月自愧不如!冒昧前來失禮之處還望公子見諒,溪月就不打擾公子了,小秋,我們回房」
在臨走前那個丫鬟還使勁瞪了我一眼!,我怎麼著她了?!
於是,在客棧的這幾天我都在那個叫小秋的丫頭的白眼中度過!!說實話!她白的我很不爽!
因為她們也是要去武林盟,所以就同我們一道走。在路上,我又無故遭了她幾記白眼,俗話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必須要找她問個清楚!
晚上──
「誒!你最近是不是閒的沒事乾啊,乾嘛老瞪我啊!我是招你了還是惹著你了,你看我不順眼也不用這樣吧!你眼睛不嫌累啊!」
他這回沒有瞪我,而是直接無視了我的存在!扭過身就往回走!我急忙拉住她!
「餵!你說話啊!」她很乾脆的扭過頭從這我說
「狐狸精!」更是一頭霧水了,莫名其妙被罵,還遭白眼,所以我爆發了,衝她吼道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她也不甘示弱的吼回來
「你就是個狐狸精!專門勾引人的狐狸精!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和完顏莊主本就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小姐一直都鐘情於完顏莊主,要不是你這個狐狸精在中間插一腳,小姐和完顏莊主恐怕早就兩情相悅了!我真不明白完顏莊主為什麼會喜歡上你這個狐狸精,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的男人嗎?小姐也不差啊……況且你能為完顏家延續香火嗎?狐狸精,呸!真齷齪!」說完她氣鼓鼓的瞪著我!
「你家小姐如此賢慧,怎麼會養出你這個這麼沒教養的丫頭!一口一個狐狸精!我……算了,不跟你這個黃毛丫鬟計較,你家小姐睡了沒?」
「沒!你要乾嘛?我告你我家小姐不是好欺負的!你要乾什麼去?餵!」
「我警告你別跟來!」
我沒理她在我身後叫喊,徑自往江溪月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
「誰?」
「小姐睡了嗎?我是南宮雪!」她很快的開了門
「江小姐,這麼晚前來打擾小姐還請小姐海涵」沒辦法跟淑女講話,就要文鄒鄒的!
「公子,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
「江小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有說我就直說了?」
「公子請說」她伸手推給我一杯茶
「小姐的意中人可是完顏哥?」她聽到我的話顯然一愣,而後又很快的反應過來
「是!」
「江小姐知道完顏哥喜歡的是我?」她看了我一眼,又移回了視線
「是!」
「江小姐可有視我為情敵?」
「有!」她一一肯定了我問的話,但我卻看不出她臉上有任何表情!這倒讓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呵……」我輕笑出聲
「公子,為何要笑?」他被我笑的不明所以。
「我笑,我若真和你成了情敵,我不一定是江小姐的對手哦!」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她依然波瀾不驚
「我可不打算做你的情敵!因為我已經有認定的人了!」
她淺淺一笑「哦……?完顏大哥那麼喜歡你,你這麼說會讓他傷心!」
「我會讓他愛上你的!」我肯定的語氣,讓她無從辯駁
「好」她答的很乾脆
事情談妥後,她連讓我叫她的稱呼都變了,哎……女人還是少惹為妙!我走在回房間的路上,不巧碰見了完顏旭
「睡不著?」
「不是,是正要回去睡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找不到我房間!」
「還是送你回去吧,我睡不著!」我擰不過他,就讓他送我回去了
到了房間裏,我很困,也沒管他就爬上床準備睡覺,他坐在我床邊,我打算忽略掉他
「雪!」他突然出聲
「恩?」
「你上次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啊?」
「上次?哪些話?」我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就是那次你跟我說的什麼不該愛的人,新歡舊愛之類的話!」
「哦……那個啊,就是腦子裏莫名其妙的竄出這兩個問題,然後怎麼想也想不通,就去問你了!」
「那……你現在想通了!」
「恩,算是吧」
「哦,那你睡吧,我走了」他悄悄的走出了我的房間,真是,他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第二日雪早早的就起了,外面實在是太吵,在這種環境下要是還能呼呼大睡,那他就能當睡神了,也是,今天就是武林盟大會之日,各大門派都已經到齊了吧,梳洗完畢,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在院子裏穿梭著,無視周圍投來的異樣眼光,往完顏旭的房間走去,整個大會的流程他一點都不清楚完顏哥也是,都不告訴他。輕敲了下門就推門而入,這已經是很多年養成的習慣了,進完顏旭的房間,他從來都是很粗魯的。他大步的踏入房間,完顏旭先他一步,匆忙收拾好,就正正經經坐在椅子上看書,但南宮雪還是看見了在他進來那一刻,完顏旭慌慌張張的表情及手上忙碌的動作,雪似不以為然的繞到他身邊盯著他手裏的書「武林大會什麼時候開始?你還有閒情在這裏看書?」
「有什麼關係,反正還要一個多時辰呢!」
「哦,還要一個多時辰啊,還害我起這麼早!」雪伸了伸懶腰「……」完顏旭對雪很無語,可就是這樣的傾城的容顏配上這慵懶的姿態,出奇的攝人心魂,完顏旭移開了視線,死命的盯著書的一頁,雪也不說破就繼續維持著此刻寧靜的氣氛,直到有下人來敲門「完顏莊主,大會快開始了,請到前廳就位。」
完顏旭轉頭看向南宮雪,說道「走吧,大會要開始了。」
雪搖了搖頭說「我突然想起了還有一件事要處理,你和其他人先去吧」完顏旭皺了一下眉,隨即又說「好,那你快點」就跟著下人走了。
雪走到了書桌前,拿起書隨手翻了幾頁,就扔在了一邊,拿起厚厚一疊的畫紙,一張一張的翻閱著,終於找到了,雪拿起那張暗藏在其中的紙章,盯了良久,紅脣微啟,嘆了一口氣,又把它放回了原處,關上房門向前廳走去。
江盟主坐在上位侃侃而談,在說著大會要注意的事項,雪走進前廳,無疑引來了眾人的目光,他們望向他的神情有鄙夷,有疑惑,有探究,有好奇,但雪很自然的選擇了無視,悠然的走到了完顏旭身邊坐下。
「為了競爭公平,我們不會對各位競選人進行車輪戰,而是要進行抽簽來決定對手,無論對手是強是弱,都不得有異議,贏得進入下一輪,輸的則就淘汰,下輪的比賽和前輪一樣要重新抽簽決定,最後的取勝的,就可繼任武林盟盟主之位。這大會的規矩大家都知道,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不可暗箭傷人,使用旁門左道,倘若有人違抗了規矩,後果大家也都清楚。」
「我想各位應該沒問題了吧,那麼現在大會正式開始,請各派分別派出三名候選人,在紙上寫好自己的名字,塞進瓶中,再依次到擂臺上抽簽」各大派都已經選好了固定人選,我通通打量了一下,嵩山派派出的弟子骨子裏偏文氣,看上去倒像是讀書人金錢莊的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下就搞定,丐幫的那幾個徒有氣勢,內力卻弱到不行……都溜過來了,怎麼就沒一個能瞧得上眼的?!哎……我向右側一偏頭,剛好看見角落裏站著一個人,此人嘴角揚笑,半眯雙眼一身素色衣裳在人群裏並不起眼卻無法遮掩那俊秀的臉孔,在腰間別著玉簫,一身文雅又慵懶的氣質,好個翩翩公子,他也要競選盟主?
我拍了拍身旁的完顏旭「那個人是誰?」我指著那個男子「那是華清宮的人」「!,華清宮不是不怎麼管江湖的事嗎?怎麼對武林盟盟主的寶座感興趣了?」
「我怎麼知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挺驚訝的」「就來了他一個人嗎?」
「來了倆」「那另一個呢?」
「不知道」我靜靜的看著那個男子,我想這盟主的寶座他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各派派出的人都站了出來,唯獨我們這裏沒動靜,我又轉過頭問完顏旭「咱們……怎麼沒人去?」
「完顏山莊可不用趟這趟渾水,」「什麼叫渾水?!你不參加來這裏乾什麼?湊熱鬧?看好戲?要是贏得了盟主之位,完顏山莊在江湖上不就更有威望了嗎?」
「以完顏山莊現在的成就根本不需要!」
「你……那你隨便找個人上去意思意思也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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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他受不了我的念叨,妥協了,隨手的指了身後的三個小廝「你們三個上去吧」我一看立刻制止了他「我叫你意思意思,你還真瞎糊弄啊,也不怕敗壞山莊名聲,得了得了,我去!」
我想起身卻被他一把拉住,皺著眉說「別胡鬧!」
「誰胡鬧了,我很認真」「你想當盟主?」
「盟主?我有點興趣!」
他放開了我的手,拿起一杯茶飲了起來,從以前只要我喜歡的,想要的他都會給我,就算再過分的要求,他也會滿足我,所以我知道他不會阻止我,但是他越是這樣對我我就越愧疚。我想到前兩天和江溪月說過的話。
我走到事先準備好的桌前,拿起筆準備寫名字,剛下筆寫了一個‘南’字,就突然感覺用這個名字不合適,我轉頭看了眼那個華清宮的男子,他已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他大概已經感覺得到我對他的威脅了吧?!我又轉頭看看完顏旭,他還是在低頭抿著茶,我把視線又重新落在這張紙上,伸手又從底下重新抽出一張紙寫上那個已被塵封住的名字,折好,走上臺把紙塞進瓶子裏,在路過那男子的時候,我還轉頭衝他笑了笑,可是我忘了他好像看不到我在對他笑。
我好笑的看了看手中紙上的名字「黃四」一聽這名字就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果然毫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就這樣今天的大會在無聊中度過,還指望能碰上個刺激的,結果……哎……,不過明天可就不會這麼無聊了吧!
因為我勢必要跟那個華清宮的人碰上要和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終於在我的期待中,盟會開始了,我一一打敗了抽簽抽到的人,有遇到幾個難纏的,但是卻還是沒法勾起我的興奮勁,我站在臺上,看著對手一個個敗在腳下,有種莫名的興奮感,也看到了那個男子的眉頭越鎖越緊我嘴角揚起了壞壞的笑,當然別人看不到。
賽事到最後就只剩下了四個人,今天就要決出武林盟盟主人選了!!
很幸運,在僅剩的三個名字中我抽到的不是他,我站在擂臺之上,面前熊腰虎背的龐然大物手中還拿著兩個巨型大鎚,他也不嫌沉?!銅鑼聲一響,我們倆就纏打了起來,他拿的倆個大鎚,真的還挺厲害的,招招都出手狠毒,我和他大概糾纏了一炷香的時間,我不耐煩了,握著手中的劍就像他刺去,這時大廳的門忽然的被股強大的內力震開了,眾人都望向門口,我也停止了打鬥,望了過去當看清楚來人時,在座的無一人不倒吸一口冷氣,就連我也不例外。他們放大著的瞳孔充分表現出他們的驚訝,他們瑟瑟發抖的身體在訴說著他們此時的恐懼,而我握著劍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只因為立在廳內的人居然是炎邪殿的風亦炎,人人畏懼的邪惡之神,卻也是我的爹爹!
還是那樣冷峻的臉孔,英挺,霸氣。似乎並沒有經過歲月的洗滌,滄桑的變幻,但是七年已經過去了,這是事實!
他身後站著的人是卿絕叔,原來每一個人都沒變,變的人似乎就只有我一個,為什麼我再見到他時,會有種是我背叛了他的感覺,我只能心虛!!
我不知道我當時是用什麼樣的表情凝望著他的,但是只要那樣的看上一眼,就似乎用光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
為什麼都隔了這麼多年,感覺還是如此的強烈!!
我呆滯的目光跟隨著他的身影,他在靠進臺面邊角的椅子上坐下,卿絕叔站在他身邊。
而他的舉動嚇壞了周圍的人,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原本熱鬧的氣氛就這樣凍結著,然而他忽然抬頭看向了我,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我荒張的低下頭,我不敢看,就算眼睛隔著紗幔我也沒辦法做到與他對視!
「怎麼不繼續?」
冷冷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仿佛透著魔力一般,禁錮了我的手和腳,我的身體竟沒有力氣動了!
江盟主衝一旁敲鑼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銅鑼聲響起,驚了我一下,在我還沒的反應過來時,一個大鎚就衝我狠狠的掄了過來,我條件反射性的躲開了,緊接著第二鎚又衝了過來,差一點被他掄到,又第三鎚……就這樣我機械似得躲著那人的攻擊,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鎚了,我已經退到擂臺邊緣了,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再不出手會輸的,於是我握緊手中的劍,用內力把他高舉起的雙鎚震開,他被我猛地震倒在地上,趁著這個時機,我把手裏的劍飛射過去,劍身擦過他的側頸,插在了他身側,脖頸被蹭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卻不致命,那人目光呆滯的盯著身側的那把劍,我贏了!
臺下不像之前,沒有了歡呼聲整個大廳靜得出奇,我不敢回頭去看他,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看我,我只得靜靜的走下臺,在完顏旭身邊坐定,雙腳無力的垂在地面上,天知道剛才那一下,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剛才怎麼了?」完顏旭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我卻沒有回答他,他握住了我的手,發現我竟抖得厲害「你到底怎麼了?」他突然使力握的我手生疼,「沒事,和你們一樣有些激動害怕而已」他握著我的手漸漸放松了力道,我將手從他手心抽出。我望向他那邊,他正在看著我,他離得遠又隔著層沙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卻被看得如同體內有股寒氣正叫喧著要從我身體內溢出!
擂臺上的那男子怎麼樣了,我再也沒心思去理會,現在的我好像如坐針氈一樣,巴不得快點逃離這裏,我只要一抬頭,就會對上他攝人視線,‘為什麼一直盯著我,難道認出我來了嗎?這怎麼可能?……’「韓允津,顧輕羽」我的思緒被突然打斷,當聽到韓允津這三個字的時候,突然很慶幸我沒用南宮雪這個名字!
「你二人的勝出者就可得到盟主之位,請吧!」
我和顧輕羽被江盟主請到臺上,即使之前我對他有再大的興趣,但現在我根本就無心再戰,而顧輕羽則是一臉的警惕。
銅鑼聲再次響起,我從來沒向現在這樣如此痛恨這個聲音「慢著」我阻止了顧輕羽想向我劈來的掌勢「顧公子,這場比賽我放棄!」眾人疑惑的看著我「你這是什麼意思?」顧輕羽一臉好笑的表情「在下只是覺得顧公子比我更適合得到這個盟主這個位子!」
「哦……?你難道不想和我一較高下?」我的心思被他看透了?!
「若想一較高下,今後有的是時間,又何必拿武林盟盟主的位子開玩笑呢。我們拋開武功修為不說,顧公子的行事,作風,才情和氣節都比在下更適合擔任這個位子,所以韓某甘願退出,希望顧公子今後不要讓大家失望。」
說完不顧他的反應就轉身走下了臺,直奔後院的房間。
雪這一路幾乎是用跑著回去的,衝回房間就立即把門關上,把礙著視線的帽子隨手一丟,扔到了地上他平靜了一下心情,激動過後竟不知自己內心是喜悅,興奮還是什麼,思緒亂作一團!他坐在桌前渾身發顫,等這種狀態平靜下來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雪害怕的握緊了手「誰?」謹慎的問「是我!」
雪松了一口氣,但是卻有些失望。完顏旭推門進來,做到了雪的旁邊「你從剛開始就一直不對勁,到底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說著就要用手去摸雪的額頭卻被雪攔了下來「沒事,就是剛剛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沒事就好,你為什麼要把武林盟盟主之位讓給華清宮的人?」
「我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他比我更適合做盟主,況且他有意要和我爭奪盟主之位,君子何不成人之美」「我不信你會成人之美!」
「你說我是小人?」雪舉起拳頭作勢要向完顏旭砸去,完顏旭眼快的握住了雪還舉在頭頂的手,拉下壓在自己的手心底下「我沒那個意思,只是華清宮的人很少管江湖上的雜事,你知道他們這次出來是有什麼目的就把盟主讓給他?萬一他居心不良怎麼辦?」
「應該不會,我看他長得挺俊俏,不像壞人」「長得俊俏就不像壞人了?那風亦炎是何等的俊俏,他是好人?」
「什麼?」雪把手從他的手裏猛的抽出來,完顏旭被雪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風亦炎怎麼了?他是殺人放火燒你全家了?還是jianyin擄掠礙著你了?就因為人人都怕他,所以他被定義成壞人?!」雪激動地衝他吼道「難道風亦炎還是善類?」完顏旭被雪突然的脾氣吼得不明所以「我……」
「你這是怎麼了?」今天的雪很不對勁雪深呼了一口氣,把莫名的火種強壓了下去,抱歉的對完顏旭笑了笑「沒事,我太激動了,完顏哥,我有點頭痛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去吧!」雪手扶著額頭閉著眼睛「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叫大夫給你看看?」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你快回去吧!」
雪下了逐客令,完顏旭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這裏了,轉身帶上了房門。
雪仰躺在床上,試圖理清一下思緒,竟理著理著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他洗漱完畢,敞開窗,想透透氣,卻看見有個人影在自己房間門口晃啊晃的,仔細一看江溪月的丫鬟小秋立在門口,一打開門就說「你一小丫頭站在我房間門口乾什麼,想偷窺?!」
「哪有!誰偷窺你哦?」小秋瞥了一眼雪「小姐是要我問你,完顏莊主喜歡吃什麼!」
「喜歡吃什麼,他不挑食,隨便做點就好!」南宮雪想轉身繞開小秋,卻被小秋攔住「你別走,你不說要幫我家小姐的嗎?怎麼就這種態度?一點誠意也沒有!我不信完顏莊主沒有喜歡吃的東西!」
「喜歡吃的東西?我想想……」雪低頭沉思「東坡魚!你做這道菜他一定愛吃!」
「東坡魚是什麼魚啊?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會做?」
「當然!而且做得相當好!」
「那你要教我們小姐做哦!」小秋說的理直氣壯。
「我欠你們的?算了,這道菜我會幫你們小姐做給完顏哥吃,但我絕不會教她!」雪想走,卻又被小秋攔住「為什麼?連道菜都不肯教我們家小姐還說要幫我們?你不許走!」雪被她攔住頓時火大了起來「我要不要教人做菜還要你管,我說了會幫你家小姐就一定會幫,不放心我?怎麼現在連我的自由你都要限制?」
「誰知道你想怎樣,說是要幫我家小姐,我看你是別有用心!」小秋蠻橫的擋住了南宮雪的去路「趁我沒發火之前,讓開!」雪推開了小秋擋在身前的胳膊,就往外走。他最煩這種無理取鬧的小丫頭了!
他的心情本來就已經夠亂的了,那個丫頭還來攪和他,這下連散心的心情也沒了,看見院內有擺著的石桌椅便走過去坐下,獨自的發呆「雪!這是你做的?你會做菜?」
「我當然會!這可是我最拿手的菜!怎麼樣好吃吧?!」
「恩,好吃!雪下次可不可以再做給我吃?」
「……」
「不願意嗎?」
「不是!那好吧,下次你想吃就跟我說!」
「呵呵……吃到雪做的菜,很幸福啊!」「我回來啦!啊呀……餓死我啦」「回來了?!飯等一下就做好了哦!」
「咦?咱們今天要吃什……你怎麼做的魚啊?允津……咱們出去吃好不好?去吃日本料理?西餐?」
「西你個頭啊!這魚已經做好了,你今天必須吃下去,張嘴!」
……
「恩?好吃誒,這是什麼魚啊?」
「叫東坡魚!」
「東坡魚?!你特地為我做的?」
「是啊,某些人還不領情!」
「怎麼會?我都吃了它!這麼好吃的菜你只可以做給我吃哦,決不許讓第三個人吃到!」
「哈……好,就做給你一個人吃。」雪靜靜的回想著那些逝去的記憶,他知道就算這些記憶再珍貴卻也只剩回憶了,而如今就只能封印在心裏一角因為,他的心已經被另一個人狠狠地霸佔了。
「臭小子,站住!」
雪的寧靜世界終於被打擾,映入瞳孔的是武林正派正追著一個身體纖薄的小男孩,男孩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
雪沒有動,只靜靜的看著「臭小子,說!你都聽到了什麼?」是那天決賽時敗在顧輕羽手下的男子,他是嵩山派的弟子!
「我……我……」男孩被嚇到跪在地上,渾身被嚇到瑟瑟發抖,那群人顯然把心思都用到了男孩身上,連一旁坐著看好戲的南宮雪都沒發現。
真是奇了怪了,嵩山派乃武林一大門派會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斤斤計較?而這武林盟剛舉辦過武林大會怎麼會有出現的孩子呢?是武林盟端茶倒水的小童?可是看那男孩的穿衣打扮倒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公子!雪疑惑不解。但看這咄咄逼人的架勢,想必嵩山派的人不會輕易放過那個男孩。
「說!聽到些什麼,不說我殺了你!」是被怕人聽到什麼話?真是,有什麼話非要殺人滅口不可啊!
「沒……沒聽到……」小男孩磕巴地說著「哼!沒聽到!」男子手中的劍眼看著衝男孩胸口刺了過去「──啊──!」男孩驚聲尖叫,緊閉雙眼,本以為自己要死,卻遲遲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疼痛,男孩莫名的睜開眼劍沒有刺過去,劍的劍身被卡在一支纖細嫩長的手的指縫中,而這只手的主人一身白色飄逸絲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比到腰際還稍長,甚至蓋過了半了臀部,一襲雪衣配上烏黑秀發更顯得皮膚的嬌嫩白皙,當男孩看清楚此人的臉孔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吧,而眾人的反應卻和此時的男孩的反應如初一致,甚至更為誇張……
此人正是南宮雪……
當雪看到眾人驚訝的表情時,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出門匆忙竟忘記了帶帽「堂堂的嵩山派大弟子競和一個半大不懂的孩子斤斤計較,是不是太有損嵩山派的顏面了!」雪張口打破了這僵硬的氣氛,那些人的表情讓他看了討厭男子半天回過神來,打量著雪「你是誰?敢管我們嵩山派的事?」男子試圖把劍從雪手中抽回,但試了幾次卻白費力氣!
「嵩山派欺負弱小,這事傳出去還真讓人恥笑哦……?」
「輪不到你管!」男子用內力震著劍,想把雪的手從劍上震開。
雪鬆開了手,男子倒退一步,卻又提劍就像雪刺去,雪一個轉身,等轉過身時,雪的右手竟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銀絲質的手套,利劍已來到了身前,雪用戴著手套的手握住了劍,手套摩擦著劍身,到劍身1/3出握住,男子想再抽出劍,卻已是徒然,雪的手向外一撅,劍身就發出清脆的響聲,男子驚訝的看著那劍從雪的手中斷裂成幾截卻看到雪的手完好無損,一絲擦傷也沒有,本就因驚訝而睜大的眼更加極具放大,顫顫嗦嗦的說「冰……絲……」
雪只是用微笑來回答他,沒說一句話「我……我們走」男子匆匆忙忙的逃走了,雪看著那男子逃走時狼狽的背影,又露出一摸高深莫測的笑,使得在一旁的男孩看得更入神了,男孩回過神來,兩步衝到了雪身邊,拉扯著雪的衣服「仙女姐姐,你好厲害啊!」雪被小男孩叫得一頭霧水「我不是仙女姐姐哦……」「恩?你就是仙女姐姐,師兄說長的很好看很厲害的人就是仙人,姐姐長得那麼美還那麼厲害,一定是仙女姐姐」「呃……」雪只能對教他他的師兄感到無語……
「仙女姐姐,我看上你了,長大要娶你做媳婦哦!」
「什麼?」雪低頭看著小男孩,把他認成是女的就算了,還說要娶他?!雪無奈的摸摸小男孩的頭,蹲下與小男孩對視……
「你叫什麼名字?」
「非塵,阮非塵,師兄們都叫我小非塵!」
「小非塵啊……,我是哥哥,不是仙女姐姐,我是男的!」
「男的?」小非塵眨眨無辜的大眼睛「是啊,哥哥是男的,所以我不可以做小非塵的媳婦哦……」「誒?……」南宮雪哄著小非塵,卻感覺總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在注視著他,盯得他渾身發麻
雪不敢仔細探究那倒視線來自哪裏,也不敢猜那視線出自何人,因為他在害怕,就算先前在再怎麼鼓勵自己但一到真正面對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退縮,他其實並不想逃避他只是缺乏勇氣。
而此時,他再也無法忽視那道視線,側過身……就這樣兩種眼神碰撞著風亦炎沒有說話,雪也只是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不能確定風亦炎真的能認出他,就算真的認出他來了,那該用什麼立場開口?以炎邪殿少主的身份?還是陌生人?
他們好像都凍結在這詭異的氣氛裏,雪猜不透風亦炎的眼神,只能心虛的低著頭,凍結的氣氛不知持續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對雪來說都是煎熬……
「跟我來!」風亦炎最終開口打破了僵局,說完話就轉身往武林盟後山的野竹林走去。
雪很是驚訝,原來風亦炎早就認出來了,他該慶幸風亦炎沒有與他形同陌路,自己還是他的兒子。
然而沒有視他形同陌路卻並不代表會原諒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不知道,他只有努力的平復他忐忑的心情他轉身欲走,卻發現那只小手還在拽著他的衣角不放,雪溫柔的笑著,摸了摸小非塵的頭,說了句我走了就朝野竹林的方向走去,他快步趕上風亦炎的步伐,在他身後默默地跟著。依舊寬大的肩膀,冷漠的背影,他此時也就敢直視他的背影吧,他不知道風亦炎要跟他說什麼,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就在他以為快出武林盟後山的時候風亦炎停了下來,雪也不敢再往前走,在與風亦炎間隔大約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逍遙夠了?」風亦炎冷不防的開口,道不清口中語氣是在諷刺還是詢問「啊……?」被他這麼問,雪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用單音字符回答他「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風亦炎微側著頭用餘光看著雪「我……那個……」雪磕磕巴巴的答著,他是真的沒想過他還會再回去那個地方「不願意回去?」從微微側著頭變成轉身看著他,依舊是萬年不變的表情「沒……沒有不願意」雪搖著頭「那就好,現在立刻跟我走!」霸道的語氣容不得一絲推脫「可……我想應該先和他們道個別」「不必!」
風亦炎轉身就走,雪也不好再說什麼,隨著他也向外走去出了野竹林,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馬車不大,大概也就乘得下7、8個人而已,堂堂的炎邪殿右護法做馬夫?!卿絕看見我先愣了一下,然後又恭敬的向我們欠身行禮,叫了聲少主,我衝他微微一笑,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苟言笑啊。我跟著風亦炎上了馬車,他坐在正坐上,我上了車的第一反應是我應該坐哪裏?坐他旁邊?
我沒勇氣,坐在側座?好像又太生疏了,最後還是坐在他旁邊,不過中間隔了大約半臂的距離,卿絕在外面駕著馬車……
而車內只是一片寂靜,這樣的氣氛讓我很尷尬,我想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看來你過得不錯?」他開口問「恩,還好」不敢看他,只能盯著某一點發愣「一直都呆在完顏山莊?」
「恩,因為沒什麼地方可去」我下意識的解釋了一下,又覺得有些多餘「……」
他沒說話,不知道在乾什麼,突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帶到面前,力道不大,不至於把我握的生疼,但是卻也沒辦法掙開,手因為被他抓住而使得身體向他的方向微傾,縮短了彼此的距離,我不明所以的望著他「怎麼得來的?」他也看著我,我卻不可能從他的表情上猜出什麼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的手套忘了摘下來了「是別人送的」沒錯,冰絲手套是在雪16歲那年作為慶生禮物送給他的「哦……送的?!是完顏旭還是完顏炅烈?」他握著我的手絲毫沒有放松「是完顏哥送的」我如實回答握住的手腕在下一秒被釋放開,是我眼花了嗎?為什麼在剛剛的一瞬間看見他嘴角竟浮現出一絲冷笑?
現在的這種氣氛就好像處在高壓電下,悶悶的,又很壓抑,我有些呆不住「爹爹」隔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這麼叫他他轉過頭來看著我「馬車太悶,我出去透透氣」說完,就掀開簾子出去了……
出了車廂,松了一口氣,在裏面總是感覺悶悶的,還有種莫名的緊張感,我當然明白那種緊張感來自於誰。
我坐到卿絕旁邊,我不用看他,也知道他一定在打量著我「少主怎麼出來了?」
「不習慣坐馬車,裏面好悶」「是嗎……」他頓了頓,接著又說「少主變化很大」「有嗎?」哪裏變化大了?
「呵……」他只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我的話「也對,畢竟離開那裏也七年了吧,七年……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改變了!」我兀自地說著卿絕聽了我的話,轉頭深深的看了我一會兒,隨後又轉過頭繼續駕著馬車。
是的,七年足可以讓一個人改變,但那個人會是我嗎?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連自己也不清楚了,變化真的很大嗎?
「硯爺爺和青芽哥還好嗎?」
「恩……」他只應了一聲後,就再也沒有話可說,時間在三人無言的氣氛中緩慢度過……
趕了快一天的路,到傍晚時,終於回到了炎邪殿……
要進入炎邪殿就一定要穿過前院,步行在前院中,腦海裏總是閃過那時在後院的生活和來前院偷東西的經歷,那時他的身體還只有8歲而已,就在他陷入自己的回憶中時他已經踏入了炎邪殿和以前一樣的風景,還沒來得及懷舊一番就被風亦炎命令著去休息了。
回到以前一直住著的房間,房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還有種淡淡的香味,清新宜人,為一直疲勞的身體減輕了不少的壓力,還不想睡,我趴在桌上貪婪的嗅著這股香氣。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一陣敲門聲我拉開了門「卿文叔?」
「恩……」
我們倆靜靜坐在桌前,而他卻一臉笑意的盯著我看始終不說一句話,被他笑得不自在,總感覺他那一臉笑意中藏著什麼,我受不了的開口「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乾嘛這樣盯著我?」
「呵呵……」他還只是笑「……」我無語「少主變化很大呢」他終於開口了「是嗎?」果然是兩兄弟啊,說的話都一樣「恩……少主越來越好看了。怕是你母親在世也無法與你比較了吧」「拿我和女人比?」
「不,女人都比不上呢」他還是一臉笑呵呵的
不想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爭論下去,雪不打算回應他的話,只想換個話題,他不喜歡討論有關他的相貌問題「青芽哥呢?他知道我回來了嗎?」
「恩,少主歸來這麼大的事怎麼他可能會不知道。」卿文悠閑的舉著茶杯「他現在是我的藥童,正在跟著我學習醫術!」
「既然跟著卿文叔,那我就放心了,之前還在擔心我走後他會不會被人欺負呢!他現在過得還好吧?」
「呵……那你要去問他,他過得好不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
「走,去看看他吧,我帶你去。」
「恩!」
跟著卿文叔來到了青芽的房間門口才發現,原來青芽現在就住在卿絕的隔壁「去吧,你們許久沒見了多聊聊,有些事是要說清楚的,我就不去打擾你們了,我有事先回房了!」卿絕轉身就進了臥房我敲響青芽的房門,但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在抬起手的那一剎那,竟然有一點膽怯,也許是因為太久沒見了「誰啊?」
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就已經被拉開,青芽先是驚訝的看著雪半晌後,才緩緩的開口,但是開口說出的話卻讓雪的心涼了一截「原來是少主啊,找屬下有什麼事嗎?」青芽面無表情的說「我……」雪被青芽這麼生疏的態度問的不知所措,原本打算說的話只能憋在肚子裏「我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多謝少主關心,青芽這麼無關緊要的人怎敢勞煩少主掛心呢,托少主的福,青芽這些年過的很好呢!少主時辰不早了,還是早回吧,恕屬下不送了!」說完,青芽就狠狠的關上了門雪愣在原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青芽已經讓他吃了閉門羹……

怎麼會變成這樣?雪現在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幾年沒見了,青芽和他卻已經生疏的像個陌生人了?!不,沒那麼簡單,他能察覺,青芽對他的態度中參雜著一股子恨意,他不明白,他做了什麼會讓青芽恨他……
雪失落的杵在青芽門前良久,想不出緣由,晃了晃頭才打算回房。
雪轉過身,剛想走,卻看見他身後不遠處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爹爹?」他怎麼會在這?
風亦炎走到雪身邊看著他,隨後又側頭看了一眼青芽緊閉的房門,開口說「回去吧!」說完就轉身往房間走去雪緊跟在他身後,剛剛的事他都看見了吧,肯定都看見了……
「爹爹,青芽哥他……怎麼了?」雪跟在風亦炎身邊小心翼翼得問著「你們的事,自己解決!」風亦炎只說了一句讓雪懊惱不已的話雪也不敢作聲,只靜靜的跟著風亦炎來到雪房間門口,並沒有轉身走掉,而是推門走了進去,跟在後面的雪有些詫異,不明白風亦炎為什麼要進他房間。
風亦炎走到桌子旁坐著,雪也乖乖的坐在一旁,他不知道風亦炎要乾什麼,所以他打算沉默……
「你的武功是誰教的?」風亦炎問道「完顏炅烈教得我內功,完顏旭也教了我一些」風亦炎抬手握住了雪的右手的脈門,隨後又看著雪說「就只有這種程度?」
「呃……」雪的臉色變了變,風亦炎的話把雪噎到沒話說,這種程度?!可是已經很厲害了吧?
「炎邪殿的下人都比你強!」風亦炎不留情的說著「我……那個……」雪在想這裏有沒有地洞,要有,他絕對鑽下去!
「今後,武功我會負責教你!」
「!」他要親在教我武功?!
雪還處在驚訝之中時,一直握著雪右手的手卻猛的收緊,雪被握的生疼「還有,不許再和完顏山莊的人來往!」
「為……為什麼?」完顏山莊可對他有恩啊~這麼做,不就等於忘恩負義嗎?
握住手腕的力度又加大了「啊……疼~爹爹!」雪可憐的望著風亦炎,而風亦炎卻不為所動,又加大了力氣「呃……好!我不會和他們來往……」
直到雪答應,風亦炎才放開他,雪看著他被捏的紫紅的手腕,一陣惡寒,要是剛剛沒答應或繼續沉默,那現在他的手是不是就和胳膊告別了……風亦炎用手輕輕覆在被他掐的發紫的手腕上,儘管很輕,但還是碰疼了雪「嘶──」雪反身性的想從風亦炎手中抽離出來,但他沒這麼做,因為他留戀著風亦炎片刻的溫柔,就算是在被粗魯對待後……
思緒停在這裏,他暗自嘲笑自己,自己又不是被虐待狂……
「疼嗎」風亦炎問道廢話,有種你也掐一下自己試試,看看疼不疼。當然這只能在心裏說,要當他面說出口,我可不敢「恩,」我點頭,盡量裝的楚楚可憐一些以換取他更多的溫柔和憐憫「哼」他哼了一聲,手腕上的溫度消失,他起身走出了房間……
留下雪在房間一頭霧水又哪裏惹到他了?!
苦肉計被拆穿了?!可是是真的很疼啊~不過就是加了一些瓊瑤戲碼而已,我……哎!!
房間裏雪鬱悶的爬上床睡著了半夜的時候,感覺手腕上好像被抹了層什麼東西,涼颼颼的,卻很舒服,想睜開眼看看,但腦袋昏沉沉的,身體軟綿綿的,眼睛也不想睜不開,太累太困了,於是我放棄了,隨後閉眼一覺睡到天大亮。
朦朦朧朧睜開眼,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有點睡不安穩,總覺有股寒氣射向自己?!不管,再睡會……
「醒了?」冷冰冰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但很有威懾力,我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我當然知道那聲音出自何人「爹爹?那個……你怎麼在我房間?」
他沒回答我的話,轉頭對一旁站著的侍女說「伺候少主洗漱」侍女們通通圍了上來,給我穿衣服的穿衣服,梳頭的梳頭,沒一會就完工了桌上的早點也只吃了一點,被那樣冰冷的視線注視著誰吃的出下去我放下了碗筷,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跟我來」我乖乖的跟著他走過前院,卻還不見他停下來,他要去哪裏?再往那個方向就是炎邪殿後院了,自己住了八年的地方不會認錯的。
果然,他輕輕一躍就越過了牆頭,但這個對我來說也只是小菜一碟,握緊跟著他躍了過去,他走到後院長滿淺草的荒地上立定,那片荒地是原來我們賴以為生的菜園,現在已經荒廢了,但是卻能看出後院時常會有人打掃,地上的草長的不深,只略過腳背,是有人定期修剪的緣故「爹爹,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裏來?」
「我不是說過要教你武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繞到我身後,而且他與我的距離貼得很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起伏的胸膛,因為身高差距,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耳根,一陣酥癢……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的右手環扣住了我的腰,他空餘的手也握住了我不知所措的左手,這才發現我的手中竟不知不覺的多出了一把劍,現在的形勢,我和他貼得更近了……
天吶,心快要跳出來了,這是什麼情況???
他握著我拿著劍手揮舞了起來,我隨著他的動作一起擺動,我大腦始終都處於當機狀態,我只知道劍的白光總在眼前晃來晃去,腰間的手扣的很緊,不必擔心會被甩出去……
‘砰……’‘咚……’眼前的岩石被劍氣撥的四處亂飛,隨著最後的聲響,假岩的一角撞擊到地上發出極大的響聲,這才喚回了我的意識,風亦炎握著我的手慢慢放下,我也隨著垂下了無力的手,雖然結束了,但他並沒有放開我,依舊維持著那曖昧的姿勢,環著腰的手的力道有所減輕我沉醉在他懷裏的感覺,渾身只覺得被暖洋洋的幸福所包圍……
「記住剛才的招式了?你給我舞一遍!」強硬的口氣,把雪拉回了現實
「……」
雪呆呆站立在原地,風亦炎已經從他身後退開,站在斜後2米開外的地方,等著雪的動作。
雪側過頭很小心的看了風亦炎一眼,碰觸到風亦炎的目光又畏懼的縮了回來剛才都用了什麼招式來著?雪抓緊手裏的劍拼命的想著……
剛才的那種情況,他哪還有心思去記劍招,現在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該怎麼辦?……
雪猶豫了半天,決定說實話爭取寬大對待「呵~呵~那個……我沒記住……」雪乾笑著「哦,沒記住」沒起伏的聲音,雪努力的想聽出那聲音裏所包含的情緒,但卻還是徒勞。
「恩……」雪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就低下了頭,好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等著受罰的孩子一樣「那你是想怎樣才能記住?」
聽了風亦炎的話,雪連忙抬起頭,解釋著「不……不是,爹爹只要再教一遍,我絕對能記住!絕對!」雪慌張的說著而風亦炎卻半天沒說話,弄得雪一陣尷尬「主上,少主!午膳已經準備好了!」
卿絕出現在雪的視線裏,雪感激的向他看了一眼又緊接著低下頭。
風亦炎視線掃過了雪一眼,沒說話,就轉身走了,雪站在原地等風亦炎走後,才悄悄的跟了上去踏進飯廳,眾人向他和風亦炎行了禮後,就開始用膳,這頓飯不用說也知道雪吃的是相當的鬱悶風亦炎他不敢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為剛才的事生氣了?
還有他和青芽之間的問題從他踏進這裏開始,青芽除了向他生分的行禮外,整個就把他當空氣一般,看都沒看他一眼,他不知道他和青芽之間是怎麼了,是對他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他知道和青芽的關係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他一定要和青芽說清楚……
與此同時,雪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從他剛回來到現在都沒見到過硯爺爺,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應該一回來就去看他的,結果卻拖到現在……
午膳結束後,雪叫住了青芽,他要把他們之間的問題一次說個清楚「青芽哥!等一下!」
「少主有什麼吩咐?」青芽停下腳步立刻應道「我……」雪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怎麼沒看見硯爺爺?硯爺爺他好嗎?」雪找了一個話題剛問完,青芽就把原先低著的頭猛得抬了起來,盯著他,那眼神就像把鋼刀般的鋒利,看的雪心底發寒「原來你還管爺爺的死活?!那我告訴你他死了,在你走後的第三年就死了」青芽的眼神依舊冰冷著雪睜大眼睛看著青芽,硯爺爺死了?!
「知不知道爺爺臨死的時候說了什麼?他說好想小雪,他什麼時候回來!你知不知道爺爺有多想你?!
他臨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在外面逍遙快活的時候,有想過我和硯爺爺嗎?」
「……」雪看著青芽不作聲。
想過,怎麼會沒想過你們呢,我好想回來,可我有什麼臉回來,我一直都以為他不要我了!我以為……
「你走的時候有想過我們嗎?說走就走了,知道我在知道你已經離開後,有多傷心多害怕嗎?你……」
「青芽!!」卿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雪的背後,阻止了青芽對雪的斥責「回你房間!」卿文用命令的口氣對青芽說青芽沉默的看了他們一眼,帶著不甘之意轉身走了。
卿文走到雪身邊,溫和的笑著說了句「少主也回房吧!」也轉身走掉了硯爺爺死了在自己走後的第三年就死了……
所以青芽怨恨自己恨自己不告而別恨自己在硯爺爺臨死前也沒有回去看一眼雪斜著倚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閉著眼睛……
晚上,雪的房間內──「爹爹有事嗎?」本是趴在桌子上的身體直了起來「怎麼沒用晚膳!」風亦炎道「我吃不下」雪沉默了一下接著又說「爹爹,硯爺爺他死了是嗎!」
風亦炎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叫下人拿碗清粥來。
雪苦笑若不是今天青芽說了出來對於硯爺爺的死他們還不知道要瞞自己多久!
風亦炎在一旁似是讀懂了雪的心一般說「我不需要隱瞞任何人!」
風亦炎把粥遞到雪面前雪原本沒想去接但是在風亦炎的視線下還是乖乖接了過去喝了幾口風亦炎在雪接過粥時就踏出了房間雪放下手中的熱粥沉思了一下決定去找青芽「少主是去找青芽!」卿文叫住了雪雪點頭回答卿文卿文溫柔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從雪的身邊走過「為什麼不救他你的醫術可以不讓硯爺爺死的可以救活他的!」雪背對著卿文低聲的說著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卿文聽見!
「少主!壽終命盡的人是救不回來的!閻王爺的本事可比我大!」
雪依舊低著頭他知道自己剛才是在無理取鬧但是他真的很想找個人發洩一下「對不起……」
「少主,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節哀吧!」卿文說完就走了「過去就過去了?!哪有這麼容易!」雪自言自語著推開了青芽的房間青芽看他的目光依舊是冷冰冰的「少主光臨寒舍有事?」青芽不溫不火的說雪走到青芽旁邊坐下而青芽卻像是躲瘟疫一樣站開到一邊「青芽你恨我?」
青芽把頭偏開一邊「沒有!你可是炎邪殿的少主誰敢恨你?!」
「青芽哥!我有我的苦衷!原諒我好嗎?」
「苦衷?」青芽輕笑「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麼樣的苦衷讓你一走就是七年之久?」
「青芽!當初離開是真的不得已相信我!」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好你要我信你!那你說你有什麼苦衷!」
「青芽……我……」
「只要你說出你離開的原因我就原諒你!」青芽依舊咄咄逼人「青芽!別逼我!我不能說!」
「我逼你?!……少主!我困了想早點就寢了!」
「青芽哥!……」「不送!」青芽說完轉過身背對著雪雪知道在多說什麼也都沒用了雪關上了房門轉身背對著門口只蹙著眉一動不動的站著猶豫了半晌轉身又推開了青芽的房門!
「你想知道原因是不是!那好!我告訴你!」雪一字一句的說著青芽轉過身看著雪等著雪的下文「我愛上了風亦炎!」
青芽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不知道他是真沒聽清楚還是在裝傻「我說我愛上了風亦炎愛上了我爹!」雪有力的說著他故意讓青芽聽得更清楚!
「你……瘋了!」青芽臉上的表情似是慌亂不知所措又參雜著別的什麼這句話說的一點底氣也沒有「你們是父子!你怎麼能愛上他你這是亂倫!……所以你才要走?!……如果他們沒有帶你回來,你是不是打算在外面過一輩子也不踏進炎邪殿了?」
「也許吧……」雪話音剛落肩就被青芽抓住「你瘋了!你真瘋了!他是你爹你不可以愛他的你醒一醒吧」青芽抓著雪的肩猛搖想要把雪搖醒「就是因為太清醒了所以我才走啊,你知道嗎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很特別的人……我以為他能幫我重新開始可是後來才發現其實一切都不一樣了我的心不一樣了他也不在是那個他了……」雪轉身走到門口拉開門「硯爺爺葬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
青芽沒有在說話只沉默的帶著雪向後院埋葬硯爺爺的地方走去……

第十八章
屋外豔陽高照 而房間內的雪還在呼呼大睡 似乎他從來都是不睡到正午就不起床的!
「小雪 快 起來了!」青芽把還迷迷糊糊的雪拖了起來「什麼事?」雪迷迷糊糊, 作勢又要倒下「快起來梳洗了!主上都叫人把午膳拿到你房裏來了,你還睡!」
「啊……哦!」雪揉了揉眼睛 就被青芽拖起來梳洗青芽不知道是因為太過震驚還是根本就沒當回事, 從那天以後 青芽已經和雪和好如初了兩人也很默契的閉口不提那天所說過的話雪不管青芽是不是真的能理解他 他都很感激青芽 他知道青芽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雪坐在鏡前讓下人為他梳著發,青芽則在一旁看著「小雪,完顏山莊的事,你去嗎?」
青芽無端的冒出一句話,雪當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完顏山莊?什麼事啊?」雪疑惑的看著青芽「你還不知道嗎?完顏山莊這個月底要大婚啊!」
「啊……?大婚!和誰啊?」雪震驚「聽說是和前任武林盟盟主的獨女!現在各大派都收到喜帖了!你不去嗎?」
「……」
「你要去的話 就趕快, 這兩天啟程還趕得上他們拜堂!恩 我還要去左護法那裏,你趕快把午膳用了吧,真是,不知道主上怎麼受的了你的!整個炎邪殿就你起的‘最早’!」青芽說完就走出了房間雪正在邊吃東西邊思考‘完顏山莊大婚?他倆怎麼這麼快!看來那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他們倆成親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怎麼跟爹爹說呢 前幾天才答應過他不跟完顏山莊的人來往!’「哎……好煩吶!」
雪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走出了房間‘咚 咚 咚’……
「進來!」
雪推開門走進了房間「睡醒了?」風亦炎問道「恩 」 ||||「午膳用過了?」
「用過了!」雪走進風亦炎身邊 在他對面坐下「爹爹 我有事找你商量!」
風亦炎看著雪「你可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風亦炎一開口就堵住了雪接下來要說的話「爹爹 我當然還記得!可是他大婚 我不去有點說不過去! 怎麼說我對完顏山莊都有點抱歉!」
「……」
「之前一聲不吭的就走掉 完顏山莊的人一定會很擔心的!而且完顏山莊和武林盟結親,這事 我多少也有摻和一下!」
「你?」風亦炎的臉上總算浮現出一點迷惑的表情「恩,之前有答應過江溪月要撮合他倆的!爹爹 讓我去吧 等他們一成完親我就回來!」雪揣測著風亦炎的表情「……」風亦炎沒表態 緩慢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來人!」風亦炎放下手裏的茶話音剛落 卿絕就已經站在門外候著了!
「主上!」
「叫人備車!」風亦炎命令著雪看著卿絕利落的身影漸漸消失才反應過來 激動地說「爹爹同意我去了?!」
「……」風亦炎沒看他 而是把眼神移到了下方「……」雪也發現了不對勁 也把眼神飄向了下方呃……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的雙手正緊緊的抓著風亦炎的手,雪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太激動就……順手牽羊了?!
雪一下子就羞紅了臉 呆滯了半秒後才把手縮了回來「我……我……我回去準備一下!」
雪找了個借口狼狽的逃出了房間‘剛才我做了什麼?手乾嘛這麼不老實!天!丟死人了!’雪一路上邊走邊想著剛才的狀況,卻越想越惱人……
雪只在房內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打算出發!
站在馬車旁,任由青芽嘮叨 眼睛卻是左顧右盼!
「去參加人家的喜宴,少主 你都不帶賀禮嗎?」青芽說著「帶了, 怎麼可能不帶!!」
「恩 帶了就行了 快上馬車吧,早點去,也快點回來知道嗎!」
「行啦~青芽哥你呀 越來越像嘮叨的老太婆了!以後若是誰嫁給你怕是會被你給嘮叨跑了!!」
青芽一聽這話當時就紅了臉「你……不用你管!!」
「呵呵 我要走了 很快就回來 別想我哦……」雪調笑著說! 話雖是對青芽說的 可眼神依舊四處飄蕩著真是!做爹爹的在兒子臨行前 也不出來送一送 雪想著不由得一股失落感湧上心頭!
「誰要想你 快走!!」
雪在青芽的催促下 上了馬車「卿絕叔!麻煩你了!」 雪跟卿絕打完招呼 就鑽進了馬車「呀!! 爹爹!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雪一進去就看見風亦炎正坐在馬車的正中央!
「準備好了? 那就出發!」風亦炎淡淡的說「爹爹也要去??」
風亦炎看向他「不行?」
「沒! 沒有不行 當然可以去!」可是之前一直都瞞著他們我的身份 爹爹這一去不就穿幫了!這可怎麼辦?
雪正思索著 馬車就已經出發了……
喜宴當天,熱鬧非凡!數百人都聚集在禮堂內了!
雪他們趕到時,離拜堂就還不到一個時辰了,雪看著布滿緋紅色的完顏山莊, 感慨萬千!
「爹爹 你們先進去吧,我剛剛想起來還有點事要辦 等一下就會回來!」見風亦炎沒有阻止 就如腳底抹油一般溜走了!
雪來到完顏山莊的後門 正猶豫著是再等一會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去,還是悄悄地從後門溜進去時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雪!
「美人哥哥??」
雪回頭 看著眼前很眼熟的少年「你是……?」雪努力回想他在哪裏見過眼前這個男孩「美人哥哥 不記得我了?!我還說長大要娶你做媳婦的啊……」男孩的聲音充滿著哀怨「哦!記起來了!是小非塵對不對!」怎麼又變成美人哥哥了?算了,叫美人哥哥總比叫仙女姐姐好聽!
「小非塵怎麼在這裏啊?」雪問道「我……」
「非塵!」一個聲音打斷了小非塵的話!雪看向那聲音的主人 雪還記得他,他就是那天在盟會上因為風亦炎的意外出現自己才把盟主之位拱手交給的那個人!
那人越走越近,依舊還是一身素衣 警惕的打量著雪這時小非塵又說話了「師兄!他就是我那天跟你說的美人哥哥!」
小非塵叫他師兄?那小非塵也是華清宮的人?難怪那天完顏哥說來了兩個華清宮的人!
「美人哥哥 他是我師兄!」
「在下南宮雪,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南宮雪?!你就是讓完顏山莊翻天覆地也要找到的人?我叫顧輕羽!」
「呵……顧兄 這武林盟主當的可自在?」雪看著顧輕羽「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吧!」
「是嗎?若不是我自願退出盟主的選舉,今天坐在盟主之位的人未必就是你哦……」「你就是那天那個……」顧輕羽更加上下打量著雪「呵……就算你那天不把盟主之位讓給我 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顧輕羽笑著看著雪「你是在以貌取人?」雪皺眉「不!我是在實話實說!武鬥你鬥不過我,不過色誘,倒是可以!」說完顧輕羽就拉著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小非塵嬉笑著往正門走了「你……」沒想到那個人長得儀表堂堂,吐出的話居然那麼可惡!
雪看著他們的背影 忽然就想到跟著他們進去也不錯 於是雪就憤恨的跟著他們向正門走去!
雪站在山莊門口,看見完顏山莊的陳伯正在一臉喜氣的迎接著賀喜的人,陳伯年事已高,莊裏讓陳伯當了官家,那些粗重的活就交給年輕人去乾,現在的陳伯笑的眼都彎了,也是陳伯是看著完顏哥長大的 這種心情就像是自己的兒子娶親一樣吧!
「陳伯!」我開口叫道陳伯看向站在門口的我,連忙跑過來 連賓客都不管了!
「哎呦……雪少爺啊 你這是去哪了,你可讓我們好找啊 先讓我仔細看看 在外面受苦沒有?! 」我在他身前轉了一圈「陳伯啊 我沒事的!我都多大個人了 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嗎!」
「哎~這麼大個人 走了也不說一聲 知不知道莊主有多擔心 快進去吧 告訴莊主你回來了!!」
說完陳伯就繼續招待那些剛來的客人我走進禮堂 裏面真的不是一般的熱鬧 我四周巡視著 並沒發現爹爹他們的身影 也許是人群擋住了吧 我往前走了幾步 發現人群中前排的正坐那裏居然沒人坐 既然沒人做那我就只能不客氣了 我走帶中間那裏坐下 往對面一瞄 才發現爹爹原來就坐在對面 難怪這個座位沒人坐 有誰敢膽大到坐在風亦炎對面與他對視呢 爹爹也注意到了我 我向他們點了點頭「誒……雪少爺!!你回來啦! 」是原來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丫頭「恩!完顏山莊大婚我怎麼能不回來!」
「你可算回來拉 你把我們大家都急死了 快去跟我去見莊主吧! 」丫頭拉著我就走「餵 今天他大婚 等一下在……」
一陣砲響 新郎新娘步入禮堂完顏哥看見我 顯是一愣 我朝他笑了笑‘完顏哥今天穿上禮服更英俊了啊’‘恭喜完顏哥娶到美嬌娘了啊’這些祝福他的話當我看到完顏哥的表情時全都卡在了喉嚨裏那是什麼表情,為什麼那麼相似!
和當初家族逼著奎齊和他未婚妻訂婚時 奎齊看我的眼神那麼相似!好熟悉的感覺 我情不自禁的陷入到裏面仿佛那時的感覺又重現一樣 心裏湧起一陣心酸 我站在原地與他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
「砰」的一聲清脆的破碎聲響 我清醒了過來 原本喧鬧的禮堂頓時鴉雀無聲 人們愣愣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我也看向了爹爹爹爹寒霜般的眼神盯著我 原本完好的茶杯在他手裏已變得粉碎 滾燙的茶水隨著桌子流向地面我盯著緩緩流下的茶水發愣 爹爹 怎麼了?
我不明就裏的看向卿絕叔!卿絕叔也在盯著那已破碎的茶杯發愣,他也不知道原因嗎?
爹爹的目光始終緊鎖著我不放,沁的我發寒,我怯怯的回望著他,我好像什麼也沒做吧!
一時之間喜堂內充滿著一股尷尬的氣息……
突然風亦炎向身後揮了揮手卿絕這才有所反應把事先準備好的賀禮交給完顏旭一番寒暄後禮堂又重新熱鬧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景象,我松了一口氣但心裏還是怯怯的如果剛才爹爹真的認真了起來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我乖乖的回到剛才的座位坐好看著他們拜堂而我卻一直故意忽略完顏哥看我時的神色剛才會沉浸其中而現在就只覺的愧疚!
拜完堂後把新娘送入洞房,完顏旭留了下來!
我靜靜的看著他接受著人們的祝福!看著他不停地喝著人們敬的喜酒!
在看著他搖搖晃晃神志不清的被人架去洞房也許他和江溪月在一起會幸福吧!!!
一場熱熱鬧鬧的喜宴就這樣結束了,人們也都散場了遠道的賓客都安排在了完顏山莊的客房而我還是住在原先的房間裏。
我看著窗外算了算時辰差不多已是子時!
爹爹的房間在哪裏呢?他現在又在做什麼?我想起今天爹爹手裏粉碎的茶杯和看向我的眼神!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
我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我驚愕!!
「完顏哥?!」一開門就看見穿著大紅喜服的完顏旭站在我面前, 今天可是他新婚的日子!他應該在新娘子的房間裏吧!
「你怎……」
「先讓我進去吧!」他截斷我的話,走進了房間我也隨手關上了門轉身走向他。
「完顏哥你找我有事嗎?」我等著他的回答可他卻是一直用沉默的背影對著我。
「完顏哥!」我再一次叫他,他開口。
「雪,我……有話對你說!」他轉過身平靜的看著我而我卻是心驚膽顫!
「雪,我……」
「對了完顏哥!今天太熱鬧了都忘了把準備好的賀禮交給你!」我拿出一個四方的盒子那盒子裏裝的是一顆南海明珠,那還是以前爹爹送給我的!!
「呵……恭喜你!」我把盒子遞給他想交到他手上
「……」他卻沉默著也不來, 接我尷尬的把手僵在半空中更是尷尬的笑著
「雪,我是真的有話對你說!我不會愛上江溪月!我也不想娶她!我對你……」
「完顏哥!今天可是你的新婚之夜,還是早點回去吧!不然這樣冷落了新娘子可不太好吧!」我打斷他的話,我真的害怕他接下來說出口的話會讓我們都無法挽回!所以別再說了!!
可話音才剛落,完顏哥就大力的揮掉了我手中的賀禮,盒子撞到牆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極大地響聲我還在呆滯著完顏旭卻猛地拉住了我的手腕向床邊拖去,我被他拉的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還沒回過神,就已經跌在了床上,完顏旭向我壓了下來!直到感覺到身上承受的重量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我掙扎著甚至一掌向他劈去想把他推開可他卻很輕易的就鉗制住了我的手!用力的向上舉起,按壓在床上,空出一隻手粗暴的在他的喜服的下擺一扯,撕扯出一條緋紅的布條把我的雙手綁在了床頭的柱子上! 為什麼我從來沒發現他的力氣居然這麼大,我的掙扎根本就毫無作用!
我讓內力都集中在手部試圖把纏住雙手的布條震斷,可完顏旭似乎發現了我的意圖,利落的點了我的穴道!!
預感到了危險!我被從心底滲出的恐懼侵蝕著我害怕他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完顏哥!你這是乾什麼!放開我!」
「……」
他始終沉默著!我也閉著眼不去看他!
突然感覺壓在身上的重量撤走,我緩慢的睜開眼,看見他正坐在床邊,眼神望著地面!
他是喝醉了吧!我是這樣想著!可是我卻知道他現在很清醒很清醒!!
「雪!別再打斷我的話!聽我說完!」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仿佛綁我的人不是他!
「我不愛江溪月,更不想娶她,這你是知道的!而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你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懂!!」他有些悲哀我看著他的側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原本坐著的身子慢慢傾斜,緩緩的再次向我壓來,冰冷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沒有感覺發燙的溫度,只感到手指掠過的地方都殘留著一絲冰涼!!
「我愛你啊!」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臉上,而我卻有種想哭的衝動
「我愛你!」他蜻蜓點水的吻落了下來,額頭、臉頰、脣、下顎一直延伸到脖頸手也開始在我身上肆意的遊蕩!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瘋狂的大叫!
「別!別這樣!放開我!」他隨著我的抗拒動作也慢慢的也變得粗暴了在我的頸間啃咬了起來
「不要!不要!……你放開我!」我大吼!他把埋在我脖頸的頭抬起來與我對視我卻看到他眼裏熊熊燃燒著的慾望!
「完顏哥求你,別做這樣的事,放開我!」我懇求著他希望他能放開我!而他卻將他的脣貼上了我的脣吸允著!
頓時,我的眼淚真的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忘情的吻著,全然不顧我的懇求右手開始撕扯著我的腰帶左手滑進了衣服裏來回撫摸!想躲閃卻始終不能動!
「唔……唔……」封住的口沒辦法說出話語,只能一遍一遍的哀嚎。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絕望的閉上眼!沉寂在一片混沌裏,我在喊著什麼連我自己也都不知道了!被點了穴的身體始終不能動,不能掙扎只能任由著他的擺佈!!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大力的震開,我被巨大的聲響驚了一下!
直到感覺身上的重量撤走後,我才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屋子裏的蠟燭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只能借著從屋外射進來的月光照耀著房間,才顯得不那麼漆黑。
那人背對著光亮,身體周圍染上一層朦朧的光環,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孔,但是那熟悉的味道就已經讓我知道他是誰!
扯的鬆散的衣襟被他拉上,綑綁著手腕的布條被鬆開,身上的穴道也已經解開,但我卻連動動手指這樣的小動作都不想做!
不知道是真的沒有了力氣還是單純的不想動!!
身體被打橫抱了起來,渾身癱軟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起伏的胸膛心情豁然開朗!
從他走到身邊時,心中的彷徨和恐懼感就已經煙消雲散!
我把垂下的雙手繞到他的脖頸後安心的環抱住他!在他的懷裏就是感覺很安心!也許是因為他足夠強大,也許是因為我對他有依賴,無論怎樣,我都始終留戀、享受著這樣的懷抱,真得很想讓他只屬於我!!
庭院,卿絕叔愣愣的看著我被爹爹這樣抱著走出來,我窩在爹爹的懷裏,雙手更用力的環住他,絲毫不避諱的迎著卿絕的目光儘管我知道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如此抱著會有多怪!
我與他幾時沒這樣親近過了?大概連他最後一次抱我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今天,就讓我膽大一次吧!!
當卿絕再出現時,身邊駕著一輛馬車。馬車有些樸素,但很寬敞就像是普通的達官貴人乘坐的馬車一樣,爹爹把我抱進馬車讓我橫躺下,他起了身,溫熱的體溫隨即離開了我的身體。我感到很失落,卻依然很乖的把手收了回來!我轉了一個身,側臥著!
就在我以為那樣的擁抱不會在有第二次的時候,爹爹的手臂又伸了過來,這次他把我圈在懷裏我被迫轉身面對著他,對於他這次會這樣抱著我,我有點驚訝,抬起頭看著他,他也再低頭看我,彼此目光相接我卻依然迎合著,若換做是平時,我又怎敢如此大膽的與他對視,我看著他心裏揚起一絲絲的甜蜜,如果說剛才抱我是因為救了我,那現在呢是安慰嗎?是安慰也好,只要在他懷裏,怎樣都好!我又低下頭倚在他懷裏,雙手試探性的環上他的腰,看到爹爹沒有反應,才放心大膽的摟著他!在他的懷中安穩的睡了過去!
其實,他們彼此心裏都清楚他們這樣的動作是有多曖昧!!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環視了四週一下,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踏出房門,看著周圍嘈雜的環境才知道原來這裏是客棧,下樓找了個靠門邊的座位,開始無聊的喝著茶!
「重大消息,大家快過來聽!」一個人站在桌子上大聲的吆喝著人們也都好奇的圍了上去,我也在座位上悠閑地聽著,這回又是什麼八卦新聞?!
「嘿嘿昨天完顏山莊大婚大夥都知道吧?!」
「切!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還用你說!」剛說完,下面就唏噓聲一片
「誒,聽我說完,這可是剛得來的消息,包你們誰也不知道!嘿~昨天才新婚燕爾的完顏山莊莊主完顏旭竟離奇受傷!而且據說傷得還不是一般的重,還會有生命危險!」
「你瞎說的吧!人家完顏旭武功多高,誰有本事把他打成重傷!再說人家新婚可是美嬌娘在懷呢!胡扯!!」
我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完顏哥有生命危險!!
「誰胡扯!我舅舅可是城裏有名的大夫,天還沒亮的就被叫去完顏山莊,給他們莊主瞧病去了!回來就跟我說了這事!我怎麼胡扯了?還有啊,當晚本應該享受洞房花燭的完顏旭竟沒在新娘房中!而是倒在別的房間裏,發現時就已經重傷昏迷!連完顏山莊的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哈哈……估計是那完顏旭新婚之夜還惦著偷香!卻不巧被新娘抓個正著,誰知完顏旭娶了個母老虎,把他打的臥床不起!」
「不可能,這也太不靠譜了!我看呀!他那天準是喝醉了走錯房間了,然後不巧走到一個武功極高的的人的房間,把那人當成新娘就意圖不軌,然後卻被那人打成重傷?」
「哈哈……」
人們肆意的猜測,起鬨著,說是猜測其實就是拿這件事來找樂!居然這樣詆毀完顏山莊!可氣!!剛想拍桌子!卻不料,有人比我快了一步!那人一掌就把桌子拍塌,可見怒氣不小,人們也都被嚇得噤了聲,呆呆的立在了原地!那人頭戴鬥笠黑色的面紗遮住臉,看身姿卻是很挺拔強壯,但是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他哼了一聲就起身走人,我的視線一直隨著他的身影,直到他走到門前,面紗被一陣風吹開,趁機我才看清他的容貌!難怪我會覺得熟悉!我立即叫住打算走出客棧的他!
「完顏叔!」
他聽見我叫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卻是呆愣著一直沒開口!
「我是小雪!」
他還是呆愣著,我皺眉,難不成他把我忘了?!剛想再開口,他就猛地向我走來!
「你是小雪?真的是南宮雪?不是村頭王媽家養的那頭豬?呀!真的是小雪!」說完就直愣愣的想衝上來抱我居然說我是豬!打算教訓教訓他,看他向我撲來,剛想發作,卻看見一陣掌風掠過,將完顏炅烈的鬥笠劈開兩半!完顏炅烈也沒了動作,轉頭看向出手之人,我也被那急來的掌風嚇愣在原地,要知道剛才那掌只要劈的再狠一點點,現在的完顏炅烈就已經被分開成兩半了!我也扭頭看向那個方向!
那個方向!爹爹正負手立在二樓的樓口間,冷眼看向這邊,身後的卿絕叔也靜靜的看著這邊!
空氣再一次凍結般的凝固著,對峙著!所有人都似屏住了呼吸!
爹爹緩慢的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了我與完顏叔中間,冷冷的衝我丟了一句「走!」就走出了客棧!
我看向完顏叔,完顏叔也眉頭緊鎖的盯著我,盯了良久!
「叔!回完顏山莊看看吧,去看看完顏哥!」我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完顏炅烈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定住了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
「叔,以後會知道的!」
走出了客棧,卿絕叔站在一旁像往常一樣看著我,但我卻覺得他看著我的眼神似乎和往常不一樣,但仔細看又沒發現什麼不對!
「少主上馬車吧!」卿絕出聲提醒
我上了馬車,坐到爹爹身邊,轉頭看向爹爹,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正在躊躇中,爹爹卻開口了!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許在和完顏山莊的人有任何瓜葛!!」
我看著爹爹那張陰沉的臉,妥協的點了點頭,如此篤定的語氣我還能拒絕嗎?
或許那晚爹爹沒有直接要了完顏哥的命就應該很值得慶幸了吧!
爹爹不再說話,可我的視線卻還始終停留在他身上,腦海裏竟突然浮現出昨晚彼此相擁而眠的場景,頓時臉上一炙,立刻轉頭拉開簾子看向車外以掩飾自己莫名其妙的臉紅。
車子不知道走了多久,抬眼望向周圍的景色,卻覺得四周的景色實在清新宜人,想停下來歇息一會,得到爹爹的應允後,獨自下了馬車,向路旁的林子裏走去。
林子不大,卻到處雜草叢生!
走到中央,望向四周,不經意的,眼神卻被不遠處的樹上結出的果實所吸引,踱步走到樹前,仔細端詳著這個從前都沒有見過的樹!
樹並不高,結出的果實粒粒掛在樹梢!深紫色的果皮,外形如同黃豆大小,圓碌碌的果實,看起來很討喜!
正在出神的看著眼前的事物,爹爹走到了身邊,伸手摘下了了一顆,我望著他手中的果實,剛想開口問他這是什麼,可才一張嘴爹爹就把那紫色的顆粒塞進了我的嘴裏,味道不像普通的果子,有一點甜,也參雜了點澀澀的苦味,很不好吃!可是這不過是野果,就不怕它會有毒嗎?
我望向他,問道「這個沒毒吧?」
爹爹淺笑一下,伸過手,把我拽進了懷裏,低頭在我耳邊輕喃句「沒有」,稍後,便鬆開了手,走出了林子!
也許是因為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呆呆的矗在原地,望著風亦炎已經消失的背影!雖然來得太莫名其妙,但那溫柔的擁抱,曖昧的語氣,無論如何都無法用理智來分析剛才發生的事情!
若剛剛有旁人在側目睹的話,真的會相信他們是只是……父子??
走出林子,我強裝鎮定的坐回到馬車上,抬頭瞄了一眼爹爹,那萬年不變的表情仿佛剛才發生的事只是自己的幻境一樣!
馬車行到傍晚才到達炎邪殿,草草用過了晚膳後就回了房間,實在是累了,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也需是睡得太沉了,直到猛地被一聲清脆的容器破碎聲給吵醒,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用了半晌時間,才勉強讓自己腦子清醒了點!
撐起身體看著眼前的狀況,爹爹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我的房間坐在我身側,正側臉望著門口,而在門口杵著的青芽卻顯得驚慌失措,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瓷片,剛才那聲響應該是青芽打碎了什麼東西吧!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看向青芽問道「怎麼了嗎?」
「我……!沒……沒事!!」青芽慌張的看著我,又看向一旁的爹爹,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卻更顯慌張
「那個……主……主上,少主……屬下先……先退下了!」說完還沒等得到爹爹的應允,關上房門就跑開了
我又疑惑的看向爹爹「發生了什麼事嗎?」努力想讓自己清醒,卻困的眼皮都在打架
他見我困的連眼皮都睜不開了,扶我躺了下去,給我拉好了被子
「沒事,打碎東西而已!」他的語氣很溫柔,我只迷糊的「嗯」了一聲,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爹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門口那些碎片也都被收拾乾淨了,始終睡得太沉了,什麼都迷迷糊糊的,昨晚上發生的事就好像做夢一樣,可現在再回想起來,卻發現著實有點詭異……
下了床,用完膳就直奔青芽的房間,詢問關於昨天晚上的事,真的只是打碎東西那麼簡單??
進了他房間,青芽卻只是眼神有些呆愣的盯著我看
「怎麼這麼看著我?」我問道
「沒」青芽收回了眼神,盯著桌上的茶杯發愣「小雪,你和主上這一路上有沒有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啊……我跟爹爹能發生什麼事!」我回答道,他也不接話,彼此一陣沉默,氣氛有些不對,青芽今天煞是奇怪,還是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想打破這沉默的氣氛,青芽卻開口了
「小雪,你說你喜歡著主上,可你有沒有想過主上其實也喜歡你??」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有些茫然失措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語氣充滿著疑惑
「我昨天晚上看你晚膳沒吃多少,就想給你準備些吃的送到你房間,可我推門進去,卻看見……」青芽抬起頭盯住我「看見……主上在親你!」
這句話他說的小心翼翼,而我卻被大震了一下,親我?!怎麼可能呢?就算是在小的時候,局限在最親昵的動作也只是擁抱而已,親……
「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看錯!」青芽肯定的說
「那……也許只是父子間的親昵呢?」無論如何,我還是有些不能相信!
「父子間就算是在親昵,也不會親嘴吧?!」
我大驚
「你說……親哪裏?」
「親嘴!!」青芽很沉穩的又說了一遍,還故意加重音!
我實在太震驚了,震驚到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從青芽房間裏走出來的,大腦一片昏濁!混亂的走著,直到被人叫住,回頭一看,卻是卿絕叔
「卿絕叔,有什麼事嗎?」我強裝鎮定的說
「少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點了點頭「去我房間吧!」
……
房間裏,卿絕叔顯得有些欲言又止,我勸道
「卿絕叔,有話直說無妨!」
卿絕叔又張了張嘴,吐出一句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個道理少主不會陌生吧!」
「卿絕叔,你還是直說吧!」怎麼說話都喜歡繞彎子?
「既然如此,恕屬下冒犯,敢問少主對主上是抱著何種感情?」
「!……我……卿絕叔?!」
「少主,主上從來不會對任何人留有感情,你真的以為主上如此對你是出於父子之情??」
「……」
「少主難道就不覺得主上對你已經很過了嗎,而且真的只是父子間的?卿絕自小跟隨主上,對主上的了解不會少!能讓主上如此的人,少主你是第一個!」
「……」
「主上與少主的事並不是屬下能插手的!屬下就只能提醒到這,希望少主能夠想清楚!!」
「……」
這場談話,我始終沉默,是該真的應該想清楚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第二十二章
卿絕叔走後,獨自在房間裏躊躇了一陣,內心不是驚喜,也不驚訝,只是有種莫名的酸澀!
原來自始至終看不清楚真相的就自己一個,原來自以為的一廂情願才是真正的一廂情願!
既然如此,這層微妙的關係是該捅破還是該繼續維持?!
一直思索著這件事,午膳也沒有心情去用,只是獨子一個人發呆到傍晚!
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煩躁的心情也變得更加鬱悶……
直到晚上。侍女們來叫我用晚膳,我也回絕了!一直混混沌沌的,哪還有什麼食欲!
不久,房門被推開,而我卻一直在發愣直到爹爹坐在我身邊,我才回過神來!
「爹爹什麼時候來的?」我有些微驚
「剛剛!」
「哦……」我低下頭,明明是自己先喜歡上爹爹的,而現在知道爹爹也喜歡自己,自己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不吃飯?!」爹爹問道
「不想吃!」
「來人……」
我看著他叫人去給我重新準備飯菜,心裏想起了今天早上青芽告訴我的的事情‘看見……主上在親你!!’
我鼓起勇氣看向他,決定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爹爹昨晚……怎麼會在我房間?」我小心翼翼得問他
爹爹看著我
「不可以嗎?」很簡短的回答,卻讓我出了一手的汗
「我今早去找過青芽,問起了昨天的事……」我抬頭瞄了他一眼又把頭低了下來「他說,他……看見……看見……」心臟好向要衝出身體一般,狂跳著,
手心也不停冒汗,可是後面的那句話就像是堵在嘴邊一般,怎樣都說不出口!
而爹爹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逼近了我,呆滯的看著他把我卡進他懷裏!
「他看見了什麼?」吐出的熱氣噴灑在臉上,大腦感覺一陣暈眩……
「看見……看見……」不知所措的我只機械的重複著‘看見’這兩個字,但卻在下一秒,說不出話來!本來近在咫尺的臉更加逼近,近到不能在近,直到
彼此的脣貼上對方!
沒有過多的親吻,只輕輕啄了一下便離開了!而我卻被驚到說不出話來!從來沒接觸過那麼真實的觸感,爹爹的脣!
爹爹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這樣嗎?」他問道
我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想點頭,卻又渾身僵硬著!而爹爹卻笑了,我從沒見過的,這樣笑的爹爹,冷酷與寒氣散走,笑的如沐春風!這樣的爹爹我看得呆了!
爹爹摟著我的腰又緊了緊,隨著他的力道,我與他貼的好似再沒有一絲縫隙!
起初的震驚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仰頭望著眼前的人,這種感覺就好像做夢一樣!他慢慢收斂起笑容,再一次逼近我,這次我卻情不自禁的迎了上去!
……
屋外,肅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而屋內,兩片脣彼此糾纏著,探索著,舍不得分開!
……
夜晚,被爹爹摟在懷裏,相擁而眠!
長夜漫漫,我卻無心睡眠,這樣的場景曾經幻想過多少次呢?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實現呢!可是現在盡在眼前了,卻顯得那麼不真實!明明不是夢,卻還在想著不要醒來!這樣的我像不像傻瓜呢?呵~連自己都發現自己原來是傻的可以!如果早點面對,早點說出心意,是不是就不用彼此分開那麼長的時間了?!
用手支起身子,把另一隻手放在爹爹另一側,俯下頭看著爹爹的睡顏,這是張無論看多少次都依舊俊朗的臉!
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又為什麼會喜歡我呢?你和奎齊都如此強勢的兩個男人!我是有什麼能耐能被你們喜歡?!
也罷!奎齊,他是我前世的債!而你!卻是我今生的債!
想著就這麼凝視著爹爹,而爹爹卻睜開了眼睛,看著上方的我一會,輕輕皺了一下眉,手摟住我的腰一使勁,我便趴在了爹爹身上,我貪婪的呼吸著爹爹身上的氣息,耳邊爹爹磁性的聲音響起
「老實睡覺!」
明明是命令般的語氣,我卻覺得心裏陣陣發甜,帶著淺笑,窩在爹爹的頸項中睡著了!
第二天,天大亮,我睜開了眼
「睡醒了?!」頭頂上方傳來聲音
「恩……」我抬頭望上去,與爹爹對視
「爹爹……」
「怎麼?」
「我喜歡你!」我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
爹爹莞爾一笑
「我亦然!」
「爹爹不覺的荒唐嗎?我們是父子!」
「傻瓜,以後叫我‘炎’!」說罷,便伏下頭!貼近我!我盯著他越來越近的臉,溫順的閉上了眼睛,彼此都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
而此時,某人煞風景的聲音傳來
「小雪!起床啦!太陽都……」青芽猛地打開門,看見屋內的情形,很識趣的噤了聲!
屋內的兩人也停止了動作,看向門口呆立的青芽
青芽被眼前的景象嚇蒙住,雪躺在風亦炎的懷裏,而風亦炎低頭正要……
青芽深吸一口氣,隨後風一般的速度逃走了……
看著青芽逃走的身影,再看向眼前臉色有些差的爹爹!心裏猶豫了一會,但還是輕輕推開他,說了一句「我餓了」便下了床……
自從那天以後,我與爹爹基本算是形影不離了,和爹爹一起在大廳用膳,他總會讓我抱在他懷裏,然後把東西送到我嘴邊,每當這個時候卿文總是向我投來曖昧的笑,弄得我總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卿文叔,不要再笑了!」我受不了的開口說道
「呵呵……我只是在想是應該繼續叫少主,還是應該改口叫夫人?不過少主是男的,叫夫人有些不合適吧,哎~該叫什麼好呢?真傷腦筋!」
卿文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周遭的人也都起鬨似的邊看著我邊跟著笑……
「你……」感覺臉上火燒火燎的,又看向爹爹,可他還是在不為所動的為我夾著菜!!
「我……我吃飽了,想出去走走!」還沒等爹爹同意,就趕緊逃離了現場,要是再不走還不知道會被他們調侃成什麼樣……
我閒著無聊的到處走走,還沒溜多久就回了房間。
左腳才剛踏進房間,就被拉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就算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誰……
「去哪裏了?」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著
「只是在外邊隨便走走!」我答道
「下次不要亂跑!」
我心裏不禁暗笑了一下,不過只是在自己家隨便走走而已,怎是亂跑?!難不成還要處處不離他視線了?!這樣想著可這個男人的命令又不能違抗。
「恩……」我妥協的應了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我緊盯著他的脣,著了迷般的湊了過去……
本是想在他的脣上輕輕的蹭幾下就收手的,哪知還沒來得及退開就已被他擒住!張開嘴,接受他的舌在自己嘴裏翻攪,蠕動。
……
手慢慢搭上了他的肩,彼此越吻越激烈,體溫似火一般越燃越高,整個屋子都為之升溫……
原本摟在自己腰間的手開始慢慢的移動,細細的撫摸著自己腰間,被觸摸過的地方泛起一些微癢,激烈的吻逐漸下移,在自己的脖頸間遊蕩,細膩的脣舌帶來的觸感讓身體陣陣發顫,一直處在迷糊中,這時才意識到此時的情形,感覺到不妙,立刻從激吻中緩過神來,用手推拒著,但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被他越箍越緊!
「別!……等一……唔……」還沒說完抗拒的話脣就又被堵住……
都怪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結果惹火上身!難道真的要被……?!
……不行,絕對不行!
「唔……放……恩!」手開始胡亂的拍打著他的後背,試圖拍醒那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人!
也許是力道過大了或是怎樣……他慢慢的抬起頭,盯著我!騰出一隻手慢慢撫摸著我的臉頰!我也悻悻的望著他,卻分明的在他眼中看到了那把慾望之火的燃燒!還沒等開口說一句話,就被他一個用力壓在了桌子上……
後背被堅硬的木制塥的有些發疼,心裏開始發起了牢騷!
不知道桌子很硬嗎還那麼用力?!那邊的床他難道沒看見嗎?!!呃……不是……!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個!
思緒還沒得及調換,就見他作勢又壓了下來,我急忙把雙手做交叉狀護在胸前,阻止他進一步行動……
他見我動作,危險的眯起眼,沉聲在我耳邊曖昧的說
「你覺得這招有用?」說完,就拉起我的手舉過頭頂,壓在上方,然後又重新壓在了我身上!
「不行!別碰我!」我大吼出聲
被我一吼,他也停止了動作,支起身子,眉頭輕蹙,沉默的看著我!好像有些生氣了……
我也有些害怕的看著他,「至少……至少現在不行!」我弱弱的說道
「哦……為什麼?」他依舊面無表情的盯著我,看得我心頭一緊!
「……」我沒回答,他的眉頭蹙得更深了,眼見不妙,急忙說
「你……可以碰我,不過,要等到明媒正娶的那天晚上!」……!!
他聽了之後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又對我魅惑一笑,說了一聲「好」,就抱起我坐了下來!
天!我剛才說了什麼?!!我是怎麼了?腦子糊涂了嗎?不過是想找個推脫的借口而已!卻竟然對他說明媒正娶?!
他……竟然還答應了?!瘋了嗎?父親娶兒子……?!!
我回過頭去看他,可當我看到他溺寵的眼神時,我頓時啞口無言……
算了,眼前的人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去計較那麼多呢,
想到這,心裏釋然了,身體也自然放松了下來,可再放松之後又突然緊繃了起來,因為身體的某處正被一個硬物頂著……
而耳邊卻又響起了那低沉的聲音,
「你還是乖乖的別動!否則,後果你知道有多嚴重!」說著,抱著我的手臂又緊了幾分……
「……」我沒說話,只好乖乖的窩在他懷裏,不敢動!
開玩笑!……我當然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以前和奎齊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第一次會有多疼了!
這種事能推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吧……
那天沒讓爹爹得逞以後,現在也已經過了兩天了!可這兩天卻很少見到爹爹!
如若是往常,他總會時不時的來我房間,可這兩天除了晚上以外白天總是見不到他的人!到底在忙什麼?!
憤憤然的盯著桌子上的茶杯。
這次不會又要等到晚上才能見到他吧?!不行,去找他,看看他到底在忙什麼!
……
站在他門口,敲了幾下門,卻沒人回應!莫非不在房間裏?!
我推開門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把房間整個巡視了一遍,果然不在房間!
那能在哪呢?
失望的邁出了他的房間,在殿內遊走。
偶爾路過的幾個侍婢,全都行色匆匆的樣子,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好奇心驅使,於是跟著她們的方向走到了前院。
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到說不出話。
侍女下人們急急忙忙的的穿梭著院落裏,比起這個更吸引人注意的是那掛著的紅色燈籠,紅色的簾帳,還有……大紅囍字!!!
這是怎麼回事……?!
我呆愣愣的看著忙碌的那群人,震驚之餘卻看到那個始作俑者正緩緩向我走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站定在我身前,我問道
他笑而不語,拉著我走到了不遠處的湖邊,他坐在石頭上,讓我窩在他懷裏……
「你很喜歡這裏?」他說道
「嗯?」
「以前你經常一個人坐在這裏」
「恩,因為這裏讓我覺得很舒服!」
看著眼前閃著磷光的湖水,我呆滯了一下,又望著喜氣洋洋的庭院
「這些……是怎麼回事?」指著那些掛好的紅燈籠,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
「後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他平靜的說
「什麼?」雖然之前也猜出個大概,但是,親耳聽到還是驚了一下!
「後天,我要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他低頭與我對望,深邃的眼神仿佛會把人吸進去一般
「……」我沒說話,只低著頭更加縮進他懷裏,渾身抖得不像話,連指尖都在輕顫!
他感覺到我的異常,收緊了手臂,把我摟得更緊。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努力壓抑著心裏的波瀾,開口道
「我們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成婚好不好?不要讓外邊的人知道好不好?」在他懷裏輕喃著詢問
「為何?」
「我……我……害怕!」我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我們這樣禁忌的愛戀,世俗不容啊。
他掰過我的肩膀,迫使我看著他
「你聽著,你是我的!我要讓全天下的都知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說完,他一改方才強硬的態度,溫柔的撫摸著我的眉眼和臉頰
「傻瓜,有我在,不用害怕!」我沉溺在他的溫柔裏,仰起頭看著他俊逸的臉,心中那個那份恐懼仿佛透過這個人就都不存在了,
「爹爹」我喚道
他俯下頭看著我
「炎」我又喚道,他嘴角揚起,俯下身在我脣上,輕輕啄了一下,便把我摟緊,力氣大得有些讓我發疼,但是我卻享受其中。
是啊,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我何須害怕!
微風拂過,我似乎聞到一種味道,一種叫幸福味道……
……
今天的炎邪殿,熱鬧非凡,因為今天是我與炎的大喜之日!
可熱鬧僅限於前廳,因為內殿禁止任何外人進入
坐在梳妝臺前,望著一臉喜氣的自己,卻微微有些害羞,內心太激動,太興奮,壓抑不住就快衝出體外了,
在房間忙碌的侍女,現在也是不知所措,面對身為男子的自己,該如何梳妝。
‘咚咚咚’
「小雪,好了沒,時辰快到嘍~」青芽在門外叫道
屋內還沒應聲,他就推門而入
「哎呀……時辰快到了,你們怎麼還沒把‘新娘’打扮好!」看著鏡前披頭散發的自己,青芽對一旁的侍女指責道。
「誤了時辰可怎麼辦,主上怪罪下來,你們擔當得起嗎?!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點!」看著一旁嘰嘰喳喳的青芽,突然想到了那些說媒的媒婆!
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青芽哥,別再罵她們了!」我說著,雙手把耳後的發一琬,拿兩根紅色的簪子固定在腦後,簡單的發式卻顯現出別樣的驚豔,側頭看向青芽他們
「這樣可以了嗎?」我問道
「很……很好看!」青芽愣愣的答道
我起身穿上那身紅豔的喜服,侍女們拿過一旁的紅蓋頭,準備為我蓋上,卻被我攔下
「少主!」「小雪!」青芽和侍女都驚訝於我的動作
「我是男的,怎可戴這東西?!」
「可是……」說著,青芽眼裏閃過一些不自然
「炎呢?」我打斷青芽的話,問道
「啊?哦,主上,在廳內候著呢!」話音剛落,問外就傳來了喜娘催促的聲音
我大步走向門口,拉開房門,跟著喜娘走去了前廳……
……
禮砲響起,我緊張的衝炎笑了笑,他看出我的緊張,伸出手撫了撫我的背,便抬腳一齊步入廳堂,頓時四周哄鬧一片,贊嘆聲與嘆息聲不絕,有得感嘆則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有的則是贊嘆‘新娘’天人之貌,難怪會叫如此冷酷無情的風亦炎動心,有的則是惋惜風亦炎如此的俊逸非凡之人如今卻要娶妻了,只能將嫉妒又羨慕的眼光投向‘新娘’
可他們不知道,這個擁有天人之姿的‘新娘’卻是個男人,而且還是炎邪殿的少主!
我緊張的四處亂瞄,卻瞄到了完顏山莊的人,我不經意的對上完顏哥的目光,他震驚的眼神讓我閃躲,而另一邊的完顏炅烈則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這邊,我刻意閃躲著不看他們,我下意識得抓緊了身邊的人的手,他也用力的回握住我!
眼神飄向另一邊哄鬧的人群,卻看到混在人群裏嘴角含笑的顧輕羽,他看到我在看他,微笑著向我點了點頭,我有些茫然失措,不知該怎麼回應他,他難道不奇怪嗎?兩個男人成婚?!
沒給我多餘時間想這些問題,拜過了天地,我就被炎當著眾人的面拉進了懷裏,一把抱了起來!
耳邊笑聲不絕,當時剎的就羞紅了臉,不敢看人們看向這裏的目光,把臉藏進炎懷裏,直到耳邊越來越靜,最後是一片安靜才敢把頭抬起來,對上炎的眼神
「你……你怎能這麼急?」我紅著臉問道,一想起來剛才耳邊縈繞的笑聲,就叫人羞恥萬分
「洞房花燭怎能不急!」說著朝房內走去
……
屋外,月色盎然,細微處傳來陣陣呻吟聲,巡夜的侍從,都羞紅著臉!
屋內,蠟燭熄滅,兩具□肉體相互交纏,漫長的夜晚,卻春光一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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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妮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