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皇甫傲
受:皇甫清越(秦諾)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捕捉幻妖的準備

  “父皇,覺得越兒推測得對不對?”

  清越用鼻尖蹭了蹭皇甫傲的臉頰,說出這話也不像是疑問,反而更像是,一隻正在邀功的等著主人讚賞的小狗。

  “完全的合情合理,聰明的小東西。”

  皇甫傲也不吝惜對於清越的誇讚,十分的配合,從小餐桌上拿了一個水晶蟹黃餃子,塞進了清越的小嘴裏,充當獎勵,逗得清越笑眯了眼。

  “越兒既然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為何還沒打算去……”

  “不,明天就可以去了。”

  清越笑得邪惡。

  “那個地域妖嬈雖然不聰明,但還是有些腦子的,知道已經被人察覺了,它也明顯的加快了報復,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有份兒害死那個木系精靈的,就差不多都被它蠱惑著幹了蠢事兒,下場都很淒慘。

  明天是最後一個了,最後一個和精靈的死有關的人,明天越兒就到那裏去,守株待兔,等著那個地域妖嬈出現。”

  “也就是說,你等了這麼些日子,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打算等著地域妖嬈將他們統統都報復了之後,才出手?”

  理解了清越的意圖,皇甫傲不禁挑了挑眉,他可不記得他有教過這個小東西這些,這惡劣的性格,究竟是從哪里學來的呢。

  “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有因才有果嘛,越兒明天就去抓那個地域妖嬈,已經是很幫他們了,雖然他們都得到了教訓,但那個地域妖嬈的報復,肯定會是不死不休的,所以呀,越兒明天抓了地域妖嬈,他們大部分人就算是撿回了條小命,很便宜他們了。”

  清越理直氣壯的正打算繼續開口,就被他的父皇緊貼上來的唇,給堵了回去。

  “這麼惡劣的性格,嗯,看來,父皇得好好教訓一下才行。”

  皇甫傲假裝思考了片刻,笑著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清越本就騎在他父皇的腿上,腰身被他父皇一手固定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父皇用另一隻手,慢慢的解開了他的禮服衣扣,無比熟練的撫摸上了他的身體,輕易的點燃了隱藏在這具青澀身體裏面的情欲。

  ……

  “唔嗯~~~~”

  被吻得紅豔水潤的小嘴,此時也只能發出破碎的呻吟。

  清越赤裸著白嫩嫩的身子,騎坐在他父皇的身上,纖細柔韌的腰肢被皇甫傲牢牢的掌控著,控制著他上下的節奏和力道。

  一下一下,速度不快,但每一下都狠狠的衝擊著清越的體內深處,換來清越更加拔高的呻吟,斷斷續續的喘息,銀色的長髮在柔和的橙黃色宮燈的映照下,隨著主人的不斷擺動,閃耀出迷離的光暈。

  “……父皇……輕……輕點……越兒……唔嗯……”

  討饒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完,就已經被細碎的呻吟所取代,在歡愛的時候,皇甫傲向來是溫柔卻又霸道的,顯然,清越的討饒就這麼被他的父皇給直接的忽略了。

  “父皇的越兒,可真是美得讓人瘋狂。”

  皇甫傲抬高了清越的小臉,神情像是在膜拜著最為珍貴的寶貝,細細密密的親吻著,不過,很明顯的,這樣的歡愛並沒有使得皇甫傲就此滿足,就著兩人交合的姿勢,抱起了清越,向著大床邊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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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南越未來的太子妃——婀華?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剛剛用過了早餐,與獸人族的王子,也就是她的師弟——曼爾萊,正坐在宮殿前的花園中品茶,就接到了清越的到訪。

  “小殿下,不知您前來,婀華有失遠迎了。”

  這個有著神之血脈的女子,那天面對著南越帝國的太子殿下,也沒有用過‘您’這樣的尊稱,而如今,對清越卻神色恭敬的用‘您’來稱呼,這倒是讓周圍不知道緣由的侍婢、侍從們,大大的驚訝了一陣。

  “嗯,你好,婀華小姐。”

  清越也禮貌的和婀華打了聲招呼,然後,看了看站在婀華身旁的曼爾萊,就直接的說明了來意。

  “打擾了,我是來找曼爾萊的,有點事兒,希望能夠得到曼爾萊的幫助,不知道曼爾萊你有沒有時間。”

  “我……喔……當然……小殿下……這是我的榮幸……”

  不知道是因為清越的要求太過於突然,來不及準備,還是由於曼爾萊的緊張,這句話回答的真可謂是結結巴巴了。

  地域妖嬈極會隱藏,當它收斂了氣息、香味兒,變成普通花草的模樣,清越還真沒有把握是否會被它溜走,不過,帶上曼爾萊就萬無一失了,就是那地域妖嬈收斂得再好,常人聞不到它的氣味,但觸覺靈敏,超乎人類許多倍的曼爾萊,卻還是能夠在最後一絲香味兒徹底的散失之前,準確的找到它。

  “那麼,婀華小姐,我和曼爾萊就先離開了。”

  “好的,小殿下,這些天您都在盤龍殿裏,沒有見您出來,那裏又是皇帝陛下的寢殿,婀華不方便前往,正琢磨著要如何才能見到小殿下,好將爺爺吩咐的話,轉達給小殿下呢,這下倒是好了,小殿下親自來了。

  既然小殿下有事兒在身,那婀華也就不妨礙您了,反正曼爾萊也知道這些事兒,就等小殿下您處理了正事兒之後,再聽曼爾萊囉嗦上兩句吧。”

  “好的,婀華小姐。”

  清越還是有些好奇,那個被世人尊稱為智者的老頭子,到底要他們轉達給他些什麼,這該不會就是曼爾萊他們剛剛回到了極北雪原,就又急急忙忙的趕來南越的原因吧?

  不過現在,還是先抓到那個地域妖嬈再說。

  ……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帝都的景象

  標誌著皇室徽章的華貴馬車,在帝都寬闊、繁華的街道上,暢通無阻的行駛著,來往的行人和馬車,都紛紛主動的避讓開來,然而,這輛由四匹通體雪白的高大駿馬拉著的馬車,速度卻是出乎人們意料的慢,悠悠閑閑的跑著。

  阿七和小晨在外間駕著馬車,清越和獸人族的王子——曼爾萊,就坐在了內室裏。

  只有成人巴掌般大的小貓,躺在清越的腿上,已經睡得四腳朝天了,沒辦法,小貓雖然活潑得有些過頭,但是,它畢竟還小,愛睡覺這是本能,無法抵抗的。

  至於磨牙嘛,自然是精力旺盛的躲在車窗邊上,時而將骷髏頭或者抓子伸出車窗外,嚇唬那些倒楣的不小心靠近了馬車的行人,得手後,依然發出那招牌似的‘嘎嘎’奸笑聲。

  “小殿下,我們這是去哪兒?”

  曼爾萊從車窗向外看了看,感覺這條路好像並不是通往……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帝都外的西郊,在那裏有一個莊園,也是屬於財務大臣家的。

  跟隨著二哥的人,接二連三的在自己家裏出了事兒,而尚且還算平安的財務大臣家的小兒子,當然不敢再待在家裏,前幾天就偷偷的藏到他們家在郊外的莊園裏去了。

  要不是我早讓昨非暗中的看著他們,說不定,現在就真的會以為,他還在家裏老實的待著呢。”

  “原來是這個樣子,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

  “不用著急,有昨非在那裏盯著呢,出了什麼事兒,他會第一時間來通知我們的。”

  清越一邊回答著,一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車窗外。

  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車輛;裝飾得美觀獨特的各色店鋪,以及用熱情、誇張的方式,招呼著過往行人的夥計,琳琅滿目的精美商品……

  熙熙攘攘、穿著各種服飾的人群,這裏最多的,就是衣著普通的平民,有些還正在為著幾個銅幣,和小商販們爭得面紅耳赤。

  摻雜其中的,也有衣著光鮮的商人,但一般的商人,除了生活比較富足之外,地位並不比平民高上多少,所以,他們的行事一般都比較低調,不會在街上招搖。

  偶爾也能夠看見帶著一群僕從,顯得耀武揚威的一些貴族們;穿著法師長袍,使得周圍平民敬畏著不敢靠近的魔法師;外形彪悍,背著巨劍的武士;穿得髒兮兮的、赤著雙腳,可憐巴巴的伸著手,不斷向路人乞討的屬於貧民窟的小孩子……

  不管這些人是喜是悲,帝都的每一天,都依舊是這般的繁華而熱鬧。

  這些人的生活,對於清越來說,即新鮮又陌生,這是他從未經歷過的生活,與金碧輝煌卻又森嚴、複雜的皇宮比起來,似乎這裏顯得更加的鮮活、自在、生機勃勃。

  不過,在清越看來,能夠和他的父皇生活在一起的地方,才是最重要、最好的,所以,對於皇宮的沉悶、森嚴、爭權奪勢,清越也就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

  馬車慢慢悠悠的出了帝都的西城門,又以這緩慢的速度,跑了老半天,才終於在郊外的一個寧靜、清澈的小湖泊邊停了下來。

  “殿下,這裏距離財務大臣家的莊園不遠,為了不被他們發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可好?”

  “嗯”

  清越顯然對這裏幽靜的環境感覺不錯,立即就同意了,在這裏喝喝茶、休息休息,想來應該也是挺舒服的。

  小湖泊的不遠處,還有一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村落。

  起初,村民們看見這個標記著皇家徽章的華貴馬車,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怕衝撞了馬車裏面的皇孫貴胄,就都嚇得躲進了自家的屋子裏。

  但這馬車就這麼一直的停在這裏,都傍晚了,也不見有人下來走動什麼的,村長又開始擔心了,他們明明看見了這輛馬車,但沒有去給馬車上的大人們行禮,那要是被怪罪了下來的話……更何況,他們這裏,這幾天都不太平,這要是萬一……

  於是,村長和村裏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商量了片刻之後,就組織起了村民們,各家出一個人,紛紛拿著自己家裏最好的食物、酒水、瓜果,誠惶誠恐的來到了馬車前拜見。

  阿七和小晨坐在馬車的外間,看著這些一上來就跪著的村民,不禁相視苦笑。

  他們曾經也是這樣,甚至比這些村民們還要卑微。

  小晨是私生子,常常被人取笑、被人看不起,而阿七更糟,是奴隸的孩子,從小就由著人打罵,要不是後來,遇到了清越……

  所以,阿七和小晨都能夠體會這些村民們,對於高高在上的皇孫貴胄的畏懼和膽怯。

  “你們都起來,這些東西也都拿回去吧,小殿下不需要這些東西的。”

  小晨一提到小殿下,就見村民們眼中的畏懼更勝了幾分。

  兩人忽然就想起了,他們的小殿下,在外面的名聲,除了容貌被傳得令人遐想以外,其他的,可就不怎麼好了,驕傲、霸道、任性、恃寵而驕,等等這些,好像都不能算是好的形容詞吧。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殿下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別再來妨礙殿下了。”

  阿七怕他們引來清越不快,立即便讓他們離開。

  聽到這樣輕鬆就讓他們離開了,村民們都是松了口氣,只是,剛走了幾步,那個村長又停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其他的村民,也都站在了不遠處看著。

  “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尊敬的……護衛大人……”

  不知道要如何稱呼和行禮,村長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護衛大人……您……請您……向萬分尊貴的小殿下……通報一聲……我們的這個村子,這幾天都不太平,而且,現在天都快黑了,為了殿下的安全,還是……”

  “不太平?”

  小晨倒是感覺奇怪了,這帝都腳下,難道還有匪類,敢在這裏出沒不成?

  “是的,護衛大人。”

  村長咬咬牙,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大概是在兩三天前吧,這還是我們村裏,經常上山采藥的小雷特斯家最先發現的。

  在我們的村子後面,那裏有一片荒林,出現了幾個很奇怪的人,因為荒林的後面就連著山脈,看他們風塵僕僕、衣衫破損的樣子,應該是翻山過來的。

  他們的身體顯得僵直、呆板,皮膚青白,臉上也沒有表情,看上去像死人,多過於像活人,要不是他們還能行走,我們就真的會以為他們是……

  我們只敢遠遠的看,不敢去招惹他們,只是,今天天一亮,我們就發現,他們已經徘徊在越來越靠近我們村子的地方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找什麼東西,還是有什麼其他的企圖,我們都感覺有些恐慌,村子裏的年輕人,也是因為這個,才沒有去買賣,或者到田裏去,都守在家裏。

  所以,為了殿下的安全,還是請……”

  ‘嗤咯’

  村長還沒有把話說完,坐在里間的清越,就已經打開了隔間的雕花木門。

  一個美麗、尊貴得如同天神降臨般的少年,有著這個大陸上絕無僅有的銀色長髮,七彩流轉、迷惑人心的眼睛,神色慵懶的坐在華貴軟椅上,依著脹鼓鼓的繡著精美圖案的軟墊,點綴著閃耀寶石的小皮靴,正優雅的踩在金質鏤花踏腳凳上,就這麼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那幾個人,現在在哪兒?”

  清越也不理會這些村民們集體陷入呆滯的目光,直接的開口問道。

  如果這個村長沒有描述錯,那就該是活屍,哪還會是什麼活人啊,只是,活屍又怎麼會跑到這裏來的,這裏,會有什麼能夠吸引皇甫靜宜的東西麼?

  ……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巧遇

  “你們口中所描述的那幾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清越問了一遍,眾人都還處於呆滯的狀態,沒人理會,只得耐著性子,又稍微大聲了些,重複著再說了一遍。

  還好,村長的年紀比較大,閱歷、見識也多些,在清越問出了第二遍,阿七和小晨剛要出聲提醒他們的時候,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又跪在地上回話道。

  “小……小殿下……那幾個人……就……就在村子後面……快要……快要到我們村子的地方徘徊著……好像……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你們村子這些天,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兒?”

  清越想要確定一下自己的推測。

  這個村子不大,所以,基本上各家的消息,都是互通的,清越這麼一問,年輕人中倒是有幾個膽子大的,有些結巴的爭搶著回答了起來。

  “村頭……的二嫂子……前天生了個胖小子……”

  “小妞妞家的老黃牛……昨天……死了……”

  “那個田裏的……”

  清越聽得蹙眉,村長也聽得直冒冷汗,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不過幸好的,在清越忍不住要發火之前,人群的角落裏,有個髒兮兮的流著鼻涕,看上去就不怎麼聰明的小胖子,傻頭傻腦的小聲開口道。

  “嘟嘟的姐姐前幾天……夜裏……救了個大哥哥回來……姐姐不許嘟嘟……告訴別人的……那個大哥哥很好看的……有一頭金色的頭髮……不過……他一直在睡覺……怎麼都叫不醒……這個小哥哥你真的好好好好看啊……哥哥你是神嗎……嘟嘟不能欺騙神的……”

  “啊,這個小傻瓜家,那個嫁不出去的姐姐,居然藏了個男人在家裏,真是傷風敗俗啊。”

  “他姐姐那個醜樣子,估計是想男人想瘋了吧……”

  這個叫嘟嘟的小胖子,他那句叫清越小哥哥的話,著實把大夥兒嚇得一哆嗦,渾身發軟,不過,見清越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村民們也就立刻在這個小胖子的話裏,發現了其他令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不禁竊竊私語了起來。

  “啊~~~~”

  就在清越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從村子裏傳出了一聲慘叫,聽得人心裏發毛,接著,又傳來了村子裏其他人的尖叫、喊鬧聲。

  “怪物……啊……他們是怪物……”

  “殺人啦……快逃啊……”

  站在這裏的村民們,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也顧不上清越他們了,調頭就向村子裏跑去。

  ……

  此時的天色已經基本上黑了下來,村子裏自然不比皇宮,沒有什麼宮燈照明,只有稀稀疏疏的幾支火把和油燈,飄飄忽忽的火苗,使得那幾個進入村子,身體僵硬、臉色青白的人,顯得更加的猙獰、恐怖。

  他們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到處翻找著,有些村民上前阻攔,被直接咬斷了脖子,也有被活生生扯斷了手腳,抓扯下大塊皮肉來的。

  原本寧靜平凡的村子,現在更像是地域,血腥和恐懼在不斷的蔓延著。

  ……

  一個用土色布巾包裹著臉面,只露出眼睛的年輕女子,慌慌張張的爬上了破舊的小閣樓,在那張破舊但還算溫暖的小床上,躺著一個剛剛才清醒過來,還十分虛弱的年輕的金髮男子。

  “快、快跟我走,有怪物進到村子裏來了,我們快逃……”

  “什麼……”

  金髮男子也是吃了一驚,隨即反應了過來。

  “是他們,那些怪物還是追來了,他們是來追殺我的,是我連累了你們……”

  “別說這些了,還是先逃命吧。”

  女子快步上前,吃力的扶起比她高了一個頭的金髮男子,兩人才慢慢的下了閣樓,就已經累的一身的汗了,這個樣子,他們根本就跑不了多遠。

  “這樣子不行的……你還是……先逃吧……他們只是來抓我的……你……”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了,一起走!”

  女子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堅決,半扶半拖的帶著金髮男子向村外逃。

  只可惜,兩人還來不及跑出多遠,在他們的身後,就已經追過來了兩個走路有些僵直、身上染血的人,這兩個村民口中的怪物,明顯是發現了他們,從喉嚨裏發出了‘咯嚕咯嚕’的聲響,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在招呼其他的同伴。

  “啊~~~~”

  女子嚇得失聲尖叫,拼了命的加快速度往前跑,但越急就越容易出錯,腳下一滑,她以及被她攙扶著的金髮男子,就都摔在了地上,還來不及爬起來,那兩個恐怖的怪物,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啊~~~~啊~~~”

  被嚇破了膽兒的女子,只會驚慌失措的尖叫著,而她身旁的金髮男子,就要顯得鎮定許多了,咬牙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寶劍,硬撐著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的擋住了一個向他們伸出手來的怪物。

  就在金髮男子陷入了絕境,準備拼死一搏,村民們四處逃竄的時候,一道道金芒劃過,凝神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把金色銀紋的軟劍,被那個比之精靈還要美麗的南越小殿下揮舞著,在暗夜中,劃出一道道耀眼的金色光芒。

  而那些將村民們嚇破了膽的怪物們,在被一道道金芒擊中之後,就掙扎著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動靜,很快的,這裏又恢復了平靜。

  ……

  “南越的小殿下……沒想到……在這裏還能……”

  金髮男子虛弱的努力站起身來,向著清越打著招呼,沙啞的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和疲憊,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氣的放下心來。

  雙方顯然是認識的,清越也隨即微微挑起了眉,流光溢彩的大眼睛裏,流露出些微吃驚的神色。

  “的確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在這裏,見到東炙帝國的皇太子。”

  東沐雲向清越禮貌的笑了笑,就再也支援不住的,虛脫的昏迷了過去,阿七和小晨連忙上前扶著他,清越也上前為他查看了一下傷情。

  “不好呢,他感染了屍毒,傷得很重!”

  清越光是看了看東沐雲的臉色,那發黑的嘴唇、眼圈,還有額頭,就都顯示著他的危在旦夕,撕開他的衣服,果然,裏面有著許多的抓傷,而且都已經發黑腐爛了。

  “主子,那個地域妖嬈已經出現了。”

  就在清越準備救治東沐雲的時候,一個半透明的,有著長及腳踝的亞麻色頭髮,無風卻在他的周身輕輕的浮動著,顯得虛幻又帶著一絲妖異的少年,忽然就出現在了這裏,穩穩的懸浮在半空中,神色恭謹的向清越稟報道。

  清越看看重傷昏迷的東沐雲,又瞧瞧懸浮在半空中的昨非,頭疼的直想埋怨,為什麼兩件事偏偏要同時發生呢。

  不過很快的,清越就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快速的向東沐雲體內輸入一絲靈力,護住他的心脈,又取出兩枚鎮邪符,分別貼在他的額頭和胸口,控制、壓抑著屍毒的蔓延。

  做好了這些之後,又轉身向阿七和小晨吩咐道。

  “你們帶上他,駕駛馬車用最快的速度,回宮去找我大哥,遲了他可就沒命了。”

  “是,殿下。”

  “只是……殿下您……”

  “不用管,我要去抓那個地域妖嬈,還要耽誤一時半會兒的,你們將他送回皇宮之後,再來接我們吧。”

  “是的,殿下。”

  阿七和小晨扶起東沐雲,不敢耽擱,快速的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

  不想讓那個地域妖嬈溜掉,清越直接運用了空間魔法,帶著曼爾萊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而懸浮在半空中的昨非,身體也隨之慢慢的變淡,最終完全沒有了痕跡。

  村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今晚的一切都過於震撼了,他們早已經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

  ……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捉住的幻妖

  財務大臣家的產業,帝都西郊的莊園裏。

  此時的這裏,燈火通明、人影散亂、吵吵嚷嚷的亂成了一團,原因無他,自然是這些僕從們小心服侍著的小少爺出事兒了。

  原本,他們的小少爺在幾日前來到了這裏之後,行事就非常的低調,一改往日的喜歡熱鬧、花天酒地的脾性,足不出戶的待在了他平時看也不會看上一眼的地下室裏,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在防範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幾天也一直相安無事的,只是,今天才剛入夜,就不知道他們的少爺怎麼了,忽然說感覺自己的身體很髒,有古怪的味道,想要回他原先的臥室內沐浴。

  這沐浴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的少爺在洗了一會兒之後,情緒就變得焦躁起來。

  不停的嚷嚷著自己的身體怎麼越洗越髒,越來越難聞,開始用力的抓摳起自己的皮膚,變得更加的煩躁不安起來。

  接著,他的皮膚被狠狠的抓出了一條一條的血痕,流出了殷紅的血,然後,在眾人驚慌失措的目光注視下,他們的少爺愣怔了片刻之後,也不知道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麼,恍恍惚惚的癡笑起來,拿起了餐桌上的一把餐刀,就狠狠的往自己的身上招呼,頓時,鮮血飛濺。

  婢女們被嚇得不輕,沖上去阻攔,結果,好幾個都被他們這發了瘋般的小少爺給劃傷了,嚇得不敢再靠近,哭喊著跑出去叫護衛們進來幫忙。

  平靜的莊園裏,立即就充斥著哭鬧、喊叫、急匆匆奔走的響動,焦急萬分的僕人、護衛們,誰都沒空去留意,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莊園後面的玫瑰園裏的兩個身影。

  ……

  “應該就是這裏了。”

  追尋著香味兒,曼爾萊將清越帶到了這裏。

  清越看著眼前這一片在莊園燈火的映照下,望不到邊的玫瑰園,無比的慶倖,自己將曼爾萊帶來是多麼的明智啊。

  這地域妖嬈這回可謹慎多了,竟然懂得將自己的本體,隱藏在了這片和它外貌相似的玫瑰園裏,用作掩護,玫瑰濃郁、醉人的芬芳飄散在夜空裏,就連地域妖嬈那奇特的香味兒,都被完美的掩蓋住了,這無疑的,給曼爾萊的搜尋工作,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小殿下,這樣看起來,我們是有得找了……”

  曼爾萊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細細的分辨著空氣中不同的香味兒,慢慢的走入了玫瑰園中,為清越引路。

  兩人在玫瑰園中左折右拐的轉悠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就在同一個地方來來去去的轉了好幾遍,香味兒飄飄忽忽的,就像是故意迷惑他們一般。

  走了這麼久,不僅沒有找到地域妖嬈,兩人的鞋子上倒是被粘住了厚厚的泥土,越走腳就越重,衣服上也狼狽的掛著些玫瑰的殘枝和細刺,天上更是飄起了小雨。

  “小殿下,那個香味兒散發得很快,已經越來越淡了,再這樣下去……”

  曼爾萊這話,使得原本耐性就不多的清越,這會兒耐性直接的降為了零。

  “我們找了這麼久,香味兒一直都在這個地方轉,應該也距離它不遠了吧?”

  “是的,小殿下,我一直追尋著香味兒的來源,照常來說,是應該不會很遠的,只是,這裏還有這麼多的……”

  曼爾萊不明白清越忽然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如實的回答著。

  “既然,這個樣子不好找,那我也就只有用最為簡單的辦法了!”

  曼爾萊還來不及詢問清越打算用什麼簡單的辦法,就見一個小火球在清越的手中凝聚,這下不用問了,清越的打算顯而易見。

  不過,還是有出後曼爾萊預料的。

  清越使用的是火系魔法中,很簡單、很低級的火球術,但這個火球卻不是一般的赤紅色,而是更接近于白熾的色澤,散發出的溫度也比平常的小火球高了許多,就像是將許多個小火球壓縮而成的一般。

  果然,當這個小火球被清越扔出去了之後,就立即脹大到了直徑一米多的圓球,緊接著,靠近清越左手邊的這片茂密玫瑰從,就變成了焦土。

  曼爾萊看得咋舌,隨即又遲疑著開口道。

  “殿下,我們這樣大的動靜,這莊園裏的人,想不發現我們都難啊……”

  “算了,看見就看見吧,能抓到地域妖嬈就行。”

  清越的回答倒是相當的隨意。

  “可是,我們這樣大肆迫壞人家的……”

  “哼,他們不敢讓我們賠的!”

  惡霸般的回答著,第五個小火球,從清越的手中給扔了出去。

  終於,在第九個小火球被扔了出去,漂亮的玫瑰園被毀了一半兒的時候,一株正在小心翼翼移動著的綠藤紅花的植物,被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明顯受到了驚嚇的植物,緊接著又‘嗖’的一聲,迅速的鑽進了離它最近的玫瑰從中,不過,很快的,清越的小火球也扔進了那片玫瑰從,又將它暴露了出來,總之就是,它往哪里躲,清越的小火球就往哪里扔。

  磨牙和小貓被清越從空間戒指中放了出來,接到了清越的指使後,就快速的向那個被暴露出來的地域妖嬈撲了過去。

  然後,大家就看到……

  一株變大了的綠色藤蔓植物,正用那翠綠的藤蔓,像蛇一般的緊緊纏繞上一個如同紅玉雕琢的骷髏架子,而那個骷髏架子也狠狠的掐著這株藤蔓,‘哇哇’叫著,在地上不住的撲騰。

  而一旁的,只有成人巴掌般大的小貓,趁機向這個綠色的藤蔓砸了兩個聖光球,奶聲奶氣的咆哮著,仿佛是在證明,它聖光白虎王,不僅僅有威名,還很有威力!

  一番折騰過後,地域妖嬈終於如同被曬焉了的鹹菜一般,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無精打采的被得意洋洋的磨牙給擰了回來。

  不是它太弱了,而是它那最厲害的,可以蠱惑人心的能力,對於心思單純的磨牙和小貓,根本就不起作用。

  “好好看著它,可以玩兒,但不能弄死了,它還有用呢。”

  清越向磨牙和小貓吩咐之後,就將它們都裝進了空間戒指裏。

  一切搞定之後,清越和曼爾萊相視一笑,這才發現,彼此的頭髮、衣服,因為這不斷飄落的小雨,表層都給弄得濕漉漉的了。

  曼爾萊記得,眼前的這位小殿下,身體弱,很怕冷,連忙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靠近清越,正打算給他遮雨,再用乾燥的衣袖為他擦擦頭髮,就聽見了一串整齊的馬蹄聲,接著,先前他們乘坐的那輛有著皇家徽章標誌的馬車,就停靠在了莊園的路邊。

  馬車的車窗此時是打開著的,在馬車內照明晶石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見,裏面正坐著一個英挺、俊逸,如同夜之皎月般高高在上的男子,那顯得神秘、高貴的黑色鎏金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們。

  “咦?”

  清越有些驚訝的看了看,隨即,小孩子看見糖果般的歡呼了起來。

  “是父皇,父皇來接越兒咯~~~~”

  立即運用空間瞬移魔法,帶著曼爾萊直接出現在了馬車裏,華貴的馬車,也立刻調頭,向皇宮的放向飛馳而去。

  馬車內。

  曼爾萊坐在另一邊的軟椅上,卻被那雙黑色鎏金的眼睛,如同是不經意間掃視到他身上的目光,弄得十分的不自在,獸人的觸覺無疑是相當敏銳的,他已經隱隱的能夠體會到,那目光中有著說不出的無上威嚴,與審視。

  “父皇,越兒抓到那個地域妖嬈了,父皇要不要看。”

  清越意識到自己渾身都濕漉漉的,一定會惹來他父皇的不快,想方設法的企圖轉移他父皇的注意力。

  “回去之後再看。”

  皇甫傲顯然不吃他這套,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將清越打橫了抱到自己的腿上,將他微濕的外套脫了下來,伸手揉了揉那濕漉漉的頭髮,這銀色的頭髮,就在曼爾萊瞪大了眼睛的注視下,瞬間變得乾燥。

  沒有魔法波動,甚至連一絲異樣都沒有,清越頭髮上的雨水,就像是在皇甫傲的手中,忽然消失了一般。

  曼爾萊的驚訝還來不及消褪,就見皇甫傲抬起了清越絕美的小臉,低頭深深的吻了吻那柔嫩的小嘴,而清越,溫順得像只貓咪般的,趴進了皇甫傲的懷裏。

  目睹這一切的曼爾萊,身體瞬間因為震驚而變得僵直,卻在那暗含著警告、威壓的黑色鎏金的眼睛的注視下,目光複雜又尷尬的垂下了頭顱。

  ……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東炙的政權

  南越帝國的帝都,由內外兩城構成。

  內城,除了皇宮以外,多半都是達官顯貴們的居住地,以及開設著一些奢侈、昂貴的商鋪,還有一夜千金的娛樂場所。

  而外城,靠近內城的位置,居住的就多半是些職位不是很高的官員,腰纏萬貫的富商,逐次的,就是些平民了,在最靠近城外的夾縫裏,甚至還隱藏著幾個貧民窟。

  一入夜,外城的城門是會關閉的,居住在帝都之外的人們就會離開,比如那些小攤販、還有一些店裏的夥計,他們多半都是居住在帝都郊外的村子裏的,隨著他們的離去,帝都夜裏的人口就差不多少了白日裏的一半。

  白天那種熙熙攘攘、人潮湧動的熱鬧場面,現在是看不到的,但夜晚的帝都城內,卻並不沉寂,相反的,可以說,夜裏的帝都,才是最繁華、奢靡的。

  越往內城走,就越是能夠感受到這一點。

  燈火通明、裝飾貴氣獨到的商鋪,笑得比白天更加恭敬、熱情的夥計,就連空氣中,都依稀蘊藏著綿長、醇厚的酒香,飄蕩著悠揚、婉轉的樂曲。

  ……

  清越他們所乘坐的這輛馬車,因為有著皇室的徽章標誌,遠遠的,外城的守衛們,就打開了城門迎接,少了大半路人的街道,寬敞得幾近於空曠了,也正因為這樣,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飛馳著,很快便抵達了皇宮。

  曼爾萊因為震驚過度,連婀華吩咐他要轉達給清越的事兒,都沒有記住,就這麼帶著些慌張、狼狽的,向皇甫傲和清越行了個辭別禮,匆匆的離開了。

  當然了,就算曼爾萊他沒忘記,但有皇甫傲在場,他也是沒辦法把事情向清越交代清楚的。

  皇甫傲拉著清越一回到寢殿,就直接去了浴室,將清越扒光了泡進溫泉池子裏。

  “剛才淋了雨,現在好好泡一泡。”

  “嗯”

  清越老實的應了一聲,親昵的環住了皇甫傲的脖子,身體在水中舒展,擺動出最為舒服的姿態。

  “父皇,阿七和小晨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向你稟報了吧,關於東沐雲的事兒,越兒遇到他的時候,他正被活屍追殺,傷得很重,不過,有大哥在,他應該……”

  “嗯,你大哥都快把宮裏所以的御醫師、光系治療師,都聚集到他那裏去了,又怎麼可能讓東沐雲有事兒。”

  皇甫傲一邊回答著,一邊將手中的香露抹到清越的銀髮上。

  “父皇,你說皇甫靜宜是不是已經控制了東炙?他得到了那些力量,應該可以輕易的控制長期將他帶在身旁的東離塵,不然,他又怎麼會這般囂張的置東沐雲於死地?”

  “這倒是不一定的,朝堂上盤根錯節的關係,又哪里是說控制,就控制得了的。”

  皇甫傲很清楚,他的寶貝兒子雖然聰明,但由於從小到大被他保護得太好,從未接觸過這些,所以,並不怎麼瞭解朝堂之上的各種爭鬥、制衡、利益,複雜的關係網,皇甫傲笑了笑,繼續為他的寶貝兒子解釋道。

  “想來,皇甫靜宜既然敢追殺東沐雲,這就說明,他的手中的確有了部分的權利。

  但是,我們不要忘了,東沐雲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作為東炙未來的帝王,他又怎麼可能沒有屬於他自己的勢力?

  依父皇看,應該是皇甫靜宜暗中想要在東炙得到更大的權利,而東炙的太子殿下——東沐雲,無疑就成為了他最大的掣肘,所以,皇甫靜宜對東沐雲自然是除之而後快了。

  父皇前幾日就收到了東炙送來的公函,說他們的太子殿下已經啟程,親自到南越來,作為恭賀我們南越皇太子大婚的使臣。

  無論東沐雲是出於什麼原因,自願的還是被脅迫的,他啟程來南越,就都給了皇甫靜宜將他除去的機會,他這一路上,應該經歷了許多次的暗殺吧。

  不過,東沐雲如今沒有死,那東炙帝國今後的大權,鹿死誰手,這就是個未知數了。”

  “那我們這段時間,可要好好的保護東沐雲了,並且,要讓他平平安安的回到東炙去,這樣一來,皇甫靜宜的如意算盤不僅打不成了,反而還多了一個死敵,這樣一來,我們收拾他的時候,也會輕鬆很多了。”

  “嗯,至於詳細的情況,我們只需要等到東沐雲醒來之後,就可以清楚了,好了,現在不想這些了,越兒也該累了吧,快些沐浴,然後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嗯”

  清越愉悅的應了一聲,閉上眼睛,用鼻尖蹭了蹭皇甫傲的脖頸,換來了皇甫傲在他的小臉上落下了幾個親吻。

  ……

  。。。。。。。。。。。。。。。。。。。。。。。。。。。。。。。。。。。。。。。。。。。。。。。。。。。。。。。。。。。。。。。。。。。。。。。。。。。。。。。。。。。。

  盤龍殿,皇甫傲為清越建造的魔法實驗室內。

  清越早晨起床後,就來到了這裏。

  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昨夜抓住的地域妖嬈,剛一鬆手,這原本焉得跟鹹菜似的植物,就立即快速的向屋外沖去。

  不過,不幸的是,清越在進來之後,就在屋內設置了空間魔法結界,地域妖嬈剛沖到門口,就被狠狠的反彈了回來。

  “還不老實麼?”

  清越笑得有些邪惡,隨即將磨牙和小貓給放了出來。

  “抓住它,再好好的教訓一下。”

  清越的這個吩咐才一出口,磨牙和小貓還沒有行動,就見那個地域妖嬈翠綠的枝葉猛的抖了抖,接著發出了刺耳的類似於尖叫一樣的音波,並慢慢的在牆角縮成了一團。

  由此可見,它是能夠準確的聽明白清越話裏所要表達的意思的,而且,它昨天在空間戒指裏的經歷,一定不是什麼美好的。

  清越走上前,用手彈了彈地域妖嬈那如今顯得有些黯淡的紅色花骨朵,將它重新擰在了手中觀察。

  “嗯,不錯嘛,還有力氣和膽量逃跑。”

  綠色的藤蔓聞言又顫了顫。

  “是那個木系的精靈,將你從魔獸森林裏面召喚出來的吧?”

  清越這話雖然是疑問,但卻沒有多少疑問的成分,大部分的真相,清越都已經推測出來了,現在詢問,也不過是進一步的證實而已。

  綠色的藤蔓先是遲疑了片刻,然後,那個耷拉著的紅色花骨朵,輕輕的點了點,緊接著,綠色的藤蔓扭了扭,清越周圍的空氣波動了一下,一副畫面就出現在了清越的眼前。

  在那個剛剛死去的精靈少女傷痕累累的身體上,生長出了一棵小小的藤蔓,那株小小的藤蔓快速的生長著,以精靈少女的身體作為養料。

  短短的時間裏,精靈少女的身體迅速的乾癟,如同樹葉一般的乾枯,最終消失不見。

  而那株小小的綠色藤蔓,卻已經開出了一朵妖異的紅色花朵。

  ……

  這應該就是這株地域妖嬈的記憶了,它是在告訴清越,那個木系的精靈少女,在完全的絕望又充滿了憎恨的情況之下,利用木系精靈天生就能夠感應到植物,並且可以與它們溝通的能力,用她的生命為代價,軀體為誘餌,將它召喚了出來,並和它達成了復仇的契約。

  ……

第四卷 第二百章 幻妖化形

  這些幻境出現了片刻之後,接著又如同水波般的,在空氣中波動了幾下,然後些微扭曲著向四周擴散開來,最終消失不見了。

  非常完美的幻術,甚至在幻境中,讓人身臨其境分不出真假。

  清越不得不再次打量起這株擺出一副投降、認命模樣的地域妖嬈來。

  它在被磨牙和小貓修理了這麼淒慘的情況之下,竟然還能夠製造出這般完美的幻境,這絕對是在古書中記載的地域妖嬈不可能做到的。

  “以木系精靈為食,相輔相成之下,想必,你的力量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吧。”

  清越扯了扯地域妖嬈翠綠色的枝葉,嚇得它立即點了點紅色的花骨朵。

  在清越看來,這地域妖嬈就是一種妖花,等到它的力量足夠之後,它就可以化形,和他前世見過的那些妖精的差別應該不大。

  而這株地域妖嬈,它吸收了木系精靈的部分能量,本身的力量應該已經超出了它的同類很多,那麼,它是不是……

  想到這裏,清越那七彩流光的眼睛裏,閃動著興味兒。

  將身旁空氣中的水元素凝結為冰刃,快速的割破了手腕,殷紅的帶著強大靈力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腕滴落到這株地域妖嬈上面。

  這株綠藤紅花立刻就如同海綿一般的,貪婪的、迅速的吸收著清越的血液,完全沒有了先前那焉答答的黯然模樣。

  綠色的藤蔓漸漸變得如同翠玉一般,翠綠、晶瑩,那紅色的花骨朵,也是水靈靈的鮮豔欲滴,周身隨之升騰起一層一層妖異的紅色光暈。

  逐漸的,被包裹在紅色光暈中的綠色藤蔓,像是要掙脫什麼似的,開始逐步的、劇烈的顫動著,緊接著又慢慢的旋轉起來。

  ‘噗’

  許久之後,一聲輕響傳來,包裹著地域妖嬈的紅色光暈被沖散開來,一隻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花妖,就這麼出現在了清越的眼前。

  不,並不能說它是花妖。

  因為,令清越驚訝的是,在它的後背上,還長出了一雙半透明的蕩漾著淡綠色澤的蝶翼,那似乎是,這個大陸上,極其罕有的,花之精靈的象徵吧。

  邪惡、妖異的花妖,竟然長著一對善良、無害的花之精靈的翅膀,這真的是不得不讓人感到吃驚的狀況。

  扇動著淡綠色澤的翅膀,懸浮在半空中的花妖,不敢置信般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小腳,看一看,再捏一捏,好像是怕自己也陷入了幻境中似的小心,在最終確定了這一切都是真的之後,發出了‘咯咯咯’的清脆笑聲,手舞足蹈的在半空中打著轉兒。

  玫瑰紅色的頭髮,玫瑰紅色的眼睛,除了眼睛和頭髮的色澤以外,它竟然和那個木系精靈一模一樣。

  不過,看著它的樣子,倒是讓清越聯想到,它的力量有一部分是吸收了木系精靈得來的,這或許就是它化形之後,長的不像妖精,反而更接近于善良、純真的花之精靈的緣故吧,殊不知,它的內在嘛,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高興過後,小花妖懸浮在半空中,目光貪婪的盯著清越那已經止了血的手腕,它可是牢牢的記著了,這血液中蘊藏的能量,而正是因為這血液,它才能夠提早化形的。

  最終,貪婪戰勝了畏懼,小花妖張開嘴,露出了兩顆小小的犬牙,趁清越不備,就想要衝過來,再次咬破清越的手腕,吸食那甘甜的血液。

  “啊~~~~”

  還來不及觸及清越的手臂,小花妖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在它的身體裏,仿佛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它想要攻擊清越的時候,竟然要將它撕碎了一般的,產生出劇烈的疼痛,使得小花妖從半空中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不住的打著滾。

  清越彎下腰,擰著小花妖的翅膀,再次將它擰了起來,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

  “我的血,可不是白白喝的,那裏面蘊藏的靈力,雖然使你得到了足夠的力量化形,但是同時的,它也會潛伏在你的身體裏,依舊聽從我的控制,這也就是說,你,間接的,也要聽從我的命令,明白了嗎?”

  聽見清越這話,那小花妖嚇得全身都顫動了起來,閃著淚光的眼中,不甘和委屈顯而易見,但清越可不會被它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給欺騙了,它那邪惡的性格,清越可是相當清楚的。

  “好了,收起這套吧,對我沒用。這可不能怪我,我的血你是可以選擇不喝的,但貪婪的想要得到力量的你,拼命的全部都喝了,這就是你能夠化形的代價了。”

  ……

  。。。。。。。。。。。。。。。。。。。。。。。。。。。。。。。。。。。。。。。。。。。。。。。。。。。。。。。。。。。。。。。。。。。。。。。。。。。。。。。。。。。

  “卡恩,你確定,越兒現在還在實驗室裏?”

  “是的,陛下,小人肯定,小殿下今天一早的,在您去了早朝之後,就進了實驗室,至今都還沒有出來。”

  卡恩恭謹的回答著皇甫傲的問話,隨著心底升騰起的不安,而不斷的暗自哀嚎著。

  ‘何其相似的回答啊,這和當年小殿下在實驗室裏,鬼使神差的弄出了一個恐怖磨牙的時候,情景相差無幾啊,每次都是這樣,小殿下在實驗室裏待的時間越長,那就說明,一會兒小殿下出來之後,所具有的破壞力就越大。

  老天,您可憐可憐卡恩吧,千萬不要讓小殿下再弄出個什麼可怕的東西來。’

  有著豐富受害經驗的卡恩,不斷的在心中祈禱著。

  ……

  “父皇,父皇,快看這個……”

  清越的聲音由遠及近,殿外侍婢、侍從們的驚呼聲也能夠聽得真切,卡恩的心臟,不爭氣的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感覺自己又將要面對著什麼可怕的東西,肥胖的身體不禁縮到了皇甫傲的身後站著。

  只是,出乎意料的,在清越的手中擰著的,竟然是個這般美麗、稀罕的花之精靈。

  卡恩的眼睛立即瞪得老大,也不再害怕了,身為南越的皇宮大總管,條件反射般的,已經不斷的開始盤算著,這個花之精靈得值多少個金幣啊,小殿下是怎麼弄到的,千萬不要是買回來的啊~~~~

  外表與花之精靈極為相似的邪惡小花妖,輕易就使得這些侍婢、侍從們對它失去了戒備,充滿了憐愛和同情。

  大家看著它被清越毫不憐惜的擰著翅膀,那副可憐巴巴、眼淚汪汪的模樣,要不是擰著它的是他們的主子,而且還是個性格惡劣的主子,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拯救它的。

  只可惜,這一回,他們都將充分的體會到,‘人不可貌相、凡事不可以只看表面、披著羊皮的狼’等等,這些名言的正確性和實用的。

  ……

  第四卷 第二百零一章 倒楣蛋卡恩

  盤龍殿的寢殿內,那張華貴的四柱龍床上。

  太陽才露出了小半個紅彤彤的腦袋,習慣了早朝的皇甫傲就已經醒來了,撐起身,半靠在床頭柔軟的天鵝絨靠墊上,柔和又無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旁,那蜷縮在錦被中,連腦袋都看不見,只形成了一個脹鼓鼓的錦團兒上。

  “越兒該起了。”

  皇甫傲有些好笑的輕拍了拍那錦團兒,卻見他的寶貝兒子更加往被子裏縮了縮,明顯的拒絕起床,無奈之下,皇甫傲也只能直接掀開了錦被,將他的寶貝兒子從裏面給擰了出來,讓他趴在了自己的懷裏。

  “好了,該起了,越兒,是誰說今天還有很多事兒要忙的?”

  皇甫傲又搖了搖打算在他的懷裏繼續睡的寶貝兒子,不得不再次提醒他。

  “嗯~~~~”

  清越終於有了絲反應,七彩流光的大眼睛半眯著,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雙手親昵的環住了皇甫傲的脖子,保持著這半迷糊半清醒的狀態,小臉湊近皇甫傲的臉頰親了一口。

  “父皇,早上好。”

  “早上好,小東西。”

  皇甫傲心情愉悅的在清越柔嫩的小嘴上,回吻了一下。

  ……

  “陛下……是否……要……要……起身了……”

  聽見室內的響動之後,寢殿的入口處,傳來了一個緊張得結結巴巴的聲音,卻不是此時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皇甫傲的貼身侍從——卡恩。

  “卡恩呢?”

  向來恪盡職守的卡恩,好像還沒有出現過,主子都起身了,他還沒有前來侍候的情況吧。

  “回……回……陛下……卡恩大總管他……他……在後殿裏……”

  回話的聲音依舊非常的緊張。

  這也難怪,服侍他們的皇帝陛下起身、梳洗,向來都是由卡恩大總管詢問了陛下之後,再指揮著他們這些僕從的,現在卡恩大總管不在,他們難免都有些緊張,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主子。

  “他在後殿做什麼?”

  這倒是讓皇甫傲感覺奇怪了。

  “……回陛下……卡恩大總管……在今天天還剛亮……巡視後殿的時候……就……就……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激動萬分的跳進了後殿的小溪裏……眼睛發光似的不停的撿著裏面的五彩石……那模樣……就……就和……”

  “就像是一個窮了一輩子的人,忽然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座金山,然後,他就發了瘋似的往自己的懷裏揣,是不是這樣?”

  聽見僕從們形容的卡恩的模樣,清越終於完全的清醒了過來,接著僕從們不敢往下說的話,補充了完整。

  看著僕從們隨即露出的驚訝目光,清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卡恩向來是把金幣之類的東西,當作他的第二生命的,在中了幻妖的幻術,引出了心中的欲望,他的幻境裏,除了看到數之不盡的金幣,還能有什麼啊。

  “是……是的……小殿下……您……您說得……真的很像卡恩大總管的樣子……小人們不知道卡恩大總管他到底是怎麼了……他又不許小人們靠近……又到了陛下差不多該起身的時候了……小人們不敢耽擱……就只好……只好先過來服侍了……”

  “越兒,卡恩要是出了事兒,可就沒有人能夠像卡恩那樣,令你滿意的,細心又周到的打理我們的起居飲食了。”

  皇甫傲見清越那絕美的小臉上,明顯的浮現出了準備惡作劇的神色,適時的提醒道。

  “磨牙、小貓。”

  清越原本的確是打算借著這個機會,給視財如命的卡恩一個終身都難忘的教訓的,可惜,被他的父皇這麼一提醒,清越也只得老實的召喚磨牙和小貓前來了。

  清越的聲音很輕,但由於使用了風系魔法——擴音術,使得盤龍殿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召喚。

  很快的,磨牙和小貓就風風火火的出現在了寢殿。

  它們倆的身上都還沾著清晨的朝露,磨牙還好,最慘的是小貓,原本蓬鬆、雪白、柔順的皮毛,此時不僅濕答答的黏著灰塵,顯得灰溜溜的,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幾絲草屑、枝葉,要不是它還有一個圓鼓鼓的肚子,在向大家展示著它滋潤、優越的生活,那活脫脫就是一隻風餐露宿的流浪小野貓形象,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一看它們倆的這幅模樣,就可以肯定,它們應該已經在後殿的花園裏面,瘋了很久了。

  “去,到後殿把那個花妖找出來,再好好的教訓一頓。”

  清越大概是覺得它們倆就這樣,沒救了,所以,也懶得再多做理會,直接對它們吩咐完,就揮手示意它們可以出去了。

  不過,磨牙和小貓倒是絲毫沒有感覺到,或者是它們還完全不能明白,什麼是自身的形象問題,聽見清越讓它們去教訓那個花妖,就立即興沖沖的竄出去了。

  ……

  皇甫傲和清越梳洗完畢、穿戴整齊之後,就準備到後殿的小花園裏用早點,順便再看看陷入幻境中的倒楣蛋卡恩。

  剛一踏入後殿的小花園,皇甫傲和清越就聽見了卡恩那驚天動地的哀嚎。

  不為別的,就因為眼睛都快變成了金幣模樣,精神極度亢奮的卡恩大總管,忽然間發現,他忽略了自身的肥胖,超越了自己的身體極限,連續不斷的泡在後殿的小溪裏,辛辛苦苦撿了好久好久的金幣,此時竟然全部都變成了五色石。

  這的確是異常殘忍的,在卡恩的身體,以及心理上,都給予了狠狠的一擊啊~~~~

  ……

  而後殿花園的另一邊。

  一個扇動著淡綠色光澤、半透明蝶翼的,極其美麗的花之精靈,正狼狽的飛舞在半空中,不斷的躲閃著,尖叫連連。

  真正的在這裏上演了一幕小貓撲蝴蝶的生動畫面,當然了,如果忽略掉那個紅玉雕琢般的骷髏架子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

  然而,在那些不知情的侍婢、侍從們眼裏,就是這樣一番景象了。

  那美麗、純真、善良的花之精靈,正在被性格惡劣已經出了名的磨牙和小貓,肆無忌憚的欺負、戲耍著,看看那不住的躲閃、尖叫,一臉驚慌失措的可憐小精靈,真的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

  。。。。。。。。。。。。。。。。。。。。。。。。。。。。。。。。。。。。。。。。。。。。。。。。。。。。。。。。。。。。。。。。。。。。。。。。。。。。。。。。。。。。。

  邊吃早餐,邊欣賞了一場鬧劇之後,皇甫傲去了早朝,清越便前往了明溪居住的瑞和殿,打算看一看重傷的東沐雲。

  由侍婢引路,剛一到明溪的寢殿,清越就看到明溪站在自己的臥室入口,手中托著一個烏木託盤,上面應該盛放著湯藥之類的東西,也不見他進去,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著,像是在矛盾的思考著什麼,清俊的臉色,有著一絲掙扎。

  “大哥,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忽然傳來了清越的聲音,顯然嚇了明溪一跳,墨玉般的眼睛裏,閃過對自己居然失神的懊惱,但隨即的,又恢復了那溫潤的從容淡定,顯得有些疲憊的臉上,有了些暖意的微笑。

  “五弟,不好意思,大哥走神了,連五弟來了,都沒有發現。”

  “嗯,沒關係。”

  清越並不在意那些虛禮,直接問出了自己想要瞭解的情況。

  “東沐雲呢,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傷得很重,已經過了兩天了,他有清醒過來麼?”

  “嗯……我想……他應該已經……”

  明溪的話語裏有些不自然。

  “應該?大哥,你不是一直在不眠不休的照顧他麼?他的情況,你算是最清楚的了,這會兒為什麼要用應該呢?”

  清越這無意的問話,使得明溪的神色中有了些尷尬。

  他還沒有想清楚,在目前的情況下,應該如何來面對東沐雲,所以,在發覺東沐雲有了醒轉跡象之後,他就離開了寢殿,讓侍婢們照料著,剛才站在門口,也正是在考慮著要不要進去,如今倒好,清越的這些話,寢殿內的人,大概都聽到了吧。

  ……

  第四卷 第二百零二章 皇甫靜宜的計畫

  見清越既然已經把這些都說出來了,明溪也覺得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了,便帶著清越,走入了臥室。

  果然,臥室內,東沐雲已經醒來了。

  看上去身體還非常的虛弱,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色,背靠著軟墊,勉強坐在床榻上,見他們進來,神色中沒有一絲驚訝,很顯然,剛才明溪和清越在臥室外的對話,他都是聽見了的。

  “小殿下,謝謝你救了我。”

  東沐雲在床榻上有些吃力的彎了彎腰,算是對著清越行了一個謝禮。

  “我只是正巧遇到了你,又把你送了回來而已,救你的人,是大哥。”

  清越倒是坦白,是什麼說什麼,完全不理會這臥室內,流轉著的有些微妙的氣氛,繼續開口問道。

  “對了,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帝都西郊的那個小村落裏麼?”

  “南越的太子殿下大婚……”

  東沐雲停頓了片刻,目光像是不經意的從明溪的身上掃過,然後,垂下了眼瞼,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接著說道。

  “我是這次前來南越的使臣,出了東炙之後,為了安全起見,我將我的隨從分成了五隊,走不同的路線來南越。

  跟隨著我的那一隊,選擇了走容易躲避、隱藏的山路,但還是一路上不斷的受到了襲擊、追殺,到最後,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了。

  我受了重傷,從半山腰滾了下來,掉進了山腳下的河流裏,幸運的是,被一位好心的姑娘救回了她所居住的村落,然後,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遇到了小殿下。”

  一向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帝國太子,這一路行來,應該是遇到了許多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艱辛的,身受重傷,還要硬撐著在山裏跋涉、躲避追殺,光是看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就可以想像當時的驚險和磨難了,而此時的他,卻說得雲淡風輕。

  看來,經過了這次的磨礪,東炙的這位太子,又成長了不少。

  “追殺你的那些古怪東西,叫作活屍,想來,你也不陌生了,那些是皇甫靜宜弄出來的吧,他為什麼要……”

  清越還沒把話說完,就見東沐雲驚詫的目光,笑著補充道。

  “你不用這麼驚訝,皇甫靜宜弄出來的那些活屍,我和父皇,可比你見得早多了,自然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把戲。

  只是,還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皇甫靜宜是個魔巫術,他想要除去你,在東炙的時候可能會有所顧忌,但出了東炙之後,他既然連活屍都敢用了,又為什麼不用血鬼降之類的東西呢,它們好像更方便有效吧?”

  “血鬼降?”

  東沐雲疑惑的望著清越,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個東西肯定不好,但他並不清楚,這個東西具體是什麼。

  “這是巫術中的一種降頭術,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聽從他的命令的冤魂,而施術的時候,必須要你的頭髮、血液之類的,帶著你的氣息的東西。

  然後,如果施術者的能力足夠強大的話,無論你在什麼地方,那種血鬼降都會找到你,將你擊殺。

  當然,常人是看不到血鬼降的,這也是它的厲害之處了,不過,靈敏一些的人,當它靠近的時候,還是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或者是用鼻子聞到,空氣中會有一股血腥味兒。”

  聽清越這麼一說,東沐雲倒是想起來了什麼,立即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裏取出了一個小錦囊,裏面裝著的,是一枚已經碎成了幾塊的玉佩。

  這是明溪在離開卡格查王國的時候,送給他的,說是上面刻印著護身法陣,可以阻擋邪物,東沐雲也是一直都貼身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的。

  而那天,在他們出了東炙的邊境的時候,他只感覺恍惚中看到了猩紅的光一閃而過,快得他當時根本就沒有留意,接著,他就聽到了脖子上的玉佩碎裂的聲音。

  那時候,他還以為,這說明,他和明溪……

  現在聽清越這麼一說,他才發現,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與死神那般近距離的接觸過了,是這塊玉佩,救了他一命。

  “嗯,看來,皇甫靜宜是下了決心要你的命了,安排得還挺精密的。”

  清越拿出了一塊碎玉,那上面,確實還沾染著一絲血煞之氣。

  “皇甫靜宜那個瘋子,父皇也……”

  出於對自己父皇的敬重,東沐雲並沒有把瘋了兩個字說出口。

  “皇甫靜宜真的是瘋了,竟然想要利用東炙對南越用兵!”

  東沐雲接著說出的話,的確是夠讓人震驚的,這的確是只有瘋子,才會幹出來的事兒。

  “我無法想像,兩個旗鼓相當的強大帝國,全力開戰的時候,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景,那整個雲澤大陸都將燃起烽火,生靈塗炭。

  更加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父皇居然也是十分贊成的樣子,他真的變了,變得陌生、冷酷、血腥,他現在的眼中,已經完全的沒有了東炙,偏執的只想著要得到南……”

  在清越和明溪的面前,東沐雲還是反應很快的將‘南越的皇帝陛下’這幾個字給省略了,接著開口道。

  “我竭力的反對,沒想到,第二日就接到了父皇的旨意,任命我為前往南越的使臣,我明白這是他們想要調開我,不讓我妨礙他們。

  所以我也就將計就計,一方面前往南越,降低他們的戒心,一方面,暗地裏聯絡著我的親信,以及一些反對出兵的朝中大臣們,秘密的籌畫著。

  只是,我雖然有所防範,但也沒有料到,在我來南越的路上,居然會經歷了這麼多場的刺殺、追殺,我也只能希望,這完全是皇甫靜宜一個人的主意,是他瞞著父皇做的,這,並不是我父皇的決定……”

  說到這裏,東沐雲的眼神有些黯淡,不過,很快的,東沐雲的目光就再次變得堅定而自信,是的,他已經不是那經不住風霜,活在溫室中的孩子了。

  “小殿下,這次來南越,我有些事兒,想要和南越的皇帝陛下當面說,不知道,你可否幫我轉達我的請求。”

  “嗯,好的。”

  “謝謝……”

  見清越應允,東沐雲虛弱的笑了笑,整個人就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說了這麼久的話,已經差不多耗費盡了他目前的所有體力和精力。

  “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見東沐雲這個樣子,清越也不再多言,向明溪告辭離開了。

  ……

  剛走到明溪的瑞和殿口,就看見東麗雅帶著一大群的侍婢、侍從走了過來,很明顯,東麗雅也看到了清越。

  “小殿下,怎麼還有空來這裏呢,沒有去找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可以動,又能夠使人產生幻覺,還有思維的那個什麼花了嗎?

  小殿下,你和本宮,還有西蒙多耶公爵,約定的時間,好像就是明天了呢。小殿下,你應該不會忘記了吧?”

  東麗雅是完全不會相信,這個世上還有清越口中的那種植物存在的,語氣中也充滿了嘲諷。

  “不勞費心,明日,你們自然就會見到了。”

  清越明顯的不願意再和東麗雅多說什麼,剛想要離開,又看了看在她的身後,帶著的這麼一大群隨從。

  “你帶著這麼一大群隨從,到大哥這裏來做什麼?”

  “哼,當然是來看望本宮的親侄子了,他受了傷,又到了皇宮,竟然沒有人來通知本宮這個姑姑,居然還讓他住在這裏!也不知道一些人是安的什麼心!”

  東麗雅說是探病,但在清越看來,她這分明就是來找明溪麻煩的。

  明溪剛當上太子不久,東麗雅大概是打算給明溪一個下馬威吧,只是,難道,她認為,明溪還會像原來那樣好欺負麼?

  當然了,清越是不會好心的提醒她的。

  ……

  第四卷 第二百零三章 智者的推斷

  “婀華小姐。”

  清越從明溪的瑞和殿回來,在距離盤龍殿不遠的花園小廳內,見到了南越未來的太子妃,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小姐——婀華。

  “小殿下。”

  婀華微笑著,優雅、端莊的向清越行了一個見面禮,之所以會出現在清越的必經之路上,顯然,就是為了等清越吧。

  “小殿下,可以和您單獨聊一聊嗎?

  本來,這事兒是打算在那天,讓曼爾萊找個機會轉達給您的,只是,曼爾萊回來之後,說他粗心大意的把這事兒給忘了,而他這兩天的精神,看上去又不是很好,所以……”

  “所以,婀華小姐,你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來轉達給我,比較好,對麼。這件事兒,很重要麼?”

  清越感覺,這件事兒,並不會如同婀華此時所表現出來的這麼輕鬆、簡單。

  “是的,但還需要向小殿下您證實一下,如果是真的,那麼,就會是非常非常的重要了。”

  婀華一邊保持著微笑,回答著清越的問話,一邊拿出了一條做工精美的暗綠色寶石項鏈,對著它輕輕的念了一句咒語,這個小廳的周圍,就出現了一層隔音結界。

  等一切都就緒了之後,婀華又望著清越,神色認真,又有些凝重的開口道。

  “小殿下,您一定還記得,在卡格查雪山的地下宮殿內,發生的一切吧,曼爾萊回到極北雪原之後,就向我和爺爺,轉述了當時的經歷。

  詭異的黑蛇、血族的親王、魔皇、禦蛇姬、魔巫師、活屍、魔嬰、幾千具魔族族人的枯骨、宏大的巫蠱祭祀……

  這些都令我們感到非常的震驚,沒想到,許多只有文獻中記載的東西,竟然還存在著,當然了,更有一些連我們都沒有見過、聽說過的東西。

  但是,小殿下,這些都沒有曼爾萊在無意中提到的一個描述,更加的使我們感到驚駭,爺爺當時的表情,甚至可以用驚恐、癲狂來形容。

  小殿下,這個非常的重要,請您一定要坦白的告訴婀華!

  南越的皇帝陛下,當時在地下宮殿的時候,他的額頭上,真的出現了一個黑色鎏金的螺旋狀圖紋嗎?”

  “是的。”

  清越直接、肯定的回答。

  而婀華,在聽見清越的證實之後,身體就明顯的有些僵硬了,升騰著紫色迷霧的眼睛裏,也清晰的出現了罕見的驚詫、憂慮、迷茫……

  “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難道,當真會如同爺爺所推測的那個樣子嗎,不,這太可怕了……”

  “可怕什麼?”

  婀華的喃喃自語,清越卻聽得清楚,開口詢問道。

  “小殿下,您知道您父皇額頭上出現的那個圖紋,它象徵著什麼嗎?”

  婀華的語氣中透著焦急。

  “那象徵著虛無,可以吞噬一切的虛無,那是……那是……”

  “那是虛無之神的象徵,對麼,這些我都知道了。”

  “您……”

  一時間,婀華驚愕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停頓了片刻,整理好思緒,讓自己勉強的保持著冷靜之後,才又開口道。

  “您都已經知道了?”

  “嗯,父皇告訴我的。”

  “那小殿下,您應該清楚,您自己的身份吧,您是創世真神啊,您和虛無之神從來就是死敵,等到他完全的擁有了力量之後,他就會讓這片大陸,您耗盡了心血所創造出來的大陸,從新回歸到虛無……”

  “行了,不要再說了,這不過是你們的家族,在七千多年前,留傳下來的隻言片語罷了,誰又能夠保證它就一定是真的。

  那個智者老頭子,說我就是創世真神,可是,他卻連我既然是創世真神,又為什麼無法得到那全部的力量,創世真神又是否與生俱來就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他連這些疑問都無法詳細、準確的給予我解釋!

  這就只能說明,你們家族的那些所謂的,關於創世真神和虛無之神的記載,根本就不完整,又或者,完全就是假的,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們?”

  清越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這些東西。

  “小殿下,您別生氣,婀華知道,您和南越皇帝陛下的感情非常的好,但是,請您讓婀華把話轉達完好嗎?

  您無法得到全部的力量,爺爺推斷,那是因為您的父皇就是虛無之神,您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他的力量是虛無,可以吞噬一切來增強自身的力量,或許,就是因為他有意,或者是無意的,吸收了您的力量,所以,您的力量才……”

  “夠了!”

  婀華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忽如其來的一隻鋒利的,由水元素凝結而成的冰刃,就險險的劃過了她白皙、迷人的脖頸。

  “我告訴你,目前,我的能力是遇到了阻礙,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原因,但那絕對不會是我父皇的緣故。

  而我的父皇,也絕對不會傷害我的!我們更不可能,為了你們那些好笑的、所謂的古老的記載,就視對方為敵人。

  就算我的父皇,真的要讓這個世界變成了虛無,我也會陪著他的,對於我來說,唯一、最最重要的,就只是父皇而已,父皇對我也一樣!

  所以,不要再讓我聽見你們的那些胡亂的推測,這是我,唯一一次的警告,我的耐性向來不好,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你們好好的記著!”

  說完這些,怒氣衝衝的清越,就直接運用了空間瞬移魔法,消失在了婀華的面前。

  而婀華,也被剛才,環繞在清越周身強烈的殺氣和威壓,驚得無法動彈,待清越離去了之後,才逐漸的恢復過來。

  坐在小廳內,慢慢的用絲絹擦了擦手心裏浸出來的涼汗,回憶著剛才在那七彩流光的眼睛裏面,體會到的情緒,婀華有些愣怔的喃喃自語著。

  “是否……我們的家族……關於那些的記載……真的……真的是錯了呢……”

  “又或許……他們真的是不同的吧……那樣堅定的深信著對方……這個世上……原來……還真的有……那般真摯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賴著……”

  “……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會存在的東西……”

  “想來,很多很多的人,都是不會相信,也沒有見過的吧……”

  “……是不是……就是因為我們不願意……也不敢相信……所以……我們才無法遇到……也無法擁有呢……”

  ……

  第四卷 第二百零四章 前因後果

  琢玉殿的一間小型的會客廳內。

  玉貴妃——東麗雅,西蒙多耶公爵——比爾?西蒙多耶,兩人已經早早的侯在了這裏,因為今天,就是清越和他們約定的最後一天。

  其實,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傻子,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認為磨牙和小貓的嫌疑最大,把一切都推到了清越的頭上。

  可是,在這之後,其他幾個跟隨著皇甫于莫的貴族子弟們,也先後的出了事兒,並且都離奇古怪得緊,而這些事件發生的時候,許多人都可以作證,清越以及他的兩個寵物,都待在盤龍殿裏,被皇帝陛下帶在身邊,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經過這些事件之後,他們其實都已經隱約的感覺到,事情並不是他們原先猜測的那麼簡單,很大的程度上,可以看出,和清越真的沒有多大的關係。

  但不是清越的兩個寵物,又會是誰呢?

  難道,真的如清越口中所說的,是什麼會動的,又擁有思維,還會使人產生幻覺,從而受它的操控的那個什麼花?

  對於這種說法,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都是不相信的,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說出去了,又有多少人會相信呢?

  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當日,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了磨牙和小貓,清越在情急之下,才會胡亂的將這些推給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身上,好混淆視聽。

  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有很多的好處的。

  就像現在,不管這件事兒和清越到底有沒有關係,但那天,他們倆硬逼著清越和他們立下了約定,要是在一個月的時間裏,他抓不到那個什麼花的話,那麼,他的兩個寵物,磨牙和小貓,就任憑他們來處置。

  不說磨牙那個古怪的骷髏架子了,就單單是小貓,這可是聖光白虎王啊,恐怕在雲澤大陸上,還沒有誰不想要得到的吧。

  ……

  “小殿下,我們可是這一大早的,就等著你的那個什麼神奇的花了呢。”

  清越一來,東麗雅就已經開始出聲催促了。

  清越也不想和他們耗著,直接打開空間戒指,從裏面取出了一株植物,綠色的藤、紅色的花,然後,就將它扔到了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的腳下。

  “我可是把它交給你們了,小心,別讓它給溜了。”

  “就是這種破東西?依本宮看,小殿下你是打算糊弄……啊~~~~”

  看著腳邊這焉答答的倒在地上的植物,東麗雅剛打算將它擰起來,質問清越的時候,卻見這原本焉得跟一顆鹹菜似的植物,忽然就這麼從地板上站立了起來,抖了抖翠綠的枝葉,發出‘咯咯咯’的就像是在嘲諷般的笑聲。

  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都吃驚的退後了好幾步,不敢置信般的瞪大了眼睛。

  “這種植物的名字,叫作地域妖嬈,它的特性嘛,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你們自己沒有聽說過不要緊,讓人好好的在古老的書籍裏面查一查就會清楚了,皇甫于莫和他的那些隨從們的事兒,都是這個東西做的,和磨牙、小貓沒有關係。”

  清越慢悠悠的看了看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又繼續開口道。

  “我這麼說,你們大概還是不會相信的,又會說這不過是我的一面之詞了,它就算是會動、會笑的,這也不能說明,它就是導致皇甫于莫和他的隨從們發生那些事兒的兇手,對麼?”

  不想在這裏和東麗雅、比爾?西蒙多耶浪費時間,於是,清越就乾脆將他們所有想要反駁的話,一次都說了出來。

  “放心,前因後果,它都會非常清楚的告訴你們的。”

  清越抬手指了指那株地域妖嬈,微垂下眼瞼,所有人都不會察覺到,那七彩流光的眼睛裏,閃動著的,究竟是怎樣的惡作劇的光芒。

  ‘啪、啪、啪’

  隨著清越的拍掌,那株小小的地域妖嬈,周身也泛起了一圈妖異的紅色光暈,緊接著,即使是心思細膩、反應靈敏的人,也最多感覺這整個房間的空間都好像震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如初了,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當然了,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除外。

  很快的,即使是站在他們兩人身後的這些侍婢、侍從們,都感覺到了,自己的主子好像有些不對勁。

  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兩人的目光都直直的望著一處,那在其他人眼中,什麼都沒有,但看他們兩人的模樣,那裏卻又像是正在上演著什麼,兩人的神色也是不斷的變化著。

  驚訝、不敢置信、羞愧、噁心、氣憤、擔憂、恐懼、驚慌失措……

  兩人就跟變臉似的,將種種的情緒演示了個遍。

  他們兩人所陷入的幻境,就是這株地域妖嬈的記憶,清越讓它將那些經過,好好的、詳細的給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欣賞了一下。

  那個木系精靈所經受的殘忍折磨……

  還有木系精靈在臨死時,那怨恨的詛咒,用生命為代價,身體為誘餌,召喚而來的地域妖嬈花……

  以及,這株地域妖嬈,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對他們展開的各種各樣的報復……

  “啊~~~~”

  幻境,在東麗雅那無可抑制的驚恐叫喊聲中結束,她和比爾?西蒙多耶,均是臉色發青,渾身顫抖的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他們這般的狼狽模樣,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趾高氣揚、咄咄逼人,清越的心情真的是好了許多。

  “想來,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們也都清楚了,就不用我再多說些什麼了吧,好了,我要回去了。”

  清越轉身就要走,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也反應了過來,看這個樣子,清越好像並不想要處理這株恐怖的植物。

  “站住,小殿下,讓……讓……這個……東西……消失……抓住它……”

  東麗雅驚慌的叫著,她害怕這個東西還會繼續的報復,更加害怕這個東西會把剛才他們所看到的景象,再展示給其他人看,這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我只是答應了,要把這個東西抓來給你們,再證明磨牙和小貓的清白,如今,這兩件事兒,我都做到了,其餘的就不關我的事兒了。”

  清越心情很好的回答著東麗雅,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淺笑。

  “你……你……”

  東麗雅氣極,但又不敢自己靠近那株地域妖嬈,只得大聲的招來侍衛們,指揮著他們包圍了地域妖嬈,打算將它捕獲。

  只可惜,已經完全化形,成為了花妖的地域妖嬈,又怎麼可能是這麼好捕捉的。

  ‘噗’的一聲,整株植物都化為了一團紅色迷霧,瞬間就消失了蹤跡。

  “追呀,快給本宮追,一定要把它給本宮找出來!”

  東麗雅厲聲命令著,還不是十分清楚狀況的侍衛們,也只得一頭霧水的四處搜尋。

  “小殿下,這裏是皇宮,你竟然將這麼危險的東西,就這樣給放了……你……”

  “咦?怎麼會是我放的呢?明明是你們,硬要我抓來給你們看的,我將它抓來了,也交給你們了,是你們自己剛才一不小心就讓它給溜了,這可賴不到我的頭上。”

  清越笑得愉悅,接著向東麗雅和比爾?西蒙多耶繼續說道。

  “你們一定要快點兒找到它啊,這麼危險的東西,被你們弄丟在皇宮裏了,父皇要是知道了,追究起來的話……

  嗯,對了,還有,再提醒你們一下,為了少發生一些意外,你們最好也通知一下其他的人,那個東西,心性邪惡,最容易被心懷叵測、居心不良的人給吸引了過去,然後,就一直纏著他們,最終,都是淒慘收場。”

  清越笑著說完,便直接運用空間瞬移魔法離開了。

  他倒是不擔心小花妖會被抓住,先不說它的那些迷惑人的本事兒了,就單單是它已經可以化形了,並且化形之後,完全就是一個善良、純真、溫順、美麗的花之精靈的模樣,就算它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誰又能夠將它和那邪惡、殘忍的地域妖嬈聯繫在一起?

  而東麗雅,也被清越最後留下的這些話,給氣得半死。

  她能大張旗鼓的告訴大家,一定要小心那個地域妖嬈,心懷叵測、居心不良的人最容易吸引它了嗎!

  那別人要是問起她的兒子,還有他的那些隨從,又為什麼會被這個東西糾纏,她該如何回答,如何的自圓其說!

  可是,如果她不提醒大家的話,要是真的出了事兒,陛下追究下來,她又要怎麼辦啊?

  ……

  第四卷 第二百零五章 大婚前夕

  “父皇……”

  皇甫傲接見了一些其他國家的使臣,剛回到盤龍殿,禮服都還沒來得及全部脫下來更換,就被運用空間瞬移魔法回來的清越,給撲了個滿懷,一起倒在了身旁柔軟的大床上。

  清越將他的父皇撲倒在床上,騎在他父皇的身上,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了不妥之處。

  他的父皇,好像正在更衣吧,鋪散開來的墨色長髮,只著了一件白綢裏衣,此時也已經因為他剛才的舉動而敞開,露出了光滑結實的胸膛,精瘦的腰腹,修長完美的腿……

  黑色鎏金的眼睛裏,溢滿了笑,看著他的寶貝兒子那絕美的小臉上,逐漸泛起的淺淺粉色,皇甫傲故意撫摸上了清越的腰身,略低的嗓音,帶起了絲絲的曖昧。

  “小東西,故意在父皇更衣的時候,將父皇撲到床上來,打算做什麼?”

  清越被驚了一跳,意識到苗頭不對後,就立即想要往床下爬,卻被他的父皇,快一步的,翻身壓在了身下。

  此時的清越,就跟那被人惡作劇的翻了個四腳朝天的小烏龜似的,不斷的掙扎著想要翻身爬起來,卻因為他父皇的一隻手故意壓在了他的腰上,怎麼費力都是徒勞,逗得皇甫傲直笑。

  “父皇,放了越兒,放了越兒……”

  敵不過,反抗又無效,清越只得開始求饒了。

  “小東西,想要父皇放你起來麼?”

  “嗯”

  清越立即連連點頭。

  “那,得先親親父皇才行。”

  皇甫傲繼續逗弄著清越,誘哄著示意他主動親吻自己。

  清越沒有辦法,只得老實的照做,但身體被他的父皇壓在床上,而他的父皇,又不肯將頭壓低一些,方便他親吻,清越也就只得努力的仰高了小臉,雙手環上他父皇的脖頸,有些費力的吻上了他父皇的唇。

  柔嫩的雙唇,在皇甫傲的唇上,輕輕的啄了兩下,然後微張開小嘴,再用柔滑的小舌頭舔了舔,還來不及做其他的動作,就已經被他的父皇,主動的、狠狠的擁吻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許久,才被放開。

  皇甫傲看著溫順的趴在他的懷裏,大口大口喘氣的寶貝兒子,笑著又在嫩嫩紅紅的小嘴上輕吻了幾下,慢慢撫著他的脊背,幫他順順氣。

  “好了,和父皇說說吧,越兒今天去見麗雅他們,又做了什麼,這般的高興?”

  “哼~~~~”

  感覺自己被欺負了,清越不滿的輕聲哼哼著,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隨即想到了什麼,又接著開口道。

  “父皇,帶越兒去玩兒,越兒就告訴父皇,好不好。”

  “玩兒?”

  聽清越這麼說,皇甫傲寵溺的目光中多了些歉然,這些日子,他都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陪著他的寶貝兒子,越兒會這麼說,大概也只是悶壞了,想要他陪著他吧。

  “抱歉了越兒,你大哥後天就要大婚了,父皇這些天要接見很多的使臣,沒有時間好好的陪陪你,等一會兒還有很多事物需要處理,這樣好不好,父皇帶越兒去馬場裏溜溜馬,怎麼樣?”

  “嗯,好,現在就去。”

  沒想到他的父皇真的答應了,清越立刻滿口答應,不過,在聽見他的父皇,提到了接見使臣這事兒上,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兒。

  “父皇,你有見了東沐雲麼?”

  “嗯,見過了,就在今天早晨。”

  “那他和父皇都說了些什麼?”

  “說了很多,有皇甫靜宜的意圖;他自己的一些計畫、想法;還有一些,他想要得到南越協助的事宜,以及和明溪有關的一些事情……”

  “和大哥有關的?”

  “嗯,不過,他是聰明人,他清楚他自己目前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

  。。。。。。。。。。。。。。。。。。。。。。。。。。。。。。。。。。。。。。。。。。。。。。。。。。。。。。。。。。。。。。。。。。。。。。。。。。。。。。。。。。。。

  另一處宮殿裏,明溪和婀華,正更換了大婚時的禮服,向年紀老邁的一些宮妃,禮部的官員們,學習、瞭解著大婚時的禮儀、規矩。

  婀華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的明溪,向其他人都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退下休息片刻,雖然,婀話還不是南越的太子妃,但她那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小姐的高貴身份,已經足以使其他人對她唯命是從了。

  “太子殿下,在煩惱些什麼?可以告訴婀華嗎,或許,婀華還可以幫得上忙。”

  待其他人都離開了之後,婀華望著明溪開口問道。

  “這個……我……”

  很顯然的,明溪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那,婀華可以猜一猜嗎?”

  婀華笑著望著明溪,見他並沒有反對,隨即又開口道。

  “是有關於,東炙的太子殿下的事兒嗎?”

  一猜即中,對於這樣的婀華,明溪也只得苦笑。

  見自己猜對了,而明溪也沒有露出反感、不悅的神色,婀華也就接著說了起來。

  “大概,因為是占星師的原因吧,婀華從小,就學著如何客觀的觀察和分析事物,冷靜、精確的計算著一切。

  可是,直到昨天,婀華才忽然間發覺,自己周密、嚴謹的思索著一切事物,推測著它們今後的發展軌跡,卻唯獨忽略了感情這種東西的存在,人和死物不一樣,人是有感情的,一直自認為聰明的自己,好像真的是錯得離譜。

  不過呢,婀華可是個知道了錯誤,就會立即改正的好學生。

  只可惜,我又發覺,自己好像並不怎麼瞭解感情這種東西,所以呀,正巧了,今天就可以向太子殿下請教一下了。

  其實,坦白說,太子殿下,你和東炙太子殿下的過往,婀華也是瞭解一點兒的。

  只是,你們在一起也不過才三年的時光,而且,那三年裏,對於你來說,難道不是極度想要忘卻的嗎?婀華並不明白,東炙的太子殿下,之于你來說,到底是什麼?真的,有那麼的重要,難以忘記嗎?”

  “之於我……是什麼……”

  明溪沉默了片刻,仿佛還陷入在過往的回憶中一般,聲音輕的有些飄忽的回答著。

  “我,並不想要忘記那三年裏的經歷,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硬想要強迫自己去忘記的話,那不過就是逃避罷了。

  對於我來說,那應該是最難熬,卻也是最快樂的日子吧,很矛盾,對不對。

  從小,我就在其他人的漠視或者嘲諷中長大,十三歲到了東炙以後,雖然時常受到淩辱、辱駡,但是,那並不全是悲慘的,至少,也讓我遇到了沐雲。

  或許,人總是難以忘記,在自己最孤寂、最無助、最淒慘的時候,第一個對自己伸出手,對自己笑,和自己說話,關心自己,給自己溫暖、鼓勵的人吧。

  你問沐雲之於我是什麼,或許,就像是那黑暗、寒冷的漫長冬夜裏,那給予我溫暖、光明,一直陪伴著我的火焰吧。

  早在我十三歲的那年,就已經被灼燒了的肌膚、血脈、心臟、骨骸,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生命裏……”

  “只是,你還是會選擇與我大婚,對嗎?”

  “是的,早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失去了權利,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即使苟延殘喘的活著,也什麼都無法得到、守護著……”

  ……

  第四卷 第二百零六章 婚禮(1)

  南越帝國的皇太子殿下——皇甫明溪,擁有神之血脈的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小姐——婀華,他們兩人的婚禮,可以說是空前盛大的了,還沒有哪個太子的婚禮,其規格、隆重、奢華的程度,與帝王的大婚之禮相差無幾的。

  這足可以看出,南越帝國對於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重視和禮遇了。

  整個帝都都為之沸騰了。

  明溪和婀華在皇陵完成了祭祀和祝告之後,回宮的路上,帝都的每一條必經之路的兩旁,都滿滿的擁擠著熱烈歡呼著的民眾。

  儘管,沿途的士兵們,都已經竭盡全力的維持著秩序了,但依舊阻止不了狂熱的民眾們將手中的鮮花,紛紛拋向明溪和婀華所乘坐的馬車,尖叫著、歡呼著,表達著他們的喜悅,為神之血脈選擇了南越,成為了南越的太子妃,而感到無比的驕傲。

  一時間,對於明溪過往的那些不利、不滿、輕蔑、質疑的謠言,已經是少得可憐了。

  因為,幾乎所以的民眾都堅信,傳承了神之血脈,擁有著預測過去未來的能力,古老、神聖、高貴的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他們一定是得到了神的預示,看到了未來。

  所以,一向不過問世事的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他們的下一任族長——婀華,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他們的太子殿下。

  而他們的太子殿下,也必定會成為南越傑出的帝王,是神選中了他,並且派來了神的使者,在他的身旁輔助他。

  南越得到了神的祝福,巨大的榮耀和恩澤,一定會更加的昌盛。

  也正是由於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在民心上的影響力,明溪與婀華的聯姻,才會這麼迅速的就使得他在民眾們的心目中,牢牢的鞏固了地位,他是南越的太子,是南越未來的帝王,民眾們早已是深信不疑了。

  ……

  車隊行至南越皇宮的正門時,都已經是載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華貴、威儀的皇家車隊,儼然被妝點成了承載著喜悅、祝福的香花車。

  明溪和婀華,也攜手踏上了皇宮正門高高的城樓,向宮門外的民眾們致意。

  純白的禮服,金色的火炎鳥絨羽繡成的紋理,華服金冠,在春日裏特有的溫暖陽光下,熠熠生輝、尊貴不凡。

  整個帝都,都浸沒在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中。

  ……

  剛一入夜,熱鬧、隆重的婚宴就開始了,南越帝國的貴族、世家、大小官員、有地位的宮妃、各國的使臣們,也都是早早的盛裝出席了。

  東沐雲坐在貴賓席位上,望著自己手中盛著美酒的杯盞,輕輕的搖動著,不喝,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著,看著杯中的美酒在璀璨的燈光映照下,搖曳出波動、破碎的光澤。

  現在的他,沒有一醉方休解千愁的權利,對於這一點,東沐雲自己是十分清楚的。

  等到這個婚宴一結束,他就要連夜離開南越,秘密的潛回東炙,他已經得到了南越皇帝陛下的支持,接下來,就該實行他制定的計畫了,他必須要時刻保持著清醒、冷靜的頭腦。

  宴會已經進入了高潮,明溪攜著婀華在禮官們的簇擁下,上前向南越的皇帝、皇后行拜禮,東沐雲默默的看著,耳邊,又響起了那天,和南越的皇帝陛下的那些對話。

  “陛下,您能讓明溪的婚禮……再延後一些嗎,只要兩個月就好了,我只需要兩個月的時候……”

  “延後兩個月?呵呵~~~東炙的太子殿下,你覺得,延後兩個月,和再過兩天就舉行婚禮,這有太大的差別麼?”

  皇甫傲輕笑著,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當然是有差別的,陛下,有很大的差別,我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內處理好皇甫靜宜的事情之後,我就……就……”

  “就什麼?就可以放下你已經到手的皇位,再來南越找明溪,然後,讓他和你在大陸上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這就是你的打算?”

  “您不相信嗎?陛下,我是認真的!”

  東沐雲見皇甫傲依舊輕笑著,以為他不相信,大聲的強調著。

  “在以前,你是有很多機會的,但是現在……”

  “我知道,只是,以前的我,並不清楚明溪之於我的重要,我總是認為,我幫助明溪、照顧明溪,那多半只是出自對他的同情罷了,那樣純粹、乾淨的一個人,卻過著那般磨難的日子,任誰都會於心不忍的……

  只是,後來,在我送走了明溪,明溪回到了南越,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原以為可以就這麼慢慢的淡忘,哪知道,對他的思念卻開始變得越來越濃烈,我……

  直到和他再次見面的時候,在卡格查的雪山上,他為了救我,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在那個時候,我都快被嚇瘋了,我無法想像,如果明溪他有什麼萬一的話……

  明溪之於我,就像甘甜、清澈的水,總是淡淡的,卻一直浸潤著我內心的枯槁、空寂,是他讓我明白,原來,即使是生於皇室,即使是爭權奪勢的冰冷皇宮裏,也是可以得到真誠、純淨的人一直陪伴著,可以卸下防備和面具……”

  “你,和明溪,是不一樣的。”

  皇甫傲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道。

  “你從一出生,就擁有了權利,所以,在你的眼中,權利並不稀奇,已經是習以為常了的東西了,並不會覺得權利有多麼的重要。

  但是,明溪不同,只有曾經被人狠狠的踩在腳下,受盡了屈辱、嘲弄的人,才會更能夠體會到那高高在上的滋味兒,才會明白,擁有權利,是多麼的重要。”

  “不,陛下,明溪他不是貪戀權勢的人!”

  “是的,明溪的確不是,只是,想想你們自己的身份吧,這個身份雖然是束縛的枷鎖,但你也不能否認,它同時也是保護你們的外衣。

  失去了權利,你們什麼也不是,又有多少以前提防著、忌憚著你們的人,可以輕易的將你們除之而後快,失去了這高高在上的身份,你們要如何保護自己,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

  明溪看起來溫潤、柔弱,好像不堪一擊似的,但其實,他的內心,比這大陸上大多數的人都要堅強。

  他已經意識到了,只有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站在這大陸的頂端,他才可以好好的保護他自己,他才能夠期盼一些,他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不用擔心、不用懼怕,其他人的破壞和干預。

  這個道理,想來,你也應該是明白的。

  為什麼不好好的考慮一下呢?

  是害怕其他人的眼光?還是擔心,這段在常人眼中顯得有些驚世駭俗的感情,會令東炙和南越蒙羞?

  你都能夠為了明溪,而放棄你即將擁有的皇位了,那又為什麼不敢陪著他一起,光明正大的站在這片大陸的至高的頂端呢,雖然,可能會遇到更大的考驗,但這總比躲躲藏藏、隱姓埋名來得好吧。

  我倒是很感興趣,如果有一天,東炙和南越結合在了一起,那麼,這片從未統一過的大陸,差不多也會很快的統一了吧,嗯,還真想看看那個時候的樣子呢。

  到那個時候,你們擁有了這片大陸上至高無上的權利,整個大陸都將臣服在你們的腳下,又有誰還敢干預、破壞你們?”

  “我……我們……”

  東沐雲原本以為,自己說出了為了明溪,而原意放棄皇位,這樣的話,就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沒想到,南越的皇帝陛下的想法,更是讓人驚駭莫名、心驚肉跳的。

  統一整個大陸?

  這般的自信、狂妄、霸氣、強勢、隨心所欲、想人所不敢想。

  這是因為,這個男人,已經站在了這片大陸的頂端嗎,他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人,這片大陸上,所有的人、所有的規矩,都只能圍繞、匍匐在他的腳下,按照他的意願運行嗎。

  他和明溪,的確還需要成長,他們,還遠遠不夠。

  ……

第四卷 第二百零七章 婚禮(2)

  清越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之上,有些無趣又鬱悶的看了看坐在高臺之上,正在聽著身旁的皇后說著什麼的他的父皇。

  今天他的父皇不能將他帶在身邊了,因為,等一會兒,明溪和婀華就要在殿前向他的父皇行拜禮,如果他也跟著的話,那明溪他們也就等於向他行禮了,這可是說不過去的。

  繁瑣、複雜的各項禮儀,看得清越更加的無趣,反正沒有他父皇在一旁盯著,清越也不好好的用餐,趁著明溪和婀華走到殿前,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他們的身上之際,清越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站住。”

  清越剛走出宴會廳不遠,身後就傳來了這聲帶著輕微命令式的話語。

  顯然的,來人是跟著清越出來的,而這個人,對於清越來說,真的是一點兒都陌生,卻也一點兒都不熟悉,正是他的母妃——雪姬?赫裏。

  “做什麼。”

  清越沒什麼好臉色的轉過身,望了雪姬?赫裏一眼。

  “這就是你對自己母妃說話的態度嗎?好歹,也是我十月懷胎把你生出來的吧!你……”

  雪姬?赫裏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見清越那張絕美的小臉上,已經直白的表露著‘有什麼事兒就快說,沒事兒的話,就讓開’的神色,知道說這些不會有用,隨即的,雪姬?赫裏也不再繞彎子了,直接開口道。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把話挑明瞭說吧,我知道你討厭我,怪我當初那樣對你,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當時的那個樣子,那雙眼睛……

  好、好、好,你不愛聽這個,我就不說了,但你是我生的,這個可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母妃,我們也算是坐在同一條船上吧。”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清越開始不耐煩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吧,這件事兒,對於你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雪姬?赫裏一邊說著,一邊在前面引路,但沒走上幾步,就發現,身後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要跟上她的意思,依舊還站在原地。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雪姬?赫裏有些氣憤的瞪著清越。

  “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別不知好歹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後宮裏,那些私底下的謠傳,究竟是怎麼說你的,說你是……”

  “咦?說我們的小殿下是什麼呢,瑾貴妃大點兒聲啊,本宮也想聽聽。”

  東麗雅輕搖著手中的象牙骨扇,微微抬高了下頷,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打斷了雪姬?赫裏的話,似笑非笑的注視著雪姬?赫裏和清越。

  “哼~~~我要說什麼,玉貴妃難道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看見走過來的東麗雅,雪姬?赫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宮?呵呵~~~瑾貴妃啊,這話可是不能亂說的,你這麼含沙射影的說那些謠傳是本宮所為的,證據呢?”

  東麗雅笑得歡暢,又繼續開口道。

  “既然,瑾貴妃不歡迎本宮,那本宮就不妨礙你和小殿下難得的母子敍舊了。”

  這‘難得’二字,被東麗雅故意咬得很重,暗諷著雪姬?赫裏與清越的關係。

  自從她的兒子——皇甫于莫,從卡格查王國回來,帶回了她的皇兄——東離塵的那封親筆信,驚駭、憤怒之後,東麗雅就厭惡、痛恨清越到骨子裏去了。

  而前段時間,又因為皇甫于莫失控、瘋狂的病情,東麗雅一直都沒有什麼心思和時間找清越的麻煩。

  但是,那一天,關於那個地域妖嬈的事件,東麗雅又在清越那裏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向來蠻橫、傲慢的東麗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輕易的咽下這口氣了。

  東麗雅不敢把這些事兒,傳到皇甫傲的耳朵裏去,但這不代表她就不敢暗地裏命人,將那信裏所提到的部分消息,間接的傳給後宮裏的那些最愛搬弄是非的宮妃們聽啊,就算以後陛下聽到了什麼,要追究下來,也絕對查不到她的頭上去。

  她倒要看看,當謠傳越來越嚴重的時候,這高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小殿下,要如何面對眾人的悠悠之口,他那個已經打算踩到她頭上去的母妃,那張狐媚子臉又要往哪里擱。

  ……

  “娘娘……娘娘……不好了……您快……海倫公主她……她……”

  正當東麗雅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侍婢慌慌張張的向雪姬?赫裏跑了過來,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侍婢,神色有些焦急、害怕的扶著海倫?赫裏,緊跟著走了過來。

  “娘娘……剛才參加宴會的時候……海倫公主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了……吃了些東西之後……忽然……就說渾身都難受得要命……”

  “……姑姑……海倫……海倫……好難受……姑姑……”

  海倫?赫裏已經無力再支持著自己的身體了,全憑幾個侍婢們扶著她,臉色蒼白如紙,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滑落,嘴唇已經變得青紫,眼睛迅速的佈滿了血絲,這模樣真的有些駭人。

  ‘噗’

  一口鮮血從海倫?赫裏口中噴出,濺在了東麗雅那月白色的裙擺上,竟然是黑紫色的。

  “啊~~~”

  東麗雅和雪姬?赫裏都嚇了一跳,紛紛退後了好幾步。

  海倫?赫裏這個樣子,白癡都看得出來,她是中了毒的,而且,這個毒非常的嚴重。

  扶著海倫?赫裏的侍婢們,不敢撒手,都只得戰戰兢兢的挨著海倫?赫裏,等著主子們拿主意。

  “姑姑……一定是皇后……一定是皇后做的……這幾天……她看我的眼神都很怪……她一定……一定是……知道那件事兒了……她想要報復我……姑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一定是皇后……”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海倫?赫裏就已經暈死了過去,嚇得侍婢們更是手腳發軟、渾身顫抖。

  “陛下,出人命了,快,本宮去找陛下。”

  東麗雅一邊嚷嚷著,一邊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向宴會廳內跑去。

  “站住。”

  一支冰箭,險險的劃過她的裙擺,嚇得東麗雅再不敢亂動。

  清越很清楚,就算是受到了驚嚇,東麗雅也不可能就被嚇成這般方寸大亂的模樣,她絕對是故意的,還真是難為她了,反應倒是快,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想到了要怎麼合情合理的來破壞明溪和婀華的婚宴,並且還可以使得皇后在眾人面前名譽掃地、丟盡臉面,畢竟,海倫?赫裏可是一直喊著,是皇后害了她的。

  “先把她送回去,立刻傳御醫師,看看她還有沒有救。”

  清越指了指昏死過去的海倫?赫裏,又看了看眾人,繼續吩咐道。

  “父皇那裏,我去通知,你們誰都不許離開這裏,更不許大聲嚷嚷,這件事兒誰要是傳出去了,驚動了宴會裏的人,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離開之前,清越又從空間戒指裏擰出了磨牙和小貓。

  “好好看著她們,誰要是敢靠近宴會廳一步,那就不用留情了。”

  隨即,清越運用空間瞬移魔法直接離開了。

  而東麗雅、雪姬?赫裏等人,雖然氣憤,卻也只得照做,沒有人會懷疑,清越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南越小殿下那任性妄為的脾氣,的確會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

  ……

  第四卷 第二百零八章 美人遲暮

  明溪和婀華的婚宴結束,已經是深夜了。

  然後,由於塞亞塔的公主——海倫?赫裏,出了事兒,身中不明的毒素,而矛頭還直指著南越帝國的皇后,作為南越帝國的皇帝陛下,皇甫傲是不得不管的。

  瑾貴妃——雪姬?赫裏的居所,華照殿內。

  此時的會客廳裏面,首位上坐著皇甫傲。

  原本,皇甫傲認為時間很晚了,打算讓清越先回盤龍殿自己睡下的,由於清越的身體不好,所以,在他的監督之下,清越的生活起居,一項都是比較規律的,而現在,明顯的已經過了清越該入睡時間了。

  只是可惜,清越卻粘皇甫傲粘得緊,就是不願意自己先回去,一定要跟著他的父皇,無奈之下,到了這裏之後,皇甫傲也只得坐到軟椅上,將他的寶貝兒子打橫了抱在懷裏,讓他困了就在自己的懷裏睡,由著他用這樣的方式來陪著他一起熬夜。

  皇甫傲的身旁,依舊是站著恪盡職守的卡恩,而在兩邊的軟椅上,一邊坐著面無表情的皇后——彌佳?萊特,另一邊與之面對面的,還坐著看起來氣憤、擔憂的雪姬?赫裏,還有一副悠閒的等著看好戲的玉貴妃——東麗雅。

  在會客廳的中央,還跪著幾個瑟瑟發抖的侍婢,她們都是在宴會上服侍過海倫?赫裏的。

  海倫?赫裏已經被送到了臥室內,御醫師們正在診斷、施救,而皇甫傲他們,自然是在這裏等著診斷的結果。

  在會客廳內站了一小會兒,卡恩見這陣勢,就已經大致上明白了,今天晚上,大家都還要在這裏待上很久,於是,卡恩非常周到的命侍婢、侍從們,為皇甫傲他們,準備了些酒水、夜宵,以備不時之需。

  熱騰騰的夜宵剛送到,在皇甫傲懷裏一動不動睡著的清越,就吸動了幾下小鼻子,緩緩的睜開了流光溢彩的眼睛。

  “餓了麼?”

  皇甫傲見清越這幅模樣,也不知道是該笑好呢,還是應該教訓他的好。

  “晚宴的時候,不好好的用晚餐,現在倒是知道餓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皇甫傲還是體貼的,從眾多的夜宵中,挑了一碗熱乎乎的蔬菜粥,潔白晶瑩的米粥,其中點綴著嫩黃、嫩綠、淡紫、淺紅的各色蔬菜,即漂亮,又十分的營養,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給清越。

  這一幕,皇甫傲和清越是無比的自然,就好像,這本來就該是天經地義的一般,而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的卡恩,也是見怪不怪的,只是,其他的幾人,心裏就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了。

  以前,她們雖然都知道皇帝陛下非常的寵愛皇甫清越,卻也並沒有往別的什麼方面聯想,但是,在都聽說了那些令人不敢置信的謠傳之後,如今再看到皇甫傲和清越這般親昵的模樣,怪異的感覺不可抑制的也隨之而生,越想就越是覺得心驚肉跳。

  ……

  她們的陛下,不喜歡小孩子,這是人盡皆知的,卻在這個孩子三歲的時候,就將他帶在了身旁,並且親自照料、教導著。

  隨著這個孩子一天天的長大,陛下對這個孩子的寵愛,也是不斷的增長著,這是她們都有目共睹的事實。

  在她們的眼中,這個孩子是任性妄為、高傲、霸道、目中無人的,這個孩子,甚至都不會正眼瞧她們一眼。

  而她們的皇帝陛下,對這個孩子,也是超乎尋常的溺愛著。

  即使,這個孩子對她們那般的無禮,陛下也從未教訓過他,反而,還讓她們不要和小孩子計較;在這個皇宮裏,只要是這個孩子喜歡的、感興趣的事物,陛下都會毫不猶豫的送給他,由著他胡鬧;就連這個孩子的寵物,也比其他人囂張上許多,幹的壞事兒罄竹難書,但依舊沒有人敢去找它們的麻煩,就連抱怨,也只敢在背地裏……

  仔細想想,這樣類似的事件,真的是不勝枚舉。

  如今,這個孩子已經十三歲了,快滿十四了吧,十三歲的孩子,對於皇室來說,就算是成年了,陛下竟然仍舊將他帶在身旁,像是對待小孩子似的,細心的親自照料著。

  有誰見過這般溫和、耐心、體貼的陛下呢,又有誰能夠相信,陛下會親自服侍著一個孩子吃東西的呢?

  ……

  “陛下……”

  兩名為海倫?赫裏診治的御醫師,從臥室裏走了出來,準備向皇甫傲稟報,他們的出現,也同時將皇后、雪姬?赫裏等人,從驚駭莫名的思緒中驚醒了過來。

  “海倫?赫裏公主怎麼樣了?查出是什麼毒了麼?”

  “回陛下,幸好醫治及時,海倫?赫裏公主體內的大部分毒素,都被臣等想辦法逼出了體外,生命是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

  御醫師遲疑了片刻,又有些惋惜、沉重的開口道。

  “只可惜,海倫?赫裏公主中的這個毒,名叫‘美人遲暮’,也算是挺難得到的毒藥了,將這種藥用在像海倫?赫裏公主這樣年輕、貌美的少女身上,真的可以算是殘忍、歹毒了。

  這種毒藥,服用之後,很快就會毒發,但並不會很快就致命,除了會讓人產生火燒一般的疼痛以外,更會促使身體的老化,不出十日,就會使得美人遲暮、垂垂老矣,最終,五臟皆損、衰老而死。

  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一般也不會有人使用這麼……

  哎~~~臣等無能,雖然竭盡全力的逼出了大部分的毒素,但海倫?赫裏公主的體內,還是殘留著這種毒素,就算不足以致命,但恐怕也……”

  “這……這……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你們再好好想想……海倫她還這麼的年輕……不能就這麼的……不……這也太殘忍了……”

  “真的非常抱歉,瑾貴妃娘娘,臣等無能,已經用盡了辦法,請恕罪。”

  御醫師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所有人都明白,能夠保住海倫?赫裏的命,這都要算是萬幸了。

  “陛下,您一定要為海倫做主啊,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對她用這麼殘忍的毒藥,她才剛滿十六啊……這叫她以後……”

  聽見御醫師這麼說,瑾貴妃——雪姬?赫裏,梨花帶雨的哭訴了起來。

  “對……對了……陛下……一定是皇后……海倫毒發前……就對我說……是皇后對她下的毒……陛下……海倫是這樣說的……越兒……和玉貴妃當時都還在場的……他們也都聽見了……您可以問問他們的……”

  “瑾貴妃,你,你這是故意污蔑本宮,本宮和海倫?赫裏無冤無仇的,本宮憑什麼要向她下毒,簡直是一派胡言!”

  被雪姬?赫裏這般的指控,皇后——彌佳?萊特也坐不住了,起身反駁道。

  “陛下,臣妾當時確實也聽到了海倫?赫裏公主,非常肯定的說,要加害她的人,就是皇后本人呢。”

  東麗雅也不怕這裏被吵翻天,又摻和了一腳,她倒是巴不得皇后遭殃,這會兒,是挺默契的和她的眼中釘——雪姬?赫裏,兩人站在了統一戰線上。

  “憑什麼對海倫下毒?皇后您不是應該最清楚了嗎?

  是,我承認,那天海倫的確是太放肆、太膽大包天了,當她回來向我說起那事兒的時候,我又驚又怕,不敢聲張,只是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

  可是,就算她真的對不起您,觸怒了您,但她畢竟才十六歲啊,她還太年輕,不懂事兒,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皇后,您就算生氣,處罰她,拿她消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處罰歸處罰,您也不能這般心狠的差點兒要了她的命,如今還毀了她的一生啊~~~~”

  雪姬?赫裏望著皇后,痛心疾首的哭訴著,也隨即的,大家聽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總之,是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海倫?赫裏的確和皇后有過摩擦,並且看樣子,應該是海倫?赫裏做了什麼不對的事兒,觸怒了皇后。

  那麼,照雪姬?赫裏這麼一說,皇后的確就有了極大的嫌疑,至少,她已經有了對海倫?赫裏下毒的動機。

  而皇后——彌佳?萊特,在聽到雪姬?赫裏這麼一說之後,神情也有了絲慌亂。

  ……

第四卷 第二百零九章 誰下的毒

  天剛濛濛亮,沉靜了一夜的花園裏,翠綠的草木、嬌嫩的花朵,都掛上了一顆顆晶瑩的露珠,空氣中帶著春天清晨特有的微涼、濕潤、清新,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不過,這樣的景致和空氣,也就只有這些早起的侍婢、侍從們可以享受到了,這個時間,主子們都還在休息。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些平日裏,除了工作就沒有什麼其他娛樂的侍婢、侍從們,在不是自己當值的時候,才敢在清晨,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御花園的角落裏,聊聊天,相互交換一下宮內一天裏發生的一些稀罕事兒,來給自己的生活增添些樂趣。

  而今天,從他們的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皇后對海倫?赫裏公主下毒的事兒了。

  儘管,這件事兒,皇甫傲並沒有對外聲張,但在這幾乎到處都是眼睛、耳朵,藏不了什麼秘密的皇宮裏,這個消息,還是不脛而走,私底下,已經是被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件事兒,好像確實是皇后做的……”

  “什麼?別胡說八道的,皇后瘋啦,沒事兒做這個幹什麼……”

  “這個可是說來話長了,大家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不是傳出了皇后在宴會上,向陛下的酒水裏面下了催情劑的事兒?”

  “這事兒,誰還有不知道的呀,聽說,事發之後,皇后跪在地上,不斷的向陛下解釋澄清自己是被人冤枉的,而陛下卻對此時即沒有如何的追究,也沒有明確的表態,這件事兒就這麼草草的不了了之了,皇后的名譽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損害,很多人,都在暗地裏嘲笑著……”

  “就是這件事兒,結果你們猜怎麼著,皇后真的是被冤枉的,而陷害她的人就是海倫?赫裏公主!”

  “啊~~~~天啦,真的假的?”

  “海倫?赫裏公主?這怎麼又扯上了海倫?赫裏公主了?”

  “哪還能有假的啊,昨天晚上,瑾貴妃親口把什麼都給說出來了。

  原來啊,海倫?赫裏公主,一心想要當我們陛下的妃子,但可惜的是,沒有被我們的陛下看上啊,所以,她就偷偷的在端給陛下的酒水中下了藥,妄圖得到陛下的臨幸,而皇后,只不過是倒楣的那酒水正好是她命人給陛下送去的而已,皇后真的是被冤枉得很慘。”

  “不會吧,海倫?赫裏公主,不過才十六歲的小姑娘而已,居然就這麼……”

  “這有什麼啊,不是有一句話就叫……叫作……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什麼的嘛……”

  “你們想想看,皇后在海倫?赫裏公主那裏,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還被人暗地裏嘲諷,她能輕易就善罷甘休嗎?”

  “所以,皇后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命人在昨夜的宴會上,秘密的向海倫?赫裏公主的酒水中下了毒藥……”

  “陛下已經命人徹查了,聽說啊,海倫?赫裏公主的酒杯的確是被人換過的,而且,有人還看見,就是皇后的一名侍婢,趁人不備的時候,偷偷的換了的。

  現在人證、物證都指著皇后呢,還有被害者——海倫?赫裏,她在昏迷前,就一口咬定,是皇后在知道了那件事兒後,氣憤之下,對她下毒藥進行的報復。”

  “聽御醫師們說,海倫?赫裏公主,中的那個毒,叫作‘美人遲暮’,是很恐怖、殘忍的毒藥啊,能夠讓年輕貌美的少女,在短短的十日之內,就變成一個白髮蒼蒼、鶴發雞皮的老太婆,最後衰老而亡,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的天啦~~~海倫?赫裏公主那樣做,的確是很丟臉、很卑鄙、令人厭惡,但是,皇后這樣做……好像也……”

  “這……真的是皇后做的嗎……”

  “這還有什麼假的啊,皇后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都被禁止出入她的寢宮了,還有侍衛們嚴密的看守著,不許和殿外的任何人見面。

  陛下命人繼續徹查這件事兒,三殿下今早天還沒亮,就跪在了陛下的寢殿門口,說要見陛下,他的母妃是人被冤枉、陷害的,希望陛下能夠讓他參與這件事兒的調查,他想要親自證明自己的母妃是清白的。

  只是,陛下昨夜一宿都沒有休息,這會兒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起身呢,卡恩大總管可不敢讓人進去打擾陛下,三殿下到現在都還在那裏跪著呢,真不知道要跪到何時,不相信啊,你們等會兒自己偷偷到那裏去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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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跪在這裏做什麼?”

  剛成婚的明溪,帶著婀華,今天一早,便來向皇甫傲行拜禮,卻在盤龍殿的寢宮門口,見到了跪在地上的皇甫卓耀,以及苦勸無果後,也只得在一旁陪著幹站著的卡恩。

  “大哥!”

  見到皇甫明溪,皇甫卓耀焦急、擔憂的神色中多了些親切。

  明溪幫過皇甫卓耀幾次了,還救過他的命,不管以前其他人是怎麼看待明溪的,反正,在皇甫卓耀的心目中,明溪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兄長,也一直都是很敬重、感激明溪的。

  “大哥,我想求見父皇,我母后是被人陷害的,我想請求父皇允許我參與調查此事,可是,父皇還未起身,所以我就……”

  “卡恩在這裏拜見太子、太子妃了。”

  一旁的卡恩,像是看見救星般的,趕緊向皇甫明溪和婀華行了一禮,就連忙開口道。

  “太子殿下,您來的正好,您還是勸勸三殿下吧,他這樣一直跪著,也不是辦法呀,陛下這會兒是不會起身的,小人也實在不敢進去打擾傳話。”

  “三弟,卡恩大總管說得對,你跪在這裏有什麼用?還是先起來吧。”

  “不,我一定要跪著求父皇答應……”

  “皇后娘娘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而她,又是你的母妃,三弟你應該明白的,此時的你,最需要的就是避嫌,父皇是不會答應讓你參與此事的調查的。”

  “我……我……只是……想為母后盡一份力……好早日洗刷……”

  皇甫卓耀自然是明白明溪的意思的,只是,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不能夠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好了,我明白三弟的意思了,三弟先起來吧,這件事兒,父皇已經命人交給我負責了,我會好好考慮一下,有什麼可以交給三弟幫忙協助的。”

  “真的嗎,大哥?”

  聽見此事已經交給了明溪處理,皇甫卓耀明顯的松了口氣。

  因為,在這個爭權奪勢的皇宮裏,冤假錯案實在是太過於常見了,人們通常看到的都只是利益、地位,沒有誰會真正在意什麼真相、什麼冤屈,贏的人,就全部都是對的,而輸的人,總是會背負所以的罪責。

  現在的情況,已經對他的母后很不利了,要是他的父皇任命的那個負責調查的人,再落井下石一把的話,那麼,遭殃的就不僅是他的母后,還有她的母后身後那龐大的萊特家族,樹大招風,古今都是如此。

  這也是皇甫卓耀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請求他的父皇,讓他也參與調查的最主要的原因了,有他的參與,至少,可以提防著被人進一步的陷害。

  “嗯,好了,聽僕人們說,父皇昨晚熬夜到很晚才回寢殿,我看,我們還是都不要打擾父皇的好,三弟大概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好了,關於這個事件的審理,三弟也可以隨時來找我詢問,我的瑞和殿,也隨時歡迎三弟的光臨。”

  “好的,謝謝大哥了。”

  皇甫卓耀點點頭,終於肯從地上站起來了,這讓站在一旁的卡恩,看得是無比的鬱悶,為什麼,人家太子殿下三兩句就搞定了,而他,卻要可憐兮兮的一邊不停的勸,還要一邊陪著站這麼久呢?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章 醜丫頭

  帝都的西郊,這個不算大,也不能說它小的普通且平靜的村落,卻在幾天前,發生了一個接著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大事兒。

  首先,就是村子裏那個被大多數人都看不上眼的醜丫頭,竟然想嫁人想瘋了似的,在河邊撿了個重傷的男人,偷偷的給藏在了家裏。

  村民們還來不及指責這個醜丫頭傷風敗俗,就竟然傳出,這個被醜丫頭藏在家裏的男人,居然會是東炙的皇太子!

  接著,這些普普通通、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村民們,竟然就在自家的門口,見到了這個大陸上,還沒有幾個人見過,或者說是沒有幾個人聽說過的活屍,就這樣,平凡得甚至讓人感覺到乏味的人生裏,多了這麼一段恐怖、血腥、驚心動魄的記憶。

  再接著,他們又無比幸運的遇上了他們南越帝國的小殿下,不僅目睹了那般絕世的容姿,更是被小殿下從那血腥、恐怖的地域中,親手解救了出來。

  試問這片大陸之上,又有多少人親眼見過了南越帝國的小殿下呢?沒有親眼目睹的人,又有多少能夠想像,那般絕世無雙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又有幾人,能夠被這般尊貴、美麗的小殿下親自搭救呢?

  對於這一點,村民們真的是感到無比自豪、榮耀的。

  所以,這就導致了村民們這些天來,矛盾又複雜的心情。

  醜丫頭救了東炙的皇太子,而東炙的皇太子引來了那些恐怖的東西,使得他們村子裏六個村民慘死了,還有三個深受重傷,勉強苟延殘喘的活著,但是,又是因為這件事兒,他們又無比榮耀的被小殿下給親自搭救了,而東炙的皇太子,又曾經被他們救治過,這要是向其他人講述,得多麼的風光無限啊。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幾天裏,村子裏就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矛頭指向的,就是向來被大多數村民們看不起的醜丫頭。

  原因很簡單,是她將東炙的皇太子帶回了村子裏,結果引來了那些怪物,害得某些村民們失去了親人,或者是即將失去親人。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失去了親人的村民們,即使是憤怒、悲痛,也還是不敢找這個醜丫頭的麻煩的。

  畢竟,人家救的可是東炙的皇太子啊,醜丫頭就是東炙皇太子的救命恩人啦,指不定,那個東炙皇太子會報答些什麼給她呢,說不準,他們也能跟著得到些補償什麼的。

  只可惜,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那東炙的皇太子可是連影兒都沒有瞧見。

  時間磨去了村民們的耐心和那麼一點點的期盼,這些失去了親人,又沒有了什麼盼頭的村民們,紛紛開始將憤怒、不滿的情緒,轉移到醜丫頭的身上來了。

  動不動就是難聽的漫駡、粗魯的責打,就連醜丫頭的那個不怎麼聰明的弟弟,也被村裏的小孩子們,當成了被大人們默許的欺負物件,變本加厲的戲耍著,還有家裏維持生計的小菜園子,也無法倖免於難,不知道被誰踏成了平地。

  就算醜丫頭從小就被艱辛的生活、自己醜陋的容貌、他人的奚落,這些種種磨礪得再怎麼堅強,再怎麼能夠忍耐,這樣的近況也不禁使得她難過得想要落淚。

  看著如今這一片狼藉的菜園子,沒有了經濟來源,也沒有了食物,她和她相依為命的弟弟,接下來的生活要怎麼辦呢?

  她的弟弟,每天都被他自己認為的那些小夥伴們,欺負得一身是傷,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這又要怎麼辦呢?

  從出生就一直生活著的這個村落,越來越容不下他們了,又沒有分文,只有一棟父母生前留下來的破舊房屋,她和弟弟又該怎麼辦呢?

  她不過是好心的救了一個人而已。

  是,不可否認的,在她決定要救那個男人的時候,的確也因為他那出色的相貌,身上價值不菲的飾物,而有過種種的期盼和不切實際的幻想。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這就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嗎?

  像她這麼卑微、醜陋的人,難道就連一絲絲的美好期盼和幻想都不能夠有嗎?

  再也無法忍耐內心的悲涼、淒苦,這個堅強的,即使是父母先後離世,獨自承擔下生活的重擔,因為容貌被大夥兒嘲笑、挖苦、看不起的少女,終於趴在了這片已經沒有了生機的小菜園子裏,失聲的痛苦了起來。

  ……

  而與此同時,這個已經基本上恢復了平靜的村落,又再一次沸騰、激動了起來。

  又是一輛標誌著皇室徽章的華貴馬車,停駐在了村子的入口處,來人,居然是南越帝國的太子,迎娶了神之血脈,得到了神的祝福、認定,南越未來的帝王。

  並且,他們的太子殿下,對著他們這些如同草芥般的村民,不僅沒有一絲傲慢、輕蔑的神色,竟然是一直微笑著,溫和的與他們說著話,對誰都十分的親切,還帶來了一箱子的金幣,讓隨從們分發給他們,失去了親人的村民們,更是得到了其他人的十倍,這些金幣,已經差不多足夠他們過上一輩子了。

  每個人都是歡天喜地,對著明溪,也是發自內心的感恩戴德、拜了又拜。

  ……

  “在哭什麼?”

  趴在自家的小菜園子裏面,哭得正傷心的醜丫頭,被這忽如其來的溫潤嗓音、不帶惡意的問話,給嚇了一跳,愣怔著的抬起了頭,甚至都忘記了要習慣性的遮擋住自己的臉,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全部都落入了對方的眼中。

  不過,令醜丫頭驚訝和感激的是,對方在看到了她這幅模樣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一絲半點兒的厭惡、輕視,那對著她展露的笑容,也依舊是柔和而溫暖。

  “你就是村民們提到的,救了東炙的皇太子的那個醜……那位姑娘吧?”

  明溪體貼的省略了‘醜丫頭’這個可能會令人難過的稱呼。

  “是……我……你……不……您是……”

  醜丫頭有些無措的回答著,待完全想明白了這純粹的黑髮、黑盼,所代表著的,絕對是南越皇室的外貌特徵之後,反應還是很快的將‘你’變成了‘您’。

  “謝謝你救了沐……謝謝你救了東炙的皇太子,他真的非常的感激你,但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無法親自對你表達謝意,所以,讓我代替他前來,向你致謝,善良、勇敢的姑娘,我也由衷的謝謝你。”

  明溪鄭重的向眼前的少女,行了一個皇室的謝禮。

  “對你的謝意,並不是一些金幣就能夠表達的,所以,如果你有什麼想要達成的願望,而我又能夠幫助你實現的話,請你,儘管提出來吧。”

  “我……我……請問您是……就是……我們南越的太子殿下吧……您真的可以滿足我……我的願望嗎……”

  溫潤、淡雅、親切,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這就是流傳在很多人口中的南越太子殿下的模樣,醜丫頭感覺,這和眼前之人非常的吻合,於是,壯著膽子,結結巴巴的詢問著。

  在得到了明溪肯定的點頭承認之後,終於,醜丫頭像是在被淹死於苦海前,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情緒激動的哭泣了起來。

  “太子殿下,我不想再留在這裏,請求您帶我和我的弟弟,離開這裏吧,我們沒有去處,也沒有錢,所以請您……我向您發誓,無論您給我安排多重、多累的活兒,只要能夠讓我和我的弟弟,有地方住,吃飽飯,我就一定會很認真的工作的……”

  ……

  標誌著皇室徽章的華貴馬車,在這個村落停駐了少許時間之後,終於離開了,向著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馬車的內室裏,醜丫頭和她那個依舊髒兮兮、傻乎乎的弟弟,大氣都不敢出的坐在軟椅的邊沿上,腳也無措的努力向上抬高了些,像是害怕會將這個馬車弄髒了一般。

  “現在是午時了,抱歉,我因為還有很多事物需要處理,必須儘快的趕回皇宮,連午餐都得耽誤在路上了,你們也該餓了,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吧。”

  “謝……謝……殿下……”

  醜丫頭取了一塊精緻的糕點,遞給了自己這已經眼巴巴的望了許久的弟弟,被高高在上的南越太子這般體貼、溫和的對待,醜丫頭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想要化解自己此時丟臉的處境,於是,笨拙的努力尋找著話題。

  “……對了……那個……東炙的皇太子殿下……他現在傷都好了嗎……他……”

  “嗯,已經好了,謝謝。”

  “呵呵……那就好,太子殿下,您知道嗎,東炙的皇太子殿下,他一定是一個非常癡情的人……”

  “喔?為什麼這麼說?”

  見自己提到的話題,終於使這位元高貴的太子殿下也感興趣了,醜丫頭即松了口氣,又興奮的繼續開口道。

  “太子殿下您不知道,東炙的皇太子殿下,在身受重傷迷迷糊糊的時候,一直都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還說,很想念她,他後悔了當初和她分開,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太子殿下,您說,東炙的皇太子殿下,是不是非常的癡情呢,那位叫明溪的姑娘,真是令人羡慕呢……”

  醜丫頭為了緩和自己緊張的情緒,竹筒倒豆子似的,不停的對明溪說著,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她對面的太子殿下一瞬間的愣怔和尷尬,的確,向他們這樣的普通村民,又如何會知道,南越的這位太子殿下,就叫作皇甫明溪呢?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作繭自縛(1)

  “陛下,臣妾真的沒有向海倫?赫裏公主的酒水中下毒藥啊!”

  盤龍殿的大殿上,皇后——彌佳?萊特走到大殿的中央,為自己辯解著。

  大殿之上,除了皇甫傲,以及幾乎時刻都跟隨在他身旁侍候的卡恩以外,還分別坐著,負責這次事件審理的皇甫明溪,還有瑾貴妃——雪姬?赫裏,玉貴妃——東麗雅。

  大殿的中央,還跪著一個差不多都縮成了一團的侍婢,她便是在宴會上,為賓客們斟茶遞水的侍婢之一,也是被人指認為,在宴會上,偷偷的更換了海倫?赫裏的酒杯的人。

  而就在剛才,這名被嚇壞了的侍婢已經承認了,的確是皇后身邊的侍女主管,吩咐她在宴會上,暗中更換了海倫?赫裏的酒杯的,至於,被她更換的那只酒杯中,到底裝著些什麼,她是完全的不清楚,只是按照吩咐辦事兒而已。

  從這個侍婢招認的瞬間,皇后——彌佳?萊特的心就沉下去了半截,現在,基本上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了她,她幾乎已經被扣上了謀害海倫?赫裏的這個罪狀了。

  在得知了那件事兒的真相之後,她是決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海倫?赫裏的,讓她也嘗嘗在眾目睽睽之下,丟盡臉面的滋味兒,但是,她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了海倫?赫裏啊!

  就因為僅僅是想要教訓一下海倫?赫裏,她才沒有太過於深思熟慮、沒有精密的計畫,也沒有打算要刻意的隱瞞,她也並不擔心會被其他的有心人察覺,反正,陛下一定不會有興趣瞭解這些事情的。

  而她,也可以通過這個,讓一些人瞭解到,她為什麼會教訓海倫?赫裏,更要通過這件事兒,給某些人一個警告,她彌佳?萊特並不是好招惹的,所以,她只是隨意的吩咐了自己的一個侍婢去做此事。

  其實,如果她有了足夠的證據,證明那件事兒就是海倫?赫裏做的,她更想就當著大家的面前,光明正大的狠狠的扇海倫?赫裏幾個耳光,再大聲的宣佈,海倫?赫裏才是那個下賤、卑鄙的在陛下的酒水中下催情劑,妄想得到陛下寵倖的人。

  只可惜,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反倒是被躲在暗處的某人給利用了,趁機向海倫?赫裏下了毒藥,而那些她沒有刻意隱瞞的人證、物證,現在卻要命的處處指向了她。

  ‘ 兩權相遇取其重,兩害相遇取其輕’這個道理,皇后——彌佳?萊特又如何能不明白,所以,當這名侍婢招認了之後,皇后——彌佳?萊特也不得不開口,和盤托出了整件事情的緣由、經過,以及自己的目的,雖然有些不堪、很失身份,但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夠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也就無所謂了。

  “陛下,臣妾承認,的確,是臣妾命自己的侍女主管,讓這個侍婢更換了海倫?赫裏的酒杯,但是,那酒杯裏裝著的,不過是一些……一些……混合了催情劑的酒水而已……”

  當著皇甫傲和其他人的面,說到這些事兒,皇后——彌佳?萊特有些不自在的微垂下了頭,連皇甫傲所在的方向都不敢再看上一眼。

  她自己很清楚,說出了這些話,她就一定會淪為他人嘲笑、譏諷的物件,這確實不應該是身為皇后,可以做出來的事兒,也不是一件可以放到陽光下,大方的說出來的事兒,但為了自己的清白,還是得硬著頭皮接著開口講述。

  “陛下,關於在您的酒水中下催情劑的那件事兒,真的不是臣妾做的,但是,臣妾卻被您厭惡、被其他人暗地裏嘲笑,臣妾真的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冤枉氣!

  臣妾動用了自己手上所有的人力、許可權調查這件事兒,沒過多久,臣妾就查明了,這件事兒全部都是由海倫?赫里弄出來的。

  陛下,臣妾只是太過於氣憤了,想要教訓一下她,才會做出了如此有失身份的事兒來。

  但是,臣妾真的沒有命人對海倫?赫裏下毒,沒有打算置她於死地,臣妾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這個侍婢將她的酒杯換成了裝著催情劑的而已,只是想讓海倫?赫裏在宴會上出出醜,沒臉再留在南越……”

  “不錯呀,皇后您的解釋也可謂是合情合理了,只是,這些都只是您的一面之詞罷了,那些人證、物證,可都是指著您的,您不會以為,就憑您這麼說上幾句,我們就會相信了吧?

  那您倒是說說,您明明讓人在更換了的海倫?赫裏公主的那個酒杯裏,用的是催情劑,那為什麼御醫師們檢測出來,那裏面還殘留著美人遲暮的毒藥呢?海倫?赫裏公主,又為什麼沒有喝到所謂的催情劑,而是喝到了毒藥呢?”

  東麗雅坐在一旁的軟椅上,慢悠悠的問著。

  “本宮真的沒有做過,哼,如果本宮真的要打算殺了海倫?赫裏,又怎麼會這麼的愚蠢,做得這般的明顯,處處留下把柄!”

  “這正是皇后您的高明之處啊,故意處處留下了把柄,就是好讓大家認為,這不是您做的,又或者,覺得您是被人冤枉的,您不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洗脫罪行了嗎。”

  “你……”

  皇后——彌佳?萊特,被東麗雅給氣得不輕,現在算是真正的嘗到了什麼是作繭自縛的滋味兒。

  “陛下,臣妾是命自己的侍女主管——艾瑪,來做這件事兒的,臣妾真的只是吩咐她,找人在宴會上,讓海倫?赫裏嘗點兒苦頭而已。

  陛下,您大可以招艾瑪前來詢問!”

  皇后——彌佳?萊特想來想去,目前唯一還能夠對她有些幫助的,也就只有她的這個侍婢了。

  “呵呵~~~皇后您居然讓您自己的侍婢,來為您作證?說句不好聽的,這算不算是主凶讓幫兇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玉貴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

  “行了,都別吵了。”

  這話出自於皇甫傲的口中,效果自然很好,大殿之內,立即就恢復了安靜。

  “卡恩,讓人去把皇后口中提到的那個侍婢帶過來。”

  “是,陛下。”

  ……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被卡恩吩咐下去的那兩個侍衛,就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大殿,跪在地上,神色有些緊張,向皇甫傲複命道。

  “啟稟陛下,當小人們趕到了皇后娘娘所提到的那個侍女主管的住處之時,發現她已經死了,初步看來,像是自己上吊自縊了。”

  “什麼?”

  這樣意外的消息,可是讓大殿眾人都吃驚不小,皇后更是驚呼出聲了。

  “怎麼會這樣?”

  皇后的臉色已經是難看得嚇人了。

  “怎麼會這樣?皇后,該不會是您的那個侍婢,知道您會將她供出來,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所以,先我們傳喚一步的,自盡了吧?

  又或者,皇后您將所有的罪證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您剛才不是也說了嘛,什麼都是這個侍婢做的,然後,您就將她……呵呵,這樣一來,最主要的線索斷了,您不就沒事兒了嗎?”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陰陽雙生劍

  “越兒。”

  皇甫傲一回到後殿內,便在後殿的小花園裏面,發現了他的寶貝兒子的身影,正脫去了鞋襪,躺在軟榻上,半眯著眼,懶洋洋的沐浴在陽光下。

  不遠處的花叢裏,又正在上演著磨牙和小貓教訓那個小花妖的戲碼。

  小花妖尖叫連連,不斷的快速扇動著翅膀,滿臉淚痕的在花叢的上空不住的躲閃著。

  不是它不想再飛的高一些,好完全的避開磨牙和小貓的撲抓,而是當它飛高了,讓磨牙和小貓夠不著之後,那後果就會變得更加的嚴重。

  磨牙的身上,會延伸出許多細小、血紅如同血管一般的東西,只要紮進了小花妖的身體裏,就可以吸食它的能量,而小貓,也會向小花妖甩出許許多多的聖光球,這要是準確的砸在小花妖的身上,也是夠它受的了。

  所以,在吃了幾次虧之後,小花妖也懂得如何將自己的損失降至最低了,只要它飛在磨牙和小貓都能夠撲得住的高度,磨牙和小貓就更喜歡這樣子的戲耍。

  整齊、漂亮的花叢,很快就又被弄得一片狼藉,估計等會兒,負責這片花叢的花匠,就又得呼天搶地了,這些被辛辛苦苦移植而來的花叢,在這半個月裏,就已經換過了六次。

  “父皇。”

  清越向軟塌裏面挪了挪,讓他的父皇在自己的身旁坐下,親昵的將腦袋移到他父皇的腿上枕著,小手環上了他父皇的腰。

  “這小花妖又幹了什麼,磨牙和小貓又在教訓它了?”

  對於幾乎每天都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的這一切,皇甫傲還真不知道能夠再說些什麼。

  “沒什麼,它又想要偷偷的溜出去作怪,被越兒剛好發現了,就讓磨牙和小貓再教訓一下它了,讓它明白明白,長點兒記性。”

  清越看了看不遠處叫得淒慘、可憐巴巴的小花妖,輕描淡寫的回答著,隨即的又仰著漂亮的小臉,望著他的父皇問道。

  “父皇,今天的審訊怎麼樣了,找出真凶了麼?”

  “還沒有,今天從皇后嘴裏說起了一個很重要的證人,整件事都和那個侍婢有關,不過,父皇命人去傳喚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死了。

  那個侍婢這一死,使得這件事兒的審理,就陷入了暫時的僵局,雖然因為她的死,就不能夠確確實實的證明是皇后做的,但是,這也加重了皇后的嫌疑。

  這樣一來,越拖下去,就越是對皇后不利,等到塞亞塔得到了消息,要求南越給他們一個說法的時候,皇后絕對會是首當其衝的。

  特別是,在塞亞塔已經有一位貴族小姐,在前來南越的途中,不幸身亡的情況下,這次他們塞亞塔的公主又出了事兒,南越的確需要給他們個滿意的解釋才行。

  好了,不說這些了,父皇今天都忙完了,下午的時間,就都是越兒的了,越兒想要父皇陪著越兒做什麼?”

  皇甫傲顯然不願意多聊與這件事兒有關的話題,結果是什麼,真凶又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這些對於皇甫傲來說,都沒有什麼意思,他並不想要瞭解這些。

  “都陪著越兒?”

  清越這會兒倒是有了精神,連忙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嗯,都陪越兒。”

  皇甫傲在清越的唇上輕吻了一下,又認真的回答,隨即的,便看見眼前的寶貝兒子笑眯了七彩流光的大眼睛。

  ……

  “父皇,越兒送一樣東西給你。”

  在馬場玩兒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寢殿之後,清越神神秘秘的對他的父皇說道。

  “喔?越兒準備了什麼東西要送給父皇?這可真是難得了,那就快點拿出來,給父皇好好的看一看吧,說不定,父皇還不喜歡呢。”

  皇甫傲故意逗他。

  “父皇一定會喜歡的!”

  清越自信滿滿的應承著,僅接著,一把通體墨黑,上面點綴著銀色花紋的細長軟劍,慢慢的由虛化實的出現在了清越的身側,鋪天蓋地的黑暗力量,也隨之席捲而來。

  “越兒,你這是……”

  皇甫傲立即就明白了他的寶貝兒子的打算。

  “父皇,這就是陰陽雙生劍的其中一把,名叫‘屠神’,嗯,雖然,這個名字是難聽了些……”

  清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從這把劍身之上,傳來的轟鳴聲給打斷了,像是在控訴著清越對它的詆毀。

  “嗯,越來越聰明了。”

  清越抬手彈了下軟劍,眼中滿是喜愛和讚賞。

  “父皇,這陰陽雙生劍是在我轉生的時候,正巧吸收了大量的能量,而得以化為劍靈,一直跟隨著我的,我可以用意念直接召喚它們。”

  隨著清越的話落,另一把通體金色,有著相同銀色花紋、相同式樣的軟劍,出現在了清越的另一側,散發出強大的神聖氣息。

  “ 從它們化為劍靈的那一刻起,它們也就擁有了自己的思維和感情,只要善待它們,得到它們的喜歡和認同,它們就會更加默契的配合擁有它們的人,發揮出強大的力量,甚至在主人危機的關頭,懂得自動的救助主人,並且,只要為它們提供了足夠的能量,它們就會不斷的強大、精進。

  越兒覺得,也只有這樣的兵器才能配得上父皇。

  所以,越兒決定了,要將‘屠神’送給父皇,雖然,陰陽雙生劍是不會願意分開的,不過,越兒和父皇也會一直都不分開,這樣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清越拍了拍這把通體墨黑的軟劍,這最後的話,更像是在給這把劍保證似的。

  皇甫傲很清楚,他的寶貝兒子對於這兩把劍的感情,畢竟,在他那前世孤獨的時光中,唯一可以算對他不離不棄的,就是這兩把劍了。

  “父皇不用顧及其他的,‘屠神’可遠遠沒有‘滅魔’溫順、聽話,它更加的桀驁,追逐、膜拜強大的力量,越兒也很難驅使它的,何況,越兒平時都只用滅魔就夠了,正好越兒和父皇一人一把。

  父皇拿起它試試看吧,不讓它感受到你的力量和能力,它是不會輕易就承認主人的,也不會簡單的就乖乖被駕馭的。”

  清越催促著。

  “嗯,好的。”

  遲疑了片刻,明白這是他的寶貝兒子的心意,皇甫傲還是握住了這把通體墨黑的軟劍,劍身立即發出了轟鳴,黑色的光芒如箭一般的,不斷的流轉起來,散發著寒意,這把軟劍的抵觸情緒,還是顯而易見的。

  “真是把擁有靈性的好劍,不過,要作為我的佩劍的話,好像還差了些什麼……”

  ‘嗡’

  在聽到皇甫傲這樣的評價之後,這把通體墨黑的軟劍發出了更加激烈的轟鳴,劍身也開始抖動了起來,像是生氣的想要立刻擺脫皇甫傲似的。

  這般桀驁不馴的神兵利器,哪里能聽別人說它一個不好啊,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在沒有成為它的主人,得到它的認同之時。

  不過,很快的,這把軟劍就變得乖乖聽話了。

  正當這把軟劍極力的想要擺脫皇甫傲的掌控,卻沒有得逞,變得更加的暴躁之際,一股奇異又霸道的力量,從皇甫傲的手中,傳遞到了軟劍上。

  越來越強大的力量,快速的聚集到軟劍上,即使是桀驁的軟劍,也終於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似的,發出了陣陣的悲鳴。

  清越身旁的另一把金色的軟劍,也隨之不安、擔憂的顫動了起來,急躁的懸浮在半空,來回的在清越的周圍轉動著,像是在祈求著清越,去拯救一下它的同伴。

  只可惜,清越對於他的父皇,是絕對信任著的,他的父皇會這麼做,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不會故意傷害這把軟劍的,所以,清越依舊站在一旁,只是安靜的、耐心的看著。

  還好,沒過上多久,皇甫傲就停了下來。

  緊接著,清越就感覺到這把通體墨黑的軟劍,不僅沒有任何的損傷,反而還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不光是力量在原來的基礎上,被提高了許多,變得更加的凜冽,甚至還帶上了以前沒有的特性。

  在以往,這把軟劍雖然帶著強大的黑暗力量,但用它來對付什麼力量都沒有的普通人時,它也就最多比起普通的刀劍鋒利、好用一些罷了,僅僅會傷害到人的軀體,可是如今的它,卻不同了,竟然可以直接傷及到靈魂。

  待力量平復之後,這把通體墨黑的軟劍,就已經主動、老實的待在了皇甫傲的身旁,這般狗腿的模樣,哪有一絲原先的桀驁、孤高,顯然已經完全的承認了皇甫傲作為它的新一任主人,劍身發出了愉悅的轟鳴,更像是在向清越和另一把軟劍炫耀。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作繭自縛(2)

  “陛下……陛下……東炙剛剛傳來的消息……”

  卡恩急匆匆的推開寢殿的房門,明明肥胖的身體,卻能夠靈活的穿過重重的金絲簾幔,只是,在快要接近那巨大的華貴龍床的時候,又突然戛然而止。

  華貴的大床上。

  清越趴在軟墊上,銀色的長髮肆意的鋪散開來,絲質的睡袍也已經被扯到了腰際,裸露著優美、白皙的背脊,晶石柔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珍珠白的誘人光澤。

  而南越的皇帝陛下,此時也是衣衫淩亂的伏在上面,雙手扣著清越的手腕,低下頭,一點兒一點兒的舔吻著這光滑的脊背。

  ……

  當終於意識到自己看見了什麼之後,反應過來的卡恩,立即拔腿就向外跑,內心還在不斷的哀嚎、祈禱著。

  ‘啊~~~老天啊~~~救救可憐的卡恩吧,為什麼又是被我撞上了呢,我一定是昏了頭,為什麼要冒冒失失的跑進來呢~~~’

  “站住。”

  顯然的,老天並沒有聽見卡恩的祈禱,在聽見皇甫傲這句話後,拔腿就跑的卡恩,立即就像木樁一般的,牢牢的釘在了原地,背對著皇甫傲和清越,可憐兮兮的抹著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說吧,什麼事兒。”

  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皇甫傲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不過,皇甫傲也明白,除非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兒,否則,卡恩也不會如此的冒失。

  所以,皇甫傲雖然問話的語氣惡劣了些,但也沒有打算要將卡恩怎麼樣,起身靠坐在了床頭的軟墊上,又用被單將他的寶貝兒子包裹了起來,圈在了懷裏,又低頭在那柔嫩的小嘴上,親吻了幾下,等著卡恩接下來的稟報。

  “是……陛下……是這樣的……”

  卡恩慢慢的轉過身,腦袋都快要垂到自己的肚子上了,眼睛就只是牢牢的盯著自己的腳尖,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好之後,這才又接著稟報道。

  “陛下,剛剛收到了東炙傳來的急報,東炙於昨天夜裏,發生了政變,東炙的皇太子——東沐雲,已經掌握了東炙的大部分政權,以及取得了大半軍隊的支持。

  現在,由東炙皇太子率領的三十萬裝備精良的大軍,已經包圍了東炙的皇城,正在與守衛著皇城,一向只聽從於皇命的皇家近衛軍對峙著。

  不過,消息上說,東炙的皇城都被圍得跟鐵桶似的了,東炙皇他們恐怕遲早都得……”

  卡恩一邊稟報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將信函呈給了皇甫傲,然後又迅速的退回了他自認為安全的地帶。

  “陛下,要是沒有什麼其他吩咐的話,小人就先行退下了……”

  見皇甫傲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信函上,卡恩也就借機開溜了,那迅速消失的模樣,像是生怕皇甫傲又忽然的想起了剛才他的冒失,決定要好好的懲罰他一般。

  ……

  “父皇,東沐雲這麼快,就取得了東炙大部分的政權了麼?”

  “嗯,他比父皇估計的,還早了好幾天的,看來,父皇對他的評估,還得再抬高一些,畢竟做了東炙十九年的皇太子了,確實不是平庸之輩。

  三十萬的大軍包圍了皇城,而皇城中,僅僅只有不到兩萬的皇家近衛軍,再加上大部分的官員、將領都已經擁護他,東沐雲要掌握東炙全部的政權,也是指日可待了。”

  “父皇,東沐雲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控制了東炙大部分的官員和政權的?”

  清越縮在他父皇的懷裏,仰著小臉問道。

  “越兒也覺得他的速度太快了麼?是呀,他的父皇,東炙的皇帝陛下——東離塵,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只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確實是東沐雲贏了。

  依父皇看,這就只能說明,我們或者還有東離塵他們,都低估了他的這個兒子吧,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許,東沐雲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暗中的做著籌畫、準備了。

  再加上,東離塵忽然提出了要對我們南越用兵,群臣們極力的反對,卻都是無效,這就已經引起了大臣們的不滿。

  而他們的皇太子殿下——東沐雲,又在這個時候,痛心疾首的告訴那些大臣們,他的父皇,已經被他時刻帶在身邊的那個隨從給蒙蔽了,迷惑了心智,那個隨從,不僅僅是南越皇室的遺孤,更是一名魔巫師,越兒,你說,那些大臣們該是如何的震驚、惶恐。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魔巫師,都只是邪惡、殘忍、恐怖的代名詞,更何況,皇甫靜宜還不止是一名魔巫師,他還是南越皇室的遺孤,無論如何,相信那些大臣們都是不會容忍的。

  其實,皇甫靜宜那黑髮、黑盼,應該早就有人懷疑了吧,只是,懼於東離塵,誰都不敢提而已。

  現在,他們的皇太子都站出來了,並且還告訴他們,皇甫靜宜居然是一名魔巫師,他們的皇帝陛下也被他給完全的迷惑了,不僅為了皇甫靜宜和南越之間的私怨,不顧東炙的利益,要向南越用兵,在遭到了他們的太子殿下的極力阻止之後,甚至不惜下旨,讓他們的皇太子殿下前來南越,由著皇甫靜宜一路追殺。

  這樣一想來,東炙的大臣們應該是人人自危了吧。

  他們的皇帝陛下,已經被迷惑得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在阻止了他對南越出兵之後,都不惜追殺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大臣們?

  再聯想一下他們的皇帝陛下,這些年來的變化,大概就沒有誰會不相信東沐雲吧。

  東炙的大臣們,又如何能夠容忍一個魔巫師控制朝堂,而更加不能容忍的,是這個魔巫師的身上,竟然還流著南越皇室的血脈。

  所以,在得知了這些之後,當東沐雲率領著他外公的三十萬大軍,一路趕到東炙皇城的時候,沿途的守軍們,也是紛紛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契的沒有向上稟報和抵擋。

  而在大軍包圍了皇城之後,又才會有那麼多的大臣們,站在他的一方吧,使得東沐雲迅速的,就掌握了大部分的東炙政權。

  父皇也只有這個樣子推測,才能夠解釋,東沐雲所率領的那三十萬大軍,為什麼會那般的迅速、神出鬼沒的好像忽然就出現在了東炙的皇城一般,又那麼雷厲風行的掌握了東炙大部分的政權了。”

  皇甫傲一邊根據手中的密報思索著,一邊耐心的為清越解釋。

  “父皇,這樣看來,也算是東離塵他自己作繭自縛、引火焚身了吧,是他想要利用皇甫靜宜在先,只是,沒想到,如今的他,也會被皇甫靜宜給連累了。

  父皇,你說,東離塵真的是如同東沐雲向那些官員們透露的那樣,被皇甫靜宜給迷惑、控制住了麼?

  越兒還是覺得,東離塵並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人。”

  清越又繼續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小東西,你當父皇什麼都知道呢。”

  皇甫傲笑著拍了拍清越的小臉,隨即又開口道。

  “嗯,父皇也是這麼認為的,以東離塵那樣的為人,他應該……不過,我們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等到東沐雲完全的攻陷了皇城之後……”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菲裏特的邀請

  “殿下,您的近衛官,提提斯家族的少爺——菲裏特?提提斯,在殿外求見。”

  清越和他的父皇,在後殿的小花園裏面用完了早餐,他的父皇剛去了書房處理公文,卡恩就進來向他稟報道。

  “菲裏特?”

  坦白說,要不是卡恩現在提及,清越都幾乎快要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近衛官這事兒了,他和菲裏特其實真的沒有多少的交情,那麼,菲裏特現在來這裏,也就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讓他進來吧。”

  反正也很無聊的清越,倒是挺想瞭解一下,菲裏特來這裏的意圖。

  ……

  “菲裏特拜見小殿下。”

  菲裏特向清越行了一個見面禮,沒有了往日裏的清高、自負,現在的菲裏特,倒是多了些沉穩、謙和。

  看來,在卡格查雪山上發生的那些事兒,的確使得這位眼高於頂、恃才傲物的大少爺,成長、進步了許多。

  “嗯,很久不見了,菲裏特,有什麼事兒麼?”

  清越向來不喜歡和與他不太熟悉的人,多寒暄些什麼,或者繞一些彎子,直截了當的詢問著菲裏特的來意。

  “是的,小殿下。”

  菲裏特顯然還有些不適應,清越這種直入主題的對話方式,停頓了片刻之後,又才開口道。

  “明日是我十八歲的生辰,希望能夠邀請到小殿下,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不待清越拒絕,菲裏特又連忙解釋道。

  “我知道小殿下不喜歡吵鬧喧囂,請小殿下放心,這次的生日宴會,並不會邀請太多的人,只有太子殿下、三殿下、七公主、阿爾依?萊特,都是小殿下熟悉的人,而且,宴會也不會在家裏舉行,我們在郊外選擇了一處清幽的地方,小殿下也一定會喜歡的,完全可以當作是郊遊。”

  “我大哥也去?”

  “是的,小殿下,太子殿下是菲裏特的救命恩人,邀請太子殿下,也是菲裏特的一點兒心意,而且,太子殿下已經答應了邀請,菲裏特也是生表榮幸。”

  “好吧,明天的宴會我會參加的。”

  清越點頭答應了菲裏特的邀請,直覺告訴清越,菲裏特這般熱情的邀請他,絕對不會只是過個生日,大家聚一聚這樣的簡單,反正這些天來,他也過得挺無趣的,明日就去看看他們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也不錯。

  “這真的是太好了,小殿下,明日菲裏特會親自駕著馬車,在宮門口恭候您的。”

  ……

  。。。。。。。。。。。。。。。。。。。。。。。。。。。。。。。。。。。。。。。。。。。。。。。。。。。。。。。。。。。。。。。。。。。。。。。。。。。。。。。。。。。。。

  翌日一大早的,當皇甫傲去了議事廳之後,清越就偷偷的溜了出來。

  剛到達宮門口,果然就看見了標記著提提斯家族徽章的馬車停侯在那裏,菲裏特也站在馬車旁迎接著。

  馬車內,除了七公主——皇甫含薇,明溪、皇甫卓耀、阿爾依?萊特都已經到了。

  見到清越進來,皇甫卓耀、阿爾依?萊特除了和清越打招呼外,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顯然對於清越的出現,他們是在意料之中的。

  反而是明溪,在看見清越之後,明顯的有些驚訝,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有些嚴肅的看著皇甫卓耀等人。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把五弟叫來,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兒還沒有查清楚,就算是證據確鑿了,那也和五弟沒有關係。”

  “太子殿下,您先別生氣,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小殿下反正遲早也會知道的,為什麼就不可以早一點兒告訴小殿下呢,這樣,您也就不用那麼為難了不是。”

  阿爾依?萊特連忙為明溪解釋道。

  “你們這是怕我為難呢,還是怕我徇私舞弊呢!”

  “大哥,您別這麼說,我們不是想要懷疑您,只是,這件事關係著我母后,以及整個萊特家族,事關重大,而您又太過於在乎五弟了,父皇也是,甚至都不許我為了這事兒見五弟一面,誰都不准在五弟的面前提起,這也太……”

  被明溪這麼直接的點破了自己內心的顧慮,皇甫卓耀有些慚愧的越來越小聲的為自己辯解著。

  “我們這這樣做,也真的是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有什麼事兒,是讓你們得這般的費盡心機,都要讓我知道的?”

  從明溪他們的對話中,清越也已經聽出了些苗頭,他的大哥不想要他知道,而皇甫卓耀他們,又想方設法的要使他知道,還說什麼為了他的母后和萊特家族,那麼,這件事兒,除了海倫?赫裏那起被人下毒的事兒,還會有什麼啊。

  “小殿下,是以至此,我們也就坦白的說吧,今天我們借著菲裏特生辰的名義,邀請您前來,就是為了想要告訴您,關於海倫?赫裏被下毒的那件事兒,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就是您的母妃,瑾貴妃——雪姬?赫裏,而我的姑母,也就是皇后,她是被陷害的。”

  阿爾依?萊特倒是也沒有繞彎子,直接了當的告訴了清越。

  “你們千方百計的找我出來,就是為了要告訴我這個麼?”

  一聽他們所說的是這事兒,清越倒是沒有了什麼興趣。

  “關於海倫?赫裏的那件事兒,無論是雪姬?赫裏做的,還是皇后做的,都和我沒有關係,你們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小殿下,您說真的嗎,無論誰是兇手,您都不會插手?”

  阿爾依?萊特他們,可就等著清越的這句話呢,看著清越隨即有些厭惡的蹙起了眉,皇甫卓耀又連忙解釋道。

  “五弟,我知道這樣做有些過分,瑾貴妃畢竟是你的母妃,而這件事兒如果得到了證實,那你的名譽也會受到些影響,但是,我也只想替自己的母后討回一個公道而已,真正的兇手,才應該受到懲罰,不是嗎?

  你知道嗎,這事兒一查到瑾貴妃的頭上,父皇和大哥就立刻命人秘密的進行調查,誰都不許聲張,而我的母后,就一直背負著毒害海倫?赫裏的罪名,這真的很不公平……”

  “夠了,都別說了,我說過的,這事兒,我會認真的查清楚,誰是清白的,就一定會還她一個公道,再還未查明之前,誰也不許輕舉妄動、擅作主張。

  三弟你的心情,我可以體諒,但是,記清楚,這件事兒是由我來負責的,如果,你們再在背地裏弄出一些類似於這樣的小動作的話,這件事兒,你也就不用再參與了。”

  警告完皇甫卓耀,明溪又轉頭看向清越,語氣也隨之柔和了許多。

  “既然你們的目的是為了這個,看來這生日宴會,我也就不必參加了,五弟,要和大哥一起走嗎?”

  “嗯”

  清越點點頭,剛才的那些對話,都讓他感到厭惡,雖然,這不能說皇甫卓耀他們這樣做就有什麼錯,但是,他討厭這些人用他們自己的思維方式,來揣度他的想法,轉身便跟著明溪,走出了馬車。

  ……

  ‘嘭’

  待明溪和清越離開之後,皇甫卓耀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馬車壁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為什麼,父皇還有大哥,為什麼就都向著他……”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皇城陷落

  “陛下,東炙的皇城已經於今天午時被攻破了,但是,東炙皇太子的三十萬大軍,搜遍了整個皇城,卻都沒能夠發現東炙皇,以及皇甫靜宜的蹤跡。

  東炙的皇太子已經對外遍佈了公文,上面說,皇甫靜宜利用魔巫師的邪術,迷惑了東炙皇,並挾持了東炙皇潛逃。

  並要求東炙全國各地的民眾,以及其他各國,協助追查皇甫靜宜的行蹤,好早些時日救回東炙皇。”

  卡恩一邊稟報著,一邊向皇甫傲遞上了急報。

  “東離塵和皇甫靜宜都不見了?”

  在一旁安靜的吃著晚餐的清越,聽見了卡恩這樣的稟報之後,也立即將小腦袋伸了過了,努力的湊近了想要看看他父皇手中的那份急報。

  看清越這一幅好奇寶寶的模樣,皇甫傲也只得無奈的示意他的寶貝兒子,可以暫時先停止用晚膳了,坐到他的身邊來,和他一起看。

  “父皇,他們不見了,他們會到哪里去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快要有麻煩了。”

  清越的口中雖然說著‘麻煩’二字,但那神色,卻更像是一只好鬥的小公雞似的,正興奮的等待著對手,準備躍躍欲試,這般的模樣,看得皇甫傲是一陣一陣的頭疼,不得不出聲提醒他一下事實。

  “越兒,你在高興些什麼?坦白說,皇甫靜宜如今不僅擁有著用龍魂煉製而成的嗜血魔龍,還得到了魔嬰那不生不死的力量,以及魔族大長老的魔巫杖,以你現在的能力,想要贏過皇甫靜宜,那是非常的勉強。”

  被自己的父皇這麼一說,清越顯然有些不滿了,他可是一直都打算要親手除去皇甫靜宜這個禍害的,如今被他的父皇這麼一打擊……

  但是,認真的想一想,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好像還真的是實情,於是,清越又洩氣似的耷拉下了腦袋。

  ‘為什麼我的力量這些日子以來,就是一直都沒有得到提升呢,想了許多的辦法都無濟於事,要是再提升一些,那我也就一定能夠超越皇甫靜宜了……’

  清越在心裏歎氣的思索著。

  這般垂頭喪氣的模樣,倒是又讓皇甫傲不禁懷疑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的過於重了些,讓他的寶貝兒子難過了。

  “越兒,怎麼了?抱歉,父皇的語氣是重了一些,但父皇只是擔心越兒,並不是想要教訓越兒。”

  皇甫傲揉了揉清越頭頂銀色的軟發,歉意的說著。

  “越兒不會生父皇的氣的。”

  清越搖了搖頭,將腦袋埋進了他父皇的懷裏,深深的嗅著他父皇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味,那感覺即溫馨又安全。

  不過,也就只有在皇甫傲的面前,清越才會乖得跟還不會使用爪子的小貓似的。

  “父皇,越兒會不會很沒用?力量提升不了,又不是皇甫靜宜的對手,以後要是連累了父皇,那該怎麼辦呢?”

  清越悶悶的聲音,從皇甫傲的懷裏傳出來。

  “笨東西。”

  皇甫傲將他的寶貝兒子打橫了抱進懷裏,像以往無數次的安撫清越時一樣,和他額頭貼著額頭,鼻尖觸著鼻尖,輕輕拍著他的脊背,連語氣都輕柔得就他們兩人才能夠聽得清楚。

  “越兒不是和父皇都約定好了的麼?在越兒的力量還沒有超越父皇之前,就由父皇來保護越兒,等到越兒擁有了很強大的力量之後,就由著越兒保護父皇,越兒難道忘記了麼?”

  “可是,越兒的力量現在提升不了了,越兒贏不了皇甫靜宜,越兒不想要父皇的保護,越兒想要和父皇並肩站在一起,到時候,如果越兒連累了父皇……越兒不想……”

  “越兒,聽父皇說,你的身體,只能夠承受這麼多的力量,所以,你的力量才無法提升,記住越兒,一定不能強行提升力量,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明白麼?”

  皇甫傲認真、嚴肅的一字一句的告誡著清越。

  “還有,不許說什麼連不連累的,你是父皇的寶貝兒,父皇保護你是天經地義的。

  更何況,小東西這麼的聰明又懂事,從小到大,不僅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而且,每次還總是想方設法的保護著父皇,又怎麼會連累到父皇呢?

  聽清楚父皇說的話了麼?”

  “嗯,越兒知道了。”

  清越老實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有認真的記下他父皇的話,聽到皇甫傲的讚揚,絕美的小臉上,也沒有了剛才那麼多的沮喪。

  看著懷中小人兒多雲轉晴的小臉,皇甫傲微微笑了起來,愛憐的不斷落下輕吻。

  在皇甫傲看來,他的小東西,雖然聰明,在很多的時候,都能夠輕易的看穿別人的陰謀詭計,對待他討厭的人,手段也像個小惡魔似的。

  但是,在他的面前,卻一直都是純淨的沒有雜質,完完全全的信任、依賴著他,僅僅是他的一句讚揚、一個擁抱、一下輕吻,就都能夠使他的小東西高興上許久。

  和這個小東西一起生活了十來年,是他最快樂、最牽掛、最溫暖的日子,是一種,心和心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的感覺。

  “越兒,要記住,父皇不需要越兒的保護,越兒只需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冒險就夠了,你擔心父皇,但是,父皇也同樣的擔心著你,明白麼?

  皇甫靜宜和父皇仇深似海,無論如何,他都一定會費盡心機的來報復我們的,到時候,他們在暗,而我們在明,防不勝防。

  皇甫靜宜就交給父皇來對付吧,當年,他的父親——皇甫易,是父皇的親哥哥,卻為了皇位,不惜出賣、陷害父皇,置父皇于死地。

  後來,父皇回到了南越,登上了皇位,處死了皇甫易,卻偏偏一時心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任由那個侍婢抱著當時剛滿三歲的皇甫靜宜逃之夭夭了,想著,任憑那個孩子自生自滅,若是他能夠活下來,那麼,為皇甫易留下了最後的一絲血脈,我們之間,也算是恩怨兩清了。

  只是,沒想到……

  越兒,父皇和皇甫靜宜之間的恩怨,就交給父皇自己來解決,知道麼?”

  “嗯”

  對於他父皇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清越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老實的應了一聲,並且還安慰似的,親了親他父皇的雙唇。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海倫之死

  “陛下……陛下……”

  盤龍殿的後殿,小花園的一角。

  鋪滿了五色彩石的清澈小溪,依舊潺潺的蜿蜒流淌著,在春日溫和的陽光下,折射出粼粼波光,那被小溪環繞著的參天古木,也是不斷的伴隨著微涼的柔風,飄落下潔白的細碎花瓣,飄散著滿園的幽幽芬芳。

  磨牙和小貓,以及小花妖,都被趕到前殿去玩兒了,有磨牙和小貓看著,被教訓、欺負怕了的小花妖,那已經是相當的老實了。

  少了磨牙和小貓它們,這個小花園,也終於展露出了它原來的面貌,古樸、清幽。

  忙碌了多日的皇甫傲,此時終於有了空閒,正坐在小溪邊,耐心的教導著他的寶貝兒子,如何正確、規範,並保持著良好的皇族禮儀,姿態優雅而自然的煮茶、品茗,頗有幾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滋味兒。

  只可惜,大老遠的,就傳來了卡恩的聲音,很快的,那飯團般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裏,擾亂了這滿園的清靜、悠閒,光看卡恩這副急匆匆的模樣,就能夠確定,他將要稟報的,絕對不會是件什麼好事兒。

  “陛下,出事了,就在剛才,瑾貴妃居住的華照殿,有僕人意外的發現了已經失蹤一夜的海倫?赫裏公主,溺死在了華照殿一個偏僻後院前的小池塘裏面……”

  ……

  華照殿。

  當皇甫傲帶著清越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個廢舊的小池塘邊,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警戒的侍衛們,以及一些偷偷摸摸、探頭探腦的打探著消息的侍婢、侍從們。

  由於這裏的主子,也就是瑾貴妃——雪姬?赫裏,在趕來這裏,一看到海倫?赫裏公主那浸泡在小池塘裏面的屍體之後,就直接的暈了過去,這樣一來,沒有了管束這些僕人們的主子,他們自然也都顯得放肆一些。

  皇甫明溪也已經趕到了這裏,正指揮著幾個侍衛們,小心翼翼的在這個廢棄的,長滿了綠色浮萍的小池塘裏面,打撈著海倫?赫裏的屍體。

  “父皇、五弟。”

  見皇甫傲和清越來了,明溪也連忙向皇甫傲行禮,與清越打著招呼。

  “父皇,兒臣已經查探了一下,聽服侍海倫?赫裏公主的侍婢、侍從們說,在三天前,海倫?赫裏公主就清醒了過來。

  當海倫?赫裏公主無意中看到了自己如今的容貌之後,就開始變得有些精神失常了。

  不斷的竭斯底裏的尖利叫喊著,也不再吃飯、喝藥,只是一味的砸爛、扔掉了房間內一切可以反光的物體,接著,就發了瘋似的要去找皇后報復。

  侍婢、侍從們擔心她的身體,紛紛阻止她走出臥室,就被掐的、咬的、抓的、砸的,總之都被她當成了撒氣的對象,弄得遍體鱗傷。

  但是,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出於什麼原因,在昨日,海倫?赫裏公主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吃飯、喝藥、休息,都非常的配合,他們都松了口氣,熬了這麼幾天,他們也都快要撐不住了,結果,一個疏忽,海倫?赫裏公主就打暈了一個看護她的侍婢,失蹤了。

  他們都給嚇壞了,擔心海倫?赫裏公主真的找皇后報復去了,急忙的稟報了瑾貴妃之後,就到處去尋找海倫?赫裏公主,每條通往皇后宮殿的路,都吩咐了人把守著,而華照殿和御花園都給搜遍了,也沒有找到海倫?赫裏公主。

  只是,都沒有預料到,最後,竟然是一個侍婢無意間,在這個偏僻、廢舊的小池塘裏面,發現了海倫?赫裏公主……”

  明溪為皇甫傲和清越,詳細的解說著這起事件的調查經過,而另一頭,海倫?赫裏的屍體也被打撈上岸了。

  七八天之前,還是年輕、美麗,引得無數人為之神魂顛倒的少女,又有誰能夠想到,如今的她,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恐怖的屍體?

  昔日裏美麗的臉龐,而如今,眼角、嘴角都已經明顯的爬上了細紋,光滑、白皙,充滿彈性的肌膚,也已經變得鬆弛,原本活力四射的美貌少女,此時卻更像是年過四十的中年婦人。

  屍體被泡在小池塘裏面,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慘白的皮膚,上面還粘著許多的翠綠浮萍,圓睜著空洞的眼睛,大張著嘴,像是在怨恨、不甘的呐喊,就這般淒慘、寂寥的死在了這個偏僻的、廢舊的小池塘裏。

  在一旁等候著的兩名御醫師,已經開始上前初步的翻動、檢查屍體了。

  除了這令人感覺到恐懼、猙獰的死狀之外,更引人注意的,就是隨著御醫師們的翻動,而顯露出來的,在海倫?赫裏屍體的兩隻手腕處,各有著一道皮肉外翻的,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劃開的深深傷口。

  海倫?赫裏到底是怎麼死的?

  淹死的?

  那手腕處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兒?

  因為割脈,失血過多而死的?

  那又為什麼會跳進了小池塘裏面?

  又或者,兩者都有,是割脈之後,再跳入了小池塘麼?只是,有這個必要嗎?

  她是自殺嗎?

  根據御醫師們初步斷定的結果,以及周圍的現場,還有服侍過她的那些侍婢、侍從們,提供的線索,這些都能夠說明,海倫?赫裏在醒來之後,發現了自己容貌的變化,刺激過度,精神變得失常了,她是自殺的可能性,非常非常的高。

  對於一個向來以自己的美麗、年輕而自傲的少女來說,失去了這兩樣,的確是一場天崩地裂的災難,她想要以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這也的確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就算是自殺,她有必要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麼?

  有必要在劃開了自己的手腕之後,還要跳進池塘麼?

  高傲的公主,就算是萬念俱灰,但是,她會願意讓自己葬身於這個廢舊的,已經長滿了浮萍的小池塘裏面麼?

  ……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初步的調查也都已經結束,在現場的周圍,除了海倫?赫裏自己留下的痕跡,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在昨夜的某一時刻,海倫?赫裏公主,就這麼一個人,慢慢的走到這個廢舊的小池塘邊,然後跳了下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只是,既然決定了要跳入小池塘,她又在死前,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做什麼?

  小池塘邊,並沒有找到大量的鮮血,可是,根據她手腕上的傷口來看,那絕對是會流出大量的鮮血來的,那麼,那些鮮血到哪里去了,還有劃開她手腕的利器,又在哪里?

  難道,都浸沒在了這個小池塘裏面嗎?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水鬼咒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初步的調查也已經結束。

  “越兒,和父皇回去吧。”

  皇甫傲拉著清越打算離開,卻發現清越正看著某處沒有反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不遠處,樹木的掩映間,有著一個破舊的小小院落。

  “越兒,怎麼了?”

  皇甫傲並不認為,那個偏僻、破舊的小院落,有什麼值得他的寶貝兒子觀察這麼久的。

  “那裏,是越兒以前,在還沒有遇到父皇的時候,住過的地方。”

  他這話一出口,不僅皇甫傲、明溪,還有一些距離他們較近,聽到了這話的人,都是一愣怔,紛紛看向那個差不多屬於這華照殿內,最為偏僻、破舊的院落。

  南越最得陛下寵愛的小殿下,以前,也就是在他三歲之前,那般幼小的年紀,竟然住在這種地方,那裏,對於皇宮中的人來說,也僅僅能夠算得上是個片瓦遮頭的地方罷了,誰又能夠想得到,這就是南越小殿下曾經居住的地方呢?

  皇甫傲以前也只是聽卡恩粗略的提起過這些,沒想到,他的寶貝兒子,曾經居住的地方,竟然就是這樣的,比他預計的還要差上許多。

  清越拉著他的父皇,慢慢的走近那個小院落。

  這是自從他三歲那年,差點兒在這裏被餓死、凍死,想方設法的、拼著最後一口氣,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離開了這裏之後,第一次重回到這個地方。

  也不知道是懷著什麼樣的滋味兒,清越輕輕的推開了那扇並沒有緊閉著的,褪去了原來色澤的破舊木門。

  ‘吱嘎……’

  伴隨著陳舊、破敗、難聽的‘吱嘎’聲,木門緩緩的被推開。

  隨即,展現在眼前的,就是那空空蕩蕩的院落,斑駁的牆壁,鋪滿灰塵、掛著些蜘蛛網的窗櫺,枯瘦的草木,這裏的一切,都在顯示著破舊、孤寂、無人問津。

  然而,隨著木門的打開,一絲已經很淡了的血腥味兒,還是引起了清越和皇甫傲的注意。

  “父皇,這裏,好像有些不對勁。”

  覺察到了這裏的異樣,清越在剛才看到這個院落時,心裏升騰出的淡淡的,接近於難過的情緒,也緊接著被忽略了過去,像是第一次進入這個院落的人一般的,警惕、認真的打量著這裏的一切。

  “嗯”

  皇甫傲應了一聲,看著這樣的院落,不禁蹙起了眉,拉緊了清越的小手,兩人慢慢的追尋著血腥味兒傳出的方位,最終,在這個院落左側的應該算是小待客廳前停了下來。

  已經入夜,這裏簡陋得沒有什麼照明設施,小待客廳內的事物無法辨識清楚,清越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裏面,拿出了一顆照明的晶石。

  緊接著,映入清越和皇甫傲,以及隨後跟著過來的明溪,還有幾個隨從們的眼簾中的,這一幕,絕對算得上是令人毛骨悚然了。

  小待客廳內十分的空曠,幾乎沒有什麼擺設,而在那斑駁的牆壁上,卻到處都是乾涸的暗紅色血跡,像是一個發了瘋的人,用鮮血在這裏肆無忌憚的塗鴉。

  ‘恨’‘皇后’‘死’‘殺’‘狠’‘萊特’

  從這滿室的血跡、血手印中,依稀還可以看出一些癲狂、扭曲的字跡。

  看到這些,一切就已經可以推測出七七八八了。

  這些恐怖場景的製造者,應該就是海倫?赫裏吧,難怪,在小池塘的周圍,都沒有發現大量的血跡,原來,它們都被用在了這裏。

  海倫?赫裏應該就是在這裏用利器割開了手腕,將自己的鮮血,和滿腔的恨意,都印在了這裏滿牆、滿地之上。

  只是,她這樣做,僅僅只是為了宣洩自己心中的憤恨、不甘嗎?

  清越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的。

  小心的繞過地上的血跡,慢慢的來到了小待客廳的中央,在這裏,突兀的擺放著一個破舊的梳粧檯,在晶石的光線照耀下,清越以及隨後跟過來的眾人,都可以看清楚,在這面梳妝鏡上,赫然用鮮血寫著幾個字。

  ‘皇后——彌佳?萊特,死于水’

  血字的周圍,還繪畫著一些式樣古怪的圖紋,梳粧檯上,還有著一些混合了鮮血,如今已經凝結在一起,勉強可以看出來的長長的紫色頭髮。

  鮮血、鏡子、紫色的頭髮、充滿恨意的字跡、雖然看不明白,卻又不像是胡亂畫上去的古怪圖紋……

  敏銳的直覺,使得清越立即就聯想到了,這面鏡子所正對著的方位,這正好就是那個廢棄的小池塘,而小池塘裏面,在剛才,還飄浮著的海倫?赫裏的屍體,以及,在這面鏡子上,這應該是屬於海倫?赫裏留下的這幾個字。

  “五弟,這裏好像……”

  明溪認真的觀察著眼前的情景,越看就越是覺得古怪。

  “這個,應該是詛咒吧,好像是類似于‘水鬼咒’的東西。”

  清越聯想著從開始到現在所看到的這一切,最終,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隨後,又繼續推敲著,說的詳細了一些。

  “對,就是這樣,不知道海倫?赫裏是從哪里得來的方法,在這面梳妝鏡上,用自己的鮮血寫下了詛咒,然後,滿懷著怨念,跳入了鏡子正對著的那個廢舊的小池塘裏面,用自己的生命和恨意,開啟了這個詛咒。

  難怪,剛才在小池塘的附近,都感覺不到哪怕是一丁點兒的魂魄碎片呢,看來,這個詛咒真的是生效了,她將她自己,化為了可以依附在水中,只懂得復仇的厲鬼,水屬陰,由女子化為的水鬼,就會更加的厲害。

  這樣也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會選擇在這麼偏僻、廢舊的地方,了斷自己的生命了,她是不希望她所寫下的詛咒,被其他人發現。

  這也就能夠說明,為什麼在她的手腕上,明明已經有了那麼深,足以致命的傷口了,她還要跳下那個廢舊的小池塘。

  她是在進行報復!”

  清越這‘報復’二字一出口,倒是提醒了其他人。

  “糟了,五弟,你說這個詛咒可能已經成功了,所以,我們才沒有在小池塘的周圍,發現海倫?赫裏的魂魄,甚至是靈魂碎片都沒有,那麼,她既然已經成功的化為了水中厲鬼,她現在去了哪里?”

  ‘皇后!’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個。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尋找亡魂

  海倫?赫裏死了,死在了一處廢舊的小池塘裏面,經過御醫師們的檢驗,確定了她最終的死因,是溺水而亡。

  緊接著,在發現她的屍體的當天,皇后——彌佳?萊特又出事兒了。

  依舊是溺水,就在她的宮殿內,那養著她心愛錦鯉的池子裏。

  幸好被發現的及時,被侍衛們救上了岸,現在只是還在昏迷,御醫師們診斷說,問題已經不大了,不過是受了驚嚇,又嗆了水,好好的靜心調養一陣子,就沒事兒了。

  這接二連三,不像是巧合的事件,又攪得皇宮中流言四起,充當了沒有什麼娛樂,無聊時的僕人們的談資。

  ……

  “海倫?赫裏公主這剛溺水身亡,皇后就緊接著掉進池子裏了……”

  “聽說啊,是皇后下毒害得海倫?赫裏公主失去了容貌,如今,海倫?赫裏公主又因為這個,投水自盡了,皇后感覺害怕了,知道自己逃不了罪責,所以啊,也就自己了斷了。”

  “皇后是畏罪自盡?你這是聽誰說的?”

  “這不是明擺著嘛,你們想想,皇后的宮殿裏,得有多少的侍婢、侍從、侍衛,就算她當時所在的那個池子的周圍沒有僕人,但是,不可能在這附近也沒有人吧,只要皇后稍微大點兒聲一呼,哪里可能沒有人來呀!

  但是,從皇后落水後,附近的那些僕人們,可都沒有聽見一星半點兒的呼救聲啊,還是那個到池子邊,為皇后送披肩的侍婢,發現了之後,大聲呼救,大夥兒才趕過來的。

  你們說,皇后如果是失足落水的話,那她為什麼不呼救?

  這分明就是她自己打算……”

  “錯、錯、錯,你們的這些消息都不對,我姐姐就是皇后身邊的一個侍婢,這事兒,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亡魂,海倫?赫裏公主的亡魂,她來找皇后復仇了……”

  “啊~~~天啦,你在說什麼?亡魂?這個可是不能胡說八道的!”

  “誰胡說八道了,我說的是真的。

  你們不知道吧,皇后落水,剛被救起來,陛下、太子殿下、小殿下就都趕到了。

  也不知道小殿下是怎麼回事兒,扔了一塊金色的木片在皇后的身上,結果,你們猜怎麼著,那金色的木片立馬就變得黯淡了,而皇后,在她的脖子上、腳腕上,就出現了紫色的長長髮絲!

  我姐姐當時就在場,可把她給嚇壞了。

  這事兒,還是她偷偷告訴我的,你們可別傳出去啊!”

  聽了這話,眾人都是目瞪口呆,汗毛直立,誰不知道,來至塞亞塔王國的美人兒,幾乎個個都是一頭紫色的長髮。

  而現在的南越皇宮裏,就只有兩個人有紫色的長髮,一個,還已經是死人了。

  瑾貴妃——雪姬?赫裏,有著一頭葡萄紫的長長的大波浪捲髮。

  塞亞塔的公主——海倫?赫裏,也有著一頭柔順的紫色長髮。

  “難道,真的是,海倫?赫裏公主的亡魂,來找皇后報復了……”

  “看來,皇后真的是害死了海倫?赫裏公主的兇手了,不然,人家海倫?赫裏公主的亡魂,為什麼會找她呀!”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怪嚇人的,我今天晚上還得看守御花園呢……”

  ……

  。。。。。。。。。。。。。。。。。。。。。。。。。。。。。。。。。。。。。。。。。。。。。。。。。。。。。。。。。。。。。。。。。。。。。。。。。。。。。。。。。。。。。

  “大哥、五弟,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已經命僕人們去準備午餐了。”

  原本,由於海倫?赫裏的那件事兒,皇后的嫌疑最大,她的寢殿還是禁閉著的,她不能出去,其他人也不能進來,但是,因為昨夜裏發生的古怪事件,這條禁令,皇甫傲也就免了。

  今天一大早的,皇甫卓耀就想方設法的將清越和明溪邀請到了皇后的寢殿,見識了昨晚的事件之後,皇甫卓耀也有些害怕、擔憂的,直覺告訴他,如果清越和明溪在這裏的話,他的母妃應該就會是安全的了。

  皇甫卓耀領著明溪和清越,準備向皇后寢殿內的一間會客室走去。

  “不用了,我要回盤龍殿,父皇會等著我一起用午膳,大哥也要一起去的。”

  在這寢殿裏面,被皇甫卓耀以觀賞的名義,帶著都轉了一圈了,但還是感應不到海倫?赫裏的魂魄,清越覺得,這樣慢慢尋找的方法,真的是太笨了,他已經沒有那個耐心和興趣了。

  見清越和明溪都要走,皇甫卓耀有些著急了,磨蹭了一個上午,皇甫卓耀還是不得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其實,在那天,引得清越和明溪都不愉快之後,待冷靜下來,皇甫卓耀雖然還是有些不平,但更多的卻是愧疚,事後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明溪和清越應該都不是那樣的人。

  如今,面對明溪和清越,皇甫卓耀多少都有些尷尬,但是,為了他的母后,還有整個萊特家族,皇甫卓耀也只得厚著臉皮的……

  “大哥、五弟,上次的事兒,是我做的不對,太衝動了,也沒有深思熟慮,使得大哥和五弟都不愉快,卓耀在這裏向你們道歉了。

  還有……請大哥和五弟幫幫我吧……面對……亡魂這種東西……我們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昨夜見大哥和五弟好像……也只有請……”

  聽皇甫卓耀把話說完,明溪還是暗地裏搖了搖頭。

  他這個三弟也真是的,求人都沒有事先瞭解一下清越的脾氣麼?

  他的五弟,其實是個很簡單、單純的孩子,不會因為一點兒小小的不愉快,就放在心上,輕易和誰過不去,更不喜歡拐彎抹角、拖拖拉拉的。

  要是皇甫卓耀從一開始,就直接、誠懇的請求清越的幫助還好,偏偏他要磨磨蹭蹭的浪費了一個上午,自作聰明的以為可以糊弄過去之後,現在才說出實情。

  也許,清越還是會幫他的,畢竟,清越也想要找到海倫?赫裏的亡魂,只是,就不知道,他的五弟,會採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幫助他了。

  果然,和明溪預料的一樣,清越確實在思索了片刻之後,就點頭答應了皇甫卓耀的請求。

  ……

  皇后的臥室,靠近皇后所躺著的床邊上,清越在地上用豔紅的朱砂繪製了一個繁複的圖陣,又在床頭掛上了一個用紅線竄起來的,印刻著符文的小鈴鐺,隨即又對皇甫卓耀吩咐道。

  “只要有水的地方,海倫?赫裏的魂魄就可以躲藏、依附,我們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還是守株待兔、請君入甕來的容易。

  地上這個,千萬不要弄壞了,或者弄髒了,它是一個顯形陣,當海倫?赫裏的魂魄進入這裏之後,你們就可以看到她了,這可是我為了你們這些看不見的人,特意繪製的。”

  “五弟,讓我們可以看見她,這要做什麼?”

  皇甫卓耀心裏有些發麻,相信,沒有那個正常人,會願意看見這些東西的。

  “當然要看見她了,你不是想要救你的母后麼?”

  見皇甫卓耀點頭,清越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笑意,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二枚印刻著符文的桃木片,遞給皇甫卓耀,繼續開口道。

  “這一枚,叫作困邪符,當你看見海倫?赫裏的魂魄之後,就將這個打在她的身上,然後,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而另一枚呢,叫作隱身符,是貼在你自己的身上的,常人可以看見你,但是,隱藏了你的氣息之後,亡魂卻感覺不到你的存在,這樣方便你打出那枚困邪符,也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不過,你可不要將這枚符咒離身了,或者是踏進了這顯形陣裏面,不然,你看得見她,她也看得見你了。

  放心吧,亡魂一來,床頭的那個鈴鐺就會響,你有充分的時間做準備的。”

  “五弟……你是打算……讓我……”

  大致上明白了清越的意思,皇甫卓耀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

  “我就只剩下一枚隱身符了,這個符咒,很珍貴,製作起來也非常的麻煩,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枚了,所以,今天晚上,這間臥室裏,除了還在昏迷的皇后之外,這裏只還能待一個人。

  如果感覺到還有其他人的氣息,海倫?赫裏的亡魂,很可能就不會出現了。

  當然了,你如果害怕的話,也可以讓其他人來做,只要,你能夠放心。

  這已經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快速、最有效的辦法了。”

  清越說的雲淡風輕。

  最終,沒有其他選擇的皇甫卓耀,還是硬著頭皮的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

  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眼中倒影

  天還微亮,蜷縮在皇甫傲懷中的清越,就緩緩的睜開了流光溢彩的眼睛,輕輕的伸展著身體,將摟著他的皇甫傲,也給弄醒了。

  “父皇,早上好,越兒要起來了。”

  清越在皇甫傲的臉上親了親。

  “這麼早,這可不像越兒。”

  皇甫傲笑著,將正掙扎著想要起來的清越,又圈進了懷裏,在小臉上親了親。

  “越兒這麼高興,一定又幹什麼壞事兒了吧?”

  “沒有,真的。”

  清越連忙搖頭保證,趁他的父皇不注意,快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

  待清越和皇甫傲梳洗完畢,來到後殿的小花園,準備用早餐時,明溪已經等候在了那裏。

  “大哥,這麼早?難道,海倫?赫裏的亡魂都已經抓到了麼?”

  抓住了海倫?赫裏的亡魂,可沒見清越有多麼的高興,語氣中反而還帶著遺憾,原本,清越是打算拖到今天早上,再去皇后的寢殿,順便再看一看皇甫卓耀的表情的。

  “嗯,昨天半夜裏,三弟就跑到我那裏,要我去幫忙了。”

  明溪回憶著昨天夜裏,皇甫卓耀慌慌張張的跑來見他時的樣子,渾身肌肉都緊繃著,臉色鐵青,看來,在獨自面對海倫?赫裏的亡魂的時候,皇甫卓耀真的是給嚇得不輕。

  當他趕到皇后寢殿的時候,見到那副場景,的確是挺嚇人的,也難怪皇甫卓耀會被嚇成那個樣子。

  寂靜的臥室內,地板上,還有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帶著水跡的腳印,就這麼一直延伸到那個顯形陣裏面。

  可以想像,當皇甫卓耀獨自躲藏在臥室內,在看見了這一個個帶著水跡的腳印,越來越靠近他,而除了這個,他什麼也看不見的時候,那該是多麼的恐懼。

  明溪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他五弟的惡趣味,明明不需要如此,他卻硬是糊弄了皇甫卓耀,讓他一個人面對了海倫?赫裏那死狀猙獰的亡魂,這也算是變相的好好教訓了皇甫卓耀一回吧,對於惹清越不喜歡的人,清越的手段,向來都是有些惡劣的。

  皇后依舊是昏迷著,倒也還算幸運,而在她的床邊不遠處,那個顯形陣裏,就困著已經顯形的海倫?赫裏的亡魂。

  她保持著臨死前的那一刻,圓睜著眼睛,大張著嘴,化作了水中厲鬼。

  她已經沒有了記憶、感情,只剩下了復仇,在她臨死前,用自己的鮮血、怨念寫下的那個詛咒,詛咒會不斷的提醒她,所要報復的人,不死不休。

  對於像皇甫卓耀這樣不瞭解亡魂,也不知道要如何克制亡魂的普通人來說,在經歷了這樣的場面之後,沒有被嚇暈過去,並且還按照清越的吩咐,將困邪符打在了海倫?赫裏的身上,將她成功的困住,這已經算是非常的難得了。

  明溪隨即的,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枚黑色的印刻著紅色符文的桃木片,遞給了清越。

  “這裏面,就封印著海倫?赫裏的亡魂。”

  ……

  待用過了早餐之後,清越拉著皇甫傲和明溪,興致勃勃的來到了書房內。

  原本,跟著來的,還有隨身服侍他們的卡恩,但是,卡恩在一聽說了清越他們打算幹什麼的時候,就忽然想起了自己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接著,就無比迅速的消失了。

  皇甫傲其實也沒有興趣看什麼亡魂,相比之下,他更願意處理書桌上的公文,只是,想想這亡魂也不是什麼善物,擔心他的寶貝兒子的安危,雖然,危險發生的可能性很小,但皇甫傲還是決定陪著他們比較好。

  ‘啪嗒’

  清越掐碎了手中這枚黑色的封印,將海倫?赫裏的亡魂給放了出來,反正,在她身上貼著的困邪符還沒有失效,被放出來的海倫?赫裏,依然無法逃脫,或者攻擊他們,只能如同困獸似的,發出尖利刺耳的叫喊聲。

  “海倫?赫裏。”

  清越試著叫了聲海倫?赫裏的名字,但是,她的魂魄卻連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

  “將自己化為了厲鬼,下了惡毒的詛咒,但同時的,沒有了自己的記憶,沒有了感情,那般淒慘的死去,卻只是為了復仇而存在,就算最後複了仇,又有什麼意思呢。”

  清越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海倫?赫裏,此時的亡魂,顯得無比猙獰。

  那般高傲、自負,愛惜容貌勝過生命的公主,不過是生長在溫室中,被百般呵護著成長的少女而已,如果,海倫?赫裏事先知道自己的復仇,將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會讓她變成什麼樣子的話,她真的還有勇氣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嗎?

  要知道,親手了斷自己的生命,那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更何況,在死後,還會變成這麼個恐怖的模樣。

  清越有理由相信,海倫?赫裏在徹底瞭解全部真相的情況之下,她是絕對不會,也不敢這麼做的。

  那麼,她又是從那裏得知了這個將自己化為水中厲鬼,向皇后下詛咒報復的方法的?並且,還只是一知半解,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只告訴了她下詛咒的步驟,卻隱瞞了她自己需要承擔的後果。

  如果這樣推斷的話,那告訴她這個詛咒的人,又會是誰呢?

  不僅海倫?赫裏死了,還會害死皇后!

  ……

  清越正認真的思索著,卻被他父皇忽然靠近海倫?赫裏的動作給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的,環住了他父皇的腰,一副牢牢保護的模樣。

  “父皇,你做什麼?不要胡亂靠近這個亡魂!”

  “越兒,快看海倫?赫裏的眼睛,她的眼睛裏面,有東西。”

  被皇甫傲這麼一提醒,清越和明溪也趕緊湊近了查看。

  果然,如皇甫傲所說的那樣,海倫?赫裏那圓睜著的眼睛裏面,還真的有東西。

  那是一副倒影。

  應該是她在死前,最後看見的東西了,而她的魂魄,就保持了臨死前最後一刻的狀態,所以,這幅倒影,也被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看著這幅倒影,不得不讓人感覺渾身都涼颼颼的。

  這是一個人的倒影,一個,正在嫵媚微笑著的女人,瑾貴妃——雪姬?赫裏!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在海倫?赫裏做著這些瘋狂舉動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現場,就那麼一直笑著,看著她?

  又或者……

  有太多的可能了,越想,就越是讓人膽寒。

  清越他們,又不得不再一次的思索起來,海倫?赫裏,她真的是自殺嗎?

  如果,真的是她自己跳進了那個小池塘裏面,那為什麼,在她的眼睛裏面,那最後的倒影,竟然會是雪姬?赫裏?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章 事件的推斷

  海倫?赫裏死了,御醫師們診斷為溺水而亡。

  原本,已經確定海倫?赫裏是因為被毀了容貌,為了報復皇后而自殺的,但是,清越他們卻又鬼使神差似的,在海倫?赫裏的眼睛裏面,發現了一副倒影。

  那是她在臨死前,最後看見的,也應該是印象最為深刻的事物,那保存在眼中的一幕,竟然是海倫?赫裏的親姑姑——雪姬?赫裏微笑著的模樣。

  這就說明,海倫?赫裏在臨死前,她的身邊,還站著雪姬?赫裏。

  雪姬?赫裏,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如果,她目睹了海倫?赫裏幹出的那些瘋狂的舉動,她又為什麼不阻止?

  而海倫?赫裏,如果真的是自己跳入了小池塘裏面的,那為什麼,她的眼睛裏,看到的最後一個景物,竟然是對她微笑著的雪姬?赫裏?

  難道,她會是背對著小池塘,望著雪姬?赫裏跳下去的嗎?這似乎,有些古怪吧。

  海倫?赫裏的死狀是,圓睜著雙眼,大張著嘴,像似在憤恨、不甘的呐喊。

  原先,大家可以理解為,這是海倫?赫裏在臨死前,對於皇后的憎恨。

  而如今,是否也可以理解為,那是因為海倫?赫裏在臨死前,經歷了讓她無法自信、瞪目結舌的一幕。

  但是,又因為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了,快到她還來不及反應,來不及質問,就只能帶著無盡的驚詫、怨恨,圓睜著雙眼,大張著嘴,死在了這個廢舊的小池塘裏面?

  ……

  想到這些,清越他們也不得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雪姬?赫裏的身上,因為這樣想來,海倫?赫裏是自殺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

  海倫?赫裏曾經在宴會上,偷偷的命人將催情劑下在了南越的皇帝陛下——皇甫傲的酒水裏,妄想著可以得到寵倖,卻被皇甫傲識破了,而這酒水,很不巧的,正是皇后——彌佳?萊特為皇甫傲準備的。

  由於一時間,找不到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皇后因此受了罰,也被其他人嘲笑,名譽上蒙受了很大的損失。

  如今,此事兒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

  皇后——彌佳?萊特,也已經承認,那件事後,她的確動用了所有的許可權,很快就查到了在其中搗鬼的是海倫?赫裏。

  她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命人暗中在海倫?赫裏的酒水中也下了催情劑,想要她當眾出醜,無臉再留在南越。

  可是,她真的是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到後來,明明是裝著催情劑的酒杯,盛在其中的,竟然變成了‘美人遲暮’這樣邪惡的毒藥。

  其實,聯繫上這些,再仔細的推敲一下,就不難得出這樣的推測。

  皇后查出了那件事兒是海倫?赫裏命人做的,對於出生于大貴族世家,極重名譽的皇后來說,她當時有多麼的氣憤,就可想而知了。

  她想要教訓海倫?赫裏,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皇后真的只是把賬算到海倫?赫裏的頭上了麼?

  海倫?赫裏可是雪姬?赫裏的親侄女兒啊,皇后她能夠相信這事兒,和雪姬?赫裏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

  恐怕,這筆賬,她最終是會算到雪姬?赫裏的頭上的。

  那麼,雪姬?赫裏呢,這麼簡單的後果,她不可能沒有想到吧,她會坐以待斃,等著皇后對她進行報復嗎?

  再回想一下接下來發生的那些事兒。

  皇后只承認在海倫?赫裏的酒水中下了催情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了毒藥,但是,所以的證據卻都指向了皇后。

  而海倫?赫裏,在中了毒,被毀掉容貌之後,就一口咬定,是皇后在知道了那件事兒後,對她進行的報復。

  這些看上去,都僅僅是皇后和海倫?赫裏之間的糾葛而已,和其他人無關,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可是,認真的想一想,就會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

  當皇甫傲將此事交給明溪徹查之後,明溪卻並沒有按照表面的那些證據進行調查,而最先考慮的是,誰才是這起事件的最大受益人。

  答案是,雪姬?赫裏,也有可能是東麗雅。

  而兩人中,很明顯的,雪姬?赫裏的嫌疑,又要大上許多。

  作為海倫?赫裏的親姑姑,海倫?赫裏應該不會對她有所防範,而服侍海倫?赫裏的僕人中,又多半都是雪姬?赫裏的人,要想在宴會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海倫?赫裏的酒杯,那就要容易上許多了。

  這樣一來,雪姬?赫裏不僅可以免去了由於海倫?赫裏惹出來的麻煩,又可以借機打壓皇后,反咬皇后一口,一舉兩得。

  所以,明溪便從雪姬?赫裏開始著手調查。

  只是,很快就又出事兒了。

  海倫?赫裏死了,並且,還將自己化為了水中厲鬼,對皇后下了邪惡的詛咒。

  要不是明溪和清越都懂得這些,結果就會是,海倫?赫裏死,皇后也會死。

  想想看吧,要是海倫?赫裏死了,被確認為自殺,並且,她所下的詛咒還害死了皇后,作為這起下毒事件的受害者,以及最大的嫌疑人,都死了,那麼,這件事兒也就沒有了再繼續調查的必要了吧。

  畢竟,如果皇后真的被海倫?赫裏的亡魂所殺的話,那所有的人,就一定會確信,她的確是向海倫?赫裏投毒的兇手,最終還害得海倫?赫裏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容貌,而悲憤自盡,不然,皇后又怎麼可能遭到海倫?赫裏亡魂的報復呢。

  這件事兒,就會這樣完結,很快,人們就會將它遺忘。

  ……

  只是可惜,也許,這個世上,真的存在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即使是再完美、精確的佈局,再縝密、深沉的心思,也會留下破綻。

  有誰能夠料到呢,明溪和清越的力量,不僅能夠看到、感應到亡魂的存在,更能夠捕捉、克制亡魂,他們救了皇后,而且,還在海倫?赫裏的亡魂的眼睛裏面,意外的發現了一副倒影。

  而這幅倒影,又將這一切的因果,引到了雪姬?赫裏的身上,讓清越他們,繞了一圈,接近了真相。

  ……

  只是,僅僅是有了這幅倒影,以及這樣的猜測,還是遠遠不夠的,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件實物,或者是人證,能夠指證雪姬?赫裏的。

  沒有證據,口說無憑,即使清楚其中另有蹊蹺,也只能是無可奈何,負責處理此事的明溪,著實的感覺頭疼。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作繭自縛(3)

  ‘滴答……滴答……’

  深夜,在若有若無的奇異香味兒的籠罩之下,安靜的華照宮寢殿內,模糊的滴水聲斷斷續續的響起。

  “誰?”

  一向淺眠的雪姬?赫裏被驚醒,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

  寢殿內非常的安靜,因為已是深夜,照明用的晶石,也被蒙上了一層燈罩,透出朦朦朧朧的微光,借著這有些昏黃的光線,雪姬?赫裏快速的環視了一下臥室,見沒有什麼異常之後,隨即的松了口氣。

  ‘不對!人呢?守夜的侍婢呢?這裏為什麼這麼的安靜,不,應該是死寂,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人都到哪里去了?’

  剛放下心來的雪姬?赫裏,忽然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來人,人呢,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快來人……”

  安靜的寢殿,沒有一絲反應。

  “守衛,守衛在哪里,來人啊……”

  安靜的寢殿內,依舊只有雪姬?赫裏的聲音在回蕩,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一絲不好的預感,劃過雪姬?赫裏的心頭。

  她快速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只穿著銀色的、暴露的睡袍,連鞋都沒有顧及,就這麼赤著腳,匆匆向寢殿外走去,從未如此的有失禮數,但很顯然的,現在的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滴答……滴答……’

  當雪姬?赫裏的指尖碰觸到寢殿的房門,準備將它打開之時,這斷斷續續的滴水聲,又響了起來。

  這回雪姬?赫裏可聽得清楚,這聲音,正是從寢殿的門外傳來的。

  ‘滴答……滴答……’

  滴水聲越來越近了,聲音也越來越清晰,隱約中,還傳來了模糊而遲緩的腳步聲,朝著寢殿的方向,越來越近。

  雪姬?赫裏觸電般的,將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面的手,又快速的縮了回來。

  “不……”

  忽然想到了什麼,雪姬?赫裏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猛地後退了幾步,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打開房門的勇氣。

  “不……怎麼可能……不……不會的……不會的……”

  雪姬?赫裏搖搖頭,努力壓抑下自己驚慌的情緒,以及內心越來越不祥的預感,強自鎮定下來。

  “來人,來人,人都到哪里去了,誰在外面!誰在外面!”

  ‘滴答’的滴水聲,像是感覺到了雪姬?赫裏的憤怒一般,忽然就消失了,整個寢殿內又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猶豫了數秒之後,雪姬?赫裏還是鼓足了勇氣,克制著有些發顫的手臂,握住了房門的把手,深吸了口氣,用力的將房門拉開。

  “啊~~~~”

  緊接著,雪姬?赫裏就發出了驚慌失措的尖叫,後退了兩步,卻因為雙腿發軟,而狠狠的跌坐在了地上。

  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距離雪姬?赫裏咫尺的,就是幾乎已經貼在了房門上的海倫?赫裏,圓睜著空洞的眼睛,大張著嘴,模樣猙獰,身上還粘著些翠綠的細小浮萍,渾身都滴著水,那‘滴答……滴答……’的滴水聲,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不……這不可能……”

  雪姬?赫裏想要站起來跑開,無奈,雙腿已經軟得不聽使喚了,只得努力的向後蜷縮著身子,眼睜睜的看著這副模樣的海倫?赫裏,踏進了寢殿,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姑姑……”

  這呼喚聲涼得就像是把冰貼在了骨頭上一般的,使人的牙關戰慄,雪姬?赫裏的身體也無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

  “不,這是不可能的,開啟了那個詛咒,你不可能還有思想、記憶的,不,騙我的,這是假的……”

  “姑姑……為什麼……要殺了我……”

  “不,假的,一定是假的……”

  雪姬?赫裏沒有回答,稍微冷靜了一些之後,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了身旁不遠處的一個精美的薄瓷花瓶,用盡所有力氣的向海倫?赫裏砸去。

  ‘哐當’

  精美的薄瓷花瓶穿過了海倫?赫裏的身體,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了一地。

  “不……不……”

  目睹了這一幕的雪姬?赫裏,臉上的血色已經褪盡,渾身顫抖的向臥室深處退卻。

  “姑姑……為什麼……要殺了我……”

  冰冷異常的聲音,再次在寢殿內響起。

  “不……海倫……姑姑……只是想幫你而已……你不是說……失去了青春和容貌……你已經無法再活在世上……你要皇后不得好死嗎……所以……姑姑才想到了那個辦法……

  ……海倫……你……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你應該去找皇后的……你……不是很希望她死嗎……現在的你……應該可以……做到的……”

  “姑姑……為什麼……要殺了我……”

  冰冷異常的聲音,依舊機械的重複著之前的話。

  “海倫……姑姑……真的……只是想要幫你而已……那個詛咒很厲害……但是……它的最後一步……是必須要用鮮活的生命才能夠開啟……

  你是在怪姑姑……之前沒有告訴你這個對不對……那……那是因為……姑姑擔心你害怕……你已經做到最後一步了……耗費了那麼多的鮮血……那個時候的你……身體已經非常的衰弱了……那個詛咒你已經不可能再施第二次了……姑姑只是不想你因為一時的遲疑……就前功盡棄……

  所以……才……才……忍痛將你推入了小池塘裏面……不是……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一定要報復皇后……只要能夠讓她不得好死……即使是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姑姑只是……”

  “可是……姑姑……那個毒藥卻是你下的……利用對我下了毒……來陷害皇后……然後……又利用我下了那個詛咒……害死了我的同時……也可以害死皇后……姑姑……我可是您的親侄女兒啊……而您卻只有不擇手段的利用嗎……”

  隨著海倫?赫裏的話,雪姬?赫裏的臉色已經白的嚇人了。

  “你怎麼……知道的……

  不,那不是我的錯,錯在你自己!”

  雪姬?赫裏豁出去般的,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

  “是你自己的癡心妄想,是你自己的頭腦簡單、自作聰明,你自己犯的錯,憑什麼要我來承擔,我已經和東麗雅勢如水火了,你卻還來幫我把皇后給得罪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了,如果那件事兒被皇后知道了,就不要怪我這個做姑姑的不客氣了!

  我犧牲了那麼多,隱忍了那麼多年,奉承、獻媚的討好著東麗雅,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東麗雅失了勢,他的兒子連皇子的爵位都被陛下廢除了,皇后又不過是個空架子,成不了氣候,我就快要接近那最高的位置了,誰也不容許破壞!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

  雪姬?赫裏發了瘋似的大聲喊叫著,絲毫沒有留意到,隨著那奇異的香味兒越來越淡,站在她身前的海倫?赫裏的身影,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模糊……

  地域妖嬈花,在面對著沒有任何力量防護,卻又充滿著欲望的普通人之時,總是輕易的就能夠將他們迷惑。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作繭自縛(4)

  “娘娘……娘娘……您快下來啊……您可不要嚇奴婢們啊……”

  “娘娘……有什麼好好說啊……您可千萬別做傻事兒……”

  “快、快去稟報陛下!”

  發現了雪姬?赫裏的宮人們,驚慌的喊叫著。

  ……

  雪姬?赫裏站在華照宮最高的閣樓圍欄邊,看著下麵亂作一團,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苦口婆心、結結巴巴的勸說著的侍婢、侍從們,高傲、美麗的容顏上,揚起了譏誚的笑意。

  從黎明的時候,她就站在了這裏,已經站了很久很久了,也想了許多,曾經的,現在的,快樂的,痛苦的,遺憾的,悲傷的……

  是她輸了。

  輸的徹徹底底。

  不過,沒關係,成王敗寇,在這個深宮中,從來不會缺少這樣的戲碼,在她踏進這深宮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也曾經無數次的預想過自己將來的結局。

  而如今,這已經比她曾經設想的那些,或者是親眼目睹的一些人的結局,好上太多太多了。

  ‘遣返塞亞塔,既然,死的是塞亞塔的公主,而害死她的,也是塞亞塔的公主,那麼,就交給塞亞塔的人民來審判,來做最終的決斷吧。’

  這就是南越帝國的皇帝陛下,對於雪姬?赫裏所做出的決定,真真算得上是皇恩浩蕩了。

  “塞亞塔……”

  雪姬?赫裏喃喃的念著。

  有些出神的望著天邊,那裏,已經逐漸露出了半個腦袋的朝陽,暖洋洋的散發著柔和的橙紅色光芒,迷離了雙眼,在她今天穿著的潔白素裙上,朦朧上了一層光暈。

  絕美的臉龐未施粉黛,紫色的長長捲髮沒有挽起,蓬鬆、隨意的披散在身上,只是簡單的在發間點綴上了細小的白色花朵,整個人,都蕩漾著一種洗盡鉛華的美麗。

  這一身裝扮,是她在離開故土,踏上南越國土的那一天穿著的。

  那時候的她,是怎樣的呢?

  太久了,久到已經快要忘卻了。

  又或者,是現在的她,根本就不願意想起來的。

  天空是蔚藍、高遠的……

  陽光是溫暖、熱情的……

  星星是遙遠而又浪漫的……

  鳥兒是自由自在的……

  雪姬呢?

  雪姬是美麗、快樂的……

  少女銀鈴般的歌唱,在花間流瀉著,曼妙、輕快的身影,在草地上旋轉、舞動著……純白的衣裙飄飛著,比那天空中與風追逐、嬉戲的白雲還要快樂……

  她是雲澤大陸上出了名的美人兒,是塞亞塔王的掌上明珠,是塞亞塔人民引以為傲的美麗公主……

  而如今呢?

  如今的雪姬呢?

  恍如隔世。

  “如今的雪姬,已經看不到身旁的美麗景致,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熱情,早就沒有了快樂歌唱、盡情舞蹈的興致,在這個冰冷冷的深宮裏面,折斷了幻想、磨滅了純真、耗盡了良知,如今的雪姬,只看到了權利,也只要權利……

  如今的雪姬,是殘忍的、冰冷的、血腥的、染滿鮮血的……只是生活在……被黑暗包裹著的猩紅血液裏面……”

  站在高高閣樓上的雪姬?赫裏,自言自語的回答著。

  “塞亞塔……我……已經回不去了……也……不願意再回去了……從我踏上南越的國土之後……就再也沒有想過……還要回去了……

  將已經喜歡上了地域的花,再移回它原先生活著的那片純淨裏,這,是對誰的諷刺……又是誰的悲哀呢……

  作繭自縛……這應該就叫作繭自縛吧……不……對於我來說……這叫作願賭服輸……

  呵呵~~~~不過,沒關係,在這個深宮裏面,比我雪姬?赫裏淒慘的,那可是大有人在呢,只是可惜了,就只差一點點了,就那麼一點點……”

  雪姬?赫裏笑得迷離,終於向前,踏出了她人生中的最後一步。

  聞訊趕來的清越和皇甫傲,也只來得及看見,在晨光中,那一襲刺目的白,從高高的宮殿閣樓上墜下……

  ‘嘭’

  肉體撞擊著宮磚的鈍響。

  ‘啊~~~~’

  宮人們驚駭的尖叫。

  殷紅的鮮血,迅速的從那片純白中向四周擴散,在這春日也無法溫暖的冷冷深宮裏,在這堅硬、冰冷的宮磚上,用炙熱的鮮血,繪出了一朵冷卻的、盛放的玫瑰。

  ‘天空是蔚藍、高遠的……

  陽光是溫暖、熱情的……

  星星是遙遠而又浪漫的……

  鳥兒是自由自在的……

  雪姬呢?

  雪姬是美麗、快樂的……’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聽到,或者歌唱這首歌了,早在很多年前,它的主人,就已經將它掩埋,而如今,它的主人,也死了。

  ……

  清越就這麼站在不遠處,安安靜靜的目睹著這一切,不說話,不上前,也不離開。

  站在他身旁的皇甫傲卻知道,他的寶貝兒子,此時的心情,一定是難過的。

  即使,他討厭這個女人,即使,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抱過他一次,沒有哪怕是一次的真心對他微笑過……

  但他們,依然是無法割斷的血脈至親,孩子,對於自己的母親,應該天生就會有著依戀吧。

  即使,他的寶貝兒子刻意的將它忽視……

  其實……那只不過是……這個高傲的孩子……對於自己想要卻又無法得到的東西……而刻意的退避而已……

  “越兒。”

  皇甫傲輕聲的喚著清越,見他的寶貝兒子依舊固執的牢牢盯著不遠處,那裏,有著刺目的白、充斥著殷紅的血。

  微歎了口氣,皇甫傲伸手蒙住了清越那睜得大大的流光溢彩的眼睛,溫柔卻強勢的將他摟進了懷裏。

  懷中的小人兒掙扎了幾下,便安靜了下來,溫順的將頭埋在了他父皇的懷裏,緊緊的環住了他父皇的腰肢。

  “越兒,沒事兒的,如果難過,就忘了剛才看到的吧……”

  皇甫傲輕輕拍打著清越的脊背,柔聲安慰著。

  “父皇,永遠永遠都不要離開越兒!”

  許久,清越那悶悶的聲音,才從皇甫傲的懷裏傳出來。

  “嗯,不離開越兒!”

  皇甫傲回應著清越,認真的承諾著。

  “要永遠永遠!”

  “好,永遠永遠!”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皇陵祭祀

  盤龍殿,皇帝陛下的書房內。

  “陛下,關於瑾貴妃的……”

  “既然人已經死了,那件事兒,也沒有太多的人知道,就按貴妃之禮葬吧。”

  “是,陛下。”

  卡恩應了一聲,又繼續補充道。

  “陛下,如果以貴妃之禮葬的話,瑾貴妃就將葬於皇陵,並將要在皇陵的祭祀臺上,舉行七天的祭祀,按照規矩,您和小殿下,以及有品階的各位宮妃,還有皇子、公主、有著皇室血脈的貴族世家,都是要出席的。”

  “嗯,知道了。”

  皇甫傲合上了手中批閱的最後一份公文,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開口問道。

  “越兒呢,睡了麼?”

  “哪能呢,陛下您是最清楚的,只要您沒有回寢殿,小殿下是不會老實的先睡的,這會兒還坐在小花園裏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晚上露氣重,但小殿下不會聽小人的啊,小人也不敢勸小殿下回寢殿內歇息。”

  卡恩可憐兮兮的向皇甫傲稟報道,生怕自己會擔上了瀆職的罪名。

  “嗯,就讓越兒一個人靜一靜吧,把朕這裏的披風給他送過去,告訴他不許著涼了,朕在寢殿裏等著他。”

  “是,陛下。”

  ……

  。。。。。。。。。。。。。。。。。。。。。。。。。。。。。。。。。。。。。。。。。。。。。。。。。。。。。。。。。。。。。。。。。。。。。。。。。。。。。。。。。。。

  皇陵,由南越帝國的歷代皇帝、皇后、貴妃、以及一小部分深受帝王寵愛的宮妃,或者是擁有顯赫功勳的皇室直系成員的陵墓組成,位於距離南越帝都百里之外的巍峨群山之上。

  以南越皇帝陛下為首的長長車隊,在抵達了南越皇陵的山腳下之後,便紛紛走下了馬車,沿著這一節節古樸、寬闊、仿佛看不到盡頭的階梯步行而上,以示對於祖先們的尊重。

  一進入位於巍峨群山之上,供皇室成員們在祭祀的幾天時間內休息的別館內,皇甫傲便直接將他的寶貝兒子拉到了自己的軟椅上坐下,要爬上這山,還是很耗費體力的。

  “越兒,累麼?”

  “嗯”

  清越應了一聲,將身體靠在了他父皇的懷裏,環住了他父皇的腰肢,閉上了眼睛,慢慢的調整著有些急促的呼吸。

  看著這樣的寶貝兒子,皇甫傲也有些心疼和無奈。

  這兩天來,清越雖然沒有表現出難過之內的情緒,但也沒有什麼精神,而且變得比以前還要喜歡粘著他,無論他到哪兒,做什麼,這小東西都喜歡這個樣子被他摟在懷裏,然後就一動不動的待著,像是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感覺到安心似的。

  對於清越這樣的舉動,皇甫傲也只能夠縱容著。

  “越兒,喝點兒水,再好好的休息一下,再過一會兒,到了晚上,還有許多的儀式需要由你來單獨完成,會很累的。”

  皇甫傲接過卡恩遞來的茶水,湊到清越的唇邊,小口小口的喂他喝下。

  ……

  “陛下,時候差不多了,天一黑,祭祀就開始了,現在應該到祭祀台去了。”

  休息了沒多久,盡忠職守的卡恩便開口提醒道。

  “嗯”

  皇甫傲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起身,為清越整理了一下素白的禮服,正當兩人準備前往祭祀台的時候,迎面走來了玉貴妃——東麗雅。

  “陛下,臣妾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單獨對陛下稟報,請陛下給臣妾一點時間。”

  東麗雅的神色中有著焦急和慌張。

  “祭祀快要開始了,什麼事兒,非得在這個時候說不可?”

  見東麗雅這般的神色,皇甫傲也不得不慎重。

  “非常的重要,陛下,能不能允許臣妾單獨向您稟報。”

  “父皇,那越兒在祭祀台等你吧。”

  清越不喜歡東麗雅,自然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更加不願意見到她。

  “嗯,好,那越兒就在祭祀台等著父皇吧,父皇很快就到,卡恩也跟著越兒去吧。”

  “嗯”

  “是,陛下。”

  清越和卡恩都應了一聲,便一起離開了。

  ……

  位於這山頂最高點的,便是高高的指向天際的祭祀台。

  南越皇室的習俗,當重要的皇室成員去世了之後,遺體就會被放到這高高的、最為接近天際的祭祀臺上,而其他的皇室成員,就會在祭祀台下,舉行七天七夜的祭祀,祝福、祈禱著已逝靈魂的轉生。

  這裏,是南越皇族的聖地,普通的侍婢、侍從、侍衛等等,他們都是不被允許踏入這裏半步的,在這裏,即使是一個打掃的人,都必須是有著皇室血脈的貴族少女。

  而奴隸出生的卡恩,是唯一一個被皇甫傲破格允許進入這裏的僕人,這不得不算是個令人震驚的異數,和天大的榮耀了,足以彰顯著南越的皇帝陛下,對於這個皇宮大總管的重視,這也是為什麼,皇后、東麗雅、皇子、公主等等,都要敬卡恩三分的一個重要的原因了。

  ‘啊~~~~’

  少女的尖叫,從高高的祭祀臺上傳了下來。

  她是負責在祭祀開始前,最後一次登上祭祀台,來為瑾貴妃——雪姬?赫裏整理遺容的貴族少女,而眼前發生的狀況,不得不使她驚慌失措。

  原本,這裏還有兩名守護在這裏的貴族少女的,只是,現在的她們,已經躺在了地板上,秀麗的臉龐上,還保持著驚恐的神情,脖子上有著明顯被尖利的東西劃過的痕跡,更像是抓痕,鮮血溜了滿地,顯然已經死去了。

  而更讓這名貴族少女驚詫萬分的是,瑾貴妃——雪姬?赫裏的遺體,不見了!

  祭祀台是不允許除了皇室成員以外的人進入的,所以,即使是由於祭祀快要開始了,一些負責準備工作的貴族少女們,已經在準備就緒之後退了出去,而參加祭祀的皇室成員還沒有人到來,這裏的確是出現了一個比較短暫的空當時段。

  但是,這裏的整個山脈,都是被皇家衛隊一圈一圈的嚴密包圍著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更不可能有其他人可以進來了,而且,還殺死了這兩名貴族少女,並帶走了瑾貴妃——雪姬?赫裏的遺體,再說了,帶走瑾貴妃——雪姬?赫裏的遺體又能夠做什麼呢?

  ……

  清越和卡恩趕到這裏的時候,這裏便是這樣的情景。

  走上祭祀台,環視了一圈,清越得出的結論,嚇得卡恩渾身發抖。

  雪姬?赫裏的遺體被放在這高高的祭祀台之上,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遺體又突然能夠活動的爬了起來,並且,用尖利的指甲快速的掐斷了這兩名驚恐萬分的少女的脖子,接著,慢慢的走下了祭祀台。

  雪姬?赫裏的魂魄已經消散了,在她從宮殿高高的閣樓上墜下的那一天,清越就目睹了她的魂魄煙消雲散。

  她的遺體,又為什麼會自己動了呢,她又去了哪里,在剛才的這個祭祀臺上,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清越慢慢的走下祭祀台,認真的查看著祭祀台黑色的地磚,雖然不明顯,但確實,能夠發現一些一直向下的屬於女人的不完整的腳印,這應該是雪姬?赫裏留下的,在她殺死了那兩名貴族少女之後,她的腳上,也沾染了她們些許的鮮血,從而留下了這些不明顯的痕跡。

  最終,清越在祭祀台的左側,一處通往不知何處的叢林邊停了下來,這裏的草木,有被不久前踩壓過的痕跡,很明顯,雪姬?赫裏是進入了這裏。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原來

  祭祀台。

  正站在原地亂轉的卡恩,在看見了聞訊趕來的皇甫傲之後,立即就迎了上來。

  “陛下,您總算是來了,小殿下獨自走進了這片叢林裏。”

  卡恩指了指身後不知通往何處的叢林。

  “為什麼不攔著他。”

  看著這片茂密的叢林,一絲不好的預感,在皇甫傲的心裏升騰。

  “小人攔不住啊……”

  卡恩無奈的回答著。

  “本來,小殿下是在這裏等了一下的,可是,陛下您沒有趕到,然後,小殿下就說,時間拖久了的話,可能就找不到瑾貴妃的遺體了,所以,他先進去了,讓小人在這裏等著您,小人攔不住小殿下,就只能立即命人通知陛下您了。”

  “卡恩,通知明溪,讓守衛在這裏的所有皇家衛隊,進入警戒,這裏的一切,都交給他來處理。”

  無法壓抑下心中的不安,皇甫傲快速的吩咐完卡恩,便也匆匆的進入了這片叢林。

  “陛下……陛下……”

  卡恩還來不及回話,倒是趕來的東麗雅先叫了起來。

  “陛下……陛下……您不能進去啊……陛下……您回來啊……”

  東麗雅氣喘吁吁的跑到叢林的入口,但轉眼的,皇甫傲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密林的深處,東麗雅愣了愣,最終咬咬牙,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這……”

  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怎麼了,就見大家都消失在了叢林的深處,卡恩呆愣了片刻,明白以自己這樣的體型,就算是跟著去,也肯定幫不了什麼忙,卡恩當然不會冒冒失失的跑進去,想到剛才皇甫傲的吩咐,於是連忙向祭祀台外跑去。

  ……

  。。。。。。。。。。。。。。。。。。。。。。。。。。。。。。。。。。。。。。。。。。。。。。。。。。。。。。。。。。。。。。。。。。。。。。。。。。。。。。。。。。。。

  “好久不見了,南越的皇帝陛下。”

  在叢林中穿行了不久,皇甫傲就遇到了像是老早就等在了這裏的皇甫靜宜。

  還好,皇甫靜宜等的是他,在這裏遇到了皇甫靜宜,皇甫傲反而松了口氣,要是讓他的寶貝兒子碰到了皇甫靜宜,那就麻煩了。

  “雪姬?赫裏的屍體,是你動的手腳吧。”

  “是。”

  皇甫靜宜倒是承認的爽快。

  “對於掌握了魔巫術的我來說,讓一具屍體再站起來,行走、殺人,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兒。

  更何況,任何一個只要稍微對自己的母親有哪怕是一絲眷戀之情的孩子,應該都不會容忍自己母親的屍體,被其他人利用,最後落得個暴屍荒野,或者是屍骨無存的下場吧。”

  “所以,你就利用雪姬?赫裏的屍體,將越兒引進了這裏,目的,就是引我進來?”

  皇甫傲牢牢盯著皇甫靜宜的眼睛,他總覺得,事情不會是那麼的簡單。

  “呵呵~~~誰不知道,南越的皇帝陛下,把南越的小殿下當成是掌中寶、心頭肉,看得比自己都還要重要啊,他都進來,那南越的皇帝陛下又怎麼可能不進來呢。”

  說這話的時候,皇甫靜宜的眼睛裏,有著雖然極力掩飾,卻也無法不流露出來的恨意和哀傷,看得皇甫傲更覺得古怪。

  “東離塵呢?他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

  “呵呵~~~~”

  皇甫傲這話一問完,皇甫靜宜就肆無忌憚的大聲笑了起來。

  “東離塵啊東離塵,你一心想要得到的人,終於提起你的名字,記起你來了,不過,他還是為了他的那個寶貝兒子,他僅僅是擔心你去找他兒子的麻煩了罷了,呵呵~~~東離塵,你真是個笑話,呵呵~~~~天大的笑話。”

  “你……到底是誰?”

  看著皇甫靜宜笑得眼角都流出的眼淚,這是笑嗎?這像是皇甫靜宜對東離塵的嘲笑嗎?不,這更像是撕心裂肺的哭。

  這樣的眼神……

  這樣複雜的眼神……

  皇甫傲記得,他是見過的,在他們都還是少年的時候,在那個……金髮、碧眼的少年身上……曾經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

  “東離塵,你是東離塵!”

  意識到這個有些匪夷所思的可能之後,皇甫傲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呵呵~~~~原來,原來南越的皇帝陛下還是記得的啊,當年,你不是那般決絕的對我說,從今以後,一刀兩斷、恩怨兩消,前塵往事、煙消雲散嗎?”

  皇甫靜宜此時的聲音有些恍惚,卻也越來越激烈,仿佛連他自己都無法再控制一般,但隨即的,又快速的緩和了過來,笑得譏誚、自嘲的繼續開口說道。

  “你看,在你的面前,我總是吃虧啊,我以為你都忘記了,也就不再刻意的掩飾自己了,結果,這麼快,就輕易的被你給識破了。”

  “你們兩個瘋子,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怪物還不夠,竟然還交換了靈魂!”

  皇甫傲再也顧不得這個有著東離塵靈魂的皇甫靜宜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必須快點兒找到他的寶貝兒子。

  ‘轟……’

  而也就在此時,遠處的密林裏面,傳出了由於強大的力量相互撞擊,所發出的令人心悸的巨大轟鳴。

  “越兒……”

  ……

  “呵呵~~~~”

  看著皇甫傲快速遠去、顯得有些焦急的背影,被皇甫傲剛才不留情的一掌拍出老遠的東離塵,斜靠著一顆古樹,勉強的站了起來,一邊咯著血,一邊瘋狂的笑了起來。

  “我知道,是我自己錯了……”

  “我曾經問過沐雲的,為什麼,你不是喜歡皇甫明溪嗎,為什麼還要想方設法的將他送回南越,這樣,你不是就失去他了嗎?

  知道沐雲是怎麼回答的嗎?

  但是,明溪不快樂啊,留在這裏,對於他來說,是折磨,我想要他快樂,雖然見不到他了,對於我來說是折磨,但只要想到,明溪正在某一個地方快樂的笑著,我想,這個,也足夠支撐著我,即使是在折磨中,也能夠無悔的度過一生了……

  知道嗎,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我錯了,錯得離譜……只是……自己還固執的……不肯承認罷了……

  我用了和沐雲截然相反的辦法,因為不願意讓你離開,所以,選擇了折斷你的雙翼,想要將你永遠的禁錮在身邊,卻忽略了,你是那樣高傲的人……”

  “我錯得無法原諒對嗎……”

  “如果……當初……還在彼此相愛的時候……”

  “呵呵~~~~已經沒有如果了……”

  “皇甫靜宜他真的瘋了,那強大得令人戰慄的力量,讓他變得瘋狂,有些事,我也不得不照做,但是,我是真的……不願意你和他碰面……真的……很危險……

  只是……在很久以前……你就已經不相信了……也不會再因為我而駐足了……哪怕是……給我說上幾句話的時間……對嗎……看看……我還沒有把話說出來……你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呵呵~~~~剛才為什麼不下手再重一點兒,這樣半死不活的身體……”

  東離塵撕心裂肺的笑著,不顧口中不斷吐出的鮮血,撐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蹣跚的向皇甫傲消失的地方走去。

  ……

  而在東離塵離開之後,在這裏,終於傳出了女子再也無法壓抑的哭泣聲。

  東麗雅背靠著大樹,將自己努力的蜷縮在地上,頭緊緊的埋在自己腿上,此時,終於抬起了頭,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放聲喊叫了起來。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那我這些年來,我算什麼,都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裏面嗎?

  原來,我的感覺是沒錯的,哥哥是恨著我的!

  原來,當初,是我自作多情的,堅持著一定要嫁來南越的,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們才是……哥哥……一直……都是恨著我的……從那個時候開始……

  為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我從小到大,都深深愛著的兩個人……

  為什麼啊……那我又算是什麼……我算是什麼……都只是幻想……都是假的……假的……”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交換的靈魂

  密林的深處,清越追尋著雪姬?赫裏留下的痕跡,終於見到了故意將他引到這裏的人。

  “東離塵?”

  此時的天色,已經逐步的黯淡了下來,在這個密林裏面,光線更是越來越稀少,勉強可以看清近處的事物,為了安全起見,清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照明晶石,憑著手中的照明晶石,清越還是看清楚了前面站著的人——東離塵。

  而在東離塵的身後,還一動不動的杵著十三個站得像木頭似的,全身都裹著黑色披風、兜帽的人,不,準確的說,他們已經不能夠算是人了,那散發出來的令人作嘔的強烈腐臭,清越不用看也知道,他們不是活物。

  在這裏見到的居然是東離塵,清越還是多少有些驚訝的。

  從雪姬?赫裏的遺體被人操控著,消失在這片密林之後,清越就明白,這是有人故意要引他進來,而他自己,在踏入這裏之時,也做好了隨時會被襲擊,或者是見到皇甫靜宜的準備,但是,此時卻出乎意料的見到了東離塵。

  操縱死物、屍體,這可是皇甫靜宜的強項,清越可不會認為,這事兒沒有皇甫靜宜的參與,於是,更加警惕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直接開口問道。

  “皇甫靜宜呢?”

  “呵呵~~~~南越的小殿下,這麼急著見皇甫靜宜做什麼,他可不好對付啊,不是還有本皇陪著你玩兒嘛?”

  東離塵笑得開懷。

  “就憑你,和這十三個廢物?”

  清越看了看東離塵,以及站在他身後的那十三個被黑色披風包裹得緊緊的,看不到長相,只能聞到強烈、刺鼻的屍臭,還有那屍水滴落的令人渾身發寒的聲音,看著這一切,清越厭惡的神色更加的明顯。

  “呵呵~~~~南越的小殿下,他們可不是廢物啊,這還要拜您的父皇所賜呢,要不是他命人找到了隱藏在魔獸森林中的魔巫師一族,挑起了他們的仇恨,來找皇甫靜宜復仇,我們還真的是得不到這麼好的工具呢。

  真是可惜啊,可惜了南越皇帝陛下這麼好的借刀殺人的辦法了。

  這些魔巫師趕來的時候,皇甫靜宜的能力已經比之以前提高了數倍啊,換作是以前,還真有斃命的風險,不過,現在嘛,呵呵~~~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南越的小殿下,您可千萬別小瞧他們啊,他們可與那些之前的活屍不一樣呢,他們雖然都是死人,可是卻都有感覺、有思想,僅僅是靈魂被皇甫靜宜封在了軀體中而已。”

  東離塵笑著,隨手扯下了身後一具活屍的黑色兜帽,那腐爛的幾乎快要看不出五官的臉色,有著明顯的、痛苦的扭曲。

  這還真是足夠殘忍、狠毒的,讓他們即使是死了,也必須清醒的感覺著、目睹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腐爛、發臭,忍受著這般的痛苦折磨,還不得不淪為了仇人的殺人工具。

  說到這些,東離塵的那雙如同碧潭般的眼睛裏面,有著激烈的憎恨和得意,看得清越感覺有些古怪。

  “皇甫靜宜的力量提升了,你那麼高興做什麼?

  東炙皇可真的是心胸寬廣啊,他都把你給弄成了這般不生不死的怪物了,你還能夠為他感到高興呢!”

  感覺有些蹊蹺,清越試探著說道。

  “哼~~~南越的小殿下,還是不要在這裏耍嘴皮子的好,實話告訴你吧,你在這裏拖得越久,那進來找你的好父皇,遇到皇甫靜宜的可能性就越大啊,你也是知道的,皇甫靜宜對於你的父皇,那可是仇深似海啊,這後果嘛……”

  果然,聽東離塵這麼一說,清越就有些著急、擔心了。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如今很厲害,但是,究竟厲害到了什麼程度,他也並不清楚,再想到皇甫靜宜的那些詭異、兇殘,令人防不勝防的魔巫術和手段,清越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怎麼?南越的小殿下,果然擔心了嗎?呵呵~~~還真是父子情深,讓人羡慕呢?”

  東離塵嘲諷的話音剛一落下,強大的光元素便由著清越的指揮下,快速的撲面而來。

  ‘嘭……’

  巨大的能量撞擊聲,從兩人的交手處傳來。

  出乎清越預料的,原本以為,這樣的力量就足以剷除東離塵這個障礙了,而他也需要保留好實力來對付皇甫靜宜,但是,清越卻萬萬沒有想到,在東離塵的身上,瞬間暴發出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不僅抵消了他的光元素,還在能量反彈之下,使得他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接連後退了數步,清越的後背重重的撞擊在了一顆古樹上,身體傳來了一陣陣的鈍痛,氣血也開始翻騰的厲害,強自咽下口中的腥甜,清越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東離塵,終於想明白了的開口道。

  “你竟然不是東離塵,而是皇甫靜宜。

  真正的東離塵,是不可能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的。

  你們兩個還真是瘋子呢,居然交換了彼此的靈魂!”

  “呵呵~~~~”

  見清越猜穿了自己,頂著東離塵軀殼的皇甫靜宜,放肆而愉悅的笑了起來。

  “沒錯啊,這個主意的確是非常的瘋狂,但是,它真的是極其的好用啊。

  南越的小殿下你看呀,南越的皇帝陛下,現在一定是被有著東離塵魂魄的皇甫靜宜給攔住了,他一定是認為,以你的能力,就算是遇到了東離塵,對付起來那也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了,所以,現在,他也就不會焦急著尋找你了。

  而你呢,當你看見攔住你的是東離塵之後,也一定會掉以輕心的,好保留著實力,用來對付皇甫靜宜,這樣一來……

  呵呵~~~~這還真是個不錯的計畫。

  小殿下,這可怪不得我呀,這可是我們英明果斷的東炙皇,主動提出來的辦法啊。

  雖然,在很大的程度上,他僅僅是為了能夠拖住南越的皇帝陛下,讓他不要遇到我,而又可以除去你。

  他到現在,都還放不下的做著白日夢呢,是不是很好笑啊,向來狠辣的東炙皇,竟然還這般的顧念舊情。”

  說到這些,皇甫靜宜顯得有些咬牙切齒。

  “不過,我也非常的樂意順從他。

  因為,我也不願意一次就使得南越的皇帝陛下沒命了啊,我還在期待著,當南越的皇帝陛下,親眼看見他的寶貝兒子,變成了一具只聽命於我的活屍之時,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南越的小殿下,應該也會很好奇吧,沒關係,我會小心的把你煉製成和這些魔巫師一樣的,保留著靈魂,有思想,有感情的活屍的,或許,看在你這般漂亮的身體的份兒上,我還會憐惜一下,讓你不至於腐壞,這樣好不好……

  呵呵~~~~在遂不及防的情況之下,想必,小殿下剛才一定也傷得不輕吧。”

  皇甫靜宜笑得倡狂而陰狠,慢慢的向清越靠近。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融合魔法

  “越兒,可千萬別出事兒……”

  皇甫傲甩開東離塵之後,就快速的向著遠處,在剛剛傳來巨大的力量撞擊聲的地方靠近。

  而就在此時,皇甫傲感覺越是接近那個地方,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就變得更加的活躍、躁動,幾乎已經到了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夠察覺到它們存在的地步了。

  魔法元素變得如此活躍,這絕對不是正常的,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有魔法師正在啟動著強大的魔法,而能夠操控所有魔法元素的,就僅僅只有清越而已。

  這就只能夠說明,他的寶貝兒子,已經到了被迫使著,不得不使用將各系的魔法融合,以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的地步了。

  將各系的魔法疊加在一起的融合魔法,清越也只使用過一次。

  那一次,就幾乎耗盡了清越全部的力量,而這一次,空氣中的魔法元素的波動更加的劇烈,這絕對不是清越現在的身體和力量可以負荷的,不到萬不得已,清越也絕對不會使用,想到這些,皇甫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紅、黃、白、黑、綠、藍、青七色的光帶將清越環繞在內,不停的旋轉著,七色的光帶,環繞著清越,隨著越來越活躍的魔法元素的聚集,也是越來越快的旋轉起來,與清越眼中的七彩光芒相互映襯著。

  ‘轟……’

  巨大的力量撞擊聲,整個山脈都聽得一清二楚,耀眼的銀白色光芒,幾乎將這大片的密林照亮,在這光線逐漸黯淡的入夜時分,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

  磨牙和小貓,與皇甫靜宜召喚出來的那個嗜血魔龍,以及那十三個活屍戰鬥得正激烈,如今也都被這強大的能量給撞擊得趴在了地上,久久動彈不得。

  ‘噗’

  鮮血從皇甫靜宜的口中噴出,剛才的力量撞擊太過於巨大了,震得他的鼻子、耳朵、眼睛都出現了輕微的滲血,顯然也是被傷得不輕,皇甫靜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不遠處不住喘息著的清越。

  “南越的小殿下,你真的是每次見面都能夠給我帶來驚喜呢,我又低估了你的力量嗎?這是什麼魔法啊,竟然能夠瞬間提升這麼大的力量。

  不過,魔法的攻擊力越是強大,它所消耗的能量也就越大,對於身體柔弱的魔法師來說,所要承擔的負荷也就巨大的,這點兒常識,我還是知道的。

  更何況,這還是在你受傷的情況之下,並且,剛才的那個力量,好像超出了你能夠使用的範圍了吧,這強行提升力量的代價……

  怎麼?小殿下,到現在還在硬撐著呢?我就不信,你現在還能有還手之力。”

  “那你就過來試一試吧。”

  金色銀紋的軟劍,帶著強大的聖潔力量,出現在了清越的手中。

  隨著這金色銀紋的軟劍的出現,皇甫靜宜遲疑了片刻,卻在看到清越那握著軟劍而輕微發顫的手時,笑了起來。

  “呵呵~~~小殿下,還真是能夠硬撐呢,連劍都快要拿不穩了,還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一不小心,還真的會被你給糊弄過去了呢,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兒。”

  舉起魔巫法杖,皇甫靜宜得意的向清越靠近。

  ‘轟……’

  又是一聲強大力量的撞擊聲。

  只是,這一次,卻不是出自於清越之手。

  魔皇!

  誰也不知道,魔皇是如何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但是,他既然能夠準確的,在清越和皇甫靜宜兩敗俱傷的情況之下出現,找准了這樣的機會,這也就說明,他絕對是有備而來的,說不定,早在清越和皇甫靜宜交手的時候,他就隱藏在某處,一直觀察著他們了。

  其實,皇甫靜宜說清越是在硬撐,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清越剛才那出乎他的意料,強行提升了自己力量的一擊,即使是力量比清越強大的皇甫靜宜,也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內傷。

  如今,在這個當口上,又忽如其來的遭到了魔皇的襲擊,這要是在平時,以魔皇現在只有靈魂的力量來說,皇甫靜宜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只是,在此時嘛,也的確夠皇甫靜宜受的了。

  被孤寂的困在噬魂魔珠中,經歷了千百年的時光流逝,堂堂的魔族之皇,在靈魂和記憶都已經是殘缺的情況之下,也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雄心壯志、意氣風發,也沒有了還要捲土重來的氣魄、野心。

  一直支撐著他熬過了千百年歲月的力量,在目睹了地宮內發生的一切之後,就已經崩塌。

  現在的他,也僅僅是想要為他的孩子,為那個犧牲了他心愛的妻子,忠心耿耿的族人、士兵,那凝聚著他們所有的期盼和希望的孩子,為他的孩子復仇而已。

  在地宮之戰後,他連那些剩下來的族人都沒有理會,就這樣一直耐心的、小心翼翼的跟著皇甫靜宜,尋找著復仇的機會。

  他已經沒有了令他在意的一切,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他也不在乎玉石俱焚。

  ‘啊~~~~’

  憤怒、不甘的呐喊聲過後,魔皇選擇了自爆,選擇了與皇甫靜宜同歸於盡。

  ‘嘭……’

  巨大的爆裂聲響起。

  此時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的清越,被直接震出了老遠,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上次被撞擊之時,身體傳來的鈍痛,接住他的,是令他感覺溫暖、安全的懷抱。

  “越兒,你怎麼樣了,父皇來晚了……”

  清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摟著他的雙手,因為緊張、焦急而有些發顫。

  隨即的,絕美的小臉揚起了燦爛的笑意。

  “父皇,越兒沒事兒,只是有些累了……父皇不要擔心……”

  ……

  劇烈的爆裂聲過後,魔皇就已經消失了,而皇甫靜宜,也已經躺在了地上,兀自掙扎著,他的雙手,大概是因為剛才阻擋魔皇自爆之時,被炸斷了,現在他想要撐起身體,坐起來,都顯得困難。

  “呵呵~~~~東離塵啊東離塵,這也是你精心安排的吧……”

  皇甫靜宜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著說著。

  “你竟然是這樣的恨著我呢,我想要利用你東炙皇帝的身份,使得東炙對南越出兵,你就不惜搞得自己眾叛親離,把東炙的政權留給了你的兒子,你以為我就不知道你的想法嗎。

  如今這個計畫,也是你主動提議的,我只當你是想要留住皇甫傲的命,順便借著我的手,殺了那個孩子罷了,沒想到,你還安排了這一後招呢,魔皇,也是你暗中引來的吧……

  呵呵~~~~我早就該明白的,堂堂的東炙皇,這般高傲、狠辣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乖乖的聽從別人的吩咐,如何能夠容忍自己被別人利用、操縱……

  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你想要留下皇甫傲的命,即使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我也聽你的,你說想要那個孩子的命,我也想方設法的幫你實現,就算你恨我,將你變成了不生不死的人,我也不過是希望你能夠陪著我而已……”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虛無

  “沒錯,我是恨你,每時每刻都想要你死。”

  蹣跚著趕過來的東離塵,在看到了這樣的皇甫靜宜之時,放聲的大笑了起來,取出長劍,狠狠的一下一下的砍在了皇甫靜宜的身上。

  “你不是不生不死的怪物嗎,那我就將你剁碎成一塊一塊的,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夠怎麼樣恢復過來。”

  “你不要忘記了……在你的身體裏……也有著……不生不死的力量……它來源於我……我皇甫靜宜要是死了……你東離塵也活不了……”

  “呵呵~~~~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會怕死嗎?只要能夠親手殺了你,我什麼代價都願意承受!”

  ……

  “父皇……他們兩個……都是瘋子……越兒不想要留在這裏了……我們回去好不好……父皇我們直接回家……回盤龍殿好不好……”

  “越兒,你到底怎麼了,說實話!”

  “沒事兒……越兒只是有點兒累了……”

  “還敢說謊話!”

  ‘啪’

  氣極的皇甫傲,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清越的臉色,也沒有用什麼力氣,卻使得清越一踉蹌,從來沒有被自己的父皇這般教訓的清越,七彩流光的眼睛裏面,也滾動著淚珠,有些濕漉漉的了。

  “父皇早就告誡過你,你的身體,已經到了承受力量的極限了,不能夠再強行的提升力量,那樣的後果,是你所想像不到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聽父皇的話。

  父皇還告訴過你,你不是皇甫靜宜的對手,讓你遇到他的時候,就想辦法躲開,不要和他硬碰,你打不過他,躲開他的能力總是有的吧!

  而你倒好,就是要這麼逞強,什麼都往你自己的身上攬,你以為這是在保護父皇麼?你有問過父皇需要你的保護嗎!

  你清楚你自己現在的情況嗎?

  經脈和肺腑都被震碎了……身體無法承受那樣的力量……已經……已經……開始崩壞了……你還告訴父皇你沒事兒……只是有些累了……

  越兒……這樣的你……是……活不了多久的……為什麼要這麼的不聽話……”

  說到這裏,皇甫傲也哽咽起來,緊緊的將清越摟在懷裏。

  “都是父皇的錯……是父皇沒有照顧好越兒……是父皇的錯……不怪越兒……”

  “父皇……別生越兒的氣……越兒知道錯了……越兒沒事兒的……沒有那麼嚴重……真的……越兒還可以忍耐的……只要越兒不放棄……堅持著……就……”

  “笨東西,這樣怎麼可以忍耐,你以為,父皇能夠忍心看著你這樣痛苦的活著嗎,越兒,你聽父皇說……”

  沉默了片刻之後,皇甫傲終於下定決心的開口道。

  “越兒,你的身體已經開始崩壞了,無法再維持你活下來,但是,你的靈魂卻非常的強大,所以,即使是轉生……”

  “不,不要!”

  一聽到轉生這樣的字眼,清越的情緒就開始激動了起來。

  “不要父皇,別丟下越兒,越兒不要什麼轉生,不要,父皇,求求你了,別丟下越兒,要是轉生了,你找不到越兒了要怎麼辦呢,越兒如果忘記了父皇又該怎麼辦,轉生了,你就不是越兒的父皇了……”

  清越越說就越是激動,七彩流光的大眼睛裏面透露著驚慌,雙手死死的抓著皇甫傲的手臂,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的從口中溢出,也無暇顧及。

  “越兒知道錯了,父皇別不要越兒,越兒以後都會很乖很聽話,父皇,別丟下越兒,越兒不要轉生……”

  “好了,好了,越兒別再說話了,越兒別這麼激動,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父皇不會丟下越兒的,父皇保證,越兒你冷靜點!”

  見清越這般激烈的反應,皇甫傲也不敢再說其他的了,立即安撫著清越,緩和著他的情緒。

  “越兒,其實,還有一個辦法的,但是,父皇並不想越兒選擇它。

  有一個七色泉,它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魔法元素的起源,它象徵著創造和生機,如果把越兒放到那個泉眼中,越兒的身體就能夠慢慢的被修復。

  只是,那裏沒有光、沒有風、沒有其他的生命,這個世界有的,那裏幾乎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片虛無,越兒是不會喜歡那裏的。

  誰會想到呢,在那片被人們稱為會吞噬、毀滅一切的虛無中,竟然還有著象徵著創造和生機的源泉。”

  “不……越兒喜歡……只要……有父皇就好了……”

  “在那裏,時間和生命都是靜止的,也就是說,越兒你在踏入了那裏之後,你的生命,就永遠的停留在了現在的年紀,不會再成長了,即使是這樣,越兒也願意嗎?”

  “越兒……願意……只要不和……父皇分開……”

  清越依舊執拗而又肯定的回答著。

  ……

  “越兒你知道嗎,虛無,象徵著初始,也代表著結束,起點和終點的迴圈不息。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片虛無之中,孕育了一個擁有意識的生命,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只知道自己能夠驅使虛無的力量,而後來的那些人,都稱呼他為虛無之神。

  在那片虛無中,漫長而又孤寂的生活了好久好久之後,他突發奇想的,用那象徵著創造和生機的七色泉中的元素之水為載體,創造了另一個人出來,並讓他得到了七色泉中元素精靈的契約,可以輕鬆的使用它們。

  後世的人,都稱呼他為創世真神。

  就這樣,他們在一起相伴了很多年,只是,有些東西,始終是容易更改、變質的。

  他來到了這片大陸上,為這裏的人們帶來了魔法元素,教會了他們如何使用魔法,人們都稱他為神,虔誠的祭拜,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不容質疑的真言。

  他也漸漸的迷戀上來那種至高無上的感覺,不想再回到什麼都沒有的虛無之中,更不想被另一個人壓制著,所以,終於有一天,他們兩人的戰爭爆發了。

  最終,人們口中的創世真神消失了,而元素精靈的契約,也被遺留在了這片大陸之上,本能的,尋找著能夠承載它的下一任主人。

  而越兒,應該就是被元素精靈的契約選中的人,因為在轉生的時候,你的身體中,就已經帶上了相生相剋,卻又相輔相成的力量。

  只是,越兒即使擁有了元素精靈的契約,魔法能力可以超出尋常人許多,卻也不可能達到創世真神那樣的力量的。

  因為越兒的身體,可不是用元素之水創造的,對於力量的承受,是有極限的,所以,父皇才會告誡越兒,不要強行提升力量,憑著元素精靈的契約,你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使用超出你能力範圍內的力量,但是那樣的力量,也會使得越兒的身體崩壞……”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八章 虛無之淵

  緩緩的睜開了流光溢彩的眼睛,清越感覺自己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但是,身體卻出乎他意料的,非常的舒服、輕盈。

  環視了一下四周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泡在溫暖的泉水中的,七色的泉水,自己就處於最中心的金色泉水中,並不同于普通泉水的清澈,而是粘稠的,如同有生命一般,將他包裹在中心,其餘各色的泉水一圈一圈的相互環繞、旋轉著,卻又互不相容,這裏,充滿了各系的最為純淨、強大、活躍的魔法元素。

  清越愣怔了片刻之後,想起了昏迷時,朦朦朧朧間他的父皇對他所說的話,這裏,應該就是虛無之淵了,而這個,就是象徵著創造與生機的七色泉。

  快速的爬上岸,便有兩名侍婢托著更換的衣物走了過來,這倒是讓清越吃了一驚,這兩名侍婢,清越是認得的,是盤龍殿的侍婢,一直服侍著他們的,而再仔細打量一下周圍,清越更是驚訝的發現,這裏,似乎就是盤龍殿啊,什麼都是一模一樣。

  只是,再稍微認真的觀察一下,又會感覺不對勁了,這兩名侍婢,神色恭謹,舉止謙卑,但她們就像是被設置好了程式的機器一般,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思想。

  胡亂的裹了件浴袍,清越就匆匆的跑出了這裏。

  果然,如同清越所想的那樣。

  這裏的建造、裝飾、僕人、花草,表面上看來,都和夜晚的盤龍殿一模一樣,但是,認真留意就會發現,即使這裏的宮燈再明亮,也無法照亮出了這宮殿界限的任何一處黑暗空間,沒有風、沒有聲音,純粹的、像是凝固的黑暗,這裏是虛幻的,是在這片虛無中,被創造出來的如同幻境一般的存在。

  清越有些害怕了,這裏,給他一種相似的,前世被關在黑屋子裏面的壓抑感。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更是沒有見到自己的父皇,又在著陌生、黑暗的地方。

  “父皇……”

  喊了一聲,沒有回應,這裏,像是連聲音的傳播,都會被吞噬似的。

  “父皇……父皇你在哪里……”

  清越著急的跑了起來,在以前這無比熟悉,此時卻又有些陌生的宮殿裏面,四處尋找著他的父皇。

  穿過一個個神色木然的僕從、侍衛,清越忽然停下了腳步,剛才,好像聽見了呼喊聲。

  “殿下……小殿下……”

  一停下腳步,呼喊聲就更加的清晰了,很快,清越的眼前,就出現了飯團一般的卡恩的身影。

  “殿下……”

  見清越疑惑、審視的目光,卡恩連忙解釋道。

  “殿下,小人可不是幻影啊,小人可是真的,哇~~~~殿下,您終於醒過來了……”

  卡恩激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嘮叨了起來。

  “小殿下,您這一睡,可就是三年了啊……

  小人和陛下也陪著您三年了啊……

  這裏的日子,可真不是正常人能夠待的,太好了,殿下您終於醒來了……”

  “我,睡了三年?”

  這話真是夠清越驚訝的了。

  “是啊,殿下,這三年來,您就一直泡在那神奇的七色泉水裏面,陛下說,等到您的身體被修復得差不多了,您就可以醒過來的。

  哇~~~~那裏面的泉水果然是不一般啊,殿下您看您的皮膚這水靈……”

  “我父皇呢?”

  清越也習慣了卡恩東拉西扯、莫名其妙的本事兒,主動岔開了話題,開口問道。

  “陛下去見明溪殿下了,不,現在應該說是明溪陛下了。

  自從小殿下您出事兒了之後,陛下就帶著您消失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們,整個皇陵山脈,都被那時候的明溪殿下翻了幾遍了,都大半個月之後,陛下才忽然又出現在了南越皇宮裏。

  接著,陛下就把皇位傳給了明溪殿下。”

  “父皇說,這片虛無,普通的生命是無法存活的,那麼卡恩你又為什麼……”

  疑惑還沒有問完,清越就終於注意到了卡恩額頭上的,那個血紅的螺旋狀印記,清越還記得,他的父皇告訴過他,這是虛無之神的僕從的標誌。

  “卡恩服侍您和陛下慣了,不願意一個人被丟在那裏,就死活的賴著陛下,最後,就到了這裏了,變成了這個樣子。

  卡恩現在很厲害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可以成為神的僕人,雖然,陛下說他不是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不過,大陸上人人都知道,能夠掌控虛無之力的,那就只有虛無之神嘛。

  卡恩現在作為陛下最忠誠的僕人,得到了永生不死的權利,而且,還擁有了非常非常厲害的力量。

  只不過,陛下還說了,擁有了這個印記之後,待在這虛無之淵裏面還好,出了這裏之後,卡恩就必須定期的吸食魂魄為生。

  卡恩膽子小,不敢吸食活人的魂魄。

  聽陛下說,等小殿下您醒來之後,您就可以把魂魄封印在符咒裏面,讓卡恩吸食了,卡恩也就不用害怕了,所以,卡恩就一直在這裏等著小殿下,不敢離開虛無之淵,殿下您終於醒來了,卡恩也終於可以出去了。

  小殿下您不知道,這三年來,可把卡恩給悶壞了……”

  清越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看見他醒來之後,卡恩會激動得落淚了,看得出來,向來八卦、雞婆的卡恩大總管,在這裏的確是給悶壞了。

  於是,清越也難得的良心發現,沒有打斷卡恩的絮絮叨叨,嫌他囉嗦的讓他閉嘴,而是耐心的聽著。

  “小殿下您還不知道呢,那天明溪殿下帶著我和一些侍衛趕到那裏的時候,那裏可真是一片恐怖狼藉啊。

  您就一動不動、滿身是血的被陛下抱著,把我們都給嚇壞了。

  還有東炙的皇帝陛下啊,他的身體被人砍成了一塊一塊的,更恐怖的是,那個樣子,他都還像是活著的。

  而在他的旁邊,還躺著皇甫靜宜,我們趕到的時候,應該已經沒氣兒了,就剩下了屍體。

  接著,在我們都還不知所措的時候,聽明溪殿下事後講,那個好像是血族的什麼親王,帶著一些魔族的人,真沒有想到,在這片大陸上,竟然還有魔族存在啊,他們忽然的出現在了那裏,發瘋了似的對著皇甫靜宜他們的屍體叫喊著,什麼還他們的陛下什麼之類的話。

  再然後,那個血族親王的一個九級暗系魔法——嗜血魔影,就把那裏夷為了平地,東炙皇他們什麼都沒有留下,就化為了灰燼,真正的挫骨揚灰啊。

  再接著,陛下的身上又發出了一種比黑夜還要暗沉的光芒,我們還來不及反應,所以的一切就都變成了純黑。

  即使當時我們都帶著照明晶石,也無法視物,整個世界好像都籠罩在了那一片純黑之中,等我們可以視物了,您和陛下就都已經不見了。

  後來才知道,就在那個時侯,極北雪原那裏裂開了好大的一條口子,瞬間黑暗就吞噬了一切,那位智者大人就在占星塔上喊啊,什麼是虛無啊,虛無之神啊,吞噬一切啊,這些之類的,那裏的居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啊,沒過多久,一切就又恢復了平靜。

  您不知道,關於您和陛下在那個時候消失了,外面傳得可玄乎了。

  卡恩也是再次見到陛下,被陛下帶到了這裏之後,才明白這些的,卡恩對於陛下的景仰,那可是……

  對了,磨牙和小貓它們,陛下說它們不適合這裏,都養在明溪殿下那裏呢……

  還有啊……”

  ……

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恩怨兩清

  “越兒。”

  就在清越聽著卡恩這不間斷的囉嗦,飽受著疲勞轟炸,快要爆發的時候,終於,緩和局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父皇……”

  清越欣喜的連忙轉身,就見他的父皇,正站在宮殿口的那一片虛無之中,清越流光溢彩的大眼睛立即亮堂了起來。

  “父皇……”

  絕美的小臉上洋溢著快樂而燦爛的笑容,清越飛快的向皇甫傲撲了過去。

  “越兒小心……”

  皇甫傲連忙把一跑出宮殿界限,就開始不住下落的寶貝兒子給接住,接著,狠狠的將清越揉進了懷裏。

  “越兒終於醒了,父皇在這裏等了越兒很久了,每天都盼著,越兒可以睜開眼睛,然後,笑著叫父皇。”

  皇甫傲一邊說著,摟著清越的雙手也隨著主人的情緒,更加收緊了一些。

  “記憶中,以前的自己,好像可以在這裏待上好多好多年,都不會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不會覺得時間有多麼的重要,但是,這三年來,卻讓父皇感覺好漫長,每時每刻,似乎都能夠聽見時間緩慢流淌的聲音,心裏就會開始不斷的祈禱,祈禱它流逝得再快一些……”

  “父皇……”

  感受著無比熟悉、溫暖的懷抱,清越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銀色的腦袋輕輕的在皇甫傲的懷裏蹭著,七彩流光的大眼睛也變得濕漉漉的。

  緊緊相擁了片刻,皇甫傲又抱起清越,回到了宮殿的界限裏面。

  “越兒,你是無法在這片虛無中行走的,這座宮殿,是父皇按照記憶中的盤龍殿而創造出來的,它就相當於一個保護結界,不屬於虛無的生命,也只有待在這裏才是安全的。

  知道你剛才的舉動有多麼的危險麼,輕易的踏出這裏,你就會像剛才那樣,不住的下沉,永遠的消失在這片虛無之中,連父皇也無法肯定,這片虛無到底有多大。”

  “嗯,越兒知道了,剛才見到父皇站在那裏,越兒太高興了,沒有好好的留意其他,以為自己也可以走到那裏……”

  想想自己以後只能夠待在這個虛幻的宮殿裏面,清越的聲音聽起來就有些悶悶的了,但是,想著自己之前的承諾,對父皇說過的,只要有父皇在的地方,自己就喜歡,清越還是努力的表現出自己並不討厭這裏的模樣。

  “好了小東西,不用掩飾了,父皇知道,越兒是不會喜歡這裏的。”

  皇甫傲笑了笑,拍拍清越的小臉,抱著他坐在了回廊的長椅上。

  “父皇帶越兒出去,好不好?”

  “嗯?”

  清越好奇的抬頭望著他的父皇,還有些不清楚他父皇話語中的具體含義。

  “嗯,讓父皇好好的想想,要帶越兒去什麼地方好呢?”

  皇甫傲摟著清越,將下頷貼在他的頭頂,感受著銀色軟發的柔滑觸感,兀自的思考著。

  “這片大陸好像不行了,那天的事兒,鬧得太大了,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版本眾多,有些甚至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我們現在出現的話,一定會引起全大陸的民眾,以及各方勢力的關注,而父皇和越兒,又都不喜歡隱藏自己,我們總不能夠為了不被發現,就偷偷摸摸的生活吧。

  嗯,這樣吧,越兒,父皇帶著越兒,去越兒以前的那個世界好不好?”

  “什麼?”

  清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流光溢彩的眼睛。

  “父皇是說……”

  “嗯,雖然父皇的力量還沒有得到完全的恢復,但是,這種程度的話,現在就已經可以做到了,將父皇擁有的虛無之力,全部集中在一處,再瞬間全力釋放的話,應該能夠使得空間出現一些短暫的裂痕。

  這個空間,和越兒原來生活的那個空間,應該是相連的吧,不然,越兒也不會來到這裏了,用這樣的方法,越兒和父皇就可以去到原先的那個時空了。

  越兒想要到原來的那個世界去生活麼?

  父皇對於越兒所形容的那個世界,可是好奇得緊呢。

  這樣一來,父皇和越兒就可以安靜的、自在的生活了,越兒應該更喜歡這樣吧。

  在那個不同于這裏的時空中,說不定,父皇還能夠找到,可以解除越兒身上時光靜止的方法呢。”

  說最後這句話時,皇甫傲的語氣中有了些歉然,相信,沒有誰會願意,自己一直保持這十三四歲的模樣,長不大吧。

  “沒關係的,父皇,這是越兒自己的選擇,越兒只要能夠和父皇一直在一起就好了,越兒不介意的,真的!”

  清越認真的說著,用鼻尖蹭了蹭他父皇的脖頸。

  “嗯,傻越兒。”

  皇甫傲笑了笑,隨即的,岔開了這個使他們都不怎麼開心的話題。

  “不過,越兒,父皇能夠使得空間出現裂縫,但是,無法掌控時間。”

  “父皇,難道這就表示,我們去到原來的那個時空,有可能是現在,也有可能是那個時空的過去和未來?”

  “嗯,聰明的小東西。”

  皇甫傲毫不吝惜讚揚,重重的在清越的小臉上親了幾口。

  “父皇倒是想去時間到回一些的那個時空,這樣的話,父皇也就可以見一見,那個折磨我寶貝兒子的那個除魔世家了,到時候,父皇幫越兒狠狠的出氣好不好?”

  說出這句話,皇甫傲的聲音都跟凍在冰塊裏似的。

  “嗯”

  清越在皇甫傲的懷裏點了點頭,隨即又眼巴巴的望著皇甫傲,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

  “那父皇,我們如果改變了歷史的話,還會有越兒麼?”

  “那是當然的了,已經存在了的事物,即使是改變了它原先的運行軌跡,這也最多,使得時空發生新的分歧,它也僅僅是在另一個時空被改變而已。

  呵呵~~~~父皇怎麼捨得,把越兒給弄沒了?”

  聽見皇甫傲的保證,清越也隨之松了口氣。

  “……陛下……那……那……小人呢……”

  一直只顧著聊天的父子倆,就這麼忽略了卡恩的存在,越聽越感覺自己會被落下的卡恩,眼淚汪汪、期期艾艾的開口問道。

  這幅模樣的卡恩,逗得清越和皇甫傲也不知道是該罵他好,還是該笑他。

  “自然會帶上你了,急什麼。”

  語氣有些惡劣,但卡恩已經聽得臉上樂開了花。

  “父皇,再帶上磨牙、小貓、昨非、小花妖……”

  “嗯,好。”

  “那我們在離開之前,再偷偷的去看看大哥好不好?”

  “嗯,好。”

  皇甫傲一一應承著清越的要求。

  “對了,越兒,三年前,我們離開之後,明溪他們,在密林中找到了雪姬?赫裏的遺體,按照貴妃的禮儀,將她葬於皇陵了,你願意的話,父皇就陪你再去看看她吧。

  在那密林中,明溪他們還發現了東麗雅,只是,當時的她,好像已經神志不清了,于莫的身體也一直都沒有康復,明溪登基之後,就劃了塊封地給他,讓他將他的母妃,也一同接走了。

  皇甫靜宜、東離塵,也都死了。

  恩恩怨怨,也都算是兩清了……

  在這裏,我們確實也沒有什麼牽掛了……”

  ……

  。。。。。。。。。。。。。。。。。。。。。。。。。。。。。。。。。。。。。。。。。。



異世之絕世無雙 第五卷 上 BY 驚鴻/靜夜闌珊

第五卷:第1章開端

S市,F大學,校長辦公室。

“什麼?”

傳來了青年男子陡然拔高的驚詫。

“校長,你要讓這個還不清楚具體是誰的人,來擔任我們考古系的榮譽講師?”

年輕男子看著自己手中,這份稱得上是簡單得不能夠再簡單的資料,瞠目結舌。

“哎~~~我說小崔啊,你都27了,老大不小的,不要一驚一咋的好不好啊,來擔任你們考古系的榮譽講師,怎麼了?人家可是頂級的珠寶鑒定師、古物收藏家啊,聽說,還非常熱衷於探險、旅遊。

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第幾代華僑了,但是,人家對祖國的一片赤子之心,還是火熱的嘛,所以,才會毅然決定回國嘛!

像這樣對祖國充滿熱血的僑胞,我們得敞開胸懷,熱情的告訴他們,回來吧,祖國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歡迎你們,這樣才對吧!

而我,作為一名光榮的教育工作者,我這叫以身作則、身先士卒啊。

還有啊,你自己看看,人家準備向你們考古系,捐贈目前最為先進的各項探測儀器,你們以後該多方便啊,不止這樣啊,人家還打算重點支助我們學校,幫我們重建一個大型的、最為先進的運動場館,呵呵~~~到時候,我們的學校該是多麼的美麗啊,我們的同學,也都增加了一份自豪和榮耀……

你說說,人家這是多大的熱情和氣魄,還有奉獻精神啊,當你們考古系的榮譽講師,很過分嗎?

論學識、論資歷、論人品、論身價,當你們考古系的榮譽講師,那絕對是綽綽有餘啊~~~~”

一番長篇大論下來,青年男子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久久的回不了神,連自己剛才為什麼驚詫都給忘記了。

“好了,明天下午3點,你,還有幾個系裏年輕的、相貌端正的老師,都給我接機去。”

“喔,對了,人家是華僑嘛,不知道還會不會說中文,明天去的時候,再把外語系的那兩個挺漂亮的女老師叫上,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一定要維護好學校的形象。”

被洗腦的年輕男子,本來一腳都踏出門口了,卻在聽見校長隨即補充的這句話時,又停了下來,還算俊朗的臉上,又重新帶上了驚詫。

“校長,你是說,他可能還不會說中文?那他能弄得清我們的歷史、文物嗎?這樣怎麼做我們的榮譽講師啊~~~”

“都說了人家是古物收藏家了,怎麼可能弄不明白這些,我讓你帶上外語系的,更多的是增加我們學校的形象嘛。”

“我看啊,校長是看上人家說要捐贈的大型運動場館了吧……”

青年男子涼涼的直接說道。

“你……”

校長語塞,很快就拍案而起,頗有惱羞成怒的架勢。

“你還好意思說!

你們,對,就是你們考古系的!

上回,好不容易有一家大型的外國電腦公司,說是聽說我們學校的學生,品學兼優,打算支助我們一千三百台的最新款電腦,先來學校參觀一下,看看具體的情況。

結果,人家剛進校門,你們考古系的那幾個學生,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給躥了出來,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胡亂挖土去了,弄得一身灰頭土臉。

人家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學校要新建什麼而招來的民工呢,哪里知道,一問之下,你們的那幾個一天到晚都只想著挖土的學生,還坦坦白白的大聲說是這裏的學生!

哼!簡直氣死我了。

後來,人家說我們學校的學生,也太散漫了,不修邊幅,沒有素質,把電腦直接捐給其他的學校了,我到現在,還被那些校長暗地裏笑話呢!”

“這個……”

青年男子有些汗顏,努力尋找著自己學生的優點。

“校長,也不能這麼說嘛,我們是考古,不是挖土的,挖土只是最層面上的一個過程而已嘛,而且,他們也是熱愛自己的學科,具有刻苦的專研精神嘛。”

“哼,雖然都是比較冷門,不是經濟性的,學術性偏重的學科,但是,人家哲學系、歷史系的學生,還有發表論文啊什麼的,在國外都獲獎的呢,地質系的,還能夠帶一些稀罕的礦石什麼的回來呢,你們有嗎?”

“我們當然有了,就說去年,那個引起全民關注的大型古墓發掘,不就是……”

“參與的學生,那是由人家雲教授帶著的。

雲教授可是國家考古、發掘協會的副會長啊,他手底下帶著的學生,又都各個是出類拔萃的,其中還有一個是高幹子弟,還有兩個家裏是富商,人家要關係有關係,要人脈有人脈,要資金有資金,我當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但是,你們剩下的這些呢?你們考古系能夠說得出來的豐功偉績,幾乎都是人家雲教授,和他親自帶著的幾個學生的,你自己說說,你們還有什麼好炫耀的!

還有啊,我可告訴你,上回,由於你們考古系的原因,沒有了那一千三百台最新款的電腦,那些只要是和電腦沾上邊的學院,可都恨你們恨得牙癢癢的。

要是這回,你們再把決定為我們捐贈一個大型運動場這事兒給搞砸了,那,所有熱愛運動的師生們,哼哼,你自己可以想像吧。”

見青年男子,已經聽得直冒冷汗了,校長也就做了最後的結案陳詞。

“好了,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人家久居海外,明天可能沒有其他人接機,又人生地不熟的,這當口,你們去了,就會給人以親切、良好的印象了,出去吧,明天下午3點,記住了!”

“校長,既然這麼重要,你為什麼不去……”

“我一糟老頭子,去了不是影響學校形象嘛,你可是考古系公認的,長得最帥的老師了,而且,還待人真誠,為了學校的形象,不你去,誰去啊……”

……

翌日,下午,機場。

幾名穿得比平時相親還要隆重的,平均年齡26歲的年輕老師,由昨天在校長辦公室的小崔帶隊,舉著一塊歡迎牌子,早早的等候在這裏了。

結果……

“你們好,是F大學的老師們吧。”

一個西裝筆挺,頭髮用發膠一絲不苟的抹到腦後,連皮鞋都光可鑒人的中年男子,禮貌的打了聲招呼,走了過來。

‘資料上顯示,男,三十六歲,嗯,看起來還挺年輕,咦?不是還有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嗎?孩子呢?’

幾位老師的腦海中,正出現著這樣的資料。

“大家不用這樣看著我了,我不是你們要等的人,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RADIANT國際珠寶公司,總公司的一名高級助理,我姓程,這是我的名片。”

看見了漂亮的女老師,中年男子有些臭屁的自我介紹著,不過還好,他還記得自己來此的目的。

“我們公司的老闆,讓我轉告一下各位,老闆說,謝謝貴校的好意了,他先把主子接走了。”

“咦?”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包括說話的這位,就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老闆的主子?這話可真是夠彆扭的,老闆的主子,那該是誰啊?老闆的主子???”


第五卷第2章歸國

S市近郊,這裏,是有著S市最為清幽、雅致的住宅區之一了,背靠著山,有著潺潺的流水,大片大片的青草地,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卡恩選擇了這裏,您看還滿意嗎?”

車子在一處兩層的、帶著個小花園、小型游泳池的,歐式小洋房前停了下來,卡恩一邊狗腿的為皇甫傲和清越開著車門,明知道不需要,還裝模作樣的扶著他們下車,一邊詢問道。

整個小洋房都以米白色為主色調,簡單、清新,也不會顯得單調,還有被燦爛的紅薔薇纏繞著的小陽臺,以及大片的落地窗,可以想像,住在這裏,可以感受到陽光、自然的味道。

由於每隔三天,都會有人來打掃,所以,即使這裏長時間的沒有人居住,也顯得非常的整潔,帶著人氣兒。

端來了茶點,一落座,卡恩就又開始了絮絮叨叨的訴苦。

“主子,您和小主子這幾年都去了哪些地方了啊,居然丟下您最忠誠的僕人這麼久,卡恩每時每刻都在想念著你們啊……”

……

其實,清越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好幾年了,但是,到來的那個時間,就偏偏是前世的清越,已經與血魔同歸於盡的那一年了。

這樣一來,皇甫傲打算找到那個什麼除魔世家——秦家,為他的寶貝兒子出氣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所以啊,在這個世界上一絲牽掛都沒有的父子倆,等到完全的適應了這裏之後,就直接扔下了卡恩,到處去旅遊、探險去了,真正的過上了平靜、悠閒、自由自在的日子。

反正,卡恩最愛的就是賺錢嘛。

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在卡恩小的時候,是奴隸出生,苦怕了,導致了以後漫長歲月的心裏偏差,這不,皇甫傲他們才離開了兩三年,卡恩就把他那個珠寶公司,經營成了國際知名的珠寶連鎖公司了。

雖然,這個珠寶公司的名字,用中文理解,就是璀璨、光芒四射的意思,而它在中國的公司,就叫作璀璨珠寶,直白的嚇人。

這絕對是卡恩自己給取的,在異世宮廷裏面,沒有誰會不知道,卡恩大總管,就像貪財的巨龍一樣,甚至更勝一籌的,偏執的、唯一喜歡的,就是那亮晶晶的金幣、珠寶。

在以前異世的時候,身為皇宮大總管的卡恩,就利用各種手段,收刮了不少放進自己的口袋裏,皇甫傲也是睜隻眼閉只眼,裝作看不見,而如今,在這個世界,卡恩那猶如滲透進血液中的,對賺錢的渴望,終於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展,也的確啊,偌大個勾心鬥角的皇宮,卡恩都能夠打理得井井有條了,更何況是一個珠寶公司呢,真正是賺錢賺到手抽筋,珠寶看得眼發暈!

本來,大家都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皇甫傲和清越都沒有想到,有一天,還會接到卡恩這樣的傳訊。

卡恩見到了秦家的人!

差不多是在兩年半前,皇甫傲便帶著清越四處去遊玩、探險了,而永遠賺錢賺不夠的卡恩,就決定將他的珠寶公司發展到潛力巨大的中國來。

而這個城市,因為知道了些清越前世的事情,卡恩瞭解到,這裏便是清越前世的母親和父親相識,並且相愛的地方,所以,卡恩對於這裏,還是非常有親切感的,並且,將總公司都設立在了這裏。

幾個月前的一天,由於公司兩位採買經理的大意,和貪圖便宜,在還沒有追查清楚貨物的來歷的情況之下,就買下了一塊年代久遠的,實際價值昂貴的古玉。

誰知道,剛將古玉高價賣出沒有多久,就古怪的事件頻出,佩戴它的人,輕則惡夢連連,睡不好覺,重則性命堪憂,禍及家人。

接連轉手了好幾家買主,都是這樣,最終,大家誰都不敢要了,又退回了卡恩的珠寶公司,公司還因此被員警光臨了好幾次,名譽也受到了一些衝擊。

卡恩也為這個犯愁不已,又捨不得就這麼不要了那快價值不菲的古玉。

前些天,卡恩經行內人士介紹,聽說啊,幹他們珠寶、古玩這一行的,特別是古玩,有很多的商家,為了貪圖暴利,都常常會通過一些暗地裏的門路,購買一些來歷不明的古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買了什麼不乾淨、邪門兒的東西,而這個時候啊,一些出得起價錢的大商家,通常就會請某些奇人異士來幫忙的。

但是,卡恩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就因為這個,見到了來至於C市,剛舉家搬來S市,據說是除魔世家的秦家人。

卡恩當時就給嚇了一跳,清越前世的事兒,他已經聽說了。

除魔世家——秦家,早在清越與血魔同歸於盡、轉生之前,清越就親眼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死去了,算算時間,如今的他們,也應該死了好幾年了。

這個世界,能夠驅使靈力,除魔的人,可謂是鳳毛麟角,更不用說是一個家族了,更加的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還出現兩個同名,同為除魔世家的家族!

只是,如果不可能,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所以,卡恩就十萬火急的將這個消息,傳給了剛剛從熱帶雨林中探險出來的清越和皇甫傲,還附帶了一張以感激的名義,要求和秦家幾個人拍的合照,而照片上的那幾個人,很不巧,清越確實每個都還認得,他們,的的確確是秦家人。

為什麼會這樣呢?

本應該全部死去了的人,如今卻都還活著。

清越和皇甫傲都想不明白,所以,一邊讓卡恩儘量打探,一方面,也和清越準備回國了。

至於,回國之後的身份嘛,皇甫傲也給自己設定好了。

通過一個在國外認識的,勉強能夠算是朋友的人的牽線搭橋,在一個海外華僑心系祖國,為祖國的教育事業獻出一份力的慈善宴會上,皇甫傲也輕易的獲得了S市F大學的邀請。

其實,之所以選擇了F大學,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被他們學校考古系的師生們,譽為學院瑰寶的——雲教授。

今年62歲的雲孝澤,便是清越前世的生母——雲出雲的父親。

除了打算從這位雲教授的口中打探一些,他可能瞭解的有關於當年的一些舊事兒,皇甫傲更想瞭解的,是有關於他的女兒,也就是已經去世了二十年的雲出雲的過往。

因為,皇甫傲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在前世的時候,最想要知道的,就是他父親、母親的事兒,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和他們在一起。

雖然,現在的清越,已經不需要這些了,但是,皇甫傲還是想要清越知道,他前世的母親,一定是很愛很愛他的,他並不是一個招惹母親討厭、遺棄的孩子。

……

“主子,這裏真的就您和小主子兩人住嗎?連一個僕人都不要?卡恩也可以過來照料……”

“好了,卡恩。”

見卡恩又要開始滔滔不絕了,皇甫傲立即出言打住。

“你就繼續、努力的賺你的錢,守著你那一大堆的金銀珠寶就行了,越兒我會照顧好的,這幾年來,怎麼親手照料孩子,我都學會了,況且,在很多時候,越兒都不需要我的照顧,我們也都習慣了父子倆相依為命的生活。”

皇甫傲笑了笑,拍了拍清越剪成了短髮,顯得有些俏皮的小臉,那七彩流光的美麗眼睛,在清越暗系魔法的掩蓋之下,變成了黑色,只是眨眼間,還依稀看得見其他的色彩光暈。

如今的清越,因為那一頭少有的純粹銀髮,在其他人眼中,就活脫脫的一個漂亮得不行的混血兒,再加上那泛著水光的白嫩肌膚,真的像是一個不怎麼真實的,令人愛不釋手的夢幻洋娃娃。


第五卷第3章車禍

趕走了卡恩之後,這幢歐式小洋房,終於完全的成為了僅屬於清越和皇甫傲的新家了。

“越兒,別玩兒了,剛從雨林出來,就收到了卡恩的傳訊,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這裏,越兒應該累壞了吧,快點兒,和父皇泡了澡之後,就早點兒休息吧。”

“嗯,好的。”

清越應了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又道。

“父皇等等,越兒把磨牙和小貓它們給忘了。”

連忙打開空間戒指,清越將磨牙、小貓、小花妖都給放了出來。

這個世界的靈力和魔法元素,比之異世來說,可以算是少得可憐了,所以,清越即使魔法掌控力不是一般的強,也無法在這個世界使用什麼大型的魔法,只有一些小型的還可以湊合。

而使用空間戒指,在異世來說,是非常平常的,但是在這裏,想要開啟它,卻非常的消耗自身的魔法力,所以,到了這邊以後,清越還是很少運用這個的。

綠藤紅花的小花妖,在被放出來之後,就‘嗖’的一聲,自動躥進了小陽臺上面的那簇開得燦爛的紅色薔薇中,瞬間就沒有了行蹤。

而一向精力旺盛,好像永遠不知道疲倦、休息為何物的磨牙,也焉答答的抱著還在熟睡中的小貓,腳步沉重、緩慢的在房間裏找了個角落,待著去了。

沒辦法,在熱帶雨林中,它們都給玩兒瘋了,現在好像都被累得夠嗆的。

以前在異世宮廷的時候,磨牙、小貓它們,再怎麼胡鬧、貪玩兒,那也僅限於花園啊,所以,總是一副精力無限的模樣,而這一次,它們可是玩兒了大半個熱帶雨林啊。

小貓自從雨林裏面出來之後,就一直陷入了沉睡,沒辦法,誰讓它在雨林裏面,老是追著個骷髏版的人猿泰山四處亂竄啊,而且,還是在這個魔法元素稀少的世界,它又只是一隻小老虎,經不起累的。

“父皇,越兒還從來沒有見過,它們有這樣安靜、聽話的時候。”

清越感慨道。

“嗯,下次也把它們扔熱帶雨林裏面去,真是省事兒。”

皇甫傲若有所思的回應著。

……

。。。。。。。。。。。。。。。。。。。。。。。。。。。

由於前些天太累了,而現在的休息環境與之熱帶雨林比起來,又太過於舒適了,皇甫傲和清越,一直睡到整個房間都裝滿了暖洋洋的陽光,才慢慢的醒了過來。

“父皇早上好。”

清越在皇甫傲的臉上親了親,還有些困倦,帶著慵懶鼻音的開口道。

“父皇要什麼時候去學校報到啊?”

“嗯,明天或者後天吧,哎,誰讓父皇得養兒子呢。”

皇甫傲說著笑,將清越從被窩中拉了起來。

“好了,越兒快起來吧,我們得看看家裏還缺些什麼,然後,就要自己動手,開車到商場裏面去買回來。”

“嗯”

清越應了一聲,老實的爬下了床。

父子倆簡單的吃了早點,便在車庫中取了車,出門了。

雖然,這裏只是S市的近郊,但是,綠化卻是非常好的,不算寬敞的通往市區的沿山公路,都快被兩旁的樹蔭給遮擋完了,在這幽靜的路段行駛,相信,人的心情都會好上許多。

只是……

車才剛從家裏開出來,公路的一旁就竄出了個人影。

‘吱……’

緊急刹車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但是,就算皇甫傲反應過來了,踩了刹車,這車也總得有個反應時間吧,兩個反應時間加在一塊兒,這忽然躥出來的人影,還是給撞飛了出去,萬幸的是,車速不快,應該還不至於出人命。

只是呢,偏偏在這個當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忽然躥出來的人實在太過倒楣了,迎面飛速開來的紅色跑車,明顯的也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也跟著踩了緊急刹車,但是呢,那被撞飛的人,還是好巧不巧的又撞在了這部車上,像只皮球似的,連彈了兩下,終於在皇甫傲他們的車,和那輛紅色的跑車中間,躺了下來。

“喂,對面的兄弟,這算是你撞的呢,還是算我撞的啊?”

紅色跑車的主人,一個二十來歲的,非常英俊、陽光的大男孩,只是,那嚼著口香糖,又一邊說話,一邊抖啊抖的模樣,將這份給人的好印象破壞得差不多了,痞子氣倒是十足十的。

撞到了人,人都還躺在地上,生死未蔔呢,他倒是不著急,反而,還先下車,一派輕鬆的靠著車門,和皇甫傲談起了這個責任問題。

皇甫傲沒有理會他,下車之後,見地上的人應該還活著,便拿出手機報了警,並叫來了救護車。

……

警局。

“我說兄弟、哥們兒,我們居然能夠同時、同地的撞到同一個人,這不得不說是緣分啊,你別對我不理不睬的啊……”

“來來來,這位漂亮的小朋友,來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哥哥給你買最新的電動遊戲好不好……”

從一起來到警局做筆錄的這一路上,這個痞子般的大男孩兒,在看清楚了清越和皇甫傲的模樣之後,那雙眼睛就變得賊亮,也不知道在計畫些什麼,反正,沒人理會他,他依舊厚著臉皮的這樣一直一直的套著近乎。

還好,終於有人打斷了這樣的瓜燥氛圍。

“三位,真是抱歉了,我是S市Z區的高級探員,我姓高,一般大家都叫我小高,或者高警官,本來呢,根據你們的口供,以及相互的證明,這只不過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而被撞的人,目前也只是昏迷,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應該將三位請到警局來的。

但是呢,很不巧的,被你們撞到的這個人,正好和我們正在調查的一個人口失蹤案件有關,這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所以,為了慎重起見,請三位詳細的回憶一下當時的經過,並且,告訴我,你們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的原因,好嗎?”

“我和兒子要去市區,途經那裏,至於那個忽然躥出來的人,應該在被什麼追趕吧,當時的他可能是非常慌張的。”

皇甫傲倒是十分的配合,只是,他那句兒子,卻把大家驚得何不攏嘴巴,目光不斷的在他和清越兩人間遊移。

“好了,高警官,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我可以和兒子離開了吧,我想,我的兒子應該餓了。”

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定厭煩了這裏,皇甫傲也立即決定離開。

“這個……嗯……好的……皇甫先生……”

這位高警官,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語氣有些不連貫的目送清越他們離去。

是呀,誰能夠想像呢,一個看上去就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竟然有個十三四歲的兒子。

“不會吧,他們一定不是親生的,我敢打賭,要不,他是怎麼保養的啊,不可能,不可能是大叔……”

剛才就一直喋喋不休的痞子男生,現在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受到打擊的模樣,不斷的舉例疑惑著。

“好了,這位松先生,嗯,或者稱呼你為松同學比較合適些,對嗎,F大學的考古系高材生。”

還是這位警官最先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咦?嘿嘿~~~警官,這麼快就查出我的身份資料了啊。

我呢,只是和導師剛剛考古回來,開車回我住的地方而已,哎~~~誰知道,這麼巧,就給撞上了。

我雖然和那個被撞的人,都是F大的,但是呢,他是建築系,還大我兩級,和我八竿子打不著,所以,我也可以走了吧。”

姓松的大男孩,依舊保持著痞子似的模樣。

“嗯?終於說實話了,你認得他。”

“我這人呢,就是記性好,在學校裏面碰過幾次面,就記下了,警官,這個不犯法吧。”

“那,你應該也認識他的女朋友白朵兒了?”

“算是有印象,不算認識,他們家距離我住的地方不遠,都是那片住宅區嘛,她是學校舞蹈系的,爸爸好像是什麼昆蟲學家,警官,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我只是碰巧路過而已,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也先走了。”

“白朵兒他們全家都失蹤了。

原本,她是去國外參加了一個月的舞蹈培訓,可是回家之後,就發現她的父母不見了,來我們警局報了案,根據他們家裏的情況,我們調查之後估計,她的父母,應該已經失蹤半個多月了。

可是,她前天才來報了案,現在連她都失蹤了。

而如今唯一有可能瞭解一些情況的,就是她的男朋友了,不過也在他們家的附近出了事兒,現在還在昏迷,不知道醒來還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我們初步懷疑,是有人故意、有預謀的尋仇,松同學,本來,是不應該向你透露這些的,但是,你既然住在他們的家附近,如果發現了什麼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和我們警方聯繫。”

“好說,好說,這是我應盡的義務嘛……就像是線人那種是吧……”

依然是痞子般的回答著。


第五卷第4章蠶繭

S市Z區警局。

“報告……高……隊長……醫院那邊的消息……那名昨天……被撞傷的F大建築系學生……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剛剛畢業的警隊小菜鳥,第一次向自己的偶像兼上司報告的時候,難免有些緊張,說話也都磕磕絆絆的。

“真的,太好了,岩秀啊,那這就跟我過去了解一下詳情吧。”

高揚飛心情振奮的快速拿起外套,準備出門,其實呢,他真的是非常不喜歡,以及鄙視這個小菜鳥的名字,‘岩秀、松岩秀’跟女人似的,不過,這會兒,心情很好的高揚飛,倒是沒什麼意見了,誰知道,這只小菜鳥又繼續結巴道。

“不過……他醒來之後……就精神失常了……醫生診斷說……他是由於受到了……過度的驚嚇刺激導致的……精神紊亂……具體康復的時間……目前還不能夠確定……”

“我說,你一次把話說完行不行啊,醫生們還說了什麼沒?媽的,目前就這條線索了!”

一聽這個消息,高揚飛的心情也惡劣起來。

小菜鳥被嚇得一抖,連忙接著道。

“那個被撞傷的F大建築系學生……現在只會神經質的說……說什麼……朵兒……蟲……之類的話……沒……沒有了……就這些了……”

“真是的,還以為可以從他那裏問出些線索呢,結果居然精神失常了?”

高飛揚倒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坐到桌邊,沒事兒人似的,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琢磨著事件的發展,其他的警員,顯然也都習慣了他這忽然轉變的性子,各自顧著手上的工作,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小菜鳥,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過度的驚嚇、刺激,導致的精神紊亂?

朵兒?蟲?

難道他見到白朵兒了?

蟲又是什麼?

白朵兒的爸爸——白景,倒是昆蟲專家,這之中,有什麼關係嗎?

怎麼說,也是個大男生了,膽子不可能就一點兒大吧,那麼,他遇到了什麼?居然把他給嚇成了這個樣子?還不顧一切的沖上了公路?

他是在白朵兒家附近出的事兒,那麼,應該可以確定,他是去找白朵兒的,可是,我們已經去搜過了,白朵兒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啊?

難道,我們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找過?除了白朵兒的家裏……”

正在高揚飛兀自思索的時候,一個緊急報警電話打了進來。

“高隊,剛剛接到報警,有人發現了屍體,電話裏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估計屍體不會怎麼好看,而發現屍體的地點,就在我們正在調查的白朵兒家附近,那片闊葉林裏面……”

……

。。。。。。。。。。。。。。。。。。。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而又溫和,不會給人刺眼、灼人的感覺,清越和皇甫傲也在小花園中準備了茶點,享受著寧靜陽光。

只可惜,這樣的寧靜沒有持續多久,三輛拉著響亮警笛的警車,就從他們屋前不遠處的小林蔭路上飛馳而過,而且,就在這附近停了下來,因為,清越他們依舊能夠清晰的聽見,那令人緊張、煩躁的警笛。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當警車駛入這片高級住宅區後,車裏的警員們,就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這樣的房子、環境,我們就是拿命拼一輩子,也買不起啊……”

“好了,來辦正事兒的,沒事兒說這些做什麼。”

身為隊長的高揚飛發話了,其他人也就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的高隊,對工作是出了名的較真、執著,誰要是工作不認真了,就是局長也不給面子,其他隊員們,自然都是不敢在他工作的時候惹他的。
很快,警車便在一處闊葉林前停了下來。

“高隊,你們來了啊。”

最先趕來的是在這附近巡邏的巡警,這裏,已經被他們拉起了隔離條,只是,看他們的臉色,倒是個個的難看得緊。

“高隊,初步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了一下,是一個女傭,幫他們家小姐找丟失的小狗,找到了這裏的。

誰都不知道這裏居然有個地窖,她來這裏的時候,這個地窖就是那樣打開的,她叫了幾聲又沒人應,一時好奇,就走了下去,哪知道,差點兒嚇死在裏面,不過,她也說了,裏面的一切東西,她都沒有動過。”

這位巡警,努力忍著想吐的欲望,為高揚飛他們引路。

“高隊,就是這裏了,你們自己下去看吧,抱歉,我不想再看一次了。”

高揚飛點點頭,便默契的帶著幾名下屬走進了地窖,而剛分到他們這一隊報到的,那個小菜鳥,也堅強的跟了進去。

在這間不大的地窖裏面,四周的牆壁都裝訂著大大小小的架子,而架子上面放著的,就是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蟲類標本。

一看就知道,這個地窖,絕對是屬於蟲類愛好、研究者的。

不過,顯然的,現在來說,這些足以令人感覺震撼的,數量龐大、繁雜的蟲類標本,都不是引人注意的焦點,真正的焦點,在這個地窖的一處角落裏面。

那裏,有著兩個巨大的,像是蠶繭一般的物體,姑且先叫它蠶繭吧,如果,這個世上,真有一人來高的蠶繭的話。

其中的一個,已經有些乾癟、發黃了,顯得舊一些,而且,一端還破了個洞,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已經從裏面鑽了出來似的。

另一個,是雪白的顏色,看起來,要新上許多。

此時這個雪白的蠶繭,也已經不是完好的了,和上一個不同,而是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旁邊還散落了一把較大的水果刀,可以想像出,應該是有人發現了這個,好奇之下,用這把水果刀劃開了這個蠶繭。

一隻顯得有些發黑、枯槁的手臂,就這麼搭在了開口處,這明顯就不會是活人的手臂了,此時卻還在一下一下的抽動著。

在這只手臂的皮膚裏面,像是有著什麼東西,正在蠕動著,從而帶動了手臂。

指骨纖細,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手,就像是正在被巨大的怪物吞噬,而掙扎著,僅僅能夠向大家伸出了絕望的、求救的手一般。

是的,在這個雪白的蠶繭中,包裹著的,應該是一名女子的屍體。

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將那個蠶繭完全的打開,看清楚屍體的全貌,在這個滿是蟲類標本的地窖裏面,光是想像,都使人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全身起滿雞皮疙瘩。

而由此可以想像,在另一個顯得老舊一些的巨大蠶繭裏面,也極有可能是……

只是,那由裏向外破開的洞,是怎麼回事兒呢?

是用什麼蟲子殺了他們嗎?還是,在他們死後,才……

有誰殺人,還要選擇用這麼匪夷所思、耗費時間,又噁心的方式嗎?

為什麼要裹上像是蠶絲一樣的東西呢?

在那具屍體的皮膚裏面,不斷蠕動著的……

……

問題一件一件的接踵而至,高揚飛越想就越是感覺棘手,看著趕來的法醫們,也都臉色鐵青,但還是敬業的,忙碌而又仔細的將一件件證物收集起來,準備拿回局裏面化驗,高揚飛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帶著自己的下屬們退出了這裏。

“哇……”

剛一出地窖,那個跟進去的小菜鳥就開始吐得昏天黑地了,第一次跟著,就見到了這麼詭異、噁心的凶案現場,沒有在那裏直接吐了,就已經算他夠堅強了,大夥兒紛紛同情的、愛莫能助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岩秀留下來休息吧,現在,其他人,就在這附近到處去詢問、查找一下,看看還有沒有誰知道,或者發現一些什麼線索的。”

“是,隊長。”


第五卷第5章化驗報告

S市Z區警局。

“高隊,那個地窖,我們通過白景的日記,已經查清楚了,我們可以確定,是屬於白景的。

白景是昆蟲專家,對蟲子非常的癡迷。

但是,他的老婆、孩子,卻日益的無法忍受家裏越來越多的蟲子,所以,白景就偷偷的找了工人,在他家的附近,就是那片闊葉林裏面,開了一個地窖,用來收藏他的那些寶貝,以及偶爾做一些實驗。”

“白朵兒來報案的時候,沒有向我們提及這個,可能她也不是非常的清楚吧,後來回到家裏,又想起了這事兒,就去了那個地窖,應該,就是在那裏遇到了什麼,而遭到了毒手吧”

“還有啊,高隊,在白景的日記中,還提到了,他這幾年來,一直癡迷的研究,蟲蠱。

而我們也接著調查了這幾年他的活動記錄,證明他在這幾年間,總共到過了湘西一帶十一次之多,估計就是去研究苗民們那裏的所謂的蟲蠱吧。

高隊,你說,這次的案件,會不會就和這個……”

……

“高隊,你要的化驗報告,我們已經加班加點的給弄出來了。”

說話人,名叫齊玉,是一名極其漂亮的女子,大波浪的及腰捲髮,嫵媚多情的鳳眼,曼妙的身材,修長的雙腿,都時刻吸引著異性的眼球,不過,這一身法醫工作服,以及不苟言笑的神色,冷冰冰的語氣,倒是使得她多了份生人勿近的冷豔。

“咦?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讓我們的法醫大姐大親自來送報告。”

憑著兩人曾經是同學,如今又是同事的關係,高揚飛才敢開上一句半句的玩笑,其實,在大家的心目中,這個外表美麗多情的女人,實則是個恐怖的存在,沒有哪個不要命的敢輕易招惹她。

“其他的人,都吐得腿軟了,只好我自己過來了。”

女子輕輕柔柔的語氣中,分明有著對自己的下屬,如此沒用的懊惱,在場瞭解她的人,均是一抖,不禁為她的那些下屬們默哀。

“好了,不說他們了,還是說說些化驗報告的。”

話題轉到自己的專業上,女子的神色中就帶上了嚴謹及狂熱。

“你們到底從哪里找到的那兩具屍體啊,一刀劃開,裏面全是蟲子。

初步斷定,應該是以屍體作為養分,從而能夠大量繁殖的蟲子,血紅的,細長的,纏繞成一團一團的,還不知道名字的蟲子。

現在已經送到了昆蟲專家們那裏,去鑒定蟲子的種類了,關於它們的詳細些的資料,就等他們那邊的報告了。

還有啊,兩具屍體我們已經確認了,新的那一具,就是前幾日來警局報案的白朵兒的,另一具,是屬於她的母親的,內臟、肌肉,都差不多被那種古怪的蟲子吃光了。”

正在一旁吃著速食麵的兩名員警,聽到這裏,都焉答答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喔,對了,還有件事兒很奇怪。”

顯然是看見了那兩名員警的臉色,但女子卻不以為意的接著開口說道。

“我們還在兩具屍體上,驗出了一些不屬於她們的皮膚屑,經化驗,那是屬於她們的至親,昆蟲專家白景的。”

“什麼?”

這倒是讓高揚飛吃驚不小,連忙翻看起了化驗報告。

根據他們的調查,白景是和他的妻子一同失蹤的,她的妻子有他的皮膚碎屑之類的,還可以理解,但是,他的女兒也有,那就讓人費解了。

要知道,從白朵兒回國,到前來報案的時候,他們夫妻倆,就已經被證實失蹤大半月了,而現在,這份報告就說明,白朵兒,至少是在這幾天接觸過她父親的。

可是,在地窖中,只發現了兩具屍體,根本就沒有白景的,他如今是死是活,大家都還無法確定。

但是,如果白景還活著,那麼,雖然還沒有他殺人的動機,但他殺害了他的妻子和女兒的可能性,就非常的高了,因為,至少化驗上證實,他們曾經都接觸過。

“嗯,還有,在現場遺留下的水果刀,上面的指紋已經證實了,是屬於那個F大建築系的學生的,那個巨大的蠶繭,應該就是他劃開的。

那個蠶繭,我們也進行了化驗,高隊,邪門兒的是,它的組成物質,是有機物,這就基本上說明,它的確有可能是某種生物所吐出的絲,並不是人為的,哎,真是無法相信,在這個世上,還可能有這麼大只的蟲子存在呢。

高隊,這次,可真是新鮮又刺激的案件啊,不然,你也找找昆蟲專家什麼的,具體先瞭解一下,我也只能祝你們好運了。”

女子沒有多少誠意的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了,只留下了其他的警員,一邊看著化驗報告,一邊起雞皮疙瘩。

……

。。。。。。。。。。。。。。。

F大。

當一輛銀灰色的跑車駛入這裏的時候,立即吸引了無數愛車之人的眼球。

“天啊~~~~難道,我們學校的那幾個大少爺、大小姐,又有誰換新車了,真是酷啊~~~~”

“我居然在學校裏面見到了Murcielago,啊~~~我這些天的夢中情人啊,這款跑車,有能力在3、9秒之內,從靜止加速到100公里,簡直就是跑車中的極品啊~~~~”

“快、大家快來猜猜看,這車是誰的。”

“這應該是男士的吧,而且又是這麼華貴、獨特的跑車,我猜是考古系的松少爺的……”

“且,松少爺,今天我看見松少爺開著他的那輛紅色跑車來學校的。”

“那管理系的文少爺?”

“咦?快看,車往考古學院那邊開過去了……”

“快,大夥兒跟過去瞧瞧……”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總之,愛車的、好奇的、八卦的、好賭的、閑來沒事兒的、人云亦云的,就這麼不清楚是在誰的帶動之下,烏壓壓一片追著去了考古學院。

今天前來學校報到的皇甫傲,帶著他的寶貝兒子,剛停好車,兩人一下車,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幾十號人,幾十雙眼睛,都是氣喘吁吁的,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看。

“嗯,真沒有想到,F大的同學們,竟然這麼的熱情呢。”

皇甫傲似笑非笑的揚起了嘴角,也不知道這話裏,到底是褒還是貶。

“走吧,越兒。”

皇甫傲牽起清越,轉身走入了身後不遠處的教師辦公樓。

“啊~~~~”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的人群中,首先響起了女學生高分貝的尖叫。

“好漂亮的混血兒啊,像夢幻洋娃娃一樣,好想抱一抱,親一親啊~~~~”

“剛才那個男人好帥啊~~~~他到底是誰啊~~~~學生?老師?學生的家屬?老師的家屬?老師的朋友?”

“不,學生怎麼可能顯得那樣的沉穩、儒雅、風度翩翩啊~~~~”

“老師?不,我們學校的老師,可還沒有誰能夠開Murcielago來上班的,而且,還那麼的年輕、英俊,天啊,真是受不了了……”

“學生家屬?考古系裏面的學生,除了松少爺他們,還有哪個可能有這樣的親戚啊?但是,松少爺他們,好像都是獨生子啊,也沒聽說過……”

“老師的家屬?朋友?這就更不可能了,考古系的老師,有哪個是有可能和這樣的優質男人沾上邊兒的啊……”

“那他到底是誰啊?”

“還有那個混血兒洋娃娃,天啊,怎麼可能有那麼漂亮的孩子啊……”

議論聲不斷,很快,在皇甫傲帶著清越進入教師辦公樓不久,這個消息,就已經無比神速的,傳遍了整個校園。


第五卷第6章神棍

清越和皇甫傲在學校折騰了大半天,開車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今天在學校,因為清越當著眾人的面,沖著皇甫傲的那一聲帶著明顯撒嬌意味的,故意而又大聲的爹地,震撼得那些對皇甫傲的芳心、幻想,都是七零八落的,身臨其境的人,都幾乎可以聽到那一大片的碎裂的聲響了。

一路上,清越都是嘟著嘴,心情不怎麼好的樣子。

除了不喜歡那些人看他父皇的眼神以外,還因為今天,要不是他躲閃得快,他的父皇又護著他,他就被那些個人撲上來掐著臉了,而且,那些人還圍著他們,不停的問東問西,哼,還從來沒有人敢掐他的臉,對他囉哩囉嗦的呢,今天是第一天到學校,他才沒有發火,不過,這些人他都記下了,看以後不好好的收拾他們!

車一駛入這片像是自然保護區的高級住宅區,迎面撲來的,出乎意料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一陣陣燃燒著元寶、蠟燭、紙錢、香之類混合的嗆人氣味兒,不仔細聞,還會以為這裏發生了什麼特大火災呢。

“父皇這是怎麼了?”

清越的疑問,皇甫傲還來不及回答,兩人的車剛在自家的門口停下來,就有一堆人圍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闊太太,大家都叫她司徒太太,清越和皇甫傲搬來的第一天,就見過了這位非常熱情、好客的住戶。

“皇甫先生,你終於回來了啊,我們都是這裏的住戶,大家都在等著你們呢。”

司徒太太笑眯眯的向皇甫傲打著招呼。

由於皇甫傲和清越這過於出色的模樣,剛到這裏兩三天,就顯然成為了這裏最受喜歡,以及關注度最大,閑來無事的三姑六婆們,嘴裏面提到的頻率最高的住戶。

“不知道司徒太太,還有各位住戶,等著我們有什麼事兒麼?”

皇甫傲冷淡而保持禮貌的詢問著,那自然天成的貴氣,都讓在場的住戶們,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種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覺。

“皇甫先生,是這樣的,你也應該聽說了關於白教授他們家的事兒了吧,死得離奇古怪的,這麼的不吉利,想想都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而昨天夜裏,住在我們這片住宅區最前面的那位李太太,深夜參加完宴會駕車回來的時候,她說,她看見了一個發紅的骷髏,就在一片草地上手舞足蹈的,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白團兒,就跟在那個骷髏後面蹦躂。

那個~~~這是有些誇張了,我們都不怎麼相信,連李太太她自己,都覺得是自己喝多了,出現的幻覺。

但是,皇甫先生,我們都寧願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啊,白教授那事兒,真的有些邪門兒,我們這裏的住戶,大多都是生意人,見不了這些不吉利的事兒。

所以,我們就合夥兒請了一位高人來這裏,做場法式啊什麼的,驅驅邪,擋擋災,皇甫先生放心吧,這位高人在我們S市,甚至全國都很出名的,很多人想請都請不到呢。”

“高人?”

皇甫傲與依在自己身旁的寶貝兒子相互對望了一眼,又接著開口道。

“做場法式,驅驅邪,擋擋災,這倒是人之常情,但是,我和兒子都不怎麼相信這些,各位到我這裏來,似乎……”

“皇甫先生,我們也知道,你們剛從國外回來,一般都不會信這個,可是,剛才高人當著我們眾人的面兒,燒了符紙,符紙的灰燼就變成了兩個字,‘新居’,可真是神了。

接著,大師就對我們說,這幾天我們這裏,應該有人剛搬了新居,可能是家裏的擺設有些問題,影響了風水,又或者是孤魂野鬼的欺負生人,所以我們這裏才會不太平。

我們一想啊,還真是被大師給料中了,皇甫先生你們不是就剛搬來嘛。

皇甫先生,這種事兒,真的是寧願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啊,所以,為了皇甫先生,以及我們大家都家宅平安,只好請大師到皇甫先生的家裏,看一看,指點指點了,皇甫先生幫幫忙吧,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等大師看完了你家裏,再為白教授他們一家做場法式,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司徒太太解釋完,就已經有人將他們口中的高人給帶過來了。

大的那個,是個老頭子,大概六十來歲,慈眉善目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小的那個,就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眼睛到顯得有幾分靈動,規規矩矩的跟在老頭子的身後,應該是給打下手的了,兩人的裝備、行頭倒是十足十的專業。

清越觀察了兩人片刻,大的那個,一絲靈力都沒有,小的那個,到還有那麼一丁半點兒的,不過,在清越的眼中,這兩個人,就是標標準准的神棍,剛才的那個什麼符紙化字的伎倆,也是神棍們經典的騙術之一了。

“我和爹地都沒有見過什麼符紙化字的,憑什麼讓你們進我家,除非,你再弄一次,我和爹地親眼見證了之後,就答應。”

眾人見這純真、漂亮的小天使都這麼說了,也覺得有理,畢竟,人家確實沒有見過嘛,就這樣直接要求進人家的家裏,好像真的不好呢,於是紛紛都要求那位大師再做一次法。

也就只有皇甫傲瞭解,他的寶貝兒子,大概又想到了什麼惡作劇了。

那位大師為難的說著這樣做會很傷身體的,但見大家都這樣要求了,他也就勉為其難的再施一次法了。

很快的,符紙被點燃了,那位大師拿著符紙,手舞足蹈的轉了幾圈,口中念念有詞,然後虛脫般的,小心的將符紙放到了地上,符紙燃燒殆盡,已經隱隱有兩個字跡顯現出來了,卻又在這個時候,一陣涼風拂過,符紙的那堆灰燼打了個旋兒,接著,眾人就看清楚了由灰燼組成的三個清晰的字跡——闊葉林。

“咦?現在好像不是指我們家了呢。”

清越微揚起了嘴角,看著眾人。

而眾人呆愣了片刻之後,目光又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這位大師。

這位大師在與自己帶來的那個少年對望了一眼之後,連忙站起了聲,清了清喉嚨,然後沉穩的開口道。
“一定是那些孽障,感覺到老夫察覺到它們了,紛紛逃到那片闊葉林裏面去了。”

“啊?有道理啊,闊葉林,不就是白教授他們家人遇害的地方嘛,那叫一個慘啊,那闊葉林裏面,說沒有古怪我都不信啊……”

“就是啊,那闊葉林,平時就少有人進的,陰深深的……”

大夥兒越說,那位大師和他身後的少年,臉色就越是難看了起來,連連擦著冷汗。

“大師啊,真是辛苦您了,您真是厲害啊,竟然查出了那片闊葉林裏面有古怪……”

“好說好說……”

大師乾笑著。

“有您到那裏去,我們可就放心了呢……”

“過獎過獎……”

大師擦擦汗,繼續乾笑著。

“大師開始說,需要在我們這裏驅邪做法三天,沒想到,現在竟然是在那闊葉林裏面待上三天,真是辛苦大師了……”

“大師啊,您是高人,但我們可是普通人啊,可去不得那闊葉林裏面,那就不耽誤大師驅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一說到闊葉林裏面有古怪,大家倒是不再像先前那樣跟著這位大師了,紛紛說了些感謝的話之後,就一哄而散了,將這個巨大的重任,交給了這位大師,以及他的小跟班。

“爹地,我們也回家吧,那裏交給厲害的大師就可以了。”

清越沖著那位大師笑著說完,便心情愉悅的牽著皇甫傲的手,回家了。

很快的,這裏,就只剩下了這位大師,以及他的那個小跟班,兩人臉色發青的相互苦笑著。

“爺爺,剛才可真是邪門兒了,明明應該是‘新居’兩個字的,怎麼居然變成了……”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別再說這個了,我心裏鬧騰得慌……”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第五卷第7章闊葉林(1)

“小東西,又惡作劇了。”

一回到家裏,皇甫傲就將清越壓在了沙發上,惹得清越不斷的掙扎。

“哼,誰讓他們是神棍呢,裝神弄鬼的也就算了,居然還鬧到越兒和父皇的面前來了,越兒當然要教訓他們一下了。”

清越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解著。

“這個家是屬於父皇和越兒的,誰都不許來指手畫腳的。”

清越環上皇甫傲的脖頸,大聲又霸道的宣佈著,活像是一隻正在神氣活現的宣佈著自己領地的驕傲小獅子。

“傻東西。”

這樣幼稚的執拗,傻乎乎的話,皇甫傲都不知道自己是感覺好笑多一些呢,還是感動多一些,嗯,應該是感動多一些吧,因為心裏都是暖烘烘的。

皇甫傲低下頭,在那柔嫩的唇上,輕輕的觸碰了幾下,傳達著自己此時的心意,隨即的,坐起了身,拍拍清越的小臉。

“越兒餓了吧,今天回來得有些晚了,父皇現在就給越兒做晚餐好不好?”

“嗯”

清越連連點頭,累了一天了,他也的確是餓了。

……

清越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眼睛卻一直都被廚房裏面的身影吸引著,跟著那個身影的移動而不斷的轉動著。

心裏暖暖的,甜甜的,又有著一絲絲的酸。

他的父皇,即使是當初在東炙做質子的時候,那樣卑微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親自下過廚吧,而現在,卻是這樣的熟練,這幾年,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他的父皇,就什麼都認真的學習著,就連下廚、做家務也是一樣,體貼細微的把他養得好好的。

“父皇……”

正在切菜的皇甫傲,被清越狠狠的從身後抱住。

“父皇……都是越兒不好……要不是越兒不聽話受了那麼重的傷……父皇也就不會打開虛無之淵為越兒療傷了……就不會失去原先的一切了……更不用為了越兒……離開一直生活、熟悉的地方……
要不是越兒只喜歡和父皇兩個人待在一起……父皇也就不用什麼都親力親為了……就連這些生活瑣事兒……父皇都要親手做……

父皇擁有虛無的力量……可以直接從周圍的環境中吸取能量……根本就不需要食物這些的……卻還要每天都給越兒做飯……父皇……越兒是不是很不懂事……什麼都依賴著父皇……”

“傻越兒。”

感覺清越的語氣中,鼻音越來越重,皇甫傲連忙轉身,果然,就看見他的寶貝兒子,那雙漂亮的眼睛都變得濕漉漉的了。

“越兒,父皇現在很快樂,被越兒依賴著,每天都照料著越兒,父皇很快樂,真的。”

皇甫傲不斷親吻著懷中小人兒的額頭,安撫著。

“以前的生活,的確是很好,但是,卻有著看不完的勾心鬥角、陰謀詭計,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無牽無掛,可以和越兒愛去哪里,就去哪里,愛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這樣灑脫、隨意、相依相伴的生活,才是父皇最喜歡的,是越兒給了父皇這樣的生活……”

“父皇……”

清越低低的喚了一聲,踮起腳尖,在皇甫傲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謝謝父皇,越兒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越兒和父皇一起做飯好不好?”

“嗯,好,那越兒要做什麼?”

“切菜!”

“算了,越兒還是刷碗吧……”

“不要!就要切菜!”

……

。。。。。。。。。。。。。。。。。。

深夜,闊葉林。

兩條人影戰戰兢兢的走著。

“爺爺,這裏好可怕啊,陰森森的。”

“陰你個頭啊,現在都半夜了,哪有樹林不是陰森森的!”

“爺爺,我們真的要在這裏過夜嗎?這裏剛死了人啊,我聽說啊,死得好恐怖的……”

“恐怖也得過夜啊,誰讓那個符紙燃盡之後,該死的是‘闊葉林’三個字呢,這些天,我們的生意都被那什麼姓秦的給搶了,哎,這我也就不說了,誰讓人家厲害呢。

但是,我們的那個鋪子,租金啊、水電費啊什麼的,總得交吧,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個金主,怎麼也得把表面功夫做足吧,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鬼怪、邪物啊,大部分都是他們這些有錢人花錢買心安罷了。”

“可是,爺爺,我的預感真的很不好啊,都是你啦,沒事兒幹嘛告訴他們要做三天的法式啊,要在這裏待上三天,我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嗯,你這個傻小子,他們擺明瞭都是有錢人啊,誰會在乎這點兒錢啊,我說做三天的法式,不也是為了多撈一點兒嘛。

還有啊,誰說我們要在這裏待上三天了,我們只需要在這個闊葉林裏面住上一晚,讓雇主他們明早的時候看見,安安心,認為我們已經在這裏做了法式,驅了邪,然後就可以告訴他們,髒東西還有跑到其他的地方去的,我們要到另外的地方再做兩場法式,這樣就可以再賺一筆了,不是一舉多得嗎。”

“嗯,好像很有道理啊……”

“這是當然的了,爺爺我都吃了大半輩子的鹽了,怎麼可能連這點兒伎倆都想不到,哎,就是可憐我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還得為了錢,在這裏風餐露宿的~~~~”

兩人拿著手電筒,一邊找地方休息,一邊商量著,卻被忽然慌張的躥出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啊~~~~”

驚恐的叫聲,同時從三個人的嘴裏發出。

“你……你到底是誰……”

老頭子有些緊張的問道,連忙用手電筒照到忽然躥出來的人的臉上,那是一張非常年輕、秀氣的臉。

“你們……別緊張……我……我是員警……”

結結巴巴的語氣,可以看出,這位自稱是員警的人,也被嚇得夠嗆的。

老頭子用手電筒照明,湊近了看了老半天,確定來人真是員警,這才松了口氣。

“松岩秀,真是員警呢,是員警半夜不睡的,跑這兒來做什麼?”

“今天都在警局加班,隊長他們,忽然想到了一些新的線索,讓我過來現場看看有沒有,本來還有另一名同事的,但是,他忽然肚子疼,所以……咦……我……應該是我問你們……這裏是凶案現場,禁止閒雜人等進入的,你們是誰,又到這裏來做什麼?”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你可以稱呼我們為陰陽師,深夜來這個闊葉林,自然是來驅邪的了。”

跟人精似的的老頭子,一看眼前這個年輕員警,就像是只剛剛畢業的小菜鳥,連他的另一個同事,多半都是故意裝病偷懶的,讓他一個人來做這些事兒,於是,老頭子也不怎麼害怕的糊弄了起來。

“已經深夜了,警官都這麼害怕了,還來這凶案現場找東西,這個東西一定很重要了,你們真是不小心啊,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現在才來拿,真是的,讓我老頭子看看,是什麼要緊的事物……”

老頭子又將手電筒移向了年輕員警的懷裏,在那裏,透明的薄膜包裹著一些像是大竹筒之類的東西,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老頭子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個……是在凶案現場……找到的……”

“當然了,我剛拿出來的。”

年輕員警倒是老實。

“不……不要告訴我……那些死者……可能和這個東西有關啊……”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隊長剛有了這樣的懷疑,就讓我來找這個東西,好拿回去化驗了,你是怎麼……”

“那你們,有沒有在現在發現什麼古怪的蟲子之類的?”

“沒有,只有兩具裏面滿是蟲子的屍體……你問這個做什麼,這些是不能夠告訴你們的。”

“壞了壞了……”

老頭子也不將年輕員警的話聽完,在原地焦急的轉了幾圈之後,連忙拉起自己的孫子。

“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手裏拿著的,我曾經見過的,那可是專門用來煉製蟲蠱的蠱盅啊,完了完了,他們有沒有發現蟲子,那這個闊葉林裏面該不會……蟲蠱一般都喜歡晚上出沒,我們快走……”

“爺爺,不是說要在這裏過夜,賺錢……”

“賺你的頭啊,這裏太危險了,保命要緊啊……”


第五卷第八章闊葉林(2)

“爺爺……還不至於這麼恐怖吧!你可別為了嚇唬我……就……就……誇大其詞啊!”

“臭小子,嚇唬你個頭啊,你當我開玩笑呢,你、沒看到我自己都嚇得發抖了嗎……”

被老頭子越說越是感覺這裏陰森恐怖,在看不見的地方,好像處處都潛伏著危險,三個人不禁縮在了一起,哆哆嗦嗦的往闊葉林外走去。

只是,還沒走上幾步,‘……’的聲音,就從他們身旁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傳來下來,三人一愣,隨即連忙用兩隻不怎麼明亮的手電筒,向那聲音傳了的的方向照了過去。

“哇……”

“媽呀……”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老頭子的手電筒都給掉地上了,本來就不怎麼明亮了,現在更是暗淡了許多。

那裏,分明有一個人,正慢慢的從大樹上爬下來。

只是,和平常人不一樣的,他就像是吸附在了大樹上,完全的克服了地吸引了一樣,頭朝下退朝上,僅僅用雙臂的力量,慢慢的向下爬著。

而他的眼睛,就一直那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即使是被手電筒的光照射者,也是一眨不眨的,完全沒有一點兒正常人應該有的條件反射,更像是某種蟲子。

而且,看情況,這個人應該在這個大樹上觀察他們很久了,所以,在他們一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他就慢慢的爬下了大樹。

“白……白……白……白景……他……他……警局有……他的資料……他……他是白景……”

“主子,那片闊葉林裏面,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懸浮在半空,依舊美麗的近乎於妖異,而又顯得虛幻的少年,恭謹的向清越稟報道。

原本,清越是吩咐他去嚇唬嚇唬那兩個進入了闊葉林裏面的神棍的,只是,當昨非趕到那裏之後,卻看到了更加古怪的場景,所以,昨非決定還是先回來,向清越稟報比較好。

“不對勁?怎麼不對勁了?”

和自己的父皇一起做了晚餐,有一起吃得飽飽的,清越現在倒是心情愉悅了,因此,也有心情關心一些其他的事物了。

“當昨非趕到那裏的時候,就看見,連同那兩個神棍在內,一共有三個人,他們都是被另一個人追趕著,看樣子,他們都是非常的驚慌。

那個追趕他們的人,真的很古怪,在他的皮膚表層,凸起了一條條血紅的,像是粗大血管一樣的物體,看上去猙獰、噁心。

不僅如此,他的生命力還非常的旺盛嗎,行動力也非常的敏捷麼,超過了尋常人很多,但是昨非在他的身上,卻幾乎已經感覺不到那屬於人的氣息了。

聽那個驚慌失措的老頭子說……好像是什麼蟲蠱……反噬……還是什麼控制來的……

抱歉了主子,昨非隔得有些遠,他們又過於驚慌,說話的聲音忽大忽小的,昨非並沒有挺清楚他們說的話。”

“哇……追來了,追來了,爺爺跑快點啊!”

“我們怕不過他的……快想想辦法啊!”

年輕的員警與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人一邊的攙扶者老頭子,使出吃奶的勁兒跑著。

“你不是員警嘛,槍,對,用槍啊……怎麼也能先擋一擋吧……”

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槍?我是有槍……但是……我剛剛畢業……怕槍走火了……所以……我的槍裏面沒有子彈……“

年輕員警的回答,氣的老頭子和少年差點兒一起心臟病發作。

“爺爺,員警果然更喜歡處理善後工作而已,關鍵時刻,靠不住啊,等明天,這裏又成為了凶案現場,他們就會趕過來了……”

“行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他奶奶的,反正跑不過他,跟他拼了。”

老頭子拉著兩人停了下來,豪情萬丈的說著,當然了,這得完全的忽略她一邊說話,一邊猛喘氣的摸樣才行。

三人一停下奔跑,那個人就瞬間竄到了他們的面前,那雙渾濁的,類似於蟲類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著他們,慢慢靠近著,觀察著他們,好像一旦確定了他們對他沒有威脅之後,就會立刻撲向他們。

“員警哥哥……你……你……剛才說……他就是那個什麼昆蟲專家白景……他怎麼……把自己都研究的跟蟲子似的……”

“我……我也……不清楚……”

“好了,我的祖宗啊,都別再說這些廢話了,我想到辦法了,這位員警先生,你先上去攔住他,我們得準備些東西……”

“我……我……”

“當然是你了,保護市民是你們應盡的職責嘛,快點兒啊,我們得分工合作……”

“喔,好……好的……”

一提到自己的職責,這位年輕的員警,就十分的好忽悠,連忙答應下來,放下一直抱在懷中的證物,在地上隨意的撿了個木棒,就快速的沖了過去。

出乎老頭子預料的,這位警官,雖然膽子小了些,顯得懦弱、傻氣了些,伸手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能當幾分鐘的樣子。

“爺爺,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怎麼做,當然是跑啊!”

“什麼”

聽到老頭在這樣的話,少年目瞪口呆了片刻。

“爺爺,你不是說你想到辦法了嗎?”

“就是這個辦法啊,讓這位警官先擋住,我們再跑出去找人來救他嘛,好了,別說廢話了,我們快跑把……”

“爺爺,這怎麼可以啊,等我們找到人來,這位警官一定沒命了……”

“但是,我們留在這裏,就是三個人都沒命了……快跑啊……”

老頭子焦急的拉著自己的孫子,打算向闊葉林外跑去。

“不行,爺爺,犧牲這位警官來活命,這樣子,我們一定會一輩子都不安心的……”

少年走了兩步,又立即停了下來了,看見年輕的員警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被那個像蟲子一樣的人,給壓在了地上,那個人竟然從嘴裏吐出了一些像蠶絲一樣的物體,噴到年輕的經常的身上,年輕的員警的掙扎也越來越小,看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出人命了。

“跟他拼了!”

遲疑了片刻,少年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不顧老頭子的阻攔,發狠的大喊了一聲,也沖了過去。

剛才老頭子有提到過,這是蟲蠱,這個人就是中了蟲蠱,才會變成這樣的,蠱也屬於是邪物了,少年從懷裏摸出一張符紙,將自己那少的可憐的一絲絲靈力,孤注一擲的注入到符紙裏面,狠狠的打在了這個像蟲子一樣的人身上。

‘啪’

好像真的起了作用,隨著符紙被貼在了這個人的額頭上,他的動作就緩慢了許多。

少年乾淨幫助年輕員警掙脫了束縛,老頭子見自己的孫子不走,也咬咬牙,跑了過來,一起手忙腳亂的講年輕員警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這樣好了吧,人也救了,我們呢趁現在,快點兒跑吧……”

老頭子急的滿頭都是汗。

“恩,我們快走。”

年輕員警現在賣勉強緩過了氣兒,在老頭子和少年的幫助下,三個人又開始向闊葉林外跑。

只可惜,少年那個沒有多少靈力成分的符紙,無法支撐倒他們平安跑出這裏,只是瞬間,三人就都被撲到在了地上。

“死定了,這次死定了……”

清越趕到這裏,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三個人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自掙扎著,身上許多地方,都已經被裹上了一層薄薄的,像是蠶絲一樣的物體。

其實,清越惡作劇的故意讓他們到闊葉林來,只是想嚇唬他們一下而已,並不知道,這闊葉林裏面,竟然還有這樣的危險,看著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想著自己差點害死他們,清越多少還是有些內疚的,所以,一枚金色的符咒,快速的從清越的手中飛了出去,打在那個怪物的身上,將他振出了老遠。

“真是沒用,海大師呢,連這個都搞不定。”

清越鄙視了地上的老頭子一眼,在地上三個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金山的軟劍劃出一道淡金色的弧線,精確無誤的在那個像蟲子多過於像人的男人身上,在他的心臟處,花開了一套不算深的口子。

‘啪’

又是一枚金色的符咒打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立即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像是在他的身體裏面,有著什麼東西,正在激烈的抵抗、掙扎一般。

很快的,一條拇指粗細的,血紅的,細長形狀的蟲子,就從他的傷口處爬了出來,被清越厭惡的直接一個焚燒咒打在上面,瞬間就變得焦黑。

而地上的男子,也停止了呼吸,再也沒有動靜了。

“要是早些發現,他還有的救,可惜現在……”


第五卷第9章初見

清越家的小花園裏面。

那兩個大小神棍,以及年輕的員警,都被清越帶到了這裏,他們一身髒兮兮的,清越自然不願意讓他們進家裏了,不過,即使清越讓他們坐在小花園裏面,這三個在剛才闊葉林裏,親身經歷,有親眼目睹了那一幕之後,被震驚過度的他們,對於清越的邀請,簡直就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了。

“哎呦~哎呦~~臭小子,輕點兒……”

清越將含著靈力的驅邪符,交給了那個沒怎麼受傷的小神棍,讓她幫忙將符咒貼在他們的傷口上,就進屋去了,很明顯的把他們扔在了這裏。

符咒一貼上去,有些泛灰的傷口,就立即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疼的老頭子齜牙咧嘴的叫喚著。

這位年輕的員警,已經通知了他的隊長,估計他們很快就會趕過來了。

“怎麼辦呢……怎麼給高隊他們解釋呢……照實說的話……會有人相信嗎……”

年輕的員警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的思索著。

“吱……”

一輛紅色的跑車,原本是應該快速駛過的,此時卻突然停在了小花園的旁邊,因為這緊急的刹車聲,大夥兒都給嚇了一跳,紛紛扭頭望過去。

車裏,坐著一對年輕的男女。

男的英俊帥氣,明顯是喝了酒的,由於平時任性、囂張不喜歡低調的張揚個性,這片住宅區的老住戶都認識他——松岩柏,並且,大家還都默契的和學校裏面的學生一樣,稱呼他為松少爺,不過,這一學校裏面那些羡慕他家世等等之類的學生們不同,這裏的住戶多半有些暗諷他是花花公子的意味在裏面。

而坐在他身旁的女生,看上去倒是清純大方,很難讓人想像,一個在生更半夜跟著醉酒男子回家的女生,竟然是這副純真的摸樣,當然了,前天得是,如果忽略掉此時她那幾乎完全敞開的衣領,以及那被弄花了的粉色唇妝的話。

“松少,你去哪里呀?”

男子忽然聽下了車,又直直的向人家花園走去,以為他喝醉了發酒瘋的女子,溫和的喚了一聲,見男子毫無反應,一直得連忙打開車門,追了過去。

松岩柏徑直的走進小花園裏面,在大家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就一把扯過了年輕員警掛在脖子上的警員證。

“呵呵~~松岩秀,還真的是你呢,我的哥哥,我還以為看錯了呢,S市z區的新近警員,真沒想到啊,你和你那個賤人母親,在消失了這麼多年之後,居然還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啊……”

松岩柏笑的譏諷。

“小……柏……我……”

在證實了眼前之人身份之後,一直處於錯愕狀態的年輕員警,終於有了些反應,但是結結巴巴的語氣,根本就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小柏?呵呵~~你還真當自己是我哥呢,更要算起來,你也不過是繼母的孩子而已,在你和她欺騙了我和父親,拿了我家一筆錢就消失了之後,就不是我哥哥了!”

“我……小……不……岩柏……並不完全是……你所認為的那樣……那時候你還小……我……”

“呵呵……騙子都能當員警了呢……”

松岩柏可不會聽他的那些解釋,自顧自的說著。

“松少,你沒事兒把……”

與松岩柏同行的女子,終於趕了過來嗎,連忙過來扶著松岩柏。

“松少,你喝醉了,我們還是回去把。”

“恩,好,我們回去,回去接續喝!”

松岩柏推開想要拉著他的松岩秀,頭也不回的走出來小花園,重新上了車,絕塵而去,只留下目光黯淡的望著他們消失的地方的松岩秀。

“越兒,該起了。”

已經穿著整齊的皇甫傲,有些無奈的看著依舊一動不動的裹在床上的棉團,在棉團上面拍了拍,將棉團整個兒抱起來翻轉了一圈,終於看見過在棉團中的寶貝兒子。

“父皇……昨晚那些警笛響了好久……越兒都沒有睡好……再陪越兒睡會兒……”

清越迷迷糊糊的為自己爭取著多睡一會兒的權利。

”恩,那好吧,既然都這個時候了,越兒還這麼累,那就繼續睡吧,父皇自己一個人去學校好了。”

皇甫傲的話剛一說完,就見他的寶貝兒子立即睜開了眼睛,從棉團中爬了出來。

“越兒也要去。”

開車前往學校的路上。

“父皇,剛才看報紙了吧,上面說沒有說,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兒,那些員警最終是怎麼定案的?”

“恩,上面說,那個昆蟲專家白景,研究蟲類成癡,結果,因為和一種罕見的蟲子長期接觸,感染了毒素,使得精神出現了紊亂,把自己當成了那種蟲子,並在精神錯亂之下,殺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而在昨夜,一名年輕員警和兩位良好市民,剛巧在那片闊葉林裏面發現了他,經過一番驚險的搏鬥之後,他們成功的制伏了發瘋的白景,但是,很不幸的是,白景在員警趕到送醫途中,不治身亡了。”

皇甫傲有些好笑的,將一旁的報紙,遞給清越。

“這裏,還有記者對他們三個進行的專門採訪,不過,越兒昨晚一定是警告過他們了吧,他們三個的口風還算緊,並沒有提到越兒。”

“恩,這樣的解釋,也算是合情合理,以科學有讓人容易接受了,而且離真相也不算遠了。”

“喔?越兒有知道真相了?”

“恩,當然了,昨天聽那個笨員警提到了一些,越兒就知道了。”

清液得意的繼續開口道。

“白景應該是在研究如何煉製蟲蠱,或者,是在驗證蟲蠱的真假把。

但是,他只是有理論知識,並不知道要如何控制煉製成功的蟲蠱,也或許,他根本沒有想過,他會真的將蟲蠱煉製成功吧。

所以,很不幸的,被蟲蠱反噬了,進入了他的身體,使得他最終喪失了理智,擁有了蟲子的本能。
最先發現他異常的,應該就是和他朝夕相伴的妻子了,所以,他的妻子最先遇害,接著,就是尋找他們的女兒了。”

“恩,分析得不錯。”

皇甫傲點點頭,同意了清越的觀點,談話間,車子也駛入了F大。

由於皇甫傲和清越昨天來過一次,而這,就造成了學校在無數八卦認識的帶動、推廣之下。以他們兩人為素材,流傳了N個華麗裏的版本,所以,當今天皇甫傲將車駛入學校開始,就持續不斷的受到了熱烈的注目禮。

皇甫傲是學校聘請的榮譽講師。

也就是屬於那種,每個月,象徵性的在學校那裏拿一點兒工資,基本上,都是義務來學校為學生上課的。

當然了,學校對於皇甫傲的要求也是很低的,他只要十天半個月,或者一兩個月,到學校來上一兩次課就可以了。

而由於F大的校長老頭,還巴望著皇甫傲允諾的那個修建大型運動場館的資金,所以啊,皇甫傲的待遇也是最高級別的,在學校裏面,雖然他會經常來,但還是給配置了一間寬敞、舒適的獨立辦公室。

“卿姐,別看了,人家都進辦公室了,我說卿姐,你都一把年紀了,人家是不會看上你的,你用得著這麼饑渴的一路跟著人家嗎?”

“去,你這小崔,怎麼說話的呢。”

“不是嗎,你看的眼睛都快要掉地上了,我們先不說皇甫先生的資本了,你就看看人家兒子的模樣,就可以斷定,皇甫先生的老婆,一定是長得天香國色了,卿姐,坦白說,你是沒有希望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都一把年紀了,兒子都上大學了,我會沒有自知之明嗎,我是在看那個孩子,天啦,實在是太漂亮了,跟小天使似的,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孩子啊,真想抱抱他……”

“哼哼……卿姐,那你就更不可能了,你昨天還沒有見識到嗎,皇甫先生把自己的兒子護得有多緊,你想靠近他一吃都難啦,還是快點死了這條心吧……”

……

“你好,是皇甫先生嗎?我是這所大學,考古系的教授,我姓雲,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和令公子一下了。”

皇甫傲和清液鋼筋這間辦公室沒有多久,正琢磨著要如何去拜會雲孝則呢。

清越前世的母親——雲出雲,已經去世了快二十一年了,而作為雲出雲的父親——雲孝則,也已經六十二歲了,而他本人看起來,要比他的實際年齡更加蒼老一些,不過看上去,精神倒是很好的樣子。

皇甫傲之所以選擇這所大學,最大的目的,也是想要通過雲孝則,來瞭解一些當年發生的事兒,掌握已相當年秦家的線索,以及清越前世的父親、母親的過往。

現在倒是可以不用皇甫傲他們花費心思了,雲孝則自己看過來了。


第五卷第10章尋覓

“皇甫先生,可以耽誤你一點兒時間嗎?”

雲孝則作為考古界的泰山北斗,為人卻是非常的禮貌、謙和,認真的詢問著皇甫傲。

“當然了,老教授請坐。”

“喔,謝謝。”

“教授要喝點什麼?抱歉了,剛來這裏,還來不及準備,現在大概就只有茶了。”

“皇甫先生客氣了,喝茶就好。”

“越兒,怎麼了,去給雲爺爺泡杯茶吧。”

“嗯,好的。”

在皇甫傲的提醒下,清越回過了神,連忙起身去泡茶。

“令公子真是乖巧懂事啊,這麼出色的孩子,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是頭一次見到。”

“教授你過獎了。”

“皇甫先生才剛回國,應該還沒有為令公子聯繫學校把,需不需要我……”

“呵呵~~教授你費心了,越兒剛回國,很多地方都還不適應,所以,我想將他帶在身邊一段時間,等他完全適應了之後,在為他聯繫合適的學校。”

“喔,是這樣啊,到時我沒有設想周到。”

……

一番客氣的寒暄下來,談話也終於進入了正題。

“皇甫先生,我也不繞彎子了,真是抱歉,第一次見面,就要給你添麻煩了。”

“嗯,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老教授只管開口吧。”

“既然皇甫先生這樣說,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雲孝則端起清越泡好的茶,禮貌的抿了一口,又接著開口道。

“聽說,皇甫先生,是頂級的珠寶鑒定師,也害死收藏古物的專家,又是剛剛貴國的華僑,所以,我想,皇甫先生對於國外的珠寶、古物,應該是不會陌生的。”

“嗯,只會些皮毛而已,教授見笑了。”

“皇甫先生過謙了,我來,就是想讓皇甫先生,幫我看一看,這個東西的。”

雲孝則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木制的小禮品盒子打開。

裏面,紅色的天鵝絨上,盛著的是一隻耳環,墜淚的式樣,純淨的深藍,頂端,還被繁複精緻的雕花包裹著,一直延續到耳釘上,看上去古樸而又華貴,在光線的照射下,生輝,像是一顆閃動著的淚珠。”

“這顆耳墜,材質是極品的藍寶石,製作的年代,大概也有錢年了吧,而這花紋式樣,應該是屬於歐洲宮廷的吧。”

只需一眼,就可以斷定耳墜的材質,年代,出處,這對於出生於皇室,從小就在珍寶堆裏打轉的皇甫傲來說,還真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了

“喔,是這樣啊,真的非常感謝皇甫先生,我只是研究了一輩子的中國文物、歷史,對於國外的,還真是孤陋寡聞。”

雲孝則一邊說著,一邊還時不時的觀察著清越的反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教授,還有什麼,就請直說吧。”

“呵呵~~讓皇甫先生見笑了,嗯,本來就是有事相求,我也不想欺瞞,其實,令公子昨夜救下的那個老頭子,他是我的朋友,他都把昨天的事兒,告訴我了。”

“什麼?那個老神棍?”

一聽到這裏,一直安靜的清越,終於有了動靜,氣呼呼的開口道。

“哼,昨晚還再三的表示,自己絕對會保守秘密的,那個老神棍可真是靠不住!”

聽見清越這麼直白的話,雲孝則的老臉上也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道。

“其實,那個,老張也並不能完全說他是神棍的。

我和老張,認識也有幾十年了,說出去可能很多人都不會相信,他以前,也是一名考古系的教師。

我們是同一屆的同學,好朋友,他是我們所有人當中,最為出色,有才華的,他對中國傳統的民俗、歷史研究的非常的透徹,我們誰都比不上他。

只可惜,原本大家都是風華正茂、前途無量的年紀,卻偏偏趕上了文化大革命。

哎~~都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只是,老張的夫人,就是在那個時候,精神失常了的。

所以,後來,我們給平了反,又都響應號召,回到了學校任教,老張卻是不願意再回來了。

但是,叫他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會民俗,歷史的教書人,不回學校任教,他又如何養活自己瘋了的妻子,才幾歲大的兒子呢。

所以,後來慢慢的,他就開始偷偷摸摸的給人算算命理,看看面相、瞧瞧風水什麼的,還真的給他混出了些名氣,很多人都愛專門找他。

原本日子好過了些吧,卻又在六年前,聽說他的兒子又出了車禍,被撞成了植物人,媳婦也跑了,留下了才十來歲大的孫子給他。

他的妻子一直住在精神病院裏面,而兒子,又住進了醫院,每月都得制服很大一筆醫藥費,還要照顧孫子,所以,老張很需要錢,這才開始了時不時的,裝神弄鬼的糊弄一下那些只是想出錢買心安的有錢人。

昨晚,好像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我和古墓、文物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了

又怎麼會不知道,有些東西,但卻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呢,所以,有什麼古怪的東西,我都會交給老張來處理,他雖然慢了些,帶大多數的東西,他還是都能夠根據他自己的那一套理論給弄好的。

只是,今天早上,我拿著這個耳墜去找他,他卻說自己無能為力。”

雲孝則歎了口氣,有繼續說道。

“這只耳墜,是我帶著學生到外地考古的時候,我的一個女學生,在一家古董珠寶店裏面買來的,買回來的時候,就只有一隻。

我那個女學生非常的喜歡,當即就帶上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還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只是,再回來的路上,我們就發現,她越來越喜歡將一直挽起的長髮披散在肩上,而且,還喜歡不停的哼唱著一種旋律,很有些西方的韻味兒,整個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等回到家之後,他就更是變本加厲了,總是吵著要去買歐洲宮廷式的長裙……

反正,非常的反常。

我們懷疑這只耳墜有問題,所以,強行的給她取了下來,我就帶著這只耳墜去找老張了,但是,老張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在我再三的懇求下,他才告訴了我,昨晚發生的事兒。

說是一個銀色頭髮的漂亮混血兒,就是三四歲的模樣,但驅邪的能力卻出奇的高,可能會看出這只耳墜的端倪來。

我聽他說,又是姓皇甫的,而且剛剛才回國,所以,就想到了你們,今天才厚著臉皮前來這裏的,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雲孝則說完,又隨即彎腰行了個歉禮。

他這幅誠懇的模樣,倒是讓人無法拒絕他的請求了。

片刻之後,清越從木質盒子中取出了耳墜,拿在手中觀察、把玩,卻感覺不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邪氣之類的氣息,但聽了雲孝則的講述,有感覺這件事兒,肯定是和這只耳墜脫不了乾洗的。

“暫時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可依然我帶著觀察幾天麼?”

最終,清越還是沒有拒絕。

“好的,實在是太感謝了。”

沒有拒絕,那麼就說明,眼前這個漂亮的孩子同意了,雲孝則終於松了口氣,雖然,心裏還隱隱有些擔心,將這麼危險的東西,交給一個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兒……

但隨即的,又考慮到來之前,好友言之鑿鑿的話,老張肯定是不會騙他的,他再三的保證,那就說明,這個孩子,的確是有本事兒的,思及此,雲孝則有安下心來,目前,還是應該先找出問題的所在,即使他的那個學生才是最緊要的。

再開車前往卡恩公司大廈的路上,清越還拿著這只耳墜觀察著。

皇甫傲清楚,清越之所以這麼快就答應下來,沒有拒絕,除了有些好奇之外,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雲孝則。

即使,那已經是屬於前世的血緣牽絆了,但在這個世上,雲孝則在清越的眼中,恐怕也是和其他普通人不同的存在吧,儘管,他的寶貝兒子,並不承認這一點。

……

卡恩公司大廈的十六層,正在舉行一個為期半個月的古物珠寶展,有很多的珠寶商、古董商,國內的,國外的,都有參展,過個非常的大,自然能夠吸引許多的名流、富商們前往。

卡恩送來請柬已經兩天了,說是怕主子們無聊,可以來看看這些,解解悶兒。

對於卡恩的忠心耿耿和這份好意,皇甫傲和清越,自然也是不會不領的,所以,今天從學校出來,皇甫傲帶著清越在餐廳吃了飯,便來到了這裏。

由於來之前,皇甫傲他們並沒有通知卡恩,大概是嫌卡恩囉嗦把,所以,現在父子倆安安靜靜的在展示廳內閒逛著。

真個展示廳,都裝飾得非常的豪華氣派,但是,進來這裏的人,有衣著光鮮的,也有極其普通的,僅憑著手中的請柬、或者入場券,就可以進來,看樣子,這個展示廳,也並不是只針對上流人士開放的。

展示廳內,展示的物品也是種類繁雜,中外薈萃,除了各色各異的珍貴珠寶以外,還有青銅古劍、古老玉飾、書畫等等……

又準備標價拍賣的,也有僅僅只是展覽,用來會友的。

清越和皇甫傲饒有興趣的觀看著這些古物,卻忽然被陳列櫃中的一件物品吸引住了。

那裏,陳列的是一隻孤零零的耳墜,墜淚的式樣,純淨的深藍,頂端,還被繁複精緻的雕花包裹著,一直延續到耳釘上,看上去古樸又華貴,在燈光的照射下,生輝,像是一顆閃動著的淚珠。

在二追的旁邊,還標著注解,六百年前,從歐洲宮廷流出的飾品,具體的製作年代,大概是一千一百年,純度極高的極品藍寶石製成,他的擁有者,為他取名為‘尋覓’,期盼著兩隻耳墜能夠在城市中相遇。

清越有些驚訝于這般的巧合,從包裏取出了另一支一模一樣的耳墜。

兩隻耳墜,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流光,像是在歡呼著他們的重逢,而也在這時,一些像是幻影一般的、跳躍的模糊片段,出現在了清越的眼前。
‘我……會……一直……等的……等著它們……重逢的時刻……神告訴我……只要這兩顆定情的寶石再次相遇……我……就能夠再次的見到你……我不相信神……但我期待著這個語言的實現……即使是耗費千秋的歲月……’男子低沉、沙啞的不斷訴說著。

‘奧爾克斯……你別傻了……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死了……把我埋葬了吧……然後離開這裏……忘了我……好好的活著……

奧爾克斯……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死了……還要讓我能夠看到他……為什麼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那樣的痛苦……為什麼他卻看不見我……聽不見我的話……’女子的呐喊,悠著來至於靈魂中的悲戚、絕望。

“越兒,你怎麼了?”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忽然的愣怔,皇甫傲有些緊張的喚著他。

“嗯?越兒沒事兒,父皇,越兒終於知道了。”清越的語氣中,有著找到謎題答案的興奮。

“父皇,這只耳墜裏面,並不是什麼邪物,只是執念而已,一個女人的執念,真是厲害,都過去了這麼些年了,還沒有完全的消退、

和她精神力形似、或者意志力薄弱、內心敏感、細膩的人,都很容易被她的執念所影響,只要遠離這個耳墜,慢慢就會恢復神智了。”

參觀了一圈,有意外的找到了耳墜的答案,皇甫傲準備帶著清越離去了,卻在走出展示廳之際,被一個穿著歐式禮服,一副彬彬有禮的管家模樣的外籍男子給攔了下來。

“抱歉,打擾兩位了,這位小少爺,這是我家主人送您的禮物。”

‘啪嗒’

盒子打開,赫然便是剛才,清越和皇甫傲在陳列櫃中,看到的那另一支耳墜。

“我家主人說,感謝上蒼,終於能夠與您重遇了。”

這話一說,清越倒是有些迷糊了。


第五卷第11章耳墜惹得麻煩

終究還是拒絕了那另一隻耳墜,在眼看清越快要發火的時刻,那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也識趣的離開了。

一回到家,清越就被他的父皇抵在了通往二樓主臥室的旋轉樓梯旁,固定好他的身子,激烈、纏綿的擁吻起來,霸道的敲開了貝齒,勾起軟滑的小舌頭盡情的允吻。

“父……皇……越兒喘不過氣了……先放開越兒……”

借著皇甫傲將親吻轉移到自己的脖頸處之際,被吻得昏頭轉向的清越連忙開口告饒,當然了,通常情況下來說,這樣的告饒是完全沒有用的。

皇甫傲一邊技巧而熟練的親吻著,一般用雙手隔著衣物,撫摸著清越的身體。

“嗯……”

很快的,清越的輕微抵抗就變成了略顯青澀的迎合,手臂情不自禁的換上了他父皇的腰身。

長久的相伴,清越的一切,皇甫傲都是瞭若指掌的,總是能輕而易舉,就引出潛藏在這具青澀身體裏面的情欲,而清越,每次也只能是丟盔棄甲的順從。

只是,當清越漸漸情動之際,皇甫傲倒是不適時的停了下來,撫摸清越的雙手,從他的衣服口袋裏面,拿出了那枚閃動著又有藍色光芒得耳墜。

“真是個引麻煩的東西。”

皇甫傲心情不怎麼好的開口道。

剛才在珠寶展示廳門口,遇到的那個硬要送清越另一隻耳墜,說的話又奇怪的男人,清越和皇甫傲都能感覺出,他並不是人類。

那樣彬彬有禮的外表下,迷惑著普通人還可以,但在清越和皇甫傲的眼中,他依然有著無法掩蓋的濃重血煞之氣,多半都是吸血鬼,那麼,被他那般恭謹的稱為主人的人,也絕多不會是什麼善類了。

思及此,皇甫傲更是隨手將這枚耳墜扔了出去。

‘叮鐺’

劃出一道淡藍色的弧線,耳墜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小茶几上面的玻璃杯子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怎麼辦呢,有人膽敢窺探父皇的寶貝,越兒,你說該怎麼呢?”

皇甫傲抬起清越的下頜,一邊問著,一邊用唇輕輕地觸碰著絕美的小臉,另一隻手更是肆無忌憚的解開了清越的衣衫紐扣,享受著那柔嫩的肌膚。

“嗯……”

剛剛退卻了一些的情欲,又被他的父皇重新挑起。

清越那雙正慢慢抹去暗系魔法的掩蓋,已經微微泛起流光的漂亮眼睛裏面,也隨即出現了懊惱的神色,他看得出來,他的父皇現在是故意的,故意這個樣子的逗弄著他,而他,卻總是毫無招架之力。

皇甫傲望著自己懷裏的小東西,白皙晶瑩的皮膚,因為逐漸升騰起的情欲,而暈染成了粉色,雖然小臉上更多的是懊惱,但身體卻已經開始不安分的扭動了起來。

這樣讓人一看就想要欺負的模樣,即使是慣於情事的皇甫傲,也被輕易的挑起了想要狠狠佔有的欲望。

“誘人的小東西……”

一手固定好清越的小腦袋,皇甫傲再次熱烈的親吻起來。

額頭、鼻尖、臉頰、眼睛、雙唇、耳垂……細細密密的親吻著,另一隻手,更是情色大膽的順著柔嫩的身體,滑到了清越的大腿根處,來來回回的撫弄了起來。

“唔嗯……父……皇……”

越來越強烈的刺激,使得清越有些無措,求救般的換著皇甫傲,任由皇甫傲將他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扒了下來,最後赤裸的貼在皇甫傲的懷裏。

身體被他的父皇抵靠在旋轉樓梯的扶手上,涼的清越一顫,更加的往皇甫傲懷裏縮。

隨機的,清越的一條腿被他的父皇用力的抬高,粉嫩的分身和小穴,都差不多的暴露在了出來,更加的使人血脈噴張。
“父皇……不要在這裏……越兒難受……”

伴隨著皇甫傲逐漸激烈的愛撫,清越的身體也不斷的撞擊到冰冷、堅硬的樓梯扶手上,難受的清越蹙眉,可憐巴巴的祈求著。

皇甫傲聞言停了下來,眼中呼之欲出的情欲被硬生生的壓制了下來。

“磨人又沒情趣的小東西。”

皇甫傲低下頭,懲罰想的啃了啃清越的耳垂,聽見清越的吸氣聲,才將他打橫抱了起來,順著旋轉樓梯,向二樓的主臥室走去。

……

將赤裸的清越放到柔軟的大床上,皇甫傲也快速的褪去了自己淩亂的衣物,然後將清越圈進了懷裏。

“有人打算窺探父皇的寶貝,越兒說該怎麼辦呢?”

皇甫傲重複著剛才的問話,一手握住清越微微挺立的精巧分身,技巧的撫弄了起來,另一隻手,也開始擴張進出這粉嫩的小穴。

雙重的快感不斷的疊加,衝擊著清越的理智,實質一點點陷入情欲的沼澤,無法自拔。

“……越兒……是……父皇的……誰也無法……讓父皇和越兒分開……”

清越喘息著,在愈來愈強烈的快感之下,結結巴巴的述說著。

“嗯,這話父皇愛聽。”

皇甫傲像是獎勵似的,在清越胸前舔弄了一口,換來清越更加難耐的扭動。

“父……皇……越兒受不了了……幫幫越兒……”

看著懷裏的小東西,那晶瑩的泛著粉色的肌膚,此時已經完全的帶上了情欲的潮紅,絕美的小臉,正期盼的望著他,皇甫傲也沒有了再繼續逗弄他的定力,拇指快速的擴張了片刻,便迫不及待的挺身進入。

短暫的停頓之後,清越還來不及完全的適應,皇甫傲的抽動就已經加快。

“唔嗯……父皇……”

想要開口請求自己的父皇慢一些,但話音剛到嘴邊,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被身體內濃烈的情欲支配著,轉化為了甜膩、柔軟的呻吟。

……

新的一天,依舊是在整個房間都幾乎裝滿了陽光之後,皇甫傲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坐起身,系靠著床頭的軟墊,將身旁依然熟睡中的清越給擰了起來,讓他趴進了懷裏。

“越兒,該起了。”

絲毫沒有動靜,看來昨晚的確是給累壞了。

“越兒,現在已經很晚了,還要睡麼,父皇去給越兒做早餐好不好?”

在皇甫傲剛打算放下清越,準備起身的時刻,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人兒終於有了動靜,手臂牢牢地環緊了皇甫傲的腰肢,流光溢彩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的睜了開來。

“不許丟下越兒一個人。”

清越望著皇甫傲,帶著不滿又霸道的開口說道,弄得皇甫傲有些哭笑不得。

……

待梳洗、穿戴妥當,吃了早餐之後,皇甫傲便帶著清越開車前往F大,當然了,最主要的目的,是將那枚惹麻煩的藍寶石耳墜,還給他原來的主人。

‘咚咚’

在敲開了雲孝則辦公室的房門之後,見到的,卻不僅僅是雲孝則一個人。

這裏,還規規矩矩的坐著五男一女,應該都是雲孝則的學生們,正在研究著什麼物品,在清越和皇甫傲進來之後,就都齊刷刷的望著他們。

“皇甫先生,他們都是我們考古系的學生。”

雲孝則適時的出聲介紹著。

“都愣著幹什麼,這位是皇甫先生,也是學校新聘請的,剛剛歸國的,我們考古系的榮譽講師,這位小朋友,是皇甫先生的公子。”

皇甫傲只是來學校報了到,卻還沒有在考古系的學生們面前公開介紹過自己,所以,大家雖然都從學校那N種華麗裏的謠傳中,聽說了他們的考古系,來了一位開著名貴跑車,又帥的昏天黑地,二爺更要命的是,他還非常年輕的榮譽講師。

雖然已經被學校很多人傳得玄乎了,但是,他們畢竟都還沒有見過,稍微有點理智的人,就不會輕信那些流言了,何況還是這些考古系的精英們呢,也就都沒有當真了,而現在這忽然的近距離見面,這幾位也終於確信了一點,那就是什麼叫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皇甫傲禮貌的向大家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當目光轉向下一個人的時候,卻稍微停頓了片刻,這個如今規規矩矩的站在雲孝則身旁的,不就是上一次,那個一直纏著他和清越,痞子一般,吊兒郎當的不停問東問西,強調著緣分的那個大男孩麼。

“我的乖乖啊,不會這麼有緣分吧,這不就是上次和我在同時同地撞到同一個人,還想有住在同一片住宅去的那哥們兒嘛,現在又來,而且我還得叫他老師,不至於吧……”

大男孩也正一邊盯著皇甫傲他們猛瞧,一邊自己悄聲嘀咕著,其他人可能還聽不明確,但是,皇甫傲和清越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意味不明的笑容,也同時出現在了父子倆的臉上。


第五卷第12章重新回來的耳墜

深夜,大多數人都已經安然入睡,而這片高級住宅區,也在濃黑的夜色包裹下,顯得沉寂沒有了活力。

橙紅色仿古路燈的照射下,一個陰影,沿著低空快速的劃過,最終,在清越家的小花園裏面停了下來,拍打著翅膀,懸浮在小花園的低空,像是在確定著什麼,如果此時有人走進些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是一隻黑色的蝙蝠,光身子就足有人頭般大小。

‘嘭…’

從黑色蝙蝠的身上升起一團黑霧,黑霧過後,懸浮在低空的蝙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緊身露背長裙,顯得十分性感的長髮女子。

女子的臉色蒼白,唇卻染血般的殷紅,給人一種嗜血的妖嬈魅惑。

“嗯,即使這裏了吧。”

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在確定了使這裏之後,女子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木質錦盒,神色中浮起了譏諷。

“主子的品味,可真是夠特別的呢,都這麼多年了,依舊喜歡卑微的人類,以前就喜歡在家裏養一些令人厭惡的人類寵物也就罷了,這次,居然好藥這般的勞師動眾……”

女子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而又在普通人占絕大多數的世界中生活慣了,自大妄為的性子,絕對是增加了不少,正陷入了自己思緒中的她,也就絲毫沒有留意到,從她一來到這幢小洋房前,那二樓小陽臺上的薔薇花從裏面,就伸出了一棵纖細的碧綠藤蔓,不聲不響的靠近著她。

直到感覺有什麼冰冷、柔韌的東西快速的纏上了自己的腳趾,女子低頭查看,才驚詫的發現,纏繞住她的,是一棵纖細的碧綠藤蔓。

而此時,藤蔓就像是有智慧一般,趁她愣神之際,迅速的生長出了尖利的倒刺,密密麻麻的倒刺,瞬間就沒入了女子蒼白的肌膚中,女子一掙扎,就會撕下大片的血肉來。

“啊~~”

多年未曾受傷,感覺到鑽心疼痛的女子,吃疼的尖叫了半聲,隨即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又強自咬牙忍了下來。

但緊接著,看見更多的藤蔓向自己纏繞過來,這過於古怪反常的一幕,使得吃了苦頭,已經開始懊惱自己的輕敵和冒失的女子,驚慌失措的連忙化身為了黑色的蝙蝠,掙脫了碧綠藤蔓的束縛。

‘啪嗒…’

剛才握在女子手中的木質錦盒也隨之掉落在了地上,綠色的藤蔓迅速的將它包裹起來,黑色的蝙蝠在低空盤旋了一圈之後,也就快速的消失了。

成功的趕走入侵者,小花妖得意的扭動著枝葉,好奇的想要打開這個錦盒,卻又忽然想起了以往私自做主時所受的教訓,連忙擺了擺藤蔓,將錦盒牢牢包好,‘嗖’的一聲,又竄回了二樓的薔薇花叢中。

可能是由於小花妖無法適應磨牙和小貓那樣幼稚的生活方式,因此,它並不怎麼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但是呢,也正是因為這樣,沒有和磨牙、小貓打好關係,每次雙方一堆立起來,就是二比一,均以小花妖的落敗,以及吃盡苦頭而告終,所以啊,小花妖也就養成了這樣一個可憐兮兮的毛病,總是喜歡收斂好自己的氣息,然後就將自己隱藏起來。

……

清晨,當清越和皇甫傲睡得飽飽的,心情愉悅的起床之後,一棵綠色的藤蔓,纏繞著一個木質錦盒,邀功似的,伸到了他們的面前。

‘吧嗒…’

由於這個木質的錦盒,清越和皇甫傲都感覺非常的眼熟,便快速的將它打開了。

如他們所料,那裏面,紅色的天鵝絨墊上,盛放著一顆藍寶石耳墜。

這個,是三天前,雲教授拿給他們看的東西,也是在昨天,他們就已經還給了雲教授,並讓雲教授幫忙轉交給擁有它的主人的東西。

而現在,他就像是甩不掉的冤魂一般,又重新出現在了他們這裏。

……

快速的驅車前往學校,清越和皇甫傲都擔心雲孝則會出事兒,只是,沒有想到,當他們趕到雲孝則的辦公室之時,竟然是這樣的情景。

辦公室裏面,兩名員警正與雲孝則對坐著,之前就已經見過面了,正在和雲孝則說著什麼的,是Z區警局的隊長——高揚飛,而一旁,認真的拿著紙比作談話記錄的,就是那天清越救下的警隊小菜鳥——松岩秀。

見清越他們匆忙的趕來,大家均是一愣,隨即,目光都是定定的,盯著皇甫傲手中的那個木質的錦盒上面。

S市Z區警局。

“這位警官啊,你都讓我們爺孫差不多在這裏待了一上午了,還要我們解釋多久,才讓我們走啊。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們是無辜的呀。

他們只是說那顆耳墜晦氣,前陣子,搞得他們女兒神經兮兮的,昨天雲教授讓人把耳墜還給了他們,說不要接近就沒事兒了,但他們總是不放心嘛,就找我和孫子去給他們家做做法式、祈祈福什麼的。

深夜的時候,我和孫子就睡著了,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早上一起來,本來是打算和他們打聲招呼,結了帳就離開的,怎麼曉得就發現了人命,他們夫婦還有女兒,都死在了各自的臥室裏面。我們也都給嚇壞了,就立刻報警了。

事件的經過,就是這樣子,警官,真的不管我們的事兒啊……哎~~我們最近怎麼那麼倒楣啊……”

清越跟著皇甫傲一到警局,就聽到了這有些耳熟的聲音,尋聲望去,果然就看見了在一間沒有關上房門的詢問室裏面,那大小神棍,正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裏。

“皇甫先生,能告訴我,這個錦盒,以及這枚耳墜,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裏嗎?希望你能夠詳細的回答。”在另一間詢問室內坐定,高揚飛便認真、嚴肅的開口問道。

“今天早晨,在我和兒子起床之後,就發現,他出現在了我家的小花園裏面,因為昨日已經將這個還給雲教授了,所以,當它忽然出現在我家的時候,我們都擔心是不是雲教授出了什麼事兒,就帶著它趕到了學校,接著,自然就遇到了你們。”

“就這麼簡單?”

“的確是這麼簡單。”

“皇甫先生,擁有這枚耳墜的主人,他們在昨夜,全家都死於非命,而他們家,唯一不見得,就是這枚昨日被你還回去的耳墜,接著,很不巧的,這枚耳墜在今天,又出現在了你的家裏,所以,目前看來,這件案子你的嫌疑很大。

請你再好好的仔細想一想,昨晚,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什麼可疑的事物,這是幫助我們,也是幫助你自己。”

“沒喲,昨夜,我和兒子很早就睡了,而且,睡的很香。”

皇甫傲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挑起了身旁清越的下頜,輕輕的,又如同慢動作重播似的,在清越的額頭上輕吻了一口。

這樣的親昵,倒是讓高揚飛和身邊的小菜鳥,不知名的,生出了些不自在。

但隨即又一想,人家剛剛歸國嘛,好像國外就是喜歡親來親去的,如果自己表現得不自在。大驚小怪的話,倒是顯得自己思想古板,又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了,於是連忙乾咳了幾聲用以掩飾。

“皇甫先生,因為這件案子和你有些牽連,所以,希望你在這段期間,不要離開S市,隨時與我們警方保持聯絡,協助我們的調查。”

“嗯,這是應該的。”

皇甫傲隨意的應了一聲,便拉著清越走出了警局,而在門口,剛好又看到了那兩個也是剛剛被放出來的大小神棍。

“你們兩個,站住!”

被清越這麼直接的一招呼,兩人連忙陪著笑,快步的走了過來。

“跟我們走,有事兒問你們。”

“是是是,恩人、大師,您說什麼是什麼吧……”

爺孫兩人,那天都被清越給震撼得瞠目結舌了,自然是他說什麼是什麼了,連忙亦步亦趨的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第五卷第13章秦家

市區,一幢大廈的頂層。

從這幢外觀非常時尚、新穎的大廈,一進入頂層的內部,就會給人一種時光交錯,瞬間穿越了數百年,來到了古老而又奢靡的歐洲宮廷。

“啊~~你輕點兒~~”

‘啪…’

緊接著,安靜的室內,就傳來了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昨夜出現在清越他們家的女子,此時就坐在沙發上,一條修長的美腿就那麼直接的、豪放的搭在了茶几的邊緣,絲毫不在意暴露裙底的風光。

另一名女子,正跪在她的腳邊,頭都被打偏了過去,秀氣端莊的臉蛋上,立即浮現出來巴掌印,手中的手術小刀也已經掉在了地上,快速的掩飾住眼中的憤恨,挨打的女子戰戰兢兢的看了看那快速止血癒合的傷口,有連忙講頭低的更低。

“斐妮,你收斂些,她現在是主人的人,還有用。”

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就是上一次,清越和皇甫傲在珠寶展示廳的門口,遇到的那名彬彬有禮的管家,適時的提醒道。

“哼,除魔家族的小姐,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這樣的下賤,願意做一隻寵物,主人可是很多天都沒有讓她服侍了,顯然對她沒有了興致,打她一耳光,這有什麼關係,喬吉你真是越來越多管閒事了。”

“他們秦家,正在和我們的主人談條件,想要換她回去呢,這些日子,也夠她受的了,身體已經很虛弱了,能夠撐到現在,也算是很不容易的了,你自己要也注意點兒,要是她有個什麼……”

“呵呵~~誰讓我們這位大小姐,自己不自量力呢,找麻煩都找到我們的頭上來了,以為自己本事著呢,不讓她吃足苦頭,牢牢記住我們一輩子的話,我都感覺有點兒可惜呢。”

名叫斐妮的女子,又輕蔑的看了看跪在自己身旁,一副膽怯的模樣的女子,不客氣的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腳踢了踢她。

“還愣著做什麼,給我繼續,直到把那些該死的倒刺都要去出來為止,要不然,今天還會有更多的花樣,歡迎我們除魔家族的小姐嘗試的。”

吸血鬼,當身體受到創傷之時,他們在力量足夠的情況下,身體就能夠自動、快速的癒合、恢復,這樣令無數人羡慕、嫉妒的體制,此時,卻讓斐妮受盡了折磨。

昨晚,小花妖藤蔓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尖利倒刺,都刺進了斐妮腿裏,二斐妮的傷口又癒合的非常快,還沒有來得及將倒刺取出,就已經癒合了。

所以,必須讓人再次將包裹有倒刺的肌膚劃開,把倒刺取出來,二吸血鬼,偏偏幾乎人類所有的藥物對他們都不起作用,因此,也就沒有什麼麻藥止疼了,只得就這麼直接的劃開腿,將倒刺取出來,其中需要仍受的疼痛折磨,那是自認不用說了。

“啊~~叫你輕點兒,沒聽見嗎!”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這次打得跪在地上的女子,嘴角都侵出了血。

“夠了,斐妮,你還有空在這裏發脾氣,主人交代的事兒,你沒有完成,還把自己弄成了這樣,我看,有時間,趁著主人還沒有起身,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解釋吧。”

被喬吉這麼一說,女子也沒有了發火的興致,苦惱的靠在了沙發上。

“主人是讓你去取回那枚耳墜,並且將那位小少爺帶來,你倒好,丟了耳墜,那位小少爺也沒有帶回來,還自作主張的殺了那女生的全家。”

“哼,是主人自己說的,那樣的普通人,怎麼能夠配擁有那枚耳墜,那只是屬於一個人的,以前沒有找到那個人的時候,還好說,但是,現在既然找到了那個人,其他人又怎麼能夠擁有那枚耳墜呢。

既然她不配,那就是對我們主人心愛之物的侮辱啊,你沒有看到主人知道耳墜被送到那個女學生那裏時,臉色有多麼的難看嗎。

我僅僅是殺了她,就已經非常的便宜她了,主人又怎麼會追究這個。

至於,那兩個老東西,我還真沒有興趣殺他們呢,誰讓那枚耳墜放在他們的臥室裏面呢,不小心讓他們察覺了,我自然要動手滅口的了。

還有啊,主人要得到的那個孩子的家裏,誰又能夠想到,他們那樣的普通人,家裏會有呢麼歹毒、古怪的東西啊,不,有這種東西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這次,是主人的評估有誤呢。

那該死的藤蔓,我遲早要將它剁成一截一截的當柴燒!”

“你倒是解釋得理直氣壯、合情合理的,希望等會兒,主人來了,你依然如此、”

喬吉沒好氣的說著。

“用不著你來假好心。”

斐妮也是毫不客氣的頂撞回去,爭執的兩人,都忽略了跪在地上的女子,那眼中閃動著的深思。

“哎呦……恩人、大師、小少爺,您就可伶可憐我們爺孫倆吧,我們也是生活所迫,想混口飯吃而已嘛,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昨晚那事兒,我們是真的射什麼都不知情啊……”

一進屋,清越和皇甫傲都還沒有開口呢,應該是怕被清越教訓,這老神棍倒是自己先發制人的訴起苦來。

見這樣的情景,皇甫傲也就拉則清越直坐到了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等著他們爺孫倆開始配合著講述自己的淒苦生活。

果然,一聽老神棍這樣說,小神棍也立即默契的配合起來。

“是啊,皇甫先生、皇甫小少爺,原本,我們也不是這樣的,爺爺幫別人看看風水、算算命理,而我,也真的有一點兒靈力的,就按照爺爺的指示,畫個符紙什麼的,去處一下古物上面的邪氣,我們是貨真價實的,也不算是神棍啊。

只是,現在的生意難做啊,都被那什麼搬來S市沒多久的秦家給搶去了……”

“秦家?他們有那麼多的人手麼,可以連你們那點兒小生意都搶?”

提到秦家,倒是引起了清越的注意。

“哎~~小少爺您不知道啊,秦家的長輩我們倒是都沒有見過,聽說,靈力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正在閉關。

我們見到的,只是秦家的幾個小輩,他們一來到S市呢,就說什麼S市裝神弄鬼的神棍太多了,簡直是有辱天師的名譽,他們是除魔世家嘛,身份和地位都擺在那裏,大夥兒都信他們、聽他們的,所以,他們就制定了一條規矩,必須要通過他們秦家人的測試,得到肯定之後,才能夠正大光明的接生意。

只是,通過他們的認可,哪有那麼容易啊,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能夠通過的呢。

要不是我以前就有些名氣,還有些人願意信我,我們爺孫現在,就得露宿街頭,從新找活幹了,秦家的那幾個年輕一輩,也是夠囂張、霸道的!”

“喔?你的意思是說,可以直接找他們比試?”

“這當然不是了,要是人人都去,那他們還不得累死啊,要有行內的人推薦的才成。”

“那你行不行?”

“應該還行吧,畢竟我在這行幹了……”

老神棍還沒有把話說完,就立即反應過來,有些緊張的望著清越。

“小少爺,您的意思,該不會是……打算……”

“怎麼?覺得我不行?還是不願意?”

“不不不,哪能呢,小少爺,您讓我幫忙,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神棍現在也只能夠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對著清越,努力讓自己小的歡喜、真成一些。

眼前這個漂亮的孩子,那性格,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啊,最要命的是,他驅魔的能力有真的是非常的高啊,而且啊,聽他的語氣,更像是打算找麻煩的、踢場子的,再加上秦家那幾個年子弟,又……

要是他和秦家不小心發生了點兒什麼不愉快,那就一定會鬧得雞飛狗跳,那他作為推薦人,鐵定也是會受到牽連的,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可不願意招惹秦家那棵大樹,但是,眼前這位,很明顯的,他也招惹不起啊……

“嗯,這樣就好,做神棍做的久了,總算還是有點用處的。”

清越這樣直白的,像是在做評論總結一般的話,毫不留情的打擊著大小神棍的心靈。

“好了,現在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再說一遍。”

“是是是,小少爺。”

老神棍無可奈何的接著敍述起來。

“昨天,小少爺你們把那枚耳墜交給了老雲之後,老雲就立刻趕到了他學生的家裏,按照小少爺的解釋,老雲就告訴他們,讓他們不用擔心那枚耳墜,只要放到他們女兒接觸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然後,老雲就準備離開了,但是看他學生的父母,還是衣服不怎麼放心的樣子,老雲就想到了我,反正耳墜的事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可以趁機賺點兒,又可以讓他的學生一家人放心,何樂不為呢。

收到了老雲的電話,我就帶著孫子,趕到了他學生的家裏。

我是老雲介紹的,本身又還是有些名氣,老雲學生一家,見了我,就都感覺安心了。

我見他們家挺富裕的,有這麼簡單就能夠賺到錢,就借機說需要做一天一夜的法式了,這樣也可以多賺一點兒嘛。

接著,我就觀察了一下他們家的風水,這可是真的啊,根據風水方位來說,他們夫妻倆的臥室就剛好是在陽位上,所以,我就建議把那枚耳墜放在了他們的臥室裏面,用符紙鎮住,然後,我就和孫子在外面開壇做法嘛……

誰知道……我們後來太累了就睡著了……他們一家就……不曉得怎麼回事兒……真是倒楣透了……

老雲的那個學生,那叫死的一個慘字啊,耳朵、雙手都被剁下來了……

後來,我和孫子嚇壞了,就連忙報警了……”

待大小神棍都離開了之後,皇甫傲將坐在自己身旁的寶貝兒子直接抱進了懷裏,讓他做到自己的腿上,兩人親昵的擁在一起。

“父皇,他們好像認定了那枚耳墜是屬於越兒的?為什麼呢?”

一說起這個話題,清越就看見自己父皇的眼睛有些危險的眯了一下,清越連忙試圖轉移話題。

“父皇,越兒很快就可以見到秦家的人了,一定可以查處他們為什麼還活著的原因。”

“嗯,越兒要小心,不許任性妄為,知道麼。”

“嗯。”

清越趕忙答應,討好似的在皇甫傲的臉上親了親。

“走吧,越兒,我們去找卡恩,珠寶展使他舉辦的,他一定見過那另一枚耳墜的主人,父皇可不希望,他一直躲在暗處,窺探、妄想得到父皇的寶貝。”

“嗯,好的,父皇。”

清越連忙點頭,和他的父皇一起出門了。


第五卷第14章過往

秦家,書房。

“父親,遙兒沒用,在那裏呆了好幾個月,也只能夠接近那個人幾次,他……對於情事,非常的冷淡,雖然擁有很多的寵……不,是擁有很多的情人,但是,從來不會輕易讓她們服侍,更不會令她們受孕,遙兒想方設法,也沒有懷上他的孩子,這次的任務……”

端莊美麗的女子,站在書桌前,有些慚愧的低著頭,而她所說出的話,可就有些與外貌相差甚遠了。

“哎~~”

書桌前,坐在一個穿著傳統的唐裝,看上去非常和善,剛到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聽了女子的稟報之後,不禁歎了口氣。

“算了,這次,本來就非常的為難你,讓你冒了那麼大的危險,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堂堂除魔家族的大小姐,竟然還要用盡手段,委曲求全的去服侍……

哎~~我就只有你和秦崢兩個孩子,要是還有其他的人選,我也絕對不會同意讓你去做這些……

真不知道那個怪物……不……真不知道你爺爺他是怎麼想的……他到底為什麼一定要你懷上那個人的孩子……

對了遙兒,你和那個人有過接觸,你查出他到底是……”

“人,他給遙兒的感覺就是人,完全不像是吸血鬼,遙兒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提到自己曾經千方百計的服侍、討好的那個人,女子的語氣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人?高傲的吸血鬼,會那麼服服帖帖的人一個人類為主人嗎?而且,他們應該在一起相處了非常漫長的時光了,一個普通人,可以活那麼久嗎?”

“遙兒也想不明白,但他……可能是遙兒的能力還不夠吧……父親……遙兒沒能夠完成……爺爺交代的任務……反而……好要你們想辦法……和那個人打成了條件……才換回遙兒……父親……你說……爺爺他……”

女子擔憂的問著,隨即又連忙開口道。

“不過,父親,遙兒這次也並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的。

遙兒在那裏瞭解到,原來,那個人一直都在找一個人,好像是他的戀人的轉世,聽說,在很久以前,他得到了一個預言,當兩枚象徵他們愛情的耳墜,在這塵世間重逢的那一刻,他也就將會再次見到他的那個已經轉生的戀人。

而現在,那個人好像出現了。

遙兒從那兩個吸血鬼的談話中瞭解到,就在那個珠寶展示會上,好像是一個十三四的漂亮孩子,帶來了另一隻耳墜,使得那對耳墜重逢,印證了那個預言,所以,現在那個人,大概是認定了,那個孩子,就是他戀人的轉生。”

“竟然有這樣的事兒?”

“是啊,父親,遙兒聽了也感覺十分的驚訝,那個看不出有什麼感情存在的人嗎,倒是很長情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要是他真的重視那個孩子的話,說不定,我們也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了。”

“嗯,有些道理,知不知道那個孩子的身份?”

“抱歉,父親,遙兒還不清楚,不過,那個孩子應該很容易找,因為聽說,他有一頭罕見的銀髮,是個非常漂亮的混血兒。

只是,好像那個孩子的家裏,也不是簡單的人,那個女吸血鬼斐妮,就是在他們那裏吃了苦頭,所以,現在還不清楚他家裏的底細。”

“嗯,遙兒的這個消息,對我們很有用。”

“父親……不知道……這樣……可……可不可以……讓爺爺他消消氣……父親……遙兒害怕……”

一想到自己沒有完成交代的任務,女子就臉色發青。

“好了遙兒,他……是你爺爺,你要牢記這個,別再說什麼害怕之類的話了,你明白嗎?”

中年男人連忙阻止了女子的話,勸慰道。

“你這次,雖然沒有完成他交給你的任務,但是,也不是完全的沒有收穫,你的能力,他還是知道的,應該也不會……”

……

“老爺,大小姐,你們還是到前廳去看一看吧,不好了……”

一個傭人模樣的老太太,匆匆忙忙的在書房門外嚷嚷道。

“進來吧,到底怎麼了。”

“老爺,有人來測試自己的能力,是那個在S市,還有些名氣的張老頭子帶來的。”

“那個張老頭子,我見過一面,也不過是一些裝神弄鬼之輩,他帶來的人,有什麼問題嗎,難道,前廳的幾個不知道輕重,把人打出事兒了?”

“不是啊老爺,是前廳的幾位少爺們出事了,他們,都不是那個孩子的對手,那個孩子出手可狠了,現在都躺下了。

大少爺剛剛回來,看到了之後,就和那個孩子對上了,不過,看樣子……”

“什麼?你說我那幾個徒弟,都不是一個孩子的對手?現在連崢兒都親自出馬了?那個孩子多大?”

這下中年男人倒是有些著急了。

“就十三四歲的樣子,漂亮的緊呢,應該是混血兒,還有一頭銀色的頭髮。”

這話一出,就更是讓父女倆驚訝了,對望了片刻之後,中年男人開口道。

“走吧,遙兒,我們一起去會一會那個孩子。”

“是,父親。”

……

“一、二、三、四……”

前廳的角落裏,大小神棍都是臉色發白的計算著數目,越算,臉色就越是難看。

“六個了,爺爺,這位小少爺……實在是……已經打趴下秦家六個驅魔師了……”

“你以為我不會數數嗎,天啦,我的小祖宗啊,他要不要這麼狠啊,只是來通過測試嘛,他跟尋仇、踢館似的,再打下去,秦家都讓他給得罪光了,這讓我們以後還怎麼混啊……”

“哎呦~~完了完了,這位可是秦家的大少爺啊~~”

‘嘭……啪嗒……’

博古架上的一個古董花瓶,傳來了破裂的聲響。

秦家的現任大少爺——秦崢,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狼狽的躲開了一個迎面飛來的茶盅,結果,自然是茶盅很不巧的,砸在了他身後的古董花瓶上面,一旁的其他弟子,看得心肝脾肺腎都給擠在一塊兒了。

自視甚高的大少爺,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逼得四處躲閃,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秦崢現在的心情就多麼的糟糕,就可想而知了。

其實,以秦崢的能力,並不是沒有還手之力的,只是,眼前的這個孩子,那神情、那動作,都好像和另一人的影子重合著。

那個人,一想到那個人,秦崢就不可抑制的感覺渾身戰慄。

那個人,叫秦諾,使他叔叔的孩子,小他一歲。

從小大,秦家就很少提到那個孩子,他從五歲開始,就一直都被秦家的家主,他們的爺爺,關在了一間黑屋子裏面,進行著各種各樣的訓練。

直到那個孩子十五歲的時候,他才走出了那間黑屋子。

那時候的秦諾,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並且,常常會用一種令大家都猜不透,並且莫名心慌的眼神注視著他們,再加上他的靈力出奇的高,所以,從小就喜歡欺負秦諾的秦崢和自己的姐姐,還有些秦家的弟子,雖然還是看不起他,喜歡嘲諷他,但是,也都開始有些畏懼他。

而就在四年之前,秦諾剛滿十六歲的生日那天,誰也沒有料到,他就那麼一直平靜的,為他們全家帶來了噩夢,一個持續到現在都無法解脫的噩夢。

憑著深厚的靈力,秦諾打開了秦家歷代看守的封印。

就在那一天的夜裏,秦家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血霧中。

而秦諾,拿著秦家驅魔至寶——天玨珠,就如同往常一樣,站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倒下。

……

再後來,他們又都奇跡般的醒了過來,只是,秦諾消失了,秦家歷代傳承的至寶——天玨珠、陰陽雙生劍,都消失了。

而他們,原本以為沒事兒了,卻僅僅是惡夢的開始……

……

越想越害怕,慌亂中,秦崢猛的從博古架上,抓起了一把古刀,發狠的向清越砍了過去。

“住手,秦崢!你在做什麼!”

趕到的中年男人,也就是秦家現任的家主——秦淵,連忙呵斥住了正準備動刀的秦崢。

“比試切磋而已,你居然想動刀,秦崢,你想丟盡我們秦家的臉面嗎。”

“抱歉,父親,崢兒失態了。”

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稍微裏冷靜下來的秦崢,此時焉得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教訓完自己的兒子,秦淵又連忙將目光轉移到了清越這邊,掩飾住自己的驚訝,禮貌和善的開口道。

“是崢兒太衝動了,真是抱歉,不知這位小少爺該如何稱呼……”

“……”

“喔,秦先生,久仰您的大名啊,這位是皇甫小少爺,呵呵~~”

見清越只是盯著秦淵看,絲毫沒有要理會的意思,躲在一旁的大小神棍,連忙陪著笑臉,躥出來打圓場,笑得好不尷尬。

“我是來比試的,你……”

清越是打算接著和秦淵比試的,只是,話還沒收完,就忽然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像是感應到了某種東西的吸引一般,開始變得越來越躁動起來,就像是沸騰了一樣,讓他十分難受,但驕傲、倔強的清越,自然是不會在秦家人的面前表露出來的,硬生生的咬牙忍著。

……

“這位小少爺,你怎麼了?”

饒是如此,大夥兒還是看出了清越的異樣。

身體越來越難受,不安,開始在清越心裏升騰。

不過還好……

“越兒。”

熟悉的呼喚,使得清越連忙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漂亮的小臉上,立刻揚起了鬆口氣的欣喜笑意。

而其他人,也都跟著望了過去,只是,誰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前廳門口的大樹下,竟然出現了這樣一個俊逸英挺的年輕男子。

壓抑著身體的難受,清越急切的撲進了皇甫傲的懷裏,也只有在這裏,即使他失去了力量變得十分虛弱,也會完全的安下心來。

可奇怪的是,當清越待在了皇甫傲的身旁之後,剛才那令他很深難受的感覺,就憑空消失了,像是被阻斷了一般。

“越兒怎麼了,還難受麼?”

皇甫傲自然也看出了清越的異常,體貼的將他打橫了抱進自己的懷裏。

“任性的不許父皇跟來,說要自己處理,所謂的自己處理,難道就是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麼?”

“越兒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父皇這裏有些古怪,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感覺到自己的父皇開始生氣了,害怕被教訓,清越連忙鴕鳥似的,將腦袋埋進了皇甫傲的頸窩處,輕聲的告饒著。

“嗯。”

皇甫傲簡單的應了一聲,他也不想當著眾人的面兒教訓清越,特別還是在讓他的寶貝兒子極其厭惡的人面前,要是教訓的話,高傲的小東西一定會非常難受的。

……

“父親,怎麼就這樣讓他們走了?我們秦家,是讓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連最起碼的招呼都不打一聲,他們也……”

“夠了,剛才那個男人,他是怎麼進來的,怎麼出現在那裏的,我們居然沒有一個人覺察到。這樣的深不可測,還是先查查他們的底細、背景再說吧……”

……

“血……我敢硬到了……就在剛才……熟悉的力量……血……我要他的血……”

秦家的密室裏面,傳來了急切的,如同地獄惡鬼般的,沙啞、低沉的嘶吼。


第五卷第15章惡作劇

“醒了。”

“父皇,越兒睡了很久麼?”

“不久,父皇剛給越兒熬好了粥,越兒就醒了,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皇甫傲一邊說著,一邊將放在床頭櫃上,溫度剛剛好的粥遞給了清越。

“沒有了。”

清越連忙搖搖頭,老實的一口一口的喝著粥,片刻後,才又開口道。

“父皇,越兒懷疑,當年越兒選擇與之同歸於盡的血魔,他並沒有徹底的消失。”

“嗯?”

“越兒和它同歸於盡的時候,因為是天生靈體,靈魂非常的強大,所以,在那力量對撞中,越兒的靈魂吸收了天玨珠的力量,也同時吸收了血魔的一部分力量。

由於兩種力量截然相反,相互克制,又太過於強大,越兒在陰陽雙生劍的幫助之下,將一部分力量,轉化成了相互融合,並且能夠驅使它們,但是,還有部分的力量,就如同沉睡一般,融合在了越兒的血液中,直到現在,越兒都無法使用它們。

而今天,在秦家的時候,越兒忽然就感覺到,體內拿來至於血魔的部分力量,好像感應到了某種東西,開始變得躁動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將它們喚醒了一般。

越兒想來想去,能夠激發這些力量的,除了他媽原先的主人,還會有什麼呢。

這個,也很可能,就是秦家的人,為什麼會死而復活的原因了。”

說道這裏,清越抬眼看見了他的父皇,眼中浮出的擔憂,連忙安撫的在皇甫傲的臉上親了親,有繼續開道。

“不過,父皇也不用這麼的擔心,那力量,雖然以前是屬於血魔的,但是,自從與天玨珠純淨的除魔靈力一同被越兒吸入了靈魂中,跟著越兒轉生了之後,它們還是發生了改變的。

兩種力量之間,相互都有了一定的聯繫、牽絆,也會越兒息息相關,只有那部分力量,越兒至今還無法完全的駕馭,才會受到血魔的干擾,不過,它也休想能夠再次控制它們,或者,克制越兒,父皇就放心吧。”

“越兒沒事兒就好,不過,對於越兒的保證,已經沒有什麼信譽可言了,每次都對父皇說,不用擔心,自己沒事兒,但是呢,到最後還是一樣,任性妄為、不顧後果。”

皇甫傲顯然是不會相信清越的保證了。

“父皇,越兒沒有那麼差,那些都是意外,真的。”

感覺自己被列入了不可信的行列中,清越連忙為自己辯解。

“這次也是意外,越兒也沒有料到,他們秦家會……”

“好了,不要再越描越黑了,喝了粥就好好的睡吧,明天想陪著父皇去學校麼。”

“明天為什麼要去學校?”

“聽雲教授說,他和一些學生,明天會一起去參加他那個女學生一家的葬禮,他們全家的死,我們多少還是有些責任的,所以,父皇也和他們約好了,明天一起去。”

“嗯,越兒也去。”

“好,會帶上越兒的。”

……

“小柏……不……岩柏……松岩柏同學,隊長讓我……再來你這裏詢問一下……”

因為這個案件一直都沒有頭緒,所以,備受壓力的警官們,也只得連葬禮都不放過了。

今天,在這個葬禮上,幾乎聚集了這一家人生前的所有親朋好友、同學、同事,身為警隊隊長的高揚飛,也只能採取這種大面積撒網的苯辦法了,希望可以從中瞭解一些平時他們沒有留意到的線索了。

然而很不幸的,這位警隊的小菜鳥——松岩秀,就被反派來做這種繁雜的,一般都不招人喜歡的基層工作,向來參加葬禮的人,詢問一些死者生前的經歷。

而更加不幸的是,因為他經驗淺,所以,他只是被分派來詢問這次參加葬禮的F大同學們,自然,就遇到了松岩柏。

墓地的一處湖畔邊,其實,這裏的風景還挺好、挺幽靜的,但是,畢竟這裏Shiite墓園,所以,再好的風景,也不能免俗的被抹上了一層陰森、恐怖的色彩。

不過,偏偏就有人不把這些放在心上,特立獨行、膽大妄為的把這裏當成了私人約會的浪漫場所。

當松岩秀千辛萬苦的找到這裏的時候,就見松岩柏正悠閒的坐在湖邊,摟著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子,兩人也不知道在談笑些什麼,反正,氣氛相當的愉快。

地上還鋪著一塊藍底百花的餐桌布,上面還擺放著一些糕點、零食和一瓶紅酒,完全不像是來參加葬禮的人,更像是郊遊踏青時結識的旅伴。

見來人是松岩秀,松岩柏的臉色,那可真是立即從春天轉到了寒冬,讓身旁的女子離開了之後,松岩柏就冷冰冰的看著松岩秀,害得松岩秀說話更加的結巴。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現在是參加同學的葬禮啊……你這樣嬉笑玩鬧……怎麼可以……”

“警官,有什麼問題,還是行行好,直接一次就問完吧,反正,現在不想被打擾,你都來打擾了,不過呢,我參加用什麼態度,這個,你好像就沒有資格管了吧,嗯,最近真是的,怎麼總是看見不想見的人呢。”

松岩柏沒什麼好語氣的說著。

“你……你……怎麼……”

松岩秀說不出話,臉都給氣紅了。

“好了,警官,可以開始問問題了。”

松岩柏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杯紅酒遞給松岩秀。

正當松岩秀震驚于松岩柏忽如起來的良好態度之時,就又聽見松岩柏繼續說道。

“警官,你的出現,影響了我的心情,讓我沒有了機會和剛才那位美女一邊談天,一邊喝酒,所以呢,回答你的問題,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不過嘛,你得想好了,你總共有多少個問題,一個問題,一杯酒,你喝了,我就立刻回答。”

“你……我……我不喝酒的……你……小柏……你怎麼變得……”

松岩秀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望著松岩柏。

“警官,可別小柏小柏的叫的這麼親熱啊,當心哪天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影響到你這位警官就不好了,呵呵~~喝還是不喝,一句話而已,別婆婆媽媽的了,快點兒,我的耐性有限,反正,做不完筆錄,交不了差的,又不會是我。”

“我……我……好了…….我喝……”

掙扎了片刻,對於松岩柏這樣無理的要求,松岩秀還是答應了下來。

“嗯,現在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好吧,數數你一共有幾個問題。”

“一、二、三……五個,五個問題。”

松岩秀倒是非常的老實,認真的回答道。

“好的,那就喝五杯是吧,現在開始喝了。”

松岩柏立即到了一杯遞給松岩秀。

接過裝的滿滿的酒杯,在松岩柏的不住催促下,松岩秀閉上眼,一口氣喝了下去。

“嗯,不錯嘛挺像樣子的,繼續啊。”

松岩柏眉開眼笑的,又立即將下一杯遞給了松岩秀。

很快,當五杯酒全部下肚之後,不會喝酒的松岩秀,臉上的酒紅,就連額頭都暈染上去了,眼神也沒有了剛才的清明,這幅有些呆呆的模樣,看得松岩柏倒是非常的舒心。

“好了,既然酒都喝完了,我的心情也變得非常的好了,警官你現在就可以開始問問題了。”

“問……問題……嗯……好……你……”

松岩秀努力拿起自己的記錄報告,準備提出上面的問題,但是,難過的發現,自己的腦子好像停在了運轉,自己怎麼努力,也看不懂那些字是什麼,松岩秀有些著急的睜大了眼睛,湊近細看。

“警官,你好像喝的太醉了,需不需要醒醒酒啊……”

有些飄忽的聲音傳進了耳裏,松岩秀條件反射般的點了點頭,見松岩秀這樣傻愣愣的反應,松岩柏倒是笑的更加的開懷,接著開口說道。

“只是呢,警官,我就想到了一個醒酒的辦法,動作有些大,不過,警官可以放心,這個辦法,絕對是很有效果……”

‘嘭’

松岩柏說完這句後,只是輕輕的一推,喝醉了的松岩秀,就直接掉進了身旁的湖裏,濺起了大片的水花。

“呵呵~~”

惡作劇成功,松岩柏看著在水中不斷撲騰的松岩秀,笑得放肆。

“來人啊,這位警官在辦公的時候喝酒,不僅喝醉了,還不小心掉湖裏了,呵呵~~快來人啊,大家快來看……”

叫了幾聲,發覺都沒有人過來看,松岩柏無趣的聳聳肩。

“算你運氣好,這次居然沒有人來看熱鬧,要是你的那個隊長趕過來的話,那可就精彩了……你……”

嘲諷的話還沒有說完,屬於轉過身來,就發現剛剛還在水中撲騰的松岩秀,好像已經沉了下去。

“喂,松岩秀,松岩秀,你不是會游泳嗎,喂,快起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唬我,喂,松岩秀……”

叫了幾聲,依舊沒有反應,這下松岩柏倒是緊張了,連忙也跳進了湖裏。

……

‘啪’

渾身滴水的松岩柏,毫不客氣的將松岩秀扔到了岸邊,一拳打在了松岩秀的胸腹間,立即就傳來了松岩秀的咳嗽聲,顯然已經清醒了。

‘咳咳……’

松岩秀不住的咳嗽著,剛才應該喝了不少的水。

“你……可真是夠沒用的……”

此時的松岩柏,說話都有些喘,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隨即,看見自己渾身都滴著水的狼狽模樣,更是惱羞成怒般的吼了起來。

“你真是個害人精,好了,現在我也在湖裏泡了一次,滿意了吧,別讓我在看到你!”

吼完這句,松岩柏便起身,快速的離開了,只留下還有些呆呆的,一副難過模樣的松岩秀。

……

“喂,你沒事兒吧?”

一直坐在岸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松岩秀,被著忽如起來的問話聲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就見清越拉著皇甫傲,正站在不遠處,兩人看見他這狼狽的模樣,絲毫不覺得驚訝、詫異,松岩秀尷尬的意思到,可能,他們已經在這裏很久了。

想到這些,松岩秀原本就已經嚇白了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我……我沒事兒……謝謝……皇甫先生……皇甫少爺……”

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松岩秀有些尷尬的道著謝。

“對了,上次的事兒,真是謝謝皇甫少爺了,這麼就以來,都還沒有登門致謝……”

“剛才那個人,你們很熟麼?松岩柏、松岩秀,嗯,的確是挺熟的樣子。”

清越完全沒有理會松岩秀的說話內容,自顧自的說著令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我……我們……”

面對清越這樣直白的問話,松岩秀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知道松岩柏為什麼性格這麼惡劣嗎?”

“啊?”

清越這跳躍式的談話方式,弄得松岩秀更加的無措。

“那是因為,有一個壞鬼老是纏著他,影響了他的神智。”

清越這不負責任的話一出口,身旁的皇甫傲,就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

“什麼?皇甫少爺,你是說我弟弟他……”

不過呢,對於並不清楚清越性格的松岩秀來說,清越這話,就另當別論了,上次見識過清越的能耐,又被清越救過,松岩秀對於清越的話,那是深信不疑啊。

“喔,原來他是你弟弟啊,不過,看他對你這麼壞的樣子,你應該也沒興趣聽我繼續說下去了……”

“不不不,皇甫少爺,我弟弟以前很乖的,他不是這樣的,你看,他剛才不是也救了我嗎,他的本質很好的,你幫幫我,告訴我該怎麼辦啊,皇甫少爺……”

松岩秀急的,就差沒給清越當場跪下了。

“你確定想要幫他?你不害怕?”

清越依舊說得一本正經。

“是,他是我弟弟,他被壞鬼糾纏,我做哥哥的,當然要幫他了,我……我不怕的……真的……”

“那,你能夠保證都聽我的嗎?”

“能!”

松岩秀連忙點頭保證。

“我的方式,可能有些奇怪的,到時候,你要是不願意……”

“不,我相信皇甫少爺,你還救過我呢,只要是你吩咐的,我都會照做的!”

松岩秀再三保證道。

“嗯,好吧,你這麼的有誠心,那我就幫幫你吧,但是,你一定要嚴格的按照我的吩咐來辦,知道麼?”

見眼前的這個笨蛋員警什麼都答應,清越扭頭望著皇甫傲,絕美的小臉上,洋溢著無比期待的笑意,看得皇甫傲既無奈,有頭疼。


第五卷第16章合作

參加完葬禮,清越便跟著皇甫傲回家了,車剛開到家門口,就見大小神棍正蹲在他們家花園外,像是在等他們,而不遠處,還有幾個社區保安,時不時的向這邊看看,顯然是在盡職盡責的監視他們。

“皇甫先生、皇甫少爺,呵呵~~~你們回來得真是早啊,比我們預計的時間……”老神棍自來熟的打起了招呼。

“你們兩個,來我家做什麼?”清越可不喜歡和他們囉嗦。

“好了,越兒,有什麼事兒,先讓他們進家裏再談吧。”

“爹地!”顯然,對於皇甫傲邀請這兩個神棍進自己的家裏,清越是十分不樂意的,不過還好,不滿歸不滿,清越總算還是記得,應該在人前如何的稱呼他的父皇。

“越兒,怎麼說,他們昨天也算是幫過你的,讓他們站在門口說話,會讓人覺得越兒沒有禮貌的。”拍拍清越的小臉,皇甫傲還是將大小神棍引進了屋內。

一進屋內,兩個大小神棍就有些傻眼了,從這棟小洋房的外面,還真的是無法想像出它內部的奢華,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爺孫倆雖然自己還沒有過上小康生活,但是,平日裏也接觸過不少的達官貴人們,幫他們清潔一下珍貴的古物,到他的別墅裏去看看風水,做做法事什麼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眼光和見識的。不過,像這樣華貴氣派,又極具異域風情的內部裝飾,連一件小小的飾品都是價值不菲的樣子,還真是頭一次見到。爺孫倆又不約而同的開始重新計算著皇甫傲的身家。只是,令他們想不明白的,既然能夠過一這般奢華的生活,又為什麼只買了中等偏上的房子,而且,還連一兩個僕人都沒有。

“要喝水的話,自己去倒,我爹地是不會給別人做這些的。”

一進屋,清越就將皇甫傲拉到了沙發上坐下,雙手霸道的環住了皇甫傲的腰,大聲而且直白的向那爺孫倆宣佈著,像是生怕自己的父皇受委屈似的,弄得皇甫傲也是非常的無奈,只得由著他。

“不……不用了……我們其實一點兒也不渴……”面對這樣特別的待客之道,臉皮還算比較薄的小神棍,也只能夠如此回答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們來我家做什麼。”

“那個……是這樣的,小少爺,你也知道哈,昨天你用我們的名義,到秦家去挑戰,還打傷了人家六個徒弟……”

“怎麼,難道他們輸了不服氣,還想要找你們麻煩?”

“這倒不是,人家怎麼也是除魔世家嘛,有名有地位的,又怎麼會和我們這些小人物計較呢……”老神棍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觀察著清越的神色變化。果然,和他預料的一致,當他說秦家好話的時候,眼前這漂亮孩子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於是,老神棍又連忙接著開口道。

“只是,小少爺啊,你連著贏了秦家六名除魔師的事兒,現在都給傳出去了,行內行外很多人都聽說了,不過,由於你是打著我們的名義去的,所以,很多人都來聯繫我,要把一些原本找秦家的生意,交給我們來做,但是,小少爺,我們的水準你又是清楚的……”

“嗯,就直說吧,你是想要我幫你對不對,好啊,我答應。”

“啊?”老神棍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打算即使想方設法、厚著臉皮、死纏爛打、極度無恥都要說服清越,讓清越跟他合夥,這樣的話,他就不用和孫子每天辛辛苦苦的找一些裝神弄鬼的生意了,會有許許多多的大生意排隊的等著他們的。但是,老神棍怎麼也沒有想到,清越會這麼爽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害得他那一大堆的演說詞、坑蒙拐騙的伎倆,都給哽在了嗓子眼兒。不僅如此,老神棍心裏還升騰起了一種毛毛的感覺,雖然眼前這個才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可是呢,總是覺得,有一種與虎謀皮的感覺,老神棍這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小少爺……你不再好好的想想……”小神棍也仿佛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不用想了,我師傅和秦家人是有些過節的,能夠搶秦家人的生意,找他們的麻煩,我都樂意。”清越這半真半假,不負責任的話,倒是讓大小神棍安心了不少。他們原先就猜到了,這個漂亮孩子,肯定是和秦家有什麼過節的,不然,那天測試的時候,也就不會打得那麼狠了。而他們,也是打算利用這一點,來吸引這個孩子與他們合夥,這樣一來,雖然有得罪秦家的可能,但至少,跟著一個真正有能力的驅魔師,而且,這個驅魔師家裏還非常的富裕,他們也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擔心被人揭穿他們裝神弄鬼的伎倆,又可以混口飯吃,總而言之,是利大於弊吧。

“喔,原來是這樣啊,那小少爺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小少爺,努力搶光秦家的生意的!”小神棍豪氣萬丈的保證著。

“嗯,以後你們兩個,都得聽我的。”

“好的,小少爺,這個好辦啊,反正我和爺爺也懶得整天思考。”爺孫倆的態度非常端正。

“生意的收入,我八成,你們兩成。”

“什麼?”這話一出,爺孫倆的反應終於大了些。

“不願意就算了。”清越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誰讓這兩個神棍,剛才是打算忽悠他呢。

“這個……小少爺,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啊……”老神棍苦著臉,再次環視了一下屋內的裝飾、擺飾,這哪里像是缺錢的啊。

“那個,小少爺,你看,我們好歹也是兩個人啊,才分兩成,是不是……”

“是兩個人,但是,兩個都沒有什麼用啊,答不答應,一句話。”直白的話,再次打擊著大小神棍的自信。

“好……好吧……”老神棍一臉肉疼的應承下來,反正,即使這樣,也應該要比他們以前賺得多。

“嗯,你們兩個,還有什麼其他意見嗎?”

“沒有了。”大小神棍苦著臉,連忙搖頭,害怕清越再心血來潮的,提出些什麼要他們命的條件兩人在和清越談妥這個之後,就灰溜溜的快速離開了。

……

“越兒,為什麼要答應他們。”皇甫傲並不怎麼贊成自己的寶貝兒子,做這個所謂的驅魔師。

“越兒想要賺錢養父皇。”清越討好的回答。

“你是打算吸引秦家的注意,好讓他們先出手,對不對。”

“嗯,因為不清楚他們現在的虛實,所以,越兒只有想辦法逼著他們先出手了。”知道自己鐵定會被揭穿,清越也老實的配合著招供。

“這樣會有危險。”

“不會,越兒會小心的,越兒保證!”

“你認為,父皇還會相信你的保證嗎?”說出這話,皇甫傲就看見清越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那副得不到信任的可憐模樣,看得皇甫傲也只得無奈的歎一口氣了。

“好了,好了,小東西別難過了,父皇只是擔心越兒而已,並不是懷疑越兒,越兒都決定了,就去做吧,但是,有危險的事兒,必須叫上父皇,知道麼。”

“嗯”清越連忙點頭答應,小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意。

其實,長久的相伴,皇甫傲熟悉清越的一切,清越雙何嘗不是呢,都清楚的知道,用何種方式,能夠使得對方妥協。

“真是給慣壞了……”皇甫傲無奈的笑了笑,抬高清越的小臉,狠狠的吻在那柔嫩的唇上。

……

最近,松岩柏感覺自己真的很倒楣,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而直接導致他的心情壞到極致的原因呢,自然就是——松岩秀。

前天,當放學之後,松岩柏邀請了一大堆的朋友,準備吃了飯,就去酒吧瘋一個晚上,只是偏偏事與願違啊。

當他們正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那個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松岩秀,就這麼忽然的沖了出來,在大家都還來不及回過神來的時候,將一盆子混合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髒水,就這麼呼啦啦的全部潑在松岩柏的身上,緊接著,松岩秀丟了盆子,轉身就跑。

松岩柏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保持著落湯雞的造型,足足有十秒左右,才從震驚中回過了神,想明白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這個時候,松岩秀早就跑的沒影了。向來吊兒郎當,天埸下來都不當回事兒的松少爺,當場臉都給氣青了,拳頭捏的‘啪啪’直響。自然,那天的狂允夜沒有了,快氣瘋的松岩柏,直接開車回家了。

……

而在今天,就在剛才,好不容易心情好轉的松岩柏,約了個漂亮女生吃飯,剛停下車,才走到餐廳門口,有說有笑的兩人,絲毫沒有留意到,一個人影又忽然的躥了出來,完全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就又那麼呼啦啦,被一盆不知道混合了什麼東西的髒水給潑了個正著,和上一次一樣,肇事者——松岩秀調頭就跑了。

這次松岩柏真的快被氣得心臟病發作了,渾身都在顫抖,向來愛面子,注重自己形象的松大少爺,這次都忍不住在大街上咬牙世齒的吼了起來。

“松岩秀你這個瘋子,神經病,腦子進水了啊,最好祈禱不要被我抓到,否則,我非把你綁起來,在池塘裏面泡上十天!!!”

自然的,這次的約會,松少爺是完全的沒有了心情,丟下女伴就氣呼呼的開車走了。

“松岩秀,算你狠,我還真沒想到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有脾氣了,上次把你推下水,你居然還敢連著報復我幾次,哼,你給好好等著,看本少爺怎麼收拾你!”紅色的跑車飛馳而過,撒下了一路狠話……


第五卷第17章邀請

S市最為出名的仿古夜市街。

古色古香的石板街道,掛著紅紅大燈籠的鋪面,應有盡有的風味小吃、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兒,價格便宜的各類物品,這裏,一到華燈初上,就總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越兒,嘗嘗這個。”

剛玩兒了大轉盤和撈金魚,沒什麼遊戲天賦的清越,一個禮物都沒有得到,皇甫傲擔心好勝的寶貝兒子鬱悶,就連忙買來了還是熱呼呼的糖炒栗子,剝了殼塞進清越的嘴裏。

“好吃!”清越笑眯了眼。

其實,清越是一點兒也不在乎那些獎品禮物的,這些遊戲在他眼裏,也是有些無聊,但是,能夠和自己的父皇一起玩兒,這才是令清越一直樂呵呵的原因。

皇甫傲看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他們差不多已經玩兒了四個小時,摸摸清越的額頭,也明顯的浸出了汗,呼吸時都有些輕微的喘氣,顯然是累了。

“好了,越兒,今天玩兒的太久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嗯。”也玩兒盡興了的清越,聽話的點頭。

取了車,剛開出夜市街,就有一輛非常招搖的紅色跑車,從另一條街快速的穿了過來,險險的和皇甫傲他們的車擦過去,有些左搖右擺的離開了。

與這邊夜市街相隔的那一片地方,大家都統稱為不夜街,雖然名字和夜市街差不多,但是,本質上卻是天差地別的。那裏,是員警都不願意經常巡邏的地方,燈紅酒綠、龍蛇混雜,卻又偏偏是一些喜歡糜亂、尋求刺激、貪圖新鮮的年輕人最常逛的地方。聽說每年S市,有很大一部分的稅收都是出自於那裏,所以,在很多的時候,對於那裏的混亂,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出大亂子,就可以當作沒事兒發生。很明顯,這輛車就是從那裏開出來的。對於這輛車,清越可是記憶深刻呢,那是松岩柏的車。

“父皇,快點兒跟上,那是松岩柏的車!”清越笑得邪惡,剛才還有些疲憊的神色一掃而空。

“好了,小東西,這幾天你還沒有玩兒夠麼。”皇甫傲真的是有些無奈。

“呵呵~~~”一想起這幾天發生在松岩柏身上的事兒,清越就笑得開懷。

“誰讓他對父皇沒有禮貌呢。”

“那個笨員警呢?他好像沒有惹到越兒吧,越兒為什麼還要拖那個笨員警下水?”

“哼,他那麼沒用,居然還被那個壞弟弟欺負,越兒是看在他心腸不壞的份兒上,才好心幫他的。”對於自己為什麼要惡作劇,清越總是能夠理直氣壯的,找出合情合理的解釋。

“父皇,快點兒跟上啊,越兒打電話通知那個笨警官,松岩柏好像是要回家呢,反正我們剛好順路。”

……

在酒吧和朋友喝得有些醉了的松岩柏,獨自開車回家,剛一下車,就感覺身旁有個人影忽然的躥了出來,立即條件反射的躲開,果然,就又看到了松岩秀。

“好啊,你真的還敢來,怎麼,這次又想給我潑什麼髒水!”本來還有些醉了的松岩柏,現在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咬牙切齒的望著松岩秀。

“我……”松岩秀這次倒是沒有按照上兩次的做法,一潑了水,就迅速、果斷的開溜,而是有些猶豫的看著松岩柏。

“岩柏……你……這些天……有沒有感覺好點兒……”

“感覺好點兒?”這話差點兒氣得松岩柏直接吐血,一把扯住松岩秀的衣領,大聲的吼道。

“松岩秀,你神經病啊!我給你連潑了兩次髒水,再問你感覺有沒有好點兒,你是不是還要跟我說聲謝謝關心啊!”

‘咚’松岩柏話都還有吼完,就見松岩秀忽然從身後拿出了一截半米長的竹竿,上面用紅色的朱砂繪畫出了一些圖案,就這麼一棍子打在了松岩柏的身上。這下松岩柏真的是懵了,從小到大,他這樣驕生慣養的大少爺,連重話都沒有聽過一句,又怎麼可能被人這般打過呢,更不要說是眼前這個人了,他想都沒有想過。

“岩柏你忍忍……十二點了……我必須準時……驅邪棒……不會很痛的……”

竹竿是空心的,就算打得有些疼,也基本上是皮外傷,但即使是這樣,松岩秀還是想了很久,才狠下心腸,打在了松岩柏的身上。

松岩秀說了些什麼,松岩柏是完全沒有聽進去的的,現在眼睛都給氣紅了。

“松岩秀,你居然敢動手打我……”也不計較疼痛了,松岩柏發狠的身松岩秀撲了過去,兩個很快就倒在地上,扭打成了一團。不過呢,松岩秀雖然平時被人叫作是小菜鳥、笨員警,但實際上,松岩秀的身手可是一點兒也不差的,他是以優異的成績,從警隊畢業的。這樣的近身搏擊,松岩柏很快就落了下風,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囂張氣焰,被竹竿劈裏啪啦的一頓招呼。

……

“呵呵~~~”不遠處的車裏,看見這一幕的清越,倒是笑得歡暢。

“父皇,你看,那個松岩柏就是欠教訓,被好好的揍一頓,一定會乖很多的,以後啊,肯定也不敢在那個笨員警的面前囂張了。不過,還真是看不出來呢,他也不算太差啊,被松岩秀打成這個樣子了,都沒有大聲的叫保安,讓家裏的僕人來幫忙,或者是報警什麼的。”

“依父皇看,越兒也很欠教訓!”皇甫傲直接將清越從副駕駛座上擰了過來。

“讓父皇一路追著回來,就為了看別人挨打,越兒這樣很開心麼?幼稚又無聊的小東西,那父皇,也讓越兒親身感受一下好不好。”說著,皇甫傲就打算將清越壓在腿上打屁股。

“呵呵~~~”

知道自己的父皇沒有真的生氣,清越也不怕,不住的躲閃、掙扎著,不過,他這樣坐在身上扭來扭去的,皇甫傲可吃不消,連忙將他固定下來。

“好了,越兒,很晚了,你玩兒也玩兒夠了,熱鬧也看了,和父皇回家吧。”

“嗯,好的。”心情非常好的清越,立即就點頭答應了。

……

回到家,皇甫傲只是去浴室裏面放了水,才耽誤了片刻,回頭就見他的寶貝兒子,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了,顯然是太累了,一安靜下來,就睡著了。在小臉上親了親,皇甫傲也只得自己動手,服侍寶貝兒子沐浴了。

被泡進了溫暖的浴池中,睡得迷迷糊糊的清越,明顯也感覺非常的舒服,在水中自在的舒展了一下四肢,趴在皇甫傲的懷裏哼哼著。

“皇甫清越~~~”忽然傳來了極其憤怒的吼聲,聲音的主人,一聽就是松岩柏。

對於如今已經夜深人靜的住宅區來說,這一聲怒吼所具有的破壞力,那可謂是相當的強大,有好幾戶的臥室裏面,又重新的亮起了燈光,大概是開始考慮要不要投訴之類的問題了。

浴室內寧靜、溫馨的氣氛,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衝擊,清越睡得不安穩的在皇甫傲的懷裏動了動,開始含含糊糊的嘟囔起來。

“一定是那個笨蛋員警……把我告訴他的事兒……不小心給說出來了……嗯……真是笨蛋……都叫他不要說話……打完就跑了……松岩柏明天……一定會……”

……

翌日。果然,如清越所料,當他和皇甫傲一起出門之際,就看到了松岩柏,停在他們的小花園外。

“皇甫老師,早上好啊~~~”松岩柏故意拖長了嗓音,吊兒郎當的和皇甫傲打著招呼。

“嗯,有事兒麼?”皇甫傲也不動聲色的回問道。

“不算什麼大事兒,只是,專程的過來拜謝一下,我那位‘頭腦單純’的哥哥口中,所指的大師而已,大師,早上好啊~~”松岩柏皮笑肉不笑的和清越打著招呼。

“嗯,有事兒麼?”不愧是父子倆,連問話都一模一樣。

清越倒是不在意松岩柏話語中的諷刺,畢竟,這幾天,他看戲也看得十分的開心,泰然自若的接受著松岩柏對於他的‘大師’的稱呼。

“昨天,我都聽哥哥說了,真是謝謝大師的幫助和指點,你們真是用心良苦呢,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被那個壞鬼,影響到什麼時候呢。我現在幡然醒悟,真是萬分的感謝大師和我哥哥,今天晚上,我想邀請大師和我哥哥,去一個特別的地方吃頓飯,不知道大師賞不賞臉。”趁著皇甫傲去取車的時機,松岩柏趕忙開口邀請道。

“我爹地也可以去麼?爹地不去,我也不去的。”清越有些為難的說著。

“好啊,如果皇甫老師也能來的話,那真是我的榮幸,我會讓家裏的司機,開車來接你們的。”松岩柏努力讓自己笑得真誠一些。

“嗯,好的,我和爹地也一定會準時到的。”向來不喜歡拒絕別人自討苦吃的清越,也努力讓自己笑得無害。


第五卷第18章派對

松岩柏倒是說到做到,下午六點準時的,他家的司機,就在清越的家門口等著了,還有松岩秀,已經是笑容滿面的坐在了車上。

”皇甫小少爺,真是非常的謝謝你,我弟弟好像真的有些變化了,昨天晚上,他還叫我哥哥呢,你看,他今天竟然還邀請我們吃飯,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他一起吃過飯了。”松岩秀樂呵呵的說著。

“你真相信他變好些了?”清越靠在他父皇的身上,沒有多少興趣,純屬敷衍性質的開口道。

“皇甫小少爺,我知道,小柏今天請我們吃飯,可能還是有些想要找茬兒的意圖在裏面,他並沒有完全的相信,我們真的只是想要幫助他,消除那個纏著他的壞鬼而已。不過,你們知道嗎,昨晚,小柏他主動和我說話了,真的,不是先前的無視、厭煩、嘲諷,我實在是太高興了,然後……”

“哼,然後,你就高興的,把我告訴你的,通通都告訴他了吧,而他偏偏又不相信,認為是我們故意作弄他的,不然,他今天又怎麼會請我和爹地吃飯。”

“這個……”皇甫傲顯然說到點子上了,松岩秀有些尷尬的吱唔著。

“皇甫小少爺,我真不是故意的,昨晚看到小柏一臉難過的樣子,他又問了我,我真的不能騙他,所以,就告訴他了。但是小柏他不信,我好說歹說,他都還是將信將疑的模樣,這個大概就是他請我們去吃飯的原因吧,不過,我們也不用擔心啊,小少爺你這麼厲害,我可是親眼目睹了的,到時候,我們只要證明給小柏看……”

聽著松秀岩的美好期待,清越真的是越聽越無語,看來這個小菜鳥警官,還不是很瞭解,他那個十來年都沒有見過面的弟弟,如今的個性呢。

談話間,車已經上了環山公路。

“這頓飯吃得可真是夠遠的了,越兒,希望你接受邀請的這個決定,還不算太壞。”看著車窗外,通往山上的林蔭路,皇甫傲有些無奈的說著。

……

半山腰,一處顯得有些古舊的別墅,孤零零的佇立在那裏,四周古木環繞,幽靜得已經到了有些陰森的地步了,可以想像,當這裏完全被黑暗包裹之後,會衍生出怎樣的氣氛來。

“松少,看看這裏滿不滿意?”一個將頭髮染成了金毛,身上掛著叮叮噹當金屬墜飾的年輕男子,邀功般的為松岩柏引路。

“柏少,你的新鮮花樣可真是不少啊,你知道嗎,為了找這間別墅,我可是幾乎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關係,才好不容易從一個相熟的朋友那裏,拿到了由他們清潔公司暫時保管的別墅的鑰匙,算是替這裏的主人把別墅借給我們玩玩兒。這可是我們S市傳聞中,數一數二的凶宅啊,外面的謠傳凶得都可以嚇死人了,連叫計程車,只要聽說是到這裏的,都基本上叫不到,一到晚上啊,在這裏嚇唬人,簡直就是最佳的地點。怎麼樣,松少,看還滿意嗎?”

“嗯,不錯。”松岩柏點點頭,顯然是非常的滿意。不過呢,當這個將頭髮染成了金毛,身上掛著叮叮噹當金屬墜飾的年輕男子,將別墅的大門推開,一看清楚屋內大廳的狀況之時,松岩柏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大廳內,一條長長的餐桌,鋪著一條五彩斑斕、極其誇張炫目的桌布,上面堆滿了雜七雜八的零食、小吃。這還不算什麼,最為顯眼的就是酒,香檳、清酒、啤酒、白酒、紅酒、果酒、雞尾酒……應有盡有,在不知道是誰,還這麼應景的特地安裝了旋轉霓虹燈的映照下,散發出令人暈眩的光澤,很有醉生夢死的意味。

這些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這個大廳裏面,還有著七八個穿得花花綠綠、袒胸露背的年輕男女,都已經戴上了奇奇怪怪的面具,或站、或坐、或躺,聊天說笑,或者已經跟著音樂,輕輕的搖擺了起來,見松岩柏進來,都紛紛笑著打起了招呼。這裏無論怎麼看,都更像是在酒吧裏面,一個即將舉行的狂歡派對,而這裏的一切也準備就緒,就只需要等到天黑了而已。

“這是什麼意思?”松岩柏的臉色已經是非常的難看了,將金毛男子扯到了一邊,壓抑著怒火,開口問道。

“怎麼了,松少,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將頭髮染成金毛的年輕男子,再次認真的看了看大廳,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後,於是又疑惑不解的望著松岩柏。

“這裏,松少還有什麼覺得不妥的嗎?這裏的場景、佈置、燈光、音響,可是我叫哥們兒一起來弄了一整天的成果啊。松少的這個點子真是不錯,在凶宅裏面開狂歡派對,真是即新鮮又刺激,我在酒吧裏面一說啊,就立即有一大群人要跟著來呢。除了幾個朋友之外,我們還特地精挑細選了幾個美女,松少你別看她們現在都戴著面具,看不清楚啊,保證個個都是靚妹。”

“你到底是怎麼辦事兒的,這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要在這裏開這種面具派對啊!”松岩柏真的是被氣得不輕。

“不是?”金毛男子掩飾不住自己的詫異,呆呆的望著松岩柏。

“昨天晚上……松少不是說……要找一處凶宅……可以嚇唬人的那種……”

“對,我是說過這個。”

“那松少還說……要……我找上幾個哥們兒……讓我們帶上面具……到這裏來準備準備……你還要在這裏請客吃飯……”

“是啊,我也這麼說過,但是,我說的是,讓你找一處凶宅,要陰森恐怖一些的,可以嚇唬人的那種。然後,再叫上幾個哥們兒,帶上可怕的面具,到這裏來準備準備,到時候,我請客吃飯,你們好適時的出來嚇人!你把我吩咐的話,聽成什麼樣子了,你是豬腦嗎,居然在這裏給我舉辦狂歡派對,昨天晚上,我和你通電話,交代這些的時候,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是……是……這樣的啊,松少真是抱歉,昨天晚上,我和朋友多喝了幾杯,結果……”金毛男子點頭哈腰的連連抱歉。

“不過,松少啊,你反正也是請客吃飯嘛,現在這個派對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呀,我們都可以樂一樂。想要嚇唬嚇唬你邀請的客人,這還不容易呀,到時候關了燈,讓我們給講幾個恐怖的鬼故事,不就萬事OK了嘛。”

“無所謂!你說的輕鬆呢,你知不知道,我請的客人是誰啊,那個白癡員警就不提了,這其中一個算是我的老師,還有一個是我老師的兒子,才十三四歲,雖然性格和他的外貌成反比,但是,你覺得讓他們也和你們一起鬼混,這樣可以嗎!”

“這個……”金毛男子好像也意識到情況不妙了,開始吞吞吐吐的。

“還這個那個的做什麼,還不快點兒讓他們給我消失,要瘋回酒吧裏瘋去!”

“這個……”金髮男子更加的為難了起來。

“松少,現在好像不行了,天都快黑了,大家也都是準備在這個凶宅裏面過夜的,為了表示決心和膽量,還都把手機和車留在酒吧裏了,是讓別人開車給送到這裏來的,你現在讓他們走,怎麼回去啊。難道讓他們走回去嗎,晚上山路又難走……”

“我還有手機,打電話給計程車公司,讓他們開車來接。”

“松少,這裏白天都難叫來車了,晚上就更不可能了,更何況,他們來都來了,都覺得在這裏開派對新鮮又刺激,喜歡的不得了,就是你讓他們走,他們也不會走啊……”

“你……”松岩柏還想爭論幾句,就聽見了別墅外傳來的車鳴聲,顯然,他今晚邀請的客人,已經到了,看著這裏花花綠綠的亂成一團,沒辦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松岩柏,也只能扯動起嘴角,勉強笑著出去迎客了。

……

“這裏,就是你邀請我們,吃飯的地方麼,你的品味還真不是普通的差。”環視了大廳內一眼,皇甫傲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小柏,雖然,你能夠請我吃飯,我真的很開心,但是,你怎麼會和……混在一起啊,這裏看起來……你……”看著大廳裏面,穿得花裏胡哨、袒胸露背、又戴著奇怪面具,而且還站沒站相,坐沒坐姿,有些的身體已經隨著音樂,開始極具誘惑性的扭動了起來的紅男綠女,松岩秀也小聲的嘀咕著。

“我……那個……”這樣的情況,松岩柏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的了。

“哇,真的真的好漂亮的孩子呀,這就是松少邀請的客人嗎?”

“啊~~~那個男的也好英俊好迷人啊,看上去……”

“松少的客人,品質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嗨,漂亮的寶貝,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你身邊的這位帥哥,是你什麼人啊?他是做什麼的呢?”

……

松岩柏還來不及說明原因,在大廳中的男男女女,就都聚集過來打起了招呼,看來那個金毛男子,已經對他們大致上說過一些了,至少,他們都瞭解到,今天的這三位,是松岩柏專程邀請的客人。

“如果,這就是你邀請的所謂晚餐的話,我看,至少是我的兒子,他還不適合參加。”皇甫傲環視了一下眾人,拉著清越就準備離開。

“哎,帥哥別走啊,我們的派對可是很有意思的,玩得興起的時候,我們都是可以隨便你怎麼玩兒的……”

“就是啊,你一定會有興趣的,我們都不差啊……”說著,已經有好幾個人,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了美麗年輕的臉龐。

眼見這樣的情況,松岩柏也直冒冷汗,他和皇甫傲雖然接觸不多,但也能夠感覺出,他是絕對不會喜歡這些的,而且,他還算是他的老師,還帶著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帶有松岩秀,來參加這樣的派對,真的是……平日裏,在酒吧玩玩兒就算了,他是真的不願意讓這些事兒發生在這裏的。

‘咚……咚……’正在局勢陷入了僵持,松岩柏開始頭疼的時候,木質的旋轉樓梯上,傳來了不緊不慢的,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響,暫時的,大夥兒的注意力,都被聲音所發出的方向,吸引了過去。

“你還弄了什麼花樣來啊,上面的人又是誰呢,你是嫌這些還不夠刺激是吧!”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松岩柏,一把扯住金毛男子的衣領,氣衝衝的問道。他就只是打算在這裏,和清越他們吃一頓晚餐,再找人嚇嚇這個小小年紀,就性格惡劣,喜歡惡作劇的孩子。他可不會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自然就更不會相信,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孩子,會有那個‘頭腦單純’的松岩秀,說的那麼本事兒。而事件事,最過分的還是,這個才十三四歲的孩子,居然成功的使那個白癡信以為真、言聽計從,害的他吃了苦頭,又丟了臉,他不報復回來,這算話嗎。只是,原本在計畫之中的事兒,現在好像,越來越超乎他的預料了。

“沒……沒有了……松少……我沒有什麼其他的安排了呀,二樓我們沒有鑰匙,根本就進不去,又怎麼會是我們……”

金毛男子的這話,倒是讓眾人有了些緊張,畢竟,大部分人都是聽說過,關於這棟別墅的傳聞的,而且,有些還是從今天上午就來到了這裏,籌備派對,根本就沒有見過,這裏還有其他的人。

‘咚……咚……’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依舊持續著,從這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中,可以判斷出,這是有人在向樓下走來。

……

‘呼~~~’來這裏尋找新鮮刺激的年輕男女,在終於精神緊張的看見了下來之人後,都不免齊齊的松了口氣,雖然帶不清楚眼前出現的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就在二樓的,但至少,他很有吸引力,讓人無法產生什麼恐怖的聯想。

來人黑髮黑眸,但從他那棱角分明的立體五官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亞洲人,穿著像是要去參加高級宴會般的禮服,嚴謹、華麗,身材高挑修長,容貌也十分的英俊迷人,給人一種十分鮮明而又鋒利的美感。

“真是抱歉,醒來才發現,家裏來了這麼多的客人。”男子站在樓梯臺階上,居高臨下的向眾人打著招呼,不算明亮的燈光照耀下,那雙深邃的眼睛,讓人無法明確的知道,他的視線究竟注視在哪里。

“你……你說這是你家……”金毛男子有些緊張的開口求證道。

畢竟,這是他托朋友千方百計弄來的鑰匙,並沒有取得房子擁有者的同意,而現在,別墅的主人居然就在這裏,那他們,就和擅闖他人住所,是一樣的性質了,這可是犯法的。

“是的。”男子微抿著嘴回答道,從他那平緩的語氣中,無法判斷出他是否在生氣。

“這裏……可是凶宅……你……你……難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裏……”

“我只是偶爾來一下罷了,並不常住。”男子回答得雲淡風輕,慢慢的走下了樓梯,很隨意的坐在了大廳內的沙發上。

“我喜歡收集一些有故事的東西,所以,當這裏的上一任主人全家遇害之後,我就買下了這裏。這裏,很久都沒有這麼的熱鬧了,你們是來這裏開派對的嗎,嗯,真是有意思呢。讓我想想,這裏自從它的上一任主人,開過一場還算盛大的派對之後,已經有好些年沒有舉辦過了……”

男子這話一出口,眾人中,就有人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已經模糊的記憶,再次被這悠長緩和的語調喚醒,只要是S市土生土長的人,或者是久居的人,就都應該清楚,在七年之前,就是在這裏,所發生的轟動震驚全全的慘案,就是在那場派對上,而這也是這棟別墅,被大家稱為凶宅的主要原因了。

大廳內的氣氛,似乎開始變得有些冷颼颼的了。

“來者都是客,大家都坐下吧,我也很久沒有和這麼多人一起聊天了。”男子彬彬有禮的邀請著,不明意味的目光,落在了清越的身上。


第五卷第19章打賭

這棟別墅,的確是如同傳聞中的那般,是座凶宅,清越在一進入這裏之時,就感覺到了其中的包含怨念。由此,也能夠猜想到,松岩柏之所以大費周章的,邀請他們到這裏來用餐,鐵定是他並不相信那個小菜鳥警官的解釋,認為自己被耍了,當然了,在清越看來,這基本上也屬實情,確實是如此。所以,松岩柏為了報復戲弄於他的清越他們,而無知無畏的選擇了這處凶宅,並且應該還安排了些其他的惡作劇。對於松岩柏,即將可能造成的一些不幸事件,清越還是能夠表示理解的。思及此,清越倒是非常的感興趣,想要看看松岩柏,到底是如何安排這頓晚餐的,如果,讓松岩柏不小心見到了某些奇怪的東西的話,那麼,想要嚇唬人的松岩柏,當時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的有趣。只不過呢,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清越的預料了,沒有想到,松岩柏居然是打算在這裏開狂歡派對,還邀請了這麼多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清越暗自瞧了瞧自己父皇的臉色,不敢出聲了。因為,是清越答應的這個邀請,而且帶拉著自己的父皇也參加了,只是沒有想到,松岩柏居然能夠把晚宴弄成這個樣子,害得自己的父皇臉色難看,感覺自己又闖了禍的清越,自然是只得乖乖的跟著皇甫傲,等待他的定奪。而更加出人意料的事情,還在繼續的發生。就在清越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男子,卻從原本一直鎖上的別墅二樓,神態自若的走了下來,看松岩柏吃驚的神色,就可以知道,他也並不知情。

……

清越定定的認真注視著坐在沙發上的男子,如果真像男子所說的,是他一個人,還這般安然無恙,神態又極其坦然的待在凶宅裏面,要麼就是說謊、演戲的騙子,要麼就是真的有本事,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還不清楚他的底細,但是怎麼看,他都偏向於第二種。

“既然,別墅的主人都邀請了,那麼,在離開之前,坐一下,與主人聊聊天,這似乎,也是作為客人的禮貌了。”

最先應答下男子邀請的,是皇甫傲,拉著清越,直接坐到了男子對面的沙發上。其他人見皇甫傲都如此了,也都跟著找位子圍坐了下來。

“離開?今晚嗎?”對面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繼續開口道。

“這裏岔路很多,晚上山路又不好走,很容易出意外的,這位先生,出於對你,以及你的小公子的安全考慮,我真心的建議,你們還是等到明天早上,再離開比較好。”

“喔,是麼。”皇甫傲也可有可無的回應著,拍拍清越的小臉,笑了起來。

“越兒,到這裏來了這麼久,你都還沒有叫過爹地呢,你說,這位與我們從未見過面的先生,是怎麼知道你是我兒子的?我們長的相象麼?”

對於皇甫傲的這句隱含意思非常明確的話,對面的男子倒是沒有尷尬,反而輕笑了起來,看那副自然的模樣,就可以瞭解到,他也不打算拐彎抹角。

“呵呵~~~皇甫先生果然是心思細密,我也不喜歡繞著彎子說話,在還沒有與皇甫先生你們正式見面之前,我的確,已經瞭解了一些關於你們的事兒,雖然,知道的並不多。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奧爾克斯?唐?威斯,在那個珠寶古物展示會上,就已經遠遠的見過皇甫先生,還有令公子一面了。”

“奧爾克斯……”這個名字,倒是讓清越愣怔了片刻,他還記得,在那枚耳墜裏面,有個女子的執念,就是叫著這個名字。現在,對於對面男子的身份,清越多少也能夠推測一些了,又認真的打量起對面的男子。

記得,卡恩告訴過他們,那另一枚耳墜的擁有者,也就是將耳墜拿出來展示的人,大家都稱呼他為‘威斯先生’,而且,在卡恩的眼中,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類,並且,氣質出眾,相貌迷人,擁有許多的財富,是個很成功的商人。結合種種看來,這位叫作奧爾克斯?唐?威斯的人,應該就是那枚耳墜的擁有者了。那麼,那天吩咐那個男吸血鬼,硬要將耳墜送給清越的人,而後,又是那個人,讓那個女吸血鬼,闖入了他們的家裏,結果卻被小花妖攔截了下來,還受了傷,如果眼前之人沒有說謊的話,他大概就是那個男吸血鬼口中的‘主人’了。只是,能夠驅使吸血鬼,讓他們即使是提到‘主人’兩個字時,態度都是無比的恭謹,這樣的人,真的會是普通的人類嗎?

“怎麼了?皇甫小少爺,對於我的名字,感興趣?”奧爾克斯不明意味的望著清越,問道。

“沒興趣。”收回目光,清越回答的倒是十分的直白,隨即的,又轉頭望向皇甫傲。

“爹地,接我們的車,要什麼時候才來?”感覺自己答應的這個邀請,好像又闖了禍,招惹上了古怪的人,清越討好的用小臉蹭了蹭皇甫傲的臉頰。

“越兒再等等吧,爹地已經打了電話,相信會很快的。”因為來時,是坐松岩柏家的車來的,皇甫傲並沒有自己開,所以現在要離開這裏,自然也只有叫人來接了。

“皇甫先生,山路難走,特別是在晚上,這裏的岔路又很多,前來接你們的人,多半是會迷路的,說不定,還會發生意外。”奧爾克斯輕聲笑著,提醒似的再次說道。

“是麼,謝謝奧爾克斯先生的提醒了,不過,我想,我的人,不是廢物,這點兒小事,他還是能夠應付的。”

“喔,倒是我多心了,既然皇甫先生這麼有信心,那不知道,皇甫先生,願不願意和我打一個賭呢,我就賭,前來接你的人,今晚來不了這裏。”

“賭注?”皇甫傲不置可否的問著。

“我這裏清靜得太久了,又正巧和皇甫先生和令公子這麼的投緣,我要是贏了的話,就請皇甫先生,還有令公子,在這裏多住幾天,可以嗎?我要是輸了,皇甫先生想要什麼,也可以直說。”

“好吧,災個賭還挺有意思的,要是我贏了的話,我希望能夠知道,奧爾克斯先生為什麼會認為我們投緣,想要讓我和兒子在這裏多住幾天的原因。”皇甫傲也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賭注。

“好,就這麼說定了。”見皇甫傲答應下來,奧爾克斯也心情愉悅的應承了下來。

“奧爾克斯先生,既然是這棟別墅的擁有人,應該很清楚這棟別墅的過去經歷吧,反正,我和爹地等的人還沒有來,可以講講這個麼?”並不擔心自己的父皇打賭會輸的清越,自然就有了關心其他事物的心情,沒有骨頭似的縮進皇甫傲的懷裏,一副滿足模樣的開口說道。

清越這話一出口,其他被涼在一旁,對於他們之間的對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眾人,也終於都又找到了一點兒娛樂項目,在如今這涼颼颼的氣氛之下,開狂歡派對,是沒有多少的興致了,不過,能夠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聽聽這有關於凶宅的故事,來熬過這慢慢長夜,也算是不錯的了。於是,大夥兒七手八腳的將餐桌上的酒水、零食、小吃都搬了過來,見這樣的情況,奧爾克斯倒也沒有如何的介意,停頓了片刻之後,便開口講述了起來。

“這棟別墅,最初是一個富商,送給他的情婦的。不過後來,被他的妻子知道了,被丈夫背叛的可憐女人,在一次一次來這裏苦勸無果之後,終於在某一天,壓抑了許久的可憐女人,再次來到了這裏,親手殺了他的丈夫,還有那個情婦,情婦的孩子,然後,自己也在這裏自殺了。過了大概三年的時間,又有一個外地來的富商,看重這裏的幽靜,便買下了這裏來定居。這個富商,私生活非常的放蕩、靡亂,很喜歡舉辦一些新潮的派對,後來,又逐漸的迷上了那個所謂的性愛派對,和賓客相互交換自己的伴侶來玩樂。這棟別墅的女主人,無法再繼續的忍受,但男主人卻是變本加厲。甚至當著妻子的面,邀請一些朋友回來鬼混,到最後,還將他那位性格保守、又傳統的妻子,當成了眾人玩樂的物件。就是在七年之前,這棟別墅的男主人,又在這個大廳裏面,舉行了一個性愛派對,而他的妻子,也經被折磨得再也無法壓抑了。所以,陷入了瘋狂的妻子,在他們的酒水、食物中下了藥,讓他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然後,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活生生的肢解。聽說,當員警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個大廳裏面,到外都是殘肢斷臂,地板上厚厚的凝結了一層暗紅的血痂,而那個精神失常的女人,也將自己吊死在了這個大廳裏面,就是那個柱子上。再後來,斷斷續續的也有些喜歡刺激的年輕人,到這裏來玩一些古怪的遊戲,不過聽說,有些死於了非命,這裏,自然就成為了凶宅。我來到了S市之後,見這座凶宅,一直都找不到新主人,而我又喜歡有故事的東西,所以就買下了這裏,偶爾,也會上來看一看。”

“你……你……怎麼說的……好像自己親身經歷了似的……”

聽完了奧爾克斯的講述,再看看自己身處的這個大廳,大夥都感覺心裏有些毛毛的了,這裏的氣氛,又跟著下降了好幾度。

“嗯,有時候在這裏靜靜的待上一會兒,就能夠感覺到那些畫面了,還會聽見,有人在耳邊不斷的述說著那些經過。”奧爾克斯不明真假的說著,聽得松岩秀不禁向沙發靠背上縮了縮。

談話間,大廳外傳來了車鳴聲,緊接著,大廳那扇有些古舊的木質大門被人推了開來,奧爾克斯的眼睛瞬間危險的眯了眯,又迅速的恢復了常態,卡恩那胖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主子啊~~~可找到你們了~~~”

卡恩保持著一副歷盡了天大磨難一般的可憐樣子,連忙向皇甫傲他們跑了過來,在看見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在場之後,又急忙的愣在了那裏。

“咦?威斯先生,你也在這裏啊。”看見奧爾克斯,卡恩倒是熱情的打起了招呼,這也證實了清越他們之前的推測。


第五卷第20章賭注

“你輸了,奧爾克斯先生。”皇甫傲抬手指了指站到他們身旁的卡恩,笑著開口道。

這個賭,其實,也算是奧爾克斯對於皇甫傲的試探了,或者說,是皇甫傲和奧爾克斯彼此間的相互試探。賭的是智慧、膽量、魄力,以及手下人的實力。要是皇甫傲輕易就輸了的話,那麼,奧爾克斯也會毫無顧忌的,採取手段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只是,這次很明顯的,奧爾克斯輸了,輸在了他的低估對手。願賭服輸,聰明又有擔當的人,一向會遵循這樣的規則。

“是的,皇甫先生,這次是你贏了,我真沒有想到,Radiant珠寶公司的老闆,居然是你的人,而且還是這般的厲害,連那樣崎嶇難走的山路,都能夠平安的到達這裏。我輸了的賭注,也隨時照付。”奧爾克斯認真的說著,看著皇甫傲與清越的目光,更加的專注和趣味。寂寞了太久的人,如今難得的棋逢對手,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呢,對於強者來說,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都是會不屑一顧的,而越是有挑戰性的人、事、物,就越是能夠勾起他們的興趣。

“越兒困麼?”皇甫傲低頭親了親清越的小臉。

“不困不困。”清越連忙搖頭,看到自己的父皇贏了賭注,現在的他,可是精神著呢,而且,他也非常的想要知道,對面這個人為什麼會幾次三番的纏著他們。

“既然越兒不困,我們也就不用急著回家了,也省得下次再多見一次面那麼的麻煩了,所以,奧爾克斯先生,我們現在就索取贏了的賭注。”

“好的,這裏說話不方便,那就請兩位到二樓小坐一會兒了。”奧爾克斯隨即起身,為清越他們引路,走到木質的旋轉樓梯處,又回過頭來看著其他人,開口提醒道。

“這裏,是名副其實的凶宅,經常會有意外發生的,作為這棟別墅的主人,我有責任提醒大家一下,要是沒有什麼事兒,還是儘早離開這裏比較好,如果要在這裏過夜,還是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不要分開的好。”

……

別墅的二樓,和一樓大廳的空曠、古舊相比,這裏有著超乎想像的精美、華麗。

“平時無聊的時候,我就會到處走走,有時候,也會來這裏小住幾天,所以,這裏就讓人稍微的打整了一下。”奧爾克斯一邊領路,一邊盡地主之誼的介紹著,最終,帶著皇甫傲他們進入了二樓的書房。只是,此時的書房裏面,並不是空無一人,而是出人預料的跪著一個穿著黑色緊身露背長裙的女子,女子低著頭,長長的頭髮披散開來,暫時還看不到她的容貌。感覺有人進來,女子連忙抬起了頭,那是一張蒼白卻又充滿著嗜血誘惑的美麗面龐。

“主人,斐妮失敗了,沒有料到那個胖子他……請主人處罰……”女子強忍著心頭的戰慄,在看見奧爾克斯之後,又迅速的將頭重重的磕在了深紅色的地毯之上,連奧爾克斯身後還跟著人都無暇顧及。

“沒看見客人嗎,滾出去。”非常平靜的一句話,卻使得女子蜷縮在地主的身體不自禁的顫了顫。

“是……”女子慌忙的退下,在經過卡恩身邊的時候,憤怒殺人般的目光猶如實質,差點兒將卡恩盯出兩個窟窿來,嚇得膽小的卡恩心裏發毛。

……

待皇甫傲和清越坐定,卡恩訓練有素的站在了他們的身旁服侍,奧爾克斯也隨即開口道。

“皇甫先生,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覺得和你們有緣對麼,特別是對令公子,好吧,既然是我輸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就真說吧。我之所以會對令公子感興趣,那是因為,在卡恩先生舉辦的那場珠寶古物展示會上面,令公子拿著我那失散的另一枚耳墜出現了。”奧爾克斯把話說到這裏,卡恩就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儘量努力將自己縮到最小,不斷的祈禱著,主子們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故事,其實是很簡單的。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大貴族世家,他們的獨子一直喜歡著他那同父異母的姐姐,不,應該說,他們從小就是彼此相愛的。就在男子的姐姐即將出嫁之際,無法再繼續隱忍、壓抑的他們,終於相互的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並且決定,哪怕是私奔,失去一切,甚至是生命,也要在一起的。只可惜,也就在那個時候,他們的家人,還有他姐姐的未婚夫,發現了這一切……再後來,那個女子死了,傷心欲絕的男子,就那麼一直一直的抱著她的屍體,不願意放手,無計可施的家人們,終於為他找來了一位在當時來說,非常厲害讓人信服的女巫師。女巫師通過占卜,告訴了男子一個預言。那對他們定情的耳墜,象徵著他們之間愛情的耳墜,被一分為二,一枚留在了男子的身邊,另一枚跟著女子的屍體,按照女子生前的意願,被葬於海上。而預言是說,當兩枚耳墜在茫茫的塵世中,再次相遇的時候,那麼,男子也終將見到心愛之人的轉生。雖然是虛無縹緲,真假難斷的預言,但多少對於心如死灰的男子來說,總算是有了些盼頭的。再後來,時常慢慢的流逝,逐漸變得蒼老的男子,終於意識到,可能他這一輩子,都無法等到那對耳墜的重遇了,就算真的讓他在臨死之前,見到了他心愛之人的轉生,已經是垂垂老矣的他,又該如何的面對呢?不清楚自己死後,是否還真的有靈魂的存在,並且對於那個預言,也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只是,男子更加不願意忘記那個女子,不願意放過哪怕是能夠和她重逢的任何一絲希望和期待。矛盾的思想鬥爭之後,男子從家族中,找到了一個值得冒險一試的辦法。很明顯的,後來的他成功了,又重新的恢復了年輕,擁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他可以用無盡的歲月,來等待他心愛之人的轉生了。真是沒有想到呢,在數百年之後,那個預言,竟然真的成為了現實。這個故事就是這樣,現在皇甫先生應該可以明白了,我為什麼會覺得和令公子是如此的有緣分了吧。”

“就這樣?那個……奧爾克斯先生……你自己都說了……不知道那個預言的真假,怎麼能夠就憑著我家的小主子,那天拿著那枚耳墜,使得兩枚耳墜重逢,就相信他是你的那個什麼的……這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呀,那枚耳墜,可不是我們小主子的,他只是幫忙看一看而已……”連一旁的卡恩,都感覺到這件事兒的草率,忍不住插嘴道。

“是呀,我開始也只是對那個預言將信將疑,不過,在那天的珠寶古物展示會上,不是已經印證了它的真實嗎。而且,記憶中,那個女子也是一頭罕有的銀髮,雖然,並沒令公子這麼的純粹,仿佛會發光一般。還有,令公子在那枚耳墜相遇的時候,不是也看到了過去嗎。不然,令公子又怎麼會對於‘奧爾克斯’這個名字,顯得那般的熟悉呢?”奧爾克斯這話一出口,就更加讓清越和皇甫傲感覺到詫異了。

因為,在他所講述的有關於自己的故事裏面,卻一直都是用‘那個男子’、‘那個女子’的稱呼著,而且神色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淡,這倒是讓人感覺,他僅僅只是一個旁觀者,僅僅是在講述著其他人的故事而已。他尋找著轉生的戀人數百年,但述說起這些的時候,給清越他們的感覺卻是,他尋找著轉生的戀人,卻更像是為了遵守某些承諾,而不得不那麼做一般,

“能說說你是用什麼方式,使得自己恢復了年輕,擁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並且度過了這漫長的歲月麼?”清越疑惑的開口問道。

“呵呵~~~真是抱歉了,以賭注來說,並不包含這個問題在內,我能夠回答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不過,皇甫小少爺,不用著急呀,我們不會只有這一次會面的,說不定等到哪一天,我就會告訴你了。”

……

等到清越他們從二樓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那些屬夜貓子的男男女女,也因為在這極度沒有樂趣,甚至有些壓抑的氣氛之下,老實了許多,少數人還在喝酒,劃拳打發著時間,有些都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

“松岩秀,我和爹地要走了,你和我們一起走麼?”既然是一起來的,走之前,清越自然也會禮貌的詢問一下松岩秀。

“嗯,好的。”坐在角落裏的松岩秀,耷拉著腦袋,看了看那邊沙發上還在和美女劃拳的松岩柏,出乎清越預料的,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很顯然的,在清越他們上二樓之後,他們之間,應該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是請你吃飯,那只是想要戲弄你,耍你而已,你也真是夠笨蛋的,總是被人耍著玩兒,還真當自己是我哥哥了呢,管東管西的,我以前就說過,自從你和那個賤女人,偷了我家一筆錢就跑了之後,你就不是我哥哥了……’想起之前松岩柏對自己說的話,松岩秀的眼神就更加的黯淡了,沒精打采的將頭垂得更低,跟著清越他們離開了。


第五卷第21章放下

“我從四歲的時候,就跟著母親一起到了小柏他們家。那時候,小柏才一歲,剛出生,就沒有了母親,他的母親,是因為難產死去的。於是,我、小柏、母親、還有小柏的父親,我們重新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我從記事兒開始,就沒有對於親生父親的印象,一直用著母親的姓氏,跟著母親生活,母親說我的父親也很早就去世了。母親嫁給了小柏的父親之後,我也就改姓松了,這是我自己要求的,因為沒有父親,沒有完整的家,所以,想這樣子體會一下。那幾年,我們真的過得很幸福、快樂,至少,我和小柏是這樣認為的。那時候,叔叔忙著做生意,經常要到處跑,母親也常常不在家,就我和小柏兩個在家裏,我們的感情很好,真的很好,就像是相依為命似的。

……

真到我十二歲那一年,我無意中聽見了母親和叔叔的爭吵,才瞭解了一點兒事情的真相,原來,我以為的幸福,一直都是如同紙那樣的單薄。我,是母親和一個她喜歡的有婦之夫,偷情所生下來的,母親是別人的情婦,我是私生子,自然的,我就沒有權利擁有親生父親。後來,母親就遇到了現在的叔叔,叔叔很愛她,母親也不願意再遙遙無期的傻傻的等待,然後,他們就結了婚。只可惜,母親始終無法忘記那個男人,在那個男人生意失敗,需要很多資金周轉的時候,心軟的母親,就偷偷的拿家裏的錢,給那個男人。那一天晚上的爭吵,就是被叔叔知道了這件事兒。最終,在大吵了一架之後,愛情至上的母親,為了那個男人給她許下的虛無縹緲的承諾,背叛了叔叔,不顧一切的放棄了眼前的幸福,帶走了叔叔一大筆錢,趁著叔叔外出之際,離開了那裏,去找那個她愛著的男人。我是她的兒子,她幫助的又是我的血緣上的父親,在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我如何還能夠繼續留在小柏他們家呢?於是,我也只能夠跟著母親不告而別了。再後來,那個男人依舊是騙了母親,犧牲掉一切的母親,終究還是得不到她所期盼的幸福,最終鬱鬱而死了。我十四歲那年,就被送到了孤兒院,我的年紀,在孤兒們中間算是很大的了,沒有人願意收養我,我就一直住在那裏,不過,院長奶奶,對我還是很好的。其實,我很想念小柏和叔叔的。在小柏十二歲生日那天,我用攢了很久的零花錢,給小柏買了一份禮物,就那樣冒冒失失的偷偷跑回去看他。不過,那天小柏的家裏,舉行了一個好盛大的生日宴會啊,有好多好多人,去為他慶祝生日。我站在別墅外面,不敢進去,只是在那裏偷偷的看著。然後,就打算悄悄的離開了。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還是被小柏發現了。他叫住了我,他還記得我,我當時真的好開心,就告訴他,我是來給他慶祝生日的,沒想到,小柏就笑著,當著我的面,將禮物扔進了池塘裏。還說他討厭我,厭惡我,我是騙子,我和母親,到他們家,就是為了騙錢,還害的他父親大病了一場,差點兒死去,生意也出了意外,險些無法維持,小柏說我是掃把星,讓我們永遠也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後來,聽說,小柏和叔叔就離開了那裏,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直到在這裏相遇,我真沒有想到,小柏他到現在都還……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他們……對不起叔叔……還有小柏……他們那麼信任我們……把我們當成是家人……”松岩秀似乎是受了些刺激,而且好像又喝了點兒酒,縮在車後座的一角,含含糊糊的小聲述說著。

……

好不容易到了市區,清越他們將松岩秀放了下去,回家的路上,卡恩好像受到了傳染似的,不,應該說,卡恩又發揮出了自己的特長,即松岩秀之後,也開始了絮絮叨叨的講述。

“主子,小主子,你們是不知道啊,剛才卡恩在來找你們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好恐怖的女人啊。要不是卡恩反應得快,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好可怕啊,嚇死卡恩了……她居然是血族,有好長好尖的犬牙啊……這個世界,魔法元素又稀少,靈力也稀少,一般都只會是普通人嘛,卡恩都習慣了,結果忽然躥出了一個血族,真的是……還好,那個女人以為卡恩是普通人……”

幸好,清越這次對於卡恩還算厚道。知道卡恩即使是有能力,膽子也是小得可憐的,今天晚上的確是難為他了,估計是給嚇壞了,現在大概是在尋找發洩的管道吧。思及此,清越也就懶得跟他計較,破天荒的由著他嘮叨,沒有出手修理他。

……

“越兒,怎麼了?”回到家,皇甫傲盛了點兒湯上來,就見清越坐在小陽臺上發呆。

“父皇,越兒在想,秦家為什麼會死而復活,還有那個可以驅使血族的奧爾克斯,又究竟是什麼人,以後……”

“好了,越兒。”皇甫傲走到清越的身旁坐下,將他攬進懷裏,打開空間戒子,取出了一隻水晶小瓶子,拔開瓶蓋,裏面就有著淡淡的七色光芒溢出。那是蘊含著七系魔法元素,象徵著生機的七色泉水,是無法離開虛無之淵的,哪怕只是一滴,只要離開了那裏,不僅不會再擁有生機,還會散盡所有的魔法元素,很快的消失。只是,因為皇甫傲本身就擁有虛無的力量,所以,也只有他,才有能力保存一些七色泉水。

“越兒,把這個喝了吧,不然,身體會撐不住了。”

“難喝!”清越蹙眉,但抱怨歸抱怨,還是老實的接了過來。他的身體原本就差,承受著強大卻又相克的力量,本就岌岌可危,後來又因為動用了超出自身能夠承受的力量,而使得身體崩壞。要不是在象徵著生機的七色泉水中泡了整整三年,他的小命早就沒有了,而現在,留下了病根的他,也無法完全擺脫對於七色泉的依賴,雖然難喝,他也只得認命。

“越兒,父皇帶你來到這個世界,是想讓你了卻心願,也是想帶著你四處遊玩一下,再試一試還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除越兒因為進入虛無之淵,而在身上留下的時間禁止。但是,越兒,父皇希望你能夠明白,秦家也好,那個可以驅使血族的奧爾克斯也好,我們和他們是不同的,你還有父皇,我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們遲早還是要回去的,在七色泉用盡之前。越兒,就當成這只是遊戲一場好了,可以和他們交手、比試、爭鬥,但越兒不用過多的關注他們,更不需要因為他們而苦惱,這不是父皇帶越兒來這裏的本意。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彼此,沒有其他的牽掛,只需要灑脫、隨性的活著,不應該再有枷鎖,越兒明白麼?就像越兒與秦家人的恩怨一樣,越兒可以報復他們,找他們的麻煩,和他們過不去,但是,越兒要記住,那都只是前生的事了,前塵往事,就算無法忘記,也不能讓它成為你如今的困擾,知道麼?”

“嗯。”清越點點頭,經他的父皇這麼一說,先前煩惱、迷惑、擔擾都少了許多,那種感覺,就像是把身陷於恩恩怨怨中的自己釋放了出來,變成了可以保持清醒的頭腦、進退有度的旁觀者一般。

“就像父皇對東離塵那樣,對不對!”清越忽然翻轉身體,趁皇甫傲一愣怔之際,將他推倒在長椅上,騎在他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越兒,怎麼忽然提到他了……”

“哼,忽然就想起來了,卡恩曾經對越兒招供過的,父皇以前很喜歡那個東離塵,在東炙那會兒,你們幾乎天天都形影不離。後來,發生了那些事之後,父皇才和他一刀兩斷的,和他的經歷,也算是父皇的前塵往事了吧,那父皇是不是也完全的做到了……雖然他已經死了,不過,他死前為父皇所做的一切……父皇在如今回憶起他的時候,是不是一點兒困擾都沒有了?父皇要想辦法證明給越兒看……”

“呵呵~~~”愣怔了片刻之後,皇甫傲輕笑了起來。

“小東西,所有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你現在是故意來找父皇的茬兒是吧……”話還沒說完,清越的小嘴就湊了過來,沒多少技術含量的在皇甫傲唇上啃了兩口,額頭貼著皇甫傲的額頭。

“和他們比起來,越兒能夠和父皇一直一直的生活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嗯,父皇也一樣……”皇甫傲一邊回吻著清越,一邊輕聲回答著,寧靜溫馨的氣氛,正逐步的變得熱烈起來。只是……

“啊~~~”一聲男人的驚呼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事實證明,當男人在受到驚嚇的時候,他們的驚呼聲,分貝也絲毫不弱于女人們所具有的穿透力。方位是從闊葉林那邊傳來的。

“父皇,磨牙好像又闖禍了。”


第五卷第22章驚嚇

其實,這次磨牙真的很無辜,真不能算是它闖的禍。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聰明的磨牙,在清越的告誡之下,就已經明白,這裏不是異世的宮廷,它是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的。所以,磨牙很收斂,一般都會選擇晚上出去溜達。而在上一次,磨牙帶著小貓出去亂轉,結果還是嚇到了一個晚歸的住戶之後,隱藏在磨牙惡劣性格中的另一項惡趣味也隨之被激發了出來。早在異世宮廷的時候,磨牙就喜歡穿上各種各樣的衣服,侍衛的、侍從的、侍婢的、宮妃的,用來偽裝自己,迷惑和嚇唬其他人。而現在,聰明的磨牙,也會給自己先穿上衣服,然後再出門了,這樣一來,就算有人在遠處看了,也會覺得那是一個人,不會因此感覺到害怕。今天入夜之後,磨牙就給自己穿上了一套休閒西裝,帶上了休閒帽,然後,大搖大擺的帶著小貓出門了。目的地,自然是那一片闊葉林附近了。自從上次的蟲盅事件,鬧出了人命之後,那片闊葉林,就成為了無人區,這裏住宅區的住戶們,是不會有人願意進入那裏的,所以,理所當然的,那裏就被磨牙和小貓當成了它們的地盤,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到那裏去搗蛋。事件的起因,就是這樣。而這起事件的另一個主人公,也就是被嚇唬的受害者,就還得從清越他們離開那棟凶宅之後說起了。

……

清越他們一離開,與其他人劃拳、喝酒的松岩柏,也就沒有了繼續玩鬧的興致,其他人沒有車,需要在這裏過夜,但松岩柏可沒這個必要,他家的司機,在將清越他們送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還等著他呢。這些人本來就不是他邀請來的,更何況,現在松岩柏的心情也很糟糕,哪還有空去理會別人,不顧這些人的挽留,就讓司機開車離開了。回到這片高級住宅區之後,想要清靜一下的松岩柏,沒有直接回家。這就導致了驚嚇事件的發生了。

……

沒走多久,松岩柏就看見了在遠處的闊葉林附近,有一個模糊的、散發著些微白光的小白團,在那裏一上一下的蹦跳著。好奇心的驅使下,松岩柏向那裏走了過去。結果,靠近了之後,借著遠處的路燈光線,松岩柏才發現,那裏居然蹲著一個穿著高級休閒西裝、帶著休閒帽,背對著他的人,看背影,應該是一個非常單薄、瘦弱的人。更加搞笑的是,還有一隻和那個人幾乎保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也是背對著他,蹲在那裏的白色小動物,大概是這個人飼養的小貓或小狗之類的,剛才在遠處看見的那一團不斷蹦跳的白色物體,八成就是它了。一人一寵物,半夜三更的還蹲在這裏,像是在草叢中尋找或者是觀察著什麼,這不禁使得松岩柏感覺有些古怪,也好奇的湊了過去。

“喂,哥們兒,蹲在這裏做什麼呢?”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磨牙和小貓就都將頭扭了過來。緊接著,就發生了最初的那一幕,在小陽臺上的清越和皇甫傲,都能夠清晰的聽見,那一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驚天動地的驚呼聲。真的,磨牙和小貓這次確實挺無辜的。

……

深夜,原本應該在皇甫傲的懷裏熟睡的清越,忽然陷入了夢魘般的,不安穩的動了起來。

‘血……我要你的血……力量……那是我的力量……血……渴望已久的……’緩慢、低沉的話語,一遍一遍的在清越的夢中重複著,部分的血液,像是受到了召喚,要破體而出一般的令清越難受。

“越兒、越兒怎麼了?”被驚醒的皇甫傲,連忙起身,將清越摟進懷裏,拍了拍寶貝兒子的小臉,卻不見他醒來,依舊陷入夢魘中,像是夢裏在與什麼爭鬥一般,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似乎在述說著主人此時的難受。

“越兒……”清越的這幅模樣,立即就使得皇甫傲聯想到了那天,在秦家的時候,他的寶貝兒子,好像也出現過這樣的反常。在那個時候,對了,他的寶貝兒子提起過,那天靠近他之後,那種難受的感覺就消失了,那種召喚好像被阻隔了起來一樣,而那天,他動用了虛無之力。思及此,虛無之力迅速的將他們環繞了起來,形成了一個肉眼看不見的結界。很快,清越就漸漸變得平靜了起來,呼吸也慢慢平順、緩和,片刻之後,就從夢魘中清醒了過來,睜開了流光溢彩的眼睛。

“父皇……”清越低低的喚著皇甫傲,應該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兇險,連忙用變得冰冷的小手,緊緊的環住了皇甫傲的腰身,縮進他的懷裏,感覺著安心和暖意。

“越兒,剛才是怎麼了?你把父皇嚇壞了……”皇甫傲輕輕的拍著清越的脊背,將他緊緊的揉進懷裏。

“那個東西,是那個東西,在用意念召喚原本屬於它的力量,想要得到越兒的血……哼,它以為只要不正面交鋒,出其不意的偷襲,就可以成功了麼,它小看了越兒,更低估了父皇,還好父皇剛才及時的運用了虛無之力,不然,在剛才,越兒和它的意念對抗,即使不會輸,而它也得不到原先的力量,但也一定會弄得兩敗俱傷的。現在好了,越兒沒事兒,不過,那個東西,施術不成,一定會傷得很嚴重的……”

“好了小東西,剛才那麼危險,你現在還得意什麼!”皇甫傲的語氣雖然有些嚴肅了,但安撫清越的動作卻依舊輕柔。

“越兒,我們明天再去秦家一次吧,如果能夠找到那個東西,就除了它,留著它,對於越兒來說,始終是個禍害。”

“它現在受了傷,一定不會再暴露自己,隱藏了氣息之後,我們很難找到它的,除非能夠想到辦法引它主動出來,父皇不用擔心,越兒能夠應付的。”

“你覺得這個保證,父皇會信麼?”皇甫傲絲毫不給清越面子,直接的指出。

“父皇,越兒身體出了好多的汗,很難受,要沐浴。”感覺自己的臉面掛不住了,清越也只能先轉移話題了。

……

“少爺,你醒了……”松岩柏一睜眼睛,就看到了一張顯得有些蒼老,卻和善、溫暖的臉龐,這個五十來歲的婦人,他一直叫作李嬸,已經照顧了他許多年。醒來是在熟悉的地方,還有熟悉的人陪伴,窗外又是一片陽光明媚,松岩柏終於松了口氣。

“李嬸……我……昨天晚上……”

“少爺,昨天晚上你暈過去了,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還是住在前面的皇甫先生、皇甫少爺把你送回來的,說是聽見叫聲,趕到那裏的時候,就發現你暈倒在闊葉林邊上了,應該是受了驚嚇,休息一個晚上就沒事兒了。我不放心,就又請了醫生為你做了檢測,確定你沒事兒後,就一直在這裏守著了,少爺,等你好了之後,一定要親自去登門謝謝皇甫先生他們才行呀。還有,聽司機老張說,少爺你是進入了住宅區內,才下的車,說想要一個人轉一轉,那你昨天晚上,到底遇到什麼了?怎麼會暈過去的?李嬸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別玩到深更半夜,更不要那個時候還在外面閒逛,很容易招惹不吉利的東西的,你就是不聽……我們這片社區,前段時間就不太平,你也是知道的,這種事兒,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好了,李嬸,你就別在念叨了,哪有你說的那些東西啊,我……昨天……晚上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正巧震到了頭……才暈過去了而已……”松岩伯將頭埋進了被子裏,胡亂找了個理由。他能告訴別人,他是無意中看見了一個紅色的骷髏,才會被嚇暈過去的嗎?先不要說那個紅色的骷髏,到底是有人惡作劇製作的,還是他眼花看錯了的,或者還有其他什麼因素導致的,說出去鐵定是沒有人相信,更何況,光是他就那樣被嚇暈了,這讓他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呀,被其他人知道了,他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啊。

“好好好,知道少爺是賺李嬸嘮叨了,不想聽,不過少爺,老爺現在長期都在國外,吩咐李嬸要好好的照顧你,有些話李嬸還是要講的,你昨天也太胡鬧了。要不是今天早上,聽司機老張提起,你是不是就一直不告訴我們呀,那裏是凶宅啊,你居然還敢故意在那裏請客吃飯,你知不知道那是很危險的呀!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要寧可信其有……”

“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松岩柏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李嬸的話。

“李嬸,這句話我已經聽你說過很多次了,哪有那麼多的危險啊,你看我,現在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嗎,好好的在這裏,你就不要……”

“這是你運氣好,你知不知道,就是你昨天胡鬧的那個地方,今天有人報案,說發現有一男一女在那裏上吊死了!今天的新聞裏都播了,司機老張看得臉色都白了,一個勁兒的說,幸好昨天你們早走了,要不然……少爺,你任性也得有個譜啊……”

“李嬸,你說什麼?那裏……”

“是,你聽到的沒錯,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是怎麼想的,凶宅裏面有什麼好玩兒的,幸好你昨天晚上回來了,不然,還真不曉得你……好了好了,我也不嘮叨了,今天已經幫少爺你向學校請了假,你好好的休息吧,說不定一會兒,還有員警找你做筆錄呢,我去給你弄些粥……”

李嬸離開之後,松岩柏還有些愣怔著。


23感觸

人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天,本就淺眠的松岩柏,被樓下的吵鬧聲給弄醒了。

“都說了我是來謝謝松少的了,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啊……”

“我們也都告訴你了,我們少爺昨夜沒有睡好,現在還在休息呢,吩咐了誰都不許吵他,更何況,你到底是誰,幹什麼的,我們還不知道呢。”李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將頭髮染成金毛,身上掛著各種各樣的金屬墜飾,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只是,怎麼看,他給人的感覺,都像是個小混混,更好笑的是,在他的懷裏,還抱著一只用金紙包裹著的燒豬,看上去,跟來上香酬神似的。估計又是他們家少爺,在酒吧之類的地方,認識的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李嬸的言語間也沒有多少的客氣,很不願意自己的少爺看見眼前這個人。

“我都說了,我是松少的朋友,昨晚還一起玩兒呢,不相信,你叫松少來看一看,要是他說不認識我,我立刻就走,這總行了吧!”

“什麼!你就是昨晚有份兒拉著我們家少爺玩兒的那夥人之一呀,把話說清楚啊,你最多就算是認識我家少爺,什麼叫是我家少爺的朋友啊,你這個人也真是……”

“好了,李嬸,他叫齊心,也算是我的朋友,沒有說謊,讓他上來吧。”被吵醒的松岩柏,從床上起身走了出來,站在二樓的扶手邊,看明白了樓下的一切之後,向李嬸吩咐道。

……

二樓的小會客廳。

在終於成功的支開了因為不放心他們,而想要留下來的李嬸之後,這個名叫齊心的金毛男子,這才忍不住開口說道。

“松少……你……你應該也已經……聽說了吧……昨天晚上……小多和阿雪死了……”一提起昨晚的事兒,男子就開始結巴。

“嗯,今天早上的時候,李嬸都告訴我了,後來,我又看了關於這事兒的新聞。聽說,根據現場留下的證據,警方初步懷疑,他們倆個是因為某些感情糾葛而自殺的,還有人懷疑你們,是在那裏開什麼消極的自殺聚會……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呀,昨晚我走的時候,你們不是都還好好的嘛!”因為對於那兩個人,也僅僅算是見過幾次面的點頭之交罷了,畢竟,在酒吧那種人來人往的玩鬧場合認識的人,又能夠指望他們之間有多少的感情呢。所以,當聽見他們的死訊之時,松岩柏除了有些震驚跟惋惜以外,也沒有多大的觸動,因此,現在才能夠冷靜的和眼前的金毛男子聊天,談論此事。

“不……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松少……真的……我……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邪門兒的事情……跟員警他們說了也不信……他們還一直當我是昨晚上嗑藥嗑多了……才產生的幻覺……”

“什麼?邪門兒?昨晚我走了之後,你們到底怎麼了?”

“昨晚你走了之後……我們也還是那樣接著劃拳、喝酒……後來,小多覺得氣氛實在是太冷清了,有點兒浪費了我們這次的聚會,就把他帶來的藥丸兒拿了出來,打算讓我們玩兒得熱鬧些。然後,我們就都吃了,不過,都沒有吃多少,真的,大概是在那種地方,大家都有些不安的緣故吧,我們都還是保持著清醒的。又玩兒了一會,大概到了黎明十分的樣子,阿雪和珍應該是去上洗手間,也不知道她們倆到底是怎麼了,沒過多久,珍就氣衝衝的回來了,她們可能是吵架了吧,我們問珍,她也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阿雪一直沒有回來,還是小多先擔擾了,就說去看看她,結果,小多這一去也沒有回來……”說到這裏,金毛男子的聲音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然後……我……就去找他們了……松少……你……你……不知道……我到了洗手間……推開門之後……就……就……看見小多和阿雪……他們……他們吊在了那裏……那裏給我的感覺……就是如同冰窖一般的陰冷……我當時……好害怕……好想大聲的叫人過來……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完全發不出聲音……接著……我的手腳也不聽我的使喚了……真的……那時候……就像有另外的人……控制了我的身體……打算讓我自己殺死我自己……我都快被嚇瘋了……就拼命的掙扎……不過還好,真的,松少,這也是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了,我是專程來謝謝你的。要不是你臨走之前,將那枚據說是可以驅邪的符咒給了我,我今天也就和阿雪他們一樣,被吊在那裏,還得見報、放太平間了。”金毛男子說著,將他那一直抱在手裏,用金紙包裹起來的燒豬,恭恭敬敬的遞到了松岩柏的面前,就跟祭拜祖先、酬神似的。不過,松岩柏這時候,倒是沒有心情理會他的這個舉動,而是將全部的心思,都轉移到了金毛男子提到的那枚符咒上。那枚符咒,是昨天夜裏,松岩秀勸他離開那裏之時,他不僅沒扣,還出言狠狠的嘲諷了松岩秀一頓。之後,垂頭喪氣的松岩秀,在離開之前,就把那枚符咒給了他,還說什麼要是那天晚上他遇到了生命危險的時候,那個叫皇甫清越的孩子救了他們時,還剩下一枚符咒,松岩秀就當寶一樣偷偷的收了起來,還千叮萬囑他一定要收好。

松岩柏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些的,只是覺得笨蛋松岩秀又被人給騙了,在松岩秀離開不久之後,他也離開了那裏,還開玩笑的,隨手將那枚符咒扔給了眼前的這個金毛男子。

“你,是說,那枚符咒,真的救了你?”再聯想一下自己昨晚,看到的那個分不清是幻覺的紅色的骷髏架子,松岩柏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已平日裏的常識、邏輯正崩塌了,並且,一種複雜的,應該是屬於內疚之類的情緒,在心裏升騰著。

“是真的,要不是我親身經歷,就是打死我,我也會當那是個笑話!我當時都快要被嚇瘋了,就拼命的掙扎、反抗,然後,這個符咒就給掉了出來,我親眼看見它發出了淡金色的光芒,接著,我就又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就連忙叫其他人趕過來了……”金毛男子心有餘悸的敍述著。

“總之,這次真的是謝謝松少了。以後松少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忙的,就儘管找我。不過,我以後可能會很少去酒吧之類的地方了,經過了這件事之後,我也想明白了許多,這樣擺脫了自己的親人,渾渾噩噩的出來混日子,原來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在感覺自己必死無疑的那一刻,才發現,原來我是真的很想念我姐姐的,她就算平時對我管教嚴厲,那也是因為我們的父母去得早,她想要好好的培養我,而我,卻那麼不懂事,總是惹她生氣,還故意離家出走,當小混混。真的,原來很多事,都要等到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才會看的透徹,才會放下一些無謂的執拗,才會明白,原來以前的自己,還有很多人、很多事,沒有好好的去珍惜……我也是經歷了昨晚的事兒之後,才懂得這些的。還好,後悔得不算太晚,今天一早,從警局做完了筆錄之後,我就給我姐姐打了電話,向她道了歉,她也原諒了我,我會搬回去和她一起住,也向她保證了,以後會少去酒吧,再聯繫一所大學,好好的念書……”

當金毛男子離開了之後,松岩柏就一直坐在那裏,久久的說不出話,呆呆的思考著什麼。

……

昨夜因為那場夢魘,而被折騰了許久的清越,今天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輕輕的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睡得無比舒服、溫暖的清越,這時候才發現,他的父皇,將他裹在被子裏面,並且,就這樣一直把他抱在懷裏,所以,他才會睡得那麼的舒適,那麼的安心。而他的父皇,大概就從半夜裏,在他從夢魘中驚醒,吵著要沐浴之後,就一直保持著坐靠在床頭的姿勢,抱著他,讓他可以睡得安穩一些吧。

“越兒,醒了,睡得好麼?”從昨夜開始,就幾乎沒有合過眼,一直照顧著寶貝兒子的皇甫傲,在清越一醒來之際,也就立即的察覺了。

“父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清越只是將小臉貼近了皇甫傲,不住的磨蹭著。

“越兒的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享受著寶貝兒子的主動親昵,皇甫傲也不自禁的將清越環緊了一些,感覺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浸泡在了溫暖的泉水裏一般。

“身體沒事兒了,父皇不用擔心。”清越在皇甫傲的臉上親了親,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老實的開口道。

“只是,在越兒的體內,也就是原先屬於血魔的力量,其中有一部分,還沒有被越兒完全的吸收、駕馭,這些年來,它們一直都沉睡在越兒的血液裏,但是,經過昨晚血魔的召喚之後,它們好像有了蘇醒的徵兆。”

感覺到自己父皇瞬間的凝重,清越又連忙解釋道。

“不過,父皇真的不用擔心,越兒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聽起來恐怖又危險,但要控制它,辦法還是很簡單的。血液中一部分血魔的力量開始蘇醒,但原先與它達成平衡,並且相互牽制的天玨珠的力量,卻依舊沒有動靜。這樣一來,越兒體內屬於暗系的力量就會增加,而以越兒現在的能力,還無法完全的控制並駕馭它們,所以,越兒想到了一個簡單的辦法。只需要重新找到兩種相互克制的力量,它們之間的平衡點就可以了。天玨珠的力量沒有蘇醒不要緊,越兒只要找到一些與它屬性相似的力量,將它們吸收入體內,和血魔那即將蘇醒的力量,產生抗衡就行了。說不定,這樣一來,還能夠刺激到天玨珠的力量,要是它也蘇醒了過來,越兒就有把握,利用它們兩種力量的相互克制,卻又能夠相輔相成的特性,將它們更好的收為已用,這樣的話,越兒的力量也會提升許多的。雖然,像天玨珠這樣,蘊含著這天地間最為純粹的鎮邪靈氣的東西並不多見,但是,次一些的代替品,應該也不會很難找到,像那些古董商人的手裏,多半都會收藏有一兩件這樣的東西,可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等會兒,越兒就會通知卡恩,還有那兩個大小神棍,讓他們幫越兒留意著,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看著寶貝兒子自信滿滿,明知道這雖然也是機遇,但同時也會擔著風險,卻還是一副興奮又期待的模樣,皇甫傲除了感覺頭疼之外,也只能無奈的歎息了。

“小東西,你真的就從來不讓父皇省心呢,不過越兒,父皇一定會保護好越兒的,不會再讓上次那樣的事發生了。”皇甫傲親吻著清越的額頭,像是許諾,又更像是在告誡著自己。


24生意

“去城西張宅看風水……劉家要婚嫁,幫他們挑選良辰吉日……這一個還要見她過世的老公,問問她老公為什麼要如此分配遺囑……這家要下葬……”清越念著手中的記錄單子,越看越是鄙視坐在他對面的大小神棍。

而坐在清越對面的爺孫倆,也是越來越羞愧,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平時做慣了的事兒,到了這孩子嘴裏念出來,就讓他們感覺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就是你們平時要做的生意?所謂的生意?這樣還能被他們稱為大師?”

“這個……”在清越詫異、嘲弄的注視下,大小神棍感覺自己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苦思冥想著要如何的措辭。

“小少爺,我們爺孫倆不是能力弱嘛,自然只能做些雞毛蒜皮的小生意了,不過,現在不同了嘛,有了小少爺的加入,相信很快就會壯大起來的,這些小事兒,當然不會麻煩到小少爺你了。”老神棍厚著臉皮的說著,希望可以為自己挽回一點兒顏面。

“其實呢,我們前幾天,還是接到了一個大生意的。那個雇主姓賀,S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家裏幾代都是生意人,也很喜歡古物收藏之類的,小少爺你想要的東西,他那裏至少也能夠找出一兩件來。他最近應該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兒,很十萬火急的想要找人解決的樣子,只要是有些名氣的風水師、驅魔師等等,就都收到了他的邀請卡,並且許諾說,只要能夠幫他這個忙,價錢隨我們自己開。”

“這麼好的條件,視財如命的你們兩個,居然都沒有立刻去湊湊熱鬧,碰碰運氣,真是稀奇呢。”清越對於他們兩個的反常,感到非常的質疑。

“哎~~~小少爺,我們是很想賺那個錢啊,想想看啊,只要做成了這筆生意,說不定我們就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不過,他們賀家,基本上做的都是灰色生意,聽說不夜街幾乎有一半的產業,都是他們家的,這樣的家庭背景很複雜,說得好聽是生意人,不好聽就是黑社會啊,他們的行事手段,也都非常的狠辣。因此,面對這樣的人,像我們這樣的小市民,我們的原則是能避就避,在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我們更加不能冒冒失失的就讓小少爺幫我們吧。更何況,想要賺那個錢,也得有本事兒才行啊,他們賀家都搞不定的事兒,像我們爺孫倆這樣的小角色,又怎麼處理得好呢,到時候,連累到小少爺,就更不好了。”老神棍倒是對自己的份量,有著清醒充分的認識,小神棍也在一旁插嘴道。

“對了,小少爺,我和爺爺還聽說,前天,秦家的人也去看了,也不知道和那個賀家的人說了些什麼,反正,據說賀家的人臉色很難看,沒聊上幾句,就讓下人把秦家的人給送出去了,小少爺你說,秦家那麼厲害的人,都被賀家的人請出去了,這其中一定有蹊蹺啊,我們這些哪里還敢去呢。所以,現在大學都只能夠看著肥肉不敢去吃,秦家都沒那個本事了,誰還敢輕易的去招惹賀家的人。”

“喔?這麼有意思?”清越倒是來了興趣。

“秦家的人都被攆出來了,這的確是讓人驚訝呢,有什麼事兒,是連他們也處理不了的呢?”

“小少爺……你……該不是也對這個有興趣吧……不要啊小少爺……先不說惹到賀家不是好玩兒的了……就單單是他們四處找人要處理的那件事兒……就鐵定是非常的棘手……”大小神棍終於感覺到了苗頭不對。

“你們應該瞭解一些吧,把這件事兒說的詳細點。

通常情況下來說,當一件事兒引起了清越的興趣之後呢,就很難阻止他那氾濫的好奇心,除非是他的父皇,可惜,這兩個大小神棍,顯然不能夠讓清越乖乖的聽話。在清越沒有了耐性,打算採取進一步稍微激烈一些的手段,好讓他們兩個老實的招供之際,老神棍終於服軟的開口了。

“是這樣的,賀家有錢有勢,但是,他們的家族中,好像有一種古怪的遺傳病,已經好幾代人都是那樣了,真的很讓人費解。無論賀家的家主,養多少個老婆、小老婆,就算女兒一大堆,但最終他們都只有一個兒子,而且,這個兒子就鐵定會患上他們家族中的那種遺傳病,連續幾代都是如此。基本上都是四十來歲的時候,心臟就會開始時不時的絞痛,但又檢查不出什麼毛病來,用不了幾年,就會在某一天忽然病發,心臟破裂而死。真的是有夠奇怪的。只是呢,就在最近,城西那邊的後山上,連著下了幾天的暴雨,山體滑坡正巧把他們賀家的祖墳入口給沖毀了,那裏葬著的,好像是現任家主的太爺爺吧,這樣很不吉利的嘛,賀家人就立即找人檢查並進行修復了,哪里知道,就樣就又發現了,在他們太爺爺的屍骨上,就在心臟的位置,插著一枚黑色的有著圖紋的釘子。就這樣,賀家見到這個,再聯想一下他們的那個家族遺傳病,兩件事兒就給聯繫在了一起,賀家人覺得,那是有人給他們家下了咒,而他們賀家的現任家主,已經四十多歲了,聽說,心臟已經疼過幾次了,身體也大不如前了,以前不知道這些,也就沒有辦法,只能認命了,但是,現在瞭解了這個,他當然就十萬火急的期盼著有人能夠幫他消除這個詛咒了,誰不想多活些日子啊。事情大致上就是這樣了。”

“嗯,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很困難啊?”清越疑惑的思索著。

“不過是一個詛咒而已……”

“但是,秦家人都搞不定,鐵定不是表面聽說的那麼簡單,所以,我們不應該冒險去……”老神棍本來是想要借由秦家,來提醒清越事情的危險性,從而打消清越繼續查探的好奇心的,只可惜,他還並不怎麼瞭解清越的性格。

“嗯,有意思,連秦家人都搞不定的詛咒,我一定要去見識一下了,你們兩個,知道在什麼地方吧,我們現在就去。”

“啊?”

“小少爺,很危險的,還是……”

“你們兩個,不是很想賺錢嘛,跟著我去,要是處理妥當了,我要有靈氣的古物,你們也可以賺一筆大的,何樂而不為。”

“小少爺啊,賺錢是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信不過我?”

“當然不是了……只是……只是小少爺……你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至少應該給皇甫先生說一聲吧,取得了他的同意之後,再……”

“哼,你們兩個少廢話了,當初可是你們想方設法的要我加入你們的,現在又怕這怕那的,是不是也要我跟你們一樣,每天給人看看面相、算算吉時什麼的,當神棍啊!還有,我爹地去學校了,我只是去看一下那個墳墓而已,又沒有危險,幹嘛要告訴我爹地讓他擔心呢,你們兩個給我小心點兒,要是被我爹地知道了的話……算了,快點兒起來帶路,在我爹地回家之前,我還要趕回來的。”

……

城西,後山,這裏是墓葬區,但不是一般人可以埋葬的地方,這裏的墳墓,就跟活人的別墅一樣昂貴。

“你們兩個,不是說,那個賀家的家主,正十萬火急的找人來這裏幫他看一看,他們家族被人下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詛咒,好救他的命麼?現在這個架勢,保鏢圍得跟鐵桶似的,怎麼看,都不像是迫不急待的等著人去看的樣子,反而像是在防著有人會去看吧。”

“這個……”看著不遠處的那個陣仗,雖然墳墓門還沒有完全的修復好,但已經被一群專業的,穿著整齊西裝的保鏢,像是看守什麼重要寶貝似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大小神棍也有些傻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賀家的家主不是正等著救命嘛,怎麼這會兒……”

“看來,你們兩個的消息晚了,這裏或者賀家,已經出了什麼其他的變故了吧,使得他們改變了初衷,可能,就與秦家的人,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什麼有關呢,難道發現了墳墓裏面的什麼秘密?真是好奇秦家人到底說了什麼呢。”看著遠處,清越的興趣不減反增。

“你們兩個,想辦法吸引那些保鏢的注意,我進去看一看。”

“什麼?”大小神棍同時驚呼。

“只要吸引一下他們的注意就行了,又不是讓你們和他們拼命,怕什麼,快點兒,過去和他們說幾句話也行。”

……

“爺爺,你說,那位難侍候的小少爺,到底進去了沒有啊?”

“我怎麼知道啊,他就吩咐我們去和那些保鏢說幾句話就可以了,我的眼睛可一直盯著那個墳墓入口的,根本就沒有看見他,他連靠都沒有靠近過那裏。”

“爺爺,難道我們又被他耍了……”

“我也……啊……”爺孫倆剛聊著,就見清越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嚇了爺孫倆一跳。

“你……你……這是什麼……術法啊……”

“小少爺,你真的進去了?”

“嗯,看到了,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小少爺,那到底是什麼詛咒啊?”見清越並不準備回答他們是如何神出鬼沒的,爺孫倆也就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不算是什麼詛咒,相信秦家的人也看出來了,難怪他們和賀家人說的時候,賀家人的臉色那麼的難看了。”

“啊?不是詛咒?”

“那是什麼啊?”爺孫倆都扮起了好奇寶寶,跟著清越一路走,一路問。

“怎麼說呢,那應該算是一個陣法,一個交易吧。是他們賀家的太爺爺,不知道找哪位高人幫的忙,用他們賀家的血脈,以及每一代子嗣的後半生壽命,作為交換,換取了原本不屬於他們家族的昌盛運勢和巨大財富。嗯,相信秦家的人,就是告訴了他們賀家這個消息,他們的臉色才會變得那麼的難看吧。想想也是,要選擇財富呢,就會減少壽命,要增加壽命呢,就會失去財富,的確很難讓人做出抉擇。哎~~~本來還打算,見識一下是什麼厲害的詛咒,使得秦家都束手無策呢,要是可以的話,再想辦法幫他們解除掉,這樣還可以要一兩件蘊含著鎮邪靈力的古物,現在看來,是白跪一趟了。”清越沒心沒肺的用遺憾的口吻說著,像是在感歎賀家,為什麼沒有中什麼古怪的詛咒,讓他掃興了一般。

不過,還有一件事,清越怎麼也想不明白。賀家的家主,已經離死期不遠了,怕死,是人類的本能,他沒道理在明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並且瞭解到可以解救自己的方法之時,還是無動於衷啊,讓人原封不動的再將墳墓封閉起來,維持那個陣法。這樣,就算是賀家可以再繼續得到巨大的富貴、運勢,他也沒命享用啊。賀家已經夠有錢了,他沒道理還是要錢不要命吧。而且,從大小神棍的講述中,可以看出,賀家的家主,還是非常在乎自己的性命的,他完全沒理由做出這樣的選擇呀。難道,他找到了,其他可以保住他性命,又可以保住他們賀家運勢、財富的方法了嗎?只是,這個世上,哪有這樣兩全其美,魚與熊掌可以兼得的好事呢?


25闖禍

“你們兩個真是沒用,連車都是破的,才開了這麼一點兒路程,居然就熄火了,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夠修好啊,都耽誤半個多小時了,我爹地快要回家了!”清越對著這爺孫倆,已經快要到達爆發的邊緣了,人沒用就算了,連他們的車,都是這麼的不爭氣,可能真的是什麼人,用什麼東西吧,剛開出墓葬區,準備下山,它就熄火了,攤在了馬路的中央,這裏又地處偏僻,連找人幫忙都找不到。

“好了好了,就快了……”聽見清越那越來越危險的語氣,小神棍擦了擦額頭上急出的冷汗,連忙回答著,隨即,又扭頭和老神棍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接著,爺孫倆就都不些為難的望著清越。

“小少爺……我們可能要推一下這車了……所以……”小神棍試探性的說著。

“你們打算讓我來幫忙推車?”清越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但那其中的危險成份,還是聽得大小神棍一哆嗦,連忙搖頭,接著開口道。

“哪能呢?這種粗活,怎麼可以讓小少爺你來做呢,我們的意思是,你再稍微往旁邊站一點兒,不然一會兒我們推車的時候,不小心擦撞到你,就不好了嘛!”還是老神棍的反應快,快速的解釋完之後,就和自己的孫子,哀怨的推起了車。

“爺爺,再使把勁兒,前面就是下山路了,到了那裏,我們根本就不用推,車也能發動了……”

老神棍在後面推,小神棍也在車門處使勁兒的推著,還一邊不忘激勵一下,平日裏只會以‘老了、身子骨不硬朗了’這些為由,總是使喚他的老神棍。只是呢,這爺孫倆表面上看著的確是很賣力,但這車子,還跟烏龜在緩慢爬行似的,沒等到一分鐘,急著回家的清越,就已經受不了了。

“你們兩個,快點兒讓開。”大小神棍立即條件反射似的,快速的閃開,下一秒,就目瞪口呆的注視著眼前出現的景象。忽然出現的一股淡青色的風,在清越的周圍旋轉得越來越快,按照清越的指揮,撞擊到了車尾,接著,車就像是被幾個大漢一起推著一樣,向前運動了起來。只是……片刻之後……車是推動了,而且,還是以剛才大小神棍龜速推車的許多倍前進著,很快就被推到了不遠處的下山路口,並且,按照剛才他們兩人的期望,已經開始自動的逐步向下滑行了。不過,令人遺憾的是,車是動了,但是,他們三個人,還都在車外呢,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大小神棍又都艱難的將目光從車上移了過來,望著清越,有些沉痛的開口道。

“小少爺,你這推車的方式,真的是太神奇了,推車的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在我們都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時候,車就已經被推到下山路口了。不過,小少爺,你似乎還不太明白我們推車的用意呢。我們推車,只是想要讓車發動起來而已,之所以想要把車推到下山路那裏,是因為那裏不用費力,就可以憑著地勢,使車開動起來,但是,前提得是,車裏有駕駛員啊……如果,這些小少爺你都是明白的話,那我也只能說,你真的是高估了我們的反應速度,以及應變能力了,從那樣匪夷所思的推車方式中回過神來的我們,現在是絕對追不上我們的車了……所以現在,這種情況,也就是說,我們那輛無人駕駛的車,正沿著下山路,越來越快的,做著自由滑行運動……”

‘吱~~~’小神棍的話還沒有說完,百米開外的彎道那裏,就傳來了尖銳的刹車聲,緊接著,就是巨大的碰撞聲。很明顯,是他們的那輛無人駕駛的破車,滑動到了那裏,不會轉彎,就直直的撞向了公路一旁的圍欄,而很不巧的,正好有一輛車迎面開了過來,為了躲避這橫衝直撞的破車,就連忙踩了緊急刹車。

……

醫院。

知道這起事故,自己得負大半的責任,而且已經驚動了自己的父皇,清越現在倒是老實了,規規矩矩的坐在休息椅上,等待著正趕來這裏的皇甫傲。

清越還是個孩子嘛,事故所造成的麻煩,自然是不會落到他頭上的。畢竟,誰會相信,一個漂亮得像天使似的十三四歲的孩子,能夠將一輛熄了火的破車,快速的推了出去,從而導致了這起交通意外?所以呀,這就可憐了大小神棍了,剛被交警詢問完,現在又在一旁,被一個中年婦人喋喋不休的數落著。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們家小姐,從小身體就不怎麼好,一直都在國外療養,受不得驚嚇的……你們倒是厲害啊,我們家小姐剛一回國,只是打算去祭祀一下祖先,就被你們弄得進了醫院,還好她沒有受傷啊……要不然,我真懷疑你們是誰請回來的殺手……算你們運氣好,我們家小姐心地善良,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我們賀家的小姐啊……”

爺孫倆被教訓得連還嘴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低著頭自認倒楣吧,誰叫他們好巧不巧的,那輛破車居然就差點兒害得賀家的小姐出事呢,人家現在不追究,他們就應該慶倖了。

“琳姨,好了,我沒事兒,那只是個意外,剛才這位老先生不是解釋得很清楚了,而且還道了歉嘛,你就別怪他們了。”聲如其人,走過來的,是一個外貌溫婉、淡雅的年輕女子,看得小神棍都傻了眼。
“小姐,你怎麼就出來了,不好好的休息、留院觀察一下。”剛才還一臉兇惡的中年婦人,現在倒是一派柔和,滿臉關懷了。

“琳姨,你知道我討厭醫院的,我……”

“越兒……”

大夥兒正說著呢,皇甫傲也終於趕到了醫院的這間休息室,第一時間尋找著他寶貝兒子的身影。

“爹地……”坐在角落的清越,回應了皇甫傲一聲,耷拉著腦袋,老實的走到皇甫傲的身邊。

皇甫傲將清越轉了一圈,確定他的寶貝兒子毫髮無損之後,才拉著清越走了過來。

“這位就是賀小姐吧,剛才,我已經在電話裏瞭解了一下事故發生的經過,我為我兒子闖下的禍,感到非常的抱歉。”

“沒……沒什麼……我也沒受什麼傷……那只是個意外而已……”從未見過如此英俊迷人的男人,那高貴、優雅又疏冷的氣質,相信少有女人不為之怦然心動的,年僅二十歲的賀喬,自然也無法避免,從皇甫傲進來的那一瞬間起,眼睛在還不算失禮的範圍內,就幾乎沒有移動過,此時和皇甫傲說話,更是緊張得有些結巴。

“是麼,那真是謝謝賀小姐的寬容、善良了,這是我的聯繫地址,關於這次的交通意外所造成的一切損失,我都會加倍賠償的。”

“不用……我……”女子剛想擺手拒絕,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接下了皇甫傲遞來的聯絡地址,紅著臉應承下來。

“好……好的……”

“爹地,越兒累了,要回家!”這忽如其來,惡狠狠的霸道話語,倒是把大夥兒給嚇了一跳。

一個孩子,一個漂亮得像小天使一般的孩子,一個剛剛有份兒闖禍,差點兒鬧出人命,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大夥兒都以為他是給嚇壞了,或者是在為自己闖的禍而內疚,大夥兒即使再怎麼生氣,都不忍心責備一句的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倒是說話了,只是,眾人發現,他們剛才的理解,可能犯了根本上的錯誤,這孩子哪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或者內疚啊,在他的父親,向受害者表示歉意的時候,這個孩子僅僅是任性、霸道,而且很不耐煩的表示,他想要回家了。

……

“琳姨,讓他們按照這個聯絡地址,幫我查一查,我想要他詳細的資料……”

“小姐,剛才那位皇甫先生,的確是非常非常的出色迷人,剛才他和你說話的時候,琳姨的心都在砰砰亂跳,但是,小姐,你沒看見、沒聽到嗎,剛才那個漂亮但脾氣很壞的孩子,叫皇甫先生什麼來著?”

“他那麼年輕,怎麼會有個那麼大的孩子呢,而且,他們長得也不像啊,說不定只是養子呢……”女子寶貝似的握著那個聯絡地址,依舊是滿面紅霞。

“更何況,就算他們是親生父子,也沒有關係,那孩子,一定沒有母親的。”

“小姐,這你怎麼會知道?”

“琳姨,你想啊,那個孩子在醫院坐了這麼久,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趕來的就只有他的父親而已,根本就沒聽他們提起半個母親、老婆之類的。而且,他們之間那麼的親昵,怎麼看,都像是父親獨自照顧兒子的……”

“小姐說的也有道理啊,不過,那個孩子的脾氣可不小啊,小姐,你受不受得了……”

“琳姨,你在說什麼呢,都說到哪里去了,就像我都要嫁給他了似的……”年輕女子的臉更紅了。

“哼,小姐,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滿臉都寫著,我想嫁給他!”

“好了,琳姨,你別胡說八道了,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讓他們先幫我查一查吧!”

“好好好,小姐不好意思了,難得我們小姐也會情竇初開,琳姨就不說了,琳姨照做就是了……”

……

“喂,臭小子,別看了,人家小姐都走得沒影了!”老神棍不客氣的在孫子頭上拍了一下。

“好痛啊,爺爺,你打我做什麼,連看看美女的自由都不給我……”小神棍低聲抱怨著。

“人家是大小姐,不會看上你這個愣小子的,還是別做夢了。”老神棍無情的踐踏著小神棍原本就不多的自信心。

“看看而已嘛……想想都不行……”小神棍不滿的聲音更低了。

“爺爺是為了你好啊,你別看那位賀小姐長得漂亮,可是呢,她的眉太細、太淡、唇太薄,鼻子秀挺卻又太過於玲瓏了,下巴太尖,雖然組合在一起是個秀氣、溫婉的美人不假,但是,從面相上來說,就是命薄啊,和她在一起的人,要是命格不夠硬,神澤不夠深厚的,都會受到牽連……”

“不是吧,爺爺,你可別胡說嚇唬我……”

“我嚇唬你做什麼!”


26彼此

回到家,犯了錯的清越,就又被皇甫傲直接丟到了沙發上,準備將他壓在那裏狠狠的拍一頓。

“真是不讓人省心,又不講信用,任性妄為的小東西!是不是只要父皇一離開,稍微不看著你,你就要到處去闖禍?父皇今天離開之前,你是怎麼答應父皇的,說會乖乖待在家裏好好的休息,把身體養好,這倒好了,父皇一離開,你也就偷偷的溜出去了!出去也就算了,那麼多的地方,你哪里不好去,居然還跑到墓地去了,是不是覺得現在的生活還不夠刺激呀!要不是闖了禍,你就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瞞著父皇,是不是?”

“放開、放開越兒……”清越也是氣哼哼的掙扎著,無奈,相比之下,小胳膊小腿的清越,自然是掙扎無效。

“怎麼?自已做錯了事兒,倒還先發起脾氣來了!”皇甫傲抬起了手,卻又停頓在半空,捨不得打下去,這小東西,因為那場夢魘,這幾天的身體都不怎麼好,要是再打他,讓他難受的話……

皇甫傲這一遲疑,倒是給了清越機會,反身就氣呼呼的將皇甫傲撲到在沙發上,一口咬在了皇甫傲的脖頸上,咬得不重,但也夠使得清越緩解一下情緒了。

“越兒答應了父皇,不會去冒險的,越兒就沒有去!去墓地只是好奇而已,又沒有危險,那起交通事故也是意外,越兒又不是故意的!父皇居然就為了這個,還想要出手教訓越兒。”

父子倆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對視了片刻之後,還是覺得自己理虧多一點兒的清越,最終敗下陣來,重新耷拉下腦袋。

“父皇,對不起,是越兒不好,越兒不聽話,還亂發脾氣……”歉意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清越就被皇甫傲翻身壓進了懷裏。

“知道錯了?”皇甫傲將清越的雙手手腕扯到頭頂扣住,抬高了他的下頷,讓他仰視著自己。

“嗯。”清越老實的點點頭。

“知道父皇今天回家之後,到處都找不到越兒,有多麼的著急麼?要不是後來小花妖告訴父皇,你只是和那爺孫倆出去了,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但即使是這樣,越兒竟然連支會父皇一聲都沒有,就偷偷的跑出去了,知道父皇有多擔心麼,不斷的思索著,越兒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會不會出什麼事兒,身體有沒有出現什麼不舒服的症狀……”

“父皇……越兒知道……今天偷偷的溜出去……是不對……越兒剛才不該胡亂的發脾氣……剛才……越兒並不是因為父皇教訓越兒才……”清越努力的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的說起,有些東西,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弄不明白,那只是他的一種本能而已。

“好了,越兒,父皇明白的,父皇知道越兒不是因為這個。”皇甫傲低下頭,輕輕的在清越唇上吻了一下,像以往無數次安撫清越那樣,和他額頭貼著額頭,鼻尖觸著鼻尖。

“傻越兒,父皇怎麼會看不出來越兒是為什麼生氣呢,只是越兒,不會發生那些事兒的,越兒應該非常的清楚。相比之下,該擔心的應該是父皇吧。”

“父皇需要擔心什麼?”

“呵呵~~~當然需要擔心了,父皇的越兒,平時都很聰明,只是呢,一碰到感情這些之類的東西,就變得傻乎乎的了,什麼都不明白,單純得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孩兒。越兒,你一定不知道你有多麼的漂亮迷人,你一定不會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想要將你占為已有。越兒還不會明白,人類的佔有欲,有時候是多麼的強烈、執著、恐怖、黑暗、殘忍,特別是對於一些美麗的東西。而這些,父皇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通通的見識過了。所以,父皇也會害怕,也會擔憂的,有時候,真想就乾脆直接將任性又不聽話的越兒,綁在父皇的身邊就好了,這樣,父皇就不用再為傻乎乎的越兒憂心了,不用擔心越兒會被其他的人搶走了。”

“越兒不傻,不會被人欺負的,而且,越兒也只會是父皇的,只喜歡永遠和父皇在一起。”

“嗯,父皇知道,我們只是屬於彼此的。”皇甫傲輕笑著,再次迎上清越的唇,和上次一觸即分不同,而是輾轉反復的吮吻,雙手也開始配合著,撫上了清越的身體。客廳裏的氣氛,瞬間變得熱烈了起來。在皇甫傲的引領下,清越也開始努力的回應著,雙臂環住了皇甫傲的脖頸,微微的躬起了身體,迎合著皇甫傲的愛撫。

“唔嗯~~~”細碎的呻吟,正逐漸的拔高。

清越趴跪在沙發的軟墊上,承受著身後來至於皇甫傲越來越激烈的衝撞,白皙晶瑩的軀體,早已染上了情欲的潮紅,像是承受不住如此熱烈的歡愉而不斷的輕微顫動著。

無法看到自己父皇的表情,不能感受到自己父皇那令他安全、溫暖的懷抱,這讓清越感覺有些無措,極力的扭動著身子,想要轉過身來,卻忽略了,這樣只會越加的刺激著男人的情欲,換來更加瘋狂的律動,只能是徒勞的掙扎著。

“父皇……抱著越兒……唔嗯……越兒要在……父皇的懷裏……”清越不住的喘息著,理智在情欲的侵蝕下,已經所剩無幾,像是耗費了大半的氣力,才將自己的意思準確的表達出來。

終於,皇甫傲按照清越的意願,將他翻轉了過來,使得清越背靠在沙發背上,雙腿被大大的分開,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皇甫傲的眼前。

“越兒,這個時候的你,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是因為父皇而出現的……”皇甫傲一邊湊近清越的耳邊,低聲的述說著,一邊用手指緩慢的,從清越的小臉開始,近乎癡迷的,不斷的向下描抹著。
“唔嗯……父皇……別欺負越兒……越兒受不了這樣……”指尖折磨人的滑過耳側、脖頸、鎖骨、胸前、小腹、腿間,故意在那敏感的地帶,時輕時重的畫著圈圈,青澀的身體,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這般挑逗的玩弄,身體裏,就像是被羽毛來回的撓著似的,惹得清越又開始了難耐的喘息。

“越兒……沾染上情欲的你……真是讓人瘋狂……”皇甫傲再次將清越扯進懷裏,狠狠的佔有。

……

F大學,校長辦會室。

“什麼?校長,您有沒有搞錯啊!”

“哎~~~小崔啊,都說你好多次了,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要這麼一驚一咋的好不好,我老人家心臟不是很好的,再說了,這要是讓那些不瞭解你的人聽到了,還以為你們考古系……”

“好了好了,校長,是我不對,我向您賠禮,不過,請您不要繞彎子了,就直說吧,這次又是為什麼啊?您不會沒有看過這份資料吧,這個女孩子身體不好,需要經常請假就醫、療養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好還是學拉大提琴的,從來沒有學過考古,也沒有考古的相關經驗和知識基礎,這樣的人,你把她安排到我們考古系做插班生,校長,您認為這合適嗎?”

“嗯,這個,小崔啊,你看啊,這個看待事物呢,我們其實是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角度的嘛,你不要每次都往壞的方面想好不好啊。首先,我們應該為這位女同學,那永不放棄的頑強精神而感動。你看呀,人家的身體不好,而且,還對考古一無所知,但是人家敢學、肯學啊,為了考古,竟然願意忽略自身的體弱多病,更加毅然的決定,放棄原先那條已經走了大半的通往音樂的聖殿,從零開始,學習考古,這需要多麼大的熱情,需要付出多麼大的犧牲啊……面對這樣的學生,你說,我們怎麼忍心拒絕,我們怎麼能夠拒絕,我們怎麼能夠忍心讓這樣優秀、勇敢的孩子,在她的眼中,出現心意被拒絕的哀傷,身為教育工作者的我們,又怎麼可以將一個渴望得到知識的孩子,拒之門外呢……而且,這也是我對於你們考古系的一片良苦用心啊,你自己說說,你們那裏有多少個不修邊幅、沒有特長、只知道看書、上課、逛博物館、查找歷史文獻,然後就找個地方挖土的書呆子,我這不是為了提高你們那裏的集體文藝素養嘛……”校長老頭子說得動情,小崔老師聽得冒汗。

“賀家的小姐,二十歲,那就是賀長生的二女兒吧,好了,校長,不用說的那麼誇張、煽情了,這樣的伎倆,您用一次已經夠我受的了。您就直接說吧,這一次,人家雙許諾你什麼吧?讓我也跟著您老高興高興!”

“嗯,這個,事情是這樣的,賀家的二小姐呢,其實已經在國外拿到了學位證書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腦子出了毛病,或者是天上掉餡餅,正巧砸到我們學校吧。賀家的二小姐,非要進你們的考古系,並且還承諾,她只是忽然對考古感興趣了,到你們那裏聽聽課而已,連學位證書我們都不需要給她頒發,只需要這樣,她就會為我們學校,重新捐贈一個高級的藏書館……你說呀小崔,這樣的好事兒,我們為什麼不接受呢,你就當你們那裏多了一個旁聽生不就完了,只要表面上你不說出來,不就沒事兒了……”

“校長,我不得不說,您真是越來越精明啊,我們真是望塵莫及……”可憐的小崔老師,看著眼前笑眯了眼的老頭子,真是感覺非常的無力……


27畫軸

翌日,清晨。

皇甫傲是被脖頸處傳來的濕濕癢癢的觸感給弄醒的,慵懶的睜開眼,就見懷裏摟著的寶貝兒子出乎他意料的已經醒來了,正輕輕的舔吻著他脖子的右側某處。

皇甫傲自然是不會自戀的以為他的寶貝兒子是因為覺得昨天晚上還沒有要夠、不夠激烈,而在今天早晨向他主動的求歡呢。回憶了片刻之後,皇甫傲終於記起了,昨天,這個小東西發脾氣的時候,就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算重,沒有出血,可能是留下了齒痕吧。所以,當這個小東西醒來之後,無意中看到了這個,才會有如此的舉動吧,輕輕的舔吻著,表達著他的歉疚。只是,難道這個小東西不知道麼,他越是這樣的舔吻,那個齒痕就會越明顯吧,說不定,直接導致的後果,會使得它看上去更像是大片的吻痕,思及此,皇甫傲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越兒,如果下次再發生這樣的狀況,父皇更喜歡你主動親吻這裏。”皇甫傲在清越銀色的腦袋上,胡亂的揉了揉,抬高了清越的下巴,在他的唇上連續的落下幾個親吻,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嗯。”清越倒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皇甫傲被他這幅聽話的模樣逗笑了,又親了親他的小臉。

“好了,越兒,我們該起床了。”

“起床?為什麼?父皇今天沒有課。”清越又往被子裏面縮了縮,很明顯,他更喜歡賴在床上。

“嗯,父皇今天是沒有課,不過,父皇和雲教授約好了,有空就到他那裏去坐坐,越兒不想見他麼?”

思考了片刻,清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艱難的從被子裏爬了出來。

……

F大學,考古系。

一群課間休息的學生,以女生居多,都聚集在陽臺上,一邊享受著暖洋洋的陽光,一邊基本上都在相互交流著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八卦消息。

“嗨、嗨、嗨,就在剛才,我從教師辦公樓回來的時候,看到皇甫老師了!”興奮中的男生,擠進了人群中間,笑嘻嘻的宣佈著。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一個瞬間高了八度的女生的驚呼聲,就立即激動的喊了起來,成功的吸引住了大夥兒的視線。

“皇甫老師今天沒有課呀,他什麼時候來學校上課,我可是密切關注著的,課程表我都是專程背下來的,今天怎麼突然……”

“沒有課,還來學校,皇甫老師一定是去雲教授那裏了。”

“啊~~~那皇甫老師家的那個漂亮洋娃娃也來了吧~~~”

“那孩子實在是太漂亮了……”

“在哪兒呢,明明對面就是教師辦公室,我早就站在陽臺上,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盯著對面樓了!”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七嘴八舌了,不如你們一起來猜一猜,我剛才和皇甫老師擦身而過的時候,到底看到了什麼?這絕對是重大的新聞,大家千萬不要錯過啊!”有時候,男生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或者是為了在人前出點兒風頭,真的是會無所不用其極、匪夷所思的,還好,現在這位還算是正常,採用的戰術,也只是投其所好、吊吊胃口而已。

“快說吧,還賣什麼關子呀!”

“就是,我們怎麼知道你看到了什麼,快點兒說吧!”

在大夥兒的催促下,八卦男生還頗有些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意味,清了清喉嚨,接著,又故意的壓低了嗓音,像是在洩露機密似的,賊頭賊腦的開口道。

“剛才我下樓,皇甫老師正好上樓,我們近距離擦身而過的時候,我看到,皇甫老師的脖子上有吻痕,而且很明顯,真的!”

“啊~~~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據我千方百計得來的資料,皇甫老師的老婆要麼過世了,要麼就離婚了,他是獨自帶著兒子的。”

“你一定看錯了……”

果然,八卦男生這麼勁爆的消息一透露出來,大家就開始騷動了。

“騙人的啦,我不會相信的,皇甫老師那麼疼愛兒子,整天都將那個漂亮寶貝帶在身邊的,而且又是才剛剛回國的,哪個女的能有可乘之機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皇甫老師那麼的英俊、迷人、有魅力,而且還有豐厚的身家家底,就算這麼快身邊就有了一兩位什麼什麼的,貌似也不算奇怪呀……”

“我敢保證,皇甫老師脖子上的那個,鐵定是吻痕!”

“哇~~~那昨天晚上,一定非常的激烈啦~~~”

“皇甫老師真是……”

“大家都在聊什麼呢?聊的這麼的熱鬧。”溫文、淡雅的嗓音,還真讓沸騰的場面平靜了一些,來人,自然是剛來到這裏的賀家二小姐——賀喬。

人長得漂亮,家世又好,還沒有任性、傲慢之類的小姐脾氣,待人親切、禮貌,這樣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會是眾人羡慕、喜愛的對象吧,所以,賀喬才剛來到這裏,就已經非常的受歡迎了,她問的話,自然有人搶著回答。

“小喬來啦,我們正聊著皇甫老師呢,你新來的,一定還沒有見過他吧,皇甫老師也剛來我們學校任教不久,不過,現在都幾乎成了我們所有人的夢中情人了。”

“呵呵~~小喬一定也要見見皇甫老師才行啊,那樣才會驚訝的發現,原來我們以前認為的那些美男帥哥都是多麼的低層次!”

”真的嗎?我真的很好奇呢,只是,聽說,皇甫老師並不經常來學校上課,所以……”賀喬說得靦腆而含蓄。

“就是就是,皇甫老師來學校啊,八成的時間都在雲教授那裏。”

”哎~~~我可羡慕死跟著雲教授的那幾個學生了,他們可真是幸福啊,不僅能夠得到考古界泰山北斗的雲教授的栽培,現在應該也可以經常看到皇甫老師了,還是近距離接觸的那種!說不定,還可以一起聊聊天,相互探討一下……”

“當雲教授的學生真好,小喬也開始羡慕了,只是,大家知道,要怎樣才能夠成為雲教授的學生呢?”賀喬滿臉期待的問著。

“想成為雲教授的學生可難了,雲教授對學生的要求極高,沒有幾把刷子的,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就是呀,我們羡慕死他們了,雲教授經常會帶著學生外出考古的,他們都去過好多的地方了……”

大家興高采烈的議論著,賀喬也聽得是連連點頭。

……

“教授,可以耽誤您一點兒時間嗎?小喬對於一件家藏的古物,有些疑惑,希望教授能夠為小喬解惑。”輕輕的敲了敲門,賀喬禮貌的站在門邊,柔聲問道。

“古物?”對於一個一輩子都和這些東西打交道的人來說,還真沒有什麼東西的吸引力,能夠高出古物的,所以,當一向開始了認真的工作,就非常反感別人打擾的雲孝澤,在聽到了這兩個字之後,少有的和顏悅色的將頭抬了起來。

“進來說話吧。”

“好的,謝謝教授。”

“你也是考古系的學生?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雲孝澤的記憶力向來很好。

“是的,教授,我是剛剛轉學到這裏的,我叫賀喬。”女孩有些靦腆的介紹著自己。

“喔,是這樣啊,來,過來坐吧。”斯文、秀氣的孩子,雲孝澤也是非常的喜歡,起身招呼賀喬到沙發上坐下。

“小喬同學剛才所說的古物,不知道……”

“嗯,教授,我隨身帶著呢,您看一看。”賀喬打開背包,將一個一尺來寬的卷軸拿了出來,還來不及打開呢,就聽見雲孝澤心疼的開口道。

“孩子呀,你怎麼這麼隨便就把這卷軸扔包裏了呀,也不好好的包裹一下……”

接著,雲孝澤就比主人還著急的速度,從賀喬的手裏拿過了卷軸,認真的檢查了起來,在確定卷軸沒有破損之後,才緩慢的打開了卷軸。

裏面隨之展開的,是一副顯得有些枯黃、古舊的畫卷。大概也有三四百年的沉澱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名家之手,整幅畫卷,都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值得令人眼前一亮、歎為觀止。畫風非常的簡樸寫實,甚至嚴謹得有些刻板,畫面上沒有什麼美感可言,而且,畫到最後,更是顯得有些倉促和力不從心,潦草的收筆,但就是因為這樣,才使得雲孝澤看得異常的專注。

‘天師升天圖’名字真是直白得可以,讓人一聽,就感覺,這是一副人物畫像之類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整幅畫卷,最大的用筆著墨,卻是在山水,而所謂的天師,可能就是那一小點兒的白影吧,怎麼看,都更像是在強調天師升天的地方,多過於展現那個天師升天的經過狀況。和古物打一輩子的交道,雲孝澤一看就立即明白了,這應該是一副地圖,記載並強調了畫中的地方。

“教授,您也覺得這幅圖古怪吧,小喬也是前些年無意中,在家裏的收藏品中,看到了這幅卷軸的。當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像是畫這幅畫的人,故意在向人們強調這畫中的地方一樣,教授,您覺得這會不會是一個什麼人的墓穴,又或者那裏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之類的呢?”賀喬好奇的問著。

雲孝澤更是將自己平日裏幾乎不怎麼使用的眼鏡都給戴上了,認認真真的一點一點的耐心觀察著,圖中所繪製的山脈走向。


第五卷第28章決定

“老雲呀,你給我看這個S市遠郊的起雁山的古地圖做什麼啊?”老神棍,不,公正的說,他只是在清越的眼裏,才被稱呼為老神棍,現在,我們可以仁慈一點兒,直接稱呼他為張祿,張老頭。張老頭在雲孝澤將卷軸遞給他不到半分鐘,就得出了如下的結論。

雲孝澤和他的學生們,已經研究並討論了好半天這幅卷軸了,對於這畫中的那個地方,是真是假、到底在什麼地方、又有什麼意義,他們各種想法和猜測都有,就是沒有張老頭這麼直接、肯定的。

“老張,你說什麼?這個卷軸裏面繪製的地理位置,是起雁山?這個卷軸,應該是明末清初暑期繪製而成的,四百年左右了,而在這卷軸上面,就繪畫了幾條交錯的山脈走向,又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時光流逝,和現在的出入應該有些大了吧,老張,你可得看清楚了再說呀。”和張老頭多年的相交,雲孝澤自然也瞭解一些張老頭騙吃騙喝、忽悠雇主的本事,認真嚴肅的向他強調道。

“哎~~~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張老頭一副被大夥兒小瞧又誤解了的氣惱模樣,立即從桌上拿起了紙筆,快速的在紙上大致的勾勒著卷軸上的山脈,一邊繪製,還不忘一邊挖苦。

“我說你們這些死讀書,就是一板一眼的死樣子,一點兒想像力都沒有,看看,把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連接起來看,你們發現它像什麼啊?”

“像……鳥……這裏是翅膀……”終於,一個學生的回答,符合了張老頭的心意,被張老頭鼓勵性的拍了拍。

“孺子可教,答對了,就是鳥,起雁山這個名字,也是由此而來的,就像是一隻騰空而起的大雁。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你們也不看看我是幹哪行的,風水啊,那山脈在風水學上來看,可是很有靈氣的,知不知道我一年要帶多少達官貴人之類的,到起雁山上放生祈福啊。我家裏這起雁山的地圖多了去了,從古至今,各種版本應有盡有,我經常要給那些不怎麼相信,難侍候的雇主們看的,用事實來告訴他們,那裏是S市放生祈福的最佳地點!那裏的地形,我能不清楚嘛!”被張老頭這麼一番大肆演講,那自信滿滿的模樣,也使得大夥兒都信了個七七八八。

……

“這可真是巧了,我們剛才還在議論著,這個卷軸裏面所畫的地方,是否真實的存在呢,現在看來,這個地方是真實存在的可能性很大了,並且,還不是什麼遙遠的,虛無縹緲的地方,就在S市的遠郊,那麼,我們再來猜猜看,繪製這個卷軸的人,他的意圖又是何在呢。”一聽地點極有可能就在S市,愛冒險、喜歡刺激的松岩柏,頓時就來了精神,他這麼一說,大夥兒也都目光熱切的,望向了這個卷軸的擁有者,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只是聽他們發言,還沒有怎麼說過話的——賀喬,希望能夠從她那裏得到一些線索。

面對這樣詢問的目光,賀喬也只能茫然的搖了搖頭。

先不說她對於這些古物、地圖之類的一竅不通了,就光說這個卷軸,也只是她在家裏那一堆古物中,隨意挑選的一個不怎麼值錢的東西罷了。這種東西,在他們家,就跟廢紙差不了多少,就是在他們的面前,一口氣燒掉幾十份,也不會有人心疼的,她又怎麼會去關注這個東西的來歷呢。

“連小喬也不知道啊……”大夥兒有些失望,不過,越是沒有答案的事物,就越是能夠引起大家的好奇和興趣,很快的,大家就又開始了熱烈的討論。

“那裏會不會是什麼人的墓穴啊,所以,才會特地的、隱晦的標誌出來,很多大型的古墓都是……”

“哼,我看你們真是考古考出毛病來了,動不動就是什麼古墓。”張老頭一派老學究的架勢,立即反駁了發言同學的假設。

“可是,張老你不是說,那裏有靈氣嘛……”

“靈氣也分很多種的,那裏的靈氣,是屬於生氣的,哪個風水師會建議把死人埋那裏啊,等著屍變呢!”話說完,張老頭就用一副你真沒有見識的嘴臉,盯著剛才發言的學生。

“不是這樣的話,那畫軸上寫著‘天師升天圖’是什麼意思呀。升天,不就是指他脫離了肉身,靈魂得以超脫,羽化飛仙嘛,在我們看來,還不就是死了,照張老你的意思,那裏不適合埋葬死人,那位天師沒事兒到那裏去升天幹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四百年前,繪製這幅畫軸的古人,他腦子裏面到底是在想什麼呀,說不定,他還是晚上做夢的時候,夢見的呢,第二天就給畫下來了……”

“這倒是像,可以看出,繪製這幅畫軸的人,當時是非常的嚴謹、專注的,應該是很想讓誰看到這個,或者是怎麼樣的,反正,不像是什麼胡亂的塗鴉而已。至於後面的繪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潦草的收筆,可能,是在彌留之際,又也許,是在遇到了緊張、危急的時刻繪製而成的吧……”

“這幅畫軸記載的地方,既然不大可能有墓穴,那會不會是張藏寶圖什麼的啊?如果,你們剛才的推測準確的話,那麼,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畫下了這個,總會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在那裏吧,何況又是在明末清初那樣的亂世。”又有人開始奇思妙想了。

“這還真有可能,你們看啊,那個白影標注的位置,正好是這個起雁山,也就是大雁的心臟位置,是靈氣最為充足的地方,那個不是天師嘛,那他很可能將什麼有靈氣的寶貝,埋在那裏了也說不定呀……”說到寶貝,張老頭倒是充滿了熱情,拉著大夥兒又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弄得雲孝澤都有些無奈,他是考古啊,講究的就是嚴謹認真,哪有這個老頭子那樣,什麼證據都還沒有呢,就開始胡說八道。

……

“我們光是在這裏討論,有什麼用呀,還不如行動一下呢,反正,那個地方,就在S市遠郊嘛!”有人提議道。

“好呀,不如,大夥兒一起去吧,人多點兒,也熱鬧些,就算找不到什麼寶貝,我們也可以當是周未放假,去郊遊露營也不錯。”立即有人回應。

“好!說去就去,就這個週末吧!”松岩柏也應和著。

“我下周要去L市開一個學術會議,要準備,就不跟著你們年輕人去了,省得讓你們照顧,添些麻煩。”雲孝澤笑著開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人上了年紀,就沒有年輕人那樣旺盛的好奇心和充沛的精力了,不過,他倒是很支持也喜歡年輕人有這樣的幹勁和活力。

“我們三個,下周也得跟著教授去旁聽,機會難得,我們還是需要好好的去準備一下,也只能不去了,祝你們好運。”三個男生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樣算起來,雲孝澤不去,現在在這裏的他的五個學生中,也有三個不能去,就只剩下了松岩柏,以及另外一名女生傅晴晴。張老頭是肯定會去的,那麼,到時候他也一定會帶上他的孫子。賀喬到現在都還沒有出聲表態,說出自己的意思,不過,由於那副畫軸是她的,也就是此次的路程圖在她的手上,沒有她的那副畫軸,大夥兒誰也去不了,所以,大家就自動的認為,她也是要去的。

……

清越和皇甫傲一到這裏,就聽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議論。

張老頭一見到皇甫傲,就立即激動的站了起來,兩眼放光,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老學究的模樣,當然了,他和那些小女生的性質不同,如今的皇甫傲在他的眼裏,就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印鈔機,因為,那天清越把他們的破車報廢了之後,第二天,他和孫子就收到了一輛嶄新的,比原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車子。

“來的路上,經過糕點店,就買了些,給大家當茶點吧。”皇甫傲將糕點和飲料一放到桌上,只顧著討論而錯過了午飯時間的大夥兒,就立刻撲了過來,就連嚴謹的雲孝澤,還有一向斯文的賀喬,也都感染了大夥兒的活躍氣氛,都熱熱鬧鬧的拿了糕點吃了起來。

“賀小姐?”皇甫傲拉著清越,準備到沙發前坐下之時,倒是發現了一個,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

“皇甫先生……不……現在應該叫皇甫老師……”賀喬笑著和皇甫傲打著招呼。

“我是今天才來這裏,和大家一起討論的,剛才張老先生進來的時候,我們倆都是嚇了一跳,張老先生還講了一些關於皇甫老師的事兒,真沒想到,那天分開之後,才幾天的時間,我們就又見面了,而且還是我的老師。”

“那天真是謝謝賀小姐了,沒有介意和追究越兒闖的禍。”皇甫傲揉了揉站在他身旁的清越頭頂那銀色的軟發。

大夥兒都看得出來,雖然皇甫傲是在說著有些責備兒子的話,但他的語氣、眼神、以及動作,都沒有絲毫的生氣跡象,只有寵溺、縱容而已。

松岩柏現在也學乖了,雖然剛才也聽張老頭粗略的敍述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兒,感覺清越他們那天真的是很搞笑,但是也都聰明的忍著了,沒有在清越和皇甫傲到來之後,再吊兒郎當的拿出來笑話,只是規規矩矩的吃著糕點,時不時的偷偷觀察一下他們。

“皇甫老師客氣了,我都叫你皇甫老師了,我現在是你的學生,你直接叫我小喬就好了。”

“爹地,越兒也想吃糕點。”

“越兒才吃了午飯呢,好吧,只能吃一塊。”

“好。”父子倆的對話,倒是直接忽略了賀喬的最後一句暗含著突破意義的話語。

“天師升天圖?”清越坐在皇甫傲的身旁,有些疑惑的望著那個卷軸。原來S市還有這樣的地方。

“小少爺,應該也能夠感覺到吧,S市有山水環繞能聚靈氣,地勢又是合抱著聚而不散的特點,所以,山水靈氣要比一般的地方高,而發源地,就是這起雁山,而起雁山的靈氣最旺之處,就在於大雁的心臟位置,也就是卷軸上的那個白影的地方。”張老頭一副急著想要得到清越贊同他的觀點的模樣,倒是讓大夥兒納悶了,一個自認高人的風水師,需要那麼殷切的取得一個孩子的贊同嗎?

“看得不是很明白,不過,到了的話,應該可以感受到。”清越的回答更是玄乎。

要是不他們倆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大夥兒還當他們倆是在排戲呢。

張老頭一聽有戲,更加激動的向清越遊說起來。

“小少爺,你看,這個地方這麼的特別,而現在,我們偶然遇到的這個古卷軸上面,又特意將這裏標示了出來,這其中,一定會有秘密。”

“嗯。”再看了看卷軸,清越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們剛才正聊著呢,覺得與其坐在這裏猜測、議論,還不如拿出點兒實際行動,去那裏看看的好,我們只要發現了疑點,就得拿出大膽猜測、小心求證的學術精神,從而來為自己解惑。”

隨即,張老頭一臉神聖的再次開口道。

“小少爺也有興趣嗎?我們可以一起去,我去過起雁山無數次了,絕對是最好的導遊,而且,我們還要小喬的那副卷軸,可以作為方向標,一定可以找到的,就算在那裏沒有什麼發現,但遊玩兒也不錯的呀,還可以沾沾那裏的靈氣,有利於身心健康嘛。”

‘在那麼有靈氣的地方,一定藏有靈氣的寶貝!’

其實,剛才在進來這裏的時候,聽到這句話,清越就已經有些感興趣了,畢竟,他現在想要尋找的,就是有靈氣的東西。

這張老頭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向清越賣力的遊說。要是真找到了什麼寶貝,自然就少不了他的好處,更重要的是,清越在他的眼中,就是高人的存在啊,跟著高人混,至少最低限度,還可以保證自身的生命安全。

張老頭一提出邀請,已經決定要去的幾個人就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清越和皇甫傲的身上,等待著他們的決定。

“爹地去,越兒就去。”前天才得了教訓,清越自然還是牢記著的,眼巴巴的望著皇甫傲。

‘我的老天啊,這孩子,現在倒是怎麼看,怎麼可愛,不過,也就只有在他爹地的面前才會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他爹地不在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個小惡魔……’張老頭在心裏不住的嘀咕著,但還是滿臉期待的望著皇甫傲。

“越兒既然想去,那就去吧。”皇甫傲的最終拍板,這就決定,在這周的假日,他們一行七人,去尋找卷軸上所標注的地方。


29山洞

週末,大夥兒是約在起雁山上最後的一個村子,一個叫作寧和村的地方見面,過了這個村子,起雁山就幾乎再也沒有了人煙,車也無法再往前開,只能徒步行。

這裏的植物繁多茂盛,各種野生動物也很多,因為世代相傳這裏的山有靈氣,能生妖魅精怪,所以,居住在這裏的村民,很少會有獨自往深山裏走的,去了也只是偷偷打點兒野味、摘點兒野菜、草藥什麼的。如今來這裏放生的多了,放什麼的都有,村民們就更是不缺肉類、皮毛了,在村子附近走一圈,都有可能打點兒兔子、鳥、狐狸什麼的,所以,進山裏的人就更少了。

這裏雖然是鄉下地方,卻沒有給人貧困、髒亂的感覺,大概是因為每年到這裏來放生祈願的人,逐步的增多,都可以與旅遊景點媲美了,而且許多都需要在這裏留宿、或者用餐,給這裏帶來了一些商機的緣故吧。這裏隨著山勢錯落而居的每家每戶,基本上要麼是簡潔、美觀的雙層樓房,要麼就是青磚黑瓦的寬敞且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看上去,他們這裏的居住條件,倒是要比許多城市人還好得多。這裏的住戶,基本上每家都可以招待住宿和用餐的。

從S市區出發,開車到這裏也花去了六個多小時,等皇甫傲帶著清越來到這裏的時候,也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村口,大小神棍,算了,還是善良一點兒,稱他們為張老頭和張小安吧,爺孫倆已經跟迎賓似的,笑容滿面的等在了那裏,估計他倆昨晚都沒有睡著吧,想到有機會能夠找到什麼寶貝,這爺孫倆應該睡著了都會給笑醒。

“皇甫先生、小少爺,你們可來了,大夥兒就差你們了,我們把最上面環境最好的那個四合院包了下來,在那裏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動身……”

進了這間古樸、整潔的四合院,在院子裏那棵大樟樹下,松岩柏他們,已經在那裏搭起了燒烤架,忙的不亦樂乎。

“皇甫老師你們來啦,先喝點兒水,休息一下吧。”賀喬笑著招呼道。

很快,就有一個中年婦人,將茶水端了出來,居然就是那天在醫院裏,跟在賀喬身邊,還教訓了張老頭爺孫倆一頓的那個琳姨。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因為從小身體不好,父親不放心我一個人來這種地方,所以,非要琳姨跟著……”賀喬歉然的說著。

“沒關係,這只是小事,身體不好,確實是需要注意的。”皇甫傲此行,只是想要看著他的寶貝兒子,使他平平安安,不會闖禍,也不胡作非為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人和事兒,他都是不怎麼在意的。

“那就好……只要……皇甫老師不要認為……我嬌生慣養……吃不了苦就好了……”賀喬有些靦腆的抿嘴笑了笑。

“皇甫老師,你們剛來,快去收拾一下行禮吧,馬上我們的自製燒烤派對就要開始了,還有野味呢。”雲孝澤的一位女學生——傅晴晴,長得乾淨、爽朗,大概是剛剛洗了菜之類的什麼東西,外套都濕答答的,她倒是不以為意,大大咧咧的向皇甫傲他們催促道。

“那小姐,我在這裏給大夥兒幫忙,你為皇甫先生他們引路吧。”琳姨適時的提議道。

“嗯,好的。”賀喬連忙會意的為皇甫傲引路。

“皇甫老師,這兩個房間很好的,乾淨、向陽,一開窗,還可以看到那滿樹的白玉蘭花,感覺應該會挺舒服的。”

“謝謝,我和兒子要一間房就夠了。”

“咦?皇甫老師,沒關係的,這裏的房間夠用了,不需要你和……”

“不是,是越兒會認床,我們習慣了一起睡。”

“喔,這樣呀,好的,那皇甫老師,你們就住這間吧,你們先好好的休息一下,一會兒用晚餐的時候,我再來叫你們。”賀喬為他們關上了房門,臉上的笑意倒是更加的燦爛了,種種跡象表明,皇甫傲和他的妻子,至少應該是分開的,而且,還分開了很久。

……

“皇甫先生,像你這樣體貼、細心,將兒子照顧得這麼好的人,真是少見呢,你們父子倆的感情真好。”大夥兒在露天的四合院裏,圍坐著燒烤,倒是使得氣氛親切了許多,被賀喬稱為琳姨的婦人,也趁機跟皇甫傲套起了近乎。

大夥兒一聽她這麼說,倒是都將目光集中到了皇甫傲和清越的身上,正好看見皇甫傲在將一支燒烤架上的烤肉一點兒一點兒的剝下來,放進清越的盤子裏,更是覺得琳姨的話實在是太有道理、太正確了。

“越兒三歲的時候就跟著我了,慢慢也就學會了怎麼照顧孩子。”皇甫傲倒是也不隱瞞,說的也是實話,不過,他這話一出口,就給了其他的人各種猜測的空間。

“啊?孩子三歲的時候……那皇甫先生的妻子……”琳姨故作驚訝的問。

“哼,我爹地的妻子那就多了去了,光是我叫得上名字的,也有七八個的,你想問的是哪一個呀,要是問我的生母的話,她死了,從房頂的圍欄上跳下去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清越,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他這話可真是夠驚天動地的,正在吃東西的被噎著,正在喝水的被嗆到。

“呵呵~~”呆滯了片刻之後,大夥兒都笑了起來。

“呵呵~~皇甫老師,你的兒子可真逗!”

“小少爺,你該不會還想說,皇甫才師有很多個孩子,你只是其中的一個之類的吧,呵呵~~真是有意思啊~~~”

見這樣的狀況,清越也只能氣呼呼的將頭扭向一邊了,根本就沒有人相信他,都當他講笑話呢。

……

第二日清晨,天還濛濛亮,一行人就起身向起雁山深處出發了。

一路上,還遇到了幾個早早的起來放生祈願的,當一條手臂那麼粗的大蛇被放了出來,嚇得賀喬差點兒當場就哭了起來。

還好,再往裏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就沒有看到放生祈福的人了,只是呢,由於剛才親眼目睹了這裏經常被放生的究竟是什麼生物之後,就直接導致了膽小點兒的人,走路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又走了一會兒,山路就開始變得越來越窄、越來越荒蕪了,可以看出,到了這一段路程之後,恐怕除了有村民偶爾進來打點兒野味,採摘些藥材、野菜,就幾乎是沒有人來了。

“啊~~~”沒走多久,這樣的驚呼聲,就第六次傳來了。

“又怎麼啦?”走在賀喬前面,再次被忽如其來的叫聲給嚇了一跳的松岩柏,不些不耐煩的轉身問道。

“抱……抱歉……剛才這條藤蔓……勾住了我的腳……我以為是蛇……所以……”結結巴巴的語氣中,都已經帶上了哭音,看來賀喬剛才真的是被嚇得不輕,她這幅模樣,大夥兒也都不願意再責備她,安慰了幾句,又繼續上路。

“小姐,要是不行,我們還是回去吧……”走在賀喬身後的琳姨,有些擔心的小聲開口道。

“沒事兒,琳姨,來都來了,這時候放棄,不是惹人家笑話嘛。”賀喬搖了搖頭,還是忍耐著和大夥兒繼續往前走。

……

為了容易尋找畫軸中的地點,走了一段山路之後,大夥兒就開始按照畫軸上的方位,直接在樹林中跋涉,遇到草木過於繁茂的地方,就輪流在前面開路。許久之後,大夥兒都累了、餓了、渴了,便在途徑的一棵大樹下,紛紛的坐了下來,休息一會兒,喝點水、吃點兒東西。

“張老,你到底有沒有帶對路呀,你不是說,我們要找的那個地方不算遠,差不多半天的路程就應該可以到了嘛,你自己看看,現在都快下午了!要找的那個地方,連影子都還沒有看到!”傅晴晴對著張老頭抱怨著。

“哎~~~年輕人就是容易心浮氣躁,別著急嘛,你要知道,這卷軸上面所繪製的地圖那可是四百來年前的了,就算我再怎麼厲害,細節的地方,總還是得多琢磨琢磨吧。不過,大家可以放心,我們應該已經距離目的地不算太遠了。其實,我們也應該慶倖了,我們要找的地方,是在大雁的心臟處,而我們出發的地方就已經在大雁的後頸位置了,路也比較好走,要是卷軸上的標誌在大雁的尾羽處,那就有得我們走了,可能走兩天還不見得能找到呢。”

“就是呀,晴晴姐,你看看你自己,四肢發達、身體硬朗的,還怕什麼累,叫什麼苦呀,你沒見人家小喬姐累得都快要暈過去了,也沒有多抱怨一句嘛!還有我爺爺,這麼大歲數了,還有小少爺,還是個孩子呢,大夥兒可都沒有多話,要有耐性嘛,有寶貝的地方,哪是那麼好找的呀!”小神棍——張小安也在一旁幫腔。

“你……哼……”傅晴晴瞪了張小安一眼,便自己又向前走了段距離,找離這爺孫倆遠一些的地方休息去了。

……

“越兒,累不累?”皇甫傲讓清越坐到自己的腿上,將水遞給了他。

“不累。”清越笑著搖搖頭,剛才,他和皇甫傲故意走在了後面,偷偷的給自己加了一個風系的漂浮術,走路可不怎麼費力。

“只是這裏的感覺,有些奇怪。”清越湊近了皇甫傲的耳朵輕聲說道。

“按理說,越靠近大雁的心臟位置,感覺到的靈力就應該越強才對,可是,越兒現在感覺到的,是這裏的靈氣,反而比先前來時的那些地方更弱了,就好像被什麼吸收了,又或者,被攔截了一般。”

……

“啊~~~”又是一聲驚叫傳來,大夥兒條件反射般的扭頭看向賀喬,卻見賀喬只是呼吸有些急促的靠著琳姨喘息,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靜,這才反應過來,發出驚叫的,是另一名女生——傅晴晴。

“你又怎麼了?”到底是同學,松岩柏不耐煩歸不耐煩,還是向傅晴晴那邊走了過去。

“岩柏,你快看!”傅晴晴指了指前方過膝高的茂密草叢,站在地勢較高的地方看,就會看到一條一人來寬的長長拖痕,一直向前延伸著。

“岩柏,這山裏,被放生了很多的蛇,而且,很多的個頭還挺大的,你看這個……會不會是大蟒蛇爬行的時候……留下的……”看來,女生多半都是怕蛇的,傅晴晴在開始看到那條被放生的大蛇的時候,大概也是給嚇壞了的,雖然當時的她並沒有像賀喬那樣表現的那麼明顯,此時就可以看出,她也有點兒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還不至於有這麼大的蛇吧。”松岩柏倒不認為是蛇,慢慢的走了過去,觀察著草叢中的拖痕。

“發現什麼了?”這會兒,大家也都趕了過來。

“皇甫老師……這裏該不會還有蛇吧……還是這麼大……小喬害怕……我們……”賀喬拉著皇甫傲的手臂,看著草叢中的拖痕,害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越兒,我們也去看一看吧。”皇甫傲不著痕跡的錯開了身體,拉著清越向松岩柏那裏走了過去。

沿著拖痕走了片刻,居然在軟土中看到了幾個還算清晰的鞋印,這就只能說明,這不是什麼蟒蛇之類的爬行所留下的痕跡,而是最近有人拖動過什麼重物,從這裏經過,從而將這裏的草給壓倒了,留下了這條還算明顯的拖痕。只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裏,會是什麼人,又拖著什麼東西,來這裏又是做什麼呢?

大夥兒又沿著拖痕走了少許時間,轉過了兩個山彎之後,拖痕沒了,倒是一個黑黝黝的山洞,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山洞的周圍,還有些碎裂的青磚塊,可以想像,這裏,曾經是用青磚密封了的,只是,現在又被什麼人給打開了。


30逆天

“天師,無論如何,都請你救救我的兒子,他是我們顧家唯一的血脈啊,我的夫人,為了能夠保住他,,連自己的性命,都毫不猶豫的捨棄了,求求你了,只要能夠救他,我什麼辦法都願意嘗試,什麼代價都願意付!”

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為了兒子的事終日奔走,顯得憔悴而又蒼老,此時,正不住的哀求著。

“顧大人,早年你救過我的命,我欠你們顧家一份恩情,只要能夠救令公子,我自當義不容辭,但是,顧大人,現在是天命難為呀。令公子原本就應該胎死腹中,無法出生的,是尊夫人的愛子心切,在難產的時候,竟然自己剖開了自己的肚子,犧牲了自己的陽壽,使得令公子存活下來。

只是,令公子那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命格,若為女孩,還算比較好養活,但他偏偏是個男孩兒,他能夠活到十二歲,已經很不容易了,如今,他的陽壽也該盡了。

顧大人,這是天命呀,你們把不該留在這個世上的孩子,強行的留下了十二年,這已經是個奇蹟了,可能,是老天也為尊夫人那樣的母愛和犧牲而感動吧,所以,又給了令公子十二年的時間與你相伴。

只是,該走的始終是要走,顧大人,你這樣的強求,只會使得你和令公子都承受著更多的痛苦,這樣逆天而行,破壞因果迴圈,還會削短今生來世的福分,你這又是何苦呢?”鶴髮童顏的老人,無可奈何的勸說著。

“不,天師,我不要聽這些,我只要我的孩子活下來,他才十二歲呀,那麼的無邪、可愛,你忍心就讓他這樣的死去嗎?如果,我夫人的死,能夠為我的兒子換回十二年的壽命,那我也願意,可以的話,我也願意用我的命,再為他換來十二年。這樣,至少我的兒子,還可以長大,可以成家立業,說不定,他還能夠看著他的孩子出世,把他還沒有經歷過的人生,都經歷一次……”

“顧大人,逆天而行,是會遭報應的,不會有好結果的……”

“天師,幫幫我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了,求求你,我什麼代價都願意支付,只要我的兒子能夠活下來……”救子心切的男人,怎麼也聽不進老者苦口婆心的勸說,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

“哎~~”

許久之後,老者無奈的長長歎息了一聲。

“也罷,也罷,或許,這也是天命吧,我欠你們顧家的恩情,始終是要還的,好吧,顧大人,我答應你,目前,我也只有那個方法了,我們姑且一試吧。”

“顧大人,將令公子放進去吧。”

老者指了指身旁,那雕刻著精美花紋和符咒的銅棺,吩咐道。

“天師……我……”緊緊摟著兒子,感受著兒子溫暖的體溫,再看了看那冰冷冷的銅棺,男人遲疑了。

“顧大人,是你說的,無論用什麼辦法,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都要為令公子續命的,我只能想到了這一個辦法。更何況,在這個自然形成的山洞裡面,建造這些,就已經花去了好幾個月的時候,令公子的生命,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無法再拖了,是堅持,還是放棄,顧大人你自己拿決定吧。”

“天師,這個辦法真的……”

“令公子陽壽已盡,體內的生氣也所剩無幾了,我的能力有限,無法回天,所以,也只能趁著他還有一口活氣的時候,用符咒震懾住他的心魂,使他陷入假死的狀態。再找到這樣一處地方,借著天地自然孕育的含著生機的靈氣,想辦法讓他吸收進體內,這樣一來,令公子體內的生氣會逐步的增加,待時機成熟之時,我就會使得他魂魄歸位,重新活過來。

只是,顧大人,還是請你想清楚,這一等,至少也需要二十年,令公子一直在這裡沉睡,他是無法感覺到時光的流逝的,可是你,要抱著這個不知道能否實現的希望,苦苦的等待二十年,這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生老病死,本就是這世間最為平常的迴圈,顧大人,不過是放手罷了,你又何苦這樣的折磨自己……因果迴圈這是定數……這世間的愛……有時候會比苦果更苦……”

“不,我可以等,不過才二十年,二十年之後,我還可以看到我的兒子成家立業,我還要看著他兒孫滿堂……”

“哎~~”老者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又開口道。

“既然,顧大人執意如此,那就開始吧。”

男人點點頭,最終,還是強忍不捨,將兒子放入了銅棺之內。

在銅棺內擺好陣法,老者又將一塊玉符打在了這個孩子的額頭之上,孩子也隨即的停止了呼吸,緊接著,銅棺被緩緩的關上,這個房間被關閉,最外面的石門,也被封閉了起來,男人一步三回頭的跟著老者離開了這裡。

……

起初的幾年,這位顧大人還能夠每隔一年,或者幾個月就來到這裡,站在封閉的石門之前,思念一下兒子。

但是,正值明末清初,時局動盪,身為朝廷命官的他,也是連番的被調任,距離他的兒子沉睡的地方,越來越遠,後來,又兜兜轉轉的躲避戰火,無暇顧及其他。

誰也沒有想到,兩個躲避戰火的流民,會來到這樣偏僻的深山裡,更是在這裡,發現了這扇石門。

被戰火、飢餓逼得走投無路的流民,認為這裡是一座墳墓,裡面總還是會有一兩件值錢的陪葬品吧,為了生存,他們也不再害怕什麼鬼神、什麼報應了,發瘋般砸開了石門,闖了進去。

最終,他們找到了這間石室,打開了銅棺,看到還是如同睡著一般的孩子時,都是非常的害旨,一人在剛才砸石門的時候,受了傷,鮮血滴了那孩子一身,他們也沒心思理會,拿走了一切看起來很值錢的東西之後,就又急匆匆的將銅棺重新的合上。

逆天改命,終是功敗垂成。

當那枚震攝心魂的玉符被拿走之後,已經吸收了許多生機靈氣的孩子,就已經醒來,只是,銅棺又被重新的合上了,活活的憋死在了裡面。

……

二十年之期到了之後,當老者再次見到那位顧大人的時候,才五十來歲的男人,就已經被生活和思念折磨得白髮蒼蒼了,但那雙已經沒有了什麼光澤的眼睛裡,此時卻是明亮的,帶著期盼、歡快的光芒。

只是,這樣的歡樂其沒有持續多久,當他們趕到那裏的時候,說看到了被砸開的石門,像只沒有了生命的眼睛,空洞洞的望著他們。

“不……怎麼會這樣……不……樂兒……我的樂兒呢……”

男人發瘋般的沖了進去,見那間石室也已經被打開,男人更是焦急的用力打開銅棺。

“先別開!”

制止的話,才一出口,卻已經晚了,又或者,此時的男人,根本就聽不進這些了,當老者快速的趕到他的身邊,銅棺剛好被打了開來。

那個孩子,依舊躺在銅棺中,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已經睜開,定定的看著他們。

“樂兒!”男人急切的想要伸手抱出自己的孩子,而躺在中的孩子,那雙白嫩嫩的小手,也開始伸向了他。

“小心!”

老者快速的將男人推開,在那雙小手刺穿他的身體之前。

快速的拔出長劍,老者正要揮向那個爬出銅棺的孩子,卻被受傷的男人死死的扯住。

“天師……別傷害我的兒子……”

“顧大人,我的陣法被人毀了,你的孩子,他已經死了,不,或者可以說,他的靈魂已經消散了,但由於這裡的靈氣太過於充足,他的身體裡,依舊聚集著許多的生機靈氣,他的身體還活著。這樣下去,他會變成屍妖的,就像那些動物、植物,在吸收了足夠的天地靈氣後,會成為精怪一樣,他已經不是你的孩子了。”

“不…不是,他還是樂兒!是我害了他!”

“你……”

老者見多說無益,正想要將男人推開,不料,那個孩子,卻已經快速的到達了他的身邊,白嫩嫩的小手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刺穿了老者的身體。

“顧大人,別再執迷不悟了,快走……"”

老者強忍著巨疼,將符咒打在了孩子的身上,但對於這個有著充足靈氣的孩子來說,符咒的作用不怎麼大,只是使得他在驚嚇之中,本能的抽回了小手。

他喜歡血的味道,那是他臨死前,品嚐到的唯一的味道,身體本能的記下了這種味道,孩子伸出鮮紅的舌頭,一點兒一點兒的舔舐著小手上沾染的鮮血。

“顧大人,你看到了吧,他已經不是你的孩子了,趁我還能阻擋他,你快走!”

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快速流逝的老者,焦急的催促著。

連續的打出符咒,老者用消耗自己精血的辦法,孤注一擲,又將那個孩子逼回了銅棺之中,彷彿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老者才將銅棺再次的合上,已經是氣若遊絲了。

“天師……”

男人撐著受傷的身體,連忙趕到老者的身旁,想要扶起他,卻見老者擺了擺手,拒絕了。

“顧大人,你的孩子,他已經死了,希望你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天師……是我……要不是……我當初……我害了你……也害了我的孩子……”

“顧大人,別說這些了,一切都是天命,我原本就欠你一條命,現在還給你,也算是應該,你無須自責。你聽我說,這裡的靈氣濃度,超出了我的估計,才這麼些年,這個孩子已經變得這麼的厲害了,他已經不是你的孩子了,他會變成屍妖的,到時候,我們的罪孽就大了。

我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可以除掉這個孩子了,僅僅能夠想辦法,將他封印在銅棺裡,遏制仕他繼續的吸收靈氣,來增加自己的力量,而做完這些以後,我想,我已經無法再走出這裡了。

顧大人,你到我居住的地方,每年中秋,我的兩個師兄弟,都會相約在我那裡聚會,你去通知他們,讓他們來這裡……

顧大人,別再遲疑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變成怪物吧……”

最終,男子還是點了點頭,撐著受傷的身體,慢慢的離開了。

半個月之後。

“天師,抱歉了,我有負你的臨終所托,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當初,沒有聽你的勸告,捨不得失去他,執意要逆天改命,害得他變成了那樣,也害了天師。

只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我的孩子,連軀體也煙消雲散,所以,天師,你不是常說,一切的事物,冥冥之中,都自有定數嗎,這一次,我也不再強求了,我們就交給命運來決斷吧。

我繪製了一張圖,上面,標注了那個地方,也給了暗示,我會命人,將那幅卷軸,送到天師你的居處,要是天師的師兄弟們,發現了它的話,就一定會明的吧,要是沒有……

天師,我好像也快不行了,欠你的,就來世再結草銜環吧……”


第五卷第31章血魔

走進這黑幽幽的山洞,大約走了十來米的距離,眼前便是豁然開朗。

除了剛才那個有著人工修築痕跡的通道,這來的內部,竟然是一個天然而成的溶洞。

經歷了流水長時間的流淌、沖刷,鈣化(原文:化)沉澱物在這裏沉積,形成了一層一層向下而行的不規則的天然階梯,顯得鱗次櫛比、縱橫阡陌,非常的奇特。

燈光也只能照亮這裏的一小塊地方,無法感知這個溶洞具體的大小,一層層的階梯向下延伸入看不見的黑暗裏,站在上面往下看,無法探測出這個溶洞究竟有多深,黑暗的深淵像是地獄(原文:域)通往人間的通道,神秘而又使人感覺戰慄。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眾人多感覺心裏毛毛的。

“這裏,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大雁的心臟處了。”

清越仔細的感覺著淡淡靈氣傳來的方向,指了指下面看不到底的深淵,隨即開口道。

“我和爹地要下去,你們自便。”

也不再多說什麼,清越拉著皇甫傲,慢慢的順著階梯,向洞底走去。

“什麼?就是這裏?”

張老頭顯然不怎麼願意接受現實,來來回回的張望著,又拿出了卷軸對比。

畢竟,這裏和他想像中有寶貝的地方,相差甚遠,連剛才那條人工開鑿的通道,都顯得倉促、粗糙,張老頭心理上承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皇甫先生、小少爺,等一等,下面還不知道通往的是什麼地方呢,我們先觀察一下,要是有危險……”

老頭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清越和皇甫傲就已經快要走出光線可以照射到的範圍了。

“爺爺,我們怎麼辦?”

張小安為難的望著老頭子。

“臭小子,我們拼了,跟下去。”

總覺得清越他們走得這麼急,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為了幻想中有可能分得的一點兒寶貝,張老頭咬咬牙,還是覺得緊緊的跟著皇甫傲他們,可以撈到的好處比較多,於是,也帶著孫子跟著向下走去。

“皇甫老師……”

賀喬剛踏出了半步,就被琳姨拉了回來。

“小姐,你瘋了,這路這麼難走,還不知道這洞底有多深呢,要是失足掉下去,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通往下面的路確實難走,很危險,你們還是先留在上面吧,三個人也好相互照應一下,我也跟下去探探路。”

好奇心旺盛的松岩柏,自然不願意被落下,讓賀喬、傅晴晴、還有琳姨,三人留在上面,自己也決定跟著下去。

傅晴晴平時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像男生,脾氣火爆、好奇心又重,原本也想跟去的,在松岩柏吩咐了之後,琳姨、賀喬,還有松岩柏,都以為她會鬧起來,沒想到,傅晴晴倒是很快的答應了下來,難得溫柔的的樣子,在不解風情的松岩柏看來,卻被嚇了一跳。

……

自然形成的階梯,不規則有斷斷續續的向西延伸著,並且十分的濕滑,溶洞內光線又暗,稍不留神就會摔倒,很容易直接掉下洞底喪命,張老頭他們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相互攙扶著慢慢的往下走,差不多花了四十來分鐘,才順著階梯走到了洞底。

洞底非常的平滑,卻有著無數的洞口,大洞套著小洞,回環往復,跟迷宮似的,可以猜想,這應該是當年有一條流量很大的湍急河流,從這裏通過,才造成了這樣的景象吧。

“我們現在,要怎麼走?”

望著這些洞口,松岩柏已經有些頭昏眼花了。

“這裏跟迷宮似的,進了這裏之後,會不會一輩子都出來呀?”

張小安有些害怕的問。

“噓!”

張老頭制止了他倆的談話,指了指正站在不遠處,安靜的觀察著洞口的清越和皇甫傲。

“你們別打岔,沒看到皇甫先生和小少爺正在研究嘛!”

“喔,好好好!”

張小安連忙閉上嘴,和張老頭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他們爺孫倆這副謹小慎微、無比謹慎,倒是讓松岩柏看得鬱悶起來,他們倆這模樣,真是像極了松岩秀那個笨蛋,把這個孩子當高人、神仙般的供著,不過,緊接著,松岩柏就看到了讓他感覺匪夷所思到了極致的一幕。

不遠處的清越,抬起了右手,幾道淡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四散開來,再接著,他們面前的無數洞口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像是在扭動似的,讓盯著它的人,產生了短暫的暈眩。

然而暈眩過後,剛才還是數都數不清的洞口,此時再看上去,向後退了至少十來米的距離,而且,就只剩下了一個。

“秦家的迷惑術,還是這樣的沒有長進呢。”

從來到這裏,在一處角落裏面,看到了一個特殊的符咒開始,清越就知道,就是秦家的人留下來的。

這也就是說,這個山洞,秦家的人在他們之前,就已經來過了,如今,還弄下了這麼一個迷惑術,這裏面,應該有著什麼令他們重視的秘密,或者東西吧,只是,這裏有什麼東西,能夠引起他們的關注呢?

“什麼?秦家?為什麼又是秦家呀,生意搶不過他們,連好不容易想找一點兒寶貝,都被捷足先登啊~~”

張老頭痛心疾首的哀歎著。

“被秦家的人看上的東西,對於你來說,可就不一定是寶貝了。”

清越看了看張老頭爺孫倆,再瞧了瞧有些目瞪口呆、回不了神的松岩柏,又接著開口道。

“能入秦家人眼的東西,通常都是會要人命的,這裏已經不適合你們待著了,我和我爹地進去就可以了,你馬上去……”

“越兒,你聽……”

清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皇甫傲的提醒。

凝神細聽,有一個什麼東西,像是被人拖在地面上,拖動時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正在緩慢的靠近著他們,也可以理解為,這洞裏,有著什麼東西,正在往外走。

片刻之後,松岩柏他們也顯然聽到了這個聲響,在這黑暗、幽寂的山洞底,發出了像是有人正緩慢的拖動這東西的聲響,真的讓人感覺有些毛骨悚然,張老頭他們都是緊張的向後退了退。

很快的,製造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那是一個孩子,看起來,就十一二歲的模樣,如同凝脂般白皙透明的肌膚,血紅玫瑰般的薄唇,烏黑的長髮拖及地面,給人的感覺,卻是漂亮得恐怖。

就像是原本一個可愛、純真的孩子,拿水汪汪的大眼睛,卻被勾長上挑了一些,硬生生的給帶出了媚態,單純的目光中,也被染上了邪氣,那是一種讓人感覺不自在、甚至有些害怕的妖嬈魅惑。

而此時,更讓人感覺恐懼的是,這個孩子,還好不費力的拖著一個人,剛才清越他們聽到的,那‘悉悉索索’的聲響,就是從這裏發出的。

那是一個枯瘦得幾乎就剩下皮包骨頭的老人,身體佝僂著已經無法伸直了,他的臉正對著清越他們,臉頰凹陷,顴骨凸出,上面佈滿了深深的皺紋溝塹,渾濁的眼睛空洞洞的睜開著,顯然已經死了,就像是被活生生的抽幹了生氣,精血,而導致身體急速的衰老死去一般。

“秦風……”

帶著複雜不明的情緒,清越叫出了這個死得淒慘的老人的名字。

秦風,秦家的家主,也就是,清越前世的爺爺,在清越的眼中,他是一個嚴厲到殘酷,威嚴到沒有親情的人。

使他,間接的害死了他的父母,使得他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哪怕是一小時、一分鐘的寵愛,還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將他關進了黑屋子,用盡各種殘酷到冷血的手段訓練、折磨著他。

他的爺爺,是厭惡他、恨他的,清越一直這樣的認為,雖然,他一直都不明白,這樣一個厭惡他的人,為什麼要把家主之位給他,只可惜,那卻是他一點兒也不想要的東西。

小的時候,他怕他,大一些的時候,他憎恨他,再大一些,他將他當成了要戰勝的目標,在十六歲生日的那天,他利用血魔,殺了他。

雖然,清越還不清楚,秦家的人是如何死而復生的,但是,現在看到秦風這樣毫無尊嚴的、淒慘的死在這裏,清越還是感到了淡淡的難過。

為什麼不一樣了呢,前世的他,不是這樣的,他只是安靜的站在角落裏,平靜的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倒下。

清越不禁向他的父皇身邊靠了靠,在感受到身旁溫暖體溫的那一刹那,清越還忽然的意識到,無論是快樂的時候,還是悲傷的時候,他都喜歡在第一時間,緊緊地靠在他父皇的身旁。

或許,就是一個原因吧,前世的他,只活在冰冷的恨意裏,所以,冷血冷清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仇恨出發的,只想著報復和毀滅。

而這一世不同,他明白了也學會了許多的東西,他得到了愛,他的心,是熱的,他不會再用仇恨的眼睛看待事物,可能這就是他會感覺到淡淡難過的原因吧,就像他的母親——雪姬.赫裏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裏,依然會有這樣的感受一樣。

“越兒……”

對寶貝兒子的一切,都瞭若指掌的皇甫傲,此時也感覺到了清越情緒的變化,輕輕揉了揉他頭頂的軟發,安慰著他。

“是你?呵呵~~我認得你,儘管你的模樣、聲音,都和原理不同了,但是,那靈魂的氣息是變不了的,更何況,你的血液裏,還有著我的力量,你就那個把我從封印中釋放出來的,秦家的小娃娃。”

對面的孩子,在盯著清越砍了許久之後,忽然的笑了起來,聲音沒有孩子的綿軟、細膩,而是像好久都沒有開口說活了,無法自如的控制聲帶一般的,顯得沙啞、僵硬,時高時低,又斷斷續續的,讓人聽著難受。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看看,我終於擺脫餓了這個老東西的身體。

什麼秦家的家主,靈氣和精血才那麼一點兒,附在他的身上,才短短的幾年時間而已,他就枯老成這副半人半鬼的模樣了,連行動都有困難,害得我只能待在不見天日的密室裏。

知道嗎?秦家的人,除了你還好些以外,真的都很沒有用呢。

我想要換一副好點兒的身體,就讓你姐姐去侍候那個人,那個人的身上,有著和我相似的氣息,可是,你姐姐真的很沒有用,居然待了那麼久的時間,都無法懷上那個人的孩子,害得我要繼續待在這個老東西的身上。

不過,我如今的這副好身體,還真要拜你所賜呢。

你很厲害呢,那晚居然破壞了我對自己力量的招換,還使得我重傷,讓這個老東西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我了。

還好,我因禍得福,秦家的人害怕呀,害怕這個老東西的身體撐不住了之後,我會在他們中間再挑一個,所以呀,拼了命的給我找新的身體。

呵呵~~看看,現在這個身體,多麼的適合我呀,這麼充足的靈氣和生氣,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完全的控制住他呢”

對面的孩子笑得放肆,那是一種,好像將自己的獵物,逼到了死角一般得意,他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要打壓對方的氣勢,讓他媽的臉上出現恐慌、害怕的情緒,從而來取悅他,讓她開心罷了。

那種血液想要破體而出的難受感覺,又再次出現在清越的身上,清越只得立即調動體內天玨珠的力量來抵抗。

“前些日子,我出不了那間密室,不過現在嘛,秦家的小娃娃,是不是該將那不屬於你的力量,還給我了,我都能感覺到你血液的芬芳香甜了。”

對面的孩子,伸出了血紅的舌頭,在唇角貪婪的舔了舔,話音剛落,就瞬間出現在了清越的身旁。

無形的力量在那個孩子靠近之後,快速的護住清越,又重新的將那個孩子彈開。

“想要我兒子的血,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黑色鎏金的螺旋狀圖紋,開始在皇甫傲的額頭浮現,黑色的霧氣,帶著吞噬一切的威壓,逐步的出現在皇甫傲的周圍,有生命一般的,一圈一圈的環繞起來。

“不……這是什麼力量……”

低沉、僵硬的嗓音,依然能夠聽出其中的驚詫。

“對,就是這種力量,我感覺出來了,就是這種力量,那晚就是這種力量,割斷了我對力量的召喚,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孩子一邊尖利的說著,一邊向身後退了退。

從那黑色霧氣裏所釋放出來的激烈、強大的威壓,不用試他就已經知道,這個東西,要是沾在了身上,絕對不是好受的,而他此時,才剛剛得到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消耗了許多的力量,並且,他還不能夠隨心所欲的支配這具身體。

思及此,孩子快速的將身旁秦風的屍體,大力的踢向了清越。

“這個老東西的屍體,我本來打算好心的交給秦家的,不過現在,給你也一樣!”

如這個孩子所料,和他對峙中的皇甫傲,最先考慮的,就是護著清越,而當皇甫傲驅動力量,擋住那具屍體的時候,這個孩子,就已經快速的向洞口上方的通道逃去。

而出乎這個孩子預料的,是清越在這個當口,竟然忍住了體內翻騰的氣血,指揮著金色的軟劍,快速的飛出,趁機在他轉身逃竄的背上劃過。

三人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快得在普通人的眼中,幾乎就是同時發生的。

“啊~~”

在那個孩子消失之際,尖利的叫喊聲也隨之傳來,他始終還是受了傷。

而清越也用行動告訴了血魔,即使,他的體內還有他那沒有完全控制的力量,但清越依舊不會受到他的牽制,一樣能夠克服他的影響做出反擊。

“越兒,你怎麼樣?”

“沒事兒……”

清越搖搖頭,倔強高傲的他,如何能夠忍受受到別人的牽制,在還沒有完全的掌握那些力量之前,他必須要習慣並克服這種難受的感覺,而這一次,他顯然要比上兩次遇到血魔的時候,好上了許多,對於這一點,清越還是滿意的。

……

在清越他們動手之前,察覺到苗頭不對的張老頭爺孫倆,就拉著松岩柏,躲得遠遠的了,而經過剛才的經歷,要是清越在他們的眼中,是高人、大師的話,皇甫傲現在在他們的眼中,那就已經屬於不是人的存在了,三人在瞠目結舌了許久之後,才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

見皇甫傲將清越抱了起來,向剛才那個孩子出來的洞口走去,三人對望了一眼之後,在剛才被嚇得差點兒魂飛魄不附體的情況之下,此時萬分覺得,還是跟著皇甫傲他們的身邊,才是最為安全、明智的選擇,於是,也都慌慌忙忙的跟了過去。

不過,很不幸的,他們又得受一回驚嚇了。

當跨進那間石室之後,強烈的血腥味,以及視覺上的衝擊,就使得松岩柏和張小安兩個沒經歷過什麼大風浪的年輕人,稀裏嘩啦的吐了起來。

這裏,除了中間的一個銅棺之外,石室的四周,都被人釘上了兩條鐵鏈,而此時,每條鐵鏈都拴著一個年輕的已經逝去的生命。

他們大約都是十五六歲,有男有女,赤著腳,穿著白色的絲袍,就像是祭獻似的,手腕、腳腕、脖子,動脈都被割開,已經失血過多的死去了,還帶著稚氣的臉上,仍然好保持著死前的驚恐和痛苦。


第五卷第32章賀家

S市Z區警局。

高揚飛看著對面坐著的幾人,真的感覺很無語、很頭疼、很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最近,他總是和這幾個人打交道呢,而只要是和他們有關的案件,別說破案了,到現在都還沒有什麼進展呢。

就說這起案子吧,那麼偏僻的深山洞穴裏,都能夠被他們發現屍體,那裏還弄得跟邪教組織獻祭似的,怎麼看怎麼邪門兒,怎麼想,都是匪夷所思。

“高警官,你不用做出這樣的表情了,我也很詫異啊,為什麼最近,總是來你們警局呢,明明是子起雁山發現的屍體,那應該不是你們這一區管的吧,為什麼到了最後,居然還是坐到你們這裏來了。”

松岩柏沒好氣的說著。

“筆錄在還沒有到你們警局的時候,就已經做了,事情的起因、經過,我們也都詳細的說明了,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可以走了吧。”

這段時間,松岩柏已經倒楣的來了警局好幾次了,被人問東問西的做筆錄,恐怕在這樣下去,連他祖上三代是不是身家清白,都要被拿出來詢問了,松岩柏真的是一刻也不願意待在這個地方。

“好的,幾位都可以走了,謝謝幾位的合作。”

進這樣的情況,高揚飛也不再多詢問什麼,向下屬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送松岩柏他們離開了。

“昨晚因為山洞的事兒,熬了一夜,今天早上又趕來了這裏,大家都沒有好好的吃過東西,一起去吃頓飯吧。”

昨天的那些經歷,也使得大家彼此熟悉了許多,他們在目睹了皇甫傲和清越那超乎尋常的能力之後,雖然是驚詫,卻也沒有表現出對他們的懼怕,或者是過於的討好奉承,皇甫傲還是算比較欣賞他們的,難得的提出了邀請。

“嗯,好呀。”

張老頭爺孫倆,連忙點頭同意,笑的合不攏嘴。

而反正也感覺餓了的松岩柏,也是沒有拒絕,禮貌的說了聲謝謝,老實了許多,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在皇甫傲的面前吊兒郎當的。

剛走出警局,就見松岩秀正巧往警局裏面走,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的清越,立即叫住了他。

“松岩秀,我們正要去吃飯,一起去吧。”

低著頭走路的松岩秀,聽見有人叫自己,連忙回頭,開看到是清越他們之後,那站的跟見到長官似的,在清越面前,他倒是絲毫沒有覺得,被一個孩子直呼其名會有什麼不妥。

“小少爺、皇甫先生,是你們呀……那個……謝謝……不過……我剛吃過午飯了……”

在看到清越他們的身後,還站著松岩柏之時,松岩秀就開始推脫了,大概是擔心和他一起吃飯,松岩柏會不高興吧。

“拒絕別人的要求,可是很容易使得別人不高興的,要是……”

清越故意將聲音拉長了些,聽起來更像是威脅,見識過清越厲害的松岩秀,哪里還敢說不呀,連忙答應了下來。

……

餐廳的雅室內。

剛一坐下來,才只上了茶點,清越邀請松岩秀也來這裏用餐的真面目,就開始暴露了。

“松岩秀,聽說這起案子,和賀家有關?”

其實,也不用松岩秀洩露什麼資料,只要一看他那副吃驚的表情,清越他們就知道,的確是這樣了。

清越之所以知道這個,還是在剛才,高揚飛向他們詢問的時候,有一個警員在途中來找過高揚飛,就站在門邊,聲音很小的想高揚飛彙報,而其他人是沒有聽見,但清越和皇甫傲卻聽得清楚。

“小少爺……你怎麼知道的……我們才剛剛得到這個資料……”

“我自然有知道這些的辦法了。”

清越回答得高深莫測。

一旁的張老頭忽然覺得,要是論起忽悠來,眼前這個孩子,可真是一點兒也不比他這個老江湖差啊。

“既然,重要的部分我都知道了,那你就說一說其他的細節部分吧。”

“這個……好像……”

松岩秀有些遲疑。

“反正,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你們的高隊,又沒有強調說不可以洩露,你現在告訴了我,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要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麻煩,直接找我就可以了,這下可以了吧?

而且,就算你不說,只要我想知道,你信不相信,我至少有十種辦法,最後都可以讓你主動開口。”

故弄玄虛、威逼利誘,都被清越演繹得淋漓盡致,看著這樣的寶貝兒子,皇甫傲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對於賀家,清越還真的是有些好奇,原先,清越就很想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麼辦法,既可以保住他媽的性命,又能夠延續他們家族的財富和運勢的。

而今天,在警局裏,無意中聽到,賀家極有可能,和那山洞裏面,被殺害的少男少女,扯上聯繫,清越就更想瞭解,賀家和秦家,又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牽連。

“是……這樣的……”

最終,松岩秀進過一番細想掙扎之後,也覺得這個消息不算是什麼要緊的秘密,而且,清越也都大概知道了,沒必要那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還是決定,向清越他們坦白。

“就在剛才沒多久的時候,法醫組那邊已經確定了,在山洞裏面發現的其中一名死者,就是前幾天來投案的那個女人的兒子。

而那個女人,是殺了他現任的丈夫,然後到我們警局來投案自首的。

他的丈夫爛賭,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沒錢還債,走投無路之下,趁著女人外出之際,竟然私底下將女人和前夫的兒子給賣了。

女人回家之後,發現了這一切,逼問之下,男人才說,他是將女人的兒子給賣到不夜街的一家高檔酒吧了,那個女人氣的失去理智,就把那個男人給殺了。

不夜街的黑市,向來都有做暗地裏的人口買賣的。

一般都是讓那些被買賣的少男少女,從事一些色情行業,還有些器官買賣之類的,真的很滅絕人性。

只是,我們警方每次都拿不出實際的證據,買賣雙方,又哪有人自己會主動站起來,承認這個的,所以,一直都是束手無策。

不過,這一次,那個女人願意出來指證,只希望我們能夠救她的兒子,我們警方自然也想做深入一些的調查。

剛查出來,那家酒吧,是賀家旗下經營的,賀家歷來就有涉足這些灰色、甚至是黑色生意,不夜街黑市裏面的人口買賣,他們說自己沒有做過,都不會有人信,我們這次也是準備重拳出擊的。

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你們又在那個山洞裏面,發現了那些少男少女,其中就有那個女人的兒子,我們自然會聯想到,這一切都和賀家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了,所以,這個案子,也就由我們接手了。”

被松岩秀這麼一說,經常出入不夜街玩樂的松岩柏,都感覺自己渾身毛毛的了。

“賀家,那不就是小喬姐他們家……”

張小安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賀喬現在還是他心目總的女神呢,而女神的家人,居然在做這樣喪盡天良的生意。

“你們想要利用那個女人的兒子這條線索,來追查賀家的犯罪證據,但是,現在那個女人的兒子已經死了,即使是知道和賀家有關係,你們的線索也斷了,還會繼續查麼?”

皇甫傲見寶貝兒子這麼的感興趣,便幫他問道。

“當然會了!”

一說起懲惡揚善,松岩秀就是異常的堅持正義。

“這起案件的性質,實在是太惡劣、太殘忍了,我們已經成立了專案小組,一定會讓那些泯滅人性的傢伙,浮出應有的代價的!”

“說得這麼激動、驕傲的做什麼,就跟你也是那個專案小組的成員一樣!”

看著松岩秀那傻乎乎的正義模樣,松岩柏還是仍不住挖苦他,誰都知道,像這樣高級別的專案小組,那都是精英們才可以的,像松岩秀這樣的小菜鳥,鐵定是連邊兒都沾不上。

“誰說的,我就是專案小組的成員,還是最重要的那種!”

不希望自己再被弟弟看扁,松岩秀沒經過大腦就說了出來。

“最重要的那種?”

松岩柏更覺得可笑了。

“像你這樣,還能夠使最重要的那種?

該不會,他們打算讓你去當臥底,到那個酒吧做牛郎什麼的,打入敵人的內部,好給他們收集情報和證據什麼的吧。”

松岩柏還來說的諷刺的話,但看到松岩秀一副目瞪口呆的驚訝模樣,臉上就差沒有寫著,‘你是怎麼知道的’之後,松岩柏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松岩秀,你不是真的把?”

“我……那個……這個是機密……真正的機密……不能說……”

“救你這副白癡樣,還想當臥底!你不要命了!”

松岩柏的語氣瞬間拔高了許多。

“不是……我……他們會有人看著我的……我只要到那裏……做一些簡單的情報工作就可以了……深入些的……他們也是不讓我做……正常情況下來說……是不會要命的……”

松岩秀被這樣子的松岩柏嚇了一跳,吞吞吐吐的解釋著。

“而且……他們說……我是新人……又沒有多少人認識我……長得又……又符合條件……最最重要的是……我就一個人……沒有什麼牽掛……所以……這樣的最佳人選……非我莫屬……”

……

說完這些話,松岩秀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匆匆忙忙的跑了,他今天實在是洩露了太多的資料了,要是被高揚飛他們知道,他就是死定了,害怕再被套出些什麼來,松岩秀是一刻也不敢再留在這裏了。

“呵呵……那個……在警隊裏來說,大多數都是五大三粗的爺們兒嘛,就連女的也難得是溫柔動人的,他們要讓岩秀哥哥去當臥底……到酒吧去做那個什麼的……這個也算是人之常情嘛……不多選擇中的……”

見松岩柏的低氣壓,張小安原本是打算講得好笑的一點兒,帶動下氣氛的,他這不說還好,一說這話,松岩柏更是被他氣得,放下筷子,和皇甫傲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氣衝衝的離開了。


第五卷第33章夢境

清晨。

皇甫傲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晶瑩、細膩的肌膚,這才意識到,原來昨夜歡愉過後,一直被自己當作抱枕枕著的,是寶貝兒子赤裸的腰際。

“嗯,難怪感覺這麼的舒服呢。”

皇甫傲愉悅的笑了笑,輕輕的在清越的腰際舔吻了兩口,舌尖帶著情色的,順著清越的脊椎上上下下的滑動著,惹得還在熟睡中的清越,扭動著不滿的睜開了眼睛。

醒來之後,感覺這種麻麻癢癢、使得自己渾身發軟的觸碰,其實還是很舒服的,清越有老實的趴在了床上,輕輕的哼哼著。

眼前小人兒這副任人處置又十分享受的模樣,倒是弄得皇甫傲有些把持不住了,立即停了下來,從床上坐起身,靠到床頭的軟墊上,也將趴在床上的清越給擰了起來。

“好了越兒,該起了。”

看看爬上玻璃牆的燦爛陽光,皇甫傲可以斷定,現在已經離中午不遠了。

“父皇,早上好。”

清越揚起了小臉,在皇甫傲的唇上親了一口。

“早上好,越兒”

皇甫傲來回的在清越的唇上吮吸了好幾下,才放開他,隨即的,將渾身赤裸的清越擁進了懷裏。

今天沒什麼事兒,皇甫傲和清越倒也不急著起床,靜靜的依靠著彼此,望著玻璃牆,那不遠處在燦爛的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的小湖,九曲回環的湖上小橋,周圍鬱鬱蔥蔥帶著濃濃生機的樹林,享受著親昵和寧靜。

“父皇,今天晚上,我們去不夜街,好不好?”

清越這忽如其來的一句話,立即破壞了此是和諧的氣氛,皇甫傲正輕輕撫摸著他脊背的雙手,頓停了下來,將他反轉過身,面對面的摟著。

“不夜街?那不是越兒能去的地方。”

“為什麼?有父皇陪著越兒,越兒有什麼地方是不能去的?”

清越霸道的說著,又討好的在皇甫傲的臉上親了親,眼巴巴的望著他。

“告訴父皇,越兒為什麼忽然想去那裏了?”

皇甫傲很瞭解他的寶貝兒子,他是不會輕易放棄勾起了他興趣的事物的。

“第一,越兒想看看松岩秀,想知道臥底是什麼樣子的,一定會很有趣。”

清越樂呵呵的說著。

“越兒很喜歡松岩秀?”

“嗯,他有些像大哥。”

“越兒想大哥了?”

“嗯,有點兒了。”

清越老實的點點頭。

“父皇,我們回去的時候,還能不能看見大哥?”

其實,想著以後要回去,清越的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回到熟悉的地方之後,那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當然能了,這裏的時間,比我們那個世界流逝的快,可能,我們在這裏一年,那個世界才過了一兩個月吧。”

“可是,要是父皇像這次這樣,掌控不了具體的時間的話,我們或許會回到那個世界的以前,或者以後。”

“不會的越兒,那裏是完全屬於父皇的,和這裏不同,在那裏,虛無之淵,才是那個世界至高的頂點,掌控著那個世界的起始和終結,即使父皇現在不再那個世界,只要想瞭解,一樣可以通過虛無之淵,感受到那個世界的變化。

等我們回去的時候,父皇一定會讓越兒見到大哥的,或許,當我們回去的時候,你大哥,已經站在那片大陸的最頂端了吧,那裏所有的人,都將匍匐在他的腳下。”

“真的麼?”

清越流光溢彩的眼睛裏,都溢滿著笑意。

“嗯,真的。”

皇甫傲肯定的回答著他,隨即又道。

“好吧,那越兒再說說,還有什麼原因,使得越兒想去不夜街?”

“越兒要去做生意,換取有鎮邪靈氣的東西呀。”

清越說得倒是理直氣壯,一點兒也不臉紅。

“卡恩都告訴越兒了,那裏,是S市最好玩兒、刺激,也最殘忍、恐怖的地方,充斥著欲望、金錢、瘋狂、誘惑、辛酸、黑暗、享樂、血淚的地方。

每天,那個地方,都會生命在那裏悄悄地消逝,有自殺的、仇殺的、被逼死的、意外死的,實在是太多了。

聽卡恩說,不夜街有個規矩的,除了只是到不夜街消費的客人,其他生活砸不夜街裏面,依靠著不夜街生存的人,多半都是生死由命的。

因為,那裏有很多人都和非法勾當沾邊,死了,大多數都是私自解決,很少有人會報警的,而員警,也因為那裏的人際關係太過於複雜、混亂,沒人主動報警,他們很少會主動調查那些人的死亡原因。

反正,卡恩說,他時常去那個地方,不用他殺人,都能夠吸食到新鮮的靈魂。

父皇知道的,那樣的地方,才會使冤孽滋生最多、最快的地方,而做了那些殘忍、沒人性生意的人,一定也會有一兩件帶著鎮邪靈氣的東西,來保自己平安吧,在那裏,越兒就能夠找到很多很多的有靈氣的東西了。”

清越樂呵呵的打著如意算盤,見皇甫傲還是不怎麼同意的模樣,又連忙開口道。

“父皇,想帶著鎮邪靈氣的天地靈物,想要得到它們,一定要是他們的擁有者,心甘情願的給出、拿來交易的,或者是付出了功勞換來的。

不然,用一些不光明的方法,或者是不勞而獲、巧取豪奪,這樣的靈物得到的多了,是會遭天譴的。
所以,越兒才不希望父皇還有卡恩,你們來幫越兒尋找,這樣有靈氣的東西,是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取,才能夠用得心安理得的。”

“真的?”

皇甫傲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忽悠人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自己也得小心點兒才行。

“真的,越兒保證。”

清越認真的點了點頭。

……

昏暗的地下密室,一個碩大的六芒星圖案的中心,一個白髮蒼蒼,顯得病弱、佝僂的老人,正無比虔誠的跪在那裏。

接著,老人用顫巍巍的雙手,捧起來身旁那個成人巴掌般大小,銀色的鑲嵌著紅藍兩種寶石作為裝飾的華麗盒子,用緩慢而異常莊重的語調,念出了刻印在盒子上面的古老咒語。

這個盒子,是他們家族世代的收藏,歷來由家主保管,不到萬不得已、走投無路,是禁止他們碰觸的,據說,這個一個邪惡的,卻可以實現願望的神奇盒子。

許久之後,念完了咒語的老人,又將盒子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六芒星圖案的最中心,緊接著,拿出銀色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劃破了自己的手腕,讓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銀色的盒子之上。

‘吧嗒’

銀色盒子上面的咒語好像活了似的,扭動了幾下,微微泛出殷紅色的光芒,片刻之後,就聽見了盒子打開的聲響。

老人滄桑鬆弛的臉上,也隨之出現了古怪的扭曲,渾濁的雙眼中,看不出是欣喜,還是恐懼更多一些。

“是真的……原來家族中的那個傳說……是真的……”

最終,還是心中的渴望戰勝了恐懼,老人快速的打開盒子,在看見裏面僅僅是個黑色的、乾癟的,像是平凡、醜陋的石頭般的物體之時,又不禁生出了些懷疑和失望。

不過,老人並沒有就這樣放棄。

從盒子中取出了那個黑色的物體,經他放入身旁早已準備好的黑色瓷盤裏面,然後,老人又狠狠額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下,讓自己的鮮血更多的流入其中。

伴著鮮血的逐步增多,那個黑色的物體,也開始發生著肉眼可見的變化。

在鮮血的浸泡中,他開始膨脹、舒展,黑色也慢慢的變化著,紫黑、暗紅、深紅、血紅……

沒過多久,一顆血紅的心臟,便出現在了黑色的瓷盤中。

‘咚……咚……咚……’

詭異的開始了有節奏的跳動。

看著這樣匪夷所思的恐怖景象,老人渾身都在顫抖著,但那雙渾濁的藍色眼睛裏面,此時更多的是期盼。

“傳說中屬於魔王的心臟……我將你永久的禁錮之中解脫了出來……使得你復活……並願意成為你在這人世間的載體……請……請你實現我的願望……我要恢復年輕……我要活著……尋找我戀人的轉生……”

……

又是這個夢!

‘請……請你實現我的願望……我要恢復年輕……我要活著……尋找我戀人的轉生……尋找我戀人的轉生……尋找我戀人的轉生……’

該死的,這句活就像是惱人的蒼蠅一般,整夜整夜的出現在奧爾克斯的夢裏,用那種悲戚的,有極度渴望的語氣,不斷的重複著。

奧爾克斯睜開眼,煩躁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旁的另一具香軟、溫熱的軀體,感覺到他的動靜之後,魅惑而親熱的貼近了他,輕輕的牛動了起來。

“你怎麼孩子這裏,滾出去!”

心情極差的奧爾克斯,毫不留情的,將入睡前還與之激烈纏綿的床伴推到了床邊。

美麗的女子被嚇了一顫,也不敢再靠近男子,衣物也來不及穿,隨意拿了條浴巾裹在赤裸的身上,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主人,您醒了。”

美麗的女子剛剛出去,一副管家裝扮的吸血鬼——喬吉,便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主人,又做那個惱人的夢了?”

見剛才的女子慌張的跑了出去,此時主人一起床就這般難看的臉色,喬吉倒不會懷疑是那個女子服侍得不好,長久的相處,喬吉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對,又是那個夢!”

奧爾克斯不自覺的,輕輕的撫摸著自己胸口處,那一條極淺極淺的疤痕,有些厭煩,又有些茫然的開口道。

“當時的我,是怎麼想的呢?

居然會許下那麼窩囊、沒有用處的願望?

害得如今的我,沒有實現那個願望,就無法得到安寧!

不,那個願望,到底是不是我許下的呢,那個人,到底有時不是我呢……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那個人,那般的懦弱、無能,倒是這個意念還挺執著的,一直堅持著,一直不斷的向我重複著!

這些日子,自從那個孩子,拿著另一枚耳墜出現了之後,那夢境,那個願望,就更像是噁心的蒼蠅一樣,變本加厲的不停的‘嗡嗡嗡’的重複著。

堅持了這麼多年,居然就為了一個不知道真假的語言……

看來,還是早點兒完成他的願望的好,真是讓我厭煩……”


第五卷第34章酒吧

不夜街。

一入夜,白天還顯得冷冷清清的街道,便快速的熱鬧起來。

旋轉閃耀的各色燈火、招牌,熙熙攘攘、玩玩鬧鬧的紅男綠女,就連不算寬敞的街道兩旁,都停滿了各式的車輛,真正是車水馬龍,到處都彌漫著歡聲笑語,一踏入這裏,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奇異的國度,充斥著目眩神迷的誘惑、盡情放縱的欲望,輕易的,就能夠點燃隱藏在人們內心深處的火熱。

有卡恩開車,在兜兜轉轉了十幾個彎道之後,終於在不夜街的深處,一個名叫‘等閒度’的酒吧門口停了下來。

在這滿條街都是時尚,或者異國風情的建築群裏,這間酒吧那仿造唐代宮廷的裝潢、格局,奢華、大氣,又不失雅致,到算得上是獨豎一幟、別具一格了。

這間酒吧,雖然算不上是不夜街規模最大的,卻也絕對是檔次最高的,並且,只有會員,才能夠進入。

“越兒,進去之後,不許離開父皇半步,不該看到不許看,不能聽的,不許聽,明白麼?”

到了門前,皇甫傲倒是不急著下車,坐在車裏對清越吩咐著。

“嗯。”

清越現在的目光,都被外面的種種吸引著,但依舊乖寶寶般的,連忙答應下來,在皇甫傲的面前,清越一向都是老師聽話的模樣,這讓總是在背地裏被欺壓的卡恩,很是鬱悶。

卡恩下了車,恭謹的為皇甫傲和清越打開了車門,這倒是讓站在門邊迎賓的幾名宮裝麗人和保安嚇了一跳。

來這間酒吧的人,除了部分容貌出眾的年輕人有特例之外,多半都是非富即貴的,而他們在這裏工作,就必須瞭解這些客人的姓名、身份、喜好、脾氣,卡恩因為生意上的往來,也經常來這裏,他們自然是認得的,想卡恩這樣身份的人,在他們這裏,也算是貴客中的貴客了,而現在,卡恩竟然在滿臉堆笑的給人家開車門,那麼,車裏面的人……

兩名宮裝麗人,連忙走了過來,本打算娉娉婷婷的行一個萬福,卻再看見車內下來之人時,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著。

不是沒見過英俊的男人、漂亮的孩子,可以說,來他們這裏工作的,不要說裏面那些服侍客人的了,就算是保安、幫客人停車的車童,都絕對是外貌尚佳,但是,即使他們在這裏工作了好幾年,見慣了大場面,也沒有見過這樣出色的。

那樣的氣質,就算讓他們刻意的模仿,也絕對不可能擁有,他們也算是閱人無數了,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從一出生,就高高在上的。

瞬間回過神來的兩名宮裝麗人,慌忙的轉身,為皇甫傲他們引路。

可能是現在才晚上八點,還不到酒吧最沸騰的時候,又或者,是因為只有會員才可以進入這裏,所以,這間酒吧的內部,並沒有皇甫傲想像中的那般吵鬧、混亂,大廳內的舞池中還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連音樂的節奏,都比較舒緩。

室內的光線有些暗,倒是不再像剛才進來時那樣,頻頻有人向皇甫傲和清越行注目禮。

“在那邊坐會兒就好。”

當兩名宮裝麗人,要將皇甫傲他們引向二樓的時候,皇甫傲去指了指一樓大廳的某個角落。

“是,聽憑客人的意思。”

二樓,是高級會員才可以進入的地方,兩名宮裝麗人,自然會將皇甫傲他們引向二樓,但既然皇甫傲他們拒絕了,他們也自然不敢違抗。

脫了鞋,進入這個半人高的半透明屏風阻隔而成的小隔間,地上鋪著厚實、柔軟的墊子,坐在上面,感覺還不錯。

兩名宮裝麗人,待皇甫傲他們坐定之後,便將小隔間周圍的宮燈點亮,搖曳的燭火,光與影的完美搭配,使得整個空間,都增添了些復古的奢靡、浪漫,得了卡恩給的小費之後,兩人既高興又有些不情願的離開了。

很快,又有一男一女端來了水果、零食、飲料,都穿著唐時的華麗宮裝,只是,和剛才迎賓、引路的女子們不同,他們只穿著外衫,沒有裏衣,露出了肩膀和雙腿大半的肌膚,擺弄好這些之後,他們也並沒有離開,而是一左一右的,低眉順眼的跪坐在了小隔間的入口外,等候著吩咐。

一進了這裏,清越就跟沒有骨頭似的,縮進了皇甫傲的懷裏,仰著頭,好奇的打量著二樓,卻不想,二樓的一處圍欄邊,也正好有人看到了他們,在那個巨大的旋轉霓虹燈的燈柱,正好打在了他們這邊的時候。

雖然只是一瞬,但就是那驚鴻一瞥間,更使人過目難忘、魂牽夢繞,這樣的滋味兒,的確不是常人能夠抵抗住的。

“好美的孩子……”

年輕男子近乎癡迷的低語著。

“咦?”

站在他身旁的妖嬈女子,也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此時的燈柱,已經轉向了別處,按照常理來說,女子是無論如何也看不見的,只是,她依然看見了,這對於本就生活在暗夜中的吸血鬼來說,這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怎麼會是他們?呵呵~~真是有意思呢,還有父親帶著兒子逛這種地方的?”

“什麼?斐妮,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女子的呢喃,倒是使得她身旁的男子清醒了些,完全沒有思考,在那麼昏暗的環境之下,身旁的女子,又是如何能夠看清楚的,只是有些急切的打聽起來,那個勾起了他強烈興趣的孩子。

“斐妮,你認識那個孩子?”

“呵呵~~”

女子笑的嫵媚。

“榮少爺,我只是在驚訝,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漂亮的孩子呢,真是無法形容的美麗呀,看的連女人都會嫉妒的咬牙。

看看,這不,本來還說好了,今晚要陪我盡情玩樂的榮少爺,也被迷的魂不守舍了,看來,今晚斐妮是沒有那個榮幸,和榮少爺到三樓去玩兒了。”

女子半嬌媚半嗔怨的輕語著,聽得人骨頭都快酥麻了,果然,身旁的男子也受不了的將她抵在了圍欄邊,激烈的深吻了幾口,一邊迷戀的撫摸著她的身體,一邊笑著開口道。

“怎麼會呢,斐妮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兒,我可從來沒有和誰相處這麼久的,除了你這勾人的妖精,想去三樓玩兒,你隨便去就是了,何必說的這般委屈。”

“你都不去了,我去有什麼意思,送我兩個人吧,我帶回家自己玩兒去。”

“呵呵~~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個妖精,我讓你帶回家玩兒的人,你就從來沒有給我還回來過,你說,是不是他們給吃了?”

“是的,榮少爺可真是聰明呢,一下子就被你看出來了。”

斐妮倒是毫不在意的說著,她知道,她即使這樣說了,也是不會有人相信的,兩人依舊在二樓的一間豪華雅室內,站在圍欄處調著情。

直到,當那個巨大的旋轉霓虹燈,再次將燈光打向了清越他們所在的那個方向之時,斐妮和身旁的榮少爺,都給狠狠地刺激了一下。

雖然,仍舊只有一瞬,但還保存在腦海中的畫面,卻使得這位元榮少爺,感覺口乾舌燥,渾身發燙。

那個漂亮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孩子,主動抬頭親吻著,將他摟在懷中,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兩人不斷的在軟墊上糾纏著,甚至都可以想像出,那個孩子此時口中流轉著的細碎呻吟。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直看得清楚的斐妮,也給嚇了一跳。

很快,兩人都因為各自的原因,沒有了繼續調情的興趣,匆匆的分開。

……

“主子,這家酒吧,應該是賀家在不夜街,能夠擺在明面上的最大的產業了,有賀家的獨子——賀榮經營著。”

卡恩低了些聲音,詳細的向皇甫傲和清越稟報著他所瞭解的一切。

“這裏,只能是會員才可以進入的。”

有錢有身份的人,可以成為這裏的會員,要是沒有這個,那就必須是容貌出眾的年輕人,他們也能夠成為這裏的會員。

而二樓,就得是高級會員才可以上去的了,其實,二樓也不過就是多了一些奢華的雅室,方便某些人在裏面春宵一度而已,至於三樓,那是屬於賀家的私人地方。

不過,偶爾,也會有些客人,被他們邀請到三樓去,聽說,大多都是與賀家關係密切的,或者就是容貌非常出眾的年輕人,每個去過的人,都是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雖然,去過那裏的人,都沒有向外透露過在裏面的經歷,但是,大夥兒也是不言而喻的,都可以猜測出來。

好多的年輕人,都以能夠被邀請到三樓為榮,四處的向人炫耀……”

皇甫傲一邊聽卡恩講述著,一邊摟著清越,環視了一下四周,現在酒吧的客人,已經明顯比剛才多了些,氣氛也越來越熱烈,許多的男男女女都已經走下來舞池,扭動起了年輕的軀體,幾乎每一張臉龐,都是或美麗、或俊俏的,也難怪一些人擠破了頭,都想要在這裏拿到一張會員卡呢。

“幾位客人,我們酒吧的少爺,想邀請幾位到三樓一聚。”

卡恩剛說到這家酒吧的三樓呢,就有一名容貌豔麗的宮裝女子,輕輕的跪坐在了小隔間的入口處,恭謹的遞上了邀請函。

“三樓?”

“不用了,替我謝謝你家少爺的邀請,只是,對於三樓,我們沒有什麼興趣。”

不待宮裝女子繼續開口,皇甫傲便直接的拒絕了。

見宮裝女子抬頭瞬間,滿臉的詫異,皇甫傲的嘴角也不禁勾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這家酒吧的主人,該不會是看這些宮裝久了,還真當自己是皇帝了,又或者,這裏還有什麼要客人必須服從老闆的規矩之類的,他只是拒絕了邀請而已,有這樣值得詫異的麼。


第五卷第35章秘密

“少爺,樓下的客人,拒絕了您的邀請。”

“喔?”

躺在二樓一間豪華雅室內的年輕男子,在聽到了這樣的彙報之後,也不禁從柔軟的沙發上坐了起來。

可能是習慣了日夜顛倒的緣故,本就顯得有些陰柔的臉龐,更是多了些不正常的灰白,使得男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有些陰霾。

“居然還有人,會拒絕到三樓享樂的?你的人,又告訴他們,三樓是什麼地方嗎?”

“這個,我們的人還來不及開口,其中一位客人就直接的拒絕了,不過,我們的人說,卡恩老闆也在那裏,他們應該也知道三樓是什麼地方。”

“知道還拒絕的人,可真是少見呢,不過也是,有那麼漂亮的小寵物在,誰還會想要其他的,也難怪會拒絕呢。”

青年男子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準備向樓下走去。

“我還是親自去看一看吧,呵呵~~那麼漂亮的小寵物,真是讓人一眼難忘。”

“少爺,您現在要去樓下?可是,那個人已經來了。”

“來了?那東西呢?”

“看情形,他並沒有帶東西來。”

“呵呵~~他是活膩了吧,不帶東西,居然還敢來見我。”

“大小姐已經讓人把他帶到她那裏去了,少爺,以大小姐的脾氣,要是在這裏鬧出了什麼事兒的話……”

“哼,想和我搶那個東西,還跑到我的地盤上來搶,鬧出事兒了才好呢,越大越好,我看她到時候怎麼收場!”

“可是,少爺,我們也沒有找到那東西,現在又把人給了大小姐,那我們……”

“那人是硬骨頭,他不說,你打死他也沒有呀,媽的,真搞不懂,他怎麼忽然就賣了,不過不要緊,他不還有老婆孩子嘛,他不說,自然還有人會說的,還用得著我們逼供嗎?”

“少爺,您的意思是……”

“意會就好了,還要我說明?”

“是,少爺,我明白了。”

……

“父皇,松岩秀那個臥底呢?”

在那個送來邀請函的女子離開了之後,開始感覺有些無聊了的清越,又環視了大廳一周,都沒有找到據說應該在這裏出現的松岩秀,於是湊近了皇甫傲的耳邊,輕聲的問著。

“呵呵~~”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想著松岩秀現在有可能會待著的地方,皇甫傲也不禁笑了起來。

“松岩秀麼,越兒你看看,這裏的規格這麼高,就連對斟茶遞水的侍應,要求都不一般,像松岩秀那傻乎乎的模樣,向來現在,就算他真的被錄用了,大概也還是只能在某處打雜,連大廳都進不來吧。”

“啊?呵呵~~”

聽皇甫傲這麼一說,清越也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想像松岩秀當初說得那麼的壯烈,還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要是他現在卻待在某處打雜,連大廳都進不來,那松岩秀真的會被人給笑死。

……

而事實上,皇甫傲的推測,也的確是對的,現在的松岩秀,就蹲著酒吧昏暗的後巷,洗著杯子、擦著盤子。

想像和現實,確實還是差距蠻大的。

當初,在松岩秀的極力反對之下,原本是打算讓他假裝牛郎,來多換取情報的警官們,最終還是仁慈的答應了,上松岩秀在這裏當個侍應。

只是呢,誰會料到啊,在這裏,當個侍應的要求都那麼的高,松岩秀居然沒用的連個侍應都沒有應聘上!

最後,還是人家酒吧的主管,看他誠懇、老實,又聽說他是個半工半讀的貧困大學生,才勉強給了他一個打雜的活兒。

得出的結論便是,大家真的是高看他了,原本還擔心他的安全呢,結果……

“這樣,也算是打入敵人內部的第一步吧。”

感覺顏面無光的各位警官們,也只能這樣自我催眠、自我安慰了。

看著松岩秀一直蹲在那裏洗刷,周圍不要說危險人物了,連條狗都沒有,要是還按照原計劃,給他安排三個警員暗中保護的話,這不是多此一舉,純屬浪費嘛。

所以,各位警官們倒也鬧的清閒,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在遠處注視了松岩秀一會兒,便呼啦啦的收隊開車離開了。

並且,還告訴松岩秀,他什麼時候能夠到大廳去工作了,再來申請保護,現在他就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一點兒有用的情報都收集不到,他就乾脆在這裏洗一輩子盤子、杯子得了。

於是,松岩秀就被孤零零的扔在這裏。

松岩秀真的是個老實孩子,始終認為,只要自己工作認真,一定會很快得到主管的賞識,然後,就把他調到大廳裏面去當侍應,到時候,他就一定有打聽傲重要情報的機會,所以,松岩秀幹勁十足的工作著,一刻都沒有閑下來。

他這樣拼命地幹這活兒,這後巷其他的工人就偷起了懶,各自找了個理由,已經不知道溜到什麼地方去抽煙、聊天了。

……

“小東西,還要在這裏待多久?這個時侯,你已經該睡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要十二點了,皇甫傲雖然覺得,偶爾帶他的寶貝兒子來這個地方玩一玩,其實也不錯,但也不得不出聲提醒。

“為什麼在這裏做了一個晚上,都找不到生意呢。”

聽見皇甫傲的催促,被看重只能夠在這裏老實的坐了一晚上的清越,也開始不滿的抱怨了起來。

“乖,越兒,我們得回去了。”

皇甫傲輕輕的吻了吻清越粉嫩嫩的唇,打算離開,卻又忽然的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向了小隔間外。

那裏,正站著一個穿著鬆散休閒西裝的去年輕男子,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名穿著酒吧工作服的男女。

“原來是榮少爺,有事兒嗎?”

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不會理睬這些令他們不感興趣的人,一旁的卡恩,倒是十分自覺地站了起來。

“喔,卡恩老闆,剛才在二樓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你,怎麼卡恩老闆今天沒有到二樓休息,反而來大廳了。

剛才邀請卡恩老闆到三樓一聚,卡恩老闆又拒絕了,是不是我們酒吧有什麼怠慢的地方,我不放心,所以,揪下來問一問。”

賀榮笑著回答著卡恩。

因為還不清楚皇甫傲他們的身份,賀榮也不敢冒失,只得先與卡恩周旋著,但那雙眼睛,明眼人就都看得出來,正不斷的向皇甫傲的懷裏瞟。

這樣的眼神,皇甫傲真的是再清楚不過了,他已經見過無數的人,就曾經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他的寶貝兒子。

“走了,越兒。”

“嗯。”

清越也點點頭,跟著皇甫傲站了起來。

“幾位……現在就要走了嗎……那個……現在才是我們酒吧最熱鬧的時候……不如……”

不甘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賀榮有些焦急的攔著他們,腦子裏飛快的轉動著(原文:這),要如何使得他們再多留一會兒。

“嘭……”

“啊~~”

正在這個時侯,樓上傳來了玻璃被砸碎的聲響,之後一個人影就從樓上墜落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一處吧臺上,發出了巨響,緊接著,酒吧內的部分賓客,就都驚叫著跑開。

“怎麼回事兒?”

賀榮也顧不得清越他們這邊了,連忙向身後的下屬詢問。

“少爺……好像是……那個人……大小姐她……”

極其吵鬧、混亂的環境下,清越他們也只能含含糊糊的聽到這些。

在賀榮他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際,就見剛才那個從樓上摔下來的人影,又重新的爬了起來,忍著一身的傷,一瘸一拐的飛快向酒吧後面跑了過去。

渾身是血的模樣,也沒有人敢攔下他,紛紛多出老遠。

“快點兒抓住他!”

“是!”

趕過來的保安們,連忙追了過去,賀榮也隨後跟了過去。

……

正獨子在後巷中洗刷杯子、盤子的松岩秀,被這忽然沖過來,滿身是血的男人給撲了個正著,嚇得心臟都差點兒跑出嗓子眼。

“幫我……報警……幫幫我……”

顯然活不長了的中年男人,或許是因為看見了面前之人那雙透徹、真摯的眼睛吧,孤注一擲的開口道。

“那……那尊金佛……藏在……藏在……幫我報警……保護我老婆和女兒……她們……”

斷斷續續的粗略交代著,中年男人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先生,你支撐住,我叫救護車……”

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面對他人的死亡,還聽到了這樣的秘密,松岩秀真的是給嚇得手足無措。

緊接著,其他的人,都趕到了這裏,均看到了,那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人,被松岩秀抱在懷裏。

松岩秀,瞬間就成為了大家注視的焦點。

……

也不知道松岩秀算是倒楣還是走運,知道了這個秘密之後,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待在這家酒吧裏面,洗杯子、刷盤子,期待著升職來收集情報了,立即就被召回了警局。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成為了,警隊有史以來,最快被暴露的臥底,僅僅一天而已,徹底的淪為了警隊其他人員的笑柄、飯後的談資。


第五卷第36章金佛(1)

賀家,家主的書房內。

此時,賀長生正坐在書桌前,滿臉冰冷的看著垂首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那是他的兒子——賀榮,大女兒——賀茜。

‘吧嗒’

一大疊報紙、雜誌,被賀長生扔到了他們的身旁,其實,賀榮和賀茜就是不看這些內容,也能夠猜測個七七八八。

那上面無疑寫著的就是,一名中年男人,于昨夜在賀家旗下的酒吧斃命,中年男人的死亡,與賀家有著密切的關聯。

而中年男人之所以斃命,懷疑是與古物盜竊、轉賣有關,賀家是否從事古董走私、非法收藏,從中謀取暴利呢。

更加巧合的是,在那個後巷洗刷杯子、盤子的年輕人,竟然是警方的臥底。

看來警方,也開始懷疑並調查賀家,也只有那位年輕的警官,與中年男人最後接觸過,那麼,中年男人是不是在臨時前,將自己為何會遇害的秘密告訴了他呢……

除了報到這些之外,還有一些雜誌,也是大篇幅的報道賀家是如何起家的,有些說是販毒,也有些說是盜墓、走私文物的,反正,統統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們兩個混賬東西,連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我還沒死呢,你們居然就不會顧全大局,整天想著勾心鬥角,看看這些都是怎麼報導的!”

賀長生顯然被氣的不輕。

“父親,這次是我莽撞了。

不過,那個人都死了,他們警方就算是懷疑我們,那又怎麼樣,誰知道當是在三樓發生了什麼,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嘛,這場官司,怎麼看也是我們的勝算大一些嘛,實在是不行,就找一個人去認罪得了。

而且,不就一個金佛嘛,雖然,那東西是很值錢,但是,我們賀家也不差那一點兒呀,沒有了就沒有了,您至於這麼生氣嘛,要是氣壞了身體……”

“你給我住口!”

賀長生氣憤的打斷了大女兒——賀茜,那滿不在乎的話。

“這次闖的禍最大的就是你,你還好意思給我說這些!

還有你賀榮,酒吧交個你打理,你居然還由著你大姐在那裏胡作非為眾目睽睽之下惹出了人命!

我千叮萬囑過你們,一定要把那個金佛給我弄回來,你們答應得好好的,現在呢?那麼要我怎麼向秦家交代!”

“父親,什麼向秦家交代?”

一直忍著沒有出聲的賀榮,在聽到了賀長生這句過之後,也不禁開口。

“父親,我原本還以為,您只是喜歡那個古物,看重他的價值罷了,沒想到,這是您幫秦家買的嗎?

幫秦家而已,父親您用得著這樣發火嗎,就算沒有得到金佛,我們難道還需要向他們秦家交代不成,他們秦家憑什麼!

父親,我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天,您都那樣遷就著他們秦家!”

“就是呀,父親,難道我們賀家,還怕他們秦家不成!”

爭鋒相對了十幾年的姐弟倆,此時倒是意見難得的統一了。

“都閉嘴,你們懂什麼,看看你們這愚蠢又魯莽的性子,要不是小喬身體不好,我哪里會讓你們兩個來辦這些事兒!

總之,在警方找到那金佛之前,無論你們用什麼辦法,都給我找回來,還有那個人的老婆、孩子,反正,所有知道這些的人,統統都讓他們消失,絕對不能讓警方找到對我們賀家不利的證據,聽到了沒有!”

……

S市Z區警局。

“高隊,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死者名叫王華,32歲,是一名裝修工人,家就在S市所屬的一個小村鎮裏面,而他工作的地點,在L市。

而L市那邊,昨天也傳來了一條消息,讓我們S市警方協助追捕一個人,我剛才查看了局裏的資料,很巧合的,正是同一個人——王華。

根據L市警方掌握的資料和推測,在五天前,L市一座地處偏遠的千年古刹內,寺院的老主持想要翻新一下自己的禪房,剛好,就找了王華過去。

因為,那座寺院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等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王華和老主持都失蹤了好一段時間了。

接著,寺院的人就四處的尋找他們,找了很久,才終於發現,老主持禪房內的佈置,有些與往日不同,有一副很大的山水畫,被人移了位,拿開那幅畫,大家才驚詫的發現,牆上竟然破開了一個洞。

誰都沒有想到,在那扇牆壁的後面,竟然還有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而在那裏,大家也找到了老主持的屍體,密室內也有明顯搏鬥過的痕跡。

於是,大家慌慌張張的報了警。

而L市的警方,查探了現場,得出的初步結果便是,裝修工人——王華,可能是因為裝修失誤的原因吧,無意中將老主持禪房內的一扇牆壁給砸穿了,接著,就發現了這個密閉的空間。

然後,這個空間裏面,一定什麼東西,使得王華起了貪念,想要帶走,而遭到了老主持的阻止,所以,兩人就發生了搏鬥。

最終,王華將老主持殺死了,把屍體藏在了這密室裏,便慌張的畏罪潛逃了。

本來,這最多也只能是一個尋常的謀財殺人案件,就連是不是謀財,警方偵查小組內部,都還存在著爭論。

因為,這禪房裏面,的確是發現了年代久遠的密室沒錯,但在這間狹小的密室裏面,也不過是有一張簡陋的石床、石桌而已。

再加上,這座古刹除了年代久遠一點、破舊一點兒,也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所以,怎麼看,著密室裏也不像是有什麼值錢的古物,能夠讓人見財起意的,連新聞媒體,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報導此事,警方也只是打算找到失蹤的王華就完了。

只是呢,剛巧,一群考古界的專家們,正在L市開學術會議,聽說在千年古刹內發現了一間密室之後,幾個好奇心重,又對研究癡迷的老頭子,雖然聽說裏面沒有發現什麼文物,但想著能夠看一看那間密室也不錯,畢竟,密室也算是古物了,說不定,還能看出什麼特別的修築方法來,就這樣,他們利用閒暇時間,也到了那個古刹內考察去了。

專家就是專家,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硬是讓他們在那個石床的石板下面,發現了一冊類似於經卷的東西。

而根據專家們在經卷中找到的資訊,這密室裏面,被盜走的,應該是一個一尺來高的金佛,屬於唐朝的文物。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根據記載,那個金佛上面,還鑲嵌著一顆舍利,並且,不是一般的舍利,而是萬佛舍利。

至於,什麼是萬佛舍利,資料裏面就沒有提到了。

反正,這只有記載,沒有看到實物,還不確定是否真實存在,且又猜測是遺失了金佛,絕對是珍寶中的珍寶。

這不,案件就從普通的謀財殺人案,變成了追查傳說中的,珍寶中的珍寶。”

“嗯,看來,專家們的推測是真的了,在那間密室裏,原先的確是有一尊金佛,雖然不能就這樣推斷出,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什麼有著萬佛舍利的金佛,但至少,在王華死的時候,確實也對岩秀提起了金佛。”

高揚飛這話一出,大家的注意力,又都轉移到了小菜鳥松岩秀的身上。

“是的,王華死前,是提到了金佛,應該是想告訴我,他將金佛藏在了什麼地方,不過,他當時說得太混亂,又沒有絲毫的條理,一會兒金佛,一會兒又他老婆孩子的,我並不是十分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松岩秀有些歉意的開口說著。

“沒事兒,這不關你的事,至少,你能夠證實了,真的有一尊金佛存在不是。”

高揚飛拍了拍松岩秀的肩,安慰道,隨即的,又開口說道。

“王華是在賀家旗下的酒吧裏遇害的,那麼多人都親眼目睹了,王華是從酒吧的三樓跳下來的,那裏是屬於賀家的私人地方,賀家怎麼也脫不了關係。

看情形,這件案子,半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和那金佛有關。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王華的老婆孩子,大概只有她們,才最清楚事情的經過了,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成為指證賀家的有力人證。”

“可是,高隊,已經一天一夜了,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王華的老婆和孩子,真不知道她們躲到哪里去了。”

想到王華在臨死前,渾身是血的哀求著自己,幫他報警,保護他的老婆孩子,松岩秀就覺得,無論這個男人,是不是為了錢財而殺人潛逃的罪犯,至少,他是真心的、全心全意的愛著他的老婆和孩子的。

想到這些,松岩秀就無法拒絕男人臨終的請求,他也想快點兒找到王華的老婆和孩子。

“一個沒讀過什麼書,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家庭主婦,更何況,她還拖著一個聽說得有怪病的八歲小女孩,還能夠躲到什麼地方去?

放心吧,我已經加派了人手,也發動了當地的村民,一起在他們家附近一帶搜尋,相信很快就能夠找到了。

媽的,她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啊,被賀家人先找到的話,鐵定完蛋,居然還和我們玩兒躲貓貓,要是被殺人滅口,那就麻煩了!”

想到這些,高揚飛也是有些頭疼。

“隊長,我也想去幫忙尋找……”

“你?松岩秀,我可警告你,這些天注意一些,別到處亂跑,最好就待在警局,雖然,那個王華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到什麼要緊的事兒上,就死了,你是不知道什麼,但是,也許其他人並不是這樣認為的……”


第五卷第37章金佛(2)

賀家旗下的‘等閒度’現在還不到開門營業的時間,閒雜人等,是不能隨意進入的,但此時,一個身材高挑、曼妙,一貫喜歡穿著黑色系列的露背裙裝,妖嬈、性感的美豔女子,就在眾工作人員或垂涎、或鄙夷的目光中,徑直的走了進去。

大家之所以沒有阻攔,那是因為,他們對於這名女子,已經完全的不陌生了,時常能夠在酒吧裏面看到她的身影,正與他們的少爺打得火熱,算是最得他們家少爺心意的情人,名叫——斐妮。

斐妮也毫不在意眾人的注視,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二樓賀榮平時休息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重的酒氣,地板上,也到處都是摔碎了的酒瓶,而房間的大床上,還有兩局白晃晃的肉體,正在交疊著,激烈的碰撞著。

斐妮的唇角,隨即揚起了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興味的笑意,緩緩的來到床邊,旁若無人的爬了上去。

“榮少爺,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早,就有興致了,嗯,不對不對,怎麼看起來,這都像是在發洩、虐待多一點兒呢。”

斐妮依舊面不改色的欣賞著這出活春宮,跪坐到交歡的兩人身旁,饒有興趣的,用塗上了豔麗色彩的指甲,描摹著那被賀榮壓在身下之人的臉頰。

“嘖嘖……”

帶看清楚賀榮身下之人的模樣後,斐妮拌了拌嘴,又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

“嗯,居然還是個男孩子呢,榮少爺,什麼時候喜歡上玩兒這個了?”

“一來就這麼多廢話,怎麼,吃醋了?等等,等少爺我解決了這次,就和斐妮寶貝玩兒場更加刺激的。”

賀榮一邊半開玩笑的說著,一邊加快了身體的律動,弄得身下之人的呻吟也徒然增大了許多,一聽就知道,多半是疼的,並沒有什麼歡愉,只是在竭力的控制著自己而已。

“喂,你輕點兒,沒看見人家孩子難受嗎,真是粗魯的傢伙呢。”

“喜歡就想辦法帶回來嘛,以賀家的地位、手段,還怕弄不到手?像這樣待在這裏,找個替代品玩兒,可不是你榮少爺的風格呀。”

“哼,你以為我不想,只是,還不清楚那孩子的底細,再加上,我家那老頭,給我交代了緊要的任務,我哪有時間呀。”

賀榮越想越火大,也沒有了交歡的興致,抽出身來,便將身下的人推到了一邊。

“說著我就上火!我家那老頭子,越來越沒有氣魄了,居然由著秦家人的擺佈!還不遺餘力的幫他們找什麼金佛,這要是傳了出去,我們還有臉見人嗎!”

“喔?秦家的人?就是那個什麼除魔世家?”

斐妮的目光閃動了一下,更加貼近了賀榮的身體。

“金佛是什麼呀,秦家人看得上眼,有想要弄到手的東西,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賀榮停頓了片刻,又看了看面前這個,和自己相處了好些日子的美麗情人,隨即又釋然的開口道。

“和你說說也沒關係,我憋在心裏也難受。

前幾天,有個窮酸男人,偷偷摸摸的跑到我們家旗下的一家古董店裏,說自己很缺錢,問我們要不要買下他的一件古物。

一看他手機中拍攝的照片,差點兒沒把我們店裏的經理給嚇死,如果那東西屬實,就絕對是珍寶中的珍寶。

我家那老頭,一聽就立即吩咐,無論如何都那把那個東西給他弄到手。

我原本以為,老頭喜歡古物,反正他生日快到了,就趁機買下來討好他,哪里知道,我那個白癡大姐,也聽到了風聲,硬要和我搶。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現實急著要賣,可是第二天,要他把東西帶來的時候,他就又開始拖拖拉拉,不願意賣了。

按理說,那樣的土包子,他只是把金佛當成金子賣而已,根本就不知道其他什麼,真不知道他為什麼又不願意賣了,給他原先十倍的價錢,他也不賣!

真是氣死我了,結果,金佛沒到手,還被我大姐弄出了人命,被老頭罵的狗血淋頭,這就算了,最讓我氣憤的,還是我家那老頭,居然是給秦家找到!

他現在,哪還有點兒賀家家主的氣魄,簡直就是跟秦家的狗似的!”

“榮少爺,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呀,你不喜歡秦家,不幫他們不就得了。”

“不幫?我家那老頭的命令還在那裏呢,我能不幫?”

“呵呵~~榮少爺,可真是孝順,這麼聽父親的話,不過,你也可以明著幫秦家,暗地裏,就……”

聽到這話,賀榮的眼睛亮了起來,笑著將斐妮摟進懷裏,狠親了一口。

“寶貝說的沒錯,我憑什麼要聽他們秦家的,還是寶貝聰明,再集體給我說說……”

……

清晨,皇甫傲和清越正在用著早餐,與他們的住處離的很近的松岩柏就過來了。

在客廳裏扔下一句請自便之後,繼續享受著早餐的父子倆,就再也沒有人理會松岩柏了,面對這樣冷淡的待客之道,松岩柏也只能忍耐了,誰讓他不敢招惹他們呢,要不是教授讓他來,他還真不願意來打擾他們。

慢慢的走到沙發邊,正準備坐下,松岩柏就發現,在沙發的角落,爬著一團可疑的、似曾相識的白色毛球。

小心的靠近,就在松岩柏的收將要碰觸到白色小毛球的時候,這團毛球動了,緩緩的抬起了頭,用一種松岩柏感覺莫名其妙又真切存在的,鄙視又不耐煩的目光,望向了松岩柏,不是道為什麼,松岩柏就在這只小貓罕見的金色眼睛裏,看到了一種被打擾之後的不滿。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松岩柏認得眼前這只小貓,金色的眼睛,額頭上哈有一簇金色的絨毛,身子就成人巴掌大點兒,不僅記得,松岩柏還終身難忘,那天晚上,他就是看到了這只小貓以及……

緊張的向周圍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松岩柏內心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甚至已經開始快速的盤算著,自己是不是先回家比較好呢。

“磨牙,你在幹什麼?”

幸好,用完了早餐的清越,適時的出現在了客廳。

松岩柏渾身僵硬的扭頭,順著清越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了一個紅色的骷髏架子,正趴在地板上,無聲無息的向他靠近,要不是清越及時出聲,這會兒,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這個骷髏架子,估計已經爬到他的腳邊了吧,那將會造成怎樣的震撼衝擊啊,很有可能,他會被直接嚇傻了吧。

“啊~~~~”

饒是如此,松岩柏還是發出了驚天動地、鬼哭狼嚎的慘叫。

……

‘嗒嗒……’

松岩柏坐在沙發上,雖然已經努力的克制自己了,拼命告訴自己用平常心對待就好,但那端著杯子的雙手,還是不爭氣的顫抖著,使得杯子和託盤之間,不斷地發出輕微碰撞的脆響。

“呵呵~~”

見松岩柏這幅模樣,坐在對面的清越,倒是縮在皇甫傲的懷裏笑了起來,這一笑,本就絕美的小臉,就更是會發光一般,迷得人神魂顛倒。

不過,松岩柏倒是很快就產生二樓抗體,在他看來,眼前的孩子,那就是披著天使的皮相,來迷惑、戲弄眾人的惡魔。

不是麼,這個孩子簡直耍的他團團轉,虧他還為那天他被嚇暈了之後,他們竟然好心的把昏迷的他送回家而心存謝意呢,原來,這嚇唬人的傢伙,即使他們家的!

松岩柏又有些神經質的,小心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確定那個紅色的骷髏架子沒有再出現之後,才松了口氣,那樣的不明物體,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只是,那天在山洞裏經歷那一切之後,就算清越現在告訴他,他們是外星人,來毀滅地球的,松岩柏恐怕也是會相信的,而磨牙,就會自然在背上烙印下,外星高科技只能產物的標籤。

“磨牙只是喜歡嚇唬人而已,他對你沒有惡意的,要是有惡意的話,你還沒進這個客廳,估計就成了一句乾癟的屍體了。”

也不知道清越這是在好心的安慰,還是想要繼續的嚇唬,反正,他這話一說完,松岩柏的收就抖得更厲害了。

“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和爹地,一般都不邀請你們到家裏來坐了吧,因為我們也保不准,磨牙什麼時候會溜出來,今天可是你自找的。

還有,我們的事兒,你知道就好了,可不許說出去,要不然,我可不保證,磨牙今天晚上會不會去找你玩兒。”

恐嚇一個已經被嚇壞的人,清越倒是沒有絲毫的愧疚,說道理直氣壯。

“嗯!”

明明是受害者,卻還要被威脅的松岩柏,飛快的點點頭,然後,又望向了皇甫傲,因為直覺告訴他,和這個任性、霸道的孩子比起來,眼前這個優雅、高貴、穩重的男人,不會,也不削於幼稚的來戲弄他,於是,期期艾艾的開口道。

“那……皇甫先生……沒什麼事兒……我……可不可以先離開了……”

“你不是說有事兒要找我們?”

“喔……我都差點兒給忘了……”

在清越的提醒下,松岩柏也終於記起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教授……讓我來看看……說要是皇甫先生和小少爺有空的話……就到他那裏去坐一坐吧……他現在很忙,又走不開,但是,又有些東西想要和你們商量……教授說他很抱歉這樣瑪法你們……所以,讓我代替他來向你們詢問一下……要是你們沒空的話……”

“咦?雲爺爺不是去什麼地方開會了麼,他已經回來了?”

提到雲孝澤,松岩柏詫異的發現,眼前這個除了皇甫傲,就幾乎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裏的孩子,當他說起雲孝澤的時候,在他的語氣中,是真正的帶著些喜歡和暖意的,雖然,松岩柏無法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教授的學術會議還沒有開完,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了,說要參與、協助警方找什麼金佛,在電話裏面也沒有說清楚,反正,感覺教授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還說自己帶回來一份什麼經卷的複本,有些地方他們那些老傢伙都沒有想明白,所以,想讓皇甫先生和小少爺到他那裏去,幫忙一起參詳一下。”

“金佛?嗯,就是那天,和賀家有關聯的那個吧,爹地,我們去麼?”

清越乖寶寶般的,抬頭詢問皇甫傲的意思。

“既然,越兒想去,自然要去了。”


第五卷第38章是期盼

這次皇甫傲和清越倒是沒有去學校,而是由松岩柏開車帶路,在市區裏轉了大概四十來分鐘,經過了無數的大街小巷,再最後穿過了一個大型的菜場之後,終於駛入了這片看上去六七十年代修建的,在現在已經非常少見的社區內。

“教授的家就在那邊的頂層了。”

松岩柏指了指旁邊有一顆大芙蓉樹的六層老樓,深灰的顏色,飽經風霜和時光的流逝,給一種滄桑、厚重的感覺。

見清越拉著皇甫傲,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望著那棟老樓發呆,松岩柏還以為清越覺得這裏太破舊了,不願意上去,於是,連忙開口解釋道。

“教授好像在這裏住了四十多年了,聽說,教授結婚時的新房就是這裏,後來,教授的夫人去世了,教授也是在這裏獨自帶大女兒的。

再後來,教授的女兒好像難產吧,等教授趕到醫院的時候,大人小孩都沒有保住,早早的去了,教授為此受了很大的打擊,就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裏了,也不肯換一個地方,總是說,這裏有他一生中,最快樂、最悲傷的記憶,他要在這裏終老。”

“越兒,我馬上去吧。”

皇甫傲輕輕的揉了揉清越的頭頂軟發。

“嗯。”

壓抑住有些複雜的情緒,清越跟著皇甫傲,有松岩柏引路,向那棟老樓走去。

樓梯顯得有些狹小昏暗,但還算乾淨。

松岩柏敲了敲門,倒是很快就有人來開了,居然是小神棍——張小安。

“皇甫先生、小少爺、岩柏哥,你們來啦,快請進,雲爺爺這裏今天可真熱鬧。”

因為彼此都比較熟悉了,張小安也是樂呵呵的和皇甫傲他們打著招呼。

客廳裏,雲孝澤、老神棍——張老頭,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也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子,三人見他們來了,也都停下了聊天,站起來招呼著他們過來坐下。

“老邱,這就是我向你提到的皇甫先生,還有皇甫先生的小公子。”

“皇甫先生,這位是我的老朋友了,你叫他邱老就可以了。”

雲孝澤為他們介紹著。

相互打了聲招呼,也都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彼此片刻。

皇甫傲能夠感覺到,眼前這位邱老,雖然看起來像是很隨和、好說話的模樣,但他那雙眼睛,卻有著無法隱藏的銳利,即使是隨意閒適的坐在,他的腰杆都是挺得筆直,在他的身上,有著軍人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凜然氣魄,一看,就應該是身居軍部高位的人物。

而邱老頭也暗中打量了皇甫傲和清越,眼中更是驚詫連連。

“咦?小清越今天是怎麼了,好像不開心似的。”

雲孝澤倒是很快就注意到了清越的不對勁,關心的問著。

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雲孝澤也清楚,這個漂亮的像小仙童、小天使般的孩子,脾氣可不怎麼好,但是,每次見到清越,雲孝澤依然會感覺很舒服、很開心。

此時見清越正愣怔的望著牆上一張舊照片,照片上,一個清麗溫婉的女子,挺著大肚子,挽著一個年輕男子的手臂,兩人並肩坐在一棵大芙蓉樹下,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比那樹上姹紫嫣紅的芙蓉花還要燦爛,雲孝澤歎了口氣,還是開口道。

“那是我已經去世了的女兒、女婿、還有未出世的外孫,這張照片,也算是他們的唯一一張全家福了。

那時候,出雲還差兩個月就臨盆了,我們都盼著孩子出世,好拍一張真正的全家福,結果……可憐了我那個小外孫,還沒有出生就……哎……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連他們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可能這就是命吧……

這些年來,我也都想開了,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總好過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

“要不是那個孩子,可能你的女兒、女婿就不會死了,你們不恨那個孩子麼……”

問出了這話,清越的語氣裏,都帶上了些鼻音。

“呵呵~~傻孩子。”

雲孝澤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卻也帶著幸福的回憶。

“那孩子,可是我們全家的寶貝啊,從懷上他開始,我們全家臉上的笑容,就幾乎沒有消退過,特別是出雲,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連她從來就不喜歡吃的菜,都拼了命的吃,說怕孩子將來也學她挑食,弄得營養不良。

哎……沒能看到那個孩子出生,不能看著他長大,是我們沒有福氣……”

說到這些,雲孝澤的聲音有了些梗咽,而1清越,也將頭埋進了皇甫傲的懷裏,一動不動得讓皇甫傲摟著他,其餘的人,也只當他是小孩子,聽不得這些不幸的經歷,倒也沒有因為他的反常而感到多少詫異。

‘或許,他並不是一出生,就帶著害死了母親的罪孽,而讓父親痛恨的,他們都是愛他的,盼望著他出生的。

當他的母親為了讓他活下來,而死去之後,他那痛不欲生的父親,選擇了陪著心愛的妻子,從醫院的大樓上跳了下去。

而之所以沒有帶著他一起走,或許,並不是他的父親怨恨他害死了母親,而是,不忍心自己期盼了許久,妻子用命換來的孩子,還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孩子,也跟著他們死去吧,他留下了他媽的孩子。

只是,他也沒有料到,他們的孩子,以後將過上怎樣殘酷、冰冷的日子。

而當雲孝澤趕到醫院的時候,卻不知道,他的外孫並沒有死去,他以為他們都死了,所以,也沒有再去尋找那個孩子……’

“越兒……”

皇甫傲輕輕拍著清越的背脊安撫著,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小東西在難過,但是,這樣的難過卻是好事吧,至少,他不會再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個總是被親人們厭惡的孩子。

……

“好了,我們今天來可不是拉家常的,老雲,你們怎麼把正事兒給忘了。”

張老頭很清楚,這些是雲孝澤最為悲痛的記憶,不願意他繼續沉浸在其中,連忙將話題轉移到今天聚會的目的上來。

“喔,看我這記性,真是老了。”

雲孝澤也回過了神,不願意大家都感染到難過的氣氛,也連忙笑著接過了話頭。

“這事兒,我還得謝謝老邱呢,要不是你,給他們警局的局長打了電話,他們又怎麼會讓我這個老頭子跟著他們查案呢。”

“你這是什麼話呢,說的我跟徇私舞弊似的。

我只是正巧經過S市,好心的來探望一下老朋友而已,哪知道,就從老朋友的口中聽說了這件事兒。

我就想呀,警局那些大老粗,怎麼可能懂得珍貴文物要如何的細心保存、運送呢,所以才答應讓你也跟著、協助他們,那麼個寶貝,絕對算是佛教中的聖物了,要是被他們找到了,而又因為不知道如何保護,能破損了什麼的,那還不得讓人心疼死嘛!”

“呵呵~~不管怎麼說,這個人請我還是記下了。”

“行了,什麼人情不人情的,你還不是為了國家的文物嘛,喔,對了,我們剛才正說著那個經卷上面的最後幾句梵文呢,為什麼最後幾句會是遠離、迷失、不祥之類的話呢,這不應該是用來相容聖物的吧。”

邱老頭又想起了自己剛才的迷惑,再次提了出來。

“哎~~這就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地方,請大家來這裏幫忙的目的了,別說是擁有萬佛舍利了,就是平常的舍利,那也是佛家的聖物了,不明白在那個經卷的最後,寫的那些到底是什麼意思,跟打啞謎似的。

說不定,還要等找到那個金佛之後,才能夠揭曉謎底。”

一說起金佛,雲孝澤倒是全情投入了。

大夥正聊得起勁呢,邱老頭的手機就響了,打來電話的,是S市警局的局長。

以邱老頭的官銜來說,現在他算是S市最大的了,而他又關心上了這個案子,所以,一有什麼新情報,警局的局長總是第一時間向他彙報。

接完電話,邱老頭有些遺憾的開口道。

“剛剛傳來的消息,警方已經找到那個盜竊文物的男人的老婆孩子了,但是,在趕回警局的環山公路上,被一輛忽然沖出來的貨車,給撞下了山溝,他們已經立即下去全力搜索了,只是,車一掉下去,就有人聽見了巨大的爆炸聲,估計生還的幾率渺茫。”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兒啊,更像是殺人滅口!”

小神棍——張小安,在一旁氣憤的說道。

“那個老主持死了,那個中年男人也死了,現在他的老婆、孩子也基本上應該是死了,和金佛接觸過的人,好像都死了……這個……會不會就是……靜卷上提到的……不祥啊……”


第五卷第39章小女孩

‘嘭……’

寧靜德環山公路上,傳來了一聲巨響,這輛載著死者王華的老婆、孩子的警車,被迎面開來的大貨車忽然發力,一起撞下了山溝。

倖免於難的另外兩輛警車上面的警員們,還在驚魂未定之際,劇烈的爆炸聲就從上鉤下傳來。

“快,聯絡警句……”

“請求支援!”

“快點兒下去救人。”

……

此時,此時人頭那麼大的黑色蝙蝠,落在了這段環山公路的山坡上,瞬間就成為了一個蒼白的,卻又嗜血妖嬈的長髮女子——斐妮。

屬於暗夜的生物,即使有抵抗陽光的能力,也並不習慣在白天活動,斐妮厭惡的擋住了照到臉上的溫暖陽光,又看了看下面亂成了一鍋粥的員警,更是攏起了眉。

“哼~~真是的,看來玩了一步!

賀榮那個魯莽的白癡,不就是被警方先找到人嘛,用得著這麼急切就殺人滅口嗎!

秦家人那麼重視那尊金佛,即使不會明著和警方過不去,肯定也會有人暗中跟著的吧,這會兒看見那個白癡沒有詢問到金佛的下落,就把線索給弄斷了,呵呵~~秦家人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賀榮這會可有的受了。

嗯,主人也想見識一下那個什麼金佛呢,現在該怎麼辦?算了,還是下去看看吧,說不定,還有命硬的能夠活著呢。”

思索了片刻,一隻人頭大小的黑色蝙蝠,便快速的向山溝下面滑翔而去。

……

“呵呵~~不會這麼走運吧,還真有人活著呢。”

追尋著血腥味,斐妮繞過了還在劈劈啪啪燃燒著,冒著濃煙焦黑扭曲變形的警車,在不遠處的一塊大岩石邊,找到了生還者。

一個七八歲,梳著馬尾的小女孩,應該是暈過去了,還有著呼吸,小臉和四肢都只有些不重的擦傷,雪白的臉蓬裙染上了污漬和鮮血,被一個還勉強能夠看出是穿著警服的男子,緊緊地護在懷裏,男子顯然已經死了,頭上湧出的鮮血,正不斷的滴落下來,浸染著小女孩的衣裙。

這樣的場景,一看就很明瞭,一定是在警車下落之際,這名員警抱著小女孩從車裏跳了出來,或者是被從車裏甩了出來,反正,在滾下山溝的時候,這名員警用身體護住了小女孩,雖然,他們躲過了汽車爆炸的危險,但是,這名員警卻依然重傷身亡了。

“嗯,如同螻蟻般弱小又懦弱的人類,有時候也真是夠奇怪的。”

看著那個死去的男子,斐妮搖了搖頭,緩緩向小女孩靠近。

“站住!”

身後不遠處,忽如其來的一聲輕喝,倒是成功的讓斐妮停下了腳步,快速的回轉身,看見對面算是舊識的女子,顯然也是匆匆從上面趕來的,斐妮不禁露出了輕蔑、譏諷的笑意。

“原來是除魔世家的大小姐呀,怎麼,大小姐也有興趣見義勇為,在警方的前面,到這裏來救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又知道了些什麼?”

望著斐妮,秦遙也蹙起了好看的柳葉眉,質問道。

“呵呵~~大小姐,詢問別人問題,可不應該是這種態度呀,不過,我也不介意告訴你,你們想找什麼,我當然就找什麼了,看來,那件東西,真的很重要呀,看你們急的,秦家大小姐都親自出馬了。”

“哼,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樣,那東西,可不是你們可以碰的!”

“是不是我能夠碰的,那也要我見到了之後,才有分曉,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有我在,你秦家大小姐,也休想。”

斐妮指了指那個昏迷的小女孩,小的邪魅。

“就憑你?”

秦遙也不禁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怎麼?忘記上次是怎麼輸的了吧,我看啦,是有人開始懷念我們主人了,故意送上門,想要繼續做寵物呢?”

斐妮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秦遙眼中的怒火,就開始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上次,不過是故意輸給你,讓你抓住而已,你以為i,你有多少本事兒!”

話音一落,三枚赤紅的符咒,就快速的向斐妮打了過來,緊接著,秦遙手中的除魔鞭也狠狠地抽向了斐妮。

屬於暗夜的生物,在白天陽光下,力量本來就要弱上一些,再加上斐妮又是自大、輕敵的性子,很快就落了下風。

“啊~~”

一條手臂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下來,疼得斐妮渾身都在顫抖,只是,秦遙也不能算是得了什麼便宜,當看見斐妮黑色的眼睛裏,透露出了猙獰、狠厲的紅芒,尖尖的犬牙、鋒利的指甲也都迅速的伸了出來,秦遙就知道,她把斐妮激怒了,激怒了吸血鬼,那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情。

“快,就在那邊,我看到車子了……”

也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了下到山溝裏面,前來援救的員警們的呼喊。

“該死的!”

秦遙咒駡了一聲,便快速的離開了,而被激怒了的斐妮,在看到秦遙離開之後,也快速了追了過去。

……

雲孝澤家。

原本,聽到那有可能知道金佛下落的母女倆,都遇害了之後,特別是雲孝澤,那心情可真是糟透了。

那裏知道,沒過多久,邱老頭就又接到警局局長的彙報,還有一個小女孩生還,已經送到醫院去了,並且,只是受了些輕傷而已。

這無疑的,又給了雲孝澤失而復得的希望,雖然,大家都沒有弄明白,經卷上那最後幾句梵文要表達的意思。

但是,想到也許很快就可以找到金佛了,到時候或許就可以解密,雲霄澤的心情也好轉了許多,看看已經中午了,就硬要留下大家,他親自下廚。

“老雲,這太恐怖了吧,你這一天到晚搞文物研究的,什麼時候下過廚了,居然打算親自給我們下廚,你高興歸高興,也得為我們的性命考慮一下吧。”

邱老頭強烈反對。

“哎~~我現在廚藝挺好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以前是不下廚,只癡迷文物研究,最開始的時候,都是我夫人照料我,再後來,夫人去了,說來好笑,表面上是我照顧女兒,其實是女兒照顧我,稍微大些,就開始每天給我做飯、收拾家務了。

可是呀,到後來,女兒也離開了我,我有時候就會想呀,是不是老天爺見我太懶了,不忍心夫人、女兒跟著我受苦,所以才把她們早早的帶走了。

這樣想著想著,我倒是什麼都願意自己做了,雖然都十幾歲了才開始學做飯、收拾家務,不過,大家放心吧,現在的我,是樣樣拿手,絕對讓各位滿意而歸。”

被雲孝澤這麼一說,大家倒是真的不好意思拒絕他了,也都只是留下來吃飯,等著他親自下廚。

還好,這裏有很好使喚的年輕人——張小安,很快就把雲孝澤吩咐的菜都買了回來,都是些家常菜,做起來也方便,很快就可以吃了。

……

“好吃嗎,小清越,再嘗嘗雲爺爺做的這個。”

雲孝澤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見到這個孩子不開心,他就想要努力的哄著他。

或許,是因為在剛才,他敍述那些往事的時候,從這個孩子的身上,也感覺到了相同的悲傷吧,並不是其他人帶著同情的難過,而是純粹的,只是感覺到悲傷而已。

這讓雲孝澤有個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他們都在為失去了同樣的親人,而感覺到了悲傷一般。

所以,雲孝澤越發的對這個孩子親切起來,也不管別人吃的怎麼樣,只顧著侍候清越吃飯。

清越看了看被夾到自己碗裏的菜,除了皇甫傲,從來沒有人敢給他夾菜,他也不會吃別人夾給他的菜,但是,看到雲孝澤那笑眯眯的,期待著他品嘗的模樣,清越又有些無措了,扭頭望向皇甫傲。

“怎麼了,越兒,還不快嘗嘗雲爺爺的廚藝。”

皇甫傲倒是不會和一個老頭吃醋。

“嗯。”

得到了皇甫傲的提醒,清越點點頭,最終慢慢的吃了起來。

“小清越,好吃嗎?”

平時沉穩、儒雅,一派學者氣息的雲孝澤,此時令人驚訝的,帶著些討好的意味。

“嗯。”

清越應了一聲,嘴角輕輕的抿著,其他人可能感覺不到什麼,但皇甫傲知道,他的寶貝兒子是笑著回應雲孝澤的。

一起用過了好吃的午餐之後,雲孝澤跟著邱老頭到醫院去看一看,詢問一些關於金佛的線索,其他人到時不方便再跟著,所以,大夥兒也都準備離開了。

“教授,這份禮物,請你收下吧。”

帶著清越臨走之際,皇甫傲倒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出了一份禮物,遞給了雲孝澤。

打開盒子,裏面竟然是一隻至少百年的野山參,已經算是稀有貴重的禮物了。

不過,皇甫傲對於雲孝澤打開了自己寶貝兒子的心結,又何止是這一點兒感謝呢,只是,怕太貴重了,雲孝澤不會接受,才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這個。

這個也不是普通的野山參,而是皇甫傲從異世宮廷中帶來的,給清越滋補身體的藥材,裏面蘊含著豐富的靈氣和木系的魔法元素,即使是這裏的千年野山參,也絕對比不上。

“這個,太貴重了……”

知道皇甫傲很富有,不在乎這些,送他禮物,也算是登門做客的禮貌,但是,對於雲孝澤來說,這個東西還是非常昂貴的,所以,還是有些遲疑。

“越兒很喜歡雲教授,可能以後,還會帶著他經常來打擾教授,要不,教授就當是我們父子倆提前付的飯錢吧,要是教授嫌棄我們打擾的話……”

“不,我很高興,你們能經常來的話,我很高興。”

聽見皇甫傲說,以後還會經常來,孤零零一個人生活的雲孝澤,又何嘗會不高興,隨即,也收下了禮物。

“那好吧,這份禮物我收下了,你們下次來,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就用它來熬湯吧。”

“嗯,那就麻煩教授了。”

皇甫傲笑了笑,見清越正望著自己,又寵溺的拍了拍他的小臉,他所做的,都只是希望他的寶貝兒子能夠快樂而已。

“老雲,下次熬湯的時候,也別忘了叫上我這把老骨頭呀,我也需要補補。”

臨走前,張老頭還不忘沾點兒便宜。

……

一回到家,皇甫傲剛坐到沙發上,清越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父皇……”

“小東西,這是怎麼了……”

“父皇…….”

“嗯。”

也不說其他的,清越就這樣緊緊環住皇甫傲的腰,輕輕地喚著他,聽著皇甫傲耐心的溫和應答,嘴角慢慢溢出了笑意,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待在一起,不用說什麼感謝之類的話,因為都能夠體會到彼此的心意。

直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才打破了這樣的寧靜。

“雲教授,又事兒麼。”

“皇甫先生,真是抱歉,你們可不可以到S中心醫院來一趟,那個小女孩已經醒了,但是,好像有些問題……

雖然,醫生的推測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精神紊亂之類的,不過,我總感覺不是這樣,小女孩說話很有條理,她的確是清醒的,只是……”

“嗯,好的,我和越兒立刻就來。”

“真是麻煩你們了。"

“不用客氣。”

掛上電話,皇甫傲將寶貝兒子從沙方上拉了起來。

“走吧,越兒,想來,雲爺爺的請求,越兒應該是不會拒絕的了,這次,好像又有越兒感興趣的東西了。”


第五卷第40章芳芳
S是中心醫院。
生還的小女孩,就被送進了這間獨立的病房,門外有員警護著。
此時,高揚飛、松岩秀,還有幾名警員,都聚集在了這裏,這起有人故意為之的車禍,使得他們的兩名同事殉職,誰的臉色都不好看,雲老頭、邱老頭也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坐著,氣氛有些凝重。
現在唯一經歷、目睹了一切,還活著的小女孩,大家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她的身上,無論是尋找金佛,還是指證他父親的死與賀家有關,但是,現在卻被醫生診斷為,受驚嚇過度,精神失常。
“高隊,找到她們母女倆的時候,同事們就給她們做了口頭上的筆錄,王華的老婆——李鳳,她說並不清楚她丈夫是如何得到那尊金佛的。
他丈夫那天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拿出了那尊金佛,說是無意中挖出來的,想到可以賣了錢給女兒治病了,她也沒有多問,就由著他丈夫去找買家了,一家人都挺高興的。”
“高隊,我們也走訪了一下他們家附近的鄰居,都說,他們的女兒——芳芳,出生就不吉利,也不知道李鳳在要臨盆的時候,怎麼鬼使神差的,在回家經過那個被村民們稱為‘萬哭鬼’的山溝時,就莫名其妙的走了進去。
聽說,那個山溝裏,以前死過很多人,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將戰虜們趕到了那個山溝裏,然後就都給活埋了。
從那以後,附近的村民們,就能夠在夜裏聽到一聲接著一聲的淒慘哀嚎,所以,村民們都很懼怕那裏,稱那裏為‘萬哭鬼’,就是到了現在,村裏的人必須要經過那裏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加快腳步。
也就因為這樣,王華他們的女兒——芳芳,在那個地方出生,村民們就都不愛和他們交往了。
更加巧合的是,據說芳芳出生就得了一種怪病,經常在夜裏亂走,尖利的哭喊,有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的笑、說話,就這樣,村裏的人,就基本上沒人願意和他們來往了。
王華他們為了給女兒治病,也是花了許多錢,但還是不見成效。”
“李鳳說,就因為女兒的這個怪病,他的丈夫,才會四處打工賺錢的。
而更加奇怪的是,就在她丈夫將金佛藏在家裏的第一個晚上,他們的女兒芳芳,就變得非常的平靜了,一整夜都睡得安安穩穩的。
都是有些迷信的人,覺得是金佛顯靈了,保佑了他們的女兒,打算賣那個金佛,本來就是為了給他們的女兒治病,現在有金佛在,他們的女兒就變得安靜了,最大的心願就是女兒能夠好起來,夫妻倆自然是不願意賣了。
只是,買家已經見過金佛的照片了,硬是要買,不夜街的那些人,哪里是好招惹得,就算他們不賣,也能夠很快找到他們,夫妻倆都很害怕。
所以,他丈夫就決定,偷偷的將金佛帶出去,藏了起來,然後,再去不夜街找買家商量一下,結果,這一去就沒有回來了。
他丈夫臨走前也吩咐過,要是他暫時沒有回來,就讓她先帶著女兒找地方躲起來,反正村子不遠,就是山丘,躲人還是很容易的。
她丈夫也沒有告訴他們金佛具體藏在哪里,說怕她們再次招惹上麻煩,保不住金佛,還會受到連累,不過,金佛就藏在了他們都去過的一處地方,等風聲過了之後,她們母女倆仔細回憶一下,應該還是能夠慢慢找到的。”
“高隊,反正現在很麻煩,最重要的證人李鳳,她是能夠證實,那個硬要買金佛的買家,就是賀家人,只是現在她死了,而他們的女兒,從小,醫生就診斷為淨勝有些問題,她是不能當證人的,而且,她現在這種情況,想要她回憶一下她的父親,有可能在哪些地方藏著金佛,這真的也很困難。”
……
單獨的病房內,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穿著雪白的病號服,沒有人在一旁陪著,但還是乖巧聽話的坐在床上,有著黑葡萄似的烏溜溜的眼珠子,櫻桃般紅嫩嫩的小嘴,就像個可愛的小果盤。
本來呢,這裏是有兩個護士小姐陪著的,面對這樣乖巧的孩子,又聽到了些風聲,說她的父母都已經死了,她也是死裏逃生才倖存了下來,能不讓人母性大發麼,都想好好的照顧她,陪她說說話。
只是呢,剛坐下沒多久,這個小女孩就指了指一個護士小姐的身後,用柔軟的童音問著‘姐姐,你身後為什麼總是跟著一個孩子呢,穿黃色衣服、紅色皮鞋的,可以和他玩兒麼’。
當場,那名護士小姐的臉就白了,應為,昨天夜裏,一個由她照顧的病人死了,就是一個穿著黃色T恤,紅色皮鞋的小孩子。
慌慌張張的,那名護士胡亂找了個藉口跑了,剩下這名護士,也是頓時感覺周圍陰森森的了,勉強還能夠坐在這裏,卻不敢再接近這個小女孩了,以為小孩子就看不懂,她們連眼睛裏流露出的害怕,都沒有掩飾分毫。
不過,小女孩好像也感覺到了她們的變化,不再和她說話了,而是扭頭,盯著床邊的某處,喃喃自語著。
‘叔叔,你怎麼不活說了,叔叔,我醒來之後就只有你了,我媽媽呢,叔叔,你為什麼渾身都還在流血啊,疼不疼,都是芳芳不好……’
最後,剩下的那名護士也沒有支持住,戰戰兢兢的也跑了,就連小女孩的午餐,也是前來保護的松岩秀給端進來的。
清越和皇甫傲,在高揚飛他們的陪同下,進來這裏的時候,也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小女孩的一隻手,像是正拉著什麼,然後,天真的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正常人一看,就會當她是瘋子,但是,此時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裏,卻看不到一點兒瘋癲的症狀,完全就是一副他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的模樣,這就讓人感覺遊戲害怕了。
而在清越進來之後,也證實了,這個小女孩,確實看見了常人看不見的東西,而且,還不僅僅如此。
在小女孩的身上,清越感覺到了濃重的陰氣,即使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純陰之人,也趕不上她的十分之一,陰氣這樣濃重的孩子,常人和她呆在一起久了,真的是會折壽的,這樣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如何被生出來的,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好好的活下來的,而且,這個小女孩的意念還非常的強大。
因為,她此時確實是拉著東西的,別人看不到,清越卻看得清楚,那是一個已經沒有了意識的靈魂,殘破的警服上染滿了血污,保持著臨死前的模樣。
失去了意識的靈魂,是很快就會消失的,但是,在這個小女孩的手裏,卻有著源源不斷的陰氣注入這個靈魂的體內,使得他依舊保持著生前的模樣,沒有消散,並且,越來越厚重,在這樣下去,說不定,要不了幾天,這個靈魂就能夠讓普通人看見了。
‘叔叔,你累不累,不要一直站著了,來坐這裏。’
小女孩的話一說完,沒有了意識的靈魂,就按照她的吩咐坐到了床邊,引得小女孩滿意的笑了起來,其實,這都不過是小女孩自己意念控制的結果而已,此時,這個靈魂,就相當於她的完結,像玩兒家家就似的,由著她擺佈。
“他這個樣子,你也不害怕嗎?”
清越開口道。
小女孩聽見這話,這才轉過頭,看見清越之後,眼睛變得亮亮的,立即就有了和清越說話的興趣,看來,小孩子的確是大半都喜歡漂亮的人。
“哥哥,你好好看呀,芳芳要是有這麼漂亮就好了,呵呵~~哥哥,你也看得見叔叔嗎,他們都看不見,還說芳芳瘋了,芳芳不怕的,以前沒有人願意和芳芳玩兒的時候,芳芳就……”
“他已經死了,你應該能夠分的清楚,靈魂和活人的區別吧。”
著小女孩的身上,有著那麼濃重的陰氣,一些厲鬼都比不上她,說她不會經常看盡一些奇怪的東西,鐵定是不會有人信的,那麼,見得多了,已經八歲的她,應該那個分辨才對,所以,清越也不認為,直接和她說被拉著的這個人已經死了,有什麼殘忍、不對的地方。
“我知道的……”
小女孩沒有了剛才的興奮,有些黯然的低下頭。
“叔叔已經死了,他救了芳芳,媽媽應該也死了,不然,不會不來看芳芳的,現在,就剩下芳芳一個人了,芳芳不想叔叔也走了。
他們都當芳芳是有病的人,都討厭、害怕芳芳,沒人和芳芳玩兒……從小就沒有……媽媽、爸爸也不和芳芳玩兒……芳芳知道,他們愛芳芳,但是,也會害怕……”
“把手放開吧,他為了救你,才死去了,而你這樣,只會害得他的靈魂無法轉生。”
清越和這個小女孩的對話,倒是聽得房內其他的人,感覺涼颼颼的,就連身為隊長的高揚飛也不例外。
“……”
小女孩不說話了,有些孤單無助的蜷縮起身體,小手依舊死死的抓著那個靈魂的是衣角,源源不斷的陰氣,仍舊不斷的注入靈魂的身體裏,使得這個靈魂越來越強大,說不定,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這個靈魂就那個以實體的形態出現了。
這個小女孩,居然那個使得這般脆弱的靈魂變為實體?那麼……
清越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隨即又開口道。
“讓他離開吧,你也看到了,他已經沒有了意識,不會在陪你玩兒了,這樣吧,我給你找一個很好看的哥哥,讓他陪著你,好不好。”
“什麼?”
小女孩立即瞪大了眼睛。
“他願意陪芳芳玩兒嗎?他不怕芳芳嗎?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昨非。”
“昨非,好奇怪的名字,真的是很好看的哥哥嗎?”
“嗯。”
“那他現在在那裏?”
“等會兒我就叫他來吧,現在不方便,相信我吧,不會騙你的。”
小女孩愣了愣,睜大了眼睛望著清越,隨即,很好哄的孩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嗯,我相信哥哥。”
緊接著,小女孩帶著不舍,還是緩緩的鬆開了手,失去了她的陰氣支持,這個靈魂也很快便消失了。
“叔叔,再見了……”
小女孩輕輕的向著窗邊揮了揮小手。
片刻之後,又小大人一般的,回頭望向其他的人,認真的開口道。
“你們有什麼想問我的,就問吧,我是清醒的,我真的沒病,而且,我也會說實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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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1章邪物?
獨立的病房內,高揚飛、松岩秀、雲老頭、邱老頭,還有清越和皇甫傲,都坐在了病房的沙發上,而小女孩——芳芳,就坐在病床上,和他們開始了面對面的一問一答。
高揚飛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瘋了,居然能夠耐心的,和一個才八歲,而且還被醫生診斷為精神上有問題的小女孩,坐下來慢慢的聊著。
換作平時,真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在剛才,目睹了清越和小女孩的對話之後,原先的那些理論、常識,就有些鬆動了。
再看到其他人,包括他們如今的最高長官——邱老頭,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之時,他的理智或許還在抵抗者,但從感情上,他也選擇了相信這個小女孩,她並不是瘋子。
“芳芳,你見過那尊金佛嗎?”
因為醫生對於在芳芳精神方面的診斷,大家都指望芳芳能夠指證賀家,只是寄希望於,從她這裏,能夠得到一些有關於金佛的線索。
“嗯,見過的。”
小女孩認真的點了點頭,好像有這麼多人和自己說話,願意相信自己,是一件多麼值得歡喜的事兒一般,眼睛都笑的彎彎的。
“有這麼大,亮晶晶的很好看!”
小孩子的形容力有限,只能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
“芳芳,那尊金佛,是不是盤腿坐著的,手上還捧著一朵蓮花形狀的東西,有點兒像是半透明的淡黃色水晶?在水晶裏面,還想還有什麼圖案?”
雲孝澤帶著一絲憧憬和緊張的,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咦?爺爺你也見過嗎,你怎麼知道的?”
芳芳望向雲孝澤,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明白為什麼她這樣一回答,對面的老爺爺就變得那樣激動起來。
“是真的……經卷上的記載……都是真的……萬佛舍利……真正的聖物……絕對是國寶……”
雲老頭和邱老頭對望了一眼,眼中均有著震驚和狂喜。
隨即的,芳芳又開口道。
“那個蓮花形狀的石頭,真的很漂亮的,而且還會發光呢,暖暖的,感覺很舒服。”
“發光?”
“嗯,會發光!”
芳芳又認真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以前,特別是每天晚上,那些古怪的東西就回來纏著芳芳,不停的在芳芳耳邊重複著。‘死了吧,死了來陪我們,死了吧……’弄得芳芳好煩、好害怕的。”
這樣的話,被一個小孩子,單純、認真的講出來,頓時又使得這裏的氣氛增添了些涼氣。
清越知道,芳芳說的,多半都是實話,像她這樣,帶著那般濃重的陰氣,能夠被她吸引來的,多半都是厲鬼,芳芳在他們的眼中,恐怕就是一道及其滋補的大餐吧。
只是,厲鬼也沒有實體,他們多半也只能通過自己的意念,來控制芳芳,想要她聽它們的話自殺,在她的魂魄最為虛弱的時候,來吞噬她。
但是,偏偏芳芳的意念非常的強大,比常人要高出許多倍,她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有那個金佛在的時候,他手上的蓮花就會發出一種很柔、很暖的光,那些東西就都不敢再到我家裏來了。”
思索了片刻,還不等大家提問,芳芳又嘟了嘟嘴,接著說道。
“不過,芳芳不喜歡那個金佛。”
“為什麼?”
清越倒是來了興趣,那樣有著強大鎮邪靈氣的聖物,恐怕除了鬼怪之外,真的很難再找到有討厭它的認了,懶洋洋的趴在皇甫傲的懷裏,清越好奇的問道。
“因為,有些時候,他就會變得和那些整天纏繞著芳芳的鬼魂一樣,不,它比那些鬼魂還厲害,它想要控制芳芳,讓芳芳聽它的話……”
這話一出口,倒是滿堂皆驚,難以理解的望著小女孩。
“真的,它總是對芳芳說,被人討厭、欺負了,很難受吧,明明你什麼壞事兒都沒有做過,但是,他們都不和你玩兒,都躲著你,想不想報復他們……
你很適合繼承我的力量……用你的鮮血……為媒介……獻上你的忠誠……我就能夠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芳芳像是背課文似的,說完上面的話,又有些懊惱的開口道。
“每當它說這些話的時候,芳芳就很難控制自己了,知道真的把手指劃破了,感覺到了疼痛,才清醒過來……
芳芳有告訴爸爸、媽媽,可是他們都不相信……”
……
這下大家是目瞪口呆了,就連清越,也是不明所以了。
這哪里是在形容聖物呀,就算是邪物,也很難有這麼邪乎的吧,雖然芳芳還是個孩子,但是,她的意念卻非常的強大,心思也很單純,想要控制住她,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如果連她都有這樣的危險的話,那麼其他的普通人,那多半就……
“怎麼可能,那可是鑲嵌著萬佛舍利的金佛啊……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又那樣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算是不相信鬼神的人,也一定不會認為,鑲嵌著萬佛舍利的金佛,會是什麼邪物吧,而眼前這個小女孩,一會兒說什麼散發出很柔、很暖的光,保護了她,一會兒又是什麼想要控制她,聽得松岩秀頓時感覺頭痛,所有的理智都被攪成了亂麻。
雲孝澤也感覺自己原本保持著清醒的大腦,現在都有些混亂了,那可是聖物啊,怎麼可能……
本能的就想要反駁,但是,芳芳的話,有使得他想起了經卷最後的幾句梵文,‘遠離他,迷失、不祥的終結’。
從醫院出來,天色已經漸漸的暗沉了下來。
與芳芳的對話,不僅沒有得到什麼有關於金佛下落的重要線索,反而,還使得金佛變得更加的迷霧重重,大家都聽得是一個頭兩個大。
看來,也只有等芳芳可以出院了之後,再帶著他們,倒有可能藏著金佛的地方去搜尋一下,一切的謎團,也只有找到了金佛才可以解開。
只是,單憑一張經卷上的幾句梵文,和一個在醫院上精神方面有問題的小女孩的證實,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明這樣的珍寶中的珍寶,是真實存在的,自然,警方也不可能派出太多的人手,來搜尋。
不過,對於雲孝澤來說,是不管多麼的艱辛,都一定要追回國家的珍寶的。
而對於清越來說,現在的他,已經開始對那個小女孩的講述中,變得非常古怪的金佛感興趣了,並且,那顆萬佛舍利對於清越鐵定很有幫助,清越已經開始打起了它的小算盤,再加上,有些擔心雲孝澤的安全,所以,在最後,清越主動提出了,相等一兩天后,芳芳身體好了,和他們一起去尋找金佛,邱老頭倒是神色閃動了一下,就立即一口答應了下來。
……
走到無人的地方,清越就將昨非召喚了出來。
懸浮在半空中,有這亞麻色的長長捲髮,琥珀色的美麗眼睛,顯得虛幻又有些妖異的少年,恭謹的向清越行了一禮。
“主子。”
“昨非,我們的對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去找那個小女孩吧。”
“主子……”
昨非單膝跪地,將頭低的很低,顯得有些遲疑。
他已經有太久太久,以這樣虛幻的方式存在了,他連自己是不是人,是否真實的存在,都快要記不清楚、分辨不出來了,他不知道,也無法確定,自己在擁有了實體之後,還能不能適應……
“昨非,你在害怕麼?”
“主子……昨非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在人群中生活……和其他人接觸……”
“去嘗試一下吧,有新鮮的生活方式,也不錯。”
說這話的時候,清越是抬頭望著他的父皇的,引得皇甫傲輕輕拍了怕他的小臉。
“是,主子。”
昨非想清越深深的行了一禮,半透明的身體,便慢慢的消失了。
……
“越兒,今天不回家吃晚飯了,和父皇一起在街上逛逛,然後,找一家好吃的餐廳吃飯,好不好?”
望著著華燈初上,被各色的燈火妝點得異常美麗絢爛的城市,皇甫傲笑著問道。
“好。”
清越挽上皇甫傲的胳膊,絕美的小臉上,也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與周圍璀璨的燈火,相互映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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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2章餐廳
位於市中心一棟大廈的頂層,可以看到S市全夜景的高級餐廳內。
賀榮正一副不耐煩,又強自忍耐著的模樣,坐在餐桌旁,水都喝了三杯了,還時不時的回頭望望餐廳入口的方向。
賀家的少爺,絕對是這裏的常客,餐廳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認得他,經常帶著各式各樣的美女,來這裏吃飯調情,此時見他一副坐立難安、焦急等待的樣子,大家都不禁好奇了起來,是什麼樣的美女,可以遲到了這麼久,還讓這位花花大少老實的等在這裏呢?
答案很快揭曉。
沒有大家想像中的亂七八糟,或者精彩紛呈,賀榮等的人,是賀家的二小姐——賀喬。
於是,大家又相互之間對望了一眼,一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神色。
要知道,賀家的二小姐,那可是賀家大老婆生下的唯一的孩子,在賀家那種重視傳統、尊卑的家族裏面,賀喬的地位一直都是很高,再加上賀喬從小身體就不好,大病小病不斷的,賀家的家主——賀長生,就更是小心翼翼的將她捧在手心裏呵護了。
應該是從什麼聚會上出來,賀喬穿的挺正式的,長髮高高的挽起,用星星點點的鑽石髮卡點點綴著,真正是光彩照人,黑色的收腰紡紗短裙,也襯得肌膚白皙、水靈,身材姣好,雙腿勻稱、修長,比起平日裏在學校給人的淡雅、婉約,此時還多了幾分成熟、嫵媚。
“二姐,最近不是都忙著讀書嘛,怎麼,也有閒情參加聚會?”
賀榮等得久了,難免有些脾氣,這句話挖苦的成分居多,雖然叫著‘二姐’,但因為兩人的年紀就差了一個月,所以,也沒怎麼把賀喬當姐姐。
“弟弟不也一樣嗎,不是應該忙著完成父親交代下來的吩咐,或者和什麼學生、小明星、小太妹之類的調情享樂,怎麼,現在也有時間請我這個二姐吃飯?”
賀喬也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都是我不好,二姐消消氣。”
本就有求于人,賀榮自然得忍著,向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揮了揮手,示意可以上菜了。
“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晚飯,我已經吃過了,有些累,想早點兒回去。”
“即然這樣,那我也長話短說吧,二姐,看在姐弟一場的份上,幫我向父親求求情吧,他今天下午發了好大一場脾氣,我實在不敢回去了。”
賀榮摸了摸還有些發疼的臉頰,收斂了脾氣,向賀喬央求著。
“怎麼?挨父親打了?你倒是厲害,居然能夠讓父親親自動手了,父親的心臟已經很不好了,你還敢這樣氣他,要是有個什麼萬一……”
“哼,二姐,還是算了吧,父親現在的精神,不知道多好呢,我這些天來,可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打我的時候,下手可重了,也不是到他哪來的力氣!
我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了,不過是一點兒小事而已,也不想想,員警都找到了那對該死的母女倆了,我要是不趁機除掉了她們,還不知道要給我們賀家惹什麼麻煩呢。
那個金佛再珍貴,也不可能比我們賀家的聲譽、安全更重要吧,我當然首先想到的是維護我們賀家了,不讓我們賀家但上風險,這有什麼不對的!
秦家的那個臭女人,來找過父親之後,父親居然為了我沒有找到金佛,就把線索給弄斷了,發了好大的一場脾氣。
我就想不明白了,秦家有什麼好,父親竟然那麼幫著他們,二姐,該不會,父親看上秦家那個臭女人了吧,我們要有第五個小媽了……”
聽著賀榮越來越離譜的抱怨,正在思索的賀喬,也只能出聲制止了他。
“好了,胡說什麼,你還沒被父親教訓夠嗎。”
“但是,二姐……”
“嗯,這事兒,確實有些奇怪,我回去之後,會好好查探一下的,也會到父親那裏,給你說說情,不過,父親交代的事兒,你……”
“那個女人死了,他們的女兒倒是命大,居然活了下來了,不過,聽說從小就是個瘋子,她是不能夠指證我們賀家什麼的,對我們沒有威脅。
只是,我對她這條目前來說,唯一能夠找到金佛的線索,可不怎麼抱希望,就找了兩個人在醫院裏盯著,員警護得很嚴,他們無法靠近,一個小瘋子而已,那些員警還當寶似的護著,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賀家的姐弟正聊著呢,賀喬不經意的一瞥見,目光就被吸引了過去,賀榮發現了她的異樣,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同樣的愣怔著。
……
“皇甫先生、小少爺,這邊請……”
餐廳的經理,熱情的親自為皇甫傲和清越引路,在大落地窗旁的一個餐位邊停了下來,在這裏,S市迷人的夜景,都盡收眼底。
說實在的,像這樣的高級餐廳,就連服務生也會太高了眼睛看人,要他們記住所有客人的名字,那絕對是不可能、也不願意的,除非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熟客。
只是呢,皇甫傲卻並不常來這裏,能夠讓他們如此記憶深刻的原因嘛,自然離不開極其出眾的外貌,一看就出生顯赫的氣質,用餐時高貴、優雅的禮儀,讓人看著都感覺享受,還有,對食物的要求極高,只要能夠令(原文為:另)他們滿意,從來不在乎價錢。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些特別之處在於,皇甫傲每次來這裏用餐,都只是帶著他的寶貝兒子而已,這就很難讓他們這些見慣了有錢人風流韻事的人接受了。
很多經常來他們這裏用餐的客人,就幾乎從來沒有帶過相同的女人,那邊那位賀少爺,就是個例子,更不要說,皇甫傲還極其的年輕、英挺、優雅了,反正,在皇甫傲帶著清越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絕對熱門的關注焦點,以及許多人做白日夢的物件。
而每次,總是有很多的服務生們,都搶著站在距離他們最近的服務範圍內,等候著他們的吩咐,看他們坐在這裏用餐、聊天,那絕對是視覺上的完美享受,對理智的嚴峻考驗,還有對自信心的嚴重殘害……
對於眼前這個漂亮到,常人在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絕對是難以保持鎮定和平靜心態的孩子,餐廳的經理,已經很上心的記下了他的用餐習慣,他喜歡和自己的爹地坐在一起,而不是坐到距離彼此有一段不小距離的餐桌對面,所以,經理很體貼的為他們拉開了餐桌一邊的椅子,待他們坐定後,才隨即開口道。
“皇甫先生,今天我們餐廳,剛從義大利空運來了些新鮮的白松露,皇甫先生需要用它來入菜嗎?”
松露非常的稀有,大部分原因,是與他的生長方式有關,無法人工養殖,只能是野生的,他對環境又非常的挑剔,稍微改變一點兒,就不會再生長了,而且,松露通常寄生在樹的根部,人是無法找到它們的,只有利用受過專門訓練的獵狗、豬什麼的,在樹下嗅出松露,然後進行採摘。
這種稀少有昂貴奢侈的菜品,價格比黃金貴了不知道多少,餐廳是不會對每一位客人都推薦的。
“嗯,看來,今天和越兒來的很適時侯。”
“好的,皇甫先生、小少爺,請稍等。”
餐廳的經理笑眯眯的退下了。
“越兒,餓了麼?”
皇甫傲擔心寶貝兒子餓著。
“不餓。”
清越心情很好的搖了搖頭,又望向了窗外那一片星光還要耀眼絢爛的璀璨燈火,這樣的景色,要是一個人看的話,就會感覺到寂寞吧,可是和他的父皇一起看,就會感覺到寧靜和幸福。
……
“是他們,可真是巧了!”
回憶著那天酒吧的情景,賀榮笑的曖昧。
“你也認識皇甫老師?”
賀喬有些驚訝。
“皇甫老師?”
聽見賀喬這話,賀榮倒是顯得比她還要驚訝。
“二姐,那位該不會就是你費盡了心思,都要到F大念書的原因吧,嗯,那天被那個孩子迷住了,沒有細看,現在看來,二姐你果然很有眼光呀,只是呢……”
說到這兒,賀榮又笑的曖昧,望著賀喬,繼續說道。
“二姐,你看看那邊的情況,還有你待的地方嗎,父親向來說,二姐你比我和大姐聰明多了,怎麼現在看來,你都展開行動了,卻好像還沒有打聽清楚,你看上的那個男人,他喜歡的到底是什麼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別給我打啞謎。”
賀喬可看不慣賀榮那副讓人倒胃口的表情,沒耐性的催促著。
“嗯,好吧,是你自己要聽實話的,那麼,二姐,你有自信,能夠比他身旁的那個小寵物,更加的吸引人嗎?”
“寵物?你在說什麼?那個孩子,是皇甫老師的兒子。”
“兒子?”
賀榮呆愣了幾秒鐘,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壓抑不住的笑了起來。
“看來,情竇初開的女人,果然是比較笨的,怎麼,都這麼些天了,你連人家的底細都沒有查清楚?有哪個這麼年輕,就有那麼大的兒子了?
我那天在酒吧,可是親眼看見的,他們可激情的很呢,特別是那個小寵物,迷的我,當場就渾身火熱了,現在都還念念不忘呢,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那麼漂亮的小東西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二姐你也不是沒機會呀,等他玩兒膩了這個,總會找女人結婚的嘛,看起來,他和我們賀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不如這樣,我們合作,等打探清楚了之後,再想對策吧,到時候,你要你的,我要我的,怎麼樣?”
“你……你說的……是真的……”
賀喬的臉色有些白了。
“我騙你這個做什麼?
怎麼,二姐,看見那麼漂亮的孩子,沒自信了,還是,面對那樣風流的男人,害怕了,嗯,要放棄那麼好的男人,我都替你可惜呢,你不是向來,都喜歡有挑戰的東西嘛。”
見賀喬驚詫、發白的臉色,賀榮笑得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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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3章昨非
“父親,怎麼辦,遙兒還是沒有找到金佛,賀家的人真是沒用!”
秦家家主的書房內,秦遙咬牙切齒的說著。
“那個怪物,現在得到了那具屍妖做身體,實力大增,等他閉關回來,我們在他的面前,真的是連一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了!
我們秦家,千年流轉的除魔世家,又怎麼會願意做他的狗,什麼都聽憑他的吩咐,我不甘心,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了有那麼一顆萬佛舍利存在,居然總是失之交臂!”
“好了,遙兒,現在說這些也沒用,那個怪物大概還有些日子,才能夠回來,在這段時間裏,我們一定要找到金佛,拿到那顆萬佛舍利才行,這樣一來,我們的計畫才能夠多一些勝算,要是等那個怪物回來,我們還沒有找到那顆舍利,那就麻煩了!
哎……我們秦家,這是造什麼孽啊,除魔世家,曾經何其的……現在卻……”
秦淵無奈的搖了搖頭。
“都是秦諾那個孽種!
爺爺當初就不應該一時之仁慈,沒有當場掐死他,還把他抱回了秦家,連秦家的秘術都交給了他,說什麼,將他訓練的無心無情,就不會再像他的父親那樣,沒有出息,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自殺!
哼,我真是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稱讚一下爺爺,大家看看,他的教育多麼的成功啊,那個孽種,簡直就是冷血,看看他把我們秦家弄成什麼樣子了!
爺爺真是自作孽,死的那般的……”
“夠了,秦崢,那是你爺爺,你怎麼說話的!”
秦淵呵斥著。
“父親,我不相信你就能夠忍著,你就沒有怨恨了,要是秦諾幾年前就死了,我還可以想得開點兒,但是,現在才知道,他沒有死,還好好的活著呢!
雖然,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模樣、身份全變了,但是,秦家的秘術,向來只有歷任家主才可以學,都被他學去了,這點兒借屍還魂,或者使用了什麼其他的方法,這些小事還難得到他嘛!
哼,我們當初,怎麼就沒有往這些方面想呢!
難怪上次他來秦家的時候,我們就感覺那麼的相似呢,如今連那個怪物都證實了,那個孩子就是秦諾!
只要我一想到,他讓我們承受著這般的痛苦和屈辱,而他,還好好的活著,自由自在的活著,我的心就和針紮一樣,不得安寧,恨不得和他的血,吃他的肉,將他挫骨揚灰!”
說這些的時候,秦崢的模樣簡直就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了。
“父親,我們秦家的至寶,天玨珠、陰陽雙生劍,都還在秦諾的手上,要是能夠取回來,那對付那個怪物,就有更大的把握了。”
秦遙也是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不被怨恨擾亂了自己的計畫,像秦淵說著。
“主人。”
吸血鬼喬吉、斐妮,走進了奧爾克斯的臥室內,見奧爾克斯背對著他們,站在窗邊,像是在欣賞外面的景色,都恭謹的出聲行禮。
“喬吉、斐妮,還記得,你們跟著我,有多少年了嗎?”
喬吉和斐妮互望了一眼,雖然不明白,奧爾克斯為什麼忽然沒頭沒尾的這樣問,但還是認真的回答著。
“喬吉,跟著主人,已經快六百年了。”
“斐妮是四百年前,被教會追殺,全族只剩下斐妮之時,主人和喬吉救下的。”
……
沉默了數秒之後,奧爾克斯點了點頭,又接著,像是在喃喃自語般的說道。
“心臟蘊藏著力量,頭顱埋藏著記憶,只要當兩者結合,真正的魔鬼就可以蘇醒,用頭顱中的記憶,打開心臟最深處的力量……
很久很久之前,犧牲了許許多多的驅魔人,魔鬼才終於被殺死,但他的心臟和頭顱,去無法被消滅,所以,人們只能將心臟和頭顱分開了封印起來。
但又擔心有著邪惡貪念的人,會搶奪、利用它們,從而使得魔鬼復活,功虧一簣,所以,一個封印,交給了當是最富盛名、最為正義的騎士家族守護。
而另一封印,就由挑選出來的十幾名勇士,跟著商船,漂洋過海的,將封印藏到了世界的另一端去,使得它們永遠都不能夠重新結合。
很久之後,只有一名勇士,活著回來了,已經是白髮蒼蒼的他,告訴大家,魔鬼的頭顱,與心臟不同,他有著強大而邪惡的意念,即使是被封印了,它也能夠慢慢的滲透封印,控制住旁人的理智,讓他們變得猜忌、變得邪惡、變得貪婪,變得自相殘殺。
最終,那個封印遺失了,遺失在了一個名叫盛唐的地方……
巨大的力量,總是使人趨之若鶩,即使皚皚白骨,也在所不惜……
一直以來,我也想要變得更加的強大,而今天,就在剛才,我忽然感覺到了那頭顱的力量,雖然很短暫,但我感覺到了,它就在距離我們不算遙遠的某處……”
奧爾克斯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情緒,有的,只是迷茫,而他又是背對著斐妮和喬吉,使得他們猜不准他此時的心情,也都不敢開口,安靜的站在一旁。
“……我……究竟想要得到的……是什麼呢……”
許久之後,奧爾克斯才回過頭,回復了平日裏的嚴謹、冰冷、和沉默。
“沒什麼事兒的話,就都下去吧。”
“主人,斐妮沒有找到那尊讓主人感興趣的金佛,都是秦家的那個賤女人!”
斐妮咬牙,害怕奧爾克斯的懲罰,有連忙開口道。
“不過,主人,斐妮現在基本山控制了賀家的那個笨蛋,他對斐妮幾乎是言聽計從,主人想得到那個孩子,不用我們怎麼出面,他絕對是個利用的好物件。”
“嗯,知道了,都出去吧。”
奧爾克斯有些倦意的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我……究竟想要得到的……是什麼呢……’
有些茫然的,奧爾克斯閉上了眼睛。
S市中心醫院,屬於小女孩芳芳的病房。
“呵呵……哥哥……再變一個……呵呵……好厲害啊……芳芳也要學……”
斷斷續續的笑聲,越來越清晰的從小女孩芳芳的病房內傳了出來,看守在門外的兩名警員,也被吵醒。
其實,按理說,他們是不能夠睡覺的,但是呢,因為實在是覺得,一個被診斷為精神有問題的小女孩,是沒有人有興趣再來對她做些什麼的,所以,由於精神上的放鬆,兩人也就不知不覺的在門邊睡著了,現在聽到這樣的笑聲傳來,都被嚇了一跳,連忙沖進芳芳的病房裏,接著,就陷入了呆滯。
一個將長長的亞麻色捲髮隨意的束在腦後,穿著有些歐式復古味道的華麗禮服,沒有多少真實存在感,美得虛幻、妖異的少年,見他們沖進來之後,也用那罕有的,琥珀色的眼睛打量著他們。
其實,昨非完全有能力,在這兩人沖進來之前,就離開的,只是……
昨非有些無奈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隻小手還死死的拉著他,小女孩芳芳,笑得一臉的燦爛,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式的美味糖果般的,一會兒摸摸昨非的頭髮,一會兒,又摸摸昨非的臉。
在小女孩芳芳的敏銳直覺中,雖然,昨天那個哥哥,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卻不是她可以隨便碰的,而眼前這個哥哥,雖然是冷冰冰的臉孔,一直都沒有笑過,但芳芳卻覺得,這個哥哥,可要比昨天那個哥哥溫和、容易親近得多了。
清晨。
安靜、溫馨的歐式小洋房的主臥室裏,皇甫傲摟著清越,兩人相互依偎著睡得香甜,卻被一陣一陣的手機鈴聲給吵醒。
“嗯……”
清越不耐煩的在皇甫傲的懷裏蹭了蹭,迷迷糊糊的相識想要將那惱人的鈴聲從耳邊甩掉一般。
不怎麼愉快的接了電話,但當聽到電話中陳述的內容之時,皇甫傲又不禁感覺好笑起來。
“父皇……有什麼好笑的……”
處於半迷糊狀態的清越,含含糊糊的吱唔著。
“呵呵……今天一早,在芳芳門外看守的兩名警員,在聽到了芳芳從房間裏傳來的笑聲,被驚醒之後,他們就沖進了芳芳的病房,結果,兩人就驚詫的發現,房間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了個人——昨非。
兩名警員被嚇得不輕,不明白昨非是怎麼在他們的看守下,出現在芳芳的病房裏的。
而詢問之下,昨非說他是我們家的人,這不,警隊的隊長——高揚飛警官,趕到了那裏之後,知道在守衛的情況之下,都讓其他人進入了芳芳的病房,靜兩名下屬臭駡了一頓之後,現在正氣急敗壞的打電話讓我們去認人呢。”
“呵呵……”
聽到這個消息,清越也沒有了睡意,笑了起來,立即在皇甫傲的唇上親了一口。
“父皇早上好,沒想到,昨非這麼快,就能夠以實體出現在人前了,嗯,越兒也要去看看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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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4章挾持
S市中心醫院,小女孩芳芳得到房間。
“主子。”
當清越和皇甫傲趕到這裏之後,在其他人眼中,這個漂亮中帶著憂鬱、冰冷的少年,倒是立即站了起來,恭謹的像皇甫傲和清越行了一禮。
這樣一來,大夥兒的目光,就在清越、皇甫傲、昨非的臉上來回的遊移著。
‘我的個乖乖,這樣出色的人,居然還只是個僕人?皇甫家到底是什麼背景啊?不行,回去得讓人詳細的查一查……’
‘皇甫家出來的人,難道各個都是這樣的精品?這還要不要其他人活呀,真是貨比貨得仍、人比人得死啊……’
‘不知道他們皇甫家,還有沒有姐姐、妹妹之類的……這要是有……’
短暫的數秒,眾人的臆測,就已經是五花八門了。
“清越哥哥,皇甫叔叔……”
小女孩芳芳倒是很高興又有人來看她,已經見過面了,她也不怕生,親熱的跟清越和皇甫傲打起了招呼。
清越這才發現,小女孩芳芳身上的陰氣,真的比初見時少了很多,而昨非,不僅擁有了實體,他自己的能力也提升了許多。
濃重的陰氣,對於這個小女孩來說,絕對是個大麻煩,有害無利,不僅會傷害她自己的身體,可能會使得她早夭之類的,還會連累和她長久生活的人,折損那些人的陽壽。
而對於昨非來說,他是魂魄,陰氣之於他,就是根本,支撐著他的魂魄聚而不散的能量,得到的陰氣越多,昨非的力量就提升得越快。
一個用有大量的陰氣,卻對自己有害,一個沒有,卻非常的依賴和需要,清越自然就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
因為這個小女孩的意念非常的強大,如果是她自己不願意的,就算強行得到了她身上凝聚的陰氣,多半也會變成強烈的怨氣,而現在,昨非只是和這個寂寞的孩子玩兒了一天,就得到了這麼多純粹的陰氣,並且轉化為了自己的力量,怎麼想,清越都覺得划算。
“皇甫先生,雖然,芳芳有權利選擇要什麼人在這裏陪著他,但是,因為芳芳還有可能再次遇襲,為了芳芳以及其他人的安全,我們都不希望,除了我們警方之外,還有其他人在沒有經過我們核實、記錄的情況下,私自出現在芳芳的病房裏,希望皇甫先生能夠理解。”
看來昨非一眼,身為隊長的高揚飛,禮貌卻又嚴肅、認真的向皇甫傲說道。
“高叔叔,芳芳知道,自己可能還會遇到危險,不能再連累其他人了,就像那個員警叔叔一樣,是為了救芳芳才死去的……
可是……芳芳很喜歡昨非哥哥……等過幾天,芳芳出院了,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們,還有昨非哥哥了……
高叔叔你可不可以,讓昨非哥哥在這幾天裏,每天都和芳芳玩兒一會,芳芳不要很久的,只一會兒就好了,昨非哥哥都已經答應了,高叔叔,可不可以……”
不待皇甫傲開口,一旁乖巧的坐在病床上的小女孩芳芳,病號服都已經換下來,穿了條不知道是誰給她買的粉紅色公主裙,一邊歪著小腦袋,給自己編者辮子,一邊輕聲的問著。
說這些話的時候,小女孩芳芳的表情很平靜,最多也只是帶著些淡淡的請求而已,只是,這些話,卻讓在場其他的人,感覺到了哀傷。
在這個世上,芳芳已經沒有親人了,按照程式,等這個案子告一段落,通常都會送她去孤兒院的。
只是,因為芳芳的病,醫院開出的精神診斷報告,即使芳芳到了孤兒院,估計也不會有人願意收養她,或許,很多的孤兒院也不願意要她。
而芳芳剛才的那些話,顯然的,她是個聰明、早熟的孩子,他已經知道了一些自己將來所要面對的生活,但是,他卻依舊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快樂、無所謂一些,大概,是不想給其他人找麻煩吧。
這個孩子,堅強、懂事的讓人難受,相信,此時也沒有讓人那個忍心拒絕,她這個小心的願望。
“嗯,好的,高叔叔答應芳芳。”
掩飾住心中的憐憫,高揚飛輕輕的拍了拍芳芳的小腦袋,點頭答應了下來。
“呵呵……謝謝高叔叔!”
容易滿足的孩子,立即就笑得眼睛彎彎的了。
昨非答應了芳芳,明天再來看她,便跟著皇甫傲和清越從醫院裏走了出來。
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眼前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大家或來去匆匆、或悠然閒適的穿梭於大街小巷,每個人,好像都有著一天中的起點和終點,有著不同的生活軌跡,只是,自己呢……
畢竟,以魂魄的方式生活得太久了,現在即使是擁有了實體,和常人幾乎無異,但是,昨非任然感覺到了陌生,一種身在局外,無法融入其中的無措。
只是,改變固然讓人一時無法適應和接受,但是,昨非還是感激的,感覺他的主子,給了他新的生活,作為一個人的生活。
‘嘗試一下吧,有新的生活,也不錯。’
那晚清越的話,昨非還記得很清楚。
因此,昨非並沒有選擇跟著清越他們,而是選擇了自己一個人到處走走,這樣,才能讓自己剛快的適應吧。
昨非離開了之後,清越和皇甫傲便準備開車前往學校,還順便好心的帶上了,去學校的給雲孝澤送資料的松岩秀。
在這個時候,就可以很明確的分清楚,資深警員和菜鳥警員的區別了,後者,一般都會被分派著,送檔、資料,替大夥兒跑腿,做一些繁瑣而沒有多大意義,又必須得有人做的事兒,松岩秀很明顯,就是屬於後者。
車剛到學校門口,就見幾輛警車呼嘯而過,拉響了刺耳的警笛,快速的駛進了F大。
F大考古院的一棟五層高的學生樓前,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神色緊張、焦急的師生們,都仰著頭望著頂層,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尖叫。
而頂層此時正上演著的一幕,真的很沒有創意。
一個平時木訥、悶不吭聲的考古系男生,偷偷的喜歡上了一個女生,很執著且癡迷的喜歡著,簡直就當那個女生是他生命中的女神,無法自拔了。
只是呢,最近他悲哀,憤怒的發現,他時刻都密切關注的女神,這幾天都頻繁的找另一個考古系的男生聊天,有時候還會到天臺上有說有笑,躲在遠處觀望的他,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但可以肯定,他們相處得絕對愉快。
而更加令這個男生感到自卑的是,另一個男生,還是學校出了名的有錢又英俊的少爺,而讓他更加氣憤的是,這個男生的花心和混亂的男女關係,也是學校裏出了名的。
就這樣,自卑有憤怒的男生,感覺自己心目中純淨的女神被欺騙了,還沒有認清楚這個有錢少爺的真面目,一定會受到傷害的。
所以,在經過這些天的不斷自勉之後,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找到了一個少爺,義正言辭的讓他離自己的女神遠點兒。
這可惜,現實還是殘酷了點兒。
平日裏木訥、內向的男生,又哪里是從小就會對女生花言巧語的少爺的對手啊,三兩句下來,就被當眾奚落成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那純潔、真摯的暗戀,今天轟轟烈烈的表白,不僅沒有得到支持、認同,反而變成了自不量力、癡心妄想,惹得大夥兒哄堂大笑,就連自己心中的女神,也說自己是誤會了,他們是不可能的。
通常來說呢,越是內向的人,一般在受了過度的刺激之後,爆發起來就越是恐怖,這不,在大家完全沒有料到的情況之下,心靈受到重創的男生,就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把匕首,以往唯唯諾諾的男生,就在大家都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把匕首駕到了那位少爺的脖子上,將他托到了天臺,說要同歸於盡。
嗯,事件的起因、經過,大致上就是這樣了,本來呢,對於這樣的事兒,清越、皇甫傲是沒有多大興趣的,只是呢,這次事件的另一個男主角,也就是被挾持的那個,很不巧的,正好是松岩柏,二女主角呢,也很巧合的,居然是賀喬。
松岩秀在一知道那天臺上被挾持著,要被推下樓的人是松岩柏之後,臉上的血色就褪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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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5章墜樓
坦白說,這件事兒,松岩柏還真的有些冤枉,他和賀喬沒什麼,至少現在還沒什麼。
這幾天,賀喬是有些頻繁的來找松岩柏,但是,聊的也都是些以往的考古趣事,或者是一些熟悉的人,他們的喜好、習慣之類的。
幾天前的下午,賀喬在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差點兒滾下樓,剛巧走在她身後的松岩柏,就順手拉住了她,由於慣力,兩人一塊兒向前倒的時候,松岩柏的手臂在樓梯扶手上,撞烏了一大塊。
松岩柏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大家是同學嘛,時常還能夠在雲孝澤那裏遇到,倒是賀喬感動的稀裏嘩啦的,說連累了松岩柏,內疚得不得了,這幾天,來找松岩柏也特別的勤,還總是帶些小禮物什麼的,偏偏這些小禮物,還該死的稱松岩柏的心意。
這一來二往的,松岩柏和賀喬也就熟稔了起來。
賀喬長得本就溫婉、淡雅,再加上,家裏富裕,又沒有小姐脾氣,平日裏對人又溫和、體貼、斯斯文文的,沒到他們考古系多久,就已經成為了他們考古系至少是百分之八十的男生們心目中,理想的交往對象。
她這幾天有意無意的接近,松岩柏也不會神經大條到毫無察覺,只是,大男孩嘛,對於漂亮女生的接近,多少都有些虛榮的,更何況,他本來就不討厭這個女生,上次一起去冒險,對她的印象還不錯,有這樣細心、體貼的女生,陪著自己在無聊的課餘時間說說話,怎麼想,松岩柏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是,松岩柏怎麼也沒有料到,接下來的麻煩,居然會這麼的大。
李郝也是松岩柏的同班同學,筆上的考試總是第一,只可惜,偏偏說話和動手能力太差了,性格也內向得讓人受不了,膽子也小,所以,當初雲孝澤選了松岩柏跟著他,也沒有選李郝。
李郝平時就一副木訥、唯唯諾諾,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下孩子模樣,像松岩柏這種自信、張揚的大少爺,怎麼會看得慣他,雖然平時也沒有主動找過他的麻煩,但偶爾拿他來當笑話,這還是有的。
誰能夠想到呢,像李郝這樣的人,有一天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的對他喊,你這個只會敗家的蛀蟲、繡花枕頭,整天花言巧語,仗著父親有錢,欺騙女生的花花公子……
這樣的話,在這樣的場合,還是被這樣的人講出來,性格本來就不好的松岩柏,又怎麼可能受得了,當場就給火了,也不顧忌什麼同學的情面了,字字挑著李郝的弱點說,惹得大夥兒哄堂大笑。
李郝也被刺激得渾身顫抖,指著松岩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但是,這還不是引爆炸彈的導火線,真正致命的,是在李郝這樣內向的人,當眾表白了,並且指出了松岩柏的混亂私生活,希望賀喬不要被騙之後,賀喬卻一副害怕、為難的模樣,躲到松岩柏的身側,對他說的那句,‘我們是不可能的’。
看吧,松岩柏其實真的還是挺無辜的,當賀喬到底這話一出口,李郝就徹底的爆發了,當然,還是沖著松岩柏來的。
而賀喬,這些天接近松岩柏,自然也不是沒有目的的。
賀家在S市生根了這麼些年,私底下的消息網還是非常強大的,這次為了尋找那個金佛,也是下了大力氣的,自然也打聽到了些風聲。
雲孝澤的一個老朋友,是軍部的高官,居然這次也幫助雲孝澤找起金佛來了,這股力量,賀家自己不得不防。
偏偏人家那是軍部的高管啊,怎麼是大家隨便查得到的,所以,賀家也只能從旁人下手了。
第一個目標,當然是雲孝澤了,但與心臟是謹慎、嚴謹出了名的,他不說,誰能夠從他嘴裏套出話來。
所以,退而求其次,賀喬自己選擇了松岩柏。
第一,她並不討厭松岩柏,長相、家底都還過關,適當的接觸,她也不算是吃虧。
第二,松岩柏是雲孝澤最喜歡的學生,經常往雲孝澤那裏跑,雲孝澤幾乎什麼都沒有瞞著他,而且,現在他們又是同學,平時有很多機會接近。
這第三嘛,除了幫家裏打探點兒消息,賀喬也是有些私心的,算起來,松岩柏和皇甫傲他們的關係,相比之下,也該是非常好的了,兩家又住得近,又經常在雲孝澤那裏碰面,她也想通過松岩柏,再多瞭解一些皇甫傲的喜好、性格,再加上松岩柏年輕,套話也相對要容易一些,賀喬就選上了松岩柏。
只是呢,這幾天努力的討好,松岩柏是和她親近了許多,也聊了許多的事情,兩人相處得還算愉快,不過,另賀喬咬牙的是,她認為輕而易舉的事兒,在松岩柏這裏,居然很難有進展,該說的,松岩柏什麼都可以說,但是,當她有意無意的提到其他的事兒,松岩柏要麼就是模棱兩可的回答,要麼就是直接半開玩笑的把話打散了。
如今又遇到這個李郝,賀喬看得出來,這個人已經被刺激得不輕了,只要稍微再加點兒力,立刻就能夠爆發。
這幾天,她本來心裏就因為在松岩柏那裏吃癟,而存著氣呢,現在倒是有了教訓一下松岩柏的機會,所以,才對李郝說了這些話,果然,李郝立馬就失去了理智。
但是,賀喬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她就想借李郝的手,教訓一下松岩柏,給自己出出氣而已,哪里想到,現在都快要鬧出人命來了。
天臺。
在天臺最邊上,及腰高的圍欄旁,李郝將匕首架在了松岩柏的脖子上,使得他背靠著圍欄,被死死的壓制著,只要李郝一用力,松岩柏就得被推出天臺。
此時的李郝,已經幾乎沒有了理智,雙眼發紅的看著在不遠處圍著他們的幾名員警,儘管員警們極力的勸說,但情緒激動的李郝同學,可絲毫都聽不進去,聲嘶力竭的喊著,他要見賀喬,要讓賀喬看看,他和這個欺騙她的壞蛋同歸於盡。
員警們想要賀喬上來勸說一下,但是,又怕這樣會使得場面變得更加的糟糕,再多鬧出一條人命來,只得想方設法的先拖著,告訴他已經去找賀喬了,就快來了,希望這段空當時間裏,他能夠在警方的勸說下,變得冷靜一些。
“小喬呢,小喬怎麼還沒有來……”
李郝的情緒,出乎大家預料的,不僅沒有緩和,反而像是被刺激得更加的厲害,變得越來越激動起來,那雙發紅的眼睛,看得有些駭人。
“李郝同學,你先冷靜下來……我們……”
“這個壞蛋不能留在世上了,他是壞蛋,他會欺騙小喬的……”
“小柏……”
松岩秀用最快的速度沖上了天臺,大家都是同事,下面維持次序的員警也沒有攔著他,看到松岩柏半個身體都被壓得出了圍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來做什麼……我的事……不要你管……走開……”
被掐著脖子,一直都沒有開口的松岩柏,現在看到松岩秀,倒是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但說話還很清楚,至少可以證明,他一直沒有說話,不是因為被嚇壞了。
“小柏……”
“你,你是這個壞蛋的什麼人!居然還和這個壞蛋說哈,都不應該和這個壞蛋說話,他死不足惜……死不足惜……所有的人都不應該理會這個壞蛋!
以前就是這樣,明明他是個壞蛋,但是,大家都巴結著他,都看不起我,都不和我說話,都是一群勢利眼,你們統統該死……”
一旁扯著松岩柏的李郝,情緒忽然更加的暴躁了起來。
“他是個壞蛋,你很恨他吧。”
松岩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李郝這樣一說,倒是讓在場的員警們,找到了突破口,紛紛默契的對視了一起,繼續與之周旋。
“恨他,我恨他!”
李郝終於有了反應,不在是只叫著賀喬的名字了。
“我是他的哥哥,你恨不恨我?”
果然,松岩秀這話一出口,李郝看著他的眼神就愈加的兇狠了起來。
“這個壞蛋還有哥哥,你們都是壞蛋,我要殺了你們!”
“好,我知道,我是壞蛋,我該死,我走過來,讓你殺好不好……”
松岩秀努力壓抑下自己聲音中的顫抖,試探性的向前跨出了一步,令大家激動的是,李郝沒有大聲的喝止他。
“滾開,誰讓你過了的,他不是我哥哥,他不是,我討厭他就跟討厭你一樣,你這個廢物!”
大夥兒還來不及高興呢,就在松岩秀靠近他們的時候,松岩柏忽然喊了起來,立即就把挾持他的李郝給激怒了。
“你敢說我是廢物……啊~~”
李郝大叫著,用來將松岩柏推出了天臺。
“小柏……”
松岩秀的腦子頓時空白一片,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其他的員警,也都快速的沖了過來。
幸好,松岩柏再被推出去的時候就有了準備,及時的抓住了圍欄,將自己懸掛在了樓外,引得樓下尖叫連連,還好,消防員也趕到了這裏,連忙將充好氣的氣墊擺到了他可能墜落的地方,做好了準備。
“小柏……”
見松岩柏沒有真的掉下去,松岩秀也不知道是剛才嚇得,還是現在激動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著轉,顫抖著和另外兩名同事,將松岩柏重新拉回了天臺,看著松岩柏沒事兒了,松岩秀也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給耗盡了,現在連站著都費勁。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那邊四個員警按著,都帶上了手銬的李郝,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爆發的力量,使得他掙脫了壓制。
“我要殺了你……”
“小心……”
松岩秀來不及把話說完,使勁兒推開松岩柏,緊接著,便連同發瘋般沖過來的李郝,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翻出了圍欄。
“哥……”
只是,幾乎是在同時,被松岩秀推開的松岩柏,在員警們還來不及顧及他的情況之下,也撲出了圍欄,沒有拉住松岩秀,他自己也掉了下去。
經歷了這一幕的員警們,只感覺大腦‘嗡嗡’的響了起來,呆站著,一時間,誰都不敢走到圍欄邊往下看。
消防員們準備的氣墊本來就不大,而且剛才擺放的位置,和現在墜樓的位置,怎麼看都還有些差距,本來看到樓上已經救了人,大夥兒都松了一口氣,哪里知道,還來不及慶倖,這一下子就掉下三個來,想移動氣墊救人,也已經是晚了。
一時間,大夥兒只能呆滯的望著,那三道帶著點兒抛物線快速下落的身影。
‘嘭……’
肉體碰撞到冰冷、堅硬的水泥地面的聲響傳來,大夥兒仿佛都能夠感覺到那骨骼碎裂的疼痛,好多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
繼這一聲之後,又是兩道聲響傳來,但是,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他們都沒有掉到地面上,而是,硬生生的向後移動了幾米,不偏不倚的掉在了充氣軟墊上。
目睹了這樣驚險的一幕,大家的神經都被繃得緊緊的,久久都回不過神來,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想到問為什麼,為什麼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掉下來,偏偏另外兩個要慢一些,還奇跡般的掉到了軟墊上。
有時候,生命很脆弱,瞬間就足以致命,有時候,生命也會很頑強,總是創造著奇跡,望著這忽如起來的有死有生的一幕,許多人都留下了眼淚,有對與死者的憐憫,更多的,是對於活下來的人,感到了慶倖,為鮮活的生命安然無恙,而感動著。
而這場奇跡的製造者,此時正站在這棟學生樓不遠處的一塊高地上,依偎著自己的父皇,指尖還有一絲淡青色的風系魔法元素,正在旋轉著,越來越淡,最終,消失在了如同白玉雕琢的指尖。
“父皇……”
清越還來不及高興,扭頭想要對皇甫傲說話之際,眼角的餘光,去忽然發現了異樣,連忙回頭細看。
只見那個死去的人,他那帶著怨氣的靈魂,沒有消散,而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般,掙扎著快速的消失了,不是消散,而是很明顯的,被帶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清越不禁蹙起了漂亮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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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6章出院
距離墜樓事件已經兩天了,松岩秀和松岩柏,因為掉在了氣墊上,倒是都沒有太大的損傷,松岩柏什麼事兒都沒有,留院觀察了一晚,就被醫生告知,可以出院了。
而松岩秀,因為左手受了些傷,被醫生要求再留院治療、觀察兩天。
短短兩天,這件病房就成了鮮花和水果的海洋,就連病房外的走廊上,都擺得滿滿的,被無數熱心的群眾來看望,松岩秀真的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今天終於可以出院了,松岩秀早早的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些都足以證明,松岩秀現在很火,非常的有人氣。
想想也是,在著太平到幾乎讓人感覺到膩味的時期,這捨己救人的事蹟,再加上奇跡生還,增添了些神秘色彩,又符合了大部分人心目中,善有善報這一因果迴圈,懲惡揚善的美好期望,自然,成為了人們熱氣關注、談論的話題。
所以,在報紙、媒體,以及F大師生們大力的宣傳之下,松岩秀儼然已經從警隊初來咋到的小菜鳥,提升到了S市家喻戶曉的警隊精英,無數立志將來要成為員警的小學生們心目中的英雄、偶像。
也正因為這樣,雖然,這件事兒在專業的警務人員們看來,松岩秀這次完全是因為私人的感情,而魯莽的,越區做了不在他職責範圍內的事兒。
並且,還把原本交給他的任務,送資料的事兒給搞砸了,到最後,他都不記得到底將那份要交給雲孝澤的資料弄哪里去了,這要是算起來,也得是因私瀆職了。
但是呢,沒辦法呀,人名群眾的力量大嘛,在大家都是一片拍手歡呼的時候,警局也不會傻到站出來和人名群眾對著幹,任命的利益高於一切不是,況且,松岩秀也確實是做了件捨己救人的好事兒,帶動、淨化一下社會風氣,也是好的。
所以,松岩秀愣是沒有被上司們教訓一句,反而破天荒的為了他這點兒小傷,批了半個月的假期不說,還被記了大功,升職加薪也離他不遠了,錢途可謂一片光明。
左手還綁著繃帶,有些不便,收拾起東西來,也是費時費力,不過,對於孤家寡人一個的松岩秀來說,也不會有人接他出院什麼的,自然也就不急了,慢慢的收拾著。
眼睛不受控制的,還會不時的往另一張空著的病床上瞟一瞟,那裏,兩天前便是松岩柏躺著的地方,不過,松岩柏很快就出院了,他們兩人除了靜靜的在這間病房裏躺了一夜,幾乎就沒有說過什麼話了。
想到這些,松岩秀神色又有些黯然了,默默的提起自己的行李包,和依依不捨的護士小姐打了聲招呼,便走出了醫院,準備回他租住的地方。
剛走出醫院門口,還在出神的松岩秀,就被身後忽如起來的車鳴聲給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輛張揚的紅色跑車,以及坐在車裏的松岩柏。
“上車。”
松岩柏倒是乾脆。
“那個……小柏……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叫車就……”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覺得以前虧欠了松岩柏吧,松岩秀在松岩柏的面前,總是很沒有氣勢,經常結巴。
“你手還沒好?”
松岩柏看到了松岩秀左手還吊著繃帶。
“是,不過,快好了。”
“一個人住?”
“嗯。”
“手沒好,一個人怎麼住,上車。”
這倒是給松岩柏找到了個面子上還算過得去的理由。
“啊?”
松岩秀剛想老實的說自己能夠照顧自己,最多就不方便一點兒,就被不耐煩的松岩柏推上了車,不給松岩秀反應的時間,紅色的跑車便快速的啟動了。
“我們這是……”
“去我家,以後和我一起住。”
賀家,此時,被松岩秀遺失的那份資料,正擺放在賀家家主——賀長生的書桌上。
那份資料,便是警方根據芳芳的回憶,從而記錄下的有關於芳芳的父親,可能將那尊金佛藏放的地點。
坐在賀長生對面的秦遙,也不客氣,直接拿起了那份資料,打開來細看,卻因為那上面繁多的地點,而蹙起了眉。
“這麼多地方,一個一個要找到什麼時候!”
“秦大小姐,需要我們賀家派人……”
“不用了。”
秦遙直接打斷了賀長生的話,帶著不滿的開口道。
“我怕到時候,令公子又是越幫越忙,還不如不幫的好。”
“呵呵……是嘛,賀榮是有些不懂事兒,把事兒都辦砸了,我也已經狠狠的教訓過他了,要不,我讓他過來,當面讓秦大小姐消消氣。”
“還是算了吧,賀家的家主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計較,別人肯定就當我小氣了,不過,坦白說,賀先生,你對於你兒子的教育,還真是不怎麼成功呢。”
面對秦遙語言中的諷刺,賀長生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怒氣,這樣的態度,秦遙也是真的找不到什麼說的了,拿起資料,便將一個小瓶子放到了賀長生的桌上。
而一直不動聲色的賀長生,也只有在這個時侯,眼中才流露出了一絲厭惡和急切,連忙抓住那個小瓶子。
“這個東西,我還要喝到什麼時候?”
“不過七七四十九天而已,很快就到了,賀先生放心,到時候,我們的交易也會按時終止的,我們刻不敢,讓賀家一直幫著我們。
這東西的用處,相信賀先生也感覺到了一些吧,身體不會在繼續的衰弱,心臟也不會再時不時的絞痛,不用一直吃藥,一直躺在床上,渾身都有了力氣……
這其中的好處,可多了去了,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賀先生,可就真的人如其名了,現在吃這點兒苦,也很值得不是?”
秦遙拿著資料向賀長生揮了揮手,走出了書房,用臉上的笑意,將眼中的譏諷掩蓋。
“芳芳,等會兒叔叔送你去雲爺爺那裏,以後雲爺爺就是你的親人了,芳芳記得要聽雲爺爺的話。”
高揚飛蹲下身,于小女孩芳芳平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著叮囑著,保護了這麼多天,也沒有在出現什麼意外,加之芳芳對於那些人來說,本就沒有什麼威脅,現在芳芳也算是安全的度過了保護期。
“嗯。”
芳芳乖巧的笑著點了點頭。
這些天的相處,高揚飛已經無論如何,也不能將芳芳當成一個精神疾病的患者來對待了,這個失去了雙親的孩子,那堅強、懂事兒、樂觀的性格,也都令高揚飛喜愛、憐惜。
對於雲孝澤願意收養芳芳,高揚飛他們倒是驚喜又感激的,雖然,現在收養的手續都還沒有辦妥,但是,非常時期非常辦法,一來,芳芳出了院,就沒有地方去了,二來,多半也沒有人願意收養芳芳,所以,當雲孝澤給他們警局打電話,表示他願意收養芳芳之後,高揚飛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立即就決定了,今天下午就先送芳芳過去。
“好,那我們走吧。”
拿上芳芳的行李,高揚飛和一名下屬,牽著芳芳向醫院外走去。
“快……快點……”
“醫生……”
“準備急救室……叫陳醫生……”
“醫生……快救救我的老公啊……”
一輛救護車快速的停到了醫院門口,緊接著,一個擔架就、被抬了下來,護士、醫生、病人的家屬、還有圍觀者,醫院安靜的前廳立即就沸騰了起來。
高揚飛拉著芳芳站到一邊,為他們讓路,也就在這時,芳芳卻忽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看見了,從那個擔架裏,飄出了一個帶著黑氣的靈魂,而那個靈魂才剛剛出現,就像是被一條無形的先牽引著一般,很快就掙扎著消失了蹤跡。
“芳芳,怎麼了,可以走了。”
見芳芳一直盯著那邊看,高揚飛擔心她會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兒,畢竟,當初她和她的母親,也差不多就是那樣被送進醫院的。
“高叔叔,那個人死了,他的靈魂不見了。”
芳芳認真的說著。
“噓!”
高揚飛連忙捂住芳芳的嘴,沒看見別人還在搶救嗎,這話要是讓人家的家屬、親朋聽到了,那還不得和他們拼命啊,而且,高揚飛他們,只要是和芳芳有過接觸的人,現在真的有些害怕聽到芳芳說這些了,以前當她是個小瘋子的時候,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可是,現在相處久了,就有點兒……
“好了,芳芳,我們快走吧。”
高揚飛和他的下屬,連忙牽著芳芳走了出去。
S市近郊的一片高級住宅區,已經無人敢踏足的闊葉林裏。
此時的這裏,上演的完全就是一場混戰,磨牙、小貓、小花妖,三個可憐的傢伙,正和清越打成一團。
清越用空間魔法在周圍設置了結界,倒也不擔心被人看見、聽見什麼的,整個結界裏面,到處都是塵土飛揚,冰箭、火牆、地上的尖刺、聖光球、藤蔓,到處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能量的碰撞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很快,磨牙、小貓、小花妖就變得灰頭土臉,特別是小貓,可憐了那一身雪白鬆軟的皮毛了,現在都是灰溜溜的了。
清越著擺明瞭就是拿他們練手,外加教訓它們。
清越一直都不喜歡太過於約束它們,只要一有條件,就會把它們放出來,如今,在這個世界是有些麻煩的,但是,在這篇闊葉林成為了無人區之後,也就自動變成了它們的樂園。
只是呢,怎樣的樂園,也有玩兒膩味的時候,磨牙、小貓它們,怎麼看,也不是安分的主,也不知道是如何與以前和它們不和的小花妖達成協定的,反正,在小花妖幻術的幫助下,磨牙它們是越玩越遠了,直到今天早晨,才溜了回來,清越被清越給抓個正著。
“越兒。”
清越設置的空間結界,甚至連一絲波動都沒有,皇甫傲就直接出現在了清越的身旁,看了看它們,又回頭看著寶貝兒子也是一身灰撲撲的,皇甫傲笑得有些無奈。
“好了,越兒,雲爺爺還等著你今天去喝湯呢,快去沐浴吧。”
“嗯。”
被皇甫傲一提醒,清越也想起來了,雲孝澤今天收養了芳芳,很高興的請了他們一起去慶祝,清越卻擔心芳芳的那種陰氣極重的體制,常人和她待得久了,是會折損陽壽的,所以,打算清去了那裏之後,趙機會和芳芳談談,如果芳芳願意的話,他就有辦法在她的身上設置一個封印,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答應了皇甫傲之後,清越也很不客氣的將可憐兮兮的磨牙、小貓、小花妖三個關進了空間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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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7章推測
雲孝澤的家中。
一早就嚷著要喝湯的大小神棍,張老頭和張小安,已經早早的到了,幸好還知道白吃別人的不好,也到廚房裏面幫著雲孝澤忙前忙後去了。
小女孩芳芳倒是沒事兒可做,坐在沙發上,興高采烈的玩兒著雲孝澤剛買給她的芭比娃娃,小孩子大多都喜歡這個,而以前家裏窮,芳芳也僅僅是在電視裏面見過而已。
清越、皇甫傲一到這裏,芳芳就湊過來對著清越說個不停,小女孩已經明白,也只有清越他們,才會完全相信她所說的那些離奇古怪的事兒,不會感覺到驚訝、恐懼,也不會當她是個怪物。
“清越哥哥,我今天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呢。
用個剛被送到醫院就死了,芳芳看見了他的靈魂從身體裏飄了出來,但是,他的靈魂很快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似的,努力掙扎都沒有掙脫,然後就被帶走了。”
“嗯?”
芳芳這話,倒是令清越想到了那天在學校看到的一幕,那個學生的靈魂也是那樣,還擁有著完整的意識,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帶走了一般。
陽壽未盡的靈魂,特別是死於非命,或者帶著強烈的負面情緒自殺的人,他們的魂魄,都極其容易帶上不甘的怨氣,這樣的魂魄被什麼東西強行的帶走了,這通常都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清越哥哥也覺得很奇怪嗎?”
芳芳的話倒是引回了清越的注意力,這件事兒還沒有眉目,清越決定先不管這個,還是先處理芳芳身上的問題比較重要,隨即又開口道。
“芳芳,你身上的陰氣太重,常人和你在一起,是會折損陽壽的。”
清越說話,通常是不喜歡拐彎抹角。
這話一說完,就見芳芳瞪大了遠遠的眼睛,片刻後,又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清越哥哥,芳芳是不是不能光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也不是。”
聽見清越這樣說,芳芳又立即抬起了頭,眼巴巴的望著清越,滿臉的期待。
“我可以將芳芳的這個能力封印起來,使得芳芳無法再驅使和聚集陰氣,芳芳願意麼?封印之後,芳芳就基本上再也看不見、聽不見那些奇怪的東西了。”
“真的嗎?”
芳芳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面,透露著無盡的渴望,她一直都希望自己是個正常的孩子,可以不被其他人害怕和討厭,把她當作是不祥人、小瘋子。
“嗯。”
清越肯定的點了點頭。
秦家法陣中的封印術,那可是秦家的絕學之一,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存在,要不,也不可能將那樣厲害的血魔,封印千年之久了。
只有是靈力強大的秦家人所設置的封印,其他人少有能夠解開的,除非,他的靈力要高出設置封印之人的一倍以上。
特別是秦家的某些高深的封印,能夠將一些厲害的具有攻擊性的法陣封印起來,在隱藏進人的身體裏面,這樣一來,隱蔽性就非常的強了。
只要還沒有打開封印,就極少能夠被人察覺,就算是實力強大的人,只要不是當著他的面,將封印打在他的身上,除非他意識到了這個,而特別留意的情況下,否則都很難發現自己身體中的異樣。
這就像是,在對方的身體裏埋下了遙控炸彈一般,遙控器握在秦家人的手裏,只要到時候秦家人將封印啟動,那麼,封印中的那些具有攻擊性的法陣……
這個辦法很陰損,但沒有多少的實用性,因此,幾乎都沒有人使用過。
試想一下,要是你的對手非常的強大,你又如何能夠在他毫不察覺的情況之下,將封印打在他的身上呢,然而,要是你的對手,連封印打在他的身上都察覺不到,那也鐵定不是什麼強大的對手了,用得著這麼耗費心力的對付他麼,所以,這個秘術,之于秦家人而言,就像是雞肋的存在而已。
不過,想到這個,清越就忽然想到了那個山洞中的屍妖。
那裏,是秦家人首先發現的,然後,就將血魔引到了那裏,並獻上了屍妖作為用血魔依附的身體,那麼,在這中間,秦家人難道就真的沒有做過手腳麼?
高傲的秦家人,他們會對血魔妥首帖耳麼?
會像狗一樣,聽憑血魔的控制麼?
瞭解秦家人的清越,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那麼,就極有可能,秦家人現在那具屍妖的身上做了手腳,然後,再引血魔前去,和那具屍妖融合為一體。
而血魔,大概也只會當秦家人是害怕再被他選中一個人附在身上,成為他的傀儡,最終悲慘的死去,所以才千辛萬苦的為他尋找到了這樣一具屍妖,不僅能夠為他提供充足的靈氣,並且還可以提升他的力量。
這樣一來,不怎麼清楚秦家秘術的血魔,自然也就不會發現那具被他融合了的屍妖,到底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了。
越想,就越覺得這樣的可能性非常的大,清越不禁有些嘲諷的彎起了嘴角,看來,力量強大的血魔,總歸不是人類,以為僅憑強大的力量,就可以控制住秦家人的血魔,還完全不瞭解人性中的陰險、狡詐呢。
“越兒,怎麼了?”
一旁的皇甫傲,打斷二樓清越的思索,不希望他的寶貝兒子,臉上出現諷刺、冰冷的笑意,在皇甫傲看來,純淨、快樂、有時候還會帶著點兒惡作劇成功之後,狡黠的笑容,那才是配出現他的寶貝兒子絕美的小臉上的。
為了這個,皇甫傲也一直努力的將他的寶貝兒子保護得很好,儘量不讓他接觸到那些醜陋的、卑劣的事物。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個對我們有利的可能而已。”
清越搖搖頭,在望向他的父皇的時候,那帶著暖意的笑容也隨之綻放,回頭看了看從剛才見到清越那副模樣之後,就聰明的選擇了安靜坐著,不敢打擾他的芳芳,接著開口道。
“芳芳如果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放心,很快就好了,芳芳只要什麼都不想,不要排斥封印就可以了。”
“嗯,芳芳準備好了。”
小女孩芳芳連忙點頭,生怕清越會反悔似的。
鋒利的冰刃劃破了清越的指尖,一顆一顆的血珠從傷口處滾出,就沒有順從地心的引力向下墜落,反而慢慢的懸浮著,在清越的意念控制下,繪製出了精巧的陣法,就和當年,清越為剛剛死去,一心想要報仇的昨非,繪製法陣的時候差不多。
繪製好的法陣,在清越的意念控制下,瞬間便隱沒入小女孩芳芳的眉心,小女孩芳芳閉上眼睛,昏睡了片刻之後,便又重新清醒過來。
有些倦怠的揉了揉眼睛,望著清越,芳芳疑惑的開口問道。
“清越哥哥,這樣就可以了嗎?芳芳還以為,要比打針吃藥更難受呢。”
在芳芳的意識中,既然打針吃藥都治不好她的這個毛病,想要治好她,自然要比打針吃藥更加的難受才可以了。
清越望著現在高興得在沙發上亂跳的小女孩芳芳,微微的笑了笑,這個想做普通人的孩子,終究還是無法做到的,就算封印了她能夠看到魂魄的能力,但她那強大的意念,卻不是清越能夠封印的了,她依舊和普通人不同。
“好了,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雲孝澤、張老頭、張小安,從廚房端出了做好的菜,一樣一樣的擺上了餐桌,在橙黃的燈火映照下,倒是顯得其樂融融。
很快,松岩柏和松岩秀也準時的來了,原本,雲孝澤只是叫了松岩柏,但是,松岩柏現在拉著松岩秀和他一起住,自然也就帶上了松岩秀。
雲孝澤也從大小神棍那裏聽說了一些關於松岩秀和松岩柏事兒,再加上松岩秀那天捨己救人的舉動,雲孝澤對於松岩秀也是非常的熱情。
清越和皇甫傲,很少這樣,和許多人圍坐在一起吃飯,偶爾嘗試一下,感覺也滿不錯的。
雲孝澤一揭開煲湯的湯罐蓋子,濃郁的香味兒就只往人的鼻子裏鑽,黃金色的湯汁更是讓人食指大動,瞬間就感覺到了饑腸轆轆。
“教授,你煲湯的手藝,什麼時候提升了這麼多啊?”
松岩柏已經準備開動了。
“這個……”
雲孝澤也有些意外。
“大概是皇甫先生送的那支野山參,實在是太好了吧,這才使得這湯……”
雲孝澤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了,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還不快點兒開動,哎……那個邱老頭可真是沒有口福,居然有急事兒趕回去了……”
張老頭也不客氣,一邊裝模作樣的感歎著,一邊拿起湯勺就往自己的碗裏舀。
……
“教授,這是抱歉了,我將給你的那份資料弄丟了……”
吃過飯,松岩秀一副懺悔的模樣,向雲孝澤說道。
松岩秀的聲音有些小,因為有芳芳在場,與金佛有關的事情,大家都說得比較隱晦,畢竟,這個孩子就是因為那金佛,才變得家破人亡的,誰都不願意刺激她。
不過,芳芳聽到了之後,卻沒有什麼負面的情緒,大概是因為,從小就能夠看到那些魂魄的關係吧,芳芳對於生和死,並沒有常人看得那麼重,依舊高興的開口道。
“沒關係,資料沒有了,還有芳芳呀,芳芳能夠帶路,芳芳知道金佛最有可能被爸爸藏在什麼地方了,就在芳芳出生的那個叫作‘萬鬼哭’的地方,其他的村民們都不敢到哪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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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8章萬鬼哭
萬鬼哭,一個偏僻的大山溝,在大山溝的深處,便是小女孩芳芳的出生地。
當雲孝澤一行人一大早出發,趕到這裏之時,已是傍晚了,紅燦燦的晚霞,將山溝的一邊燒得通紅。
看情形,今晚是必須在這裏過夜了,加上夜裏山路不好走,也不方便尋找金佛,雲孝澤也就不急著往大山溝裏面趕了,打算等到天亮之後,再進去。
雲孝澤以前考古的時候,經常是荒山野嶺一待就是大半個月,甚至大半年,有時候還會更長,自然的,野外的生存經驗也非常的豐富,知道如何使自己最大限度的,在野外也能夠度過一個相對舒服的夜晚。
很快,松岩柏、松岩秀、張小安就在雲孝澤和張老頭的指揮下,搭起了兩個露營帳篷,雖然,對於這麼多人來說,顯得有些擁擠,但只是睡一晚,也能夠勉強湊合。
一番收拾過後,轟轟烈烈的晚霞,來得快也去的快,已經消失了蹤跡,天色漸漸的暗沉了下來。
很快的,帳篷的不遠處就燃起了篝火,眾人在夜色的包裹下,圍坐在一起,隨意的吃點兒東西,說說話,倒也顯得別有一番滋味兒。
松岩柏還是彆扭的不怎麼習慣和松岩秀說話,有時候語氣也不怎麼好,但卻沒有再排斥松岩秀,也沒有冷言冷語的嘲諷。
松岩柏本來興高采烈的拿出了一個醃肉罐頭,卻被松岩秀硬是將一個有些發硬的饅頭塞到了手裏,取代了那個醃肉罐頭,說是這種醃肉罐頭有防腐劑、色素,還有很多對人體有害的成份,吃了對身體不好。
而這位不喜歡被人嘮叨,討厭別人對著自己指手畫腳的大少爺,雖然臉色不好看,卻居然奇跡般的沒有發脾氣,愣是忍著吃下了半塊饅頭。
看得大小神棍瞠目結舌,最終,那醃肉罐頭被這厚臉皮的爺孫倆,以不能浪費為由,吃了個乾淨。
清越安安靜靜的靠在皇甫傲的懷裏,垂著眼瞼,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戴在手上的空間戒指,看上去像是一副百無聊奈又乖巧的模樣,但皇甫傲卻知道,他的寶貝兒子,應該正在計畫著什麼吧。
果然,沒過多久,一棵細小的綠色藤蔓,就在眾人不留意的情況下,被清越取了出來,周圍id空間,立即像是水波一般的蕩起了一絲漣漓,緊接著,以清雅似妖魅,若即若離的迷醉人心的香味兒,也快速的蕩漾開來,如有實質一般的,縈繞在眾人的身旁。
片刻之後,圍坐在火堆旁的眾人,均是一臉沉醉的緩緩站起了身,走進了搭建好的帳篷裏,紛紛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祝大家有個好夢。”
清越笑了笑,滿意的拍了怕纏繞上自己指尖的細小藤蔓,綠藤滴翠、紅花如血,在晶瑩白皙的指尖纏繞著,有著迷離的絢爛。
這個名叫做‘萬鬼哭’的山溝,確實是名不虛傳的。
清越一道這裏,雖然天色已晚,也沒有什麼高地,能夠看清楚這裏的全貌,但是,從山溝深處傳來的,濃重的陰氣,都在向清越述說著,在這個上鉤裏面,應該有一個巨大的聚陰地,而芳芳,大概就是在那裏出生的了。
在瞭解到這一點之後,清越便決定,等到了夜晚,就和他的父皇,直接進入山溝裏面。
因為那顆萬佛舍利,絕對是鎮邪的珍寶,有它存在的地方,陰氣一定會少上許多,怨魂、厲鬼們也不敢靠近,白天不好分辨這些差異,但是在晚上,卻非常的明顯,所以,對於清越來說,晚上比之白天,更容易找到金佛。
有這樣大型聚陰地的地方,那絕對不適合普通人靠近,更何況還是在晚上,陰氣最為濃重的時候,因此,清越就直接交給小花妖來處理了,這樣倒是省事兒。
“父皇,我們走吧,越兒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下那顆萬佛舍利了。”
清越已經在心裏打起了小算盤,琢磨著,要是找到了金佛,確定他無害之後,就偷偷取下那顆萬佛舍利,再將金佛交給雲孝澤。
“小東西。”
皇甫傲笑了笑,低頭在清越的唇上啄了兩下。
清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顆拳頭大的照明晶石,想了想,又將小貓也擰了出來,拍了怕它毛茸茸的白色小腦袋,讓它和小花妖在這裏守護著。
對小貓和小花妖吩咐完畢之後,清越和皇甫傲正準備離開,卻聽見帳篷裏傳來了細微的聲響,不由的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接著,就見小女孩芳芳睡眼朦朧的走出了帳篷,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見清越和皇甫傲之後,樂呵呵的有些迷糊的開口道。
“清越哥哥,皇甫傲叔叔,大家都睡著了,你們怎麼還不睡呢,芳芳好高興呀,剛才見到爸爸媽媽了。”
這個孩子,居然這麼快,就擺脫了小花妖的幻境,而且還是處於懵懂的年紀,不懂得如何運用她那強大的念力,完全是無心之舉。
不過,也或許就是因為懵懂無知的年紀吧,單純的心思,沒有成人的複雜和困惑,才使得她掙脫了小花妖的迷惑人心的夢境。
“咦?”
逐漸清醒過來的芳芳,也終於意識到了,清越和皇甫傲的模樣,更像是打算去什麼地方,而不是準備睡覺休息,又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清越哥哥,皇甫叔叔,你們要去什麼地方嗎,晚上的山路很難走的,會有危險的……哇……好可愛的小貓……”
芳芳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清越手中那只巴掌大,渾身雪白的小毛球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到底還是個孩子,這倒是給小花妖找到了機會,不服氣的再次釋放出濃郁的醉人香味兒,牢牢地環繞住小女孩芳芳。
在這個能夠將人引入地獄的花妖面前,能力弱於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無論快樂、喜愛也好,悲傷、厭惡也罷,都能夠被它所利用,很快,小女孩芳芳就保持這一副歡快的模樣,再次走進了帳篷裏,沉沉的睡去。
為自己終於挽回了些顏面,小小的綠藤紅花,也隨即昂首挺胸的直起了枝葉。
……
“父皇,這裏的陰氣可真重,本就是一處聚陰地了,加上又是個偏僻的大山溝,這裏也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年的陰氣……”
清越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漾起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芒,抵禦著冰冷刺骨的陰氣侵襲,扭頭看向自己的父皇,在這樣聚集濃重陰氣的聚陰地,卻依舊跟沒事兒人似的,自如的在陰氣中穿行,只是會時不時的關注的注視一下自己。
虛無的力量,是能夠吞噬世間萬物,而不被這萬物影響的力量,清越想想都有些不滿了,他要是也有這麼厲害該多好啊,那時候,他就不用父皇總是為他操心了。
“傻越兒。”
皇甫傲自然明白清越目光中的意思,笑著拍了怕清越的小臉。
“能夠照顧越兒,被越兒依賴著,才是父皇最喜歡的。”
越靠近著聚陰地的中心,清越就越是感覺不對勁。
按照這裏流傳下來的謠傳,在很久以前,有一位打了勝仗的將軍,便是在這裏將那些戰俘活埋的,從那以後,這裏就幾乎每到深夜,就會傳出一聲接著一聲的淒厲哭喊,這也是‘萬鬼哭’這個名字的又來了。
這個謠傳是不是真的,清越不能夠肯定,但是,這裏是塊聚陰地,死在這裏的人,多半都能夠變成厲鬼卻是事實。
按理說,這個山溝存在了這麼多年了,應該也有不少厲害的怨魂、厲鬼之類的東西才對,只是,為什麼走了這麼久,卻毫無發現呢?
‘叮鈴鈴……’
細碎的聲響,從教便傳來,清越和皇甫傲立即警覺的停下了腳步,腳邊及膝的草叢裏,有著紅線串成的小巧銀制鈴鐺。
紅線在草叢中一直延伸著,不知道通往何處,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會掛上一串銀制的小鈴鐺,銀制的小鈴鐺上面,還繪製著繁複的法陣,在夜色中,散發出幽幽的冷光。
這樣的東西,清越一看就知道了,是秦家的人,趕走了他們之前,來到了這裏,這個法陣,明顯是秦家人設置的,目的嘛,應該就是用這個法陣,將那些怨魂、厲鬼困在某處,從而方便他們秦家的人在這塊聚陰地裏面,尋找金佛吧。
“嗯,還好,越兒和父皇來得還不算晚,看樣子,他們也還沒有找到那東西呢,這下可就有意思了。”
清越彎起了嘴角,笑得有些惡劣。
運用起暗系魔法,白皙的指尖快速的躥出一簇黑色的火焰,隨即的,出現在清越指尖的黑色火焰,在清越觸碰到那紅色的絲線之後,也迅速的蔓延了上去,‘劈裏啪啦’的燃燒了起來,火焰變得越來越熱烈。
‘叮鈴鈴……’
銀制的小鈴鐺,發出了清脆的顫響,像是在做垂死掙扎一般,但很快的,那上面流轉的光華逐漸暗淡了下來,黑色的火焰也更加囂張的蔓延開來。
‘噗…….’
一聲不大,卻尖銳的輕響聲傳來,這是陣法破裂的聲響。
‘啊……’
緊接著,整個聚陰地都傳來了淒厲的哭喊,果然是讓人骨子裏發寒的‘萬鬼哭’被陣法困住的怨魂被釋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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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49章爭鬥
剛踏入聚陰地裏面尋找金佛的秦遙、秦崢,以及其他三名秦家的弟子,在聽見他們精心設置的困邪法陣,連一刻鐘都沒有支撐住,就被破開了之後,臉色就都變得難看了起來,均是一副捅了馬蜂窩,來不及跑的模樣。
他們想辦法將那些怨魂、厲鬼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用陣法困住,這就像是用壘砌的泥沙堵住了湍急的水流,方便他們過河一樣,但是,一旦這堤壩在他們還來不及全身而退之際破裂,那就絕對是性命攸關的麻煩了。
這塊聚陰地,已經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年的陰氣了,完全可以為那些怨魂、厲鬼們源源不斷的提供陰氣,在這裏和那些被激怒了的怨魂、厲鬼們對抗,要麼是靈力高的天下無敵,無聊到需要沒事兒找事兒的地步,要麼就是腦袋被門夾了,自己找死。
秦遙、秦崢,以及其他三名秦家的弟子,明顯還達不到前者的水準,但是,顯然也都不願意做後者,在鬼哭聲響起之際,就快速的聯手在他們的周圍方圓十米的地方,布下了陣法結界,這樣一來,至少可以先將那些怨魂、厲鬼阻擋在外,不能靠近他們。
“姐,怎麼會這樣?”
“還用問嗎,我們的困邪陣法被破了。”
“大小姐,我們下載怎麼辦,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先別動,有人故意破了我們的陣,一定想我們自亂陣腳,好從中得利,現在這個結界還可以支撐,我倒要看看,是誰壞了我們秦家的好事兒。”
“可是,大小姐……”
“你們怕什麼,就算沒本事兒在聚陰地上,消除這麼多大怨魂、厲鬼,我們不選擇和它們硬碰硬,保住性命走出這裏的本事兒總還是有的吧。”
秦遙一邊說著,一邊警惕的環視著周圍,只可惜,在夜色的包裹下,根本就看不到隱藏在黑暗中的未知的敵人。
“誰?出來!既然來了,藏頭露尾算是什麼東西!”
秦遙的話音剛落,皇甫傲就拉著清越,直接出現在了他們佈置的結界裏面。
“秦諾!”
除卻了語氣中的驚訝,秦崢就只剩下了咬牙。
“怎麼,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你們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那尊金佛麼,嗯,還打算直接從你們的手裏拿呢。”
清越漫不經心的話語,使得秦崢、秦遙頓時感覺受到了鄙視,秦遙還能夠冷靜點兒,倒是秦崢,立即就火冒三丈了。
“秦諾,你這個孽種,我今天就除了你!”
見秦崢沖了過來,清越扯了扯皇甫傲的衣袖,示意他自己來,金色銀紋軟劍,帶著強大的聖潔力量,快速的出現在了清越的手中。
‘叮……’
刀劍相撞的脆響傳來,清越手中的軟劍光芒更甚,硬生生的將秦崢逼退了五步。
“陰陽雙生劍!”
看清楚清越手中的陰陽雙生劍,秦家人的臉色就更加的複雜了。
“秦諾,你已經不是我們秦家的人了,交出我們秦家的至寶——陰陽雙生劍!”
“劍靈認主,把它交給你們,你們敢要麼?”
手腕一轉,金色的軟劍在夜色中劃出一條條金色的光帶,顯得耀眼奪目,卻也異常的危險,秦家人知道,那是劍氣,如同實質,即使是結界周圍環繞不散的怨魂、厲鬼們,都感覺到了它的威力,紛紛本能的退避。
隨著清越的快速舞動,一張由劍氣織成的金色大網,向秦崢包裹而去。
一旁的秦遙看出了秦崢的危險,連忙與他一同對抗,兩人合力,才勉強抗住了清越的劍勢,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秦諾一直不他們出色,他們雖然不甘,卻也是清楚的,但是,他們也都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了以前的秦諾,也就最多高出他們兩成左右的靈力而已。
卻從未想過,才短短的四年而已,秦諾不僅什麼都改變了,就連能力,竟然也提升了一個層次不止,他們兩人聯手都只能是勉強平手而已。
待在一旁的三人,看見秦遙和秦崢吃力,也連忙加入了對抗,五對一,倒是使得秦遙和秦崢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只可惜啊,他們並不瞭解現在的清越,清越除了靈力、劍術,其他的東西可是也會了不少。
幾十隻冰箭,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出現在了他們的頭頂,快速的落下,驚得他們快速的躲閃,緊接著,幾十個火球也隨即的出現。
其實,只要靈力高深的人,運用咒符,比如水符、火符,還是可以弄出這樣的效果來的,但是,再厲害的人,他的前提也必須是運用咒符啊,這樣一來,大夥兒也能夠提防一下,像清越這樣,可以毫無預兆的直接弄出這些東西來,的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猝不及防之下,秦家人也只能手忙腳亂的躲閃了。
他們卻不知道,要不是這裏的魔法元素太過於稀薄,清越幾乎都動用的是自己體內蘊藏的力量,要不是嫌這樣太耗費能量,清越還能夠給他們弄出更加華麗麗的刺激場面來。
“啊……”
秦崢在狼狽的躲閃中,衣服被冰箭牢牢地釘在了地上,還來不及站起身扯開冰箭,又是一隻水箭險險的擦著他的腦袋釘在了地上,嚇得秦崢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不待他調整好狀態,清越的軟劍,就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而其他人想救他,卻也是來不及了,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放下吧,我現在還不想殺了你們呢。”
清越蹲下身子,靠近秦崢,慢悠悠的說著,這句話顯然的,讓大家都松了口氣,不過,清越接著的一句話,又重新挑起了他們的怒火。
“看著你們,像現在這個樣子活著,也挺有趣。”
“秦諾,你這個孽種,別以為不殺我,就可以隨意的羞辱我,我寧願……”
‘啪’
秦崢的話還沒有說完,清越手中的軟劍便在他的嘴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留下一道新鮮的紅痕。
“別秦諾、秦諾的叫我,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叫清越,皇甫清越,我有爹地的,也不是孽種,記清楚了,下次再叫錯了,我不殺你,也會直接割了你的舌頭,再將你的牙齒一顆一顆的拔下來。”
“你……”
秦崢瞪著氣得有些發紅的眼睛,卻還是忍住了到嘴邊的話。
“看著牽制血魔還有點兒用處的份上,就先留著你們的命,不過,跳不脫三界六道的人,還是少做些倒行逆施的事兒比較好,比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用無辜的活人向血魔獻祭,天在看著呢。”
清越彎了彎嘴角,他和他的父皇,就已經不再三界六道之中了,就算是天,也無法掌控他們的命運。
被清越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到了痛腳,秦家人的臉色都難看得要命,是呀,千年流傳的除魔世家,向來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竟然在背地裏,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出了這樣殘忍、冷血的事兒來……
隨即的,清越站起了身,眾人這才發現,原本那雙黑色的眼睛,此時正蕩漾出七彩的光華,本就絕美的小臉,更顯得迷離夢幻,無法言說。
如今的清越,平日裏的眼睛是黑色的,但是,只要動用其他魔法元素的能量多了一些,那屬於暗系的隱蔽魔法,就總是無法掩蓋其他元素的光華,顯露出那雙浮光掠影的盼子。
眾人著了魔般的呆愣了片刻,在看見清越拉著皇甫傲,向那個聚陰地的中心走去之時,終於反應了過來。
“站住!金佛我們必須要得到!”
“憑你們,有這個本事兒?”
這次出聲的,卻是一直沉默的陪著清越,未有所動作的皇甫傲。
皇甫傲將清越拉到身旁,黑色的霧氣,帶著吞噬一切的威壓,從他的手中升騰而起,快速的擴散開來,幾乎就是立刻,秦遙他們剛才聯手設置的防護結界,便快速的裂開、消散,無數被激怒的怨魂、厲鬼,也一擁而入。
雖然,他的寶貝兒子不讓他插手秦家的事兒,高傲的總是說他要自己來處理,而皇甫傲也是基本上默許了的,以皇甫傲的性格來說,與其讓他們瞬間死去,還不如站在高處,冷眼看著如同螻蟻的他們,活著受盡折磨,失去尊嚴、良知、快樂……慢慢的失去一切,來的有趣呢。
不過,對於連自己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的寶貝兒子,卻被他們出言不遜,皇甫傲間接出手教訓他們的辦法,還是有很多的。
立即的,秦家人便因為這些怨魂、厲鬼,而變得自顧不暇。
黑色的霧氣環繞著皇甫傲和清越,只要是稍微還有些理智的怨魂、厲鬼們,就都不敢靠近,就算靠近了,只要沾染上那黑色的霧氣,便擺脫不了被吞噬的命運。
想了想,清越還是打開了自己的空間戒指,將磨牙給放了出來。
磨牙算是最不挑食的了,魂魄、厲鬼、降頭、活人、動物等等,都可以成為他的食物,此時見到這麼多的怨魂、厲鬼,立即高興得哇哇叫,不用清越吩咐,就自顧自的沖了出去。
無數如同細小血管般的鮮紅細絲,從磨牙的骷髏架子中延伸出來,輕易便能夠纏繞上那些沒有實體的怨魂、厲鬼,如同紅玉雕琢的骷髏架子,就越發的紅亮剔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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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50章長命鎖
“哎……”
低低柔柔的一聲輕歎,猶如是在每個人的耳邊發出的一樣,那歎息中透出的絲絲涼氣兒,像是粘在了神經上一般,讓人不禁打了個寒戰,混亂的場面,頓時便停頓了下來,讓人驚訝的是,剛才還發了瘋般的向他們攻擊的怨魂、厲鬼們,此時竟然潮水般的退了開來。
一團白色的輕煙,從聚陰地的中心冒了出來,嫋嫋繞繞的蕩開,很快,一個有著長長的及地青絲,穿著雪白留仙裙的女人,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膚如血、眉如黛、眼似秋水,是個溫婉秀麗的美人。
“怎麼這些天來,總是有人來吵得我不得安寧……”
輕攏黛眉,一舉手、一投足,皆是風情,就連這聲抱怨,都讓人感覺如同情人般的呢喃。
這個穿著古裝的美麗女人,顯然不用於剛才的那些怨魂、厲鬼,在她的身上,鬼氣、陰氣已經非常的淡薄,幾乎讓清越都感覺不到了,就和那些剛死去不久的新魂差不多。
當然,從剛才那些怨魂、厲鬼們飛快躲避的情況上來看,清越他們自然是不會認為,她僅僅只是一個無害的新魂。
那麼,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力量已經非常的強大了,強到可以收斂了自己身上的鬼氣和陰氣。
“咦?”
女人目光,再轉到清越和皇甫傲的身上,便停滯不動了,驚疑了一聲,便快速的向皇甫傲他們靠近。
清越卻條件反射似的,連忙護著皇甫傲,運用空間魔法,快速的退開,警惕的盯著女人。
“我沒有惡意的,只是,在你們的身上,有我的孩子的氣息,我只想靠的近一些,可以感覺清楚而已。”
女人對著清越和皇甫傲笑了笑,笑容中多了些思念和溫柔。
“孩子?”
清越有些莫名其妙。
“是呀,我的孩子。”
女人點點頭,微微眯起眼,細細的回憶著。
“好像是十年前……嗯……或許是……八年前……都快不記得了,我把她送走了,讓她重新投胎轉生了。
我這個做母親的,真是不盡責,害的她還在繈褓裏,就跟著我一起被人害死了,死後在這裏又太過於寂寞了,捨不得她,就固執的將她一直養在身邊。
不過,慢慢的,隨著時間日復一日的流逝,我忘記了許多事兒,淡漠了仇恨,習慣了寂寞,也就漸漸的相通了。
我自己放不下執念,不願意轉生,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呀,她不應該跟著我一起,在這裏遙遙無期的等下去,等著等著,連自己都幾乎忘記了在等待些什麼……
所以,在我想明白了,找到了機會之後,就送她走了……
只是……屬於她的氣息……我還是沒有忘記的……”
‘芳芳?’
清越和皇甫傲,立即就想到了那個八歲的小女孩——芳芳。
很快,女人就印證了清越他們的猜想。
“前些天,也有一個中年男人,來到了這裏,他的身上,也有著我的孩子的氣息,所以,即使他偷偷埋藏在這裏東西,讓我們感覺非常的難受,也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但是,聽他一直叨念著要為孩子治病,我也就放他平安的離開了。”
“金佛?”
清越的眼睛亮了起來,就連遠處準備趁機偷偷離開的秦家人,也不禁豎起了耳朵。
“那是個古怪的東西,外表寶相莊嚴,透著精美、華貴,內裏,去隱藏著邪惡的東西。
它被埋藏到這裏之後,那內裏的東西,就吸收了許多的怨魂、厲鬼,哼,還想要控制我!
不過,大概要不了多久,那外面的聖潔佛光,就會被他利用那些怨氣、鬼氣消除得差不多了吧,無法再壓抑住它了,那樣的東西,還是不要碰的好。”
可能是想到二樓自己的孩子吧,女人也難得耐心、慈愛的向清越勸說著。
清越聽得蹙眉,不明白那金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想了想,權衡了一下,還是捨不得那顆萬佛舍利,又接著開口道。
“能告訴我,那個金佛,埋藏在什麼位置麼?”
“不在這裏了,我也不知道它在那裏了。”
女人搖了搖頭。
“它想要控制我,但礙於那外表的佛光阻隔,它無法盡全力,而我也奈何不了它。
那個中年男人把東西埋在這裏的時候,居然還一直叨念著要用這個來治孩子的病,這樣邪惡古怪的東西,我自然不能讓它繼續吸收這裏的力量來壯大它自己,更加不能夠讓我的孩子有機會碰到了。
所以,在有人從這山溝上面經過的時候,我就用意念迷住了他的眼,將他引來了這裏,最後,他就將那個東西帶走了。”
女人說著,有輕幽幽的歎了口氣。
“雖然,我們的母子緣分已盡,她也不再是我的孩子,不再記得我了,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夠過的好一些。”
停頓了片刻,女人又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
“那孩子……現在……過得好嗎……
這個山溝,給了我們力量,卻也束縛住了我們,不借助外力,沒有強大的力量,我們是無法走出山溝的,而我,我也不願意離開這裏,所以,一直不知道她是否過得……”
“嗯。”
清越點了點頭,雖然又失去了那顆萬佛舍利的線索,讓清越有些不悅,但清越還是認真的回答著,慰藉著這個母親的思念。
“芳芳很可愛,雖然失去了父母,但大家都很喜歡她,她會過得快樂的,等到天亮之後,她應該也會來這裏,到時候,你也可以見她一面。”
……
等到清越、皇甫傲與這個思念孩子的女人說完話,秦家人早就跑得沒有了蹤跡,清越和皇甫傲倒也不在意,那幾個人,還不足以被他們放在眼裏。
而磨牙,依舊還在貪得無厭的追捕者怨魂、厲鬼們,時不時的還會發出幾聲滿足的奸笑,硬是不願意離開,最終,在清越許諾給它三滴自己的鮮血之後,才被清越強行關進了空間戒指裏。
等回到露營的地方,天邊已經泛白了,大夥兒都還在帳篷了睡得香甜,拜小花妖的幻境所賜,他們的臉上,都還帶著幸福的笑意。
皇甫傲也不願意到帳篷裏和他們擠了,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絨毯,鋪在一棵大樹下,背靠著大樹,摟著清越,相互依偎著靜靜的小憩了一會兒。
等到天邊染上了一抹橙紅,帳篷內便逐漸的有了動靜,先生雲孝澤、張老頭醒了過來,接著,大夥兒就都聽見響動清醒了過來。
“那個,皇甫老師,你和小少爺怎麼睡在外面呀,是不是我們昨晚……”
發現了靠在大樹下的皇甫傲和清越,松岩柏問得有些不安,因為他們那頂帳篷,原本就是計畫他們一起睡的,而現在他和松岩秀是睡得舒服了,但這兩位卻睡在樹下。
“不是,只是覺得帳篷裏面挺悶的,所以,就帶著越兒出來睡了。”
皇甫傲摟著依舊不願意睜開眼睛的寶貝兒子,雖然在回答松岩柏的話,但目光卻留在清越的小臉上。
聽見這樣的回答,松岩柏倒是松了口氣,見皇甫傲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致,大概是不想太快吵醒懷中的小人兒吧,松岩柏也就識趣的離開了。
一行人在進入這個山溝的深處,也就是芳芳出生的地方之時,清越便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枚護身符,瞭解清越能力的眾人,立即寶貝般的貼身收好。
在仔細的搜尋了許久之後,除了發現在一排小樹旁,有一處明顯被人翻動過的痕跡,就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異樣了。
而就在這明顯被人翻動過的地方,大夥兒從那並沒有細心填埋的土坑中,找到了一塊被泥土染得烏漆麻黑的,大致上還能夠看清楚花樣的毛巾,芳芳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便是當天,她的爸爸抱著金佛離開說要找地方藏起來之時,用來包裹金佛的東西。
這也就說明,金佛曾經確實是被埋藏在了這裏,但是,現在它已經被不知道是誰的給取走了。
雲孝澤有些失望,但畢竟是經過風浪挫折的,想得也很開,覺得像這樣的聖物,應該也是要有緣人才能夠見到的,所以,很快也就恢復了精神。
就在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女孩芳芳卻忽然興奮的跑了過來,小手上還抓著什麼,獻寶似的攤開小手給大家看,眾人這才發現,她的手裏,握著一個一般是給剛滿月的孩子,戴在身上祈福的銀制的精美長命鎖。
“芳芳,你這是哪里來的?”
“就在那邊,芳芳剛才走過去的時候,就在草地上看到了這個,芳芳很喜歡。”
雲孝澤和張老頭拿起這個長命鎖觀察了片刻,聽見芳芳說是隨意撿到的,都有些驚訝,在這個偏僻的山溝裏,居然還能夠撿到明朝的貴族小孩才能夠佩戴的這種長命鎖,而且,竟然還如同嶄新一般,怎麼看,這都不像是被遺棄在荒野的東西,不得不說,芳芳的運氣真的很好。
“芳芳很喜歡這個?”
“嗯。”
芳芳連忙點頭。
“既然芳芳喜歡,又是芳芳撿到的,那就由芳芳保管吧。”
離開之際,大夥兒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呵呵……太好了,芳芳喜歡。”
小女孩芳芳高興的拿起那個長命鎖,向山溝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頑皮的在手中轉著圈,使得銀制的長命鎖,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暈。
芳芳能夠看見魂魄的能力,已經被清越封印了。
所以,她並沒有看見,在她撿到這塊長命鎖的一旁樹蔭下,站著一個溫婉秀麗的白衣女人,滿眼溫柔不舍的望著她,直到她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這個山溝的入口處。

第五卷第51章新案件
從大山溝裏回來,也已經是入夜了,皇甫傲和清越的晚餐,是直接在外面的餐廳用過了,現在入睡前唯一的大事兒,恐怕就是沐浴了。
對於沐浴,清越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以前在南越皇宮的時候,清越和皇甫傲住在一起,自然也是共用一個浴池了,那個大的跟小型游泳池似的浴池,對於當是小身板又怕水的清越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於是,清越就養成了和皇甫傲共浴的習慣,也極其的喜歡皇甫傲摟著他,將香露細細的塗抹在他的身上,而他自己,就什麼都不用做,只是舒舒服服的泡在溫水中享受就行了。
即使到了現在,浴池沒有原來的深,而且他也長高了,怎樣都不會再嗆到水,但清越卻依舊喜歡和皇甫傲一起。
只是呢,如今的清越,已知情事兒,仍舊還和皇甫傲一起洗,那就直接導致,兩人在某些愛做的事兒的頻率,就居高不下了。
比如,此時的浴室裏,就正上演著活色生香的一幕。
……
嫋嫋的水汽,曖昧、纏綿的蒸騰縈繞著,淺碧的溫暖池水,也因為兩具軀體的不斷交合碰撞,而有序的拍打著浴池的內壁,像是在與那時高時低的呻吟喘息,一同迎合著情欲的節拍,演繹出極致的歡愉。
清越白皙、晶瑩的肌膚,染上了粉嫩的水光,光溜溜的騎在皇甫傲精瘦的小腹上,雙手撐著皇甫傲的肩膀,微揚著小臉,在皇甫傲不快卻有力的抽動下,唇齒間毫不掩飾的溢出柔然的呻吟。
“嗯嗚……父皇……這裏也摸摸……”
情欲的驅使下,清越拉著皇甫傲在他的脊椎、腰身上來回撫摸的手,不滿足的慢慢滑向自己的腿間。“嗯嗚……”
在皇甫傲技巧、熟練的揉搓下,清越的呻吟又拔高了許多,前後同時疊加的強烈快感,沿著脊椎快速的躥進腦子裏炸開,使得清越本能代替了理智,在皇甫傲的身上,不斷扭動著染上了粉紅的身子,頓時使得皇甫傲的呼吸也加重了許多。
“越兒……”
皇甫傲輕聲換著已經有些失神的寶貝兒子,拉下清越的銀色小腦袋,再次印上那水色潤澤的唇,將所有的呻吟都吞進腹裏,隨即在水中翻轉了身體,將清越狠狠壓在了身下,加重了律動。
……
許久,浴室內激烈的呻吟、喘息,才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皇甫傲背靠著浴池內壁,慵懶而滿足的將軟綿綿的寶貝兒子摟進懷裏,來回的撫摸著寶貝兒子那細膩、柔然,仿佛可以將自己的手掌吸附在上面的肌膚,享受的微微眯起了眼。
清越將小臉埋在皇甫傲的頸窩處,有些疲倦的伸展開無力的四肢,感受著溫暖池水的潤澤,以及皇甫傲的輕柔愛撫,舒服的閉著眼睛哼哼著。
“越兒,累壞了?”
“嗯…”清越含含糊糊的應著。
“好好睡吧。”
“嗯……”回答已是低不可聞的鼻音了。
皇甫傲輕笑著,在寶貝兒子顯得紅潤微腫的唇上,再次的親吻了兩下,減輕了手勁,慢慢的清理著清越的身體。
紙醉金迷、熱鬧非凡的不夜街。
沉浸在迷醉、金錢、欲望、享樂中的人們,被這光彩閃耀的霓虹燈絢花了眼,即使是人來人往,也不會有願意去留意,在這繁華、絢爛的掩蓋下,僅僅幾步之遙的陰暗、狹小、髒亂的背街。
而此時,一個明顯喝多了酒,神志已經不清了的中年男人,衣著、相貌都平凡得可以,正狼狽的攤坐在背街的小巷子裏,隨意的依靠著一個垃圾箱,胡亂的大聲嚷嚷著酒話。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好……都三十多歲了……只是個燒制瓷器的……又沒什麼學歷……還沒有多歲的積蓄……
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啊……童有真……我喜歡你了那麼多年……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兒……真心的對你好……你居然……居然……”
像這樣滿臉寫著落魄、失意,刻意到不夜街來買醉,最後醉倒在這些巷子裏,發洩、哭罵的人,一晚上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所以,就算是偶爾有人從這裏經過,發現了這個男人,也只是視而不見的快速走過。
不夜街的人,都是見慣了的,等這些醉酒的人清醒了之後,他們自然就會離開了,最多就是發現自己的錢包、手機、值錢的東西都不翼而飛罷了。
“童有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爹媽死的那年……你才十四歲……你哭著說還想念書……你的那些親戚們都不願意供養你……我卻四處打工拼命的賺錢……讓你念完初中、高中、大學……
你當時就對我說過的,沒什麼可以報答我的,等以後你念完了大學,就給我當媳婦兒,你知道我當是有多高興嗎……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結果呢……我一直耐心的等著、期盼著,等到的就是你的挑剔、背叛、看不起……那傢伙有什麼好的……”
中年男人越說,情緒就越是激動,一拳一拳砸在靠著的大垃圾桶上,嚇得一隻靠過來打算覓食的黑貓‘嗖’一聲就躥了出去。
‘是呀,他們有什麼好的呢?那個女人,利用了你之後,就毫不留情的將你拋棄,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失魂落魄、悲哀、痛苦,可是她呢,她不會在意你的,說不定,她正蜷縮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一個緩慢的,帶著濃濃諷刺的聲音,像是從心底傳出的一般,輕輕柔柔的述說著,輕易的,勾起了醉酒男人更多的憤恨和不甘。
‘你在這裏痛苦,他們卻在一起享樂,你甘心嗎,願意接受嗎……’
“不……”
中年男人憤怒的呐喊起來。
‘那麼,報復他們吧,他們讓你痛苦,你就加倍的還給他們……’
“報復……”
在這蠱惑的輕柔聲音中,中年男人的目光漸漸有些渙散了。
“對,報復,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只要,以你的血,為媒介,獻上你的忠誠……”
中年男人像是著了魔一般的,緩緩的轉過身,便看見,在他的不遠處,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尊金燦燦的金佛。
“佛祖……顯靈了嗎……”
中年男人有些呆滯的蹣跚著爬了過去,毫不遲疑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將鮮血滴在了金佛上面。
佛像上溫和的金色光芒顫了顫,那滴落在佛像上面的鮮血,便如同滴在了海綿上一般,快速的浸了進去。
……
沒過多久,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了這個與他的外表、衣著都極度不符的陰暗小巷子裏。
男子穿著優雅、華貴的禮服,五官立體,棱角分明,帶出了鋒利、冰冷的氣質,正是奧爾克斯。
黑色的眼睛仔細的打量著這裏一圈,最終,男子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在這裏了,剛才明明感覺到它在這裏的,現在,又去了那裏……”
S市Z區警局。
一大早的,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帶著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子,便神色有些焦急的趕來警局報案了。
接待他的人,便是傷好了,實在沒事兒可做,就自動取消了假期,回警局報到的松岩秀。
“故先生,你先冷靜點兒,你說你女朋友失蹤了,可是,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她應該還沒有失蹤超過四十八小時,也沒有她遇到了什麼危險的證明,我們只能先記錄下來,不能立案的。”
“不,昨天是我和有真約好了去選婚紗的日子,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失蹤的。
打她的手機也一直是關機,我在婚紗店等了她一下午,也不見她來,晚上打電話給她公司的同事詢問,也都證實,她請了一天的假,還說是要去試婚紗,她一定是出事兒了。”
年輕男子有些急躁的抓了抓頭髮,可能是熬了夜的緣故,眼睛裏也有些血絲。
“我昨天晚上,找了許多她常去的地方,但都沒有她的蹤跡,警官,你們一定要幫幫我,有真一定是出事兒了。”
“這個……”
松岩秀有些為難,但最終還是耐心的為男子做起了筆錄,希望這樣能夠使他安心一些。
“你女朋友的名字是?”
“童有真,二十三歲,就在我父親的公司上班。”
“她家在那兒?”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有幾次送她回家,她都是在她家前方的十字路口下車的。”
“她家有什麼人?”
“這個……我並不清楚,她不喜歡提到這些……而且,她和我交往……也是背著我父親,還有父親公司裏的那些人……偷偷交往的……她很不喜歡別人知道她的四十二,所以……她不說,我也就沒問,不過,公司的人事部應該有這些記錄的,要不,我打電話到公司問一問吧……”
男子有些尷尬,連周圍員警們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了,都要和人家試婚紗了,居然還是一問三不知的。
這位看起來還挺人模人樣的某公司小開,要麼就是太神經大條、容易相信人了,很有可能是被人給騙了吧,那女的說不定就捐款潛逃了,要麼,他就是個藏得很深的情場高手,喜歡扮豬吃老虎,只是打算和那女的玩玩而已,沒有把人放在心上,那女的可能終於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氣憤之下,就和他一刀兩斷了吧,所以才找不到人了。
不過,照目前看來,第一種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啊。
“好的,故先生,因為你沒有證據說明童小姐遇到了危險,所以,我們會先收集一些關於童小姐的資料,等四十八小時過了,如果還是沒有童小姐的任何消息,我們就會開始調查的。”
松岩秀對於這位一大早就來警局胡攪蠻纏,顯得有些神經過敏的年輕人,已經算是非常的客氣了。
只是,誰都沒有料到,這個年輕人口中的女朋友,還真的出事兒了,以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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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52章骨瓷
S市郊區,一間不大的瓷器作坊。
當接到報案,松岩秀、高揚飛他們趕來這裏之時,瓷器作坊的老闆、還有幾個員工,都是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大門已經上了鎖,卻都還時不時的向自己身後瞟一眼,像是在擔心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忽然就躥出來似的。
一看到員警趕到了這裏,幾人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有些手腳發軟的圍著松岩秀’高揚飛他們。
弄得剛趕到這裏的警員們很難理解,即使是出人命,死人了,這幾個大老爺們兒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吧。
“警官……出人命了……老田……老田他……瘋了……老田殺人了……他殺人了……還……”
“別著急,你們慢慢告訴我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請從頭到尾的告訴我們,放心,有我們在,你們一定是安全的。”
高大威猛、很有氣勢的高隊長發話了,自然是非常有說服力的,慌亂的幾人也鎮定了不少。
“是……是……這樣的……我們這件瓷器作坊,規模比較小,一共也就十來個固定工人,老田就是其中之一,他雖然沒什麼學歷,但為人勤快、本分、有很熱心、肯學,我們相處得都挺……
只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怎麼了,老田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還經常精神恍惚的打爛東西,幾次跑出去喝酒,到天亮了才一身酒氣的回來。
聽和他最要好的老炳說,好像是原本改嫁給他的媳婦兒,嫌他窮,又是個做粗活兒的,就跟其他的男人跑了。
我見他沒什麼心思做事兒,就打算放他幾天假,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結果,他又忽然的振作了起來,還熱心的連晚上輪流在這裏守夜的活兒,都自己一個人全包了下來,說是算他這些天沒有好好的做事兒,打爛了瓷器的補償,見他這樣,我們也只當他是想開了,誰……誰知道……”
說到這裏,瓷器作坊的老闆又緊張了起來。
“前幾天……就有人……經過他的那個休息室的時候……聞到裏面有些異味……很難聞……但是也都沒有在意……
可是……那怪味兒一直存在著……還愈來愈濃……就有人忍不住了……問他……他卻充耳不聞……什麼話都不說……
今天一大早的……那怪味兒……越來越濃……大夥兒一說……就都感覺不對了……就趁著老田出去倒水的時候……偷偷打開了……打開了他的休息室……”
瓷器作坊的老闆顫抖得更加的厲害。
“那裏面……就……就跟屠宰場似的……床的周圍……牆上……到處都是血……床上……床上還有一堆……一堆被踢了骨頭的肉……那……那堆血肉裏……還能看見長長的頭髮……和一些撕碎了的女人的衣物……”
“嘔……”
已經有人臉色青白的吐了起來。
“這……這還不是我們……最害怕的……而……而是……那屍體的骨頭不見了……”
瓷器作坊的老闆,說的都有些想哭。
“我們這裏的出去……有一種……就……就……是骨瓷啊……都是用動物的骨灰製作……
老田……這幾天就整天抱著一個骨瓷碗……吃飯和水都用那個……說……說是自己夜裏沒事兒做著玩兒的……那個骨瓷以後就是他老婆了……我們當時也都沒有在意……還拿著把玩、品評了很久……現在想來……那個……應該就是……”
瓷器作坊的老闆說到這裏,大夥兒的臉色都很難看,就連高揚飛、松岩秀這些員警也沒有例外的。
“那個老田現在就在裏面?”
“是……是的,我們看到了休息室裏的場景之後,就都給嚇壞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老田看見我們跑,也沒有什麼反應,又回他的那間休息室去了。
我們報了警,還是很害怕,就將作坊的大門鎖了起來,要是老田過來了,我們也好跑……”
“好,現在把門打開吧,我們進去。”
高揚飛這麼一吩咐下來,就已經有警員不自禁的,將手放在了腰間的槍柄上,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會當那個老田,是個心理扭曲、變態的殺人魔的。
……
此時的那間充斥著血腥味兒和屍臭的休息室裏。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已經是不修邊幅、鬍子拉雜的了,坐在桌邊,手裏捧著一個乳白、細膩的骨瓷碗,有些癡迷的親吻、低語著。
“你嫌棄我做的是粗活、髒活,可是你看看,現在的你,就是那粗活、髒活,可是呢,你看我把你弄得多麼的漂亮,潔白、剔透,這才該是你的顏色,老闆他們,都誇你漂亮呢。
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卻硬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又捨不得你不開心,可是呢,你就只有一個,怎麼分呢……
現在這樣多好,這樣多好,你可以這樣一直陪著我,我每天吃飯、喝水,都可以一遍一遍的親吻你的身體……”
‘嘭……’
高揚飛他們踢開了這間休息室的木門,瞬間,令人作嘔的腐臭就撲鼻而來。
“嘭……”
在高揚飛他們忍著嘔吐的欲望,想要靠近的時候,那個有些呆滯的中年男人,忽然大叫著,嚷著誰也不許將他和老婆分開,就兇狠的沖了過來,一個原本就有些精神緊張的員警,快速的扣動了扳機。
正中眉心,一槍斃命。
沒有人看到,在那倒下的中年男人還有溫熱的屍體上,飄出了一個帶著黑氣的靈魂,靈魂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牢牢的牽引著,雖然努力掙扎著,卻也很快消失了。
而此時,在某個無人的角落,一尊金佛上面,那散發著聖潔柔光的舍利子,被那帶著黑氣的靈魂碰撞了一下,忽然暗了暗,就像是一塊燒紅了的熱鐵,被忽然濺上了涼水一般。
那帶著罪孽和怨恨的靈魂,瞬間就在那聖潔柔光中消散了,兒那顆舍利子,也很快的恢復了光華,只是,在這樣的不斷消耗下,它又能夠支撐多久呢。
S市Z區警局。
那個在休息室的床上發現的死者,最多只能夠斷定她是名年輕的女性,不過也是,誰又能夠有那個本事兒,光是看著一堆連皮帶筋,沒有骨頭的腐爛碎肉,就能夠想像出死者長什麼樣子呢。
當那堆東西,被送到法醫組之後,就聽說有好幾個親眼目睹了的法醫,沒有吃當天的午飯,當然了,什麼事兒都還是有例外的。
法醫組的那個變態大姐大——齊玉,Z區警局大夥兒公認了的,最為恐怖、神經最為強悍的存在,膽子小、心臟病等,見者請自動繞道的大美女,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效率,很快就將驗屍報告給他們送了過來。
報告上那寫的叫一個細膩、嚴謹啊,充分可以看出這位法醫對於自己工作的無限熱愛,連兇手大概用什麼作案工具,那些工具鋒不鋒利,又用了多少力氣,怎麼下的手,皮膚、肌肉的腐爛程度,都寫得清清楚楚。
看得向來覺得自己心理還算堅強的高揚飛,都有些膽寒。
前些天來報案,說女朋友失蹤了的故姓男子,此時又被傳到了這裏。
DNA化驗結果也出來了,那只剩下一堆碎肉的屍體,確實就是他前些天失蹤的女友——童有真。
“我可以看看有真嗎……”
當被告知,自己還在等待的女友,已經被害了之後,年輕男子的臉色蒼白著,身體都在輕微的發顫,應該是傷心、害怕的吧。
像他這樣,看上去就被家裏保護得很好的少爺,那裏面對過這個啊,想到冰冷的屍體,害怕是肯定的,但是,大概還是想要看見女朋友最後一面吧,所以才努力的忍著。
“故先生,童小姐的屍體,那個,怎麼說呢,實在是不怎麼方便讓人看,還是算了吧。”
開玩笑,連一些法醫都受不了,更不用說眼前這位,一看就有些神經脆弱的男子了,要是不小心被當場嚇死了,誰來負責啊。
“為什麼不方便……她……死怎麼死的……我為什麼不能夠看看她……”
年輕男子的聲音很輕,像是稍不留神就會暈倒似的。
“那個,好吧,既然故先生你想要知道,那就告訴你吧,但是,為了故先生好,屍體還是不要見了,當然了,如果聽完了之後,你還是堅持要見的話,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也是好的。
童小姐被人殺害了之後,那個,被殘忍的剔出了骨頭,不僅如此,她的骨頭還被人做成了骨瓷……這個……”
這名警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對面那位故先生,身體劇烈的顫動了起來,臉上白得可以嚇死人。
“骨瓷……骨瓷……不……不……啊……啊……”
男子驚慌的尖叫了起來,不斷的尖叫著,那是被嚇破了膽般的尖叫著,一直尖叫著,大夥兒也都被他嚇得不輕,知道他應該會害怕,但是,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吧。
可是,誰知道呢,這個男子,在前些天,也收到了一個骨瓷杯子,說是女朋友——童有真為他特別定制的。
他愛極了那‘薄如紙、白如玉、明如鏡、聲如磬’的骨瓷杯子,加上又是女友失蹤前為他定制的,這幾天來,他整天整夜都拿著那個骨瓷杯子,還會倒入自己細心打磨煮好的咖啡,慢慢的品著,回憶著他們兩人的點點滴滴,期盼著女友的快些出現。
而如今,這個骨瓷杯子,竟然……
“呵呵~小少爺,早上好。”
清越和皇甫傲,剛在小花園裏面用完了早餐,就見大小神棍樂呵呵的站在花園外望著他們。
“小少爺,我們有生意做了耶。”
經過幾次尋寶失敗之後,爺孫倆終於不再好高騖遠了,決定踏踏實實的從低做起。
“有家外貿公司的小開,聽說精神有些失常了。”
“那不是該看精神科醫生麼?”
清越懶洋洋的沒什麼興趣。
“不是啊,小少爺,那位夫人找我們的時候說,他們家裏,有一個杯子,丟都丟不掉,總是纏著他們的兒子,他們全家都怕極了那個東西,才讓我們幫忙的。”
“嗯?”
清越勉強抬起了頭。
“小少爺,那家主人說了,只要能讓那個東西不要再纏著他們家兒子,什麼條件都無所謂的,說不定,就能夠在他們家發現什麼好東西呢,我們總不能有便宜不占……不是,別人都那樣了,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小少爺,反正你也沒有什麼事兒做……”
爺孫倆配合著賣力遊說著,反正,只要有清越跟著,他們倆現在是什麼生意都敢接了。
清越想了想,又扭頭望著皇甫傲,也不說話,就眼巴巴的望著。
“好了,越兒這些天,是挺無聊的,想去就去吧。”
面對這樣的寶貝兒子,皇甫傲也很沒有辦法,況且,這也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兒,還不如由著他玩玩的好,總比他自己跑出去闖禍的強。
果然,當皇甫傲應允了之後,清越的小臉就綻放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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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53章不夜街
故宅
當清越跟著大小神棍到了這裏之後,在家裏愁得寢食難安的故太太,就迫不及待的將他們引上了二樓,她兒子的房間。
房間靠窗的角落裏,一個蒼白、消瘦的男子,拼命的蜷縮在角落裏,即使現在是初春的天氣了,還將自己死死的裹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張飽受驚嚇的疲憊臉龐。
有人進來了,他也好像沒有察覺,目光緊緊的盯著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板上,那裏,放著一隻泛著乳白剔透光澤的骨瓷杯子,神情時而驚慌、悲傷,時而迷茫、無助。
“都是那個女人害的……我兒子可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她是死的很慘……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她死了居然跑來纏著我兒子……不肯放過他……看看現在他都成什麼樣子了……”
看見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兒子,如今弄成這樣,故太太又不禁開始抹起了眼淚。
“就是那只骨瓷杯子,它是那個女人的骨頭做的!”
張老頭和張小安,在聽見這句話後,就不著痕跡的向門口挪動了一步。
“我兒子從員警的口中知道了那個女人的死法之後,當場就給嚇暈過去了,自從醒來以後,就更是惶恐不安、戰戰兢兢的,我和他父親也有些害怕,就把那個不吉利的杯子給扔了。
可是,那個杯子居然又自己回來了。
你們無法想像的,當我兒子終於平靜了些,睡了一個好覺之後,第二天早上一醒來,就忽然驚恐的發現,這個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他的枕邊之時,那是一種怎樣的驚恐……
我兒子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們都給嚇壞了,準備再把那個杯子仍遠些的時候,一直呆呆傻傻的兒子卻忽然驚叫了起來,他說不能扔,不能扔,那個女人告訴他的,要是敢再把她扔出去,就讓我們全家陪葬……
就這樣……這個杯子就一直纏著我兒子……總是這樣……無論我兒子睡哪個房間,第二天醒來,杯子就准會出現在那裏,我兒子真的快受不了了,整夜整夜的不睡……我們全家都快受不了了……”
張老頭和張小安,在故太太的哭訴中,又不著痕跡的向門口挪動了一步,察覺到他倆動作的清越,連鄙視的心情都沒有了。
“帶我們到屋裏其他的地方看看吧。”
清越終於發話了。
“嗯,好的,請跟我來。”
自己沒了主意,就巴望著清越他們能夠幫助他們了,而在清越來這裏之前,張老頭就已經加油添醋的告訴了這位故太太,清越是如何如何的厲害,如何如何的贏了秦家的人,還主動的為清越虛構了一位隱士高人的師傅,所以,現在故太太對於清越說的話,那絕對是言聽計從的,連忙為清越引路,在家裏到處轉著。
張老頭和張小安,還以為清越是在那個房間裏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所以,很盡責的打算四處看一看呢。
只是呢,當清越在人家家裏轉了一圈之後,目光?就回到了故太太的身上,看得大夥兒心裏毛毛的,還以為那東西一直跟著這位故太太呢。
“我要你脖子上的那個玉墜子。”
這就是清越在盯著故太太看了片刻之後,開口說出的話,差點兒把大小神棍給當場噎死。
故太太此時有些呆滯,不明所以的望著清越。
而此刻的大小神棍,已經算是明白過來了,搞了半天,把人家家裏都轉了個遍,這位小少爺不是在看屋裏有什麼髒東西,而是在看,有沒有什麼他看得上眼的東西。
‘哎……我們怎麼就忘記告訴這位小少爺了呢,按照我們這行的規矩,一般都是先露點兒本事,再來談價錢的嘛,不然,很容易被人當成是騙子的……
就算要人家的玉墜子,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我們這一行,在一般人眼裏,那可是很清高、超然的啊,形象啊,毀了,全毀了……’
大小神棍哀怨的對望了一眼。
“除去那個怨魂之後,我要你脖子上的那個玉墜子。”
見故太太沒有反應過來,清越又重複了一次。
終於明白了清越意思的故太太,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清越,隨即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墜子。
這個玉墜子,是她三十歲生日的時候,她老公在珠寶拍賣會上,為她拍得的,據說是極有靈氣的古玉,七十二萬的成交價。
故太太一直都很珍愛,戴在脖子上就沒有離過身,不過,昂貴的玉墜子和兒子的安危比起來,故太太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爽快的將玉墜子扯了下來。
“好,只要能救我兒子!”
“嗯。”
清越點點頭,再次走進了故太太兒子的臥室。
‘叮鐺……’
一枚符咒從清越手中彈出,打在了那個骨瓷杯子上,發出了一聲脆響,隨即的,一團淡黑色的霧氣就從裏面溢了出來,漸漸凝結成了人形,在清越看來,它真的是弱得可以。
慢慢的,人形逐步有了女子形態,隨之而來的,還有淒慘、尖利的哭泣。
“好疼……我好疼啊……田哥瘋了……我好疼……真的好疼……我什麼沒有人來救我……誰來救救我……
田哥饒了我吧……我知道自己虧欠了你……但是……我真的喜歡上來別人……我也很痛苦啊……放了我吧……
為什麼呀……為什麼我死了……你就怕我怕成了這個樣子……連我唯一留下的那個杯子……都迫不及待的扔掉了呢……原先的愛戀……瞬間就成了恐懼……不是說好了……要白首不相離……生死不相忘的嗎……”
“你既然知道他怕你,又何必再纏著他。”
“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冤有頭債有主,你不甘心,也不應該纏著他吧。”
“可是……田哥不見了……
他的魂魄‘嗖’的一聲就不見了,被什麼東西帶走了……
田哥是個好人,他原先不是這樣的,對,對了,是那個金佛,一定是的,田哥把我抓到他的休息室裏,就一直對著那個金佛自言自語,對,就是這樣,然後,他就瘋了,他瘋了……金佛也不見了……
啊……我好疼……好疼……一刀殺了我吧……不要這樣折磨我了……”
這個怨魂斷斷續續的,重複著自己生前的記憶,許多怨魂都是這樣,不受控制的,喜歡把自己死亡的經過,一遍一遍的重複著。
不過,它卻給了清越意外的收穫,關於那個金佛的線索,還有令清越想不明白的,那些忽然就消失了的靈魂,現在倒是串連了起來。
F大考古系的那個學生是這樣,芳芳在醫院也看到了一個人是這樣,現在從這個怨魂的口中得知,殺死她的人,也同樣是這樣,帶著罪孽、怨恨而死去靈魂,卻忽然就消失了蹤跡。
看來,他們生前,都是和金佛接觸過的,他們的靈魂,也都多半是被金佛給帶走了的。
那個需要用萬佛舍利來鎮壓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不過現在看來,那被鎮壓的金佛內的東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打算用那些帶著罪孽、怨恨而死去怨魂,來抵消萬佛舍利的聖潔靈力。
這可不行!
清越嘟了嘟嘴,他可不想得到一顆被污濁了的萬佛舍利呀,一定要快點兒找到才行,晚了可就沒有用了。
心中壓抑著痛苦、怨念、仇恨的人,應該就是最容易吸引那個金佛,被它利用的。
只是,他們是在哪里遇到了那個金佛的呢?
那個金佛,既然擁有智慧,就一定不會胡亂的在人群中尋找目標吧,那麼,什麼地方,是容易滋生罪孽,又容易隱藏的呢。
想到這些,清越倒是想到了一個地方。
一邊想著這些,清越手上倒是沒停,收拾這樣的怨魂,對於清越來說,真的沒有什麼難度係數,金色的桃木片圍繞著怨魂旋轉了一圈,便將它封印了起來。
“看在你給了我重要線索的份上,就將你封印吧,等到消除了怨氣,你就可以去轉生了。”
從故家出來,清越就將剛到手的那個玉墜子拿在了手裏,把玩了片刻,絲絲鎮邪靈氣被他剝離了出來,融入了自己的身體裏。
很快,這個價格不菲的玉墜子,就因為失去了靈氣,而從珍珠降級成了魚目,被清越如棄敝履,倒是大小神棍樂呵呵的從清越手中要了過來,這怎麼說玉料也是好玉料啊,賣個萬把塊錢,應該也是輕鬆的。
大小神棍今天什麼都沒做,就收穫不小,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準備開車送清越回家的他們,很快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清越打電話給松岩秀了,讓他幫忙在警局的資料裏面查一查,那個考古系的學生,死前的幾天,到底去過些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松岩秀,在救命恩人清越的面前,也很沒有原則,立即就翻找了警局的資料,也不問為什麼,就毫不猶豫的洩露給了清越,告訴清越說,他們警方現在也有些注意力,因為忽然發現,最近犯案後死亡的人,他們犯案的前幾天,都去過同一個地方——不夜街。
接著,清越就告訴大小神棍,果然和他推測的一致,他要去不夜街轉轉。
“小少爺,這樣不合適吧,要是被皇甫先生知道了……”
大小神棍滿臉的為難,帶這麼漂亮的孩子去不夜街?這不是自己找罪受,主動引人犯罪嘛!
“你們不說,我不說,我爹地怎麼會知道呢。”
“可是,小少爺你到了晚上還不回家的話,皇甫先生會擔心的,他要是問起來……”
“這個……我們可不敢騙皇甫先生……還是……小少爺你……”
“讓你們說,就老實的說,我是不會說這些的,我答應不騙爹地的。”
清越這話一出口,大小神棍的臉部就開始扭曲了。
這是什麼邏輯啊,你不騙,就讓我們倆騙,擺明瞭讓我們兩個當炮灰嘛,還說的理直氣壯的,要是被皇甫先生知道了的話……那我們的下場……
天啦……這到底是什麼孩子啊……
在皇甫先生面前,就模範乖寶寶一個,什麼都說爹地決定就好了,必須爹地同意才行,一旦皇甫先生不再,看看,天都能夠捅出個窟窿來,完全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任性妄為的主啊。
這孩子,簡直就沒有什麼信用可言啊,上一次威脅他們倆帶他去秦家找麻煩,被皇甫先生帶回去了之後,好像就保證過,以後不會背著皇甫先生去危險的地方,這才過了多久啊……
不好的預感,又在爺孫倆的心裏翻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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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54章犯沖
不夜街,依舊是華燈初上,就已經喧囂熱鬧了。
“有著強烈的怨念、仇恨,到哪里去找這種人呢?”
清越暗自嘀咕著,目光在來往的人群中不斷的搜索著,絲毫不曾留意,從他進來著不夜街開始,就被多少人給盯上了,有多少雙暗中窺探的眼睛,不過,也可以說是不在意吧,清越向來是任性妄為、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的主。
這可就苦了大小神棍著爺孫倆了,也不是沒來過不夜街,以前還來這裏做過幾場法事,但是,那時候除了感覺有些格格不入,心裏有些拘謹、不自在以外,倒是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人盯得渾身發寒,還得提心吊膽的,要是這位小祖宗出了什麼意外,皇甫先生那裏……打個哆嗦,暫時還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的好。
“怎麼引那個東西出來呢……”
清越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片刻之後,微微的彎起了嘴角,扭頭看了看大小神棍,開口道。
“你們倆先回去吧,不用跟著了。”
“這怎麼可以!”
小神棍——張小安,立即堅定的搖了搖頭。
開玩笑,這小祖宗是和他們一起來不夜街的,不管他們是不是無辜的被強迫來的,總之,這已經是事實了。
現在讓他們先走,就這小少爺一個人留在這裏,著小祖宗從進來這裏的時候,就明顯已經有很多人垂涎了,要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出了什麼意外,皇甫先生那裏,他們估計連灰都不用剩下了。
“回去吧,你們跟著只會礙手礙腳的,不過,都記著了,不許告訴我爹地,我在不夜街,知道麼。”
“是是是,那小少爺,我們就先走了。”
張老頭在清越已經不耐煩的眼神中,裏面應承了下來,扯了扯還準備說點兒什麼的張小安,拉扯著快速的離開了。
“爺爺,我們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
以平日裏,皇甫先生護著著小少爺的程度看來,小少爺就算再怎麼聰明、厲害,也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他不會知道這裏面有多麼的危險、複雜的。
我們就這樣丟下他一個人在這裏,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別說是怎麼向皇甫先生交代了,就是我們自己的良心,也會過不去啊!”
回頭已經不見了清越的蹤影,張小安有些犯急了。
“哎~”
張老頭歎了口氣。
“我們即使跟著他,有有什麼用啊,著高傲、霸道的小少爺,他會聽我們的嗎,我們說危險別去,他就會不做了嗎,況且,就算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你認為,就我們倆那點兒忽悠人的本事,能夠幫忙嗎。”
“可是,也總比……”
“好了好了,爺爺拉你出來,不就是為了想辦法嘛。”
張老頭拍了怕張小安,壯士斷臂般的,沉痛的開口道。
“我們,還是給皇甫先生打電話吧,告訴他,小少爺跑這兒來了。”
“啊?爺爺,我們可是答應了小少爺的,這要是小少爺他……就他那脾氣……我們要是……”
“哎~這不是沒辦法嘛,你覺得,得罪小少爺,和得罪皇甫先生比起來,那個要好一點兒?
爺爺以吃了這麼幾十年的米飯向你保證,得罪皇甫先生,後果絕對會更嚴重!
兩害相遇取其輕嘛,我們現在向皇甫先生投誠,畢竟我們也是為了小少爺好嘛,就算小少爺以後為了這事兒發我們的脾氣,皇甫先生也一度不會好意思就看著我們倆受苦的,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小少爺不是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嘛!”
聽張老頭這麼一說,張小安也感覺蠻有道理的,爺孫倆連忙躲到了角落裏,掏出了手機。
轉進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裏,清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小花妖。
綠藤紅花,嬌嫩的花瓣散發出淡淡的紅光,勾魂奪魄一般的美麗,一圈一圈的纏繞到清越的指尖,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小花妖就顯得非常的興奮了。
地獄妖嬈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有著邪惡而又魅惑的特性,天性就喜歡充斥著欲望、糜亂、享樂的地方,更喜歡將有著這些特性的生物,在幻境中,玩弄於股掌。
而這條不夜街,真的是很和它的心意。
當然,雖然本體是邪惡、殘忍的地獄妖嬈花,但小花妖也不完全是邪惡的,畢竟,他是以純淨的木系精靈為食長大的,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些影響的,偶爾也會善良一下,不過,這也僅僅是偶爾。
“感覺一下吧,類似怨念、仇恨之類的情緒,什麼地方要強烈一些。”
清越的話音一落,小小的綠藤紅花上面流轉的妖異光華更甚,若即若離、迷醉人心的香味兒也快速的擴散開來。
“嗯?居然有這麼多的地方麼?好吧,那就先挑一兩個地方轉轉好了。”
清越摸了摸纏繞在指尖的小花妖,轉身向小向外走去。
而此時的巷口,卻已經堵上了渾身酒氣沖天的兩男一女,歪歪斜斜的靠著小巷在有些汙黑的牆壁,看到清越過來之後,便擠眉弄眼的嬉笑了起來。
“我說是男孩子吧,你們兩個笨蛋輸了……”
一個有些發胖的中年男人,笑得輕佻的說道。
“天啊……怎麼可能……這麼漂亮的孩子……天啊……讓我們女人都要嫉妒死了……不可能……一定是女孩子……一定是的……”
染著濃重風塵氣的女人,應該喝得實在是太多了些,連說話都是打著舌頭的,一邊說著,還一邊氣憤的搖搖晃晃的向清越靠近。
“媽的……在這裏……光是猜……有什麼用啊……過來摸摸……不……不就知道了……”
“嗯……好主意……”
“哈哈……哥哥我也是這樣想的……”
三個倒是很快就打成了統一意見,勾肩搭背的向清越靠近。
“寶貝……過來給姐姐看看清楚……別怕……”
“對,也給哥哥們看看吧……算了,看看不好,還是摸摸吧……這樣更準確點兒……”
“啊~~”
驚恐至極的叫喊聲,才發出了一半,便徹底的消失了。
長這麼大,還沒有誰敢這樣跟自己說話呢!
清越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在磨牙的血紅色細絲纏繞下,變得乾癟的三具屍體,隨手扔了幾個聖光球,三具屍體便如同丟人了火爐中的紙片一般,散發出了一股難聞的青煙,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要是卡恩在這裏,就一定又會在心裏哀歎,‘小殿下果然還是小殿下啊……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這些事兒做起來,從來就不會手軟……小人真是望塵莫及啊……’
“這個地方,真是讓人討厭!”
清越蹙著眉,走出了狹小、昏暗的小巷子,已經有些開始想念他的父皇了,有他父皇護著的時候,可沒人敢這樣對他的。
不夜街一家大型的地下拍賣場,此時倒是沒有舉行什麼拍賣,而是一個宴會,一個情色而奢靡的宴會。
衣冠楚楚、珠光寶氣的,應該都是受到邀請的客人們了,而幾乎沒穿什麼東西,脖子上帶著類似於寵物鏈子,標著號碼牌的東西,被客人們隨意摸來插去的少男少女們,大概就是這裏的服務人員了。
大廳中央的舞臺,被散發出金黃色光芒的碩大水晶吊燈照得透亮,那裏,正上演著現場真人版本的情色表演,許多人圍在台下歡呼著,氣氛熱烈得可以。
利用空間魔法出現在角落中的清越,一看到這樣的場景,就有些後悔了,直想將小花妖擰出來,拔光它的葉子。
看來,著小花妖,帶他來的這個地方,雖然的確呀也是有著許多怨念、仇恨、罪孽的地方,但是,更大的原因,絕對是因為小花妖它自己喜歡。
“怎麼辦,要是被父皇知道,我來過這樣的地方,那就真的完蛋了。”
想到皇甫傲,清越就開始有些擔心了,不過,此時的清越,多少還是存著些僥倖心理的,只是,沒有料到,今天的日子,大概真的和他犯沖吧,接下來等著他的,可就不是那麼好善了的人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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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之絕世無雙 第五卷 下(完) BY 驚鴻/靜夜闌珊




第五卷 第55章 麻煩了

“哇~~”
“這真是太棒了……”
“繼續,別磨蹭了,快點兒開始呀,真是夠刺激的……”
這時的舞臺上,又有了新的變化,台下圍觀的眾人,開始變得更加的沸騰起來,歡呼聲、催促聲不斷。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就穿著半透明的白色比基尼,被染成雪白的長長的捲髮披散開來,透露出了一絲青澀、純淨的誘惑。
眾目睽睽之下,少女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自在之類的情緒,依舊保持著純真中帶著絲嫵媚的笑容,在台下的眾人們歡呼聲和催促聲響成一片之際,慢慢的爬上了她身旁的淺粉色絨毛沙發。
台下的眾人都是齊齊的抽了口氣,接著變得更加的興奮,那是一種,更接近於獸類的殘忍的興奮。
在淺粉色的絨毛沙發上,盤踞著一條碗口粗的蟒蛇,有著青黃交錯的花紋,在感覺到少女的靠近之後,緩緩的抬起了腦袋,慢吞吞的吐著信子,發出了令人身體發寒的‘嘶嘶’聲。
而爬上沙發的少女,卻像是毫無懼意,反而如用看到了自己的情人一般,溫柔的捧起來了蟒蛇的腦袋,細細的親吻起來。
一點兒一點兒的順著蟒蛇的蛇身親吻、撫摸,在親吻到尾部之後,便將那蛇尾含進了嘴裏,用粉色柔軟的舌頭,來來回回的舔弄著,這像是在做什麼,大家自是不言而喻的,少女的眼中透露著饑渴的魅惑,望著台下的眾人,立即的,台下就有人呼吸急促了起來。
而那條大蟒蛇,也應該是受過訓練的,在少女舔弄它的尾部之時,便一圈一圈的將少女環繞了起來,少女身上那潔白純淨的色彩,立即就帶上了褻瀆、獸性的蠱惑。
臺上的歡呼聲、催促聲是少了,卻更多了急促的喘息。
站在角落裏的清越,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完全沒有那些人的情緒高漲,反而更加的頭皮發麻。
清越雖然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但以前在南越皇宮的時候,他也是聽說過的。
有些貴族們,在自己玩膩了,也看其他人玩膩了之後,就又花樣百出的想到了這樣的玩兒法,讓容貌漂亮的少男少女,與經過訓練的野獸們交歡,從而來取悅他們那越來越不易滿足的欲望。
不過,因為南越的皇帝陛下——皇甫傲,非常的反感貴族們的這種糜爛、殘忍、放縱的享樂方式,所以,那些貴族們也只能私底下、偶爾為之,皇族們就更是不敢的。
清越還記得,他那個不知道現在死了沒有的二哥,就參加過一次這樣的聚會,結果被人秘密的告到了他父皇那裏,當時要不是東麗雅拼命的求情,他那二哥,可不會僅僅被他的父皇罰禁閉一個月了。
想到這裏,清越的心就更是懸了起來。
不自禁的,清越開始退卻了,刻偏偏小花妖給他找到的,那個帶著怨念和仇恨最為強烈的人,就是那個正在臺上表演隊十七八歲的少女,那樣強烈的負面情緒,連小花妖都抖了幾下。
這下清越又有些掙扎了,要是讓這個小女在夜裏到不夜街轉一轉,多半就能夠引出那個金佛了,到時候……
最終,清越下定了決心,快速的向大廳中央的舞臺走去。
“這個女的怎麼賣?”
當清越站在舞臺上,直截了當、毫不掩飾的對著眾人,說出了與他的形象,絕對是天差地別的問話之後,這就像是在呆滯的望著他的眾人中間,扔下了一顆強勁的炸彈,‘轟’的一聲使得眾人清醒了過來。
舞臺上方,那散發出金色光芒的水晶吊燈,將清越的銀色軟發照耀得更加的光彩奪目,比之精靈還有絕美的小臉,更是如夢似幻,輕而易舉的便能夠使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只是,此時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仙童、小天使,他的言行就實在是……夠讓人瞠目結舌的。
本來在雅室中與人談生意的卡恩,在無意中望向了大廳舞臺的一瞬間,就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慌慌張張的丟下了其他人,飯團般的體型,努力的躲到了大廳的角落裏,一邊張望著舞臺上的情況發展,以便運用主僕契約之間的心靈感應,快速的向他的主子彙報了起來。
……
接到手下的稟報,立即趕來這裏的賀榮,在看見那個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小人兒時,自然是滿臉的驚豔與驚喜的,立刻就湊了過去。
“皇甫家的小少爺,你怎麼會來這裏的?”
清越扭頭看了眼前這個和自己說話的男子,上一次在那間酒吧裏面,好像是見過的,這人臉上依舊有些不健康的蒼白,帶著些陰霾,雖然是禮貌的在和他說話,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了輕佻,硬生生的破壞了幾分他那還算不錯的相貌。
不怎麼願意搭理這樣的人,打算速戰速決的清越,又簡短的重複著之前的話。
“這個女的怎麼賣?我要買。”
“什……麼……”
賀榮被眼前的這孩子直白的話給噎了一下,隨即又開口問道。
“小少爺,你家的大人呢?就你一個人嗎?”
一個才十三歲左右的孩子,理直氣壯十足霸道的向大家宣佈,他要買下一個正在進行色情表演的少女,這真的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了。
一個孩子,隨口就說要買人,而且說這話的時候,那輕描淡寫的模樣,就跟買瓶水、買顆菜沒什麼兩樣,就算是台下的眾人,多半都做過這樣的買賣,那也多少都得遮掩一下吧,這畢竟是買賣人口啊。
場面徹底的沸騰了,就連那個正在表演的少女,也都停了下來,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望著這個絕美的孩子。
台下的眾人倒也沒有因為清越的忽然出現,和匪夷所思的要求,壞了他們觀看表演的興致而感到憤怒、不滿,反而更多的人是越加貪婪、興奮的注視著這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沒了孩子。
再加上,這個孩子,淡漠而高傲,完全沒有將在場的所有人放進他的眼裏,這樣的神色,就更是能夠激起眾人佔有、征服的欲望。
賀榮自然也不會例外,癡迷,逐漸代替了他因為被這個孩子完全的無視,而在眼中出現的一絲輕微的惱怒。
“這麼多夠不夠?快點兒說,我很忙的。”
清越攤開手掌,一顆比鴿子蛋小不了多少的紅寶石,赫然其上,在燈光下光華流轉,無論是品質、切割,都是上上品。
只是,眾人現在實在是很難將目光集中在那顆紅寶石上,更沒有多少精力去思考,什麼樣的家庭,居然能夠養出這樣的孩子來,隨手就是一顆極品紅寶石。
而眾人都是目光炙熱的望著那托著紅寶石的小手,在那晶瑩白皙的指尖上,還環繞著一顆小小的藤蔓,綠藤滴翠、紅花如血,和手心那顆紅寶石相互映襯著,為那小手染上了奢華、誘惑的絢爛。
“……”
賀榮頓時就說不出話來,定定的望著那距離他不遠的小手,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有些顫抖的伸出了手,不是去拿那顆紅寶石,而是想要撫摸上那晶瑩如玉的小手。
“皇甫清越!”
聲音不大,語氣也很平淡,但就是這聲忽如起來的呼喚,大夥兒就看見那小手立即顫了一下,兒小手的主人,也立刻慌慌張張的回頭張望起來,不知道是焦急的想見到呼喚他的人,還是在慌亂的想要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見到了忽然出現在這裏的皇甫傲,清越那裏還有剛才的囂張、高傲,手足無措的望著慢慢走上台的皇甫傲,一副想跑,又不敢動模樣。
隨著著尊貴優雅的英俊男人走上臺階,剛才還滿眼貪婪、炙熱的眾人,就都齊齊的在心裏打了個寒戰,周圍的空氣中,如同有著實質的威壓,使得眾人呼吸不暢、雙腿發軟。
剛從家裏過來,受賀長生的吩咐,到這裏來查帳目的賀喬,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而平日裏的皇甫傲,雖然依然是優雅、高貴,卻沒有現在展現出的這般危險、強大的氣息,要說在賀喬平常的認知裏,皇甫傲是個英俊、優雅的貴族的話,那麼,此時的皇甫傲,就是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無人敢拂逆,只能匍匐、順從,更加的讓人怦然心動。
“皇甫清越,這裏好玩兒麼?”
看了看距離清越不遠處,那個淺粉色的毛絨沙發上,還與蟒蛇就纏著,那帶著魅惑、情色的少女,皇甫傲再次連名帶姓的叫著清越,平淡的語氣,卻使得清越不禁又抖了抖,他的父皇,一定是給氣壞了吧,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叫過他的。
“嗯,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我的寶貝兒子,不禁想要買下來的。”
皇甫傲靠近了那個少女,絲毫不在意那條碗口粗的恐怖蟒蛇,神態自然的挑高了少女的下頜。
其實,如果現在的眾人,還有閒心觀察一下的話,就一定會發現,這父子倆骨子裏真的是很想,看其他人的眼神,都是跟看一件東西差不多。
“爹地……”
清越有些慌張的靠近皇甫傲,見自己的父皇,還不至於連自己的靠近都生氣之後,就連忙撲進了皇甫傲的懷裏,小手緊緊的環上了皇甫傲的腰身。
“這裏不好玩兒……不是……越兒到這裏來……不是為了玩兒的……爹地……越兒……以後不敢了……”
“你不敢了?我看,這世上,恐怕沒有你不敢的事兒吧。”
平平淡淡的語氣,才是最可怕的,清越不禁又抖了抖,環著皇甫傲的腰身更緊了一些,生怕皇甫傲會生氣的丟下他一般。
“這個表演似乎還沒有結束吧,爹地還真沒有想到呢,越兒居然喜歡這樣的表演?嗯,越兒要不要看完之後,再跟著爹地回去?或者,爹地將人買下了,帶回家之後,再接著給越兒表演?”
“不看了……不買了……爹地別氣……”
清越現在的模樣,倒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要是普通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模樣,恐怕心肝兒都得擠到一處了。
“那越兒的意思,現在就可以跟著爹地回去了?”
“嗯,回去!現在就回去!”
清越連忙點頭。
明白這件事兒,他的父皇很生氣,後果也一定也會很嚴重,絕對不可能輕輕鬆松就善了的,但是,總比在這裏當眾教訓的好吧,骨子裏的高傲,清越可不容許他在其他人的面前丟臉。
在皇甫傲帶著清越離開了之後,感覺喘不過氣來的眾人,這次恢復了些,而習慣了為清越收拾爛攤子的卡恩,自然是不用皇甫傲提醒,就自動自覺的留在了這裏,處理餘下的事物。
而在另一間雅室內,一直都只是看看,而沒有出現的奧爾克斯,此時掛在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眼中也滿是興味兒。
這些天來,他為了尋找那個魔王的頭顱,也是幾乎每晚都出現在不夜街的,只是沒有想到,在今晚,還能夠看到這樣有意思的一幕。
“嗯,真是有意思的父子倆呢,看來,我對於他們的瞭解,還是有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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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56章 處罰
回到家,皇甫傲隨意的坐到了沙發上,而知道自己犯了事兒的清越,倒是不敢想平常那樣,也跟著坐過去,撲到皇甫傲的懷裏,現在只是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的站在皇甫傲所坐的沙發旁,頗有一種深切意識到了錯誤,等待發落的意味。
“越兒,自己來說說吧,上次是怎麼向父皇信誓旦旦的保證的?而對於那個保證,越兒有生效了幾天?”
清越將腦袋耷拉的更低。
“瞞著父皇,偷偷溜到了不夜街,還到了那樣的場合,那是你該去的地方麼?
怎麼,現在倒是不說話了?
來,告訴父皇,那場表演好不好看?
嗯,想來,越兒應該覺得很好看吧,不然,怎麼跑到抬上去了,近距離觀賞的感覺怎麼樣?
看來,感覺一定也很好了對吧,好到讓越兒意猶未盡的想要買下來,那般急切的想要買下那個女孩。
我怎麼就忘了,越兒向來都喜歡新奇、刺激的東西,父皇可真是不稱職了,越兒的好奇心都沒有滿足,就將越兒給帶了回來。
剛才,真應該等到那場表演完全結束了之後,再帶越兒走的,讓越兒從頭到尾的看個明白,也省的似懂非懂的被吊著好奇心,說不定,越兒就什麼時候,又背著父皇,偷偷的去看了……”
“不看了,不看了,越兒不喜歡看的。”
聽見自己父皇的語氣越來越危險,清越連忙搖頭回著話。
“不看了?不喜歡?”
皇甫傲重複著清越的話,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抬高那耷拉著的銀色小腦袋,讓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於自己對視著。
“父皇現在,可不相信越兒的花了。
在父皇的面前,越兒是乖巧、聽話的小貓,出去了就是張牙舞爪、任性妄為的小豹子,總是愛闖禍,父皇也向來都是縱容著越兒的。
不過,父皇今天發現,小豹子被縱容得久了,心就越來越野了,背地裏,連父皇縱容的底線也敢逾越了麼?
那樣的地方,那樣的表演,父皇一心想要將越兒守護在純淨的地方,越兒卻偏偏覺得被束縛了,所以,才總是好奇的想要見識一下,那些被父皇遮擋了的事物,對麼?
嗯,也是,父皇越是阻止,不安分的小東西,就會越感覺到好奇。
好吧,父皇也不打算阻止越兒了,就讓越兒一次看個夠,瞭解清楚好了,那我們,就把那場表演未完的部分,觀賞完好了。”
隨著皇甫傲的話音一落下,客廳內地空間就開始扭曲了,黑色的霧氣將所有的一切都包圍啦起來,除了清越和皇甫傲,就只剩下了一片虛無,而在屬於自己的虛無中,皇甫傲可以隨心所欲的創造一切。
接著,一張鋪著白底金色暗紋的絲綢天鵝絨軟墊,有著四跟精緻的雕花銅柱的大床,就出現在了不遠處,遲宏達火球,也在這個空間中升騰、懸浮著,一圈一圈的圍繞著大床,增添了懸秘與熱烈。
然後,一個穿著純白薄紗的美麗少女,跪坐在了大床上,純黑的發,將肌膚襯得更加的白皙、水嫩,沿著裸露的肩、背,鋪散到大床上,朱紅的薄唇含著淺笑,眼波流轉間,蕩起了絲絲的清淺魅惑。
一條碗口粗的金色大蛇,也從軟墊上抬起了頭,緩慢的,纏繞上少女的身體,寂靜的空間裏,甚至能夠聽到,那金色的冰冷鱗片,摩擦著白皙肌膚的聲音。
“那些糜亂、骯髒、低賤的地方,越兒怎麼可以去呢,生活在那種地方,連靈魂都帶上了污濁的人,更不是越兒應該接觸的,想看什麼樣的表演,直接告訴父皇不就可以了。”
皇甫傲將嚇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清越,扯進了自己的懷裏,抬高了他的小臉,讓他避無可避的看著那一切。
金色的大蛇,從少女的領口滑入薄紗內,扭動著粗暴的將薄紗扯碎,露出了少女大片大片的泛著紅痕的雪白肌膚,冰冷的蛇身,在少女的身上肆無忌憚的纏繞、滑動著,惹來少女的嬌喘呻吟。
“啊~~”
少女的呻吟徒然的拔高。
清越也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金色的大蛇,用蛇尾在少女的口中攪弄、進出了一番之後,便將那濕漉漉的蛇尾,探入了少女的腿間,來回的大力摩擦了起來,然後,一點兒一點兒的進入,
清越的目光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連忙縮了縮,條件反射的向摟著他的皇甫傲靠了靠,皇甫傲卻低下頭,靠近了他的耳邊,用低沉而邪肆的語氣,進一步的向清越解說了起來。
“越兒,你知道麼,貴族們精心訓練的這些寵物,可是很清楚如何玩弄那些少男、少女,來取悅它們的主人的。
這還僅僅是一個開場而已,最為溫和的開場,還有更多的情色、血腥、粗暴、殘忍,沒有向越兒展示呢,越兒想先看哪一種?”
“嗯~~”
少女的呻吟變得更大了起來,聽得清越一激靈。
“不看了,不看了,父皇,越兒不看了。”
皇甫傲依舊平淡無波的語氣,使得清越愈來愈害怕,連忙搖頭。
“怎麼?這樣的表演,難道還沒有剛才那個宴會上的表演好看麼?怎麼就勾不起越兒的興趣呢,那父皇讓越兒親自試一試,好不好?”
皇甫傲輕聲的說著,在清越聽見這話驚慌的想要掙扎的瞬間,將他推到了那張大床上。
金色的大蛇在皇甫傲的意念控制下,放開了少女,快速的纏繞上清越的身體。
冰冷、滑膩的觸感,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強烈的噁心,在清越的心裏快速的升騰,感覺這條大蛇想要滑入自己的衣衫裏,清越更是激烈的掙扎了起來。
衣衫在拼命的掙扎中,多處被撕裂了開了,那晶瑩柔嫩的肌膚,也被錯略微粗糙的鱗片劃出了一條一條的紅痕。
“父皇……父皇……越兒不敢了……父皇……讓它走開……讓它走開……別碰越兒……”
錯愕的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那由自己父皇的虛無之力幻化出來的大蛇,並且,那觸感還是如此的真實,和接觸真正的蛇類沒有什麼區別,清越真的開始害怕了,眼淚汪汪的向皇甫傲求饒。
見自己的父皇坐到了床邊,清越連忙向皇甫傲挪動。
“父皇,越兒以後都聽話了,父皇,別生越兒的氣,別不理越兒,越兒害怕……”
終於抓住了皇甫傲的手腕,卻在清越想要再靠近一些的時候,被那條大蛇用力的向外拖開。
清越很清楚,這條金色的大蛇,是由自己的父皇操縱著的也就是說,他的父皇,在拒絕他的靠近。
他的父皇,即使是他以前成天闖禍的時候,也就最多教訓他幾句、拍一頓屁股,從未像現在這樣的對待過他,連他的靠近,都拒絕的,清越這才慌亂的發現,他的父皇,遠比他想像中的還有生氣。
從小到大,清越就只有他父皇而已,唯一擁有著的,也唯一在意的人,所以,哪怕是皇甫傲一點兒的生氣和拒絕,都會使得這高傲又任性妄為的小東西害怕。
清越更是拼命向的皇甫傲的身邊爬,卻驚惶的發現,他的父皇,依舊只是淡淡的看著他。
“父皇……救越兒……越兒討厭父皇……討厭……”
無助、難過、恐懼,快速的包圍著清越,但倔強的清越,即使語氣中都帶上了哭音,眼淚在七彩流光的眼睛中打著轉兒,卻依舊不允許自己哭出來,咬得粉嫩的嘴唇都浸出了血。
看著這條纏繞在自己身上,已經開始摩擦著自己肌膚的金色大蛇,清越就感覺一陣一陣的噁心。
然不住用力的抓搓起了被大蛇觸碰過的肌膚,越來越用力,柔嫩的肌膚可經不起這樣粗暴的對待,一抓就紅了一大片,滲出一條一條的血痕,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在視覺上,衝擊還是不小的。
“越兒……”
看著這樣情緒失控的寶貝兒子,皇甫傲也給嚇了一跳。
金色的大蛇,快速的鬆開了清越。
皇甫傲連忙將清越擰了起來,摟進了懷裏,牢牢的按住了他死命的抓扯著肌膚的雙手。
但饒是如此,清越顯然也已經給嚇得不輕,蜷縮進皇甫傲的懷裏,渾身都在顫抖,卻忽然抬起了頭,一口狠狠地咬在了皇甫傲的肩上,直到嘗到了血腥味兒,才終於鬆開。
“越兒來不夜街……不是為了玩兒的……怕父皇擔心越兒……才沒有告訴父皇……也不是故意到那個宴會上去的……越兒更不喜歡那個表演……越兒只是想要那個女的把金佛引出來而已……越兒不敢了……”
清越嗚咽著,斷斷續續的述說著自己的委屈。
“父皇……父皇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越兒……父皇討厭越兒了……越兒也討厭父皇……”
誰能夠想到呢,那個在人前高傲、霸道、任性妄為的小東西,也有這般可憐巴巴的時候。
一邊嗚咽著,清越卻依舊掙扎著想要抓撓自己的肌膚。
“越兒,別抓了,別抓了,那只是虛無之力幻化的而已……”
終究還是心疼寶貝兒子的皇甫傲,看著清越這般激烈的反應,倒是開始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處罰寶貝兒子了。
金色的大蛇、少女、大床……統統都快說的消失了,黑色的霧氣也瞬間消散,收回了虛無之力,原本的客廳,又重新的出現了。
皇甫傲也連忙將寶貝兒子抱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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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57章 如初
浴室。
浸泡在溫暖的水池中,蜷縮在皇甫傲懷裏輕微顫動著的清越,終於在皇甫傲耐心、柔和的安撫下,情緒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皇甫傲有些心疼的一遍一遍的輕輕撫摸著,那白皙晶瑩的肌膚上,留下的一條條帶血的抓痕。
“越兒先前說,討厭父皇了。”
皇甫傲這話一出口,雖然語氣非常的溫和,但剛才被修理怕了的清越,還是不禁又抖了抖。
不過,敏銳的小東西似乎也能夠感覺到,他的父皇氣已經消了,不會再像先前那般對他了,骨子裏那高傲、任性又倔強的性子,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委屈又有些氣呼呼的小聲嘟囔。
“是父皇先討厭越兒的,以前都沒有這樣對待過越兒……”
想到剛才的一幕,清越又忍不住想要拉扯自己的肌膚,察覺到他的反應的皇甫傲,連忙將他在懷裏摟得緊了些。
“就是以前太縱容越兒了,才養成了越兒這無法無天、任性妄為的性子,當著父皇一套,背地裏卻又是另一套。從小到大,只要是越兒想要的東西,喜歡做的事兒,就算不合規矩,後宮、朝堂反對不斷,父皇又哪樣是沒有滿足越兒的?就算越兒想去不夜街,只要告訴了父皇,父皇不是也帶越兒去過了麼,但即使是這樣,越兒也依舊喜歡瞞著父皇?”
“越兒知道父皇不喜歡越兒去那裏,只是不想父皇不高興……”
感覺自己的父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又不禁加重了一些,清越的回話倒是立即就相對的軟了一些。
“那越兒就不想想,父皇會不會擔心麼,?知道越兒故意的隱瞞,父皇就不會生氣了麼?其實,這些越兒都是清楚的吧,只是,父皇以前都太縱容越兒了,所以,越兒才會覺得,就算父皇擔心生氣了,知道越兒說話又不算數了,也不會真的把越兒怎麼樣,所以,越兒才這般的明知故犯是吧。”
被皇甫傲一語道破,清越有些不安和倉皇。
又想到剛才他的父皇,只是平靜的看著他被那條金色的大蛇纏繞欺負,心裏又難過了起來。
再想起那留在自己肌膚上冰冷、滑膩的觸感,噁心的感覺又開始在心裏升騰,就不禁想要將自己與之接觸過的肌膚全部抓撓下來。
“因為越兒不聽話,父皇討厭越兒了麼,所以,才會狠狠地教訓越兒……越兒難受……都求饒了……父皇也不理。”
“哎~~”
本來,是打算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小東西,讓他長長記性的,但是,當看到他那般難受、害怕的模樣之後,向來寵溺兒子的皇甫傲,還是無法再繼續堅持。
現在看寶貝兒子這幅心有餘悸、傷心委屈的樣子,更是不禁開始反省自己,不應該這般懲罰他了。
到頭來,心疼、懊惱最難受的還是他自己,這小東西,真是他命裏的剋星,想到這些,皇甫傲也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清越的雙手固定在身側,使得他無法再抓傷他自己,不斷的親吻著清越的小臉安撫著。
“是父皇不好,罰越兒罰的狠了,父皇子怎麼會討厭越兒呢,越兒明明知道的。以後,越兒想要做什麼,就直接告訴父皇好不好,父皇不會阻止越兒,也不罰越兒了,這樣好不好?”
拇指來回的摩挲著那被咬破了的粉嫩雙唇,皇甫傲顯得疼惜的、小心翼翼的親吻了幾口,與清越額頭貼著額頭,親昵的依偎著。
“越兒,還疼不疼?”
“疼,渾身都疼!”
見自己的父皇最終退讓了,開始心疼自己了,清越的本性又開始逐漸的恢復。
“是父皇不好……”
皇甫傲耐心的安撫著清越,打算將他抱出浴池,清越的身上,有些地方被他抓出了血,不能在水中久泡的。
只是,皇甫傲剛有了要將清越抱出浴池的動作,已經變得乖順的清越就又開始掙扎了起來。
“越兒髒,身上髒,要泡著……”
剛才那樣的懲罰,清越的心裏,現在還留著陰影呢。
“越兒聽話,傷口不能一直泡在水裏。”
最終,皇甫傲還是用浴巾將寶貝兒子打包了,強行帶回了臥室的大床上。
扯開裹著自己的浴巾,渾身赤裸的清越,就又想往浴室裏跑,被皇甫傲抓著的腳踝又給拖了回來,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禁錮了起來。
“越兒,那只是幻化出來的東西,是假的,越兒不髒…這樣好不好,這樣越兒就不髒了……”
皇甫傲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的親吻著清越的肌膚,將他摟在自己的懷裏,每一處都細細的舔吻,額頭、鼻子、臉頰、嘴唇、下巴、耳朵、脖子、鎖骨、胸前、背脊……像是對待這世間最為珍貴的寶貝。
“恩……”
清越漸漸停止了掙扎,慢慢的眯起了流光溢彩的眼睛,細碎的呻吟從唇舌間溢出,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在這樣溫情細密的愛撫下,一點兒一點兒的融化著。
滿是疼惜的清淺舔吻,溫熱的、癢癢的、酥麻的,逐漸代替了以前殘留在身體上的冰冷、滑膩、噁心的觸感。
“嗚恩……”
當皇甫傲微微用力的吮吸著清越肌膚上的那些抓傷之時,有些疼,也有些麻癢,說不出的異樣,刺激得清越的身體變得更加的敏感,泛起了晶瑩的粉紅。
親吻依舊持續著,越來越炙熱而情色。
當親吻順著腰腹滑到侵越的腿間之時,皇甫傲也並沒有繞開,而是更加激烈的舔弄了起來,柔嫩晶瑩的肌膚,一個深吻,便印下一朵蠱惑、妖嬈的情花。
“父皇……父皇……嗯……”
清越感覺自己越來越熱,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有些無助的喚著皇甫傲。
身體的感官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清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溫熱的口腔、濕滑的舌頭,完美的相互配合著,一下一下,有力的,技巧的,吮吸、舔弄著他青澀的欲望,製造出幾乎將他全部淹沒的強烈快感。
“啊~~”
一聲高過一聲的甜膩呻吟著,理智被拋卻,只餘下本能和歡愉支配著身體,弓起了身體,將他父皇壓得更低,開始了胡亂兒急切的抽動,尋找著更加激烈的刺激。
“恩……呼……呼”
很快就在皇甫傲的唇齒間完全釋放了的清越,軟綿綿的癱軟在床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
皇甫傲抬起頭,重新吻上了清越正在拼命喘息著的粉嫩雙唇,極盡纏綿的擁吻著,許久才放開他。
“越兒,累了麼?”
“恩……”
清越含糊的勉強應了一聲,在情緒大起大落的疲憊,與剛才的激情和缺氧中,很快便在皇甫傲的懷裏昏睡了過去。
“好好睡吧。越兒。”
皇甫傲壓抑下自己的情欲,寵溺的在清越滿是依賴的小臉上,反復的親吻的親吻了幾口。
翌日,寵溺兒子的皇甫傲,自然沒有再介意清越瞞著他,到不夜街之後犯下的一系列錯誤。
而依賴、在意自己父皇的清越,也不再計較皇甫傲對他的那些懲罰,父子倆倒是很快就和好如初了。
清越保證再也不瞞著皇甫傲了,不會再超過皇甫傲縱容的底線了。
而皇甫傲,也沒有再將它的寶貝兒子守護得嚴嚴實實的,因為擔心他的安全,就將他禁錮在身邊,什麼事兒,都打算自己幫他的寶貝兒子完成。
高傲的,不喜歡借他人之手的清越,終於可以親自己尋找金佛了,當然,前提得,什麼都不許隱瞞,也不能偶在他的父皇不允許的情況之下,偷偷的冒險。
“昨非。”
隨著清越的召喚,妖異又不真實的漂亮少年,由虛化實得出現在了清越的面前。
式神就是這樣,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不是被外力困住了,就能夠在主人的召喚下,快速的感到主人的面前,聽憑主人的吩咐。
“主子。”
昨非單膝跪地,向清越恭謹的行了一禮,待站起來之後,他的主子,正圍繞著他轉圈,細細的打量著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七彩流光的美麗眼睛裏,滿是得意和興味。
只要是瞭解清越的人,就沒有人能夠在他這樣的目光之下,不頭皮發滿的,昨非自然也不例外,有些不自在的向後退了一步,就聽見清越發話了。
“那個金佛裏面被封印著的東西,想要收集帶著怨念、仇恨之類的魂魄,從而來消磨和污濁萬佛舍利那聖潔的鎮邪靈氣。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昨非本來就算是魂魄了,只要我在昨非的身上動點手腳,使得昨非看起來充滿了怨念和仇恨,那麼,昨非一定會比那些活人,更加的吸引那個金佛的……到時候……由此……昨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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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58章 爭奪
等閒度酒吧,二樓的貴賓室內。
“主子,您既然讓心不下小主子,就陪著他一起不就好了嘛,這樣由著小主子在不夜街亂轉,而您,又每天都默默的在這附近守著,這樣似乎……”
連續三天,卡恩都在這裏陪著皇甫傲,除了偶爾幾句交談,皇甫傲就只是端著酒,站在落地窗邊,望著窗外在夜色中顯得光怪陸離的不夜街,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還是真的在看夜景。
其實,卡恩也知道,皇甫傲並不是在想事情、看夜景,而是在動用虛無之力,仔細的感知著他的寶貝兒子是否安全。
聽見卡恩的抱怨,望向窗外的皇甫傲回過了頭,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寵溺又無奈的搖搖了頭,走到沙發邊隨意的坐下。
“誰讓我的寶貝兒子,做什麼事兒都不喜歡假手他人,驕傲而執拗的,希望什麼都由他自己來解決。也不喜歡被約束著,即使是以擔心和愛的名義也不行,他依舊會偷偷的陽奉陰違,可是,他卻又偏偏是個任性妄為的闖禍精,由著他話,有一點兒也不能讓人省心。”
品嘗了一口紅酒之後,皇甫傲才又開口繼續說道。
“那天罰這小東西,罰得狠了,事後,我也有些後悔的,所以,就認真的思索了一下,他既然不願意按照我的意願來生活,那麼,我就努力讓自己與他的意願一致吧。我不將他束手束腳的守護在身邊了,就讓他自由自在的做他喜歡的事兒吧,而我,只要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當他遇到了危險的時候,可以及時的為他解除就好了。”
“可是,主子,這樣您會很辛苦……”
善良又忠心耿耿的卡恩,都有些為自家的主子打抱不平的意味了。
“呵呵~~”
聽見卡恩這話,皇甫傲卻輕笑了起來。
“這樣很有趣,真的,卡恩,我還真不知道,我的越兒在背著我的時候,也是那麼的可愛,有意思。”
卡恩望著自己的主子,這包含著愉悅、趣味、腹黑……多到卡恩都不能完全分辨的笑意,忽然就使得卡恩開始有些同情小主子了。
那天在清越睡了之後,想明白了的皇甫傲,就將一絲虛無之力輸入了清越的身體裏面,虛無之力很隱蔽,正常情況下來說,清越這輩子是很難察覺到的。
而有了虛無之力,只要皇甫傲想要瞭解,就可以感知到清越的大概位置,以及他是否遇到了危險。
這樣一來,皇甫傲可以不用擔心清越,約束他的自由,從而導致兩人之間鬧矛盾,而清越,也像是終於被放風的小豹子,心情那叫一個愉快啊。
總之,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
三天前,清越在得到了皇甫傲的允諾之後,天已黑,就帶著昨非到了不夜街。
第一件事兒,不是去尋找金佛,而是又偷偷的去了那個地下拍賣場。
當然了,被皇甫傲狠狠教訓了之後的清越,也確實是學乖了些,只是呢,高傲的小東西還是咽不下那口氣呀,他不敢也不願意找皇甫傲的麻煩,生皇甫傲的氣,這並不代表,他不敢找其他人的麻煩,拿其他人出氣吧。
就這樣,在清越有選擇的追究下,那天的事情就成了這樣,要不是那個地下拍賣場舉行了那樣淫亂的宴會,他又怎麼被他的父皇懲罰了呢。
所以,心裏還憋著口氣的清越,再次冒險的溜去了那個地方,很沒有人性的將小花妖留在了那裏。
接著,長了記性的清越,也不敢多留,很快就又利用空間魔法出去了。
……
而清越不知道,他這樣的偷偷摸摸蓄意報復的舉動,都被他的父皇,再利用那絲隱藏在他身體中的虛無之力感知他是否安全的時候,順便也瞭解到了七七八八。
自然的,清越這種很少在皇甫傲面前展現的行為,讓皇甫傲感覺有趣又好笑,就和那些躲在一旁,看自家的孩子以為沒有人注意自己了,而肆無忌憚的惡作劇、做小動作的那些無聊又無良的家長們,差別也不多了。
看著皇甫傲嘴角仍保持的笑意,卡恩忽然就有些迷茫了,真不知道,他該為哪位主子打抱不平的好。
……
不夜街,在這與正街形成強烈反差的背街,一個尋常人看不見的,渾身都纏繞著黑色怨氣的魂魄,飄飄蕩蕩的進入了這黑暗、狹小的巷子裏。
“都該死……他們都該死……”
從這有些尖銳、不連貫的咒駡聲,可以大致的推算出,這個魂魄,應該是屬於一名少年的。
這個,自然就是被清越強行改造了一番之後,接著被迫來充當誘餌的昨非了。
這樣的犧牲裝扮,已經是持續了三天。
終於,在清越快要沒有了耐心的時候,獵物上鉤了。
“是呀……他們都該死……你很恨他們把……那就殺了他們呀……過來……到我的身邊來……我可以給你力量……只要……獻上你的忠誠……”
低低柔柔的聲音,如同一隻無形的手,輕易地就能夠撥弄起心中的怨恨和不甘。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的昨非,也忽然有了些愣怔,那些被他強行遺忘,深埋進心理不願意目睹的記憶,又開始在眼前時隱時現。
淒厲的哭喊……刻骨的羞恥……絕望的哀求……一幕幕痛徹心扉的場景,又開始在眼前輪換。
……
為了能夠成功的引出獵物,清越和昨非是保持了一定得距離的。
按照原計劃,清越在小巷子外面候著,而作為誘餌的昨非,就在小巷子裏亂晃,當那尊金佛出現了之後,昨非就將清越藏在他身上的那枚桃木片打在金佛的身上,然後,有所感應的清越,就會立即運用空間魔法,快速的感到。
計畫是挺好的,但是清越倒是沒有想到,一直表現出對往事完全釋懷了的昨非,其實,那依舊是他心裏隱藏起來的暗傷,只要稍一觸碰,仍然是會流出血來的。
“他們都該死……你很恨他們把……那就殺了他們呀……過來……到我的身邊來……我可以給你力量……只要……獻上你的忠誠……”
蠱惑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像是紮進了昨非的心裏,慢慢的轉過身,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不知道在何時,出現了一尊寶相莊嚴的金佛,金色的柔光,讓人感覺到了聖潔與救贖,不禁想要跪下來,虔誠的膜拜。
……
“終於讓我找到了。”
就在昨非有些迷茫的向金佛靠近之際,這些天一直都守在不夜街的奧爾克斯,也終於感應到了這股力量,來至於魔王頭顱的裏來那個,並迅速的出現在了這裏。
總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但奧爾克斯那五官立體,帶出鋒利美感的英俊臉龐上,卻深沉的看不出什麼喜悅之類的情緒,平靜的注視著那尊金佛。
反倒是那尊金佛,開始變得躁動了起來,像是在金佛裏面,藏著什麼活物,正急切的想要擺脫對它的束縛一般。
至於一旁的昨非,自然是被完全忽略了的,一個被蠱惑了的怨魂,任何能夠引起奧爾克斯的重視。
只是,經過短暫的一瞬,昨非倒是快速的清醒了過來,再看見奧爾克斯靠近那尊金佛,明顯也是在打金佛的主意之時,迅速的將清越交給他的符咒打在了金佛的身上。
緊接著,昨非周圍的黑色怨氣快速的退卻,身體也由虛化實,只是眨眼的功夫,昨非手中的長劍便已經劃到了奧爾克斯的脖子。
忽如其來的變故,著實上奧爾克斯吃了一驚,僅僅能夠險險的避開了昨非的長劍,看著剛才渾身裹著黑色的怨氣,連模樣都橋不清楚的怨魂,此時就在眼前快速的蛻變成擁有實體的美麗少年,者不得不讓人感覺到視覺上面的震撼。
“擁有實體的魂魄?”
回答奧爾克斯的,就只是接著的一劍。
“叮……”
奧爾克斯快速精准的接下了昨非這一劍,卻還來不及做出多餘的反應,另一把金色銀紋的軟劍,出其不意的向他刺了過來,想完全的躲開,卻已經是晚了,清越可從來不會覺得,這樣的偷襲敵人有什麼不對的。
“茲啦……”
奧爾克斯右邊肩膀的禮服被劃出了一條口子,帶出裂帛般的脆響,以及一絲淺淺的染血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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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59章 爭奪(2)
清越那邊正和奧爾克斯爭奪的激烈,皇甫傲和卡恩所在的等閒度酒吧這邊,倒也開始暗流湧動了,沒辦法,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總是少不了因為種種的欲望,而產生的勾心鬥角、陰謀算計。
事情還得從幾天前,清越跑到那個地下拍你賣場,最後灰溜溜的被趕來的皇甫傲帶走的事兒說起了。
皇甫傲趕來的時候,賀喬也在那裏,到底還是有著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那望向皇甫傲的眼睛裏面的神色,是怎麼也瞞不了明眼人的,自然,跟在她身旁的大姐——賀茜,也看出來賀喬的這點兒心思。
大家族裏的孩子,更何況還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從小就為了在家族中的地位,父親、長輩們的關注,今後的財產分配,而相互的攀比、猜忌、勾心鬥角,這也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兒。
對於賀家的大小姐——賀茜來說,身為姐姐的她,在家裏,卻比不上賀喬、賀榮的地位,賀榮就算了,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但是,憑什麼賀喬明明也是女兒,卻比她和賀榮更加的得父親的喜愛呢。
賀茜自然就不服氣了,在她看來,賀喬不過就是個柔柔弱弱的虛偽女人,她自然不會樂意之極被這樣的一個妹妹壓著了。
所以,從小到大,賀茜就喜歡什麼都和賀喬比,只要是賀喬喜歡的,關注的東西,她都要想方設法、不計代價的搶過來。
而當目睹了賀喬望向皇甫傲那幾乎是迷戀的眼神之後,賀茜又如何會不動心思。
更何況,賀茜自認長這麼大依賴,也算是閱盡形形色色的男人了,卻沒有一個能夠和皇甫傲相提並論的,這樣出色的男人,是女人就會動心的吧。
在念書、處理事務、討好父親上面,賀茜也承認,她都比不上賀喬,但是,在玩兒男人的經驗和手段上,賀茜自信,那個柔柔弱弱,總是一副溫婉純淨模樣的妹妹,和她相比,絕對是鞭長莫及的,她倒是急切的想要看看,她的妹妹,在她手裏徹徹底底的輸一回的可憐模樣。
……
賀茜和賀喬不對盤,或者說是賀茜總是喜歡咬住賀喬不妨,這些事兒,賀榮自然也是清楚得很,要是兩個姐姐爭得兩敗俱傷、水火不容,最大的受益者,還不是他麼,賀榮當然也不打算放過這個可以使她們之間的矛盾升級的機會。
趁著皇甫傲和卡恩,這幾天都來了他們等閒度酒吧,賀榮也就抓住了機會,裝作不經意間的,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他的大姐——賀茜,再看到他的大姐有所行動了之後,又擺出賣人情的架勢,將他大姐的舉動,打電話告訴了他的二姐——賀喬,於是,這如同鬧劇一般的情景,就開始上演了。
……
“咚咚……”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在得到了卡恩的回應之後,房門被推了開來。
一名衣著暴露而華麗的唐時宮裝的長髮女子,雙手托著朱漆託盤,低垂著眉眼的走了進來,搖曳出風情萬種。
慢慢的跪坐到沙發前,雪白飽滿的酥胸、修長光滑的大腿,都在這一俯身之際,展露了大半,為這光線並不明亮的室內,增添了一簇勾人的曖昧。
女子倒是毫無察覺一般,將調製好的雞尾酒以及一些水果拼盤之類的,細細的擺放妥當。
這像是在擺弄著什麼精美工藝品般的態度與速度,要是在尋常人看來,或許還會覺得,這女子實在認真、細緻的對待自己的工作,看著這性感圓潤的嬌媚女子,在自己的腿邊耐心的俯服侍著,還是非常享受的事情。
但是見慣了各種女人,以及她們那些五花八門的手段,這對於皇甫傲和卡恩來說,眼前的女子,很明顯的,實在磨蹭,直白點兒說,就是在這裏,借著擺弄酒水之際,故意的用肢體引誘著他們。
皇甫傲向卡恩擺了擺手,連話都懶得說一句,他倒是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把戲了,只是,這樣的把戲,已然使他感到無趣。
正當卡恩決定開口讓這名女子自覺一點,老實的出去之際,新的變故又出現了。
一臉焦急、憤怒的賀喬趕了過來,在看見這名女子之後,立即就沖了過來,“嘩啦啦”將這些酒水、零食推到了地上,摔出了一地的碎響。
“大姐,你鬧夠了沒有!你瘋了嗎,又在客人的酒水中下藥了!”
平時溫柔的嗓音,此時都帶上了些尖銳,足以看出,賀喬現在的憤怒了,隨即又回頭望向皇甫傲,愧疚、難過的問道。
“皇甫老師,你們沒事兒吧,真是抱歉……我大姐她……一貫都……”
“什麼下藥了?賀喬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大部分的男人們能夠容忍活著享受女人的引誘,但是,少有人會喜歡女人們向他們下藥的吧,多半都是極其厭惡的。
本來見賀喬忽然的闖了進來,有些驚訝的賀茜,在聽見賀喬這樣說了之後,也有些火了,騰地站了起來。
“好你個賀喬,別以為你裝成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可以冤枉我,我不過是想要……”
“大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你直接沖我來就好了……為什麼總是還要連累其他的人……要不是我接到了父親的吩咐,到這裏來檢查一下酒庫,結果聽說了你……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要是皇甫老師他們因為你我的矛盾……出了什麼事兒……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他們……”
賀喬越說越難受,越說越委屈,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
“夠了。”
皇甫傲不耐的蹙了下眉,他不管到底誰是誰非,但這樣的戲碼,都令他感到厭煩,也無法安靜的運用虛無之力,來查探他寶貝兒子的狀況。
“卡恩,我先走了。至於,今天晚上被打擾,以及這酒水中是否真的被下了藥,卡恩你讓人來查清楚,然後,讓這裏的負責人,給我們一個準確滿意的交代。”
“是,主子”
卡恩連忙應承了下來。
……
只是,誰都沒有料想到,今天的這場鬧劇,倒是在不久之後,被人大肆的報導了出來,很奇怪不是,在二樓這樣的貴賓室,居然也能夠被人拍了下來,還交給了記者,說不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會有人相信麼。
情愛糾纏、豪門恩怨……被報社用極富聯想、極其誇大的手法,加油添醋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的報導了出來。
自然的,當看到了這些報導的時候,清越的臉色很難看,皇甫傲就得開始頭疼了,當然,倒楣的人也是會有的。
……
不夜街的背街小巷子裏。
奧爾克斯臉色平靜的輕撫了一下自己肩上的傷口,舔了舔染血的指尖,又看了看並肩而立的清越和昨非,倒是顯得有些興味的笑了起來。
“皇甫家,可真是盡出美人呢,而且,還都是厲害的美人,恩,看來,我又低估了皇甫小少爺的能力,竟然可以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迅速的的出現並且傷了我。”
“哼,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對於奧爾克斯,除了他硬說自己是他的戀人的轉生之外,清越倒是沒有多討厭他。
但是,瞟了一眼那邊極力想要破開他的福州,應該是打算逃跑的金佛,清越還是決定要速戰速決,他對於這顆能夠提升他力量的舍利,也是勢在必得的。
思及此,金色銀紋的軟劍在手中一轉,又快速的刺向了奧爾克斯。
“這裏我來對付,昨非去看著那個金佛,一定不能讓它跑了。”
“是,主子。”
昨非的回答剛落,清越就已經運用空間魔法,出現在了奧爾克斯的面前。
奧爾克斯很厲害,清越自然也不會輕敵,出劍的同時,炙熱的小火球,也迎面砸向了奧爾克斯。
奧爾克斯快速的躲開這些攻擊,腳下卻又出乎他意料的,匪夷所思的出現了一排排的地刺,跳起來躲開地刺,又是一串串冰箭出其不意的向他射了過去。
一連串的出人意料,這樣華麗麗的攻擊方式,倒是使得一時間無法適應的奧爾克斯有些狼狽,不斷的躲閃開。
而更令奧爾克斯震撼的是,與他交手的小人兒,此時的眼睛,已經由黑色蛻變成了七彩流光,使得本就絕美的小臉,帶上了夢幻般的絢爛,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麗。
這樣的眼睛,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世間的,而剛才的那一連串攻擊,是魔法嗎?
那個據說在極度遙遠的曾經存在過的,如今已經完全的消失了,徹底成為了傳說的魔法?
“你……到底……是什麼人?”
其實,奧爾克斯最想問的是“你到底是不是人”,但是,面對這般美麗的小人兒,還是無法問的這般直白。
“哼,你現在看到了,實話告訴你,我們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也不是你的那個什麼戀人的轉生。”
清越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擺脫這樣的糾纏,見奧爾克斯愣神之際,便快速的運用空間魔法,靠近了那尊金佛。
反應過來的奧爾克斯,自然是不會讓他拿到了,立刻阻止了清越,兩人誰也不讓誰的圍繞著金佛又爭奪了起來。
而此時的金佛,身上也是一明一暗的不斷變化著,像是有兩種相互克制的東西,正在爭奪者控制權,一個極力的想要出來,又被另一個全力的阻止著。
“叮……”
刀劍無眼啊,這不,立刻就展示出這句話的真諦來了。
金色銀紋的軟劍,帶著聖潔而銳利的流光,不偏不倚的劈在了金佛上面。
“彭……”
金佛上面兩種極端的、相互抗衡的力量,像是找到了喧囂口,竟然激烈的爆破了開來。
清越可顧不得這樣飛射出來的碎片是否會劃傷自己,立刻跳了起來,在無數還來不及落地的碎片中,準確的抓住了他想了很久的,那顆散發著聖潔柔光的萬佛舍利。
而奧爾克斯,葉子啊金佛碎裂的瞬間,看到了金佛的內部,同樣碎裂了的一顆乾枯的頭顱,頭顱碎裂的同時,一顆暗紅色的石頭一般的東西,也掉落了出來,被奧爾克斯眼明手快的抓在了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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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0章,提升
“父皇……父皇……”
清越興沖沖的跑回家,和以往一樣,無論得到了什麼好東西,他都喜歡獻寶似的,最先拿給皇甫傲看,這次得到了萬佛舍利,自然也不會例外。
當然,皇甫傲也是趕在清越回家之前,回來了的,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連忙摟住撲過來的清越。
“父皇,快看!”
清越攤開手,一顆像是淡金色水晶的石頭,散發著聖潔的柔光,有著蓮花的形態,內裏,還有著一個顯得有些模糊的“萬字咒”圖案,很明顯,這便是清越口中的——萬佛舍利。
與奧爾克斯爭奪之時,清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顆萬佛舍利上面,倒是沒有太去在意,奧爾克斯究竟從這金佛裏面,取得了什麼,只是大致上明白,奧爾克斯拿到的,便是這金佛一直以來鎮壓著的東西。
清越和奧爾克斯之間,沒有太多的糾葛,自然的,清越也就沒有興趣去理會,奧爾克斯取得那個東西的打算。
拿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萬佛舍利之後,為了安全起見,清越便直接運用空間魔法,快速的額趕了回來。
“父皇,越兒終於得到這顆萬佛舍利了,有了這個,屬於血魔的那些已經蘇醒了的力量,越兒就不用再耗費力量的壓制住他們了。用萬佛舍利聖潔的鎮邪靈力,來中和這些力量,將它們與越兒的力量完全的融合,這樣一來,越兒的能力也一定會提升很多的!”
……
臥室內。
清越屏氣凝神,盤腿坐到了大床上,收斂了體內其他的裏來那個,以免被干擾。
接著,慢慢的釋放出了,血液中的那些蘇醒了,又被他強行壓制下的,還無法被他完全掌握的來至於血魔的力量。
隨著這些力量的釋放,在沒有遇到其他力量抵抗的抵抗之下,便快速的在清越的體內占了主導的位置。
清越渾身都被包裹在了暗紅的血色中,這樣嗜血、嗜殺的霸道力量,讓清越感到非常的難受,身體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瞬間睜開眼睛,裏面也是一片赤紅,就像是,他在異世轉生時的那般。
不過,很快的,那顆被清越握在手中的萬佛舍利,就已經感覺到了清越的變化,擁有鎮邪靈力的聖物,自然會與這樣的黑暗力量相互抗衡了。
溫潤的柔光變得強烈了起來,像是融化了一般,在清越進一步的引導之下,聖潔的靈力如同淡金色的泉水,從萬佛舍利中源源不斷的湧出,漸漸滲入到了清越的手中。
一明一暗,兩種截然不同,相互克制的力量,在清越的體內展開了拉鋸戰,一直在血液中沉睡著的力量,被全部的喚醒,它們相互侵蝕著,而作為它們的載體的清越,自然石難受到了極點。
血液、經脈、身體,在這霸道、兇狠的黑暗力量中,像是被灼燒、撕裂了一般的巨疼,而那柔韌、聖潔的力量,又仿佛在一遍一遍的修復著他的身體,就這樣,修復、破壞、修復、破壞……兩種力量不斷的持續、重複著,四肢百骸產生出的疼痛,卻一次比一次來的劇烈。
……
清越咬著牙,死死的忍耐著,不禁有些慶倖,他並沒有讓他的父皇在臥室裏面守著他,要不然他的父皇,現在應該要擔心壞了吧。
堅持了片刻,感覺兩種相互克制的力量,基本上達到了某種平衡之後,清越便艱難的放下了手中縮水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萬佛舍利,開始調動自己的其他力量。
銀色的能量快速的將清越包裹起來,旋轉著,開始帶動清越體內相互抗衡的兩種強大力量,慢慢的,這兩種力量也像是溫馴了一些,也跟著銀色的能量旋轉了起來,相互的融合著,相生相剋,卻又奇異的相輔相成。
身體承受的疼痛,也終於開始減緩。
“彭……”
不知道過了多久,強烈的銀色光芒,從清越的身體中爆發了出來,要不是房間裏面設有結界,估計夜晚的整個住宅區,都能夠看到這猶如白晝的光芒。
終於硬撐了過來,待身體中的力量,都融合轉化為了自己的力量,清越也渾身都脫力了,實在是撐不住,便昏睡了過去。
……
昏昏沉沉間,清越能夠感覺到那種外表很誘人,實則很難喝的七色泉,被灌進了自己的嘴裏,掙扎著想要吐出來,卻又聽見了那熟悉的,令他感覺到無比安心親近的輕聲安撫,溫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細細的舔吻著,舒服的令他又慢慢的將那難喝的泉水咽下去
在不清楚自己到底被灌下了幾次這樣難喝的七色泉之後,在體內的力量,逐漸變得充盈起來了之後,清越終於緩緩的睜開了七彩流光的眼睛。
入眼的,便是皇甫傲擔憂疼惜的俊逸臉龐,清越絕美的小臉上,也瞬間綻放開了笑意。
“父皇……”
“越兒,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見寶貝兒子終於在昏迷了兩天兩夜之後,清醒了過來,皇甫傲自然是無比的欣喜、關切。
“沒有不舒服,越兒現在很好。”
兩種極端的力量,在身體中融合,相互克制、衝撞的屬性,當然也不可避免的,破壞了清越原本就不怎麼健康的身體。
但是,因為這融合之後的力量十分強大,只要有這種力量的支撐,清越的身體,倒是要顯得比以前還要好上許多。
而且,這樣也完全的控制了原本潛藏在血液中,卻不屬於清越、不被清越控制的力量,使得清越完全的擺脫了血魔的掣肘,多方對比起來,清越明顯是會選擇現在這樣的結果了。
……
身體在強大的融合力量的支撐下,變得無比的輕盈、敏捷,感官也比之前還要敏銳上了許多,就像是只要凝神細聽,他都能夠聽到屋外微風吹動樹葉所發出的聲響,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的美妙。
清越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默默地感覺著自己的力量,可以肯定,他的力量,比之以前,至少提高了一個層次。
這裏不是異世,沒有那麼多的魔法元素,要不然,以他現在的力量,最強的光、暗兩種魔法,應該也已經達到了大魔導師的地步了吧,那是作為一個魔法師,最高的榮耀了。
至於空間魔法,清越感覺它的提升時最高,清越擁有的空間領域,達到了一種,連清越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地步。
隨著清越的意念,空間領域也隨即打開,清越驚訝的發現,他也能夠在他自己的空間領域裏,運用它的力量,根據他自己的意念,來創造一些東西了。
雖然,現在的這種能力還弱的可以,就連創造些小花、小草,都顯得有些困難,但是,這已經足以讓清越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了
因為,他的父皇,就可以在屬於他自己的虛無中,運用虛無之力,隨心所欲的創造一切。
而現在,只要等到清越的力量再提升一些,他也可以在自己的空間領域裏面,創造出他想要的東西來,這就說明,在力量上,清越又靠近了他的父皇一步!
……
提升了力量,完全的擺脫了血魔的掣肘之後,清越就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現在也算是很厲害了。
要是在異世,魔法元素充足的情況之下,對付一、兩個的血魔,應該問題也不大的,就算是在這裏,沒有多少的魔法元素,至少和血魔交手,也不會落了下風,他還有很多的東西可以輔助呢,怎麼想,清越都感覺自己的勝算要大一些。
於是乎,清越就開始琢磨著,要如何的尋找血魔了。
血魔要與那具妖屍完全的合二為一,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換照七七四十九天來算也該差不多了,畢竟,當初是清越為了自己的私怨,放出了血魔的,本以為同歸於盡了,結果還是留下了禍根,所以,清越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要將他徹底的清除的。
一邊思索著,清越一邊擺弄著手中這個不到原來三分之一大小,光華野暗淡了些的萬佛舍利。
這千年都難得出一顆的萬佛舍利,就被清越給糟蹋成了這樣,對目前的清越來說,已經沒有了多大的用處,多多少少的,清越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七彩流光的大眼睛轉了轉,清越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反正這樣的聖物,都被他弄成了這樣,要是以後被一些識貨的高手,特別是些高僧們看到了,那還不得和他拼命呀。
想來,這顆萬佛舍利要是有自己的思想意識的話,它應該也不願意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繼續殘留在這個世間,徒惹人們的歎息,就像是“美人辭鏡花辭樹”那般的讓人遺憾吧!
既然如此,惡向膽生的清越,就毅然決定,還是消滅了他曾經毀壞了聖物這樣的罪名比較好。於是乎,清越就從空間戒指中,抓出了小貓。
在小貓睡得迷迷糊糊,還完全弄不清楚狀況之際,將這顆剩餘的萬佛舍利,塞進了小貓的嘴裏。反正,小貓在這個沒有多少光系元素的世界裏,能力也下降了一部分,現在,正好給小貓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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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1章 進化
這千年都難得出一顆的聖物——萬佛舍利,就被還不清楚什麼是萬佛舍利的小貓,條件反射的當成是它平日裏喜歡吃的那些,令卡恩心疼得一臉抽搐的光系魔晶核,快速的嚼了幾口,就吞進了肚子裏。
不過,小貓雖然不清楚清越給它塞進嘴裏的是什麼,但是這東西所帶來的作用,卻是相當明顯的。
剛吞下肚沒多久,那聖潔的柔光就開始將小貓籠罩在其中了,片刻之後,聖潔的柔光消失了,但小貓卻有了些變化。淡金色的眼睛,淡金色的爪子,額頭上半透明淡金色的小角,此時亮的都能夠發光了一般.還有那渾身依舊是雪白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絨毛,卻在絨毛的末端,像是被剛才消失了的溫潤柔光給暈染過了似的,隨著小貓身體抖動,就如同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將它整個的環繞在其中了一般。
小貓得意的追著自己的尾巴開始轉圈,應該是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全貌吧,還不停的伸出爪子摸摸自己的小角絨毛,興奮異常。小貓終於又恢復了一絲它身為——聖光白虎王的高傲威武,抖抖身體,淡金色的流光過後,它那額頭上半透明金色小角又重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簇淡金色的茸毛。
接著,小貓端坐在地上,仰起貓臉,一臉貪婪討好的望著清越和皇甫傲,貓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還有沒有這個還想吃。
對於向來就不怎麼懂事的小貓,清越自然也是採取不和它計較的態度了,抬腿踢了踢它,示意它自己到邊上玩去。
磨牙最近很安靜,就連那天在不夜街讓它吃了三個自找死路的人,磨牙都顯得有些沒有精神,這些天就算將他關在空間戒指裏面,也沒有吵著要出來。思及此,清越便將磨牙也給擰了出來。
果然,磨牙沒有像平日裏那般,一被放出來就開始活蹦亂跳帶著小貓四處亂竄,反而是無精打采的坐到了地上。往日裏,那如同極品血玉雕琢的骷髏架子,也沒有了光華流轉,顯得有些黯淡粗糙。
這樣的磨牙,有眼睛的就都看得出來,它很不對勁。
只是,它究竟怎麼了?
一具骷髏架子而已,它總不會生病了吧?
但是,好端端的,磨牙的力量怎麼會看起來一下子少了這麼多?
清越不禁蹙起了眉,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磨牙的力量變少了,這絕對是沒有道理的!
在那個名叫“萬鬼哭”的山溝裏面的時候,磨牙就吸食了大量的怨魂厲鬼,隨後又得到了清越允諾給它的三滴蘊含著光、暗兩種力量的鮮血,再後來,它還吸食了三個活人,它是不可能力量退化的。
清越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可能,這就只能說明磨牙,它開始進化了!它的大部分力量都在進化的時候被都在進化的時候被消耗了。
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磨牙的力量還不是很充足,所以,即使消耗了那麼多的力量它也還沒有完成進化。
清越茫然了,當然也徹底的好奇了,連忙拉著皇甫傲,就蹲到了磨牙的身邊,開始認真的觀察了起來。
進化其實是很兇險的,熬過了自然就會更上一層樓,熬不過那就只有消失的份了,而在異世,大部分的魔獸,還有一些有思維的植物什麼的,它們的進化大多數都是伴隨著死亡的,只有極少數才可以熬過來。
清越當然是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寵物,因為能量不足進化失敗而掛掉了,立即就劃開了自己的指尖,將鮮血滴到了磨牙的身上。
清越的鮮血,因為光、暗兩種力量完全的融合,變得更加的強大,對於磨牙來說,絕對是上好的滋補品。
隨著鮮血的滴入,磨牙也開始發生了變化,骷髏架子先是迅速的紅到了極致,連鮮血的顏色都完全的被掩蓋了。
隨後,在清越的鮮血持續的滴落下,骷髏架子上面的顏色卻又開始逐步的變淡,看得清越和皇甫傲都感到非常的詫異。
血紅、鮮紅、桃紅、粉紅、淺紅……
最終,紅色褪盡,磨牙也在清越和皇甫傲的眼前消失了。
不是說磨牙不見了,而是磨牙變得透明了。
清越和皇甫傲因為能力強大,感覺非常的敏銳,再加上,也非常熟悉磨牙的氣息,自然還是能夠感覺到,磨牙依舊在他們面前,只是,看不到它了而已。
清越瞪大了眼睛,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在那已經透明了的地方,依舊觸到了入手的冰冷,光滑,如同玉質的骷髏架子。
緊接著,磨牙那熟悉的奸笑聲,就響徹了整個臥室,雖然,還看不見磨牙,但清越和皇甫傲還是能夠察覺到,磨牙已經從他們的身旁跳了起來,然後,極度興奮的開始了滿屋子的亂竄。
一時間,臥室裏面,軟墊、床單、地毯、窗簾……一片狼藉。
“磨牙!”終於回過神來的清越,滿是威脅的喚著磨牙。
話音一落,臥室就像是被施了凝固魔法一般,立即就恢復了平靜。接著,就聽見一個細微的“哢嚓,哢嚓”聲,停在了清越和皇甫傲的面前。
“快點顯形!”
磨牙倒是不敢惹清越他們生氣,透明的骷髏架子,又逐漸由透明變成了淺紅、粉紅、桃紅、鮮紅、血紅,恢復了原來的那個,如同極品血玉雕琢的骷髏架子。
於是乎,清越和皇甫傲明白了,磨牙是進化了,它擁有了使得自己的骷髏架子隱行的能力。
想到這個,清越和皇甫傲就都不禁開始頭疼了。磨牙可以隱行了,也就是說,它可以讓常人看不見它了,那麼,磨牙還有可能會乖乖的待在家裏麼?
以磨牙那喜歡嚇唬人為樂的惡劣個性來說,貌似……
……
翌日
“父皇,早上好!”
安安穩穩睡了一夜的清越,好心情的在皇甫傲的唇上親了一口。
“父皇,果然不出所料,磨牙和小貓昨天夜裏就溜了,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因為清越並沒有明確的禁止磨牙和小貓的活動範圍,這會兒,磨牙和小貓指不定已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由著它們去吧,這些日子,想必也被悶壞了。”
皇甫傲坐起身,從清越的背後將他環進懷裏。
“越兒,這兩天你昏迷的時候,身體差點支撐不住這樣強大的力量,所以,父皇只能夠不斷的喂你喝下七色泉,潤澤你的身體,越兒,如今的七色泉只剩下三瓶。”
清越一楞,這也就是說,他能夠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
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說不清是對這個世界還有些留戀還是已經開始思念異世了,畢竟他已經不屬於這裏了,那裏才是他的歸處他的家。
“恩。”思索了片刻,清越點了點頭。
“越兒明白了,會在這三瓶七色泉用完之前,處理好這裏的事的。”
隨即的,清越又釋然的笑了起來。
“回去之後,越兒要去看大哥!要出海去龍島!要去極北雪原!要穿越魔獸森林,還要去尋找飄忽的精靈之森!”
知道寶貝兒子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皇甫傲也不多說什麼,對於清越提出的要求,自然是一一的應承了下來。
用過了早餐,大小神棍倒是趕過來接清越了。
清越已經好幾天沒有和他們聯繫了,由於前些天,清越輕輕鬆松的就解決了故太太家裏的麻煩,現在已經是一傳十,十傳百,找上門的生意多得不得了,才幾天的功夫,就堆積了好幾樁。
也算是他們爺孫倆的運氣好,上次向皇甫傲投誠,打了清越的小報告,卻因為清越後來被皇甫傲帶走的時候,看到了卡恩,自然,這筆帳算到了可憐的卡恩身上。
現在的皇甫傲已經不約束清越的行動了,清越自身的力量又得到了提升,當然就想要到處轉一轉,好探察一下血魔隱藏在什麼地方。
清越和大小神棍剛走到小花園,就看見一輛紅色張揚的敞蓬跑車,“唰”的一下開了過去,大家都認得那是松岩柏的車,看來,開車離開的松岩柏此時的火氣倒是不小。
緊接著,就又看見松岩秀追了出來,不過,松岩柏的車早就開得沒影了。
“岩秀哥,怎麼了,和岩柏哥吵架了?”張小安有些關心,但更多的卻是雞婆的開口詢問著松岩秀。
松岩秀就是個老實的孩子,聽見張小安問了,也沒有隱瞞。
“最近,有些離奇的案子,警局很忙,幾乎天天都得加班,我住在這裏,距離警局較遠,有些不方便,總不能老是讓小柏開車送我吧。
所以我今天告訴他我想搬回去住。
只是,沒有想到,小柏的反應這麼大,說我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從來沒有問過他……”
松岩秀沒有再說下去,他心裏也很難過,看來當初的不辭而別給小柏帶來的影響,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吧。
“離奇的案子?”
清越沒心沒肺的像是就聽見了這句一般的,望向了松岩秀。
松岩秀倒是也不願意多說他和松岩柏的事,見清越轉移了話題,也連忙的回答著清越。
“恩,是的,這些天已經發生了四起一死三傷的案件了。根據現場看來,他們都是自殺,或者自殘的,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只是,我們無法知道他們這樣做的動機,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們把自己弄成那麼個慘狀,就像是忽然和自己有了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而且,他們都還有很多的共同點。都是經常出入不夜街的生意人,也幹過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在他們出事的前幾天,聽他們的家屬傭人們說,他們幾乎都忽然迷上了花草。
我們也在他們出事的臥室,書房等地方,找到了一個精緻的花盆,但是,裏面到底曾經栽種過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
現在一個死了,兩個昏迷,還有一個醒了,但是一問三不知。總之,都透露著些古怪,又找不到具體的原因,我們懷疑可能和不夜街有關……”
“小花妖!”
一聽松岩秀這樣的形容,清越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個,那天被他故意留在了地下拍賣場的小花妖,不禁又有些同情的看了看松岩秀,估計,他們這輩子是不要想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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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2章 緋聞
“喬吉,主人怎麼了?為什麼還不出來?”
吸血鬼——斐妮,今晚倒是破天荒的沒有出去尋找她的獵物享樂,而是有些興奮又急切的等待著。
因為他們的主人,得到了魔王的頭顱。
“心臟蘊藏著力量,頭顱埋藏著記憶,只要當兩者結合,真正的魔鬼就可以蘇醒,用頭顱中的記憶,打開心臟最深處的力量……”
他們的主人,本就憑著那顆魔王的心臟,而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如今,又得到了那顆魔王的頭顱,傳說馬上就要成真了,他們將要見證新的魔王的誕生,他們的主人,將擁有強橫的力量,這叫斐妮如何能夠不激動期盼。
只是,已經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們的主子從臥室裏面出來,臥室裏面也是一絲響動都沒有,斐妮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百無聊賴的在客廳內轉了幾圈,然後坐到了沙發上,有些不解、有些擔憂的詢問著坐在他對面的中年男人,吸血鬼——喬吉。
“為什麼,我感覺主人得到了魔王的頭顱,卻並不怎麼開心似的?”
“……”
喬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心臟蘊藏著力量,頭顱埋藏著記憶,只要當兩者結合,真正的魔鬼就可以蘇醒……”
是呀,真正的魔鬼就會蘇醒,但是那還是主人他自己嗎?
為了強橫的力量而失去了自我,這樣的事,主人真的還願意在做一次嗎?曾經的主人,在白髮蒼蒼、彌留之際,為了能夠繼續尋找戀人的轉生,放棄了能夠生老病死的權利。
是的,生老病死,死生輪回,人活一世,短短百年而已,其實,這算是一種幸福吧,快樂的也好,悲傷的也好,都會在有限的時間中結束。
於是,快樂就會讓人更加的珍惜,而悲傷,也無法使人完全的絕望,都是有終點的,可是,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得到了魔王的心臟,他們的主人,如願的恢復了年輕、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漫長的生命,可以花很長很長的時光,來尋找、等待他戀的人轉生。
只是,在這漫長而孤寂的時光中,他們的主人,也在慢慢的改變著,那種強烈而急切的期盼著戀人轉生的渴望,變得越來越淡,他開始想不明白、開始質疑,當初的自己,為什麼會許下那般可笑、無聊的願望。
大概,再怎麼灼熱濃烈的愛情,也會消磨在這天長地久的孤寂等待中吧,他們的主人,開始連自己那刻骨銘心的戀人的容貌都記不住了。
於是,原先那不顧一切的渴望,成為了如今束縛的枷鎖,一個不得不去執行的任務而已,即使是那期盼尋找到戀人轉生的執念仍然還在,但那曾經灼熱的心,卻已經被偷空了。
所以,他們的主人,迷茫了、質疑了,覺得自己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也開始厭惡著原來的自己。
而如今,他們的主人又得到了魔王的頭顱,只是,當擁有了魔王的記憶,他還是原先的他麼?
他們的主子,快樂、期盼、人生的種種樂趣,都已經在漫長的時光中消磨殆盡了,他還會為了什麼,還有什麼能夠讓他甘願再嘗試一次,這可能失去自我的風險呢?
……
臥室內的奧爾克斯,也是一直一直靜默的望著,這顆放在他面前的暗紅色石頭,時不時的,那暗紅色的幽光就閃動幾下,透露出無盡的誘惑
只是,奧爾克斯的表情,卻始終是淡淡的,無欲則剛,這句話果然沒有錯。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漫長的時光,消磨了他的一切欲望,就算是尋找他轉生的戀人,如今的他,也覺得那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罷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提不起他的、太多的興趣。
就像是這顆石頭一般,他耗盡力氣想要得到的東西,但是,當真得到了,他就又開始變得索然無味了。
想到這些,奧爾克斯不禁露出了一絲帶著苦味的嘲諷笑意。
繼續沉默的望著這顆可以為他帶來強橫力量,卻也有可能使他完全的失去自我的石頭,奧爾克斯的思緒有些繁雜,他想到了在他的生命中很多的人和事。
很久很久之前的,那個銀髮的美麗少女,笑聲如同銀鈴一般的撒在陽光裏……
只是,那個少女的模樣,已經非常的模糊了,用力想、用力想,也記不住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的悲傷了。
然後,他得到了力量,開始四處的漂泊,去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漫長的時光中,思念、渴望、快樂,都在其中消磨著……
記憶慢慢的拉近,奧爾克斯又想到了那個與他交手,充滿了傲氣、神采飛揚的美麗小東西。真的,他從未見過那般的美麗,那不應該是屬於人類的美麗吧。
“當那對兩人定情的耳墜,在這茫茫的人世間相遇之時,也就是見到你轉生的戀人之際。”
那個孩子,在他已經沒有了什麼期盼的時候,偏偏印證了這個語言。
只是……
不知道為什麼,奧爾克斯又想到了那天和他交手的另一個少年,那個明明是魂魄,卻又古怪的擁有著實體的少年,好像叫作昨非吧。
也是個極漂亮的少年,不過,奧爾克斯並不喜歡那樣的美麗,那是一種彷佛是能工巧匠為了迎合人們的審美,而刻意精心雕琢的美麗,每一處,都是那般的精緻、完美,挑不出瑕疵。
就因為這樣,所以才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妖異感覺吧,和他身旁那個自然天成的絕美孩子一比,高下立判。
在奧爾克斯看來,那個漂亮到語言都顯得蒼白的孩子,就該是九天之上那一抹不染塵埃的七色虹了,讓人癡迷,卻也只能望而卻步。
真不知道是這樣的愛護寵溺,才會養出那般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孩子,他奧爾克斯自問,沒有那般的本事。
然而昨非,就如同這人世間開到茶靡花事了,沒有了退路的,燦爛到了極致,卻又染上了絕望的美麗。
塵世的花,無法與天上那七色的虹相提並論,但同樣能夠讓人過目難忘。
……
當奧爾克斯在那個狹小昏暗的小巷子裏面,第一眼見到昨非的時候,還是個被迷惑、失去了理智的昨非,渾身都包裹在黑氣中,自然是沒有本事令奧爾克斯多看他幾眼的,但是,當時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哀傷、絕望……那複雜的感情,卻使得奧爾克斯心悸,那是能夠讓他的心,產生共鳴的感覺。
甩甩頭,奧爾克斯從繁亂的思緒中回過了神,用指尖輕彈了幾下,那閃動著暗紅色光澤的石頭。
“我怎麼想到這些東西了,嗯,看來,對著你,還是會有些影響的吧。”
源至於魔王心臟的力量,透過指尖,快速的傳遞到這顆暗紅色的石頭上,將它包裹了起來,感覺到熟悉的相融的力量,這顆暗紅色的石頭倒是沒有抵抗,漸漸的,像是被哄睡了的嬰孩一般,不再有反應了,陷入了沉寂。
奧爾克斯隨即拿起了它,將他放入了一個銀制的盒子裏。
……
“父皇……”
才和大小神棍出去沒多久,清越就又氣衝衝的回來了,這倒是讓皇甫傲有些詫異。
“越兒,你怎麼……”
皇甫傲話都沒說完,清越就將幾本週刊、雜誌塞到了他的手上。
極其醒目的標題,占了半個版面的彩幅照片,以及那極富聯想、極其誇大的,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的內容,而主角之一,便是皇甫傲。
所有的週刊、雜誌上面,大致上講述的就是,緋聞故事的男主角——皇甫傲,是一個歸國的華僑,有著豐厚的家產,神秘的背景,連皇甫傲現任F校榮譽講師,都給報了出來,總之,就是英俊、瀟灑又多金、有學問,絕對屬於優質金龜,女人們見了就會立即怦然心動的行列。
而故事的女主角,當然就是賀家倆姐妹,賀茜、賀喬了。
賀家在S市,絕對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再加上從事的生意又容易引人非議、猜想,反正,賀家的事兒,大家還是很喜歡看的。
至於故事的內容嘛,自然就是圍繞他們三人之間展開的,親情、愛情糾結的三角關係了,絕對是討八卦、無聊人士們的歡心狗血橋段。
例如,皇甫傲與賀喬,是在浪漫、純真的校園裏面,展開的一見傾心啦。
然後,又通過賀喬的關係,皇甫傲認識了賀喬的大姐——賀茜。
再接著,賀茜也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皇甫傲,等等……
於是,一個優質的男人,與兩個各有千秋的,而且還是姐妹的女人上演的親情與愛情之間的爭奪和抉擇。
當然了,人家週刊、雜誌也不是胡扯的,人家還是有證據的。
經典照片一,皇甫傲坐在貴賓室的沙發上,當然了,原本坐在他身旁不遠處沙發上的卡恩,已經完全的消失了,就只有皇甫傲,以及穿著暴露宮裝,跪坐在他腿邊,擺放酒水的賀茜,在這樣曖昧的情景下,賀茜滿臉的嬌媚,以及暴露的酥胸和長腿,這很明顯的,任何人看圖說話會聯想到的內容,多半都應該是她在勾引皇甫傲,
經典照片二,賀喬出場了,滿含著眼淚,正在對拍案而起的賀茜說著什麼。
依舊是看圖說話,自然就是賀喬像是在說,“大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賀茜在說,“少在我們面前楚楚可憐的樣子了,這愛情,哪分先來後到……”
以上種種,連賀茜涉嫌在酒裏下了藥,都有報導說出來的,賀家算是丟臉丟到家了,而皇甫挨,也越看就越是頭疼,能夠使得皇甫傲感覺頭疼的,自然,就只有他的寶貝兒子了。
因為,皇甫傲當初去那間酒吧,就只有想暗中護著清越而已,當然就沒有告訴過清越這些,所以,到現在嘛……
“越兒……這個……”
“哼!”
清越重重的哼了一聲,小臉扭向一邊,明顯就是一副不想聽解釋的模樣。
“上次越兒瞞著父皇,去了不夜街,結果就被父皇狠狠的罰了,沒想到,父皇只會管教越兒,自己還是一樣的!”
“越兒,父皇是去……”
“不想聽!”清越又發脾氣的將那些週刊、雜誌扔得遠遠的,不管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他都決定,他和賀家這次的的梁子是真的結大了。
提起上次的懲罰,清越現在想想,都還是一肚子的委屈。
雖然,清越不會相信那上面的報導,也知道他的父皇是不會故意瞞著他什麼的,但是,清越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立即就惡霸般的嚷嚷道。
“父皇上次是怎麼罰越兒的,越兒也要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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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3章 懲罰?
“父皇上次是怎麼罰越兒的,越兒也要罰回來!”這惡狠狠的宣言一出口,倒是使得皇甫傲愣怔了一下。
緊接著,清越的空間領域就打開了,整個客廳,都仿佛染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七彩光暈。
話是說的很囂張、很霸氣,不過,囂張歸囂張,霸氣歸霸氣,很快的,清越就面臨了一個非常丟面子的尷尬境地。
清越的空間領域,確實也可以創造東西了,只是,他還沒有他父皇的那個能力,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隨意的創造。
金色的大蛇,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這不,在清越超常的發揮之下,一條僅僅和小花妖差不多粗細的藤蔓誕生了。
晃晃悠悠的纏繞到皇甫傲的身上,不要說勒緊皇甫傲,扯破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記了,就算是皇甫傲坐著不動,這小藤蔓也是一副隨時都會斷掉的模樣。
這樣的情景,讓皇甫傲愣怔了片刻之後,就不自禁的彎起了嘴角,他這一笑,清越就徹底的惱羞成怒了,直接撲了過去,就將皇甫傲壓在了沙發上,騎到他的身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小惡霸似的繼續開口說道。
“越兒要親自罰!”
皇甫傲任由清越壓著,聽見他這話,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加的明顯。
“越兒打算,怎麼罰?”
薄唇中吐出的話語,帶著親昵的溫熱氣息,輕輕柔柔的吹到了清越的耳根處,把張俊逸非凡的臉上,輕挑起了眉眼,嘴角含著淺笑,少了些平日裏高不可攀的清冷、尊貴,多了些絲絲入扣的曖昧、蠱惑。
這樣的父皇……
清越愣愣的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舔了舔粉嫩嫩的雙唇,接著,在他自己都還沒有想明白該怎麼應付的時候,就已經俯下了身,在皇甫傲的唇上親了一口,很有些小色狼的架勢。
“小東西,你所謂的懲罰,就是這個?”
這帶著笑意的逗弄,還有縱容著壞孩子胡鬧般的語氣,清越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感覺自己沒有一點兒威信可言的清越,立即又開始火冒三丈了。
“哼!這才剛開始呢,一會兒父皇要是不求饒,越兒可不會輕易的放過!”
接著,小惡霸就開始壓到皇甫傲的身上又撕又咬,反正,那天他是怎麼被那條金色的大蛇欺負的,他就連本代利的在他父皇的身上欺負回來。
衣衫被寶貝兒子故意的粗魯的扯破,無論是鍛煉還是調養滋補,都顯得極其完美的身體,帶著無法征服的野性,漸漸的展露了出來。
面對這樣一具充滿了張力、暗藏著危險蠱惑的成熟軀體,清越這樣的小身板,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安和緊張,連忙將他父皇的雙手用藤蔓束縛住,拉過了頭頂,身體也努力的壓制著,防止他父皇的反抗。
清越倒是多心了,皇甫傲現在根本就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一直由著清越胡作非為。
任由他的寶貝兒子扯開了他的衣物,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個帶著口水的牙印,微微的眯起了眼,這樣的懲罰,在皇甫傲看來,更像是不要命的撩撥著他的情欲。
“嗯……”
當清越沒輕沒重的一口咬在皇甫傲的腰間,絲絲的疼,伴隨著異樣的酥麻,滲進了骨子裏,皇甫傲的眼神也變的更加的幽深起來。
偏偏清越覺得是自己咬得重了,立刻就有些歉疚的舔了舔,無疑的,火上澆油,自找死路。
“越兒剛才說,父皇那天怎麼對越兒的,越兒就怎麼對父皇,對麼?”
“當然!”
清越回答得豪氣,又惡狠狠的在皇甫傲的身上咬了一口,這次的力道倒是明顯的輕了幾分。
“越兒說話可得算話。”
說完這話,在清越來不及反抗之際,皇甫傲便輕巧的掙開了那束縛住他的藤蔓,一把將清越扯進了懷裏,欺負與被欺負、懲罰與被懲罰的定位,立即就完成了三百六十度的轉換。
湊近清越的耳邊,舔了舔晶瑩的耳珠,皇甫傲帶著邪肆的開口道。
“你這個只記壞,不記好的小東西,那天父皇,除了罰越兒,還給越兒做了什麼?”
一邊說著,皇甫傲一邊提醒似的,用拇指在清越的唇上摩擦了起來。
愣怔了片刻,清越終於反應過來了,想到自己將要面對的處境,以及皇甫傲的意思,立即就有些慌了。
清越也沒有空去埋怨,為什麼到了最後,被欺負的總是他自己,連忙的掙扎可起來,卻被皇甫傲更加用力的禁錮在懷裏,拇指更是放肆的探進了小嘴裏,帶著情色的攪弄了起來。
“越兒罰父皇,也該罰得差不多了吧,那麼,是不是應該像那天父皇對越兒那樣,安慰一下父皇了。”
“嗚……不……嗚……放....父皇……”
那在小嘴裏面不停攪弄的拇指,讓清越發音都顯得困難,含糊不清的嚷嚷著,但又不敢咬下去,不禁又回想起了那天,他的父皇,親吻愛-撫遍了他的身體,而且,還用嘴那般的服侍了他的……
清澀的身體,卻牢牢的記住了那場極致的歡愉,被這樣一提醒,就立即有了些反應,肌膚也泛起了情動的粉色。
但是想到,這次是讓自己來服侍,清越又害怕的白了小臉,開始在皇甫傲的懷裏不斷的撲騰著。
“父皇的小東西,就是聰明,什麼都一學就會,看看,這麼快,就學會了壓在父皇的身上了,嗯,那越兒應該也學會了,父皇那天為你做的事兒了吧。”
在以往,皇甫傲雖然想過,可也真的沒捨得讓這小東西這樣的服侍他,不過,今天可都是這小東西自找的了,他也不會客氣。
撤出纏繞著銀絲的拇指,皇甫傲將唇重重的印了上去,狠狠的吮吸、糾纏這那柔滑的小舌頭,大力的拉扯下他自己和清越的衣物,兩具赤-裸的身體,開始了熱烈的碰撞、摩擦。
“小東西,想要欺負父皇,那也得有本事才行。”
很快,清越就被弄的渾身軟綿綿的,聽見皇甫傲這句話,也不敢反駁了,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只有眼裏汪汪的被欺負的份兒。
不夜街某間安靜的小酒吧裏面。
“松少,這麼巧,好久不見了。”
喝得半醉的松岩柏,聽見有人叫自己,扭頭望過去,就見一個穿的清清爽爽,帶著眼鏡,顯得斯斯文文,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笑著和他打著招呼。
定定的看了面前這人片刻之後,松岩柏才有些不確定的,用疑問的語氣,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齊心?”
要不是以前一起混不夜街的日子不算短,松岩柏還真無法將眼前這個看起來年輕有為的大好青年,和原來那個將頭髮染成了金毛,身上掛滿了叮叮噹當的金屬墜飾的小混混聯繫在一起。
“呵呵~~變化是有些大,還好松少認得。”
齊心在松岩柏的對面坐下,笑著對松岩柏道。
“松少的變化也挺大的,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松少一個人,到這樣安靜的酒吧來喝酒的。”
齊心這樣一說,又使得松岩柏想起了自己來這裏的原因,不禁又變得氣悶起來,重新開了兩瓶酒,一瓶推到了齊心的面前,自己也拿著一瓶大口的灌了起來。
“你的變化真是夠脫胎換骨的呀,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最近都做了些什麼呢?”
不想提起自己的事兒,松岩柏就將話題又扯到了齊心的身上。
“呵呵~~我現在嘛,不做小混混了,就老實的回家和我姐一起住了。
我們家,我爺爺算是法醫,我早去了的爸、媽也是法醫,自然的,在這樣家庭的影響下,我姐也當了法醫,還是很癡迷的那種。
我也學的這個,那時候不懂事兒,就覺得學這個不好找女朋友,所以,就總是嚷嚷著不想學了,完全沒有顧及我姐和死去的爸媽他們的期望,又是叛逆的年紀,在和我姐大吵了幾次之後,就離家出走了,還故意惹她生氣的當了小混混。
現在我改過自新了嘛,就一邊接著學,一邊到我姐那裏去實習、打雜,爭取儘早當個合格的法醫。
不過,松少你也知道的,經過上次的事兒,我還是挺怕這些的,我姐說要鍛煉我,克服心理障礙,今天晚上,又安排我一個人到按裏去值班了。
我今天一整天,心裏都是毛毛的,這感覺很不好,這不,打算到這裏來喝幾杯,待會兒回去值班的時候,也不至於精神緊張,倒頭就睡也就不怕了。”
“嗯,這樣啊。”
又灌了口酒,松岩柏隨即也安靜了,不說話,就讓齊心陪著他,一杯一杯的喝著。
等到出了酒吧的時候,松岩柏已經是醉的東倒西歪的了,齊心將嚷嚷著還要繼續喝的松岩柏硬拉出了酒吧,見他這個樣子,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就跟抱著個燙手山芋似的。
“松少,你喝醉了,我叫車送你回家吧。”
原本醉得不輕的松岩柏,在聽見“回家”兩字的時候,又鬧了起來。
“不回去……回去做……做什麼……他都說今天要搬走了……又丟下我……我一個人……總是這樣……我怎麼就這麼笨呢……還以為……
回去做什麼……回去見證自己又被丟下了……這個事實嗎……我才不要回去……今天是我先走的……是我先丟下他的……不是被他丟下的……不回去……”
“這個……松少……”
齊心有些為難了,松岩柏鬧著不回去,也不能就把醉成這樣的他,直接扔街上不管了吧,想了想,齊心決定將松岩柏扛回自己的值班室,反正兩人擠一擠,還能夠湊合,他也挺怕一個人待在那裏的。

第五卷 第64章 屍變?
“恩……”
喝了太多的酒,醒來後頭疼欲裂的松岩柏,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恍恍惚惚的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一個白衣染著些血色的人,就站在他的不遠處,背著光,看不清長相,還有那悉悉索索的聲響傳來,嚇得松岩柏連頭暈腦脹都給忘了,騰的一聲就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由於光線角度的問題,這才發現,開始在他平躺著的視線裏,像是該出現在恐怖片裏面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正在換著衣服的齊心。
恩?松少你醒了啊,還以為你會一覺睡到大天亮呢。”
看到坐起來的松岩柏,齊心快速的背過身,一邊脫下那沾染了血的襯衣,一邊向松岩柏解釋說明著。
“你今晚喝醉了,又不肯回家,我也不能直接將你扔大街上,所以,就把你帶到這裏來了。
這裏是法醫部的值班室,松少你是學古的,應該不會忌諱死人之類的吧,不介意我把你帶到這裏來吧。”
松岩柏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係,隨即的,又看見齊心將那染血的襯衣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筐裏面,他不怎麼怕死人,但不代表,他不怕身上染了不明血液的活人呀,當下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問道。
“你的衣服上……”
“哎~~”一提到自己襯衣,齊心就面色淒慘的歎了口氣。
“我說怎麼今天一聽說讓自己來這裏值班,就那麼的心緒不甯呢,原來呀,是要破財的!看看,我這才穿了一次的襯衫呀,五百多快呢,就這麼白白的被這汙血給糟蹋了!”
“這是怎麼回事?”
松岩柏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剛才被那麼一嚇,也沒有了睡意,半夜三更的,兩個人聊聊天也好。
“不就是剛才嘛,送來了一具女屍,身份之類的,我們還有待查實,深更半夜的被送來,那兩個員警也不仗義,幫忙一起把她放到解剖室,就匆匆忙忙的跑了。留下我一個,我也挺怕大半夜的,單獨對著那東西,不過沒辦法,我得初步的檢查一下,做好記錄,然後,就可以放著等我姐他們明天上班的時候處理了。
媽的,也不知道那女的是不是生前得了嚴重的敗血症還是怎麼的,人都死了,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滲呢,真不知道她哪有那麼多的血流出來,慌慌忙忙的,我也沒有找到什麼傷口之類的。這不剛開始沒小心留意,那兩個員警也不厚道,居然都沒有提醒我,工作服沒有穿嚴實,就把血給染上了,真是的,我的襯衣啊!”
換好乾淨的衣服,齊心一邊不停的碎碎念,一邊倒了杯溫水,遞給松岩柏,兩人並排著坐到了床上。
想著他剛剛換了染血的衣服,都沒有洗手,松岩柏就極其艱難的接過了水杯,算了,還可以暖暖手,不知道是大半夜的有些冷了,還是這法醫部給人的感覺就有些冷。
“人都死了,還能夠血流不止?”
“就是呀,很古怪,不過,也是我們孤陋寡聞了,我姐見過離奇的多了去了,等明天我姐來了,真得讓她好好的給我講講。”
齊心打了個哈欠,顯然有些困了。
“都這麼晚了,再等幾個小時,就該天亮了,松少你就將就一下,在這裏擠一擠吧,天亮了我們還可以一起走人。”
“恩。”
松岩柏點了點頭。
“齊心你累了,就躺會兒吧,我開始都睡了很久的。”
松岩柏挪到床邊,讓齊心到裏面去躺著。
“沒事,你一個人睡不著,我還是和你說說話吧,不然,一個人等著天亮,很難熬的。”齊心倒是很熱情細心。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兩人都差不多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吧嗒……吧嗒……”
一聲響過一聲的拍打聲,越來越清晰的傳進了值班室。
本來就睡得淺的兩人,都給驚醒了過來。
“齊心,你不是說就你一個人在法醫部值班嗎,這響動……”
常人在法醫部裏面遇到了這樣的事,緊張是非常正常的反應,自然,松岩柏也沒有例外。
沒等到齊心的回答,松岩柏隨即扭頭望向齊心,卻見齊心在凝神細聽了片刻之後,神色比他還要緊張.
“這……聲音……好象是從……那間解剖室傳來的……就是剛才……剛才那個……我……我……”
“齊心你別嚇唬我!”
見齊心這樣表情,松岩柏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坦白說,兩人以前都是膽大又不信邪的主,但是,自從被嚇唬過了之後,已經是外強中乾了,屬於那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精神緊張的類型。
對視一眼,最終,兩人還是“嗖”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我們……去過去查看一下吧……或許……是聽錯了也說不定……”
松岩柏摸出了上次和清越一起去萬鬼哭的按個山溝之時,清越給他的護身符,也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過期,但還是緊緊的抓在了手裏,拉著齊心出了門。
顧著聲音的方向不斷的靠近,最終,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松岩柏在扭頭望向齊心,就見齊心渾身都快顫抖起來了,立即就明白,發出聲響的這個房間,真的就是齊心幾個小時之前,安放那具女屍的解剖室。一時間,兩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松岩柏抬起了手,卻遲遲的無法接觸到門把手上面。
“吧嗒……”真真切切的,是從解剖室裏面傳來的拍門聲,又忽然的響了一下。
“啊~~”
齊心高分貝的尖叫了一聲,拉著松岩柏就跑。
“我剛才忘記鎖門了,她能夠直接出來的,啊~~快跑啊~~屍變啊~~”
松岩柏被他嚇得不輕,兩人調頭就跑,接著,由於太過驚慌了,跑到樓梯那裏的時候,很不幸的,兩人就給“乒乒乓乓”的滾了下來。
翌日。
想要教訓自己的父皇,結果反而被狠狠的教訓了的清越,在清醒了過來之後,感覺渾身都軟綿綿的,就連臉部的肌肉,都是酸痛的,回想起那些經過,就更覺得自己沒用了,垂頭喪氣的裹進了被子裏,賴在床上就是不肯起來了。
知道自己又把這小東西欺負得狠了,皇甫傲也只得摟著寶貝兒子,耐心的哄著,不過還好,很快就有人送上門來,轉移了清越的注意力。
待皇甫傲為清越收拾妥當,直接抱著清越到了客廳的時候,松岩秀就急切的開口道。
“小少爺,小柏進醫院了,嚷嚷著說要見你,你可不可以幫忙去看看他……”
“他怎麼了?”
“這個……”
一時間,松岩秀也不知道要如何說得清楚,連忙將手中已經被他揉成了一團的報紙,遞到清越的手裏。
打開報紙,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標題以及內容,就印入了眼簾。
“三十二歲女富商,死而復生,經過醫生們仔細的檢查,竟然沒有留下一絲後遺症,據說,就連多年的舊疾都痊癒了,堪稱醫學奇跡!不過,她這一奇跡,倒是嚇得當晚值夜的實習法醫,滾下了樓!因為醒來之時太過虛弱,她只能爬到門邊,拍門求救,卻被實習法醫以為是屍變,到現在都還精神恍惚,估計需要進行一系列的心理治療……”
“小柏,也是被嚇壞的其中之一。”
松岩秀很自責,要不是昨天惹小柏不高興了,他也不會不回家的,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
“小少爺,你就幫幫忙去看看小柏吧,他和他的朋友,精神都很緊張,直嚷著,哪個女人不可能還是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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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5章 進展
又是S市中心醫院。
一間雙人病房裏面,松岩柏和齊心,一人頭上纏著繃帶,一個腳上打著石膏,淒淒慘慘的躺在病床上,見到松岩秀領著清越和皇甫傲進來了,就立即見了救星般的,開始了遭遇講訴。
“皇甫老師、小少爺,我們真的撞邪了,這事詭異的緊呀!”
“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活著的,她被送來的時候,我就給她初步的檢查過了,死得很徹底啊!
而且,她還在不停的失血,就跟要把全身的血都給流乾淨一樣,你們說說,就算是生龍活虎的年輕人,這樣的流血法,那也是很快就得告別這個世界了吧,更何況,那個女人本來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是說,那個女人都已經死了,卻依舊血流不止?”
“是呀,小少爺。” 齊心一臉沉痛的繼續開口道。
“深更半夜的,對著一具沒有找到傷口,卻古怪的不斷滲著血的女屍,就已經夠恐怖的了,偏偏她居然還匪夷所思的活過來了,我和松少,差點兒當場就給嚇死了!
像死而復生這樣的醫學奇跡,我們也聽過不少了,但是,哪個有這樣的能耐,流光了血,都能夠再活過來的?
這就是不用腦子想,也該知道是有問題的,絕對的詭異啊!”“照你這樣說,不管有沒有腦子的人,至少應該有人願意相信你們才對,怎麼那些報導上面,你們都是屬於被嚇得精神失常、語無倫次的那一類型呢?”
聽聽這有些興味的語氣,就可以看出,面對他們兩個倒楣蛋這樣的可憐遭遇,清越不僅沒有表現出同情,反而還覺得挺有趣的。小少爺,這就是更加可怕的地方了。那兩個接到報案,送屍體到法院部的員警,都說他們並沒有發現那具女屍有大量失血的狀況,這也就是說,她是被送到解剖室之後,才出現的這種狀況,並不是她生前造成的。
但是,後來法醫部的人,又到解剖室去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我們所說的,遺留下的那些大量的血漬。結果,大家就都不相信我們了。
不過,松少可以作證的,我當時的襯衣都染上了血,我沒必要說這種謊話,我姐也去找我的那件襯衣了,說拿去化驗一下。”“皇甫老師、小少爺,這充分說明,那女人在出解剖室之前,就將那些血漬處理掉了,所以,當時的她,一定不是如同她現在說的那樣,醒來的時候,四肢無力、頭暈目眩,爬到門邊拍門求救,她當時一定是非常清醒的,很清楚她那時侯的處境。那個女人,一定是自己處理了血漬之後,然後故意拍的門,可能就是想要將我們引過去,打算嚇跑我們,或者怎麼樣的。
那女人真的太邪門了,我和齊心摔下樓之後,她還到值班室裏面,穿上了齊心的衣服,才大搖大擺的走下樓,被大家發現的。皇甫老師、小少爺,你們快幫什麼看看吧,檢查一下,那個女人,有沒有在我們身上做什麼手腳,把我們倆怎麼樣了?”“呵呵~~”
其實,皇甫傲真的是和他的寶貝兒子差不多的主,松岩秀坐在一旁,都聽得冒冷汗了,他倒是還因為松岩柏這句話而笑的趣味。兩個男子漢,躺在床上委委屈屈的讓人給他們看看,有沒有被一個女人怎麼樣了,早早的就一點也不純潔了的南越皇帝陛下,自然就聯想到了能夠讓他發笑的外道上面去了。
“沒有,你們兩個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清越肯定的話,頓時讓兩人都松了口氣,不過,很快的,兩人的精神就又緊張了起來。“咚咚……”
禮貌的敲門聲響起,在得到應答之後,病房門被推開了。
在打量了來人片刻之後,齊心就白了臉色,差點兒跳起來,要不是現在這裏人多,估計他就飛快的躥出去了。他這樣的反應,在場沒有笨人,對於這個看起來二十七八,不算漂亮,卻有些氣質的女人,她的身份,打擊自然就心裏有數了。
被眾人齊刷刷的打量著,這個女人倒也沉得住氣,絲毫沒有不自在,也禮貌的看了看他們,在看到清越和皇甫傲之時,目光也僅僅是稍微的波動,停頓了片刻,顯然是個心理素質很好的女人松岩秀在來這裏的路上,也給清越他們敍述了一下關於這個女人的資料。
S市的女富商,薛蘭,三十二歲,繼承了夫家的生意,目前是一家四星級酒店的老闆。
十年前,和她的丈夫結婚一年,在乘坐私人遊艇出海的時候,遊艇上發生了爆炸,她的丈夫死了,而她的內臟也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但還是死裏逃生的活了下來。
從此,她的身體就非常的糟糕,醫生們都說她活不過五年,不過,這個女人很堅強,一直撐著活了十年,醫生們都稱之為奇跡了。
而前些天,這個女人的病情終於無法在僅僅用意志來戰勝了,惡化得很嚴重,眼看就活不成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老天特別眷顧她似的,居然又在她的身上發生了奇跡,讓她死而復生了。
清越大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除了她的身上有一絲淡淡的血煞之氣以外,真的看不出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這血煞之氣,也不能說明什麼,因為很多的活人,都這有這個。
“昨天真的很抱歉,嚇到兩位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兩位的醫藥費我已經支付了,至於其他的補償問題,兩位不想見到我的話,就請兩位給我打電話吧,那麼我先告辭了。”
女人顯然也明白松岩柏和齊心不願意見到她,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便讓身後的護士將鮮花和果籃,以及她的電話號碼放到了桌上,便告辭了。
剛巧,走到門口的時候,和趕來看望齊心的——齊玉,也就是齊心的姐姐,撞了個正著,齊玉扭到了腳,差點兒摔到地上,還好被薛蘭拉住了。
不過,齊玉手上的戒指,卻不小心劃傷了薛蘭的手,好在薛蘭也沒有追究的意思,齊玉道了歉,薛蘭也就離開了。
只是,當齊玉進了病房,臉色就有些沉重了,連忙取下了帶在手上的戒指,裝進了醫藥專用的密封袋子裏面。
這樣的舉動,看得病房內的幾人都很無語,這分明就是,齊玉剛才走到了門口,發現了薛蘭之後,就立刻反應很快的,故意製造了這麼一出意外了,為的,自然就是得到薛蘭的血液了。
“這個女人真可怕……以後的離她遠點……”連齊心也是這麼想的。
齊玉是認識松岩秀的,而松岩柏,她也在昨晚他們住院的時候認識了。見包括她弟弟在內,都對皇甫傲和清越極其的信任,甚至是非常的敬仰,再加上兩人又是這麼的出眾,一番介紹之後,一直待人冷冰冰的齊玉,倒也沒有和他們見外,直接向齊心開口道。
“你的襯衣,我在值班室裏找到了,也化驗了,那的確是屬於薛蘭的血。
所以,我又到解剖室去做了個實驗,實驗證明,在那張如今乾乾淨淨的解剖台上面,的確曾經佈滿了血跡,不過,這並不能夠證明什麼,解剖台上面有血漬,這也很正常。
不過,也有不正常的就是,我還在解剖台的上面,檢測出了許多,居然是屬於薛蘭的唾液。
所以我初步得出的結論就是,薛蘭的確出現過大量失血的狀況,而在她死而復生之後,她又將那些汙血給喝了,把解剖台上面的血漬,都添得乾乾淨淨。”
在喝水的松岩秀手一哆嗦,將杯子摔在了地上,松岩柏和齊心的臉色就更不用說了,剛剛才生出了一些對薛蘭的好感,自然也是立刻就消失殆盡。
“好了,我來就是告訴你們這些的,現在我有事忙,就先回去了,嗯,真想快點看看,如今這死而復生的血,和薛蘭以前的血,有沒有什麼區別。”
齊玉搖了搖手中的醫藥專用密封袋,也不留下來安慰一下又受到刺激的弟弟,渾身就充滿了研究的熱情,和大家打了聲招呼便興沖沖的離開了。
想來想去,松岩柏還是覺得家裏安全,除了都是自己熟悉的人以外,最重要的,是距離清越他們家近啊。
至於齊心,一想到他那個變態又強悍的姐姐,一定會將那東西帶回家去研究,而且,在研究期間,肯定也不會搭理他這個腳上還打著石膏的病號的死活,於是,打死也不願意回去的齊心,軟磨硬泡的讓松岩柏答應了收留他幾天。
而松岩柏嘛,在松岩秀扶著他回家,並且再也沒有提過要搬走之後,心情倒是頓時就好了不少。
直覺告訴清越,這件事絕對不是偶然,也不是什麼奇跡,一定不會就這樣結束了,而且,很有可能,就和血魔有著關聯。
不過,清越雖然被這件事勾起了興趣,但是,也沒有忘記另一件在他看來,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回到家之後,就立即開始了。很快,在清越的意念召喚下,那綠藤紅花,渾身都泛著妖異。魅惑的光暈,很顯然這些天來過得很滋潤的小花妖,就迅速的出現在了清越的面前。
在清越看來,要說如何慢慢的折磨人,不要命,不使用暴力,不見血,卻能夠讓人生不如死,這小花妖絕對是個好手,他和賀家的梁子是結大了,就算不要他們的命,找賀家的麻煩,還是不會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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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6章 下午茶
這幾天,松岩柏可以說是熱情得可以,三天兩頭的請皇甫傲和清越到他們家做客,一天三頓,外加下午茶和夜宵,變著法的找藉口請客,好像恨不得,皇甫傲和清越乾脆就住在他們那裏才好。
還好,對於松岩柏有其他居心的邀請,皇甫傲和清越倒是沒有拒絕。
一來,兩家本來就挨得很近,來去也不麻煩。
二來嘛,有人天天請他們去品嘗大廚們精心烹製的各國名菜、甜點,也算是挺享受的事情,估計這幾天,S市最有名的餐廳、酒樓裏面的大廚,都快被松岩柏請了個遍
這不,下午茶的時間一到,松家的傭人,就準時的來請皇甫傲和清越了。
不過,今天的理由倒是非常的冠冕堂皇,因為,雲孝澤要來做客,是雲孝澤想要邀請皇甫傲和清越的。
松宅,破光粼粼的游泳池邊,三顆成蔭的大樹下,鬆軟的草地上,已經鋪上了面積很大的光滑的牛皮墊子,上面並排著的幾個小幾上,都擺上了精心磨制、沖泡的熱咖啡、紅茶,冰鎮的各式水果、果汁,還有造型別致的甜點。
雲孝澤已經到了,正拿著什麼圖紙,和松岩柏討論著。
而作為死賴在這裏不走的客人——齊心,在陪著享受了幾天高規格的待遇之後,更是連什麼時候走,都沒有再提起過了
此時大孩子性格的齊心,雖然腳上還打著石膏,卻拿著甜點和果汁,正在和八歲的芳芳一旁玩著家家酒。
芳芳帶著粉色的毛茸茸的髮卡,頭髮被梳成了一條條的烏黑小辮,散在肩頭,穿著與髮卡同色的可愛蓬蓬裙,脖子上還帶著一動就會發出細碎鈴聲的銀質長命鎖,也不知道齊心是怎麼逗她的,果盤兒似的小臉,都笑得紅撲撲的。
認真看起來,芳芳還真是不像是一個小山溝裏面,由貧困人家養出來的孩子,給人的感覺,好像天生就帶著些貴氣。
這樣恬靜、快樂的氛圍,使得斑斑駁駁的陽光,都仿佛是剛從蜜裏出來的一般,透著香甜……
和大夥兒都很熟悉了,清越和皇甫傲來了之後,也沒有講究什麼客套,直接脫了鞋,坐到了他們的身邊。
“來來來,小清越,過來嘗嘗這個核桃酥、還有這個甜甜圈,味道真是不錯。”
見皇甫傲和清越來了,雲孝澤便停下了和松岩柏的討論,也斂去了學者的專注、嚴謹,帶著滄桑的臉上,忽然就蕩起了笑意,和平常人家的老人,看到了自己疼愛的小孫子一般無二,帶著沒用什麼原則的慈祥疼愛。
清越點點頭,從雲孝澤遞過來的盤子裏面,拿起了一個甜甜圈,又端起了杯紅茶放到自己的身旁,背靠著皇甫傲,微咪著眼睛,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倒像是一直慵懶享受的貓咪,看得大夥兒都呆了呆。
松岩柏和齊心,不愧是能夠混到一起的,此時臭味相投的兩人心裏,就同時湧現了沒什麼檔次的想法,便是‘這孩子,長得真他媽的要命啊!’
清越吃上一兩口,就會伸著小手,給環著他的皇甫傲也喂一口。
而皇甫傲也會就著清越的手,小吃一口,然後,適時的端著紅茶,也給清越喝上一口。
長久的相依相伴,這份親昵,對於一般人來說,也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看著這樣的美麗養眼,又飽含著脈脈溫情的一幕,眾人都感覺,那彷佛透過蜜而鋪下來的陽光,更甜上了幾分。
不過,清越這樣的好心情,很快就出現了瑕疵,因為,松宅的傭人過來說,賀小姐來了。
因為上次害得松岩柏墜樓,賀喬也來過幾次這裏了,送了不少的禮物,就連傭人們都得了不少的好處,所以,對於這位溫和、大方、又漂亮的賀小姐,大夥兒都是很喜歡的。
對於自己的同學,松岩柏也是向來大方的。
雖然,上次多多少少也是因為賀喬,他才被人推下了樓,不過,賀喬也很內疚的給他道歉了,想想兇手又不是賀喬,她也不過是不小心的激怒了那個喜歡她的瘋子而已,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大家也都沒有料到,不能怪賀喬什麼,所以,松岩柏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聽說賀喬來了,還是因為聽說他又進了醫院,特地來看望他一下,松岩柏自然不能將人家拒之門外,倒也熱情的把賀喬邀請了過來。
“哇~~溫婉古典型的美女~~”一看到走過來的賀喬,齊心就開始在松岩柏的耳邊嘀咕了。
“松少,你同學?快幫我們倆介紹一下,你有沒有興趣呀,要是沒有的話,機會難得,那我就不客氣的……”
“你?還是省省吧。”
地松岩柏也毫不客氣的打擊齊心的熱情,小聲說道。
“前些天,在學校裏面,她是我的緋聞女友。現在嘛,她是皇甫老師傳說中的未婚妻,根據那些八卦雜誌上面的照片,還真像是有點那個什麼的。不過,我可不敢問皇甫老師這些,要不,你去問問他……”
齊心立即就打起了退堂鼓,美女誠可貴,但小命更要緊不是。
見齊心有明顯退縮的意思了,松岩柏又下了貼猛藥,繼續說道。“我這也是為你好,張老頭你知道嗎,就是S市有名的風水師,算命也很准的那個,現在跟著小少爺混了,想來也不會沒有一點兒本事的。張老頭的孫子——張小安,偷偷的告訴我,他當初打算暗戀賀喬的時候,張老頭就告訴她,八字不夠硬的,還是不要輕易與賀喬親近的好,要不然,很容易就……我原本是不相信這些的,不過,你看現在這樣,經歷的多了,我也就……”
待賀喬過來,也坐到了這裏,為了確保小命的齊心,就已經自動的,沒有了任何的遐想,毅然決定,還是陪芳芳這個小美女玩比較好。
“教授今天休假呢,您居然還在研究,真是讓我們這些學生汗顏。”賀喬先和雲孝澤打起了招呼。
“呵呵~哪里,我只是老頭子沒精力玩了而已,過幾天要去出差、考察,才先看一看這些東西,順便和岩柏討論一下,年輕人可不能像我這樣。”
對於賀喬這個學生,雲孝澤倒還是挺滿意的,只是,老教授大概也聽到了些學校裏面的傳言,皇甫傲、清越、松岩柏都在,也就沒有再多談些什麼,回了這話之後,就又低頭研究起了小幾上的圖紙。
賀喬也扭頭望向皇甫傲的方向,就剛好看見,清越喝了口紅茶,又將紅茶遞到了皇甫傲的唇邊,皇甫傲自然的就著杯子喝了一口,接著又拿起了一塊糕點給清越。原先他們倆的親昵,賀喬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當聽了她弟弟賀榮的那些話之後,不禁就有些不自在了,看向清越的眼神,也不易察覺的多了點什麼。
正巧,賀喬看向清越的時候,清越也剛好看向了她。就見清越帶了些傲氣、不屑的看了賀喬一眼,還含著不樂意的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沖著賀喬來的,總之,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看過的賀喬,心裏升起了絲氣憤。
溫暖的輕風吹過,從賀喬的身上,佛起了一絲清幽而魅惑的淡淡香味,聞得眾人都有些迷醉,只是,賀喬自己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
清越隨即的微揚了嘴角。
若即若離的奇異香味很淡,說明小花妖還沒有找上賀喬,但是,只要染上了這香味,就已經屬於小花妖圈定的獵物了,躲到哪里,都能夠被小花妖找到。
皇甫傲也聞到了這熟悉的香味,自然就很快明白了過來,抬手在清越的小臉上懲罰性的掐了掐。
“小東西,又幹壞事了。”
不過,皇甫傲那很輕的語氣裏,除了聾子,恐怕都能夠聽見其中的縱容、寵溺,只是,在座的,都不明白他們父子倆在打上面啞謎而已。
“皇甫傲老師,那天真是抱歉,我大姐她……”
賀喬有些為難的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言語,停頓了片刻之後,才繼續開口,周圍的其他人,也都裝作不經意的,豎起了耳朵。
“我大姐性子有些急躁,不過,人不壞的,只是和我有關的,她才會那樣……前些天,我就想親自來向皇甫老師道歉了,我大姐是沖我來的,惹得皇甫老師生氣,還差點……”
賀喬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就又讓清越心裏不痛快了起來,很不給賀喬麵子的,又更大聲的哼了一聲,將頭扭向了一邊。
“小少爺你……”
這次很明顯的,大夥兒都能夠看得出來,賀喬在道歉的時候,被清越掃了面子。
賀喬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紅了臉,委屈的剛想開口,包裏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一聽電話,賀喬發紅的臉色,就刷的一下子白了,連忙起身,匆匆忙忙的就和大家告辭了。
而聽力極好的清越和皇甫傲,也僅僅模糊的從她的電話裏面,聽到了什麼‘大姐、快回來、書房死了、父親……’之類的話。
這倒是讓清越有些不解了。
誰死了?
他並沒有讓小花妖把人弄死的,小花妖也很有分寸,不可能這麼快就弄出人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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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7章 相同
賀喬離開了之後,當然也並不能影響這裏的氣氛。
雲孝澤因為過幾天受邀去考察,時間很緊,於是又拉著松岩柏研究起了他手中的圖紙。
而芳芳,在看見皇甫傲和清越來了之後,就自動的拋棄了齊心,圍著皇甫傲和清越打轉,問東問西,那乖巧熱情的模樣,看得陪玩了很久的齊心,相當的鬱悶,看來,小孩子對於美麗事物的喜愛,果然表現的非常直白。
“清越哥哥,昨非哥哥呢?芳芳很想他!”
“昨非麼?” 清越搖了搖頭。
昨非雖然是清越的式神,但是,清越並沒有多少時候需要用到昨非的,況且,昨非的性子本來就已經夠悶的了,要是再一直約束著,恐怕連神經都得退化了,所以,清越也不喜歡約束著昨非,給了昨非很大的自由,現在除非是清越的召喚,否則,清越也不知道昨非在什麼地方。
“下次吧,下次芳芳來的時候,就讓昨非也來,”清越能夠這樣承諾,倒算是待芳芳極好的了。
芳芳連忙點頭,本就是知足的孩子,一聽見清越這麼說,立即就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漸漸的,陽光越來越淡了,太陽收斂了光芒,偏向了西方。
清越看看陽光,也知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這頓下午茶喝得可真是挺久的,雲孝澤還在研究他的圖紙,顯然是忘了時間,松岩柏也不提醒,看樣子,恐怕是鐵了心的,想要他們留下來,好接著吃晚飯了。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高級房車駛進了松宅,松岩秀從警局下班回來了,依舊是人如其名的斯文清秀。
看著司機快速而禮貌的幫自己打開了車門,享受著這樣的待遇,松岩秀也只是感覺頭疼。
他就一個小小的新近員警,但是,如今卻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是高級房車配置著司機的接送,這能不惹人注意嗎。
為此,他都不知道被多少個上司、同事給叫住,讓他說明一下原因了,知道了的,倒也沒再說他什麼,不知道的,就開始了胡天胡帝的猜測。
比如,他們警局原本純淨、很有前途的、警局的姐姐妹妹阿姨們,都極為看好的小松同志,在去不夜街當臥底之際,因為抵擋不了誘惑,就被那裏的紙醉金迷給腐蝕了,現在多半是被哪個富婆給暗中保養了……
松岩秀每天都會享受到這些哀怨的、失望的、羡慕的……種種複雜的眼神,哎,真是百口莫辯啊。
這裏是S市近郊的高級住宅區,沒有巴士、地鐵等公共交通工具,誰家裏沒有幾輛名車的,自然是用不著這些了。
而這就苦了松岩秀,他剛參加工作,哪有積蓄買車,也不願意讓松岩柏給他買,所以,松岩秀就考慮著搬回去住。
但是,一說這話,就和松岩柏鬧了一場,不歡而散,松岩柏還進了醫院,現在隨時都嚷著頭疼,松岩秀也沒敢再說要搬的事了。只是巴望著自己努力的存錢,儘快買輛便宜的車代步也好。
一起用過了晚餐,清越因為心裏還惦記著賀家的事,便和皇甫傲告辭了,松岩柏也讓司機送雲孝澤和芳芳離開了。
各自回房休息的時候,松岩柏又以自己半夜裏可能會頭疼,或者是遇到什麼危險為由,硬是賴在了松岩秀的房間裏。清越和皇甫傲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用意念召回了小花妖。
“賀家到底怎麼了?你一直待在那裏,應該知道一些吧。”
清越的話音一落,從這綠藤紅花上面,一圈圈妖異的紅色光芒,就快速的在客廳擴散了開來,空間輕微的波動、扭曲了一下,清越和皇甫傲坐在沙發上,就跟看電影似的,小花妖將它看見的景物,都再次的幻化了出來。
這些天,小花妖是一直都纏著賀茜的。
當然,這和它的喜歡也有直接的關聯,可能還帶著些那個木系精靈的記憶吧,小花妖最喜歡折磨的,就是那種縱欲淫亂的人。
昨天夜裏,它讓賀茜產生了幻覺,迷迷糊糊的就和酒吧裏最噁心的男人當眾調情、接吻不說,還開了房,春宵一度。
今天早上清醒過來的時候,這讓平日裏眼高於頂、又好面子的賀家大小姐,如何能夠接受。
於是,大清早的,那個還滿臉幸福,覺得自己撞了大運的男人,就被賀茜找人拖到了不夜街的後巷裏,一頓暴打,估計就是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接著,感覺自己沒臉見人的賀茜,就匆匆的回了家,打算先避上幾天再說。
當賀茜經過父親的書房之時,本來就因為這件事心虛的她,還是決定去給父親道個早安,然後在家裏做幾天孝順女人,要不然,如果她昨晚的事被有心人給報了出來,她真不知道極度重視臉面的父親,要將她如何處置。
“咚咚……”
這些天來,賀茜都感覺自己的父親有些古怪,在書房裏都待了四五十天了,也不見他出來過,以前他的心臟有問題,醫生三天兩頭的往這裏跑,現在居然也沒有看見過了,只是讓老管家每天晚上,送一點兒吃的進去。
現在敲門也沒人理會,賀茜忽然想到,會不會是她的父親因為知道自己的病已經沒救了,所以,就變成了消極的在書房內等死呢。
那現在是不是病情發了,萬一是的話,要是自己現在沖進去救了父親,是不是顯得自己要比那兩個更加的關心他、孝順他一些,那以後的遺囑上面……
想到這些,賀茜倒是擅作主張的推門走了進去。
書房很大,裏面還有休息室,沒有在外間看到賀長生,賀茜便慢慢的走進了休息室,一絲血腥味引起了賀茜的注意,快速的走了幾步。
緊接著,眼前的一幕,使得賀茜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呆愣在了那裏。
賀長生,他的父親,現在正渾身染血的趴在地上,還在動著,動作越來越快的舔食著地板上的血漬。
這樣畫面,使得賀茜有些呼吸不暢,雙腿發軟,就算她時常目睹將人打的半死,鮮血橫流,也沒有這樣心驚肉跳的感覺。
“父親……您怎麼了……父親……”躊躇了片刻,賀茜還是咬牙靠了過去。
“父親……您到底怎麼了……您在做什麼……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了……”
隨著賀茜的靠近,賀長生也慢慢的抬起了頭。
賀茜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她真的害怕了,她已經能夠明顯的看出不對勁的地方。那是一張慘白的,沒有任何生氣的臉如果有什麼可以形容的話,那就該是一張屬於死人的臉。
原本精明、銳利的眼睛,如今是渾濁、無神的,就像是魚木,被嵌在了眼眶裏,而且,他沒有呼吸,是的,賀茜完全看不出他有呼吸的跡象。
賀茜嚇壞了,直到看見他的父親,向她爬了過來的時候,才反應了過來,想跑,但手軟腳軟的情況下,已經是晚了。
賀長生染血的冰冷身體,將賀茜撲在了地上,狠狠一口咬在了賀茜的脖子上,大口大口的吮吸著溫熱的鮮血,而濺上了鮮血的臉還有眼睛,依舊是平靜的、木然的,沒有絲毫的生氣。
賀茜的慘叫聲漸漸的弱了,停止了掙扎,身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咬傷。
而逐漸的,如同屍體的賀長生,卻發生著肉眼可見的變化,他的皮膚開始有血色,而眼睛,也慢慢的有了神采,身體開始有了呼吸。
“啊~~”
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賀長生,嚇了一跳,慌忙的推開被他死死壓著的賀茜,而此時的賀茜,也已經是進的氣閉出的氣少了
“茜茜……這是怎麼回事……茜茜……你怎麼會在這裏的……我去叫救護車……”
剛起身,拿起電話,賀長生卻又停了下來,看著這滿地的血漬,以及賀茜這滿身的猙獰傷口,他該如何的解釋呢。
沉默了片刻,賀長生又放下電話,重新的走回了賀茜的身邊,輕聲細語的哄著。
“茜茜,是父親對不起你,不過,父親這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所以,茜茜你就安心的去吧,父親會好好善待你母親的……”
下一個畫面,便是賀長生打電話,將賀榮叫到了書房,編了個理由,說是剛才他病危之際,賀茜逼著他寫遺囑,被逼得沒有辦法的他,最後拼了老命的搏鬥,誰知道,卻咬死了賀茜。
接著商量了之後,賀榮又打電話給了賀喬,等賀喬匆匆忙忙的趕回來,雖然也被嚇壞了,但是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三人清除了血漬,並想辦法調開了樓下的傭人們,開車到了無人郊外,將賀茜的屍體掩埋了。
“殺人滅口了,卻不毀屍滅跡,這是很危險的。”看完這些幻境,清越得出的第一個結論,就令皇甫傲感覺自己的教育很失敗。
“怎麼和松岩柏他們說的那個女人一樣呢,賀家和秦家有聯繫,看來,還真和血魔有關係了,嗯,做了虧心事、心裏有鬼的人,往往都能夠通過某些事,輕鬆的撬開他們的嘴。”清越倒是很快就想到了,既能讓他解氣,又能夠追查此事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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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8章 因果
臥室內,許久沒有修習魔法的清越,此時打開了自己的空間領域,閉上眼睛,陷入了冥想。
一支通體流光的紫晶玉法杖,從清越的身前慢慢的懸浮到了半空中,隨著清越的意念,法杖劇烈的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七顆帶著強大魔法元素的不同屬性的巨龍精核,也都同時出現在了法杖的頂端。
強烈的魔法氣息,立即就充斥了整個房間,就連這裏的空氣中,那些稀薄的魔法元素,也開始變得活躍了起來,整個臥室裏面,都是七彩的光暈環繞,光華流轉不息。待到空間領域穩定了之後,清越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本就七彩流光的眼睛,在這魔法濃郁的空間裏面,更像是點燃了七色的火苗,在其中不斷的跳躍著。
無聲的念動了幾句咒語,空間領域內的部分魔法元素,開始了不斷的旋轉、融合。
逐步的,在清越伸出的右手上面,聚會成了七彩的光球,光球像是在被不斷的壓縮一般,變得越來越緊密,也轉動得越來越快,漸漸的泛起了銀色的光芒,很快,就化為了雞蛋大小的純銀色光球。
清越托著銀色光球的右手,輕微的顫動了起來,像是這個小小的光球,有著超乎他能夠承受的重量一般。
咬咬牙,清越繼續堅持了片刻。
‘噗…’
銀色的光球像是從中間炸開了一般,蕩開了層層的銀光。
接著,清越的右手上面,銀色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完全由清越的融合之力化成的,只有小拇指那般粗細的純銀色的小小蛇。
清越有些虛脫,但看見這條完全由他創造出來的鮮活靈動的小小蛇,又不禁是喜上眉梢。
上一次,清越在他的父皇面前,很丟面子的只幻化出了一顆焉巴巴的細小藤蔓,不僅沒有如願的懲罰到他的父皇,還被他的父皇取笑了,反過來狠狠的欺負了,這讓高傲的小東西如何受得了。在被欺負的時候,清越就大聲的嚷嚷著,他一定會欺負回來的。
這不,清越已經開始加緊提高他的融合之力了,從植物變成了動物,這據對是質的飛躍呀。
清越絕美的小臉上蕩起了絢爛的笑意,望著他在手中轉圈的小小蛇,就像是看到了勝利就在前方似的。
……
皇甫傲一進入臥室,就看到了清越這副模樣,以及他手中的那條由融合之力幻化而成的純銀色的小小蛇。
力量提升了,固然該為寶貝兒子感到高興。但是,那麼多的動物它不去幻化,偏偏要弄一條小小蛇出來,還笑的一臉的春風得意,這個樣子,皇甫傲一看,就知道他是居心叵測。
運用其虛無之力,皇甫傲毫不費力的走進了清越的空間領域。
“越兒……”
正陷入YY中的清越,聽見他父皇突如其來的聲音,小手一抖,連忙讓手中的純銀色小小蛇消散了,不過,顯然已經晚了。
不知道為什麼,聲音就是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嗯。”
皇甫傲應了一聲,也坐到了床上,將清越環進了懷裏。
“越兒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知道皇甫傲是單純的指清越的力量提升了呢,還是另有所指,反正,清越是有些不安的動了動。
皇甫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個小水晶瓶子,將裝著的七色泉遞給了清越。
“剛才動用了太多的力量,這裏的魔法元素太過於稀薄了,在這裏提升,魔法的融合之力,是在是有些勉強,越兒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又開始逞強了?”
原本清越是不打算喝這個的,一來,是難喝,二來,是只剩下三瓶了,但聽皇甫傲這麼一說,又不敢不喝了,只得仰頭全喝下去。death19.com
“父皇,越兒急著提升力量,也是為了早點除掉血魔。父皇的力量,是不能夠隨意動用的,這裏力量增長得太慢了,父皇要是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短時間內,我們就不能夠回到虛無之淵了。而七色泉,現在又只剩下兩瓶了,也不能夠拖太久,所以,越兒才……”清越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皇甫傲點點頭,卻又裝作疑惑的開口問道。
“那越兒,將融合之力,幻化成一條小蛇,做什麼?”
“小蛇比較好幻化。”
“喔,是麼,父皇還以為,越兒是想,小蛇以後能夠長成大蛇呢。”皇甫傲一邊說,一邊從清越的身後,啃了啃他的後頸。
“看來,越兒還想著罰父皇呢,其實,如果越兒有了那個能力,父皇倒也不會阻止越兒的。”聽見皇甫傲這話,清越那七彩流光的眼睛裏, 明顯的又亮了亮,不過,很快的,就又聽見皇甫傲帶著逗弄的說道。
“不過,既然越兒都表示了,以後一定會像那天一樣的懲罰父皇了,那在這之前,父皇也得欺負夠本才可以,越兒說是不是?”
話音一落,清越就被皇甫傲翻轉了身子,面對面的摟進了懷裏,挑高了下頸,親吻了起來。
……
翌日。
顯然,昨夜的運動是激烈了些,但可能是喝了七色泉的關係,清越的臉色還是相當紅潤的,惹得清越醒過來的皇甫傲,又忍不住的親吻了幾口。
不過,相比他們這邊的愜意自在,賀家此時倒是驚慌一片了。
今天一大早的,早起的傭人們開始做著各項的準備,結果,就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看到了他們賀家大小姐的屍體。
猙獰的傷口,還染著浸了血的泥土,總之,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所以人都給嚇壞了,當然,最嚴重的,幾乎被嚇暈過去的,就是昨夜偷偷將賀茜的屍體運到了郊外,掩埋了的賀長生、賀榮、賀喬了。
傭人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嚇成了這樣,更何況他們三個親自掩埋了屍體的人。
這件事已經隱瞞不了,面對這樣匪夷所思的殘忍兇殺案,被嚇壞了的傭人們,很快就報了警,而高揚飛他們也很快就趕到了賀家。
起了床,用過了早餐。
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好歹相識一場,清越倒是對大小神棍好上了不少,不僅將這些天賺的錢全部給了他們,還認真的教了張小安一些術法,以後幫雇主們消除一下怨魂、厲鬼的,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總比做神棍的好。
皇甫傲答應不限制清越的自由了,也就由著他折騰,就算是清越要胡作非為,估計皇甫傲也睜隻眼閉只眼。
用過早餐之後,皇甫傲就去了卡恩那裏。
自從卡恩知道他們很快就要回去了之後,就開始了發了瘋的賺錢,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就差沒有直接去搶劫銀行、珠寶之類的了。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的皇甫傲,決定還是有必要去提醒一下他的總管,適可而止比較好,別跟掉錢眼裏似的,他們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清越在小花園裏面,教導了張小安一會之後,就讓張老頭監督著叫苦連連的張小安,便自己進了屋裏。
客廳裏面,昨非已經等候在了那裏。
“主子,您交給昨非辦的事,昨非辦好了。”待清越坐下,昨非又繼續開口道。
“那個叫薛蘭的女人,說起了,還是挺不容易的。她很愛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在那次意外中去世了之後,她的公公婆婆因此受了很大的刺激,只得由她撐起了家業。
只是,在那次的意外中,她也受了很重的內傷,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卻還是咬牙撐著,她想要代替她的丈夫,照顧她的公公婆婆終老。前些天,她的病情惡化了,她也感覺自己這一次是再也撐不住了,在醫生們已經救不了她的情況下,她就找到了秦家的人。
薛蘭說,是秦家的大小姐——秦遙,在聽說了她的請求之後,給了她據說是能夠延長她生命的藥物,什麼報酬都沒有要,只是告訴她,希望她不要後悔。
在服藥滿七七四十九天的時候,面對最後的一瓶藥,她有些害怕了,怕喝了之後,依舊無法延長她的生命,這一切只是一個謊言而已。所以,她偷偷的去了她丈夫的墓地,想著就算是死在那裏,她也能夠好過一些。
就在那裏喝下了最後一瓶藥,沒過多久,她就感覺身體裏的血液, 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拼命的往外擠壓似的,難受得她無法忍受,就暈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就已經是在法醫部的解剖台上面了。
她清醒了之後,就知道這鐵定不是什麼好事了,或許,她已經變成了什麼怪物,但是,她依舊想要活下去,活到她公公婆婆去世的那一天。”
聽著昨非說完,清越沉默了片刻,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逆天而行,那個女人,無論她的出發點是什麼。她的下場也不會是好的,貪嗔癡愛欲憎……人總是擺脫不了的。
秦家,果然和他們有關。
秦淵、秦遙、秦崢……死而復生,成為了血魔的奴隸,無法擺脫血魔的束縛,是不是,就打算讓其他的人,也和你們一樣呢……讓所有的人,都陷入到地獄裏面,這樣的你們,就不會在感受到屈辱折磨了麼。
薛蘭是這樣,賀長生也是這樣,那麼,還有多少的人,都變成了這樣……
或許,當年的他,真的是做錯了吧。
在怨恨的驅使下,他放出了血魔,或許,當初的他,即使是恨極了,在潛意識裏面,還是不願意親手血刃自己的親人吧,只是高傲倔強的他,不願意面對,承認而已,所以,才借了血魔的手。
血魔,傳說中,是在兵荒馬亂的年代,由無數慘死的人們,他們的鮮血,彙集成河,怨氣沖天之下,從而化成的血魔,嗜血的妖魔
早在秦諾死去的一刻,所有的恩恩怨怨就該完結的,沒想到,卻拖到了今天。
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是有天定吧,他和父皇又回到了這裏,大概,就是老天讓他回來了結這些因果的吧。
解決了這個,他與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牽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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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69章 談話
皇甫傲從卡恩那裏回來之時,大小神棍已經回去了,就見他的寶貝兒子站在二樓的小陽臺上,神情悶悶的。
“越兒,怎麼了?”
快速的上了二樓,皇甫傲走上前,坐到了清越的身旁,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肩。
“父皇……”清越轉過身,趴進了皇甫傲的懷裏,小臉埋在了皇甫傲的頸窩處,尋求安慰似的蹭了蹭。
“父皇,越兒可能真的是闖禍精……”清越語氣也是悶悶的。
“嗯?”皇甫傲挑了挑眉,這小東西,從來都不承認這個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越兒闖了很多的禍……逞強受了重傷,才會使得父皇為了救越兒,放棄了皇位,陪著越兒進了虛無之淵,這是越兒闖的禍……
父皇又陪越兒來了這裏,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什麼都得照顧著越兒,這也是越兒闖的禍……放出了血魔……也是越兒闖的禍……現在也不知道多少人都受了了牽連……這些都是越兒闖的禍……”
“好了越兒,別說了,越兒…”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斷的數落著自己,皇甫傲抬起了他的小臉,一下一下的在額頭上親吻著。
“不是這樣的,這些都不是越兒的錯。越兒是擔心父皇,怕父皇受傷,所以,才會選擇和皇甫靜宜硬碰的,這些父皇都是知道的。
陪越兒來這裏,也是父皇自己願意的,想看看越兒以前生活的世界罷了,這也不是越兒的錯,雖然凡是都要親力親為,但是,我們過的很開心,不是麼?
至於血魔,那也不是越兒的錯,前世的越兒,不是都和它同歸於盡了麼,只是,這後來事,誰都沒有料到而已。
還有那些受到牽連的人,那是他們自己造的孽,更不關越兒的事 了,無論處於什麼樣的原因、苦衷,困擾著、誘惑他們的,使得他們害了自己,或者也害了別人的,都不過是他們自己的愛欲憎貪癡……這些都和越兒沒有關係的……”
“父皇……”
聽見皇甫傲這麼說,清越又將懷在皇甫傲腰上的手,收緊了一些。
“沒事的越兒,無論怎樣,就算越兒真的闖了什麼禍,即使是天大的錯,父皇也會一直陪著越兒的,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麼?”
許久,清越用力的點了點頭,笑了。
……
晚餐,自然還是在松岩柏家裏用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松岩柏雖然有時候會對松岩秀呼呼喝喝的,有時候還會不講道理的刁難一下,鬧鬧脾氣,但是對松岩秀,卻是真的極好。
和往常一樣,松岩秀一下班回來,松岩柏家的廚子,就很湊巧的做好了晚餐,過來宣佈可以開飯了。
也不知道松岩柏是真的覺得有清越他們在,比較安全,所以,總是請他們來家裏吃飯呢,還是以邀請清越他們用餐為由,不動聲色的給松岩秀進補,或許,兩個原因都有吧,
松岩柏走的是一箭雙雕的曲折、隱蔽路線,可見他真是夠彆扭的。
“松岩秀,你今天晚回來了十七分鐘。一上桌,松岩柏就開始算賬了。
“今天早上,發生了大案子,上頭非常的關注,今天一整天,全局都很忙的,我已經儘快做完手頭上的工作,趕回來了。”
向來對松岩柏幾乎是千依百順的松岩秀連忙解釋著。
‘岩秀哥真是可憐啊,被弟弟管得死死的,居然還有這麼早的門禁……’齊心一邊快速的吃著飯,一邊在心裏暗自同情了一把松岩秀。
清越和皇甫傲也看的饒有興趣,這也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大案子?今天又出了什麼大案子?”
其實到底是什麼大案子,清越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連這案子兇手的犯案過程,都是清清楚楚的,會這樣問,也只是故意想從松岩秀的口中瞭解一下,他們警方的進展罷了。
“嗯,是大案子,賀家的大小姐出世了,也不知道是誰,和賀家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反正案子有些蹊蹺。”
“怎麼個蹊蹺法啊?”
齊心從食物堆裏抬起了頭,當初在不夜街當小混混的時候,賀家可是他的老大的幕後老大,有八卦一下的興趣,這也是人之常情。
……
“賀茜死了,身上有好幾處大的傷口,是被人活活的給咬死的,而且,還有被淹沒過的痕跡。
我們怎麼也想不明白, 賀茜既然被人掩埋了,那麼,殺害她的人,肯定就是想要隱藏掩蓋賀茜的死亡了。
只是,又是什麼人,因為什麼樣的原因,又把賀茜給挖了出來呢,並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賀茜的屍體弄到了賀家的客廳裏面,這又是為了什麼。”
“這還不簡單麼,殺賀茜的人,和將她搬回去的人都是賀家的人,除了賀家自己的人,誰還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賀茜的屍體搬回去麼,賀家一定是起了什麼內杠,狗咬狗而已。”
清越倒是把責任全部推到賀家的身上了,賀茜的屍體,可是他讓磨牙,配合著小花妖的幻術,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給扛回了賀家的。而且,感覺自己被大材小用了的磨牙,到現在還在不高興呢。
“嗯,我們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現在證據還不足。”
“證據麼…”清越輕聲的嘀咕著,漂亮的眼睛已經開始打著轉了……
用過了晚餐,清越和皇甫傲也不急著回家,慢慢的在住宅區內散著步,將九曲回環的湖上小橋走了一圈,這才慢悠悠的回去。
剛走到小花園,就聽見了屋內的打鬥聲。
清越在屋內是設有結界的,普通人,在沒有得到主人允許的情況下,冒然進到屋裏,就會跟鑽進了迷宮似的,胡亂的轉圈,而現在,屋內傳來了打鬥聲,這至少說明,闖入屋內的,並不是普通人。
並且,還破了清越的守護結界,而清越卻沒有感應到,這就更加的說明,此時屋內的人,能力不弱,他阻斷了結界和清越的關係。
不過,清越和皇甫傲倒也不急,磨牙、小貓、昨非他們今天可都在屋裏呢,聽這打鬥聲中帶起的劍鳴,也可以推測出,此時,只有昨非一人在對敵,打鬥聲有序,並不雜亂,聽起來,情況也不是很糟糕。
皇甫傲拉著清越走進屋,就見奧爾克斯正在與昨非交手。
昨非生前的屬性是水系的劍士,所以,此時手中華麗的長劍上面,也嫋繞著一層水汽,隨著昨非的控制,隨時都能夠出其不備的化為冰刃。
看情形,昨非已經出了七分的力,而奧爾克斯沒有拿出武器,卻也遊刃有餘,一看,就知道奧爾克斯是手下留情的。
“昨非,停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清越開口了,奧爾克斯和昨非都停了下來。
“主子。”昨非恭謹的垂首走到了清越和皇甫傲的身後。
“皇甫先生和小少爺,果然不是普通人,就連養的寵物,也是這麼的與眾不同呢。”
說這話的時候,奧爾克斯撫了撫自己被燒焦的袖口,扭頭望著的,是待在角落裏,懶洋洋觀戰的磨牙和小貓。
估計,是奧爾克斯在進屋之後,小瞧了巴掌大的小貓,把它當成普通的寵物了吧,結果,就被小貓吐了個聖光球之類給招呼了,奧爾克斯是有能力抵抗的,可是,他的衣服袖口,看樣子並沒能夠倖免於難。
“我和爹地的家,可不是說進就可以進的,你這樣闖了進來,要是沒有能夠讓我們滿意的理由,哼,那就不是那麼容易出去了的!”站在皇甫傲的身邊,清越很囂張。
奧爾克斯微微抿起了嘴角,似乎是覺得這樣的清越很有意思。
“這就是小少爺的待客之道?”
“奧爾克斯先生,想來也不是無聊的人,既然找到了我們這裏,那麼,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皇甫傲微台了下巴,示意坐下來談,他可不樂意看到,奧爾克斯饒有興趣的和他的寶貝兒子爭執。
見皇甫傲都這麼說了,奧爾克斯也不好繼續,點了點頭,走到了沙發前,將一個銀制的小盒子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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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70章
一個攘嵌著紅藍兩種寶石,繪製著繁複花紋、咒語的銀質小盒子,被奧爾克斯放到了茶几上。
“這個,就是我今天來這裏的主因了。這個盒子裏面,裝著的就是那天我和小少爺在爭奪金佛的時候,從金佛中得到的東西,在我家族的古老傳說中,這個東西就是魔王頭顱的結晶。”
“魔王頭顱的結晶?這個就是需要用萬佛舍利來封印的東西麼?”
清越眨眨眼,顯然開始好奇了,一直盯著盒子看,但他的父皇還沒有准許他看呢,所以,清越還是老實的坐著。
奧爾克斯看的有些咋舌,‘這高傲、任性,並且被嚴重寵壞了的小獅子,居然會有乖巧、聽話、看臉色的時候。’
“這個東西,對於你來說,應該是非常珍貴的東西吧,不知道,奧爾克斯先生,將它帶到我們這裏來,究竟是為了什麼?”皇甫傲不想繞彎子,直接提出了疑問。
“實不相瞞,我這次前來,是有所求的,或者,也可以說是想要合作。希望小少爺能夠幫我將魔王頭顱的結晶給封印了。秦家的封印秘術,向來就堪稱天下無雙,想來,由小少爺幫忙親自封印這個的話,那一定是最為妥當的了吧。”
“看來,關於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不少?”見清越有些不高興了,奧爾克斯又接著道。
“以前,按照那個預言,小少爺是我戀人的轉生,我自然是要好好的打聽一下了,而現在,我想要和小少爺你們合作,當然也要做到知己知彼,才比較好吧。”
“以前?那你現在不認為我是你的那個什麼了麼?”
奧爾克斯沉吟了片刻,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可能,你真的不是吧,那個預言,不過是一個安慰人的夢而已……更何況,我也不再是原先的奧爾克斯了……本來就不該那麼的執著的……那不過是個讓我不得安寧的枷鎖……”搖了搖頭,奧爾克斯彷佛是將這些令他感覺有些丟臉的情緒給甩開了,看了看清越,又看了看皇甫傲,笑的有些玩味,開口道。
“說實在了的,就算你真的是我戀人的轉世,恐怕,我也會打算等下一世再說了。”
“為什麼?”清越立即就問了出來,真的,在清越的認知裏面,從來沒有人會嫌棄他的。
“因為,我自問,養不起你這樣無法無天的孩子。”
“那是當然的。”清越抬高了下巴,立即局很肯定的回答了奧爾克斯。
原本奧爾克斯以為,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這個高傲的小東西,怎麼也會表現出一點憤怒之類的情緒吧,那模樣,一定很有意思,卻沒料到,換來的,確是如此驕傲的回答。
“越兒,只有爹地能養的。”
清越討好的用小臉蹭了蹭皇甫傲的頸窩,那神情,更像是孩子般的炫耀,惹得皇甫傲將他環進了懷裏,在那漂亮的小臉上連親了幾口。
“就算是下一世,也沒有機會了,還是來說說吧,為什麼認為,我們會和你合作?”皇甫傲揉了揉清越銀色的軟發,很直接的開口道。
“因為這個東西,招惹來了秦家的人。”
聽見皇甫傲前半句話,奧爾克斯倒是微溝了下嘴角,不過,想著正事,也沒有繼續說些其他的,直入主題道。
“第一次與秦家人見面的時候,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正不正、邪不邪的,古怪的緊,讓我生出了些反感,但也沒有怎麼在意,我已經見得太多了,那些外表慈善、正派,嚷著降魔驅邪的人,背地裏卻幹著骯髒勾當。所以,一直以來,我也沒怎麼將他們放在眼裏,秦家到了這一代,可沒有傳聞中那麼厲害。
只是, 那天斐妮又與秦家的人交手了,斐妮的性格,嗯,總是有些傲慢、輕敵的。這次又輸給了她厭惡、看不起的秦家人,不服氣之下,斐妮就把我得到了魔王的頭顱,能夠擁有強橫天下的力量這事,拿出來威脅秦家。
就這樣,斐妮雖然是無心的,卻給我招惹了不小的麻煩。我還真沒想到,秦家居然會對一個十一二歲孩子模樣的人,唯命是從。而且,在那個孩子的身上,有著和我相似的屬於魔的氣息。他們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我手中的這個。”奧爾克斯指了指桌上的銀質小盒子,又接著說道。
“很遺憾,我不是那個孩子的對手,他很強大。他若只是想要這個結晶的話,我也可以給他的,可是,和顯然的,他還想要將我們置諸死地,喬吉為了讓我們完好無損的離開,強行提升了力量,死了。
而斐妮,在我們平安出來之後,不顧我的命令,又回去了,說要去給喬吉報仇。” 奧爾克斯輕描淡寫的說著,嘴角勾起的那絲淺笑,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哀傷。
“這麼多年來,我本來以為,在漫長的時光流逝中,我們將一切都看得淡了,什麼都不會在意了,只是沒有想到,沉默寡言的喬吉,在他的心裏,卻重視我們勝過了他自己,可能,連喬吉自己都沒有想到吧。
我更沒有想到,傲慢、任性卻非常畏懼我的斐妮,也有敢違抗我命令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跑了回去……斐妮 ,其實是很怕疼,也很怕死的,沒想到她……大概……只為了……和喬吉在一起吧……”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清越有些不明白了,奧爾克斯,為什麼可以任由陪伴了自己數百年的夥伴去送死呢,他完全有能力去阻止斐妮的。
“阻止?我為什麼要去阻止她呢。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斐妮有那樣強烈的想要去完成的事,找死是她自己的選擇,要是阻止了她,在往後漫長的生命力,她又該怎麼辦呢?
其實……這樣也是好的……他們誰都不會孤單了……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死去……這樣……很好吧……我……也是羡慕者他們的……”說到最後,奧爾克斯的聲音低了下去,幾乎再也聽不見了。
屋內沉靜了片刻,奧爾克斯又恢復了剛才的雲淡風輕,彷佛什麼都可以不在意,繼續說道。
“所以,我想要和你們合作。雖然,我不認為斐妮和喬吉的死時值得為他們悲傷、難過的事,但是,這並不代表,我能夠容忍,他們被其他人隨意的取走了性命的這個事實!”
“按照秦家人的想法,他們一定是想要利用你,來牽制血魔,等你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們好漁翁得利。坦白說,這個想法,對於我來說,也是最有利的。”
清越看了看奧爾克斯,不待奧爾克斯開口,又繼續說道。
“不過,我喜歡和秦家的人過不去,看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計畫落空,這才有意思。反正 我也是要收拾血魔的,多一個幫手,也少一份危險,這也不錯。”清越的意思,也很明顯了,他同意與奧爾克斯合作。
這對於已經瞭解一些關於清越與秦家、血魔之間的關係的奧爾克斯來說,在來之前,他雖然也有八成的把握,能夠說服清越與他們合作的,只是,沒有想到,清越會這樣的爽快,這倒是使得奧爾克斯有些愣住了。
“不怕我騙了你們?”
“像你這樣的人,要說這樣的謊話,很困難。”清越縮進了皇甫傲的懷裏,懶洋洋的說著。
其實,清越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像奧爾克斯這樣有能力又傲氣的人,一般都是不屑於說謊的。更何況,很少流露出感情的人,當在他眼睛裏面流露出感情的時候,卻是無法掩飾的,而且,奧爾克斯也沒必要拿與自己相伴了數百年的夥伴的死來博取同情吧。
只是呢,這話從清越的嘴裏說出來,就有些變味了,就好像是在說,以你的智商,想騙我們,這是很困難的。
最終,奧爾克斯的嘴角抽了抽,到底還是克制住了。
皇甫傲輕笑了一聲,揉了揉清越銀色軟發,隨即的,又指了指,那個銀質的小盒子,好心情的轉移了這個話題。
“既然,這個能夠增強你的力量 ,又為何,想要越兒幫你封印了它?”
“這個結晶裏面的意念很強,我沒有把握是否能夠完全的控制住它。也許是這兩天我的情緒有些波動吧,無法心靜如水,自然的,這個結晶對我的影響也就越來越大。即使,我輸入了力量使得它陷入了沉睡,它也能很快就又蘇醒過來,對於我的力量,越來越貪得無厭了。我想要專心的對付血魔和秦家,不想被其他的情緒影響,更不想,在一次的,因為想要得到力量就迷失了自己。”
隨即的,奧爾克斯在清越和皇甫傲都沒有反對的情況下,打開了銀質的小盒子。
那天,清越和奧爾克斯在不夜街狹小、陰暗的小巷子裏面,爭奪金佛的時候,清越因為注意力都在那棵萬佛舍利上面,倒沒有看清楚,奧爾克斯拿到的被封印在金佛中的東西是什麼。
而如今,盒子裏面的那顆暗紅色石頭,就清清楚楚的出現在清越的眼前,認真的觀察了片刻,清越不禁睜大了眼睛,就連皇甫傲,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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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71章 魔晶核
“這個,該不會是魔晶核吧?”
清越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扭頭望向他的父皇,見皇甫傲有著與他一樣的神色,就更加肯定了幾分。
對於生活在最頂層的皇族來說,真的很難將在皇宮中極其普遍的魔晶核認錯的,但是,現在這裏卻並不是雲澤大陸呀,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魔晶核?”見清越和皇甫傲有些反常的表情,奧爾克斯也不禁攏起了眉。
難道,他拿出的這個,並不是魔王頭顱的結晶,是其他的什麼東西?看起來,清越他們應該是認得的。
“是魔晶核,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魔晶核。”
清越又認真的觀察了片刻,得出了肯定的結論。
“我告訴過你的,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在我們的那個世界,這個東西,就叫魔晶核。不過,魔晶核也是分很多種的。一般常見的,就是各類的擁有等級的魔獸晶核,在有等級的魔獸們的頭顱裏面,就有著魔晶核,卡恩說,高級的魔晶核,都是非常昂貴。難得的。”
說道這些,清越也就自然的想到了卡恩,因為,每次他喂小貓吃魔晶核的時候,卡恩就總是在他的身邊,彷佛是受刺激的嘮叨著。甩甩頭,清越回過神,立即將腦海中卡恩那飯團般的身影、婆婆媽媽的肉疼語氣果斷的抹去了,又接著開口道。
“而這個印製小盒子裏面的這顆,並不是屬於魔獸的。在我們那裏,還有幾個種族, 神族、魔族、獸人族,他們的族人頭顱中,也有這個晶核。
獸人族的晶核與魔獸的差別不大,所以這顆明顯不屬於獸人族。神族的晶核,厲害點的一般都為白色,最高級別的,就是金色,這顆顯然也不是。不過,魔族的晶核,一般的族人都為紅色,最高級的為黑色。你手中的這顆,很符合魔族人的晶核。暗紅,接近於黑色,這只能說明,這顆晶核曾經的主人很厲害,恐怕也得是魔族的親 王、長老級別的了。”
清越講解完畢,奧爾克斯有些笑話不過來,一時間有些愣怔,而清越,講到了魔族,忽然又想到了一個雖然可能性很低,但卻讓他不得不去在意的隱憂。
皇甫靜宜他吃了魔族的那個未出生的小皇子,擁有了半人半魔的體制,魔族人不肯能沒有魔晶核的,更何況那還是皇子,那麼半人半魔的皇甫靜宜,是不是也有魔晶核呢?
但是,當時魔皇的魂魄自爆了之後,重傷之下,垂死掙扎中的皇甫靜宜,又被趕到了那裏的血族親王,直接的挫骨揚灰了,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好像並沒有聽誰說起過,看見什麼魔晶核之類的東西。
只是,這是本來就沒有魔晶核,還是……皇甫靜宜是魔巫師,可以說是是歷代魔巫師中,最有天賦,也是得到機遇最多的魔巫師,他的能力……他會不會提前……而且在那個時候,情況也非常的混亂,他又受了重傷,他的父皇沒有顧及其他的,就將他帶到了虛無之淵,守了他三年。
想到這個,清越立即神經過敏般的,快速的拿起了那個印製的小盒子,取出了那顆魔晶核,輸入了些暗系的能量進去。
沉睡中的魔晶核像是被這力量驚醒了,很快就散發出了暗紅的流光,貪婪的吞噬著清越的暗系能量。
“不是他……還好……他可是個瘋子……哼……我幹嘛顯得有些怕他……要是他才好呢……我就在一次的……”
“越兒,你怎麼了?”皇甫傲拍了拍清越的小臉,打斷了他出神的低聲呢喃,將還在吞噬他力量的魔晶核,扔進了印製的小盒子裏面。
“沒什麼。” 清越搖了搖頭,他可不願意在父皇的面前,提到這些影響心情的有的沒的。
“小少爺,你是說,這個魔王頭顱的結晶,是屬於你們那個世界魔族之人的 ?”奧爾克斯終於也反應過來了。
“是呀,這個世界的妖魔,只有內丹之類的東西,你見過哪個腦子裏面會有這樣的東西的?”
“這個……”奧爾克斯也有些不明白了。
那天金佛碎裂開的時候,他確實是親眼目睹,頭顱裂開了之後,從裏面掉落出來的這個東西,並且,這個東西也的確能夠和他的力量呼應。這就說明,它的確就是家族傳說中的,那個耗費了無數驅魔師、勇士們的生命,才得以除去並封印的強大魔鬼。
“如果,它真的是屬於你們的那個世界,又怎麼會來到這裏的?”
“這還不簡單麼。”清越一邊說道,一又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本又厚又破舊的古老黑皮書,翻看了起來。
“嗯,一定是神魔大戰的時候,對,就是那個時候,據說,神魔兩族對抗的時候,強大的力量幾乎是毀天滅地的。就是到了千年之後的現在,光暗兩系的魔法元素都還沒有回復過來,相比其他的魔法元素,還是少的可憐。那麼強大的力量碰撞,撕裂了空間的話,也就不是什麼令人詫異的事了。”清越拿著那本又厚又破舊的古老黑皮書,一副證據充分,一本正經的模樣。
不過,瞭解寶貝兒子的皇甫傲卻知道,清越也是不清楚原因的,只是,在胡亂的猜測,糊弄一下奧爾克斯而已。
當下,皇甫傲又揉了揉清越的銀色軟發,示意他適可而止。
“好吧,我們現在不說這個了。”清越嘟了嘟嘴,又接著說道。
“等除掉了血魔,你要是還沒死的話,我們就帶你去我們的世界,怎麼樣?反正,你現在擁有的力量,多半都是屬於我們那個世界的,在這裏,會受到很多的局限。況且,在這裏你也是無牽無掛的了。你們家族的人都理解錯了,並不是什麼用頭顱中的記憶,就可以打開什麼心臟內的力量。
魔晶核裏面並不是只有記憶的,照常理說,魔晶核裏面蘊含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本源力量。不過真是可惜,在這個世界,以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又不識貨的人,恐怕是沒有辦法利用這顆魔晶核了。
回到我們那個世界之後,我就可以幫你得到這顆魔晶核裏面的全部記憶和力量,說不定,得到了這些力量之後,假以時日,以後還可以當魔皇呢,對了,魔族現在的魔皇,幾年前死了,還真有機會呢。”說道這些,清越已經開始在心裏打算這小算盤了。
奧爾克斯在這裏算是很厲害的人物了,許諾 了他好處,幫了他的忙,以奧爾克斯的性格,一定會加倍的還給他的,那麼,在對付血魔的時候,又多了一份讓奧爾克斯盡心盡力的保障,這樣一來他自己受傷的幾乎就又小了許多。
而且,要是去了他們的那個世界,在吸收了魔晶核的力量之後,在他們那裏,奧爾克斯也絕對是個高手了,這麼想,他的用處都是非常大的。
“呵呵~這算是小少爺許諾給我的合作條件嗎?”
對於清越現在的話,奧爾克斯顯然也沒有完全的當真,畢竟,一個小孩子,說讓你當魔皇,這個似乎……
當然了,如果奧爾克斯充分的瞭解到,清越他們在那個世界的地位的話,他就一定會明白,清越說的這些,想要做到,也不是件太難的事。
水元素瞬間凝結成了冰刃,將清越的指尖劃破,鮮血一滴一滴的懸浮在了半空中,按照清越的意念,快速的繪製出了符陣,將銀制的小盒子包圍了起來,慢慢的浸了進去,逐步的隱沒。很快的,在銀制的小盒子裏面鬧騰的那顆魔晶核,就又重新的安靜了下來。“暫時封印住了,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問題了。”清越觀察了銀制的小盒子片刻,又望向了奧爾克斯。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那個血魔想要這個,就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先和他周旋一下,讓他放鬆警惕,接下來,自然是請君入甕,一擊即中的好。”
“嗯。”清越點頭,這個想法不錯,隨即,又回頭看了看昨非,吩咐道。
“昨非,這些天,你就跟著奧爾克斯吧,有什麼特殊的情況,還有我們之間的消息傳遞,就都靠你了。”被清越這麼一吩咐,昨非就愣了一下,隨即,垂首,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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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72章 生日
松岩柏的生日到了,按照以往的慣例,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熱鬧的。
松岩秀已經十來年沒有配松岩柏一同過生日了,最後的那次,他從孤兒院跑了出來,用攢了很久的零花錢,為松岩柏買了禮物,偷偷的跑到那時候的松宅去看他。
而結果,那場生日宴會,卻只是彼此都難過的收場而已。
所以,這一次一向勤奮工作、任勞任怨的人民公僕——松岩秀警員,居然破天荒的請了假,像是在補償,他以往對弟弟許下的‘每個生日,都陪著你一起過!’,卻已經沒有實現了許多年的承諾。
天剛亮,習慣了早期的松岩秀,就醒了過來,剛打算起身,就有些無奈的發現了,那緊環在他腰上的手臂。
“小柏……”
松岩秀推了推松岩柏,見沒有動靜,再接再厲的又推了推。
“小柏,你今天的生日宴會,還有很多需要你親自處理的,快起來吧。”
“煩死了……我哥回來了……我……不用其他人……陪著過生日了……就和哥一起過……我們說好了的……”
含含糊糊的話語,像是半夢半醒中的呢喃,卻讓松岩秀聽的濕了眼眶,卻又不禁含著笑意。
“小柏……”
又輕輕的喚了松岩柏一聲,見他依舊沒有反應,松岩秀便笑著揉了揉他的濃黑短髮,癢癢的,有些扎手,發如其人,像只朝氣蓬勃的小刺蝟。
“嗯……”
那雙貼著自己頭皮,慢慢撫弄的手,顯然讓迷迷糊糊中的松岩柏感覺很舒服,忍不住自己蹭了蹭,抱著接著再蹭蹭。
“呵呵~”
見松岩柏用頭蹭著自己的手,讓松岩秀有些想笑,自己的弟弟,清醒的時候,一定不會有這樣可愛的舉動。
不過,很快的,松岩秀就有些笑不出來了,因為,松岩柏抱住了他的腰身,整個身子都貼上來,頭埋在了他的懷裏蹭了起來。
雖然以前也是經常這樣的,小小的、胖乎乎的小柏,在父母都不在的時候,就喜歡爬上他的床,讓他摟著她,給他講故事,在聽故事的時候,他也不安分,就愛在他的身上小狗般的這摸摸、那蹭蹭的。
但是,那也是小時候的事了,就算現在,他們彼此的感情也變得很好了,可是,畢竟也分開了這麼些年,而且,他們也都是成年人了,這樣的抱在一起親昵,倒是使得松岩秀有些不自在了。臉紅了的松岩柏推的力氣就大了些。
‘嘭……’
遂不及防的松岩柏頭撞到了床柱上。
“啊~~”慘叫立即響起。
“松岩秀,你幹什麼!只是蹭了蹭你而已,用得著這樣嗎!”松岩柏非常不滿的吼了起來。
他這一吼,原本正想撲過來,檢查一下松岩柏額頭傷勢的松岩秀,就立即的停了下來,臉上更紅了,看樣子多半是被氣的。
“你剛才是裝睡的,對不對?”
“誰讓你主動摸我的,你那麼個摸法,麻麻的、癢癢的,我自然就醒了,都這樣了,還能睡嗎?”
松岩柏倒是說的十分的在理,說出這在外人聽來,鐵定是感覺非常彆扭、想入非非的話,也不見他有絲毫的遲疑、停頓,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瞪著松岩秀,一副都是你的錯的模樣。
“你……你……”
事實從松岩柏的嘴裏出來,雖然描述的還是那麼回事,但是,明顯是被扭曲變味了,松岩秀開始喘氣了。
“我只是看……你睡著的樣子可愛……才……”
“我也是看你摸我的模樣可愛,所以才蹭了蹭,怎麼了?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再說了,你時候,被我這樣蹭蹭還少嗎?別搞得跟第一次似的好不好。”
被松岩柏理直氣壯、毫不尷尬的搶白,松岩秀說不出話了。於是,松岩秀的臉更紅了,這次多半是尷尬的。
松岩柏這話,雖然也是陳述的事實,但是,怎麼總是能夠讓聽見這話的人,往歪處想呢?很容易讓人產生歧義啊。
松岩秀尷尬,松岩柏卻跟沒事人似的,從本來屬於松岩秀,現在屬於他倆的床上爬了起來,大搖大擺的打開了一邊的衣櫥,更換起衣服來。
松岩秀坐在床上呆了幾秒,最終,無奈的發現,他的確是拿現在的松岩柏沒辦法 了。
‘怎麼都不想以前了,那孩子,小的時候多可愛啊!’一邊在心裏嘀咕著,松岩秀還是走到了另一邊的衣櫥,打開來準備換衣服。
手指剛觸碰到一件襯衣,就被一旁的松岩柏給拉住了。
“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呀。”
松岩秀有些不明白了,生日和他換衣服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雖然父親不回來,這次的宴會也不會請他的那些生意上有往來,或者是交情不錯的朋友,所以,我們不需要如何的隆重,但是在李嬸的強迫下,我還是請了很多的同學、朋友來的。
而你是我哥,當然也就是宴會的主人 了,你覺得穿得這樣的隨意,來接待客人們,這合適嗎?”
“我……”
不待松岩秀回來,松岩柏就將衣櫥裏的另一件嶄新的禮服塞到了松岩秀的手中,示意他換上。
………
松岩柏他們那邊,只是因為蹭了蹭,就上演了場鬧劇,再看看清越他們這邊,那感覺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了。
同樣都是起床,人家皇甫傲顯然就成功多了。
摟著懷中被剝削光溜溜的寶貝兒子,肆意的親吻、撫摸,也不見寶貝兒子反抗,睡眼朦朧的趴在皇甫傲的懷裏,溫順的跟小貓似的。
“越兒,該起了。”
“嗯……”明顯不在狀態的含糊的應著。
“今天是松岩柏的生日,我們收到了邀請函。”
“嗯……”依舊含糊。
“所以,越兒,我該起了,得去市區,挑一份禮物才行,這是禮貌。”
“嗯……”仍然迷迷糊糊。
“主子早上好~”柔柔軟軟的稚嫩的童音,帶著由於不經常說話,而顯得有些搞笑的語調,傳進了清越和皇甫傲的耳膜,驚了兩人一跳。
對,就是磨牙!
這個有時候會毫無預兆的暴露出變裝癖的磨牙,此時,顯然這個毛病又發作了。
如今已經被列為極度危險物品的磨牙,紅彤彤的骷髏架子上,鬆鬆垮垮的掛著長長的搖曳生姿的華麗衣裙,手裏端著個託盤,上面還放著兩杯溫水,作低眉順眼狀的,站在了臥室的門口。
這樣的造型,這樣的舉動,一看就知道,磨牙今天忽然決定扮演的是南越皇宮的宮妃。
白色雪球似的小貓,也跟在磨牙的身邊。
看他們的樣子,分明就像是小孩子起床之後,感覺很無聊,於是打算來找自己的大人們玩家家酒。
“呵呵~”清越縮在皇甫傲的懷裏,笑軟了身子。
………
臨近傍晚,松宅的生日宴會也差不多開始了,陸陸續續的到了許多的客人,多半都是松岩柏的同學們。
見到松宅這樣的氣派,已經來過了的,自然要鎮定許多,第一次來的,已經三五成群、心花怒放的四處轉了起來,多數都是些沒有工作、不能夠自食其力的大學生,有幾個試過這樣奢華的生活。
松岩柏邀請了自己的同學,賀喬自然也在受邀請之列,一到場,就成了焦點。除了本就長得漂亮,很吸引人之外,最重要的,是那身隆重的裝扮,不說其他的珠寶首飾了,就光說那一身銀色的,不知道攘嵌了多少水晶,在燈光下閃的人眼花繚亂的昂貴晚禮服,就與如今這樣的場合,顯得格格不入。
其實,這也不能夠怪賀喬的,在她以往參加的無數高級宴會中,這身裝扮,也最多就打個九十分左右,漂亮卻也不會出盡風頭。但是,這一次松岩柏過生日,賀喬收到了松岩柏的邀請帖,自然就以為,松家也是有頭有臉的,生日宴會當然也是高調的。所以,賀喬才會如此的裝扮。
只是,哪里想到,松岩柏居然請的大半都是自己的同學,都是些還靠著家裏給生活費的大學生呢,誰能夠穿成賀喬這個樣子呀。
於是,這一身原本沒有什麼問題的漂亮裝扮,在此刻,就顯得豔壓群芳有些過了,這過了,就多出了一份俗氣。被眾人這般如同開眼界似的看著,賀喬不禁有些尷尬了,隨即的,在心裏湧起的,就是氣惱 ,松岩柏的這個生日宴會,這像什麼話呢,害的她成了異類似的, 被人品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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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73章 禮物
松宅的一樓客廳,被裝飾成了舞池,露天的花園就成為了自助式的用餐廳。
松岩柏的同學們,特別是女同學,此時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自然有人的地方八卦就少不了。
“我的天呀……松少的家……真的是……太漂亮了……”
“聽說呀,松少的家可不止這一處,就這兒也只是松少要在這裏讀書,為了方便才買下來的,聽說在國外呀,松少他們家……”
“別說了,真是的,要是能夠將松少他……”
“行了行了,你就別想了,都同學兩年多了,松少要是能夠看上你,早就看上了,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就是,看看那位吧,才來了多久,就能夠和松少鬧出那些個驚險的緋聞來了,這就充分可以看出,松少的要求標準了,人家要的是漂亮、家世好的大小姐,我們是沒什麼指望咯。”
“哼,她有什麼好的,那些男生都跟蜜蜂見了蜜糖似的,我看她也挺虛偽的,平日裏那麼親切斯文的樣子,看看吧,今天那一身打扮,不是擺明瞭在顯擺,壓我們嘛!”
“就是,平日裏一副溫柔純情的樣子,我當初也聽喜歡她的,沒想到,她才和松少傳了那樣的緋聞,卻又和皇甫老師上了那些報紙的頭條。”
“報紙、雜誌上面還說什麼,她已經是皇甫老師的未婚妻了,和皇甫老師正在交往之類的,聽說,等會兒皇甫老師也要來,我倒是要看看,她是哪門子的未婚妻。”
“真的嗎,皇甫老師也要來?”
“你們還不知道吧,皇甫老師也住在這片社區裏,距離松少這裏可近了,我們剛才經過的時候,不是看到了一棟米白色的歐式小洋房,都說溫馨、漂亮,看上去就帶著陽光的味道嗎,聽松少說,那就是皇甫老師的家。”
“天呀,皇甫老師真是要命呀,讓女人怦然心動的條件,他是樣樣都不缺的,而且,還都是超標準的!”
“嗯,要是硬挑出點什麼刺來,就是皇甫老師居然有個那麼大的兒子。”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孩子真的好漂亮呀,活脫脫一個銀色的小天使,看著讓人想流口水了,好想抱一抱、親一親。”
“也對,估計遇到這樣的孩子,哪個女人都願意當他的媽媽了吧,我就好想啊!我會認真努力的照顧他,給他買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每天都抱著他……”
“好了,別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
“對了,今天的生日宴會,那個漂亮到讓人無語的寶貝應該也會來的,都說皇甫老師把兒子寵上天,到時候,還真想問問,那個混血的夢幻洋娃娃,有沒有興趣要賀喬那樣的新媽咪呢。”
“呵呵~有意思了,這樣一來,學院最近的緋聞男女可就到齊了,松少、賀喬、皇甫老師,哼哼,到時候有好戲看了。”
“就是就是,我倒要看看,賀喬到時候是什麼反應,真是的,哪有兩頭的好處都讓她給占了的!”
………
“哥……”
招呼了一圈客人的松岩柏,終於在二樓松岩秀自己的臥室裏面找到了他。
“松岩秀,你一直待在這裏做什麼,樓下多半都是我的同學,很好相處的,我都快累死了,你怎麼著也得幫幫我吧。”
松岩柏拉過松岩秀就往外走,松岩秀沒動,並且有些躊躇的拉住了松岩柏,指了指一個老舊破損的箱子。
這個箱子,松岩秀搬來這裏的是偶就帶著的,松岩柏嫌破讓他扔了,給他換新的,松岩秀死活不同意,而住在一起了這麼久,松岩柏卻從來沒有見松岩秀打開過一次他的這個寶貝箱子。
而今天,破天荒的,放在角落的箱子,已經被打開了,松岩柏在松岩秀那明顯有些緊張的示意下, 走了過去。
瞬間,時間彷佛就定格在了這一刻。
箱子裏面裝著的,是大大小小包裝好了的禮物,有些已經顯得有些破舊了,連包裝紙上曾經絢爛的色彩都褪掉了許多,這新舊不一的外表,染上了光陰的印記,一看就知道,這是在很多年中不同的時間段裏面的產物。
松岩柏記得很清楚,那一年,他十二歲的生日。
和往年一樣,父親請了很多人來為他慶祝,他也收到了各式各樣的精美昂貴的禮物,而也在那一天,他那個已經許久沒見面了的哥哥,也為他送來了禮物。

‘既然都不辭而別 了,既然已經不記得曾經說過的,每年都要陪他過生日的這個承諾了,那麼在他已經習慣了讓其他人陪著他過生日的時候,又忽然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說是來為他慶祝生日的,這算什麼!’
憤怒,無法壓抑的憤怒,使得當時的松岩柏拿過了哥哥送來給他的禮物,直接扔進了小池塘裏面,口不擇言的大聲的嘲諷他,任由那個看起來異常單薄孤寂的哥哥,默默的流著淚,消失在了夜幕裏。
結果那成了他有生以來最難過的一個生日,以後的每個生日,都揮之不去的隱痛……
其實原本不應該是那樣的……可以不是那個樣子的……
“小柏,這些,是你每次生日的時候我為你買的禮物。
我,沒有忘記過小柏的生日,也從來沒有忘記過曾經答應過小柏,要陪小柏過每一個生日的。
只是,後來小柏和叔叔搬走了,我再也找不到小柏了……
所以,就只能將這些禮物存起來,希望有一天能夠……親手交給小柏……在親口向小柏說一聲對不起……我沒有兌現承諾……
今天終於可以將這些年的禮物一起交給小柏了 ,也可以親口向小柏說一聲,生日快樂!!”看了看箱子裏的禮物,松岩秀又有些忐忑的開口道。
“頭幾年的禮物,是我在孤兒院的時候攢零花錢買的,不好,希望小柏不要討厭它們……”
那一年,松岩秀也是被傷得很深吧。
偷偷的從孤兒院跑了出來,用攢了許久的零花錢,為自己一直感到愧疚的弟弟,買了份十分寒酸的生日禮物。
到了那裏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那些人、那些禮物,都讓他感覺到無地自容。
本來打算偷偷的離開的,哪里知道,還是被弟弟發現了。
接著,換來的,就是那嘲諷的羞辱,然後是他黯然的離去。
從那以後,松岩秀也沒有再為誰送過禮物了。
他害怕,從心裏害怕。害怕再次記起那從心裏疼出來的感覺,害怕想起,當時滿心歡喜的自己得到的卻是自己唯一心愛的弟弟,那臉上冰冷、嘲諷的笑意。
那種令人絕望的疼。
而這一次,松岩秀也是鼓足了勇氣,再一次的,向松岩柏遞上了自己的禮物。
………
許久,都不見松岩柏有動靜,松岩秀心裏的不安和害怕也就越來越大,是不是,因為曾經背叛了承諾,所以,永遠也無法補救了……終生都得不到原諒……
卻在此時,松岩柏轉過了身,看見了松岩秀那雙紅紅的眼睛之際,緊緊的和他擁在了一起。
“哥哥……對不起……那天看著你離開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當時只是太生氣了……才會那麼的……那麼的……_
謝謝你,還願意陪我一起過生日,我還以為,這一生,都收不到哥哥的禮物了,沒想到,這次有這麼多的禮物,一次全都收到了……”
因為這次除了要給松岩柏挑選生日禮物之外,清越和皇甫傲還想要在離開之前給相熟的人,都挑選一份精美的合心意的禮物,所以,這就直接導致他倆華麗麗的遲到了,自然的,在踏入松宅的那一刻,成為了眾人視線焦點。 death19.com
第五卷 第74章 宴會
松宅現在真的是非常熱鬧。
熱鬧到,連松岩柏自己都無語的地步。
而造成這一系列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賴在他們這裏不走,並且還自動將他自己也當成了半個主人的齊心了。
齊心是這樣想的,他在人家松少這裏白吃白喝享受了這麼久,現在人家松少過生日了,他怎麼著也得有點表示不是。
想來想去,齊心就暗中決定,要在松岩柏的生日宴會上,弄一些驚喜,讓生日宴會顯得更加的熱鬧、有趣。
只是呢,這次可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松岩柏這次偏偏就沒想要熱鬧,就是請來了這些同學,他都還在巴望著生日宴會快點結束了,他好和松岩秀單獨過呢。
而齊心,居然領著兩個衣著火辣,身材高挑的美女,一進來,就開始扭動軀體大跳熱舞,並且一邊跳還一邊用性感的嗓音叫著‘松少生日快樂’。
在松岩秀那‘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盡弄些亂七八糟東西’的目光下,松岩柏的臉色就難看的可以了,他真的是冤枉啊,這個忽然殺出來的節目,真不是他自己安排的呀。
“松少生日快樂~~~”
兩個美女在眾多男生們豔羨的目光中,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松岩柏的身邊,一一和他擁抱了一下。
沒辦法呀,誰讓松岩柏是認識她們的呢,連拒絕都沒有理由。
以前,松岩柏經常混酒吧的時候,也沒少喝人家勾肩搭背的鬼混,如今她們來祝他生日快樂,他總不能把人家趕出去吧,所以,松岩柏只得禮貌的讓她們玩得盡興。
其實,認真說起來,松岩柏也不討厭這兩個美女,雖然在酒吧混久了,都難免染上些風塵氣,放縱了一些,但是她們在松岩柏的眼裏,卻比一些自認自己多麼聖潔的女生,少了喬柔造作,和自持身份的矜持,多了直率乾脆。
這要是在平時,喜歡熱鬧的松岩柏對於她們也是覺得歡迎的,只是呢,現在這種情況嘛,松岩柏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身旁的松岩柏,他知道松岩秀那樣‘悶’的性格,一定會覺得他不學好,會反感。
松岩柏還打算等宴會的客人們都離開了之後,再和松岩秀單獨慶祝呢,要是現在就惹松岩秀生氣了,那他的計畫豈不是泡湯了?想到這些,松岩柏現在就恨齊心是很的牙癢癢的,還不是來給搗亂嘛,竟然還沒有搞亂的自覺,一個勁的給拋來邀功以及曖昧的眼神。
不過呢,松岩柏此時肯定沒有預料到,齊心帶來的這出,也最多就算是今天宴會麻煩的開始而已,他今天這個宴會,註定是要在麻煩中收場了。
這不,兩個熱辣的美女,剛跳了段同樣熱辣的豔舞,皇甫傲就帶著清越到了。
在場的所有目光,就都毫無懸念的齊刷刷的聚集到了清越和皇甫傲的身上。
絕對出眾的樣貌,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僅僅是站在那裏,都能夠讓其他人感覺到自慚形穢,不敢放肆的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他們的身上,卻又只能任由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眾人小心翼翼的看的愣怔了片刻,隨即的,安靜了 片刻的場面,迅速恢復並變得更加的熱鬧了起來。
兩個美女的確如同松岩柏的認知那樣,絲毫沒有嬌柔造作,在回過神之後, 就直接眼睛發亮的沖皇甫傲和清越過來了。
這樣的舉動,把松岩柏嚇得冷汗直冒,還沒反應過來該如何不動聲色的阻止呢,其他的女同學本來就不怎麼滿意這兩個美女,因為在男人的眼中,她們或許可以算是豪放,熱情,但是在多數的女人眼中那就是放蕩了。
所以當看見這兩個美女居然筆直的走向了她們只敢在背地裏偷偷幻想一下,從來沒敢靠近真的付諸於行動的皇甫老師之際,終於都不服氣的呼啦啦的圍了過來,一大圈的將皇甫傲和清越圍在了中間,這樣的場面,完全就是怎一個亂字了得。
還好,這兩個美女在酒吧摸爬滾打的還是非常的有眼色,看皇甫傲和清越的著裝,舉止,七度,也知道不是她們能夠隨意招惹的,所以都僅僅是靠近了些,準備熱情,嫵媚的搭訕而已,其他的人也一樣,這是包圍著,仗著皇甫傲怎麼也算是她們老師的份上,更是嘰嘰喳喳的,炫耀似的打起了招呼。
不知道的人,見到這樣的局面,多半都會以為,這是要準備開戰了呢,松岩柏連忙趕過來解圍。
“皇甫老師,小少爺,謝謝你們能夠過來。”
本來,皇甫傲是打算松了松岩柏禮物在禮貌的聊上幾句,就帶著清越離開的,因為他的寶貝兒子,向來都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宴會。
只是,凡是都總是有例外的。
偏偏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清越眼角的餘光,就正巧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賀喬。
漂亮的大眼睛立即就滴溜溜的轉動起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緊接著,清越就死活都不願意離開了。
皇甫傲拿寶貝兒子沒辦法,也只得留下來陪著他了。
夜幕的映照下,清越那已經及肩的銀色軟發,彷佛能夠散發出微光一般,隨著清越的動作,在溫柔微涼的夜風中,俏皮的劃出一道道柔和而又夢幻的光暈,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間,眼裏就只能容納下那一片銀色。有這樣純然,靈動的銀色在場,其他的銀色,最好還是不要出現的好,而偏偏賀喬今天就是一身銀色的閃耀的晚禮服,很不幸的,在這樣幾乎是壓倒性的對比之下,硬生生的在眾人的心裏,刻下了俗氣二字。
找藉口失蹤 了片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清越,很快又重新的出現在了花園裏。
看著他父皇即使是坐在偏僻的游泳池角落裏,即使是明確的表示了想要單獨的休息一下,依然會有一些人,在不遠處圍著他父皇打轉,清越不禁加快了腳步,快速的回到了皇甫傲的身邊。“越兒,跑什麼地方去了?又搗蛋了?”
皇甫傲一邊問,一邊向清越伸出了手,示意他靠近。
清越也毫不客氣直接就坐皇甫傲的腿上了,佔有性的壞住了皇甫傲的脖子,那麽樣,那神情,活脫脫就是一隻正在宣告著自己所屬領地的驕傲小獅子。
“越兒沒有搗蛋!”
態度堅決的否認。
可是越兒,父皇剛才好像感覺到了小花妖的能量波動,並且,在越兒的身上,此時還染上了小花妖的香味,那越兒來給父皇說說,這又是怎麼回事?”
皇甫傲摟著清越,將鼻尖湊近了清越的發間,微咪起眼睛,深深的嗅了一口,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語氣輕聲的問著。
“越兒沒有搗蛋。。。”
重複著同樣的話,現在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了。
“越兒不喜歡她,哼,她看父皇的眼神,就和以前的那些宮妃都是一樣的,父皇是越兒的,她上次在酒吧裏面耍的那些劣質的小手段卡恩都查清楚了,她還以為沒人知道。”
清越又有些示弱的補充了這句。
“傻東西。”
皇甫傲揉了揉清越的銀色軟發,卻沒有再說他什麼,只是在清越的小臉上, 懲罰性的親了幾口。
清越見他的父皇沒有再說他搗蛋,這下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小臉在皇甫傲的頸窩討好似的蹭了蹭。
“父皇,等會有好戲看了。”
清越扭頭看了看那游泳池的對面,站著的那個穿著銀色的晚禮服,閃耀的令人炫目的女子——賀喬。
剛巧,賀喬也在看著他們,目光相遇,使得清越不禁彎起了嘴角。
似有若無的淡雅卻撩人的幽香,慢慢的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在花園內不斷的擴散開來,所有的人都像微熏了一般的,七分清醒,三分迷醉,逐漸的,都變得衝動,大膽了起來,平白的就生出了一種想要將隱藏在心裏的想法都說出來的急切,不吐不快。
第五卷 第75章 開場
“皇甫老師,小少爺,真沒有想到你們也回來參加宴會,能夠見到你們真的很高興。”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小惡魔給盯上了的賀喬在目光與清越對視了之後,便主動的走了過來,銀色閃耀的長裙,搖曳生姿,熱情而不失矜持的與皇甫傲和清越打起了招呼。
賀喬一定不會知道,皇甫傲喜歡銀色,卻也僅僅是情有獨鐘于他寶貝兒子那天然純粹的銀髮。
如果說那銀色軟發,被皇甫傲看做珍珠的話,那麼其他的銀色在皇甫傲看來就只能夠算是魚目了。
所以當賀喬靠近的時候皇甫傲就不禁微微的 蹙眉,低頭輕輕撫弄了一下寶貝兒子的銀色軟發。
“為什麼沒有想到,我們也要來參加宴會?我們來了,你為什麼又很高興?”
說話的是清越,語氣中雖然像是透著單純的疑惑,但這問出口的話裏面,卻很明顯的能偶讓人感覺到找茬的成分居多。
所以豎起耳朵,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向清越這邊偷看的眾人,一時間還真分不清楚清越對賀喬這有些刁難的話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
但是那本就絕美的勝過精靈的容貌配上微微嘟嘴的不滿神情,再加上又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真的是怎麼看都怎麼的賞心悅目。
清越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絕對是可愛美麗的小天使,讓人有流口水的衝動,自然地就算小天使是真的刁難賀喬了也不會有人去認真的計較,這小天使的小小任性。
賀喬快速的掩飾住眼中的尷尬,氣惱。
無論這孩子在眾人的眼中是有心的還是無心的,總之這已經讓她這個賀家的二小姐感到丟面子了。
賀喬以前還沒怎麼擦覺,現在倒是能夠肯定了,這個孩子是故意的,因為她在這個孩子的眼裏看到了敵視和輕蔑。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孩子發火,這樣太有失身份 ,所以,在生氣,賀喬也只能先壓抑著了。
不過,別看賀喬的模樣柔柔弱弱的,能夠被賀家家主看重的孩子,又怎麼會是省油的燈呢?
內裏倒是有著不輸給男人的強硬,從小到大都是那樣,只要是她看上眼了的,誰阻攔的越凶,她就更加的要得到。
而現在這個孩子對她的敵視態度就明顯的表示著,她對皇甫傲的心意人家至少已經察覺了一些。
既然都已經被察覺了,那自己要是再遮遮掩掩的是不是反而會招人反感呢,這樣一來。。。
還沒有完全的考慮清楚,賀喬就不知道今天這是從哪里來勇氣,這根本就不在理智的控制範圍之內,在她自己還沒有完全的權衡好利弊的時候,身體倒是先做出了回應,頭腦發熱的笑著開口了。
“沒有想到皇甫老師和小少爺也會來參加宴會這是因為,皇甫老師和小少爺似乎都不喜歡吵鬧,而且平日裏也沒見你們出席過什麼宴會的。
至於,能夠見到皇甫老師感覺很高興那是因為。。。”
賀喬的聲音很輕,很柔,一直都是微笑著向清越解釋著,就像是在縱容不聽話的孩子一般,說到這裏,賀喬的臉色泛起了紅暈,停頓了片刻之後才又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開口道。
“因為我喜歡皇甫老師,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喜歡!”
這話一出口,就震撼得整個場面鴉雀無聲了。
是呀,誰能夠想到呢,這平日裏淡雅溫柔,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女子,居然能夠這般的有勇氣,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場的大聲告白。
一時間,眾人對賀喬的好感倒是提升了不少。
不過,小惡魔顯然不是這麼容易就放過賀喬的,他是來找她麻煩的,不適合來幫她向自己父皇表白的,所以,接著,清越又是一副純真疑惑模樣的開口問道。
“喜歡我爹地?可是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
“小少爺。。你還小。。。有些事。。。”
就連賀喬自己,都被剛才她的告白給嚇了一跳,這般莽撞的行為完全不是她能夠做的出來,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的賀喬,回答清越的疑問,都顯得有些言不由衷的敷衍。
今天這是怎麼了,就像喝醉了似的,心裏想法,似乎不經過大腦一般的直接就從嘴裏蹦了出來。
自己不可能因為那孩子這般的態度就變得情緒失控的, 只是這樣冒冒失失的就表白了,也實在是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賀喬暗自惱怒著,不動聲色的觀察了皇甫傲片刻,見並沒有因為她忽如其來的告白而出現什麼負面的神色,依舊是平平靜靜的摟著兒子坐在那裏。賀喬的心裏也就安定了許多,至少,她的表白,並沒有遭到討厭不是。
“可是,爹地告訴越兒,如果喜歡一個人,就要全心全意對他好的。”
“這是自然的。”
賀喬連忙肯定的回答者。
在這個孩子的臉上,出乎賀喬預料的,沒有在聽見她表白之後,出現什麼激烈的抵制情緒,而且還非常平靜的問著她,這到讓賀喬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剛才在這個孩子眼中看到的敵視輕蔑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原來你也是這樣認為的麼?可是。。。”
清越懶洋洋的在皇甫傲的懷裏縮了縮,故意將語氣拖長了些,這帶著明顯轉折意味的話語,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得牢牢的。
“你說你喜歡我爹地,就會全心全意的對他好,那你為什麼,要找人在我爹地去酒吧的時候,偷拍下照片,然後讓那些人沒有什麼事實依據的就胡編亂造的登在了報紙雜誌上面呢?
為了自己的私欲,你就可以不顧我爹地的名譽了,這就是你說的喜歡?”
清越的話都還沒有說完,賀喬的臉色就刷的一下子白了,即使是精緻的晚妝,也無法掩飾那妝下的蒼白。
清越這話,比剛才賀喬的告白還要來的震撼,場面重新變得鴉雀無聲了,幾十雙眼睛,就齊刷刷的盯著他們三人,不斷的變換、遊移著。
“小少爺。。。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賀喬自然是否認,心虛得臉上笑得更加的燦爛。
“你聽不明白?
怎麼會呢,又不是失憶了,自己當初做過什麼,別人稍微一提醒,應該就可以馬上想起來才對吧。
或者說,在你看來,那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還是說,你心虛的不敢提起呢?”
此時的清越生於皇族的那種彷佛與生俱來的高傲、威儀的氣勢,展露無疑,使得賀喬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一時間,竟然沒有不安的為自己辯駁。
“你姐姐和你向來就面和心不合,知道你對爹地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她也愚蠢的跑來打算參合一腳,卻被你提前知道了她的打算。
於是就將計就計, 不僅卑劣的在她端給我爹地的酒水中,下了催情劑之類的藥物,又在她端給我爹地之後算准了時間沖進來。
這樣一來,不僅使得你姐姐在我爹地面前印象壞到了極點,鐵定得不到我爹地的青睞。
而你嘛,自然就成為了大義滅親的善良的人,為了幫助我爹地,居然不惜抖出了自己姐姐那樣的醜事,這當然就能夠博取我爹地的好感了,對麼?
只是,可惜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依然能夠查出事情的全部始末來。
坦白說,你的手段真是不怎麼高明,與我爹地以前的那些老婆們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我爹地之所以一直都不動聲色,那僅僅是因為他已經懶得理會這些了。
我呢,原本也是不打算理睬你的,只是你實在是太沒有自知之明了,還在為自己的那點已經被人拆穿了的小把戲而沾沾自喜。
還有,告訴你, 我爹地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清越在皇甫傲的腿上坐直了身子,緊緊的環住皇甫傲的脖子,抬高了下巴,驕傲霸道的大聲的宣佈著最後那句話。
寂靜,整個花園,幾十個人,卻因為清越與賀喬這一連串的對話而變得寂靜一片,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消化著清越剛才指出的有關於賀喬的所作所為。
說相信吧,看看賀喬那般斯文溫婉的柔弱女子,此時已經是泫然欲泣了,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是要說不信吧,人家小少爺才十二三歲的孩子,與賀喬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又說得言之鑿鑿,一點兒也不像是在說謊。
再說了,人家皇甫老師還在那裏呢,要是孩子真的是在胡說八道,他也沒道理不阻止不是,任由著自家的耗子去污蔑別人,這好像也不可能,皇甫老師家,一看就是家世極好的,怎麼也不像是沒有真憑實據就冤枉人的。
一時間, 眾人就在信與不信之間掙扎著。
“我知道你還想說什麼,口說無憑對麼?”
賀喬只是動了動嘴唇,清越就微彎嘴角替她說了出來,接著又道。
“我和爹地,從來都不會胡亂冤枉人的,我能夠這樣說,那就自然是有證據的了。”
清液笑的純淨 ,在賀喬看來,卻如同惡魔。
是呀,這對於清越來說,這才僅僅是個開場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第五卷 第76章 心魔
“是??????是??????小主子??????啊?是??????是??????啊?
是??????”
珠寶公司的頂層,總裁辦公室裏面。
兩男一女一看就精明能幹的助理們,就看見他們平日裏極講究派頭、極有威信的老闆,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就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由悠哉悠哉的轉變為精神緊張,一個
勁的點頭哈腰,外加在空調房內摸汗的古怪動作。
而接電話的內容,也讓人感覺非常的無厘頭,基本上就兩個字,一個應承的‘是’!另一個就是表驚訝,或者是表驚嚇的‘啊?’。
整整幾分鐘內,就見他們的老闆說‘是!’,接著點頭哈腰,夠不了多久就會‘啊?’滿臉的驚嚇,接著摸汗??????三名助理,頓時就感覺到了他們老闆的強大,因為他們老闆的臉居然可以跟放映機一腳高下。
很快的,他們的老闆在最後一個明明是愁眉苦臉,卻硬要回答得豪氣幹雲的‘是’字結束之後掛上了電話。
緊接著,就見他們老闆那飯團般的平日裏連移動都是極其緩慢的胖胖身體,此時卻像是練成了來無影去無蹤的絕世輕功似的,瞬間就沖到了他們的面前,接著,在他們的耳邊
立即就響起了他們老闆的呐喊。
“你們現在??????把手頭上的工作都給我停下??????聯繫報社、雜誌社的記者、編輯??????五分鐘??????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聯繫得越
多越好??????快??????
完成好的,我加他三個月工資、年終獎金加倍,要是沒有完成好的,立即就滾蛋!!!”
_
咆哮完這句,見助理們已經呼啦啦的沖到了電話邊,連向自己回答個‘是’字的都沒人之後,卡恩終於虛脫似的摔進了沙發裏面摸汗,不停的哀歎自己好命苦啊??????
剛才接到了小主子——皇甫清越的電話,居然告訴他,讓他在半個小時之內,帶上一批記者,還要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到松岩柏花園外面埋伏起來。
天知道啊,就算是飆車、闖紅燈從市中心到市郊那也得二十來分鐘吧,小主子竟然還威脅他說要是完成不了,上一次他在那個地下拍賣場給他父皇打小報告害得他被懲罰了的
帳,就新帳舊賬一起算!
‘為什麼呀??????明明闖禍的是小主子自己??????而罰他的也是主子???????這都和卡恩沒關係呀??????小主子不去找主子的麻煩???????
為什麼要把帳算到可憐的卡恩身上啊??????’
卡恩無力的趴在沙發上,兩眼淚光的一遍遍在心裏哀嚎著。
松宅。
見氣氛越來越詭異了,松岩柏開始頭疼了。
他的生日宴會,貌似差不多都快變成了辯論、審判會。
看看賀喬,再瞧瞧被皇甫傲摟在懷裏的清越,松岩柏就感覺更加的頭疼了。
相處了些日子,這小少爺的脾氣,松岩柏自認多少也是瞭解些的,估計是從小就被爹地帶大的緣故吧,這小少爺對其他人都不怎麼放在眼裏,偏偏對他爹地的佔有欲那叫一個
驚人啊。
賀喬既然在這個時候還火上澆油,硬是向皇甫老師表白了,這小少爺本來就是個任性妄為的主了,現在肯善罷甘休才怪。
他的生日宴會啊??????
這賀喬??????
想起賀喬,松岩柏不禁又看了看此時仍舊一副泫然餘力的委屈模樣的賀喬。
她剛才說什麼來著,第一次見到皇甫老師的時候就喜歡了?
可是和她相處了這麼久,要是今天她自己不親口說出來,松岩柏還真是沒有發覺什麼異常的。
忽然又想起了那段時間,賀喬與他走得很近。
那時候,他還自戀的以為賀喬喜歡上自己了呢,如今想想,在他們許多次的聊天中,賀喬的確都有意無意的提起過皇甫老師,難道她接近自己就只是想要打聽??????

越是回想,松岩柏就更加偏向於相信清越所說的話了,更加的感覺到,賀喬將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太深了??????
只是不管誰對誰錯,這都是他的生日宴會呀,在場的,也都是他邀請而來的客人,要是他們之間鬧出了什麼矛盾,那他這個宴會的主人當得也就太失敗了吧。
所以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松岩柏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的走了過來。打算讓清越和賀喬各退一步,彼此找個臺階下,宴會散了他們愛怎麼鬧都行。“那個??????舞會可以??????”松岩柏的話都沒有說完,僅僅才開了個頭,就在所有人‘你很煩、快退下、別擋道’的眼神中閉上了嘴。
松岩柏悲哀的發現,現在他的同學們,可都沒打算給他過生日了,不僅沒人想著上前去勸勸,還都在一門心思的等待著看接下來的熱鬧呢。
對峙了片刻,清越坐在皇甫傲的腿上算了算時間,覺得也拖得差不多了,對卡恩吩咐的事差不多也該辦到了,於是望著賀喬又接著開口道。
“我有證據的,想看麼?你,敢看麼?”
完全是驕傲的挑釁。“什麼??????”
賀喬條件反射似的向後退了半步,又馬上意識到了,連忙的定住。
‘不肯能的,她不肯能留下什麼實物的證據來的,絕對不肯能,她怎麼可能那麼笨留下有實物的證據呢,就算是她找的那個為她拍照的人,也都不過是電話聯繫而已,就算真的有人神通廣大的猜到了是她,但也絕對拿不出證
據來的??????’
心念急速的轉動,賀喬又有了些底氣,望著清越,含著委屈的笑了起來。(PS:委屈的笑了起來?偶是笑不出來,彆扭啊,那賀喬真是強大)
“小少爺,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但是有些話可不能亂講的??????”“是不是亂講的,你看過了這個,不就知道了麼。”
清越揚起了嘴角,從皇甫傲的腿上下來,慢慢的走到了賀喬的面前,伸出了小手,在那裏不知何時,已經纏繞上了一顆小小的綠藤紅花,綠地催、紅如血,與那凝脂般的肌膚
相互映襯著,有著讓人癡迷的美麗。
妖異的紅色光暈,不斷的向外擴散、蕩漾著,空氣中那似有若無的撩人幽香,也變得更加的濃重。地獄妖嬈花輕易地,就能夠讓那些心念已經出現了破綻、存在著心魔、意志不堅定的人,陷入由他們自己編織的幻境裏面。
就算賀喬平日裏心理素質多麼的好,多麼的鎮定,但是就在剛才,和清越的談話中,被清越觸及了她的虧心事,心神出現了破綻,現在又在小花妖的誘發之下,如何還能夠做
到冷靜自持,不讓自己的心神迷失。
很快的,賀喬的眼神便開始變得迷離起來。
從她心底映射出來的環境,被小花妖一幕幕的展現在她的眼前,除了賀喬自己,誰也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不遠處圍觀的眾人,都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見賀喬緊緊的盯著清越的手,臉上就變得忽青忽白的,緊接著,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就像是陷入了最弄她恐懼夢魘。“不是??????不是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什麼都要和我搶的??????是她先主動找我麻煩的??????所以?????我才將計就計而
已?????我沒有冤枉她的?????她本來就是個愚蠢又放蕩的女人??????她憑什麼和我爭??????"
啊??????不對?????不對???????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我剛才怎麼又會看見她的?????不?????不?????她的屍體??????怎麼會回到家裏的??????不可能的??????”
賀喬越來越尖利的叫喊了起來。
對於賀茜忽然就蹊蹺的死去,她本來就感覺疑慮重重,偏偏他們將她掩埋了之後,第二天她的屍體又重新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家裏,遇到這樣的事,就算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會害怕也會感覺到恐懼吧。
這些天來,賀家人對於賀茜的事都只是強自鎮定、努力的掩飾著,不希望被外人看出破綻罷了。
在家裏裝模作樣的閉門悲傷了幾天,接著又什麼樣的宴會,他們也會照常出席,就是不想讓人認為他們是做賊心虛,只是心裏還是害怕呀。
所以這些天來,賀喬無論參加什麼宴會,都會在她那時尚、精美的小手提包裏面藏上一隻小巧的手槍。
誰都不會想到吧,這樣柔弱、溫婉的女子,在笑的令人如沐春風的時候,竟然會隨身攜帶著要命的利器。
如今賀喬被自己內心的恐懼給嚇壞了,忽然就從自己的小提包裏面,摸出了手槍。
‘嘭、嘭、嘭’
一邊尖叫著,一邊不住的向後退,沖著清越所在的方向連開了三槍。
坐著一直任由清越胡鬧的皇甫傲,此時的反應卻是奇快,眾人都還來不及反應,就一把將清越摟進了懷裏,讓開了子彈。
‘嘭??????’
這一聲倒不是槍聲了,而是推到了游泳池邊的賀喬,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擊打了一下似的,‘嘭’的一聲重重的摔進了水裏,濺起了半米多高的水花。
“啊???????”
這下子眾人才反映了過來,尖叫著四下裏躲閃起來,而已經趕到了的記者們,卻不要命的在花園外拍的個熱火朝天。

槍聲一想起,身為員警的松岩秀也是條件反射的護住了身旁的松岩柏,然後拿出了電話,報了警。
新聞!
這絕對算是轟炸性的新聞!
這一段一徑播出,不知道要比前段時間,賀喬、賀茜在酒吧裏面鬧出的那一段,要精彩、轟動多少倍
第五卷 第77章 爛攤子
人家好好的一個生日宴會結果被弄成了這樣,皇甫傲多少也有些過意不去的。
他的寶貝兒子,無法無天的闖禍,將事情能鬧多大鬧多大的本事,真是是天下無雙,也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縱子行兇呢。
哎~~~~
想到這裏,皇甫傲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不過,轉念一想,他皇甫傲的寶貝兒子自然是用該,並且有這個能力活得神采飛揚、無拘無束才對。
所以,很少顧及他人死活的南越皇帝陛下,很快就釋懷了,也絲毫沒有去深究,清越這輕易就能夠嚇傻普通人,留下無數個爛攤子的闖禍精性格,多半就是因為他這樣的縱容,寵溺才養成的,他需要付很大的責任。
揉了揉清越銀色的軟發,看了看累得快趴下了的松岩柏、松岩秀,皇甫傲決定,還是先帶著寶貝兒子離開的好,只要在回到他們的世界之前,將對松岩柏造成的損失加倍補償了便是。
於是,原本心裏就沒有多少歉疚的皇甫傲,拉著根本就是心情愉快的寶貝兒子,大大方方的離開了,留下的爛攤子,自然是作為宴會的主人——松岩柏來收拾了。
開槍傷人的賀喬,當時是被趕到的員警第一時間給帶走了。
等到員警昨完了筆錄,離開之後,松岩柏又送走了今天宴會邀請的同學們,剛才圍著他們團團轉的記者,也逐漸的散了,等到混亂完全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是大半夜了。
好好的本該是熱鬧歡樂的生日,卻以這樣亂七八糟的方式收場,松岩柏的心情,要說不鬱悶,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哥,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快去洗個澡吧。”
“嗯。”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收拾妥當之後,終於感覺心情好些了的松岩柏,又跑到了松岩秀的房間,準備和前些天一樣的賴在那裏。
一推開房門,就見小茶几上已經擺了個不大的水果蛋糕,應該是從今天那個準備在生日宴會上切,卻道最後結束,都沒有被動過的三層蛋糕上面取下來的。
而松岩柏,正忙著往蛋糕上面插好蠟燭,胡亂的裹著睡衣,頭髮還滴著水,顯然是匆匆忙忙的洗了澡,就開始忙活這些了,連自己都來不及收拾。
看著這樣的松岩柏,松岩柏的目光閃了閃,隨即揚起了暖暖的笑意。
“哥。”
松岩秀連忙抬頭,向松岩柏招了招手。“小柏今天還沒有吹蠟燭許願吃蛋糕呢,哥陪小柏把生日過完,好不好?”
這完全是哄孩子的語氣,弄得松岩柏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還不至於不過生日就哭鬧,發脾氣,等著大人們來哄吧。
不過,又看了看松岩秀那張清秀的,大概是剛洗了澡,還帶著沾了水汽的紅暈,整個人都散發著溫和的暖意。
松岩柏忽然就覺得,其實生日被搞砸了,也不錯,心情也隨之轉好。
“嗯,好。”
快速的點點頭,松岩柏卻沒有立即的向松岩秀走去,而是到浴室裏拿出了毛巾,才做到松岩秀的身旁,輕輕的為他擦了起來。“夜裏涼,這樣很容易生病的。”
微涼的身體,在感覺到另一具帶著暖意的溫熱軀體靠近,以及那含著滿滿關心的低語著,似有若無的噴灑的耳邊的熱氣,都不禁使得松岩秀起了輕微的戰慄。
再加上,已經很多很多年都沒有人為自己擦過頭髮,沒有與自己這般的親近了,松岩秀有些不自在起來。“哥,你怎麼了,不願意我幫你擦頭髮嗎?”到了松岩秀的一樣,松岩柏故意又靠近了些,卻用帶著遺憾與輕微難過的語氣問著。
“不,不是,哥很喜歡,謝謝小柏。”
向來就疼愛弟弟的松岩秀,連忙掩蓋住自己的不自在,轉移話題道。
“好了,小柏,快來吹蠟燭許願吧。”
“呵呵~~~~哥真好。”
松岩柏趁機抱住了松岩秀的腰,腦袋在松岩秀的肩頭蹭了蹭,得寸進尺的繼續說道。
“哥,你抱起來真舒服,難怪每天早上醒來,總是發覺我抱著你呢。”一邊說,松岩柏一邊又在松岩秀的身上蹭了蹭,感覺松岩秀連身體都開始僵硬,臉都紅得非常的明顯了,知道不能夠在繼續了,連忙又開口提議道。
“哥,過生日怎麼可以不喝酒,我去拿紅酒,你配我喝,好不好。”“小柏,我不會喝酒,你知道的。”“可是我過生日。”
“但是,我??????”“就喝一點點,好不好,就一點點,剩下的,你看著我喝酒行了。”
“嗯,好吧。”
最終,松岩柏以壽星最大的理由,松岩柏也只得妥協了。
拉著寶貝兒子回到家的皇甫傲將寶貝兒子壓倒了床上,象徵性的拍了幾下,自然,在皇甫傲明顯沒有發脾氣的情況之下,被打的清越是會反抗的。
在被皇甫傲拍了幾下之後,清越就掙扎著翻過了身,狠狠的將皇甫傲撲到在床上,不滿的嘟囔起來。“父皇,幹嘛打越兒!”
“小東西,你還好意思問!”
皇甫傲摟過清越的腰翻轉身體,騎在他身上的清越,瞬間就被緊緊的壓在了身下,皇甫傲繼續開口教訓道。
“你自己來說說,別人好好的請你去參加生日宴會,你卻毫不顧忌的把人家的宴會給弄成什麼樣子了?”“哼,父皇又沒說不可以。”
“是不是只要父皇不說,不阻止,越兒就覺得自己什麼都是對的了?”
“誰讓她要喜歡父皇的!要耍那些小手段,越兒討厭她。”
“霸道的小東西,好,我們不說賀喬,就說說喜歡父皇的人,那真的是多了去的,只是喜歡也不可以?要是一個一個的教訓,越兒忙的過來麼,只要不過分,我們不要理會就是了。”
“不行,就算喜歡也不行,之能越兒一個人喜歡!”
“好,這可是越兒自己說的,那越兒,除了父皇,也吧許任何一個人喜歡。”
“嗯,那是當然的!”
其實,清越這樣的回答很吃虧。
想像,這樣就答應了,也就是說,喜歡她父皇的人,他要討厭,不准別人喜歡,而要是遇到了喜歡他的人,他也要討厭,還是不准人喜歡,什麼都落到清越一個人的身上了,皇甫傲倒是省心。
可惜了,清越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皇甫傲快速的吻上了唇,唇上的觸感,帶走了清越全部的注意力,他哪里還有心思去思量什麼吃不吃虧的問題。
“越兒是甜的。”
皇甫傲放開了清越不到片刻,又在他的唇上親吻了幾口,輕聲的在他的耳邊低語著,一邊拉扯開清越的禮服。
“再讓父皇好好嘗嘗。”
“哼,越兒要先嘗嘗!”
“呵呵~~~~”
皇甫傲被寶貝兒子故意唱反調的模樣逗笑了,隨即起身,半靠半躺在床頭軟墊上,使得清越趴在他懷裏。緊接著,清越就小色狼似的,回想著他父皇以前在他身上的步驟,胡亂的摸摸親親起來。小手扯開皇甫傲的衣物,順著胸腹滑到了腿間,輕輕重重的揉搓起來,片刻後,又抬起了笑臉,流光溢彩的大眼睛裏面,明顯的有著不滿。
“父皇,為什麼沒有反應。”
“因為越兒的技術太差!”皇甫傲倒是很不客氣的打擊著清越,隨即的,抬手,用拇指的清越的唇間摩挲了片刻,湊近他的耳垂,輕輕的咬含。“如果,越兒用這裏的話,相信父皇的反應就該不錯了。”
有過了經歷的清越,自然快速的就明白了他父皇所要表達的隱含意思,身子不禁怔了怔,連忙搖搖頭。
“是越兒自己說的,要先嘗嘗父皇的,不是麼?”
皇甫傲就這麼故意的,歪曲了清越剛才所要表達的意思。在清越還來不及明確的表示自己答應還是拒絕之際,就被他的父皇,強勢的牢牢圈進了懷裏,直接抹去了他拒絕的權利。
“越兒,乖??????這樣試試??????”
在沒有了拒絕的誘哄下,可憐巴巴的掙扎了片刻,依舊是反抗無效之後,清越便溫順的慢慢沿著皇甫傲的胸腹,舔吻而下。
第五卷 第78章 便宜
“我在孤兒院的那會??????院長奶奶她對我很好??????上中學的時候??????她還??????到了高中??????院長
奶奶就過世了???????
接著,我就進了警隊???????
畢業之後,我便來到了S市Z區警局??????”松岩柏一將紅酒拿過來,就找各種藉口給松岩秀灌了三杯。
然後,又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松岩秀聊了起來,一邊聊,一邊喝,不知不覺的,松岩秀倒是已經喝下了不少。
這會兒的松岩秀,清秀的臉紅撲撲的,有些無力的微垂著頭,濃黑的長睫毛稍微遮擋住了眼中的迷蒙,伴隨著呼吸輕輕的顫動著,透著彷佛與
生俱來的寧靜安然。
松岩秀顯然是喝多了,但這個不會喝酒的人,酒品倒是出其的好,明明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卻也不吵不鬧,不蹦不跳的,乖乖坐在松岩柏的
身旁。
只是,在松岩柏的故意誘導下,松岩秀絮絮叨叨的,毫不隱瞞的輕聲講述著自己的那些過去。
那些算不上快樂的過去,放到平時,松岩秀就是被問急了,也最多輕描淡寫說上幾句的過去,不願意讓松岩柏知道的過去。
“你這個傻瓜,過得不好,為什麼不回來,回來找我們把一切都說清楚,不久可以了嗎,我??????”
說道這裏,松岩柏說不出話了 。
是呀,他怎麼就忘了,哥哥曾經回來找過他的。
在他生日的時候,捧著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買的禮物,或許,在那個時候,還帶著一顆期盼著溫暖的心回來找他的,卻被他那般憤怒嘲諷的趕走了。
他,也是讓哥哥過得那般孤寂的元兇之一吧,斷了哥哥當時最後一絲對家和家人的念想。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松岩柏貼近松岩秀,環住他的腰身,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輕聲的一遍遍述說著。
“哥??????小柏以後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一定會對哥很好很好???????”
兩人就這麼牛頭不對馬嘴的絮叨了許久,終於,孤寂也好,歉疚也好,許諾也好,都被這一刻彼此相依相擁的溫暖體溫所代替。
身體的暖意,延伸到心裏,兩人都停止了說話,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刻,平靜的,平常的,卻難得的溫暖,已經丟失了許多年的溫暖。
翌日。
“越兒,該起了??????”
已經穿戴整齊的皇甫傲,將軟的跟攤泥似的寶貝兒子從床上撈了起來,摟進懷裏。
沉睡中的清越,不滿的無力掙扎了片刻,嘟了嘟微腫的小嘴,就又在皇甫傲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隨著清越的掙扎,光溜溜的小身板也從被單下暴露了出來,潔白晶瑩的肌膚,到處都是青紫的印記,一看就能夠想像到,昨夜在佔有這絕美的
小人兒之時,是一番怎樣的放肆和激烈。
看著這如同控述般的歡愛痕跡,皇甫傲不禁有些心疼起蹙起了眉。這小東西的肌膚在七色泉的滋養下,倒是越發的柔嫩了,嬌貴得好像一點折
騰都承受不住似的,偏偏他昨夜也沒怎麼注意,現在不知道這小東西有沒有受傷。這般想著,皇甫傲也就不急著讓清越起床了,將寶貝兒子摟
在懷裏,輕輕的撫弄這那一連串烙印在肌膚上的歡愛痕跡。
激烈歡愛過後的軀體,即使是渾身軟的如泥,神經確實更加的敏感的。昨夜那般銷魂噬骨的歡愉,好像依舊還殘存在其中,彷佛只要稍微一引
,那瘋狂,激烈的記憶就又會重新熊熊的燃燒似的。
被皇甫傲這般輕柔的撫弄,那在肌膚上撩起的絲絲麻癢,卻讓清越有些睡不下去了,在皇甫傲在懷裏扭動了起來。
“越兒,乖,父皇只是看看越兒有沒有受傷??????”
一邊安撫著,皇甫傲的手也滑到了清越的腿間。
“嗯??????疼??????”
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染著睡意,帶著朦朧的水汽睜開了,清越不滿的嘟起了嘴。“哪里疼?”
“都疼!都是父皇咬的!”
語氣中,倒是找茬,耍脾氣的成分居多。
“呵呵~~~傻東西,父皇哪有咬你了,再說了,昨天晚上也是越兒一直叫著舒服,讓父皇繼續的。”
吻了吻清越的額頭,皇甫傲摟著她,將下頸壓在他的頭頂,輕聲的說著。“哼~~~~可是越兒後來也叫停了,都求饒了,父皇也沒理!”
“哪有越兒自己舒服了,就不許父皇繼續的,那父皇怎麼辦,越兒倒是會沒心沒肺。”
“哼!”清越不滿的扭頭在皇甫傲的肩上咬了一口,咬的很輕,這不過是清越對皇甫傲表達不滿的慣用伎倆。
自然,皇甫傲的縱容著的,待清越自己鬆口之後,才拍拍他的小臉,轉移話題道。
“好了,小東西,該起了,你昨夜把松岩柏的生日宴會弄成了那樣,怎麼也得去松岩柏那裏看看怎麼補償吧。
還有賀喬,越兒昨天可是讓卡恩耗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鬧得個驚天動地的,越兒不想起來看看,你昨天的成果麼?”
松宅,松岩秀的臥室內。
昨夜喝高了的松岩秀,感覺自己的臉好像正被什麼溫熱的東西輕輕的撫著,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了松岩柏的臉,近在咫尺。
一向喜歡睡懶覺的松岩柏,這次倒是反常的早,也不知道他保持著這個樣子看松岩秀多久了,半個身子幾乎都壓在了松岩秀的身上。
“哥,早上好。”
松岩柏倒像是絲毫都沒有察覺到距離這麼近,有什麼不妥似的,心情很好的和松岩秀打招呼。
“早,小柏。”
一邊回應著,松岩秀有些不自在的想要起身,卻又被松岩柏壓了下去。
“哥,酒醒了吧。”
“嗯,好多了。”
“那我們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麼?”
剛睡醒,松岩秀的反應很慢,就見松岩柏彎起了嘴角,一點兒一點兒的貼近他,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哥,你忘記了?
昨天晚上,我問你,這些年來,沒有陪我過生日,都陪誰過生日了?你說,以前和院長奶奶過生日,後來院長奶奶過世了,就沒有人,你誰都
沒有陪著了。
然後,我又問你了,怎麼會呢,哥都二十四 了,至少應該陪女朋友過生日吧。
可是你回答說沒有,我還沒有女朋友,一個都還沒有。
我自然說自己不相信了。
接著,我說要我相信,除非哥證明給我看。
而你同意了。
怎麼?現在不記得了?賴賬!”
“我??????我??????有說過這個??????”昨晚上松岩秀醉得一遝糊塗,他哪能記得呀,就算你一口咬定,他昨晚說要去搶
劫銀行,估計他現在也只得認了。
“你當然是說過的,現在是不是想說,喝醉了的時候對我說過的話就不算?”
“不是??????那個??????說了自然是算話的??????”
不希望一大早就惹松岩柏不高興,松岩秀琢磨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連忙點了點頭。
“這麼說,哥是願意給我證明了?”
松岩柏笑的意味深長,在松岩秀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危險了的時候,將唇印上了松岩秀的唇。松岩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被這忽如起來,匪夷所
思,超出了他腦容量的狀況,徹底的給震懵了。
唇齒糾纏著,松岩秀倒是毫不客氣,吻還不說,更是大大方方的將手滑進了松岩秀的睡衣裏。
不過,這一個舉動,又將松岩秀從震懵了轉變為震醒了。
‘嘭??????’
頭撞到床柱的聲響傳來。‘啊??????’松岩柏吃疼的聲音也立即響起。
情況非常的明顯,松岩秀雖然看起來單薄,斯文,但好歹也是以優異的成績從警隊畢業的,身體的爆發力,那絕對是沒話說的。
這不,驚嚇過度的松岩秀,就快速的一腳,將松岩柏踢出去了,好死不死的又撞到了床柱上。
“松岩秀,你幹什麼!”
`
“你??????是??????該問??????小柏你要幹什麼??????”
在松岩柏理直氣壯,滿含憤怒的一吼之下,被佔便宜的松岩秀,倒是顯得底氣不足了起來。“是你自己答應了的,要證明給我看的!”
“我是答應了,可是這個和那個??????”
“當然是有關係的,人的身體,可比本人誠實多了,再加上你又笨,本人就不怎麼會說謊,那身體就更加不會說謊了,我只要吻一下你,不就
知道你有沒有和別人接吻了,這方法既方便又快捷,你又不是女人,躲什麼!還怕被佔便宜嗎?”
這話,松岩柏說得底氣是要多足就有多足,好像本就該如此,只是松岩秀自己沒有見識,孤陋寡聞的不知道這樣的證明方式而已。“這個??
????好像??????”“好了,不說了,晚上再說吧,已經不早了,快起來吧。”
說完這話,松岩柏就跟沒事人似的,起身穿起了衣服。
知道自己做的已經有些過了,怕一次就把單純,傻帽的松岩秀給嚇跑了,松岩柏倒是明白循序漸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些個道理。
反正,今天這當著松岩秀的面也占了他的便宜,開了個好頭,只要松岩秀人在他這裏呢,所有的便宜,他遲早還是會占盡的。
第79章 失蹤
松宅
皇甫傲拉著清越到松宅的時候,松岩柏、松岩秀也都起來了,正坐在花園的泳池邊,看報紙、雜誌,喝茶、吃糕點,倒是顯得十分休閒。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生日宴會被攪和了的松岩柏,今天看起來卻是美滋滋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而松岩柏身邊的松岩秀,給人的感覺就多少有些鬱悶了,兩眼盯著一份報紙,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里。
見皇甫傲和清越來了,兩人仍然一如既往的熱情。
“昨天的生日宴會,被越兒給搞砸了,真是不好意思,”一邊說著,皇甫傲一邊揉罪魁禍首的銀色軟發。“這只是小事兒。皇甫老師和小少爺救過我們好幾次了,還幫看不少的忙,所以,昨天的宴會,還請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松岩柏倒是沒有計較。再說了,就算他要計較,看著坐在皇甫傲身旁,一臉沒事兒人是的皇甫清越,松岩柏不禁在心裏哀歎,“我能計較嗎?這小少爺可一點兒歉疚的意思都沒有啊,硬要和你們兩位計較,我不是活膩了找死嘛.....”
“爹地,松岩柏都說不要緊了。”
松岩柏這話一出口,根本就不打算客套的清越,自然是直接順著松岩柏的臺階下,連忙扭頭笑眯眯的討好的望著皇甫傲。
眼角的餘光望到了桌邊的娛樂雜誌,見皇甫傲也沒有再說他什麼,清越就自動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個上面,拿起一本,封面就是松岩柏的這棟別墅,而主角,自然就是賀喬了。
清越樂呵呵的翻看起來自己昨晚上的勞動成果。
賀家最近,還真是夠倒楣的了。先是金佛事件,在他們旗下的酒吧鬧出人命。接著,F大的那起惡性的挾持同學、墜樓事件,又與賀喬有關。再接著,有被拍下了他們賀家的兩位小姐,在酒吧爭執、下藥等等的醜聞。然後,又是賀家的大小姐。離奇死亡,讓賀家上下都籠罩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員警心還在調查者他們呢。
而現在,就是這次的事兒了,狀況更加的火爆。
賀喬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親口說出了,上次在酒吧的事兒,是她和她姐姐相互設計、爭鬥,而故意造成的,這新機、算計、隱藏之深,都可見一斑。在加上賀喬還那般驚慌、恐懼的提到了她大姐的死,就更是引起無數人猜測、爭論了。為什麼她大姐死了,賀喬表現的不是悲傷,或者以她們的關係,表現得接起、高興,也都不算是反常,但是,賀喬卻偏偏異常的驚慌,這意味著什麼呢?
矛頭,自然是指向了賀家內部,財產的爭奪、豪門恩怨之類的。更何況,賀喬在最後,還當眾開了槍,這個罪名可是很大的。更有甚者,還胡亂的報導說,賀喬因為實在是太喜歡皇甫傲了,但是,皇甫傲卻又太過於重視他的寶貝兒子,又與兒子不喜歡賀喬,因此,就蜿蜒拒絕了賀喬,所以,賀喬因愛生恨,一時想不開,這才沖著皇甫傲和寶貝兒子開槍的。
反正,在報紙、雜誌的著重、誇張的渲染之下整個宴會都叫一個跌宕起伏、驚心動魄啊。
總之,賀家最近接踵而來的黴運,真的是一次比一次厲害。清越不禁微微眯起了眼,又想起了賀家的祖先,為了家族能夠昌盛、富貴,而設下的那個以大部分自私的血脈,一集存活下來的子孫們的後半生的壽命,作為逆天取巧鎖付出的代價的那個陣法,從而使賀家得到了不屬於他們的富貴榮華。
只是,當陣法一旦被破壞了,那賀家剩下的,便只是無窮無盡的厄運和劫難了,直到將他們逆天竊取的那些運勢、財富,加倍徹底的還盡為止。
現在看來,說不定,他們家族那個被毀壞了的陣法,秦家人也並沒有全部的為他們修復,故意留下了空子吧,一時間是感覺不到什麼的,但這逆天的代價,也會慢慢的顯現出來。
嗯,明面一套、背地裏又是另一套,這的確是秦家人能夠做出的事兒,越想就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這個是不是可以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
..........
“小少爺,你昨天晚上,好像並沒有拿出什麼證據來吧,賀喬她為什麼忽然就.....”
憑著職業敏感,松岩秀非常想要瞭解的,就是清越到底用了什麼辦法,使得賀喬自己說出了那些話來的?
這要是以後,他們警方遇到了什麼難侍候、拒不招供的罪犯,讓小少爺露這麼一手,不就快速的搞定了嘛。
“因為這個。”相處的關係不錯了,既然他們都問了,清越也就沒有瞞著他們的打算。
話音一落,松岩柏和松岩秀,只覺得眼前有紅色的光暈一閃,接著,就在清越如玉的指尖上,看到了纏繞其上的綠藤紅花,紅光流轉著,美得妖嬈。
“這個.....是植物......”
松岩柏好奇的想要伸手摸摸,感受一下那是真的植物呢,還是由翠玉和血玉雕琢而成的工藝品。
卻又忽然的想到了,上次在清越的家裏,看到的那個差點兒把他嚇傻了的紅色骷髏架子,再想想清越的性格,松岩柏毅然決定,但凡屬於清越的古怪東西,他們還是不碰為妙,因此,手又快速的縮了回去,規矩的隔著桌子,仔細的觀察著。
“這花,名叫地獄妖嬈,這個世界是沒有的,它能夠映射出人自己心底的欲望、心魔,使得他們陷入又自己編織的幻境裏面,很多時候,都是致命的。”
“這麼厲害.....”
松岩柏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又坐遠了幾分,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看了看他旁邊的松岩秀,又對清越說道。
“那小少爺,能讓這花,看看我哥心裏在想什麼吧?最想要的是什麼呢?”
“小柏”
“哥,我說了以後會對你很好很好的,自然得先知道你最想要什麼才行吧?”
“你.....”
“好了,你們兩個別爭了,你們自己心裏最渴望的是什麼,在不久之前,不是已經見到了嗎?”
見兩個人均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清越好心的提醒他們。
“就在到萬鬼哭的那晚,你們不是都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都說自己做了美夢,那就是你們心裏最渴望的東西了。”
因為萬鬼哭裏面很兇險,所以,我和爹地在夜裏就單獨去了,為了不讓你們打擾,就讓小花妖,嗯,就是我手裏的這個地獄妖嬈,為你們製造出了,由自己內心的渴望,而編織出的幻境。”
說道這裏,清越和皇甫傲就看見,松岩柏和松岩秀兩人的臉色,都不約而同的泛著可疑的紅暈,不知道是尷尬還是什麼的。
皇甫傲微微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說話,慢慢的品起了茶。
倒是清越,這好奇心氾濫的小東西趴在了桌子上,單手支著下巴,微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望松岩柏和松岩秀,微促道。
“你們夢到什麼了,說來聽聽。”
“呵呵~~~~~~難怪昨晚上,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兒,覺得有些熟悉呢,原來,以前就已經聞過了......”
松岩柏乾笑著,努力將話題轉移開。
“原來那麼久之前,就遭了小少爺的道了,居然可憐的現在才知道,而且更加可惡的是,如果他不主動透露,我們可能就一輩子,也不知道了.....
真是的,小小年紀,東西稀奇古怪的好像什麼都有,性格又陰險又惡劣,真是....皇甫老師也不知道是怎麼教導....”
當然,這樣抱怨的話,松岩柏是不敢說出來的。
“哼!不說就算了!”
清越扭頭,轉身撲進了皇甫傲的懷裏。
對於其他人,清越很少能夠保持長久的熱情,好奇心去的也快,見松岩秀、松岩柏居然都是一副打死都不說的壯烈模樣,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清越也就沒有了逼供的興趣了,環住皇甫傲的脖子,在他耳邊開口道。
“爹地,我們回去了,不,還是不回去了。帶越兒出去轉轉吧。”
“嗯,好。”
對於清越的要求皇甫傲幾乎每次都是應允了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正準備拉著清越起身離開,就見松宅的一個傭人,拿著電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少爺,您的同學打來的電話,說是有急事找您。”
“嗯。”
松岩柏接過電話,沒說兩句,臉色就變了,急忙掛了電話,轉頭就神色焦急的那皇甫傲和清越開口道。
“皇甫老師、小少爺,教授他在考察的時候,失蹤了。”
........
第80章 安危
松宅
從上午接到了雲孝澤失蹤的消息開始,這裏就沒有了先前的悠閒輕鬆。
清越也不去玩兒了,拉著皇甫傲的手,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而松岩柏,也是忙忙碌碌的,不停的用電話聯繫著。連松岩秀,都忙著為他打下手,做著記錄。
都在等待著,松岩柏詢問到的,關於雲孝澤的消息。“教授去了R市東南部的山丘一帶,據說,當地的山民,最近在那裏發現了一具年代尚不明確的古屍,當地的政府和文物部門懷疑那裏有大型的墓葬,而且,可能已經遭到了盜墓者的破壞。
而更讓當地部門著急的是,他們找了好幾天,硬是沒找到古屍所屬的墓穴在什麼地方,所以,就十萬火急的聯繫上了教授,讓教授幫忙考察、尋找一下。”
“教授那天來我這裏的時候,也和我提到過的,因為我生日剛巧就是他準備動身的那幾天,因此,他就不帶我去了,帶上了我另外的兩個同學,傅晴晴和左冰。”
“我剛才打電話詳細的詢問了一下,還留在當地協助尋找教授的傅晴晴,她說,教授帶著他們在山丘一帶轉了兩天,都沒有什麼具體的發現。而昨天傍晚吃飯之後,教授盯著外面的山丘出了會兒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接著,就說總是感覺有些奇怪,他打算再靠近些看看。然後,左冰記憶陪著他一起去了,傅晴晴覺得,這和飯後散步差不多,也就沒有多想,結果,教授和左冰兩人就沒有回來.....”
松岩柏將自己收集、總結的消息一說完,大家的心,就都懸了起來。
是不是雲孝澤忽然發現了什麼,所以,顧不得天快黑了,也要再去看一看,而這一看,如果真找到了什麼大型墓葬,就很可能.....
“小松啊~~~~~小松~~~~”
沉悶的氣氛,被急急忙忙跑來的大小神棍打破,張老頭人還沒進客廳麼就已經大嗓門兒的喊開了。
“小松~~~~你有沒有老雲的消息呀,我給他打電話,怎麼總是.....”
一進客廳,見清越和皇甫傲也在,而且,客廳內氣氛凝重,張老頭和張小安都愣了一下,不過,這會兒課沒人有心情和他們打招呼,松岩柏直接開口道。
“張老,教授他失蹤了。”
“什麼?”
張來頭驚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胡亂猜測,還成真了,連忙急道。
“失蹤?什麼時候?”
“就在昨天傍晚。”
“什麼!!!!”
精神緊張的時候,張老頭就很容易一驚一乍的。
“昨天傍晚,難道老雲就是在那個時候失蹤的?”
昨天傍晚的時候,老雲給我打電話了,他說,總覺得那個山丘有些奇怪,但一時間,也說不準到底奇怪在什麼地方。
老雲還說,他再去那裏看一下,如果還是沒有發現,就讓我也過去,我對風水研究比較深,說不定能夠幫得上忙。
我們呢倆還沒說完呢,就斷了。我估摸著,老雲畢竟在野外,要麼就沒電了,要麼就信號不好,重打了兩次,都沒有接通之後,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老雲那性格,不會讓人平白無故擔心的,就算當時聯絡不上我,回頭方便了,他也鐵定會給我打個電話,表示自己沒事兒的。
但是,從昨天到今天,他一直都沒有給我回個電話,這很不想他的為人,而我一直給他打,又總是不通,所以,我打算過來問問小松,看小松你知不知道老雲在幹什麼....
這.....這......老雲那謹慎的性格...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失蹤了呢.....”
張來頭回憶著,敍述者昨天的經過。
現在看來,雲孝澤失蹤前,張老頭應該是最後一個和他聯繫國的人了,大夥兒聽了張老頭這話,心裏就更加不安了。
雲孝澤,很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出了什麼意外。但願,只是那裏的風水有些古怪,將他困住了而已。
......
客套的小幾上,一隻精巧的刻滿了符文的鋼制蓮花燈,隨著清越的意念,以及靈力的注入,在其他人無比驚訝的目光下,沒有點火,也沒有碰它,就這麼匪夷所思的自己“噗”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金紅色的火苗,如同擁有生命一般,不斷的跳動著。負責為清越打下手的小神棍——張小安,此時,基本上已經忘記了自己為清越打雜的使命,只是滿眼羡慕、崇拜的望著清越發愣。不過還好,在清越眼神的威壓下,張小安還是很爭氣的快速回過了神,連忙將松岩柏剛才需哦那個雲孝澤家裏收集到的頭髮,遞給了清越。
接過張小安遞來的頭髮,隨即的,清越拿出一張繪製好的符紙,將頭髮包裹了起來,放進了這盞鋼制蓮花燈裏面。
“噗.....噗.....”
符紙在鋼制蓮花燈中燃燒了起來,但這蓮花燈的火苗,卻在增添了燃燒物的情況之下,古怪的不僅沒有變得更加旺盛,反而還小了些。
符紙一集包裹在其中的頭髮,很快便燃燒殆盡,而蓮花燈內的金紅色火焰,除了變得更小了些、暗了些。卻也穩定下來,沒有了什麼特別的變化。
眾人可以清楚的看見,當清越在看見這樣的結果之時,明顯松了口氣。
“雲爺爺,還活著......”
聽見清越這肯定的話,大夥兒從早上得知雲孝澤失蹤,就一直緊繃到現在的神經,也都終於放鬆了一些。
本來,在得知雲孝澤可能出了意外的時候,大夥兒都是準備立即趕往R市的。
只是雲孝澤所在考察的那個地方,地處偏遠,最省時的飛機,肯定是沒有的,而經過那裏的火車,倒是救命的還有一趟,不過,最快也得等到明天了。
眾人合計了一下,算算時間,還是做明天早上的那般火車,最為方便快捷了,而今晚,也可以有時間做些準備,順便再多打聽一些雲孝澤的消息。
但是,在得知了雲孝澤意外失蹤了之後,誰都沒法平平靜靜去睡覺,所以,就都坐在了松岩柏家的客廳裏面,等天亮。
這期間,張小安跑腿去定了火車票,松岩柏和松岩秀除了準備了一些出門的行頭,也按清越的吩咐,到雲孝澤家裏去找了些他的頭髮。
清越就以雲孝澤的頭髮為引,用術法感應了一下他的安危,還好,他還活著,眾人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
。。。。。
“小少爺,可不可以再幫忙感應一下,我同學左冰怎麼樣了。”
松岩柏從包裏拿出了他回學校的時候,也順便從宿舍左冰的床上,找到的頭髮。
左冰和雲孝澤是一起出門的,也都失蹤了,按理說,他們應該是在一起的,所以,如果左冰也沒什麼事兒,那雲孝澤多少也該更加的安全一些。
想到這個,清越還是點頭答應了。重新取出了一盞鋼制蓮花燈,和剛才一樣的步驟。
只是,這一次,當包裹著左冰頭髮的複製,被放入鋼制蓮花燈之後,那跳躍著的金紅色火苗,忽然就詭異的變成了慘綠,緊接著,“噗噗”一聲便熄滅了。
眾人被這詭異、恐怖的現象給嚇了一跳,心裏立即就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你的那個同學,他已經死了.....”
得出這樣的結論,清越臉色難看了起來,其他人剛放鬆了些的神經,又被重新的緊繃。
是呀,左冰是陪著雲孝澤一同出去的,也都失蹤了。
而如今,這個和雲孝澤一起的人,卻死了這是以說明,他們遇到了致命的危險,那麼,雲孝澤,即使現在他還活著,可是...................
“越兒,沒事兒的,雲爺爺一定會沒事兒的,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看著寶貝兒子有些發白的臉色,坐在一旁的皇甫傲,連忙將他圈進了懷裏,不斷的扶著。“爹地.....”
清越的語氣中,仍然透露著不安。雲孝澤,在清越的心裏,算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了,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在前世的他出生的時候,帶著慢慢的愛,真心期盼著他出生的人。
當他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也是雲孝澤,告訴他,原來,在他出生的時候,也是有人幸福的期盼著的。
所以,在清越的意識裏,雖然,那已經是前生的事兒了,他也沒有打算要告訴雲孝澤些什麼,來擾亂他現在的生活,但是,他依舊希望雲孝澤,能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安享晚年。
只是,現在........
清越這明顯擔憂、不安的情緒,倒是使得張老頭、松岩柏有些迷惑了。
這小少爺的性格,相處了些日子,他們倆自然也是瞭解一些的,那就是屬於沒心沒肺、任性妄為、完全不顧與他沒什麼相干的人死活的類型。
但是,小少爺,對雲孝澤,卻是出奇的好,從一開始,就很好,這倒是令人感到費解了。不過,這樣的疑惑,對張老頭和松岩柏來說,也就是一瞬間而已,很快的,他們倆的注意力,就又轉移到了雲孝澤的安危上去了。
.........
第二日,天剛微亮。清越、皇甫傲、松岩柏、大小神棍,一集不放心弟弟,硬要跟著的松岩秀,就踏上了前往R市東南部商丘一帶的車。
.........
第81章 行程
前往R市東南部山丘一帶的火車上,由於時間緊急,昨天購票的張小安,也只買到了幾張坐票而已。這段絕對不短的路程看來基本上就得坐著解決了。
而且,車廂內的環境也不好,空氣有些悶,偶爾還夾雜著一些不守規矩,直接在車廂內抽起來的煙味兒,吵吵嚷嚷的,聊天的、說笑的、打牌的、叫喊的,從一上火車,就基本上沒有斷過。
還有一些沒事找事的,就連其他好幾節車廂的無聊人士,都收到了風聲似的跨越了重重的阻礙,還都裝作只是從他們這裏經過的正經摸樣,其實,就是為了看一下清越,這個在他們眼中,極度稀罕的,漂亮得跟個小天使似的,有著一頭銀色軟發的混血洋娃娃。
當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大媽,第五次帶著幾個中年婦女,偷偷摸摸的從他們這裏掃描過去之後,松岩柏終於忍不住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倒是松岩秀好脾氣的,塞給了他一個蘋果,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遠處,還能夠清晰的聽見,那個大媽和幾個中年婦女,自以為別人聽不見的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剛才給你們說,還都不相信!”
也不知道那個大媽在驕傲,得意個什麼勁兒,就跟清越其實是她們家裏走丟的一般。
“好漂亮的混血兒啊......”
“抱著那個孩子的帥哥......”
“都說混血兒的基因好啊.....”
“一看就是家世極好的寶貝呀,怎麼跑來坐火車呀...還就這樣坐著,多難受呀,讓小寶貝受這個罪,我看著都心疼了....”
清越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皇甫傲擔心寶貝兒子的身體,上了火車沒多久,就把清越強行摟在懷裏,慢慢的和他聊天哄睡了。
而皇甫傲,也靠著椅背微微側頭,眯起了眼,濃密的黑色睫毛,遮擋了眼中的波動,讓人分不清他是在看車窗外的風景,還是已經睡著了。
俊逸非凡的臉龐,在漸漸升起的金色晨光中,也仿佛收斂了那令人不敢直視的高貴鋒芒,渾身上下,那高高在上的疏離傲氣,染上了一份溫暖、柔和。
懷中熟睡的小人兒,受到驚擾般的動了動,皇甫傲便會將他摟得更緊了幾分,下顎輕輕的在銀色軟發上蹭蹭,使得小人兒很快有安心的睡去....
這般的相依相偎,在金色晨光的暈染下,美好、溫暖、寧靜的凡是看到的人,心都忍不住變得柔軟起來,一時間,讓人無法一開眼睛。
也不知道,需要經過多少年的相伴、磨合,才能夠達到這樣的默契、親昵。
........
一旁睡得很淺的張老頭,在聽見了不遠處那幾個中年婦女的議論之後,又不禁將昏花的老眼眯成了縫,往皇甫傲他們那邊瞧了瞧。
“哎~~~~~這基本上只要是長了眼睛的,就都能夠看出這兩位貴氣逼人,一定不是尋常人家的,還有那個松岩柏,出門在外的,仍然一副大少爺的樣子,還讓松岩秀給他喂這喂那、斟茶遞水的,真不知道會不會招惹上什麼蠢賊之類的....”
這便是張老頭,在看到皇甫傲他們之時,心裏面忽然躥出來的極度不浪漫、不和諧的想法,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張老頭轉念又一想。
“這兩位要是被什麼蠢賊給盯上了,那也只能算是蠢賊今天不夠走運呀,那個下場嘛,真的是.....”
想了想,張老頭還是覺得,跟著這兩位出門,真的是在是太安全了。
於是,又將自己身旁,那睡得一塌糊塗的孫子推了推,推成了最適合當他靠墊的姿勢,然後,一臉心安理得,繼續睡了過去。
.......
終於,無聊、沉悶又漫長的旅途,在火車到達了一個小山丘的小小驛站後結束。
這個小驛站,真的是簡陋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已經是傍晚十分了,就像是陽光也不願意在這破舊、寒酸的地方多待一般,早早的沒有了蹤跡,天色漸漸的暗沉了下來。
這裏就幾盞昏黃的,在涼風中搖擺不定的吊燈,兩排多半椅背都不知所蹤的殘破椅子,還有一兩個推著小車的,在賣速食麵、劣質的香煙、不怎麼新鮮的水果,以及一些看起來,都快要發黴的蛋糕、麵包。
站在這簡陋的驛站裏,影影灼灼的昏黃燈光下,看看周圍隱沒於夜色中,顯得黑黝黝的沉靜,連綿的山丘,就像是掉進了一張古舊的,被歲月浸染的泛黃的黑白照片裏面,頓時就讓人的心理,泛起了一絲落敗和寂寥。
看這裏的發展程度,估計要到達雲孝澤所停留、考察的那個小村落,也只能靠走了,張小安找到一個小販問了路,瞭解大概還需要走上三個小時的山路,才能夠到達,不禁又變成了苦瓜臉。、出了驛站,都知道夜裏山路不好走,所以,趁著現在還有點兒餘光,皇甫傲一行人,倒是也加緊了步伐。
........
“皇甫先生.....我們身後.....好像.........”
沒走多久,身為警員的松岩秀,自然也是有些職業敏感的,很快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被松岩秀這麼一提醒,其他人也有了些警覺。
“皇甫先生,我們該不會,真的招惹到了什麼集團作業的蠢賊了吧?”
回頭看了看身後,只有一絲餘光的暮色裏,哪里還看得清百米開外的距離,況且還是這回環往復的山路上,張老頭什麼都沒有看見,卻惦記著他在火車上的猜測呢。
“他們從我們一上火車,就暗地裏跟著了,估計,這還只是第一波,跟蹤、監視我們的成分多一些而已。”
皇甫傲輕描淡寫的說著,吧其他人倒是給驚了一跳。
“皇甫先生,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擺明瞭沖著我們來的?你早就察覺到了他們了?”
張小安一臉的崇拜。
“活著,也可以說,他們是沖著我和越兒來的。”
皇甫傲更正。
“沖著皇甫老師和小少爺來的?那他們是.......”
“不管是誰,解決了就好。”
清越倒是直截了當。
“要是在火車上處理他們,是在是太麻煩了,這會兒,他們又自己跟來了,就算是他們自找的。”
一邊說著,清越快速的打開了空間戒指。
緊接著,一個如同紅玉雕琢的骷髏架子,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而且,還是個會動、會跳的。緊跟清越的這些日子,奇異恩典事情大家都見得有些麻木了,所以,即使是磨牙這震撼的出場方式,也沒有使得大家大呼小叫的。
不過即使是見過磨牙的,也都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不用清越提醒,大家也本能的覺得,這是個極度危險物品。磨牙被清越放了出來,不用清越多說什麼,就異常興奮的,一邊“嘿嘿”的奸笑著,一邊蹦跳著,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現在這荒郊野外的,清越可沒有什麼顧忌,小獅子的爪子又露出來了。
“好了,你們可以放心的繼續走了。”
在大家還有些愣怔的狀態下,清越一副“都是因為你們,我才多此一舉的摸樣”,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承受得住磨牙詭異的存在,拉著皇甫傲,便又繼續向商丘裏面走去。
“嘭......嘭.....嘭......”
沒走多久,身後的山路上,就傳出了慌亂的槍響,在這沉寂的連綿山地裏,顯得格外的驚心動魄,驚起了無數已經入巢的飛鳥。
松岩柏他們也是嚇了一跳,都沒有料到,剛才跟著他們的那些人,居然都是帶著槍的。
然而,槍聲連接而密集的響了片刻,就再也沒有了響動,一兩聲驚慌至極的慘叫過後,整個山丘,就又恢復了先前的沉寂。death19.com
只是,這會兒,大夥的心,可恢復不了剛才的平靜了。
一是因為,這一路跟著他們,來勢洶洶的團夥。皇甫傲都說了,是沖著他和兒子來的,那麼,能和皇甫傲他們結仇,還有這麼強大火力、行事倡狂的,大家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像到,最近這位小少爺招惹的,除了賀家,還會有誰?
而且,皇甫傲還說了,這只是第一波而已,也就是表示,以後可能都不會太平了。
二來嘛,自然都是被清越剛才擰出來的,那個紅色的骷髏架子,給嚇到的。
“小少爺.....他們....那些人....”
松岩秀怎麼說也是員警,即使那些人已經被他認定為壞人了,但剛才聽見那個歌慘叫法,心裏也有些擔憂、不忍的。
“他們呀,這我就不清楚了,不如,等會兒磨牙回來了,你再親自問問它,讓它給你說說,那些人究竟被她怎麼樣了。”
知道松岩秀的性格,清越也沒有直說什麼可能屍體都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肯定也是慘不忍睹之類的話,來刺激松岩秀,和松岩秀玩兒起了太極,讓他自己去問磨牙。
不過,估計,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幾個人,有膽子、有能力審問磨牙的。
清越這回答得漫不經心,其他人想到剛辭啊所聽到的那些個慘叫,不禁對這小少爺邪惡性格的認知,又提高到了一個新的臺階。、
只是呢,對於剛才那些不知道何時,還有可能再來的持槍團夥,大家心裏升騰的擔憂、焦慮,又不免降下去了許多。
也難怪得,雲孝澤還沒有開始尋找,這會兒,極有可能是賀家的人又來添亂了。面對那些個火力強大的團夥,大家能不擔憂、緊張嗎?
但是,看到清越這快速、果斷的處理方式,雖然有些畏懼、不忍,但還是免不了紛紛覺得跟著清越他們,真的是極其的安全,對於能夠找到雲孝澤的信心,又增加了幾分。
加快腳程又走了一會兒,就已經能夠看到,前方的夜幕中,,那模糊、稀疏的燈火。
眾人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到了,很快,就就能夠著手尋找,失蹤的雲孝澤了。
..........
第82章
翌日,天還微亮。
大夥兒就在傅晴晴的帶領下,來到了山丘的一處高地。
這裏,也是雲孝澤當日觀察周圍環境的地方,而以專業風水師自居的張老頭,一來到這裏,就似模似樣的看起了周遭的風水。
到目前,雲孝澤已經失蹤了四天,誰也不敢再耽擱了,昨晚連夜趕到了這個小村子,卻又從雲孝澤這次帶在身邊的學生——傅晴晴口中得知,雲孝澤這次的失蹤,並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圈套!
傅晴晴因為這些天來,一直都找不到雲孝澤他們,心裏很著急,於是,又趕了幾十裏的山路,找到了邀請他們來這裏考察的當地文物部門。
雲孝澤是受他們的邀請而來,現在出了事,他們卻不聞不問,傅晴晴自然是要去討個說法的。
可是哪里知道,人家的回答是,那山裏是否有古墓,他們還尚在調查中呢,根本就沒有邀請什麼教授來這裏考察,聽了傅晴晴的話,還把人家給嚇了一跳。
一聽這個消息,傅晴晴心裏就更是亂了套。
當地的文物部門,沒有邀請他們,那他們教授當初接到的電話,收到的關於這裏情況說明的信件、邀請函,還有這一帶的詳細地圖,又會是請弄的呢?
慌慌張張的報了警,也審問了當初他們下火車的時候,據說是市裏面領導吩咐的,好好接待他們的那幾個山民。
結果,人家就是貨真價實的幾個老實巴交的山民,說是前幾天,有幾個穿得很氣派的人,找到他們,說他們是文物保護部門的,還給他們看了工作證,只不過,這些山民不認識字,只是看到上面的照片,和本人一個樣,就誠惶誠恐的聽從人家的吩咐了。
那兩個人告訴了他們具體的時間,讓他們到驛站去接來這裏考察的考古教授,還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好好的照顧著。
本來,前些天他們在山裏發現了一具古屍,村裏就鬧騰著他們這裏有古墓,相關的部門也派人來走馬觀燈似的調查了一下,這會兒聽那兩人這麼一說,他們自然也是深信不疑的,又聽說來的是教授,教授啊,村裏連個大學生都沒出過呢,更何況是教授,當然是歡天喜地、熱情萬分的接待了雲孝澤他們一行。
這裏的山民淳樸、熱情,他們說是領導吩咐他們接待的,雲孝澤他們當然也沒有理由去質疑他們說的話。
就這樣,山民是真的,前些日子,發現了古屍,懷疑這裏有古墓的消息也是真的,而來這裏考察的教授,也是真的,自然是不會讓人懷疑什麼。
要不是雲孝澤和一個學生忽然失蹤了,傅晴晴親自找到了當地的文物部門,又報了警,誰會想到,這在其中穿針引線的文物部門,居然會是假的呢?
又是什麼人,會這般費盡心思的去算計一個一輩子待人和善,又沒什麼錢財,只專注於學術研究的孝教授呢?
……
聽到這樣的消息,一時間,清越他們也不知道是該暫時的慶倖一下,還是更加焦急的好。
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那麼,不論是什麼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既然這般煞費苦心的將雲孝澤引到這裏來,至少,雲孝澤還不至少立即就受到什麼傷害吧,現在雖然失蹤了,但安全應該還是可以保障的吧。
只是,轉念又一想,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的,雲孝澤在他們的手上,想要找到並救出他,恐怕也不容易吧。
想到這些,大夥兒都是繃緊了心弦,希望能夠快點兒找到雲孝澤失蹤的線索。
……
“乖乖,了不得啊,沒想到,在這個小山小脈上,居然還真有這樣的風水吉穴……”
站在至高處,張老頭對周圍的山丘觀察了片刻,立即興奮得手舞足蹈。
“就是那裏,就是那座山丘,和山民們發現了古屍的山丘完全吻合,也就是說,那裏應該真有古墓沒錯了!
而且,看這風水格局,那裏十有八九,葬的都是武將,地位應該還不低,極有可能是個將軍墓之類的。”
“爺爺,您可千萬別信口開河呀,就這個看一眼,還能夠推測出有沒有古墓,並且,還能夠推測出墓主人的身份?”
對於張老頭的言論,張小安特懷疑態度,沒辦法,平日裏,跟著張老頭四處坑蒙拐騙的,張老頭在張小安的心目中,真的是半點兒威信也沒有。
“哼~~~你小子真沒見識,仔細看看呢,那個山丘像什麼?”
“像什麼?爺爺,這個太抽象了呢!”
張老頭又將目光轉向其他人,卻只見除了傅晴晴還有點兒反應,其他人都是茫茫然然的回望著他,張老頭仿佛立即就生出一種曲高和寡的寂寞來,擺譜的搖頭歎息道。
“要是老雲在這裏,就一定也看的出來,這是螃蟹!看到了沒有,那山丘的頂端,橢圓的部分,就是蟹殼,那幾條蜿蜒小道、河流,剛好組合成了蟹腿!這個吉穴,雖然顯得小了些,但好歹也有著橫掃天下的寓言,被葬在這裏的,自然多半都是勞苦功高、上陣殺敵的武將了。”
聽張老頭這麼一說,大夥兒不禁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座山丘,仍然似懂非懂的,也不知道張老頭那豐富的聯想能力,高超的識別能力,是如何煉成的,這般抽象籠統的東西,硬是被他說得有模有樣的。
“哎~可惜那些山民,發現的古屍吧,偏偏覺得不吉利,給一把火燒了,真是的……不然,看看那古屍,還可以推斷一下古墓的年代呀……”
見自己說了這麼半天,大夥兒依然將信將疑的,也不為自己準確、快速的判斷力喝彩,難得露一手的張老頭,立即就瞪圓了眼睛,轉頭問傅晴晴說道。

“傅同學,你來說說,老雲是不是也這樣給你們提到過的?”
“嗯,教授是提到了一些。”
顯得有些憔悴的傅晴晴,連忙點了點頭。
大夥兒的目光又不禁集中到了傅晴晴的身上,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還是昨晚迎接他們時的那一身打扮,膝蓋處都被劃破了的牛仔褲,時常的運動鞋現在也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頭髮亂蓬蓬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熬夜還是哭的,顯得紅紅腫腫的,哪里還有原來漂亮清爽的模樣。
也難為她了,本來就是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卻在這幾天的時間裏,在這窮鄉僻壤的陌生地方,忽然不見了導師和同學,什麼都壓在了她的肩上,每天還要找上一幫山民,起早貪黑的跟著他們,一個個山丘一個山丘的去搜尋,是男人的身體都會受不了,更何況還是個從小在都市中長大的嬌滴滴的女孩子,能撐到現在,就已經算是她堅強了。
“和教授來了這裏之後,教授是這樣說過一些的。可是,我們在那個山丘連著轉了兩天,都是毫無收穫,還累得頭昏腦脹、心情煩躁,都感覺有些奇怪,卻找不到原因,然後,就是那天了,吃過晚飯之後,教授說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再去看看,就失蹤了……”
傅晴晴的聲音又開始哽咽了。
“張老,教授說感覺不對勁,你看出哪里不對勁了嗎?”
傅晴晴提到了這個,張老頭不由的也開始回想著,那天雲孝澤在失蹤前,給他打的那通電話。老雲當時說,總覺得那個山丘有些奇怪,但一時間,也說不準到底奇怪在什麼地主,他再去看一看,要是還不行,就讓他趕來幫忙。
張老頭又認真的觀察了片刻,卻依舊毫無發現,於是開口建議道。
“我們還是到那山丘去瞧瞧吧,老雲那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說感覺不對,要再去看看的,就算失蹤,應該也是在那個地主,老雲為人機警,就算有人故意將他引到了那裏,他也一定會留下些線索的。”
大夥兒都沒有意見,傅晴晴被留了下來,一來,她的體力和精神,都不適合再奔波了,二來,還需要她與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搜尋的人保持聯繫。
……
所謂的望山跑死馬,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一行人看著那個山丘離得近,竟然又在蜿蜒的山路上,馬不停蹄的行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到達了山丘的腳下。
一靠近這裏,清越就不禁蹙起了眉頭。
“越兒,怎麼了?累了麼?”
心疼寶貝兒子這一路奔波,皇甫傲自然是處處都留心照料著的,這會兒見清越這樣,也不由得擔憂起他的身體狀況來。
“越兒沒事兒,只是感覺,這裏不對勁。”
清越和皇甫傲落在了眾人的後面,輕聲的對皇甫傲說著。
對於擁有虛無之力的皇甫傲來說,這世間,大部分的力量,他都完全不受影響,自然也就沒有清越對這裏這般的敏銳,現在被清越這麼一說,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清越身上的皇甫傲,也忽然意識到,這個山丘,似乎也太安靜了些,一般山林中的鳥叫蟲鳴,越往這山丘上走,就好象都絕跡了似的。
……

又走了少許,走在前面的松岩柏,就忽然驚奇的‘咦’了一聲,連忙扯下他身旁松岩秀不小心露出襯衫外的那枚護身符。
這是清越上次給他們的,其他人也都一直不離身,跟寶貝似的帶著。
松岩柏可以肯定,他剛才不是眼花了,那偶然的一瞬間,他的確是看見了,松岩秀脖子上帶著的那枚金色的護身符,正慢慢的爬上了一絲黑色的線。
而被他這麼一鬧,其他人也很快發現,他們帶著的護身符,也都緩慢而不動聲色的了發生了這一詭異的變化。
一絲絲黑色的如同煙霧的線,慢慢的爬上了那金色的護身符,像是在不斷的腐蝕、浸染著。
“好了,大家先別走了。”
清越終於發話了,他現在也總算弄明白了一些,這裏究竟是為什麼不對勁了,難怪那麼多人來這個山丘搜尋,都總是無功而返呢。

這個地方,越往上走,就越兇險著呢,只是,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也不可能走到上面去罷了。

第83章
“這就是你所謂的吉穴?”
清越對於風水,是不怎麼在行的,但是,他的靈識卻是靈敏非常,現在已經感覺得非常的清楚了,這滿山都是煞氣,總不是吉穴該有的吧。
“這個……這個從開始看到的來說……它真的是風水吉穴呀……”
張老頭很無辜,看著護身符發生了那麼詭異的變化,他心裏也很不安呀,可是,他還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其他人看著張老頭這茫然的樣子,剛才對他升起的信心,就立即開始動搖了,望著他的眼神,也分明變成了在看一個神棍。
“小少爺,這裏……”
眾人還是毅然決定,將希望全部寄託在清越的身上比較妥當。
“越往上走,這裏的煞氣就越重,你們沒有察覺麼,現在連鳥叫蟲鳴都聽不見了,周圍都靜得可怕。煞氣太過於濃重了,影響到了這裏的生物,在趨利避害的本能下,多半都不會停留在這裏。而到了這裏的人也是一樣的,慢慢的就會感覺頭暈腦脹、心情煩悶,下意識的就不願意待在這裏。看上面那片林子,也不知道吸收這煞氣多少年了,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將山頂與外界隔絕。普通人到了林子裏,就會受到煞氣的影響,頭暈目眩的在裏面轉圈圈,根本找不到方向,然後,本能的就會往煞氣少的地方走,多半就下山了,他們不會意識到,他們根本連山頂都沒有靠近過。”
停下來整頓了片刻,大夥兒在清越的吩咐下,又重新戴上了護身符,由清越帶路,開始向山頂進發。
清越憑著對煞氣的靈敏感知,反其道而行之,哪里煞氣濃重,就往哪里走,很快就到達了山頂。
“我的天啦,我終於明白了……”
張老頭這會兒,又有話說了,指著那山頂的一角,在樹木的掩蓋下,不靠近,就絕對看不到的深深溝壑。
清越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這寬六七米,深十來米,長約百來米的溝壑中,溢出的濃重煞氣。
“這山丘裏面,要真的埋了個將軍之類的話,那我不能不說,他真的是倒楣透了,也不知道生前是造了什麼孽呀。你們看,這條溝壑,大概是地震、塌陷之類的造成的吧,原來一個好好的風水吉穴,就這麼被生生的給改變了。
這簡直就是驚天大逆轉呀!
本來這個吉穴,寓意橫掃天下,就多少帶著些殺伐煞氣了,要是裏面埋葬的真是個武將,當時又流行用什麼一支軍隊陪葬的話,那就該是煞上加煞了。
不過,這都還行的,吉穴嘛,這些煞氣,都是可以抑制,往好的方面帶的。
但是,最要命的是,現在偏偏出現了這麼一條深深的溝壑,這下子,風水吉穴算是完蛋了。
大家看到沒有,那溝壑的前端,還立著一塊山石,那像什麼呢,像刀呀,刀屬殺伐,這裏本就帶著煞氣了,再加上這個,想不煞氣沖天都難了,風水風水,現在卻是斷風斷水的,這螃蟹又被一分為二,自然就成了死螃蟹。
這好好的一個風水吉穴,就這樣成了死穴,葬於死穴都,靈魂不得超脫,多半還得斷子絕孫呀,不得不說,這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
張老頭搖頭晃腦的賣弄著,不過此時,聽他說這些廢話也沒用了呀,他現在才說這裏有煞氣什麼的,就跟馬後炮是一個類型,除了還給他留一絲顏面,怕他惱羞成怒的張小安,其他人都到這溝壑旁邊觀察去了。
……
“雲爺爺真的來過這裏……”
清越輕一揮手,溝壑邊的一顆小樹上,一個黑色的東西便落入了白嫩嫩的手裏。
那是一枚串著紅線,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的護身符。
“教授……他……該不會……”
松岩柏看了看這深深的溝壑,後面的話,硬是說不出來。  
“完了完了,這裏煞氣這麼重,指不定這下面有什麼呢,老雲他要是……不會的,老雲向來謹慎,不可能冒冒失失就下去的……”
“皇甫先生、小少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下面煞氣重,一定有古怪,你們都留在上面吧,我和爹地下去看一看……”
不管雲孝澤有沒有在下面,那裏是不是別人設下的圈套,清越也只能夠試一試了。
“什麼人,出來!”
清越對大夥兒的吩咐還沒有說完,皇甫傲便感覺到了陌生人的氣息,向著那大山石後面,輕喝了一聲。
‘啪、啪、啪……’
皇甫傲的聲音剛落下,眾人就聽見了山石後的拍掌聲,緊接著,走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還都是熟人,秦遙和秦崢。
“好厲害呀,皇甫先生,我們努力的隱藏了氣息,你都能夠察覺到,真是不簡單呀,難怪父親老是說,你深不可測呢。”
“是你們!”
看著秦崢、秦遙出現的瞬間,清越的眼神就冷得可怕了。
秦崢、秦遙對於清越的懼怕,倒是成了心裏陰影一般,被清越這麼看著,心裏都有些發怵,連忙給自己增加士氣。

“真沒有想到呢,賀家的人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都還不相信呢,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要不是我們親眼目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想呀,原來我們秦家最冷血、最沒人性的秦諾,也是會顧念親情的呀。這倒是奇怪得緊,為了你那個從小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外公,秦諾你居然不辭千里的跑到這裏來冒險,這可完全不符合你的性格呢!
看來這一次,我們還是賭對了!”
“原來是你們,處心積慮的把雲孝澤引到這裏來的。”
“沒錯。”
“沒想到,秦家的人,居然卑鄙、下賤到,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拿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老人,來威脅其他人的地步!”
“是呀,這是下三濫,以前的秦家人,自然是不屑一顧的,可是,現在不同呀,這都是秦諾你給逼的!
難得你秦諾也有在乎的人,不好好利用一下,還真是吃虧呢!
說實在的,我們還真擔心你秦諾不把那老頭子的命當命,不來這裏,害得我們白費心機呢,不過,現在親眼印證了,也算是放心了些。”
“說說看,你們拿雲孝澤,打算要脅我什麼。”
“要脅?嗯,這個詞,可真是難聽了,我們好歹,也是親戚一場呀,說成是合作,不是更加的順耳嗎?”
見清越知道雲孝澤在他們的手上,的確是有所顧忌,秦遙笑得越加的歡暢起來,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溝壑。
“這下面,有一個古墓,我想你們也明白吧,這裏是一處死穴,死在這裏的人,連靈魂都別想安寧,是會斷子斷孫的。
怎麼樣,在這裏了斷恩怨,贏了的人,是不是會覺得更加的爽快呢,輸了的,也輸得乾乾淨淨,永不翻身!”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清越沒興趣聽他們廢話。
“好,那就直說吧。
我們要對付血魔,但是,秦寶的到寶——陰陽雙生劍、天玨珠,什麼好東西都讓你秦諾得去了,我們沒有把握,所以,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得拿雲老先生當當籌碼,讓你們與我們合作了。”
“你們要怎麼合作。”
清越微微眯起了眼,其實,不用秦家人說,他都會想辦法除掉血魔的,畢竟,那是他親手放出來的妖魔。
但是,自己主動是一回事兒,被人威脅,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秦家人對於秦諾言的印象,恐怕已經是根深蒂固了的,他們是不會想到,現在的清越,在看見了那麼多人,都受到了他當初為一已私欲,而犯下的錯誤的殘害之時,也是會想要補救、承擔的。

“很簡單,你身上有血魔想要得到的力量,你一定可以將它引到這古墓裏面去,而降低它的疑心,我們再在裏面稍作佈置,到時候,就一起在裏面除了它,永絕後患!”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對於秦遙的乾脆回答,清越嗤之以鼻,恐怕,秦家是打算,把他們和血魔一起在裏面永絕後患了吧,只是,雲孝澤還在他們的手上,就暫時由著他們。
“雲孝澤現在在什麼地方?”
“就在古墓裏面,你放心,我們父親也在古墓裏面,雲老先生現在很安全,你用術法查探過了吧,他還好好的活著,只要你們全力合作,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難得在清越面前占一絲上風,秦崢現在倒是感覺到了無比的暢快,他真的沒有想到,那般冷血的秦諾,竟然會為了一個已經不算是他外公的老頭子,而向他們妥協。


第84章 算計
“三天,給你三天的時間,將血魔引到這裏來,這對於你秦諾來說,應該不是件難事兒吧。”
秦遙笑這開口道。
也虧秦遙說得出口,才三天的時間,顯然是緊迫得可以,秦遙明擺著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是想看看,一向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秦諾,不得不和他們討價還價的樣子。
只是,這次還是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哼,用不了那麼麻煩,大概一天半的時間,就可以將它引到這裏來了。”
時間拖得越久,雲孝澤就越危險,清越倒是乾脆的很,他也不用來回奔波那麼麻煩的,只要通知昨非,讓奧爾克斯將血魔引來就可以了,敢要脅他的人,他也是迫不及待的等這收拾呢。
 
“嗯?”
這麼豪氣的話一出口,等著看笑話的秦遙、秦崢,一時間都沒用反應過來。
“聽不明白麼,我說一天半的時間夠了。”
說完這句,清越也不去理會秦遙、秦崢,而是轉頭望向了,自從聽見他們的對話之後起,就保持著目瞪口呆的眾人。
“你們先回去吧,這裏很危險,我和爹地會留下來救雲爺爺的,你們留在這裏,也只會礙手礙腳。”
清越對於他們倒是非常的直接,一針見血的指明,他們是屬於累贅的級別,只是,大夥兒現在哪里還在乎這個呀。
“小少爺……你……那個……老雲……這是……”
剛才那般生猛的消息,聽得張老頭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措辭。
他和雲孝澤一向關係很好,算是一輩子的朋友了,自然也很清楚雲孝澤家裏的事兒,這下子聽了剛才的那段對話,還真是消化不了。
雲孝澤的女婿名叫秦毅,不過關於秦毅的過去,家庭背景,雲孝澤他們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的,這也是雲孝澤當初不願意女兒和秦毅交往的原因。
只是後來,女兒實在是喜歡,雲孝澤慢慢也覺得秦毅人品非常的不錯,也就沒再計較了。
再後來,就是雲孝澤趕到醫院的時候,被告知,未出生的小外孫、女兒、女婿都死了,就那麼擺了一家三口的屍體在那裏,等著他認領。
這些事兒,張老頭都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雲孝澤那夭折了的小外孫,就被起名為——秦諾。
現在,這家也是秦家人,還是除魔世家啊,很符合秦毅當初的神秘,而且,他們還叫小少爺秦諾。
再想想這位小少爺,除了他爹地,平日裏對誰都愛理不理的,卻獨對雲孝澤十分的好。
現在,結合剛才秦家人的對話,他們的確是對小少爺提到,雲孝澤是他的外公來著,兒小少爺居然也沒用否認,天呀,雲孝澤就是一個女兒啊,那能夠叫他外公的,就只有……
再認真的回憶一下以前,這位小少爺對他們的好,恐怕他們都是多半沾了雲孝澤的光。
只是這也不對啊,雲孝澤那夭折了的小外孫,就算當初沒死,那也應該二十來歲了吧,這小少爺,怎麼看,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
……
想到這些,知道內情的,腦子理就亂成了一鍋粥。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先走吧。”
被秦遙和秦崢再次提起了往事,清越對他們更是厭惡了幾分,打算讓張老頭他們離開之後,再想辦法好好的收拾他們。
“走?現在下山嗎?”
接話的是秦崢,笑的一臉的得意。
“我奉勸大家,還是不用下去的好。
賀家這次可是被徹底的惹毛了,特別是賀家的那位小姐,賀家一想辦法將她從警局保釋出來,就放出狠話說,不殺了秦諾你不甘休呀,相信你們這一路,也該察覺了吧,一直都有人跟蹤著的,而且,不止一批。
你們來了這裏,他們自然也跟來了這裏,現在應該已經在山腰的林子裏轉悠了吧,還好,那片林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出來的,沒有內行人的指引,他們一時半會兒的,也上不來。
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只要是和你秦諾有關、接觸過的人,這會兒下去,碰個正著的話,估計都得……”
這個圈套,既然是秦家人處心積慮設下的,那麼,自然也會考慮這些細節問題。
雖然,他們是抓了雲孝澤,清越看起來也挺在乎雲孝澤的性命,這會兒,清越也沒有要反抗他們的意思。
但是,他們誰也不敢保證,清越就會完全以雲孝澤的性命為重,在他們看來,要是把清越給逼急了,以他的性格,說不定,還真會不顧及雲孝澤的性命,也要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的,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秦家人也都不敢對清越提太多的要求。
再加上,以清越和皇甫傲的本事,他們也不能夠肯定的說,就一定可以要脅住他們,要是讓他們找到了機會,趁機救了雲孝澤,再調轉過頭來,和他們算帳,那就……
因此,他們不敢只留下清越和皇甫傲在這裏。
而跟著清越他們的張老頭等人,無疑就是最好的牽制清越和皇甫傲的人選了,他們都是普通人,將他們也留在這裏,清越自然會因為顧及他們,而束手束腳一些。
現在利用賀家守在了山下,清越他們,也只能把張老頭他們帶在身邊了,就是清越有本事兒將他們送出去,那誰又能夠保證,賀家不會還有另外的人在外面等著呢,清越和皇甫傲這幾天,可不能一直護著他們。
而且,就算清越和皇甫傲有能力送他們出去,並保證他們毫髮無損的回去,現在也不會那麼做的,因為,還得保存實力不是,不能讓秦家人心裏有所防範。
就這樣,張老頭他們一行,也不得不被留在了這山頂,很沒有面子的,在秦家人的算計下,成為了清越和皇甫傲的累贅。
秦家人並不允許清越他們,提前進入溝壑下的古墓裏面,直接扔給了清越他們兩個帳篷,秦崢和秦遙也和他們一起,在山頂過一夜,等血魔差不多快來了之後,再進入古墓。
這樣做的原因嘛,自然是怕清越提前進入了古墓的話,有本事兒提前找到被他們藏起來,作為籌碼的雲孝澤,那麼到時候,變數可就大了。
……
松岩柏、松岩秀、張小安連忙在樹蔭下搭起了帳篷,現在還是正午,陽光有些烈,搭好了之後,清越他們也都坐了過去,秦遙、秦崢就將帳篷弄在了大山石的邊上,兩邊相隔了三十來米。
一坐下來,清越就利用自己的血,重新繪製了幾個護身符,讓張老頭他們帶上,這次的護身符,可沒有出現變黑的狀況了,金底紅紋,非常的鮮亮。
這下字大夥兒高興之餘,也多少有些鬱悶了,搞了半天,以前被他們當成寶貝,現在已經報廢了的護身符,還是個次品,現在這個,才是正品呀。
給張老頭他們分發了護身符之後,清越就依進了皇甫傲的懷裏,閉上了眼睛,好象睡著了似的。
皇甫傲卻知道,這是清越在用意念和昨非聯繫。
……
那邊的秦遙、秦崢,也時不時的望一眼這邊的狀況,都不清楚清越說一天半的時間就可以將血魔引來,為什麼現在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轉念有一想,清越的身體裏面,不是有血魔的力量嘛,說不定,現在就在運用那力量,吸引血魔過來,想到這個,兩人又不禁對心裏的疑問釋然了。
只是,他們是不會知道的,清越體內那原本屬於血魔的力量,早在他得到萬佛舍利的時候,就已經被完全的融合了,現在是百分百的屬於清越的力量。
而清越現在召喚的,是昨非,讓他和奧爾克斯將一直想要得到那顆魔晶核的血魔,給引過來,反正奧爾克斯也和血魔玩兒捉迷藏這麼久了,就等著一個全力一擊的機會,如今在這個地方,弄個甕中之鼈,也的確是個好方法。
時間慢慢的流逝,夜幕終於逐漸的降臨。
松岩柏他們現在倒是很有當累贅的自覺,也不怎麼走動,悶了的話,就小聲的胡扯幾句,再看看清越和皇甫傲,他們真的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不過,看清越一直眯眼躺在皇甫傲的懷裏,父子倆就跟入定似的一動不動,他們也實在是不敢打擾。
夜色完全的黑沉了下來之後,皇甫傲吩咐松岩柏他們早些休息,便抱起縮在懷裏,一直沒動的清越,進了帳篷裏面。
一進入帳篷內,清越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不再是由於暗系魔法掩蓋下的黑色,而是七色的流光,皇甫傲明白,清越的眼睛,便是全系魔法元素的契約所在,因此才會顯得流光溢彩,而當清越動用魔法之時,暗系的魔法就無法再掩蓋眼睛內的魔法波動。
清越在這個世界能夠使用的空間瞬移魔法,最多六十米,不過,已經足夠了,足夠他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之下,直接進入古墓裏面,而秦家的人,自然是不會知道這個的。
第85章 集合
黑暗的墓室裏面,僅有洞口還透著些微光,角落處的空間輕微的波動了一下,一個有著銀色軟發的絕美孩子,便出現在了那裏。
秦遙、秦崢的父親——秦淵,就在這個古墓裏的某處,秦淵可比秦遙、秦崢厲害,清越到了這裏之後,也是更加的小心謹慎。
墓室內,非常的寬大,從洞口開始,入眼的,便是一排連著一排,密密麻麻的白色石棺,反射著洞口微微的光亮,像是大海上一層層翻湧的浪,一直延伸至眼睛看不見的黑暗中,數量多得讓人頭皮發麻,視覺上足夠讓人感到震撼了。

這裏,恐怕真讓張老頭給蒙對了,用了整整一支軍隊,作為陪葬,大手筆得讓人不寒而慄。
墓室沒有一般墓穴的繁瑣、精細,而是簡單明瞭,大氣嚴謹,一進入這裏,就給人一種進入到了井井有條,森然肅穆的地下軍營中的錯覺。
或許,這裏就是按照軍營的佈局修建的吧。
而現在站著的地方,應該是用來練兵的校場吧。
真是好笑,死了,把自己的軍隊都用來陪葬,死了,也不願意放棄對他們的統治權,死了,也要自己的軍隊不忘操練麼?
古人的想法,有時候真是很瘋狂。
那麼,穿過這裏,應該還會有醫藥庫、糧草庫之類的吧。
清越微微蹙起了眉,這裏,大得出乎他的預料。
恐怕,這個不算大的山丘,都被掏空了來建造這個地下軍營墓地了吧,這該到哪里去尋找雲孝澤的好。
拿出一盞精緻小巧的銅制蓮花燈,將雲孝澤的頭發放入其中點燃,接著,將一隻由符紙折成的紙鶴放到了蓮花燈上,很快的,紙鶴便輕悠悠的飛了起來。
只是,紙鶴還沒有向前飛出丈遠,就被這裏的煞氣給腐蝕成了黑色,直直的掉落在了地上。
尋人的小法術宣告失敗。
清越又打量了一下這些仿佛望不到盡頭的石棺,每一個,都溢著殺伐,這裏的煞氣濃度就可想而知了。
秦家的人,就是知道這個,才敢將雲孝澤藏在這裏吧,這裏寬敞得嚇人,而且,一般的尋人術法又會在濃重煞氣的環境中失效,真是不容易找到。
要是原先,清越還是秦諾的時候,倒是還可以憑著血脈親緣來尋找,只是現在,除了靈魂,他們並沒有血緣。
視線慢慢的移動到石棺群的角落處,靠近那裏,便能夠看見,兩具石棺的蓋子已經打開了,裏面還有一把發黑的長刀,應該是死者身前使用的,卻沒有看見屍體。
而在石棺的白色石壁上,還能夠看到班駁的黑色印記,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血跡,還算新鮮的血跡。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楣蛋,來到了這裏,或許僅僅是好奇而已,打開了這石棺吧。
這裏的煞氣重,恐怕,一打開石棺,裏面的屍體一遇到活人的生氣,就起屍了吧,生前就是上戰場拼殺的軍人,那麼死後,又在這煞氣濃重的死穴裏面,不知道度過了多少的歲月,可以想像到,一旦起屍了,那得是多麼的彪悍啊!
清越忽然就有個了奇怪、瘋狂的念頭,要是將這裏望不到盡頭的石棺,全都打開了,那該是個怎樣有趣的場面呀。
……
翌日
天邊初升起了紅日之際,大夥兒就都醒了,精神不免有些緊張,因為等到今天這太陽下山之時,清越答應的一天半的時間,便差不多到了,而那個時候,他們將要面對的,可就是生死未知了。
秦家的人也是一樣,就像是面對著一盤不得不上的豪賭,贏了,就再無隱憂,輸了,就徹底完蛋,這樣的感覺,讓人興奮,也讓人恐懼。
“晚上你們和我們一起進古墓吧。”
一起用早餐的時候,清越開口道。
“秦家的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的,如果我和爹地進入了古墓,而將你們留在外面的話,估計他們也會有辦法將賀家的人引上來,到時候,借賀家之手,你們同樣會有生命危險。
到了古墓之後,我和爹地會先想辦法救雲爺爺,而你們,就什麼也不要管,只管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到結束之後,我們會來找你們的。”
一邊吩咐著,清越又從空間戒指中,痛快的一次拿出了幾十枚鎮邪的符咒分給他們。
“雖然,你們都帶著護身符,但是,安全起見,還是每人都拿幾個符咒吧,裏面已經輸入了我的靈力,要是遇到什麼詭異的東西,直接扔出去就可以了。”
“這個……看這個山丘的大小……古墓的規格應該也不高……小少爺……不會這麼危險吧……”
眾人見清越這嚴肅、認真的模樣,都不禁心裏打鼓。
“危險,等我們進去之後,那裏就是不危險,也會變得十分危險的,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
清越微微彎起了嘴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得大夥兒都感覺渾身毛毛的,也不打算安慰一下他們了,清越轉頭又望向張小安。
“好歹,我也教導了你一些術法,雖然,都是基礎,你的資質又有限,不過,這夥人裏面,也就你最厲害了,要是到時候,我和爹地無暇顧及你們,你就擔負起照顧大家的責任吧。”
“啊?”
聽見清越這話,張小安的額頭,立即就開始見汗了。
這副強忍著哆嗦的模樣,倒是使得清越笑了起來,這模樣,和卡恩真像啊,卡恩現在已經很厲害了,遺憾的是,再厲害有什麼用呀,依舊是個膽小鬼,要是帶他來這裏,估計不是被嚇暈了,就是直接嚇跑了吧。
“呵呵~~希望你能夠比卡恩堅強一點兒吧。”
清越也不理會他們不知道卡恩是誰,交代完這些之後,又扭頭不知道跟皇甫傲說什麼去了。
那神采飛揚的模樣,看得眾人不禁有些鬱悶,這小少爺,剛剛才說古墓裏面會非常的危險,可是,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的興奮呀,像是迫不及待的要進去似的。
……
太陽漸漸的偏西了,望著那染血的餘暉,眾人的心,也不由得加快了跳動,在這死寂的氛圍中,幾乎都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聲,越來越紊亂。
“快到了……”
清越忽如其來的話,很輕,卻像是有千萬斤重一般的,壓得眾人剛才砰砰亂跳的心臟,都瞬間停頓了下來,呼吸都變得弱不可聞。
望著這條通往山下的羊腸小徑,清越臉上的笑容,倒是越來越大,要是他當著眾人的面,大家就一定可以看出,那完全是興奮的。
很快,兩個身影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裏,昨非、奧爾克斯。
昨非明顯是受了傷的,由奧爾克斯攙扶著,夕陽的餘暉下,那臉色都白得透明了。
“主子……昨非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完成了……”
說話,都弱的可以。
“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你還好意思問,他受了傷,本來意念就弱,你還不斷的用意念對他吩咐這,交代那的,他還要振作精神的不斷回復你,身體不越來越弱可能嗎。”
昨非還沒有回話,奧爾克斯倒是先說上了。
清越望著奧爾克斯,有些茫然的眨眨眼,他的式神跟著他受傷了,他還沒有找他算帳呢,這人反而先數落起他來了。
不過,現在的奧爾克斯,還真有點兒奇怪,一直淡漠的他,現在看起來,倒像是有些生氣了。
皇甫傲有趣的打量了一下奧爾克斯,便輕輕的揉了揉寶貝兒子的銀色軟發,安撫著他隨時可能爆發的脾氣,於是,清越也不打算跟奧爾克斯計較了,嘟了嘟嘴,還是決定先救治昨非的好。
“怎麼是你!”
秦遙和秦崢,倒是沒有料到,清越說快要到了的人,居然是奧爾克斯!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清越和奧爾克斯如今看起來,居然像是一早就達成了什麼共識似的。
“你們只讓我將血魔引來,沒說用什麼方法吧,現在看來,血魔也快到了,我們還不到古墓裏面去麼。”
看著清越和奧爾克斯,秦遙的臉色變了又變,沒想到奧爾克斯也會來,見到奧爾克斯,秦遙的眼神裏,有著掩飾不住的尷尬、羞惱,她可是當過奧爾克斯的寵物的。
只是,秦遙原以為,她多少還是瞭解一些奧爾克斯的,但是現在,當看見奧爾克斯的眼睛的時候,秦遙又有些疑惑了。
這個男人,一直都是淡漠的,好像連喜怒哀樂都不記得了一般的,就連那兩個與他相伴了數百年的吸血鬼,在死去的時候,奧爾克斯的表情都是淡淡的,淡漠得讓人感覺冷血。
可是,秦遙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不是不悲傷的……
奧爾克斯的忽然出現,這算是一個變數了,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想其他的對策了。
身體中的血液,開始變得沸騰了一般的難受,秦遙很清楚,血魔的確已經在附近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只得按照原先的計畫進行了,連忙和秦崢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開口道。
“好,我們進去!”
通往墓穴的溝壑,凹凸不平,正好有些地方可以可以下腳,拉著樹枝或者草藤,松岩柏一行下去得也算是順利。
這頭人還沒有下去完呢,那邊樹林中,許多人踩踏著草叢靠近的沙沙聲,就由遠及近。
“你……”
秦遙看著跟沒事兒人一般的清越,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看這架勢,賀家的人,分明也被奧爾克斯他們上來的時候,引了過來。
“怎麼?人多了不是更熱鬧麼,你們想玩兒,我就陪你們玩兒大筆的。”
看了一眼不遠處快速趕過來的賀家人,清越說得饒有趣味,拉著皇甫傲,直接跳下了這溝壑中。
“快……他們下到這條溝壑裏面去了……”
站在古墓的入口處,清越還能夠聽見上面人大嗓門兒的吆喝聲,看樣子,至少也有幾十個人了,應該通通都帶著武器的吧,賀家這次也是大手筆了。
看著今天因為清越,而出現的第二個變數,秦遙的心又不禁往下沉了一些,她真的猜不透清越的意思,想明白,為什麼,明明賀家發誓要殺了他,他還是將他們也引進來,不是應該,越少麻煩越好嗎?
怎麼他反而像是,希望麻煩越多熱鬧似的。
秦諾,真是個瘋子!
第86章
“哇……我的媽呀……”
一進入古墓,張老頭就開始哇哇的叫喚了,其他也被這樣一排排密密麻麻、數量驚人的石棺群,給震撼的可以。
“小少爺……現在可不可以回去呀……我都這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刺激的折騰啊……”
顯然的,張老頭還是明白起屍是怎麼一回事的,眼前這一排排被放置在死穴中的石棺群,看起來年代也挺久遠的了,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
年的煞氣,無疑就是高度符合起屍條件的危險物品,所以,張老頭一看見這個,就立馬開始打退堂鼓了。
“你說呢?”
望著張老頭,清越笑得很有些惡趣味。
這結果,當然是很明顯的,這會兒古墓外面的動靜已經很大了,這說明,賀家的人也已經下來了,張老頭他們,是出不去了。
片刻之後,呼啦啦的幾十個人就沖了進來,看他們這一身精良的武器裝備,眾人都很懷疑,他們怎麼就沒有被當成軍火走私犯給抓起來呢。
見這麼多人沖了進來,清越倒是很自覺,帶著松岩柏他們,自動的向古墓深處挪了挪,給他們留下了充足的地方。
至於清越為什麼會這麼的好心呢,完全是因為,他不希望由於地方不夠站,賀家的人就有沒能夠進來的,他可是等著他們全部都進來的。
那幾十個人站定之後,大夥兒也看清楚了被他們簇擁著的人,也是熟人了,賀喬、賀榮。
賀喬來這裏,自然就不用說了,被清越那般的當眾羞辱、耍了,還找了一幫子的記者大肆的宣楊,曾經的天之驕女,如今卻弄得身敗名裂
,惱羞成怒的賀喬,對於清越有多恨,那絕對是除之而後快的。
至於賀榮嘛,垂涎皇甫傲的寶貝兒子很久了,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這一次,賀家實在是被惹毛了。
他二姐說動了父親,他也幫忙火上澆油,巴不得帶的人越多越好呢,一定得抓住那個漂亮的銀色小寵物,然後,他再想辦法說服他二姐,
比如,這樣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還不如交給我怎麼怎麼樣……
這人帶得多吧,手裏頭的武器又多,自然就顯得牛了,底氣那叫一個足啊,賀喬、賀榮看著清越他們,就跟看到了已經被他們掐在手裏,
垂死掙扎的小白免似的。
賀家這樣的架勢,或許張老頭他們還多少有些心慌,不過,很不幸的是,賀喬、賀榮覺得自己用勝券在握了,就沒有再仔細的觀察,要是
他們認真看就會發現,清越看他們的眼神,和他們現在看著清越他們的眼神,那裏多麼的相似啊。
就連秦遙、秦崢,看著他們,都帶上了嘲諷的憐憫。
清越和秦家人,此時看著賀喬、賀榮他們,腦子裏的想法,倒是幾乎一致。
‘看來,這賀家的好日子,算是真的到頭了,逆天改命、巧取豪奪了不屬於他們賀家的運勢、財富,這會兒,看吧,報應來了,老天這報
應還真猛,直接就是讓他們賀家斷子絕孫呢。’
“皇甫清越,你這個……”
賀喬開始發言了,準備宣洩一下自己這些天的怒氣、怨氣呢,就忽然感覺頭上有風快速的刮過。
背靠著古墓入口不遠處站著的幾十個人,都感覺到了,齊刷刷的抬頭,就驚異莫名的看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像拍武俠片、科幻片
似的,從他們的頭頂快速的劃過,輕飄飄的落到了古墓的一處石棺上。
……
這會兒,要等的人,可算是到齊了。
血魔一到,秦家人立即二話不說,直接按下了在古墓入口處上方,安放著的炸彈的遙控開關。
‘轟~~~’ 
炸彈的量不多,安放得也很有技術含量,沒有給古墓內部造成什麼危害,但是,在完全沒有給其他人任何的反應機會的情況下,就將古墓
入口處的那幾塊巨石給炸了下來,死死的堵住了入口。
忽如其來的變故,不清楚狀況的人,當然都給震得不輕,尤其是靠近古墓入口處的賀愛,就更是顯得有些狼狽,大半人在爆炸的時候,就
快速的趴到了地上,這會兒站起來,都可以看見泥土、碎石從他們的身上簌簌的往下掉了。
當然,也有鎮定的。
有預謀做這件事兒的秦家,自然是鎮定得很。
而本事大的,完全不將這個放在眼裏的血魔,明顯也是不在意的。
以及事先已經猜測到了秦家會這般斷了大家後路的清越,當然也有心理準備,或者可以說,他就等著秦家人這樣做呢。
所以,即使其他人怎麼的震驚、驚慌,秦家的人、血魔、清越、皇甫傲、奧爾克斯等人,倒是還入定般的相互觀望著,表面上看著平靜,
實則已經是劍拔弩張了。
原來,秦家也算是賀家的盟友了,就是這次到這裏來,兩家也雖然都有所保留,但也是互通了消息,相互配合著的,可是,賀家卻完全不
知道,自己的盟友,居然會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事兒來。
不,古墓的入口中,既然是秦家人炸掉的,那麼,秦家人絕對是為自己留下了後路的,但是,秦家並沒有和他們商量過這事兒,就直接斷
了出路,這是不是說明……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原本勝券在握的賀家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愣在了那裏。
……
“咯咯~~~~~”
那個明明有著乾淨、純真的稚嫩面龐,卻硬生生的勾勒出了邪魅,讓人看著就渾身不對勁兒的孩子,站在石棺上,目光一一的打量著秦家
、奧爾克斯、清越、皇甫傲等人,隨後,放肆的笑了起來。
“人類可真是奇怪呀,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卻可以為了共同的利益,而攜手合作,我還真沒有想到呢,你們居然會共同設下這麼一局。
怎麼,打算聯手對付我嗎?
咯咯~~~~看來,最會算計、最卑鄙的,果然永遠還是人類!”
站在石棺上的孩子,不經意的望了秦家人一眼,有些困惑的接著開口道。
“秦家的人,可不像是會玉石俱焚的呀,你們憑著我的血,而得以生存,不過是受我控制的僕人罷了,怎麼,現在卻想要除掉我,難道,
還有自己活膩了的?”
“哼,還是少操心的好,趕緊的關心下自己吧!”
在血魔面前,一直是低眉順眼、忍氣吞聲的秦遙,這會兒倒是傲氣十足的,不難想像,秦家人要是沒有想到辦法,沒有一定的把握,也不
敢設這麼一局叫勁,看他們的樣子,倒像是萬無一失的做好了將所有人都困死在這裏的準備。
“有趣呀,實在在是有趣,那麼,接下來,由誰來開場呢?”
嗜血的妖魔,在這殺伐煞氣的影響下,變得更加的渴望鮮血和殺戮,場中的氣氛,也更加的凝搬弄是重起來。
清越卻不理會血魔,而是對著秦遙開口道。
“現在都被你們困在這裏面了,該滿意了吧,雲孝澤呢?”
“這是自然了,我們也沒興趣為難普通人,立刻就會帶他來的。”
秦遙笑著回答。
整個場面,看起來還算輕鬆,其實,這般的僵持著,誰也不打算先動手,尋找著對方的破綻,端端看誰先沉不住氣,更是讓人感覺神經緊繃。
秦家用雲孝澤來要脅清越,現在血魔、清越,所有他們想除去的人,都進入了他們設計好的這座古墓裏,入口斷了,大夥兒誰也出不去,
自然的,雲孝澤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完全是個拖累,他們當然是願意將拖累丟給清越了。
所以,很快的,雲孝澤就被秦淵帶了過來。
本來就上了年紀,又在這煞氣濃重的地方困了幾天,還親眼目睹了自己學生的死亡,雲孝澤現在的身體狀況十分的糟糕,仿佛又一下子蒼
老了十來歲,眼神看起來,有些受了刺激的渙散愣怔。
看到清越的時候,雲孝澤那雙顯得呆滯的眼睛立即有了些神采,乾裂的雙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話,卻哽咽的說不出口
在秦淵將雲孝澤帶過來之際,清越就上前一把拉住雲孝澤,現在也顧不得和他多說什麼,運用風系魔法,快速的將他推到了松岩柏他們那
裏,並回頭沖著松岩柏他們做了個口型,快跑!
緊接著,清越迅速的一揚手,從剛才就開始暗中醞釀的暗系魔法——暗之召喚術,瞬間施展。
黑色的光點,如同無數的黑色蝴蝶、黑色雪片一般,紛紛揚揚的從清越的手中飛舞、飄散出來,輕悠悠的打著旋兒的飄落到白色的石棺上
,就那麼直接的滲透進了石棺裏,立即的,石棺的內部,就傳出了拍打棺蓋的聲響,越來越大的拍打聲,讓人想以為是幻覺來安慰自己都做不
到,聽得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這樣的變故,幾乎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大腦出現了瞬間的暈眩,心臟停止了跳動,看著清越的眼神,都有了無法抵制的震驚、恐懼。
這孩子真是個瘋子,真的瘋了吧!
就算是暗中為自己留下了後路的秦家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去碰這些石棺的,稍微對這裏有點兒常識的人,就都不會!
只要是正常人,哪里會當自己也還在這裏被困住的時候,就將這些數量多得驚人的東西給放出來的啊。
這孩子,難道自己活膩了,還要所有人都在這裏陪葬嗎!
秦家人的計畫,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打亂,他們忽然驚恐的意識到,這個孩子,是真的打算讓他們所有人都葬身這裏的!
這一次,清越和他們玩兒的真不是一般的大!
在接到清越的口型暗示,就已經準備開跑的松岩柏他們,這會兒見到這個即將上演的,就算是在最恐怖的惡夢裏面,也多半不會出現的場
面,由松岩柏迅速的背上了雲孝澤,一行人更是撒門丫子的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找安全的地方躲去了。
這會兒,在幾人的心裏,倒是不約而同的記起了,清越在下來這裏之前,對他們說過的一句話。
‘危險,等我們進去之後,那裏就算不危險,也會變得十分危險的!’
居然就是這個意思啊,難道他早就打算這樣做了!
幾人都在心裏不住的哀嚎。
原來,有這位小少爺在的地方,才會變成最危險的地方!
惡魔啊……
第五卷 第87章 混戰
“啪~~~啪~~~”
拍打聲越來越大,聽在眾人的耳朵裏,就像是死神逐漸靠近之時,奏響了喪鐘的倒計時。
那原本厚實、堅固的石棺,在一次次雨點般密集的拍打中,也顯得單薄起來,看在眾人的眼裏,就如同一根越繃越細的皮筋,隨時都有斷裂的危險,眾人的心,也超負荷的跳到了嗓子眼。
真的,這般瘋狂、超乎常理,近似於找死的舉動,就是血魔,也自問做不出來的。
而尋常人,特別是賀家的人,見到了這樣匪夷所思、驚魂奪魄的場面,就更是不知所措了,內心的恐懼,瞬間就潮水般的席捲而來。
仿佛嫌這樣還不夠刺激似的,在眾人見到了這樣恐怖的場面,還沒有回過神之際,瞬間,由虛化實的金色銀紋的軟劍,就出現在了清越的手中。
緊接著,金色的劍光,帶著霸道鋒利的劍氣,落到石棺上就跟切豆腐似的,僅僅片刻,就已經有數十具石棺,被直接的切開了。
當枯黑乾癟,身上長著白毛的古屍,快速的從石棺中爬出來的時候,所帶來的視覺衝擊,足以使一個膽子小點的人被活活的嚇死。
“啊~~~~”
“嘭~~嘭~~~~”
一時間,驚恐的叫喊與密集的槍聲連成一片。
幾十個拿著精良武器的人,卻被這樣的場面嚇破了膽,他們可以殺人不眨眼、有本事闖刀山火海,但是,卻無法在這般詭異的,超出了常理的事件面前,繼續保持著鎮定、冷靜。
這個時候,誰還顧及什麼小姐、少爺的私人恩怨過節,本來看見出路被炸毀了,就已經心存恐懼了,再看見這樣的場面,更是立即開始沒頭蒼蠅似的亂竄,尋找躲避的地方,場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金色的軟劍再起,這次卻被再也忍不住的秦崢,用長刀迅速的架住,刀劍相撞,傳遞著長刀主人此時驚慌而激憤的心情。
“秦諾,你瘋了!你自己找死,還想拖著別人!”
“哼,是你們自己封死了出路,既然這樣,那就統統留在這裏好了。”
金色的軟劍,再次挽起了劍花,“哢嚓”又有數十具石棺破裂。
秦崢忍不住對清越出手,打破了原本相互觀望的微妙平衡。
奧爾克斯也快速的動了,他的目標,自然是血魔。
秦家的計畫被完全的打亂,原本是打算讓清越他們和血魔鶴蚌相爭,他們好漁翁得利。只是,現在嘛,秦家人已經分不清楚,誰才是鶴蚌,誰才是漁翁了。
秦遙、秦淵看著這越來越多破棺而出的古屍,即使他們暗中留下了後路,心也不禁沉到了穀底。
都不敢胡亂的消耗自己的力量了,躲在一旁觀戰,並保存著自己的實力,偶爾有感應到活氣的古屍沖他們撲過去,才會出手對付。如今這種情況,給自己多留下些自保的力量,總是不會錯的。
皇甫傲本來也沒有動,他的寶貝兒子事先就和他商量好了的,對付血魔的時候,清越就和奧爾克斯聯手,這樣勝算很大,受傷的機會也很小。
而皇甫傲,就在一旁觀戰,等萬一有危險的時候,他再出手,因為,皇甫傲必須保存著力量,才能夠打開回到原來世界的空間。
只不過,這會兒看見秦遙、秦淵躲一邊去了,一副保存好實力,等會兒好跑的模樣,一直就對秦家有氣,礙于寶貝兒子才沒有出手的皇甫傲,收拾人的心又有了。
即使不動用虛無之力,南越皇帝陛下的劍術,在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已經是相當的出色了。這麼多年來,真沒找到多少練手的機會。這會兒,倒是立刻召喚出了寶貝兒子送給他的軟劍。
通體墨黑的銀紋軟劍,由虛化實,有著霸道的黑暗力量,並且在皇甫傲的煉製下,更帶上了狠厲的噬魂之力。這劍化為劍靈時候,本來就是囂張、狂傲的個性,被皇甫傲增強了力量,就更加的不可一世了,偏偏還被冷落了很久,沒有用武之地,現在一出來,就興奮的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劍鳴。
而清越手中的金色銀紋軟劍,感應到了同伴的倡狂,也不知道是相互攀比,還是相互照應,頓時又亮上了幾分。
……
“你……陰陽雙生劍……怎麼會……”
待秦淵、秦遙看清楚皇甫傲手中拿著的,便是他們秦家的至寶——陰陽雙生劍之時,還來不及震驚于從來都是相依相伴,只認一主的陰陽雙生劍,為什麼會有一把出現在了皇甫傲的手上。
這般通體墨黑,散發著強大黑暗力量的銀紋軟劍,就已經到了他們的眼前,驚得慌忙的躲閃。
“啊~~~皇甫先生、小少爺,救命啊~~~~”
本來已經跑進一間石室,打算躲起來的張老頭等人,這會兒不知道在石室裏面發現了什麼,又都沒命的往外跑。
但是,剛跑到石室入口處,就又目睹了清越他們這裏,更加的如同人間地獄,已經開始出現殘肢斷臂、血液肉塊到處飛、慘叫連成一片的慘況了,又都慌忙的停了下來,頓時有了一種陷入前有狼後有虎的悲慘困境裏的感覺,只得很沒用的連忙向清越他們求救。
“進石室裏面去!”
清越對付秦崢,倒是顯得遊刃有餘,一邊打,還一邊對張老頭他們吩咐著。
不管石室裏面有什麼,應該都不可能有外面這些數量驚人,已經開始瘋狂攻擊活物的古屍,還有秦家、血魔等等,來得危險。
“不行啊小少爺,石室裏面的也起屍啦,石棺撞得震天響,看樣子就快出來了,救命啊~~~”
“石室裏面有幾個?”
“六具石棺!”
一聽這數,清越就開始鄙視他們了,好歹,還給了他們那麼多的鎮邪符咒吧。
“讓張小安搞定!”
“不行啊……小少爺……我……我……渾身都發軟……”
一聽見重擔都交給了自己,張小安很沒用的開始鬼哭狼嚎。
“小少爺……石室裏面的一具石棺好大啊……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我真的搞不定啊……它就快出來了……救命啊……”
“真沒用!”
清越罵歸罵,但還是立即打開了空間戒指。
緊接著,張小安等人,就看見清越將一個白團兒扔了過來。
張小安下意識的接住飛活來的白團兒,大家定眼一看,居然是一隻巴掌大,渾身雪白雪白的,還保持著睡眼惺忪狀態的漂亮小貓咪。
接著,他們就被清越用風系魔法,直接卷回了石室裏面。
“貓……貓……天啊……一隻貓用來幹什麼啊……”
石室的門關上之時,還依稀聽見了張小安的慘叫。
“吼~~~”
不過,很快的,當石室內傳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獸吼之後,就頓時又變成鴉雀無聲了,估計都被嚇傻了吧。
……
既然,都打開了空間戒指,那清越也沒道理只放小貓出來,而不放其他的,昨非受了傷,這裏的煞氣也會對他產生影響,所以,清越沒讓昨非出來,很快的,磨牙和小花妖也都光榮的加入了這場混戰。
特別是磨牙,一出來,就興奮的“嘿嘿”奸笑著,也不管是活人還是死屍,都被它追得到處亂竄。
“啊~~~~”
尖利的叫喊一浪高過一浪。
秦崢不是清越的對手,還沒交手幾下,就露出了敗績,衝動勁兒過了之後,不願意送死的秦崢,就開始準備逃跑了。
“嘭~~~”
清越一腳踢在了秦崢的臉上,這一腳是故意的,而且,下腳也非常的狠。
當秦崢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之時,一邊臉已經越來越腫,頗有向發酵的饅頭看齊的趨勢,一口血吐出來,還帶著三顆牙齒。
“我早就警告過你的,我叫皇甫清越,再敢叫我秦諾,就敲碎你的牙齒,割掉你的舌頭,現在,就當是收點兒利息,等會兒再收拾你!”
清越也懶得再理會秦崢,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奧爾克斯和血魔那裏,那才是戰得最為激烈的地方。
一向淡漠沒什麼感情的奧爾克斯,這會兒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那狠戾如刀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的瘋狂了。根本就不顧自己會不會受傷,一味的拼命,恐怕,為了除掉血魔,就算是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他也在所不惜的。
誰說奧爾克斯就淡漠冷血得沒有感情呢,如今這般的拼命,大概,多半就是為了,那兩個已經死去了的,陪伴了他數百年的同伴吧。
對付血魔才是正經,清越也直接甩開了秦崢,金色的銀紋軟劍,也沖著血魔而去。
異世之絕世無雙第88章 混戰(二)
‘轟~~~~’
巨大的能量碰撞之後,清越、奧爾克斯、血魔三人對峙的中心,無論是石棺,還是石棺內準備起屍的陪葬士兵,都直接如同水汽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奧爾克斯一直都非常的拼命,完全都不顧及自己的安危,現在受的傷很重,他卻跟沒事兒人似的,那股狠勁兒,真的讓人膽寒。
至於血魔,單認實力來說,他是比目前的奧爾克斯厲害一些,但是,當清越和奧爾克斯聯手,這勝負,就算是很明顯了,眼下也傷得不輕。
就只有清越,除了消耗的能量大了一些之外,就沒有什麼不妥了,畢竟,他在奧爾克斯和血魔打得最為激烈的時候才加入的,自然是撿了便宜。
不過,清越可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和奧爾克斯兩個打一個,他還是忽然加進去給人措手不及的那一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清越看來,只要能夠除了血魔就可以了,他留在這個世界的罪孽,也就算完結了。
“你……”
血魔定定的望著清越,緩慢的轉動著眼珠打量著他,片刻後,笑了起來。
“真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裏,你居然完全的掌控了我原本的力量,而不受我的影響,呵呵~~~秦家的小娃娃,我果然又小瞧你了。”
清越和奧爾克斯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全神貫注的盯著這個受了傷,卻變得更加瘋狂的嗜血妖魔,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
 
‘嘭~~~’
槍聲不斷傳來,方向越來越靠近松岩柏他們躲進的那間石室的位置,不得不使得清越分神去看。
就看見賀家原本的幾十人人,現在還剩下了十來個,護著賀喬、賀榮,匆忙慌張的從另一間石室裏面跑了出來,估計,也是打算躲到石室裏面,卻沒有料想到,石室裏面,居然也有恐怖的他們搞不定的東西,所以,這才又民心的往外跑吧。
然後,他們可能就意識到了,或許,和松岩柏他們躲在一起,才是最完全的,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們仗著手中有武器,而松岩柏他們是普通人,挑軟柿子捏,打算將松岩柏他們抓起來,也好給他們自己留下一個保命的籌碼。
每個人都是臉色青白的,一邊開槍掃射那些企圖靠近他們的古屍,一邊向松岩柏他們的石室入口靠近。
看情形,賀家是打定了主意要進去的了,推不開石室,炸藥都拿出來了。
清越鐵定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立即將在這古墓裏面,如同玩兒貓捉老鼠似的磨牙給召喚了過來。
不過,非常出乎大家預料的,磨牙還沒有靠近石室的入口,賀喬他們還來不及點燃安放到石室入口的炸彈,石室的門,就被巨大的力量從裏面撞塌了。
瞬間,沉重的石板,就壓住了三個準備點燃炸彈,來不及躲閃的倒楣蛋。
緊接著,一個枯黑的、乾癟的,帶著些紅色毛狀物的,不知道空間是什麼東西的大傢伙,就躥了出來。
看那個樣子,倒像是人和什麼體型較大的動物,兩者的屍體融合在了一起,時間太久了,已經分不開了,依稀還勉強可以看到,那黏合在動物腦袋上的,屬於人類的,半張殘破、乾枯的臉。
這個,大概就是剛才張小安他們跑出來嚷嚷著的,那個比一般石棺大上很多,他們搞不定的東西了吧。
這個東西,力氣大,速度快,煞氣重,非常的兇狠,也很噁心,光是看著,都讓人想跑了,也不知道這當初是什麼奇怪的動物,被用來陪葬了。
看得清越不禁慶倖,還好,他將小貓扔給了松岩柏他們。
很快的,一個雪白的身影也從石室中躥了出來,全然是被放大了無數倍的小貓,恢復成了聖光白虎王的小貓,有著象徵著王的淡金色半透明的小角,強大的威壓從那裏不斷的釋放出來,金色的銳利眼睛,金色的鋒利爪子,威武矯健的雪白身姿,泛著尊貴聖潔的金色光暈。
一看這樣的小貓,就會清楚,炎什麼喜歡高貴、美麗事物的神族,都喜歡讓聖光白虎來做他們的戰鬥魔寵了。
‘吼~~~’
小貓顯然是發飆了,像是對於這種東西,居然也敢在它的面前逃跑,而不是乖乖趴在地上等著它收拾,感到非常的憤怒和丟臉,撲出來,大吼一聲,就一個聖光球向那個怪物狠狠的砸了過去。
那個怪物擺明著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被聖光球砸中,就冒出一股難聞的腥臭青煙,徒勞的掙扎、躲避著。
……
石室的門被毀了,雖然還有磨牙和小貓守在那裏,但難免不會遇到漏網之魚,所以,清越也決定速戰速決了。
“奧爾克斯,你讓開。”
謝意一落,清越的空間領域便快速的打開,七彩的光暈,頓時將他們周圍籠罩起來,與這個都快變成為修羅地獄般的地方結合起來,真的顯得突兀而又詭異。
土系魔法的重力術,以十倍的能量瞬間施展,還沒有弄清楚狀況,不瞭解魔法效應的血魔,一時間根本無法動彈。
緊接著,紫光流轉的魔法杖,在清越的手中,由那七顆巨龍晶核劃出七彩的光暈,光暈如有實質一般的,相互纏繞起來,片刻之後,在融合魔法的催化下,只餘下了一片銀光。
隨著清越意念的控制,銀光化為了銀色的巨蛇般的開關,快速的從血魔的身體中穿過,再一圈一圈的將它環繞起來,封鎖在一片銀色的光暈中。
全系魔法的融合,這是目前清越最厲害的魔法了,威力十分的巨大,相對的,耗費能量也是巨大的,在這個魔法元素稀缺的世界裏,不是特別的情況,清越是不會動用的,用了,就必須一擊即中,因為,在使用了這個魔法之後,清越估計自己所剩下的能量也就不多了。
更何況,擔心這個魔法的威力太大,古墓會承受不住而發生坍塌,清越還特地打開了也非常耗費力量的空間領域。
‘轟~~~’
巨大的能量爆破,就如同在夜空中綻放的巨大煙火,不同的是,這煙火,就是在眾人的眼前直接爆開的,震撼得眾人連恐懼都不記得了,只是條件反射般的閉上了眼睛,等等著身體被強大的力量衝擊、撕裂時,產生的刹那痛楚。
只是預計的痛楚,並沒有如期而至。
那般強大的力量,竟然像是被什麼透明的東西籠罩約束了一般,再怎麼激烈,也沒有出現眾人常識中的擴散。
……
這一幕,在眾人眼中看著短暫,但水泵的能量,恐怕也就清越和皇甫傲才清楚了,所以很快的,挑斷了秦淵右手經脈的皇甫傲,不得不放棄了他的練劍靶子,趕到了寶貝兒子的身邊,立刻讓他關閉了空間領域。
就只是眨眼之間而已,剛才那刺得眾人眼睛生疼,心生恐懼的熾烈強光,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
煙消雲散之後,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還靜靜的站在那裏。
雖然,稚嫩的臉龐,還保持著某種扭曲的震驚,那雙眼睛卻已經逐漸的木然,僵立的站在那裏,顯得異常的單薄、死寂。
忽然,孩子的眉心處,跳動著閃過一絲常人不可見的紅線,緊接著,那雪白的肌膚裏面,就像是血管被什麼牽動著一般,源源不斷的向眉心彙聚。
“父皇,快,刺破它的眉心,將那裏的血取出來。”
清越的話一說完,皇甫傲就直接將他抱到了血魔的面前,乾脆俐落的取出匕首,將血魔的眉心劃破。
幾滴精血,像是被什麼牽引著,想要飛出去,就被清越拿著的水晶小瓶子快速的裝了進去,立即的封印了起來。
‘啊~~~’
這會兒發出淒厲慘叫的,卻是秦家的人。
秦遙、秦崢、秦淵,無一例外的痛苦萬分的倒在了地上,身體痙攣般的抽搐起來,仿佛都能夠讓人清楚的聽見,他們的肌肉,正在不斷的失去水分,而收縮著牽動著骨骼的聲響。
“秦諾……血……把那血……還給我們……那是我們……收集的……啊……”
虛弱的語氣,卻帶著刻骨的怨恨和尖利。
“我就在想呢,你們靠著血魔的血而存活下來,居然還一心想要置它於死地,你們又實在是不像那種為了降妖除魔,就會犧牲自己,與血魔玉石俱焚的人啦。看來,我猜對了呢,在你們發現了一具屍妖的時候,就開始計畫著這一切了吧。先在那具屍妖的身上做了手腳,封印了一個陣法,當血魔支持不住了的時候,那個陣法開啟,就會主動吸收血魔的精血,這樣一來,失去了精血的血魔,絕無恢復的可能,而你們,利用血魔的精血,就夠活下來了,是吧。
不過,現在很可惜,血魔是我放出來的,我自然要將它收拾得乾乾淨淨了,我可不想由於這幾滴精血,在幾年之後,一下子嘣出來好幾個血魔來。
血魔,雖然力量強大,卻沒有你們的心思算計、卑鄙無恥,你們要是得到了它的精血而活了下來,那以後可能難收拾,還是趁現在,我一次解決了的好。”
清越沖秦家人搖了搖了手中的水晶小瓶子。
‘啊~~~’
秦家人抽搐得更加厲害,皮膚快速的失去了水分,已經變得焦黃,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和這裏的那些古屍一般無二了。
“秦諾~~~啊~~~死也不會放過你~~~”
充滿了怨恨的尖利呐喊,聽得人毛骨悚然。
秦家人,在這古墓裏面,可不僅僅是在古墓的入口處埋下了炸彈,其他的地主也有,原本,按照計畫,這是為了他們在離開古墓之後,而引爆的,從而使得所有的一切,都隱沒在這裏。
不過,當秦遙在極度的怨恨之下,拼著同歸於盡,艱難的拿出了遙控器之時,大夥兒自然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嘭~~~嘭~~~’
密集的槍聲也隨即響起,還活著的賀家人,可不希望自己也被炸死在這裏,紛紛沖著還沒有死去的秦家人開火了。
遙控器是立即就被打壞了,但是,很快的,在賀家人還來不及喘口氣之際,所有人也都被這數量驚人的古屍給包圍了起來。
……
異世之絕世無雙第五卷 第89章 現世篇完結
賀家連同賀喬、賀榮在內,現在也只剩下了九人,均是狼狽得可以。
九人當中,還有三人看起來傷得很重,此時已經癱坐到了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了,端著槍的手,也是不斷的發顫。
他們應該都是被古屍抓的,或者是咬的,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傷口,已經受到 了屍氣的影響,而變成了黑色,估計再不救治,很快就會一命嗚呼了。
而其他的六個人,多多少少也有些擦刮傷,不過目前來說,還沒有生命危險。
秦家人中了數槍,竟然詭異的還沒有死去,不斷的抽蓄著,皮膚、肌肉依舊不停的乾枯、萎縮,光是看著,都能夠讓人感覺到猙獰恐怖,以及他們正承受著的鑽心疼痛。
只不過,這會兒,和那些圍過來的古屍比起來,秦家人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大夥兒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古屍上面。
可能是覺得能夠活著出去的機會渺茫了吧,‘哢嚓’,臉色青白的賀喬,舉起了手槍,卻是對準了清越和皇甫傲。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的……”
憤怒的語氣中,都帶上了哭音。
“皇甫老師……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可是……你……”
“對,就是他們!”
一旁的賀榮,也立即憤怒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大聲吼叫著。
“要不是他們,我們怎麼會來這種鬼地方,他媽的,老子就宰了你們!”
賀榮倒是說到做到,立即就向皇甫傲和清越所在的地方,連開了三槍。
只是呢,這三槍,在觸及到皇甫傲周身那黑色的霧氣之後,就像是打進了棉花裏面,再也沒有了反應,看得眾人臉色變了又變。
“我勸你們呢,還是留著些力氣吧。”
清越指了指那些靠近的古屍,又帶著嘲弄的看了看賀喬、賀榮,然後,似乎是很好心的提醒道。
“我雖然討厭你們,不過,又不算是什麼深仇大恨的,所以,還是告訴你們吧,你們現在,還不算走投無路,秦家人敢炸毀了入口,這就說明,他們還暗中準備了出路的,你們只要有本事找到,不就可以出去了麼。
當然,在找到出口之前,你們還是保存一點兒子彈和力氣的好,要不然,我真擔心你們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果然的,清越這話說完,,賀家人眼裏的瘋狂就減退了一下。
當人有了期盼、顧及,自然也就沒有了剛才的那種齊心協力、同歸於盡的狠勁兒,而且相反的,因為想要自己活下來,很快那種自私自利的、讓別人墊背的陰暗心思就會顯現出來了。
這樣的他們,就更加的難以走出這座古墓了。
皇甫傲、清越當然是不會為他們操心的,在他們看來,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們出手收拾,也沒有讓他們救的理由。
在古屍完全撲過來之前,皇甫傲抱著清越,消失在了這裏。
很快的,賀家人所在的地方,就又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和慘叫,清越回頭看了一眼,的確呀,如同清越先前預料的那樣,還有戰鬥力的賀家人,根本就不再顧及他們受了重傷的同伴,將他們留在了原地,用來拖住古屍的攻擊,而其他人,便不斷的向其他地方撤退。
當在困境中,不肯齊心協力,各自都只想這保命,並且,失去了戰鬥力的,就會遭到無情的遺棄,在這個時候,誰還敢用盡全力的拼殺呢。
只是,這就如同惡性循環一般的,他們就更加沒有可能離開這了,現在,不過是驚慌失措中,力不從心的拖延這慘死的時間罷了。
……
找到了雲孝澤他們之後,清越便利用他所剩無幾的力量,帶著雲孝澤他們,直接運用了空間瞬移魔法離開了古墓。
沒過多久,那座有著古墓的山丘,就發生了坍塌,也不知道是誰,大概是受不了那般驚恐的等待著死亡了吧,引爆了炸彈。
……
醫院。
雲孝澤的情況有些不妙,一出了古墓之後,就陷入了昏迷,甚至還出現了幾度休克,嚇得大夥兒連忙將他送到了醫院。
其他人還好,只是受了些驚嚇,不過,雖然傷是沒怎麼受的,但是,體力確實是有些不支了,也都躺到醫院裏面打起了點滴。
這種集體住院的架勢,還真把醫生護士們嚇了一跳。
……
取出了水晶小瓶子,皇甫傲將七色泉喂給了清越。
清越這次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能量消耗卻很大,他的身體本來就弱,平日裏都是靠著強大力量的支撐,才會活蹦亂跳的,現在這裏,能量恢復實在是太慢了,這直接導致,清越連走路,都顯得輕飄飄的。
見寶貝兒子喝下了一瓶之後,也僅僅是臉色稍微好了一些,皇甫傲不得不把最後一瓶七色泉也拿了出來。
只是,當這最後一瓶七色泉送到清越的嘴邊之時,清越卻搖頭拒絕了。
“越兒?”
“父皇,越兒沒什麼了,喝了一瓶七色泉,越兒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這最後的一瓶,越兒是想……”
“想怎樣?”
“父皇,雲爺爺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好了,如今又受了驚嚇、刺激,被困在煞氣濃重的地方好幾天,傷了根本,越兒剛才探查了下,就算這一次他挺過來了,也最多還剩下三年的壽命了……”
“所以呢,越兒”
皇甫傲輕拍了下清越的小臉,安撫著。
“所以,越兒想用這最後一瓶七色泉,來為他延續生命,就讓他真正的長命百歲吧。
這樣子,以前的他,雖然沒有能看到他的女兒一家幸福,沒有親手抱過他的外孫,沒能夠過上清閒日子……
但是,如果他能夠長命百歲的話,他就可以看到他如今的小孫女芳芳,長大成人,結婚生子,可以親手抱一抱他的小曾孫了,能夠在天倫之樂中慢慢走到生命的盡頭……”
“越兒,七色泉的能量太過霸道了就算是你稀釋了之後,再用到他的身上,恐怕,雲爺爺他都要很多天才會醒過來,而你,連和他告別的機會都沒有了……”
“嗯……”
許久,清越才輕輕的應了一聲。
“越兒,本來,就不想要告別的……”
“那麼,越兒,就讓小花妖。再送他們每人一個好夢吧。”
“嗯……”
……
一個月後,雲孝澤才逐漸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令所有的醫生護士們感到無比驚訝,列為醫學奇跡的是,送進醫院之時,這位身體各個功能都開始衰竭的老人,在沉睡了一個月之後,身體不僅沒有再繼續的衰弱,反而一下子好像年輕了十幾歲一般,身體健康的,就是一般中年人都比不上。
接到消息趕來的松岩柏、張老頭、芳芳等人,就看見雲孝澤站在窗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笑著,抹著眼淚。
“爺爺,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
八歲的芳芳,乖巧又擔心的跑到了雲孝澤的身邊,小手還抓著一棒紅豔豔、水靈靈的櫻桃,墊著腳尖,努力向雲孝澤的嘴邊遞著。
“爺爺,櫻桃很好吃,吃了就不疼了。”
“爺爺沒事兒的,爺爺只是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而且,是個好夢……”
雲孝澤彎下腰,慈愛的摸了摸芳芳的頭頂。
“好夢?爺爺夢到什麼了?”
“太長了,爺爺不記得了。”
看著芳芳失望的眼神,雲孝澤又微笑這接著道。
“不過,爺爺還記得一些,夢裏,爺爺的小孫子,在另一個世界裏,在那個宏大華美的皇宮裏。
美麗得像是個小仙童的孩子,就站在一片奇異芬芳的花海裏。
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紅色的骷髏架子,一隻雪白的小貓,不停的蹦跳著搗蛋,弄碎了那一片花海,那奇異而又美麗的花瓣四處的紛飛。
那孩子看見了,不僅沒有制止,反而還笑得任性妄為、神采飛揚……
那孩子……過得很好……很好……”
一顆櫻桃,被芳芳迅速的塞進了雲孝澤的嘴裏,酸甜相伴的味道,讓雲孝澤感覺鼻子發酸,眼睛濕潤了,但嘴角,卻又 不禁揚起了笑意。
……
異世,雲澤大陸,南越帝國的皇宮。
當奧爾克斯站在這裏的時候,心裏依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這個世界太美,也太奇特了。
一直生活在這裏的人,或許是習慣了,感覺不到,但是,對於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奧爾克斯來說,實在是太多的震撼了。
已經好幾天了,他依舊能夠感覺到,這裏的空氣,純淨而清新,蘊含在空氣中的七色魔法元素,給這個世界的所有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層七彩的光暈,美到夢幻、迷離。
看著眼前烏壓壓跪了一地的宮人,奧爾克斯總算是明白了,那個孩子那般任性妄為。無法無天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了。
想到那個孩子,奧爾克斯原本被這個奇異世界而分散了的心,就又不禁懊惱、鬱悶了起來。
他忽然覺得,那個絕美的孩子,天生就適合當人販子。
當初,那個孩子,看起來是那般的誠摯,認真的對他說,奧爾克斯,你考慮好了嗎,要不要去我們那個世界,在這個世界,擁有了超乎常理的力量,就會伴隨著孤獨,但是,在我們的那個世界,就不會了。
於是,已經無牽無掛的奧爾克斯,感動了,也心動了,最後,抱著試一試的期待心情,跟著他們來到了這裏。
這裏,的確是神奇而又美好,令他充滿了興趣,那個孩子並沒有說謊,但是……
奧爾克斯不禁再一次無奈的摸了摸眉心,那個紅色的螺旋狀印記已經消失了,但他卻依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個標記的存在。
‘該死的!那孩子就是個人販子!’
奧爾克斯又不由的在心裏咒駡了一句。
明明設了個坑讓他跳了,那個孩子居然還能夠理直氣壯的告訴他說,沒辦法呀,進了虛無之淵的人,不成為我父皇的僕人,就只有死,徹徹底底的消失,你算是極度幸運的了。
放心吧,在這個世界裏面,我們也沒什麼需要利用你的地方。
而且,在這個世界裏面,你現在的能力,雖然也勉強能夠算是高手,但是,比你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有了這個印記,你現在,就是真正的屬於這個世界了,並且,這個印記,還會使得你慢慢的得到意想不到的力量。
怎麼想,都是你占的好處多呀。
想到那個孩子,說這些的時候,還一副便宜你了的模樣,奧爾克斯就更加的鬱悶。
不過,奧爾克斯對於那個孩子所說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你就如同新生了一般,可以放下過去,過上新的生活了,對於這話,奧爾克斯有預感,一定可以成真的。
……
皇甫傲,恐怕是雲澤大陸有史以來,最為年輕,且還活得好好的太上皇了吧。
雖然,銷聲匿跡了好幾年,但是,有關於皇甫傲,以及最得他寵愛的南越小殿下的各種版本的傳說,倒是從來沒有斷過。
因為幾年前的那場天象變化,以及當時流傳著的,智者大人關於虛無之神與創世真神的言論,雖說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什麼,但是,大陸的平民們對於皇甫傲和清越的敬畏,倒是真的比皇權還有高上幾分。
而南越的臣民們,更是引以為傲,在其他國家臣民的面前,腰板兒挺得更直了,頭也抬的更高了。
而事實上,皇甫傲是將皇權都交給了明溪支配的,但是,只要他還活著,雲澤大陸的所有人,包括明溪自己都十分的清楚,他的父皇,才是南越帝國的真正最高掌權者,他的高度,已經是誰也替代不了的了。
而如今,這位在人前失蹤了好幾年的南越最高掌權者回來了,這對於整個雲澤大陸來說,又意味這什麼呢。
……
盤龍殿,南越歷代皇帝的寢殿。
但因為南越的前任皇帝,現任太上皇,還好好的活著呢,誰敢讓明溪搬過來呀,明溪自己都沒那個膽子。
所以,當皇甫傲帶著清越離開之後,這裏也是一直空著的,安安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主人回來。
一回到盤龍殿,清越絕美的小臉,就一直洋溢著歡欣的笑意。
雖然,在清越看來,只要能夠和他的父皇生活在一起,就已經足夠了,但是,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地方的,這裏是屬於他和他的父皇,一直生活了十來年的家,是那個,將三歲時的他,從地獄,帶進了天堂的地方。
看著清越這般快活的模樣,一直有些擔憂的皇甫傲,算是放心了,而站在一旁的明溪,也揚起了溫暖的笑。
一直被他視為唯一親人的弟弟,終於又回來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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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完結啦~~~
親們~~~~
《異》的現世篇就完結了哈。
謝謝親們長久以來的喜歡和支持O(∩_∩)O哈哈~
以下是偶滴反省~~~~(這次偶是很認真滴,不是睡覺之後滴反省~~~)
坦白說,第一部因為是第一次寫小說,所以,開頭有些生嫩、幼稚,呵呵~~~剛開始寫的時候,偶連怎麼寫小說的格式安排都不知道~~~(捂臉~~~)
而第二部,因為簽了約就必須得寫,時間顯得有些倉促,又第一次開V,心裏緊張,壓力也挺大的,偶也知道,雖然不能夠說寫得難看,但也的確不能稱之為精彩。
所以,真的非常感激親們的支持哈~~~~(寫得爛,都米有罵偶~~~)
而關於第三部,偶會總結原來的經驗教訓,打算等到籌畫、構思好了之後,再認真的寫比較好哈。
就像頂置裏面說的那樣,《異》的現世篇完結了之後,我會休息一下哈,(呵呵~~~~這大半年偶基本上都米有休息了,真的感覺有些累了~~~)。
在休息的時候,偶也會構思一下第三部的哈。
不過,如果要寫的話,第三部裏面就不能避免的會涉及到爭戰、擴大南越版圖,還有一些以前沒有出場的人物、地方之類的了(比如:龍族、精靈族、神族、矮人族;極北雪原、龍島、精靈之森、山丘沼澤~~~~)。
偶覺得,寫就要寫得再大氣一些,而且,寫一二部的時候,真的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如果再寫第三部,我也需要時間把一些不足的地方補上。
呵呵~~~所以,要寫第三部的話,也會等一等了,在這期間,偶就可以全力的更《執念》了~~~
等到五一結束之後,偶就開始更《執念》哈,《異》的番外也會更哈,親們還有什麼想看的番外,也可以給偶留言哈。
最後,還是那句話,真的非常感謝親們長久以來的支持和喜歡~~~(鞠躬~~~)

第六卷 第1章 盤龍殿

舒服的沐浴之後,穿著絲質睡袍的清越,便快速的爬上了寢殿的華貴龍床。

回到了自己最喜歡也最熟悉,在心裏一直被當成是家的地方,心裏歡喜的清越,倒是難得孩子氣的在床上蹦躂了起來。

空氣中處處充滿了靈氣和魔法元素,更是使得清越感覺身體中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呼雀躍著,意念一動,隨著他的轉動,由各系魔法元素組成的如有實質的七色光帶,便在清越的身邊一圈一圈的環繞開來。

本就絕美的人兒,如今更是顯得猶如謫仙。

隨後進來的皇甫傲,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墨色的閃動著尊貴鎏金的眼睛裏,也不禁流露出了笑意,慢慢的走到了床邊,將那絕世無雙的小人兒擁進了懷裏。

站在床上的清越,此時倒是比皇甫傲要高上一截,居高臨下的望著皇甫傲,大概是位置占了優勢,導致膽子也大了不少,七彩流光的大眼睛裏面,明顯的帶著得意和傲氣。

挑高了皇甫傲的下頷,小手輕輕的撫了撫皇甫傲的臉頰,便將粉嫩潤澤的唇印到了皇甫傲的唇上,伸出小舌頭還情色的舔了舔。

也不知道這如同調戲的舉動是從哪里學來的,反正,南越的小殿下,無疑是塊學習的好料子,舉手投足間,竟然還真的帶上了幾分輕薄。

皇甫傲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的好。

只是呢,以往無數次的事實足以證明,清越和皇甫傲比起來,還真是嫩得可以,每次的結果,無論是誰先挑起的,幾乎最後都是以清越被欺負得很慘而收場,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的,以往無數次發生的場景,就再一次重演了。

……

清越趴在軟墊上,銀色的齊肩軟發肆意的鋪散開來,絲質的睡袍也已經被扯到了腰際,裸露著優美、白皙的背脊,在晶石柔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珍珠白的誘人光澤。

而皇甫傲,此時也是衣衫淩亂的伏在上面,雙手扣著清越的手腕,低下頭,一點兒一點兒的舔吻著這光滑的脊背。

“父皇~~~~”

被這般的撩撥,清越的身子逐漸的癱軟了下來,也不像剛才那般企圖反抗了,乖乖的認命趴在軟墊上,想說什麼,卻在唇齒間,就帶上了顫音,有些懊惱的將小臉也一併埋進了被單裏。

趴在軟墊上,小狗般的深深嗅了嗅,清越又不滿的仰起了小臉。

“嗯?怎麼了,越兒,不舒服?”

一直注意著清越反應的皇甫傲,見他這般的蹙眉,便開口問道。

“這裏,已經沒有父皇和越兒的味道了。”

離開了這裏整整五年了,盤龍殿就這麼一直空著無人居住,雖然一切未變,但這裏早已經失去了主人的氣息。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是,對於清越來說,當他被皇甫傲從冰天雪地抱到了這裏,放到了柔軟溫暖的大床上,包裹著他的,就是他父皇的味道,暖暖的,有著清淡的香,讓他從未有過的好眠、心安。

所以,在最初的印象中,清越就認定了這種味道,他獨獨喜歡盤龍殿寢殿的龍床,也就是這個原因,而如今,這裏沒有了他記憶中的味道,挑剔的南越小殿下,自然是不滿的。

“呵呵~~~傻東西。”

皇甫傲被逗笑了,有時候,他的寶貝兒子,對於事物的挑剔程度,真的讓他感覺奇怪、好笑又無奈。

隨即的,皇甫傲直接扯掉了半遮在清越身上的睡袍,將清越翻轉過來,赤裸的面對面的壓在了身下,低頭,在那粉嫩的唇上輕啄了幾口。

黑色的長髮,如水般冰涼柔滑的拂過面頰,涼涼的、癢癢的,清越就更加的不滿了,伸手抓住了皇甫傲的長髮,在小臉上蹭了蹭,就不鬆手了。

他那銀色的軟發,現在才只齊肩呢,而他的父皇,一回到虛無之淵,這黑色的長髮就自動的變回來了,虛無之淵的主人,無論在外面是什麼樣子,一回到虛無之淵,便又是那般的尊貴威儀又俊逸出塵。

這樣的差距,讓清越更加的不滿。

當然了,這樣的不滿,沒有持續多久,清越的心思,就被其他的取代了。

當他的父皇,將修長有力的手滑到他的腿間,技巧的來回撫弄之時,立即‘哼哼呀呀’的清越,哪里還記得這些,渾身都被一點一點挑起的情欲包圍著,泛起了粉嫩的紅。

白皙晶瑩的耳垂,被細細的吮含研磨,翹臀上忽如其來的揉捏,使得清越的小臉更紅,身體再次被翻轉,清越渾身發軟的勉強趴跪在軟墊上。

皇甫傲快速的擴張了片刻,便狠狠的貫穿了這具柔韌嫩滑的軀體。

“啊~~~”

清越的呻吟陡然拔高了許多,身體產生的不適,夾雜著強烈的刺激,使得渾身都開始發軟,想要求饒,又明白這個時候向他的父皇求饒,完全沒用,於是,有些無措的抓緊了身下的被單。

越來越敏感的身體,像是要被一波波的快感融化了,軀體的拍打聲越來越大,周圍的空氣中,也逐漸彌漫著兩人歡愛的味道。

“嗯嗚~~~~”

腿間柔嫩的小東西,被修長的手指忽然加重了力道的揉捏,前後的快感不斷的疊加,沒過多久,清越嗚咽著,繃緊了的身體,便很快的鬆弛癱軟在了軟墊上,腿間、身下的被單都染上了零星的白濁體液,癱軟如泥般的,任由著皇甫傲擺弄。

“父皇……”

喘息了片刻,當皇甫傲的手,再次從清越的脖頸一路撫摸下滑,來到腿間的時候,沒有盡頭的歡愛,終於使得清越忍不住低聲的喚著皇甫傲,語氣中已經帶著絲央求的味道了。

“越兒,剛才不是說,這裏沒有父皇的味道麼?

父皇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樣的方法最快速有效,很快,整個寢殿都能夠染上越兒和父皇的味道了。

父皇可是為了越兒,才這般賣力的,越兒怎麼著也該配合著吧。

怎麼,越兒不喜歡?”

清越被皇甫傲翻轉了身子,再次面對面的將他緊緊的摟進了懷裏,湊近他的耳邊,輕聲的說著這不合身份,顯得有些無賴的話,律動越來越快,清越那小身板,自然是掙扎無效的,很明顯,他的父皇,絲毫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喘息著,清越認命的將小臉埋進了皇甫傲的懷裏,努力的減低著自己體力的消耗,這般激烈的歡愛,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他還真怕自己會沒用的暈過去。

……


第六卷 第2章 相聚

“越兒,該起了。”

和以往無數次相同,清越喜歡賴床,當然,這賴床的習慣養成,也得歸功於皇甫傲。

這會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只是,渾身都軟綿綿的清越,哪里想起床呀,聽見皇甫傲喚他,銀色如同蝶翼的睫毛顫了顫,像是思考了片刻,接著,就毅然的使勁兒往被子裏鑽。

不過,躲進被子裏也沒用,皇甫傲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好了,越兒還沒餓麼?”

“餓……”

清越含含糊糊的回答著。

“磨牙和小貓又闖禍了,明溪把它們擰回來了,現在在後殿等著,昨日回來得太突然了,沒有好好的和他說話,越兒不想看看大哥?”

“想……”

想到幾年都沒有見的大哥,昨天也不過匆匆見了一面,清越倒是努力的打起了精神,睜開了流光溢彩的眼睛。

……

話說磨牙、小貓、小花妖,在回到南越皇宮之後,那也是異常的興奮呀。

回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它們的能力都提高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它們可以大搖大擺的在人前出現了,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惡作劇啦。

有著木系精靈部分記憶的小花妖,向來就覺得磨牙和小貓幼稚,不屑於和它們為伍,自己仍然保持著綠藤紅花,無害小藤蔓的模樣,找隱蔽的地方呆著去了。

而磨牙和小貓,則是一副‘我胡漢三又回來了’的模樣,沖它們曾經的樂園——御花園而去。

御花園,在磨牙和小貓不怎麼成熟的心智裏,一直是這樣認為的,那裏,就是它們的地盤兒,除了皇甫傲、清越、明溪,以及被清越警告過的不許招惹的人以外,其他的人事物,反正只要是進入了它們的領地範圍內,那就是統統可以拿來惡作劇、嚇唬的。

只是呢,它們倆好歹也有幾年沒有回來了,御花園的事物也換了一輪,所以,當磨牙和小貓一到那裏,就火啦。

為什麼這裏多了這麼多它們不認識的小魔獸呢,這些小魔獸沒經過它們的允許,竟然霸佔了它們的領地?

於是,接下來,就是一場雞飛狗跳。

磨牙和小貓為了重新立威,就在御花園裏折騰了一晚上。

盤龍殿那兩位舟車勞頓,沒人敢去吵他們,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明溪也起身了,宮中的管事,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告到了明溪那裏。

南越溫暖,本就多花草植被,現在又是春天,真正是春暖花開,百花爭豔,這南越皇宮有多少珍貴的鮮花草木來妝點,就可想而知了。

也正因為這樣,這些嬌貴的花花草草,哪里經得住折騰踐踏呀,被磨牙和小貓追著那些小魔獸們亂竄了一晚上,大片的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種植而成的花海,稀有的草木,已經是七零八落、慘不忍睹了,還有那些從各國收集來的珍貴觀賞魔獸,也是奄奄一息,橫七豎八的躺著。

面對這幅慘景,嗜花草如命的幾位草木匠人,還有精心照料小魔獸的幾名侍從,沒當場暈倒的,一見明溪來了,就紛紛哭喊著要死好活的。

明溪也很無奈呀,只得親自一手擰著弄得跟野貓似的,渾身雜草、泥土,還沾著水汽,弄得灰撲撲的小貓,一手拖著還顯然意猶未盡,一路上還‘嘿嘿’奸笑著,不斷嚇唬那些沒有見過它的宮人們的磨牙,將它們押回了盤龍殿。

……

盤龍殿,後殿的小花園。

這裏的草木,似乎也感覺到主人回來了似的,花嬌豔,綠滴翠,水流玉,一派的清幽繁盛。

鋪滿五彩石的透明小溪,蜿蜒環繞著那兩顆參天的古木,在清越的記憶裏,除了遇到南越少有的白雪紛飛的嚴冬,這兩顆古木,一年四季,都會紛紛擾擾的飄落下雪白芬芳的花,倒是很有柔風拂過,香雪漫天的意境。

清越和皇甫傲以往就喜歡在這裏用膳,而現在,也不例外。

拉著梳洗完畢的寶貝兒子在這裏坐下,皇甫傲便吩咐卡恩去傳明溪進來。

五年的時光沉澱,五年的萬人之上,在明溪的身上,再也看不到當初那自卑、怯懦、隱忍的影子了。

明溪和皇甫傲的氣場完全不同,相同的時光流逝,卻因為彼此的性格不同,境遇不同,雖然都是上位者,給人的感覺,卻也是截然不同的。

若說皇甫傲像是千錘百煉的寶劍,即使收斂了周身的鋒芒,也依然給人厚重的、鋒利的,攝人心魄的氣質。

而明溪,便是那正被不斷打磨的美玉,看起來越來越溫潤亮澤,卻也變得越來越堅硬、冰涼,因為從前的遭遇,看著極好相處的明溪,卻是疏離的。

體會到了上位者的孤寂的明溪,在心的週邊,更加築起了冰冷、堅硬的外衣,除了已經被他裝進心裏的幾個人,其他人,面對這顆心,到真是暖不熱,也打不破。

……

清越在虛無之淵待了三年,之後,與明溪匆匆見了一面,便又離開了,用這個世界的時間換算,一去又是兩年,所以,他們差不多也是五年沒有好好的聚一聚了,雖然,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欣喜,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皇甫傲和清越用著早餐,明溪便為他們煮起了茶。

沉默了片刻之後,明溪慢慢的向他們述說起了這些年發生的事兒。

被外放的皇甫于莫和東麗雅,兩年前回到了帝都。

找的理由很簡單,皇甫于莫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他的母妃也是瘋瘋癲癲的,無力管理那片封地,也思念著從小生活的帝都,要是自己有個什麼萬一,也不希望客死異鄉。

昔日驕縱跋扈的二皇子、玉貴妃,這樣言辭懇切的理由,明溪也不好拒絕,自然,在宮外賜下了王府。

如今,東麗雅的精神好了許多,不再是幾年前那麼的瘋瘋癲癲了,神智也清醒正常了,而皇甫于莫的身體也好了很多,性子也收斂了許多,倒也沒有像以前那般,橫行霸道了。

而在五年前,皇甫傲將皇位傳給明溪之時,為了他坐穩皇位,還就海倫•赫裏致死的事件,摘了皇后的鳳冠,貶為了妃。

皇甫傲離開之後,皇后也出宮與兒子——皇甫卓耀同住了。

而後宮中,唯一剩下的一位,向來不問世事的誕下了四皇子——皇甫蔚然的貴妃,也在一年半前,四皇子遊歷回來之後,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都說這位貴妃,一直撐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再見兒子一面。

所以,得出的總結如下。

明溪雖然是登基了,成為了南越新的帝王,但是,由於這位南越的前任帝王——皇甫傲,還沒掛呢,始終比他高一級,成為了南越至高無上的聖皇陛下,所以,這南越的後宮,仍然是皇甫傲的後宮,誰也沒有膽子建議明溪,把這後宮改成他的。

因此,明溪,以及他的皇后——婀華,還有幾位按照慣例,新帝登基之後,其他幾個說得上話的王國,硬塞過來的幾位公主,都住在他曾經的太子宮——瑞祥殿。

而由於皇甫傲在上面頂著,也沒有人催促著明溪擴充後宮呀,子嗣傳承呀什麼的。

畢竟嘛,皇甫傲還在呢,這位還活得好好的,有人就跳出來擔憂新帝的子嗣、以後的皇位傳承,這倒像是在咒皇甫傲早死似的。

都明白,只要皇甫傲還在,那皇位的傳承,就始終是他說了算,連新帝自己都沒有發言權,所以,誰也不願意在這麼一個頗有些敏感,能夠惹人非議的話題上,來表現自己的憂國憂民。

瑾貴妃去世了,玉貴妃出宮了,皇后被貶了也出宮了,最後一位地位高的貴妃,也在一年多前去世了,這後宮幾足鼎立,相互制衡的局面沒有了,再加上連她們的陛下都不在這裏,後宮這幾年倒是要多平靜,就有多平靜。

只是,如今皇甫傲回來了,這沉寂了幾年的後宮,面對那麼多還空著的妃位,還能不能再繼續平靜下去,這就有待考證了。

南越帝國的聖皇陛下回來了,南越自然是上下震動的,一場宴邀百官的盛大宴會,在所難免。

而對於整個雲澤大陸,這一兩年來,南越和東炙,兩大強盛的帝國,越來越頻繁的進行著糧食、藥材、兵器、戰馬的交換,即使現在還是歌舞昇平、太平盛世,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少數有遠見、有腦子的人,當然不會單純的以為,這僅僅是因為,南越和東炙的現任帝王,關係比較好而已,已經從中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而如今,南越的最高統治者,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有心人當然少不了一番算計、揣測,雲澤大陸也開始沸騰了。

再加上,這次的三大學院魔武比試,定于南越的帝都舉行,時間也已經臨近了,有了這個作為藉口,想要一探究竟的其他王國,更是拼了命的往南越跑,距離南越較遠的王國,大概已經在路上了。

不久之後,整個大陸的君王、權臣、貴族們的聚首,還不知道要怎樣個熱鬧法呢。

……

第六卷 第3章 龍蛋

明溪在這裏坐了片刻,卡恩便進來稟報了,皇甫于莫、皇甫卓耀、皇甫蔚然、皇甫含薇也來了,都等在外殿聽宣。

這個世界的空氣中,蘊含著大量的靈力和魔法元素,就是不會利用它們的尋常人,不算其他外界的影響,壽命也在一百五十歲左右,就更不用說能夠利用它們,擁有力量的人了。

擁有的能量越多,能力越強的人,時間在他們的身上留下的痕跡便會越少。

所以,五年,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還真不算長。

因此,當皇甫于莫、皇甫卓耀、皇甫含薇進來之後,清越倒是感覺他們的變化不大。

皇甫于莫,因為久病,身體顯得比以前單薄了一些,臉色蒼白了一些,看樣子,囂張跋扈的性子的確也收斂了一些。

皇甫含薇,號稱南越的明珠,自然是越發的光彩照人了,五年前就到了適婚的年齡,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出嫁,不過還好,這裏對女子的要求也不算太嚴,有能力的女子,也能夠掌權,得到大家的尊敬,更何況,帝女是不會愁嫁的。

而皇甫卓耀,清越除了感覺他沉穩了些,也沒瞧出有哪里特別的。

幾人中,吸引清越注意的,自然是他從未見過的四哥——皇甫蔚然。

皇甫蔚然,只長了清越一歲,他的母妃,是鎮守一方的將軍家的嫡女,但性子卻出奇的溫婉,或者說是懦弱,在後宮中不與人結交,深居簡出得讓所有人都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

在皇甫蔚然四歲的時候,一場大火,他和他的母妃,就差點兒燒死在自己的寢殿裏。

然後,死裏逃生的母子倆,也不知道是怎麼求皇甫傲的,反正,皇甫傲後來也是准了,讓皇甫蔚然到他的外公那裏去生活。

就因為這樣,皇甫蔚然極少回宮,而除了皇甫傲,對誰都愛理不理的清越,自然就沒有見過他了。

這會兒見到皇甫蔚然,清越便覺得,宮裏那些私下裏傳的,他父皇的幾個皇子中,就他最不像皇甫傲,其實是錯的,這位才最不像。

清越雖然長得和皇甫傲幾乎沒有一處相似,但骨子裏的傲氣、霸道,倒也像是父子倆,而皇甫蔚然,除了頭髮和眼睛,真沒有一處像皇甫傲的。

看著他,給人的感覺,就是謙和、秀氣得過分。

估計是隨了他的母妃吧,五官秀氣得給人一種男女難辨的困惑,還有那謙和有禮的氣質,可能是從小就沒有在深宮中成長吧,不像是皇子,沒有大多數皇子們擁有的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倒像是哪家書香門第的公子。

皇甫蔚然的武技,就堪堪達到了皇甫傲對皇子們的最低要求標準,仿佛一點兒也沒有遺傳到母族將門的血液,不僅沒有長得虎背熊腰,更不喜歡舞刀弄槍、排兵佈陣,偏偏就喜歡在大陸上四處的遊歷,像個隨遇而安的遊吟詩人那般的,研究各地的風土人文。

為此,據說老將軍一喝醉酒,就大呼慚愧、家門不幸。

皇甫蔚然見清越一直盯著他看,便彎起了嘴角,沖著清越笑了笑。

說不出是隱晦還是爽朗的笑意,倒是使得清越有些看不明白了。

……

其實,當皇甫于莫、皇甫卓耀幾人,看到皇甫傲和清越的時候,心裏也是非常的驚詫。

五年的時間不長,但是,隨著時光的流逝,人總該有些變化吧,而他們的父皇和五弟,居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改變。

真的,就算是他們的母妃,再怎麼近乎極致的保養,如今站在他們的父皇的面前,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他們的母妃,是他們父皇的姐姐。

如今,他們的母妃,除了與他們的父皇,舊時的那一點兒恩情以外,恐怕,想要重新得到父皇的寵愛,已經是難如登天了吧。

恐怕,美人,最怕的,就是遲暮吧,特別是在從來都不缺少美人的君王身邊,以色侍君王,色衰自然會愛弛。

……

幾人落座後,明溪又開始接著剛才的話題稟報了。

“父皇,這次參加三大學院魔武比試的人,可是空前的多,大概,都是沖著南越這次準備的勝利者的獎品而來的吧。”

“這次的獎品,聽說,最初的源頭,是幾個盜墓者,也不知道從哪個墓穴中,盜出來的,輾轉落到了南越。

根據我們南越幾位元頂級魔法師的推斷,那就是一枚龍蛋。”

‘龍蛋’二字一出口,清越原本有些耷拉著的腦袋,就立即抬了起來,七彩流光的眼睛,不斷的閃動著,要是條小狗,估計這個時候的耳朵也會立起來。

自從神魔大戰之後,這片大陸上,就極少出現巨龍了,別說是擁有一條巨龍了,見都沒有人見過。

清越也是,雖然巨龍的晶核他有,但是,一枚可以孵化出活生生巨龍的龍蛋,卻是真的沒有見過的,自然是被勾起了無限的興趣。

看清越這幅模樣,明溪感覺有些好笑,他的五弟,有時候聰明得讓人害怕,有時候,又像是個永遠也長不大,好奇心旺盛的孩子,於是,連忙接著開口道。

“龍蛋,的確是無比的珍貴,哪個國家能夠擁有一條巨龍,那絕對能夠抵上一支軍隊。

只是,那枚龍蛋,畢竟不是在南越境內找到的,而且,來歷也不夠光彩正當,其他王國難免會有些微詞。

再加上,得到龍蛋之後,我們南越的幾個頂級魔法師,就聚在一起研究了大半個月,什麼方法都用盡了,那枚龍蛋依然連一絲反應都沒有,不要說將它孵化了,就是連那枚龍蛋是否是活著的,還有沒有生命存在,都無人能夠斷定,畢竟,一直埋在古墓裏面,也不知道經歷了多長的時間了。

所以,我們才打算將這個燙手山芋當成是比試的獎品的。

一來,不會再遭到其他王國的忌憚、不滿,也顯得我們南越明理、大度。

二來嘛,有能力在比試中奪魁的,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南越的勝算也很大,要是南越在比試中勝出了,那枚龍蛋,就光明正大的屬於南越了,誰也不能夠再說什麼。

再來,就算是被其他國家得到了,我們南越的魔法師,是大陸最為頂級的了,連他們都無從下手,那其他國家就是拿著那枚不知道死活的龍蛋,多半也是沒有辦法的。”

“父皇,越兒也要參賽!”

清越毅然決定。

“三大學院的魔武比試,就快要開始了,想必,參賽的人選也早已定下了,越兒怎麼能夠說參賽就參賽?”

皇甫傲有些無奈。

“越兒要龍蛋!”

“南越的勝算很大,等那個時候,父皇就命人將龍蛋給越兒。”

皇甫傲給得很豪氣,反正,在這位如今的聖皇陛下的眼裏,只要是南越的,就等於是他的,自然是由著他支配的,當然了,其他人也確實不敢反對。

“不要,越兒要自己贏回來。”

清越顯然很堅持。

僵持了片刻,皇甫傲也不得不歎氣。

“要不要越兒參賽,越兒自己去找炎烈院長他們說去。”

“呵呵~~~”

得到勝利的清越,絕美的小臉上,毫不吝惜的綻放出燦爛、炫目的笑意,抓起自己愛吃的百花千層糕,就胡亂的往皇甫傲的嘴裏塞。

在皇甫傲咬了一口之後,又自然而然的,將剩下的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小嘴裏。

看得眾人除了明溪,都多少有些不能適應,一直就知道,他們的父皇,待這個五弟,比待他們都要好,只是,見到這般的親昵,幾人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

沒坐多久,卡恩又進來稟報了,帝國大將軍——凱齊•提提斯,帝國第一謀臣——西歌•萊特,隱之劍聖——無崖,等等眾多大臣們,在殿外求見。

“讓他們在外殿侯著吧。”

皇甫傲吩咐著,又回頭揉了揉清越的銀色軟發。

“越兒,許久沒有和哥哥姐姐們聚會了,今天就聚一聚吧,父皇等會兒就回來。”

“嗯。”

清越老實的點頭。

“是,父皇。”

其他人倒也十分恭謹的應承著。

不過,可以想像到,其他幾人就算心裏有著怎麼怎麼樣的想法,但是,在盤龍殿,又都畏懼著皇甫傲,當然是會老實的,等會兒少不了要上演和和睦睦的戲碼,只是,清越是否還會老實,這就說不清楚了。

……

第六卷 第4章 魔武學院

皇甫傲前腳一走,後腳,清越那乖巧聽話的模樣就少了大半。

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在來回的打量了幾轉眾人之後,得出的結論便是,他對皇甫卓耀說不上討厭,也沒什麼好感,而皇甫含薇,他不熟悉,皇甫蔚然根本就不認識,至於皇甫于莫,那更是兩看生厭了,可見,皇家的親情果然涼薄。

眾人中,就只有明溪與他合得來,也真心待他好,但是,在他們這些人的面前,清越估計自己和明溪也聊不了什麼,反正他都回宮了,以後相處的機會多得是,他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和不喜歡的人待在一起。

所以,在皇甫傲離開之後,剛才還答應要和哥哥姐姐們好好相處的清越,便毅然的決定,與其在這裏耗費時間,他還不如先去解決了他的參賽問題。

於是,在和明溪耳語了幾句之後,清越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的與他父皇剛才的命令玩起了陽奉陰違,大搖大擺的溜了。

“看來,過了五年,五弟的脾氣,還是有增無減啊,真是好命呢……”

皇甫卓耀有些不是滋味的說著。

“原來,外面傳聞,五弟比精靈還漂亮,竟然是真的,恐怕,這個大陸上,還沒有誰能夠比得上我們五弟的,只是,這脾氣看來好像……”

皇甫蔚然也接話了。

“哼,豈止說他漂亮的傳聞是真的,就是說他皇甫清越恃寵而驕、狂妄自大,以色侍……”

“夠了,二弟,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都這麼大了,還沒有分寸麼。”

明溪及時出言制止,皇甫于莫也是一愣,不禁心裏有些後怕。

這還是在盤龍殿呢,他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了?

怎麼會一瞬間就像是控制不住情緒似的?

難道,一見到皇甫清越,他倆就這麼犯沖嗎?

要知道,當年他父皇一氣之下,可是削了他的皇子爵位的。

只是,後來明溪登基,獎勵百官、大赦天下的時候,他們母子倆多方周旋,一些大臣們也幫著求情,明溪才又給他封了王。

而在來這裏之前,他的母妃,還千叮萬囑,叫他一定要討父皇的歡心,千萬要收斂脾氣,目前不要招惹皇甫清越,他也是這樣告誡自己的,怎麼這會兒就……

“和五弟不熟悉的人,有些會覺得五弟很難相處,其實,五弟很單純,做事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喜歡什麼,就得去做什麼,所以,希望大家也不要往心裏去,五弟不過是心急著想要那枚龍蛋而已。”

明溪溫顏安撫著眾人。

“誰不知道,大哥向著五弟呀,您如今是陛下,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皇甫于莫又像似不怎麼經過大腦的頂了一句。

如今正是南越百花爭豔的季節,走到哪里,空氣中都仿佛浮動著絲絲的花香,所以,眾人倒也沒有發現,此時,正有一股奇異的香味兒,逐漸纏上了皇甫于莫,倒是同五年前如出一轍。

清幽、純淨、靈動的香味兒中,偏偏又浸透出了絲絲縈繞入骨,若即若離的妖嬈魅惑。

就像明明應該是如同雪山幽蓮一般的,純淨、高雅、見之忘俗、洗滌人心的天地靈物,卻又偏偏暗自糅合了罌粟般妖嬈、蠱惑的魔性,使人在不知不覺間,沉溺其中,欲罷不能。

……

清越出了盤龍殿的後殿,便召喚出了昨非。

即使是化為了實體,昨非依舊給人一種虛幻的妖異感,亞麻色的長長捲髮,琥珀色的眼睛,肌膚白得仿佛能夠反射陽光,那不真實的感覺,使得他看起來更加的引人矚目。

帶著昨非,清越便又找到了奧爾克斯。

奧爾克斯這幾天,都被安排在盤龍殿的一個偏殿裏面,由於那與南越皇族同樣黑髮黑盼的外貌,他的到來,還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宮人們都私底下議論著、揣測著他的身份,甚至有人說,他要麼是南越聖皇陛下流落在外的兄弟,要麼就是私生子。

“在下真是榮幸,小親王殿下,終於記起在下了。”

奧爾克斯本就出身貴族,學起南越的禮儀來也快,立即就現炒現賣的向清越行了一禮,順便抱怨一下自己被忽略、遺忘了的事實。

“哼,別陰陽怪氣了,跟我走吧。”

“去哪?”

被坑過的奧爾克斯,自然會警覺一點。

“帝都魔武學院,來到了這裏,你身為我父皇的僕人,竟然連什麼是魔法、什麼是武技屬性都不知道,豈不是太丟我父皇的臉了。”

“你……”

“別這樣看著我,在這裏,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是打不過我的。”

清越很囂張。

奧爾克斯很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跟著清越了。

……

“小殿下……”

剛走到宮門口,一輛華貴威武的馬車,就已經等候在了那裏。

一個穿著南越墨色銀邊的軍官服,身材高挑、模樣也十分英俊的青年,便快速的走上前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清越的面前。

“小晨。”

清越準確的叫出了自己昔日侍衛的名字。

“小殿下……”

對於清越還能夠準確的叫出自己的名字,早已經不再是低微侍衛身份的小晨,依然顯得非常的激動。

“是大哥讓你來這裏的?”

“是的,小殿下,小晨送您去魔武學院吧,院長他們幾位經常不在學院的,擔心您去了找不到他們,阿七已經騎馬趕過去,提前通知院長他們了。”

……

南越的帝都魔武學院。

清越一到這裏,阿七就已經等候著了,穿著同小晨差不多的軍官服,比小晨還略高一些,顯得英姿勃發。

見清越他們到了,跪下行禮之後,便快速的為清越引路。

一個只有學院的幾位高層,擁有大魔導師身份,或者經過院長、副校長的批准,才能夠進入的地下秘密魔法試驗場。

此時的魔法試驗場內,聚集著四位身份顯赫,魔法能力超群,見識廣博的老頭子。

自然就是:火系大魔導師——炎烈,水系大魔導師——維克司•愛德華,風系大魔導師——風馳,空間大魔導師——薩拉•格雅雷。

當然了,能夠使得這四個隨時愛玩兒失蹤的老頭子,這般快速的全部聚集到這裏,還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神采奕奕、萬分期待的模樣,絕對是因為,他們四人共同的學生,如今的南越帝國親王小殿下——皇甫清越,在分別了五年之後回來了。

……
第六卷 第5章 魔武雙修

‘嘭~~~嘭~~~~嘭~~~~’

一塊塊價值不菲、製作繁瑣的魔法試煉石,就在清越控制的各系魔法下,全部慘烈的陣亡了,碎裂的小石塊鋪了一地。

南越帝都魔武學院,雖然,資金絕對是雄厚的,有大陸上最為富庶的帝國支撐著,想不雄厚都難,但是,這也不能夠代表,學院就允許這麼個近似於搞破壞的浪費法呀。

要是其他人,在這幾個老頭子的面前,敢弄碎魔法試煉石,估計早就被捆起來,痛扁一頓,然後讓他們家的父母拿錢來贖人了。

不過,由於現在這樣做的是清越,幾個老頭子早就被清越那強悍、精准、提升極快的各系魔法給震撼了,哪里還有心情去關心其他的瑣事啊。

五年前,清越在從卡格查王國回來之後,就已經達到了全系魔導師的等級,幾個老頭子還為此,在究竟是該感到無與倫比的榮耀、驕傲呢,還是應該感到自卑、嫉妒,這兩個極端層面上掙扎了好久。

而如今,清越的光系、暗系魔法,竟然已經達到了大魔導師的等級,空間魔法就更誇張了,連測試都無法測試出來了,至於其他的,也都算是無限接近大魔導師了。

要知道,魔導師和大魔導師之間,雖然只差一級而已,但是,用鴻溝來形容它們之間的差距,也一點兒也不為過。

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而這個孩子,竟然在短短的五年內做到了,並且,還極度反常的是光、暗兩系魔法,提前達到了大魔導師的等級。

對於光、暗兩系魔法稀少的雲澤大陸來說,魔導師都是鳳毛麟角,大魔導師這真的足以令人瞠目結舌、不敢置信了。

幾個老頭子,不禁也想到了這幾年,在大陸上流傳著的傳說。

擁有神之血脈的弗蘭西斯•伊西斯•奧科家族的老族長,曾經在五年前的天變之時提到過的,這位南越的小殿下,就是創世真神的轉生。

是呀,他要不是掌管所有魔法元素的創世真神的轉生,又怎麼可能一出生就擁有了操控全系魔法的能力呢?

而且,無論是對魔法的控制力,還是魔法的提升速度,都是那般的驚世駭俗。

這孩子,天生就該是為魔法而生的,就是為了打擊別人而存在的。

幾個老頭子越想,就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清越自然也能夠感覺到,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已經越來越詭異了,也懶得和這幾個無聊的老頭子在這裏耗費時間,直接說明了來意。

“我要參加這次的魔武比試。”

這話一出口,當然成功的換回了幾個老頭子的神智,並且都齊刷刷的一抖。

“什麼?小殿下你又要參賽?”

“小殿下,你別玩兒了,參賽者的名單,我們都已經定下了,更何況,那魔武比試,也沒什麼意思,你不是都參加過一次了嘛,上次還是你奪魁的呢。”

“就是呀小殿下,上一次你都狠狠的威風過啦,弄了只聖光白虎王出來,嚇得其他的參賽者都棄權了,你看,比試其實也沒什麼樂趣的。”

幾個老頭子不停的潑冷水。

“我要龍蛋!”

“這個……那枚龍蛋有什麼好的呀……”

“小殿下,我們一起研究了大半個月,什麼法子都用上了,那枚龍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估計是個死蛋……”

“我要龍蛋!”

清越不依不饒的堅持著。

“小殿下,就因為你上次弄了只聖光白虎王出來,嚇得大家都棄權了,所以,這次的魔武比試,有明確的規定的,七級以上的魔寵,不能夠參賽的。”

“我不用魔寵就是了。”

“哎~~~小殿下啊,我們知道以你的能力,就是不用魔寵,那也一定可以贏的,只是,小殿下,你那全系的,且強悍的魔法,還是儘量不要在人前展露的好。

這些日子,有些魔法師暗地裏越傳越凶的流言,不知道小殿下聽說了沒有?

我們也是剛聽到的,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說只要找到創世真神的轉生,用他的血,就可以打開神魔兩族的封印,而且,要是喝了他的血,還能夠改變自身的體質,長生不說,更加能夠擁有卓越的魔法能力。”

“小殿下,你也知道,現在至少有七八成的人,都認為你就是,剩下的人都在懷疑中,你要是再把全系魔法這麼一弄,那大家絕對都會認為是你了。”

“由於你失蹤了這麼久,再加上又是南越小親王的身份,大半的人,都是望而卻步,不過,鐵定也會有鋌而走險的人……”

這樣的消息,清越也聽得一愣,這傳言怎麼聽,都像是有心人故意針對他的,只是,會是誰呢?

“還有啊,小殿下,既然魔族都有人殘存下來,那誰也不能夠說,神族就沒有人了,你也知道,他們對於打開封印是多麼的重視,而且,他們如今雖然數量少,但能力還是很強的,要是也都相信了那個傳言,你說……”

“嗯,我知道了。”

清越點點頭,對四個老頭子禮貌的行了個謝禮。

就在四個老頭子松了口氣之時,就又聽到了清越的堅持。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比試的時候,不會暴露全部實力的,應該,也不會有人能夠讓我暴露全部實力的。

父皇都已經同意了,相信你們也沒有什麼意見了吧。”

是的,當清越決定了做某事,想要再改變他的想法,真的很困難,而且,這樣做,說不定還可以引蛇出洞不是。

辛苦說了半天,這不是等於沒說嘛,幾個老頭子真的很無語。

清越不想在此事上做糾纏了,指了指站在角落的奧爾克斯和昨非,又開口道。

“老師們幫忙測試一下吧。”

其實,老頭子也是愛八卦的。

看著奧爾克斯那黑髮黑盼,又是清越親自帶來的,幾個老頭子的腦子裏,就不禁開始了亂七八糟的聯想。

要說一個看起來都二十來歲的人了,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魔法屬性,連一點兒魔法的基礎都沒有,真的是怎麼看,就怎麼的沒救了,所以,對於魔力的測試,他們更想聽些八卦。

都在心裏開始盤算著,等會兒測試完了之後,要如何的套一套這位身世之謎的第一手資料。

只是呢,很快的,幾個老頭子的這個想法,就被忽略得徹底了。

當他們不怎麼抱希望的,懶洋洋的,拿出了一個魔力測試水晶球,讓奧爾克斯將手放上去,然後,吩咐奧爾克斯努力的靜下心來冥想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如果奧爾克斯真的有魔法天賦的話,周圍和他相屬的魔法元素就會變得活波,而水晶球,就會感應到,並且通過色彩,以及色彩的強弱來表示。

就這樣,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當奧爾克斯將手放在水晶球上片刻之後,水晶球瞬間變成了墨黑,黑色的光芒甚至刺得人眼睛生疼,接著,‘哢嚓’一聲,水晶球不堪重負,光榮的犧牲在了它的工作崗位上,碎了。

幾個老頭子集體的抖了抖,瞪大了眼睛。

這得有多高的暗系魔法天賦,才可能把魔力測試水晶球都給撐爆了呀。

天才,絕對的天才!

雖然,沒有清越那全系魔法來的誇張恐怖,但是,放眼整個大陸,也絕對的罕有。

幾個老頭子盯著奧爾克斯的眼睛,開始冒綠光了。

緊接著,是昨非。

本來,昨非學的是武技,屬性為水,已經很清楚了,不用測的。

但是,幾個心情已經極度亢奮的老頭子,抱著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的想法,熱情的把昨非也拉來了。

於是,接下來,在一片耀眼的藍色光芒中,大夥兒又清晰的聽到了‘哢嚓’,水晶球光榮犧牲的碎響。

幾個老頭子整齊的捂著胸口,估計都快要暈過去了,而原本清楚自己能力的昨非,見了這樣的場面,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

只有清越知道,如今的昨非,已經只是魂魄了,而他之所以能夠化為實體,便是他身上蘊藏的濃重陰氣。

而水就屬陰,以前的昨非,本就為水屬性,不過能力不高,所以才會修習武技,而如今,他身上濃重的陰氣,就像是天然的吸引水元素的磁場一般,水元素當然會與他親近了。

魔武雙修,在如今的雲澤大陸上,真的是罕見得可以。

清越一下子,就給學院帶來了兩個天才。

就這樣,奧爾克斯和昨非,被幾個眼冒綠光的老頭子,給無比熱情的強行留下了,而清越,也被幾個老頭子在看吉祥物一般的眼神下,送上了回宮的馬車。

……


第六卷 第6章 回宮

奧爾克斯和昨非,被幾個直呼‘可造之材’的老頭子給強行留下了,清越自然就是一個人回宮了。

一路上,和小晨、阿七說了會兒話,知道他們現在是明溪的親信,很受重用,過得很好,清越也就直接的回盤龍殿了。

剛到盤龍殿的外殿,就是一陣香風撲鼻,緊接著,映入清越眼簾的,就是一大片打扮得花枝招展,群芳爭豔的宮妃們,渾身都透著歡喜和期盼,更加顯得妖嬈多嬌。

清越記得,先前他離開的時候,這裏還是侯著大臣、貴族們呢,沒想到,才一會兒的時間,大臣、貴族們好像是離開了,竟然又跑來了這麼多的宮妃們,不可能是他父皇主動傳召過來的,大概都是眼巴巴的跑來,希望能夠得到他父皇的召見吧。

“卡恩!”

看見那個好像又胖了些的飯團身影走了出來,清越立即叫出了卡恩的名字。

“是、是、是,小殿下……”

聽見清越喚自己的語氣不是很好,卡恩連忙沒有什麼形象的躥了過來。

“小殿下,陛下剛才還問起您呢……”

“她們來這裏做什麼?”

清越指了指那一大片,只是,惡名在外的他,手指過的那個地方,在宮妃們中間,就立即騰出了一條道,誰都不敢被他指著。

“回小殿下,這些主子們,都想向陛下表達一下惦念之情,所以,就都來這裏等候了,希望能夠得到陛下的宣召。”

“看著煩,讓她們回去。”

清越倒是直接。

“是,小殿下。”

對於清越的命令,卡恩更是直接,半點遲疑都沒有。

已經在這裏站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宮妃們,幾乎是從昨天就開始了各項的準備,衣服、首飾、熏香、妝容等等,哪一樣不是精心挑選、費盡心思的,然而,耗費了這麼多心思,如今居然連陛下的面都沒有看到,就直接讓她們回去了,連守在這裏都不行!

聽到這樣的吩咐,宮妃們自然是不滿的,畢竟,他們是皇甫傲的宮妃,陛下都還沒有說不待見她們呢,這位小殿下居然就自作主張的直接趕人了。

不過,喧嘩也只是片刻,就又立即的安靜了下來。

南越帝國的小殿下,在皇宮中橫行霸道的惡名,被一傳十、十傳百,這些宮妃們即使沒有親眼目睹,至少也是聽人繪聲繪色的述說過的。

就算是當時,在後宮內最為風光的玉貴妃,六宮之首的皇后,面對這位小殿下,也都是處處受氣的,更何況她們,這些地位還不夠高,還沒有得到陛下寵倖的宮妃們,又怎麼敢正面招惹清越,躲還來不及呢。

而且,有關於她們陛下和這位小殿下曖昧的傳言,她們多少也是聽說過的。

雖然,沒有什麼實質上的證據,但是,很多事兒往深裏仔細一想,又都會發覺不對勁兒。

比如說,她們的陛下,在這個孩子三歲的時候,就親自養在身邊了,這本來也無可厚非,但是,要是當那個孩子都十三歲了,在皇族中也算是成人了,依然還是同吃同睡呢?

兩人親昵得跟一個人似的,陛下事事都寵著、順著,而那段時間,陛下從不留宿後宮,到後來,後宮更是形同虛設,竟然再無半個子嗣誕下,陛下又正值盛年,身體沒有問題,那就只能讓人懷疑……

特別,當一個是能夠坐擁天下美人的帝王,而另一個,偏偏就是姿容無雙。

所以,宮妃們,見著了清越,多半都是選擇繞道走的。

……

趕走了那些宮妃,清越就回到了內殿。

他的那些血緣上的哥哥姐姐們,此時顯然已經離開了,不過,清越卻看見了他更加不想看到的人,昔日的玉貴妃——東麗雅、皇后——彌佳•萊特。

他的父皇,斜躺在軟塌上,這兩個女人,都坐在一旁的軟椅上,也不知道低聲說著什麼,就看著在不斷的抹著眼淚,眼角邊精緻的妝容弄花了,都已經可以看到,隨著時光的流逝,而無可避免的,印上了眼角的細紋。

特別是東麗雅,在清越的印象中,這個女人,奢華精貴得光是服侍她的僕人就有一百來人,走到哪里,都是眾星捧月的架勢,除了他的父皇,對所有人都是微抬高了下巴說話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樣。

只是,沒有想到,如今在看到清越進來的時候,以前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的東麗雅,居然也可以做到這般的低眉順眼,溫婉含蓄的。

說她想通了,決定不計前嫌了,不打算和清越再計較了,這樣可笑的想法,清越自然不會認為的,這只能說明,這個女人,將自己的心思,隱藏得更深了。

而關於最近流傳著的,和創世真神有關的那些傳言,清越覺得,眼前這兩個女人,都是脫不開嫌疑的。

“越兒……”

見清越回來了,東麗雅和彌佳•萊特,就立即告退了,皇甫傲也從軟塌上坐起了身,向清越招了招手。

清越脫了鞋,和以前一樣,也爬上了軟塌。

“小東西,讓你呆在這裏和明溪他們聊聊,你倒好,父皇一走,你也跟著開溜了。”

“除了大哥,越兒和他們不熟悉。”

清越敷衍著,隨即,問出了重點。

“父皇,她們來做什麼?”

這個‘她們’,自然是指東麗雅和彌佳•萊特。

“她們,想回宮裏來住,麗雅先提出的,彌佳聽了,也就順水推舟了。”

“父皇,准了麼?”

“准了。”

皇甫傲揉了揉清越的銀色軟發,隨即又道。

“越兒,到四個老頭子那裏去了之後,應該聽到了關於創世真神的那些謠言了吧,父皇也剛接到了有關於這些謠傳的稟報。”

皇甫傲這麼一說,清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皇也覺得,東麗雅她們有嫌疑麼?”

“嗯,那謠言,都是針對越兒的,而這些年,以她們的性子,父皇不相信她們能夠不心存怨懟、不再計較,特別是麗雅,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

“所以,父皇認為,與其讓她們待在外面,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嗯。”

皇甫傲輕聲的應了聲,在清越的額頭吻了一下,不禁又歎了口氣。

曾經的麗雅,東炙得寵的公主,真正的天之驕女,卻在他到東炙做質子的時候,三番四次的冒險救他,陪著他吃苦,有一次,還差點兒丟了她自己的性命。

他不愛東麗雅,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感動。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對自己說過的,即使不愛她,也要她一生都榮華不衰,所以,既然東麗雅在後宮中傲慢了些、霸道了些,私下處置那些得到他寵倖的妃子們,他也向來是睜隻眼閉只眼的。

只是,也許,人心真的是不容易被滿足的東西。

又或者,是他的一直縱容吧,不愛她,卻因為感激她,在娶了她之後,一直縱容著,讓她感覺自己是不同的,給了她一種是被愛著的錯覺吧……

誰也沒有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只是算計著、提防著。

“越兒,父皇除了想提防她們之外,還因為,再過幾天,各國的君王、權臣、貴族們,就都會到達南越了。

父皇不在的時候,麗雅她們以教導兒子的名義,到宮外住,這也沒有什麼。

但是,如今父皇回宮了之後,依然不召她們回宮的話,這就說不過去了。

她們雖然被貶為了妃,卻並沒有被廢黜,因此,她們是有權利回皇宮的。

要是她們繼續住在兒子的府宅中,在各國的面前,就有可能使得東炙和萊特家族蒙羞,其他國家也有可能借題發揮,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無論是因為關於針對越兒的那些謠傳也好,還是顧及東炙和萊特家族的面子也好,或者,是人情世故、南越皇族的規矩也好,父皇准了她們回來。”

停頓了片刻,見寶貝兒子沒有出聲,皇甫傲有些歉意的開口道。

“越兒,生父皇的氣麼,明知越兒不會喜歡她們……”

“沒事兒,父皇說得有道理,越兒也覺得,那個針對越兒的謠言,她們也很有嫌疑,讓她們回來吧,反正宮中暗衛眾多,更容易讓她們露出馬腳。”

本來,清越不喜歡她們,聽見自己的父皇准了她們回宮,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但是,剛才聽見他父皇的歎息,清越就直接忽略了自己心裏的那點兒不舒服。

他的父皇,也和他講過很多在東炙做質子時的事兒,他也知道,他父皇一直都容忍著東麗雅的原因。

而如今,大概剩下的,就是算計、猜疑了吧。

東麗雅對他的愛,變了質,她不過只是還在以愛的名義,為自己爭取權利罷了。

而皇甫傲,對於東麗雅的感激之情,也在一次次的摩擦、衝突當中,消失殆盡了吧。

准了她回宮,像是又能夠回到最初那般,其實,都回不去了,東麗雅要權利,追求的是原先那般眾星捧月的生活,而皇甫傲,只是顧及東炙的顏面,顧及清越的安危而已。

皇甫傲,就是太明白這些了,才會那般的歎息吧,不是後悔,也不是難過,只是有些悵然。

“越兒不生氣了,父皇也不要煩這些了,父皇有越兒,越兒有父皇,就夠了。”

清越用鼻尖蹭了蹭皇甫傲的臉頰,如是說著。

隨即的,皇甫傲將吻印在了清越的額頭,清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帶著暖意的,微微彎起了弧度的唇。

……


第六卷 第7章 曼爾萊

水汽蒸騰的浴室裏,在橙黃的晶石映照下,染上了溫馨光澤的嫋繞水汽,如同層層浮動蕩漾的薄紗,將溫泉池中的風景,渲染出了迷蒙的旖旎。

依稀可見,池水中,赤裸的肢體糾纏。

少許,破水而出的聲音響起,穿上了浴袍的皇甫傲,將明顯已經昏昏沉沉的寶貝兒子,裹在了浴巾中,打橫著抱了出來,回到臥室後,將清越放回了柔軟的床上。

晨曦的微光,已經漸漸爬上了窗櫺,透過重重的金絲簾幔,都能夠感受到那越來越刺目的熱烈。

“越兒,再睡一會兒吧。”

皇甫傲揉了揉清越泡了溫泉之後,那粉嫩嫩的,還帶著水汽,吹彈可破的小臉。

“嗯……”

清越含糊的應了一聲,就在皇甫傲以為他會乖乖睡了的時候,就見清越扭了扭身子,將小腦袋放到了坐在床邊的皇甫傲的腿上。

很明顯的示意,清越是打算讓他的父皇陪著一起睡。

“越兒,父皇這幾天,和今後的幾天,可沒有能夠睡懶覺的機會。”

明日,三大學院的魔武比試,就正式的開始了,而今天,所有的君王們,不出意外的話,就應該齊聚南越了,今晚,為期十七天的盛大宴會,也會拉開序幕了。

這幾天,各國的君王都陸陸續續的來到了南越,雖然,明溪現在是南越的皇帝,但是,和明溪會面了之後,這些君主們,還是少不了的,要來拜會一下這個南越的實際最高掌權者——皇甫傲,從而還要千篇一律的官方表達一下,他們對皇甫傲重新回到南越的恭賀和喜悅之情。

所以,這一次的各國君王的聚首,除了五年一度選拔人才的三大學院魔武比試之外,還要慶祝南越帝國的聖皇陛下——皇甫傲的回歸,因此,這一次的宴會規模、奢華程度,都遠超過了往屆,各國的君主們,帶來的賀禮,也是份量十足。

臥室內一有了響動,躲在入口處的卡恩,便恭謹的過來了。

其實,早在剛才,盡忠職守的卡恩大總管,就已經進入了寢殿的臥室,打算來提醒一下他們的聖皇陛下,時候不早了,該起了。

可是呢,到了臥室,小心翼翼的靠近龍床邊,才發現沒人,於是,卡恩就又到了浴室,一到浴室的入口處,卡恩就定住了,及時的懸崖勒馬。

他現在也是很厲害的,特別是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皇宮中待久了,愛打聽八卦的關係,變得異常的靈敏,這個時候,自然是聽見了浴室內傳出的,細細的哼哼呀呀的呻吟。

已經不是第一次撞到這樣事件的卡恩大總管,那飯團般的身體,立即就訓練有素的躥了出去。

這會兒聽見臥室內有響動了,卡恩又跟沒事兒人似的,走了過來,等候著皇甫傲的吩咐。

皇甫傲將清越在床上擺弄好,又在唇上吻了吻,這才吩咐卡恩傳侯在寢殿外的侍婢、侍從們進來,為他梳洗更衣。

……

。。。。。。。。。。。。。。。。。。。。。。。。。。。。。。。。。。。。。。。。。。。。。。。。。。。。。。。。

清越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

後殿的小花園中,卡恩在清越起來之後,就備好了午膳,樂呵呵的等候在那裏了。

卡恩這些天,心情那叫一個無比的愉悅舒暢啊。

回到南越之後,他依然是南越皇宮的大總管,占著高位,拿著高薪,卻又因為剛回南越,即使是這些天,其他的宮人們,都為了即將舉行的盛大宴會而繃緊了神經,忙得死去活來,他也就在盤龍殿內侍候一下皇甫傲和清越就夠了,什麼事兒都是其他的人做了,這樣悠閒的日子,卡恩能不高興嗎。

再則,這幾天,由於東麗雅和彌佳•萊特又回到了皇宮,前幾天那些發了瘋的想上位的宮妃們,這下子消停多了。

雖然,也很有些宮妃們覺得,如今和她們比起來,顯得年老色衰的那兩位,已經無法再完全的阻止她們了,但是,那兩位的積威還是在的,誰也不想自己被拿來開刀,殺一儆百。

一時間,後宮中的新人和舊人之間,就形成了無形的制衡,後宮又沉寂了下來,所有人都消停了,收斂了,不再表現得那麼明顯了,不會再三天兩頭的找藉口在盤龍殿外晃了,無論暗地裏怎樣,至少表面上能夠讓人感覺清靜了。

而在暗地裏,身為陛下貼身侍從官的卡恩,就成為了那些宮妃們拉攏、巴結的目標,每天,卡恩只需要出賣一點兒無關痛癢的皇甫傲的生活瑣事,就能夠得到大把大把的珍貴財物,這位嗜財如命的大總管,這些天能不高興才怪。

清越快速的用了點午膳,便毅然決定,到其他的地方去轉一轉,實在是不想對著一臉樂呵呵的,胖臉都笑得扭曲了,眼睛也快變成了金幣的卡恩。

……

。。。。。。。。。。。。。。。。。。。。。。。。。。。。。。。。。。。。。。。。。。。。。。。。。。。。。。。。。。。。

“天啊~~~依稽王國這次向我們的聖皇陛下獻的賀禮,真的是極其的稀罕呀!

海之鮫人,而且還是活著的,真的,我剛才親眼看到的!

剛才依稽王國的人推著那籠子進宮的時候,籠罩在外的簾幔被風掀起了一角,我就看到了裏面的那條巨大的魚尾,還是能動的!”

“大陸上,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現過活著的海之鮫人了,比精靈還稀罕得多,真沒想到……聽說還是只雄性鮫人,不知道有多漂亮……”

“能夠看上一眼活著的海之鮫人,那真是幸運啊……”

“依稽王國被安排在御花園的西面宮殿,那個籠子估計這會兒才被推到御花園,想去看就快點兒,不然,等會兒被他們推進了宮殿,就只有在他們獻給聖皇陛下的時候,才能夠看到了……”

一出盤龍殿,清越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曾經在幾個老頭子的口中,和一些典籍中,清越是聽說過的,關於雲澤大陸極其稀罕的海之鮫人的。

他們是大海的寵兒,生活在遠離雲澤大陸的深海域中,性格兇殘、強悍,有著帶毒的尖利牙齒和鋒利的爪子。

人身魚尾,就和許多魚兒相同,雌性長得普通,有些甚至是醜陋的,性子最為兇悍,但雄性,卻異常的美麗,有著色彩絢麗的巨大魚尾,人類自歎不如的美麗容貌,性子也要溫和一些。

歌喉如同天籟,落淚而成珠,善織鮫綃……

一聽說居然是活生生的鮫人,好奇心氾濫的清越,自然立即就利用空間瞬移魔法,快速的趕到御花園去了。

……

御花園西面的一角,清越想看的那個關著鮫人的籠子,已經不知道去向了,但這裏也挺熱鬧的。

人群圍成了一圈,裏面的兩人正打得熱火朝天。

其中一個,清越剛好認識,獸人族的王子——曼爾萊,而另一個,看他身上的徽章,應該也是依稽王國的高級貴族了。

五年前,清越第一次見到曼爾萊的時候,曼爾萊還是個為了全族不被餓死,而硬生生的壓抑下性子,即使達到了大劍師的實力,依舊如同狗一般的,蜷縮在地上,被那些看不起獸人一族的貴族們嘲諷、踢打。

獸人一族,雖然戰鬥力比一般的人類高,但多半都是蠢笨如牛的,因此,被人類看不起,很多人都不把他們當人看,將他們劃歸到了牲畜的行列。

大家也是這樣告訴清越的,不過,在見到了曼爾萊之後,清越就對獸人改觀了,獸人一族也是有例外的,比如,曼爾萊,聰明,且有能力、有膽量、有擔當。

從這場打鬥中,也可以看出,曼爾萊雖然顯得憤怒,卻還是很知道分寸的,要不然,以這個依稽貴族才到大劍士的實力,如何能夠撐這麼久。

五年之前,曼爾萊就已經達到了大劍師的實力,如今看來,更是隱隱的有了突破的勢頭,可能要不了多久,曼爾萊就能夠一躍成為雲澤大陸上,第二十位,也是最為年輕的劍聖了,多麼讓人震驚的能力啊。

看到曼爾萊,如今展現出來的,那骨子裏流淌著的野性和率直,清越也可以知道,獸人一族,應該已經完全的度過了難關吧,度過了難關的獸人一族,在最得他們尊敬的王子——曼爾萊的帶領下,實力真的不容小覷。

只是,不清楚曼爾萊為什麼會和這個依稽的貴族打起來的。

……

第六卷 第8章 打鬥

關於曼爾萊和這個依稽的貴族,兩人在剛到南越皇宮不久,就大打出手的原因嘛,那就得從剛才,獸人一族和依稽這押送禮物的隊伍,在宮門口遇上說起了。

獸人一族這次來南越帝國,參加三大學院的魔武比試,與上一次在卡格查王國不同。

上一次,由於虛無之淵,導致了他們的土地顆粒無收,是為了全族的生存,所以,骨子裏流淌著野性難訓、直率狂放的獸人們,才會壓抑下自己的性子,面對那些嘲諷、羞辱也不做聲。

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他們獸人一族已經度過了最艱辛的難關,不用再卑微的看人臉色,而且,這次是南越帝國對他們的邀請,曼爾萊自小一同學習的師姐——婀華,如今已是南越帝國最為尊貴的女人。

可是呢,偏偏就有人從骨子裏看不起獸人,還表現得非常的赤裸裸。

極北雪原距離南越較遠,所以,即使是曼爾萊他們一路風塵僕僕的趕路,也是在最後的一天到達。

一到宮門口,就遇到了依稽王國的人,其他人應該已經進宮了,剩下的這些,是因為鐵籠子太過於笨重了,準備慢慢的運進宮。

一遇見,曼爾萊就看見現在還在和他打鬥的這個依稽貴族,與他的那些個隨從們,圍著一個大鐵籠子,肆無忌憚的調笑著。

聽他們的談話,曼爾萊才知道,原來,那大鐵籠子裏面裝著的,居然是大陸上極其罕有的雄性鮫人。

依稽王國臨海,前來南越,自然是選擇走海路,沒想到,在一處海域裏,無意中發現了三個鮫人,便不計代價的將他們捕獲了,兩個雌性,一個雄性。

而雌性的性子最烈,被關在籠子裏,就發了瘋的撲騰、撕咬、尖叫。

在人類的眼中,雌性遠沒有雄性珍貴,而且,雌性的性子太烈,被抓住之後,還從未有人能夠馴服,要麼,就咬死抓住她們的人,要麼,就自己弄死自己。

就這樣,在來南越的路上,他們就以折磨那兩個兇悍的雌性鮫人為樂,打賭誰能夠使得她們乖乖聽話,殘忍的用長刀伸進籠子裏,將她們魚尾上面的鱗片,一點一點的剝了下來,砍下了她們鋒利的爪子……

就這樣,才剛到南越,兩個雌性鮫人就被他們弄死了。

這還不算什麼,估計是上位者不在,他們就更加的放肆了,嚷嚷著等會兒將禮物送給了南越的聖皇陛下,他們就沒有玩的了,現在得玩個夠本才可以。

就這樣,像是對待牲畜似的,直接切下了一塊雌性鮫人的身體,丟進了那個關著雄性鮫人的籠子裏,饒有興趣的說著,想看看那個被餓了許多天的雄性鮫人會不會吃掉。

……

看到這一幕,曼爾萊就感覺胸口氣血翻騰。

鮫人,也是有智慧、有感情的呀,當著這個雄性鮫人的面,殘忍的殺害了他的同伴,竟然還將同伴的屍體扔到他的面前,讓他吃下去。

這些該死的,從小就驕奢淫逸、用獵殺其他種族來取樂的貴族!

曾經,他們獸人一族,又有多少族人遭受這樣的對待呢。

直到他們得到了擁有神之血脈的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幫助,他們的族人,才能夠至少是表面上不被抓捕、獵殺。

可是,私底下呢,連曼爾萊自己都不敢去想像。

腰間的長劍被握得‘咯咯’作響,只是,曼爾萊牢記著他這次來南越的計畫,他不能夠公然的挑釁依稽王國,徒惹些麻煩。

因此,強制命令屬下不許生事,打算快些離開這裏,他幫不了那個鮫人,那就眼不見為淨吧。

不過,有時候,你不去惹麻煩,麻煩也會來招惹你的。

剛進宮沒多久,那落在了他們身後的依稽王國的貴族,就又開始調笑了,望著曼爾萊他們,就大聲的耀武揚威般的說,以前的他是如何如何的玩弄那些捕捉而來的獸人的,他可是親眼看見,餓極了的獸人,啃食自己同伴的屍體的,就和畜生一樣。

這下子,曼爾萊的下屬——阿虎,拔出長劍就沖了過去。

阿虎可是大劍師的實力啊,以他的性子,不把那個貴族一劍劈成兩半才怪,但是,這裏是南越皇宮,以阿虎隨從的身份,殺了依稽的貴族,不管原因是什麼,阿虎都得賠命的。

就這樣,曼爾萊快速的攔住了阿虎,而依稽的那個貴族,倒是瞧准了機會,可能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知道曼爾萊不敢把他怎麼樣吧,拔劍就向曼爾萊砍了過來。

這就出現了清越來時看到的這一幕。

不過短短的幾分鐘,那個依稽貴族看起來就快支撐不住了,大概是要面子吧,貴族向來重視這個的,還是不肯認輸。

獸人中,像曼爾萊這樣的真是少有,看著這場打鬥,清越微微興味的彎起了嘴角。

曼爾萊就只用刀背和那個貴族打,圍觀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在讓著這個貴族。

但是,曼爾萊的刀背帶著無形的氣勁,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這氣勁直接打在了這個貴族的骨頭、內臟上,肉眼看起來沒有多少皮外傷,一時半會兒的,他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可是,這身體嘛,估計再這樣打鬥一會兒,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廢了。

“住手。”

屬於女子的聲音傳來,輕柔的,聽不出嚴厲,卻使得正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立即就停了下來,周圍圍觀的人,也呼啦啦退開,跪了大半。

來人自然是,如今南越帝國最為尊貴的女人,擁有神之血脈的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現任族長——婀華。

或許,是從小就生長在冰雪漫天的極北雪原吧,無論素裝,還是華裳,婀華都能夠穿出那種聖潔的、秀挺的、傲雪而立的感覺來,眉宇間,也有了南越帝后的威儀。

“依稽王國和獸人一族,都是南越盛情邀請的貴賓,不知道,兩位貴賓這是怎麼了。”

依稽的貴族,見來人是婀華,就有了退意,不管什麼原因,在南越的皇宮打起來,都算是失禮了。

並且,南越的這位皇后,她本身的身份就已經非常的尊貴了,光是擁有傳說中的神之血脈,就讓這個依稽貴族,感覺自己矮了一個頭,更何況,誰都知道,這位皇后的家族,與獸人一族的關係極好,皇后本身就是曼爾萊的師姐。

想到這些,那個依稽王國的貴族,也連忙應對了幾句,便帶著隨從快速的離開了。

“你倒是越來越長進了。”

婀華的這句話,從語氣中,是聽不出褒貶的,卻使得剛才還和人大打出手的曼爾萊,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微低下了頭。

……

“小殿下……”

開始圍在一起看熱鬧,注意力都在打鬥上的宮人們,這會兒見婀華來了,害怕被罰,慌忙行了禮之後,就潮水般的退開,就在四散退開的時候,眼尖的發現了站在一旁角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這裏的小殿下,於是,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的行禮。

聽見這聲小殿下,婀華和曼爾萊也連忙回頭了。

經歷了五年的時光,再一次見到清越的人,都無法在看到他的瞬間,掩飾住自己眼中的驚訝,五年的時光,竟然在這個絕美的孩子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跡,仍舊是那十三四歲的模樣。

這個年紀的孩子,稚氣未脫,卻又有著精靈也望塵莫及的姿容,看在其他人的眼中,便如同那剛剛破繭而出的幼蝶。

正在陽光下,芳草間,輕微的顫動著薄薄的絢爛蝶翼,每一下輕微的顫動,都有著驚心動魄的,能夠讓人屏住呼吸,心跳加速的纖弱而又奇跡的美麗。

看著這樣的孩子,無論男女,心都會跟被羽毛時輕時重的撈著一般,心癢難耐吧。

正準備低頭認錯的曼爾萊,一見清越那流光溢彩的眼睛正望著他,立即就有些手足無措了,抬頭也不是,低頭也不是,就算他的周身都覆蓋著一層淡金色的毛髮,讓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此時的尷尬緊張。

其實,以曼爾萊的實力,他完全可以使得周身的那層毛髮消失,化為標準的人,只是,大概在曼爾萊的心裏,對於人類還是抵觸的吧,所以,他一直保持著獸人的模樣。

見到清越,婀華和曼爾萊,都顯得異常的喜悅。

……


第六卷 第9章 冰珠子

對於清越,為什麼會在度過了五年之後,依然還保持著十三四歲的模樣,這私底下猜測的人,那些五花八門、亂七八糟的想法,可就多得去了。

有人就是相信那個傳說,小殿下是創世真神的轉生。

既然是創世真神的轉生,那能力當然會非常的高,而在大陸上,當力量到達了一定的高度,身體的生長便會變得緩慢,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當然就可以解釋,清越為什麼會沒有變化了。

不過,相信這個傳言的,多半都是些老實巴交,想不出其他原因的普通國民而已,對於那些自認為見多識廣的各國權貴們,更多的人,可不是這樣認為的。

你說,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就算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就算他從一出生,就開始不斷的積攢力量,那也才十來年呀,怎麼可能已經達到了能夠使得生長緩慢的程度了?

而對於從來就不乏驕奢淫逸、縱欲無度的各國貴族、王族們來說,當然,齷齪下流的事情經歷得多了,這腦子裏的想法嘛,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的。

對於他們來說,這宮裏頭,能夠讓一個孩子減緩生長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

這些法子,一般都是以殘害身體、折損壽命為代價,用在一些得主人喜愛的寵物們身上的,寵物啊,就還是儘量保持著十二三歲的模樣最好,要是長大了,那可就沒那麼舒心了。

再加上,一些隱晦的有關皇甫傲和清越的某些曖昧傳言,就更加使得他們堅信著自己的那些推斷了。

對於這個,他們都是豔羨得緊,那孩子太漂亮、太完美了,誰也扛不住,他們倒還自以為是的私下裏談論、調笑,紛紛表示理解,為什麼會不願意讓這個孩子長大。

……

當然了,婀華、曼爾萊他們,倒沒有這般的心思,因為他們一直堅定的認為,清越就是創世真神的轉生。

這會兒見到清越,喜悅和激動當然免不了。

婀華那雙紫氣升騰的盼子,靜靜的望著清越片刻,五年未見,這位小殿下卻顯得越加的神采飛揚,周身都裹在溫馨和幸福裏。

看著這樣的清越,婀華就更加感覺他們家族當初的那個推斷有多麼的可笑,當初,她還那般認真的向這位小殿下,講述著有關於虛無之神和創世真神的傳說……

結果,他們都錯得離譜,她的爺爺,也因此退下了家主之位。

不過,也正是這位小殿下,讓婀華感覺到了,那種真摯的、堅定的、信任的,義無反顧的感情。

婀華打量清越的同時,清越也觀察著她,對於這個看起來溫婉清雅,一點兒也不顯強勢的女子,犧牲了自己的婚姻,在那冰冷冷的後宮中,虛度著自己花樣的青春年華,而換來了他們的家族,即使是失去了預測過去未來的能力,依然能夠穩穩當當的屹立在雲澤大陸之上。

對於這位元果斷、堅毅、有著明確目標的女子,清越倒是欽佩的。

“小殿下~~~~”

三人還來不及說上一句,不遠處卡恩那明明中氣十足,卻偏偏要裝得苦哈哈的呼喚聲就傳了過來,很快,就找到了清越。

“皇后娘娘、獸人族的王子殿下。”

卡恩一一見了禮,連忙對清越道。

“小殿下,陛下回盤龍殿了,吩咐小人來喚您,您看……”

“小殿下,婀華和曼爾萊就不耽誤殿下了,希望殿下有時間,就到婀華那裏來坐坐吧。”

“嗯。”

清越點點頭,應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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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龍殿,後殿的小花園。

原本,這裏是非常清幽的地方,只是,自從幾天前,磨牙和小貓在御花園闖了禍,弄得幾個花草匠和幾個侍從鬧著要自殺之後,它們就被明溪親自給抓回來了。

又因為這幾日各國的君王、貴族、權臣們都會陸續到達南越,防止磨牙和小貓會闖禍,清越就將磨牙和小貓關在了盤龍殿。

起初,磨牙和小貓也鬧脾氣的反抗,不過,當清越讓它們在空間戒指和盤龍殿做選擇的時候,磨牙和小貓最終也就屈服的待在盤龍殿了。

這下子,盤龍殿后殿的小花園,就沒有了原先半點兒清幽的影子,它們倆倒是頗有些苦中作樂的味道。

看吧,這會兒,又在玩兒著一般人看不明白、猜不透、無法理解的遊戲。

就見磨牙抓起小貓,快速的向不遠處的溪水中,用力的一扔,緊接著,一個小白團就飛了出去,自然就落到了溪水裏。

然後,就看見被扔進溪水裏的小貓,跟練著水上漂的輕功似的,立即在水面上一點,就又飛速的躥了回來。

接著,又被磨牙擰起來,再扔出去。

小貓再水上漂似的,躥回來。

再扔,再回來,如此循環往復。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百無聊奈,它們倆倒是玩兒的不亦樂乎,磨牙那‘嘿嘿’奸笑聲,遍佈整個小花園,聽得大夥兒都是毛骨悚然。

使用空間瞬移魔法回來的清越,本以為自己的父皇會在這裏,見這樣的情況,就明白他父皇是鐵定不想待這裏了,看了磨牙和小貓一眼,清越便無奈又感覺丟臉的快速離開了。

……

臥室,南越的聖皇陛下,也因為懶得理會那兩個上躥下跳的東西,如今也只得委屈自己,在臥室內休息了。

換上了一身雪白嵌暗金雲紋的便服,披散了長髮,慵懶的側躺在軟塌上,應該是飲了些酒,微醺的眯起眼小憩。

利用空間瞬移魔法回來的清越,便躡手躡腳的靠近了軟塌,小色狼似的在皇甫傲的唇上偷吻了一口。

當然,對於清越的主動,每次都不是按照他的意願收場的,當唇觸及到皇甫傲的時候,就被小憩中的皇甫傲,直接扯上了軟塌,一陣耳鬢廝磨之後,才放開他。

“父皇,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清越被吻得有些氣息不穩。

“嗯,越兒忘了,今天晚上,宴會便開始了,父皇自然要早點兒回來,和越兒更換禮服的,在宴會開始前,越兒就陪父皇在這裏躺一下吧。”

皇甫傲把玩著清越的銀色軟發,隨即又道。

“父皇有小玩意送給越兒。”

“嗯?”

清越好奇的從皇甫傲的懷裏抬起頭,就見皇甫傲將一隻小盒子遞給了他。

快速的打開小盒子,裏面有著一顆淡藍色的冰珠子,用手一摸,就有絲絲的冰涼傳到身上,不是那種讓人感覺難受刺骨的冰涼,而是溫和的,帶著讓人感到清新提神的舒適。

“父皇,這是什麼?”

清越將冰珠子拿在手中觀察了片刻,這個珠子,並沒有魔法元素的波動,也沒有雕刻著魔法陣,也就是說,它是天然的,天然帶著能夠降溫提神的功效。

“這個,是極北雪原的東西,雖然不是十分的珍貴,卻也能夠算是個稀罕物了。

聽說是一種特殊的石頭,在冰雪深處埋藏千年、萬年,有少數就變成了這個,獸人一族稱它為‘凝神冰魄’,越兒手裏的這顆,就是獸人一族的賀禮之一。

天氣越熱的時候,這個冰珠子就會變得越冰涼,能夠改變佩戴者的體溫,卻不會因為寒氣傷身,反而,還有清醒提神的功用。

南越也快入夏了,這個珠子,剛好可以給越兒。”

“越兒喜歡麼?”

“喜歡。”

清越在皇甫傲的臉上親了親,又低頭研究起了這顆冰珠子,嘴角勾起的暖意,倒是一直都沒有褪去。

……


第六卷 第10章 鮫人

五年一度的各國君王、權臣們的聚會,已經是熱鬧非凡、隆重之至了,這次還加上了慶賀南越的聖皇陛下回歸南越,南越的百官,各地的領主,也都攜帶著家眷,一車一車的賀禮,抵達了南越帝都,真的是空前的盛大。

從今天清晨到現在,宮門口排起的長隊就沒有斷過。

華燈初上,盛大的宴會,便在南越帝國的皇宮中舉行了,到處的衣香鬢影、珠光寶氣,演繹著,這世間最奢華的戲。

皇甫傲帶著清越,一出現在宴會上,和以往相同,當仁不讓的焦點,兩人都是出現一次,就刺激眾人一次。

在各國君王、權臣、貴族們的記憶中,從皇甫傲登基之後,參加的第一次君王們的宴會開始,到如今,二十多年了,除了經過時光的洗禮、沉澱,氣勢上是越發的沉穩、內斂以外,模樣就基本上沒有變過。

如今皇甫傲和他的幾個皇子們站在一起,要不是那由時光和人生閱歷凝聚出的氣質、神韻無法模仿,別說他們是父子了,就是兄弟,都快讓人分不清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了。

從最初的驚訝、羡慕、嫉妒、胡亂猜測,到這會兒,見皇甫傲還是沒怎麼變化,大夥兒就已經麻木了,思維也出現了定式,要是皇甫傲哪天不是這樣了,大夥兒才會覺得奇怪呢,都認了,這位准是得到了什麼了不起的寶貝,真正的青春永駐啊。

看吧,大夥兒對於一位坐擁天下的帝王,和一個絕世無雙的孩子,雖然兩人這五年來都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大夥兒想到的其中原因,可就差別巨大了。

其實,熟悉皇甫傲的,就可以感覺到,他們的陛下,模樣是沒怎麼變化,但是,其他的變換可就大了。

比如這個時候,站在一邊的幾個和皇甫傲從小就是玩伴,當初在爭奪皇位的時候也站對了位置,因為,如今身居高位的幾人,就又聊開了,不,準確的說,就一個人在那裏自說自話。

“哎~~~你們看看,那些沒見識的,就會一直嚷嚷著南越的聖皇陛下為什麼一點兒也沒有變,還是那麼的年輕,真是沒見識、沒眼光!”

敢站在宴會上,用不低的聲量,說出這種被聽見了就可能會得罪一大片,有這樣膽量的人,還真是不多,此人便是,出生南越帝都望族,皇甫傲小時候的玩伴之一,以嬉皮笑臉、偷奸耍滑、死纏爛打而聞名帝都,如今的夜城城主——米亞•歐裏斯。

和米亞站在一起的另外兩人,帝都大將軍——凱齊•提提斯,第一謀臣——西歌•萊特,聽見他這樣的言論,也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就聽見米亞繼續說著。

“容貌只是表像嘛,陛下的變化可大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睜眼瞎,看看,如今的陛下顯得多麼的溫和、隨性啊,在笑啊,哇~~~~陛下從進來到現在,都笑了兩次啦~~~~”

米亞這麼一說,凱齊和西歌也想起了他們的陛下,在剛登基的那幾年,米亞暗地裏對他們陛下的形容,‘這陛下啊,要是在花園裏多站站,我估計,今年的花都會少開點兒……’

那時候,他們追隨著陛下,角逐皇位,一路走來,不知道染上了多少人的血,大半的皇子、以及支持那些皇子的大臣們,都死於那個時候,而且大多數的,還都是他們的陛下,親手所殺,那場動亂,持續了半個月,那半個月的每一天,他們的陛下,都如同染血的修羅。

血脈親情啊,當一個人,如同被徹底激怒了的猛獸,連血脈親情都不顧及了,都親手來了斷的時候,那該是多麼的恐怖啊。

那時候,南越年輕的帝王,走到哪里,哪里就靜若寒蟬。

而近些年,陛下的變化確實是……

“呵呵~~~~你們看,陛下現在給人的感覺,是多麼的美妙啊,他如今越發的溫和了,我等會兒膽子也大點兒……”

“你又想幹什麼?”

聽見米亞吊兒郎當、滿是憧憬的語氣,凱齊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你急什麼啊,等會兒不就知道了。”

米亞對凱齊的質疑,也是沒好氣的回答著。

……

皇甫傲帶著清越到了宴會,自然是少不了和各國的君王寒暄一下的,而一直和皇甫傲站在一起的清越,也見到了五年未見的東沐雲。

東沐雲好像比清越的記憶中更高了些,不過,那淡金色的發,和淺碧色的眼睛,配上讓人看著舒心的臉,即使在他不笑的時候,也依舊給人一種高貴而親切的感覺。

只是,東沐雲今天的臉色不大好,看上去,應該是身體抱恙,清越不得不懷疑,東沐雲是不是和他們南越犯沖,上一次來南越,他就差點兒死掉,這一次,好像也不怎麼好的樣子。

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多說什麼,相互禮貌的打過招呼,就算完事兒了。

宴會開始了,宴會的主角也到了,當然就有燒包將自己的賀禮拿出來顯擺了。

其實,這賀禮吧,並不是所有人都得拿到宴會上來的,你想啊,這各國所送的賀禮,一般都是以箱和車為計量單位的,這要是一樣一樣的拿到宴會上來,讓大夥兒看個遍,那估計,所有人不幹別的,就看禮物,也得看上個幾天幾夜啊。

所以,通常都是有什麼特別的禮物,才會被拿到宴會上來,給大家都開開眼,增加一些宴會的氣氛。

本來呢,還是有好些個準備了特別的禮物,想要在宴會上出出風頭的,只是這一次,收到了風聲,依稽王國弄來了一隻罕有的雄性鮫人,就是準備在宴會上拿出來的,所以,大家衡量了一下,算了,自己的禮物拿出來估計也得是陪襯,還不如不拿的好。

於是乎,現在準備顯擺的人很明顯,就是依稽的國王——蓋博•依稽。

蓋博•依稽打算在宴會上顯擺一下,其實還是可以理解的。

鮫人真的非常的罕有珍貴,畢竟是生活在未知的深海中的,大陸上的人想要捕捉他們的機會,基本為零,就是抓到了,也都是運氣好,撞上的。

這次也一樣,也不知道該說蓋博•依稽走運還是倒楣,在前來南越的海路上,居然就撞上了三個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的鮫人,就這樣,犧牲了好些個侍衛的命,才將他們捕捉上船。

但是呢,這麼走運這麼辛苦抓到的鮫人,偏偏又是要到南越來的,這樣一來,原先準備的賀禮,和這個鮫人一比,就拿不出手了,抓到這個鮫人,也是為他人做嫁衣。

你說,你得到了這麼珍貴罕有的東西不送,還把你原先那個次很多的禮物送給南越,直接把鮫人給私吞了,這南越以後知道了,不是直接就給得罪了麼。

所以,蓋博•依稽只能忍痛割愛,將這個鮫人給貢獻出來了。

損失這麼大,蓋博•依稽想要炫耀一下,自然是無可厚非。

巨大的鐵籠子被推上了剛才表演著歌舞的大廳中央,在數百顆閃耀晶石的照耀下,眾人熱烈期待的目光中,籠罩著鐵籠子的簾幔被扯了下來,瞬間,宴會廳就變得鴉雀無聲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條巨大的魚尾,算上尾鰭,大概有三米來長,如同深海紅珊瑚般的豔麗色彩,尾鰭和側鰭都恍若薄紗,在不夠深的水中,半舒半卷,圓潤光澤的鱗片,在晶石的映照下,還微微泛著灑上了金粉般的閃亮。

緊接著,便是那仿佛珍珠凝成的肌膚,白皙而潤澤,在那金色的如同海藻般的長髮掩映中,更顯得迷人心智。

精緻美麗的臉上,那雙深海般的藍色眼睛,微微低垂著,泛著朦朧的水汽,不勾人,卻已經使得在場大半的圍觀者目眩神迷。

半透明的有著半張臉大小的薄薄耳鰭,輕輕的顫動著,不知道是在不安,還是在不受外界干擾的思考著什麼。

有著尖利的牙齒,鋒利的爪子,讓人望而卻步的海之鮫人,卻又偏偏有著這般純然蠱惑人心的美麗,危險和美麗如此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只一眼,就能夠勾起人類的貪婪和征服的欲望,難怪那麼多人,對鮫人如此的狂熱。

……

第六卷 第11章 賀禮

海之鮫人!

雲澤大陸,已經數百年未見了的,活生生的海之鮫人。

並且,還是這般美麗,擁有如此絢爛色彩的雄性海之鮫人,一時間,眾人都緊緊盯著那個巨大的鐵籠子,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被蠱惑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緊接著,就聽見依稽的國王——蓋博•依稽,用他那習以為常的傲慢語氣,也不管現在有沒有人理會他,滿含著炫耀的解說起來。

“這個海之鮫人,特別是他的另外兩個同伴,雌性的鮫人,那可是兇悍得緊啊,我們依稽的勇士們,和他們搏殺周旋了好久,花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捕捉到的他們……”

好奇心氾濫的清越,終於見到了活生生的鮫人,自然是和其他人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鮫人看。

不過,大多數人都只是貪婪的迷戀著鮫人美麗的外貌,內心不斷升騰著想要佔有、征服的欲望,魂不附體的深陷於那絢爛的美色中罷了。

而清越卻不是,清越那愈來愈氾濫的好奇心,使得他向來就喜歡發現和專研一切陌生的、奇怪的事物,面對這個海之鮫人,也只是將他看作是稀罕美麗的智慧物種,在認真的觀察研究而已。

因此,在多數人都被迷得神不守舍的時候,清越卻發現,當那個依稽的國王,說到‘同伴’二字時,那個一直微低著頭,垂著海藍色盼子,讓人以為他是在不安害怕的美麗鮫人,那半透明的薄薄耳鰭,輕微的顫動了幾下。

緊接著,清越便因為有著元素精靈的契約,所以對元素的感應比一般人敏銳上許多,而察覺到了,這個海之鮫人,因為忽然的心神不穩,精神力瞬間鬆懈,而在他的周圍,極輕微、極隱蔽的逸散開了一些稀薄的水系魔法元素。

這似乎說明,眼前這個鮫人,他聽得明白人類的話語,並且,他還會魔法。

得出這樣的推斷,清越就更加興味了。

要是這個推斷真的成立的話,那這個鮫人,對於水系魔法的掌控,就高得離譜了。

……

昨晚,清越可是翻看了以前從東沐雲那裏交易來的,那本古老的、破舊的,總是講些常人無法想像的稀奇古怪事物的黑色典籍。

典籍裏面提到,海之鮫人也是要分等級的,一般的鮫人,是聽不懂人類以及其他物種的話語的,而只有部分能力出眾的鮫人,他們會修習一種精神魔法,就像巨龍一樣,能夠從人類說出的話語中,明白他們所要表達的意思。

而鮫人中,就和人類一樣,也有一小部分,是會使用魔法的。

生活在未知海域的鮫人,所使用的魔法,只有馭水而已,類似於人來的水系魔法師,但是,他們馭水的本事,卻不是人類的水系魔法師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的。

傳聞中,在他們的全力施展下,能夠使得海水升騰數百米,巨浪滔天,輕易的,就能夠將人類號稱堅不可摧的戰艦擊為碎片,永遠消失在大海中。

要不是他們的數量不多,那麼,他們就是當之無愧的海上霸主。

越想就越覺得有意思,清越到也完全不顧忌,直接走到了那個大鐵籠子邊,湊近了的圍著鮫人轉了幾圈。

散發著淡淡銀色光芒的軟發,七彩流光的眼睛,和這個本來就晃得眾人失神的鮫人站在了一起,竟然也不失半點顏色,更是使得眾人目眩神迷。

就連這個海之鮫人,在看到清越的時候,深海一般的盼子,也不禁閃了閃,美麗的種族,更加偏執的喜歡著美麗的事物。

沒有了,清越從這個鮫人的身上,再也感覺不到剛才那一瞬間出現的,輕微的水系魔法元素的波動。

看情形,這個鮫人,馭水的能力真的很高,至少,到現在為止,竟然連水系大魔導師都沒有察覺到,剛才圍繞在他身邊的,水系魔法元素,要不是憑著身體中元素精靈的契約,清越自問,他也完全感覺不到。

……

再次仔細的打量了這個鮫人片刻,清越覺得,這個鮫人那顯得不正常的唇色,以及佈滿了細細密密汗珠的額頭,微顯急促的呼吸,應該不是其他人以為的那樣,太過於害怕。

而是,虛弱的。

如果將他當作一個魔法師來看的話,他這個模樣,就十之八九是由於使用了什麼大型的魔法,而導致了力量耗盡的虛弱。

雖然,剛才感覺到他周身水系魔法元素的波動只是一瞬,不過,在觀察思考了片刻之後,清越可以肯定,這個海之鮫人,正在不動聲色的一點一點的吸收著周圍的水系魔法元素,用以恢復他自己的力量,危險的是,大家都沒有感覺到。

想到這些,清越就忽然想到一個好像挺有趣,卻又不怎麼善良,顯得有些陰暗的主意。

根據推斷看來,依稽王國,應該是在這個鮫人使用了大型的魔法,極其虛弱的時候,正巧遇到了,才將他捕捉到的吧。

本來呢,他們如果在這個鮫人還沒有恢復力量之前,就直接的將這個鮫人玩兒死了,那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只是現在,他們又將這個還是活生生的鮫人,送給了南越。

聽說,海之鮫人,有著與精靈相似的高傲,卻沒有精靈的善良溫和,他們的性格極其的兇悍,不過,他們待自己的同伴,卻是非常的重視愛護的,誰傷害了他們的同伴,那都是有仇必報,錙銖必較的,因此,不出意外,這海之鮫人一定會和依稽的仇結大了。

而要是在這個時候,南越一不小心,讓這個鮫人給溜掉了,而溜掉的這個,剛巧又是大家都看走眼了的,馭水能力極強的鮫人……

那在以後不定的某天,說不定,他們依稽王國引以為傲的海上軍團,就可以乾脆的撤回陸地了,那些戰艦,就在河裏開開,過過癮就好。

這樣想想,清越都覺得有意思。

不過,也不能就讓這個鮫人白白的跑了,那多沒趣啊,現在這個鮫人可是歸南越所有了,嗯,得好好的想想……

一時間,清越盯著這個海之鮫人,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的。

……

“越兒……”

見寶貝兒子積極的跑到了最靠前的位置,站在了鐵籠子邊上,眼睛轉都不轉的盯著那個鮫人看,知道他多半是好奇而已,但這樣的看法,不僅有損南越皇家的禮儀,皇甫傲心裏也有些不樂意,再加上,還有更多的人,都快露骨的盯著他的寶貝兒子看了,皇甫傲不得不出聲提醒一下。

清越的反應倒是快,有了以前的教訓,立即就跑回了皇甫傲的身邊,和皇甫傲擠著一個軟椅坐下,還一邊嚷嚷著‘不好看’,氣得依稽的國王暗自瞪眼。

“小殿下的眼光可真高啊,本王倒真沒有看出來,本王的這份賀禮,不好看在哪里了,向小殿下請教一下。”

蓋博•依稽的語氣中,顯然已經有些不滿了,他把這個鮫人送給了南越,他可是到現在都還心疼著呢,居然還有人嫌不好看!

“哼,本來就不好看!”

清越可不擔心這位依稽國王能把他怎樣,接著說道。

“他被關在這個連尾鰭都舒展不開的籠子裏,有什麼好看的,真正好看的鮫人,最美麗的時候,應該是在有著明亮月光的海面上,對著月亮,自由自在的遊動、歌唱……”

清越這麼說著,看著的卻不是依稽國王,而是那個被關在鐵籠子裏面的鮫人,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那個鮫人的耳鰭,又輕微的顫動了一下,這再一次的證明,他可不是低級的鮫人,他是真的聽得懂。

當然,當清越這麼說了之後,依稽國王的臉色就好了許多,至少,這不是在指他所送的禮物不夠好。

……

依稽王國的這份賀禮震撼登場之後,大家都估計也沒有人能夠搶過這份賀禮的風頭了,在眾人豔羨、遺憾、不舍的目光中,那個巨大的鐵籠子被推走了,就在大家都認為宴會應該進入到下一個環節之時,出乎意料的,居然還有人跳出來嚷著要獻禮。

說依稽國王燒包,還有比他更燒包的,看吧,在鮫人這般珍貴罕有的賀禮過後,竟然還有人頂著巨大的壓力,跳出來出風頭了。

眾人質疑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聚集到了嚷嚷著要獻禮,在帝都出了名的,長到現在,心智都還顯得不怎麼成熟的夜城城主——米亞•歐裏斯的身上。

接著,米亞就保持著嬉皮笑臉,擰著一個被包裹起來的小籠子,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大廳的中央,極度賣弄的,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

熟悉米亞的人,都微抽了下嘴角,心裏默念著,希望他這次不是僅僅打算耍寶而已,要不然,南越帝國的臉面就……

……

第六卷 第12章 赤角蛇

當眾人看著以嬉皮笑臉、偷奸耍滑、死纏爛打、吊兒郎當而聞名帝都的米亞•歐裏斯,就擰著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籠子站出來的時候,認識他的人,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紛紛猜測著,他這次又不知道和哪個民間藝人,學習了什麼稀奇古怪的表演。

不過還好,事實很快就證明了,米亞這次,真的不僅僅是為了耍寶,是有備而來的。

就在米亞扯開了手中小籠子的包裹的瞬間,眾人就看見,即使是剛才看到了那個罕有的美麗鮫人,都坐在軟椅上沒有多大反應的南越皇帝陛下——皇甫明溪,以及南越的聖皇陛下——皇甫傲,此時就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這樣的反應,倒是眾人都始料未及的,於是乎,也都立即睜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緊緊的盯住了米亞手中的小籠子,想看看那是什麼神奇的東西,米亞也很配合,拿這個籠子四處給人看。

在那個小籠子裏面,是一條通體雪白的蛇,有著黑曜石一般的小眼睛,最重要的,它的頭頂,有著一個赤紅色的小角。

這是真正的雪山赤角蛇!

被認為已經滅絕了的物種,皇甫傲命人搜尋了數年,就是他親自到卡格查雪山去尋,也都沒有找到。

雪山赤角蛇對於身中各種陰寒的劇毒,或者是曾經受過嚴重的凍傷,寒氣入體,傷及了骨頭和肺腑,從而導致了身體虛弱、極其怕冷的人來說,這都是夢寐以求的稀有珍寶、靈丹妙藥。

看著這條赤角蛇,清越的小臉卻看不出來高興,反而不怎麼舒服的蹙起了眉。

其實,這赤角蛇長得還算挺漂亮的,怎麼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噁心,但是,這前提得是建立在,大家都沒有見過那變異了的,和赤角蛇長得非常相似的恐怖黑蛇的情況下。

想著自己可能要吃下這個東西,清越的臉色就好不起來了,但是,見自己的父皇和大哥都是那麼的欣喜,他也沒敢說自己不想要,就是說了也沒用。

當然,比清越臉色更加糟糕的,大有人在。

在場的許多人,都是參加過上一屆,在卡格查舉行的聚會的,去過雪山別館的人也多,當時的那些恐怖噁心的黑蛇,可是讓眾人印象深刻的。

最慘的就數這次很不幸的,也來參加宴會的菲裏特•提提斯,以及路亞王國的三王子——維達多科•巴克奧,他們倆,當初可是從黑蛇窩裏逃生的,身體裏還差點兒孵出黑蛇來,現在看到這個相似的東西,心裏有多噁心,就可想而知了。

兩人都是鐵青著臉,快速的往外走,估計是找地方吐去了,倆可憐的孩子,大概這輩子,看見類似的蛇,都是這反映了。

也不知道米亞是不是故意的,真的,以米亞的性格,他完全能夠做出這事兒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米亞是算准了,皇甫傲鐵定會認為,這條赤角蛇,比那個鮫人還要來的珍貴,從而,忽略掉他在宴會上造成的一點兒小瑕疵。

“陛下啊~~~~臣可是費盡了心思,磨破了嘴皮子,花掉了夜城半年的稅收,才把這個可能已經是世上唯一一條的赤角蛇給買回來了……

當時的情況真是緊急啊,臣自己又沒有那麼多的錢,還有好幾個和臣搶的對手呢,陛下啊~~~~您一定不會怪臣,擅作主張就把夜城的稅收給動用了吧……”

米亞說得期期艾艾。

‘啪嗒’不遠處傳來了財務大臣捏碎了酒杯的響動。

其他的南越大臣們,也是目光似尖針的直往米亞身上招呼,偏偏當事人還厚著臉皮,當那是崇拜,得意洋洋的接受著。

開玩笑,南越本就富庶,而夜城,就更是南越最為繁榮富足的四大名城之一。

因為地處帕達拉河道口,夜城交通發達,幾乎各國的貨物都是到了夜城彙聚之後,再分散到南越的全國各地的。

夜城的富庶比之帝都,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完全就是富人們的天堂。

夜城有著鱗次櫛比的商鋪,層出不窮、琳琅滿目的新奇商品,全大陸最奢華的酒店,最昂貴的菜肴,最高級的拍賣行,最刺激血腥的角鬥場,最豪華的賭場,最大規模的削金窩溫柔鄉……這些個稅收加起來,那絕對是個龐大得令普通人數不清的數字。

而現在,這位夜城的城主,居然告訴他們,他為了買這條小蛇,而花去了夜城半年的稅收?

要是他說,這世上唯一一條巨龍被他給買來了,大夥兒還想得通,只是現在嘛……

這事兒要是真的,估計財務大臣明天就得到米亞家裏吊死去,不,應該是先勒死米亞,再自己吊死。

這位夜城的城主,多半都是在獅子大開口,他米亞就是敢拿那麼多錢來買這條小蛇,那也要人敢賣這麼多錢才行吧!

靠坐在皇甫傲身側的清越,看著米亞也不得不感慨啊,可惜卡恩現在不在這裏,不然真該讓卡恩學習一下,別貪那點兒小錢了,看看這位吧,一來就是這麼的驚天動地。

“陛下,您看……”

米亞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小籠子,眼巴巴的望著皇甫傲,活脫脫是在等著肉骨頭。

“呵呵~~~”

看了米亞一眼,皇甫傲輕笑了起來,又回頭揉弄著清越的軟發。

想到纏著寶貝兒子十多年的寒疾,終於有希望痊癒了,坦白說,皇甫傲現在的心情,好得真不容易被人破壞。

因此,米亞就是做得再出格一些,估計皇甫傲也不會真和他計較,只是,心情好是一回事,不代表他心情好,就願意當冤大頭啊,看了看米亞,皇甫傲開口道。

“米亞的這份禮物,朕是喜歡得緊,自然不能讓米亞自己來補貼這夜城半年的稅收了,這樣吧,朕讓他們打開國庫,讓米亞你進去拿可好,什麼時候米亞你覺得夠了稅收,或者是你拿得滿意了,就再出來,這樣可好?”

皇甫傲漫不經心的話,聽得米亞一哆嗦,剛才還期盼著呢,現在立即就變成了苦瓜,皇甫傲的意思他可以這樣理解,‘既然,你這麼喜歡錢,那就到國庫待一輩子吧,直接死在金堆上得了’。

‘這陛下也真是的,給兒子治病,居然還捨不得花錢!本來是看他心情好才要這個數的,早知道,就要少點兒了,哎~~~這回是給虧了……’

米亞在心裏嘀咕著,見要不到錢,還有可能受罰,臉上又連忙討好的笑著。

“呵呵~~~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大家不會當真了吧,哎~~~~真是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看看,就只有陛下知道我是在開玩笑,陛下也真是幽默。”

“這夜城半年的稅收……”

“呵呵~~~假的、假的,開個玩笑嘛,那條小蛇怎麼可能會這麼貴呢,我這不是為了給宴會增添些氣氛嘛。”

事實證明,以嬉皮笑臉、偷奸耍滑、死纏爛打、吊兒郎當而聞名帝都的米亞,果然是名不虛傳、實至名歸的。

不過幸運的是,一來,皇甫傲也知道米亞那從小就脫線、愛耍寶的性格,二來,對於米亞獻上的賀禮,皇甫傲真的是十分的高興,所以,心情極其好的皇甫傲,也不打算和他計較。

接著,皇甫傲就直接派出了一支皇家衛隊,吩咐他們將赤角蛇護送到御醫師們那裏,並且,命令他們就一直守護在那裏,足見皇甫傲對這份禮物的重視了。

自動忽略了米亞,宴會接著進行。

只是,剛平靜下來的宴會,又在一聲驚呼聲中,重新變得騷動了起來。

東炙的皇帝陛下——東沐雲,忽然暈倒了。

東炙是唯一與南越比肩的帝國,東炙的皇帝陛下——東沐雲,他的份量有多重,就可想而知了,一時間,圍繞著東沐雲,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

第六卷 第13章 受傷?

忽然在宴會上昏倒的東炙皇帝陛下——東沐雲,在嚇得大夥兒一陣手忙腳亂之後,被快速的送回了南越為東炙安排的宮殿。

東炙的皇帝都這樣了,宴會當然也不好再繼續,參加宴會的也都陸陸續續的散了,反正,這個宴會將持續十七天,也不在乎這麼一會兒。

東炙隨行的御醫師,南越的御醫師,都圍著東沐雲一通團團轉,不過,畢竟南越與東炙不屬於一國,所以,南越的御醫師們,多半都只是在週邊打打下手而已。

作為主人的明溪,還有其他的一些君王、權臣們,都在外殿等候了稍許,天色也漸晚了,這些多半都是養尊處優的主,哪里受得了一直這麼枯坐著熬夜,明溪便找了個理由,讓他們都去休息,眾人見主人都給他們找臺階下了,自然也都沒有意見。

很快,這寬敞的外殿大廳,就因為大半人群的離去,而顯得有些冷冷清清、空空蕩蕩了,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因為明溪的話就離去了的,比如,如今的聖妃——東麗雅。

東麗雅本就出身東炙,在這個後宮中,很多時候,也是仗著東炙公主的身份的。

如今,東炙的皇帝陛下成了東沐雲,雖然,東麗雅也是東沐雲的親姑姑,但是,畢竟一個在南越,一個在東炙,彼此都沒有什麼感情。

所以,趁著東沐雲難得的來南越,東麗雅也是打算和他拉好關係的,想要讓東炙至少是在表面上,重新成為他們母子的倚靠,在這個後宮中,失去了帝王的寵愛,要是還沒有後臺支撐,那真的只能是淒慘收場了。

現在東沐雲忽然暈倒了,在某些人的眼中,自然就是拉關係、表達關心的好時機了。

……

“陛下……”

又等待了片刻,三名端著託盤的侍婢,恭謹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便是五年前,在帝都外救下了東沐雲的那個少女。

那時候,大夥兒都叫她醜丫頭,後來,她遭到村民們排擠的時候,又因為明溪對她的讚賞和感激,而最後將她帶進了宮。

明溪不好照顧她,就讓她跟著婀華了。

婀華聽明溪說了些她的經歷之後,待她也很好,並沒有因為她那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皇宮中的長相,而產生什麼偏見。

‘醜丫頭’這個名字,在她跟著婀華學習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沒有再用了,很有主見的自己給自己取名為‘蘭心’,說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夠及得上婀華半分的蕙質蘭心。

這五年跟著婀華,在她的身上,倒也確實看不出原先那個粗笨的野丫頭的影子了,禮儀得體、進退有度,還帶著些皇宮中少有的淳樸、熱情,現在已經是婀華宮裏的侍婢主管了。

“陛下,皇后娘娘吩咐蘭心,來給陛下送些湯水點心,夜裏有些涼,所以,還有這披風。”

……

“陛下和皇后,可真是伉儷情深啦,陛下,其他王國的君王們都離開有一段時候了,陛下卻一直守在這裏,讓皇后獨守空閨,這似乎也不妥吧,陛下還是回去休息吧,累壞了身體可不好,這種事兒,還是由女人來做比較好。”

這話說得關懷,但從知道明溪和東沐雲過往的東麗雅嘴裏說出來,就很有些嘲諷的意味了。

“呵呵~~~~聖妃娘娘想得真周到,對陛下真是關懷備至。”

接話的人,便是醜丫頭——蘭心。

見明溪完全不想說話的樣子,她倒是一副討好模樣的開口了。

聽著醜丫頭這傻乎乎的恭維話,向來重視規矩、身份的東麗雅,即使看著她的模樣,挑剔的再不看第二眼,但也沒有喝斥她多嘴。

不過,在東麗雅這類似於默認了醜丫頭的發話權之後,就聽醜丫頭又繼續說道。

“不過,聖妃娘娘是長輩呀,陛下怎麼說,也是您的晚輩,長輩慈愛,做晚輩的,自然也要孝順的,哪有晚輩休息了,而讓長輩守在這裏的,長輩的身子骨,可不比晚輩們,應當悉心照料才是,又怎麼可以這樣折騰呢。”

這表達的隱含意思,聽在東麗雅的耳朵裏,很明顯,就是在說‘你都一把年紀了,沒事兒瞎參合什麼呀’。

“你……”

東麗雅被哽了一下,自然不願意就這麼算了,什麼時候開始,這皇宮裏連個侍婢主管也敢和她過不去了!

還好,一名從寢殿走出來的南越御醫師,轉移了大夥兒的注意力,來到明溪的身旁稟報到。

“陛下,東炙的皇帝陛下,應該在最近幾天內,曾經有過比較大量的失血,這才導致了他的身體虛弱……

本來靜養些時日就沒有大礙了,但是,東炙的陛下又硬撐著參加了宴會,還飲了不少的烈酒,這才使得他……”

“他受傷了?”

明溪微蹙起了眉。

“這個……微臣們無能,尚且還不清楚……

東炙的那些御醫師們,現在好像也不清楚具體的狀況……

不過,東炙的皇帝陛下看起來並不像受傷,而且,好幾個貼身伺候的侍從、侍婢們也都說,東炙的皇帝陛下,沒有受傷……”

明溪輕點了下頭,也不難為御醫師,沒有皇帝點頭,或者是能做主的准許,他們誰敢拔皇帝的衣服來檢查身體啊,只是,沐雲為什麼會……

完全不知情的感覺,讓明溪不禁有些煩躁,揮退了稟報的御醫師,便又靜默的坐在了軟椅上等待著。

又過了片刻,便見東炙的一名侍從主管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恭聲道。

“南越皇陛下,我皇陛下已經醒了,勞您費心了,我皇陛下,請陛下您……”

侍從向寢殿做了個請的手勢。

……


第六卷 第14章 藥

一入寢殿,明溪還來不及走出多遠,就聽見了身後寢殿外,傳來的東麗雅的爭執聲。

“為什麼,我可是你們陛下的親姑姑,南越的聖妃,為什麼我就不能夠進去!”

“有要事相商?呵呵~~~笑話,要事需要在寢殿裏面商量?”

聽到這些,明溪不禁加快了些腳步。

要說以前,東麗雅雖然傲慢,也時常刁難明溪,但是,至少在那個時候,她還像個高貴優雅的公主,南越後宮獨自掌權的貴妃,可是到如今,大概是這五年來,過得不盡如人意吧,她現在給明溪的感覺,已經像是一個斤斤計較、歇斯底里的婦人了。

如今的聖妃——東麗雅,明溪是不屑一顧的,所以,見到東麗雅,明溪多半時候都保持著沉默,不是忍讓她,而是,根本就不願意搭理她,幾次下來,倒是那個醜丫頭看不過意了,大概覺得明溪被欺負了吧,這次逮著機會,就幫著明溪頂了回去。

想著那個都入宮五年了,還顯得有些直率、傻帽,總是說著感激他一輩子,而處處都想要維護著他的醜丫頭,明溪就不禁輕笑著搖了搖頭。

“在笑什麼,我生病了,明溪卻這麼高興。”

東沐雲側躺在軟塌上,一手支著下頷,一手隨意的將還剩下了半碗的湯藥放到了身旁的小幾上,再也不看上一眼。

“你到底怎麼了?受傷了?”

明溪走到軟塌邊坐下,又將那明顯已經被遺棄了的湯藥端遞給了東沐雲。

東沐雲不接藥,反而將頭枕在了明溪的腿上。

“這事兒,有些古怪,我已經命人暗地裏徹查了。”

“怎麼個古怪法?”

一邊問著,明溪一邊用白玉勺子攪了攪湯藥,便送了一勺到東沐雲的嘴邊,見東沐雲一愣,又輕笑了起來。

“以前,你不是也這樣照顧我的麼。”

聽見這話,東沐雲又閃了一下神,想到以前的明溪,就忍不住胸口發澀,比喝到嘴裏的藥還苦的滋味。

片刻後,東沐雲將頭埋在了明溪的腰間,輕輕的蹭了蹭,又深深的嗅了一口,低聲的喚著明溪,讓人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麼。

靜默了片刻後,明溪才又推了推東沐雲。

“還沒有告訴我,怎麼個古怪法呢?”

調整好情緒的東沐雲點了點頭,便慢慢坐起身,身體有些虛弱,坐起來還有些頭暈目眩,乾脆就靠進了明溪的懷裏。

然後,就在明溪的眼皮子底下,旁若無人的,將自己的禮服一點點的解開,在晶石的照耀下,露出了白晃晃的脖頸,纏繞上絲絲縷縷垂落下來的淡金色長髮,倒真有幾分撩人,微微的側過頭,將脖子的一側展現在明溪的面前。

脖子的一處血脈上,有一個細小的,極不易察覺的,像是蚊蟲叮咬了的痕跡。

“今天早晨起來的時候,身體就不對勁了,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命御醫師來診斷,便說是失血之症,可是,在身體上找遍了,也沒有傷口之類的,我總不可能傻到自己受傷流血了都不知道吧,後來,就在脖子上面發現了這個。”

“這像是,被什麼蟲子咬了的,什麼樣的蟲子,能夠吸食人這麼多的血,我不記得南越的皇宮有這樣的蟲子。”

明溪蹙緊了眉,又接著道。

“沐雲,你說這像是意外呢,還是像有人故意而為之?”

兩人對視了一瞬,不用說,都更偏向於後者,只是,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罷了,比如,為什麼要這樣做?

行刺?

可是,這樣並不會致命。

“沒事兒,明溪不用擔心,我已經命人去查了。”

“嗯……”

明溪點了點頭。

又這麼依靠著躺了會兒,東沐雲才慢慢的開口道。

“明溪,現在很晚了,要走了麼……”

還不待明溪回答,就又聽東沐雲有些躊躇的接著說道。

“明溪……再陪陪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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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間明顯守衛得過分森嚴的禦藥房內,十來名一直手忙腳亂的御醫師們,終於齊齊的松了口氣,他們的聖皇陛下,命他們用赤角蛇煉製的藥,總算是煉製好了。

這赤角蛇本就生活在雪山,膽子很小、喜靜,卻不幸的落到了脫線的米亞手裏。

被米亞亂七八糟的帶到了南越,沒死就已經是奇跡了,還被米亞拿到那麼多人的面前,狠狠的炫耀了一把,硬是把這赤角蛇給折騰得還剩下了小半條命,基本上是恢復不了了,就是等死、沒救了的那種。

這就直接辛苦了御醫師們。

為了防止這赤角蛇忽然就沒氣了,御醫師們只得拼了老命的,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趁這蛇還沒斷氣,將它煉製成了藥。

即使現在是深夜了,也由一對皇家衛隊護送著,將那七顆藥丸,當祖宗一樣供奉著,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皇甫傲的手裏。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覺得,一直懸著的腦袋,算是又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七顆藥丸,每晚一顆,連續七日,每次服用,輔以烈酒。

拜這‘輔以烈酒’的古怪藥方所賜,整個盤龍殿,直接被某人折騰了一宿。

首先,當準備入睡了的清越,在看到這藥這麼神速就被送來了之後,企圖躲避,在被皇甫傲識破之後,就又開始反抗,反抗無效之後,也只得委屈的在皇甫傲強硬的目光下,老實的吃了,還被灌下了一整杯的烈酒。

清越別說烈酒了,在皇甫傲的管轄下,連果酒都沒有怎麼碰過,這下子,一杯烈酒下肚,自然是醉了。

白皙粉嫩的漂亮小臉,很快就紅彤彤的了,就連晶瑩的耳垂也無可避免的帶上了粉色,七彩流光的眼睛,也變得朦朧了起來,一副傻呆呆的迷糊樣,由著皇甫傲擺弄,也不知道反抗,惹得皇甫傲感覺好笑又有趣。

不過,這有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取而代之的,就是頭疼與無奈了。

就在皇甫傲將清越放到床上,讓寶貝兒子先睡下,而他自己去更衣的時候,才離開片刻,就聽見清越大聲的、帶著些驚慌的嚷嚷了起來。

“父皇……父皇呢……越兒要父皇……”

禮服都還來不及換下,皇甫傲就連忙的趕了過來,就看見他的寶貝兒子,正手腳並用的往床下爬,皇甫傲趕忙將他抱住。

“越兒,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父皇在這裏……”

聽見皇甫傲的聲音,清越又在他的懷裏小狗似的嗅了嗅,確定是他的父皇之後,終於又消停了下來。

看那模樣,像是睡著了,就在皇甫傲松了口氣的時候,懷裏的寶貝兒子就又掙扎著嚷嚷了起來。

“父皇,走,我們去星子湖,走,我們去星子湖……”

“越兒……”

皇甫傲開始頭疼了。

星子湖,湖裏面生活著一種紫色的扇貝,每當月光照進湖中的時候,它們就會將貝殼打開,吐出藏在體內的明珠,讓它們吸收月光的精華,到了那個時候,整個星子湖都會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光輝,就好像是夜幕中的星辰一樣,神秘而又美麗,星子湖,也是由此得名的。

只是,星子湖,那可是在狩獵場啊,就是現在出發,到了也絕對天亮了,還看什麼星子湖啊,可是,這小東西擺明瞭就是喝醉了,你能夠給一個醉鬼講什麼道理啊。

“星子湖……”

懷裏的寶貝兒子執著的掙扎、嚷嚷著,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甘休的架勢,大概是喝醉了,頭暈的時候看見星星了吧,不然,怎麼會忽然這麼執著的嚷著星子湖呢。

“哎~~~~”

皇甫傲無奈的歎氣。

“怎麼就養了個這麼任性磨人的小東西。”

一旁遞來濕毛巾的卡恩,聽見這話,不禁在心裏偷笑,‘這不就是陛下您給養出來的麼,別人,可真沒有這個本事……’

……

最終,皇甫傲在卡恩一臉崇拜又肉疼的目光注視下,將嚷嚷著的清越抱到了盤龍殿的後殿小花園裏,在那條小溪邊坐下,命人往小溪裏扔了幾顆晶石、明珠,星星點點的光亮,在水底蕩漾開來,和那星子湖的自然風光比起來,差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用來哄騙一個喝醉了酒的,還真是綽綽有餘了。

“好看麼,越兒?”

“嗯,好看。”

清越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又有些不滿的嘟囔。

“好像少了些……”

接著,在卡恩胖臉抽搐中,又有好些個晶石、明珠被扔了進去。

“真好看……”

終於,清越徹底的消停了,睡著了。

而整個盤龍殿,先是內殿,再到外殿,就都已經見識到了,他們這位小殿下的酒品有多差,紛紛在心裏哀歎著,這樣的日子,還剩下六天呢,真不知道這位小殿下,明晚喝醉了之後,又要鬧出什麼來。

……

第六卷 第15章 並肩

清晨,經過了一夜細雨朦朧的潤澤,在晨曦的渲染下,熠熠生輝的南越皇宮,大到雕樑畫棟、亭臺樓閣,小到一草一木、一磚一瓦,色彩都越發的乾淨而絢爛,大片大片的花海,帶著被潤土、雨露、晨光滋養的芬芳,彌漫了各處,沁人心脾。

不過,這樣舒爽、清新的早晨,也不是人人都有閒情逸致欣賞的。

此時,東炙帝國入住的宮殿內,在寢殿外,就聚集著兩隊熱鍋上的螞蟻,一隊是東炙的,而另一隊,卻是南越的。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昨夜東炙的皇帝陛下,在暈倒了醒來之後,就將南越的皇帝陛下給請進去了,據說有要事相商,就這樣,摒退了眾人的兩位陛下,在寢殿裏,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今日是三大魔武學院開始比試的第一天,各國的君王們,都得去捧捧場,出席一下,以彰顯自己的求才、愛才之心。

而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是該起的時候了,寢殿內卻連一絲響動都還沒有。

出現了這種狀況,侍候陛下起居的侍從、侍婢們,能夠不著急麼,但是,急歸急,平常他們是能夠進寢殿的,可是現在,誰也不敢進去,是南越的進去,還是東炙的進去?由哪邊的進去,好像都不怎麼合適。

而大夥兒不敢進去吧,卻又擔心沒有像往日那般的叫起,而使得陛下起晚了,這責罰就……

由此可見,這些可憐的侍從、侍婢們,所承受的心理壓力是多麼的巨大了。

“陛下……”

還好,寢殿內的那兩位,向來待人較為溫和,不輕易責罰人,終於,東炙的侍從主管,鼓起了勇氣,貓叫似的,在寢殿口喚了一聲。

就這點兒響動,按理說,傳到寢殿內,也就跟蚊子似的,不過,或許是平日裏也是這個時候起床,又或者,是感受到了殿外大夥兒的強大怨念,這躺在軟塌上的兩位正主,終於是醒過來了。

依偎著並躺下的兩人,一人輕微的動一下,另一個自然也被驚動了,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從東炙到南越,一路行程下來,東沐雲本就有些乏了,又加上身體莫名其妙的失血,從而導致的虛弱,昨夜沒過多久,被明溪喂了藥的東沐雲,就睡著了。

而明溪,被睡著了的東沐雲一直這麼拉著不放,又聽他睡前有些躊躇的,像是夢話般的說著‘明溪……再陪陪我吧……’。

點點的疼痛、絲絲的酸楚,寂寞也好、思念也罷,種種的感情,都融在了這歎息一般的,仿佛壓抑了許久的請求裏。

就算是其他的人,面對這高高在上的帝王,這與平日裏不同的,溫和得近乎哀求的語氣,恐怕都無法抵抗吧,又何況,是一直將這個人放在心裏的明溪呢。

想著他還病著,他們倆,也經常是一年、兩年才能夠見上一面,明溪就怎麼也不忍心丟下睡著了的東沐雲離開。

再加上,擔心東沐雲會再遇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後,明溪也和衣躺在了東沐雲的身旁,本來,是打算為他守夜的,但明溪這些天也累壞了,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這一睡,就連入睡時想到的‘黎明時再離開’的念頭,都沒有機會了。

於是乎,這兩位就足以引起軒然大波的,在寢殿內,同床共枕了一宿。

……

“明溪……”

醒來時,見明溪仍然躺在自己的身邊,手還被自己緊緊的握著,東沐雲就意識到,自己大概給明溪惹麻煩了。

“嗯,該起了,身體好些了麼?”

明溪在清醒時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也就釋然了。

“明溪……你……”

東沐雲倒不擔心自己會怎樣,他是東炙的皇帝,東炙距離這裏又遠,他是不怕什麼流言蜚語,但是,這裏是南越,明溪雖然是南越的皇帝了,但他的頭上還有一位呢,而且,那位現在還回來了,更何況,以前的那些過往,其他人多半都會認為明溪……這樣對明溪很不好……

“怎麼,擔心我?”

明溪坐起身,看了看兩人這衣衫淩亂的模樣,又獨處了一宿,說沒什麼也不會有人信吧,隨即,又回頭望著東沐雲,輕聲的說著。

“那沐雲這樣好不好,你就對外說,昨夜是你服侍我的,嗯,你今天這個樣子,挺像的……”

聽見這話,東沐雲愣了愣,卻見明溪的眼角眉梢都溢出了笑意,難得的,明溪居然也會開玩笑,不過明溪這無所謂的樣子,東沐雲反而更急了。

“明溪,你父皇那裏……”

說到底,東沐雲還是擔心明溪被罰,畢竟,這樣對南越帝國……

“父皇?

沐雲,父皇和你們認為的,是不一樣的,他並沒有限制我的權利,他是真的,將權力交給我了的,無論我做什麼,父皇都不會干涉的,即使他如今回到了南越,也是一樣。

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外人很難想明白的,並沒有什麼權利的衝突,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皇權之于父皇,那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如今所在的高度,是我們無法企及的……”

聽著明溪這話,東沐雲不禁又想起了五年前,當他請求那個人,延遲一下明溪的婚禮之時,那個人輕描淡寫的告訴他……

‘想想你們自己的身份吧,如果失去了權利,你們什麼也不是,又有多少以前提防著、忌憚著你們的人,可以輕易的將你們除之而後快,失去了這高高在上的身份,你們要如何保護自己,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都能夠為了明溪,而願意放棄你即將擁有的皇位了,那又為什麼,不敢陪著他一起,光明正大的站在這片大陸的至高的頂端呢,雖然,可能會遇到更大的考驗,機會也是渺茫,但是,這總比躲躲藏藏、隱姓埋名來得好吧……’

那時候,皇甫傲給東沐雲的感覺,便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人,這片大陸上,所有的人、所有的規矩,都只能圍繞、匍匐在他的腳下,按照他的意願而運行,而他,身為東炙未來的帝王,卻依舊渺小得可以。

“沐雲,說這些,我也只是想告訴你,作為南越的皇帝,我完全有能力應付那些流言蜚語,我不是當年那個,會害怕得發抖,會懦弱哭泣的明溪……”

沉默了片刻,東沐雲輕點了下頭,是呀,大概是以前護著明溪都習慣了吧,他怎麼就忘了,明溪,其實比他還要堅強,想到這些,東沐雲剛才對明溪的擔憂,也就釋然了,他們說好了的,無論如何,都要並肩站在一起的。

“呵呵~~~”

東沐雲輕笑了起來。

“明溪呀,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夠像你父皇那樣啊,獨獨寵著你五弟,慣得無法無天了,所有人都瞧出不對勁了,卻愣是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明說的,都還得在他面前裝不知道。

五六年前,那私底下的謠傳就沒有斷過,但你父皇,依舊還是那般的隨心所欲、我行我素。”

“哎~~~~目前的我,可沒有父皇的本事,估計呢,還是有人會鬧到父皇那裏去的,你呢,想來也少不了被人嘮叨,就有勞沐雲,一起同甘共苦吧。”

兩人說著笑,剛才那有些凝重的氣氛,此時倒是沒有了蹤影。

……

。。。。。。。。。。。。。。。。。。。。。。。。。。。。。。。。。。。。。。。。。。。。。。。。。。。。。。。。。。。。。。。。。。。。。。。。。。。。。。。。。。

盤龍殿,直接一覺睡到午時的清越,總算是醒了,人是醒了,就是不知道酒醒了沒有,除了皇甫傲,所有人對他都是退避三舍。

“越兒,醒了?”

皇甫傲也有些不確定。

“嗯……”

清越舒服的蹭了蹭被子,望著坐在床邊的皇甫傲,輕輕的應了一聲。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

清越雖然昨夜醉得厲害,但不知道是不是那藥丸和烈酒在肚子裏產生了什麼新的變換,反正,他是沒有宿醉後的反應的,看起來比盤龍殿內所有的人都要神清氣爽。

“越兒……越兒……”

由遠及近的呼喚聲,聽得清越和皇甫傲都不禁一顫,像是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努力的模仿著,皇甫傲平日裏喚著清越的語氣。

但是,很顯然的,模仿得並不怎麼成功,親昵變成了肉麻,溫和變成了猥瑣,聽得清越和皇甫傲一陣惡寒。

這聲音,完全就是用來考驗清越和皇甫傲的承受力的。

磨牙!

看來磨牙這次,又換花樣了,連它平日裏,最愛用的,小孩子那柔柔軟軟的童音也不用了,雖然,那也讓人感覺非常的惡寒,但是,惡寒著久了,倒也適應了,如今忽然又換了,真不知道它又弄了一身什麼造型。

……

第六卷 第16章 模仿

隨著那一聲聲‘越兒……越兒……’的由遠及近,很快的,一個大的不明物體,後面跟著個小的不明物體,就出現在了清越和皇甫傲的面前。

最炫目、最搶眼的,就是那各種色澤、大小、形狀的羽毛!白的、紅的、綠的、黃的、紫的……應有盡有,連靠近它們的光線,都被渲染出了奪目的色彩。

最古怪的就是,這些明顯不是出自一隻鳥類身上的羽毛,此時卻被雜亂無章的聚集到了一起,白的、紅的、綠的、黃的、紫的……應有盡有,炫目而無序的色彩,讓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夠感覺頭暈目眩、心浮氣躁。

而最可怕的就是,這些屬於很多隻鳥類的,被亂七八糟聚集在一起的羽毛,出現在了一個紅色的骷髏架子,和一隻白色的全身絨毛的貓科動物身上。

這樣的出場,可謂是華麗麗呀。

磨牙這一身的造型,活脫脫就是一個能夠活動的彩色雞毛撣子。

懵懵懂懂的小貓,一看就像只被染了色的彩色刺蝟。

看了半天,清越和皇甫傲終於是緩過來了,也想明白了,磨牙這次,哪里是在扮人呀,可能是扮人扮膩味了吧,這一次,磨牙分明扮的是一隻鳥類,是昨日塞亞塔王國送給清越的那只小魔獸,據說是能說話、能唱歌、能跳舞的三色鸚鵡。

那只三色鸚鵡被送來之後,清越因為不喜歡,就讓卡恩拿去處理了,當時磨牙和小貓也在場,真沒有想到,居然被它們倆給惦記上了。

看看吧,這醞釀了一晚上的造型,這些絢爛的羽毛,極有可能,是它們倆趁著夜黑風高,偷偷溜到了御花園,惡霸般的,將那些長有羽毛的小魔獸們給拔光了!

“磨牙!”

清越終於忍不住了。

“磨牙!”

哪里知道,磨牙立即模仿著少年特有的嗓音,也頗有氣勢的重複了一句,它現在是在模仿那只三色鸚鵡學人說話呢,它給自己的定位是鸚鵡,不是磨牙。

“哇~~~~金幣啊~~~~這得多少金幣啊~~~~”

這句顯然是在模仿卡恩,倒真有些惟妙惟肖。

好吧,向來沒多少耐性的清越,爆發了。

一個小火球就沖著磨牙砸了過去,這個結合了空間魔法的火球術,一凝聚成火球,就被空間魔法瞬間移動到了磨牙的身邊,磨牙自然是躲閃不及的,立即被砸了個正著。

磨牙不怕火,但那些羽毛卻是一點就著,‘轟’的一聲,火苗升騰,磨牙瞬間就又變成了光溜溜的骷髏架子。

小貓見這個架勢,在清越的眼神壓迫下,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聖光球,將身上的刺蝟裝弄了乾淨,又變成了原來那毛茸茸、雪白雪白的樣子。

“啊~~~~”

磨牙將自己縮到最小,蜷縮在地上,頭都埋到肚子上,紅彤彤的骷髏架子,居然還在害怕般的,一抖一抖的。

清越要是承受力不好,一定會被氣得吐血,磨牙現在,還在不要命的模仿著,估計是那些被它和小貓拔光了羽毛的小魔獸們,在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羽毛之後,就是這幅模樣吧,小貓也有樣學樣的,和磨牙縮到了一起。

“呵呵~~~~”

看完這全套模仿秀,皇甫傲倒是給逗樂了。

清越也感覺非常的無力加無奈。

“你們兩個,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沒有理由的話,就統統關空間戒指裏!”

又一個水球砸了過去。

見自己那麼努力的模仿,清越居然還生氣,磨牙也委屈了,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著可能會被關空間戒指,磨牙和小貓都老實了。

……

“這個……”

磨牙又恢復成了小孩子那柔柔軟軟的嗓音,也不知道從哪里扯來了一根有些發黃、焉得跟鹹菜似的雜草……

等等,再仔細一看,那跟雜草還在微微的發抖,哪里是雜草,分明是小花妖。

“小花妖?”

運用起空間魔法,下一秒,小花妖就從磨牙手中,轉移到了清越手裏,一到清越手裏,如今雜草模樣的小花妖就抖得更厲害了,看起來像是在哭。

“它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不知道……和小貓到花園裏面玩的時候……撿到的……”

看著傷得不輕的小花妖,原先那紅如玉、綠滴翠的漂亮模樣是看不到了,泛著枯黃,連小花妖最心愛的一邊葉子都不見了。

清越也沒有時間去和磨牙、小貓計較,為什麼這個時候才把小花妖拿出來了,木系魔法混合著少量的光系魔法,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了小花妖的體內。

片刻後,‘嘭’,一聲輕響傳來,圍繞著小花妖的粉色煙霧炸開了,一隻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花之精靈,就出現在了清越和皇甫傲的面前。

玫瑰紅色的頭髮,玫瑰紅色的眼睛,渾身還帶著點兒沒有長開的嬰兒肥,小花妖趴在清越的手上,扭頭看了看她最心愛的,原本是一雙半透明的蕩漾著淡綠色澤的蝶翼,此時就剩下了一隻,立即就淒淒慘慘的放聲哭了起來。

先不說她的本質怎麼,光說外表,看著這麼一隻善良純真的花之精靈可憐巴巴的哭,真的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哇~~~~不知道~~~~”

小花妖哭得更加的傷心了。

這還得從回到南越之後,遇到了皇甫于莫來盤龍殿說起了,小花妖對皇甫于莫,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見到皇甫于莫之後,小花妖就又纏著他去了。

本來,以小花妖的隱藏水準,只要它不散發出香味兒,不釋放出能量,在草堆花叢中,裝花扮草的,真的,就是對魔法元素極其敏銳的清越,都不容易發現它。

只是,可能是因為以前就迷惑過皇甫于莫,又或者,是才回到這個世界,在清越原先的那個世界,近乎無敵的小花妖,就得意忘形了。

在皇甫于莫那裏,小花妖不僅完全沒有收斂自己的香味兒,甚至連它身上帶著的木系魔法元素的波動都沒有隱藏。

就這樣,大意的小花妖,不僅被人傷到了本體,還連傷他的人,具體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對於小花妖來說,傷了本體,這是會致命的,所以,慌忙的收斂了氣息逃了回來,還好,它的隱藏能力一流,不然,現在大概都變成幹花了。

……

什麼人救了皇甫于莫,又為什麼要救皇甫于莫,不動聲色就找到了並傷著了小花妖,那人一定也不簡單。

思索了片刻,清越覺得現在想這個沒意思,而且,都過了五年了,他也沒興趣再找皇甫于莫的麻煩,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得到那枚龍蛋。

將小花妖裝進了空間戒指中養傷,小花妖是很記仇的,所以,清越打算等它養好了傷之後,由著它自己再到皇甫于莫那裏去,找這次傷了它的人,而磨牙和小貓,也被清越懲罰性的,關進了空間戒指裏面。

“父皇,比試已經開始了吧,越兒等會兒想去魔武學院。”

“嗯,比試是開始了,不過,因為今年為了那枚龍蛋的獎勵,參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要選拔許久才能夠進入決賽,越兒有學院的推薦,只需要直接參加決賽就可以了,用得著去看初賽麼?”

“嗯,越兒想看看這次參賽者的實力,然後,找一下那幾個老頭子,順便,再看看昨非他們學得怎樣。”

“呵呵~~~~越兒這次對魔武比試倒是認真了。”

“越兒要龍蛋!”

清越再次強調。

“行了行了,越兒都在父皇面前重複許多次了,現在都午時了,陪父皇用了午膳再去。”

“嗯。”

清越點頭。

……

盤龍殿后殿的小花園內。

坐著用餐的清越,看著一直守在不遠處的小溪邊,還時不時用哀怨的目光看他一眼的卡恩,實在是受不了了。

“父皇,卡恩在幹什麼。”

“呵呵~~~”

皇甫傲又忍不住的笑了笑。

“昨夜呀,一些晶石和明珠掉到小溪裏了,後來,卡恩又親自帶人打撈上來了,可是,數來數去,就是少了兩顆,所以,卡恩還在找。”

“呵呵~~~~這真像卡恩能夠幹出的事兒~~~~”

已經不記得自己就是罪魁禍首的清越,聽見這個,也笑得歡暢。

用過了午膳,清越便去了魔武學院,而皇甫傲,也召來了卡恩,吩咐道。

“卡恩,命人傳無崖過來。”

“是,陛下……”

守在小溪邊尋找明珠的卡恩,雖然不怎麼情願,但也只得先去傳話,然後再回來繼續了。

無崖,隱之劍聖,皇宮暗衛統領。

清越是不怎麼在意皇甫于莫,但是,清楚他們母子倆性格的皇甫傲還是覺得,畢竟,由著他們過了五年,誰也不能夠保證,這五年來,他們就是老實的過來的,還是讓無崖查一查的好。

……

第六卷 第17章 蜃珠

參加了一會兒宴會,皇甫傲便提前回到了盤龍殿。

“卡恩,越兒呢?”

本以為已經從魔武學院回來了的寶貝兒子,現在卻不見人,皇甫傲便向卡恩詢問道。

卡恩不禁在心裏感慨,‘陛下和小殿下可真是有默契啊,一個回來,就找父皇,一個回來,就找兒子’,當然,感慨歸感慨,卡恩可不敢耽擱,連忙回答道。

“回陛下,小殿下是和獸人族的王子一起回來的,回來有些時候了,晚膳也是在宮裏用的,小殿下還向小人詢問了陛下您以及明溪陛下,得知您們正參加宴會,一時半會兒的也抽不出時間來,然後,小殿下就讓獸人族的王子陪著出去轉轉了。”

“獸人族的王子,曼爾萊?”

“是的,陛下。”

皇甫傲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其實,他對於曼爾萊的印象不錯。

上一次在卡格查雪山的地宮裏,曼爾萊還幫了他們不少的忙,為此,皇甫傲還給了曼爾萊一塊鑲嵌著九顆深藍色寶石的權杖。

那是作為南越帝國的上賓,才可以得到的權杖。

如果曼爾萊在南越的境內遇到了麻煩,只要向南越的大小官員們拿出權杖,就能夠得到他們全力的幫助,憑著這塊權杖,進入南越的皇宮也很方便。

只是,若說皇甫傲對曼爾萊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恐怕就是連曼爾萊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他喜歡上了皇甫傲的寶貝兒子。

一見到清越,向來沉穩、耿直的獸人王子就會臉紅、緊張,說話有時候都會結結巴巴,也許連曼爾萊自己,都只是認為,那是因為面對的孩子太過於漂亮了,那是一種令人無法忽略、無法忘記的美麗。

不過,這在皇甫傲看來,就是喜歡的苗頭。

當然,早在五年前,皇甫傲就很果斷的將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中了。

但是,人心是複雜的東西,皇甫傲可不能夠保證,在那之後,曼爾萊就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何況是如今,又有了相處機會的前提下。

“卡恩,天色晚了,命人去尋越兒回來。”

“是,陛下。”

卡恩剛應下,就見清越利用空間瞬移魔法,直接出現在了寢殿內。

“父皇……”

清越顯得很高興,將剛換好睡袍,坐在床邊的皇甫傲撲到了床上。

“越兒,到什麼地方玩去了,這麼的高興。”

皇甫傲坐起身,摟緊了在他懷裏亂蹭的寶貝兒子。

“父皇,越兒把那個海之鮫人給放跑了……”

清越說的輕鬆。

剛巧端著茶水靠近的卡恩,聽見這話,飯團般的身體一哆嗦,心裏又開始鬼哭狼嚎了,‘海之鮫人啊~~~~海之鮫人啊~~~~多麼的稀有、多麼的珍貴啊~~~~就是不喜歡,也不用直接就放了吧,還可以賣的嘛,那可是多少個金幣啊~~~~’

“父皇,看這個。”

清越得意的將一顆淡綠色的珠子遞到了皇甫傲的面前,那顆珠子越是靠近,就越是讓人感覺到了上面一層水汽繚繞浮動,很容易就讓人精神恍惚。

“父皇看到了什麼?”

“越兒。”

皇甫傲毫不遲疑的回答。

這樣的答案,顯然是取悅了清越,立即就在皇甫傲的唇上親吻了幾口。

“父皇,這個是蜃珠,只有深海中才有,最愛在夜裏浮出海面,吸收月光的精華,當蜃珠多了的時候,海面上就會升騰起大片的水霧,很容易就會使得在海面行駛的人們出現幻覺,看到他們最渴望的東西,從而在那水霧中迷失,人和船都永沉海底。

剛才那個鮫人給越兒的時候,越兒也看到父皇了。

不過,這個珠子,現在可不是普通的蜃珠了,在這顆珠子裏,有那個鮫人留下的一絲能量和意念,那個鮫人答應了要幫越兒尋找龍島,並沿路留下標記,而這顆珠子,就能夠感應到那些標記,所以,這顆珠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成為前往龍島的航海地圖。”

說到龍族的聚居地,雲澤大陸的任何一個人,大概三歲孩子都能夠回答,龍族居住在距雲澤大陸千里之外的島嶼上,被稱為龍島。

但是,就是常年跑海路的來往商船,也說不出龍島具體在什麼地方。

遼闊的海域,處處都暗藏著危機,那本就不是人類適合生存的地方,即使,真有人撞上了,發現了龍島的所在,但是,遇到了巨龍,那也多半都是有來無回的。

所以,巨龍能夠來到雲澤大陸,但是,雲澤大陸的人,能夠到龍島去,還能夠活著回來的,幾乎為零,更不要說,是制定出前往龍島的具體航海圖了。

“越兒,那個鮫人,對人類那般的仇視,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相信人類的吧。”

關於寶貝兒子是如何讓那個鮫人答應這個的,皇甫傲真的有些好奇。

“哼~~~~他當然不輕易相信人類了!越兒到了那裏之後,和他說什麼,他都不理越兒!”

一說到這個,清越顯然就來氣了,真的,長這麼大,一直被皇甫傲當寶似的捧著,他還從來沒有被誰這樣無視過呢。

看寶貝兒子氣呼呼的模樣,皇甫傲倒是更加有了興致。

“那越兒又是如何讓他答應的?呵呵~~~不會是用刑吧。”

“當然不是了,曼爾萊是獸人,那天還收拾了一下傷害那個鮫人的貴族,那個鮫人對他還挺有好感的,曼爾萊說我不會傷害他,他還是信了一點兒的。”

聽寶貝兒子這麼說,皇甫傲倒是明白一點兒了,這高傲的小東西,是感覺那鮫人無視了他,卻偏偏理會曼爾萊,感覺有些沒面子吧。

“不過,最厲害的,讓那個鮫人完全相信的,可不是曼爾萊。”

說到這個,清越更加的無語。

“父皇,那個鮫人最相信小花妖,他相信純真善良的花之精靈,反正,花之精靈說什麼,他都信,哼,真是沒眼力、沒見識!”

清越說的酸溜溜的,那個海之鮫人,從頭到尾就沒怎麼理會過他,他哪里受過這種待遇呀,那小花妖,可比他壞多了。

“呵呵~~~父皇差點兒忘了,越兒還有一隻冒牌的花之精靈,難怪那個鮫人會信了。”

“陛下,小殿下該……服藥了……”

看著清越的眼神,卡恩真的很想哀嚎,‘這小殿下真是的,強迫他吃藥的,他不去生氣,而他只是一個送藥的可憐僕人,卻每次都被小殿下記上了。’

知道自己反抗無效的清越,在很沒有脾氣的,只敢瞪一眼卡恩之後,還是乖乖的吃下了皇甫傲喂來的藥,並且又被灌下了一杯烈酒。

“真乖。”

對於清越的配合態度,皇甫傲非常的滿意。

“父皇,剛才那個鮫人跳入海裏的時候,可真是漂亮極了,他那鮮紅的鱗片,就像能夠發光的深海紅珊瑚一樣,在海裏暢遊的鮫人可美了……那魚尾……可以拍出好高的浪花呀……完完全全舒展開來的尾鰭……還有那在水中的金色長髮……”

沒過多久,酒勁上來了的清越,說話都開始有些迷糊了,他自己倒像是沒有察覺,還在斷斷續續的述說著。

“曼爾萊也看到了?”

“嗯……”

“這樣美麗的景色,越兒卻和曼爾萊去看了,而不是父皇,那放走的,還是別人送給父皇的鮫人,越兒說,該怎麼辦?”

“那個鮫人力量的恢復速度……快得出乎越兒的想像……要是越兒不趕緊把他放了……再等上幾天……他自己都可以跑了……那到時候……越兒就虧了……說不定……他還會連我們南越都記恨上呢……嗯……越兒……有想叫父皇和大哥的……可是……你們都去參加宴會了……”

回答都有些顛三倒四了。

皇甫傲好笑的看著懷裏的寶貝兒子,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是顯得很精神,七彩流光的大眼睛亮亮的,但實際上,估計思緒都快被揉成麵團了吧。

昨夜被他折騰了一晚上,如今有了經驗,知道這小東西的酒品有多差了,皇甫傲自然是不會重蹈覆轍的,立即決定先發制人。

“那麼美麗的景致,越兒都沒讓父皇看到,就讓那個鮫人給跑了,越兒說說,該怎麼辦?”

“怎麼辦……”

清越重複著皇甫傲的話,卻皺起了漂亮的小臉,怎麼辦呢,他為什麼一點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越兒將自己看到的,再到浴池裏表演給父皇看,這樣好不好。”

皇甫傲湊近了清越的耳邊,誘哄著。

“嗯……”

迷迷糊糊的清越,見皇甫傲想到了辦法,立即就點了頭,連自己不會游水的事兒都不記得了。

“真乖!”

皇甫傲吻了吻清越的額頭,直接將他往浴室裏抱,這小東西,喝醉了精力倒好,與其讓他等會兒嚷嚷些稀奇古怪的要求,還不如現在就直接給他找個地方發洩發洩。

……


第六卷 第18章 浴池

水汽蒸騰的溫泉池子裏,清越將沾了水的銀色軟發甩了甩,串串的水珠飛濺,銀色的軟發,帶著星星點點的水光,絲絲縷縷的如同繪製著聖潔又妖嬈的銀紋圖案,在清越白皙、優美的背部,一點一點的展露。

“嗯……就是這樣了……那個海之鮫人……就這樣甩了甩頭髮……”

回憶著做完了這個動作,清越又迷迷糊糊的趴進了皇甫傲的懷裏。

那海之鮫人在跳入大海的時候,的確也是這樣做的,只是,那是在感受著重新得到自由,回歸大海,被海水觸摸、包圍著的親切、愜意。

而如今,清越也這麼做了,只是,地點換在了令人容易生出遐想的浴室。

赤裸的身體浸泡在溫泉中,半隱半露的畫面,已經足夠使人想入非非了,偏偏這身體的主人還喝醉了,目光越來越迷離,微張開了雙唇,呼吸變得急促,雙頰染上了緋紅,還沒有自覺、不要命的表演著,學著那海之鮫人的動作,卻怎麼看,都像是在誘惑。

環上皇甫傲的脖子,可能是酒勁越來越大了,再加上水汽的蒸騰,在水中折騰了片刻的清越,已經感覺沒有力氣了。

“越兒,就這樣了,沒有了麼?”

摟住寶貝兒子,感覺還沒有欣賞夠的皇甫傲,輕聲的在清越耳邊問著,這樣的越兒,可不是經常能夠看到的。

“嗯……好像還有……這樣……”

反應遲鈍的思索了片刻,清越借著皇甫傲摟著他的力,從溫泉中抬起了修長、白皙的腿,把腿抬得高高的,再重重的拍下,濺起了大片的水花。

“呵呵~~~~”

清越倒是覺得有意思了,咯咯的笑著,抬起另一條腿,又濺起了大片的水花。

“父皇……那個鮫人就是這樣的……可是……他的魚尾好漂亮……輕輕一甩……就能夠濺起好高的浪……越兒的腿沒那麼……”

“誰說的,父皇怎麼覺得,還是越兒的腿漂亮,一定比那魚尾漂亮。”

摟著清越,皇甫傲自然而然的撫摸上了清越的腿。

“這眉,這眼,這肌膚,這身體,還有這銀色的發,都是父皇見過最美的……”

皇甫傲吮含著清越的耳珠,聲音很低、很溫和,但夾雜在其中的意味,以及敏感的耳垂傳來的觸感,在那溫熱的氣息撲到耳邊之時,都使得清越感覺身體異樣的酥麻。

在皇甫傲看來,那海之鮫人,和他的寶貝兒子,可沒有任何的可比性,見清越溫順的模樣,腿上的撫摸,也越來越向上,時輕時重的不斷的在腿根處撩撥著。

“嗯……”

快速升騰的情欲,使得清越的身體顫了顫,環住皇甫傲的脖子更緊了些。

隨即的,清越被推抵到了溫泉池壁,雙腿被皇甫傲往上拉著,環住了皇甫傲的腰身,兩具赤裸的軀體,便緊緊的契合在了一起。

……

長久的相伴,清越和皇甫傲一直就很有默契,當然,歡愛的時候,也很有默契。

即使現在清越因為喝醉了,腦子不太靈光,迷迷糊糊的,但身體那幾乎已經成為了本能的回應,卻依舊極大的取悅了皇甫傲。

身體,被一點點,溫柔卻毫不留情的進入,糾纏,融為一體的軀體,印證著彼此的歸屬,彼此的唯一。

“嗚嗯……”

清越眯起眼,微揚起了脖頸,斷斷續續的歡愉呻吟,在一波一波的肢體撞擊下,更顯得破碎而急促……

“父皇……”

感受著這具帶給自己溫暖、心安、激情、歡愉的軀體,即使思緒迷離得幾乎完全空白了,清越總還是記得的。

清越抬起皇甫傲埋在自己頸窩處的臉頰,湊近了,主動的,細細密密的親吻起來。

引頸糾纏深吻,如同那在池水中相互纏繞的發,再也不分彼此。

……

。。。。。。。。。。。。。。。。。。。。。。。。。。。。。。。。。。。。。。。。。。。。。。。。。。。。。。。。。。。。。。。。。。。。。。。。。。。。。。。。。。。。

拜昨夜喝醉了,又運動了半晚上所賜,清越這次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銀色蝶翼般的睫毛輕輕的眨動了幾下,還來不及睜開眼睛,就迎來了幾下親吻,被翻身按進了溫暖結實的胸膛,清越趴在上面,眷戀的蹭了蹭,睜開七彩流光的眼睛的瞬間,小臉上便洋溢出燦爛的笑意。

“早上好,越兒。”

“早上好,父皇。”

清越心情愉快的回吻了一下皇甫傲。

“父皇,今天好奇怪,不參加那些聚會了麼,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沒有起身?”

“想陪陪越兒,這樣可以麼。”

“哼~~~~”

清越輕聲哼哼著,明顯表示著不信。

“父皇已經很多天沒有完完整整的陪著越兒了,又怎麼會忽然想陪越兒了,一定有其他的事情發生,父皇不想處理,所以才和越兒一樣,賴在床上不起來的。”

支起身體,清越居高臨下的望著皇甫傲,斬釘截鐵的說著。

“嗯,倒先埋怨起父皇來了,回南越之後,父皇可沒本事像越兒這樣,整天悠閒得只想著玩兒和睡就行了,實在是無聊了,就再給父皇闖點兒禍、惹些麻煩。”

皇甫傲翻轉身體,重新將清越壓在懷裏,清越不滿,再翻身,皇甫傲就再把他壓下來,兩人在床上撲騰了許久,還是小身板兒的清越先投降了,慌忙的轉移著話題。

“父皇,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嗯,這次的事兒,算是越兒的大哥惹出來的。”

見清越累了,皇甫傲也不繼續逗他,將他拉進懷裏,讓清越枕著自己的肩,一手慢悠悠的撫弄著那銀色的軟發。

“大哥?”

“嗯,南越的皇帝陛下——皇甫明溪,在東炙皇帝的寢殿裏過了一夜,這事兒,現在鬧得後宮、朝堂都知道了。

明溪這五年來,除了他自己的皇后——婀華那裏,其他的幾個妃子們那裏,可是幾乎沒有去過的。

本來,以婀華的身份,如今又貴為皇后,明溪只去婀華那裏,其他的宮妃們雖然身為各國的公主,也不敢鬧出什麼來,而其他人,最多就會說陛下和皇后伉儷情深,獨寵皇后而已。

只是,這一次,卻讓其他人抓到了把柄。

以明溪和東沐雲曾經人盡皆知的瓜葛,再出了這事兒,心有不滿的人,能不鬧麼。

做了皇帝五年了,除了皇后,哪個宮妃都沒有親近過,而皇后,獨寵了五年,卻也連一個皇子、公主都沒有誕下,如今,這些都成了別人挑刺的地方。

後宮被冷落了的宮妃們鬧,朝堂裏,也有很多人,為了各自的利益,鬧騰了起來。

有些,是想讓明溪迫於壓力,再納些新妃,也好趁機將自己的孩子送宮裏來,還有些嘛,就是早前並沒有支持明溪的人,在明溪那裏得不了多少好處,自然會鬧了。

他們鬧就鬧了吧,卻偏偏在醞釀了一天之後,都像是約好了似的,想要往父皇這裏鬧,父皇可沒有心思管這些。”

“父皇不幫大哥麼?”

“傻東西,父皇這次要是幫了明溪,明溪就始終沒有威信,而這次,要是明溪能夠完全的壓下去了,那麼,那些鬧騰、或者打算鬧騰的人,就都會好好的掂量一下了。”

“嗯,越兒明白了,父皇這次不出面,就已經是幫了大哥了。”

清越親了親皇甫傲的唇,又笑著開口道。

“那父皇今天就沒有事兒了?可以一直陪著越兒了?”

“嗯,越兒想玩兒什麼?”

“父皇和越兒一起去魔武學院看比試吧,然後,還可以到帝都逛逛,越兒回南越這麼久,都沒有逛過帝都了。”

“好。”

皇甫傲應著。

……

第六卷 第19章 競技場

五年一度的魔武比試,雖然名字是叫做‘三大魔武學院比試’,但是,這不過是因為最初的比試,是由三大魔武學院發起的而已,實際上,除了雲澤大陸最具規模的三大魔武學院以外,還有許多其他的大小學院來參賽。

比試的目的,在於選拔人才,相互切磋、鍛煉、交流,以及一些平民中擁有魔法、武技天賦的,展示他們自己的舞臺,如果能力的確出眾,這就幾乎是他們唯一有望獲得貴族身份的機會,當然,現在還關乎於各大學院的排名,以及很多人押注的輸贏。

整個雲澤大陸,擁有魔法、武技天賦的人才並不多,差不多都是百裏挑一,好一些的,更是千里挑一。

因此,雲澤大陸的各國,對於擁有魔法、武技的人才,哪怕是平民,都非常的禮遇和重視,就算只有一點點本事的,也會得到普通平民們的尊敬。

所以,想要參賽並不算難,除了學院自己選拔的人才,就是那些不屬於學院的,但只要年紀在三十歲以下(大陸上的平均壽命,在一百五十歲左右,所以,三十歲以下的,都還能夠算是青年),並且,能力得到三大魔武學院任何一所的的認可,便可以得到參賽的資格。

就因為這樣,五年一度的魔武比試,本就熱鬧非凡,幾乎所有出類拔萃,想要闖出一番名堂的青年才俊,都會聚集到這裏。

而這一次,南越帝國又大手筆的拿出了龍蛋作為獎賞,從而直接導致,這次參賽的人數,也是直線上漲,多得異常。

龍蛋,雲澤大陸千年都沒有出現過的珍奇,而雲澤大陸,更是千年都沒有出現過能夠驅使巨龍的強者。

一條成年的巨龍,在光明正大的對戰中,估計要抵上兩名大魔導師,再加上三名劍聖。

當然,正常情況下來說,巨龍的生長緩慢,幾千年才能夠成年,以人類的壽命,是等不到它成年的了,但是,光是得到一條巨龍所帶來的無上榮耀,就已經足夠使人熱血沸騰,趨之若鶩了。

因此,南越帝都最大的六個競技場,沒日沒夜的同時開放,直到今天,這初賽選拔才算完,如今剛開始進行著第二輪的選拔。

此時的三大魔武學院比試的競技場。

雲澤大陸尚武,場中的參賽者們打得異常激烈,場外的觀看者們也看的極度興奮,由於可以押注,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就使得大夥兒更加的投入,因此,時常可以聽見一撥人歡呼,一撥人叫駡,整個場面沸騰得可以。

與觀看台隔開的一間隱蔽安靜的貴賓室內,皇甫傲、清越便在裏面觀看著比試,陪同的,還有火之劍聖——裏德柯•裏奇,隱之劍聖——無崖,水系大魔導師——維克司•愛德華,火系大魔導師——炎烈。

火之劍聖——裏德柯•裏奇,便是皇甫于莫的老師,皇甫于莫也算是劍術的天才,當年以十二歲最小的年紀,就參加了三大學院的魔武比試,裏德柯•裏奇對他也是期望很高的,細心的栽培著。

只是,五年前,由於小花妖造成的一連串事件,皇甫于莫的身體就變得極差,如今還在調養著身體,看上去一副病容,根本無法參加比賽。

隱之劍聖——無崖,也有兩個學生,皇甫卓耀,菲裏特•提提斯。

他們兩人的劍術,也是同齡人中極其出眾的了,這次也會參賽。

特別是皇甫卓耀,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成年的七級魔獸——火雲豹,七級魔獸,對於眾人來說,就已經算是稀罕了。

火雲豹不僅速度奇快,可以做物理攻擊,而且,它的火系魔法也不弱,至少可以抵上一個上位的魔導士,能力相加,就是人類的魔導師,或者劍師遇到它,也有得打,配合著本來就已經達到了高位劍師的皇甫卓耀,更是如虎添翼。

只是呢,可能是皇甫卓耀的運氣不夠好,或者說,和清越真的犯沖。

上一次的魔武比試,就在皇甫卓耀快要上場的時候,被硬要上場的清越給搶了出場的機會,而這一次,又因為清越要出場,而搶了他被學院推薦直接進入決賽的名額。

(三大魔武學院,因為地位高,所以每次比試,他們都有兩個可以直接推薦進入決賽的名額,其他的學院,好些的也會有一個名額,直接進入決賽,在以逸待勞的情況之下,倒是要比那些一層一層選拔上來,耗費了一些能量的參賽者有優勢一些。

南越的帝都魔武學院,當然是會照顧皇室的,通常,在兩個名額中,只要參賽的皇子不是拿不上臺面,學院都會給他一個直接進入決賽的名額,也好給皇室添些榮譽。

本來這一次,是定了皇甫卓耀的,可是,他運氣不好,清越為了龍蛋,硬要參加,幾個老頭子兩相比較之下,自然就選擇了清越。

既然選擇了清越,那皇甫卓耀就得一層層的經過選拔,這樣一來,估計這一次,皇甫卓耀對於清越的芥蒂,又無可避免的更深了些。)

當然,清越是不會顧及這些的,此時正吃著糕點、品著香茗,津津有味的看著競技場中央的比試。

算起來,清越因為從小就跟在皇甫傲的身邊,也參加過兩次的魔武比試了,算上這次,就已經是三次了。

第一次,在東炙,不過,清越壓根兒就看都沒看。

第二次,在卡格查,他倒是興致好的參賽了。

可是,上一次的參賽,他是針對皇甫靜宜的,其他的都沒有注意,結果,和皇甫靜宜才打了一半,皇甫靜宜就自動認輸了,清越沒打過癮,而其他人,被他的魔寵——聖光白虎王給嚇到了,紛紛棄權,他就直接得了個無趣的第一。

這一次參賽的設定,禁止七級以上的魔寵參賽,估計就是吸取了上一次,大半參賽者被嚇跑了的經驗教訓。

不過,這一次,清越因為想要得到龍蛋,對比試也非常的重視,如今在這裏觀看比試,看著那沸騰的氣氛,自己倒也受到了感染,有些摩拳擦掌的感覺了。

……

一輪比試結束,另一輪比試又立即開始了。

一個穿著水藍色魔法袍,一看就出生極好,有著淺碧水色頭髮的俊雅青年,對陣一個手拿巨劍,看上去十分孔武有力的劍士。

這場比試,非常沒有看頭,片刻間,就結束了。

俊雅的水系魔法師勝出。

看得出來,那個年輕的魔法師,其實能力要高出那個劍士許多,但卻是手下留情了的,要不然,那個劍士就不是被冰凍住一隻手臂,而是他整個人了。

“維克司,那就是你的嫡孫——那達•愛德華吧,好些年沒有看到他了,希望朕沒有記錯,果然有你的風範,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夠青出於藍了。”

皇甫傲回頭看著水系大魔導師——維克司•愛德華說道。

聽見這話,維克司•愛德華自然是老臉笑開了花,讚揚他一心栽培、寄予厚望的孫子,真的比讚揚他自己還令他高興。

“是的,那正是臣的孫子——那達,那達也剛從外面歷練歸來,感激陛下您還記得他,比起小殿下來,那達還差遠了,這次讓他參賽,也只是想要再磨礪他一下罷了。”

聽見皇甫傲和維克司對話的清越,也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那個看起來魔法水準已經達到了魔導師等級的年輕人,就是當年因為他在不明白狀況之下,隨口說了句‘把衣服脫了’,據說從此就留下了心理陰影,就連讓他當自己的近衛官都不答應的那達•愛德華。

‘嗯,看起來挺有意思的。’

聽見那人是那達•愛德華,清越又不禁多看了兩眼,心裏如是想著。

……

很快的,又一輪比試開始。

而這一次的比試,完結得更快,不得不使人側目。

一個漂亮的女子,身材高挑,甚至比一般男子還要高一些,不,要是光看臉的話,她應該更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穿著火辣的短裙和露出了大片蜜色肌膚的胸甲,這樣性感俐落的打扮,並不像是貴族家的女子,整個人顯得豪放而矯健。

當然,引人側目的,不是她的裝扮、外表,而是她在比試時的表現。

她的對手,一名並不瘦弱的劍士,加上一身的鎧甲裝備,至少也應該有兩百來斤吧,但是,卻被她在不用鬥氣的情況之下,單憑身體的力量,直接一拳就給打飛了出去,還暈到了,這要是再用上鬥氣,不知道她的對手要多久才能夠從天上掉下來。

這得多大的力量啊,這還是個女人嘛,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紛紛猜測著,這個女子是不是有著獸人一族的血統。

……

“兩位院長,讓人查清楚這個女孩子的資料。”

“是,陛下。”

這樣奇特的人才,相信各國都不願意放棄。

清越坐在一旁,也是滿眼的趣味,這僅僅還是第二輪比試而已,就這樣精彩了,看來,到了決賽的時候,他也一定能夠打得痛快。

嗯,曼爾萊好像也參賽了,以他大劍師的實力,相信在決賽的時候,應該也會遇上。

想到這些,清越倒是無比的期待著,決賽快點兒到來。

……

第六卷 第20章 煉金

“小殿下,這次進入決賽的名單已經出來了,往屆是二十名,但是這一次,由於參賽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能力都很強,所以,進入決賽的人數是四十名。

三殿下、七公主殿下、菲裏特少爺、那達少爺、曼爾萊王子等等,都在名單內,對了,還有小殿下您以前的貼身侍衛,如今騎兵營的小隊長——小晨。

決賽於三天后舉行。”

卡恩手裏捧著一疊資料,詳細的向清越稟報道。

“小晨?”

“是的,小殿下,真沒有想到,那孩子的能力提升倒是快。”

卡恩樂呵呵的說著。

當年那兩個淪為了小奴隸,一身是傷的孩子,卡恩可憐他們,便想法子讓清越將他們當成了侍衛帶在身邊,卡恩也沒有料到,他們這不識人間疾苦的小殿下,就大方的直接將那兩個孩子送到了帝都魔武學院。

那兩個可憐卻也算幸運的孩子,人生的際遇也從此改變。

像他們這樣出身的孩子,在處處都是貴族少爺、小姐們的帝都魔武學院,想來也吃了不少的苦頭,更加不可能擁有那些昂貴的魔法物品、藥劑的輔助,能夠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不知道比其他人付出了多少倍的努力和艱辛。

聽見小晨也進入了決賽,清越倒是挺開心的,隨即對卡恩吩咐道。

“命人去給他挑一身合適的武器裝備送過去吧,嗯,也給阿七挑一套吧。”

阿七和小晨,一向待清越和明溪忠心耿耿、盡職盡責,清越待自己人也向來不差。

“是,小殿下。”

“對了,我聽說,學院有兩個可以直接進入決賽的名額,那麼,一個是我,另一個是誰?”

“回小殿下,另外一個,是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一位小姐,也就是皇后的胞妹,名為紅約。

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新任族長,成為了南越的帝后,所以,這幾年來,便有一部分年輕一輩的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成員,遷到了帝都。

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成員,如今也算是帝都的新貴,不過,他們的家風很嚴,並沒有如何的與權貴們結交,都是深居簡出,很得民心。

誠如皇后所言,他們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成員,沒有廢物,個個都是棟樑之才。

而這位兩年前到帝都求學的紅約小姐,就更是如此,少有的雙屬性,風火雙劍,武技極其的出眾,一到學院,就被當成了寶。

自然,她的追求者也無數,據傳,三殿下、二殿下、菲裏特少爺等等,都很有意思。”

最後一句,純屬卡恩自己的八卦,也不知道是哪里打探到的小道消息。

“嗯。”

清越微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即又道。

“父皇要什麼時候回來?”

“回小殿下,陛下說,一定會回來陪小殿下用晚膳的。”

清越嘟嘟嘴,現在離用晚膳還早呢。

“父皇回來了,就告訴他,我在實驗室。”

“是……”

望著清越離開的背影,卡恩的胖臉上,又是一片愁雲慘澹,期期艾艾的應答著。

自從兩天前,清越和皇甫傲去了魔武學院,後來就遇到了學院的一位頂級的煉金大師——維希福斯•泰勒,然後,在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南越的小殿下,就又找到了一個生活樂趣,煉金。

坦白說,煉金師不需要太高的魔法等級,但是,一定要有非凡的魔法控制力。

光是這一點,清越無疑是個煉金的天才。

煉金,在卡恩看來,就是燒錢的職業,沒有雄厚的資金做後盾,想煉金,那是不可能的。

光看清越的身份,以及皇甫傲對他的縱容程度,無疑的,煉金也非常的適合他消遣。

本來呢,卡恩也並沒有如此的痛心疾首,因為煉金雖然需要很多的昂貴材料來消耗,但是,一旦煉製成功了魔法藥劑、卷軸、器具等等之後,那得到的利潤,就跟撿錢一樣。

他們的小殿下,幾乎樣樣都符合煉金條件,魔法控制力無人能及,還有很多奇思妙想,以他的自身條件,絕對會成為頂級的煉金師。

不過,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他們的小殿下,真的,就只有一點點的瑕疵而已,但是,這一點點的瑕疵,對於煉金來說,卻是相當的要命。

他們的小殿下,沒有耐性啊~~~~

往往將那些材料加進去之後,要是等上稍許還沒有變化,他們的小殿下,通常會做的,就是曾加材料的份量,或者是加快魔法的催化……

就這樣,最常發生的,便是揠苗助長,使得那些材料產生新的、意料不到的變化,而經常直接導致的後果……

‘嘭~~~~’

卡恩剛心驚肉跳的回憶到這裏,沒想到,這樣的後果,就再一次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聲,從實驗室內傳來。

整個盤龍殿的僕人們,都是一哆嗦。

一聽這響動,就都知道,是他們的小殿下,又實驗失敗了,也只有他們的小殿下,就算實驗失敗了,也是這樣的轟轟烈烈、驚天動地,這兩天來,小殿下已經炸毀了三次實驗室了,卡恩大總管的臉色也越來越黑,都快趕上鍋底了。

卡恩一副心臟病發似的靠在宮殿的柱子上,內心不斷的哀嚎。

‘這比把金幣往海裏扔還快啊,兩天內,實驗室的魔法裝備、材料都換了三次,聽這次爆炸的強度,估計也快換第四次了~~~天啊~~~這得多少金幣啊~~~~

天啊~~~小殿下啊~~~~您不是煉金的料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嘛~~~~這樣的消遣成本實在是太高啦~~~也就陛下養得起~~~~’

……

“卡恩,你這是做什麼?”

就在卡恩哀痛不已的蹲在寢殿外的時候,皇甫傲提前回來了。

“陛下……”

終於見到能做主的回來了,卡恩激動得淚眼婆娑。

“小殿下在實驗室,又爆炸了……”

“朕去看一看。”

聽見這個‘又’字,皇甫傲也感覺有些頭疼,命跟隨他回來的兩名御醫師在寢殿入口處侯著,便往清越的實驗室走去。

一進實驗室,皇甫傲就被這裏的面目全非給震驚了一把,他寶貝兒子的破壞力可真是驚人,還好,罪魁禍首倒是在空間結界的防護下,毫髮無損,不過,看清越蹙著眉、嘟著嘴就知道,他那稀奇古怪的煉金術又搞砸了,他現在很鬱悶,隨時都有發脾氣的可能。

“越兒。”

“父皇……”

見來人是皇甫傲,清越通常都沒有了脾氣,只是懊惱的耷拉著腦袋。

“好了,快要比試了,越兒還在這裏耗費精力做什麼,不想要龍蛋了?

這三天就好好的休息,走吧,父皇傳了御醫師,讓他們再給越兒檢查一下,都服藥四天了,看看越兒身體內的寒疾拔除得怎麼樣。”

“嗯。”

清越點頭,在皇甫傲面前,清越一向很聽話。

……

“陛下,如今雖然找到了活著的赤角蛇入藥,但畢竟只有一條,份量少了些,而且,小殿下體內的寒疾,自小就傷及了肺腑、骨骼,十來年都無法根治。

因此,小殿下就算服用了全部的藥,也還需調養一段時間。

臣也只能保證,基本拔除了小殿下體內的寒疾,到了寒冷的季節,小殿下恐怕還是會畏寒,但是,肺腑和骨骼是不會再感覺到刺痛了,身體不會再因為寒疾而顯得虛弱。”

兩名老資格的御醫師,倒是很誠實、坦白,沒有誇大自己的功勞,企圖獲得更多的賞賜,也沒有掩飾清越的病情,害怕被追究責任。

“嗯,都下去吧。”

皇甫傲點點頭,其實能夠這樣,不讓他的寶貝兒子再受寒疾之苦,他就已經很滿意了,溫和的揉了揉清越的銀色軟發。

……

第六卷 第21章 決賽(1)

決賽的日子到了,所以,一向睡到日上三竿的清越,也被皇甫傲早早的,就從柔滑溫暖的被窩裏面拽了出來。

這三天來,清越在皇甫傲的監督下,就只是調養身體,好好的休息,再也沒能去實驗室,練習他的煉金術。

並且,大概是喝了幾天的烈酒之後,清越就逐漸的適應了,也沒有像前幾天那樣,喝醉了就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把盤龍殿的僕人們都折騰得半死,這幾天服了藥,就乖乖的讓皇甫傲摟著睡,因此,卡恩的心情也是在直線的上升中。

梳洗完畢之後,皇甫傲向清越招了招手。

“越兒,到父皇這裏來。”

“嗯。”

清越到皇甫傲身旁坐下,就見他的父皇手裏,多出了一枚仿佛有著水光流動的冰藍色戒指。

“防護戒指。”

清越很識貨。

“嗯,這是維希福斯•泰勒的最新煉金作品,除了禁咒,就是大魔導師近距離釋放的十一級魔法,它也能夠替佩戴它的主人防護一次。

不僅如此,它還有物理防護,即使是劍聖釋放的鬥氣,它也能夠瞬間抵擋三次,減少大半的衝擊力。

算是目前,級別最高的,魔法和鬥氣都能夠防護的唯一器具了。

那老頭子把這個寶貝得緊,父皇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從他那裏得來的。

越兒的空間魔法雖然厲害,可以很快的躲避魔法、鬥氣,但是,畢竟是人就會有疏漏的時候,把這個帶上吧,預防萬一,也省得父皇擔心。”

知道自己父皇的心意,清越雖然覺得用不著,但也乖乖的帶上了,輕微的藍光一閃,這枚冰藍色的防護戒指,就自動調整到了清越手指的大小。

看資料上說,這一次比試,最厲害的參賽者,也不過是魔導師、大劍師的等級,而他的父皇,給他的防護戒指,卻是連大魔導師和劍聖都可以防護的,這也就是說,帶上這枚防護戒指,還在決賽的起點上,他就已經比其他人高出了一截。

這世上,向來就沒有什麼是絕對公平的。

貴族們有著昂貴、稀少的魔法物品輔助,快速提升、恢復能力的藥劑,魔法加強了的武器,各式各樣的防護器具等等,許多還有能力不弱的魔寵一同戰鬥。

而對於平民們來說,這些東西,是他們無法擁有的,這也是為什麼,比試到最後,通常都是貴族們勝出的原因之一了。

不過,清越不在乎這些,他只想要龍蛋而已。

觀察了手上的防護戒指片刻,清越彎起了嘴角,十分豪氣的對皇甫傲道。

“父皇,越兒以後也一定可以製作出這樣的防護器具。”

“就越兒那半吊子,又沒有耐性的煉金術?”

皇甫傲輕笑著,顯然是不打算相信的。

一旁的卡恩,也在心裏附和著,‘以小殿下這麼個煉金法,兩天炸了三次實驗室的速度,善良一點的估計,等到能夠製作出這樣高水準的防護戒指之時,浪費的金幣,應該足夠把一條愛財的巨龍都給活埋了吧。’

想到這個,卡恩又不禁一哆嗦,‘天啊~~~~這是多麼敗家的志向啊~~~~不要啊小殿下~~~~不要勉強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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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魔武學院的競技場,因為決賽的開場,更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

最大的一間貴賓觀看室內,南越的聖皇陛下、兩位聖妃、皇帝陛下、皇后,以及有幸陪同的大臣們,就都在這裏入座了。

皇甫卓耀、皇甫含薇等人,因為是參賽者,都去做準備了,而皇甫于莫、皇甫蔚然,雖然不是參賽者,但學院也有指定的貴族少爺、小姐們的貴賓室,都是年輕人,觀看比試之餘,也可以彼此聯絡感情。

就只有清越,比試的順序靠後,不願意去做賽前準備,也不願意去屬於年輕一輩的貴賓室,硬是要賴在皇甫傲這裏,不過,清越向來就特殊慣了,其他人也都見怪不怪。

很快,第一場比試開始了。

獸人族的王子——曼爾萊,對陣南越帝國大將軍的兒子——菲裏特•提提斯。

一看是這兩人對陣,清越就不得不同情一下菲裏特,菲裏特是輸定了,不過,對於曼爾萊已經快要達到劍聖的水準來說,菲裏特輸了其實也不算丟臉。

很快的,比試結束,沒有懸念的,曼爾萊贏了。

這一屆的高手實在是多了些,放在往屆,以菲裏特的實力,他還是有能力在比試的時候大放異彩的,只是這一次,就顯得陪襯多了

不過,經過了五年,菲裏特顯然也成熟了不少,輸了,也還算平靜,甚至還友好的向曼爾萊點了點頭表示祝賀,這才離開了賽場,倒是贏得了不少的讚譽。

這間隱蔽的貴賓室內,作為菲裏特父親的大將軍凱齊,對於兒子的表現也很滿意。

其他人,當然也會儘量稱讚菲裏特幾句,由於皇后也在這裏,大家都清楚,皇后在未出閣之前,還是那位獸人王子的師姐,所以,即使是心裏看不起獸人的部分官員,也都沒有傻到通過貶低曼爾萊,來抬高菲裏特。

過去的菲裏特,由於父母的不合,很早就離開了家,跟著隱之劍聖修習劍術,天賦不錯,身份也高,人人都捧著他,稱讚著,過得太順了,又缺少父母的督促,就導致了那容易衝動、不接受失敗的傲慢自負的性格。

而如今,幾次的挫敗下來,凱齊覺得,自己的兒子,越加的有一個真正貴族的模樣了,有了風度和氣量。

想到兒子,凱齊又看了看依在皇甫傲身旁的清越,不禁歎了口氣。

要是菲裏特在五年前,就稍微懂事一些了,那應該就不會惹得小殿下生氣,連近衛官都做不成了吧。

凱齊一直都有這種預感,跟在這位小殿下身邊,菲裏特的成就,絕不僅如此,只可惜,哎~~~算了,以後要是有機會,再想辦法吧……

……

第一場比試結束,緊接著,第二場比試就開始了。

南越騎兵營的小隊長——小晨,與之對陣的是,依稽王國親王的第三個兒子——羅威•依稽。

一看場中人,清越就認得了,那個叫羅威•依稽的,就是那天虐待了那個鮫人,然後,又與曼爾萊發生了爭鬥的貴族。

他居然也能夠進入決賽?

“小殿下,那位是依稽王國的學院,直接推薦進入決賽的,好像當初推薦的不是他,不過,後來,依稽的國王開口了,就成他了。”

卡恩站在一旁,依然抱著一疊資料,清越稍有疑惑,就開始盡忠職守的八卦。

看著羅威•依稽那一身行頭,清越鄙視他的心就又重了些。

七級魔法的攻擊戒指,他居然好意思帶了五個,防護的項鏈、鎧甲,還有那明顯加強了攻擊魔法的武器,這還只是能夠看到的,看不到的還不知道有些什麼呢。

帶著這樣眾多且厲害的魔法裝備,而且他的對手,渾身上下就兩把不怎麼高級的長劍,這樣的懸殊,羅威•依稽就算是個廢物,也能夠上來打一陣子了吧。

在比試的時候,貴族們通常都是會用到魔法物品的,但是,也不會這樣跟拿來販賣一樣,全身都帶滿吧,這樣露骨的大量使用魔法物品,貴族們其實還是很不屑的。

想來,羅威•依稽不會不知道這一點,他憑著這樣的裝備,就算是贏了,也得不到什麼榮譽的,反而還可能會被恥笑。

可是,羅威•依稽卻偏偏這樣做了,並且,他看著小晨的眼神,也是陰狠得可以,讓人感覺,他不是來比試的,他就是來找小晨拼命的,恨不得將小晨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削下來。

……

第六卷 第22章 決賽(2)

“終於又見面了。”

羅威•依稽的語氣也是陰慘慘的。

“拜你晨隊長所賜,我的這條腿廢了,雖然,又找光明治療師給治好了,但是,它永遠也不能像原先那樣了。

今天,我會親自讓你好好的品嘗品嘗,這以賤民的身份,而犯上的代價。”

聽見這話,小晨微微蹙起了眉。

那日,他帶隊在帝都巡邏,就遇到羅威•依稽和他的隨從們喝醉了,罵罵咧咧的抓了個帝都的平民取樂,小晨自然是要阻止的。

雙方是發生了打鬥,但是,小晨看到他們依稽貴族的標誌之後,也是很有分寸,他可以肯定,他並沒有傷到羅威•依稽,只不過,當酒醒了的羅威•依稽,回憶之後,就一口咬定是他了。

其實,小晨也算倒楣,羅威•依稽身上的傷,真不是小晨弄的,而是曼爾萊。

那日羅威•依稽和曼爾萊打鬥之時,就被曼爾萊的鬥氣不動聲色的傷了骨骼和內臟,只是羅威•依稽自己都沒有察覺而已。

等到了晚上,遇到了小晨,雙方又發生了打鬥之後,喝醉了的羅威•依稽回去沒多久,他的腿就斷了,羅威•依稽也就認定了是小晨幹的。

羅威•依稽的腿,雖然已經被治療師給治癒了,但是,重新癒合了的腿骨,怎麼也不能和原先一樣了,走路的時候,還是有些輕微的跛腳,這叫羅威•依稽如何忍受得了,他是身份高貴的王族,卻因為一個低級的小軍官而落下了殘疾。

不過,這事兒確實是羅威•依稽有錯在先的,當時也有很多人都看見了,這裏是南越的帝都,幹出了拿南越平民取樂的事兒,依稽王國的臉上也無光,所以,羅威•依稽不能夠去告小晨的狀,但也不願意就這麼算了,於是,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本來,進入決賽,並且將要和小晨比試的,是他們依稽王國的另一個人,是羅威•依稽自己去求依稽的國王,最後才得到了這個機會。

這個比試,雖然一般都是點到即止,但是,也明確規定了,比試雙方是生死不論的,憑著這一點,他就一定要在眾人的面前,讓所有人都看著,他是怎麼將這個惹怒了他的卑微賤民,一點一點的親手折磨死,以泄心頭之恨的。

……

“哐當~~~~”

在羅威•依稽一枚攻擊戒指,再次的瞬間釋放出了七級魔法之時,小晨躲閃不及,也只能抬劍抵擋,唯一還剩下的一把長劍自然是斷了,他自己也飛出了老遠。

還好長劍擋去了大半的攻擊,小晨雖然感覺自己渾身酸痛無力,但應該傷得不重,就是沒有穿防護鎧甲的身體,衣服破損了幾處,露出了被地面摩擦得血淋淋的背部和手臂。

而現在羅威•依稽也不怎麼好過,若論單打獨鬥,嬌生慣養的他,無論是反應、敏捷度,還是耐力,打鬥時的判斷力,都不是從小就苛刻訓練的小晨的對手。

羅威•依稽之所以現在還站著上風,完全是憑著他那眾多的、厲害的魔法裝備,但是,再怎麼厲害的裝備,也禁不起這麼無休止的使用吧,五個攻擊戒指,已經有三個無法再釋放魔法。

羅威•依稽已經很清楚,他是低估了這個低級軍官的能力,再這樣拖下去,情況就會對他自己越來越不利,他的體力在下降,魔法裝備的能量被不斷的消耗著,而這個賤民,卻總是頑強的一次一次從地上爬起來,躲避開他的攻擊。

現在對於羅威•依稽來說,正是個好機會,小晨唯一剩下的一把長劍,也在剛才的魔法攻擊下斷成了兩截,用斷劍支撐著,正艱難的爬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耗盡了氣力般的顫抖著。

趁著自己還有優勢,羅威•依稽快速的靠近,揮著長劍就向小晨砍了過去。

‘嗤~~~’

縱然是躲避了,但小晨那顯得血淋淋的背部,仍然還是多出了一條長長的猙獰傷口,搖搖晃晃爬起來的小晨,又重新摔回了地上,臉色一片青白。

……

歡呼、叫喊聲越加的沸騰了,與比試時,經常看到的點到為止比起來,顯然的,大多數人都更喜歡看這樣驚險、血腥、刺激的以命相搏。

“那個羅威•依稽瘋了吧,他完全是想要小晨的命。”

清越不禁蹙起了眉。

“嗯。”

一旁的明溪,看著競技場中央的比試,臉色也不好看,右手輕微的動了動,距離明溪近的,感覺靈敏的人,也就最多感覺到一絲涼氣而已,不過,清越卻看得明白,明溪是禦魂師,他可以輕鬆的驅使魂魄,現在的他,應該是打算驅使魂魄,在小晨生死之際,救下他吧。

只是,很快出人意料的,就又發生了。

……

雖然有人同情、有人可惜,但到了此時,卻沒人再看好小晨,看著羅威•依稽帶著魔法增幅的長劍,狠狠的向還艱難的趴在地上的小晨砍下的時候,眾人幾乎都在等待著,那鮮血飛濺、生命終結的時刻了。

只是,對於小晨來說,骨子裏卻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多年前,在他和阿七還很年幼的時候,為了他母親留給他的水晶吊墜,他們闖進了小樹林。

從那個時候起,小晨就明白,只要不輕易放棄,總是會有希望的,這些年來,好幾次生死攸關的時候,小晨都是這樣咬牙撐過來的,他知道生命的珍貴,雖然脆弱,卻也頑強。

帶著寒光的長劍近在眼前,生死攸關之際,也最容易激發人的潛能,小晨近乎是條件反射的,握緊了手中的斷劍,快速的揮了出去。

“啊~~~~”

眾人預料之中的慘叫聲響起,卻不是出自小晨。

剛才,就在小晨揮動那把在正常情況下來說,無法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的斷劍之時,大夥兒都看到了,那忽然出現的耀眼的綠色鬥氣,比真實的長劍還要鋒利、迅速的,從羅威•依稽的左邊額角,劃過左眼,鼻子,嘴唇,一直扯到了右邊的脖子上。

羅威•依稽有著護身的鎧甲、頭盔,卻並沒有帶上護住面部的面具,被這耀眼的鬥氣劃過,立即就鮮血噴湧,恐怖異常。

……

看著這耀眼的綠色鬥氣一閃而逝,小晨也是呆愣了一下,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在他面對這生死的關頭,這股鬥氣,就仿佛是融在了他血脈中的,在被激發的時候,便會忽然的出現,而每次使用了之後,這股鬥氣好像就會變得更加的強大。

而小晨不知道的是,當看見他那耀眼的綠色鬥氣之時,驚訝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雲澤大陸上的鬥氣,大致上是可以分為兩種的。

一種,便是出生之後,自身帶著魔法屬性的,水、火、風等等,但對魔法的控制力不強,無法與魔法元素溝通,不能夠成為魔法師,卻可以憑著自身的屬性,慢慢的修習劍術,將它們一點點的轉換為鬥氣。

通常來說,就都是這一種。

而另外一種,就比較少有了。

那是得通過家族的血液傳承的,據說,當極其罕有的,到達了劍術的最高境界,成為了劍神之後,他體內的鬥氣,就會與他自身合二為一,而他的後代子孫,通過血脈的傳承,視自身的天賦而定,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能夠得到這種與自身融合的鬥氣。

這樣的鬥氣,被雲澤大陸的人們認為,是最為高級的,也是最接近劍神的鬥氣,誰能夠擁有這樣的鬥氣,都是極其榮耀的事情。

只是,由於血脈的代代傳承,混合、稀釋之後,能夠激發出這種鬥氣的後代子孫越來越少,很多家族,好幾代,都無法再激發出這種鬥氣,便逐漸的勢微、落敗。

如今的雲澤大陸上,仍然憑著這種家傳的鬥氣,而屹立不倒,保持著昌盛榮耀的家族,也是寥寥無幾。

小晨被激發出了這種罕有的家傳鬥氣,不是最令人驚訝的,而最讓人驚訝的是,擁有那耀眼的綠色鬥氣的家族,整個雲澤大陸,就只有一家,南越帝國的老將軍——修亞•格瑞特。

……

“凱齊,看清楚了麼?”

“是的,陛下,那確實是修亞老將軍的家傳鬥氣。”

“無崖,去查探清楚,順便通知修亞老將軍。”

“是,陛下。”

隱蔽的貴賓室內,年紀稍大一些的,見過修亞老將軍拔劍的,就一定認得那種鬥氣,此時都是驚訝得將眼睛睜得老大。

格瑞特家族,雖然不在南越的帝都,但也絕對是南越的大世家貴族,憑著家傳的鬥氣,幾乎代代都出將軍武將。

而這一代的家主——修亞•格瑞特老將軍,醉心于劍術、排兵佈陣,老年才得了一子一女。

修亞•格瑞特的女兒,便是四皇子——皇甫蔚然的母妃,而這位老將軍的兒子,在早些年,就已經去世了,這也是當初為什麼,皇甫傲會答應將皇甫蔚然送到老將軍那裏去養著的原因之一了。

那時候,老將軍失去了兒子,將外孫送到他那裏,也算是給個安慰吧。

只是如今,忽然出了個小晨,竟然會有這樣的家傳鬥氣,這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

第六卷 第23章 決賽(3)

由於小晨忽然激發出的強悍鬥氣,整個比試倒是峰迴路轉。

眾人看著小晨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而羅威•依稽卻倒了下去,劇烈的疼痛,使得這個從小到大,連皮外傷都沒怎麼受過的王族子弟,無法承受的直接暈了過去。

比試的結果,已見分曉。

很快,守在賽場邊的御醫師和治療師們就沖了上來,快速的將羅威•依稽抬走了。

看著羅威•依稽的傷勢,小晨明白,羅威•依稽的臉、還有左眼,恐怕是毀了,這對於一個王族來說……

嘴角不禁擠出一絲苦笑,他這次似乎闖了很大的禍。

這比試雖然明確規定了,生死不論,但是,有腦子的就都知道,這只是暗指著,平民或者小貴族的生死可以不論而已。

他這次重傷了依稽的王族,即使比試是生死不論,但對於一個王族來說,事後找藉口讓他這個小軍官消失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

歎了口氣,小晨竭力支撐著身體往外走,但在體力透支的狀況下,沒走幾步,小晨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失去意識之前,小晨看見了隱之劍聖,以及一支衛隊向他這邊快速的走來,不禁又歎了口氣,看來,這次闖得禍真的很嚴重了,竟然出動了隱之劍聖來帶他走麼……

而在一間供南越的貴族少爺、小姐們觀看比試的貴賓室內,一人手中的酒杯,終於不堪負荷的碎成了幾半,被主人不動聲色的,扔進了身旁的小花盆裏。

……

第三場比試,很快又接著開始了。

只是,經過剛才那般驚險刺激的以命相搏之後,再看這些禮貌式的比試,雖然也算精彩,卻還是讓人感覺遜色了不少,沒有了開始時的那種熱血沸騰。

從開始就目不轉睛的盯著競技場的清越,現在也走神了,眼睛還看著競技場,但這耳朵,就微微側著,聽著凱齊命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搜尋到的資料。

“陛下,小晨是在帝都的平民窟出生的,七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沒有父親,鄰居們可憐他孤苦無依,怕他會餓死,就將他送到了皇宮的侍衛訓練營。

而修亞老將軍唯一的兒子——文博•格瑞特,二十來年前,也在帝都魔武學院求學,是回到格瑞特家族的領地後不久,才出意外去世的。

以小晨的年紀算起來,陛下,如果老將軍的兒子也曾經在帝都沾花惹草的話,那麼,小晨是老將軍血緣上的孫子,這個可能性很高。

不過具體的,還需等老將軍親自來了之後,才能夠完全肯定。”

“嗯~~~~聽說老將軍家規極其嚴厲的,最看不慣有些貴族的那種花天酒地的習氣,據說對於他唯一的兒子,要求更是苛刻,要是發現兒子在外面拈花惹草,估計會直接打斷他的腿吧。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老將軍會慶倖他的兒子曾經拈花惹草來著,要不然,他們格瑞特家族,可真的一點兒血脈都沒有了。”

“呵呵~~~~希望他真的是吧,那老將軍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老將軍格瑞特家族,那可是……”

……

清越聽著有關小晨以及格瑞特家族的消息,小晨要真是那個老將軍的孫子,那麼,也就不怕依稽王族有可能會做出的一系列報復了,這樣也不錯。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老將軍,手底下至少也該有四十萬的軍隊吧。

雖然,格瑞特家族一直保持著中立,家族不在帝都,也從不參與政權爭鬥,長久以來,都只是守護著南越的東南邊境。

但是,如果小晨真的是老將軍唯一的孫子,那麼,這些年來,小晨身為清越的貼身護衛,又幾乎一直就留在明溪的身邊,明溪待小晨也極好,這樣的身份、關係,無論如何,都會使得這保持中立的家族,往明溪那邊靠近,這樣一來,明溪的帝位,也會更加的穩固了吧。

不用擔心小晨了,感覺場中的比試也沒什麼意思了,剛才沒注意,也不知道都換第幾場了,清越感覺興致缺缺,扭過頭,毫不顧忌的趴進了皇甫傲的懷裏,輕輕的蹭了蹭,示意他困了。

皇甫傲也無比自然的摟著他,揉了揉那銀色的軟發,輕笑著。

“越兒,等會兒還要比試呢,現在可不能睡。”

卡恩在一旁拼命點頭附和。

開玩笑,這小殿下向來就是個任性妄為的主,要是等會兒,他因為想睡覺了,就忽然決定不去參加比試了,那可憐的他花了那麼多的金幣,私底下買小殿下贏,要是不比了,那他不就虧大了,那可都是他的血汗錢啊~~~~~

……

還好,在清越還沒有感覺非常無趣的時候,讓他稍微有些好奇的人上場了。

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一位小姐——紅約,皇后——婀華的胞妹,擁有著少有的風、火兩系屬性,武技極其的出眾,也是除了清越之外,學院另一個直接推薦進入決賽的參賽者。

乍一看,紅約和婀華長得很像,可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雖然是姐妹,但氣質卻全然不同,特別是那雙同樣都是仿佛朦朧著水汽的紫色眼睛,婀華給人的感覺,是靜謐而高貴的,而紅約的眼睛,卻是如同跳躍的紫色火焰,顯得活波而張揚。

或許,就因為紅約不是從小,就被當作族長來培養的吧,所以,她有著活波的權利。

婀華安靜的注視著走到賽場中心的紅約,那一襲紅裙,如同張揚綻放的花,婀華覺得,沒有什麼比紅色更適合她的妹妹了,又憶起了紅約說過的話,眼中的水汽,不禁又重了一些。

‘姐姐,你為了家族,犧牲了多少,我們每個人,都是記得的,你是族長,有著守護家族的責任,但是,作為家族的一員,我們也有對族長盡忠、保護族長的義務。

我們的家族,空有著尊貴神聖的身份,卻早已經不問世事了,如今又失去了預測過去未來的能力,想要融入到南越帝國,從那些盤根錯節、背景雄厚的大貴族世家們手中,分出一份足夠支撐、庇護家族的權利,這很困難,我們都是知道的。

姐姐,一個人撐著,會很累的。

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沒有廢物的,也沒有誰願意就依靠著族長的犧牲、庇護,而心安理得的過一生,姐姐,我們一起努力吧。’

紅約,真的長大了。

一出生,就沒有預測的能力,紅約從小,就沒少受族人們的輕視、欺負,即使,紅約的武技天賦非常的出眾,也沒有得到多少的地位。

家族向來就以預測能力為尊,魔法、武技再好,也是次等。

只是,誰能夠想到呢,他們家族一向依仗、自傲的預測能力,會隨著那兩顆星辰的覺醒,就忽然的消失了呢。

這就是所謂的世事難料吧,就算他們有著自傲的預測能力,也無法預料到。

‘姐姐,紅約會幫你分擔的,這次魔武比試,紅約一定要好好的表現……說不定還能夠……姐姐……你要是實在辛苦了……就告訴紅約吧……紅約也可以聯姻的……’

婀華微不可查的輕歎了口氣,直到比試開始,才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賽場上。

……

紅約的武技是難得的雙屬性,風系的靈動、敏捷,火系的霸道、張揚,風助火勢,兩種屬性配合得很完美,相輔相成之下,紅約的能力,也是成倍的上漲。

只是,這一次紅約遇到的對手,也明顯不是省油的燈。

與紅約對抗的,就是當初在進入第二輪比試的時候,引起了清越和皇甫傲注意的奇怪女子。

身材矯健而高挑,比一般成年男子都高,而看她的模樣,卻還像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而且,她連武器都沒有,就只是拳頭而已,上一次,她就在賽場上,乾淨俐落的直接一拳,就將一個兩百多斤的武士打飛了老遠。

紅約的劍術輕巧、靈敏,而這個女子,卻堅固如磐石,自然,這場比試有得打。

兩個美人精彩、激烈的戰鬥,使得競技場重新沸騰了起來。

“那個女的是誰?”

清越一問,卡恩就連忙翻查著手中的大疊資料,連忙回答道。

“回小殿下,那個女子,名叫艾爾麗斯,是個民間傭兵團的一員,不過,由於她的表現,實在是不像出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傭兵團,所以,我們正著手調查,目前,還沒有查到新的訊息。”

“嗯。”

清越應了一聲,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靠在皇甫傲的懷裏,那個看起來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精力無限的奇怪女子,誰遇上了,就是誰倒楣,這場比試,倒真有看頭。

……

第六卷 第24章 決賽(4)

擁有神之血脈的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小姐——紅約,與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神秘又古怪的女傭兵——艾爾麗斯,兩人的對戰,從一開始,就使得整個競技場出現了沸騰的狀態,歡呼、叫喊聲不斷。

紅約的劍術,偏向于輕巧、靈敏,雙屬性相輔相成之下,她的能力也能夠達到大劍師的等級,在參賽者中,也算數一數二的奪冠人選,這也是為什麼,學院兩個直接進入決賽的名額,會給她留一個了,學院的幾個老頭子,可是都很看好她的。

只是,紅約的對手,女傭兵艾爾麗斯,據說是出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傭兵團,可是,她的能力,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估。

艾爾麗斯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器,單憑身體的力量,就一雙拳頭而已,但那堅固得如同磐石一般的氣勢,卻讓人生出了一種無法戰勝的,匪夷所思的壓迫感。

比試持續著,都能夠感覺到紅約的體力、鬥氣在不斷的消耗中下降,但艾爾麗斯卻依舊力大無窮、精力充沛的模樣,真的,看著艾爾麗斯,就會讓其他人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

“我的天啊~~~那個女的一定是個怪物~~~~”

“我看呀,她一定有著獸人族的血統,並且,還有著獸人一族特有卻稀少的天賦——狂化,一定是狂化激發了身體的潛能。”

“的確很像啊,她要不是有著獸人的血統,怎麼會這樣的力大無窮,她要不是能夠狂化,怎麼可能力量如此的充沛,就跟用不完似的。”

比試到這裏,坐在院長觀看臺上的幾個南越帝都學院的老頭子,都不禁歎了口氣。

他們寄予厚望的奪冠人選啊~~~~怎麼就這麼的倒楣,遇到了這麼個奇怪的對手,那女的到底是什麼人啊,連他們幾個都沒有看出來,哎~~~萬幸的是,這次小殿下為了龍蛋硬要參賽,要不然,這次南越的顏面,還有他們下的賭注~~~~

……

隱蔽的貴賓室內。

婀華看著賽場,也微微的歎了口氣。

這場比試,已經很明顯了,紅約會輸的。

一心想要通過比試,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得到更多關注的紅約,一心想要幫助她,和她共同承擔的紅約,這次輸了,一定會很難過吧。

只是,或許這樣也好,紅約她並不是適合……

“小殿下,炎烈院長命人來通知小殿下,等會兒就到小殿下上場比試了,小殿下,您也該去準備一下了……”

為了贏得更多的金幣,為了讓自己在賭場上立於不敗之地,卡恩自然是無比認真的對待著清越的比試了,就連跑腿傳話,也是異常的熱情、積極,真是有些為難他的身材了。

“嗯。”

看場中的比試也快結束了,勝負也沒什麼懸念,只是弗蘭西斯•奧科•伊西斯家族的小姐,還在硬撐著,不肯認輸罷了。

清越有些慵懶的伸了伸手腳,準備起身,也就在這個時候,競技場中央的比試結束了,奇怪的女傭兵——艾爾麗斯勝出。

這樣的結果,是在預料之中的,並不會另清越感覺到驚訝。

只是,艾爾麗斯在贏了之後,不僅沒有像其他的參賽者一樣,帶著勝利的榮耀退出競技場,反而是大聲的宣佈了一個另全場震驚的消息。

艾爾麗斯說,決賽一個一個的比試,實在是太慢了,不知道還要浪費多少天,她決定,一個人挑全場,一次解決麻煩。

艾爾麗斯向大家表達的意思很清晰了,她一個人,挑戰決賽所有沒有被淘汰的參賽者!

清越這下子倒是沒有了剛才懶洋洋的模樣,微眯起眼注視著那個古怪的女傭兵,居然比他還要狂妄,僅僅是嫌比試的進度慢了,就敢一個人挑戰全場?

嗯,這次真是對了清越的脾氣,清越也討厭這比一場,再休息一天,再接著比試的規矩,四十個人進入了決賽,比一場,剩下二十人,再比一場,剩下十人,然後才算真正的角逐,實在是慢得無法忍受。

“父皇,魔武比試還有這樣的規矩,可以直接提出挑戰全場,一次解決的?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我?”

從清越的語氣中,可以明顯的察覺到,他對這種瘋狂的比試規則,有一種相逢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覺。

‘告訴你,以你這沒有耐性又任性妄為的性子,說不定就會忽然嫌比試太慢了,直接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皇甫傲心裏如是想著。

只是,現在這樣瘋狂的比試規則,既然已經有人提出來了,他的寶貝兒子想不知道都難,於是,皇甫傲也只得好好的講解了。

“是有這麼個規矩。

這個規矩,還是數百年前,有一個仗著自己本事不錯,就胡亂出風頭的參賽者提出的。

據說當時,各院的院長們,也就當成是個比試中的笑話看,就都同意了。

然後,這個規矩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不過,挑戰全場,也不是就得和所有的參賽者都比試一次,而是根據比試的規模,一般只要連贏三到四場就可以了。

好像也曾經有那麼幾個,都提出了這樣的比試要求,但是,除了一位真正強悍的贏了之外,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殘了。

所以,即使至今還保留著這樣的比試規矩,但基本上,也只是為了提醒所以的參賽者們,不要愚蠢的狂妄自大而已。

誰提出這樣的要求,就都會被扣上狂妄、愚蠢的帽子,當然,真能夠贏的話,另算。”

清越聽著皇甫傲的講解,微微的點了點頭。

想想也是,比試是有年齡限制的,都是青年而已,基本上,再厲害也有限。

並且,能夠進入決賽的,就算彼此間有些差距,但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比試的時候,按規矩比一場,然後休息一天,等到體力、能量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再接著比試,這樣很合理。

若是,想要一次和一群能力不弱的參賽者比試,這聽起來,就有些瘋狂。

又看了看那個站在場中,剛比試了一場,卻看不出絲毫疲憊的女傭兵,竟然提出了這麼狂妄的想法,清越的興趣更濃了。

“既然有人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那麼,具體的規則是什麼?”

面對清越的疑問,卡恩連忙在一大疊的資料中翻找。

“回小殿下,按照比試的規矩,在進入了決賽之後,有人提了這樣的要求,而提出要求的人本身的能力確實不弱,那麼,這個要求就會成立了。

這個女傭兵,她已經贏了一局,按照參賽人數來算,也就是說,她只要再贏上三局,就可以算她贏了。

所有參賽者中,要是沒有自願接受她的挑戰的,就以抽籤的方式決定,誰和她比試,輸了的,就直接出局。”

“那要是有人贏了她呢?”

“根據規矩,這個女傭兵已經贏了一局,要是有人贏了她,也可以選擇,是直接進入最後十人的角逐,還是和她一樣,接受其他人的挑戰,當然,一般情況下來說,贏了女傭兵之後,只需要再戰勝兩個人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贏了女傭兵,卻又輸給了其他人,那麼,提出這個要求的女傭兵,是直接出局的,而其他人,可以休息一天之後,重新比試。”

卡恩盡責的講解著。

清越此時的眼神,熟悉他的人,不好的預感就開始在心中升騰,果然,立即就聽見清越豪情萬丈的宣佈。

“好,越兒去接受她的挑戰!”

……

第六卷 第25章 決賽(5)

偌大的競技場,這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先是因為震驚而目瞪口呆了片刻,隨即的,那爆發出的震天響的歡呼聲,估計整個南越帝都,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決賽開場的第一天,就有個力氣大得和怪物有得一拼的女傭兵,狂妄的提出了要挑戰全場,原本這已經足夠的刺激了。

偏偏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居然還真的有人主動的接受了挑戰,並且,一出場,也直接的向大夥兒宣佈,和這個女傭兵一樣,贏了之後,他也挑戰全場。

而接受挑戰,並這樣宣佈的,便是南越帝國的小殿下——皇甫清越。

朦朧著微光的銀色軟發,流光溢彩、獨一無二的漂亮眼睛,都展現著那份絕世無雙的美麗,南越帝國的小殿下一出場,就能夠彙聚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

“父皇,五弟他……”

看過了那個女傭兵彪悍的打法,高挑、矯健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的五弟,兩相比較之下,清越真的顯得異常的單薄,這要是不小心挨上了一拳,那也得……明溪不禁有些擔憂了。

“算了,越兒就這性子,由著他吧。”

皇甫傲也有些無奈。

他的寶貝兒子,在回到了南越之後,能力又提高了一截,一直找不到真正練練手的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贏了還可以得到稀罕的龍蛋,這對於那倔強又好奇心氾濫的小東西來說,要他乖乖聽話,不要去冒險,還真的很困難。

既然攔不住,那就隨他的意吧,讓他痛痛快快的比試一次,他的越兒,並不是金絲雀,讓其他人明確這一點,應該也不是件壞事。

……

賽場之上,女傭兵艾爾麗斯,在看到清越出場之後,那雙藍瑩瑩的上挑大眼,就像是探照燈似的,亮度十足的在清越身上來回流連,銀色的軟發,七彩流光的眼睛,皇族尊貴奢華的團花錦繡禮服,小皮靴上面亮晶晶的裝飾晶石……

總之,那雙藍瑩瑩的眼睛不斷的閃動著,怎麼看,都讓清越感覺,艾爾麗斯此時,像極了卡恩看到金幣珠寶時的模樣。

“像珠寶一樣閃亮的寶貝,輸了你就跟我走吧!”

這便是女傭兵艾爾麗斯,狂傲、貪婪的,對清越所說的第一句話。

‘轟~~~’

原本隨著比試的開始,而逐漸安靜下來的競技場,因為這直接又沒有深度,形容力極度貧瘠的強盜式話語,而再一次爆炸般的沸騰了起來。

對於普通的南越民眾們來說,他們的小殿下,那可是創世真神的轉生啊,身份是何其的尊貴,這個女傭兵竟然敢這麼對他們的小殿下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而對於那些自認為見多識廣的各國貴族們,他們當然是不會真把清越當創世真神的轉生了,垂涎清越,卻礙於清越的身份,只敢在暗地裏胡思亂想一下的,那可是大把的人在,而這會兒,這個女傭兵居然大膽的說出了他們的心聲,一時間,跟著起哄的人不在少數。

不過,女傭兵這樣的話,清越作為當事人,反應倒是不大。

面對著對手,清越向來是冷靜的,極少會出現憤怒之類的情緒,腦子裏,就只有如何的戰勝對手而已,在已經見識了這個女傭兵那彪悍的拳頭之後,清越更加不會掉以輕心。

……

關於清越的實力,上一次在卡格查王國與皇甫靜宜比試的時候,只要還算有些見識,就多少能夠看出來一些。

至少也有這樣的共識,南越帝國的小殿下,是少有的光屬性魔法師,並且,還擁有著一種足以令眾人嫉妒得發狂的絕頂天賦——空間領域!

其實,就光是清越當時和皇甫靜宜,那沒有完整的半場比試,清越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已經算是不弱了。

只是,大概是由於沒比試多久,皇甫靜宜就自動認輸了,而大多數人,也不瞭解魔巫術的厲害,總覺得清越贏得僥倖,又或者,是因為在比試的時候,清越擁有的令人震驚的東西太多了吧。

比如,清越竟然有一隻聖光白虎王作為魔寵,還有一隻詭異的能蹦能跳的紅色骷髏架子,由整塊昂貴、罕有的紫晶玉雕琢、鑲嵌著巨龍晶核的法杖……

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帶來的強烈震撼吧,從而使得許多人,都忽略了清越本身的實力,只是牢牢的記住了,南越的小殿下擁有著精靈也望塵莫及的極致美麗,令人嫉妒的有著南越皇帝陛下過度的寵愛,好命的擁有著許多人做夢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就因為這些種種吧,導致了許多人都覺得,要是他們也能夠擁有南越小殿下那麼多的好東西,他們也能夠得到比試的勝利。

也正是如此,所以這一次,當大夥兒知道南越的小殿下這次參賽,卻不會帶上聖光白虎王,以及那個奇怪骷髏之時,各國的貴族中,看好清越的還真不多。

……

和上一次相同,隨著意念的召喚,皇甫傲送給清越的,一支完全由稀有的紫晶玉雕琢而成的魔法杖,便出現在了清越的手中。

紫晶玉極其的稀少,整塊的紫晶玉,就更是罕見,完全由整塊紫晶玉雕琢而成的魔法杖,一出現在清越的手上,便是紫光流轉、光彩奪目,讓人垂涎三尺。

清越對面的女傭兵,更是看得眼睛閃閃發亮。

“哇~~~~這個我也要,都要!我贏了,必須統統給我!”

女傭兵以與她體型極其不符的幼稚,直接快速的向清越撲了過來。

出乎大夥兒預料的,清越身為魔法師,最忌諱的,應該就是被劍士近身才對,這是所有人的常識,可是現在,清越居然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在那比一般成年男子還要高大的女傭兵面前,清越那小身板兒,就越加顯得弱不禁風了,不禁讓大家為他捏了把汗。

二十米、十米、五米……

一直站在原地沒動的清越,在大夥兒都緊張得屏氣凝神的情況下,終於在女傭兵已經靠得極近之時,揮動了手中的魔法杖。

在魔法杖呈龍爪的頂端,大夥兒都沒怎麼注意的時候,已經迅速的出現了一顆淡金色的光系巨龍晶核。

伴隨著這顆巨龍晶核的出現,周圍的光系魔法元素也變得異常的活波起來,魔法杖的頂端,更是升騰起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光帶,眷戀般的,將清越環繞其中,足見這顆巨龍晶核蘊含著多麼深厚的光系魔法元素了。

其實,在各系的魔法中,光系魔法的主要用途是治療,而它的攻擊力,算是最差的了,當然,要是遇上了暗系魔法,剛好就可以克制。

在這種情況之下,面對這麼個力大無窮的女傭兵,在她已經距離清越這麼近了的時候,大夥兒真的想不明白,清越站著不動,要如何的運用光系魔法來抵擋,要知道,魔法師的反應能力,怎麼也比劍士來得慢呀。

就在大夥兒緊張的猜測中,耀眼的金色光芒,從清越手中法杖的頂端炸開。

只是,又出乎大夥兒意料的是,清越居然用巨龍的晶核,不是攻擊,也不是防護,就只是大材小用的釋放了一個光之照明術而已。

不過,這簡簡單單的低級魔法,在巨龍晶核巨大能量的推動,以及清越精准的魔法控制力下,如同實質一般的,在眾人驚訝不解的目光中,凝聚成了一片並不向周邊擴散的光亮,直接照射到了那撲過來的女傭兵的臉上。

光芒太過耀眼,即使是觀看的眾人都感覺有些受不了,紛紛眯起了眼,眯眼的瞬間,就看見南越小殿下的身影,在那一片刺目的光亮中消失了。

第六卷 第26章 決賽(6)

賽場內瞬間炸開了一片猶如實質的刺目光芒,使得觀看的眾人,都不適的眯起了眼,看不清比試的狀況,而在賽場中對峙的清越、艾爾麗斯,卻都快速的動了。

清越觀看過艾爾麗斯兩次比試了,對她的感覺就是,力大無窮、精力無限,卻沒什麼腦子,沒什麼章法,直來直去的古怪女子。

對於身體這麼強悍如同磐石的女子,清越覺得,要是硬碰硬,那真有些吃虧。

所以,當看到艾爾麗斯直接撲過來的時候,清越就打算先用個小魔法,試一試這個女子的謹慎程度,感官的反應能力,以及智商的高低。

強烈的光之照明術,連場外的觀看者都感到了不適,更何況是首當其衝,已經撲到了清越面前的艾爾麗斯。

要是艾爾麗斯因為強烈的光芒照射而閉上眼,或者遲疑一兩秒,那麼,她就將面對清越最為快速的下一輪攻擊。

清越在使用了第一個小魔法之後,就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個。

只是,出乎清越預料的是,當那刺目的光芒忽然打到艾爾麗斯的身上之時,其他人因為強烈的光芒沒有看到,但清越卻看得清楚。

艾爾麗斯的眼睛,在一遇到強光之時,就立即如同本能的那般,出現了一層微微透明的薄膜,覆蓋在了原來那藍瑩瑩的眼珠上,而艾爾麗斯的瞳孔,也變成了針尖般的形狀。

這絕對不會是人類該有的眼睛,這樣的眼睛,讓清越立即就聯想到了某些爬行類的生物。

正常人面對這樣的強光照射,要麼條件反射的閉眼,要麼就會出現短時間的失明,但是,很顯然的,這些正常情況下的狀況,並沒有發生在艾爾麗斯的身上。

當清越看著這雙非人類的眼睛一愣怔的時候,艾爾麗斯的拳頭,也如期而至。

這一拳,與之前大家看到的,僅憑身體力量的拳頭不同,而是帶著鬥氣的,應該是艾爾麗斯感覺遇到了威脅,而本能揮出的拳頭。

巨大的力量,再加上渾厚的鬥氣,這一拳就是打在一名身穿重甲的武士身上,都得直接讓他吐血,又何況是身體柔弱的魔法師。

‘嘭~~~~’

在光之照明術消退之際,眾人剛解救出了眼睛,耳膜就又受到了攻擊。

當眾人的眼睛看清楚了清越剛才所站的位置,此時已經多出了一個拳頭形狀的大坑之時,驚呼聲又是不斷。

‘天啦~~~~誰說這個古怪的女傭兵不會使用鬥氣的!’

‘不~~~這不可能~~~~她居然還會鬥氣~~~~’

‘僅憑身體的力量,達到這樣的程度就已經很要命了,天啊~~~她居然還有這麼強勁的鬥氣,不~~~~這不可能~~~~’

‘怪物啊,她一定是怪物!’

……

已經運用空間瞬移魔法出現在另一側的清越,看著自己戴在手上的那枚冰藍色的防護戒指,晶瑩剔透的戒指,已經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就在剛才,艾爾麗斯揮出了一拳的時候,清越並沒有料到她能夠使用鬥氣,只是計算了她拳頭的力量,而釋放出了一個空間結界,再加上,看見艾爾麗斯那絕對不該是人類能夠擁有的眼睛時,清越不免愣怔了一下,就這短短的一下,卻在清越察覺到那拳頭帶上了鬥氣的時候,反應已經是遲了。

艾爾麗斯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清越的空間結界上。

拳頭的力量,是被空間結界阻隔了,但是,那渾厚的鬥氣,卻依舊穿透了結界,打在了清越的身上。

幸好,清越在來參加比試的時候,他的父皇,給他戴上了一枚防護戒指,要不然,清越估計自己的身板兒要是挨上了那一拳,就算救治得及時,可能也得在床上躺個一兩月了。

這枚防護戒指,是雲澤大陸頂級煉金師——維希福斯•泰勒的最新煉金作品,除了禁咒,就是大魔導師近距離釋放的十一級魔法,它也能夠替佩戴它的主人防護一次。

不僅如此,這枚防護戒指還有物理防護,即使是劍聖釋放的鬥氣,它也能夠在瞬間抵擋三次,減少大半的衝擊力,算是目前,級別最高的,魔法和鬥氣都能夠防護的唯一器具了。

然而,這樣的頂級防護戒指,卻在為清越僅僅抵擋了一拳之後,就已經出現了裂紋,這也就是說,它最多還能夠防護一次,足可以看出,剛才艾爾麗斯那條件反射的一拳,所具有的威力了。

清越微眯起了眼,越想越火大。

這個看起來沒什麼腦子的不明生物,居然把她自己的身份、實力隱藏得這麼深,竟然還敢扮豬吃老虎,他差點兒就上當了!

好吧,清越生氣了。

而對立一方的艾爾麗斯,此時也火了。

在艾爾麗斯看來,這個她看上眼了的,渾身都像是各種珠寶雕琢而成的寶石娃娃,就應該乖乖的被她收藏起來。

只是沒想到,這個寶石娃娃這麼的陰險,不是光明正大的和她打,居然還想先讓她失明,她差點兒就被他襲擊到了,她那如同寶石般閃亮亮的眼睛啊,還有她那麼多閃亮亮的寶石啊,要是都看不到了,那該怎麼辦!

人類果然沒有好東西!

好吧,艾爾麗斯也生氣啦。

兩個性格都不好,都很任性妄為的對手,在都生氣了的情況下,這個比試接下來嘛,就可想而知了。

……

‘嘭~~~~嘭~~~~嘭~~~~~~’

艾爾麗斯連續揮出了六拳。

清越也運用空間瞬移魔法,連續的躲避了六次。

帶著渾厚鬥氣的六拳,每一拳,都是迅速的打在了清越出現的地方,還好,清越對於魔法的掌控,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根本就不需要默念咒語,心隨意動,沒有停滯的,次次都躲避開了這要命的拳頭。

艾爾麗斯揮出了六拳,伴隨著六聲巨響,在清越剛才待過的場地上,就出現了六個拳頭形狀的深坑,無論是視覺上,還是聽覺上,都讓人感覺心驚肉跳。

當然,被惹火了的南越小殿下,也不可能只是躲避,不還手的。

手中的法杖輕轉,完全由整塊紫晶玉雕琢而成的法杖,在呈龍爪的頂端,就如同變戲法似的,那顆光系的巨龍晶核,就瞬間變成了水系的巨龍晶核。

伴隨著這顆水系巨龍晶核的出現,周圍空氣中的水系魔法元素,又變得異常的活波起來,在清越周身都朦朧上了一層水汽,恍如霧中仙。

場外的圍觀者們,驚詫的盯著這一變化。

這也就是說,這支一直令他們感覺奢侈、昂貴得無以復加的魔法杖,其實它的真正價值,還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想像。

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南越的小殿下,不僅能夠使用光系魔法,而現在,他又首次的,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出了水系魔法。

在以前,關於這位元小殿下的魔法屬性問題,就有過激烈、混亂的爭論,有人說是光系,有人說是水系,連暗系、火系也都有人提及。

但是,由於這位小殿下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露過,行事也很低調,皇甫傲又將他保護得很好,熟悉清越的,也沒有誰敢亂嚼舌根,即使少數人說了,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所以,大多數人的猜測,也僅僅是猜測而已。

直到清越在五年前的卡格查魔武比試上,當著無數人的面前,使用了光系魔法,眾人這才將清越定義為光系魔法師。

而有關於清越其他系魔法的傳言,就相對的減少了許多。

雲澤大陸的大部分人,都是有著這樣的定勢思維的。

大陸上的魔法師很少,能夠擁有兩種以上魔法屬性的,就更加的稀少了,而擁有兩種以上魔法屬性,還能夠有一番成就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在大多數人的常識中,即使擁有了兩種魔法屬性,也通常都只修習其中的一種魔法,因為,魔法是非常消耗精神力的,兩種同時修習,並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就更不要說,是同時修習兩種以上的魔法了,那在眾人的眼中,就是不可能的。

因此,當五年前看得清越熟練的使用了光系魔法之後,清越就被標誌上了光系魔法師,自認為見識廣博的眾人,對於那些提及清越還能夠使用其他系魔法的傳言,就幾乎是嗤之以鼻了。

一個孩子,能使用光系魔法就不錯了,就算還有另一種魔法屬性又怎麼樣,誰還指望他能夠同時使用其他的魔法,就算有人說自己親眼看到了,大部分的人,也會自動的認為,那也有可能是南越的小殿下,使用了什麼魔法物品,比如卷軸呀之類的東西。

而如今,大夥兒親眼目睹,清越在使用了光系魔法之後,又熟練的使用出了水系魔法,這絕對不是幻覺,因為厲害點兒的,都能夠感應到,場中的水系元素,在快速的增多,變得異常的活波。

一時間,大夥兒都很有默契的,保持著目瞪口呆的姿勢。

……
第六卷 第27章 決賽(7)

連續擊出了六拳,居然連對方的頭髮絲都沒有沾到,這絕對是對自己能力的侮辱,艾爾麗斯本就不好的脾氣,現在變得更加的火爆了。

而就在艾爾麗斯剛準備繼續打的時候,就見她對面的那個漂亮的寶石娃娃,手中的法杖輕微的動了一下,很輕微,不仔細感覺的話,就無法察覺上面細微的魔法波動。

就在艾爾麗斯自己都還沒有發現到有什麼不妥之處時,場外的觀看者們,倒是先驚呼了起來。

緊接著,‘咚~~~咚~~~咚~~~~’清脆的擊打聲響起,連續三下,不急不緩,也十分的精准。

看到這一幕,場外都有觀看者不忍目睹的捂住了眼睛。

不過,事實很快就再一次的證明,這個在大夥兒眼裏的女傭兵,清越眼中的不明生物,真的不是一般的強悍,說她像堅硬的磐石一樣,還真沒有誇張。

三根差不多成年人那般高大的冰錐,沒有預兆、出乎意料的,從艾爾麗斯的頭頂上方,快速的掉了下來,一根接著一根,十分準確的,砸到了艾爾麗斯的頭上,聲音清脆悅耳。

簡簡單單的一個低級魔法,水系的冰錐術,南越的小殿下都能夠不動聲色的,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弄出了這麼實用又壯觀的排場,真的讓人十二分的另眼相看。

當然,最令人另眼相看的,是這個結果。

碎掉的不是艾爾麗斯,而是那三根冰錐,光榮的犧牲在了賽場。

看得原本就目瞪口呆的大夥兒,更加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那碎了一地的冰塊,就跟他們此時的心情一樣,拔涼拔涼的。

……

“你~~~~你~~~~敢打我的頭~~~~~”

被打了頭的艾爾麗斯,顯然是被觸到了逆鱗,渾身火氣‘騰騰騰’的往上竄,要是清越身上有易燃物,估計就得在艾爾麗斯那極具殺傷性的目光注視下,直接的燃燒起來了。

面對這樣令人膽寒的艾爾麗斯,站在不遠處的清越,倒是顯得絲毫不怕,一副‘就是打你了,怎麼著’的囂張模樣。

“啊~~~~~”

艾爾麗斯在清越那赤裸裸的挑釁目光下,徹底的爆發了。

‘嘭~~~~嘭~~~嘭~~~~~’

極具破壞性的巨大響動,密集的在賽場內迴響,疾風驟雨般的持續著,整個賽場中央,都是飛沙走石、灰塵彌漫的恐怖陣仗。

……

片刻之後,當場內灰塵減少,能見度升高之後,場外的觀看者們就更是合不攏嘴了,都是一副傻呆呆的模樣。

整個比試場地,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只見到處都是坑坑窪窪,華麗美觀的賽場,現在被折騰得跟鋪了一張巨大的破布似的,慘不忍睹。

這便是剛才,女傭兵艾爾麗斯在怒極之下,不斷的揮動帶著渾厚鬥氣的拳頭,所造成的可怕結果啊。

眾人看得心裏直打哆嗦,紛紛猜想著,這要是一般人遇到,看來屍骨也就直接不用找了。

而各大學院的院長們所落座的觀看台,從比試一開場,針對女傭兵艾爾麗斯到底是什麼人,就展開了激烈的爭論,現在已經升級到,開始爭論艾爾麗斯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有點兒腦子的,就能夠看出來,艾爾麗斯真的很不符合作為人類的要求標準。

就算她真的是擁有獸人一族的血統,還的確有著能夠狂化的天賦,也絕對不可能持續這麼長的時間,產生這麼大的破壞力。

思及此,一個對於站在雲澤大陸強者頂端的院長們來說,都感覺有些可怕,普通人可能會被直接嚇傻的推測,漸漸的成型了。

南越幾個看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都很爛賭的老頭子,這次拿出了全部的私房錢買清越贏,原本都是一派輕鬆自得,現在倒是有些緊張了,也不知道是關心他們的學生清越多一些,還是關心他們的財產多一點。

……

被惹怒了的艾爾麗斯,這麼個運用起鬥氣,轟炸式的胡亂打法,威力雖然很大,破壞力雖然很強,但這樣的巨大消耗,即使是她那強悍的體制,充沛的能量,也開始感覺有些吃不消了,微微的喘著氣,情緒發洩過後,腦子也算是清醒了一些。

倒是清越,從艾爾麗斯一開始爆發,清越就選擇不和她硬碰硬,利用空間瞬移魔法四處躲開,如今艾爾麗斯有些累了,清越卻沒怎麼消耗能量,這會兒倒還顯得優哉遊哉。

就在艾爾麗斯剛停下來,腦子清醒了一些,打算用用腦子思考一下的時候,‘咚~~~’和剛才一樣,又一根冰錐精准無誤的砸到了她的頭上。

院長觀看臺上的老頭子們,在已經對艾爾麗斯的身份,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的情況下,看見清越還這麼不要命的挑釁,都齊齊的捏了把冷汗,心臟開始抽搐,血壓開始升高,內心不斷的哀嚎。

‘我的天啊~~~這位極度有可能是龍族啊~~~~~南越的小殿下啊~~~~高傲的龍族最痛恨有人打他們的頭啦~~~~’

真的,雲澤大陸已經好幾百年沒有遇到這麼棘手的狀況了,更是千年來,都沒有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龍族的頭了。

這種要命的狀況,怎麼就偏偏讓他們遇到了呢,院長老頭子們不禁紛紛開始考慮,要不要停止比試,等會兒又該如何的善後。

“啊~~~~你還敢打我的頭~~~~~”

剛剛冷靜了一點兒的艾爾麗斯,頓時又火冒三丈了,迅速的向清越撲了過來。

清越依然直接運用空間瞬移魔法,快速的閃開。

然而,這一次艾爾麗斯也聰明了一點兒,知道清越躲得快,也不再浪費自己的能量,來胡亂的出拳頭了,清越躲開,她就追,準備抓住了清越再好好的算賬。

這就出現了接下來的場面,一個躲開,一個追,再躲,再追,兩個人的速度都越來越快,如今在普通人的眼中,就只能夠看到賽場上,兩條殘影在來來回回了,看得人頭暈眼花。

看到這裏,南越帝國的空間大魔導師——薩拉•格雅雷,不禁抹了抹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用以表達自己此時的自豪和欣慰,他的學生,南越的小殿下,真的已經將空間魔法,運用得爐火純青了。

‘嘭~~~~’

就在大夥兒哀歎著這樣眼花繚亂的折磨,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的時候,千篇一律的你追我跑終於發生了變化。

南越的小殿下快速的回轉了身體,在大夥兒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揮動了手中的魔法杖,而在那魔法杖的頂端,令人崩潰的,不知道在何時,竟然已經換成了木系巨龍的晶核。

木系魔法的藤蔓術,瞬間便釋放了出來,從魔法杖的頂端,如同禮花爆破開似的,眨眼間,一張由藤蔓結出的大網,就成型了。

而在身後追趕的艾爾麗斯,由於慣性,這麼快的速度實在是停不下來,直接撞進了網裏,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艾爾麗斯顯然是有些慌了,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不斷有藤蔓被掙斷,又不斷有新的藤蔓快速的生長纏繞,艾爾麗斯和清越完全是較上勁兒了。

隨著艾爾麗斯的不斷掙扎,清越握著魔法杖的手,也開始不穩定的顫抖起來,這樣的能量對抗,實在是很消耗力量,魔法杖上面的那顆木系巨龍的晶核,也變得忽明忽暗。

‘咚~~~咚~~~~’

清越像是砸艾爾麗斯的頭砸上癮了,控制著一個個的冰錐,排著隊的往艾爾麗斯的頭上砸。

掙脫不開的艾爾麗斯已經又急又氣了,現在還被人當眾不停的砸著腦袋,氣急敗壞又沒有辦法之下,出乎眾人預料的,和艾爾麗斯那彪悍的身形極度不相符合的,‘哇~~~’的一聲,艾爾麗斯就驚天動地的哭了起來。

嚇得清越一哆嗦。

緊接著,在大夥兒原本就已經被驚嚇得要麼麻木,要麼崩潰了的狀況下,在他們呆滯的目光中,那個力大無窮的女傭兵,在一團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完全的掙脫了清越的藤蔓術之後,一個龐然大物就迅速的飛到了競技場的半空。

巨龍!

活生生的,在競技場的半空,投下了巨大陰影的銀白色巨龍。

鋪天蓋地的強大龍威,輕易就能使得膽小些的人嚇暈了過去,或者直接尿褲子。

只是,如今的巨龍,倒是少了些威風高傲的影子,還在止不住的掉下盆子那麼大顆的眼淚,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啊。

艾爾麗斯是一條白銀龍,按照年紀算起來,她還沒有成年,就人類十四五歲的年紀。

第一次出龍島,任性的硬要自己來贏回那顆龍蛋,本來是打算邀功、炫耀的,哪里想到,她居然被一個人類給打敗了,龍族的高傲頭顱,還被敲了好多下!

雖然她還沒有成年,能力要弱一些,而幻化成人類之後,又隱藏了自己的龍威,她的能力也會相應的受到一部分的限制,但是,她確實是輸了,還輸得很難看,最後都不得不露出龍形……

艾爾麗斯越想越傷心,她一定會被當成是龍族的恥辱,而永遠記錄下來的。

不過,對於清越來說,還算好,照常理來說,誰敲了高傲龍族的頭顱,都得用生命來懺悔的,但是,要是龍族自己輸了,那也會願賭服輸的。

這裏是人類的地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艾爾麗斯謹記著要快些離開的訓誡,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碩大的藍眼睛瞪了清越一眼,傷傷心心的飛走了。

……

第六卷 第28章 決賽後續

五年一度的魔武比試,以有史以來,參賽人數最多,卻是破紀錄的,以結束得最快收場。

決賽比試的第一天,在還有一部分參賽者都沒有露面的情況下,南越帝國的小殿下,就這麼直接的勝出了。

五年前,在卡格查的那場魔武比試,南越帝國的小殿下,就是硬要上場,結果,不動聲色的在決賽上拿出了聖光白虎王,嚇得參賽者們紛紛棄權,他就直接給贏了。

本來,大夥兒都覺得,那已經是有史以來,結束得最快的比試了。

哪里想到,事實證明,沒有最快,只有更快!

這一屆的比試,本來是不要南越的小殿下再參加的,因為他上一屆就已經是奪冠了。

但是,這一屆偏偏在南越帝國舉行,而南越的小殿下又保證,他不會帶魔寵上場了,大家就考慮著,給南越帝國一個面子,勉強給了他一個名額。

沒有預料到,這一次比試,南越的小殿下更加的出風頭,華麗麗的直接把一條巨龍給打跑了,極度挑戰眾人心理承受力的是,巨龍還哭得那麼慘。

比試一結束,聰明人就能夠看出來了,在比試中的時候,南越的小殿下,多半就已經猜測出那個女傭兵其實就是龍族了吧,不然,他為什麼一直只打人家的頭!

‘絕對是惡向膽邊生啊~~~~這專門捅簍子的囂張性格,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

‘以後遇到,還是繞道走吧~~~~~龍族的頭他都敢打了,更何況是人啊~~~~~’

許多人都在心裏,如此的告誡自己。

……

伴隨著巨龍短暫的出現、消失,競技場也一度呈現混亂、騷動、失控的狀態。

大概有一百多人給直接嚇暈了,哭的,叫的,喊的,更是不計其數。

然而,更多的人,卻是在歡呼,巨大的歡呼,震耳欲聾,估計南越帝國的每一個角落,都能夠聽得清楚。

他們南越的小殿下,戰勝了巨龍,天啦,是巨龍啊,活生生的巨龍,他們的小殿下,果然是創世真神的轉生。

更多的,需要信仰的民眾,相信了那個關於創世真神的傳言。

而對於各國的貴族、權臣們來說,無論他們相不相信那些個傳言,也無論他們以前是怎樣看待清越的,如今的眼裏,倒是多了些謹慎和重視。

就是那些平日裏,只要皇甫傲不在,就直接用露骨的情色目光,上下打量清越的那些人,如今也是收斂多了。

競技場上,清越此刻的鋒芒無人能及。

無論是展露出的實力也好,還是此時的民心所向也好,都沒有其他的參賽者,還會愚蠢的向清越提出挑戰,來讓自己招惹眾怒。

誰敢在這個時候,向民眾們心目中的創世真神的轉生挑戰啊,那一定會被情緒高漲的民眾們,用唾沫給淹死。

所以,在清越贏了艾爾麗斯之後,其他的參賽者們,也非常識相的統統棄權了。

……

。。。。。。。。。。。。。。。。。。。。。。。。。。。。。。。。。。。。。。。。。。。。。。。。。。。。。。。。。。。。。。。。。。。。。。。。。。。。。。。

今晚的南越帝都,就和過節時一樣的熱鬧,到處張燈結綵,就是到餐館用餐,都能夠得到主動的打折。

南越的小殿下贏得了比試,戰勝了巨龍,並且,大家還都認為他就是創世真神的轉生,巨大的榮耀,神聖尊貴的身份,都使得南越的民眾們,覺得自己的臉上也貼了金,紛紛奔相走告。

南越的帝都是熱鬧的慶祝著,不過,這位被慶祝的主角嘛,現在正有些鬱悶的趴在盤龍殿的軟塌上。

一回到盤龍殿,清越就被皇甫傲拖到軟塌上狠拍了一頓。

清越很鬱悶,感覺很沒有面子,都這麼大了,還被父皇這樣對待,但是,因為自己理虧在先,答應了不會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實力,結果自己打得痛快,就根本不在乎這個保證了,現在他的名號還真不是一般的響亮,謠傳越來越凶,估計以後麻煩也不會少。

所以,清越就是被教訓了,也不敢找他父皇的麻煩,更不敢發脾氣,就只得將自己埋在了被子裏面,生一生悶氣罷了。

片刻後,在清越感覺有些憋氣了的時候,身邊的軟墊下陷了一點兒,帶著熟悉體溫和動作的手,輕輕撫上了清越頭頂的銀色軟發。

“父皇……”

剛被教訓了沒多久的清越,在感覺到皇甫傲的靠近之後,倒是很沒有骨氣的,帶著些委屈和討好的,用銀色的腦袋輕輕蹭了蹭皇甫傲的手。

這個時候的南越小殿下——皇甫清越,完全看不出先前在競技場時的囂張跋扈,正在以實際的行動,向大家準確的詮釋著,什麼叫作一物降一物。

“哎~~~”

皇甫傲也只能歎口氣,都這樣了,他生氣也沒意思,罰了這任性妄為的小東西吧,到頭來,還不是他最心疼,而且,先前誰也沒有料到,那個女傭兵會是強悍的龍族,他的寶貝兒子能夠安全無恙,他就已經很滿意了,更何況,現在這樣,也不完全都是壞處的。

想到這些,便將趴在軟塌上的清越擰了起來,下頷輕輕擱在他的頭頂,皇甫傲發話了。

“好了,別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了,贏回了龍蛋,越兒心裏一定在偷著樂吧,不想把它拿出來,給父皇看一看麼。”

“想!”

一聽皇甫傲這明顯不打算再追究的發言,清越就倚著皇甫傲,樂呵呵的連忙從空間戒指裏面,拿出了他的戰利品,一枚和鴕鳥蛋差不多大小,比一般龍蛋要小上許多,黑漆漆的橢圓形蛋狀物。

坦白說,這個龍蛋的賣相,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看,清越都感覺有些拿不出手。

當清越和那幾個老頭子,從密室裏面取出這個東西的時候,就不禁懷疑,以龍族那偏執的,對漂亮的亮晶晶物體的喜愛程度來看,這枚龍蛋也不知道是不是慘遭它父母給遺棄了的。

當然,清越也知道這個猜測,基本上是不可能成立的。

從千年前的古墓中,發現的這枚龍蛋,連是死是活都沒人能夠說得准,竟然還能夠招來稀少的,幾乎已經不再踏足雲澤大陸的龍族的爭奪,這絕對可以證明,這枚龍蛋的不凡。

只是,清越還想不明白,遠在未知海域的龍族,是如何知道人類發現了這枚龍蛋的?

……

。。。。。。。。。。。。。。。。。。。。。。。。。。。。。。。。。。。。。。。。。。。。。。。。。。。。。。。。。。。。。。。。。。。。。。。。。。。。。。。。。

‘哐當~~~~’

皇甫于莫王府的一間密室內,桌上的酒菜,被他一氣之下,全掃到了地上,發出一地的碎響。

“那小鬼今天出盡了風頭,看看吧,外面那些愚蠢的民眾們,是如何到處歡呼雀躍的!”

“是以至此,你這麼生氣,有什麼意思,你這易怒、急躁的毛病,還沒有控制好嗎。”

與皇甫于莫的氣急敗壞比起來,這個聲音倒是顯得越加的清清潤潤,柔和至極。

“你!你還好意思說我急躁!”

氣極的皇甫于莫,現在就像個到處紮人的刺蝟。

“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那個格瑞特家族的老頭子,現在竟然多出了一個孫子!而且,還是皇甫明溪那邊的人!努力了那麼久,現在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家都是剛知道的,我又不是神,怎麼能夠提前預知呀,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說不定,那個老頭子還是更喜歡他自己的外孫,不喜歡他那忽然冒出來的孫子呢。”

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面對皇甫于莫的指責,依舊說得和和氣氣。

“哼~~~~那老頭子喜歡外孫?你哪里來的自信啊,你真當自己是皇甫蔚然嗎!”

皇甫于莫一說出這話,便看見斗篷下的那雙黑色的眼睛,已經定定的注視著他了。

那黑色眼睛裏,就如同燃燒著世間最幽暗、冰冷的火焰,被這樣的眼睛注視著,就仿佛全身都被灼傷般的,卻不是炙熱,而是滲入骨髓的冰涼。

瞬間,皇甫于莫就感覺自己的脊樑骨不斷的冒著寒氣,剛才的氣憤,也被那仿佛勒進心裏的絲絲恐懼所替代,再說不出話來。

“呵呵~~~~”

那裹在斗篷中的人,此時卻忽然的笑了起來,站起身,慢慢的靠近皇甫于莫,冰冷冷的呼吸就拂上了皇甫于莫的耳朵、側臉。

皇甫于莫不禁一哆嗦,就聽那人用僅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量,語氣溫和的輕笑道。

“這世間上,能夠完全分清楚兒子真假的那個可憐女人,已經死了,那麼,誰能說我不是皇甫蔚然?你說是不是,二哥?”

皇甫于莫站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看著那人慢慢的從密道內離開,這才渾身發軟的癱在了一旁的軟椅上,片刻後,才氣狠狠的一腳踢翻了桌旁的琉璃宮燈,碎碎的低聲罵了句什麼。

……

第六卷 第29章 夜未眠

夜漸漸的深了,但皇甫清越,卻倚著他的父皇,研究手中的這枚龍蛋,越看越精神。

這枚個頭又小,還黑漆漆的醜龍蛋,清越已經先後換了好幾種探測方案了。

令清越欣喜的是,在他運用靈力探查的時候,終於感覺到這枚龍蛋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活氣了,至少證明,它不是個死蛋。

只是,除了得出了這個結論以外,就再沒有什麼進展了,無論清越用什麼方法,這枚龍蛋都是一點反應沒有。

清越現在倒是體會到了,為什麼那幾個老頭子,提起這枚龍蛋的時候,會是那般的鬱悶了,也難怪都懷疑它是個死蛋。

再將龍蛋翻轉了一下,清越甚至都突發奇想的,拿出了照明晶石,放在了龍蛋上面,企圖發現些什麼,不過,黑漆漆的龍蛋,依舊是黑漆漆的龍蛋。

好吧,事實證明,這枚龍蛋,絕對是根難啃的骨頭。

但是,這對於好奇心氾濫,又極富研究熱情,還非常喜歡有挑戰的東西,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還有大把空閒時間的南越小殿下來說,這枚龍蛋,真的是消磨時間、增加生活樂趣的好東西。

這麼想著,清越就更加的興趣盎然了,像是個發現了新鮮玩具的孩子,沒有節制的打算繼續把玩。

不過呢,一直摟著清越,陪著他一起熬夜的皇甫傲,卻看不過意了,出聲提醒道。

“越兒,夜深了,該睡了。”

“嗯。”

清越很聽話的應了一聲,但是顯然的,心思還放在這枚龍蛋上,估計皇甫傲對他說了什麼,他都不是很清楚,只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面對寶貝兒子這樣的無視,完全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的反應,皇甫傲倒是不氣的,反而微勾起了唇,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物。

要是卡恩在這裏,就一定會在心裏高呼一下,真不愧是父子倆呀,看看吧,陛下現在看著小殿下的神色,和小殿下此時盯著龍蛋的眼神,是何其的相似啊~~~~

……

清越原本倚靠著皇甫傲的姿勢,因為皇甫傲手臂的收攏,而變成了身體完全陷進了皇甫傲的懷抱裏。

當然,清越並不介意這樣的親昵,心思都放在了龍蛋上的清越,感受到這樣的擁抱,身體還本能的輕輕蹭了蹭,將自己調整到了更加舒服的位置。

緊密相擁的軀體,傳遞著彼此的熱度和心跳,環著清越腰身的手,也解開了禮服的紐扣,緩慢的,以極其挑戰神經的方式,一點一點的滑進了清越的禮服內,觸摸上了那光滑柔嫩的肌膚。

皇甫傲的手,以前雖然長期練劍,而磨出了薄繭,但畢竟是皇族,雙手也保養得異常的好,觸摸在清越的身上,不會讓清越感覺到粗糙,反而因為那拿捏得十分到位的力道,而多出了一種,不容忽視的,欲說還休的挑逗。

當粉色的乳尖被這不緊不慢的力道揉捏之時,清越放在龍蛋上面的心思,終於被分成了兩股,少半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皇甫傲的這只手上。

“父皇……”

清越扭了扭身體,示意自己的父皇停下,他現在還是對龍蛋更感興趣。

“越兒不用理會父皇,越兒做越兒的,父皇做父皇的……”

皇甫傲在清越的後頸處輕啃了一下,一派自然的如是說著,但是,在行動上,卻是越加的變本加厲。

擁緊了清越,另一隻手也滑進了禮服內,在那光滑柔嫩的肌膚上,不容忽視的來回摩挲,一手順著身體下滑,優美的脖子、迷人的鎖骨、粉嫩的乳尖、柔韌的腰身……毫無懸念的,覆上了清越的腿間,要命的揉搓起來。

“嗯……”

清越捧著龍蛋的手一哆嗦,越來越無法忽視,那雙手,給身體帶來的異樣觸感,注意力,從龍蛋上面,快速的轉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將禮服的紐扣完全的解開,皇甫傲直接把寶貝兒子的禮服扯到了腰際,銀色的長髮被拂開,橙黃的晶石柔光下,清越完全裸露出的背部,那大片大片的光滑肌膚,更是泛起了珍珠白的潤澤,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在這一片柔白中,留下自己的專屬印記。

親吻,一下一下的落在上面,沿著脊椎,越來越密集,白皙的肌膚上,散落開一片片曖昧的粉色花瓣。

“嗯嗚~~~~”

清越無法壓抑的呻吟起來,身體在那越來越撩人的酥麻中,變得柔軟無力,手中的龍蛋,也像是有千斤重,再也握不住了,從清越的手中滾了出去,這下子,清越的注意力,徹底的集中到了自己的身體上,腿間的柔嫩被不斷的揉捏、摩挲著,升騰的情欲,逐漸將身體點燃。

皇甫傲顯然對這樣的反應很滿意,加大了挑逗的力度,指尖,撫上了清越柔軟的唇,親吻,重新落到了清越的耳側,皇甫傲蠱惑般的輕聲吩咐道。

“越兒,舔舔它……”

沒有遲疑的,逐步沉浸在情欲中的清越,很聽話的,伸出了粉色軟滑的小舌頭,輕添著皇甫傲的指尖,迷離的七彩雙眸,微張的泛著水光的唇,帶著情色的動作,都說不出的勾人。

“真乖,小東西……”

皇甫傲獎勵般的,側過頭,在清越微張的小嘴上親吻了一下,覆在腿間柔嫩處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使得懷中的半裸軀體,輕微的顫抖起來。

另一隻染上了曖昧銀絲的手,指尖順著清越的背脊而下,在尾骨處故意停頓了片刻,誘惑般的轉了幾圈,便沿著股縫,直接探了進去。

“嗚嗯~~~父皇~~~~”

已經被勾起了情欲的身體,顫動得更加的厲害,呻吟也陡然拔高了許多。

“越兒,告訴父皇,接下來,越兒希望怎樣?”

對於自己的父皇,這明顯帶著逗弄、戲謔的問話,清越不滿的扭了扭身體,但是很顯然,已經被情欲燃燒得薄弱的理智,在皇甫傲加重了挑逗之時,就丟盔棄甲了。

緩緩的,清越分開了雙腿,無聲卻明確的邀請。

將清越平放到床榻上,皇甫傲情動的覆上了這具美麗的軀體,落下一個接著一個的深吻,交疊的軀體,抵死纏綿。

此時的皇甫傲,不得不再一次的慶倖,慶倖著自己,當初在這個小東西還非常的年幼,最無助、最寂寞、無力自保的時刻,就遇到了他,並從此,相依相伴,寸步不離,要不然,以這小東西那桀驁孤高的性子,任誰都無法馴服吧,更不要說,是這般的溫順、依賴,任由著予取予求。

……

。。。。。。。。。。。。。。。。。。。。。。。。。。。。。。。。。。。。。。。。。。。。。。。。。。。。。。。。。。。。。。。。。。。。。。。。。。。。。。。。。。

和平日裏差不多,清越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

這樣的習氣,放在普通人家,就完全是吃閒飯、混吃等死、遊手好閒的混日子,當然,對於皇家來說,這點可以直接忽略。

“卡恩~~~~”

“是,小殿下。”

一直守在寢殿入口處的卡恩,一聽見召喚,便立即趕了過來。

卡恩已經習慣了,只要小殿下一覺醒來,發現他的父皇不在身邊,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喚他過來的,而對他提到的第一個問題,也鐵定會是……

“卡恩,父皇呢?”

“回小殿下,今天一早,格瑞特家族的老將軍——修亞•格瑞特,就趕到了皇宮。

格瑞特家族,世代對南越做出的貢獻都很大,老將軍的地位也非常高,所以,明溪陛下也親自為老將軍設了宴。

而陛下,于情於理,也該見見老將軍的,陛下起身的時候,見小殿下還睡得香,就沒有叫醒小殿下,吩咐卡恩在這裏侯著。”

“修亞•格瑞特?是不是那個很可能就是小晨爺爺的老頭子?”

“是的,小殿下,看來修亞老將軍,真的十分的重視這件事兒,昨天才傳出消息,他今日就趕來了,只帶著兩個僕人,直接坐空間轉換陣趕來的。”

“小晨醒了麼?”

“是的,聽御醫師說,小晨少爺的身體素質很好,昨日暈倒,也只是耗盡了體力而已,休息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就已經醒了,估計等會兒,老將軍就該去見他了。”

卡恩倒是變得快,已經開始稱呼小晨為少爺了。

“是麼,父皇他們在什麼地方設宴了,帶我去。”

“是,小殿下。”

卡恩連忙應下,隨即,又遲疑道。

“可是……小殿下您的早餐……”

“父皇他們不是設宴麼,到父皇那裏去吃。”

“是的,小殿下。”

卡恩向來就不敢招惹清越,尤其是當皇甫傲不在的時候,卡恩更是不敢違抗他的意思,連忙應承了下來。

更何況,這位皇宮大總管的本質就很八卦,現在見清越要去那裏,他也十分樂意跟著去湊湊熱鬧,去親眼目睹一下,今天由格瑞特家族上演的祖孫相認的場面。

……

第六卷 第30章 變化

由於三大學院的魔武比試過早的結束了,因此,各國的君王、貴族、權臣們,也都樂得清閒,如今只需要天天舉行宴會,聞歌賞舞、飲酒作樂,和其他的國家聯絡聯絡感情就可以了。

出了盤龍殿沒多久,清越就感覺空氣中夾雜著的脂粉、酒肉味,都快要蓋過南越這百花齊放、草木復蘇的燦爛春芳了。

不舒服的皺了皺小鼻子,清越再一次期盼著那些傢伙快些離開。

這絢爛奢華的外殼下,是更加污濁的罪惡,擁有天生靈體的清越,甚至都能夠聽見新增的怨魂,那不甘而瘋狂的尖利嘶吼,而空間戒指中的小花妖也在躁動著,地獄妖嬈花,總是喜歡在罪惡的地方生長。

“小殿下,到了。”

領路的卡恩,停了下來,恭謹的向清越行了一禮。

這裏,只是一個小型的宴會廳,清越有一點兒印象,平日裏,這個宴會廳也只是舉行家宴的地方之一,通常只有皇室的成員到這裏來,而如今,在這裏為修亞老將軍設宴,足見他與皇家的感情親厚了。

這裏,是南越皇族專用的地方之一,與那些可以宴邀百官的大型宴會廳相隔得很遠,對於這一點,清越倒是挺滿意的。

要是這個宴會設在那一大堆歌台舞殿內,和那些其他國家正舉行的宴會相鄰的話,清越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因為剛才的不滿,而直接把小花妖給放出來。

守衛們見來人是清越和卡恩,便連忙的放行了,看向清越的眼神,驚豔之餘,還多少帶著些敬畏,想來是因為都已經知道了,清越打跑了巨龍,這樣望著強者,而不是單純看著漂亮孩子的眼神,倒是讓清越很滿意。

“父皇。”

宴會廳不大,一進去,就能夠看到所以參加宴會的人,清越當然一眼就能夠看到他的父皇所在了。

這真的更像是家宴,沒有明顯的君臣之別,落座的位置,也都比較隨意,參加的人數也不多,皇甫傲、皇甫明溪、皇甫蔚然、凱齊•提提斯、西歌•萊特、米亞•歐裏斯。

“越兒。”

見清越來了,皇甫傲自然的向他招了招手,讓清越在自己身旁坐下,而面對差別待遇的卡恩,就只有自己找地方,站到了皇甫傲的身側。

好些年前,南越的小殿下,豔名和惡名就都十分的遠播了,不過還好,由於最近那越傳越玄乎的關於創世真神轉生的傳言,倒是使得人們對那惡名自動的忽略了一些。

此時的清越,一頭銀色軟發依舊不受束縛的披散著,這在皇家來說,是顯得有些失禮的,但是,那多出來的一份隨性、靈動,卻使得大家不得不承認,這樣真的很漂亮。

“越兒,這位是修亞將軍,越兒就叫修亞爺爺吧。”

皇甫傲習慣性的揉了揉清越的軟發,如此介紹著。

清越點點頭,目光便落在了這宴會廳內,他唯一不認識的老頭子身上。

坦白說,要不是已經知道他是老將軍了,乍一看,清越一定會以為他就是個鄰家老爺爺。

頭髮、眉毛、鬍鬚都已經白了,減低了些壓迫感,但精神確實很好,眼神還十分的銳利,微微抿起的嘴角還顯示著剛毅,身材高大、健碩,絲毫不見老人應有的佝僂、遲緩。

不仔細觀察這些的話,一定會覺得,修亞老將軍比禮部的那個小老頭,還要顯得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越兒,在父皇七歲之後,幾乎每年,都會到老將軍那裏,和士兵們一起訓練,凱齊他們,也時常去的,所以,老將軍,也算是我們的老師了。”

皇甫傲這樣的話,足以彰顯這位老將軍的分量了。

“呵呵~~~”

聽見皇甫傲提起以前,老將軍也顯得很高興。

“是呀,那時候,陛下和九殿下……”

說到這個,老將軍立即頓住,而其他幾人在聽見‘九殿下’之時,也都僵了一下。

當年的九殿下——皇甫欣,便是皇甫傲的親哥哥,也是最後彼此爭奪皇位最為激烈的對手,如今的朝堂,‘皇甫欣’這幾個字,便是禁忌,可以這麼說,南越帝國的大臣們,就是睡覺說夢話,也不敢提到這幾個字。

而這位老將軍,應該是常年不在帝都,所以,並沒有養成這樣的習慣吧,一不小心,回憶的時候就提了出來。

“哎~~~人老了,這張嘴也不聽使喚了,請陛下恕罪。”

“陳年舊事而已,老將軍也不必放在心上。”

見皇甫傲這麼說,修亞•格瑞特也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陛下,老臣可以去看一看……看一看……”

可能是有生之年,以為已經無望了的期盼,卻忽然成真了,太過於突然,又患得患失的覺得不可能吧,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時一生戎馬的老將軍,居然沒有勇氣說出‘孫子’二字。

“這是自然,卡恩,命人為老將軍領路吧。”

“是,陛下。”

一聽皇甫傲這話,眼巴巴趕來湊熱鬧的清越和卡恩,就明白了,要親眼目睹那祖孫相認的場面,恐怕也不容易了。

“蔚然,也跟著你外公去吧,好好聚一聚。”

“是,父皇。”

皇甫蔚然溫和而恭謹的應承著。

修亞老將軍有些歉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外孫,也許是上了年紀吧,總是喜歡追憶著過去和逝去的親人。

就因為他自己太過於嚴厲、強勢了,一雙兒女,才會顯得有些懦弱吧,又太過於專注自己的事業,從而在記憶裏,直到兒女們都逝去了,他也沒有陪著他們好好的用一次餐,好好的說會兒話。

又因為把自己的外孫當成了格瑞特家族唯一的血脈和希望,明知道他不喜歡習武,也沒有天賦,卻一直堅持著、逼迫著他。

這才導致了,他的外孫,與他的感情並不親厚,甚至非常的怕他,一通過了皇家的測試,就寧願像個遊吟詩人那般的,不斷在雲澤大陸流浪,也不願意再回到格瑞特家族。

如今的修亞•格瑞特,也不過是個嘗試過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寂寞的,渴望得到親情的老人而已。

……

眼睜睜的看著修亞老將軍帶著皇甫蔚然離開,清越不滿的嘟了嘟嘴。

“父皇,我們為什麼不去看一看。”

“呵呵~~~小殿下,修亞老將軍很要強、又抹不開面子,要是待會兒他當著我們的面,不小心哭了什麼的,估計以後見到我們,他就要繞道了。”

米亞沒什麼規矩的搶了皇甫傲的先,吊兒郎當的回答著。

“還想去湊熱鬧,早餐都沒有吃,就到處亂跑,是不是對於父皇的話,越兒就喜歡陽奉陰違了?”

清越瞪了眼通風報信的卡恩,就沒脾氣的低下了頭。

“好了,五弟別著急,等到老將軍確定了小晨的身份,父皇會為他們舉行宴會的,到時候,五弟就可以看個夠了。”

明溪沖著清越笑了笑,安撫小孩子似的說著,隨即又對皇甫傲道。

“父皇,關於在狩獵場舉行宴會的事兒……”

“明溪是南越的皇帝,自然是明溪做決定了,最近接連不斷的宴會,你也累了吧,凱齊、西歌他們應該可以籌畫。”

很顯然,皇甫傲如今當起了甩手掌櫃,只要是他懶得理會的,都統統以明溪才是皇帝為由,全部交給了明溪和其他人處理。

留下哀歎著命苦的其他人,皇甫傲直接帶著清越離開了。

……

盤龍殿,嚴重錯過了早餐時間的清越,也只能陪著皇甫傲用午膳了,趁著卡恩還在張羅的空隙,清越坐在軟塌邊,又將那枚黑漆漆的龍蛋取了出來,充滿了熱情的研究著。

“越兒,把這個喝了吧。”

當皇甫傲把一個水晶瓶子遞到清越的面前時,清越就不禁蹙起了眉。

不用猜清越都知道,這個水晶瓶子裏面裝著的,一定又是那個很好看卻極度難喝的七色泉。

不可否認,象徵著生機的七色泉,絕對是其他人夢寐以求的珍品,但是,再怎麼樣的奇珍異寶,用多了也是會麻木的,清越就屬於已經極其麻木的那類。

“父皇,越兒都喝兩天了,而且,比試的時候,越兒也並沒有耗費太多的能量。”

清越抵抗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越兒剛拔除了寒疾,御醫師們吩咐要好好的調養身體。”

很顯然,皇甫傲很堅持,直接將水晶瓶子打開,遞到了清越的唇邊。

做最後掙扎的清越一扭頭,被觸碰了一下的水晶瓶子一歪,幾滴七色泉就滴落了出來,緊接著,皇甫傲和清越就不禁愣了一下。

幾滴七色泉,滴落到了清越摟在懷裏的龍蛋上面,隨著七色泉滾落的痕跡,令人驚訝的是,那黑漆漆的蛋殼,就像是水滴在了墨上,留下了暈染開的痕跡。

……

第六卷 第31章 龍寶寶

七色泉濺到了黑漆漆的蛋殼上,出乎意料的,就像是水滴在了墨上,留下了暈染開的痕跡,而七色泉,也像是滴落到火炭上面的水,快速的減少、蒸發了。

‘這個龍蛋居然會褪色~~~~’

這是清越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想法,立即就緊張了起來,要是告訴他,他千辛萬苦贏回來的龍蛋,竟然是個劣質的假龍蛋,還害得他煞費苦心的研究了好久,那他一定會受不了的,絕對會去拔光那幾個老頭子的鬍子。

思及此,清越趕忙從桌上取來了水,快速的在黑漆漆的龍蛋上面擦了幾下。

還好,這次醜乎乎的龍蛋是給挺住了,黑漆漆的蛋殼除了被擦得光亮了些以外,就沒有絲毫的變化了。

這下清越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些,事實證明,這枚龍蛋是因為七色泉才發生了變化,而並不是遇水就會褪色的劣質品。

隨即的,清越非常豪氣的,完全不手軟的將整瓶象徵著生機的七色泉給倒了上去。

緊接著,那黑漆漆的蛋殼,就如同冰雪消融之際,露出了一片生機盎然,撥雲見月之時,鋪灑了一地清輝,黑色在一點一點的褪去,呈現出了裏面驚心動魄的美麗色彩。

這枚醜乎乎、黑漆漆的龍蛋,在清越的認識中,已經毫無懸念的,成為了雲澤大陸有史以來,當之無愧的最難看的龍蛋。

可是,如今忽然在眼皮子底下,變成了獨一無二的最最漂亮的龍蛋,清越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瞪大了流光溢彩的眼睛,望著這同樣光彩奪目的龍蛋,保持著一副傻呆呆的模樣。

……

誰能夠想到呢,這黑漆漆的蛋殼,也能夠在黑色褪去之後,變成了如同粉色水晶般的晶瑩剔透,穿過這透明度極高的蛋殼,完全可以看見裏面有著一條閉上眼睛、身體肥嘟嘟的小龍寶寶,正蜷縮在透明的液體中。

由於龍寶寶還太小,身體都泛著粉粉的色澤,又一直閉著眼睛,一時間倒是看不出它的屬性,耷拉著的粉色的翅膀,蜷縮著肉呼呼的爪子,露出了圓滾滾的肚子,完全彰顯不出龍族的威嚴、可怕,顯得十分的憨態可掬。

原本,當第一次看到這枚比尋常龍蛋小了許多的醜龍蛋之時,大家的猜測,都是它大概屬於才剛被產下,就不小心遺失了的可憐龍蛋,因此,沒有得到父母力量的它,還來不及發育生在,才會顯得這麼小,這麼醜。

可是現在,當發現這枚迷你龍蛋裏面,已經有了一個發育完全的迷你龍寶寶之時,原先的猜測,自然是被推翻了。

看著這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龍寶寶,清越就有些無語了。

這該不會就是只迷你龍寶寶吧,那他原先幻想的,騎在巨龍的身體上,威風的在天際遨遊的心思,現在看來,貌似有些不合實際了。

聽說巨龍生長緩慢,那麼,即使是孵化出了這只龍寶寶,往後的很多年,它恐怕也就這一腳都能夠被踩扁的體型了吧,真是龍族的怪胎啊,也不知道有沒有身體缺陷……

清越目不轉睛的盯著龍蛋,一邊胡思亂想著。

這枚龍蛋,乍一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碩大的晶瑩琥珀,裏面包裹著的物體,纖毫畢現,更像是一件傳奇的絕美工藝品。

只是,當你注視著久了之後,就會更加驚訝的發現,裏面那沉睡中的小龍寶寶,是有著呼吸的,雖然是很輕很緩的呼吸著,但無論多麼傳奇、精湛的工匠,都無法製作出如此完美而擁有著生命的神奇工藝品。

時不時的還有一串彩色的氣泡,自蛋底升騰起來,晃晃悠悠的圍繞著龍寶寶轉幾圈,然後再一個個的散開,透明的液體就會輕微的蕩漾著彩色的光影。

刹那間,就使得原先沉寂的景物變得鮮活、靈動了起來,這小小的蛋殼內,就像是個夢幻般的世界。

清越眨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真的,就算清越沒有見過龍蛋,但也聽說過龍蛋的模樣,正常的龍蛋,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而這枚龍蛋裏面的那些彩色氣泡,很容易就讓清越聯想到,他那本古老的破書裏面提到的,在精靈們的聖泉內,孕育出精靈王的場景。

再次的眨眨眼,確定這的確是條小龍寶寶。

原本這龍蛋還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的時候,清越倒是能夠隨意的把玩,甚至還敢拋來拋去,可是,如今這晶瑩剔透的蛋殼,明顯可以看見裏面脆弱呼吸著的龍寶寶,清越頓時陷入了一種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的窘迫中,生怕輕輕一搖晃,就使得這小龍寶寶沒有了氣息。

難得見寶貝兒子這麼小心翼翼的對待某物,皇甫傲看著有些好笑,從清越懷裏接過龍蛋打算逗他,卻眼尖的發現了龍蛋的底部,有著奇特的圖紋。

仔細一看,那裏是七條巨龍形態圍成的圓形圖紋,七系的巨龍,一樣不缺。

清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將還剩下一點兒的七色泉倒在了龍蛋上,立即的,這個七條巨龍組成的圖紋又亮上了幾分,七色的光暈,使得這枚晶瑩剔透的龍蛋,看起來更加的如夢似幻。

“越兒,這應該是個封印,由七系的巨龍,聯手創下的封印,剛才的七色泉,因為蘊含著最為純淨、強大的各系魔法元素,所以,這個隱藏的封印,被啟動了,顯露了出來。”

皇甫傲總算是看出了些名堂。

清越點點頭,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其他人,無論怎麼測試,這枚龍蛋都沒有反應了,因為這枚龍蛋,有著七系巨龍一起設下的隱藏封印,而這個封印,恐怕也必須是七系的魔法元素同時注入,達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才會顯示出來。

而達不到這個條件的,那麼,這枚龍蛋,就一直是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反應的死蛋。

只是,這明明是枚龍蛋,裏面是條小龍寶寶也沒錯,為什麼龍族會在它的身上設下這樣強大的封印呢。

看著這個封印,清越有些糊塗了。

……

。。。。。。。。。。。。。。。。。。。。。。。。。。。。。。。。。。。。。。。。。。。。。。。。。。。。。。。。。。。。。。。。。。。。。。。。。。。。。

和西歌、凱齊、米亞他們商量完關於狩獵場的設宴,明溪走出這個小宴會廳,天邊已經是泛起了豔麗的晚霞。

那些各國的貴族們,可真是能夠尋找享樂的地方,這麼快,南越的皇宮就待不下去了,又將心思放到南越的狩獵場去了。

明溪歎了口氣。

看著重重宮殿樓宇,那金瓦琉璃折射出光彩奪目的輝煌,入夜前,最後的輝煌,耳邊依稀能夠聽見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歡歌笑語,明溪就不禁蹙起了眉頭。

想著等會兒的自己,也將帶著虛偽的面具,融入到那片驕奢淫逸的宴會中,明溪就有種說不出的疲憊,他只是普通人,所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即使是帝王,也不例外。

摒退了跟隨的眾人,明溪就思緒飄渺,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毫無防備之下,明溪被一雙手猛的扯進了一旁的樹蔭下,剛想要掙扎,就被擁入了熟悉的懷抱,耳邊隨即響起了帶著溫熱氣息的,調侃的話語。

“南越尊貴的皇帝陛下,您本人神不守舍,還一個侍衛都不帶上,要是遇到了刺客,那可怎麼辦呢。”

“沐雲,你怎麼在這裏。”

“跟著陛下好久了,就等著機會下手呢。”

見明溪悶悶的模樣,東沐雲難得的,還開著玩笑。

明溪輕歎了口氣,放軟了身體,倚靠進東沐雲的懷裏。

“只是感覺有些累了,沐雲,讓我靠一會兒吧。”

“嗯。”

東沐雲輕聲的應著,手環緊了明溪的腰。

“明溪,快了,我們的計畫,如今,就等著一個適當的契機了……”

聽著耳邊沐雲的安慰,待疲憊的感覺退卻了些,明溪才重新開口道。

“身體都好了吧,脖子上的傷,查出原因了麼?”

“身體只是失了些血,調養幾日就差不多了。

這個傷,也命人徹查了。

據說有一種少有的吸血蛾子,多半都生長在魔獸森林深處,在交配之後,雄蛾就會把自己當成養料,供給雌蛾吸食掉。

而有人,就利用了這一點,在吸血蛾子交配之後,將雄蛾磨成了粉,染在某人的身上,接著,到了夜裏放出雌蛾,雌蛾便會通過氣味,尋找到那個人,然後吸食那人的血,只要訓練好雌蛾,那麼,通常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取到任何人的血液。

聽說,數百年前的依稽宮廷內,就出過這樣的事兒。

國王那懷上了龍種的寵妃,忽然就因為大量失血而暴斃,身體上,沒有致命的傷口,卻有著無數細小的孔洞。

最後,人們就在寵妃的寢殿頂上,發現了許多的吸血蛾子。

守在寢殿外的侍衛們,沒有發現這些蛾子是怎麼進入寢殿的,而寵妃隨身帶著的魔法護身物品,也並不會因為這些蛾子的靠近而啟動、防護,那個寵妃,就那麼簡單的被除去了。”

“沐雲,你的意思是……”

“有人大概就用了這樣類似的方法,不動聲色的取走了我的血,但是,很明顯,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想要我的命……”

……

第六卷 第32章 拍賣行

因為七色泉的意外刺激,黑漆漆的醜龍蛋,變成了晶瑩剔透的漂亮龍蛋,七系巨龍的封印也顯露了出來,這終於使得清越從開始的無從下手,到現在找到了些門路。

想要孵化出活生生的龍寶寶,恐怕,那加之在龍蛋上面的封印,就得想辦法除掉,而事實也明擺著,由七系巨龍共同創造出來的封印,可不是那麼好解開的。

不過,對於清越來說,解開這個封印還是很有希望的,至少,清越就出乎意料的擁有著全系的魔法天賦。

只是呢,清越現在關心的,是為什麼巨龍們會在這枚龍蛋上面,設下這樣強悍的封印。

要知道,龍族都是很護短的,沒道理會無緣無故的封印一條小龍寶寶,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重大的秘密。

而觀察這個龍蛋上面的封印,反而更像是在防止有人能夠接觸到裏面的龍寶寶。

是禁錮?還是保護?

對於這樣的問題,清越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不禁又記起了那天那條還沒有成年的白銀龍。

要是龍蛋不珍貴的話,那龍族也不會無聊到跑來參賽了,畢竟,龍族若是在人類聚集地地方暴露了身份,即使是對於實力強悍的巨龍來說,也是非常危險地。

可是,若說非常珍貴嘛,那為什麼龍族又輕率的讓條未成年的小龍來比試?

又或許,是因為龍族的高傲吧,覺得人類太過於弱小了,所以,他們不屑于持強淩弱,認為小龍的實力就綽綽有餘了。

只是沒有料到,比試出現了變數,清越在大庭廣眾之下,老是打小龍的頭,使得小龍感覺自己成為了高傲龍族的恥辱,然後,暴露了身份,傷傷心心的飛走了。

龍族暴露了身份,多半就不會再在雲澤停留了,估計直接飛回龍島了吧。

而對於高傲的龍族來說,在光明正大的情況下,輸給了清越,想來他們也不好意思明著找清越要龍蛋了,按規矩,誰勝出,龍蛋就是誰的。

當然,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憑著那個七系巨龍聯合創下的封印,龍族理所當然的認為,沒有人能夠對龍蛋造成什麼影響,就算龍蛋落到了人類手中,也不過是塊有生命的石頭而已,因此,掉以輕心了……

思考了一會兒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清越有些無聊的躺在軟榻上。

反正,如今的龍蛋在他的手上,這些謎團,他遲早是能夠解開的,他也不急於一時。

轉念又環視了一下寢殿,因為幾個國王的邀約,他的父皇不好推辭,去參加宴會了,他不想去,就被留在了寢殿,已經入夜了,少了一個人的寢殿,就顯得空蕩蕩的了。

清越不滿的嘟了嘟嘴,決定還是出去走走,消磨一下時間,好像磨牙和小貓它們被關在空間戒指裏面已經好幾天了,還是應該出去給它們放放風了。

……………

御花園的某個角落,磨牙和小貓再被清越從空間戒指中放出來,嚴厲的告誡了之後,就撒歡似的跑的不見了蹤跡。

正在清越一個人晃悠著,又開始感覺無聊的時候,獸人族的王子──曼爾萊,領著他的兩個下屬向這邊走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要出皇宮的,清越這下來了興致,直接運用空間瞬移魔法,出現在了曼爾萊他們的身邊。

清越的忽然出現,曼爾萊他們自然是給嚇了一跳,緊接著,曼爾萊就顯得身體有些僵硬的站得筆直,說話又開始有些結巴了。

“小殿下……您……您……”

“曼爾萊,你們要出皇宮?”

“是的,小殿下。”

曼爾萊終於恢復了點兒,連忙向清越解說著。

“今天晚上,帝都會舉行一個盛大的拍賣會……所以,我想去看一看……有沒有合適的武器裝備……”

曼爾萊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們獸人一族地處極北雪原,算是十分的貧瘠、偏僻了,即使身為王子,曼爾萊也並不主張奢侈,沒有為自己購買太好的武器裝備。

而這次的魔武比試,曼爾萊原先的那把長劍和鎧甲都快要報廢了,也沒有其他可以替換的了,所以,才打算趁著這次舉行的拍賣會,去挑選一些稱心的武器,也可以順便去見識一下,他的生活,和清越這樣的皇族,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拍賣會?”

“是的,騰龍拍賣行,也算是雲澤數一數二的拍賣行了,總行設在夜城,不過,這一次,因為各國的貴族、權臣們雲集帝都,所以,這一次的拍賣會,就在帝都舉行,為期六天,非常的盛大,今天晚上是第一天。”

曼爾萊也清楚,以清越的性子,一般都不會瞭解這些的,所以,曼爾萊結合著自己知道的,儘量給清越講得詳細了些。

“嗯。”

清越點點頭,聽曼爾萊這樣一說,他倒是有些印象了。

七歲的時候,清越第一次到夜城,就和他的父皇一起去過那個拍賣行,記憶中,那個拍賣行的東西,確實不錯,花樣也非常的多,經常能夠弄到一些稀少珍貴的東西,今天既然是在帝都的開場,一定會拿出不少的好東西。

思及此,清越也有了去看一看的興趣。

“我和你們一起去。”

明顯不是在徵求意見,而是在陳述自己的決定。

……………

“這個……小殿下……”

見清越這麼說,曼爾萊有些為難了。

他不是不願意陪著清越,甚至可以說,他非常的樂意,只是,如今關於南越小殿下的謠傳越來越凶,正在風口浪尖上,要是清越現在出去,被情緒沸騰的民眾們發現了,那一定會是場混亂,而在混亂中,如果南越的小殿下有什麼差池,那他們也付不起這樣的責任……

回想起五年前,那雙如同無星無月的夜空般深邃墨黑,卻又奇異的抹上了鎏金的眼睛,高貴的、神秘的、冰冷的、威嚴的,在那樣一雙釋放出了鋒芒的眼睛注視下,曼爾萊挫敗的發現,自己連片刻的對視都無法做到,並且,本能的不願意再經歷一次。

而要是這次和自己出去,導致南越的小殿下有什麼損傷……

一旁的清越,顯然也猜測出了曼爾萊遲疑的原因,鬱悶的主動從空間戒指裏面取出了一件連著帽兜的魔法袍給自己披上。

銀色的軟發被全部隱蔽在了魔法袍內,兜帽也遮住了眼睛,以及大半張漂亮的臉蛋。

兜帽的下沿,是用特殊的鮫魿製成的,清越可以不受阻礙的看見外面的事物,而其他人卻看不見兜帽遮住的部分,這樣一來,誰也看不出眼前人就是南越的小殿下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任性妄為的南越小殿下,可不會為了怕被其他人認出來,就委屈自己,讓自己弄成這樣。

只是,那天在競技場,清越自己也見識到了那般沸騰、失控的場面,深刻的意識到了什麼是人多力量大,所以,在權衡利弊之後,清越也只能選擇最省事兒的辦法了。

“現在這樣,可以了吧。”清越不怎麼愉悅的問著。

“是的,小殿下,我們也是為了小殿下的安全著想。”

曼爾萊也察覺到了清越的不滿,以清越的性子,能給讓步就已經不錯了,曼爾萊自然不會再推脫,連忙應承了下來。

……………

騰龍拍賣行。

當清越和曼爾萊到達這裏的時候,拍賣會已經快要開場了,大廳也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了。

而此時,當大部分人都已經入場之後,拍賣行入口處的接待卻更加隆重了。

原因也很簡單,通常有身份、地位的大貴族世家,都不屑於和大多數人擁擠,他們早就定下了獨立的雅室,並選擇在最後,優雅的入場。

因此,在拍賣會即將開始之際,才是重要的貴賓們到達最多的時刻,斷斷續續有華麗的馬車抵達,而馬車內地主人,也無一不是身份高貴、地位顯赫。

看著大廳內的喧囂嘈雜,曼爾萊不禁慶倖,他因為獸人一族的身份,比較的敏感、不方便,從而直接用獸人族王子的身份,定下了一間雅室,如今看來,這是多麼的明智啊。

要是讓那人知道,他直接將南越的小殿下帶到了龍蛇混雜、人群擁擠的大廳,想想被那鎏金的眼睛注視,曼爾萊就有些脊樑發寒。

……………

“幾位,這邊請。”

見曼爾萊一行走來,一個模樣精明的中年管事,立即熱情的接待著,為他們引路。

曼爾萊這明顯的獸人一族的容貌,自然,一到這裏,別人就直接猜測出了他獸人族王子的身份,雖然,在雲澤普遍的認識中,獸人的地位不怎麼高,但是,獸人族王子身份,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惹的。

“幾位,這間雅間,便是幾位之前定下的。”

中年管事,將曼爾萊一行引上了二樓,在一間觀看位置不算很好的雅室入口處停下來。

只是,就在中年管事將房門推開,邀請曼爾萊他們進去之際,另一個年輕的夥計,快速的跑到了中年管事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就見中年管事一直微笑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精明的眼睛倒是快速的閃動了起來。

停頓了片刻,中年管事又滿臉堆笑的望著曼爾萊一行,十分歉然的開口道。

“幾位尊貴的客人們,真是萬分的抱歉了,最近實在是太忙了,鄙店真是失職,原來這間雅室很早就有客人定下了,夥計們竟然忘記了記錄……現在原先預定的客人趕來了……幾位看……”

一臉為難、內疚的頓了頓,中年管事又繼續說。

“要不這樣吧,小人命人在大廳的最前面,為幾位加上坐位……其實大廳不差的,坐在最前面,會看得十分的清楚……”

好吧,事實到了這一步,無論中年管事如何的舌燦蓮花,曼爾萊一行也算是明白了,肯定有什麼身份更加尊貴的客人,臨時起意,來到了這裏,需要一間雅室。

而好一些的雅室,裏面入座的,也都是身份不低的大貴族世家,拍賣行自然不會不要命的在都入座了的情況下,把人再請出來,所以就輪到了還沒來得及入座,而雅室的位置還不算差的獸人族王子——曼爾萊的身上。

畢竟,獸人一族,定居在遙遠的極北雪原,即使是現在給得罪了,今後恐怕也沒什麼交集,而帝都的這些權貴們就不同了。

這樣權衡利弊下來,拍賣行就做出了如此的選擇。

這頭曼爾萊一行還被晾在門口呢,那邊已經有好些個管事,殷勤的簇擁著幾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上來了。

仔細一看,還不是別人,都是清越認識的,皇甫卓耀、皇甫含薇、菲裏特.提提斯、那達.愛德華等等。

第六卷 第33章 雅室

皇甫卓耀、皇甫含薇身為皇族,而跟他們一行的,也都是些大貴族世家的嫡系子孫,下一任的家族繼承人,憑著這樣豪華的陣容,也難怪這家拍賣行,即使是得罪客人、壞了行規,也要優先給他們安排了。

“幾位尊貴的客人,您們看……”

見皇甫卓耀等人已經過來了,剛才為曼爾萊一行引路的中年管事,此時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些,畢竟,以皇甫卓耀他們這樣的身份,估計,誰遇到了都得給他們讓位不是。

曼爾萊自然也聽明白了中年管事的言下之意,只是,他現在也很為難啊,出於少惹麻煩考慮,他倒是不介意讓一讓位子,可是,他今天還帶著南越的小殿下呢。

曼爾萊可不以為,從小吃穿用度和皇帝無異,事事都被縱容著的南越小殿下,會因為怕惹這點兒麻煩爾委屈了自己,乖乖放棄身旁的雅室,而選擇擁擠、嘈雜的大廳,對於這位來說,恐怕在他的認知裏,還沒有‘謙讓’這個詞吧。

很快,事實就證明,曼爾萊還是比較瞭解清越的。

就在中年管事已經很明顯的,請曼爾萊一行離開之際,南越的小殿下,直接扯下了自己的兜帽,微皺著眉,很不滿的盯著中年管事。

而這邊清越扯下了兜帽,那邊皇甫卓耀等人也過來了,兩邊碰到了一起,看清楚彼此之後,場面頓時就陷入了僵局。

…………

在看到清越的那一刹那,中年管事那雙精明的眼睛,就呈現出呆懈的狀態了,銀色的軟發,七彩的雙瞳,不用猜也知道這位是誰了吧。

慢慢的,中年管事的臉上透漏出了懊悔和惶恐,暈眩般的,背靠在了走廊壁上,心臟開始了超負荷的跳動。

清越雖然不記得這個中年管事了,但他可把清越記得很清楚啊。

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南越的小殿下了,而是在這位小殿下七歲那年的夜城,他就已經見過了,還是他親自接待的。

那時候,年僅七歲的南越小殿下,第一次出皇宮,知道他的人還不多,這個中年管事就是屬於不知道的其中之一。

直到後來,聽傳言的描述,才猜測出了皇甫傲和清越他們的身份。

回憶起自己當時看到的,這個中年管事就不禁驚歎,南越帝國的小殿下,真真是被南越的皇帝陛下如珠如寶的對待著。

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小殿下,也已經七歲了,絕對不是走路還顫顫微微的幼童了,卻還是一直被南越的陛下抱在懷裏的,片刻都沒有離手。

從那以後,又有許許多多關於南越小殿下的傳言,但這位中年管事就記住了一條,以南越皇帝陛下對小殿下的溺愛程度,得罪誰,也不要得罪他!

只是呢,人算不如天算啊,今天就給倒楣的中年管事遇上了,清越還沒說要把他怎麼樣呢,他自己就先焉的跟鹹菜似的了。

…………

而另一邊,皇甫卓耀等人的心裏,也頓時沒了底。

誰能夠想到呢,南越的小殿下,什麼時候與獸人族的王子這般要好了,竟然還一起出皇宮來參加拍賣會。

剛才過來的時候,皇甫卓耀一行也是看到了曼爾萊,都挺欣賞曼爾萊,再加上他和皇后那邊的關係,大家與之結交的意圖都很明顯了,就等著曼爾萊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之時,他們好過來解圍,再親切的邀請曼爾萊一同聚會呢,這樣與拍賣行狗眼看人低相比較,不僅可以表達他們的友好、善意,還能夠得到曼爾萊的好感,彼此也可以多交流一下。

哪里會料到,南越的小殿下居然也會在這裏。

這下可好了,搞得好像是他們一群人,故意來針對、欺負他們似的。

這要是傳到了皇帝陛下或者是聖皇陛下那裏,他們絕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就算是傳到帝都的普通民眾們那裏,以如今他們對南越小殿下的擁護程度,光是在背地裏的議論一下,也夠皇甫卓耀一行人受的了。

一時間,氣氛十分之凝重。

…………

“真是巧了,五弟,我們在酒館聚會,臨時起意來這裏的,沒想到,居然見到了我們向來很少出皇宮的五弟,還有獸人族的王子殿下。”

皇甫含薇率先打破了僵局,熱情又不經意的表示,他們真是只是偶遇而已,其他的一切和他們沒關係。

皇甫含薇這麼一說,同行的其他人也不是木頭,立即找到了話題,一個個熱情的和清越、曼爾萊打起了招呼。

一旁的曼爾萊自然也不是傻子,知道現在的氣氛是活絡了些,但實際上,大家都還僵持在這回廊上呢。

現在大夥兒都已經是心知肚明,曼爾萊他們先定下了這間雅室,但是,因為皇甫卓耀他們的到來,拍賣行便打算將雅室讓給皇甫卓耀一行,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與曼爾萊同行的,居然還有南越的小殿下。

這樣一來,大夥兒自然就僵持在了回廊上。

皇甫卓耀等人,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進去吧,不是擺明這搶了清越他們的位子嘛,可是退開吧,那看在有心人眼裏,一定又會說什麼兄弟不和,皇甫清越霸道,皇甫卓耀沒用之類的了。

如今這樣的局面,最後的解決辦法也就一個,曼爾萊看了看清越,也就他還一副麻木的模樣了,最終,曼爾萊還是決定,給大家都找個臺階下。

“各位就別站在回廊了,難得巧遇,一起吧。”

曼爾萊這樣說,自然為他在眾人心裏增添了些好感,皇甫含薇也大方的沖曼爾萊微笑了一下,扯了扯還愣在那裏的皇甫卓耀,示意他進去。

…………

這間雅室還是挺寬敞的,大夥兒落座,也不顯得擁擠,中年管事也沒有了開始的精明、從容,就像是等待著最後宣判似的,小心翼翼的指揮著僕人們伺候著了。

一落座,剛巧,那達.愛德華就坐在了清越目光所及的地方。

自然的,對於感興趣的事物,清越向來就不吝嗇自己的研究熱情,將那達.愛德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遍。

而作為被打量的對象那達.愛德華來說,在這麼直接的,如同小一般的目光注視下,從最初的不自在,發展到額頭冒汗,身體逐漸的僵直,再到坐立難安、神情閃爍。

其實,對於那達.愛德華來說,雖然對於小時候的那件事而,多少還有些影,但是,因為他的爺爺就是清越的老師之一,時常會在他的面前念叨著,南越小殿下是如何的出色,怎麼怎麼的可愛,所以,那達對於清越的印象,也並不壞。

只是呢,尷尬絕對是有的。

那達真怕這位小殿下還記得,當初在很小的時候,對他說過的話,要是現在這位小殿下忽然站起來,大聲的說,‘啊~~~我記得你了,我還讓你脫過衣服來著,你當時還哭得好大聲~~~’那他可真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還好,那達的心裏煎熬時間不算太過漫長,拍賣會就開始了,而清越的注意力,自然轉移到了會場上。

清越微勾起了嘴角,坦白說,他還挺喜歡那達.愛德華的,在他的身上,有一種水系魔法師特有的,非常乾淨、清新的氣質。

嗯,要是他的父皇和大哥,再給他找近衛官,看來那達.愛德華還是不錯的人選,清越蠻有興趣的思考著。

…………

“歡迎各位尊貴的客人們,我們騰龍拍賣行……”

同清越上一次經歷的情況差不多,主持這次拍賣會的拍賣師,仍然熱情洋溢並且千篇一律的向賓客們致開幕詞,大約十分鐘的時間,拍賣才正式的開始。

雲澤尚武,自然,在拍賣會上面,少不了魔法卷軸、魔法藥劑、各系的魔法晶核、武器裝備等等,這一次,居然還有少見的兩隻七級風系魔獸的幼崽,一枚八級水系魔獸卵,不斷的在拍賣會上掀起了。

特別是這枚八級水系魔獸卵,八級的魔獸啊,向來就有價無市,這會兒,在權貴雲集的拍賣會場,更是被抬成了天價,聽得拍賣師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高興得快要暈過去了。

“曼爾萊,你沒有選到喜歡的武器?”

清越對於這些東西都不怎麼感興趣,畢竟,皇甫傲給他的,都比這些好上許多,就是他自己的寵物,也不是這些可比的,所以,當新奇勁兒過了之後,清越又開始東張西望了,關心起其他的事物了。

曼而萊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位小殿下,壓根就沒有關心一下那些武器,究竟已經被抬高到什麼價位呀,又或者,他對這價格根本就沒什麼概念吧。

“這些武器裝備,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它們本身的價值,這樣還買,並不划算。”

都這樣了,還爭著競價,並且,還非常顯擺的在競價的時候,同時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某某公爵、某某大臣事物,這更像是貴族們在展現。競爭著自己的財力,曼爾萊可不願意浪費自己的金幣,來爭取這樣的虛名。

這邊清越和曼爾萊聊著,那邊的那達.愛德華,也停止了對水系的八級魔獸卵的競價,從他那遺憾的神色中,倒是可以看出,他對那枚魔獸卵非常的喜歡。

“那達,既然喜歡,為什麼不競價了。”

菲裏特想幫著那達競價,向他們這樣家世的貴族,難得遇到心頭好,通常也不在乎價錢的,不過,很快就被那達阻止了。

“這魔獸卵雖然珍貴,但也不值這個價,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對魔獸卵的競價了,我又何必摻合進去。”

‘我可不願意和那些個爭虛名的傢伙們搶著當冤大頭’出於貴族的禮儀,那達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不過,那達這話,倒是使得曼爾萊回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的觀點近似。

第六卷 第34章 帳單

八級水系魔獸卵,在場內又爭奪了片刻,最終,被某國的公爵,以及其誇張的價位,並炫耀式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拍得。

當然,也不枉這位公爵砸下了大把的金幣,如他所願的,在場的眾人們,都記住了這位有著雄厚資產的公爵的名字,當然,是褒是貶,就另當別論。

…………

片刻之後,待激動的人們安靜了些,拍賣場的燈光暗了暗,緊接著,所有的光線都聚集到了展臺的一處,有經驗的都知道,這說明,今天拍賣的壓軸物品,上場了。

那個八級水系魔獸卵,就已經算是難得的珍貴物品了,居然還有比這個更加珍貴的物品,大家都不禁激動地伸長了脖子,定定地看著光線聚集的地方。

很快的,一套素色的全套武器裝備,被十幾個孔武有力的奴隸,小心翼翼地抬上了展臺。

對於這套顏色灰白、其貌不揚的東西,現場沉默了數秒,接著,在普通人還沒有看出它有什麼特別之處時,倒是見多識廣的大貴族世家們,率先不顧禮儀地尖叫了起來。

“龍之戰甲,天啦,真的是龍之戰甲。

這套鎧甲,是三百來年前,上的幾位強者,在合力擊殺了一條白銀巨龍,以及一條黑龍之後,完全是以巨龍的身體,加上稀有的金屬為材料,並且,還由矮人族的族長,耗時了十一年之久才打造而成的。

聽說一共是三套,這便是其中之一。

黑龍強悍的防禦能力,對魔法免疫的特性,再完美地結合了白銀龍的能量增幅,對物體的克制,這套戰甲,絕對是……

還有那龍牙刀,完全由黑龍牙打磨而成的,不僅鋒利無比,並且……

而這套戰甲,在製作完成之後,也就在世人的眼前出現了僅僅三年,便又徹底地銷聲匿跡了,時隔三百來年了啊,都快成為傳說中的物品了……”

龍之戰甲,即便菲裏特口沫橫飛地說得天花亂墜、無比傳奇,清越也沒有提起多少的興趣來,這個東西再好,對於清越這明顯偏向于魔法師的體質來說,也沒什麼用處,反而,還會嫌它穿在身上過於笨重了。

不過,這龍之戰甲雖然沒有得到清越的關注,但那跪在展臺上,以極其卑微的姿態,捧著那雙戰靴的奴隸,卻引起了清越的注意。

那個人,清越還有印象的。

五年前,在卡格查的雪山上,清越和他的父皇遇到的那夥盜墓者其中之一,是曼爾萊將他們從血族的親王手中救下的,這個人,好像叫做“大樂叔叔”,最後,是清越運用空間瞬移魔法,將他們僅存的兩人帶出了坍塌的地下宮殿。

他們應該是一夥有組織、有規模的盜墓者吧,又怎麼淪為了低下的奴隸的?

清越正思索著,競價已經開始,轉眼前,那套鎧甲就從一百七十萬金幣,飆漲到了二百八十萬金幣,漲勢不減,並且,看這樣的情形,還有許多人都還沒有動手,應該是打算等競爭到了最後的階段再下手吧。

…………

“你。”

清越指了指站在一旁小心服侍著他的中年管事,又向他指了指展示台,不過,就在瞬間,清越還來不及繼續吩咐,將自己的話說完,誤會就這麼的產生了。

這個中年管事,在見到清越的瞬間起,就是惶恐萬分,戰戰兢兢的,不斷地懊惱著自己剛才的輕慢態度,生怕清越等會兒會秋後算賬,畢竟,誰都知道,南越的小殿下,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

這會兒,見清越向他指了指展示台,中年管事就如同看到了能夠讓自己繼續好好活下去的轉機一般,自動地認為,這事南越小殿下給她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能夠為小殿下拍得那套龍之戰家,估計小殿下的心情一好,也就不和他計較剛才的過失了。

於是乎,剛才還一顆鹹菜似的中年管事,立即就充滿了活力以及爆發力,為了自己今後還有命享受到美好的生活,中年管事毅然決定,無論如何,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幫小殿下競拍到那套龍之戰甲。

事實再一次證明,誤會的產生,通常都是因為沒有溝通好。

這不,就在清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他想看看那個捧著戰靴的奴隸的時候,中年管事就超乎尋常的,用堪比弩箭發射的速度,沖到了魔法擴音器前,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大聲地喊了起來。

“南越小殿下,三百六十萬金幣!”

好吧,這排山倒海的吼聲一出,整個拍賣場就瞬間安靜了下來。

雖然,這是正規的競價,但是,由於中年管事的吼聲,實在是太過於中氣十足了,頗有一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想要得到龍之戰甲的渴望,也表現得十分明顯,並且還報出了南越小殿下的名號,這樣就直接導致,聽在其他人的耳中,就變了味兒。

自動做出了如下的理解,‘這是南越小殿下看上的東西,你們誰敢跟他搶!’

威脅,這是南越小殿下赤的威脅。

一時間,原本競爭激烈、沸騰的拍賣場,就定格在了安靜的狀態。

現在誰不知道啊,南越的小殿下,他連巨龍的頭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拍了,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誰還不要命了,和他搶呀,要是他當場發飆了怎麼辦?

對於其他各國的貴族們來說,這裏是在南越的地盤上,要是因為鎧甲和南越的小殿下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從而導致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遭遇危機的話,這真是划不來。

而南越的貴族世家們,就更加不敢搶啦,沒聽人家小殿下都把名號給報出來了嘛,你要是再競價,這不明擺著不給他面子嘛,以後還要不要混了,這位小殿下,從小可就沒少幹無法無天的事兒。

就連和清越一個雅室的皇甫卓耀和菲裏特,正激動地準備命令下屬開始競價,在聽見了中年管事的吼聲之後,也都停止了動作,目光壓抑而複雜地快速看了清越一眼,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就這樣,十分烏龍的,在全場民眾作證的情況下,清越以三百六十萬金幣,最終拍得了一套他根本沒有興趣的龍之戰甲。

如今,在這個中年管事不竭餘力的幫助下,清越在貴族們心目中的惡名,又更勝了一籌。

…………

三百六十萬金幣,清越看著這個帳單,不禁有些鬱悶。

清越雖然對於三百六十萬金幣具體有多少價值沒有什麼概念,但也清楚,這絕對不是個小數目,這烏龍的啞巴虧吃得,他連火都沒處發。

難道他現在還能夠站起來說,這不是我要買的,這和我沒關係。

要是這樣的話,其他人一定會認為,他是在故意戲弄大家,惡劣的搗亂讓大家都買不到。

誰會相信,沒有南越小殿下的授意,一個小小的拍賣行管事,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以他的名義競價呀,還說得那麼氣勢十足,又不是活膩了,就連同他一間雅室的皇兄、皇姐都不相信了,更何況其他人。

就算是有人相信,清越也覺得,要是說出來的話,當了冤大頭的自己,會更加的沒有面子。

“我沒錢。”

沉默了片刻,清越如此說。

清越說的是實話,他真的沒錢。

一般皇子們的錢財花銷,都是宮裏每月給一部分,另外的,就是他們的母妃,還有背後的家族給一些了。

而清越,他母妃那裏是沒指望的,從小又是和皇甫傲住一塊,什麼都是皇甫傲的,什麼都不缺的情況下,清越根本就沒有零用錢。

在清越的印象中,需要什麼東西,就找他的父皇,而他的父皇,就會吩咐卡恩置辦,所以,卡恩就等於錢,而如今,沒帶卡恩,他自然也就沒有錢了。

清越這話一出口,幾個拿著帳單陪著笑臉的管事,就都是一抖,不禁在心裏哀歎,‘難道這位小殿下,已經惡霸到了,買東西都不給錢的地步了,這回不是要虧死我們嘛,一定會丟飯碗的~~’。

不過,緊接著,還有更刺激的。

“我現在沒錢,不然,我讓父皇來接我,讓他給。”

清越是認真提議的,畢竟,清越也知道了買東西要付錢,也不屑於用身份壓人。

但是,幾個管事卻被這話震驚得超過了十秒,沒辦法,誰叫清越惡名遠播呢,如今別人自動就將這話當成了赤的威脅。

哪個有膽子攔著清越,讓皇甫傲親自來給錢取人啊,因此,幾個管事就立即跪在了地上,發瘋似的搖頭,淒淒慘慘地喊道。

“不不不,小殿下您什麼時候給都行,不不不,您不給也行……”

“小殿下……您饒了我們吧……”

…………

就這樣,清越有些鬱悶的,拿著三百六十萬金幣的帳單,在拍賣行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申,給不給錢都隨他高興地情況下,坐上了回皇宮的馬車。

而花了這般大價錢,惡名又遠播了些的唯一好處,就是拍賣行,將清越點名要見的那個奴隸,也大方地送給了清越。

專業的盜墓者——大樂。

令清越稍微高興點兒的是,在簡短的交談中得知,大樂和他的同伴,就是當初將龍蛋從千年古墓中盜出的人。

五年前在卡格查雪山,是在他們的老主子去世了之後,第一次陪著少爺、小姐盜墓,結果,少爺、小姐都葬身在了那裏。

就這樣,他們的組織在群龍無首的狀況下,也開始土崩瓦解,主子死了,而自己卻活著的大樂和另一個同伴,自然就成了被攻擊的目標,最後,他們就脫離了組織。

但是,沒有了組織撐腰,他們就遇到了黑吃黑。

盜出了這般珍貴的龍蛋,在以往合作的老主顧那裏,不僅沒有得到應得的利益,還被陷害,淪為了奴隸,多方輾轉,不敢暴露身份的大樂,才到了拍賣行,幹些低下的粗活。

這下知道了龍蛋是從何處盜出的,清越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至少,要是一直都查不到龍蛋的來歷,還可以到那個墓裏面看看,說不定多少還會提及一下,找到相關的線索吧。

不過,當視線再次落到帳單上的時候,清越的好心情,又去了七七八八。

不禁開始考慮,這個帳單,該給誰呢。

直接給卡恩?

不行,卡恩一定會死給他看的,而且,最後也一定會鬧到他父皇那裏。

‘哎~~看來只能給父皇了。’

清越歎了口氣,要是他父皇,知道他才私自出去了幾個小時,就給弄了這麼個帳單回去,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被拍一頓。

第六卷 第35章 寢殿

盤龍殿。

清越剛回寢殿,就聽見了一聲短促的尖利慘叫,聲音很細,應該是屬於女子,但很快的,慘叫就低了下去,依稀聽起來,像是貓被掐住了脖子。

利用空間瞬移魔法,快速的出現在寢殿內,清越就剛好看到了將近尾聲的一幕。

一名身著侍女服飾的美貌女子,長髮披散、半這軀體,倒在了寢殿纕紅繡金的長毛地毯上,黑色的霧氣,如同實質般的,纏繞、勒緊,一點點的勒進了女子的身體。

這看似漫長的折磨,其實也並沒有持續多久,女子因疼痛而完全扭曲的美麗臉龐,瘋狂掙扎卻逐漸無力的軀體,就慢慢的融進了那片越來越多的黑色霧氣裏,霧氣消散,女子也不見了蹤影。

什麼也沒有留下,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而親手製造了這一出的南越聖皇陛下,那雙黑色鎏金的眼睛裏,也是冰冷無波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隨意的裹著浴袍,斜倚在軟椅上,薄唇輕抿著夜光杯,墨色的長髮也顯得漫不經心的披散在肩上,此時的皇甫傲,整個人都帶著醉臥美人膝的風流寫意,只是,經歷了剛才那一幕的人,恐怕也只能感覺到不寒而慄了。

這樣的皇甫傲,也是清越少見的,在他的面前,皇甫傲很少會露出冰冷、暴戾的一面。

卡恩站在皇甫傲的身後,飯團般的身體縮得更緊了些。

在剛才那個女子消失的地方,不遠處,還跪著兩名侍女,看背影清越也認得她們,秋水和春景,盤龍殿的侍女主管,從清越三歲到盤龍殿之後,就由著她們服侍了,而此時的兩人,額頭都緊貼到了地毯上,戰戰坷坷的蜷縮著。

“父皇……”

清越的輕喚,如投石入水,使得凝重緊張的氣氛有了轉機。

卡恩終於有勇氣抬手抹了抹胖臉上的冷汗,跪在地上的秋水、春景,也明顯的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軟了些。

都是侍侯皇甫傲和清越的老人了,都清楚,在小殿下的面前,他們的陛下,要相對溫和上許多。

“越兒。”

果然,皇甫傲的臉色柔和回暖了許多,放下手中的酒盞,向清越招了招了手,示意他靠近,然後將他摟在了膝上。

“父皇,剛才那個女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自己父皇的生氣程度,清越多少有些不安。

“沒什麼,越兒,不過是有個不怎麼聰明的主子,指使了一個明顯也不怎麼聰明的棋子而已,她的魅惑術,顯然還不到家。”

皇甫傲這話,聽在秋水、春景的耳中,蜷縮在地上的身體,又無法抑制的顫了顫。

她們是盤龍殿的侍女主管,所有的侍女選拔,都是經過她們之手,能被她們選入盤龍殿的侍女,當然也都是各方面最為出色的。

只是,她們也沒有料到,這個進宮兩年了,各方面都十分出色,並且乖巧聽話的美麗女子,會在被她們選入盤龍殿僅僅半月,就趁著輪值在寢殿守夜的機會,竟然膽敢不顧宮規的主動爬上了陛下的床,並且,還其罪當誅的,對陛下使用了魅惑術。

人是秋水、春景她們選拔的,她們身為盤龍殿的侍女主管,自然得承擔責任,因此,在事發之後,就心驚膽戰的跪在了這裏。

而對於皇甫傲來說,真正令他動怒的,是那個女子,也同樣有著碧綠的眼眸,同樣施展了魅惑術。

這不得不使皇甫傲想到了另一個人,那個曾經在他決定真心愛著的時候,卻讓他徹底的恨上了的人。

時過境遷,恩恩怨怨孰是孰非好像變得淡了,再過些歲月,或許就會完全的忘卻了吧,但是,那曾經在生命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人和事,卻不是輕易就能夠忘卻的。

回憶起來,依然會有這揮之不去的淡淡苦澀。

以皇甫傲的性子,他能夠容忍東離塵,卻不代表,他也能夠容忍這個女子,這樣低賤的方式,在皇甫傲看來,便是侮辱。

不小心撞到了逆鱗的可憐棋子,自然是沒有好下場的,連帶的,雖然還不清楚是何人,因何事而指使這個女子如此做,但可以預見,那個指使她的人,也不會有好結果。

“都退下吧,卡恩,通知無崖,讓他查清楚。”

皇甫傲顯然不願意對他的寶貝兒子多談剛才的事,總是避免清越接觸這些。

聽見這話,秋水、春景都如逢大赦,手腳發軟的退了出去,卡恩也一超乎他肥胖身體極限的速度,退了出去。

…………

“不說剛才發生的事兒了,來說說越兒,遇到什麼好玩兒的了,隨手把磨牙和小貓丟在了御花園裏,越兒就溜出宮了?”

皇甫傲自動轉移了話題。

聽見父皇提起了磨牙和小貓,清越才忽然記起,他的確又把磨牙、小貓給遺忘了。

順著皇甫傲所指的方向,清越這才發現,原來磨牙和小貓,一直蹲在了角落裏,就跟被逮住,繳械投降的罪犯似的,見他望過去,立即淚眼汪汪了。

“父皇,它們又闖禍了?”

一見這個模樣,清越就可以肯定了,不禁將還捏在手裏的帳單,往袖子裏縮了縮。

他的父皇,顯然今晚的心情不怎麼好

…………

磨牙、小貓又不知道闖了什麼禍,要是他再把帳單拿出來,讓他父皇知道,他就溜出了皇宮一會兒,不僅帶回了大筆的帳單,還使得自己在那些人的眼中,更加惡霸了些,這真是火上澆油了。

“哼,它們就少有消停的時候。”

皇甫傲又指了指磨牙、小貓。

“它們倆,現在倒是越來越會分工合作了,小貓裝可愛,將那些不知情的人引過去,而躲在那裏的磨牙,就忽然竄出來,嚇唬那些人。

卡格查國王的寵妃,哈多格拉王國丞相的女兒……還有好幾個被它們嚇暈過去的,救醒之後,都哭得死去活來。”

“喔~~~”

清越有些喪氣的應了一聲,瞪了一眼沒事兒盡添亂的磨牙和小貓,又將自己的帳單往袖子裏藏了些。

“父皇,不氣了,不氣了好不好。”

雙手環上了皇甫傲的脖子,清越用皇甫傲安慰他的方法,彼此的額頭貼著額頭,小手還一下一下的拍著皇甫傲的脊背。

“好了越兒,父皇不氣。”

皇甫傲將清越摟緊了些,下顎壓在銀色的軟發上,這樣的相互依偎,向來讓皇甫傲感覺溫馨而又滿足,心也會變得舒服平靜。

“說說吧,溜出皇宮都幹了些什麼。”

皇甫傲許諾過清越,只要不是危險的地方,都不會干涉他的,更何況,皇宮隱衛眾多,南越的小殿下去了什麼地方,幾時出皇宮的,和誰一起,皇甫傲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雖然知道又是曼爾萊,但覺得曼爾萊還不錯的皇甫傲,也並不打算怎麼干涉,只要不超過自己的底線,皇甫傲也不願意惹寶貝兒子不高興。

“越兒和曼爾萊去了拍賣行,之後遇到了三哥和七姐他們,就一起了。”

清越有些鬱悶,不願意多說。

“怎麼?拍賣行不好玩?還是誰給越兒氣受了?”

“沒……”

想著藏在袖子裏的帳單,清越有些委屈了。

“怎麼了?越兒?”

皇甫傲揉了揉寶貝兒子銀色的小腦袋。

見自己的父皇已經沒有剛才發火的跡象了,而自己,本來也不願意隱瞞,更何況,瞞也瞞不住,明天一定全帝都都知道,他買下了那套什麼龍之戰甲。

於是乎,清越耷拉著腦袋,認命的將袖子裏那巨額的帳單,扯了出來,期期艾艾的遞給了皇甫傲。

看清楚遞到自己手裏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之後,皇甫傲就不禁挑高了眉,不知道是該笑好,還是該氣好。

“皇甫清越,你就出皇宮了幾個小時,回來就給父皇帶了這麼個東西?

龍之戰甲?

嗯,東西還不錯,不過,你需要這個麼?

三百六十萬金幣?

皇甫清越,你知道這具體是多少麼?

好吧,父皇不和你計較這個,但是,從來不帶金幣的你,居然也有膽子叫這麼高的價,這也不說了,你竟然還好意思賒賬?”

面對自己父皇的追問,清越嘟了嘟嘴,後來皇甫含薇他們是要幫他先墊付的,但是,他不樂意欠他們的人情。

皇甫傲這頭還沒有開始教訓這寶貝兒子,就又在巨額帳單的背後,發現了一行稍微有些潦草的小字,應該是在匆忙,或者非常緊張的情況下,留下來的。

‘尊貴的南越小殿下,你能夠看上本店的物品,真的是本店無上的榮幸,購買龍之戰甲的金幣,就隨您的意了,小殿下你樂意怎樣就怎樣,請你一定饒過本店的……’

好吧,這一行小字,寫在帳單的背面一角,拿著帳單不願意多看一眼的清越,自然是沒有發現的,這會兒聽自己的父皇念出來,腦袋垂得更低了。

“皇甫清越,不要告訴父皇,你是去當惡霸了,怎麼,拍賣行連這麼大筆的金幣,都不敢要了?”

感覺自己父皇的火氣,有飆升的可能,害怕再被很沒有面子的拍一頓,清越立即八爪魚似的環在皇甫傲的身上。

“父皇,越兒是被冤枉的,都是那管事不好!”

想到那個中年管事,雖然他也是無心的,不過,想到他害得自己吃了啞巴虧,清越依然是牙癢癢的。

“怎麼?這三百六十萬金幣的帳單,還是別人冤枉你的?”

看寶貝兒子又是氣惱,又是委屈,頗有些惱羞成怒的生動模樣,皇甫傲倒是沒有了火氣。

‘哐當~~~’

只是,還來不及讓清越詳細的解釋,寢殿入口處,就傳來了一地的碎響。

很不巧,盡忠職守的為皇甫傲和清越端來了夜宵的皇宮大總管——卡恩,有著如同巨龍一般,不放過任何一枚自己力所能及的金幣的特性,在聽見皇甫傲說出三百六十萬金幣的帳單之時,驚天動地的心臟病發了。

“天啊~~~”

片刻之後,排山倒海的辛酸呐喊,即使是盤龍殿外都能夠聽清楚。

第六卷 第36章 蘇醒

“天啊~~三百六十萬金幣啊~~”

“小殿下,您出去了一會兒,就花了三百六十萬金幣啊~~”

“在帝都,普通的五口之家,每月二十枚銀幣,就已經可以維持正常的生活,不被餓死了,再算上購買藥材,生活必需品。其他各類的消費……等等,每月六枚金幣,就能夠使他們過的舒舒服服了,這樣算起來,一年也就七十二枚金幣。

而就是對於一般的貴族們來說,一個月一千枚金幣的開銷,就算不低的了。

可是小殿下,您一下子就花掉了三百六十萬金幣,也就是說,足夠一個貴族家庭,過上三千六百年的舒服日子了,就算每代人都按

照一百五十歲來計算,也足夠他們……”

“一般未出宮的皇子,每月的私錢是一百枚金幣,其他各類明面上的補貼加起來,每月也就三百枚金幣,而三百六十萬金幣,也就是說,小殿下一口氣花光了您自己一千年的零用錢……”

“三百六十萬金幣啊~~要是在帝都郊外買一塊寬敞的莊園,再買幾十個健壯的奴隸,即使是種植一些鮮花,蔬菜,瓜果,那一年的收入,怎麼也得……

這樣的收益,再到帝都內買下一段繁華的鋪面,然後……

這樣利滾利,一年下來……

天啊~~這樣算起來,那該是浪費了多少的金幣啊~~”

…………

即使是在睡夢中,清越的腦海裏面,仍舊還重複著卡恩昨晚的嘮叨,使得清越不安穩的動了動,小腦袋無意識的甩了甩,就更深的埋進了皇甫傲的懷裏。

清越這麼一動,摟著他的皇甫傲倒是醒了過來。

從簾幔掀起的一角,可以看到殿外的天色,明顯已經不早了,剛想召喚卡恩,皇甫傲就頓住了,算了,還是等會兒再叫卡恩吧,昨晚的那些個嘮叨,皇甫傲到現在都還有些過敏。

昨晚,愛財如命的卡恩,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膽子也變大了不少,居然敢一臉哀怨又痛心疾首的,對著他和寶貝兒子就展開了絮絮叨叨的思想教育工作。

由於卡恩的盡職盡責,忠心耿耿的服侍了他們這麼些年,皇甫傲和清越雖然平日裏對卡恩指使這,使喚那的,但也沒當他是外人,所以,當看到卡恩一副想要自殺摸樣的時候,皇甫傲和清越都默契的耐著性子聽他嘮叨了一會兒,就當是讓他發洩下情緒。

結果,沒讓卡恩期期艾艾的說上多久,皇甫傲和清越就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就被灌滿了金幣,沉甸甸,暈乎乎的,最終受不了的將卡恩趕了出去,這才耳根子清靜下來。

念及此,皇甫傲也開始琢磨著,要是卡恩等會兒還敢不要命的對著他們嘮叨,他就直接將他關到虛無之淵去。

明確了處理辦法之後,皇甫傲也感覺舒服了許多,低頭揉了揉懷中小人兒的銀色軟發,並在光潔的額上印下了一吻。

雖然,幸福是難以琢磨,不好形容,也沒有標準尺度的東西,但是,這般安靜的相擁而眠,在每天睜開眼睛之時,都讓皇甫傲感受到了兩個字的存在。

“嗯……”

迷糊中的清越,輕輕的哼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感覺舒服,還是帶著被打擾著不滿,身體扭了扭,在皇甫傲的懷裏蜷縮得更緊了些。

而皇甫傲,也這才發現,在寶貝兒子的懷裏,還當抱枕般的,抱著那枚龍蛋。

…………

昨晚被卡恩嘮叨了之後,清越有些失眠,就拿出了龍蛋胡亂的研究搗鼓,估計後來困了,也就抱著龍蛋睡了。

這幅摸樣,看的皇甫傲不禁彎起了嘴角。

這小東西,還真是喜新厭舊得快。

前些天還在興致勃勃的練習著他那半調子的煉金術,而得到龍蛋之後,就將煉金術忘得乾淨,又充滿著熱情的研究起了龍蛋,一有空,龍蛋就不離手了。

不過,這樣好像也是有好處的,因為清越不練習煉金術了,盤龍殿也不會再不定時的傳來威力巨大的爆破聲,以及緊隨其後的,卡恩的哀嚎了。

想到這些,皇甫傲臉上的笑意,就又擴大了些,不過,當皇甫傲將注意力轉移到清越懷裏的水晶龍蛋上,就立即驚訝的愣住了。

那裏面,有著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透露著純真懵懂,以及無盡的好奇,正歪著小腦袋,無比專注認真的打量著他們。

“越兒。”

皇甫傲快速的將寶貝兒子弄醒。

很快的,當迷迷糊糊的七彩盼子,對上了蛋殼內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之時,就徹底的清醒了,也有得一拼的瞪得老大。

而蛋殼內的迷你小龍寶寶,在清越流光溢彩的眼睛湊近之時,竟然顯得異常的興奮,努力將肉呼呼地小爪子搭上了蛋殼的內壁,就連小腦袋,也費力的帖在了蛋殼的內壁上,從外面看起來,此時的小龍寶寶,就跟被壓成了大餅似的。

看來,龍族對於亮晶晶的,有著絢爛色彩的事物,那異常執著的天性,果然不是一般的強大,看吧,還沒有孵化出來的小龍寶寶,

就已經在努力地將這一天性發揮得淋漓盡致了,要不是它被包裹在透明的液體中,估計這會兒,都能夠看到,它望著清越的眼睛而留下的口水了。

只是很快的,如同曇花一現般的,小龍寶寶就像耗盡了精力,戀戀不捨的再看了看清越流光溢彩的眼睛,就慢慢的耷拉下了小腦袋,以及還顯得軟綿綿的小翅膀,蜷縮起了粉嘟嘟的身子,肉呼呼的四肢,重新陷入了沉睡。

“父皇,龍寶寶剛才蘇醒了。”

清越高興得差點兒從床上直接蹦起來。

現在清越更加肯定,這枚龍蛋上面的七系巨龍封印,應該是用來保護還沒出世的龍寶寶的,這樣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昨天夜裏,清越又對這枚龍蛋進行了亂七八糟的研究,很快就發現,當一些有害的屬於黑暗的能量,想要進入龍蛋之際,七系的巨龍封印就會立即阻止,並且,各系的魔法能量,也無法進入龍蛋內探查。

但是,當清越將純淨的靈力輸入之時,卻幾乎毫無阻力,純淨的靈力,像是直接被龍蛋內那透明的液體融合了一般,輸進去,就收不回來了。

純淨的靈力,只要方法得當,幾乎對世間萬物都是極其珍貴的滋補品,昨晚清越興趣一來,就往裏面拼命的灌,而這枚龍蛋,也像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全部都吸收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純淨的靈力,才使得一直陷入沉睡的小龍寶寶,清醒了片刻吧。

…………

清越興奮了一陣子,不禁又有些鬱悶了。

小龍寶寶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如果不出意外,那它就應該是一條黑龍寶寶了。

黑龍雖然不會使用魔法,但是,它們卻對各系的魔法免疫力極高,像是禁咒,硬抗的話,對它們的傷害也不算太大,有些黑龍的牙齒,更是帶著毒素,近身相搏的話,一般巨龍都不是黑龍的對手。

清越自然不會嫌棄小龍寶寶是條黑龍,可是,黑龍的優勢,好像用到小龍寶寶身上,都有些問題啊!

最關鍵的,就是小龍寶寶的體型,這也過於迷你了吧。

想像一下,以後一個小黑點兒,與一頭比它大了無數倍的巨龍搏鬥的場景,估計人家巨龍翅膀一扇,他們就得到十分遙遠的地方去尋找小龍寶寶了。

不過,又一想,好像也沒有那條黑龍,能享受七系巨龍聯手創下的封印,並且,還住在這般夢幻的水晶蛋殼內吧。

如今,一直沉睡的小龍寶寶,已經蘇醒了一次了,也許以後會越來越頻繁的蘇醒,那麼,就更應該儘快找到線索,打開封印,放小龍寶寶出來的辦法才行。

…………

“好了越兒,該起了,今天和父皇前往狩獵場了。”

由清越高興了一陣子,皇甫傲才出聲提醒。

“哼~~~那些人倒真是會變花樣的享受!”

清越是很喜歡去狩獵場的。

南越帝國的皇家狩獵場,由距離南越皇城二十裏左右的綿延山丘組成,經過了南越帝國千百年來的經營,擴建,那裏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自然與人工完美結合的小型魔獸森林。

在狩獵場,除了沒有極度兇猛,致命的魔獸之外,幾乎應有盡有。

就算是在狩獵場打了一輩子獵的那些大貴族世家們,也不敢肯定的說,他們能夠將那裏的所有魔獸識別清楚,因為都只是在安全範圍內狩獵而已。

因此,清越對於狩獵場,總是保持著好奇的。

但是,想著這次各國的君王,貴族們都要去,記得以前見識過的那些驕奢逸、烏煙瘴氣的奢靡,清越就有些不高興了。

“好了,到了狩獵場,那麼大的地方,越兒愛去那裏,父皇都不干涉,越兒就不用和那些人接觸了。”

皇甫傲親了親寶貝兒子的額頭,許諾著,隨即,又有些調侃的開口道。

“越兒上次喝醉了,還在父皇的面前不停的嚷嚷著,要看星子湖,攔都攔不住,這次,父皇就陪著越兒好好的看一看。”

“越兒不記得了。”

清越拒不承認,自己的酒品如此的差。

“呵呵~~~不記得就算了。”

皇甫傲也不想早上一起床,就惹得寶貝兒子惱羞成怒,很給清越的面子轉移了話題。

“修亞老將軍已經確定了小晨的身份,打算借著這次的狩獵場之行,幾乎所有貴族世家都在場,當著眾人的面,宣佈小晨是他的親孫兒,也就是格瑞特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

不過,越兒也該清楚,小晨原本的生活,他的母親出身太低,這些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了,這些過往,家風,血統,在貴族世家看來,都是非常低下的。

所以,即使小晨如今有著格瑞特家族少爺的身份,一時間,恐怕也無法融入到貴族世家子弟中去。

恐怕,還是會有些傲慢又不長腦子的孩子,想方設法的給他難堪,要是當眾把話說得太難聽了,到時候,修亞老將軍的面子也不好過。

而孩子們之間的事兒,我們也都不好插手,所以,到了狩獵場,越兒就多照顧他一下吧,格瑞特家族對南越的貢獻很大,老將軍也親自拜託了父皇和你大哥,因此,好歹不能在大家的面前,丟了格瑞特家族的顏面,讓老將軍唯一的孫子受委屈。”

“嗯?”

清越眨眨眼。

“小晨既然是老將軍的孫子了,那麼,他就是四哥的表親了,為什麼不是四哥照顧他?”

“蔚然從小就離開了帝都,就是現在回來了,也是深居簡出,並沒有融入到貴族子弟們的交際圈子裏,更何況,他和小晨也是不相識的,才見了一面而已,彼此又能夠有多少感情呢。”

“越兒也沒有融入到貴族子弟們的那個交際圈子裏。”

清越說得理直氣壯,完全不認為,自己的不合群是件不好的事兒。

“越兒倒是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呀,那越兒知不知道,越兒現在‘威名’在外呢,都說寧願得罪皇帝,也不要得罪越兒了。”

因為,皇帝還是講道理、有分寸、按規矩來的,可是,南越的小殿下,卻是惡霸般的性子,如今,更是昇華到連巨龍的頭都敢連著敲的地步了,見到了一定要繞道走。

所以,讓小晨跟著越兒,在各國的君王、權貴們面前,修亞老將軍的顏面,估計就保住了,應該不會有誰不要命的,敢當眾對跟在越兒身邊的小晨,說什麼難聽的話吧,他們都怕越兒的緊。

看著寶貝兒子又要惱羞成怒的模樣,皇甫傲倒是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在那張漂亮的小臉上親了親。

第六卷 第37章 小聚會

南越帝國皇家狩獵場,由連綿的山丘組成,實在是寬闊的嚇人,因此,即使各國的君王、貴族、權臣、歌姬、舞姬、護衛、侍婢、侍從們,幾乎都搬到了這裏,也完全不顯的擁擠,只要是安全範圍內的山丘,各國都可以隨意的選擇駐紮地,保證了他們的活動空間。

這裏的住處,都是帳篷,模擬著野外的生活,當然,在正常情況下,野外是絕對不能住上這般講究,什麼都配備齊全的華麗帳篷的。

南越的皇族,這次倒是來的挺整齊的,皇甫傲、皇甫明溪、皇甫于莫、皇甫蔚然、皇甫清越,以及七公主皇甫含薇都參加了狩獵。

皇甫傲帶著清越到達了這裏之後,自然少不了面對許多的邀請,因此就許諾了讓清越活動。

通常來說,年輕的貴族世家子弟們,都有著屬於各自的交際圈子,也就像是自家大人們的縮影,他們從小便在一起接觸,在大人們或多或少對於家族地位、利益的講解、薰陶下,就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圈子,彼此培養著感情。

不過,由於南越的小殿下從小就沒有,也不喜歡和那些貴族世家子弟們怎麼的接觸,自然的,現在也不會去主動地參與進去。

一顆五個成年人合抱都顯得有些勉強的大榕樹下,有著藤編的吊床、根雕的桌椅,碩大而伸展帶著綠意融融的樹冠,在夕陽的餘暉暈染下,蒼翠鎏金、自然祥和。

此時,大榕樹下,就坐著三個人。

南越帝國的小殿下——皇甫清越。

獸人族的王子——曼爾萊。

以及如今的格瑞特家族的少爺——小晨。

南越的小殿下向來就不合群,大家人所共知。

而曼爾萊,由於獸人族的身份,比較的敏感,因此,向來就行事低調,也不愛往人堆裏擠的曼爾萊,在清越叫他過來這處清幽之地時,當然是非常樂意的。

至於小晨,當然是被極聽父皇吩咐的清越,給叫了過來,本來關係就不錯,小晨以前是清越的侍衛,自然沒少陪伴清越,所以,清越倒是不覺得,自己身邊多了個小晨,會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如今的小晨,一身特地為他量身製作的華貴禮服,藍底銀紋,包裹著軍人挺拔而勻稱的健美軀體,使得世代將門的格瑞特家族,那特有的英姿颯爽,卻又不失優雅、迷人的氣質,在小晨的身上展現的非常的完美。

栗色柔順的短髮,還有著褪去了輪廊的青澀,逐步展露出英俊堅毅的臉龐,配上這樣的一身裝扮,以及胸口佩戴著的格瑞特家族的閃耀家徽,這樣的小晨,這樣的身份,足以讓無數的少女臉紅心跳了。

回想一下原先的小晨,失去了母親,連飯都吃不起的可憐孩子,被送到皇宮中,為了能夠當上侍衛,而咬牙苦練的經歷,淪為了小奴隸,還一身是傷、朝不保夕的淒慘模樣,到如今,頂著格瑞特家族少爺光環的風采,真是不得不令人感歎,世事的無常。

只是,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事人,似乎也沒有顯得如何的興奮。

格瑞特家族少爺的身份,來的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了,打亂了小晨自己的計畫,一時無法適應,小晨這一兩天來,都時常的思緒飄渺。

小晨覺得,其實他已經長大了,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在艱苦難過的時候,還幻想著自己的親人來解救自己的脆弱孩子了。

鮮血的洗禮,生死的考驗,如今的小晨,是一名合格的南越軍官,他習慣了沒有親人,卻有著同伴的生活,並且,正一步一步的,為自己憧憬的生活,而努力著。

可是,現在一切都亂了。

他措手不及的就得到了比原先好上百倍、千倍的生活,這樣的生活,是他不敢期望的,得到了之後,也並沒有之前,那憑自己的生命和鮮血,換回來的成就,所體會到的快樂和踏實。

相反的,他擔心自己得到了現在的一切,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會失去原先的一切。

也許,原先的那些,在貴族世家們的眼中看來,是卑微的污點,但是小晨卻愛惜如同生命,那是他成長的見證,那裏,有著許多一起奮鬥、流血的同伴。

看著佩戴在自己的胸口,不斷閃耀著的格瑞特家徽,小晨都有些喘不過氣,穿著華貴的禮服,時時刻刻都不能忘記的禮儀,對於小晨來說,他更喜歡同阿七在上風塵僕僕的馳騁、奔走,天黑了,就隨意找個地方休息,幕天席地,對酒當歌。

‘唉~~或許,自己的身體內流淌的,還是那些貴族世家們輕蔑的血統吧,不然,為何在享受著這般高貴優越生活的同時,而心心念念的,依舊是當初的種種呢。’

小晨有些自嘲的想著。

不過,他這樣的自嘲,也並沒有持續多久。

清越和曼爾萊坐在樹下,正研究著地圖呢,南越的小殿下,被陛下寶貝得就幾乎沒有出過皇宮,而曼爾萊是獸人,生活在極北雪原,也對南越的邊界不熟悉,所以,當兩人研究一會兒,遇到了不懂的地方,就會詢問小晨。

畢竟,小晨已經在帝都魔武學院,接受系統的教育好些年了,有是軍人,一張南越邊界的地圖,完全難不倒他。

…………

“小殿下,那個盜墓者大樂,就是標記的這個位置,根據大樂的描述,他們就是在這個位置發現的古墓,這個位置,應該是在一片山嶽沼澤的附近吧。”

曼爾萊指著地圖,傳達著大樂的講述。

沒辦法,清越不像其他的皇子們那樣,有著自己私人的住處,他是和他的父皇住在一起的,所以,清越在買下了淪為奴隸地盜墓者——大樂之後,總不能夠帶著他回盤龍殿吧,因此,清越就隨手交給了曼爾萊,讓曼爾萊幫忙照顧、詢問。

“小殿下,這裏,已經屬於荒蕪沼澤的範圍內了,就連居住在山丘沼澤地域的矮人一族,也不會輕易進入那裏的,據說,那並不是個好地方,危機重重。”

見清越望著自己,小晨連忙講解。

“矮人一族,有固定的居住地麼?”

清越一聽提到了矮人,就又將好奇心轉移到了這上面。

“是的,但是,他們的居住地,通常都是被沼澤包圍的山丘,而山丘內,也被他們築出了複雜的通道網,所以,人類很難找到他們。

不過,我聽說,修亞老將軍……嗯,現在應該稱呼爺爺了,他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矮人一族,並且,彼此的關係還不錯。”

“嗯,那麼……”

“五弟,小晨,獸人一族的王子。”

幾人的話還沒有聊完,便看見了清越的四哥,小晨如今的表親——皇甫蔚然,向他們走了過來。

“宴會開始了,剛好打算來看看小晨還需要什麼,所以,父皇就命我來通知五弟過去了。”

皇甫蔚然笑得溫和,甚至還帶著鄰家男孩般的靦腆、親切,看不出身為皇子的傲氣鋒芒,極容易讓人親近。

“五弟你們在看什麼呢,我過來的時候,見你們都入神了。”

皇甫蔚然輕笑著,有些好奇的微傾下身子,看了看那擺在桌上的普通地圖。

由於皇甫蔚然微傾下了身子,一條帶在脖子上的吊墜,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不經意的滑了出來。

那個吊墜,一出現,就叫人眼前一亮,有著核桃的大小,看材質,像是晶石,又或者是魔獸的晶核之類的,而色澤,卻是特別的絢爛而濃重的紅。

在夕陽的餘暉下,吊墜更是仿佛有著水汽的潤澤,流動著紅光,很美,輕易就能夠吸引人們的目光,一種極端的色彩。

清越倒是有些意外的,像皇甫蔚然這樣淡雅的人,衣著也偏向素白,竟然也會帶著這樣嚴厲的飾品。

有些好奇的想要伸手摸摸,而那個吊墜,卻被皇甫蔚然不慌卻快速的收回了衣衫內。

“這是母妃生前送與我的,所以,一直都貼身帶著。”

皇甫蔚然簡單的說著,隨即又開口道。

“嗯,差點兒忘了來這裏的目的了,宴會已經開始了,五弟、小晨、獸人族的王子,我們走吧,太過遲到可不好。”

幾人都點了點頭,起身向宴會的方向走去。

“小晨,等會兒,外公會當眾宣佈你的身份,你要是還有什麼疑問,或者需要幫助的,可以告訴我,忽然多了個年紀相仿的表哥,我雖然還不適應,但是,還是很高興的。”

“好的,謝謝殿下……”

可以看出,小晨顯然也有些不習慣。

而走在一旁的曼爾萊,卻又吸了吸鼻子,獸人一族的嗅覺,異常的敏銳,許多人類無法察覺的氣味,他們都能夠輕易地分辨,而就在剛才,皇甫蔚然的那個吊墜,滑出衣衫的時候,曼爾萊確信,他聞到了一股極淡的,連獸人都不易察覺的血腥味兒。

第六卷 第38章 競賽

這是來狩獵場之後,舉行的第一個宴會,一個僅僅是為大家解悶兒的開場罷了。

在清越看來,除了地點換在了狩獵場,空氣中少了些脂粉香薰,多了些清新的柔風,這宴會的本質,還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其實關於小晨的身份,大家早就在私底下打探清楚了,而修亞老將軍當眾再宣佈一次,也不過是走走形式,顯示一下格瑞特家族,對這個忽然得來的唯一繼承人的重視罷了。

因此,眾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如何的驚訝,都像是約好了一般的舉杯祝賀,給足了修亞老將軍、格瑞特家族的面子。

接下來,千篇一律的宴會這次唯一新鮮些的,恐怕就是修亞老將軍帶著小晨,挨個的和一些貴族世家們打招呼,相互介紹寒暄了。

有父輩們在場的宴會,對於年輕的貴族世家子弟們來說,他們不過是陪襯,因此,都不敢放肆,相對顯得謙恭有禮了許多,無聊了,也最多找塊清靜些的地方,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聊天說笑打發時間。

由修亞老將軍親自帶著小晨,自然沒人會不給面子,明目張膽的去找茬,當然也就麻煩不到清越了,清越也樂得自在,樂呵呵的到自己父皇身邊去了。

在清越看來,修亞老將軍真的是有些反應過度了,小晨又不是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他自己也很有主見分寸,怎麼可能輕易就讓那些不長腦子的給欺負了呢。

…………

侍從端上了剛好烤成金色、香噴噴的烤肉,盤子周圍,還配置著各種蘸醬,以及一些雕琢漂亮的水果、配菜,看起來非常的惹人垂涎。

皇甫傲用銀制的小刀切了一塊,塞進寶貝兒子的嘴裏,順便用餐巾給清越擦了油乎乎的小嘴。

“好吃麼,越兒。”

周圍不斷有視線偷偷摸摸的往父子倆這邊招呼,當然,沒有人敢將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超過五秒,都是非常主動的快速轉移了,而作為主角的皇甫傲和清越,也就直接的無視了。

“嗯,好吃。”

清越點點頭,流光溢彩的大眼睛笑得彎彎的。

“不過,沒有父皇烤的好吃。”

南越小殿下這話一出口,周圍往他們身上粘的目光就又多了不少。

“呵呵~~胡說,這位燒烤師傅,可是為皇家烤了一輩子的野味,父皇那兩下子,也就算能吃而已。”

“就是父皇烤的好吃,越兒喜歡。”

清越顯然很堅持。

“那好,明日父皇給越兒烤。”

此時的皇甫傲,可完全看不出南越聖皇陛下的冷漠威儀,就只是個寵溺兒子的父親而已,絲毫不顧及周圍的抽氣聲。

其實,在某些方面看,皇甫傲和清越不愧是父子倆,血液中流淌的,都有著任性妄為、無所顧忌的因數,只是,皇甫傲深沉一些,而清越,更直白一點兒罷了。

見清越笑得開心,皇甫傲也來了興趣,笑著開口道。

“父皇就這麼給越兒烤,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不如,給越兒找幾個伴吧,越兒看這樣好不好,明日狩獵,所有的貴族世家子弟們都可以參加,三人為一組以一天為限,傍晚到這裏集合,哪一組獵到的魔獸數量最多、級數最高,晚餐,就與朕和越兒一塊用吧。”

皇甫傲這麼許諾,場面就沸騰了起來。

聖皇陛下親自烤制的晚餐,有幾人吃過?

對於南越的貴族世家子弟們來說,這絕對是無上的榮譽,來參加狩獵,對於他們來說,不就是為了出出風頭,在陛下他們的面前混個臉熟麼,如今這樣能夠和聖皇陛下親近,又能夠顯示自己實力的機會,自然誰也不願意錯過。

“那越兒明天就參賽,越兒自己贏晚餐。”

清越像只驕傲又好鬥的小公雞似的,揚高了下巴,大聲的宣佈道。

“喔?那越兒準備和誰一組?”

以清越魔法師的體質,其實並不適合狩獵,而且,皇甫傲一直寶貝著清越,根本就沒讓他學過射獵,不過,見寶貝兒子情緒高漲,皇甫傲也由著他。

“曼爾萊、小晨。”

清越倒是沒有猶豫,直接叫出了他們倆的名字。

曼爾萊,是獸人族的王子,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在儘是南越貴族世家的宴會上的。

只是,由於皇后——婀華的關係,再加上,曼爾萊自己也爭取到了帝都魔武學院的入學邀請,今後的好幾年,大概都會留在南越帝都了,因此,曼爾萊出現在宴會上,有些人雖然看不上眼,但也不覺得多麼的突兀。

而清越明顯和他們關係很好的語氣,也使得不少的人在心裏打起了小算盤。

…………

宴會並沒有持續太久,大家都摩拳擦掌的期待明天的狩獵,早早的休息去了。

營帳內,沐浴得粉撲撲的清越,爬上柔軟的大床,慵懶的由皇甫傲直接運用虛無之力,將他那濕漉漉的銀色軟發變得乾爽,一下一下柔和的力道,穿過發間慢慢的撫摸,使得原來還不困的清越,也哼哼著有了睡意,流光溢彩的大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

“父皇,大哥呢?”

思緒完全迷糊前,清越倒是記起了明溪。

“還在參加宴會吧,你大哥,這些天來,總是有著數不清的宴會等著他參加,正盡著地主之誼呢,每個王國的邀請,他都得參加。”

“大哥很辛苦?”

“嗯,身為皇帝也很辛苦。”

皇甫傲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隨即掐起清越的小臉,笑著開口道。

“不是誰都能夠像越兒這樣的,什麼都不用操心,就知道闖禍生事兒。”

“哼~~父皇也很清閒,以前越兒也沒見過父皇有大哥這麼忙。”

“那就算父皇不稱職好了。”

…………

父子倆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很快就入睡了。

逐漸的,整個南越的駐地,就都變得靜悄悄了。

而在山丘的某處樹梢,正有著一絲幽紅的光芒閃耀著,像是某種恐怖生物的眼睛,在安靜而危險的注視著南越的駐地。

不過,靠近了就會發現,那不是什麼生物的眼睛,而是一個吊墜,極端而濃重的紅,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中,也有著仿佛能夠流動的妖紅色澤。

黑暗中,看不清是誰在輕輕的搖晃著吊墜。

夜風的吹拂,使得樹葉都發出了“沙沙”的碎響,將那低聲的呢喃,也揉成了更加破碎的輕歎。

“快了……很快……你就可以蘇醒了……快了……”

夜深了,風更涼也更大了些,將那破碎的輕歎,也快速的卷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

…………

翌日,幾乎所有的南越貴族世家子弟們都早早的起來了。

卡恩服侍著清越換上了簡便的墨綠色狩獵服,當然,對於皇室來說,穿在他們身上的狩獵服,再怎麼樣的簡便,也依舊是華麗的,隨著陽光的變換,金銀雙色的暗紋,也會分別的展露出不同風情的裝飾圖紋。

腰間配上了一把精美、小巧的鑲嵌著綠松石的鋒利匕首,腳踏著閃亮亮的黑色小皮靴,就連平常一直披散的銀色軟發,也被與衣服同色的墨綠寶石環扣給束在了腦後。

南越的小殿下,整個人都顯得英姿勃勃,神采飛揚。

麻煩的著裝剛一弄好,清越就撲進了坐在床邊,溫和望著他的父皇的懷裏。

“父皇,越兒要出發啦。”

“不吃早餐了?”

“帶著路上吃好了,越兒都起來晚了。”

“嗯,好吧,路上小心,不許到處惹事兒,也不許跑得太遠了,更不許幹什麼冒險的事兒。”

皇甫傲一邊吩咐著,一邊向卡恩招手,就見卡恩連忙將一個大食盒,以及一張狩獵場的地圖遞了過來。

“小殿下,今天白天都得在沙丘林子裏轉,餓了、渴了記得在食盒裏拿,迷路了殿下一定要看地圖。”

“嗯!”

心情極好的清越,就連卡恩的嘮叨,也回答得異常的爽快,在皇甫傲的唇上親了親,就快速的出了營帳。

空地一旁,曼爾萊和小晨,就已經等候在那裏了,還可以看見些明顯和清越一樣,貪睡晚起了的貴族世家子弟們,手忙腳亂的騎上了駿馬,爭先恐後的笑鬧著躥進了林子裏面。

曼爾萊是獸人,而馬兒都是很敏感的,沒有受過特殊訓練的駿馬,是絕對不會讓曼爾萊靠近的,因此,清越他們倒是直接連駿馬都省了。

其實,進入了山丘叢林之後,被人打理過的地方還好,但是,到了荒蕪的地方,騎著駿馬就快不了多少了,有時候反而還會更加的不方便。

只是,大多數的貴族們,自然是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就得騎在駿馬上,才能夠彰顯貴族世家的氣派,因此,一直都保持著騎馬射獵。

一對對人馬從清越他們身旁呼嘯而過,看樣子,清越他們已經是掉在尾巴上了。

還好,曼爾萊身居極北雪原,打獵就是家常便飯,清越相信,曼爾萊一定能夠為他們找到更好的更多的獵物,自然是不急的,三個人也都優哉遊哉的走入了樹林。

第六卷 第39章 三頭蛇

在樹林中走了一會兒,清越也不得不感歎,那些人的腦子裏面難道都是豆腐做的,騎馬奔跑,大聲說笑,聲響弄得這麼大,魔獸們在好幾裏外估計就聽得清楚了。

除了特別兇猛,領地意識極強的,其他有智慧點兒的魔獸,肯定都有多遠跑多遠,要麼就都躲起來了,至於那些被嚇瘋了跑出來的,鐵定不是什麼有等級的智慧生物,獵到了也沒什麼意思,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看看這裏,到處都是馬蹄踐踏過的痕跡,連只低級魔獸速風兔都找不到。

“小殿下,我們跟在他們這些騎馬奔跑的後面,估計今天就得空手而歸了。”

小晨說出了大夥兒的心聲。

“這座山是貴族們經常狩獵的地方,就只是些小魔獸而已,沒什麼意思的,我們不在這裏狩獵,重新選個地方。”

清越直接做了結案陳詞,也不詢問大家的意願了,就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狩獵場的地圖,隨意的指了個地方。

“小殿下,這裏似乎已經有些偏僻了。”

曼爾萊看著那已經超過了安全範圍的地方,出聲提醒道。

刺激的地方,誰都想去,但是,沒辦法呀,南越小殿下玩兒得起,不代表他們也玩兒得起呀,要是南越小殿下傷著了,他自己沒事兒,但他們就危險了。

“沒關係,遠一點兒,就沒有那些騎在馬上的討厭蒼蠅們打擾了,而且偏僻一些的地方,多半沒人去過,獵物也會多一些,等級一定也會高一些的。

清越通常都是這樣,一被放風出來,就會自動忘記自己的那‘不惹事,不闖禍,不跑遠了,不幹危險事兒’的保證。

當然了,每個人對於危險的定義都多少有些不同的,南越小殿下一般都認為,不是鐵定要他命的,就都不算危險,而能夠百分百要他命的,真的,他至今都沒有想出來。

因些,從某種意義上講,南越的小殿下答應的不幹危險的事兒,也不算是不守承諾。

“沒關係的,當初建造這狩獵場的時候,就沒有魔獸之類的。”

清越好心的安慰大家。

這安慰的話,聽得曼爾萊差點兒,敢情,這沒有魔獸的保證,還是在建造之初啊,可是如今已經經歷了千百年的時光啦,誰能夠保證一些高級的魔獸不會晉級啊,這位小殿下居然還拿這話來安慰他們。

“可是,小殿下,這都千百年了,一些高級的魔獸們是能夠晉級的,這難保……”

清越躍躍欲試。

曼爾萊,小晨非常無語。

…………

直接運用了空間瞬移魔法,清越帶著曼爾萊和小晨,按照他在地圖上面隨意指定的方位,快速的移動著。

直到清越都有些氣喘了,而又察覺到他們正經過的這片林子裏,似乎有些特別之處時,清越才停了下來。

這裏具體的位置,由於是連續的空間移動過來的,誰也說不清楚他們有沒有到達清越在地圖上指定的那個地方。

畢竟,地圖上面標示的就那麼一小點兒,和實際的距離,還是會差距很大的。

如今能夠保證的,大概就是他們的方位還是沒有錯的,等到回去的時候,只要按照來路相反的方向就可以了,也不算迷路。

清越停下來的這片樹林,大部分都是古木參天,即使太陽再怎麼明媚熱烈,那些地方也完全和天相差無幾,溫度也都驟減了幾分。

而這裏最特別的,是在某些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會寸草不生,而有些地方,又已經是荒草及人高了,從高處鳥瞰,一定是斑斑駁駁的。

打開空間戒指,清越將磨牙和小貓給放了出來,在警告了小貓不許把它的氣息暴露之後,清越就大方的放它們倆去玩兒了。

之所以不能夠暴露氣息,因為小貓可是魔獸啊,它的氣息一旦暴露出來,估計其他有點兒智慧的魔獸們,就得統統逃竄了,那他們就不用狩獵了。

被放出來的磨牙和小貓興奮得團團轉,這裏一看就比花園好太多了,絕對具有挑戰性,在清越吩咐完之後,磨牙和小貓就爭先恐後的躥了出去。

“我們也走吧。”

清越招呼曼爾萊和小晨,也開始在這陌生、久遠、荒蕪的樹林中胡亂的溜達了起來。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一片開闊地帶的小湖邊,三人停下來,坐在樹蔭處的大岩石上,看著波光粼粼的小湖,感覺還蠻清幽宜人的。

只是呢,走了這麼久,肚子餓了,口也渴了,卻一個有價值的獵物都沒有看到,就不得不讓人感覺鬱悶了。

清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皇甫傲命卡恩為他準備的大食盒,讓曼爾萊和小晨一起用。

“小殿下,這裏的環境,非常適合魔獸生存,而我們在這裏卻沒有看到什麼上等級的魔獸,這或許就說明,這裏,是有主的了,已

經被什麼強大的魔獸,標記成了它的私有地盤,所以,其他的魔獸們才不敢靠近。”

“嗯?”

聽曼爾萊這麼說,可以明顯看出,清越那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又亮了一些。

“並且,這個私有的地盤,似乎非常的開闊,也就是說,佔領這裏的魔獸,實力至少到達了七八級了。”

曼爾萊分板著。

“可是地盤大了,我們相對的也不好尋找這魔獸了,而且,實力在七八級的魔獸,是非常危險的,我們還是不要貿然行動的好。

最好,是能夠先尋找一些線索,推斷一下它到底是什麼樣的魔獸,這樣比較容易根據它的特性來對付,也能夠防止它逃跑。”

小晨也建議著。

“嗯,好吧。”

清越覺得有道理,三人決定用餐之後,再好好的商量一下。

不過,有時候,老天可不喜歡哪個人什麼都能夠算計好,而往往更加惡趣味的樂於看到出人預料。

清越三人還沒來得及商量出個結果,遠處就傳來了巨大的充滿了憤怒的嘶吼,由遠及近的驚起了林子裏的飛鳥,呼啦啦的向遠處逃離。

看這陣仗,清越忽然就意識到,該不會又是磨牙和小貓闖禍了吧,正向他們這邊跑來,讓他們給收拾爛攤子。

果然,事情如清越預料,在他們三人都還沒有想出具體對策之際,就遠遠看見正向他們這邊快速竄來的磨牙和小貓,都還在左閃右躲的哇哇叫著。

而它們倆的身後,清越等人都不禁抽了口涼氣。

恐怕,這就是他們打算要尋找的,霸佔這片林子做為領地的魔獸了吧。

八級魔獸——三頭蛇,三雙眼睛跟六個綠色的小燈籠似的,在它這般的體型面前,清越他們加起來,好像就只能讓它吃個半飽。

龐然大物的三個蛇頭中間的那個頭顱,帶著劇烈的毒液,而兩邊的頭顱,帶著的是水系和風系的魔法能量,都能夠施展魔法攻擊。

而這三頭蛇本身的身體就非常的強悍了,覆滿全身的堅硬鱗片,很好的保護了身體,被那麼有力的堅硬尾巴一甩,估計渾身骨頭都得散架了。

而更加關鍵的是,磨牙和小貓真的非常的本事,按理說,這樣高級而強悍的魔獸,多半都是獨居的,除非在交配的季節,才有可能成雙成對,而現在,磨牙和小貓就一次華麗麗的引來了兩條實力強悍,並且已經進化到了八級上位的三頭蛇。

這可是兩條八級上位魔獸啊,就是巨龍來了也吃不消。

現在大家也算是完全明白了,這片林子為什麼會有些地方是寸草不生的了,因為這裏住著三頭蛇,能夠噴出劇毒。

在靠近了他們之後,兩條三頭蛇都停了下來,六雙綠森森的眼睛謹慎的打量著他們,慢慢的盤高了身體,做好進攻的準備,而那最中間的頭顱,有著黑色的粘液從鋒利的牙齒上滴落到了地上,立即的,在粘液滴落的地方,那生機勃勃的草木,就開始發黑枯萎了,看得人背脊發寒。

第六卷 第40章 搏鬥

清越不喜歡蛇,非常的不喜歡。

其實在以前,對於蛇類也並沒有什麼過敏的反應,只是呢,在經歷了那些被皇甫靜宜操控著的、數量龐大的用活人來孵化蛇卵的變異黑蛇之後,清越多少就感覺有些噁心了。

後來,被他的父皇罰的時候,又是一條冰冷滑膩的蛇,事後清越倒是不怪他父皇,但是,他卻把蛇給記恨上了。

而現在,面對這兩條軀體龐大,又帶著劇毒的三頭蛇,清越此時的心情,可不怎麼好了,不禁又瞪了一眼已經竄到他們身旁的磨牙和小貓。

和清越推測的一致,這兩個惹事生非的主,是在御花園橫行霸道、欺負那些小魔獸習慣了,所以,到了這裏也跟惡霸似的,直接欺負上這裏的地頭蛇了,結果,就給撞到了硬骨頭。

小貓是魔獸,但是,它還是一隻幼崽,就兩三歲小孩子的心智,再加上雲澤上光元素稀缺,小貓雖然還是很威武的,能夠到處恐嚇那些小魔獸,但是,實際上也就能夠發揮出成年光系魔獸實力的五成。

不過還好,在現世的時候,清越為了毀屍滅跡,就把那剩下的萬佛舍利喂小貓了,這使得如今的小貓,還是有實力和一隻八級魔獸對抗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小貓它們倆招惹的,可是兩隻八級上位魔獸啊,身體龐大強悍不說,還是帶著劇毒的,打起了,可就懸乎了。

面對這種勝算不定的狀況,磨牙和小貓當然也不傻,既然啃這兩根硬骨頭有困難,那它們也是會找幫手的,就這樣,磨牙和小貓虛張聲勢的嚇唬了一下生性謹慎的三頭蛇,趁人家還在觀察它們之際,沒骨氣的轉身就腳底抹油了。

兩條三頭蛇發現自己被耍了,自然就憤怒的追了過來。

…………

如今,磨牙和小貓找到了靠山,當然就沒有了剛才的左躲右閃、哇哇亂叫,那叫一個雄赳赳氣昂昂啊,得意的盯著兩條三頭蛇,就差沒有再主動上前挑釁一下了。

磨牙和小貓此時的囂張樣,看得清越幾人,都是牙癢癢的。

而那兩條龐大的三頭蛇,在觀察了清越他們片刻之後,身體微微向後仰了些,一看就是要準備進攻了。

“這蛇有劇毒的,沾在身上估計就沒救了,曼爾萊、小晨,快穿上防護鎧甲。”

給自己施展了一個空間防護結界的同時,清越也快速的吩咐道。

很快的,一套銀藍色的華麗護身鎧甲,就出現在了小晨的身上。

小晨現在是格瑞特家族的少爺,這套鎧甲,是他的爺爺,送給他的見面禮,也多虧老將軍和矮人族的關係不錯,要不然,這由矮人族精心製作而成的,華麗又強悍的鎧甲,也落不到小晨手裏,現在真是派上大用場了。

只是,曼爾萊卻沒有這樣的豪華裝備,本來前幾天參加拍賣會,就是打算挑選一下的,但是,後來的拍賣會,完全成為了各國的貴族世家們,展現自己財力的舞臺,曼爾萊覺得不值,自然就什麼也麼有買到。

“穿上這個。”

就在曼爾萊羡慕的看著小晨,思考著要不要再把自己的那套破鎧甲拿出來的時候,清越倒是大方,直接將他那天當冤大頭加惡霸,而買下的那套龍之戰甲丟給了曼爾萊。

捧著這套龍之戰甲,曼爾萊的呼吸都明顯急促了些,真的,應該沒有任何一個習武之人,面對這般的鎧甲,還能夠無動於衷的。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夠穿上這樣的鎧甲,曼爾萊很激動,相比之下,清越對這套鎧甲的態度,就有些棄若敝履的感覺了,這東西再好,對他都沒什麼用。

“快點兒穿上。”

清越的話音一落,兩條三頭蛇的攻擊也開始了。

一口濃稠的黑色毒液就沖著他們噴了過來,大夥兒連忙散開,地上已是枯黑一片了。

“你們兩個,自己去解決另一條。”

作為這次始作俑者的磨牙和小貓,被清越直接提到了另一條三頭蛇的面前,搏鬥正式開始。

…………

‘吼~~~~’

白色的聖潔光暈過後,巴掌大的小貓,就變成了一隻駿馬般大小,擁有著潔白的泛著柔光的絨毛,金色的爪子和眼睛,額頭上還有著王的象徵的淡金色、半透明的小角,一隻威風凜凜,但實際上心智還很幼小的魔獸——聖光白虎王,華麗麗的出場了。

魔獸的氣息完全展露,充滿了威壓的吼聲,嚇得方圓數裏的大小魔獸們,都沒命的逃亡了,小貓的出場,每次都很拉風的。

兩條三頭蛇顯然也被小貓這麼拉風的出場方式給震撼了,呆愣了一下。

它們呆愣著,可不代表清越他們也楞著等他們,趁這個空檔,立即出手了,而小貓,在磨牙的帶領下,也沒有多少魔獸的自傲、尊嚴,偷襲的伎倆是得心應手。

‘吼~~~’

‘吼~~~’

兩條三頭蛇都狂怒而吃痛的嘶吼了起來。

小貓的高級加強版聖光球,準確的砸到了一條三頭蛇的毒腦袋上,都砸冒煙了。

而作為它們的主人——清越,自然出手更狠,毫不手軟的一隻巨大的冰錐,在同時利用了空間瞬移魔法,瞬間出現在了另一條三頭蛇的眼睛前方,遂不及防之下,三頭蛇也來不及躲閃,毒腦袋上的一隻眼睛,被冰錐刺中,立即就血流如柱。

‘嘭、嘭、嘭~~~~’

被徹底激怒了的兩條三頭蛇,發狂的向清越他們攻擊過來。

巨大而有力的蛇尾掃過,合抱粗的古木直接被拍碎,周圍的岩石被掀起,平靜的小湖也濺起了好幾層樓高的浪,到處是塵土夾雜著草木、石塊飛揚,整個場面就跟龍捲風襲擊現場一般的。

這般強大力量的瘋狂攻擊下,清越他們可不敢攝其鋒芒,紛紛快速的躲閃開,等待著進攻的機會。

‘啪~~~’

正為清越攔下一塊飛石的小晨,不小心被另一塊人頭般大小的石頭擊中,衝擊力很大,直接將小晨打趴了下去,還好有鎧甲護著,小晨就受了點兒震盪。

不過,那一身銀藍色的華麗鎧甲,在這麼大的衝擊力下,竟然連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清越不禁睜大了流光溢彩的眼睛,沒心沒肺的覺得,高級貨就是不一樣,看樣子,就算穿著它的人怎麼了,這鎧甲也絕對不會有什麼損傷的。

“想辦法,全力攻擊它們的頭。”

清越由曼爾萊和小晨護著,站在最安全的範圍內發號施令。

…………

清越他們那邊,還算打得有計劃、有章法,但磨牙和小貓這邊,就充滿了魔獸之間戰鬥的直接、彪悍、狂野了,避其鋒芒、等待機會之類的理論,完全用不到它們的身上。

小貓在跳了起來,下死力的拍了一爪三頭蛇的水系能量頭顱後,也被那風系能量的頭顱給擊飛了出去,接連撞斷了好幾根古木,最終碰上了巨石才停下來,急得磨牙哇哇叫著直跺腳呢。

磨牙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如同細小血管般的細絲,輕易就能夠將活人變成乾枯的樹葉卷兒,可是,這三頭蛇的鱗片實在是過於堅硬了,磨牙的那細絲根本就無法穿透進三頭蛇的軀體。

聽見清越攻擊頭顱的命令,磨牙也不笨,終於記起了自己進化之後的另一種本領,現在拿出來是非常有用的。

眨眼間,如同紅玉雕琢的骷髏架子,就由血紅、粉紅、淡紅變化到了透明,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吼~~~~’

因為巨疼而驚天動地的嘶吼,不斷的從三頭蛇中間的那顆劇毒腦袋上發出,變成了透明的磨牙,出其不意的快速靠近了三頭蛇的毒腦袋,鋒利的爪子連續兩下,乾淨俐落的抓瞎了三頭蛇的兩隻眼睛。

一時間,黑色的劇毒粘液,伴隨著鮮紅的蛇血,雨點兒般密集的噴灑了出來,又引得眾人快速的躲避。

極度的疼痛,使得這條三頭蛇完全的陷入了瘋狂,也不顧及自己的同伴了,巨大有力的蛇尾盡全力地四處拍打了起來。

‘嘭~~~’

蛇尾不負眾望的,抽在了正攻擊清越他們的另一條三頭蛇身上,趁著分散了這條三頭蛇注意力的空檔,清越他們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了。

曼爾萊和小晨手中的長劍,快速的劈下,醞釀許久的全力一擊之下,不同色彩的鬥氣劃出了耀眼的弧度,伴隨著清越扔出去的一顆巨大火球,統一的砸在了三頭蛇中間的頭顱上,風系、水系的還好,但這顆帶著劇毒的腦袋,清越他們必須提前搞定。

‘轟~~~’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響起,三頭蛇中間的腦袋就消失了。

事實證明,當實力強悍的魔法師與能力同樣不弱的劍師配合默契的時候,創造出的破壞力,絕對是巨大的。

帶劇毒的腦袋,其實是主腦,而失去了主腦之後,三頭蛇的力量就相對減弱了許多,旁邊的兩顆腦袋不斷的發出悲鳴,龐大的軀體,也開始不管不顧的胡亂拍打。

由於兩條三頭蛇都是體積龐大,因此,它們發狂了拍中對方的可能性,比拍中清越他們要大上太多,如此的相互干擾,清越他們當然是樂見的。

搞定了最讓他們顧忌的腦袋,其他的,當然也可以趁亂如法炮製。

‘轟~~~轟~~~’

又是兩聲劇烈的爆破聲,清越、曼爾萊、小晨合作愉快的成功搞定了對手剩下的兩顆腦袋,失去了全部頭顱的三頭蛇,即使還在瘋狂的掙扎,死亡也已是遲早而已。

…………

另一條還在與磨牙、小貓對抗的三頭蛇,見到了如此狀況,終於失去了戰鬥的勇氣,八級上位魔獸,智商還是有些的,打不過了,當然會想到逃命。

“磨牙、小貓,攔住它。”

看見三頭蛇不斷的向後退,清越連忙一邊的吩咐著,一邊往磨牙、小貓那邊去。

“小心……”

看著這條失去了腦袋的三頭蛇,巨大的蛇尾正巧往清越的方向拍,曼爾萊立即條件反射的撲了過去。

‘咚~~~~’

清越和曼爾萊落地的聲音。

其實,曼爾萊完全可以只喊一聲,讓清越發現危險就可以了,然後,清越利用自己的空間瞬移魔法,就能夠輕鬆而安全的躲開。

只是呢,擔心過度的曼爾萊,完全來不急思考,就直接沖清越撲了過去。

導致的結果就是,蛇尾是給躲開了,而他和清越就重重的摔在了小湖邊的沙石上。

曼爾萊是獸人,身體強悍,這麼摔一下當然不會有事兒,但是,清越不同啊,南越的小殿下是標準的嬌生慣養、細皮嫩肉。

這麼一摔,清越的手肘、手掌在沙石上都磨破了,身上特別是後背,估計也被磕傷了不少地方,曼爾萊一掌還壓在清越的胸口,壓得清越幾乎喘不上氣,大概胸口過一會兒也得青紫一片。

清越真的很鬱悶,剛高興著收拾了一條三頭蛇,興高采烈的準備收拾另一條,這就飛來了橫禍,看來,人真的不能夠太貪心,‘樂極生悲’這幾個字也非常的具有實用性。

…………

“小殿下,你們沒事吧。”

一旁本來準備跟著去攔截三頭蛇的小晨,連忙趕了過來,這小祖宗要是傷著了,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沒事兒……”

清越皺著眉,輕聲的回答著。

躺一旁的曼爾萊,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幫錯了忙,一臉愧疚的準備拉清越起來,而就在曼爾萊湊過來拉清越起身的時候,清越卻發現了在曼爾萊的脖頸處,不知何時,居然多出了奇怪的東西。

小巧鋒利的冰刃,瞬間穿透了曼爾萊脖子上的奇怪東西,直接將它從曼爾萊的脖子上扯開,並牢牢的釘在了地上,殷紅的血,也快速的擴散開來。

這是曼爾萊的血,而曼爾萊,自己卻毫無察覺。

三人盯著被釘在地上,已經停止了掙扎的奇怪東西,絲絲的寒氣,從心裏不住的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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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妮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