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木司敏
受:木真仙(鳳清揚)


我隻是去救個落水的女生,怎麽一醒過來就變成人家肚子裏的小嬰兒了?
好不容易出生了,當然是笑了.誰知惹來一尊大佛!
爲什麽我要被當成女孩子長大?

慢熱文吧?!有點兒小白,有點兒平淡!還有點兒溫馨!沒有陰謀詭計!第一章

  我叫鳳清揚,今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因為過了今天我就可以去追我暗戀了好久的女孩子了。哈哈!
  
  可能有人會問我,怎麼一定要等到十八歲後才能追女生,這得與我那對父母有關。
  
  我的母親是個書香世家的小姐(這是她自己說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也是她自己說的)。母親還特別迷武俠書,武俠劇。金庸,古龍...他們對書裏的人物如數家珍;總是幻想著自己是生活在古代就好,那樣她就能當個“小龍女”了。
  
  我的父親一樣是個武俠迷。但他有個好的起點,就是他繼承了爺爺留下來的小武館。
  
  父親與母親的相遇是非常老套的英雄救美,然後惺惺相“吸”。為了發揚他們的武俠夢,所以他們結婚了。
  
  姐姐出生了,這讓父親和母親很高興,只是很可惜,姐姐的藝術天份高,身體卻不適合練習武術。
  
  我的出生圓了他們的夢,只是慘了我了。他們壓根就是想把我打造成黃藥師第二!
  
  真是悲慘的十八年啊!
  
  父親教武,母親教文,姐姐幫我出眼淚,我呢出血出汗!
  
  結果很讓父母他們滿意。
  
  我可以對戰多個成年男人(當然他們沒有特別訓練過武術的)而不敗。
  
  受點小傷讓姐姐流點小淚,還會說:“揚揚受傷了,誰來做飯?!”




第二章

  我可以對戰多個成年男人而不敗,只是受點小傷讓姐姐流點小眼淚,還會說:“揚揚受傷了,誰來做飯?!”
  
  母親的琴棋書畫最是讓我頭痛,不過勉強過關了。
  
  真的是很勉強的。
  
  我的琴,比起姐姐那個拿獎拿到手軟的人來說,我只能是學校裏出出風頭罷了。
  
  我的棋:圍棋、像棋、國際像棋,我也就僅僅能弄懂它們的規則;軍棋、跳棋、五子棋,那是輸多贏少的,不說也罷!
  
  我的畫,是很不錯的,靜物寫實,或者是記憶描繪,都能讓母親很滿意。
  
  書應是可以的吧?因為練習完武術後我總是會用兩個小時來練字的。
  
  最好的就是我的廚藝了。被逼的呀!
  
  而過關的條件就是,發揮我的精湛廚藝。如果我一在家裏就一定要煮飯。
  
  這廚藝也就是我這十幾年來被練(逼)出來的。只為了不練功練到一半就莫明的要去醫院掛水!
  
  母親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父親是只知道練武的大老粗,姐姐是個柔弱的嬌女生。所以在我六歲時,家裏伙食被母親弄得一塌糊塗後,母親扔給我幾本食譜,說:“如果想要女孩子喜歡你,就從現在開始,好好的做出好吃的菜吧!”
  
  父親舉雙手贊成,說:“兒子呀,我看好你哦!”
  
  姐姐在一邊翻看了一下那些食譜,說:“揚揚,這個是不是好吃呀,做來試試吧!”
  ......
  
  我雖然沒有變成黃藥師那樣全能的人,但我還是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呵呵。
  
  父母親為了怕我練功辛苦,分心,所以規定我不到十八歲不能談戀愛!
  
  不過這苦日子終於熬出頭了。
  
  今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了。
  
  我正站在流江邊的小碼頭等著小朵。
  
  今天是星期天,小碼頭沒有多少人坐渡船,反到是沿堤岸有許多人在遊玩,垂釣,放風箏....
  
  我坐在一棵榕樹下的石凳上,含著水汽的夏日清風吹得我昏昏欲睡。[小朵什麼時候才來呀?難道真像母親說的,小女生約會必會遲到?]
  
  想到早上吃完埋著雞蛋的面,出門前母親說:“揚揚,約會加油哦!要好好保護女生哦!”
  
  “早點回來做飯!”母親關門前我聽到的話,差點讓我滾下樓梯,今天我可是壽星公耶!晚上我可是要和小朵去看電影的呢。
  
  我約在上午九點鐘,現在在過半個小時就是十二點了,可以直接去找飯館吃午飯了,這時,小朵在我的期盼中姍姍來臨。
  
  我激動地跑過去,穿著無袖碎花連身裙的小朵看見了我到了她的跟前,淡淡的笑著說:“抱歉,抱歉。
  路上塞車,而且我又走錯路了,讓你久等了.清揚.”
  
  “不要緊啦!倒是妳坐車很累了吧.”我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的說。“來,去那邊坐坐吧,休息一會,我們再去找地方吃飯,怎麼樣?”
  
  我將小朵牽到我剛才坐的地方,然後趕快放手,眼睛亂看,就是不敢看小朵。而且我不知道下一
  步該說些什麼,當看到不遠處的小士多,眼睛一亮,問:“小,小朵,妳等一下哦,我去那買瓶飲料先
  ,小朵要什麼樣的飲料呢?”
  
  “橙汁就好!”小朵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
  
  堤岸上已經少了許多人,他們都回去了,而且現在的太陽很烈。
  
  我拿著一瓶水和一瓶橙汁往回走,看著小朵靜靜的坐在樹蔭下用小手帕扇涼,走到半中間的我
  又回頭了,買了一把小扇子。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被太陽蒸熱的堤岸上因這聲驚叫更是沸騰,明明人就稀少的岸邊迅速圍滿了人。
  
  人雖多,可惜都不敢下水。
  
  雖是夏季,水不涼,江也平靜,可是這流江卻是暗藏暗湧的,沒有真本事的人真不敢下水。
  
  所以,岸上的人只能幹著急。報警的報警、扔救生圈的扔救生圈、扔繩的、扔木枝的...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但都在想著辦法。
  
  落水的是個女生,亦不知道她是怎麼落水的。
  
  看著她在水面上掙扎,我的小宇宙爆發了,將飲料往地上一放,一邊跑向岸邊,一邊脫衣脫鞋。跳
  下水往那個落水的女生處游去。
  
  女生已經下沉,我一次又一次的潛下去,終於抓住了。我帶著她往上游,這時,有水警開著船來到
  了,他們小心的將船靠近我,不過船劃過的浪總是讓我和女生被衝開.女生在我們的齊力下救上船了。
  
  我有些脫力了,扶著救生圈的手有點點沒力了,而且總是感覺到水底有種吸力在咬住我往下拖,
  有人在岸上為我加油,歡呼,甚至聽到了尖叫。
  
  只是那些聲音漸漸的模糊,我的意識終歸於虛無!
  
  




第三章

  這裏很黑,這是我恢復意識後的第一感覺,然後是“咚,咚”,“呵哄,呵哄”的聲音,再來就是我感覺我現在很逼仄,似被捆在什麼東西裏面,不能翻身,不能動手動腳,很難受。
  
  我在想我是不是在水裏太久,腦袋缺氧久了,現在變成植物人了?這個可怕的念頭一起我更加覺得這空間很擠,怎麼都掙脫不開。
  
  我有意識,也只是有意識!我現在不能看,不能說,但是能聽到模糊的聲音。溫暖的水將我包圍,我卻能呼吸。
  
  這種情況,就我這個聰明的人也不得不發懵,難不成我這是跑人家肚子裏來了,變成了
  一個小嬰兒?
  
  都說嬰兒在母親的子 宮裏面是最舒服,最溫暖的,但那都是對那些懵懂的小嬰兒來說的。現在
  我一個大男人的成年靈魂塞進一個小嬰兒的身體,再塞進一個子 宮裏,這不是一點點的難過呀!
  
  我睡了又睡,醒著的時候聽聽外面的聲音,想想能不能聽到什麼,可惜很少能聽到。不過慢慢的,外面的一切我越來越能清析的去感受到。有時,肚皮上有手輕柔的撫摸,耳朵裏能聽到喃喃的細語。
  
  我很想快點出生。我很想念老爸和老媽,姐姐,武館裏的師兄師弟們,學校的同學們,還有那個我
  好不容易等到十八歲才約出來的小朵。
  
  我不知道我現在是幾個月?偶爾小心的翻身我能感受到這個母體的喜悅,還似乎能聽到這個小
  母親的驚呼:“哦,我的小寶寶又動了呢,一定是個健康的小寶寶!”或者是說:“小寶寶乖呀,媽媽愛你呀。”......
  
  當我在這世母親的子 宮裏面將我作為鳳清揚的一生回憶了一遍又一遍時,我突然感覺到了外面不尋常的振動,然後我就感覺自己像裝在一個桶裏向下滾去。我能感受那包圍我的那些羊水在迅速的流失,而我卻沒有力氣向著那唯一光亮“走”去。
  
  我雖然很想出生,但是這種不正常的情況還是讓我覺得危險,我心須趕快出去,不然的話我可能出生不了了,而且小母親也會很危險的。
  
  我想小母親可能是從高處摔下,外面有許多的尖叫聲,還一聲比一聲尖銳!
  
  我的頭也被轉暈乎了,為了這條小命,我不得不隨著羊水的流失拼命往外鑽。小胳膊、小腿、小頭,力氣也是小的,所以頭卡在那出口我就動不了了。我能感覺憋著的氣越來越少,而小母親卻還是昏迷的,因為她的體溫漸漸低去,也沒有使力推我。
  
  這時,或許是哪個誰看出這情況危急了,我被一隻大手用力扯了出去。
  
  乎!我終於出生了。除去有些擔心小母親外,我真想大笑著慶祝我的新生!可惜實在是沒力氣了,扯了扯嘴角,懶得哭了,然後我就墜入睡夢中了。
  
  醒來的時候,我聞到一陣消毒藥水的味道。聲音比我待在肚子裏時要清晰很多。原來我和小母親轉到醫院裏來了。
  
  我成了一個早產兒,只有八個月多幾天。所以我現在待的地方是在保溫箱中。聽周圍的護士小姐說我的小母親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的,此刻還在重症室待著呢。
  
  我費力的睜開小眼睛,很亮,我不得不多眨幾下來適應外面的光線。眼睛看物還是很朦朧的,只能看出大概的輪廓。
  
  “喲,小寶寶醒過來了呀。”一個小護士突然走到我躺著的保溫箱,彎腰看著我輕笑。
  
  我撇撇小嘴,想轉過頭不理她,可惜不能轉!我咋忘了我現在是剛出生的嬰兒呢。
  
  “這不是木家的小公子嘛.這可真是個千金寶寶呀。”另一個走過來的年紀大一點的護士說。
  
  “木氏!?哇!真的嗎?那個女人可真有福。”有點嫉妒的語氣,小護士說道。
  
  “可不能這麼說哦,那個生小孩的女人被木氏的總裁的情人從樓梯上推下來,現在有沒有希望救活都不一定呢,而且這個小孩才八個月,也由於母體的受的傷害太重,連累了小孩,這以後呀,這小孩可是要好好保護了。”像是護士長的年長護士說道,還一邊檢查著我躺著的保溫箱。
  
  “好可憐哦!”小護士倒是轉得快。“還好他家有的是錢!”
  
  這小護士說的是什麼話嘛?!
  
  “好了,別偷懶了。”年長的護士敲了敲小護士的頭。“去看看203室的寶寶怎麼樣?”
  
  怎麼不說了呢,我還想聽呀,我動動手動動腳。可惜她們好像沒有看出我的動作。
  
  “真是乖巧的寶寶呢,都不哭呢。”小護士說完就跟著年長的護士走開了。
  
  從她們的話裏我得到了一點點的資訊。我重生的地方還是在現代,沒有去到古代那種地方,也沒有去到我不明的地方。“木氏”是個大大的公司,木家是個有名的家族,木氏的總裁是個很有名的
  男人。只是我好像都沒有聽過這些耶,或者我重生在了另一個城市吧。
  
  除去護士們在我的身邊來來去去,我還沒有見到我這世的家人呢。我是不是不被他們所期待的出生的小孩呀?那麼那樣的話我就太悲慘了一點吧!
  
  




第四章

  我隔著玻璃窗看著小護士阿馨在為我隔壁的一個小男嬰換尿布。小男嬰哭得驚天動地!
  
  “小寶寶呀,不哭呀,馬上就好了。小若呀,幫我去保溫箱(不同類的保溫箱)裏拿一下牛奶吧。這小祖宗可真是能哭!偏偏卻看不到一滴的眼淚!”阿馨有些好氣又好笑的輕輕的摸了摸小男嬰的小臉。“好了,你看,小屁 屁幹 爽 了吧!不哭了,你看你隔壁的小寶寶多懂事,他都不哭的。”
  
  阿馨小護士呀,妳與他說這個,他能聽懂嗎?
  
  不過小男嬰真的看過來,我和他兩個對視著對視著,小男嬰居然哭聲漸小了,然後收聲了!
  
  “來了,給!”小若小護士很快從保溫箱裏拿出標著小男嬰編號的小奶瓶。
  
  “妳來幫我喂他吧.我幫木家寶寶!”阿馨說道。
  
  “好吧!”小若把奶嘴放進小男嬰的小嘴。
  
  小男嬰一邊抽氣一邊喝上兩口,眼睛卻還是盯著我。我覺得這個小男嬰很好玩,於是我笑了。小男嬰更是可愛的吐出奶嘴,也朝我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哇!阿馨,妳看,這個小祖宗居然笑了耶!好可愛!”小若小護士大驚小怪,然後將脫出的奶嘴塞回小男嬰的嘴巴。
  
  “木家寶寶更可愛耶!都不哭不鬧的。”阿馨小護士有感而發:“我從沒見過這麼安靜的小孩。哪怕周圍的小孩都吵鬧他也都只是靜靜的在一邊看著。”
  
  “好了,木家寶寶,姐姐幫你換尿布了。”阿馨小護士一邊說一邊伸手進來剝(bao)下我的小紙尿褲。我掙了掙,可惜這力氣呀跟沒有一樣。我覺得我的臉又發燒了,不過她們看不出來。因為剛出生的小孩都是一副紅通通的樣子,所以沒人會知道我其實是在害羞發怒。
  
  我的面子裏子全丟光了!
  
  這個育嬰室住著五個小寶寶,四個男嬰和一個女嬰。
  
  現在就我和那個愛哭的小男嬰在,其於的三個小寶寶被他們的媽媽抱去母乳餵養了。
  
  我的小母親還在重症室,所以我只能喝奶粉。小男嬰的媽媽是沒有奶 水,所以他也只能喝奶粉。此時我和小男嬰各含著奶嘴喝奶,偶爾兩人對視一下,他帶著好奇,我卻覺得好玩。
  
  阿馨小護士和小若小護士倒是沒有走開,因為她們要看著我們喝完奶之後再哄我們睡著才會走的。所經她們就一邊照看著我們一邊聊起八卦了。
  
  我最喜歡這個時間,雖然她們女生聊的話題總是那些明星們的緋聞秘事,我卻當做聽廣播聽得我時時一頭的霧水。反正就當打發時間吧!
  
  “我最愛花美男組合了,裏面的男生個個都帥極了!”小若說。
  
  “是呀!他們拍的電視劇>超好看的。雖然我不懂車,可是裏面的那些車呀真是好炫哦!”阿馨說。
  
  “我那個弟弟呀,看到電視劇裏的極速賽車場景,居然說以後要做賽車手,真是服了他了!”小若想到他弟弟的話有些有笑的說:“也不想想他那個一坐車就暈的毛病,怎麼可能成為賽車手?!”
  
  “小若,妳可不能太打擊妳弟弟喲!至少妳弟弟只說要當賽車手,而我的那個弟弟和妹妹呀卻說要與花美男組合的人做好朋友。唉!我那個兩個天真的弟弟和妹妹呀。像我們這樣的平常人怎麼可能能認識到那些明星呢?而且還超紅的組合,那些明星們離我們平常人遠著呢!”阿馨說。
  
  “現在的小孩呀,真是愛做夢!”小若說。
  
  “如果我能在花美男組合的下一場的演唱會能上臺和他們同台一下就好了!”小若接著說。
  
  “做夢吧!他們老早就發表聲明說他們的演唱會不會請嘉賓,不會請fans上臺同台演唱。他們只唱自己的歌!”阿馨說。
  
  “花美男呀花美男,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這些粉絲呢?太酷了,我真是太愛他們了!”小若小護士發花癡了。
  
  “他們說要杜絕緋聞,以正面的形像面對現在的青少年,做個好榜樣!所以他們才能那麼紅呀。”阿馨解釋道。
  
  “是呀,現在的娛樂圈實在是太亂了。不是這個女星爆出被人包 養,就是那個男星醉酒撞車逃逸。我媽媽呀都不讓我弟弟看那些新聞。不過防不勝防啦!現在的網路這麼發達!”
  
  “我聽說那個木氏的總裁的小情人就是娛樂圈現在當紅的王靜潔!”阿馨爆料。
  
  “不會吧!那個王靜潔看上去那麼的清純啊!真是看不出來,原來她是木氏總裁的情人呀!”小若覺得自己沒能及時發現新的秘聞而有些悻悻。
  
  我放慢喝奶的速度,朵起耳朵聽,那個木氏的總裁應該是我現在的老爸耶!
  
  “會不會是假的?”小若還是有些不相信。
  
  “誰知道呢?”阿馨不負責任的說。“我是聽阿美說的。”
  
  “木氏的總裁是個很帥的男人耶!那天木家小寶寶和他的媽媽進院的時候我剛好在值班。很冷酷的樣子,不過我還想說他也是很美的男人呀!”阿馨雙手捧臉好些不好意思的說。
  
  “呵呵。這也就能說明那個王靜潔為何會做木總裁的情人囉?我雖然沒有見過木總裁的本人,但是他也是經常上報的。真的好帥啊!”小若也是一副回味的樣子。
  
  我怎麼感覺外面突然有粉紅色飄過?
  
  “啊哇,啊哇!”隔壁的小男嬰又哭起來了。
  
  “好了,不聊了。看看小寶寶為什麼又哭了呢?”後一句話明顯是阿馨對著小男嬰說的。
  
  “我去看看另外的小寶寶,他們在他們的媽媽那裏乖不乖。然後我會抱他們過來睡覺了。”小若跟著起身向外走去。
  
  我的奶粉也喝完了,阿馨拿走奶瓶,輕輕的拍撫著我的胸,看到我打了個嗝之後才做別的事。
  
  隔壁的小男嬰又不哭了,總是看向我的方向,真是好玩的小孩。
  
  阿馨剛剛整理好另外的小床上的小被子.那三個小嬰孩被他們的父母抱著跟著小若小護士身後進來了,而且都睡著了,真是的。父母們小心的將他們的小寶貝輕輕的放在小床上,還在他們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我都在這待了兩天了,居然還沒有人來看我!不過小男嬰也一樣呢。
  
  睡完吃,吃完睡,這樣又過了一天。早上聽小護士們八卦完,然後其餘的小寶寶也都吃飽喝足的躺在床上咿咿呀呀。我是聽不懂他們的話啦,不過隔壁的小男嬰對著我咿呀,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要和我說話嗎?
  
  我笑笑,吃力的抬手摸到玻璃,才碰到玻璃我的手就沒有力氣了,真是早產兒呀!連想咿呀都沒力,只能無聲的哼哼兩聲。
  
  不哭的小男嬰還是不錯的!我有些好笑的看著小男嬰咿呀著向我揮手。
  
  一陣陰影罩上我的保溫箱。我擺正頭,看著立在上方的男人。頭頂的燈光讓我不能看清男人,感覺陰影中的男人是個很高很有立體感的人。他的手輕輕的擱放在保溫箱上,頭低下來。
  
  我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淩厲、殘酷、無情、還有一閃而過的溫柔。我就像被點穴了一樣,什麼都看不到了,連聲音都似乎飛走了一般.只得那雙眼睛在我的腦海裏,佔據一切!
  
  男人什麼時候走的,而我又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都沒有印像了。
  
  那個男人是誰?
  
  “小寶貝!我是你的爺爺哦。”一個老頭子在我的保溫箱前面扮著鬼臉:“來呀!小寶貝,給爺爺笑笑。”
  
  “老爺呀!小少爺才出幾天,聽不懂你的話啦!”老爺爺的身旁還有另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他有些好笑的看著老爺爺的動作。
  
  “哼!小寶貝聽不懂我的話,但是可以看得懂我的動作呀。是不是,小寶貝?”老爺爺繼續我行我素的逗著我。
  
  我看他這麼的賣力表演,笑了。
  
  “看吧,看吧,小寶貝對爺爺笑了!”老爺爺高興的白了他旁邊的中年男人一眼。
  
  “小少爺真是很聰明呢!老爺!”中年男人也笑著說。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子!”老爺爺很驕傲的說。
  
  “......”
  
  “唉呀,你們是誰?怎麼進來了?不知道外人是不能進來的嗎?趕快出去!”抱著一堆小被子的阿馨一進門就見到兩個陌生人在房間裏,壓低聲音喝斥:“還不出去,如果小寶寶們吵醒了就不好了!”
  
  “我是他的爺爺!”老爺爺指指我躺著的保溫箱。“我看看自己的孫子還要向妳報告嗎?”
  
  “哦,這樣啊,但是你們還是要出去。等探望時間再來吧!”阿馨放下手中的小被子,動手推賴在保溫箱前的老爺爺。
  
  “抱歉,我們馬上出去。”中年男人倒是好脾氣的說。然後,和一步一回頭的老爺爺走了。我還能聽到門背後中年男人對老爺爺說的話:“老爺,我們明天可以再來的。”
  
  “對呀,明天再來,唉呀,我都沒有和小寶貝說再見耶!”
  
  老爺爺是我的爺爺,看剛才那個樣子,那個中年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管家。只是我感覺爺爺和管家的性格很怪異呃!搞笑的爺爺,溫和的管家叔叔。然後一雙眼睛在我腦海裏閃現,那個危險的男人又和我是什麼關係呢?
  
  




第五章

  這早產的身體真的好弱呀!我想想前世的健康無病的好身體,又想想我現在這副小弱雞的小身板,心裏內牛滿面啊!
  
  拿前世的經驗來說,女孩子都是喜歡高大健美的男生的。看,我現在連握拳頭的力氣都沒有。呃,不過我現在的小手就是握著的呢!這都已經在這個保溫箱裏待了十來天了。
  
  爺爺和管家叔叔總是有空就來看我。爺爺逗我笑,雖然我不被逗也總是笑著的,但是爺爺和管家叔叔卻是一直心疼的逗著躺在保溫箱裏的我的。我都能聽出他們的腳步聲了。
  
  阿馨小護士現在也不多說爺爺和管家叔叔了。還偶爾一起聊聊有關我的話題。
  
  “木家爺爺呀,你的小孫子真是好漂亮呀,又很好帶呀,我們護士都很輕鬆呢。木家爺爺,你真是有福氣!”
  
  阿馨和其餘的小護士的話總是讓爺爺和管家叔叔很高興。
  
  笑呵呵的爺爺逗起我來更是起勁。雖然有時候我會不給面子的睡著,但絲毫不影響爺爺的熱情。
  
  “我家的小寶貝什麼時候可以出這個保溫箱呀,我都好想抱抱他了!”爺爺每天都會將這話問一遍。
  
  “老爺,小少爺是早產兒,又在母體內顛簸了。現在小少爺只是住住保溫箱就是萬幸了!”管家叔叔在一邊說。
  
  “我可憐的小寶貝!哼!我要讓那個女人知道,傷害了我的寶貝孫子,可不是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推脫的。讓她身敗名裂還是輕的,現在就讓她多蹦達幾天吧。哼!”爺爺變臉好快,或許這才是爺爺的真面目吧!
  
  “老爺,不要在小少爺面前變臉呀,你會嚇著小少爺的。”管家叔叔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呀。
  
  “呵呵,對。”爺爺又變回笑眯眯臉了。“不過,我的乖孫是不會怕爺爺的!”
  
  爺爺和管家叔叔雖然時常來,但待的時間都不長,最多半個小時就回去了。那個讓我生出危險情緒的男人好久不曾來了。我是巴不得他不來呢,不然我的小心肝呀!
  
  小男嬰的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自從她能下床後,她就會來育嬰室看著小男嬰。她總是輕輕地叫著小男嬰“寶寶寶寶”的,聲音很柔。
  
  “寶寶,媽媽在這裏喲。”小男嬰的媽媽輕拍著手讓小男嬰注意她:“唉呀,寶寶都不理媽媽,總是看旁邊的小弟弟!媽媽都要吃醋了!”
  
  我冤啊!妳不說我都不知道呢?是妳自己的兒子要看我這邊的,也不一定就是在看我吧!或者是
  看我另一邊的小女嬰吧!
  
  小男嬰的媽媽亦轉過頭來看我:“真是漂亮的小孩!”
  
  “是呀,木家寶寶是這裏最漂亮的小孩!”小若小護士輕輕走過來說:“呀,我這樣說張太太不會在意吧?”
  
  “小若護士說得對呀,妳看,這裏的小孩都被他迷住了呢,而且,我家的這個小傢伙可是一直看著木家寶寶的呢!”小男嬰的媽媽說,又仔細的看了看我:“這木家寶寶長大了肯定是妖孽!”
  
  “同感!”小若小護士“狠狠”的看著我,嘴裏說著“狠狠”的話。
  
  這是什麼話?!妳才是妖孽呢,妳們全家都是妖孽!哼!
  
  我將頭轉向另一邊不看她們了。然後我真的看到另一邊的小女嬰正對我的方向咿咿呀呀的笑著。或者,真是小男嬰和小女嬰隔著我的保溫箱在對話吧,呵呵。不過他們怎麼看的呢?所以小男嬰媽媽說的什麼小孩子都喜歡我是胡亂說的話。
  
  “唉呀,寶寶呀!木家寶寶不理你了,他還是覺得小妹妹比你更可愛耶!所以,陪媽媽說話吧!”小男嬰的媽媽真是強大。
  
  “......”連小若護士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小男嬰住了半個月就出院了。離開前對著我的保溫箱猛嚎,嚇得我笑了又笑。而小男嬰的媽媽無語的看著兒子,小男嬰的爸爸則是無頭緒的看著他的兒子哭鬧。他可是第一次來呀(我第一次看到他嘛)。
  
  “小雲,寶寶為什麼哭得這麼曆害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男嬰的爸爸很著急的說。
  
  “哼,你的兒子是捨不得離開木家寶寶!”顧開雲好氣的說。
  
  “咦?那不是個小女生嗎?那麼小小的,粉粉的。”小男嬰的爸爸遲疑的說,“我還以為是小女孩呢!”
  
  我汗!這個爸爸說的是什麼東西呀,有這麼形容人的麼?為什麼那些人總是說著讓我很無語的話呢?這種表面很恭維的話是會讓我很困擾的。而且我才半個月,哪能看出漂不漂亮?讓我來說,那個小男嬰就是個漂亮的小孩啦!小女嬰也很漂亮!都白白胖胖的,可愛極了!我覺得我就一超小的小瘦猴。
  
  另外兩個小男嬰早就回家了。這裏的小孩除了現在正哭著的小男嬰和我右隔壁的小女嬰。那五個都是新進來的。
  
  小男嬰一哭,帶動一室的小孩都哭起來了,當然我是不哭的,哼哼兩聲,撇撇嘴表示對這些小孩的哭鬧聲不滿啦。
  
  大人和護士忙著哄小孩。我呢,吵點就吵點,閉目養神吧!大驚小怪的父母們總是拿安靜的我做樣哄他們的小孩:“寶寶,不哭了,看,那個木家寶寶都不哭!多聽話呀!你總是哭,多呀!”......
  
  除去我這個小孩身體成人靈魂的小孩子能聽懂你們的話外,你們的小孩是聽不懂的,不然,你們看,他們還是在哭吧!我對這些新晉的父母大人們有了重大的認識:那就是他們在小孩子面前都會不自覺的變得弱智!
  我的爺爺不就是他們的一份子!
  
  照理來說我待在保溫箱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那個愛哭鬼小男嬰回家之後,而且小女嬰也在同一天的下午出院回家了,我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蔫蔫的。
  
  果然第二天,爺爺和管家叔叔來看我時,發現我比平常沒勁,他猛扮鬼臉逗我笑我都是怏怏的,不想理人,而且我覺得冷,頭也不舒服、胸口很痛、呼吸也吃力。
  
  管家叔叔是個心細的人,很快發覺我的不對勁,忙去按了旁邊的鈴找了醫生過來。
  
  “怎麼啦?”爺爺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管家叔叔。
  
  “小少爺生病了。我按鈴叫了醫生和護士,叫他們趕快過來。”
  
  “妳們怎麼照看我的小孫子的,怎麼一下就病了呢!”爺爺火大的看著急急趕過來的醫生和護士。
  
  “對不起.請你讓一讓。”一個男醫生擠開爺爺和管家叔叔,拿著聽診器輕壓在我的胸口。
  
  我朦朧的看著外面晃動的人影,而我只是用力呼吸。可是那些空氣就好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一樣。胸口越來越緊,就像再一次被水擠壓著!
  
  “快,小孩很危險!....併發症.....急救室......”
  
  聲音像潮水一樣急退去,然後我什麼都聽不到了。
  
  再次回到保溫箱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好不容易喝奶粉長的一點點肉 肉,又不見了。我現在的小鼻子上正呼吸著氧氣,保溫箱的旁邊是台大大的監測器。
  
  這是個單獨的房間。我能聽旁邊的監測器發出的嗡嗡聲,很小聲。
  
  照看我的還是小護士阿馨。她像平時一樣,只是更小心!我現在不能喝奶粉了。就靠著昴貴的營養劑養身體。只要過了這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就又能喝回奶粉了。
  
  爺爺頭抵在保溫箱的玻璃上心疼的說:“爺爺的小寶貝呀!快快好起來呀,爺爺買好玩的玩具給小寶貝呀。”
  
  我朝爺爺和管家叔叔笑笑,誰知他們看到我的笑容居然擦眼睛了。
  
  “小少爺好乖!”管家叔叔的聲音帶著哽咽。
  
  “那個可惡的女人!讓我的乖孫那麼不舒服!我現在就想讓她千百倍的受死!”爺爺又變臉了,呵呵。
  
  “老爺,你不是說要等小少爺出院以後再說嗎?再說,現在那個女人是少爺得寵的情人,就先讓她高興高興好了。到時有得是那個女人受的。”管家叔叔,你行!
  
  “是了,我看司敏那個小子也是在作著這個打算呢。我們就看戲吧!”爺爺狐狸似的說。
  
  那個女人不會是小若她們說的王靜潔吧?為她默哀吧!
  
  我在保溫箱和急診室來來回回好幾回。這小身板弱得我想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折騰了三個月,我終於被醫生宣佈可以出院回家了。
  
  爺爺和管家叔叔早早就來到了醫院,看著我被小護士阿馨“折騰”著穿衣,還在一邊笑著。
  
  穿好衣服後,爺爺高興的抱著我往外走,周圍的醫生和護士在一邊歡送著我這個小弱孩終於病好出院了。
  
  我和爺爺一樣,一路笑眯眯的。
  
  “木家寶寶,看這裏,笑笑.好了。”
  
  我只聽得‘哢嚓’一聲,就被照了一張相。我有些無語的看著那個拍照的小若護士。
  
  ......
  
  那麼久違的陽光,我又照到了。
  
  不遠處的黑色轎車旁,我又看到了那個男人!
  
  




第六章

  “喲,你居然有空?不會是送哪個女人之後再順帶來這裏的吧!”爺爺的口氣很沖。“自己的兒子住了三個月的院,怎不見你來看看他?還是說那個姓王的女人發嗲哄得你沒時間過來?”
  
  “老爺!有人在看!”管家叔叔提醒爺爺。
  
  “哼!”爺爺重重一哼:“還怕我說嗎?我的乖孫在醫院裏受苦受累的時候,他這個做老爸的卻狠心丟下自己的兒子在醫院裏幾個月都不來看一下!叫我怎麼看得慣!”爺爺彆扭的說:“我問過護士站!哼!”
  
  “那樣的話,小少爺會更喜歡老爺你呀!”管家叔叔拿我哄人。
  
  還是那雙眼睛。平靜無波。
  
  我知道我與他有關係,原來他是我今世的父親。這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真是個冷酷的男人!爺爺當著外人的面就那麼的說他,他卻眉毛都不皺一下,好像不是在說他一樣!
  
  “讓我抱吧!”父親突然開口,並伸手過來想將我接過去。
  
  “不要,我的乖孫我自己來抱,更何況,小寶寶對你不熟悉,會怕生的。”爺爺扭身,將我抱緊,讓開父親的手,不讓他碰我。
  
  “嗯。”我弱弱的哼了一聲。
  
  “唉呀,老爺,你太用力了啦,小少爺不舒服了。”管家叔叔在一邊忙說道。
  
  我看著父親放下手,眼睛轉過來望著我的小眼睛,對視了幾秒之後,轉身走開了。
  
  呃?!難道父親真的只是順帶過來?甚至不知道我今天出院?不然咋轉身的那樣乾脆?
  
  “站住!回來!寶寶讓你抱!你知不知道今天寶寶出院啊?”爺爺的語氣真是彆扭啊!
  
  我好笑的看著爺爺的彆扭勁。雖然前面只有一輛車,但是,父親一看就是特地來接我的。父親已經知道爺爺會開車過來接我,所以他沒有開車過來,只是自己想法子來到醫院,也許是坐計程車,也許是讓人開車送他過來。然後在車旁等著爺爺和管家叔叔將我抱下來!(可能是被醫院的女人們嚇得不進醫院了,我惡劣的想著。)也只有彆扭的爺爺看不出來。
  
  管家叔叔在一邊好笑的搖搖頭,一邊優雅的打開黑色轎車的後車門。
  
  這是兩個不一樣的懷抱。
  
  爺爺的懷抱溫情,慈愛。
  
  父親的懷抱,剛開始是有一點兒的僵硬。但是我能感受到父親胸膛的有力脈動,溫暖、寬大、安全。我還以為會很冰冷呢?誰叫這個父親看上去那麼冷!
  
  雖然是這樣,但是父親抱我的姿勢很不對,讓我很不舒服。我使勁的扭啊扭,抱著我的手臂卻越收越緊。有沒有搞錯呀,父親不會是第一次抱小孩吧!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輕點!你沒感覺小寶寶在掙扎嗎?”爺爺拍打了一下父親的手。
  
  我馬上感覺身體上的力氣輕了很多,然後爺爺將我好好的擺正姿勢放在父親的臂彎。
  
  “這樣,這樣,一邊的手彎肘托著頭,一手的手掌托著小屁 屁,儘量用力輕一點。小孩子可是很敏感的,如果你現在抱不好,下次你要再想抱,他可是會不願的,到時哭給你看。”爺爺輕聲對父親說教。
  
  父親小心的抱著我,雖然爺爺糾正了他的姿勢。可是我感覺父親的身體僵硬極了,烙得我的小身體生疼。
  
  “放鬆,放鬆!”爺爺拍了拍父親的肩膀:“想要小寶寶喜歡你,現在你就得好好的抱著!”
  
  爺爺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想我以前也是在你媽媽的教育下學了好久呢。抱你才不哭的呢!”
  
  我看到父親聽了爺爺這話後嘴角抽了一下。
  
  “還好小寶寶不哭,而且也好像很喜歡少爺你呢!”管家叔叔在前座轉回頭說。
  
  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想哭的啦,不過,一想到我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而且從前世的父母那裏所受到的教育和訓言,我怎麼能那麼沒男子氣的流眼淚呢?
  
  父親的眼神總是盯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看我什麼?難道我的早產讓他懷疑我的身世?
  不然也不會只是在醫院裏瞪了我一眼後就不再來醫院了!不會吧?!
  
  不過這懷抱真是舒服呀!父親很有帶孩子的天份嘛!
  
  雖然他那“熾熱”的眼神如那白晃晃的日光燈一樣,可是,在這車上晃呀晃,又有舒適的懷抱讓我待著,所以我睡著了。
  
  這是一個很卡通很卡通的嬰兒房。房間很大,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卡通圖案的地毯,天花板和四周的牆壁是卡通的顏色,貼著或畫著各式的卡通人物,有些我熟悉,有些我卻是沒有見過。
  
  而且我睡的嬰兒床頂還吊著一個旋轉的閃閃亮的卡通玩具。
  
  蓋在我身上的小被子非常柔軟,溫暖。上面印著睡美人的卡通人物,我的枕頭邊擺放著一個小熊玩偶,是個嫩黃色的小熊!
  
  這麼卡通,不知道我長大以後會不會有心裏陰影,以後都不敢看卡通片了。
  
  這是我一醒來看到的。非常的無語!
  
  由於地毯很厚,我沒有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直到父親走到小嬰兒床邊。
  
  他坐在我旁邊的地毯上,靜靜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真是的,還要我跟你先打招呼嗎?好吧!
  
  我朝他笑笑,伸出小手朝他揮揮。“咿呀,咿咿......”
  
  天呐!我看到父親笑了,就像冰山化了,春天來了,百花齊放的感覺,好美!
  
  我呆呆的看著如大地回春的笑容。小手無意識的抓住父親伸過來的食指往嘴裏塞。
  
  父親一直微笑著。我能看到他的眼裏有個小小的我-----在發呆流口水!
  
  丟臉丟大了!我居然看一個男人的笑容看得發呆,而且這男人還是我的父親!
  
  我忙轉頭,卻不想我的嘴裏還咬著父親的食指,趕快吐出來,放手。我看見父親的食指上沾滿我的銀子水。
  
  “呵呵,寶寶,爸爸的食指好吃嗎?”父親一邊笑著說一邊用他的另一隻手的大拇指拭去我嘴角流出的銀子口水。
  
  “寶寶是喜歡爸爸的吧?爸爸也很喜歡寶寶耶!”父親擦乾淨他食指和我手上的口水後,又將食指塞回我的小手。
  
  即然送上門來,我就抓住他的食指開咬了。想到這個孩子氣的動作,我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這絕對是我在醫院喝奶粉時養成的惡習!
  
  “寶寶,對不起!我會讓那個女人付出代價的!再等等好嗎?”父親突然垂下頭來,認真的對我說。
  
  “咿咿,啊咿......咿啊。”我眨眨眼睛,放開嘴中的食指,傻笑!
  
  我什麼都聽不懂!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然後一個穿著女僕裝的女傭半打開門。
  
  “少爺,我進來喂小少爺喝奶粉。”女傭推著一個小推車進來。“陳管家說小少爺不喜歡哭,所以要兩小時喂一次的奶粉,一小時喂一次水。”女傭解釋著。手上卻利索的沖泡奶粉,量勺,沖水,搖勻,試溫,一氣呵成。
  
  “妳先出去吧,我來喂。妳等一下再進來就好了。”父親接過女傭手上的奶瓶。
  
  看到女傭出去了後。父親握著奶瓶放入嘴裏,皺著眉頭吸了起來。
  
  哇!不要啊!小護士都是點在她們的手背上試溫的。而且,這奶粉的溫度女傭剛剛不是試過了嗎?父親你不會是好奇奶粉的味道而要來搶我的食吧!
  
  還好,父親只是吸了兩口就小心的把奶瓶塞我的嘴裏了。
  
  我狠狠的瞪了父親一眼,然後安心的雙手抱住奶瓶喝奶 奶了。
  
  “呵呵,原來小寶寶是這麼的可愛的!”父親看著我喝奶,但是他的手總是在我的頭上晃來晃去。一會兒摸摸頭頂,一會兒摸摸我的臉頰,一會兒又用食指輕輕劃過我的小手背。
  
  我盯著他的手,嘴巴卻是不放開奶嘴,雙手也緊緊的抱扶著奶瓶,所以我沒空去理會那只動來動去的大手。只要不是搶我的奶瓶就好。我得趕快喝完!
  
  “寶寶,你的小名就叫寶寶吧!大名的話等過半個月你過百日的時候宣佈吧!這樣算來,如果寶寶沒有早產的話,再過幾天就是寶寶真正的滿月了。”父親輕輕的說,眼睛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不過臉上卻閃過一絲猙獰。
  
  我看到了。我放開空了的奶瓶:“咿呀...”
  
  “寶寶,好曆害呀,一下子就喝完了?是不是太餓了?還要不要再來一點呢?”父親收回放空的視線,拿著空奶瓶在我和它之間看了又看,嘴裏說著幼稚的話。
  
  我打了個嗝,又打了個大的哈欠。醫院裏小護士們說什麼父親很冷酷的話是不可信的!這個有些幼稚和弱智的父親我得好好的珍藏!
  
  我睡眼迷蒙,感覺到我身上被輕輕的拍著。好舒服!
  
  笑著睡覺,因為那樣就會做美夢的,我想夢見前世的父母和姐姐呀。
  
  這種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了。
  
  




第七章

  木家是個人員雖少,卻是有權(奶奶的娘家是軍政世家),有勢(爺爺的結拜兄弟梁佑璋是黑道老大),有錢的家族。所以有個大花園!
  
  我躺在嬰兒車內,由家裏的女傭推著往花園裏走去。旁邊還跟著兩個女僕,她們拿著我要用到的一切嬰兒用品,如:奶瓶、尿布、小衣服、小被子、小毛巾、小水瓶、吸引我注意的小玩具(壓跟就吸引不了我)......等等。
  
  除了不能動不能言,真要說這個日子還不錯的。
  
  你看,幫我提東西的兩個小女僕就長得挻可愛的。我盯著她們看,她們也盯著我看,也不多話。剛一下子還讓我很不習慣呢!只因在醫院裏聽慣了小護士們的八卦聊天了。
  
  我們停在一處樹蔭下。
  
  這是一棵有些年份的野桂花樹,樹冠很大,主樹杆有一個成年男人的懷抱粗;樹的周邊種滿了草皮,雖然是秋季,但是草地還是翠綠翠綠的。
  
  桂花樹的周圍很空曠,有條小石子路從桂樹邊延伸到遠處的小湖。為什麼桂花樹不種在小湖的邊上呢?!
  
  一張三人座的靠背木椅簡單的安放在離桂花樹杆五步遠的地方。
  
  現在正是花濃時節。
  
  野桂花很香。有秋風吹過,桂花飄飄揚揚灑落,桂香迷漫,繽紛一片。
  
  女僕忙打開嬰兒車上小蚊帳,擋住吹來的桂花。
  
  真香呀!好浪費哦!如果是我呀,我能做桂花糕、桂花糖、桂花酥、桂花茶、桂花魚、桂花釀......嗯,等我大一點的時候來好好收集這桂花吧!不過,現在,我就抓兩朵從紗帳的縫隙中不小心吹進來的香桂花吧!兩隻手各一朵,呵呵!
  
  有蚊子在我的臉上!雖然我沒多大的力氣,而且在室外穿了好幾件衣服的我不能彎手夠到自己的臉。但是我能扭身子揚揚手揮走這只可惡的蚊子呀!
  
  在這種能放鬆心情的淡香環境中,總是讓人昏昏欲睡的。
  
  只是這只蚊子實在是太擾人了,一遍又一遍的吵著我的睡眠。女僕怎麼可以這麼的粗心,都不給我趕蚊子!
  
  我狠狠的睜開我快要冒火的眼睛。咦?不是蚊子,是只大手,我順著大手看上去。
  
  “咿呀......”
  
  “寶寶,爸爸回來了。”父親笑眯眯的看著我說。
  
  現在應該,大概,可能是上午吧?!難道父親不上班的嗎?
  
  我早上不是看著父親和爺爺一起坐車出門的嗎?我看了看樹枝間直透下來的燦爛陽光,怎麼看到不像傍晚的樣子啊?又扭頭看了看那個板著臉卻說著溫柔的話的父親。不解呀?
  
  “寶寶。”父親伸手將我從嬰兒車裏抱了出來,小心的抱我放入他的懷抱。
  
  標準的抱姿讓我被打擾的睡眠又回籠了。這個懷抱,有桂花香呃!
  
  “寶寶,不要睡,爸爸特地回家吃午飯,就是想看看寶寶的呀!”父親搖了搖我的小身體,陰止我入睡。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粗話。有這麼做人父親的嗎?而且知不知道打擾小孩子睡覺是很殘忍的?我要以後長不高我可是唯你是問,我的父親!
  
  我覺我的這個父親有雙重人格!我絕對的肯定!
  
  旁邊三個女僕非常吃驚的看著父親,眼裏儘是不可置信。
  
  “咿呀咿呀...”
  
  我總是很乖的。如果是父親和爺爺,管家叔叔他們對我說話,我總是會咿呀著回應他們。
  
  “寶寶也高興爸爸回家陪你吧!”
  
  沒那回事!我是在說女僕們大驚小怪!
  
  父親抱著我很快走進屋子裏。
  
  “少爺,你回來了。”管家叔叔總是從容不迫的。雖然眼裏閃過一絲絲的好奇,但還優雅的欠了欠身,說道。
  
  “嗯。”父親和爺爺的即時變臉總是讓我看得很神奇。希望以後我不會遺傳到!
  
  父親只有在我出院的第二天中午回來了,其他時間倒是正常的上下班。只是只要父親在家,我就會被抱在他的懷裏。連晚上有時候在書房加個小夜班都不放過我。還好,我不用陪睡!
  
  還好我別折(土話,好帶的意思),隨便什麼地方都能入睡。
  
  爺爺看到父親這個樣子,揶揄的說:“陳沿啊,你那從小看到大的司敏少爺不會是假的吧!他以前的時候,我可很少能在家裏看到他呢。現在,小寶寶出生了,他倒成了二十孝的老爸了。還是一在家就霸著小寶貝,我都好久沒有和小寶貝說話了。小寶寶會不會忘了我這個爺爺了!”
  
  “老爺,少爺要上班的呢。如果老爺不老是出去。”管家叔叔拐著彎說道。
  
  我聽到話時剛好是女傭將我洗漱好喂飽奶抱進餐廳。
  
  爺爺,我怎麼可能會忘了爺爺呢?你不是天天都在我眼前晃著?真是杞人憂天!
  
  “呀,小寶貝的午睡起來了。阿尼,去將小少爺的奶粉拿過來!我來喂小寶貝喝奶 奶。”
  
  “小少爺剛剛喝過了。”阿尼一邊彎腰整理空著的嬰兒車,一邊小聲的說。
  
  爺爺拍著手,開心的將我從女傭的手裏接過去。
  
  “這樣啊!我還想著要喂小寶貝喝奶奶呢。因為小寶貝喝奶的時最可愛了!”爺你有些無力的說。
  
  “小少爺看起來很精神呢,這小叮噹的衣服很合小少爺呢。”管家叔叔一邊說,一邊摸摸我的小臉。
  
  “那是,這衣服可是我很用心的挑的呢。”爺爺驕傲的說,還一邊將我撐高高逗我開心。
  
  “啊,老爺!小少爺剛剛喝奶抱進來的,很容易倒奶的啊!”女傭還沒有走開,看爺爺的動作忙提醒.只是好像有些些的遲了.
  
  “哦..啊..”
  
  我將剛喝下去的奶吐了個一乾二淨!這不能怪我呀。女傭抱我進餐廳前沒有特別為我拍背打嗝消食呢,而且爺爺將我撐高高的動作實在太大,我不吐才怪呢!
  
  爺爺明顯的嚇了一跳。
  
  “真是個調皮的小寶寶,是不是想爺爺打你的小屁股呢?居然吐了爺爺一身都是!”爺爺仍舊笑眯眯的說:“陳沿,你抱小寶貝去換衣服吧。我也要去換了,唉,我的新衣服呀,還特地穿著它想等一下去和阿梁喝下午茶呢!”
  
  “咿呀,咿呀.....”就怪你自己吧!呵呵,新衣服啊!
  
  




第八章

  我終於發覺這個大大的房子裏除了十幾個女傭是女人之外,這房子裏是沒有女主人的。我為我的反應遲鈍汗了一把!
  
  奶奶是在一年前過世的,是子宮癌。疼痛讓奶奶一直待在醫院,直至去世。
  
  連父親結婚沖喜了,也只是讓奶奶多挨了半個月。
  
  爺爺傷心的不得了,身體瘦得很曆害,頭髮幾天就變得全花白。還一度在醫院裏住了一段時間,就是後來出院了,爺爺的心情還是很糟糕,低迷,憂鬱,人似一下子老去。只比管家叔叔(四十三歲)大個四五歲的爺爺就像是六十多歲的人。醫生建議爺爺出去散散心,轉換一下心情。
  
  可是當時的爺爺怎麼可能離開!奶奶病重,父親剛回來接管公司,一切都壓在爺爺的肩上。還好,管家叔叔一直陪在爺爺的身邊!
  
  在父親順利並完全掌權接管了公司,順便結了婚之後。爺爺就完全的裝作好心情的陪在了半昏迷的奶奶身邊。半個月後,爺爺和父親他們照著奶奶的遺言簡單的辦完了奶奶的葬禮後,爺爺終於聽從了醫生的建議,就帶著管家叔叔一起去周遊世界了。直到我的出生,爺爺和管家叔叔才從非洲急急趕了回來。
  
  難怪我在醫院裏第一次見到爺爺時,我會把他認成是個老爺爺。當時的爺爺是又黑又瘦,頭髮是花白的,不叫老頭,叫什麼?!
  
  爺爺也真是的,現在他的心情己經開朗了,人也精神了,咋還頂著一個老頭的樣子在我面前晃啊?那會讓我想到自己以後的老頭樣有些怕怕發冷呢。難道他以為做爺爺的人都是花白頭髮的?!
  
  我以後要做個帥老頭!
  
  呃,扯遠了。說到我的奶奶,那可是個女強人呀!比我前世的母親還曆害,最少家世這檔就比前世的母親強!
  
  奶奶的家族是個軍政世家。她的父親是個將軍,母親是個少將,奶奶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而她是最小的女兒,所以盡得寵愛!
  
  奶奶的大哥是某軍事區的總司令,二哥從政,現在是G市的行政官,三哥從軍校畢業後直接在學校任教,唯一的姐姐,是某文工團的團長,各個軍區飛來飛去的演出。
  
  不過可惜,除了奶奶的二哥還在任上之外,其餘的人都早早退出一線了。就是有子女接他們的位元,我也不認識了。奶奶那邊的親戚可是很多的,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奶奶很得人寵,因為她不恃寵而驕,所以軍隊那麼累的地方只是在文工團待了三年就出國了。
  
  奶奶的語言天份很好,精通好幾國的語言;奶奶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會園藝。這個房子有個大的花房,不過我還沒有去過。而外面這個大的沒邊的花園,奶奶也一直在生前幫著打理!最主要是奶奶能比母親會做菜,而且還不錯!前世的母親在廚藝面前就靠邊站吧!
  
  不過奶奶已經過世,如果她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很疼我的。
  
  因為有一次我不小心聽到家裏的老資格的女傭蔡嬸和廚房的胖師傅對話:“如果夫人還在世的話,一定會狠狠的罵老爺的。而且外面的那三個孩子也一定會接回來的。”
  
  “是呀,我還記得那些親戚朋友帶著小孩來這大屋走動時,夫人高興的樣子。”胖師傅說:“夫人還總是會親自做些小點心來招待那些小孩子呢。”
  
  “如果夫人不是病得太久,又突然的過身了,或者這房子會更熱鬧吧!”蔡嬸感慨道。
  
  “不過老爺也是個癡心人。還好小少爺出生了。”胖師傅說。
  
  “看老爺和少爺都那麼的疼小少爺,他們也是喜歡小孩子的啦!不過,那三個不知道會不會接回大屋了呢?”蔡嬸說。
  
  “我記得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夫人叫少爺一定要將那三個接回來的。”蔡嬸又想起什麼似的說。
  
  “夫人真是很喜歡小孩子呀!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夫人的身子也不會那麼的弱,小少爺就會多一個奶奶來疼了。呵呵。”蔡嬸笑著說。
  
  “也對呀,現在的小少爺又安靜又可愛,誰不喜歡呢!”胖師傅說。
  
  “呀?小少爺醒過來了呀?”蔡嬸和胖師傅聊的太忘神,壓跟就忘了她只是推我進來倒水喝的。
  
  我都聽半天了,不過,我聽得一知半解。唯一的資訊就是:奶奶很喜歡小孩子!
  
  我的小母親是個小女人。在平凡的家庭裏出生,家裏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在地裏勤勤肯肯的幹了一輩子,就是送了小母親這個獨生女兒去上了大學。
  
  小母親也很爭氣,學習成績總走在人家的前面。大學裏第一年就拿到了獎學金,還被學生會提為備選。這讓小母親鄉下的父母在人前總是很興慰,直誇他們的女兒有出息!
  
  父親會與小母親結婚亦正是小母親的性格。
  
  小母親很溫柔,雖然才十九歲,但是待人接物總是很有禮貌。這從她在學校裏和誰都能說上話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
  
  爭氣的小母親暑期進了大公司木氏打工。
  
  與父親的相識是在樓梯間。小母親被同事陷害,被她的上司狠批,所以小母親就躲在消防走道的角落裏偷偷哭泣,正被躲在另一個角落吸煙的父親撞見。
  
  小母親的臉當時一下就紅了,掛在臉上的眼淚都忘了擦。她沒有想到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居然能見到第二個人,還是一個年青俊美的男人!
  
  父親卻只是甩掉煙頭,用腳狠狠的碾了幾下,向小母親走了過去:“我們結婚吧!”(我聽到爺爺和管家叔叔笑著說父親和小母結婚的故事時。這句話讓我猛笑!)
  
  小母親已驚得是無魂狀態。只剩下一具石像在原地了!就是回神之後也忘了罵父親是流 氓!
  
  後來小母親知道了父親要急切結婚的理由,心軟的小母親答應了。
  
  只是他們的婚禮很簡單,領了證之後,各自叫上了自家的幾個至親朋友在飯店裏訂了一桌吃過就成了。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父親結婚的喜悅奶奶還未體會完,就變成了她自己的葬禮!
  
  而媒體卻根本就不知道木氏公子已結婚這個驚天大消息!當然木氏老夫人的葬禮也是不清楚的。
  
  奶奶就是在父親剛結完婚的半個月後去世的。
  
  小母親懷了我之後就休學了,安心待在家裏養胎。
  
  小母親也會像已過世的奶奶一樣,種種花,看看書,和要好的朋友通通電話;有時也會去廚房幫點小忙。由於懷孕了,不能回鄉下了,所以,偶爾她會讓司機開車去接她的父母來大屋住上幾天。
  
  父親對小母親說不上不好,也說不上好,但是小母的物質生活是不缺的。
  
  因為父親根本就不愛小母親,只是那個時候文靜的小母親剛好出現在父親的面前。
  
  他們的結婚只是沖喜!
  
  兩人相敬如“賓”。生活的表面一切都是那麼完美!是那個女人打破了這個表相!
  
  小母親現在成了植物人。而且悲慘的是,外公和外婆從鄉下趕過來的時候,大客車在盤山公路上發生了墜崖事件!
  
  我不但一出生就失去了小母親,而且還失去了外公外婆!我的童年沒有外婆家可走了!
  
  這是我還是在醫院的時候就聽到的,當時我也很傷心,不過,過了一個晚上,我悲傷的心情就慢慢的變淡了。只能大歎這一切都是命!
  
  我雖然在小母親的肚子裏待了八個月,我亦能感受到當時小母親給我的溫暖,愛護,但是,我卻沒有見過她一面。外公和外婆對我來說更是陌生的。
  
  小母親對我來說就像是個陌生人!而且,我的心裏只牢牢記住了前世的母親,誰叫前世的母親給我教訓太深刻了,想忘也忘不了。
  
  以上是我從多方聽說而來,再經過我多次整理潤色出來的。
  
  真是狗 血的人生呀!
  
  “寶寶,爸爸回來了!”
  
  我正躺在嬰兒床上想事情的時候,父親又無聲無息的進來了。
  
  




第九章

  這無聊的米蟲日子說過得慢嘛,它十幾天一下就過去了。這不,明天就是父親對我所說的百日宴了。有些些的期待啦!
  
  今天早上父親出門的時候我正好起來了,蔡嬸抱著我去送父親出門。父親看我起來了,很高興的樣子,從蔡嬸手接過我,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寶寶,對不起呀!本來今天可以陪著寶寶去買東西的然後再去個地方的。不過沒關係,爸爸會早點回來的。”父親抱著我不撒手:“寶寶,笑笑!”
  
  我笑。環住父親的脖子,愛嬌的蹭了蹭父親的臉。這還是我第一次對他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耶!我都感覺自己的臉紅了。
  
  “寶寶對爸爸撒嬌呢!”父親有些激動的說。
  
  “小寶貝,爺爺也要!”爺爺從二樓下來,剛好看到我的動作。大叫著從剩下的幾級樓梯飛快的走到了父親的前面,伸手就從父親的懷裏搶奪我的擁抱權。
  
  父親當然是不肯的。不過,那個讓他今天不得不去上班的電話打過來了。手機鈴聲響了好久才被父親不幹不願的接聽起來,將我用一隻手抱著小心的托到爺爺的懷裏了。
  
  “我馬上到!”這真是凍死人的聲音啊!
  
  “寶寶,再見!”父親還不忘在我的小臉上再親上一口,然後才笑著出門上班了。
  
  “小寶貝,爺爺帶你出去玩了,高不高興呀!”爺爺高興的說。抱著我撐了一下的高高,可能是想到上次我不小心吐得他一身,有些怕了吧!所以又趕快將我小心的抱好,不敢做那麼危險的動作了。
  
  當然是好呀,我也想出去外面玩呃!
  
  我拍了拍爺爺的肩膀:“咿呀,咿呀!”
  
  “陳沿,你讓蔡嬸把東西撿好吧,多帶兩個人,外面人多!”爺爺吩咐道:“留在家裏的人就好好打掃收拾吧,明天可不能丟臉的!”
  
  “我知道的,老爺!”管家叔叔很快的就做好的一切。
  
  就是出了大屋,我也不一定能看到好玩好看的風景。因為,我們現在正坐在車上,車窗的玻璃是墨色的,我的視線遠低於車窗,只能偶爾的看到一線藍色的天空。好鬱悶的路上啊!
  
  下車的地方是地下停車場。
  
  爺爺本來想直接抱著我走上去的,不過管家叔叔說:“老爺,現在小少爺快睡著了,你這樣抱著他走路,他會不舒服的,還是讓他在嬰兒車裏睡一會,車裏也比較暖!等一下也就有精神陪老爺了。”
  
  對我來說是無所謂啦,被走路的人抱著我一樣很好睡!
  
  不過,等下爺爺做什麼事情會需要我這個小嬰孩來陪呀?
  
  我坐在爺爺的懷裏,看著爺爺一邊問我,一邊丟出一個四筒。我很無語很無語。
  
  這哪是帶我出來玩,明明是他自己玩的嘛!而且,你看,爺爺的後面不遠的位子上坐著管家叔叔和兩個女傭,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還有一群另三個人帶來的人。
  
  就是逛商店都比現在好!
  
  爺爺居然是以牌會友!那樣的話說什麼很好玩,讓我一直很興奮著,為了養足精神我還特地在車上小睡,哪里好玩了?而且不用女傭保鏢的帶一堆來吧!怎麼看都像在找茬的(有人帶嬰兒去找茬嗎?)。還好這會所是自家的(回家前我沒有見到管家叔叔結賬!)。
  
  我小睡著的時候,我們就是在這間高級會所的大包間裏等人。
  
  爺爺讓管家叔叔陸續的打電話催人,只因爺爺自己太興奮,一個不小心就早到了,所以,明明是爺爺自己約的十一點半,約了一起吃午飯,然後才是打牌時間。卻早到了兩個多小時,還好這家會所是早上八點就開門的,現在卻又要人家提前,真是個任情的老頭!所以,爺爺約的幾個朋友也不得不在管家叔叔的電話催促下早過約定時間來到這個大會所。
  
  坐在爺爺對面的位子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是個很有匪氣的一個人。臉上長著絡腮鬍子,眼神很淩厲!看不大清楚臉形,說話的聲音也很大。我覺得他就是一個黑道大哥。可惜我猜得天差地遠,那個男人叫雷鳴,是奶奶大哥的兒子,算起來我得叫他舅舅。他是一個中將!我很不相信!中將!怎麼看都像是個土匪耶!
  
  “寶寶?還沒有起名嗎?不過是個可愛的小孩!”雷鳴對我說的話,是個說話很直的男人!
  
  坐在爺爺右邊的是個和管家叔叔差不多的男人,斯文有禮,溫和謙遜,相貌堂堂。不過多了一絲霸氣!他是爺爺的結拜兄弟梁佑璋。我又沒有猜中,我還以為他是爺爺公司裏的股東,或者也可能是爺爺商場上的朋友耶。他可以做狐狸的代言人了。因為他用溫和的表相在欺騙世人,他明明就是黑道的大哥嘛!
  
  “海子的孫子就是我梁佑璋的孫子。寶寶,璋爺爺會很疼你的!”這是梁佑璋對我說的話,我感覺到他話裏的義氣了。
  
  而爺爺的左邊那個人,是比爺爺的年紀更大一點的老頭。他是爺爺的老師,白偉明先生。很有書卷味的一個老頭。很搞笑!不像是教授的樣子,反到是像個在公園裏玩棋的老頑童!打麻將的時候我總是會有些忍不住的被他的話弄得笑出來,還好我現在笑起來不會出聲,但我的臉還是被他們幾個捏得通紅。
  
  “真是漂亮的小孩呀!咋我現在的幾個孫子全是男孩呃。我得叫我家的羅小子趕快去娶親生個小女孩!到時,家海,我們做親家吧!寶寶,就這麼說定了哦”還勾了勾我的小手指。白偉明先生真是會說笑!我就當沒有聽見吧!
  
  我算是明瞭,這麻將臺上的幾個人都是大人物。還讓我更明白的就是,他們幾個所從事的職業與他們的長相是完全相反的。他們現在所存在的道理就是告訴我,看人切不能只看表面啊!切記切記!!!
  
  “家海(爺爺的名字)啊!你總是胡牌可不行啊!難道你不知道我打了牌給你吃,你還胡我是不應該的嗎?”白偉明先生不滿爺爺老是胡牌,語氣卻是平淡的:“而且,我不但是你的老師,還是你未來的親家耶!”
  
  “白先生,木叔叔總是胡牌是不是你故意的啊?”雷鳴舅舅笑著說。
  
  “怎麼這麼說呢?”白偉明先生假裝不解的問。
  
  “當然是為了讓寶寶做你家的孫女婿呀!”
  
  請不要拿我說笑!!!
  
  “我能胡牌,當然是有小寶貝這個小福星在呀。你們不見我出牌的時候都會問問小寶貝嗎?”爺爺得意的說。
  
  “我以為家海在自言自語呢!”白偉明先生說話氣(笑)死人不償命!
  
  “把寶寶給我抱抱吧!我也想胡牌了!”梁佑璋爺爺也是個幽默的人呀!
  
  “應該給我抱才是真!”白偉明先生居然趁著洗牌的時候站起來要抱我。
  
  爺爺倒是樂呵呵的讓出我了。自己的孫子被人喜歡總是會感覺很高興的。
  
  “真的是小福星呀!”白偉明先生連胡了三把,高興的抱高我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我是小福星?
  
  “輪到我了。”梁佑璋爺爺眼紅了,起身從爺爺的背後彎過來將我從白偉明的手裏抱走。
  
  “咿呀,咿呀.....”我一邊咿呀著一邊揮動揮動小胳膊,逗笑幾個大男人!笑什麼笑呀,我這是在抗議啊!
  
  “每人抱寶寶各三十分鐘,然後抱住寶寶打牌的人鐵定會胡牌,都沒有輸贏了。不過比往常和人打牌更好玩呀。木叔叔,下次我要是被人叫到牌桌上的話,你一定要讓寶寶和我一起去。我要大殺四方!哈哈!”雷鳴舅舅的想法真是不錯,這不------
  
  “好點子啊!哈哈哈!”白偉明先生大笑。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可是常有牌局的呀。海子,到時我會提早給你電話預約寶寶的。”梁佑璋爺爺恍然大悟的說道。
  
  聽到這些對話的幾人都笑起來了。連坐在房間裏的另一邊的管家叔叔,還有爺爺他們各自帶來的僕人或下屬也都笑了起來。
  
  真是和樂容容的景像啊!
  
  一直玩到過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停了下來。我除了喝奶粉和換尿布的時間離開了他們的手一會兒之外,其餘的時間真的是被他們輪流著抱著打麻將的。
  
  我很給面子的沒有睡覺,從頭看到尾.還得陪笑.好累呀!
  
  吃過午飯後,幾人終於要散了。
  
  “寶寶,和他們說再見!”爺爺抓住我的一隻小手朝他們揮了揮。
  
  “寶寶,明天見了!”梁佑璋爺爺握了握我的小手說。
  
  “寶寶,舅舅明天給你帶個小吉普過來。”雷鳴捏了捏我的小臉。
  
  “寶寶,今天謝謝你了,還讓我小贏了一把呢!”白偉明先生摸了摸我的小帽子。
  
  “那是你耍賴,最後抱著寶寶不放手!”梁佑璋爺爺氣憤的說。
  
  “呵呵,我最大,寶寶最小,我和寶寶是最佳搭檔!”白偉明先生好像很喜歡用話打擊別人呀!
  
  雷鳴舅舅都看不過去了,早一步上車走人了。
  
  看著他們所有的車都開不見了,爺爺才抱著我坐上車。
  
  回到家的時候,我看到父親正黑著一張臉坐在廳裏的沙發上等著!
  
  




第十章

  當爺爺興奮的抱著我,後面跟著好幾個人一起走進大廳時,我看到父親正黑著一張俊臉坐在沙發上等著我們。
  
  爺爺頓住了腳步,我能看到爺爺的笑臉凝在了臉上。好好玩的爺爺哦!
  
  “你怎麼現在就回家了?”爺爺有些心虛的問。
  
  “父親!你怎麼能帶寶寶去打麻將?”爸爸很快的從沙發上起身,大步的走過來:“你聞聞,寶寶的身上全是煙味!你知不知道這會讓寶寶生病的?”爸爸很嚴曆的批評。
  
  “那個,少爺,是我的不對,我沒有注意!”管家叔叔搶過話.非常自責的說。因為這真的是他的錯,居然就這事忘了。沒有一開始就出言說出這點,最後還不小心的沒能及時阻止梁先生抱著小少爺抽煙。
  
  其實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煙味,是爸爸大驚小怪!難道是屬狗的?這都能聞到!他不這麼問爺爺,我都忘了有人抱著我抽過煙。
  
  我只記得在大包廂的時候,梁佑璋爺爺抽了一支煙就被管家叔叔說了。當時是梁佑璋爺爺抱著我打牌,而管家叔叔又剛好出去了一會兒,等到管家叔叔進來時梁佑璋爺爺正在猛抽上最後一口呢!
  
  管家叔叔先說了一句爺爺的不是,才回頭用抱歉的語氣說著有小嬰孩在這裏,請他們都不能抽煙這類的話。
  
  他們當然是全面的配合了!只是當時打牌打得正起勁,誰又會注意誰在抽煙這種多數男人們的下意識的動作?所以莫怪啦!
  
  “嘸......”爺爺輕動了一下嘴皮子,乖乖的放手,讓我轉向爸爸的懷裏。
  
  “寶寶累不累呀?”爸爸低頭看我。
  
  “咿呀。”我亦有些心虛的看著爸爸,露個傻笑給爸爸之後忙轉頭看爺爺去。
  
  “寶寶還很精神的嘛!”爸爸舉著與他的眼睛平視:“那就好!那就和爸爸出去一下吧!”
  
  爸爸的話剛說完,我就打了一個哈欠,我要睡午覺了!
  
  “少爺,小少爺今天一直沒有睡過,這時應該是要午睡的。”管家叔叔你說的太對了。我有些迷蒙的丟了個感激的眼神給管家叔叔。
  
  “是嗎?”爸爸的語氣很是懷疑。
  
  “是呀是呀,小寶貝可曆害啦。一直看我們打牌,誰抱著小寶貝誰就能胡牌。都說小寶貝是小福星呢!”爺爺很興奮的說著我的“業績”:“只要是問小寶貝出牌,小寶貝還會咿呀的用小手摸牌呢。”
  
  “嗯?”爸爸微側頭狠狠地瞪了爺爺一眼,然後爺爺又心虛了!
  
  “呵呵,少爺,你還是讓小少爺先去洗個澡去去煙味,再睡上一覺再說吧!你看,小少爺都快要睡著了。”管家叔叔忙提議道:“就是小少爺睡上一個小時,少爺你要帶著小少爺去醫院也還早著的。少爺不是將少夫人轉到姬少爺家的醫院了嗎?”
  
  “我知道了,我可捨不得寶寶累著,誰會像那個做人爺爺的?”爸爸抱著我轉身向房間走去,還說:“寶寶,今天就讓爸爸幫寶寶洗澡澡吧!蔡嬸!”
  
  希望有蔡嬸在一邊不會發生浴缸事件!
  
  “是,少爺。”蔡嬸很快的跟了進來。
  
  洗澡的時候我就睡著了,中途被爸爸的粗手粗腳弄醒我兩次。我氣憤的潑了他一臉的水。他倒是笑呵呵的,更加的熱情高漲!幾乎就想這麼一直洗下去,還好這個是恒溫浴室呀!
  
  最後還是在蔡嬸的協作下才將我洗好的。
  
  “寶寶,好香呀。以後就爸爸幫你洗澡了!”爸爸抱著已穿上衣服的我仔細的聞聞,很有成就感的說。
  
  爸爸的第一次幫我洗澡就讓我心有餘忌。這要以後都是他幫我洗著洗著我就會嗆上一口水,眼睛裏也是時不時的流進洗髮水洗浴液這類的,這可怎麼辦!?我祈禱,爸爸儘快的上手吧!蔡嬸,妳要加油!
  
  “寶寶,醒醒!寶寶,我們到了!”爸爸用很輕柔的力道拍著我的小臉,聲音也是生怕吵醒人的小聲,這讓誰會相信爸爸是在叫醒人呀.哄人睡覺還差不多!
  
  還好,我只是閉目養神中。我睜開眼睛,迷糊的轉了幾圈,又眨了眨有些澀的眼睛。我正躺在車後座固定住的嬰兒車上,爸爸的俊臉就在我的正上方笑著看著我。
  
  “咿呀。”我朝爸爸笑一個。
  
  “寶寶,來!”爸爸小心的將我從嬰兒車上抱出,然後單手再將固定住的嬰兒車取下車。
  
  這個嬰兒車的設計非常的人性化,只要提起握杆輕輕的抖一下,嬰兒車就會完全打開。
  
  爸爸將我放進嬰兒車內,鎖好車之後就推著我往停車場的電梯走去,嘴上掛著微笑。
  
  我覺得現在爸爸的樣子很搞笑。
  
  在大屋的時候我還沒有覺得,現在,就只有我和爸爸兩個人,看著爸爸很利索的做著一個大男人根本不會做的事,我的心裏真的是在發笑的。最少在前世,我就沒有看到過有哪個男人推著小嬰兒這麼的,嗯,就是那個滿足?!現在爸爸的樣子就是這個。
  
  看到這麼一個大帥哥推著嬰兒走在醫院的走道裏,幾乎所有看到的人都會瞄上一眼。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爸爸無視著,但是見到可能是熟悉的醫生或護士的時候還是會非常高傲有禮的微點頭回應他們的無聲的招呼。
  
  爸爸直接將我推進院長室,連門都不敲一下就闖進去了。
  
  “啊!”是個女人的驚叫,然後一個衣服有些淩亂,雙頰發紅的女人‘咻’的一下就飛出去了!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一個很年青的男人坐在辦公桌的後面慢悠悠的說,還一邊慢慢騰騰的整理著身上有點的亂的西裝,這才慢騰騰的起身向爸爸走來。
  
  “喲,這是你最喜歡的兒子呀?直是個精緻的小不點!”年青男人彎腰勾著食指搔了搔我的小下巴。
  
  “秀華好嗎?”爸爸沒有接他的話,反問了另一個問題。
  
  爸爸將我抱了出來,還幫我套了一件厚一點的衣服。
  
  “自己的人問我做什麼?不過,還是那個樣子啦!”年青男人轉身,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翹起二朗腿,抱冤的說:“我今天可是特意蹺課過來的,你到好,說早上到,你看看現在,已經五點了,都是下班的時間了!”
  
  “請我吃飯就放過你!”年青男人趁機敲詐。
  
  “現在過去吧!”爸爸默認了請吃飯的條件。抱著我率先走出房門,我扒在爸爸的肩上,看著年青男人笑笑的跟了過來。
  
  小母親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插著透明的管子。她的身上蓋著印花的被子,房間很寬敞,光線也是不錯,感覺這不是一個病房。只露出一個頭的小母親就像整個人陷進被褥裏去了一樣。
  
  年青男人將我們領過來之後就藉口走開了,只說等一下一起在院長室碰頭再去吃飯,還笑著叫爸爸不能耍賴!
  
  “寶寶,這是你的母親哦!”爸爸從進了房間之後就只說了這一句話,就發呆了。
  
  小母親的樣子很清秀。只是現在她的樣子有些憔悴,嘴唇亦有些微的發幹,眼睫毛密密的,翹翹的,很有扇形!小母親的眉毛很濃密,不是那種柳葉眉,倒像是一字眉.是個固持堅強的人吧!
  
  我扒在床上,仔細的看著。
  
  我會不會像她呢?
  
  真的見到了小母親,我發覺她一點都不陌生,我能感覺我的小手下小母親的臉上的溫柔。
  
  我和爸爸在小母親的床邊靜坐了半個小時就離開了。爸爸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一走出小母親的病房,就看到那個說在院長室等著的人正笑眯眯的靠在一邊的牆上。
  
  “我餓了。就去新城(酒店)吧!聽說他們那今天進了深海龍蝦!看!你兒子的嬰兒車都幫你推過來了。”年青男人稍稍讓了一下身子,讓我們看到一邊的嬰兒車。
  
  這是剛才那個慢騰騰的男人嗎?
  
  




第十一章

  昨天倒底是被那個年青男人宰了一頓.。飯後卻半天不走人,和爸爸東聊西聊,說:“唉,司敏,你怎麼能帶著你的小兒子出門呢?好丟人哦!而且那些美麗的服務員都不理我!都被你的小兒子搶光了。”
  
  當然是我和爸爸一起瞪他了!
  
  “下次不要帶他來了,你都不能和我一起去了。說來,我和俊華他們好久不見你晚上出來了。前兩天還問我呢!不如我現在打電話叫他們過來,而你打電話讓陳叔過來把小孩子接回去?”男人很無恥的提議。
  
  我鄙視他!
  
  “我要回家陪寶寶!”爸爸一句堵死他:“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我和寶寶要回去了。明天你們早點過來,不能忘了給寶寶的禮物哦!”
  
  “什麼嘛!過周歲就好了,還過什麼百日?小孩子有過這的嗎?”男人不解的問。
  
  “怎麼沒有,寶寶不就明天過了!”爸爸說。
  
  “那好吧。寶寶,告訴哥哥,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不如帶兩個小芭芘給你吧!哈哈!”男人惡劣的看著我說。
  
  “咿呀!”我朝他揚拳!
  
  “真的?我就知道寶寶會喜歡!”男人包住我的小拳頭。
  
  “不准帶那些東西過來,小心我不讓你進門!”爸爸威脅說道。
  
  “好吧好吧,我開玩笑的啦!”
  
  “姬小元!如果我不這麼說.明天你肯定會帶著那些玩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爸爸狠狠的揭穿他。
  
  “啊呐!被發現了!”姬小元無所謂的勾勾嘴角。
  
  我以為他真的是開玩笑的呢!惡劣的姬小元,想讓我叫你哥哥,你就等著吧!我會從現在開始就記著這筆的!雖然你還沒有真送,可這個想法就是不對的!居然還想付諸行動!
  
  三個人走出新城的時候,外面居然在下著小雨。深秋了啊!
  
  甫一出來,雖然我深深的埋在爸爸的懷裏,但是那種門內門外兩個極端的氣溫,我還是敏感的一下就感受到了。
  
  我打了個冷顫:“咿!”雙手緊緊的抓住爸爸的毛衣。
  
  “把車鑰匙給我,我去把車開過來!”姬小元一手推著我的嬰兒車,一手伸向爸爸。
  
  雨很小很小,只是有風,就會讓人覺得分外的冷!
  
  爸爸將他的外套包緊又包緊:“寶寶,不冷哦!”
  
  是呀,不冷了。我現在很溫暖!
  
  早上醒來,頭好像暈了一下,我覺得我是轉頭轉得太快了,所以這沒什麼的啦!
  
  爸爸果然待坐在我的小嬰兒車旁邊。
  
  “寶寶,醒來了。”爸爸很柔和的對我說。
  
  “呀...”我裂嘴給爸爸露個早安的微笑。
  
  爸爸坐在一邊看著蔡嬸給我換衣服。
  
  我有些黑線的看著一件又一件的鮮紅色繡金衣褲往我身上套。
  
  頭上戴頂黑色描金的瓜皮帽,後面還吊著一條黑黑的小辨子。
  
  腳上穿上一對手工做的小老虎鞋,上面還有兩隻金色的小鈴鐺。我的腳一晃動,就會發出叮鈴叮鈴的輕響。
  
  爸爸看得很滿意,高興的從蔡嬸手上接過我。
  
  “蔡嬸,你去準備奶粉吧,我在這等著。”爸爸吩咐道。
  
  “好的,少爺。”
  
  蔡嬸放下收拾了一半的嬰兒床,將我換下的小睡衣拿給在一邊打掃房間的另一個女傭,說:“等一下將這些送到洗衣房!我先去泡小少爺的奶粉了。”
  
  現在沒有直接將小推車推進房間泡奶粉,是因為怕我會不小心被開水燙到!
  
  當爸爸喂我喝完奶粉,就抱去了客廳。
  
  客廳裏現在還沒有來客人,只有幾個傭人仍在忙著什麼,但是絲毫影響不到我和爸爸。
  
  爸爸就抱著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如果不是少兒卡通節目就好!
  
  我還真佩服爸爸能陪著我看得下去!
  
  爺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居然抱著一束大大的百合花!管家叔叔緊跟在後面,手裏拿著一把剪刀和小鋤頭。
  
  “小寶貝,你看爺爺種的花漂不漂亮?!”爺爺抱著那束百合花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就拿開了:“陳沿,幫我找個花瓶過來吧!我要將它擺在客廳裏!讓他們好瞧!”
  
  我卻只覺得香風一掃,薰得我一陣頭暈!
  
  我忙把頭埋在爸爸的懷裏,躲過百合花的香氣。
  
  好像在前世,我是很喜歡百合花的!怎麼今天我卻覺得這百合花的香濃欲得讓我這麼難受?
  
  “呵呵...”爸爸輕笑。
  
  爺爺將百合插放好之後就轉過來要來抱我。
  
  我不理他,使力的抓著爸爸的衣服,就是不鬆手。
  
  “咦?小寶貝怎麼會不要我抱了呢!”爺爺很失望,伸過來的手慢慢的放下!
  
  “寶寶,怎麼啦?”爸爸心疼的問,手上卻輕輕施力將躺在他懷裏的我扳正。
  
  “老爺,少爺,或許小少爺是不喜歡這個百合花吧!”管家叔叔想到了什麼似的說:“我和老爺你的身上可是沾滿了花香呢!”
  
  “對呀,剛才我抱花在他面前的時候,卻是躲開的。”爺爺也想到了:“那怎麼辦,我辛苦種的百合呀!小寶貝!你怎能不喜歡呢?”
  
  說著就回身跑過去,在剛插好的花瓶裏面抽了一隻的百合又跑過來:“看呀,小寶貝,這好看的花花呀!爺爺送你玩!”說完說把百合花硬塞進我的手裏。
  
  “咿呀!”我拿著百合花的手揚了揚。我不是不喜歡百合呀,是這百合花的香氣讓我頭痛呀!
  
  我將百合花丟了出去。繼續把頭埋進爸爸的懷裏!
  
  “唉呀,小寶貝居然生氣了!真好玩!”
  
  爺爺你高興什麼呀?!
  
  “再來!小寶貝!”爺爺撿起地上的百合花又塞回我的手裏。
  
  我當然是雙手用力的將百合花揉搓了一頓再氣憤的丟出去了!
  
  爸爸看著我再一次將百合花扔了出去,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爺爺就和坐在爸爸的腿上的我玩起了塞花扔花的遊戲。
  
  徒留一地面目全非的百合花!
  
  “老爺!小少爺都要哭了!”管家叔叔也在一旁看了我半天的熱鬧,才慢慢的開口說。
  
  “真的耶!眼睛裏都含水了。”爺爺故意湊近身子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好了,父親!”爸爸也馬後炮的說:“百合花沒有了!”
  
  我的小手好酸呀!
  
  百合花遊戲結束了。電視裏的少兒卡通也播完了。時間也到了我出門散步的時候了。
  
  只是可惜,外面在下雨。我不能去野桂花樹下玩了。
  
  我打了一個哈欠!爸爸怎麼今天還沒有出門?星期天嗎?
  
  眼皮沉呀沉呀,然後就睡著了!
  
  我是被臉上的勁道給痛醒的。
  
  睜開痛得含淚的眼睛的時候,我看到嬰兒床欄邊站著兩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其中一個小男孩的手還在我的正前方,呆呆的表情好似想不到我怎麼會醒過來一樣!
  
  “哥哥,我只是輕輕的碰他的臉一下,他就醒了耶。不關我的事!”小男孩縮回作案的小手,對旁邊的哥哥說道。
  
  什麼只輕輕的碰一下,這麼痛都不醒的話,你當我是死人呀!
  
  我瞪著吵醒我睡覺的現行犯!
  
  “哥哥,小妹妹的眼睛好漂亮!大大的,黑黑的。”小男孩驚喜的對他的哥哥說道。
  
  “嗯!很漂亮!”小哥哥亦湊近一點過來看著我的眼睛,酷酷的說:“不過,我聽爺爺說他是小男孩,不是小妹妹!”
  
  他們是誰呀,怎麼能隨便跑到別人的房間來?
  
  腦袋暈乎乎的我壓根就忘記了今天是我的百日宴。
  
  今天可是有爺爺和爸爸各自請的一堆人來慶祝我的百日宴的。
  
  




第十二章

  “啊呀!我就知道你們會在這裏!”白偉明先生打開房間的門,就站在門邊,也沒有往裏走。
  
  “爺爺。”“爺爺。”
  
  小弟弟和小哥哥兩個人都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心虛的輕喚。
  
  “小家,小侗,出去了!”白偉明先生在門邊朝兄弟兩招了招手。
  
  “小弟弟醒了耶,我可不可以抱他出去玩呀?”叫小家的弟弟站在嬰兒床邊沒動。
  
  然後叫小侗的哥哥走了兩步也不走了,等著他們的爺爺答應。
  
  “哦?是嗎?小寶寶醒了呀!”然後幾個跨步走上前來。
  
  “你們去叫人來幫小寶寶穿衣服吧!”白偉明先生只是掀開蓋著我的小被子一看,就回頭對兄弟兩說:“爺爺可不會幫這麼小的嬰兒穿衣服呢。”
  
  “好!”小家大大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跑出去了。小侗卻是站在一邊不動,默默的看著我。
  
  “小侗,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小寶寶呀?”白偉明先生問。
  
  “嗯。”小侗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爺爺,爺爺,我把人叫來了!”老遠就聽到小家的聲音,然後‘咚咚咚’的跑了進來。
  
  是爸爸和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還有蔡嬸啦。
  
  “寶寶。”爸爸將我抱起來,動手解我腰上的紙尿布!
  
  “少爺,我來換吧!”蔡嬸從爸爸的手上將我抱過去,放在另一張寬的床上,說:“現在深秋了,雖然室內一點都不冷。但是如果小少爺穿著這麼少的衣服久的話,很容易著涼的。而且小少爺又是剛剛起床!”
  
  “咿呀,咿呀。”我抓了抓爸爸的食指。
  
  “寶寶寶寶,看這裏看這裏!”小家圍著我轉。
  
  我看過去,沒什麼呀!
  
  “好了,小家,小侗,我們先出去,等小寶寶換好了衣服的時候,他就會被木叔叔抱出來的。我們先去廳裏看電視吧!”白偉明先生牽起兄弟兩的小手,說:“現在小寶寶在換衣服,沒什麼好玩的。”
  
  “不要不要,我要看著小寶寶!”小家躲開他爺爺的手。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左手說:“寶寶寶寶,來,這個給你玩!”
  
  這是什麼?
  
  我將被突然塞在我左手心裏的東西舉到眼前來看。
  
  像個小人,透明的,軟軟的,是糖果嗎?沒見過耶!
  
  我要試試!會不會好吃呢?
  
  “呀,這不能吃的啦!”小家嚇得一下就搶回我手上的東西。
  
  “咿啊!”我撇撇嘴,不滿東西被搶走,還弄得我的手很痛,不能吃就不能吃!
  
  我還沒有弄懂那個小東西倒底是什麼呢!?
  
  “小家,你怎麼能拿這麼小的東西給小寶寶玩呢?”白偉明先生對小家批評道:“如果不小心的話,小寶寶吞下去怎麼辦?”
  
  “對不起嘛。我只是想讓小寶寶玩玩的,這是我特地帶來給小寶寶的呢!”小家低頭認錯,語氣是誠實!
  
  “小家呀,不能給小寶寶小玩具的哦,因為呀,小寶寶們都是會喜歡將抓在手裏的東西放進嘴巴裏的。”蔡嬸一邊脫去我上身的小衣服,一邊扭頭對站在旁邊的小家說。
  
  “是嗎?為什麼呀?”小侗先出聲問。
  
  “因為小寶寶們都是好奇心重的呀!他們會去嘗試抓在手裏的任何物品的味道的。這個呀,表示小寶寶們在成長呀!”蔡嬸對帶小孩子可是經驗老道的,緩緩的說:“所以呀,給小寶寶們玩小玩具是很危險的!就是大的玩具也要時常的消毒!”
  
  “哦,我知道了。”小家認真的點點頭,說:“寶寶寶寶,對不起!下次我會給你帶大的玩具給你玩的,好不好?”
  
  “我也會,我還會消毒!”小侗說。
  
  “呵呵,白先生的小孫子很可愛啊!”從進門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男人笑著說。
  
  “還可以啦。哈哈哈。”白偉明先生很是大方的接下了別人對自己孫子的誇獎。
  
  爸爸像早上一樣,只是在一邊認真的看著蔡嬸的動作,也認直的聽著蔡嬸和小家他們的對話。
  
  只是在我差點‘吞’了小家塞給我的玩具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三個大男人和兩個小男人就立在一邊看著蔡嬸幫我換衣服。
  
  我仰躺在寬床上等著蔡嬸將所有我要穿的衣服放一邊後,才開始幫我穿。
  
  蔡嬸先將的上身的衣服穿好。才開始脫去我的紙尿布,然後用溫熱的毛巾在我的小屁股上面擦了一遍,打上一層爽身粉。
  
  “小寶寶的屁股好小哦!”小家說。
  
  “嗯。”小侗應。
  
  “小寶寶的腿也好小哦!”小家說。
  
  “嗯。”小侗應。
  
  “小寶寶的身子是粉色的呢,好好摸哦!”小家動手在我的腿上摸了一下。
  
  “嗯。”小侗跟著動手在我的另一隻腿上摸了一下。
  
  “小寶寶的雞雞好小哦!”小家驚奇的說。
  
  “嗯。”小侗驚奇的應。
  
  “小寶寶的腳指頭胖胖的!”小家說。
  
  “嗯。”小侗應。
  
  “小寶寶的臉好紅哦!”小家叫。
  
  “嗯。”小侗應。
  
  “哈哈哈......”白偉明笑得最大聲。
  
  “呵呵...真是小孩子呀!”不認識的男人也笑出聲來。
  
  “呵呵.....”爸爸笑得很開心。
  
  “哈哈哈.......”蔡嬸笑得半天沒有喘過氣來。
  
  “哥哥,爺爺他們在笑什麼呀?”小家湊近小侗的耳朵邊問。不過聲音大得都能聽見。
  
  “不知道!”小侗說。
  
  天啊!給個洞我鑽進去吧!
  
  為什麼要讓我能聽懂他們的對話呢!
  
  這種童言童語可真是讓人受不了了!
  
  我現在憋著一口氣羞也不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咿呀!!!”
  
  讓我暈了吧!
  
  而且,蔡嬸呀,不要笑了啦!妳倒是快點幫我穿上衣服呀!
  
  “小寶寶在吐泡泡耶!”小家說。
  
  “嗯。”小侗應。
  
  我吐泡泡了?那也是我被你們氣的。
  
  你們看我換衣服就好好的呆在一邊看嘛。
  
  為什麼還要來個現場直播報導!
  
  “呵呵,白先生,你的孫子很可愛啊!”不認識的男人忍住了笑,對白偉明先生說。
  
  “是呀,你剛剛已經誇過了。”白偉明先生肯定的說。
  
  “...其實我是很想說他們很強大!”不認識的男人側頭想了想,才說道。
  
  “我也是今天才這麼認為!”白偉明先生同意男人的話。
  
  “好了,小家小侗,你們不要說了,不然我都直不起腰來了。”蔡嬸拍了拍小家的頭,滿臉的止不住的笑意,對他們說道。
  
  小家和小侗同時歪頭不明白的看著蔡嬸。
  
  是呀,兩個小祖宗呀,你們就收聲吧!
  
  “寶寶。”爸爸輕輕的撫了撫我的額頭,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小寶寶笑了呢!好漂亮!”小家驚喜的說。
  
  “嗯。”小侗應。
  
  哼!我狠狠地瞪了兩個罪魁禍首一眼!
  
  看什麼看!我那是笑給我爸爸看的,爸爸剛才安慰我了!
  
  “哥哥,長大了我們娶小寶寶吧!”小家突然口出驚言!
  
  “好!”小侗終於換了一種應法!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我猛吐泡泡!
  
  大人們不笑了是不可能的,只是笑得更大聲!
  
  我決定將今天徹底的忘記!真是太丟臉了!
  
  這兩個小鬼呀,確實如男人所說的,很強大!
  
  如果再讓那兩個小鬼說下去...嗯,不能想了!
  
  “咚咚---”
  
  救命的敲門聲響起!
  
  




第十三章

  當爸爸抱著我進了客廳,看到幾個圍坐在一起的的陌生人我才記起今天是我的百日宴呢!
  
  廳裏的客人只有四個,其中一個是我昨天見過的。
  
  我有些奇怪梁佑璋爺爺,雷鳴舅舅怎麼不在客廳?就是剛才在我的嬰兒房裏的白偉明先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最最奇怪的是,我沒有見到爺爺!
  
  廳裏的他們四個人現在正圍成一桌。
  
  那台麻將桌正在上演麻將大戰!
  
  爸爸抱著坐在一個娃娃臉的男人的右邊上.
  
  “司敏,這小寶寶很像你哦!”娃娃臉男人出了一張牌,再轉身捏了一下我的臉。
  
  “你怎麼才把寶寶抱出來?我都等了好久了!”姬小元在爸爸的左手過。
  
  “怎麼啦?”爸爸好奇的問。
  
  “呵呵。”坐在娃娃臉對面的很憨厚的一個男人笑了笑說道:“剛才我們聽木叔說小寶寶很有財運,抱著他打牌很容易贏牌!”
  
  “是呀,我們找梁叔他們求證過了。木叔說的是真的!”姬小元說。
  
  “我覺得梁叔不會騙我們!”一個長得很平凡卻很有氣質的男人說。
  
  爸爸很無語,抽了抽嘴角,說道:“你們居然當真!?”
  
  “就算是不當真,今天抱抱這個百日小寶寶也是能通財的。”娃娃臉男人說道:“你不見小寶寶這一身喜慶的顏色多像是紅包的顏色?”
  
  “啊!”我啊了一聲。
  
  “這不,小寶寶也同意我的話呢。”娃娃臉再捏我的小臉。
  
  “來,我端了飲料過來了。”剛剛看我換衣服的男人用託盤端了幾個杯子過來。
  
  我眨眨眼好奇的看著杯子裏的飲料。好香的咖啡呀!好醒神的味道!
  
  “呀,寶寶想喝呀。”姬小元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還故意將杯子放靠近我的嘴邊。
  
  我砸巴了一下小嘴。好想喝喲!
  
  “哈哈哈...”姬小元把杯子移開了,說:“司敏,小孩子真的好好玩哦!”
  
  姬小元又把杯子放我的嘴邊,我不理了,撇開頭!
  
  “那你就去娶親呀!”爸爸頂他。
  
  “才不要呢。我可是才二十一歲。結婚這種事還早著呢!”姬小元高傲的一甩頭,說:“再說,現在不是有這個小寶寶了嗎?我會很疼他的。”
  
  “柳絳,幫我來一把,我去下洗手間。”娃娃臉叫剛才端飲料的男人。
  
  “好。”柳絳從容的坐下,從容的出牌。
  
  我靠在爸爸的懷裏。
  
  我的奶粉怎麼還不來呀?聞著這香濃的咖啡香更是肚子好餓啊!
  
  “咿呀...”
  
  頭都餓得發昏了。
  
  “寶寶寶寶,蔡姨讓我幫你把你的奶奶拿過來了哦!”小家舉著我的小奶瓶一邊跑進來,一邊大叫,小侗跟在後面,手裏也拿了一個奶瓶(裝水的)。
  
  我一下就從爸爸的懷裏掙起來,兩眼發光的盯著小家手裏的奶瓶。
  
  “呵呵,寶寶等了很久了吧?!”爸爸接過小家手上的奶瓶,照例的用他的嘴巴先試了一下溫度。
  
  這才放進我的嘴裏。
  
  真是好喝呀!
  
  我咕嚕咕嚕地大口大口的喝著!
  
  “咳...咳....”
  
  喝得太急,奶嘴都被我咳出來了。
  
  “咳..咳...”
  
  “寶寶,怎麼能喝得這麼急呢?”爸爸心疼的說,用手輕輕拍著我的胸口。
  
  “呐,這個人是木司敏吧?”陶俊華傾身小聲的對柳絳說。
  
  “咳!因該是吧!”柳絳假咳了一下。
  
  “我昨天也見識了一下,那就是木司敏沒錯!只是真的好嚇人呀!”姬小元一副心有餘悸的說。
  
  “司敏不就是司敏!”那個憨厚的叫古太林的男人如是說。
  
  “你不覺得司敏這樣子和平常很不一樣嗎?”陶俊華問古太林。
  
  “不會呀。帶小孩的人都是這樣子的。我的姐姐對小嬰兒就是那樣子做的。”古太林說:“小孩子只要是一有什麼就會大驚小怪,看到小孩子笑會跟著笑的。”
  
  另三個人聽到古太林的話時都是一頭黑線!
  
  我一邊咳嗽,一邊看著他們三個吃癟的樣子好高興哦!誰叫他們居然這麼說爸爸!
  
  “寶寶寶寶,你怎麼啦?哥哥,快給寶寶喝點水吧!”小家搶過小侗手的奶瓶就往我的嘴巴裏塞。
  
  我左右搖頭,這不是火上燒油嘛!
  
  “咳..咳...”我都咳得臉發紅了。
  
  “小元,快看看,寶寶這是怎麼啦?”爸爸扯扯姬小元的衣袖,急問:“怎麼還不停呢?”
  
  “把他給我!”姬小元轉身,將我抱到他的手裏。
  
  “咳咳..咳..咳咳...”
  
  姬小元扳開我的嘴巴湊近看了看,然後抱著我倒過來在背上拍了幾下。
  
  “咳...”我猛咳出一口奶水。
  
  “好了,嗆到奶水了。”姬小元輕鬆的說。
  
  “寶寶寶寶,你好了吧!嚇死我了。”小家小心的問。
  
  “寶寶,乖哦!”小侗說。
  
  我弱弱的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呀。”
  
  “謝謝!”爸爸慶倖的道謝。
  
  好弱!只是想喝快一點都能嗆到。
  
  爸爸繼續喂我喝奶,只是奶嘴換過了一個更小開口的。
  
  “木叔叔,我和小家能抱抱小寶寶嗎?”小侗率先說,眼睛渴望的盯著我。
  
  “可以!”爸爸不忍小侗小朋友失望,將我交到他們的手裏,大手卻在一邊護著。
  
  “木叔叔,小寶寶好輕哦!”小侗說。
  
  “我也抱抱!”我又轉到小家的手上。
  
  “真的耶!如果不是看到小寶寶的小雞雞,我真的以為小寶寶是小妹妹呢!”小家還抱著我抖了兩下,嚇得爸爸忙扶住我。
  
  “柳絳!你耍賴!”姬小元突然大叫。
  
  我在小家的小小的懷抱裏抽空看過去,不過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還是在打牌的。
  
  爸爸可能看不過去了,讓小侗將我的嬰兒車推了過來,然後把我放在嬰兒車內。
  
  “你們就這樣和小寶寶玩吧!你們太小了,抱著小寶寶會不舒服的。木叔叔現在要去拿小寶寶的外套,你們要好好的照顧寶寶哦!”爸爸蹲下來對兩兄弟說。
  
  “好!”兩兄弟異口同聲,大聲的答應。
  
  和這兩個小孩有什麼玩的。我打了個哈欠,動了動身子,還是睡覺吧!
  
  如果能那麼如意的睡覺才是怪呢!
  
  “寶寶,你不要睡覺啦。”小家推了推我的身子,傾身湊到我的跟前輕輕的說。
  
  “寶寶你這樣坐著睡覺會流口水的!”小侗說,然後還讓我看看他手上的證據。
  
  我看著他手上的銀子水,頭上掛了一條黑線。
  
  “寶寶,你說,你怎麼不是女孩呢!都讓爺爺笑我和哥哥了!”小家說。
  
  這能怪我呀,是你們自己胡說八道的。
  
  “寶寶,沒有關係的,就是你是男生長大了我和哥哥也可以娶你的!”小家固持的說:“哥哥,是不是呀!? ”
  
  “嗯。”小侗亦是個固持的小孩。
  
  “寶寶寶寶,我們說定了哦。來勾勾小指!”
  
  小家勾住我右手的小手指,小侗勾住我左手的小手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變!”小家和小侗同聲的輕說。
  
  “還要親親!”小侗語出驚人。
  
  “對!”小家贊同:“我們一起親!”
  
  這算什麼?不要啊!我的初吻呀!
  
  我揮手,小手一下就被抓住!
  
  臉頰的兩邊各貼上兩片柔軟的嘴唇。
  
  還好只是臉頰。
  
  就算只是臉頰也是讓我很傻眼啊!為什麼要一起呀!要親也是可以一個一個的來嘛!
  
  我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爸爸黑著臉看著我們三個人。他的後面還跟著爺爺他們一行人,各各都吃驚的樣子!
  
  他們的樣子真是好好笑哦!
  
  “咯咯..咯咯...”我真笑出聲來了。
  
  




第十四章

  我的臉上粘著兩張小嘴,看著大人們的呆愣表情實在是很好笑。
  
  就算是被這兩隻小屁孩給私定了終生,臉上正感受著熱辣辣的“定情吻”,我的心裏也正在生氣。
  
  但是這一刻,看到爸爸的黑臉和大人們的呆傻,我就是想要發笑,所以。
  
  “咯咯咯......”我是真的笑了出來了。
  
  然後,爺爺突然從他們中間跳了出來,舉起相機,“哢嚓”一聲。
  
  我被照相了,這個樣子居然被照下來了!
  
  我收起笑容,狠狠地盯著爺爺手上的相機,如果能熔化了它就好!
  
  小家和小侗在相機的“哢嚓”聲下終於回過頭來。轉身看到門口突然出現的大人們,害羞的往我的嬰兒車後躲。
  
  真是服了他們了!
  
  “哈哈,這相機真是拿得太對了!小寶貝的笑容多好看啊!”爺爺搖搖了手中相機,興奮的說。
  
  爸爸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手上的外套都被抓得皺皺的。
  
  爸爸好生氣的樣子哦!而且極有可能在生我的氣。所以,趕快笑一個來討好一下他吧!
  
  “對,對,小寶貝,看這邊!看這邊!”爺爺圍過來,三百六十度的對著我猛拍,嘴裏還時時呼著。
  
  誰要看你呀!丟個白眼過去!
  
  “木叔叔。”小家和小侗輕輕的喚。
  
  “寶寶!”爸爸很無奈的聲音,將他手上皺巴巴的小外套圍在我的身上。才將我從嬰兒車內抱了出來,爸爸的拇指無意識的擦著我的臉頰。
  
  嗯,好痛!我皺眉躲開!搞什麼嘛,爸爸倒底在生我哪門子的氣呀?我都笑過了。
  
  我重重的一口咬下臉上作惡的拇指!
  
  “啊?寶寶?”爸爸在發呆!還呆呆的舉起拇指看了看。
  
  “木叔叔?”小家和小胴見我的爸爸沒有理他們,更大聲的喚了一句。
  
  “嗯?”爸爸反應過來,拿起垂在嬰兒車一邊的小毛巾擦淨拇指上沾著的口水。
  
  “我們想和小寶寶照相啦!”小家大聲的說出。
  
  “...好啊!”爸爸答應的很遲疑。
  
  “那木叔叔把小寶寶讓給我們抱吧。我們要去那邊照。”小家指指了客廳的門外,再接著說:“那個房間有好多好看的花花!”
  
  “好啊!”爺爺將相機暫時遞給了他身邊的白偉明先生,說:“小寶貝還是由我來抱吧!我們一起過去!我們一起去照相吧!要不要把攝像機拿來呢?”
  
  “我和你們一起,寶寶我來抱!”爸爸抱著我站起來向客廳門外走去。
  
  “我去看他們打牌吧!”雷鳴舅舅過來捏捏我的小臉對爺爺說道。
  
  “我去看看你種的百合花吧!”梁佑璋爺爺說。
  
  “我也看他們打牌去,我好像還是讓柳絳在替我打呢。”娃娃臉男人說。
  
  “我去看看廚房的晚餐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做我喜歡吃的菜!”白偉明先生將相機丟回給爺爺。對著小家和小胴的眼神理都不理,轉身就走。
  
  “啊咿啊!”我一手逮住經過我身邊的白偉明先生的衣領。
  
  我不要去花房!我要去廚房!
  
  我就是不鬆手:“啊呀!”
  
  “小寶寶是要白爺爺抱嗎?”白偉明先生不得不從爸爸的手裏抱過我。
  
  “啊呀啊呀。”我幾乎差點就點頭了。
  
  “爺爺爺爺,小寶寶是想要你也一起去花房裏照相呢!”小家悟然的說。
  
  我扒在白偉明先生的肩上狠瞪了小家一眼!我是要去廚房!
  
  “這樣啊,那就先陪你們去花房吧!”白偉明話頭一轉,抱著我也轉向了去花房的道上。
  
  “啊呀!”我拍打著白偉明先生的肩頭!去廚房!去看做菜呀!
  
  “呵呵。”爸爸挨著走在一邊輕笑出聲,說:“白叔叔,還是讓我抱寶寶吧,你繼續去廚房催菜!”
  
  “為什麼呀?”白偉明先生問。
  
  “寶寶其實不想去花房的才要你抱吧!早上寶寶被他的爺爺用百合花戲弄了一個上午,所以聽到花房就著急了吧!”爸爸你說的真對。
  
  “啊咿!”
  
  我朝爸爸伸出雙手,撲回爸爸清新又溫暖的懷裏。
  
  “寶寶,我們不去花房了,就隨便照照吧!”爸爸用他的臉香香我的小臉,說道。
  
  “小寶寶不喜歡百合花呀。我記得了!”小侗說。
  
  “那小寶寶喜歡什麼花呀?哥哥?”小家歪頭問小侗。
  
  “...不知道!”小侗說。
  
  “好了,等到小寶寶長大再來問他吧!”小家說。
  
  “怎麼不走了?”和爺爺一起走在前面的梁佑璋爺爺回頭問。
  
  “小寶寶不喜歡花花!我們不去照相了!”小家略帶失望的語氣說道。
  
  “哈哈哈...”爺爺肯定是想起了我上午的幼稚舉動,才笑得那麼大聲的,還一邊拍了拍梁佑璋爺爺的肩膀,得意地說:“好了,我帶你去花房吧!我還種了鬱金香呢!就讓你這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人看看我的手藝吧!”
  
  “今天一定要有紅燒肉呀!還要有清蒸桂魚呀!”白偉明先生喃喃自語的向廚房走去了。
  
  我小手半抱著爸爸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上,又有些昏昏欲睡了!還好不用去花房了,也不用照相了。
  
  “木叔叔,小寶寶又要睡了嗎?”小侗扯了扯爸爸的衣角,仰頭看著我說:“那小寶寶不陪我們玩了?”
  
  “嗯!是呀!木叔叔要抱寶寶去房間睡覺了。”爸爸的大手在我的背上輕輕的撫摸著。對著小侗和小家說。
  
  “小寶寶真是好能睡哦,明明才剛剛醒了一會兒的嘛!”小家撅了撅小嘴巴說道。
  
  “那小家和小侗就去看電視吧!”爸爸對他們說。
  
  “好!木叔叔,等一下小寶寶醒了還要和我們玩哦!我會好好保護他的!”小家說。
  
  “我也會保護他的!”小侗說。
  
  “那我們先去看電視吧!”
  
  小家和小侗手牽著手去看電視了。
  
  哼!不要再來吵醒我睡覺就好!
  
  我其實也不是真的很想睡覺,只是就是覺得整個人很重很沉,我懷疑是不是身上衣服穿的太重的關係?
  
  在這個恒溫的大屋內,連小家和小侗都只穿了一件單衣,臉上都是紅卜蔔的泛著些許的汗水。可是我卻穿著一件比一件厚的三件衣服,還圍著爸爸剛剛拿過來的小外套呢!居然就沒有出一丁點的汗!
  
  “寶寶?”爸爸在我的耳邊輕喃,一邊抱著我向他的房間走去,不去我的嬰兒房嗎?我半睜著眼睛奇怪的看了下隔壁的嬰兒房。
  
  “爸爸也陪寶寶小睡一下吧!”爸爸將我輕輕的放在他的深藍色的大床了。
  
  “咳..”喉嚨不自覺的發癢.然後我的頭也很昏呀,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燈光在眼皮下面扭曲,生病了吧?還是我沒有睡夠呢?
  
  我又生病了?我好像才出院半個月耶,這也太沒用了吧!昨天都好好的。
  
  我弱弱的扒在爸爸的懷裏,手緊抓住爸爸的胸前的衣服,應該只是剛剛嗆得太曆害吧,搞得我現在喉嚨有些微的癢癢的。
  
  “寶寶?”爸爸問。
  
  “咳咳...”
  
  “寶寶!?”
  
  “咿啊!”你不是要小睡的嗎.總叫我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幾個月大的小孩子只要吃飽睡足就會很安靜的,不吵不鬧.抱著他也好,丟一邊也好,小孩子都能自得其樂的玩上半天.逗他笑就笑,與他說話他也會咿咿哦哦的回應.

學習爬走的小孩子就難帶很多,一眨眼,小孩就爬開了.如果是抱著這個時期的小孩,玩打麻將這種長坐的活動是吃不消的,他們會吵鬧得非常曆害.所以,在我們那裏的鄉下呀很多人不喜歡和抱小孩的人打麻將,指的就是一兩歲的小孩子.




第十五章

  “寶寶?”爸爸在耳邊喃語:“寶寶!”
  
  爸爸勾著食指在我的臉上劃來劃去:“寶寶,我的寶寶!”
  
  我直皺眉!寶寶寶寶的,吵死了!我在他的懷裏扭了扭身子。
  
  閉著眼睛,揮手拔開臉上的大手。
  
  “呵呵,寶寶不舒服嗎?”爸爸解開了我頸邊衣服的一粒盤花扣子:“現在不脫衣服睡了哦!馬上就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咦呀!”吃晚飯也是你們有牙人的事。我只能喝奶粉!還隨時隨地!
  
  我再揮手,腳下也蹬蹬蓋在身上的薄被。
  
  “寶寶不能踢被子哦!”爸爸將被子蓋回我的身上。
  
  我繼續踢,還揚手在爸爸的臉上打了一下。
  
  看你囉嗦!
  
  “呀,原來寶寶是裝睡的呀!”爸爸看著我睜開的眼睛笑笑的說。
  
  “咿啊!”我只有自己能感受到喉嚨有些些的沙癢。吐出的咿呀聲還是軟軟的。
  
  “那寶寶就當是陪爸爸休息一下吧!”爸爸一手撐著頭,側躺著,一手的手指總是在我的身上劃劃,捏捏。沒個消停。
  
  “咿啊!”我不想陪你說話啦!我在頭暈,我現在不怎麼舒服。我是在煩燥!
  
  “咚咚”
  
  爸爸擰過頭看向房門。
  
  房門被輕輕的打開了。
  
  “木叔叔,我們想叫小寶寶起來一起看電視!可是小寶寶都不在他自己的房間裏。然後我就問了木爺爺!”小家的小頭從門背後伸出來,討好的說。
  
  我能感覺爸爸一下變得很冷的樣子!
  
  “是嗎?”爸爸有點咬牙切齒的反問。說:“那木叔叔就抱小寶寶起來去和你們看電視吧!”
  
  “哦耶!”小家一聲歡呼:“哥哥,我就知道木叔叔會答應的。木爺爺騙人!”
  
  “嗯。”小侗的小頭也伸了進來。
  
  我靠坐在沙發裏。
  
  小家和小侗分別坐在我的兩邊。沙發很寬,他們兩個的腳不夠長,垂不到沙發邊,他們就和我一樣折成九十度的姿勢彆扭的坐著。因為我老是滑下去坐不住,所以小家和小侗挨得很緊,雙手也被他們緊緊的握住。
  
  爸爸被爺爺叫走了,不知道是什麼事。所以才會被他們大膽的抱出嬰兒車,窩陷在沙發裏面。
  
  這個寬大舒適的放映室就只有我們三個小孩子了!
  
  “寶寶寶寶,這個奧曼是很曆害的,什麼怪獸都能打倒!會保護他的女朋友!長大了,我也要像奧曼一樣!保護小寶寶的。”小家的眼睛還盯著電視螢幕,嘴巴卻在我的耳邊說個不停。
  
  我一聽到他叫我寶寶寶寶的,就會惡劣的想‘這孩子以後不會成結巴吧!’
  
  而且我也一點也不要你的保護,我只要長大了將前世的武術練回來,比這個奧曼還曆害多多耶!到時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寶寶寶寶,你說你長大了會不會比奧曼的女朋友還要漂亮。我們大班的男生都好喜歡奧曼的女朋友的!”小家看到電視裏出場的少女時說:“我對他們說‘我要找個比紗織(奧曼的女朋友)更漂亮的女生’。所以呀,寶寶一定會長得比紗織還要漂亮的!哥哥,你說是不是?”
  
  “嗯!”小侗緊了緊我們握著的手。
  
  “咳!”我嚇得往前一栽。還這沙發是超寬的。我扒在沙發上,雙手被他們扭在後面。我小力氣的動了動。
  
  “啊呀!寶寶摔跟頭了!”小家和小侗忙放開我的手。
  
  兩兄弟同心協力的再將我固定坐姿。
  
  小家還怕怕的拍了拍他的小胸脯:“嚇死我了!寶寶怎麼好好的也能栽了呢!?”
  
  “家家,寶寶是不是餓得沒力氣了呢?”小侗說。不過很快就被電視畫面吸引住了!
  
  我是被你們嚇的!
  
  “啊呀!大怪獸出來了!奧曼快躲開呀!用雷擊呀!用炫光睛線啊!用雷神劍啊!它的弱點是在肚臍上的。打呀,打呀!”小家興奮地叫著嚷著。空著的另一隻小手揮來揮去!
  
  “加油!奧曼!打它!用鐳射火炮手打它!”小侗亦在忘我的叫著。原來小侗也是很活潑的呀!我還以為是個小酷哥呢!我扭頭看了看小侗發光的小臉。
  
  這個奧曼好笨哦!用直拳擊怪獸的肚子就好了,總在打它的背和手臂有什麼用?小家都說了它的弱點是在肚臍上了!“啊呀!”用腿炫風踢倒怪獸就好。這裏用肘啊!不是這樣子打的啦,打它的背不要用手啊!手的力氣太小了,應該用腳狠來個連環踢啦!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沒有吃飯嗎?這麼沒力?都是一些什麼莫明其妙的招式嘛?光是華麗卻不實用有什麼用?要我呀,徒手就能打倒它!這怪獸都已是末路了,好笨!滾一下就能躲開怪獸了,還趴著不動乖乖被打!這個紗織跑過來礙什麼事呀?不是讓奧曼更加的被動?“啊呀!”怪獸還沒有死透呀,奧曼你去哪呀?就知道那個紗織會壞事!有武器早拿出來不就好了,幹嘛非得等到最後才出絕招!?“啊呀!”沒勁!
  
  “寶寶寶寶,是不是很好看呀!”小家側低頭看著我。
  
  “啊呀!”這個武術指導是個外行!
  
  “寶寶也喜歡《奧曼戰士》的吧!”小侗扯扯我的手說。
  
  “啊呀!”看得我很鬱悶!
  
  “寶寶,我有那個石岩怪獸玩具哦。下次我來帶給寶寶你玩吧!”小家大方的說。
  
  “啊呀!”那麼醜的玩具我才不要玩呢!
  
  “寶寶,我有風刺怪獸,我也給你玩!”小侗說。
  
  “咿呀!”我都說不玩醜玩具了!
  
  “寶寶,還有一集《奧曼戰士》哦!我好喜歡看!”小家說著跳下沙發,從旁邊的桌幾上拿了兩個蘋果。遞了一個給小侗!
  
  “啊呀!”還有一集?
  
  爸爸你幹什麼去了啦,怎麼還回來了!倒底和爺爺說什麼事呢?如果抱我去就好了,能聽聽。也比坐在這裏看這鬱悶的怪獸鬥戰士要強吧!
  
  “寶寶,你要不要吃這個?”小家再爬上沙發在我身邊坐好。在我的眼前揚了揚手上蘋果。
  
  “咿哦!”我頭一扭,盯著放映廳的房門。爸爸快回來呀!
  
  這電視一集二十五分鐘,加上插播的廣告五分鐘。好難挨呀!
  
  “寶寶沒牙,不能吃蘋果!”小侗說。
  
  “好可惜哦!”小家說。
  
  爸爸,你終於來了!嗚~~~不過第二集也被我們看完了!
  
  




第十六章

  “寶寶,電視好看嗎?”爸爸終於和爺爺談完了話,一開門就問我。
  
  “咿呀!”你怎麼才來呀!
  
  “木叔叔,小寶寶很喜歡看奧曼的!”小家說。
  
  “哦?是不是呀?寶寶?”爸爸就是看到我被他們抱到沙發上也沒有說問什麼。只是把擠在他們中間的我抱起來。
  
  “是呀。小寶寶叫得比我和哥哥都還大聲呢!”小家說。
  
  “啊呀!”我才沒有呢。
  
  “呵呵,原來寶寶喜歡看奧曼呀。難怪看《小燕子找媽媽》寶寶會睡著呢!”爸爸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好了,小家,小侗,我們去吃飯了。”爸爸叫還坐在沙發上不動的兩小孩說。
  
  “好!”
  
  小家和小侗跳下沙發,比爸爸更先的跑了出去。
  
  “寶寶,爸爸也帶你出去吃飯了。”爸爸抱著我向餐廳走去。
  
  雖說是我的百日宴,可是餐廳裏圓桌上卻只是圍坐了十三個人。其中就有那兩個小鬼和我這個小嬰兒!菜已經全部上桌,管家叔叔將僕傭們揮退出去後才在爺爺的旁邊坐了下。
  
  我坐在高高的嬰兒座椅內。與爸爸排排坐著。
  這是專門設計的餐桌嬰兒椅!
  
  為什麼會那麼少的人呢?在前世的時候看人家的小孩做百日或周歲時都是有很多人去慶祝的。什麼這個大姑,那個大姨的,這個舅舅,那個表叔的,這個嬸嬸,那個伯父的,這個奶奶,那個外公的。總之與小孩有一丁點關係的人都會湊過去的。
  
  可是我抱著奶瓶看了桌子一圈,加上我都只有十三個人。我的百日宴也太冷清了吧!
  
  不過,人員雖很少,場面卻絕對撐起來了。不說這裏在坐的男人個個都是非池中之人,就是他們的長相也是比很多人來的有看頭的。
  
  俊雅、文儒、粗獷、霸氣、冷俊、憨居、可愛、溫文、睿智、英氣、頑皮、精靈。。。。。。各色小中大的帥哥正齊聚一堂。
  
  不過無視他們現在搶菜,互嘲,隨意的幼稚行為吧!
  
  只因,在這個家裏,這個餐桌上,有他們都是可以放鬆心情的家的氣氛!
  
  “起筷前,我宣佈我的乖孫叫木真仙!好了,可吃飯了。”爺爺的話一落,餐桌上就開始上演搶菜大戰,其實在爺爺說話前就有人偷偷的開吃了。我好可憐啊!不但只能看著他們吃,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們聽進去呢?
  
  “柳絳!剛才打麻將的時候你耍賴,現在又搶我的紅燒肉。你什麼意思呀!”火爆的姬小元。
  
  “我看你不喜歡吃紅燒肉的樣子,就幫個忙了。”腹黑的柳絳。
  
  “你哪只眼睛看我不喜歡吃紅燒肉!”火爆的姬小元。
  
  “小元,來,喝點清湯吧!很好喝的。”憨厚老實的古太林給姬小元盛了一碗湯。
  
  “太林,我也要!”娃娃臉的駱紋溫柔的說。
  
  “自己動手!湯就在你的旁邊吧!”嚴肅的陶俊華說。
  
  “我這不是看太林起身了。真是,我又沒有叫你幫我盛!”駱紋一下變臉,恨恨的說。
  
  。。。。。。。。。
  
  “陳沿,將那個菜幫我轉過來吧!”爺爺專吃指手飯。
  
  “好的,老爺,要不要多夾一點?”管家叔叔問。手上將那盤菜夾去一半。
  
  “有沒有搞錯!我只是給小家夾了下菜,那肉怎麼就沒有啦?”白偉明先生氣憤的大叫。
  
  “爺爺,小侗的肉給你吃。”小侗將碗裏的肉夾放在白偉明先生的碗裏。
  
  “好乖哦。不過爺爺不吃你的。小侗自己吃!”然後又將那塊肉夾回了小侗的碗裏。
  
  “真想將這個廚子挖回家去!”白偉明先生感歎的說。
  
  “司敏,將你前面的那盤菜轉到我這邊來吧!”姬小元說。
  
  “不要,你自己轉!”爸爸酷酷的說,然後低頭對我說:“寶寶,你喝完了嗎?”
  
  “啊哦!”我含著奶嘴應了一聲。不過,我有沒有喝完,你不會看呀!
  
  “嗯,還有一點!”爸爸居然真的搶過我的奶瓶搖著看了看。
  
  “啊呀!”我瞪。
  
  還搶我的奶瓶,我看著這一桌的能看不能吃的菜已經夠我鬱悶的了。
  
  “海子。你怎麼只拿了這麼一點的酒來?陳沿?”梁佑璋爺爺是個酒鬼!上桌就埋頭猛喝。也不理人。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只有在這裏,我才可以一個人喝個過癮,而不用擔心有人在我的背後捅上一刀。因為我喜歡一個人喝酒!’
  
  “有你喝的!明早不要說頭痛就好!”爺爺說。
  
  “啊呀,好辣呀,哥哥。”小家吐吐舌頭。
  
  “給,水!”小侗忙將一杯水遞到小家的面前。
  
  “得救了,謝謝哥哥。”小家放下杯子:“我不要吃了!”將碗裏的連飯帶菜一起倒在了桌上。
  
  。。。。。。
  
  “寶寶,你喝完了呀!”爸爸放下筷子,拿下我繼續吸著的奶瓶。
  
  “呀呀。”就讓我繼續含在嘴裏吧。不然的話,我會撲到桌子上去的。
  
  紅燒肉,鹽焗雞,椒鹽水蛇肉,烤鴨,清蒸大閘蟹,清炒時蔬,客家三釀,水煮牛肉。。。。。。還有一些我說不上名字的菜肴。怎能不讓我流口水!
  
  讓我坐在這裏看著他們個個吃得香香的,還偶爾因搶食了某一個菜故意對另一個人露出的陶醉神情。而我卻只能呆看著流口水。這不是在虐待我嘛!
  
  我也想上去搶菜呀!
  
  我轉頭渴望的看著爸爸手上的奶瓶。讓我繼續咬著吧!
  
  “寶寶還沒有喝飽嗎?”爸爸問。“要不要再去泡一瓶來呢?”爸爸苦惱的看著手上的奶瓶。
  
  “啊呀!”我是想要吃飯呀!我又把眼睛盯到餐桌上。
  
  “寶寶寶寶,你是想吃飯吧。木叔叔,小寶寶是想吃飯的啦,你看他總是盯著我的飯碗呢。”緊挨著我坐著的小家說。
  
  “哦!”我看你的空碗做什麼,我只是看你倒在桌上的菜呀。
  
  不過說真的,我是想吃飯菜了呀。嘴巴裏喝奶都喝得淡出鳥來了。再堅持兩三個月就好!我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寶寶給你吃!”小侗居然越過小家將勺子送我的面前,勺子上舀著奶白色的雞蛋羹!
  
  我看著遞到前面的勺子,看看小侗,看看爸爸,再低頭看著勺子,又看看爸爸,倒底要不要吃呢?
  
  “寶寶寶寶,你吃呀,這個應該很好吃的!哥哥可喜歡吃呢。對吧,哥哥”小家說。
  
  爸爸也好奇的看著我,看我倒底是不是真的想吃菜?
  
  “寶寶,吃!”小侗將小勺子在我鼻子前揚了揚。
  
  這個香味不像是雞蛋羹的味道呀。是什麼呢!這麼香?
  
  我扭頭看看爸爸。
  
  看到爸爸一直沒有阻止小侗的行為,還熱切的看著我。看你舉勺子舉得那麼辛苦,我就試試吧!
  
  我伸出小舌頭先舔了一下唇。才湊近小勺子。
  
  可是眼前的小勺子突然不見了。
  
  啊呢?然後我看到爸爸抓著小侗的手讓小勺子進到了小家的嘴裏!又快速的縮回了手,裝作是幫我擦嘴巴的樣子。
  
  小家和小侗都是一副驚愣的呆表情!
  
  小家含淚的咬著勺子,小侗木木的歪頭,懷疑的看著勺子落在了小家的嘴裏。
  
  慢慢的抽回勺子,小侗又舀了一勺放到小家的碗裏,說:“小家不是不吃魚龍羹的嗎,怎麼又搶我喂給小寶寶的呢。這個給你吧!”
  
  “唔。。唔。。”小家捂嘴搖頭:“我不是故意要吃的啦,明明是你突然塞過來,還撞得我的嘴巴好痛哦。”
  
  不會吧!爸爸在玩我們三個呀!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節視角轉換!
  “鈴鈴”---阿明接起電話:“喂,哪位?”
  
  “是我啦,阿傑!”阿傑在電話的另一頭興奮的說。
  
  “阿傑?怎麼打電話給我了?”阿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就著打電話的姿勢在被窩裏滾了個圈。
  
  “阿明,我拿到車證了!”阿傑極度興奮的叫。
  
  “什麼!?”阿明驚得一下就從被窩裏坐了起來:“你終於拿到了?”
  
  “哈哈,是呀。我還打電話告訴阿松了。”阿傑說。
  
  “那就是照原來說的請我們一頓哦!”阿明說。
  
  “嗯。這週六在我們鎮上的水上人家。我已經訂好一個包間了。記得早點坐車回來哦!”
  
  “乾杯!”三個半大男人舉著大杯的啤酒激動的碰杯。
  
  “阿傑,恭喜恭喜!居然被你真的拿到車證了。真是奇跡呀!我還以為你還要多考兩次呢。”阿明心有感慨的說。
  
  “什麼嘛,我可是靠自己的實力拿到駕駛證的!”阿傑說。不過明顯的底氣不足。
  
  “好了,阿傑,說說你這次怎麼就那麼的順利拿到證的吧?”阿松奇怪的問。
  
  阿傑住的地方是個很鄉下的地方,所以很多的年青人到一定的歲數就都往城裏打工去了。阿傑十八歲高中畢業後就輟學了,也沒有想過要去哪個城裏打工,就在家裏幫著做些農活。
  
  有一天,阿傑的母親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是阿傑在G市的叔叔打來的。他說阿傑在家裏閑著不如去他那裏幫幫忙。最好能考個一個駕駛證!他會幫著出培訓費的。阿傑的母親想了想,又和阿傑的父親商量了一下,兩個人就同意了。
  
  於是阿傑就開始了考駕駛證的日子了。
  
  阿傑很衰!別人考一個月就能拿到駕駛證,而他是考了又考,考了筆試考倒樁,考了夜路考長途。加起來考了十三次,整整考了一年!鎮上那唯一的駕駛員培訓中心的教官都戲稱他為萬年考生。
  
  阿傑都覺得比拿高中的畢業證還難!
  
  不過遲鈍固持死板的他是不怕別人笑的!
  
  第一次筆試不及格;第二次筆試電腦壞了(所有這一期的人都要重考);第三次筆試抄錯答案了;第四次筆試阿傑生病沒能去成;第五次筆試及格!
  
  第一次考倒樁,連撞三次雪糕桶,不及格!第二次考倒樁,上次一陰影還在,繼續撞三次雪糕桶,不及格!第三次過關!
  
  第一次考夜路,刮花教練車,不及格!第二次過關!
  
  第一次考長途,緊張得將油門當刹車,撞到前面的考車;一個月後,第二次考長途,三次轉錯方向;再一個月後,不得不聽他父母的話,塞了“保險費”,然後等著拿證!
  
  這就是很衰很衰的阿傑考駕駛證記!
  
  “哈哈哈。。。”阿明和阿松大笑。
  
  “阿傑,也不是我們想笑,只是只要每次一想到你的衰運都會讓人不自覺的發笑啦!”阿松說。
  
  “什麼時候去G市?”阿明問。
  
  “下週二的火車票,早上到。我已經打了電話給我叔叔了。他很高興!”阿傑傻傻的笑了笑。
  
  “幹嘛要去那麼遠,像我和阿明一樣在自己的城裏找個事不就好了,想回家兩個小時就夠了。”阿松說。
  
  “我要去幫我的叔叔的忙。是他出錢讓我考車證的啦。”阿傑不好意思的說出理由。
  
  “阿傑,去到大城市裏了,可不能忘了我們兄弟喲!”阿明兩手同時拍著阿傑和阿松的肩膀:“別到時候找你,你裝作不認識我們呀。”
  
  “怎麼會可能呢,呵呵。”阿傑裂嘴笑著說。
  
  “對了,阿傑,你現在證是拿到了,你敢不敢上路呀?”阿松好奇的問。
  
  “應該不怕的吧。”阿傑弱弱的說。
  
  “你不是說你是用實力考出來的嗎?”阿明說。
  
  “好了,我們今天就喝酒啦。不說那些煩心的事了!”阿傑挻起胸膛裝凶的說。
  
  阿傑帶著隱隱的期待坐上了去G市的火車。興奮得一個晚上沒有睡。
  
  阿傑的叔叔在人來人往的火車站接到了正在站口處東張西望的阿傑。
  
  阿傑只有173CM左右的身高,偏瘦,古銅色偏黑的皮膚,臉上在見到他的叔叔的時候裂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平凡的臉更是顯得憨態。
  
  阿傑的的這個叔叔是村裏很早出去城裏闖蕩的一些人之一。在G市做計程車的生意。不過是個無證的黑計程車檔。
  
  他和他的合作夥伴有三輛金杯麵包車,一輛小型中巴,六輛半新舊的各式小轎車。生意很好。二十四小時開檔。只要是來租車的客人的要求,他們都能滿足。因為他們的車可以百變!
  
  阿傑在叔叔這裏待了半個多月了,卻從來沒有出過車。也沒有在這個大城市裏先去看看。阿傑的叔叔很忙。雖然阿傑的叔叔讓阿傑自己到處去走走,但是阿傑這個膽小的鄉下人就是不出去。就只是和一個小妹待在一個擁而雜亂的辦公室裏坐鎮,每天翻看一本厚厚的G市地圖冊。有人來就學著小妹那樣接待一下。
  
  慢慢的,阿傑就知道了自己的叔叔是做黑車生意的。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阿傑現在可是非常的手癢想去摸方向盤的!
  
  這天晚上十點過後,阿傑正守在辦公室裏看一出恐怖電影。叔叔和他的合作夥伴出車去了,自從阿傑來了之後檔口裏接待的小妹就不再上夜班了。許多時候阿傑都是安靜的待在辦公室裏的。也有時候會在他們開車回來的時候去看看車。
  
  電視裏女鬼正在吃人,殘肢斷臂,虧血橫流,還發出“嘎吱嘎吱”的咀嚼聲。阿傑緊著胸口的衣服往前湊。這時,他聽到外面的卷拉門發出“哐啷”一聲巨響!嚇得他一下就掉地下了。
  
  這個客人很奇怪!這是阿傑第一眼看到的感覺,但真要說出來,他又不知道了。
  
  是個很高大的黑衣女人,一頭黑色的長波浪,臉上畫著很濃的妝,在燈光下看上去就像是剛才電視裏的女鬼:慘白的臉,血盆大口!還似能見到她嘴裏發黑的牙齒。阿傑莫明的打了個冷顫!
  
  她的身上有股不怎麼好聞的香水味。單手抱著一個包蓋的很密實的包裹。另一隻手上提著一個旅行袋。
  
  看到阿傑第一句話就是說:“我要租輛車,即刻走!”

第十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節視角轉換!

那個現在在刮什麼風的,嗚,這點小意思各位親就手下留情吧!繼續改!
  “嗯,親愛的,舒服嗎?嗯?”安國用力的一邊頂 撞著,一邊說。
  
  “啊..嗯..,舒服,舒服極了。”
  
  嚴小蓮大聲的叫著,潔白的身子如水蛇一樣緊緊的纏著身上的男人。
  
  一室的yin 聲 lang 語響了半個晚上。
  
  完事後,兩個人什麼都沒有穿就直接靠在床頭抽起煙來。
  
  “呼”安國緩緩的吐出一口煙,跟著鼻孔裏也噴出兩道濃煙。他抬手將煙灰往床外彈了彈,說:“媽 的!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真想幹上一大票來好好的過日子。”
  
  “怎麼啦?國,為什麼這麼說?沒錢花了嗎?我這裏有錢哦。”嚴小蓮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掐滅了煙頭。再拿過櫃頭上的一個紅色的女士小包,掏出十幾張的紅票票放到安國的手裏。
  
  “拿開!”安國氣憤的將手裏的錢往上一拋。紛紛揚揚的錢散得房間床上到處都是。
  
  “我的小蓮呀,我沒有在生妳的氣。只是我也是男人,不能總是花妳的錢。我也想賺錢給我的女朋友花。給妳買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金項鏈。讓妳的朋友們都羡慕妳。妳懂嗎?”安國翻身抱住嚇到的嚴小蓮,溫柔的哄著。
  
  “可是,我也沒有別的想法呀。”嚴小蓮有些委曲的說。但是聽到自己新交的男朋友這麼體貼的說,在她的心裏還是有著隱隱的暗爽。
  
  兩個人靜靜的抽著煙無聲一會兒。
  
  安國突然出聲問:“小蓮,妳認不認識哪個有錢人呀?”
  
  “嗯?做什麼?”嚴小蓮的心裏一抖。
  
  雖然知道男朋友的話有問題。可是,被愛情甜密的表相所蒙蔽的女人是什麼都看不到的,而且都是會變得唯男朋友至上的。
  
  何況,這個男朋友是多麼的溫柔體貼,年青多情,沒有工作又怎麼樣,在社會上混又怎麼樣?哪個人不是在社會上混的?她嚴小蓮就是愛安國呀。為了愛情,她什麼都會敢做的!
  
  “賺錢呀,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安國說得棱模兩可。雙手又不安分的在嚴小蓮的身上點火:“我知道妳在姬家醫院裏做事的。那裏有許多的有錢人過去看病的。嗯?告訴我,妳認識的,有錢人?”安國在嚴小蓮的耳邊溫柔的說。
  
  “嗯,我認識的一個姐妹,嗯,在一個非常的,啊,非常的有錢的人,的家裏當女傭人,嗯,我聽她說過,啊,她很喜歡那家裏的,小少爺。啊,國,你進來呀,不要再玩我了,我要你插 進來。”嚴小蓮迷迷糊糊,斷斷續續的說。
  
  “想要?那妳就說清楚呀!不然...”安國邪笑著說。手卻在被子底下的那片黑叢林處輕輕的撩撥著。
  
  “啊...那個小少爺總是生病,一生病就會來姬家的醫院,然後她會跟著過來照顧。我還和她一起帶著那個小少爺去醫院裏的花園裏玩過呢!”嚴小蓮一口氣說出。
  
  然後心裏想起那個小少爺的父親。真是個美麗的男人呀!最主要是有錢啊!不過,又看到躺在她身邊的溫柔男友,她滿足了。
  
  “那就獎勵妳吧!”安國說著,用力的一下頂 進嚴小蓮那已是yin 水 heng 流的身體深處。
  
  “啊嗯......!”嚴小蓮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
  
  然後房間裏的床又響起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小蓮,妳怎麼來了?”阿尼正坐在高級的病房裏看書,看到推開門進來的是嚴小蓮時有些吃驚的問:“妳不用照顧妳的病人嗎?”
  
  “他睡下了,我過來陪陪妳。”嚴小蓮說。“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進來吧!”阿尼放下書從沙發上起身。將嚴小蓮拉了進來:“要不要喝水?”雖是問著,但是阿尼還是倒了一杯水遞給嚴小蓮。
  
  “妳家的小少爺呢?在裏面睡嗎?怎麼只有妳一個人在房間裏?那個蔡嬸不在嗎?”嚴小蓮一邊接過杯子,一邊小心的問。語氣帶著心虛和僵硬。不過,阿尼沒有聽出來。
  
  “是呀,小少爺正在睡覺。蔡嬸就趁現在回大屋拿點熱湯過來,小少爺說他想喝湯。本來呀,是想叫人直接送過來的,不過蔡嬸剛好要回大屋一趟。所以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囉。”阿尼很高興嚴小蓮這個好朋友能過來陪她說說話,所以將知道的事一個勁的託盤而出,不留一點的底。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現在只有妳一個人。”嚴小蓮高興的說。
  
  “嗯?”阿尼不解嚴小蓮為什麼見只有她一個人就這麼高興。
  
  “啊,不是,我是說,那個,就是現在我的男朋友突然來這裏看我,然後,我想到妳也在,所以,我就想帶他來見見妳,讓妳幫著我來評評。我怕蔡嬸在,不讓我進來啦。現在只有妳一個人就好,我可以叫他進來嗎?他正在門外面等著呢。”嚴小蓮慌張的解釋。
  
  “小蓮,妳倒好,不聲不響的就談男朋友了。他真的現在在外面?那快叫他進來呀。”阿尼笑著說:“讓我看看什麼樣的男人才會讓我們高傲的小蓮小姐看上?”
  
  “不准報警!小心我撕票!”平板機質的奇怪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從另一頭傳來:“一千萬!用黑色的塑膠袋裝好,放進XXX橋右邊第五個垃圾桶內。今晚七點四十五分,逾期不候!叫那個叫阿尼的女傭送過來!”
  
  “好!我答應你!現在我要聽到我兒子的聲音。”木司敏冷靜的說。如果不看他那用力握著電話微微發抖的手的話。
  
  “爸爸。”電話的那頭傳來一聲軟軟糯糯的輕喚。
  
  “仙兒!”木司敏啞著聲音叫喚。
  
  “嘟...嘟...嘟...”那邊的電話已掛斷。
  
  “對不起!少爺,老爺,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陌生的人進房間的,對不起!”阿尼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了,眼淚還是流個不停。蔡嬸也在流著淚無聲的哭泣,還一邊輕輕的拍著阿尼的背。
  
  阿尼只知道等蔡嬸提著湯走進來時,她正昏迷著躺在地上。等到她被蔡嬸強力的拍醒,內間睡覺的小少爺已經不見了。沙發前的桌幾上留著一張列印的紙條,寫著:下午三點等電話!
  
  “司敏,不要擔心,小仙會沒事的。對不起!”姬小元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說:“我沒有想到醫院保安會有那麼大的漏洞。”
  
  大屋裏面一片沉重的氣氛。
  
  “少爺,還是報警吧!”管家陳沿含淚說。
  
  “不行!你沒聽綁匪說不準報警嗎?如果仙寶貝出事了怎麼辦!?”木家海急得直搖頭,臉上一片焦急。
  
  “我也贊同報警,先不說那個綁匪只說了要錢,卻沒有告訴我們小仙什麼時候放回來。而且,小仙現在那麼小,就是不被撕票,綁匪也有可能將小仙賣去哪個地方。”陶俊華分析說道。
  
  “我已經叫道上的人看著了。不過,這好像是生手作案。而且這個綁匪是個心思很慎密的人,還很大膽。”梁佑璋嚴肅的說。
  
  “陳叔,報警!叫駱紋過來!”木司敏決斷的下令:“現在開始封所所有出城的路線!叫軍隊守在機場,火車站,汽車站,高速路的收費站。全部嚴格檢查!”
  
  “是的,少爺。”管家陳沿認真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節視角轉換!

那個現在在刮什麼風的,嗚,這點小意思各位親就手下留情吧!繼續改!




第十九章

  木司敏按照綁匪的要求將贖金用黑色的塑膠袋裝好,讓阿尼提著它去到綁匪指定的地方。
  
  XXX橋是在G市的郊區,很偏僻的一個地方。橋頭的兩邊都各有一公里長的長堤,顯得很空曠,在這頭能一眼就能望到那頭。它的旁邊還有個公園,雖然環境很好,可是太偏僻,也沒有多少人來遊玩。而現在又是晚上了,這個地方只有冷清!整個橋邊的長岸上都見不到人影。讓人覺得糝人。
  
  阿尼整七點去到,沿著橋右邊的堤岸的垃圾桶數過去第五個,然後將贖金放進了垃圾桶內。
  
  阿尼蹲守在垃圾桶的旁邊。神情是木木的,只幾個小時,非常自責的阿尼整個人看上憔悴極了。
  
  冬天的風吹得人臉頰發痛,肅靜的橋邊空曠淒清。可是阿尼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昏暗的辭河,她怎麼也沒有想明白她的好朋友嚴小蓮為什麼會做出這種犯法的事。
  
  阿尼是在小少爺出生前的兩個月進木家大屋做女傭的。一直做事勤快認真。細心的她許多時候會被蔡嬸叫著去照看一下小少爺。嚴小蓮是和她一起從鄉下出來的,不過,卻是進了一家外貿出口公司做文員。不想幾個月前突然辭工了,找到阿尼。阿尼見她急著找事做,就無意間說起姬家醫院招臨時的護工。只要不怕苦不怕累,工資是很高的。阿尼認為怕髒怕累卻又愛美愛乾淨的嚴小蓮是根本不會去了,所以說完,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想不到有一次在醫院裏帶著小少爺散步時,看到了嚴小蓮。當時嚴小蓮笑笑的說:“我想在這裏找個王子呀!”
  
  阿尼感覺腿發麻了,卻還是一動不動的蹲著。
  
  她在想著綁匪什麼時候過來?從哪個方向過來呢?這裏到處都沒有一個遮擋,只有她現在待著的垃圾桶旁,一棵孤伶伶的大樹。就算是在這昏暗的路燈下,這條堤岸也都是能一眼望到盡頭,而前面是條寬闊的辭河。綁匪會帶著小少爺一起來嗎?小少爺會不會等一下就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對不起,小少爺!”阿尼將頭埋在膝蓋上默默流淚。
  
  阿尼覺得這時間是一秒一秒的挨著過去的。當她看到手錶上的指標指向七點四十五分時,她緊張的站了起來,不過蹲得太久,阿尼晃了晃身子。
  
  到處沒有人過來,空空的長堤上只有風走過的聲音。
  
  這時,阿尼樂觀的想,是不是那個綁匪被埋伏在通向這裏的路上被抓起來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還是沒有人走過來,哪怕是個流浪漢!
  
  阿尼感覺眼前起霧了,似有淡淡的香氣從鼻翼處鑽進來,眼神變得朦朧,人亦昏昏欲睡。就像是在柔軟的床上一樣!
  
  阿尼驚醒,周圍什麼都沒有!現在已經是早上五點鐘了。阿尼感覺自己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什麼都聽不到了。她不知道她怎麼躺在地上了。還是一睡不醒。或者是身心太累了吧,不過為什麼此時此刻她還能睡著呢。阿尼知道出事了。心裏只餘痛苦,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急去查看垃圾桶。
  
  還好,還在裏面。綁匪沒有來!
  
  阿尼拍拍自己的臉,希望能讓自己精神一點。阿尼又圍著垃圾桶轉了兩圈,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然後,她看到了一張就像是突然出現的雪白的紙!
  
  ‘三天后,H市,人民廣場東門,十二點,見小孩。’
  
  木司敏拿著這張被抓皺的A4紙看了又看。眼裏是一片冰冷!
  
  在坐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的陰沉。他們都等了一整夜。可是等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對不起,是我們警方的失誤。沒有想到那個綁匪居然從下水道裏過去。”駱紋知道就是道歉也沒有用,這是他們警方的失誤。而他作為最年青的重案組的隊長,是嚴重的失職。現在就是抓緊時間去追查。希望雷鳴那裏能傳來好消息。不然的話。駱紋抬頭看看那幾乎散發著實質冰寒的木司敏。他也不敢想像。
  
  “這個綁匪很聰明!極有可能是單獨作案,所以沒有痕跡留下,這與梁叔說的差不多。雖然那個女傭(阿尼)說是她的好朋友嚴小蓮和她的男朋友夥同作案。不過,我們在嚴小蓮的出租室找到她的時候是被迷昏的,她將她所知道的全部說出,我們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那個綁匪的一切都是假的......”駱紋說。
  
  “不要和我說這些!”木司敏打斷駱紋案情分析。
  
  “陳叔,準備飛機!我現在去H市。”木司敏甩開手上的紙張,大步走出書房。
  
  “我也去。”陶俊華跟著起身。
  
  “我還是回醫院去了。”姬小元起身也向外走。
  
  “老爺你和梁先生去休息一下吧!”管家陳沿說。
  
  “我和你們去H市。現在我先打個電話吧!”梁佑璋說。
  
  “我就不去了,我會在家裏等消息。陳沿,你和司敏一起去。”木家海無力的說。
  
  “我已經下令下去了,已經全部封所了所有去H市的車輛、飛機、火車,還有水路。私家車也要嚴格檢查!”駱紋說。
  
  “我要租車,現在就走!”黑衣的女人對著有些發傻的大男孩說。
  
  “哦,租車呀。請問要租什麼樣的車子?去哪里?長途還是短途?有帶有效證件的影本過來嗎?自己開還是需要我們公司幫妳配司機?租車期間的費用都是租車人來出的...”阿傑緊張的一口氣問著根本就是無用的問題。
  
  “囉嗦!這是訂金,五千塊。現在就走,管你什麼車,五分鐘我要見到!”黑衣女人重重的放下旅行包,揚起一陣輕塵。而後小心的打一點的拉鏈從裏面拿出一整疊的鈔票拍在桌子上。
  
  “可是,就是有車現在也沒有司機在啊。”阿傑懊惱的說。眼睛盯著桌上的那疊錢。
  
  “你不會開!?”黑衣女人用激將。
  
  “誰說我不會開!我現在就去將車開過來。”阿傑其實就是想等著這個女人說這句話。然後他就可以心直氣壯的對他叔叔說是這個女人讓他開的。不過,現在的阿傑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他來開車。他還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去哪里呢。
  
  所以,阿傑腦子裏想開車的欲 望打敗想去撥打電話的想法。這只有一瞬間的事,阿傑的腳步甚至沒有停頓一下。
  
  黑衣的女人只是等了一下下,那個傻傻的大男孩就將車開過來了。只是看到那車像喝醉酒的人走著蛇步一樣被開了過來,心裏打了一個突,為自己的決定產生了一絲的後悔。
  
  阿傑停下車,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個,車庫裏只有這輛小車了,沒關係麼?”
  
  “走吧。”黑衣女人複提起旅行袋,抱著包裹笨重的上了車的後座。
  
  “再等一下,我去留張紙條給我叔叔。還有我要拿上一些東西。”阿傑飛快的跑回辦公室。
  
  “你拿的是什麼?”黑衣女人問。
  
  “呵呵,沒什麼。只是一些假的車牌。”阿傑得意的說。然後發動車子,蹌走了幾步,阿傑傻傻的回頭,問:“那個,小,小姐,妳要去哪里?”
  
  黑衣女人的嘴角抽了抽。“去H市。”
  
  “啊!那麼遠!”阿傑有些吃驚,卻沒有想過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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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左右。城市的夜生活正在熱鬧的上演。炫目的霓虹燈從車窗外劃過。各色的路人時而在明亮的櫥窗前駐足,時而笑鬧著從斑馬線上跑過。
  
  車子終於讓阿傑開得順起來。黑衣女人放鬆的靠在後座上,微微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似在想什麼煩惱的事情。
  
  他們現在正在穿過城市的中心往城南的高速路入口開去。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黑衣女人突然從後座向前傾起,睜開眼睛看著那個後視鏡裏的大男孩,問。
  
  “啊,我叫阿傑。小,小姐妳呢?”阿傑直視著前面,只是小心的瞄了一眼車頂上方的後視鏡。然後小心翼翼的跟著前面的車。
  
  “我叫小葵。阿傑,我可以拜託你幫個小忙嗎?”黑衣女人柔弱的說。
  
  “沒問題,只要我能做到!”阿傑單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拍了拍胸脯豪氣的說。這時車子正停在紅綠燈前。
  
  “其實是我家裏的母親突然去世了,後天就是葬禮,所以我才要三更半夜的趕回家去。我坐火車暈車,對飛機又恐高,這大半夜的哪還有長途車讓我坐呀。還好我看到阿傑你們的公司。”黑衣女人說。不過像是背書一樣的語氣。阿傑這個傻傻的人又如何能聽得出來?
  
  “真是可憐!”阿傑說:“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去到H市的。希望還能讓妳見上妳母親的最後一面。”說著開動車子,不過,在城中心開車,怎麼都是快不起來的。
  
  車子漸漸開近了城南。旁邊的路牌寫著:‘2km,環城城南入口’。黑衣女人好久沒有出聲,讓阿傑以為她不會說了。可是偏偏這時,女人又出聲了。
  
  “其實我要阿傑幫忙的不是這件事。不過我很謝謝阿傑的好心。那件事有一點點的突兀,但是一點都不難。我還是希望在我說出來之後,阿傑你能夠幫助我,而且我會給你酬金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黑衣女人突然垂淚說道。她那麼長時間沒開聲,就是為了醞釀一個氣氛!
  
  “啊,是什麼事呢?妳說,不論什麼事我都會幫妳,妳別哭呀!”阿傑看到後視鏡裏的黑衣女人忽然哭起來緊張的說。雙手都不知道怎麼放,所以忙慌張的將車停靠在路的一邊。還好現在這段路沒有什麼車經過,向阿傑這種突然變道停車可是很危險的。
  
  黑衣女人似沒有發覺車被停下了一樣,逕自慢慢的說:“我被我的男朋友拋棄了,分手之後我才發覺我懷了小孩,可是我再去見他的時候,他將我趕了出來。他已經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我無奈的將小孩生了下來,可憐我的小孩兒一出生就成了一個私生子。可是我在這個G市所有的一切我家裏的人都不知道的。但是我又打電話回去說我會帶著老公和小孩一起回去見母親的最後一面。雖然她老人家已經死了,可是她生前的願望就是想看我結婚生子。幸福的生活!”
  
  “真是個差勁的男人!小,小姐妳這麼漂亮,還怕找不到好男人嗎?”阿傑壓根就忘了剛才他還將這個黑衣女人認成是個女鬼呢。
  
  “說,說吧。妳要我幫妳什麼呢?”阿傑實在是猜不出,這個黑衣女人說這些話是讓他幫什麼忙。阿傑從車頭的紙盒內抽出了幾張面紙轉身遞給黑衣女人,緊巴巴的說:“給,給妳,不要哭了,隨便是什麼事我都會幫妳的。現在我們應該是趕快趕回H市。對,對吧。”
  
  黑衣女人接過阿傑遞過來的面紙,擦擦眼睛之後才抬起頭來,驚喜的說:“真的,什麼事都會幫我?那我說了哦!不能反悔!”
  
  “嗯!”阿傑重重一點頭。複將車子慢慢的開動起來。
  
  “我要你裝作是我的老公!”黑衣女人語出驚人。
  
  “吱---”阿傑一下重重的踩下刹車。地面上都留下黑色的痕跡。還好車速不快。但還是讓他的頭磕到了,就是系著安全帶肚子也頂到了方向盤。
  
  黑衣女人亦往前一栽,撞到了前座。手裏的包裹脫手掉到了座位底。“啊呀!我的寶貝,沒有吵醒你吧!都是媽媽不好,沒有抱緊你。有沒有撞到呢?”黑衣女人小心的揭開包裹的一角輕輕的檢查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氣,親昵的說:“還好,寶寶你沒有事,真是個小睡蟲,這都不醒!”
  
  “那,那個,小,小姐。妳不要開,開玩笑了!”阿傑結巴的說。頭都不敢回。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小葵或者是老婆,不要老是小姐小姐的叫,這會讓人發現起疑的。還有我會叫你老公。我們現在是帶著小孩回老家去奔喪。不要緊張,我們還有路上的時間來配合,慢慢的就會好了。來,叫我一句試試,老公?!”小葵一句話就將這事拍板了。最後還發嗔的叫了一聲‘老公’。
  
  阿傑被那聲‘老公’嚇得魂都飛走了。半天才回神。
  
  “老公,你不答應嗎?嗚...嗚...嗚...我可憐的母親,女兒不孝啊,不能讓妳瞑目啊!父親呀,女兒說了會帶著你的女婿和小孫子回去的呀。”小葵說哭就哭:“還有我可憐的孩子呀,你的爸爸都不理我們。”
  
  阿傑的頭都是大的。這哪是小忙啊,還是這種讓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要求!這個女人不是被女鬼附身玩他的吧。
  
  還有,你聽聽,‘老公’?‘老婆’?‘女婿’?‘爸爸’?這不他還沒有完全答應呢。這個女人就叫得那麼順口了。他可還是一枚鮮嫩嫩的童子雞,處都還沒有破呃!咋就這莫明其妙的幾重身份“呼啦呼啦”的壓他頭上了?阿傑心裏欲哭無淚,他可不可以反悔啊!
  
  阿傑幾乎想掉轉車頭回去,就當自己發了一個荒唐的夢!
  
  可是,他在黑衣女人說之前就拍胸脯保證了,怎麼能反悔呢。老實的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如果是那樣,他的心裏會不安的。然後又想想,只是扮這個女人的老公幾天,應該沒事的。所以。
  
  “小,小葵。小葵,那,那個我們可以開車了吧?”阿傑叫出了黑衣女人的名字。然後才發覺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小葵,小孩沒有撞到吧?”
  
  “沒有,他的衣服穿得很厚。”小葵說:“老公,如果碰到你不好說話的時候,你就不要開口說話了,我會一直在你的旁邊看著的,我的家人很好相處的。一切有我!所以,你就不要緊張了。把車開穩一點吧!”
  
  “是的。那小葵把安全帶拉起來吧。我會開快點了。”阿傑在額頭抹了一把虛汗,又正了正姿勢,掛檔加速。
  
  剛過了入口處的收費站,阿尼就緊張的叫了起來:“小,小葵,前面在查車呃。有員警在招我們過去,怎麼辦?”
  
  “你慢慢的開過去,不要緊張。你什麼都不要多說,讓我來。知道了嗎?”小葵突然正色的說。
  
  然後,小葵突然掀起自己的衣服,又揭開包裹的一角,露出小孩子的臉,將小孩子緊緊的壓向她的胸口。只露出一點點肚子上的肉色,看上去就像是她在喂小孩喝奶。
  
  阿傑將車停在了員警指定的位子。兩個腰上別著槍的員警走了過來。
  
  他們一人一邊的圍在了車的視窗,打著手式讓阿傑將車窗放下來。
  
  “請將你的駕駛證,車輛行駛證,身份證拿出來!”靠阿傑的那邊的員警說。
  
  “可以讓我們看一下小孩子嗎?”另一個員警敲了敲車身說。
  
  “可以。怎麼啦?阿sir?在查案嗎?”小葵將小孩的臉露了出來給員警看,害羞的放下胸前撩起的衣服,好奇的問。
  
  員警看了看小孩又看了看手上的照片,然後朝另一邊的員警搖了搖頭。
  
  “將後備箱打開一下吧。”員警再說。用手電筒查看了一下之後:“好了,謝謝你們的配合!”敬個禮後就揮手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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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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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傑微微轉動方向盤,將車子緩慢的駛離位置。一段距離後,他還是好奇的看著後視鏡裏漸漸變小至消失的收費站。
  
  “小葵,妳說這些員警在查什麼呀?這大半夜的。”阿傑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小葵,問道。
  
  “誰知道呢。”小葵沒好氣的說:“小孩這一時半會也不會醒,我就先睡一下了。記得在前面的中文卡立交轉道哦!”小葵交代完打了一個哈欠。將小孩放在座位上用安全帶綁好之後,才閉上了眼睛。
  
  現在是半夜時間,阿傑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縮在後座上睡覺的小葵,又看一眼小葵旁邊位子上的小孩。心裏閃過一絲奇怪。
  
  路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車。暢通的路面讓阿傑豪氣橫生。猛踩著腳下的油門,極致的速度讓他感覺自己是《星夜極速》裏的淺草。
  
  “唔,現在什麼時間了,到什麼地方了?”小葵慢慢的睜開眼睛,模糊的問阿傑。
  
  “啊。”阿傑被小葵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手一抖,差點就讓極速的車子打滑了。驚出他一身的虛汗!
  
  “嗯?現在是兩點多一點。什麼地方啊?讓我想想啊。”阿傑將車稍緩下來,控制在高速路的限速車速內。“好像剛剛經過了一個叫柳葉鎮的地方。”
  
  “柳葉鎮?”小葵重複了一遍,皺皺眉頭,不再說什麼。但也沒有再睡過去。只是一直看著車窗外很快就閃過去的黑色猙獰的樹影。
  
  “那個,小葵,妳有沒有餓呀。看才我在一個加油站裏加油時順帶買了一點的零食。”阿傑說完,就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包餅乾一邊小心的控制車速一邊反手遞給小葵。
  
  “謝謝。你怎麼不叫醒我呢。還有這路上加油的費用到時我會一起結算給你的,記得保留發票哦。”小葵卻實有些餓了,吞下兩塊餅乾後才說話。
  
  “我不是看妳睡得很香嘛。”阿傑忽然覺得自己很體貼。但很快又在心裏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把。
  
  “你也開了三四個個小時的車了,下一個服務區就停一下吧,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也順便給寶寶泡點奶粉。到時寶寶醒來就可以喝了。”小葵說。
  
  “好的。”阿傑應道。
  
  在服務區內,小葵買了一包奶粉,一包紙尿布,和一些其他的東西。又加了一次油,這次是小葵給的錢。他們只休息了半個小時。阿傑就提出早點走人,至少在車內開著暖氣比坐在寬敞少人的服務區內要舒服的多吧。
  
  當阿傑打開駕駛室的車門時,小蔡開口了:“你去後座再接著休息吧,下一段的路我來開。”然後拿過阿傑手中的車鑰匙。
  
  阿傑愣愣的看著小葵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吃驚的說:“小葵,妳會開車呀?”
  
  “廢話!快點上車呀。”小葵瞪了阿傑一眼。
  
  “啊,哦。”然後阿傑傻笑著坐上後座。
  
  “幫我照看一下寶寶,如果醒了的話就叫我,不過寶寶很能睡的,一般晚上是很少醒的。”小葵一邊開車一邊說。
  
  小葵開車起步比阿傑還穩,這讓阿傑心裏有小小的不平衡。
  
  阿傑應了一聲。然後好奇的看向他旁邊睡著小孩。小心的掀開罩在小孩子身上小毛毯。
  
  小孩的臉好胖哦。還長著幾粒紅色的疹子。正睡得香香的呢。眼皮下的眼睛似在轉動,可能是在做著什麼美夢吧。阿傑心裏想著。
  
  到四點鐘左右的時候,小葵和阿傑又換了過來。小葵睡覺,阿傑開車。
  
  早上六點鐘左右的時候,阿傑叫醒了小葵。
  
  “怎麼啦?”小葵閉著眼睛問。身子還往蓋在身上的外套裏塞了塞。哆嗦了一句:“好冷哦!”
  
  “天亮了,我想問問妳要不要下車去吃點東西。”阿傑說。
  
  “是嗎?那你找個服務區停下來吧。”小葵睜開眼睛。掀開身上的衣服,又檢查了一下小孩的狀況。看到小孩還在睡著時臉上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可是,我們現在正在一條小街上耶。”阿傑有些心虛的說。
  
  “小街?高速路上有小街嗎?”小葵奇怪的問。心裏卻是隱隱的冒火。
  
  “那個,我好像走錯路了。”阿傑繼續心虛的說。
  
  小葵不可置信的看著車窗外的一條小街道。
  
  現在還太早,天色很暗,而冬天早上又是很冷的,沒有人想一大早的爬起來。所以路上只有幾個學生咬著包子在趕路。
  
  除了一兩個早餐檔開門了,在做著早起學生的生意之外,許多的檔口門都還沒有開的。
  
  “在前面的早餐店停下,吃完早餐,再問路吧。”小葵的語氣很火。
  
  “啊,好的。”阿傑將車停在早餐店旁邊的小弄子裏。然後鎖好車門,兩人一起去吃早餐並問路去了。
  
  在他們離開之後的幾分鐘,‘啪’的一下似又有誰在關車門一樣。
  
  兩個人吃完了早餐,也在早餐店的店主那問到了路。
  
  “你白癡呀!一條直通H市的高速路,你居然給我彎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小葵一邊罵一邊走向停在小弄子裏的車,手往後一伸:“把車鑰匙給我,我來開!”
  
  阿傑垂頭喪氣的跟在小葵身後,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遞給小葵的反手,乖乖的坐到了後座,一動也不敢動。
  
  “你到底是怎麼拿到駕駛證的,路都不會認?”小葵發動車子,駛出這條清冷的過眼即忘的小街。
  
  “H市在南邊,你看你將車開到什麼地方來?Z省?那是與H市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好不好?一個是南邊,一個是西北邊。你怎麼能差得那麼離譜?”小葵將車開得飛快,反正是早上,路上沒幾個人。
  
  “我...”阿傑剛說了一個字。
  
  “我什麼我,如果不是你將車開錯方向,到今天的傍晚我們就可以到H市了。我還想著可以回去吃晚飯呢。”小葵將怒火全發在車速上。希望這不會打亂她的計畫。
  
  “妳還不是也開了兩個多小時都沒有發現走錯路的。”阿傑弱弱的反駁。
  
  “你還有理?一條直通的高速路我看什麼路牌呀。你這個路癡!”如果不是在開車,小葵幾乎真想過去揍阿傑一頓!
  
  小葵狠狠的一推變速杆,腳下猛踩油門。小車就在沒有路人的鄉間水泥路上呼嘯飛馳。
  
  小葵的話讓阿傑沒有理由再回話了。他就是比較路癡呀。然後想起,當初考駕駛證的時候,那個考官也這麼說過。考官說:‘前面右轉。’阿傑會左轉;考官說:‘看著路牌轉西。’阿傑會無視路牌直著開過去。考官說:‘不會看懂路牌的人開車是很容易走錯路的呀。’
  
  “小葵,妳不要生氣,我們再開快點,到晚上一定能趕到H市的。”阿傑打起精神安慰小葵。
  
  小葵,不,安國,也不是,是真名叫文一眾的男人板著臉開著車,不再說話。只是將車左拐一下,右拐一下的,直到將車開回到了高速路上。他的臉才稍稍的緩和了一下。如果再讓他們回到剛才的小街,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去了,因為這本就是阿傑無意間迷路過去的。
  
  這時,生氣的文一眾,心虛的阿傑,都沒有發現小毛毯下已沒有了小孩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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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話要說:轉回主角視角!又一下找不回感覺,鬱悶!親們將就著看吧。
  我輕輕的一咳,就被大驚小怪的爸爸又塞回了醫院。
  
  自從一年前的百日宴之後,我這身子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比那三個月的保溫箱生活都更甚。總是來來回回的在醫院和大屋兩頭跑。我都煩了,真虧爸爸還能大屋,公司,醫院三頭跑的不嫌累。還更是緊張我。這不。
  
  我只是小小的咳了一下,爸爸就把我押送到了姬小元的面前。
  
  “司敏,你別當醫院是你家呀。小仙不就是有一點點的傷風感冒,有一點點的咳嗽嘛。這種小事不用老是把我從學校裏叫出來吧。還是你家的家庭醫生是擺設的?”姬小元鬱悶的坐在院長室的座椅上說。
  
  “好吧。你不說就不說。來,小仙,告訴元哥哥,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呀?”姬小元見爸爸不理就轉向問我。還起身起走到爸爸和我坐著的沙發,一屁股在我的旁邊坐下。
  
  “小雞,我沒有哪里不舒服呀。”我指責說:“而且我的家庭醫生就是你!你還好意思說,每次都要我們來醫院!還家庭醫生呢?哼。”
  
  “啊呀。我忘了耶。”姬小元抽了抽嘴角,然後假裝狠狠的說:“小仙,要叫我元哥哥。不然,小心我打你的小屁股哦”說著還在我的眼前揚了揚手掌。
  
  我趕快轉身躲到爸爸的懷裏,害怕的說:“爸爸,小雞打我!”埋頭的我裂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爸爸將我緊緊的環住。說: “姬小元,你會嚇到仙兒的!”
  
  “天呐,這個小惡魔又來了,也只你會相信他在害怕。你太慣小仙的啦。”姬小元無力的說。
  
  “仙兒都叫你‘小雞小雞’的都一年了,那你還說什麼?”爸爸接著說。
  
  “爸爸,我不要住院啦,我要回家。”我撒嬌的摟住爸爸的脖子,說:“這裏好無聊。小雞都說我只是小傷風啦。”
  
  “不行!先觀察兩天。小元你叫人安排一個房間吧。”爸爸不理會我的撒嬌。
  
  “早就安排好了!”姬小元說:“小仙哪次來不是住上幾天的。那個套間老早已經劃作是小仙的貴賓房了。”
  
  “爸爸?”我輕輕的叫著。
  
  “怎麼啦?仙兒。爸爸只要是下了班就會過來陪你的。你要乖乖的。”爸爸垂頭在我的耳邊承諾。
  
  “我知道了。爸爸你回去打電話告訴爺爺和管家叔叔,叫他們不用擔心的。”我坐在爸爸的懷裏無力的說。
  
  我坐靠在床頭上,無聊的看著電視裏的卡通片。阿尼以為我在睡覺呢。我可是在她走出房間後再開回電視的。聲音調得很小聲,在外間看書的阿尼是聽不到的。而蔡嬸卻回大屋幫我提湯去了,誰叫我突然想喝湯呢。本來是可以直接叫人送過來的,不過蔡嬸說有一點的事情必須回大屋一趟。我可是知道是什麼事的,哪怕現在大屋的人都還沒有發覺。看著滿目含春的蔡嬸,肯定是就著我要喝湯的事去見廚師胖師傅吧。我可不會做打斷人家談戀愛這種沒品的事的。
  
  電視機裏的卡通片還在播著,我卻真有些想睡了。拍了拍小枕頭,我拉過被子側身躺下。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外間的阿尼在和誰大聲的說話。我以為是蔡嬸回來了,所以我醒了過來,看著房門。
  
  房門打開,是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還不錯。不過比起就爸爸差得遠了啦。
  
  他的雙手背在身後,看到我是醒著的樣子,他好像有些微的叫驚。
  
  “喲,你就是木家的小少爺啊,真是漂亮!”男人溫柔的笑著說。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我問。
  
  “我呀,是----”男人一邊走近我,一邊愈發的溫柔笑著。
  
  我翻著白眼看著突然捂上我小臉的白色毛巾,腦子裏一陣發昏。“綁匪!”男人在我的耳邊極溫柔的說出最後的兩個字。廢話,我都被你用沾滿乙醚的毛巾捂鼻子了,怎會不知道你就是綁匪!
  
  我是被冷水潑醒的。然後不些發懵的看著眼前笑得溫柔的綁匪。
  
  “啊,醒過來了,我還在想,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得試試把你整個放進冰水裏了。”綁匪無所謂的說著讓我害怕的話。
  
  “你是壞人!”我哆嗦著牙齒指控。什麼放冰水裏面,冬天的冷水不就是冰水?
  
  “我沒說我是好人呀。”綁匪一邊說,一邊動手脫去我身上濕掉的衣服。
  
  我打著冷顫狠狠的瞪著綁匪。
  
  “好了。我給你穿新衣服哦。”綁匪說著,笨手笨腳的幫我穿衣服。
  
  這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地攤貨,粗粗的纖維刺著身上的肌膚。讓我使勁的扭動身子。
  
  “動什麼動!在動就讓你光身子了!還是你要穿回那堆濕衣服?”綁匪威脅著我說。“真是嬌氣的小孩子!”
  
  我癟癟嘴,站在地上不敢動了,讓他重手的幫我穿上衣服。我知道這個綁匪是真能做出來的。你看他能用冷水在冬天裏潑醒我就知道了。
  
  “呀!漂亮的小孩就是不一樣,地攤貨也能穿出有錢貨的味道來。”綁匪扶著我的兩肩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勾著笑說道。
  
  幫我換好衣服之後,綁匪將我放到一旁的單人床上,說:“乖乖的哦。”
  
  我無聲的點點頭。
  
  我看到綁匪拿著我換下衣服走到外面去了,還將房門稍稍的帶上。我這才仔細的打量著我現在待著的房間。
  
  房子的格局很小,是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大概只有十五平方米的樣子(後來出去一看,我猜得很准。)。
  
  這個小房間居然是沒有窗戶的!
  
  房間裏很整齊。一個不大的棕色衣櫃,櫃門還是打開的,就是在我換衣服時他忘記關上了,不過裏面只掛了兩件厚點的衣服和一條牛仔褲;一張小書桌靠在床頭,可能是當作床頭櫃用,上面只有一盞鬱金香花形的臺燈,還有就是我屁股下的這張單人床了,一個枕頭,一張疊得整齊的被子。這是一個男人的房間嗎?也太乾淨了一點吧。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只是綁匪的臨時住所。不過,能將臨時的住所弄得那麼整齊乾淨,就說明這個綁匪是一個有點龜毛的男人。房間裏的一切都是一目了然的,連個小物件都不見。我根本就發現不到有用的線索,這是我在房間裏飛快的翻看一遍,所得出的結論。
  
  過了十幾分鐘,綁匪又走了進來,將乖乖坐在床上的我抱了起來。
  
  綁匪把我放在椅子上,然後他在我的對面坐下。
  
  “吃飯!”綁匪說了一句。就自顧自的,‘呼啦’著吃起他前面的大碗面來。好辣的樣子哦!我都聞到刺鼻的辣味了。這讓我怎麼吃呀。
  
  我站在椅子上。沒辦法,人太矮了,坐下的話根本就夠不到桌上的碗。
  
  還好,我吃的是碗白粥。濃稠的,粒粒晶瑩,散發著大米的清香。綁匪這是哪里買的呀。這粥可是熬出水準來了!
  
  我笨拙的握著小勺子舀了一口白粥放進嘴裏,“哇!好燙!”我忙吐出嘴裏的粥。有些氣呼呼的將小勺子丟回碗裏。哈著發麻的舌頭鬱悶的看著眼前冒煙的白粥。
  
  看著對面的綁匪低頭吃得香香的,我只好再抓起小勺子,一邊用小勺子攪動著碗裏的白粥,一邊對著白粥吹氣。眼睛碌碌的轉著瞄看這個小廳,真是比房間還簡單呀,只有我和他坐著的兩張靠背椅子和這張吃飯的小桌子。我看不到我的背後,但是剛剛被抱出來時,我的背後應該有個小陽臺。我看到綁匪的背後是個小廚房,和小衛生間。
  
  綁匪很快的吃完了面,抬頭見我又是攪粥,又是吹氣的。一邊擦嘴一邊哈哈笑了起來。
  
  “小鬼,你真有趣!哈哈哈”綁匪笑著說。然後,他收起桌上的碗,背身走向廚房了。
  
  他很快又出來了,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站到我的面前,擰開蓋子,對著我的白粥一陣猛倒!
  
  “啊。你幹什麼?”我打開他的手。
  
  他將手順勢拿開,說:“這樣,白粥就不燙了啊!”還搶過我手中的小勺子攪和了一下。
  
  我看著不燙了的白粥,只是它已經變成的粥水了。我欲哭無淚!
  
  “怎麼,還不吃?”綁匪說著就動手來端碗。
  
  “我吃啦。”現在勺子都不用了,我就小心的將碗捧起來,喝著已無味的粥水。
  
  “真是個很乖的小鬼啊。難道有錢人家的小孩子都格外的懂事?還是胎教不同呀?”綁匪坐在一旁好奇的看著我喝粥,一邊自言自語的輕說著。以為我聽不懂呀。
  
  “都不見你哭鬧什麼的。你不會是個小弱智吧?”綁匪突然湊到我眼前。
  
  我抽了一下嘴角,放下還餘半碗的粥水。
  
  “我才不是弱智呢!”我白了綁匪一眼。
  
  “怎麼才吃那麼一點?”綁匪看著碗裏餘下的粥問我。
  
  “我飽了。”我將碗推離一點。
  
  綁匪將碗收走了。
  
  然後回到我的身邊,抱起我走回我剛剛待著的無窗小房間。
  
  “好了,我們該辦正事了!”綁匪突然嚴肅的看著我的眼睛說。
  
  
作者有話要說:轉回主角視角!又一下找不回感覺,鬱悶!親們將就著看吧。




第二十四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復過親們的留言,不過頁面上根本就沒有顯示.總是說我零條回復.

那我就在這裏說上一句吧.謝謝所有來看書的親,謝謝!你們的留言我有看的。請繼續支持我。
  綁匪將我放到床上站著,他坐在床邊側身抓住我的肩,看著我的眼睛,嚴肅的說:“好了,我們該辦正事了!”
  
  看著綁匪嚴肅的深褐色的眼睛,我眨了眨眼睛,說:“壞人,我要尿尿!”
  
  綁匪的眼角抽了一下,我肩膀上的力重了一下,然後綁匪一手撈過我的身子,幾下就幫我穿上環扣的小鞋子。這小皮鞋是我在醫院時穿的,可能是綁匪從醫院裏順手拿過來的吧。還好沒有被冷水灑到。
  
  綁匪將我夾在他的腋下,向小衛生間走去,還說:“很好,小鬼!”
  
  我咋聽到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呀。
  
  “不要你抱,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站著尿尿了。你出去!”我抓緊我的小褲子就是不鬆手。
  
  “好吧。小鬼,別掉廁所裏去了哦。呵呵。”綁匪也沒有堅持幫我,笑呵呵說著就走出去了。
  
  這個衛生間不到兩平方米。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有個通風口。對我來說,它真是高到頂了。
  
  上完廁所還要我自己舀旁邊一個塑膠桶裏的水來沖。一個簡單的洗臉槽。上面有個洗漱杯。我夠不上它的位置去洗手,只好在水桶裏洗了洗,好冰哦。然後掛在門背後的毛巾我又是拿不到,可惡!我甩了甩手,手都凍紅了。
  
  打開門後,綁匪就站在外邊等著:“喲,小鬼挺講衛生的嘛。還知道上廁所要衝水。”
  
  別的小孩上廁所會不會沖水,但我一個大人是絕對會沖水的。
  
  綁匪從門的背後拿下毛巾幫我擦幹了手上的水。又撈起我回到房間。真是的,幾步都不讓我走。
  
  房間的床上居然一下就擺滿了東西。綁匪這是哪里變出來的?
  
  我看到綁匪帶上一個很奇怪東西放到嘴上,然後他啊啊的發出了幾次聲音。聲音居然變得金屬質感了,就像是《奧曼戰士》裏的機器人在說話一樣,平板,冷硬,沒有一絲的感情。
  
  我盤腿坐在床上好奇的看著綁匪搗鼓了一陣,然後他拿起手機撥著按鍵。他撥按鍵的順序讓我知道是撥到家裏的座機的。
  
  “不准報警,小心我撕票!一千萬,用黑色的塑膠袋裝著,放在XXX橋右邊第五個垃圾桶內。晚上七點四十五分,逾時不候。叫那個叫阿尼的女傭送過來”
  
  “好,我答應你!我現在要聽到我兒子的聲音。”爸爸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綁匪捂住手機,狠狠的輕說:“不准亂說話。是你的爸爸。叫一聲吧!”然後將手機湊到我的嘴邊。
  
  “爸爸。”我軟軟的才喚了一句,綁匪就拿走手機,一下掐斷了通話。
  
  “小鬼,你很聰明。所以我將贖金提高到一千萬。雖然知道你不只這個價,但是做人不能太貪心,不是嗎?反正就我一個人,拿太多也會提不動的。現在,我要去你的爸爸那拿我的‘禮物’了。你就好好的睡一覺吧。”說著,綁匪又變出一條沾滿乙醚的毛巾捂住了我的臉。見鬼!昏倒前我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句。
  
  又一次醒來,臉上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是被這個綁匪用非常粗暴的方式搧臉搧醒的。
  
  我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我懷疑是不是被他打了肌肉鬆弛劑。
  
  房間裏面不見綁匪。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爸爸他們肯定非常的擔心。這個綁匪很狡猾,雖然他在我的面前是無所謂不設防的樣子,但是卻讓我找不到一絲的漏洞。
  
  頭很不舒服,幾個小時被迷昏兩次,又兩次被綁匪用不正常的方法弄醒。我想著我可能這次綁架之後會在醫院住上很長一段時間的。
  
  我吃驚的看著一個像綁匪的女人拿奇怪的東西走到我的上方。
  
  “來,寶貝,媽咪給你化個妝!”綁匪變成女人啦?
  
  “不要!”我只能微微的搖動一下頭。“壞人,走開!你才不是我的媽咪呢。”無力的聲音根本就像是我在哼哼一樣。模糊不清。
  
  臉上那麼痛,還要被這些奇怪的東西抹上去。我想哭呀。可是我現在不能動,就是能動我又怎掙得過這個高大的綁匪女人!那就裝乖吧。
  
  “要乖哦。不然媽咪會不高興的,媽咪一不高興就會想打人,而且最喜歡打小孩子。”綁匪女人一邊在我的臉上塗塗抹抹,一邊口吐威言。我的臉很快像是被覆上一層薄薄的蠟紙。臉也不痛了,因為已經麻木了嘛,怎麼還會感覺到痛?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我也變裝。
  
  綁匪在我的臉上上好妝之後,又將我的小褲子脫了下來,穿上一條紙尿褲之後才又穿回褲子。綁匪走了出去,拿來一瓶水,就到我的嘴巴邊,溫柔平靜的說:“媽咪要帶著你跑路了,喝點水吧,不然路上沒有時間。而且你睡醒後嘴巴也很幹吧,來,小心一點,慢慢喝。”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的爸爸?”我猛吞下幾口水後,虛弱的問。
  
  “我讓你的爸爸去H市去接你。”綁匪好心的告訴我。
  
  綁匪的女人扮相還是很漂亮的,像個成熟風韻的少婦。黑色的波浪長髮。眉描的很仔細,潔淨無須的臉上撲著一層淺淺的粉,唇上抹著亮紅的唇膏。身上穿著一件厚厚的黑色的羽絨服。沒有人能看出他是男扮女裝。如果我不是早先知道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人,我也不相信。何況這個綁匪還用什麼方法將聲音也改變了,變得很中性的聲音。
  
  “哦。”我不能點頭,輕應了一聲之後我也不再問了。
  
  看著綁匪眼中閃過絲絲的喜意和絲絲的得意,我就猜綁匪極有可能已經順利的拿到贖金,還是在爸爸他們嚴密的監控下不知不覺的將贖金拿走。
  
  “好了,小鬼,你該睡覺了。等你醒來的時候,你就能見到你的爸爸了。”綁匪將他的大手蓋上我的眼睛,說道。
  
  我的眼皮沉呀沉呀,突然就很想睡覺了。壞事了,我的心裏一突。這回不是綁匪蠻力將我迷昏的,這回可是我自己湊上去讓他迷昏的,嗚,我好笨哦,就知道綁匪不是那麼好心請我喝水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復過親們的留言,不過頁面上根本就沒有顯示.總是說我零條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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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的意識沉沉浮浮,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就是動不了,也醒不過來。我知道,我只要再等等,等我經常用藥的身體慢慢的適應這些迷藥,然後,我就裝著。我一定能逃出去的!因為我不相信這個綁匪!
  
  我被扮作女人的綁匪用一張嬰兒毛毯包了起來,不透一絲縫隙。“哐啷”一聲關門聲,我就被綁匪抱著走出了這個小小的臨時落腳處。
  
  我感覺到許多汽車的聲音,路旁店裏放出的高音喇叭的聲音,攤販們吆喝的聲音,行人討價還價的聲音。不過這些聲音漸漸的稀少,直至只能偶爾的聽到一兩聲汽車的喇叭響過。
  
  我不知道綁匪將我抱到了哪里,這裏好像很安靜。這個地方怎麼也不像是人來人往的汽車站,火車站之類的地方。
  
  我感到綁匪抱著我的身子側了一下,然後,‘哐當’一聲重響,似他在踢卷拉門。
  
  “我要租車,現在就走!”綁匪的聲音。
  
  “小,小姐,請問要租什麼樣的車呢?......”另一個像是少年一樣的聲音顫顫的說了一長串的話,我沒有聽得很清楚。
  
  “囉嗦!......”綁匪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帶著威脅說要立刻見到車子。
  
  好傻的男孩子哦,不經一激,居然什麼都不問就乖乖的去開車了。如果我就是現在醒來找他來求救也是很容易失敗的吧。
  
  綁匪抱著我上了車子,也沒有放我在後座上,還是將我抱在懷裏。
  
  車子開得一蹌一蹌的,讓人覺得忒沒有安全感。我感覺抱著我的手很緊,綁匪也是在緊張吧。
  
  我靜靜的感受著車身的振動。聽到綁匪問那個呆傻司機叫什麼名字,呆傻的司機當然是乖乖的答了一聲叫阿傑之後,還反過來結巴的問綁匪的名字。
  
  綁匪說:“我叫小葵。阿傑,我可以拜託你幫我一個小忙嗎?”
  
  “沒問題,只是我要能做到!”呆傻司機傻傻的答應。
  
  綁匪緊了緊包著我的毛毯。說:“其實是我家裏的母親突然去世了,後天就是葬禮,所以我才要三更半夜的趕回家去。我坐火車暈車,坐飛機又恐高,這大半夜的哪里還有長途車給我坐呀......”這種假話沒有人會相信的吧。我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一下綁匪。不過,前面的呆呆司機相信了,還說會開快點的車讓綁匪回家見他母親的最後一面。笨!
  
  汽車走走停停,前面的呆傻司機的話我總是聽得不大清晰。然後綁匪停了好一會兒都不出聲,只是抱著我放鬆了身體靠在後座上。讓我也猜不出來他到底要那個呆傻司機幫什麼樣子的忙。
  
  我感到抱著我的綁匪的雙肩聳了幾下,然後車子就突然的拐了個彎停了下來。
  
  “別哭呀!......”呆傻司機大聲又緊張的叫著。笨!這個綁匪怎麼可能會哭。他是在挖陷阱讓你跳啦!真笨!
  
  綁匪說:“我被我的男朋友拋棄了,分手之後我才發覺我懷了小孩。可是我再去見他的時候,他將我趕了出來。他已經又有了新的女朋友。我無奈的將小孩生了下來。可憐我的小孩兒一出生就成了一個私生子......”
  
  我聽得心裏直冒火,這個綁匪也真是能編呀,很急才呀,居然一碌眼就是一個謊話。我怎麼就成他的私生子了。你一男的要真能生出小孩子來呀,早就被抓實驗室了,等著被研究吧。
  
  過分的是這個呆傻司機聽進去了。活該被騙!
  
  不過吃驚的還在後頭呢。
  
  “我要你裝作是我的老公!”綁匪語出驚人。
  
  然後,‘吱’一聲重踩刹車聲。我從綁匪的手裏掉車座底下了。綁匪假心的說著:“啊呀!我的寶貝,沒有吵醒你吧。都是媽媽不好,沒有抱緊你,有沒有撞到呢?”還掀開毛毯的一角在我麻木的臉上親了一口:“還好,寶寶你沒有事。真是個小睡蟲,這都不醒!”
  
  拜託!這可是你讓我不醒的!我要是能說話說不定已經罵出來了。
  
  ‘老公’?真虧這個綁匪能叫得出口,還是那麼順口。‘爸爸’?我的爸爸只是木司敏!
  
  就那麼莫明其妙的,呆傻司機成了綁匪的‘老公’,我成了他們的‘兒子’。我現在不鄙視綁匪了,我鄙視這個呆傻司機。這是哪里放出來的極品呀?!笨死了!
  
  感覺到車子又歪歪扭扭著上路了。耳邊聽著綁匪發嗲的叫著呆傻司機老公老公的,而呆傻司機小葵小葵的回應,我就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蹭蹭蹭的冒了出來。真是太冷了!
  
  車只停了一下又開動了,我模糊說聽見外面一個溫柔的女聲說:“請拿好,祝您一路順風!”這是在經過收費站吧,希望爸爸有派員警過來收費站守著。
  
  果然,車子才剛剛走了幾步,就被攔下來了。太好了!我心裏很興奮,又隱隱的有些緊張。如果綁匪被察覺會不會狗急跳牆的將我一下哢嚓了呀?
  
  這個綁匪,幹嘛將我的臉壓在他的胸口上呀,還讓我的嘴碰到他的那個,那個乳 頭。可惡,為什麼我動不了啊!太難堪了。
  
  然後,我感到車窗放下了,有冷風從窗外吹進車裏來,我的頭似更加的清醒了一點。
  
  “可以將小孩的臉轉過來嗎?”員警的聲音傳進來。
  
  閉著的眼睛能感覺到照在我臉上的光線,足足掃著我的臉照了半分鐘的時間。不過,好像沒有被認出來。而後我才想起我被綁匪化了妝,綁匪現在也是個漂亮的女人了。更何況,就是不被化妝,我的臉也是腫的。嗚,我在心裏哭泣,我就這樣與被救的機會擦身而過。
  
  我知道過了這個收費站之後就是走高速路了,一段的時間內都不會出現員警了。所以我就先睡一下吧。
  
  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不能動,但是我能稍微的睜開我的眼睛了,不過我沒有睜開來。也能夠感覺握拳的力道了,雖然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的力氣,可是,我是一個成年男人的靈魂,我會找到機會的!
  
  罩著我全身的小毛毯被掀開一角。我感覺到不是綁匪的呼吸就在我的正前方。是呆傻司機吧。現在是綁匪在開車嗎?呆傻司機緊緊的盯著我,嚇得我一動不敢動,眼睛也用力的閉著,就怕好奇了,睜開眼睛看一下這個傻傻的司機長什麼樣。因為我沒有見過那種一聽就是謊話還會去相信的人呀。‘乎’,我松了一口氣,臉上又罩回了小毛毯。這呆傻司機的視線比綁匪還‘厲’,差點就被他好現我是在裝睡了。
  
  每小睡一下,我就會醒過來,慢慢的積蓄我的力氣。在綁匪睡覺了的情況下緩緩的扭動扭動身子。
  
  綁匪見我這麼乖的一直睡著,也就沒有再動不動的就過來檢查我了。我還真怕被綁匪發現了,灌我喝迷藥。因為他說讓我一醒來就能見到爸爸的呢。
  
  不過,他不會想到一個才一歲半的小孩有那麼重的心思的啦。
  
  終於,我找到機會了。
  
  呆傻司機居然能將一條直通H市的高速路,開迷到一個不知名的鄉間路上去。
  
  綁匪的聲音冒著火的樣子,氣乎乎的和心虛的呆傻司機下車問路並吃早餐去了。
  
  現在是清早的樣子,外面昏暗得幾乎只是能看清人影。一個晚上積蓄精力,我就是等著這一刻。
  
  他們要問路,就有可能會在早餐店裏一邊吃早餐一邊問店主,那樣就會花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不過,也有可能他們問完路就打包早餐去路上吃,這樣的話最多五分鐘。所以我必須快點,再快一點!
  
  我爬出小毛毯,緊張又費力的穿上座位底下的小皮鞋。再將座位底下綁匪可能是在服務區裏買的奶粉,紙尿布什麼的一把塞進小毛毯,裝扮成就像我還在睡覺一樣。誰叫綁匪總是將我蓋得嚴嚴實實,不揭開毛毯是看不出裏面是人還是別的什麼的。
  
  我雙手用力撥起車內的門鎖,看到周圍沒有人在注意,綁匪他們也根本就進到了店裏後。我才小心的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啪”地一聲將車門關上。還好這車門的聲音不大。但是嚇了我一跳。
  
  非常的幸運,這個小弄子居然是互通的。我搖搖晃晃的背著小車向小弄子的另一頭跑去。
  
  




第二十五章

  我跳下車,搖搖晃晃的背著小車向小弄子的另一頭跑去。
  
  我跑出小弄子,可是,一條七八米寬的小河飄著輕霧橫在我的面前,稀疏的樹影之後是一望無邊的荒田隱匿在昏暗的天色中。難道我要回頭?
  
  我向兩邊看了一下,還好,沿著那些房子的牆根能走過去。剛才是心太慌加上天色昏暗沒有發現。我回頭看了看那輛還停在小弄子路口的黑色車影,我又將左右兩邊的路看了一下。我走向了左邊!
  
  我抱著膝蓋緊緊的擠在這個像是廢棄的養豬舍的一個角落裏,靜靜的聽著外面的一切。然後,我終於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憤怒的呼嘯著遠去的聲音。可是我還是不能放鬆。我不知道綁匪會什麼時候就發現我不見了。然後回過頭來找我。我不能冒險走路,我已經沒有多少體力了。我只有在這裏等,等到綁匪就算是發現我不見了,也不會再回來找我的那個時機。那樣子的話,我就算是真正的逃出生天了。
  
  這個廢棄的豬欄很破敗了,可能廢得太久了,沒有特別難聞的味道,只是臨近著河邊,地面有些潮濕。風從四面八方的殘洞裏漏進來,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很是淒涼。我就算是抱著身體擠在最角落,也是感覺到風拼命的往我的衣服裏鑽。剛剛的緊張讓我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的,此刻被冬日清晨的冷風一吹,頭也脹了,身子也冷了。我不能讓自己倒下去!爸爸在等我!
  
  周圍很靜,很昏暗,就似黑夜還在掙扎著做著最後的餘夢。
  
  我緊盯著外面的天色,很久,很久!終於,它在很緩很緩的光起來了。我透過破掉的牆洞,看到河對面的荒田在晨曦薄霧中慢慢的露出來。有許多的幹稻草堆成一堆一堆的,像是一個個小房子。遠處傳來在荒田裏吆喝著趕著雞鴨的聲音。
  
  豬舍的周圍,漸漸的也能聽到外面有人在走動,有人在笑著打招呼的聲音,然後聽到河裏也有人的聲音,那是有人在打水和洗衣服。這條小河在這一刻醒了過來。我還是一動不動,我要等到天色大亮才可以。最好等到綁匪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丟失的,想找也沒地方讓他找,嘿嘿。
  
  肚子好餓哦!我用手壓了壓肚子。如果爸爸和爺爺他們知道我現在擠坐在一個豬欄裏挨餓受凍的,絕對會心疼死的,呵呵。好想爸爸呀!
  
  外面的人在河邊一邊捶洗衣服一邊大聲的笑著說話。我一句都沒有聽懂。這是什麼地方呀?
  
  在我靜靜的聽著外面不懂的土話時,天終於大亮了。河邊的聲音也都漸漸的散了,河面上泛著七色的光在輕煙中歡快的在我的眼前跳躍。陽光從好些個漏處灑進來。我微微眯著眼睛,我能感受陽光照在臉上的溫暖。夾著濃重濕氣的晨風似走遠了,陽光下,河面和對面的荒田蒸騰著輕霧。朦朦朧朧的,好看極了!
  
  我坐在一個長滿青苔的土磚上,看著太陽從我的左側照進來,再到從我的頭頂射下來,再到它走到了我的右側,我就這樣坐了一整天。我的肚子從咕咕響,到餓到絞痛,到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我的腦海放空了一整天,只是無間識的盯著我腳邊的影子變換著各種的形狀。我怕想太多的話,我就寧願去撞牆!
  
  我的身體都僵硬了,非常吃力的起身,半天都邁不出一步。像個沒了電的機器人。
  
  我拿出前世練武的毅力,用著比僵屍還遲鈍的動作,轉了轉脖子,抬了抬小手,扭了扭小屁股,再踢了踢小腿。用了好長的時間才讓他們能夠‘協調’起來。
  
  如果不是我這個成年的靈魂在支撐著這個身體,他或者就倒在了這個地方再也起不來了。被迷了一閃又一次;被冷水潑醒;被大力的摑掌摑醒;身體有可能打了鬆馳針;被喝下滲了迷YAO的礦泉水;餓了一夜一天,現在別說吞口水,就是包著小屁股的紙尿褲都是乾爽的。或許又正是因為有著我這個成年的靈魂,我才會落在這裏。一切都沒有如果啊!
  
  終於,我挪出了第一步。拖著沉重的身體,飄浮著腳步走出了這個廢棄的豬欄,看外面完全陌生的地方,這一刻,我迷茫了,我該去哪里?然後想到爸爸寵溺的笑容,溫柔的聲音,清新的懷抱,我要回到爸爸的身邊!
  
  我強打起精神,慢慢的極吃力的走回了那個大概四五十米長的小弄子。只是,就算是有我這個成年靈魂在支撐著這個身體,我也吃不消了。我扶著牆只走了十幾米,就虛弱的靠著牆腳滑坐下來。
  
  夕陽的餘輝從弄口的另一頭照了進來,迷糊中我聽到一陣‘鈴鈴鈴’的聲音,然後一個人影穿透陽光從另一邊走來。鈴聲很快響到了我的耳邊,我費力的睜開朦朧的眼睛。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騎在自行車上,單腳頂地,兩手扶著車把彎腰湊到我的面前,好奇的說:“咦?這裏怎麼會有一個小孩子呀?”他說的是土話,但是從他的表情我能猜出他話裏的大概意思。
  
  “幫我!”我用沙啞虛弱的聲音說,朝他伸出手,可惜抬到一半就掉下來了。
  
  “唉,唉,你怎麼啦!”少年忙將單車往旁邊一丟,它發出‘哐’的倒地聲。少年還很用心的將話改成了普通話焦急的問著我。“你沒有事吧?”
  
  “謝謝。我只是太餓了外加有一點的感冒罷了。”我朝他笑著說,不過聲音很啞啊。我抓著他伸過來的手吃力的掙了起身。
  
  “這樣啊,我帶你回家吧!”少年很輕鬆的抱起我,也不理會那躺地上的單車了,朝著弄口處呶呶嘴,說道:“我家就在那裏哦!”
  
  “咦?小停,你從哪里抱來的小孩呀?”一走進店內,正在店風抹桌椅的少年的母親奇怪的問。
  
  原來是那間早餐店呀!
  
  “媽媽,我去後河洗單車時在巷子裏撿到的。他好可憐哦,又餓又生病了。所以我就將他抱回來了。媽媽不會是不准吧?那媽媽妳就太沒有同情心了!”少年笑笑在說。我只是虛弱的將頭靠在少年略顯單薄的肩膀上。
  
  “你怎麼知道他餓了?”少年的母親繼續奇怪的問。
  
  “當然是小孩自己說的囉。好了,媽媽,妳去幫我拿點吃的過來吧。對了,早上還有沒有剩下白粥呀?這小孩餓太久也不能吃硬的東西。”少年吩咐著自己的媽媽。抱著我坐到了這間僅有四套桌椅的迷你小店的其中一張桌子邊。
  
  “嗯,還有一點,我打算晚上就自己喝了。等一下哦,我馬上去端過來。”少年的母親忙轉身進到了室內。很快的端出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
  
  “來,小孩,我喂你喝。”少年單手抱著我,一手拿著白瓷的勺子從碗的邊邊刮上半勺的粥喂進我的嘴裏。
  
  雖然是他們早上賣剩下的白粥,但是這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粥!只一口就讓我麻木的胃暖了起來!
  
  少年喂得很小心,就像經常帶小孩子的人一樣。少年的母親擦著圍裙站在一邊看著我們。很快的,我就將一碗滿滿的白粥喝完了,還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謝謝哥哥和阿姨!”我的聲音雖用白粥潤過,但還是沙啞的,不過,吐字卻是清楚很多。
  
  少年的母親聽到我說的是普通話,眼裏閃過絲絲驚訝,坐到我和少年的對面,用著蹩足的普通話對我說:“好懂事的小孩呀!小孩呀,你怎麼一個人呀,你多大了呀?你的爸爸和媽媽呢?”
  
  “是呀?告訴我們。”少年也說。
  
  “我,咳...”我才吐一個字,就咳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說。現在的我只想躺到床上去大睡特睡,哪還有精力來說故事呀,就先裝著吧。爸爸,你也多等一下下吧!
  
  “好吧。我們不問了。媽媽,我們先讓小孩留下來吧。”少年對我安慰了一句又對他的母親說著什麼話。
  
  “好是好,不過,如果不早點問小孩的家在哪里,他的父母會擔心的。不過,這小孩這麼小,應該是不能說得通他的家到底是在哪里的吧。”少年的母親擔憂的說。
  
  “媽媽,小孩現在生病了,等到他好了,我們再幫著去找他的父母吧。”少年說。
  
  我靠在少年的懷裏,聽著他們母子倆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有時候他們看著我時,臉上會閃過同情和擔憂。
  
  “好吧,那我進去做飯了。你帶小孩去後院洗一洗吧。看他發白的臉,肯定是凍壞了。”少年的母親心軟的同意了少年的話。
  
  “好的。那媽媽幫我找幾件姐姐的小孩留下的衣服過來吧。我帶他先去洗著啦。”少年抱著我起身,向著後院的方向走去。
  
  少年的母親聽了少年的話,本來也想向後院去的腳步轉了一個方向,向二樓走去了。
  
  少年抱著我進到一個只有一張木椅子的小浴室,將我放在木椅子上坐著,摸了摸我的頭說:“你坐一下啊,我到隔壁的廚房舀熱水過來。”
  
  我點點頭,再無聲的笑了笑。
  
  不一會,我就聽到門開的聲音。我撐開眼皮,看到少年提著一桶熱水走進來,他的另一隻手還提著一個已褪色的塑膠洗澡盆。又跑出去一趟拿了毛巾和香皂進來。
  
  少年將熱水倒進洗澡盆,用手試了試溫。走過來幫我脫衣服,還一邊說:“本來我還想讓你在院子裏去洗,不過現在太陽不大了,而且也開始起風了。所以還是在這裏洗吧。”
  
  我只微微的笑了一下。水溫剛剛好。我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少年的母親抱了一堆的衣服推門進來,放在木椅子上,然後也沒說什麼又出去了,還輕聲的帶上門。
  
  洗完澡,少年吃驚的看著我的臉,眼裏是一片心疼。
  
  “哥哥,我沒事,我不要穿這麼多衣服,我想先睡覺,可以嗎?”我啞著聲音問。
  
  躺在少年乾淨的床上,我很快的沉入黑色的深淵!
  
  




第二十六章

  少年用一張毛毯包著我抱到他的房間,小心的放到他的床上。
  
  “睡吧!”少年將我脖子處的被子使勁的掖了掖,又將那張毛毯壓在被子上。身上一重,卻是更溫暖。
  
  “嗯。”我眯著眼睛喃喃的應了一句。然後,我就墜入睡夢中了。
  
  我睡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醒過來是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我睜開眼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上吊著的燈炮。覺是睡得差不多了,頭也稍稍好一點。只是身體還是很酸,無力,沉重。
  
  少年背著書包走了進來,看到我睜開眼睛躺在床上,欣喜的走了過來,連書包都未放下。
  
  “呀,你醒了呀,你睡得好熟哦,都一整天了。我都不敢叫你。我媽媽說就讓你睡啦。她會看著你的。”少年坐到床邊,取下肩上的書包,認真看著我說。
  
  我朝他笑了笑,這才發覺臉上沒有那麼痛了。我從被子裏抽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清涼,消去很多腫的樣子,我好奇地無聲問著少年。
  
  “呵呵,昨天洗完澡我不是看你的臉很腫嘛,然後在你睡著後,我就找我媽媽拿了兩個水煮蛋和一瓶消腫膏。很管用的,這不,沒有那麼痛了吧。”少年解釋道。
  
  “謝謝哥哥。”我開聲,喉嚨說話雖然啞,但是比起昨天,真是好了太多了。看來,我身上所有的一切症狀都因逃走而緊張得累出來的。
  
  “不用謝了。你現在起來嗎?你都那麼久沒有吃東西了,起來吧。”少年說就拿起放在床邊椅子上的小衣服過來。
  
  穿上這些有點舊卻是很柔軟的衣服後,少年將我抱下來二樓。
  
  “喲,小孩,你起來了。那就好,我還以為你還要多睡一下呢。”少年的母親正在廚房裏準備著晚餐,看到我被少年抱著進去時,也是欣喜的說。
  
  “阿姨。”我只是叫了一聲。不過少年的母親聽了卻是非常的高興。拿看炒菜的鍋鏟揚了揚,裂嘴笑著說:“乖,阿姨炒好吃的菜給你吃。”
  
  “媽媽,灶膛裏面現在有熱水麼,我給小孩洗一下臉。”少年問。
  
  “有是有,不過不熱,剛剛被你爸爸舀走洗澡去了。”少年的母親說。
  
  少年在院子裏正幫著我刷牙洗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我昨天洗澡的地方出來。
  
  “咦,小停,這就是你昨天撿到的小孩呀。長得不錯的嘛。”中年男人笑笑的說。放下他手中提著裝滿髒衣服的大桶,向著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叔叔好!”我在少年將擦我臉上的毛巾拿開後說。中年男人很憨厚的樣子,黝黑的一張臉,眼角和額頭有著很深的皺紋,顯得一臉的滄桑。不能和管家叔叔比的啦。
  
  “唉。”少年的父親笑著應了一聲,又摸了摸我的頭就回廚房幫忙去了。
  
  少年就和他的父母長得很像,一樣的憨厚,一樣的樸實,一樣的熱心。
  
  四個人坐在院子裏的餐桌旁,溫馨而熱鬧的吃著晚餐。桌上有三菜一湯,都是非常家常的菜式。
  
  我左手端著的是一個小飯碗,右手握著小勺子。認真的吃飯,連一粒飯都不敢掉出來。不是我想要認真,是他們三個的眼神實在是太熱切了。好像我一個小孩子會自己吃飯有多奇怪似的。看得我菜碗都不敢去碰。
  
  “來,來,吃菜。這個,這個,阿姨都沒有放辣椒的。不能只吃光飯不吃菜呀。”少年的母親夾了一筷子的煎豆腐放到我的小碗裏,又夾了幾筷子的切得非常小塊的瘦肉給我。
  
  “謝謝阿姨。”我用小勺子將豆腐弄成幾塊之後才慢慢的悶頭吃起來。
  
  “真是個懂事又有禮貌的小孩子呀。也不知道是誰家弄丟的。肯定很著急的到處在找吧。”少年的母親扒了一口飯後感歎的說:“比我們小華家裏小子萌都聰明。那子萌現在都四歲了,還要人餵飯,不喂就不吃,真是個小霸王!”
  
  “咳。”少年的父親假咳了一聲,然後停住筷子想起什麼似的,說:“曉鈴呀,我好像記起昨天清早的時候有兩個外地人在我們的店裏問了路,這個小孩不會是他們丟的吧?”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少年的母親側頭問。
  
  “妳這還不是沒有起床嘛。”
  
  “應該有可能,只是為什麼他們還不回頭來找呢?”少年懷疑的說。“小孩的臉被打得很腫,我懷疑呀,根本就是他們將小孩扔下不要的。”
  
  咳,咳,不是他們扔下我,也不是走丟。我這是逃出來的。當然,我是聽不懂他們的土話呀,所以,我也就不可能現在‘反駁’他們囉。
  
  吃完飯後,天也漸漸的黑了下來。少年抱著我坐在房間裏看電視。電視是一台只有十七寸的老舊彩電,裏面正播放著一部講鄉村愛情的電視劇。他的父母也坐在一旁看著。我考慮著要不要現在說出來。
  
  “哥哥,叔叔阿姨,我有話要和你們說。”我扯了扯少年的袖子打斷他看電視。
  
  “哦,小孩,你要說什麼呀?”少年低頭問。他的父母也都看過來。
  
  “我叫木真仙。我知道我家在哪里,不過好像很遠的樣子,所以我要打電話回家去,讓我的爸爸來接我。”我慢慢的說。
  
  “真的嗎。那很好呀。那快告訴哥哥,你家在哪里?你又是怎麼跑到這個地方的?”少年急問。
  
  “在G市。我是被壞人丟下的。”反正我就是被綁匪‘丟’下的。
  
  “G市?那可遠了,坐火車都要一天一夜的呢。”少年的父親沉重的說。
  
  “那些壞人呢?”少年問。
  
  “不知道。所以我想打電話回家去。”我說。
  
  “小仙呀,那你記得家裏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少年的母親很快的叫出我的名字,急急的問。
  
  “是XXXXXXXX”我報出了一串數字。
  
  “爸爸我們家沒有電話呃。”少年鬱悶的語氣說道。
  
  “沒電話嗎?”然後我才想起,這種鄉下地方,如果家裏沒有人在外地打工,家裏是很少會裝部電話來浪費錢的。
  
  “去學校吧,你們中學不是有電話?”少年的母親提議。
  
  “對哦!小仙,我明天帶你去學校打電話去,老師肯定會同意的。”少年高興的抱著我轉了一個圈。
  
  “謝謝你們!”我高興的說。謝謝你們撿到我,收留我,幫助我!你們的好心是會有好報的!
  
  爸爸,我很快就回家了,請再等一天吧。爸爸,仙兒真的好想你!
  
  




第二十七章

  今天應該是第三天了吧,本來是綁匪今天中午將我交回去了。不過,我不相信綁匪,所以還在半路,我就逃了。然後我碰到一個從陽光裏走出來的少年,他將我撿回家了。今天我就可以打電話回家了。
  
  早上和小停一起醒來,相視一笑。他興奮是可以打電話讓我回家,我興奮是可以打電話讓爸爸來接我回家。
  
  小停先是自己穿好衣服,再過來利索的幫我穿上衣服。抱起我‘咚咚咚’的跑下二樓。嘴裏嚷嚷著:“媽媽,爸爸,我和小仙起來了。”
  
  “起來了。那就趕快帶小仙去洗漱,然後過來吃早餐呀。”小停的母親一邊在外面招呼來買早點的客人,一邊抽空回頭對著我們大聲說。
  
  我坐在小停的對面吃著小籠包子,一碗剛盛出來的白粥放在桌上攤涼。
  
  我哈著嘴吃著熱呼呼又美味的小籠包。
  
  “喲。這就是你們家小停撿到的小孩子呀!可真是俊呀!”一個端著一碗白粥咬著油條的女顧客坐到了小停的旁邊。若無其事的打量著我。
  
  “程嬸嬸,你這樣看著小仙。可別嚇到小仙了。”小停說。
  
  “嘿嘿,我這不是好奇嘛。你媽媽跟我們講啊。說這小孩子他小小的年紀,說起普通話來可順遛了啦。看他這俊樣子,一瞧就知道是從大城市裏的有錢人家裏出來的。到時呀,如果他家裏的人找來,可就得好好的謝謝你們家了。”女顧客泛著酸氣的說。
  
  “妳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收留小仙可不是為了那些什麼謝禮之類的。這麼懂事的小孩子呀,可是讓人一下子就會喜歡上的。如果小仙不記得他家裏的電話號碼了呀,我就養著他了。讓他當我們家裏的小兒子。”小停的母親走過來有些氣憤的指責女顧客。
  
  女顧客程嬸聽得臉面微微泛起惱羞的紅。很快吃完早點付了錢就走了。
  
  “江嫂,妳說得的好呀,這個小孩真是挻讓人心疼的。又漂亮又乖巧的。不像某些人總是嫉妒別人。還好是妳們家的小停撿到他。如果被有心人撿到了呀,看他這麼小,說不定就賣了呢。呵呵。”店內坐著的另一個老人顧客笑著對小停的母親說。
  
  “張大爺呀,你說得對啊。小仙是很乖巧啦。可是你不知道啦,小仙剛被小停抱回家的那會兒呀,整張臉都白得像鬼,腫得像籮。後來洗完澡一看,原來是被人給打的。真是讓人心疼死了。”小停的母親一邊在按板上揉麵粉,一邊就和店內唯一的顧客聊了起來。
  
  “阿姨,叔叔呢?怎麼不見叔叔呢?”我一邊吃早餐一邊問。這時,店內唯一的顧客也吃完走
  掉了。再有人來買早點也都是打包走的。
  
  “我爸呀,他去後河裏面看漁網去了。”小停先答我。
  
  “嗯?”我不明白地看著小停。
  
  “就是我爸爸昨天晚上撒下網,今早去取網。一般能夠網到幾條魚的,不過都不是很大的啦。今天晚上我們有魚吃了,小仙。”小停也不怕我聽不明白,但一樣的仔細解釋給我聽。
  
  “哇,哥哥,那樣是不是很好玩?我很喜歡吃魚的。”我想到很快就能見到爸爸了,也有了一點的心情去注意別的事情了。所以高興的看著小停:“哥哥,我們現在去看叔叔抓魚吧。”
  
  “不行,我們現在要去學校了。不然的話,我會遲到的。而且等我們放學回來一樣可以去抓魚啊。你不能怕冷哦。”小停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的提議。
  
  “哦。對不起,我忘了哥哥要去上學的。”我低頭道歉。
  
  “好了,小停,你和小仙再不出發的話,可能就真的要遲到了哦。”小停的母親笑呵呵的看著我們說。
  
  “媽媽,我和小仙去學校了哦。”小停說著就載著我向他們學校的方向而去。
  
  “阿姨再見!”
  
  “小仙,你冷不冷?”小停趁著上坡的路下來推著車走時問我。
  
  “不冷的,哥哥。那哥哥你冷嗎?”我反過來問。
  
  “我也不冷啦。你看,我戴著手套呢。”小停說著還將一隻手在我的眼前揚了揚。
  
  我是坐在自行車的後座。後座上被小停的父親固定了一張兒童凳子。身上穿著很厚的衣服,還帶著一頂毛茸茸的帽子。又坐在小停的後面,風都被他擋住了,我哪里還會冷?
  
  從小停的家裏到他要上學的中學,小停騎車騎了四十五鐘左右的時間,那是好長一段的路了。一路都是那種鄉間的沙石小路,路旁有許多掉光了葉子的不知名的樹。
  
  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學生也都三三兩兩的,或還在打著哈欠,或嘴裏咬著早餐,或低頭一邊看書一邊走路,或抱臂怕冷的,陸續的從各方趕過來。
  
  我和小停成了他們的焦點,都是帶著好奇的眼神看過來。有些女生更是圍了過來。
  
  “哇,好可愛的小孩子呀。江停,是你的弟弟嗎?”一個像是小停同班的女同學問。
  
  “不是。”小停說。
  
  “那我知道了,是你姐姐的小孩子,是不是?”另一個女生說。
  
  “不是。”小停說。
  
  “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一個男生開玩笑的瞎說。
  
  “你可別瞎說,小仙是...”
  
  “我是哥哥撿的。”小停還沒有說完就被我接過話了。
  
  “哇,不會吧?江停,哪里撿的,我也要去撿一個。哇,真是太可愛了。”女生一邊開江停的玩笑,一邊伸手過來捏我的臉。
  
  “不要捏他的臉,他的臉才剛剛好點。”小停突然生氣的打開女生的手。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停又慌張的給女生道歉:“小仙的臉被人打過,所以。”
  
  “呵呵,是我不對啦。不過看到這麼可愛的一張臉在面前不能去捏捏,實要是太殘忍了。唉!”女生假裝無力的說。
  
  “我聽打鈴了哦。”我笑笑的說。然後圍著我和小停的一群學生‘嗡’的一下散開,向著教室猛跑。“好了,哥哥,他們走了,我們先去找老師吧。”
  
  “啊,小仙,你那麼小,就會騙人了。呵呵。”小停笑呵呵的將我從單車後座抱了下來放在地上,鎖好車後,又抱起我。
  
  小停抱著我在學生們的好奇視線中敲開了教師辦公室的門。
  
  這是一間可以坐十幾到二十個老師的公共辦公室。
  
  “有什麼事嗎?江停同學。咦,你怎麼抱著一個孩子來學校?不過這小孩好可愛呀!”這個年青的女老師好會變臉喲。一下嚴肅,一下好奇,一下又驚喜的。
  
  “老師好!”我有禮的朝著小停的老師問好。
  
  “哇!鐘老師,妳快過來看啊,這個小孩子好可愛哦!說普通話呢!”小停的老師居然大聲的叫人過來看我的‘熱鬧’。“對了,江停同學,是你家哪里的親戚啊?”
  
  “吳老師?”小停滿頭黑線的叫著他的班主任。
  
  果然,被這個脫線的吳老師一叫,辦公室的老師都起身看過來了。
  
  “是呀,真的很可愛耶。來,讓我抱抱。”鐘老師一過來就開始搶小停懷裏的我。
  
  “老師?”小停把我讓給鐘老師抱著轉身向著他的班主任說:“吳老師,我想借學校的電話打一下。”
  
  “嗯?打電話?做什麼?”吳老師奇怪的問。
  
  “老師,其實是我要打電話的。”我在鐘老師的懷裏說。
  
  小停與人用短句說話的話我能大概的猜出話裏意思,所以我可以偶爾的接話啦。
  
  “為什麼?這麼小的孩子會打什麼電話,不會想著好玩的吧。”另一個走過來的女老師奇怪的說。
  
  “老師,不是的,小仙不是玩的。他是真的要打電話。其實小仙是被壞人扔掉的。小仙說他記得家裏的電話號碼。然後我想到只有學校有電話,所以我就將小仙抱過來,讓他借學校的電話打一下的。老師?”小停一口氣的將我要打電話的理由說了出來。然後。
  
  “什麼?你說這個小孩是被人扔掉的?太可惡了!如果被我見到那個扔小孩的壞人,我要揍得他爬不起來!”吳老師兩眼冒火的說。
  
  “怎麼會有那麼壞的人呀,居然扔小孩。要抓去坐牢!”一個女老師說。
  
  “這麼漂亮的小孩都被扔掉?不可能吧。”一個男老師說。
  
  “小朋友啊,你真的記得你家裏的電話嗎?”鐘老師用普通話問我。
  
  “嗯。我記得。請問各位老師,我可以借電話來打嗎?”我點點頭,看著周圍的老師認真的說。
  
  “小朋友,你多大了?住哪里呀?”一個中年的男老師問我。
  
  “一歲零五個月。我家在G市。”我答。
  
  “真是聰明的小孩呀!”多個老師同聲說。
  
  “打電話是可以啦。不過長途被鎖住了,校長要下午才過來。”有老師這樣說。
  
  “這樣啊。那吳老師,我可以抱小仙到教室裏去聽課嗎?小仙會很乖的。”小停站在一邊小心的問。
  
  “可以!”然後吳老師又轉過身對著鐘老師手上的我說:“小朋友,等一下上課要乖哦。”我點點頭。
  
  “謝謝吳老師!”小停忙抱過鐘老師手上的我走出這間公共辦公室。
  
  唉,居然要等到下午才能打電話。我鬱悶的扒在小停的肩頭。還有更鬱悶的就是我在小停的班上,又被他的許多同學好好的‘研究’了一上午。
  
  爸爸呀,我的回家之路咋就那麼的難呢?
  
  爸爸,我想你,你想我麼?肯定是想的啦,呵呵!
  
  




第二十八章

  我坐在小停的座位上,除了上課時,那些學生不會圍過來之外,只要是下課鈴一響,小停的這個座位就會圍上一圈的人。就是上課,老師也會說:“各位同學,請不要亂看,認真聽課!”然後老師就瞪了我的方向一眼。關我什麼事呀,我無辜的想著。
  
  我會被他們問各種的幼稚的問題,我都不好意思去回答了。如----
  
  “來,小朋友,你認識這個字嗎?”這個字我當然認識,但是才一歲半的小孩子能認識嗎?
  
  “小孩呀,你家在那遠,你是怎麼走到這裏來的呢?”我是被綁匪‘拉’這裏來的呀。
  
  “小仙,你的家裏有錢嗎?”這是能問小孩的問題嗎?
  
  “小仙,來,叫我姐姐,這個棒棒糖給你吃!”
  
  ......
  
  -------------我是分割線!------------------------------
  
  H市,人民廣場東門,正午十二點。天氣陰暗,小雨凍人!
  
  木司敏散著寒氣,和另外幾個一起來H市的人站在東門旁邊的一處樹下。是個醒目的地方。不管是從門內出來,還是從遠處走過來,都能一眼見到他們。而在他們身後二十米遠的地方還站著一群的黑衣保鏢。
  
  每個經過的路人或遊客都會好奇又讚歎的看他們一眼。因為他們幾個實在是太惹眼了,哪怕是這種陰雨的天氣裏,都像個發光體一樣吸引著每個人的視線。
  
  他們個個都是高大俊美,貴氣十足的,比T形臺上走著的人都要好看。甚至有人想上來搭訕,以為是在拍什麼電視劇之類的。還有好些的女生在不遠處尖叫著說著什麼‘霸氣攻,大叔受,冰山攻,斯文受’之類的話。甚至還偷偷的照相呢。不過被他們幾個散發著冷氣給嚇退了。更何況他們身後的那一群虎視眈眈的黑衣人。
  
  木司敏緊緊的盯著那個門口處,就是希望在下一刻那個小人兒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沒有叫人在今天關閉人民廣場,就是怕綁匪發現沒有人在遊玩而不敢帶仙兒出現。可是,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所有的帶著小孩子的人都不是他要等的人。
  
  “少爺?”管家陳沿撐著傘站在木司敏的一旁:“現在都過了下午兩點鐘了,你去酒店先休息一下吧,我會在這裏等的,。”
  
  “司敏,去休息一下吧,你都三天沒有睡過了,小仙會吉人天相的,一定會回來的。”站在另一邊的梁佑璋勸道。他們都一直的陪著他。
  
  “我很害怕!”木司敏突然開聲說出了來H市以來的第一句話。眼裏是一片痛苦,他沙啞著聲音緩緩的自白:“仙兒說過不想住院的,是我一定要他待在醫院裏面,所以才出事了。我很怕仙兒被綁匪怎麼樣了。只要一想到這,我的心就痛得不能呼吸。”木司敏不敢將視線看離那個東門處一下下。就怕是一眨眼仙兒就與他這麼的錯過了。他站在這麼醒目的地方,就是想讓仙兒也第一眼看到他。
  
  “司敏,小仙不會有事的。”陶俊華說著蒼白無力的話。現在早就過了交易時間,小仙都還沒有出現,也沒有綁匪的資訊打進來。就是駱紋在G市那裏查遍市內一切的可疑地點也是沒有小仙的消息。綁匪帶著小仙就那麼憑空的消失了!現在,一切都變得艱難起來!
  
  ‘我是一隻小小鳥,快樂的去找蟲兒吃......’木司敏褲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一個可愛又好笑的鈴聲。這麼卡通的鈴聲是因為仙兒說這個很好聽。所以木司敏這個冷酷的總裁就用起了這麼個搞笑的鈴聲。
  
  幾個人都一臉的急切,猛盯著那突然響起的手機。木司敏根本就忘記了,他的這個手機號當初就是為了仙兒去買的,為的就是讓仙兒在家裏或醫院裏無聊的時候,兩個人可以長時間的煲電話粥了。這個號碼只有不超過十個人知道。當初綁匪的勒索電話可是直接打進木家大屋的呢。綁匪又怎能知道這個手機號碼呢?
  
  手機上顯示的是個很陌生的電話號碼。木司敏以為是綁匪打來的,所以飛快的接通了。小心翼翼的焦急的輕問:“喂,我是......”
  
  “爸爸,我是仙兒啦!快來接我回家吧!”木司敏的眼裏瞬間湧出了眼淚,從眼角滑落。這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隔了三天,他再聽到了。這一刻,他從沒這麼的感謝著老天。
  
  旁邊的梁佑璋,陶俊華,陳沿,都聽到了那軟軟的童音。個個的眼裏閃動著激動驚喜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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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學生真是太熱情,太活潑好動,太好奇了。除了在小停的警告下不准摸我的臉之外,我被他們‘觀察’了一個上午還不夠,連午睡時間都不放過我。所以我躲到了小停的班主任吳老師的宿舍裏。一直等到了校長來到學校為止。
  
  吳老師抱著我,後面跟著小停,我們一起往校長室走去。
  
  校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微胖,笑咪咪的臉,像個彌勒佛,讓人很親近的樣子。
  
  吳老師和小停一起解釋了我要打電話的理由。
  
  “真是個聰明的小孩子呀。這麼小卻記得住家裏的電話號碼。是個小神童吧!”
  
  校長將電話的長途鎖打開。讓吳老師放下我,招手讓我自己走過去。
  
  “謝謝校長伯伯!”我朝校長伯伯笑了笑。
  
  他也是笑的眼縫都不見的看著我:“那你就自己上來打電話吧。”
  
  我努力又笨拙的爬上電話旁邊的凳子。其中小停和吳老師都想過來幫我,不過被壞心眼的校長給制止了。唉,我又一次看人只看表面了!以為是彌勒佛,其實卻是黑心眼的小老頭子!哼!
  
  我站在凳子上。拿起校長辦公桌上的電話。我的手微微的發著抖,怎麼都按不下鍵。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呼進一口冷氣。複睜開眼睛,按下那個已經刻印在腦海裏的手機號碼。
  
  “喂?我是......”這是爸爸的聲音。好沙啞哦,一定是擔心的沒有睡好覺。
  
  “爸爸,我是仙兒啦,快來接我回家吧!”我假裝輕快的說。其實心裏委屈得要死。不過,現在爸爸還不在我的前面,所以我不能哭出來。要哭的話我也要躲在爸爸的懷裏再哭!
  
  “寶寶?仙兒?你是仙兒!仙兒你還好嗎?你在哪里?爸爸好擔心你!那個壞人也在你的身邊嗎?”爸爸的聲音激動得語無倫次。不過我還是能聽懂。
  
  “爸爸,仙兒很好啦,壞人不見了。我好想爸爸。”說著眼淚就想流出來了,我使勁的吸吸鼻子,就是不讓自己哭出來。
  
  “仙兒,別怕。你在哪里,爸爸很快就來接你回家。你告訴爸爸地址。”爸爸的聲音很急切。
  
  “在哪里呀?我不知道呢。爸爸,你等一下哦,我讓校長伯伯和你說。”然後我就將電話捂住拿給校長伯伯,輕輕的說:“校長伯伯,可以請你將這裏的位址告訴我的爸爸嗎?”
  
  校長接過我手上的電話,握拳抵住嘴巴輕咳了一下,才正色的說:“你好。哦,這裏是什麼地方啊?地址呀。是益塘鎮益塘中學。啊?什麼省什麼市?我知道了。這是Z省Z市長鄉縣益塘鎮益塘中學。好的,我會讓小公子留在學校的。不用謝,這是應該的。好。來,你的爸爸還要和你說話。”校長伯伯說完之後又將電話交給我了。他的臉上笑得那個燦爛呀。比紅花兒都豔!
  
  “爸爸?”我真想抱著電話不放,可是突然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有外人在,我不能撒嬌,不能哭泣。我不能說出我的委屈,我的害怕,我的這幾天的一切!
  
  “寶寶,你就先留在學校,爸爸最多兩個小時就到了。”爸爸只要是緊張他就會叫我的小名寶寶。
  
  “爸爸,我等你。爸爸你路上小心!”說完我不舍的掛下了電話。然後我一想到只要過兩個小時就能見到爸爸了,我就坐在凳子上呆呆的發笑。
  
  “好了,這位同學你去教室上課先吧。這位小朋友就會待在辦公室等他的爸爸來接他。”校長說。
  
  “張校長,小仙的爸爸不是在G市嗎?怎麼今天就能到呢?”小停奇怪的問。
  
  “是呀,張校長。”吳老師也是不解的問。
  
  “我怎麼知道,他只說讓他的兒子在我們學校先待著。還叫我小心的保護他。”張校長自己還更奇怪呢。
  
  “小仙,我去教室上課去了,你是在這裏,還是和我去教室?”小停走過來問發呆中的我。
  
  “啊?嗯?哥哥,你說什麼?”我問。
  
  “我是問你要待在辦公室還是去教室?”小停重複了一遍。
  
  “哥哥,我還是在這裏吧。校長伯伯同意的吧。”我抬頭看著那個笑咪咪的張校長。
  
  “好了,江停同學,如果小仙去教室同學又會分心的。張校長,我們先出去了。小仙就拜託你先照看一下了。”吳老師說完就拉著小停離開校長室了。
  
  靜靜悄悄的校長室,只剩下我和笑咪咪校長大眼瞪小眼!我可不可以去教室啊!
  
  




第二十九章

  小停和吳老師走出了校長室,我就和這個笑咪咪的校長伯伯大眼瞪小眼。
  
  “那個,小,小仙,你叫小仙是吧?你的爸爸什麼時候來接你呢?你要不要玩遊戲啊?”張校長很小心的問我,好似怕大聲就會嚇到我一樣。
  
  我稍稍抬頭看了張校長一眼,說:“校長伯伯,你笑得好假哦!”
  
  “咳。真是不乖的小孩子!”張校長拉了一下臉就又笑回來了。
  
  “校長伯伯,要是你有事情的話,就不用在這裏特意陪了啦。沒話找話說是很累的。”我體貼的說。
  
  “咳,咳。。。小仙呀,你的IQ是不是有兩百呀?怎麼聰明得這麼讓人無語呢?”張校長不笑了,用著對成年人說話的方式問我。
  
  “沒有吧。我只是有一點點的小聰明啦。”我揪了揪我的衣角有些不好意的說。我不聰明,我只是一個成年的靈魂待在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裏罷了。
  
  “呵呵,想不到我能見到一個IQ這麼高的小孩!”張校長用他的鄉音感歎的說。
  
  張校長真的沒有再與我找話說,開著辦公室裏小小的彩電讓我自己看。而他自己則認真的看著辦公桌上的試卷和一些作業本,偶爾有老師進來看到我坐一邊的木制長凳上時,朝我笑笑說完話就會出去了。到了課間十分鐘,小停就會跑過來辦公室這裏看看我,陪著我一直到上課時間又跑回教室了,還好張校長沒有說小停什麼的。
  
  我看著牆上那面小小的時鐘,它的短指標慢慢的爬過了五字,爸爸卻還沒有來。但是我知道爸爸一定會來。看到爸爸現在還不到,只是讓我擔心他在路上出事啊!
  
  小停抱著我扒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操場上的學生,默默的陪我一起等著。現在學校都放學了,該回家的都回家了。操場上只剩下稀拉的十幾個還在打掃或是玩球的學生。張校長和吳老師,鐘老師在辦公室內等著,沒有一絲的不耐。他們用鄉話談著一些家裏長短之類的話題。
  
  這時,我隱隱約約聽到天邊的“轟鳴”聲。我在小停的手裏使勁的掙扎:“哥哥,放下我,我爸爸來了!”
  
  “咦?你爸爸來了,在哪里?在哪里呀?”小停到處張望著問我。
  
  “真的嗎?小仙,你的家裏人來了?”沒有關著門的校長室裏,吳老師她們也都很快的起身走出來問。
  
  “嗯,我的爸爸來了。”我要跑下二樓去等。不過,才跑兩步就撲了一跤。小手一下蹭在地上,隔著小手套都感覺到火辣辣的痛,還有膝蓋上也是。我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灰塵,繼續跑。
  
  “別急。你確定是你的爸爸來了嗎?我們怎麼看不見的樣子呢?”吳老師走過來要抱正要再跑的我。
  
  “小仙呀,你倒底是從哪里知道你的爸爸來了呢?”張校長站在二樓的欄杆邊將能看到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呀車呀什麼的。而且才兩個多小時,就是坐飛機也沒有那麼快呀。他還以為要讓這個小孩子在學校裏住上兩天,才會有人來接呢。誰知這個小孩子卻跑到欄杆處到處的張望,還望天的時候居多。他不會以為他的爸爸是從天上下來吧?!
  
  “哥哥,哥哥,抱我下去,”我卻伸手讓小停抱起我:“快點啦,我們去操場上。爸爸馬上就到了。”
  
  小停抱著我站在操場子的正中央,張校長和吳老師鐘老師站在我們的後面。操場上剩下的學生都奇怪的看著我們,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我朝著天邊漸行漸近的黑影拼命的搖動小手,哪怕他們還看不見。嘴裏卻只是輕輕的喃著:“爸爸爸爸爸爸...”
  
  “不會吧。直升機?真的是飛機!”張校長張著嘴驚呀的說。
  
  “飛機?”吳老師和鐘老師一樣是呆呆的。
  
  “我不是做夢吧。小仙的爸爸開著飛機來接他了。”小停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
  
  “哇,你們看,有飛機飛過來了耶!”有學生指著天空在大叫。
  
  “哪里?我從來沒有看過飛機呢。在哪里?哇,不是吧?真的有飛機,它向我們這裏飛過來了啊,不會是墜機吧。(你個烏鴉嘴,小心被揍哦)”
  
  “還有兩架在後面哦。搞什麼呀,不會是軍事演習吧。”有學生這麼猜。
  
  在操場上的學生都是各有說法。
  
  直升機在學校的上空徘徊,強勁的氣流帶動操場上的灰塵,四處迷漫,嗆人口鼻!
  
  我早讓小停將我抱著站離一邊了,也讓張校長勸那些看熱鬧的學生站遠一點了。
  
  我看到爸爸扶著直升機的門口朝我看來。我朝爸爸揮了揮手,無聲的叫了一句:“爸爸!”
  
  三架直升機看准地方開始下降,爸爸卻等不及直升機停穩就跳下來朝我的地方跑來。
  
  我含著淚,大叫一聲“爸爸”就撲進爸爸的懷裏。終於,終於我又回到了爸爸的懷裏。這個懷抱溫暖,寬厚,安全,清新,讓我是那麼的眷戀!
  
  爸爸哽咽著在我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喚著我“寶寶,寶寶”。抱著我的力氣似是要將我融進他的胸膛。
  
  爸爸將臉埋在我的小肩上擦了擦,才抬起了頭,睜著那雙發紅的眼睛認真的端詳著我,說:“仙兒,我的仙兒。”才喚了兩聲名字,我的頭又被他壓進他的懷裏了。
  
  唉,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我還是留到家裏再哭吧,現在就先安慰爸爸吧!
  
  這次真是嚇壞他了吧。其實除了逃脫的那一瞬間我最害怕,最緊張之外,現在想來,我的心裏都沒有特別的感受了。我可能是綁架案中自我感覺最輕鬆的肉票了。
  
  我脫下小手套,用小手在爸爸的臉上輕輕的撫 摸,心疼的說:“爸爸,你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的吃飯睡覺呀。”
  
  “仙兒也瘦了。”爸爸抓住我的手貼著他的臉說。
  
  “嘶。”我疼得倒吸一口氣。真是奇怪耶,這種小傷居然疼得讓我想流淚。明明在那個廢棄豬舍裏頭痛得很撞牆都能忍得住呀。
  
  “怎麼會受傷了?”爸爸有些生氣的問。
  
  “呵呵,沒事啦。我只是聽到爸爸來了,跑的時候摔了一跤啦。”我忙撒嬌在爸爸的臉上親了一口,還將小手藏到背後去。不過抵不過爸爸的大手。
  
  “少爺,我們先去室內吧,這外面的氣溫將下來了,小少爺會冷的。”管家叔叔在爸爸背後說:“而且小少爺的手需要清洗上藥。”
  
  “管家叔叔,璋爺爺,俊華叔叔(其實我想叫哥哥的,不過爸爸說別讓他們把輩份弄亂了),你們都來了?我好想你們哦!”我抱著爸爸的脖子扒在他的肩上笑著向他們打招呼。
  
  “小少爺。”管家叔叔只是興慰的笑著叫了我一聲。
  
  “你這個調皮的小不點,居然不聲不響的讓璋爺爺擔心了三天。等著回打你的小屁股吧。”梁佑璋爺爺伸手過來就要捏上我的用了,這時,小停在一旁擋住他的手急叫:“不要捏小仙,他的臉受傷了!”小停看到有人要捏我的臉,一下就從傻愣中醒了過來。
  
  “什麼?真的嗎?”爸爸急急的扳正我的臉查看。我的臉早消腫了,不去捏就不會痛,也看不出來。
  
  “什麼事都進去再說吧。難道司敏要抱著小仙在這裏吹冷風?”陶俊華叔叔拍拍爸爸的肩膀說。
  
  “呃?各位先生啊,還是去辦公室裏坐著再說吧。”張校長搓搓手帶著獻媚的笑容說道。
  
  “那就打擾了。”管家叔叔朝張校長微一欠身,客氣的說道。
  
  “哇,直升機呀。好想上去摸摸耶!”男生羡慕的聲音。
  
  “我這不是在看電視吧。不對,就是電視裏我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啊。哇,真是太幸福了。帥哥呀,豪門貴公子呀!”女生扭捏花癡的聲音。
  
  “那些黑衣人是怎麼回事啊?好酷哦!”
  
  “看,看那裏,又有兩架飛機飛過來了。”有學生再次叫了起來。
  
  “哇塞!居然看到五架飛機停在我們的學校。倒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我知道哦,是那個小孩子的家裏人來接他回家啦。”有知道內情的學生得意的說。
  
  “真是超極有錢啊!”感歎的聲音。
  
  “那個小孩子是怎麼來這裏的啊?”有人問。
  
  “不清楚。”
  
  “嘁!還說知道。”
  
  十幾個男女學生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眼前的‘特大新聞’。
  
  “爸爸,還有誰來呢?”我看著那兩架慢慢的停下來的直升機問。還好這個學校的教學樓雖然簡陋,操場卻是大得過分的。就是停下了五架的直升機,居然還有空餘的地方。難怪那些掃操場的學生還沒有回家。
  
  “啊,是爺爺和駱紋叔叔,還有柳絳,小雞也來了呢。爸爸打電話告訴他們的嗎?”
  
  “嗯,我都叫他們不用過來了。”爸爸親了親我的臉。
  
  然後等到爺爺他們過來後,我們才在張校長和吳老師鐘老師的帶領下,去到學校老師開會專用的會議室。
  
  




第三十章

  爸爸抱著我在張校長和兩個老師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學校的老師專用會議室。
  
  爸爸抱著我不撒手,我的頭靠著爸爸的胸膛,笑呵呵看著爺爺在一邊假哭著跳腳。
  
  都坐下來後,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好似怕我再次不見了。他們都知道要問我什麼事情,也是會回到家時才會問的。
  
  張校長在兩個女老師的耳邊輕輕的吩咐著,然後兩個女老師出去了。不一會兒,她們就從外面的小店裏買了點吃的東西回來。她們將那些水果和花生用盤子裝好後,端上了會議桌上,又笑笑的退到一邊了。而張校長他自己卻是拼命的在找出紙杯,笨手笨腳的將茶水放到我們每個人面前後,很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抱歉啊,我們這種小地方,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來招待。請隨便的拿來吃吃吧。”
  
  “校長先生,你太客氣了。請和兩位女老師都坐下來一起吃吧。”說這話的也只有管家叔叔了,還返客為主了。
  
  “小停哥哥,坐這裏來。”我坐在爸爸的腿上向辦公室門口站著的小停猛招手:“對不起哦,爸爸他們來了我太高興了。”
  
  “是呀,這位同學也坐下來吧。”張校長忙說。
  
  小停慢騰騰的走到我的身邊,在我的旁邊坐下。那是我無聲的將小雞趕去另一張椅子了。
  
  “小仙,天都快黑了,我要回家了。”小停垂著頭很不舍的說。
  
  “啊,對哦,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我輕快的說:“不過,哥哥你要帶路哦,因為我爸爸他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呀。”
  
  “啊,小仙你不直接回家嗎?你還會去我家?是真的嗎?”小停抬起頭,驚喜的看著我說。
  
  “當然要再去你家了,不是說今晚有魚吃嗎。”我說。“而且,我想讓我爸爸他們去你家看看啦。我爸爸他們會很樂意的去你家的。”我自作主張的說:“還是小停哥哥不想?”
  
  “我當然想小仙去我家了。我也會很歡迎,歡迎你的爸爸他們來我家的。”小停的聲音越說越小,後一句都幾乎聽不清了,頭都垂得要碰會議桌了。
  
  “爸爸,我們去小停哥哥的家吧。不然他的媽媽會擔心小停哥哥和我的。”我搖了搖爸爸的大手。“他家離這裏可遠了,早上小停哥哥踩單車帶我過來時,花了四十幾分鐘耶。”
  
  “你們家的小仙真是好聰明啊。我教了幾十年的書都沒有見過這麼聰明的小孩子。你們家的小仙才一歲多點就能將話說得那麼通順。我剛剛還笑著問他是不是IQ兩佰的小神童呢。呵呵。”張校長非常客氣誇讚著我,對著室內的人說。
  
  “哈哈,還好啦。我家小仙可是七個月就會說話了。”爺爺很高興的接過話茬兒。
  
  “是嗎,那他學說話可學得真早。”張校長覺得額頭有冒汗了,就那麼乾巴巴的回了一句話。
  
  “爸爸,我們去小停家了啦。”我看著還不起身的爸爸再說。“啊,對了,管家叔叔,你要幫我好好的謝謝校長伯伯和吳老師鐘老師哦。他們剛剛很照顧我的,我就是用學校的電話打給爸爸的啦。”這種酬謝人的事,讓管家叔叔這個八面玲瓏的人去做就是了,他會將事情辦得非常完美的。
  
  “是的,小少爺。”管家叔叔站起來朝我點頭應道。
  
  看著操坪上的直升機,又看了看小停扶過來的那輛半舊的自行車。
  
  小停為難的說:“我們怎麼回去啊?”
  
  “爸爸,快快想辦法!”我捧著爸爸的臉調皮的說。
  
  “好了,仙兒。爸爸想不到辦法,怎麼辦呢?”爸爸的眼裏泛著笑意,嘴上卻裝作無奈的說:“不如仙兒和爸爸一起想吧。”
  
  “哼,爸爸你戲弄我。”我頭一撇,在爸爸的懷裏扭過身子向著小停,問:“小停哥哥,你家的樓頂可以停下一架直升機吧?”
  
  小停看了看停在那裏的那些直升機,又歪頭想了想他家的樓頂的面積,然後不肯定的說:“應該可以的吧。”
  
  “那個小停是吧。你們那裏有沒有像這個操場一樣的空地方呢?”俊華叔叔問。
  
  “這個啊。有是有啦。就是那個稻田啦。現在是冬天,田裏荒著呢,而且田裏很幹。我是不知道直升機能不能停下啦。”小停小聲的說得斷斷續續。
  
  “那很好呀。”俊華叔叔誇了小停一句。我看到小停的臉一下就紅了。
  
  “你們不用去了,我帶小仙過去一下就好。去太多人會嚇到人家的。”爸爸說。
  
  “不要!我們也要去看看收留小仙的人家是怎麼樣的人家。”小雞說。
  
  “那你們坐另外的吧。和陳叔辦好這裏的事再一起過來吧。”說著,爸爸就抱著我上了直升機。除了讓小停上來之外,他們誰要上來爸爸就瞪誰。呵呵,爸爸也真是的。
  
  爸爸抱著我和小停一起下了直升機。就見到小停的母親和父親‘咚咚咚’的從樓下跑了上來。當看到是我和小停後,臉上很高興。可是看清我們背後的那架直升機後,兩人又呆呆的站在樓梯處的門口當門神了。
  
  “媽媽,爸爸,我和小仙回來了。”小停從機上拿下他的單車後有些不安的用土話說。
  
  “啊。媽媽爸爸,這是小仙的爸爸。”小停這才想起似的用普通話介紹著我的爸爸。
  
  “啊,啊,嗯,小,小停,這,那。小仙。啊。”小停的母親緊張得根本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啊,那,那個,小停啦,趕快讓客人下來坐吧。”小停的父親忙扯了扯小停母親的袖子,止住她的嗯呀啊呀的話。
  
  “木先生,我想在樓上待著抽只煙再下去。”機司開口說。
  
  爸爸點點頭同意了。看到我爸爸同意了,小停的父母也就只說讓他別吹太久的風,早點下來的話,之後就帶著我們下樓了。
  
  “你們好,我是小仙的爸爸。謝謝你們這兩天對小仙的照顧!”在我們下樓之後,坐在已關門的店內時,爸爸真心的對著站在我們面前的三個手足無措的一家子道謝。
  
  “啊,那個呀,不用,不用謝的。小仙很可愛的。”小停的母親雙手齊搖,用帶著濃濃鄉音的蹩足普通話說道。
  
  “是呀,不,不用謝的。”小停的父親也是搖著手說,臉上是憨憨的笑容。
  
  “阿姨,叔叔,你們不用緊張啦。我爸爸的臉雖然是酷酷的,但是很好啦。他只是不喜歡笑啦。”說著我還故意的扯了扯爸爸的嘴角。我這麼做,就是希望能將這快要凝結的氣氛弄輕鬆一點。
  
  “仙兒,你太調皮了。爸爸打你屁 股哦。”爸爸說著狠狠的話,嘴角卻勾起一絲的弧度。
  
  果然,氣氛松了一點點。
  
  “小停你去幫我接一下另外的人吧。他們應該也到了吧。”爸爸對小停說。
  
  “什麼人?”小停的父親轉頭問小停。
  
  “其實小仙的家人還有在後面。他們也是坐直升機過來。我讓他們停在後河那邊的田裏。”小停說。
  
  “那,那你快去接他們過來吧。對了,他們那裏有多少個人呀,我去買點東西回來。”小停的父親用鄉話說。
  
  “如果算上那些黑衣人的話,有幾十個人呢。”小停想了一下說。
  
  “不會吧。這麼多人。”小停的父親嘴巴張了張吃驚的說。
  
  “小停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嗎?”我看著有些為難的一家子問。
  
  “我爸爸在想著買些東西回來,問我小仙家有多少個人過來呢。”小停說。
  
  “這樣啊。叔叔阿姨,你們不用理他們的。他們也只是過來看看就會走的。”我不在意的說。
  
  “那怎麼行呢。”小停的母親說。
  
  “爸爸,你帶了多少個人過來呀?”我回轉頭問。
  
  “保鏢加機司有十個,再來就是你爺爺他們了。”爸爸更是無所謂的說。
  
  我勾著小手指算了一下,說:“阿姨,我們總共有十九個人。”
  
  “啊呀,那麼多人。我得快點了。小停你去接人。他爸你趕快去縣城買菜。我就回廚房了。對了,小停你去接人前幫我叫你李嬸嬸李叔叔過來,就說我有事讓他們幫忙啦。”小停的母親很急的吩咐著他們。
  
  我只聽得她一陣嘰哩哇啦的說了一通,然後小停朝我和爸爸點點走了,小停的父親也朝我們笑笑,然後騎著放院子裏的摩托車轟轟的走了。小停的母親卻是慌亂的拿出店內一個大大的電飯煲往廚房去了。
  
  我和爸爸看著慌亂的他們一下就從我們面前走開了,對視著一陣好笑。
  
  “爸爸。”我靜靜的靠著爸爸的胸脯,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仙兒。”爸爸擁抱著我,將他的下巴輕輕的抵在我的頭上。
  
  ‘咚哐’一聲開門聲打斷我和爸爸之間的默默溫情。
  
  “江嫂子啊,妳叫我和我家的那口子過來做什麼事。我還想去後河那邊看熱鬧去呢。那邊可是來了好多的飛機呢。都跑過去看了呢。”一個胖胖的女人大著嗓門兒吆喝著走了進來。她的後面卻跟著一個很瘦很黑的中年男子。
  
  “唉,李嫂李哥你們這麼快就來了。我家裏現在來客人了,有十幾個呢。我忙不過來,所以就讓小停叫你們兩個過來幫著我一下了。”小停的母親聽到聲音後從後院走了出來。
  
  “我們還不是想去後河那裏去,剛好在半路上見到小停了。他說妳讓我們過來幫忙啦。不過。現在還來這麼多的客人?我家裏晚飯都吃過了呢。對了,我們走過來時聽到隔壁家的說,你家的樓上也停了一架飛機呢,是不是真的呀?”胖胖女人問。
  
  “哦,那個,是停了一架啦。”小停的母親愣了下才說。
  
  “真的嗎?等會兒我要上去看看。咦,這不是你們家撿到的小孩子嗎?抱著他的是誰呀?長得可真俊!”
  
  “其實是小仙的家裏人過來接他回家了。那是小仙的爸爸啦。”
  
  “真的嗎,後河那邊開過來的飛機不會也是接這小孩的家人吧。”胖胖女人的臉上一片呆滯。她旁邊的瘦小男人的臉上也一種呆呆的表情。
  
  “呵呵,是呀。人太多了,李嫂和李哥快點過來幫我吧。”小停的母親催促說還站著猛說話的人。
  
  然後小停的母親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和爸爸,才拉著好奇看著我們的兩夫妻進到廚房去了。
  
  “呵呵,爸爸,你能聽懂她們的話嗎?”我一邊玩著爸爸的手指,一邊好奇的問。
  
  “難道仙兒能夠聽懂?書上說小孩是很有語言天分的。仙兒不會是才兩天就能聽懂了吧。”爸爸親昵的刮了刮我的鼻子。
  
  “怎麼可能?”我大叫。
  
  “仙兒,告訴爸爸,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小停說你的臉不能捏?”爸爸突然問。搞得我的腦子一下轉不過彎來。所以我懵了。
  
  




第三十一章

  “仙兒,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小停說你的臉不能捏?”爸爸突然問我。
  
  呃?我一下就懵了。
  
  正想著是現在說還是回到家裏再說。門外就傳來許多的人聲。
  
  “天呐。我在飛機上明明只看到這裏是個沒有幾棟房子的荒原嘛,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人啊!太嚇人了!”小雞咋咋呼呼的說著走了進來。
  
  “呵呵,小元,你不是看得很高興的?”柳絳微微一笑。
  
  “仙寶貝。你怎麼不等爺爺就先來了呢?快過來,爺爺抱抱。”爺爺幾步躥了過來。
  
  “爺爺。坐下喝杯茶吧。”我將的面前的小杯子遞了過去。
  
  “還是仙寶寶貝疼爺爺!嗯。怎麼是冷的?”爺爺喝下一口後看著我直皺眉。“仙寶貝居然開爺爺的玩笑呢。”
  
  “小停,不是有十幾個人嗎?怎麼才來這幾個?是不是還在後面啊?”小停的母親說著還伸頭向門外看了看。
  
  “媽媽,不是啦。那些人不過來了。因為有許多人圍在那裏看。小仙的爺爺就讓那些人守在那裏了。”小停解釋道。
  
  “這樣啊。那你快去門外看看你爸爸回來沒有。我就等著他的菜回來了。還有,你就在這裏陪陪小仙的家人吧。家裏也就你的普通話最好了。”小停的母親說完又急忙的回廚房了。
  
  我,爸爸,爺爺,管家叔叔,梁佑璋,姬小元,陶俊華,柳絳,駱紋,小停,再加上剛才一直在小停家樓頂吹風的機司。我們十一個人圍成一桌。怎麼叫小停的父母他們坐下來一起吃飯都不肯,反倒是叫小停坐下來陪著我們。他們總是憨笑著說:“你們先吃。沒有什麼菜。也夾著吃吧。對了,你們喝不喝酒?家裏有自己釀的米酒。曉鈴,妳去拿過來吧。”
  
  “叔叔,你和阿姨還是坐下來一起吃吧。還有,叫那兩個在廚房幫忙的人過來都坐下呀。”我坐在爸爸的懷裏說。
  
  “沒事沒事。小仙,你要好好的幫著叔叔招呼你的家人哦。叔叔我們等一下就吃了,我們現在還不餓。小停,你要多叫他們吃菜啊。我去廚房看看去。”小停的父親說完就飛快的又鑽回廚房去了,好似有人他的背後追他一樣!
  
  我無語的朝坐在爸爸旁邊位子上異常鞠謹的小停看了看,搖了搖頭。
  
  “仙兒,搖什麼頭?不要吃嗎?”爸爸看了看遞到我面前的小勺子中的菜,問。
  
  “啊嗚”我大大一口吞下小勺子中的菜:“好吃,爸爸你也吃。”
  
  小停的母親很快的抱著一個透明的瓶子過來。裏面裝著滿滿的酒,頂層還漂著一層白色的糯米。當她放到桌上打開蓋子時,濃郁的酒香一下就飄散開來,充滿在這間不大的飯廳裏。
  
  我都看到梁佑璋爺爺的眼睛發出綠光了。
  
  小停的父親洗了一些玻璃杯出來。除了我,在桌上的每個人面前都倒了酒,連小停都沒有放過。
  
  “試試,怎麼樣?”小停的父親帶著自豪又急切的聲音問著。
  
  “哇。好喝。夠味。很有勁道的酒啊!”梁佑璋爺爺咋咋舌,眯眯眼,然後才放下酒杯興喜的說:“這麼好喝的自釀酒,真想帶點回去啊。”
  
  “呵呵,你高興就好。你喜歡喝呀。我家裏還有呢。而且我隨時都能釀。不如,我就將這個裝起來,留給你帶回家去吧。”小停的父親很高興有人喜歡他釀的酒。
  
  “真的可以嗎?那我就不客氣了。真是太謝謝你了。”梁佑璋爺爺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一副有酒萬事足的樣子。他好像沒有覺得第一次去別人家裏,就拿東西回去是會有點不好意思的。他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真是個厚臉皮呀,不虧是黑道的大哥,拿什麼東西都是不手軟的呀。
  
  “璋爺爺,你怎能吃完還要帶走啊。這也太,太,太,也太狡猾了吧。”我都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了。
  
  “哈哈哈。”梁佑璋爺爺大笑。
  
  聽到我說話的人也都是笑了起來。
  
  “呵呵,不好緊的。有人喜歡我的酒我很高興的。”小停的父親笑呵呵的說。
  
  “那個小停的媽媽呀。不用再做菜了啦,桌上都擺滿了。夠吃了啊。”駱紋客氣的說。
  
  “很好吃呀。好手藝啊。”柳絳說。
  
  “只是一些小菜呀。慢吃慢吃。”小停的母親在圍裙上擦擦手,才從一邊小停父親的手上接過一盤菜,小心的擺到了桌上。
  
  我想想那次百日宴的飯菜滿天飛的場面,又看了看現在圍坐著斯斯文文的吃飯吃菜的一群人。眨了眨眼,這群人啊,在外人面前真是太會裝了。
  
  飯後,喝過了一杯不怎麼好喝的茶水後,天也全黑了下來。我們也該回家了。
  
  “小停哥哥,再過一個月,等你放寒假的時候。我會派人過來接你和叔叔阿姨來我家玩的。你們一定要來的哦。就這麼說定了!”上機前,我拉著小停的手說。
  
  “嗯。”小停的頭低著,輕輕的應。
  
  “叔叔阿姨,我回家了,謝謝你們!”我讓爸爸抱著走過去,直接在爸爸的懷裏擰身將小停一家三口稍稍的摟抱了一下。
  
  “謝謝你們!”爺爺說。
  
  “非常感謝你們對小少爺的照顧!”管家叔叔優雅的一欠身,說道。
  
  “謝謝你們對小仙的照顧了。還有謝謝你們的酒了。”梁佑璋爺爺揚了揚手裏的酒高興的說。
  
  “謝謝你們收留小仙了。”陶俊華說。
  
  “謝謝你了,小停是吧。對我們的小仙那麼好。謝謝你們了。”姬小元說。
  
  “很感謝你們對小仙的照顧。”駱紋說。
  
  “...小仙很喜歡小停。如果你們放心的話,我想讓小停去G市讀書。你們考慮一下吧。寒假我會派人過來。這是木家的位址和電話。”爸爸你的話真是說到我的心坎兒裏去了啦。所以我在爸爸的臉上印上一枚口水印子,收到爸爸奇怪又喜悅的眼神。
  
  “呃?那個,哦,我們會考慮的。”小停的父親雙手接過爸爸遞過去的紙條。
  
  我貼在機窗的玻璃上向外看,小停家的房子漸漸的越來越小,還能看到小停和他的父母還靜靜的站在樓頂,仰著頭揮著手看著我們坐著的直升機。慢慢的只餘一點的橘色的光點了。才過了一個小山頭,那個溫暖的小光點也看不見了。
  
  頭頂的螺旋槳發出‘嗡嗡嗡’的響聲。天幕是一片藍到發黑的顏色,偶爾有星星在天空中閃耀;而地面上,漆黑的荒原上總是能飛快的閃過一道流光,那是家的光!
  
  我在爸爸的懷裏坐好,將頭埋進爸爸那溫暖的胸膛,鼻翼間吸著那清新的體味。我突然很想用力抱緊爸爸。可惜,小手實在是太短了,全張開也沒有爸爸的胸膛寬。到最後力氣是用了,抱他變成了用小手攢他的衣服了。
  
  “仙兒,怎麼啦?”爸爸睜開眼睛看看他胸前的衣服,再看著我的眼睛問。
  
  “呵呵,沒事沒事。我在看看爸爸的衣服的料子呢。不錯不錯。”說著我還忙用小手拂了拂被我抓皺的衣服,嘴角露著傻笑。
  
  “仙兒,我們回家了呢!”爸爸也不揭發我。只是將我緊緊的抱住,在我的耳邊輕說。
  
  “是的,爸爸,我們回家了!”
  
  回到大屋的時候是晚上十點鐘左右。大屋裏面一片燈火通明。蔡嬸帶著一屋子的傭人都在大廳內等著。看到我之後,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嗚咽著叫著我:“小少爺!你回來了!嗚,真是太好了。”
  
  “小少爺,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嗚,啊哇---”阿尼看到我一下就哭了起來。無措的站在那裏又不敢上前來。
  
  爸爸放下我。我走到阿尼的面前,笑著說:“沒事的,我不是回來了嗎。不怪妳的。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哇啊,小少爺。哇啊-----”阿尼突然蹲下來抱住我猛哭。我都感覺我的肩膀上的衣服濕了。真是能哭呀,這得多少的眼淚才能濕了我這厚衣服呀。
  
  每個人都靜靜的看著阿尼抱著我哭,也不制止她,就是為了讓她好好的發洩一下這幾天積下來的各種負面的情緒。
  
  阿尼在我的小肩膀上哭得直抽搐(CHU)。管家叔叔開口了:“蔡嬸,妳將阿尼帶下去吧。讓那些人將客房整理出來後,也都散了吧。小少爺剛回來,就讓他先休息吧。”
  
  “嗯,是的,陳管家。”蔡嬸擦著發紅的眼睛將我肩上的阿尼扶走了。
  
  “好了,大家也都累了。都下去休息吧。慶祝什麼的都留明天再說吧。”爺爺大手一揮的說。
  
  




第三十二章

  爸爸抱著我走進他房間的浴室裏。將我身上穿著的舊衣服脫下,然後他自己也是很快的脫下衣服,這才抱著我跨進了恒溫的浴缸。
  
  “爸爸,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瘦了呢。”我坐在爸爸的腿上,在爸爸的胸口這裏摸摸,那裏捏捏,撇著嘴心疼的說。爸爸的身材真是好啊!倒三角的身形。雙腿修長有力,小腹上還有幾塊緊致的腹肌。爸爸的膚色是那種很健康的白色,摸上去很滑,能夠感覺到他肌膚下的力量。我長大後,也要有爸爸這樣的好身材!
  
  “呵呵,爸爸沒有瘦。倒是仙兒瘦了,你看你的小下巴都尖尖的啦。”爸爸在我的身上塗滿沐浴液,擦了擦就起了許多的泡泡。我吹著泡泡,還調皮的將泡泡塗到爸爸的臉上。
  
  “好了,仙兒,不要調皮了。今天都累了一天了。仙兒要好好的睡覺了。明天爸爸還有話要問你呢。”爸爸飛快的將我們兩個打理好,穿著睡衣,包著我就出來了。
  
  我的頭髮剪得很短,但是極濃極密。爸爸用白色的毛巾輕輕的擦幹了我的頭髮,再將我放在那張我就是打上十幾個滾也不會掉下來的大床。爸爸也擦幹了他自己的頭髮,掀開被子躺在了我的身旁,他把我抱到他的懷裏,緊緊的。很溫暖,我聽著爸爸胸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閉著眼睛喃喃了一句:“爸爸,晚安!”
  
  “仙兒,晚安!”爸爸在我的額頭輕輕的印上晚安吻。
  
  我站在一片荒原上,它的土地是黑色的,地上開裂著,像是鬼怪在大張著嘴,狠狠的嘲笑著天空一樣。
  
  天空很陰暗,厚重的烏雲在天空中擠壓翻滾著。
  
  我一直走,一直走,周圍的景色卻是一樣的。一樣開裂的土地,一樣翻滾的天空。這蒼茫的天地間就好似只剩下我一個!我蹲下身子,緊緊的抱著膝蓋,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膝間。這裏只有我一個人!再沒有別人!我害怕,我迷惘,我恐懼!誰來將我帶離這裏?
  
  我能感覺得到我是在做夢,我掙扎著,只是這個夢好像不想讓我醒過來。
  
  天上烏雲向我擠壓過來,我無處可躲。整個人被這些墨色的烏雲擠壓得貼在了地上。我看到了,黑色的土地不是黑色的。它們是紅色的。濃得發黑的血水從裂縫中滲出來,湧進我的口鼻。我的身體被烏雲擠壓著,口裏嗆進血水,我不能呼吸了。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寶寶,寶寶,你怎麼啦?做惡夢了?快醒醒。寶寶,醒過來!”爸爸使勁的搖著我的身子,在我的耳邊大聲的喚著。
  
  爸爸將床頭的夜燈打開,看著雙眼無神的我,心疼的說:“寶寶,不怕,不怕的,爸爸在這裏,不怕呀,我的寶寶。”爸爸抱著我在我的背上輕輕的拍打著。
  
  “爸爸?”我似剛醒過來一樣,眨了眨泛酸的眼睛認真的看著爸爸,然後我高興的語無倫次說道:“太好了,爸爸在這裏呢。真是太好了,爸爸。爸爸,爸爸,太好了。”
  
  我緊緊的抱著爸爸的脖子,一下子蹭蹭,一下子親親,就是不放手。
  
  “好了,仙兒不怕了。不怕了。仙兒做了什麼樣的惡夢呢?”爸爸擦了擦我額頭上的汗,小心的問我。
  
  “嗯?我不記得了呢?”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不過那種恐懼的感覺還留在心底。真要我說出這個夢境我又做不到了。
  
  “仙兒不怕了,爸爸在這裏。”爸爸在我的額頭一吻。
  
  “爸爸在這裏,所以我不怕了。”我貼著爸爸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聞著這熟悉的味道,我漸漸的睡意又來了。
  
  這次,我又做夢了,我能清晰的感覺著我在做夢。
  
  這次是在一片昏暗的林子裏。林子裏面很暗,沒有一絲的綠意。光禿禿的黑色的樹枝上閃耀著許多的紅色的光點。我慢慢的在這林子裏摸索,我一直走,我跑了起來,我害怕那些紅色的光點,我要逃開它們,我能感覺到胸腔急切的跳動聲。然後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片黑色妖嬈的花叢。它們是那麼的美,也是那麼的腐臭!我捂緊自己的鼻子,不讓那些臭味吸進來。我慢慢的往後退回去。只是當我回轉身時,我的背後已是一面紅色的牆了,它發出貪婪的紅光!
  
  “嘎”一聲粗啞淒厲的叫聲從天空中傳來。我的身體迅速被那面紅牆包圍了。
  
  我的身子掉進了那片黑色的花叢中。我看著我的身體在發著紅光的烏鴉的刺啄下,血肉橫飛,漸漸的殘缺,身體上都是坑坑窪窪,露出森森白骨。從傷洞中流出的血液滲進黑色的花叢中,我似看到吸食了我的血液的那些黑色花朵,在朝我歡快的搖了搖枝葉。
  
  我一點都不痛,真的不痛。只是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消失,直至只留這感覺在這片黑色妖嬈的花叢中徘徊。我是死去了吧!被烏鴉和黑色花朵吞沒了,什麼都沒有餘下!
  
  這真是個殘忍的夢境!我卻醒不過來,我死去了吧?我是真的死去了吧?為什麼我會覺得這些花看上去那麼的可親呢?為什麼我好像也變成一朵黑色的花了?這不是夢吧?我懷疑了。
  
  對了,我是死了的,我是真的死了的。我記得了。我記得我坐在那吹著清涼夏風的長堤上等著我暗戀的女孩。我記得女孩穿著一條帶著碎花的裙子,她娉婷婀娜的向我走過來。我記得我只是牽了她的手一下,我的手心就冒汗了。我記得我跳下流江的感覺,很冰涼,很害怕。我記得我一次又一次的猛蹬著我的雙腿。我記得我將那個無力沉重的落水女生推上水艇。我記得我好像聽到了女孩的尖叫。我記得我看著灑著陽光的水面離我越來越遠,我慢慢的沉入深淵!
  
  是的,我死了呀,我在那時候就死去了啊!那為什麼我現在還能想事情?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我揚著我的葉子輕輕的問著。啊,爸爸,我記得了,我的爸爸。我還是在夢中。爸爸,給我力量,讓我醒過來,爸爸。我一定要醒過來!
  
  “寶寶,寶寶,你又怎麼啦?又做惡夢了?”爸爸在我的背上拍打著問。
  
  “嗯。爸爸。”我緊緊的抓住爸爸胸前的睡衣,有些虛弱的說:“沒事了,我又忘了做了什麼夢了。爸爸,有你在真好!”我想的臉色一定很蒼白。
  
  “仙兒,你是太緊張了啦。不要怕,爸爸在這裏的。不怕了,惡夢飛走!”爸爸在我的額頭抹了三下,嘴裏還說著:“惡夢飛走!惡夢飛走!好了,仙兒不怕了。”
  
  我有些發笑的看著爸爸幼稚的舉動,心裏卻是一片溫暖。
  
  “仙兒,我下樓去幫你拿杯牛奶上來,喝過之後再好好的睡吧。不怕了。”
  
  我抓著爸爸的衣服不放。爸爸不得不將他的晨褸包住我,抱著我一起下樓去了。
  
  喝過牛奶之後,我上了一趟廁所,又躺回了床上。
  
  我閉著眼睛,直到感覺到爸爸睡著了之後,我才在黑暗中又睜開了眼睛。現在淩晨三點左右。連著兩次做惡夢,讓我有些害怕閉眼了。怎麼會做惡夢呢?要做也是做美夢的嘛。明明我都從綁匪的手中順利的逃脫了,又回到家裏了。就算不讓我做美夢,也不應該連續的讓我做惡夢吧?可惡的是,夢境根本就不記得了,只留下深深的恐懼在心裏,搞得我現在的頭皮都發麻呢。
  
  我糾結著做美夢還是惡夢的,睡意又來了。然後我不得不帶著一絲恐懼睡了過去。
  
  天漸漸的亮了,我迷迷糊糊看著爸爸起床穿衣服,然後他俯身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枚早安吻,說:“仙兒,再睡吧。爸爸要去上班了。仙兒要乖乖的哦。”
  
  我咕嘟著應了一聲,慢慢的再睡回去了。
  
  我好像感覺到在爸爸出了房門後,有誰走進來了。我掙扎著睜開眼睛,在房間裏掃了一遍,沒有人。在我正要閉上眼睛時,我突然看到床尾處扒抓著一雙黑色的爪子,一個黑色的頭顱從床底慢慢的升上來,它的眼睛不見了,只有空空的一個洞。我感覺到那個洞在瞪著我。我很害怕,怎麼辦,爸爸去上班了。我拼命的叫,可是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我從被子裏一邊看著那個黑色的骷髏,一邊慢慢的坐起身。黑色的骷髏發出‘咯咯’的磕牙聲,腥臭的涎水從它的嘴角流下來,滴在床上發出‘嗞,嗞,嗞’的腐蝕聲。
  
  好恐懼,為什麼白天也有這種東西?那些傭人去哪里了?
  
  “不要過來,不要!”我揮著手,將手上能扔的東西朝那個黑色骷髏扔去:“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黑色骷髏僵硬著很快就爬到了我的面前,它嘴上流下來的涎水滴到我的腳上,瞬間就被穿了一個洞,好痛!好痛,這不是假的!
  
  “啊-----不要吃我。好痛!爸爸救我!”我尖叫起來,身體好痛!黑色骷髏一口一口的咬食著我的腿,血流得滿床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刺激得黑色骷髏更快的吃著我。我的兩隻腿沒有了。
  
  “哇啊,爸爸,快來救我!啊------爸爸,救我。爺爺,救我!不要,走開。我不要被吃!爸爸,爸爸,爸爸,你在哪里,救我,救救寶寶,寶寶好害怕。嗚,嗚,嗚。”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我的身體都快要被吃完了。
  
  “啊------”我終於掙脫了夢境,大叫著從床上彈起。
  
  “寶寶?寶寶。你到底怎麼啦?怎麼又做惡夢了?”爸爸很快的坐起來,抱住坐著的我。
  
  “哇啊,爸爸,好可怕,好可怕。哇啊,啊,哇啊......”我撲進爸爸的懷裏放聲猛哭。還抽抽泣泣的埋怨著說:“哇啊,好可怕,爸爸都不來救我。我拼命的叫爸爸,爸爸你都不來救我。爺爺也不來救我。那個鬼要吃我,好痛,好痛的。嗚嗚嗚。爸爸你還說你一直都在的,可是我,我叫爸爸,來救我時,爸爸卻不在。爸爸,你為什麼不來救我。那個鬼咬得我好痛。嗚...”
  
  “對不起,寶寶,是爸爸不好,沒有救寶寶,讓寶寶害怕了......寶寶,不怕的,爸爸真的在這裏的。”
  
  “不對,你不是真的爸爸,你一定是那個鬼變的,哇啊...我打你。我讓你咬我,我讓你吃我。嗚嗚...你這只可惡的鬼,還變成爸爸的樣子來騙我。爸爸,你在哪里呀,快來救寶寶呀,呃,鬼,你不要變成我爸爸的樣子。打你,我要打死你!”我掄著小拳頭在這個變成了爸爸樣子的鬼身子上猛捶。
  
  “怎麼啦,怎麼啦?仙寶貝的驚叫聲將屋子裏的人都吵醒了。發生什麼事了?”爺爺披著一件晨褸慌慌張張的推開了爸爸的房間門。身後還跟著管家叔叔和一群傭人。
  
  我看到房門口的爺爺,一下就推開爸爸,掙脫微微環住我的大手,跳下床向爺爺跑去,緊抱住爺爺的雙腿,害怕的哭著說:“爺爺,救我,快救我。嗚,爸爸不見了,哇啊,爸爸不見了啦。那只鬼要吃我,它還變成了爸爸的樣子。嗚嗚嗚,爸爸是不是也被鬼吃掉了。爺爺,我好害怕!”
  
  我抽搐著身體,眼淚止也止不住,我大聲的哭著。我知道我是個大人,不該這麼無用的哭泣,但是我就是被那個惡夢嚇得直哭。因為頭兩個的惡夢裏的恐懼感覺在第三個惡夢中無限大的放大了。就是此刻,我的身體分明記得鬼咬食我時那種感覺,血腥,冰涼,殘虐,以及痛徹心扉的疼痛!這讓我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頭暈暈乎乎的,那是哭得太久,可是我的眼睛一點都不敢閉上,緊盯著大廳中央的水晶燈不眨眼。
  
  “司敏,仙寶貝到底怎麼啦?”爺爺抱著我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問著坐我們旁邊的爸爸。
  
  “爺爺,讓他走開,他是鬼,哇啊,他咬我,嗚,好痛,寶寶好痛的。”我縮在爺爺的懷裏邊哭邊說。
  
  “寶寶,我是爸爸,你摸摸,有溫度的,是不是呀。”爸爸抓起我的小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
  
  “不對的,你就是鬼,你騙我過去,嗚,我一過去你就會吃我。爺爺,打他,他是鬼!”我一下縮回手,更加的躲進爺爺的懷裏了。
  
  “仙兒做惡夢了!”爸爸回答爺爺的話。“剛睡下那會兒仙兒做了一個惡夢,說了一句不記得了很快就睡著了;不過才睡了兩個多小時,仙兒又做惡夢了,我抱他下樓來喝了一杯牛奶之後,仙兒就又睡著了。誰知,這次的惡夢嚇得仙兒哭起來了。還將我讓成什麼鬼的。”
  
  “老爺,少爺,可能是這幾天小少爺在外面受了驚嚇了。小孩子總是會很容易招惹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的,所以才會總是做惡夢。我看,這天也快亮了,不如,今天就帶小少爺去普華寺讓主持幫著小少爺做場法事收收驚吧。不然,看小少爺這個樣子,他是不敢睡覺的了。”管家叔叔說。
  
  “唉,好吧,陳沿,你去安排吧。”
  
  




第三十三章

  我居然因為一個惡夢將全屋子裏的人都吵醒了,真是太丟人了!難道這些房間的隔音設備如此的不濟事?
  
  我有些惱羞的靠在爺爺的懷裏。雖然沒有大聲哭了,卻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泣著。
  
  爸爸有些落寞的坐在我們旁邊,眼底是一片的黯然。或許我的話太傷人了吧?居然大叫著爸爸是鬼!
  
  “爸爸?”我啞著聲喚了一聲。畏畏的朝爸爸伸手過去。
  
  “仙兒?不怕了?對不起。”爸爸忙握住我的小手,然後從爺爺的懷裏把我抱了過去。
  
  “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子說的。我太害怕了。爸爸不是鬼的!”我摟著爸爸的脖子說。
  
  “仙兒不要說話了,看你聲音啞得。來,喝點水潤潤喉。”爸爸接過蔡嬸端過來的水讓我喝了兩口。“仙兒要不要再回去再睡一下,現在才五點多一點的。”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去睡覺,我要待在這裏!”我大叫起來,揮掉爸爸手上的茶杯,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呵呵,爸爸說著玩的呢。”我抬起臉懷疑的看著爸爸的眼睛。這哪還有一絲的落寞與黯然呀。根本就閃著惡劣的邪光!好快的現世報!我不就是叫了他是鬼嘛,再捶了幾拳嘛,順便叫爺爺幫我打他嘛。爸爸怎麼能和我開這種惡劣的玩笑?我現在可是對那張床還有著很深的恐懼呢。
  
  “司敏,不要嚇仙寶貝!你不見他哭得那麼傷心,到現在還在打嗝呢。”爺爺狠狠的批著爸爸,我朝爺爺丟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誰知,爺爺接著說:“不過,仙寶貝長這麼大,還真沒有像今晚這樣子哭過耶。真是好玩呀!”
  
  “小少爺是第一次哭呢。”管家叔叔想了想說。
  
  “就是呀,以前怎麼弄他他都不哭的,真是讓我好一陣鬱悶啊。連所有小孩子都怕的打針,他也都不怕,還笑咪咪的。不過仙寶貝哭著撒嬌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下次我們就扮鬼來嚇他吧。”爺爺興起的說。
  
  “那小少爺就太可憐了吧?”與這心疼的語氣相反的是,管家叔叔的眼角淨是同感的笑意。
  
  有沒有搞錯,我這當事人還坐在一邊呢。居然著就商量著要扮鬼嚇哭我?我是那麼容易被嚇哭的嗎?最要緊的是我哭得太久,胸口正在抽搐,聽到爺爺這麼大聲嚷嚷著要扮鬼嚇我,我只覺得一口氣憋住了,眼前暫態發黑。許是爸爸發現我的不對勁,忙拍著我胸口幫我順氣。
  
  我也不說話了,只是默默的看著爸爸放大在我前面的俊臉,眼角一直不停的靜靜的流著眼淚。
  
  “寶寶,對不起,爸爸不該嚇你的。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寶寶。”爸爸的大拇指一直擦著我眼角的淚水。漆黑深沉的眼裏是深深的自責和痛心。
  
  “仙寶貝,不哭啊。爺爺不扮鬼啊。不哭,不哭啊,嗯,爺爺的心肝仙寶貝呀。不哭了,爺爺都心疼了。”爺爺手忙腳亂的在我身邊轉著圈圈,卻又不敢把手放到我身上來。好好笑哦。
  
  可是我不能笑。哼!我就心疼死你們!可是該死的!這該死的眼淚你要流到何時呀?我都快要脫水了。我不是沒有哭了嗎?我要怎麼止住這突如其來的眼淚呀?難不成要將我存下一年多的眼淚一次性流光?
  
  “啊哈。”姬小元打了一個大的哈欠從門外走了進來,奇怪的問:“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我在別墅裏睡著睡著感覺這邊很吵耶。看到這邊亮了,就過來看看了。到底發生什事了?啊哈。”說著,姬小元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後面還跟著另外的幾人,也都是睡意濃濃的。
  
  “真是不好意思,居然吵到你們了。”管家叔叔含著歉意的說。
  
  “哪有什麼事呀。是仙寶貝發惡夢了。現在都不敢回床上去睡覺了。我們在陪著他呢。”
  
  “是嗎?”
  
  “小孩在外面嚇著了吧。”陶俊華說。
  
  “怎麼哭了?”梁佑璋問。
  
  “唉,剛剛仙寶貝哭得可大聲了。不過現在他這樣默默的流淚真是讓我心疼死了。”爺爺歎一口氣,說。
  
  “那現在怎麼辦?不睡了?”駱紋問。
  
  “蔡嬸,麻煩妳幫我拿一杯咖啡過來吧。”柳絳揉了揉發酸的眉頭向立在門口的蔡嬸說。
  
  “都來一杯吧,順便拿幾碟小點心過來。這天也快亮了,先墊著點肚子吧。”管家陳沿吩咐蔡嬸。
  
  一群人陪著我乾巴巴的坐到了天亮,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我也沒有心神去偷聽了。我現在腦子發脹,睜著眼睛,想睡不敢睡,真是太難受了。
  
  被爸爸抱在懷裏的我眼睛不敢眨一下。不過眼淚終是止住了。都流幹了,哪還能再流呀?
  
  天亮後,爸爸抱著呆呆的我回臥室去,我拼命的掙扎,大張著嘴巴無聲的嘶喊,就是不要進去。可能前面哭得太用力,現在的喉嚨是又沙又啞又痛的,連句話都不能說了。
  
  爸爸無奈,只得將我抱回我自己的嬰兒房。現在是只要不是爸爸的房間,我就又變得安靜了。在浴室裏爸爸幫我認真的清洗一下。這才抱著我下樓去吃早餐了。
  
  我的早餐又變成奶粉了。蔡嬸說我哭得太久,脫水了,喉嚨也會啞的,喝奶粉比較好。
  
  爸爸非常輕柔的將我抱著,我還是睜著眼睛不敢閉上。爸爸的眉頭皺皺的,眼底深沉,沒有一絲的情緒漾出。他一會垂頭看看我,一會兒又看著車窗外。
  
  幾輛黑色的房車很快的在高速路上飛馳而過,一個多小時後,黑色房車從高速路上拐了下來,開上一條幾乎是全新的柏油路。路的兩旁種滿了青翠的柏樹,一路延伸著到遠處的大山腳下。車開在路上面幾乎發不出聲音。感覺只是滑了一下就到了山腳。
  
  車子可以直接開到寺院,不過是柏油路變成水泥路。拐過一個又一個的彎,那個始終隱在山林裏的宏大的廟宇終於露了出來。
  
  車子在寺院的前門左下側的超大的停車場子停好。司機過來打開車門,爸爸抱著我彎腰走下車子。這次來的人就只有爺爺和管家叔叔,還加一個姬小元醫生。其餘的人都在找我的那幾天中積了不少的事,所以也就沒有跟過來。至於小雞要來是因為他非常的好奇。他好奇什麼我就不懂了。
  
  我看到這停車場停了好多輛的車子,說明這個寺院的香火是旺盛的。管家叔叔和爺爺走在前面。爸爸抱著我緊跟在他們的後面。小雞好奇的東張西望,嗯,我也是啦。
  
  走過一百多級的臺階,才真正的看到隔著一個寬大的廣場那一頭的前殿。廣場的中央立著三個半人高的香爐,香爐內香煙繚繞,飄忽著冉冉升上青天。這廣場上除了香客,居然還能見到遊客。
  
  閃著金光的‘普華寺’三個字的牌匾掛下屋簷的下方。整個前殿很大,外面立著十幾根油著紅漆的大柱子,形成一個外回廊。殿內的正中央豎立著三尊鍍金的高大佛像,他們正一臉慈悲的睥睨著眾生!殿內的兩旁排滿了各種各樣的羅漢,嘻笑怒駡,猙獰可惡,世間眾相都能從這些羅漢的臉上看到。
  
  只是在爸爸的懷裏將殿外殿內粗粗的掃了一眼。管家叔叔領著我們穿過前殿向後殿過去,剛跨進後殿時,我們被一個穿著灰色僧袍的小沙彌攔住了。當聽到管家叔叔的解悉後,小沙彌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又說:“小僧無聲。正是奉主持之話來這裏接各位施主進後堂的。各位施主,請隨小僧來。”小沙彌說完就在前頭帶路,真的地一語不發的將我們領到了後堂。
  
  “主持方丈,無聲將各位施主帶過來了。”小沙彌在一個雕刻著許多飛禽走獸的木門前停下,欠腰合十的輕聲對著門內說。
  
  “你下去吧。”門內傳出一道莊嚴的的聲音。
  
  爸爸盤腿坐著,再將我抱在他的懷裏。無聲托著託盤走了進來,在我們各自面前的小茶几上放下茶水後,又安靜的退出去了。
  
  爸爸和小雞一臉肅然的坐著,也不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
  
  我盯著眼前小茶几上的茶杯,出神的看著冒煙的茶水,還偶爾小心的瞄那個一臉莊嚴寶相的主持一眼,耳朵偷偷聽著主持和爺爺的談話。
  
  原來爺爺和這個主持是舊識啊。那個主持一邊和爺爺及管家叔叔寒暄,還一邊分神時不時的盯上我一眼。他的眼神很睿智,也很銳利,每被他盯一下,我的心就會‘突’的一下跳快兩拍。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主持突然說:“將小公子抱過來吧。讓我看看!”
  
  我掙了掙,爸爸卻像遞什麼東西似的將我遞到了主持的手上。完全不理會我的掙扎。
  
  主持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臉上掃來掃去,他的眉頭越皺越深,白白的鬍子也是一抖一翹的。他到底是在我的臉上看什麼呀?我都被他看得也越來越心虛了。最後,主持的眉頭松了,鬍子下的嘴角也露出了輕鬆的笑意。這才將我還到爸爸的手上。
  
  簡單的禪室內,檀香徐徐。主持微微的閉著眼睛,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鬍子。室內也沒有人打擾他,只是都一臉肅穆的看著主持。
  
  好一會兒之後,主持睜開了那雙睿智的眼睛,看著我對大家說:“小公子本非塵世中人,不過乃逆天而行。”
  
  只一句,就嚇得我全身都僵硬了。我的來歷被他看穿了,這就是得道高僧嗎!?
  
  “家海說小公子經常生病,現在又被惡夢驚懼,那是小公子身上魂魄飄忽不定。如此下去,小公子實則危險!”
  
  “那怎麼辦?主持為什麼說仙兒不是塵世中人?那是什麼意思?”爸爸緊緊的抱住我,急切的問。
  
  “是呀,是呀。為什麼我都聽不懂呢。”小雞應和著爸爸的話。
  
  “明世(主持的法號)呀,你可以再說得清楚一點嗎?”爺爺的臉上儘是疑惑。
  
  管家叔叔盤腿坐在一邊不吭聲,眉頭卻是緊皺的。
  
  而我,早就被主持的話嚇呆了。
  
  “天機不可洩露啊!”這麼高深的佛語一出,室內的人都無語了。
  
  “那怎麼辦?主持,請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仙兒的魂魄定住?”即然不能明白原因,那就要個好的結果吧。
  
  主持捋了下鬍子,高深的說:“辦法?也不是沒有。就看你們敢不敢做了。”
  
  “明世,你說吧。為了我家的仙寶貝,我什麼不敢做?”
  
  “其實也很簡單。我剛才也說過小公子是逆天出世的。為了迷惑上天,最好是將小公子當成女孩來養大。還有,在他的周圍放兩個童子護著他,那樣的話,小公子的危險就越小。如此,過了十八歲就好。”主持說出來的辦法讓室內的幾人同時愣住了。
  
  我聽了之後,身體也不僵硬了,只是反過來變得無力了,一攤泥一樣軟在了爸爸的懷裏,額頭上還掛滿了黑線!
  
  “呃?明世說的是真的?”爺爺不相信的問。
  
  “主持,能說得更明白一點嗎?我怎麼都聽不懂?”小雞的眼裏似轉著蚊香圈圈。
  
  “主持,如果那樣做仙兒就會沒事的話。我會去做的。”爸爸堅定的說。雖然他的眼裏也閃過迷惑。
  
  “......”管家叔叔皺著眉頭繼續無語。
  
  不過主持卻是高深的不出聲了,低頭端起身旁的茶杯輕啜一口,還陶醉的眯起了眼睛。
  
  “明世,如果不照你那麼說的去做會怎麼樣?”爺爺就問題反過來問。
  
  “怎樣?那你們就這兩年好好的陪著他吧!”主持突然睜開眼睛,目露精光,慢慢的開口。
  
  “我們知道了。那請問主持,仙兒還要去做法事收驚嗎?”
  
  “不用了。我這裏有個玉佛,拿過去讓他帶著吧,安神靜氣。”主持從他的灰袍裏摸出一個翠綠的玉佛。爸爸放下我,雙手恭敬的接過主持手上的玉佛。
  
  “謝謝主持!”爸爸將玉佛小心的戴在我的脖子上,再將玉佛放進我的胸口貼著。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一個顫。

第三十四章


  得道高僧明世主持,讓爸爸和爺爺他們奉若神明,明明眼底是疑惑不解的,卻將他的話真正的聽進心裏去了。這讓我非常的害怕,我堂堂男子漢居然要當成女孩子長大!我絕對不要!可是為什麼我不做女孩就會活不長啊?有我這麼可憐的重生嗎?我惜命,所以我不敢反駁啊!
  
  “明世,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爺爺裝模作樣的問。
  
  “這是最好的辦法。難道家海覺得為難?不是什麼都敢做的嗎?”主持笑得一臉深沉。
  
  “也不是啦。我家的仙寶貝穿什麼不好看,何況是女裝。只是仙寶貝太聰明了啦,會不肯穿女裝的。所以我就想問問是不是有另外的辦法。”爺爺無所謂的解悉。
  
  “老爺,小少爺是很聰明沒錯,但也還是一歲多點的小孩子啊,怎麼可能分得出男女。這被當成女孩來帶大又不是沒有人做過?而且啊,小少爺穿女裝肯定是很好看的。”管家叔叔說著還在我的身上瞄了一眼。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呀。誰說我不知道女裝是怎麼回事?欺負我人小啊。
  
  “呵呵,小仙的女裝。呵呵。能看好多年,想想就覺得興奮。呵呵,不叫我哥哥。”小雞一臉的幸災樂禍。
  
  在聽到爺爺說到‘女裝’這兩個字時,爸爸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奇怪,眼睛也變得幽深邪魅,著實讓我猜不出來。
  
  主持聽著他們的話,看著我的眼神卻是狡猾憐憫的,又吐出四個字:“蓄發留命!”
  
  “我們會照著主持的話去做的。請問是不是從現在到小少爺十八歲都不能剪發了?”管家叔叔問。
  
  “十幾年,那得多長的頭髮呀。”小雞驚訝的叫。
  
  “蓄發留命!”主持只是將四個字重複了一遍。
  
  我挑著眉,看著寶相莊嚴的主持,牙床咬得很酸,真的是很想撲上去撥掉他下巴上的白鬍子啊。上輩子被父母親壓制著管了十八年,難不成這輩子我也非得要十八年?穿女裝,蓄長髮?我這不是重複著前世的某些‘印跡’?十八加十八,我要整整三十六年才能談個戀愛。我真是太悲慘了!
  
  “能不能讓我與小公子單獨說幾句話。”主持雖說的是問句,可是卻不能讓人置喙。
  
  “小施主,有什麼話就問吧?不用看著我了。呵呵。”主持在爸爸他們都出去以後,認真的看了我半晌,才悠悠的開口。
  
  “為什麼主持會知道我非塵世中人?”我喝了一口爸爸剛才喝剩的茶,啞著聲問。
  
  “天機不可洩露。”
  
  “我能知道我前世死後,我的家人怎麼樣了嗎?”我再問。額頭掛了一根黑線。
  
  “悲歡離合,生死有命。”
  
  “我可不可以不當女孩來養?”我還問。額頭上掛多一條黑線。
  
  “不可以!”
  
  “那我沒什麼要問主持的了。”我的額頭掛滿了黑線。
  
  “那輪到貧僧來問一句吧。小施主明明已是再世之人,為何還在留戀前世?可知這也是會讓你魂魄不定的。”
  
  “它即是我的前世了,沒有消去我這記憶,就是讓我記著了。我怎麼可能忘記?不過為什麼我留戀前世會魂魄不定啊?是不是我前世還沒有死去啊?我能不能回去?”
  
  “你的前世早就死透了!”主持瞪了我一眼。:“小兒身弱,而你靈魂太強,又總迷惑自己的來歷。如你不穿女裝掩飾,很快就會被上天知道,要小童在你身邊護著,也是為了迷惑上天。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試,今晚將玉佛摘下來睡覺。我想你如果不怕再做惡夢的話。”
  
  “這也太神了吧。咳,咳,咳。”我猛咳,再說不出話來了。除了喉嚨痛,更多的是主持的話讓我無話可說。
  
  我不否認,這個明世主持是個能通天眼的得道高僧;我也承認,這明世主持就是一個終極的腹黑!問他的幾個問題都被他答的模模糊糊,讓我更是一頭霧水!不過沒有關係,外面那幾個人也一樣是一頭霧水的。獨霧霧不如眾霧霧嘛。
  
  爸爸他們幾個很是好奇我和主持聊了些什麼。主持坐在團蒲上一臉的高深莫測,緘口不言;我傻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
  
  從普華寺出來後,就只剩我和爸爸兩個人回到大屋了。小雞說醫院裏有事,讓司機將他送回醫院去了,而爺爺和管家叔叔這兩個人笑的賊賊的,說是有點點的事情需要即刻去辦,所以也在半路轉道了。
  
  回到大屋的時候,居然看到那兩個小鬼乖乖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喝果汁。看到我被爸爸抱著走進大廳,他們一下就放下杯子,一邊向著我跑過來,還一邊嚷嚷:“小仙寶寶小仙寶寶,你去哪里了,昨天我和哥哥放學後過來找你玩的時候,你都不在的。蔡嬸說你走親戚去了。我們都一個多月不見了。我們好想小仙寶寶哦。”
  
  “小仙寶寶,你為什麼不說話呀?小仙寶寶是不是怪我和哥哥那麼久不來找你玩呀?都是我媽媽啦,說如果我不考及格就不准我來見小仙寶寶的。媽媽真是太壞了。”小家抱怨的說。
  
  你就別再自說自話了,我巴不得你們不來找我玩呢,每次都讓我過得那麼的‘痛苦’!
  
  我朝他們笑笑,再揚了揚手。
  
  “小家,小侗呀。小少爺生病了,喉嚨痛,不能說話。”蔡嬸走過來柔聲的對小家和小侗說。
  
  爸爸一般是不會回答小家他們兩兄弟的話的。不知是不屑還是怎麼的,許多時候爸爸在他們面前一下變得比平常更冷了。
  
  “小仙寶寶太可憐了。”小家癟著小嘴巴說。“哥哥,小仙寶寶喉嚨痛,不能說話,那我怎麼教他唱歌呀?”
  
  “不知道。不如我們說故事給他聽吧。媽媽不是給我們說過好多的故事嗎。小仙寶寶都沒有媽媽說故事給他聽,好可憐哦。”小侗現在比第一次見他有話多了。
  
  我感覺到爸爸抱著我的手用力了很多,特別在小侗說到‘沒有媽媽說故事很可憐’時。爸爸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凝眸看著我問:“仙兒,你想聽‘媽媽’講故事?”
  
  我不喜歡聽什麼故事的,前世的母親說的古典故事可是讓我異常的頭大。我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點頭就是我喜歡聽故事,這讓我很為難,明明不喜歡卻要裝作喜歡。我搖頭的話,爸爸又會很失望的,他將‘媽媽’兩個字咬得那麼重,就是希望自己講故事給我聽吧。反正‘媽媽講故事’說的就是講床頭故事吧,誰來講這個故事還不是一樣?
  
  我在腦子裏瞬間轉了個圈,笑著點點頭。
  
  “那爸爸以後講給你聽。”爸爸高興的說。我就知道是這樣。
  
  “小仙寶寶,快過來。”坐回沙發上的小家和小侗朝著我招手。
  
  我示意爸爸放我下來。爸爸剛開始還不肯,不過似想到什麼似的,把蔡嬸叫走了,留下阿尼在一旁照看著我們三個小鬼。
  
  小家和小侗講的故事是《白雪公主》。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聽得我的太陽穴也是一跳一跳的。
  
  小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北方的國家,它終年下著雪。”
  
  小家:“不對不對,媽媽說它只是冬天下雪。”
  
  小侗:“有一年,王后在冬天裏生下一個公主,國王很喜歡,就將她取名為‘白雪’,所以就叫白雪公主。”
  
  小家:“媽媽說是王后幫白雪取的名字,哥哥說錯了。”
  
  小侗:“然後王后死掉了,國王又娶了另一個王后。第二個王后很壞,總是欺負白雪公主。”
  
  小家:“是呀是呀。壞王后有一面魔鏡,它能知道世界上誰是最美麗的女人!”
  
  小侗:“魔鏡說是‘這人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是白雪公主’。壞王后就找人去殺白雪公主了。”
  
  小家:“哥哥你看,小仙寶寶好喜歡聽我們講故事哦。都乖乖地坐著很認真的聽呢。”
  
  小侗:“是我說的講故事。”
  
  小家:“哥哥,我們講到哪里了?”
  
  小侗:“嗯?我也不記得了。我們從頭講過吧。”
  
  我就當作是睜著眼睛養神吧。
  
  小家:“很久很久以前呀,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國家。國王和王后非常的恩愛,他們生了一個公主,非常的美麗。”
  
  小侗:“國王和王后請了許多的人來為公主開生日PARTY。這時來了一個壞女人。”
  
  小家:“壞女人讓公主睡著了,怎麼叫也不醒。”
  
  小侗:“有個王子知道了,就騎著馬去救她。王子在城堡裏走了三天三夜,都找不到公主。”
  
  小家:“哥哥,媽媽說公主被壞女人抓去了啊。王子怎麼會找得到呢?”
  
  床頭故事的功能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居然敢閉上眼睛了。
  
  小家:“從前啊,有一個心地善良的女生叫做灰姑娘,她總是被她的兩個姐姐和後媽欺負。”
  
  小侗:“有一隻小老鼠看不過去了,就帶著灰姑娘去參加王子家的宴會。”
  
  小家:“哥哥,媽媽說灰姑娘要坐南瓜車的。”
  
  小侗:“我知道啦。灰姑娘穿著很漂亮的裙子,連她的姐姐和後媽都認不出來。”
  
  小家:“王子對灰姑娘一見鍾情。哥哥,什麼是一見鍾情啊?”
  
  小侗:“會不會是一見到鐘就想去親啊?”
  
  “撲哧”阿尼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睜開眼睛,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有一刻在小家和小侗嘰嘰喳喳的聲音中睡著了。
  
  吃午飯的時候,爸爸還是沒有露面,爺爺和管家叔叔也還沒有回來。真是的,這都跑哪去了?他們到底關不關心我啊?把我接回來就丟一邊了。
  
  只有我和小家小侗兩兄弟坐在餐桌邊。我自個兒抱著奶瓶喝,小家和小侗吃的是營養豐富的兒童餐。這時候,別以為他們兩個就會停下嘴巴不再說話。
  
  “小仙寶寶,你怎麼老是生病啊?是不是晚上睡覺踢被子了?”小家問。
  
  “小仙寶寶,你昨天去哪里走親戚呀?好不好玩?”小家問。
  
  “小仙寶寶,我和哥哥最喜歡去我舅舅家了,他們那裏有好多奇怪的東西呢。”
  
  “小仙寶寶,等你的生病好了,我們帶你去我舅舅家玩吧。”小侗說。
  
  “我舅舅家有一隻小狗,它還會抓老鼠呢,可好玩了。”小家說。
  
  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小仙寶寶,我們要回去了。不然我媽媽明天會不讓我們過來。”小侗說。
  
  “是呀,小仙寶寶,我們要回去做作業了。好難的作業啊。小仙寶寶,你長大了我教你做作業吧。”
  
  你都總是不及格,還教我?
  
  兩個吵鬧的小鬼終於被司機送走了。我一下又覺得無聊起來,在的時候嫌吵,不在的時候嫌靜。我又不敢睡午覺,心情變得很煩躁。想扔東西沒力氣,想大叫發不出聲音。
  
  “小少爺,你怎麼啦?”一直在一旁小心謹慎的照看我的阿尼輕問。“要不阿尼放《奧曼戰士》給小少爺看?”
  
  我瞪了阿尼一眼。我現在想要殺人!對了,我知道怎麼可以不午睡也能打發我的鬱悶心情了。
  
  我躲開阿尼伸過來想要抱起我的手,她的神情很難過,不過我沒有多少心情去理會了。
  
  我搖搖擺擺的慢慢地扶著樓梯走上了二樓的書房。
  
  臭綁匪!我讓你綁架我,喂我迷YAO,潑我冷水,搧我耳光,讓我發惡夢,最最可惡的是居然讓我穿女裝當女孩!不把你抓到,我就革了駱紋的職!讓他回家種田去!
  
  我費力的爬上書桌前的皮椅子,拿過一張空白的A4紙,在筆筒裏找到一隻鉛筆,開始畫了起來。真是感謝前世的母親呀,她真是有先見之明,讓我學習琴棋書畫。
  
  雖然小手用力不勻,線條有些歪歪扭扭,不過綁匪的特徵還是畫的很明顯。
  
  “小少爺好聰明呀。不虧是鬼才老爺的孫子,天才少爺的兒子。小少爺也是個小神童啊。”阿尼看清畫像後,感歎的叫起來。
  
  我回頭白了阿尼一眼,她這才噤聲。我又抽出一張紙畫下了綁匪的女裝相貌。
  
  我將兩張畫像並排擺好,雙手狠狠的在那‘綁匪’的臉上拍了幾下。我看你往哪里逃!?
  
  “仙兒,你在做什麼?那麼生氣?”爸爸終於回來了,提著兩個看上去很重的黑袋子進到書房來。看到我在拍桌子就好奇的問。將手上提著的東西往地上一放。
  
  “...”我揚了揚手上的綁匪畫像。
  
  “少爺,小少爺會畫畫呢。而且畫得真像。”阿尼補充說。
  
  “是嗎?仙兒,來,給爸爸看看呢。”爸爸也不整理那兩個黑袋子了,走上前來接過我手上的畫紙。
  
  “仙兒,這是?仙兒真是太厲害了!”爸爸抱起站皮椅上的我猛親。親著親著,我的眼睛瞪大了,這嘴唇上的感覺是咋回事啊?柔軟,帶著一絲咖啡的香味。我微微垂下眼皮,爸爸的唇正緊緊貼著我的小嘴。我愣得嘴唇微張,有一瞬也驚住的爸爸居然還不退開,反而將他那柔軟的she頭滑進了我的嘴裏,如同害怕的小孩子一樣,在我的嘴裏緩緩的摸索著,探尋著,才再勾住我的小she頭輕輕的起舞。我完全的驚呆了,只是隨著爸爸的動作而動作。
  
  爸爸終於放開呼吸不暢的我,牽起一線銀絲,爸爸再俯身在我的嘴角輕啄著,好一會兒才真正的放開我,看著我的眼睛裏是深深的深邃。我的臉羞得可以直接煎蛋了。低下頭的瞬間,我睨到阿尼捂著嘴,眼中卻發出綠光的樣子。


第三十五章

  阿尼雙手捂嘴一臉驚喜的被爸爸趕出書房了。帶上房門前還一臉不舍的在我們身上看了一遍。
  
  我渾渾噩噩的被爸爸抱在了懷裏。如裏有個洞的話,我立馬跳進去,而不是害羞的埋在爸爸的懷裏。
  
  如裏我真是個小嬰兒,被自己的爸爸吻,那也沒有什麼。可是我還是鳳清揚啊,那個長到十八歲只是摸過一次女孩子手的鳳清揚啊。前世今生的初吻居然被爸爸這個男人給拿走了,真是太悲劇了。小朵,我對不起妳啊!
  
  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是真的不敢抬頭了。
  
  “仙兒?仙兒。看,爸爸給你買了好多的故事書哦。”爸爸將我轉了個身,勾起我的小下巴:“仙兒,你不想聽爸爸講故事嗎?爸爸很辛苦的特意去買回來的呢。”
  
  爸爸呀,你就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嗎?還有啊,我現在不想理你,除非你能將我的初吻還回來。
  
  “仙兒在害羞嗎?還是想要爸爸再來吻你?”爸爸邪眯著一雙眼睛看著我:“啊呀,我都忘了仙兒現在不能說話了,那麼就是默認了。”說著,爸爸還真湊近來作勢要親我。
  
  我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狠狠的瞪著笑得一臉得意邪肆的爸爸。
  
  “仙兒,來,爸爸講故事給你聽,然後你好好的睡一覺,好嗎?”爸爸從那堆各種各樣的兒童故事書裏隨便的抽出一本。
  
  我趕緊點頭,眼中還露出欣喜的光。我要將那個意外的吻給忘掉。
  
  這幾天我卻實太累了,雖然沒有因此進到醫院去,可是情緒卻隱隱的一直緊繃著,不然也不會被惡夢驚著了。
  
  我靠在爸爸的胸膛,聽著爸爸抑揚頓挫又溫潤如玉的聲音,漸漸的闔了眼睛。
  
  “駱紋,你現在過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看。”因為木司敏現在手上還抱著一個睡得香甜的粉娃娃。所以他的聲音很小聲,不過語氣卻是無情狠厲的,還殘酷無情的看著擺放在書桌上的兩張畫像。
  
  “這是小仙畫的?真是個天才!”駱紋看著手上的兩張畫像讚歎:“我會拿回局裏去影印併發下去的。有了這個,看那個綁匪還往哪里逃?”
  
  “對了,司敏,你們帶小仙去普華寺怎麼樣?”駱紋好奇的問。
  
  “呵呵。”木司敏未語先笑。
  
  “到底怎麼啦?看你還能輕鬆的笑出聲來,那就是小仙沒有事了。”
  
  “其實也不是說仙兒沒有事。反過來應該說仙兒的事大著呢。”
  
  “我都一頭霧水了,你就快說出來吧。”
  
  “你也知道普華寺是有名很靈驗的寺廟,而且我的父親又與普華寺的明世主持是舊識。所以才能讓主持接見我們。他說仙兒災劫不斷,那是仙兒非塵世中人,乃逆天而生,所以魂魄不定,需要男扮女裝來迷惑上天,過了十八歲就好。”
  
  “什麼?不會吧?”駱紋從書房裏的沙發上跳起來叫道。
  
  “輕點,仙兒在睡覺呢。”木司敏狠瞪了駱紋一眼。再小心的查看了一下懷裏的小人兒,看到沒有醒過來才又和駱紋聊著。
  
  “你能明白主持的話的意思嗎?”駱紋壓低聲音問。
  
  “似懂非懂。”木司敏眉頭微皺的說。
  
  “小仙穿女裝呀。肯定不錯。真是期待啊。”駱紋無意識的用手摸著自己秀氣的下巴說。
  
  “你怎麼和小元一樣的說法呢。”
  
  “哼,少來說我們兩個,我看你和木叔還不是一樣的期待?”
  
  “是呀,我父親和陳叔從普華寺出來後就去掃貨,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木司敏笑著說。
  
  “是不是木叔他們回來了就給小仙換裝了。”
  
  “當然,我們要聽明世主持的話不是?”
  
  “那好。給我電話。”駱紋拿過書桌上的電話,走回沙發上盤腿坐著,將電話在腳上放好,這才從容的撥起了電話。
  
  “柳絳,快來大屋,有好玩的事。”放下,再撥。
  
  “太林,下午沒課了吧。那就來大屋吧,小仙的第一次。嗯,你來就知道了。”放下,再撥。
  
  “呃,小元已經知道了。所以就免了吧。”駱紋將撥到一半的電話掛斷了,再撥.
  
  “俊華,我是駱紋。還在睡覺啊?今天小仙他們不是去普華寺了嗎?過來吧,有新聞啊。”
  
  “駱紋,你這個樣子如果被仙兒知道了,就會像小元一樣了。或者仙兒就叫你駱駝了?”木司敏有些失笑的看著駱紋到處打電話,讓人過來看仙兒的熱鬧的舉動。
  
  “他現在睡著了,只要我們都不說,小仙又怎麼可能知道?”駱紋無所謂的說。
  
  我在睡覺?我早被你那聲驚叫給叫醒了。為了能偷偷的聽你和爸爸的談話,我才故意不睜開眼睛的。雖然沒有聽到前半段,可是有後半段聽著也不錯啊。但是為什麼聽到居然是我自己的熱鬧呢?還有,爸爸的語氣為什麼那麼高興輕鬆又期待的呀。
  
  ‘駱駝?’這個名不錯,就這麼幫他定下吧。誰叫他到處打電話叫人來看我的笑話,還是個員警呢,居然這麼的不正經!
  
  裝得太久也不行,所以我裝作是剛醒過來一樣。顫了顫了眼睫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不過,一看到上方爸爸的俊臉正溫柔的看著我,我的臉不可抑制的發燒冒煙了。
  
  “仙兒,怎麼啦,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爸爸溫潤乾燥的大手撫上我的額頭:“確實有點的發燒呢。是這樣抱著睡覺讓仙兒受涼了嗎?還是...”
  
  爸爸的眼睛一下變得幽深,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我卻閃躲著他的眼神,根本就不敢直視爸爸,連身子都發燒了。爸爸怎麼變得那麼壞呀?
  
  “小仙醒了?不會是他的喉嚨發炎了吧?”駱紋看了看我,也在我的額上摸了下,不確定的說。
  
  “呵呵,應該不是吧。”爸爸鎖住我眼睛的視線笑著說。
  
  “仙寶貝,你在哪里呀?爺爺給你買好東西回來了。快快出來呀。仙寶貝!”爺爺的聲音隱隱的從樓下的大廳裏傳來。
  
  爸爸和駱紋相視一笑,也不管我是不是發燒沒發燒了。爸爸抱起我就往書房外走:“仙兒,爸爸帶你去樓下喝水去。”
  
  “啊,仙寶貝。你藏哪了?爺爺都叫了好多聲的。快來,爺爺給仙寶貝買了好看的衣服了。”爺爺的雙手捏著一條粉綠的短裙提在半空朝我抖了抖:“仙寶貝,是不是很好看啊。來,試試,看,這件小衣服,配這條裙子的。那個店員說這樣配最可愛!”
  
  我不看,我將頭埋在爸爸的肩膀上。爺爺的品味真是讓人無語。我的男裝多數是卡通裝,看看現在他買回來的女裝,顏色亮得刺眼,或者粉嫩的讓我全身發麻。可是我能扭得過大人們嗎?更何況,還有明世主持的聖旨在那壓著呢。最最主要的是我怕死啊!明世主持可不是危言聳聽呀!
  
  粉紅的針織小外套,裏衣是淺綠的羊毛衫;下身是粉綠的小短裙,白底淺綠條紋的卡通小兔子的羊毛襪,一對鮮紅的帶扣小圓頭皮鞋。頭上還戴一頂奶白色的羊毛帽,帽子的兩沿加長剛好遮住我的小耳朵,變成了兩條小小的辨子垂到了我的肩上。
  
  我看著鏡子中的小人:一張小小的蘋果臉,肌膚如上好的白玉一樣泛著透明的光澤,此時看上去,他的兩腮透著羞澀的紅潤,真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咬上去一口;眉毛有些淡,眼窩微微的深陷,這讓他的眼睛顯得更大;他的眼皮是雙眼皮,睫毛卷翹濃密,眨眼的時候,像是蝴蝶振翼輕飛;眼睛是杏眼,眼珠子黑得如同宇宙裏的黑洞漆黑,時時有流星在上面劃過,靈動得似會說話一般;小鼻子不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樣有些些的塌扁,反而是不高不塌,恰到好處;嘴唇是小小的菱形,粉色,水潤,光澤,飽滿。
  
  配著上面那套小衣裙,這是爺爺從哪個櫥窗裏買回家的洋娃娃呀!?
  
  我欲哭無淚,我從來不知道我打扮起來會是這個樣子的。如果鏡子中的人不是我的話,我會跑過去拉著她的小手,預定她做我未來的女朋友。為什麼我會是這個鬼樣子啊!
  
  回轉身看著身後一群明顯是驚呆了的人。我撇撇嘴,無聲的喊了幾句,不過,好像沒有人醒過來的樣子。我挪到爸爸的腳跟前,扯了扯爸爸的褲子,張開嘴無聲的有些委屈的喊了聲:“爸爸?”
  
  爸爸蹲下身子,輕輕的摸著我的臉,眼神是迷茫的,不確定的輕喚:“仙兒?”
  
  我在爸爸的臉上狠拍了兩下,爸爸似才回神,也不惱我的無理舉動,微笑著說:“仙兒,好漂亮!爸爸喜歡。”還在我的臉頰上各親了一口。
  
  “那個,司敏,你手上的娃娃我可不可以摸摸呀?”小雞呆呆的說。
  
  “這不是真人吧!”陶俊華叔叔歎道。
  
  “比我小外甥的洋娃娃還漂亮!”古太林叔叔讚美的說。
  
  “我也要回去找女人生一個出來。”駱駝嫉妒的說。
  
  “小仙不會是生錯性別了吧。以前還只是覺得小仙是可愛的。可是現在一看,我都懷疑小仙是不是真人了。難怪明世主持說小仙非塵世中人。”柳絳叔叔捏了捏他自己的鼻翼,不可置信的說。
  
  “哈哈哈。我的眼光多好!哈哈哈。各位被仙寶貝煞到了吧。我家的仙寶貝是最漂亮的。”爺爺大笑著得意的說。
  
  “老爺,如果不是我們一起去挑的這些衣服,並且讓蔡嬸幫著小少爺換上,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拿了那個童裝部的洋娃娃回來了。呵呵。”管家叔叔看著我的眼裏儘是滿意之色。
  
  “這個是小少爺?”阿尼喃喃道,眼裏不時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小少爺真是好看!”蔡嬸找不到詞去形容,腦子裏只有好看兩字。
  
  “好了,我們到樓下去吧。陳沿,你去將家裏所有的傭人都集合起來吧,讓他們去宴會廳等著,我有話要對他們說。”爺爺突然嚴肅的吩咐管家叔叔。
  
  “老爺,我已經叫他們都去宴會廳等著了。老爺你抱著小少爺下去就好了。”管家叔叔不虧是管家呀,總能在我們說出話前就將事情辦好,真是個貼心的完美管家!
  
  宴會廳很大,裝飾得高貴奢華,就是幾百個人在裏面宴客也不會覺得擁擠。
  
  爸爸抱著我跟在爺爺的身後,小雞他們都是笑容滿面跟著我們一起進到宴會廳。廳內現在站著上百個傭人,他們都著深褐色的傭人裝,安靜的等在宴會廳內。看到我們走進去,他們的眼神變得恭敬。
  
  這些傭人對我來說都不認識,到現在我也只認識了蔡嬸、阿尼和胖師傅。我感覺到許多好奇和驚豔的眼神在我的身上瞄著,我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來。
  
  由穿上女裝的那一刻起,我在心裏誓言,讓自己一定要變成一個真正的,懵懂的一歲多點的小孩子,只有那樣,我才會不知道羞為何物?只是,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個誓言很不可靠,很容易打破的樣子啊。就先那樣吧!
  
  “今天開始,大屋裏沒有小少爺了,只有小小姐。明白了嗎?而且,我不希望有人說什麼不是的話。如若那樣,就自己收拾東西走人吧。”爺爺板著臉威嚴的說,那是因為他還沒有抱到穿上女裝的我,當然是爸爸不放手了。所以,生氣中的爺爺嚇得下面的傭人們更是噤若寒蟬。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管家朝傭人們揮揮手,聲音溫和的說。
  
  傭人們也不說話,只是欠欠身又安靜的走下去了。真是訓練有素的傭人啊。管家叔叔好厲害呀!
  
  嗚嗚,我要開始我的小小姐生活了!
  
  




第三十六章

作者有話要說:有親能告訴我怎麼回復親們的留言嗎?
  明世主持乃真神人也!我的喉嚨除了哭得痛了三天之後,這一個月我可是過得非常的順當,連個小噴嚏都沒有,更別說惡夢那麼恐怖的事了。
  
  當然,也有很鬱悶的事。就是爺爺啦,只要是待在家裏話,就會拿我當洋娃娃來打扮。然後小雞他們那幾個人就會是明明眼裏是驚豔的,嘴上卻老是嘲笑著我。我當然是極鄙夷他們的,嘴上也是得理不饒人的叫著他們的外號,想讓我叫他們哥哥,下輩子吧!可憐的是,爸爸根本就是在一旁看熱鬧。我現在一點都猜不到爸爸的屬性是什麼了,只要是無人的時候,我可憐的嘴唇就會被他咬住,雖然是很舒服的啦,可也不能老是拿我來練吻技啊。不過我還是怕呀,所以,我躲著他呢。
  
  “仙兒,你又躲哪里了,快出來。爸爸回來了。阿尼,沒有見到仙兒嗎?”爸爸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
  
  “公主殿下,不,不是,是小,小少爺,不對,是小小姐,她剛剛還在這裏看電視的呀?”阿尼回頭找了找奇怪的說。我的名字被她叫得亂七八糟,聽得我眉頭直皺。
  
  “公主殿下?這是誰叫出來的?”爸爸的聲音很‘寒’的樣子。連躲在他們身後不遠的花瓶後面的我都打了一個冷顫。
  
  ‘公主殿下’這是什麼見鬼的稱呼!?我咬牙切齒的將那四個字狠狠的嚼了一遍,這不是比‘小小姐’還那個?阿尼是什麼時候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啊?不是只我才給人經常起外號的嗎?不過,‘公主殿下’也好,‘小小姐’也好,我可不以都不要啊。幹嘛不直接叫我的名字‘真仙’呢?這多好聽的名字啊!
  
  “是阿尼自己叫的。真仙小姐不就像是城堡裏的公主嗎?”這個阿尼可真夠大膽的,居然還敢反駁爸爸的話。
  
  我將腦袋慢慢的,一點點的從花瓶的背後伸出,看到爸爸側身對著我,他左手擱胸,右手抵在左手上托著下巴一臉慎重考慮的表情,爸爸那是在想什麼事情啊?突然,爸爸轉過頭來看向我的方向,嚇得我又忙縮了回去。我拍了拍小胸膛,爸爸也太敏銳了吧。
  
  “公主殿下?那以後就這麼叫著吧。不錯,總比小小姐好聽呢。”爸爸一錘定音,臉上是非常愜意的笑容,晃得我想去撕裂它,哪還有一絲慎重的表情,根本就是噱(XUE)人的。
  
  “真的嗎,少爺。是不是我以後可以一直叫小少爺他為‘公主殿下’?”阿尼高興的語無倫次,幾乎想跳起來,她也真跳起來了:“哦耶!太好了,謝謝少爺沒有罵我的失禮。”
  
  “公主殿下,你在哪里呀?快快出來呀,公主殿下?”阿尼的聲音似興奮得帶著顫抖。
  
  我蹲在花瓶後面一動也不敢動。現在絕對不能出去,阿尼現在很危險!
  
  聽到阿尼那把興奮的聲音漸漸的走遠,我呼出一口濁氣,探出頭想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走了,沒想到。
  
  “仙兒,爸爸又找到你了。”爸爸將我從花瓶的背後抱了出來。“真是調皮,居然每天和爸爸玩躲貓貓。”
  
  “爸爸,你回來了!”即然被找到了,那就裝乖了。
  
  “今天仙兒又做了什麼呢?”爸爸抱著我一邊向房間走去,一邊問著每天重複的話題。
  
  “早上吃完早餐後,就和管家叔叔一起去花房裏看爺爺種花,爺爺剪錯幾枝盆景,弄得它們很醜,我種下的那棵種子還沒有發芽。然後和蔡嬸一起去廚房看胖師傅準備午餐,我幫著胖師傅挑豆芽了;吃完午餐後我就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後吃了下午茶,是一杯牛奶和一個起司蛋糕;然後就是看電視了,然後爸爸你就回家了。”
  
  “呵呵,仙兒說得很清楚呢。”爸爸笑著說。將我放在房間的沙發上坐著,而他自己卻一點都不怕羞,當著我的面脫下了上班穿的西裝,再換上家居的休閒服。我總是假裝亂瞄,再偶爾的看一眼爸爸的好身材,然後在心裏一陣讚歎,這麼完美的身材就是前世的我也是不曾擁有的啊。
  
  爸爸換好了衣服,在我的旁邊坐下,再一把抱過我,將我放他的腿上,讓我們面對面的坐著。
  
  “仙兒,爸爸要和你說一件事!爸爸知道仙兒很聰明,什麼話都能聽得懂。爸爸希望你聽到之後不要生爸爸的氣,好嗎?”
  
  爸爸的表情比剛才讓阿尼叫我‘公主殿下’還要慎重。甚至是凝重!什麼事情會讓爸爸露出這種表情啊?不會是像‘公主殿下’那樣讓我大吃一驚吧!
  
  我歪著頭好奇了一下,再點點頭,保證的說:“爸爸說吧,什麼事情,仙兒都不會生爸爸的氣的。”
  
  “爸爸在外面還有三個小孩,他們都比你大好幾歲。大的那個大概過了六歲了吧”爸爸小心的看著我,頓了一下才再接著說:“那是爸爸青春叛逆時和一些女人生下來的。不過只有三個小孩的DNA與我的DNA才相乎合。只是我一直沒有將他們接回來大屋。”
  
  爸爸真是太強大了,他現在才二十二歲。那麼算來的話,爸爸十五歲就讓女人懷孕了?還一些女人?對了,說到女人,我倒是想起了那個讓小母親變成植物人,讓我提早出生的女人。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了呢?王什麼的,好像是個演員。有次不小心聽到幾個女傭人湊在一堆聊八卦時,她們好像有說到,一個王姓的有名的女演員現在可是非常的慘啊。什麼吸毒啦,賣 淫啦,撞人啦,毀容啊。確實是個很慘的女演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仙兒,仙兒,你有在聽爸爸說話嗎?”爸爸扶著我的雙肩搖了搖,還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心急的問。
  
  “啊?哦。我有在聽啦。爸爸,你再說啊。我不生氣的。”我忙正了正姿勢,眼睛認真的看著爸爸的眼睛。一副我很認真聽的表情。
  
  “我說完了啊。”
  
  呃?說完了?就那樣?還是我分神發呆時錯過了某些話?
  
  我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爸爸,你真的說完了?”
  
  “是呀,說完了啊。仙兒不生氣嗎?爸爸在外面還有別的小孩子。”
  
  “那爸爸你為什麼不接他們來大屋裏住呢?這裏的房間多得都數不過來。是爺爺不准嗎?”我實在是好奇呀。為什麼早不接過來,現在又要接回來?還是爸爸和爺爺他們看不起私生子,所以才放任他們住在外面呢?那他們三個太可憐了!
  
  “不是的。這裏面有很多的原因,跟仙兒說也不懂。只要仙兒不生爸爸的氣就好。”爸爸輕歎了一聲。
  
  “那爸爸你什麼時候將我那三個哥哥接回大屋來呢?”
  
  “再過幾天不是就寒假了嗎,等他們都放了寒假就接過來了。”爸爸的心情變好了一點。
  
  “對了,爸爸,我說過寒假要去接小停哥哥他們來我們家玩的,差點兒就忘了呢。”我將剛想起的事與爸爸說。
  
  “沒事的,我已經叫我的秘書去辦了。寒假一到,仙兒就可以見到你的小停哥哥了。”爸爸的眼睛裏泛笑了。
  
  “謝謝爸爸。”我湊上前去,想在爸爸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誰知爸爸突然轉頭,我在他的嘴上親個正著。這種送上門的好事,爸爸又怎麼可能放過。壓住我的頭吻了個夠本,直到我的臉憋紅了,身體也軟成一團才了事。
  
  “這是仙兒第一次主動吻爸爸呢。爸爸好高興!”爸爸笑得像個狐狸,舌頭還□的在嘴角勾了一下。
  
  見鬼的第一次,見鬼的主動!我在心裏暗自說著粗話,可說著說著,我突然洩氣了。我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對手。他的臉皮已不僅僅是厚就可以概括的,否則怎麼會吃自己兒子的豆腐都吃得那麼的理所當然?!
  
  “爸爸,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啊?”我也不再糾結誰主動吻誰的問題了,忙轉了個話題來問。
  
  “問吧。”
  
  “三個哥哥是同一個媽媽,還是各有各的媽媽呀。她們會和三個哥哥一起回大屋嗎?”我好奇的問。
  
  “仙兒覺得呢?”爸爸反問。
  
  關我什麼事啊?而且我又怎可能知道幾個媽媽呀?不過,我還怕你不說嗎。“如果有三個媽媽就好了,那樣的話仙兒就有三個媽媽來疼我了。是不是呀,爸爸?”
  
  “仙兒那麼缺少母愛嗎?居然要三個媽媽來疼。”爸爸的話裏好像夾著什麼東西向我飛過來,讓我的身體有些些的發涼呢。
  
  “嗯。一個講故事給我聽,一個做飯給我吃,一個陪我逛花園。”我反正是小孩子,所以童言無忌。爸爸的三個女人呀,我可得好好的幫他看看,看看她們的品性是怎麼樣的。
  
  “哈哈哈。仙兒,你真是太可愛了!”說著,爸爸捧起我的臉在我的嘴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繼續大笑。
  
  爸爸笑得好大聲,好高興。我還從未見過呢!我好像沒有說什麼好笑的話吧?我不解的看著爸爸,嘟著嘴問:“爸爸你到底笑什麼?”
  
  爸爸慢慢的收起笑容,可是眼裏卻是閃著非常愉悅的笑意,“仙兒,如果是這樣的要求,那這所大屋裏的所有人都可以做‘媽媽’了。你看,胖師傅會做飯給你吃,蔡嬸和阿尼會陪你去花園裏玩,爸爸。”說到這兩個字時,爸爸的嘴角抽了一下,稍稍的頓了一下。
  
  “爸爸會講故事給你聽。仙兒你說是不是呀?仙兒有好多的‘媽媽’呀。呵呵。”
  
  聽到爸爸這麼一解悉,我才發現我話裏的‘語病’,頓時滿頭黑線。
  
  我看著非常拘謹的站在書房中央的三個小男孩,他們和小家小侗差不多大,身上的衣服是很好料子的,款式是鑲銀邊的深色小西裝,不過是校服。
  
  他們都抬頭好奇的打量著我,眼裏有羡慕和驚豔,可是看到爸爸時,他們的眼神又微微的變得崇拜和害怕了。真是奇怪的眼神!他們手握著拳頭緊緊的放在身側,我感覺他們差不多高,樣子也是差不多的,和爸爸有三分的像,是三個小帥哥。管家叔叔陪著他們站一旁。
  
  “少爺,我將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從英蘿學院帶過來了。”管家叔叔彙報道。
  
  “那陳叔就先幫我下去安排他們的房間吧。”爸爸一手抱著我,一手拿著一疊文件看著,嘴裏卻是吩咐了管家叔叔一句。
  
  “是的,那我就先下去了。”管家叔叔安靜的退出了書房,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三個小男孩更是緊張了。
  
  這就是我的三個哥哥嗎?
  
  “爸爸,放我下來!”我推了推環在我腰上的大手,從爸爸的腿上滑了下來。
  
  “怎麼啦?仙兒。”爸爸將他盯在文件上的眼睛看回我了。
  
  “他們是我的三個哥哥嗎?他們以後都住在大屋了?我過去和他們玩吧。我要帶他們去看我種的花,好不好,爸爸?”我揚著笑臉裝可愛的說。
  
  看他們三個那麼害怕爸爸的樣子,我就過去帶他們放鬆一下吧。以後都住在一起了,我就主動一點,從現在開始培養感情吧。
  
  “哦,那你們小心一點,我叫阿尼過來帶你們去花房吧。”爸爸說著就要去按室內電話。
  
  “不要不要。我只要和三個哥哥一起玩。”開什麼玩笑,把阿尼那種外星生物叫過來?那我還怎麼玩?她現在已被我列入危險物品行列!還是那種有多遠就躲多遠的。等我再長大一點,我一定要將她調到森林那邊去掃落葉!
  
  “那好吧。等爸爸看完這些檔就過去找你吧。”爸爸松了口,同意了我的話。
  
  “謝謝爸爸。”我拍拍小手走人,對爸爸那有些失望的眼神選擇無視。
  
  “仙兒?”爸爸叫住我,見我回頭,用食指點了點他的臉頰。
  
  我丟個白眼過去,不理!
  
  “哥哥,我帶你們去玩吧。我叫木真仙,是你們的弟弟哦。”我微笑著自我介紹。
  
  “弟弟?不是妹妹?”不知道是老幾開口。
  
  “對,就是弟弟!”我隱了笑容,嘴角抽搐了下。我怎麼就忘了我現在身上穿著那該死的裙子呢?
  
  三個哥哥的眼裏迷茫了,無措的抬頭看向爸爸。
  
  爸爸笑得很邪惡,說:“真東,真南,真北,他現在就是你們的妹妹!”
  
  “呵呵,我就知道一定是妹妹的。”不知是哪個真羞怯的笑著輕聲說。
  
  “好漂亮!是我們的妹妹嗎?爸,爸爸?”另一個真羞答答的問。
  
  “真仙妹妹,我是你大哥真東。”真東回神了,聽著爸爸的話後很快的認定我是妹妹了。
  
  “真仙妹妹?!”我咬牙切齒的道:“如果再讓我聽到一次,我要你們好看!”說著,我狠狠的將他們三個一一看過去。
  
  只是可惜,哪怕我的語氣狠厲,語音卻是軟軟糯糯的,再加上我這個矮冬瓜的身高,說出來的話變得沒有一點的氣勢了。反倒是逗得爸爸坐在書桌後面哈哈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有親能告訴我怎麼回復親們的留言嗎?




第三十七章

  我雀躍的心情一下就變得非常的鬱悶,而且全身打擺子一樣抖個不停,不單單是羞,更多的是氣,只因那聲‘真仙妹妹’。怎麼會有這麼肉麻的稱呼?那我還是撿一個‘公主殿下’吧!
  
  我無力的垂著頭,慢慢的往書房門外挪去,爸爸在我身後叫我,我亦是不想理了,更何況是那三個木頭一樣的哥哥?
  
  “仙兒,你要去哪里?不是說要帶你的三個哥哥去花房嗎?”爸爸停住笑,問我。
  
  “...不要和我說話,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我去廚房逛逛消消氣。”我頭也不回的說。
  
  “那個,真仙妹妹?”真東居然不聽我的警告,再次叫了出來。
  
  就泥人也是有性子的,你當我說假的啊!更何況的可是憋了一個月的氣了。所以,不管是怒火,邪火,還是羞火,蹭蹭蹭的從我的腦門上往外冒。碰到房門的我一下轉身,向真東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呃,真仙妹妹,你要幹什麼?爸爸說你是妹妹的啊?”木真東,你這根木頭,你還拿爸爸的話來說?
  
  我進一步,真東退一步,他臉上還一副很委屈的表情。我可不想等他退到牆角了才動手。所以,我微微蹲下身子,雙手抓住真東的腳脖子處的褲腳往前一拖,真東一下不平衡,整個身體往後仰倒。就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真東的腦袋敲在地上也是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我見他倒地了,趕快放下手上的褲腳,撲到他身上狠狠的壓住他,掄起拳頭在他的臉上身上好一陣捶:“我叫你叫我‘真仙妹妹’,你的耳朵是聾的嗎?還是你將我的話當作是在放屁,不頂用,就爸爸的話是真理?看我不打你。說過如果你們再叫一次,我就要你們好看。叫啊,你再叫啊。不打到你收聲我就不叫木真仙!”
  
  或許是發生得太快太突然,爸爸和真南真北在我揍了真東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真南真北忙過來拉我,嘴上還焦急的叫著:“妹妹,妹妹,不要打了!”
  
  而爸爸卻是坐在書桌後面動也不動,漾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我和他們三個鬥成一團。
  
  欺負我人小啊!我現在雖然是才一歲多點,而且身材是嬌小玲瓏的,可是我現在順風順水的一個月都沒再生病了,身體倍兒棒呢!最大的勝算就是我是‘鳳清揚’,此刻我的小身板沒有經過武術的鍛煉,可是小孩子哪是會打架的呢,而且他們還是不敢還手的,就一個勁的讓著我。
  
  他們三個絲豪的不敢動手打我,只是我也難勉會被他們過來拉扯我的手不小心給撞到。那就打個夠吧。我也不只打真東了,誰叫那兩個呆子也叫著什麼‘妹妹,妹妹’的,這不是往我這槍口上撞嘛!真南真北也漸漸的在我的拳打腳踢下倒在地上了,讓我動起手來更是順!我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潑辣,驕橫,跋扈的小屁孩!
  
  “叫啊,以為我穿著裙子就是妹妹了,你們眼睛是瞎的啊!讀書讀哪兒了?不辨事實,瞎盲跟從!爸爸的話假的呢,你們也相信?傻子嗎?以後叫我‘真仙’。如若被我聽到你們亂叫我名字和外號,我就打得你們爬不起來。妹妹?我看起來哪里像是妹妹?我說了是弟弟就是弟弟。別再讓我聽到!明白了沒有?!”我不管在他們誰的身上都是狠狠的捶拳的。
  
  “可是,你就是像妹妹的嘛。”木真東倔強的輕說。
  
  “你不是妹妹,為什麼爸爸會說你是妹妹?”木真北弱弱的說。
  
  “你白癡呀。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他說你是妹妹,你就是妹妹了?木真東,你還有完沒完,是不是要我脫了衣服給你看才死心啊。你想要妹妹,不會叫爸爸給你去生啊。”我大叫著,手上沒停的砸在木真南的身上。
  
  “真仙,不是我說的,是真北說的。不要打我啊。”真南交叉著手擋在臉上,氣急的說。
  
  “我才不管你是誰呢。我就要打你們,把你們打得不敢再叫我妹妹了,我才放手,有本事你們回手啊,打我啊!看誰厲害!”我還就仗著他們不敢還手才挑釁的說著大話。
  
  “不叫了,我們都不叫了,你是我們的弟弟,就是弟弟!”真東妥協了,滾了個身從另一邊爬起來躲到沙發背後去了。
  
  “那你們兩個呢?還叫嗎?木真北,木真東?”我有些氣喘的從木真南的身上爬起來站好,瞥了一眼還躺地上的兩人,驕傲的挑著眉問。
  
  “我是木真南。真仙,你不要老是叫錯啦。”我看成是木真北的傢伙低著頭站到我面前說。
  
  “什麼老是叫錯,你有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嗎?笨蛋!”真是太久沒有打架了,好累哦。我一邊往沙發上爬,一邊向爸爸的方向偷偷的瞄了一眼。爸爸居然十指交叉托著下巴,笑得非常詭異的看著我。
  
  我心裏一突,爬了一半的沙發也不爬了,轉個身子往爸爸的方向踱了過去。一臉討好的笑著往爸爸的腿上爬了,諂媚的說:“爸爸,爸爸,我那是和哥哥們在培養感情呢!是不是呀,大哥,二哥,三哥!”我轉向他們時狠狠的瞪著他們問,要敢不應和我,我就用眼刀子放倒他們!
  
  “是的,我們在和真仙玩呢。”真南倒是個見風使舵的小屁孩。不錯不錯,有前途!另兩個也是忙點頭的。這讓我的心情好多了。看來拳頭是很能說話的!哪怕我現在是小拳頭!
  
  “呵呵,是呀,我知道仙兒是在與你的哥哥們在聯絡感情呀。只是,這真是特別的培養法啊!”爸爸理了理我身上很淩亂的衣服,又摸了摸我發燙的額頭,再捏了捏我的小鼻子,一臉的寵溺的說:“看你,都出汗了,而且小拳頭都發紅了,痛不痛?”
  
  “嗯,有一點啦。不過,哥哥他們可能比我更痛吧。你看,他們的臉都發紅了。爸爸,快叫管家叔叔進來吧,讓他把急救箱拿過來呀。”我搖著爸爸的大手撒嬌道。
  
  隔著書桌看到三個哥哥的小校服都被我扯亂了,頭髮也是雞窩頭一樣,臉上有些微的紅腫,可能是叫木真北的傢伙那嘴角還有一點的磕破了皮,出了些血,現在都暗紅了。三個人都是愣愣的站在那裏,比剛才管家叔叔帶進來時還要手足無措。
  
  “那他們是誰打的呢?想不到仙兒小小的年紀,就學會打架了。還將自己的三個哥哥打到在地,真是太厲害了。是不是呀,仙兒?而且我好像還聽到仙兒說粗話了,是不是呀,仙兒?還有,爸爸的話是假的,不能相信,是不是呀?仙兒?”
  
  爸爸每說一個‘是不是’,就會向我湊近一分,我的頭就往後仰一寸,若不是爸爸的手托著,我或許就往後翻地上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呀!這不就像是我剛才逼迫木真南一樣?
  
  “那個,這個,是他們不對啦!誰讓他們叫出那種肉麻兮兮的叫法,難道爸爸不覺得惡寒嗎?我可不要那樣子叫,簡直是比阿尼的‘公主殿下’更難聽!”
  
  “是挻不好聽的。仙兒也覺得‘公主殿下’好聽了?”爸爸笑笑,坐正身體,將我也扶正放他的懷裏抱好。
  
  “沒那回事,仙兒什麼都沒有說。”我裝糊塗。
  
  “那就是真東說的好聽了?”
  
  爸爸呀,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在一個讓我頭痛的稱呼上糾結,好不好?
  
  “爸爸,你現在沒有空,那仙兒就去外面找管家叔叔好了。”說著,我就要從爸爸的腿上跳下來。
  
  “你就那麼的精神?還敢從我的腿上跳下去?要是不小心崴到了腳,怎麼辦?”爸爸將我一把緊緊的摟住,不讓我下地,還一邊單手按下了書桌上的電話,說:“陳叔,拿個急救箱到書房來吧?”
  
  “好了,不要動了。”爸爸喝止我在他的懷裏的扭動。“還是想再去和三個哥哥培養感情?”
  
  “他們三個都不敢跟我打,沒意思!”我在心裏說。
  
  “哦?仙兒是說要是他們和你打,就是有意思了?”爸爸的臉一下就拉了下來,挑著俊眉問著我。
  
  呃?爸爸怎麼會知道?難道?不是吧?我明明是在心裏說的,怎麼就說出聲了,我不是找死嗎?我這不是往爸爸挖的語言陷阱裏跳嘛!
  
  “哈哈,爸爸你聽錯了啦。仙兒這麼的乖,怎麼會想著打架那種事呢?對的,爸爸聽錯了啦。哈哈。”我揚著我一張燦爛的笑臉,點點頭肯定的說。
  
  “仙兒,你怎麼就那麼的可愛呢。爸爸真是太喜歡你了!”還好有三個哥哥在場,爸爸只是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咚咚’管家叔叔敲完門就提著一個急救藥箱走了進來,後面跟著蔡嬸。
  
  “少爺。”管家叔叔提著藥箱直接走到了三個受傷的哥哥面前,眼裏有些許的疑惑。
  
  “啊呀,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就受傷了呀?這個......”蔡嬸頓住了,轉過頭也是疑惑的看著爸爸,或許是奇怪爸爸為什麼放任三個小孩子,在自己的前面打架也不勸一下吧。
  
  管家叔叔和蔡嬸默默的幫三個哥哥消了毒,貼了OK繃。
  
  三個哥哥也挻硬氣的,雖然痛得吸氣,卻是沒有叫出聲的。
  
  原來我的小拳頭也是很厲害的嘛!我決定了,我要像前世一樣,擁有一身好武術,保護女生!那麼,現在就開口向爸爸來申請吧。
  
  “爸爸,我可不可以學武術呀?”我仰起頭直看著爸爸的眼睛問。
  
  “學武術。仙兒是認真的嗎?那可是很辛苦的呢?仙兒又為什麼要學武術呢?”爸爸的俊眉微皺,嚴肅的問我。
  
  “鍛煉身體啊!”
  
  “仙兒,你才一歲多,明不明什麼是鍛煉身體啊?還武術?”
  
  我頭一撇,癟著嘴巴,悶著生氣。居然不相信我?
  
  “那好吧,如果仙兒到了六歲的時候還是有學武術的決心,那爸爸就准了。”爸爸無奈的輕歎了口氣。
  
  “謝謝爸爸。”我笑眯了眼的在爸爸的臉上蹭了蹭。
  
  “你呀。”話裏是深深的寵愛。
  
  “爸爸,我也想學武術,我想要保護妹,真仙!我想保護真仙!”木真東抬起頭來,看著爸爸的眼睛裏閃著堅定的光芒。
  
  “我也要!”木真北說著,從管家叔叔的手裏掙脫了撲到書桌前。
  
  “我要學武術,爸爸。”木真南也走上前一步對著爸爸說。
  
  “你們三個說的都是真的了?”爸爸身子往後一靠,放鬆著身體,讓我也整個倒在他的懷裏,嚴厲的問。
  
  三個哥哥也不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下頭。
  
  “很好,看來你們也是很喜歡你們的弟弟的。即然你們自覺的開口了,那就好好的學,記得今天說過的話了。保護真仙!也不枉我特意接你們回大屋了。”爸爸的聲音聽上去好凜冽,好犀利的感覺哦。怪嚇人的!
  
  三個哥哥微微顫抖著,再次點頭。
  
  “好了,真東,真南,真北,等仙兒他的手包紮一下,就讓他帶你們去花房玩去吧。學武術的事,過了寒假我就會請老師來教你們的,現在不急。”爸爸的臉一下變得溫和了,聲音也是溫柔了很多。好像是川劇變臉哦!
  
  “什麼?公主殿下的手也傷著了。哪里,快讓我看看。少爺,你怎麼能讓他們打架呢?”蔡嬸學著阿尼那樣子叫我,光是一個叫法我還不怕。就怕的是蔡嬸被阿尼傳染了,那是我最怕的事。
  
  “這個不會是小小姐和三個小少爺打架給弄的吧。”管家叔叔忍不住向爸爸問了。
  
  “是呀,仙兒一個打他們三個,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叫他妹妹。真是夠霸道的!”爸爸很是無奈的笑著說。
  
  “爸爸,我有在聽哦。”我調皮的想捏著爸爸的臉皮往兩旁扯,可惜捏了半天也捏不起來,只因我的兩手都被蔡嬸包成了包子狀。
  
  “對了,管家叔叔,你看看真南的後腦勺,那裏應該有被撞到。”我忙提醒著想走出書房的管家叔叔。
  
  “是嗎?我還真沒有去注意呢?”管家叔叔又回頭了,向真南走去。
  
  “真仙,是真東撞到了啦。”
  
  “是嗎?哦。”我無所謂的應了一聲。眼睛卻是悄悄的打量著那三個哥哥,現在他們的臉上都貼著OK繃,簡直是比剛才還讓人更難認出來。他們三個高矮胖瘦差不多,髮型,衣服是一樣的,臉型也都是相像的,這叫我怎麼能叫准他們的名字嘛。鬱悶啊!
  
  蔡嬸將地上一些點心渣稍稍的收拾了一下,帶著一臉的驚詫神色飄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再過兩章就讓仙寶貝長大一點吧!
  這座大屋到底有多大,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感覺它比我前世陪著母親看的電視劇《富豪刑警》裏面的超級別墅還要大的樣子。光是我們現在住的這所房子,就是一個月字形的四層樓的城堡樣,‘大屋’也只是這所房子的叫法而已。更別說房子外面那些小別墅,和一些都大上一號的花園,湖泊,草坪和森林。如果從空中俯瞰的話,這木家大屋要占去G市的三分之一!
  難怪爺爺才五十歲左右就那麼的老相,原來是在工作上操勞過度了。而且這都年底了,爸爸也是經常的忙得不見人影。可見這木氏是多麼的大了。
  
  在三個哥哥沒有來到大屋前,很多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這所城堡似的房子裏面探險的。因為現在是冬天,我也就沒敢走出大屋,爸爸和爺爺可是下了禁令的。如果誰敢帶著我出了大屋,那誰就走人吧!
  
  除了跟在我後面的蔡嬸和阿尼,我很少能碰到其餘的傭人,就是碰到了,他們也是朝我欠欠身,恭敬的叫聲“小小姐”,然後又回去安靜的做事了。所以顯得這座大屋是更加的空曠,寂靜。我穿著小皮鞋跑過長廊時都能聽到‘噠噠噠’的寂寞的單音。
  
  爸爸說我老是想和他躲貓貓,更多的時候是我為了讓爸爸找我時,我想要聽到這所大屋裏到處都充滿爸爸的聲音。那樣的話,我會覺得這所大屋也不是那麼的讓人寂寥,我會覺得爸爸在一直的找我,而我只要等在那裏就好,等著爸爸的聲音漸漸的接近,然後把我從某個角落裏抱出來,再寵溺的笑著,捏住我的小鼻子說:“仙兒。真是調皮的仙兒!”
  
  我還從沒有想過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是那麼呆,所以一見面就和他們三個打了一架。真是太爽了!所以就是爸爸讓我再帶他們去花房裏面玩,我也應下了。雖然這一開始就是我的提議,誰叫三個木頭哥哥不識相!這打過之後我也不一點的不好意思了,還好有爸爸這個‘和事佬’,還是讓我帶他們去玩,不然呀,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三個木頭哥哥和好了。
  
  “陳叔,你幫我送仙兒他們去花房吧。希望父親回來看到時還能心平氣靜!”爸爸捏著自己的眉間無奈的說,說完更是無奈的看了一眼被抱在管家叔叔懷裏的我。
  
  爺爺才不會生氣呢。不就是我想學著爺爺去剪盆景,打破了幾盆爺爺名貴的蘭花嘛;不就是我要自己種花,就將爺爺那些花盆裏的花撥掉,種上我不知道在哪里撿到的種子嘛;不就是幫著淋花,淋死一片嘛;不就是有些些的怕蟲子,毒死了爺爺最愛的白百合嘛!
  
  爺爺他才沒有生氣呢!只是會歎著氣對我說:“仙寶貝呀,你怎麼就那麼的喜歡折騰我的這些花花草草呢?還有啊,怎麼能碰那些那麼危險的剪刀和藥水呢?要傷到了怎麼辦?”然後我就笑著在爺爺的臉上親親就好!爺爺怎麼可能會生他的仙寶貝的氣嘛!你聽聽他的話就知道了。所以我是有恃無恐!
  
  “是的,少爺!”管家叔叔也是用無奈的聲音回答。
  
  “我只是想學種花,然後就送給爸爸和爺爺,還有管家叔叔的呀!”我癟著嘴大聲喊冤,說著非常討喜的話。
  
  “知道,知道,爸爸都知道了。仙兒不要生氣了。那就快點帶你的三個哥哥去花房種花吧。”爸爸揶揄的語氣讓我撇了一下嘴,也只能接受了。
  
  “真東,真南,真北,我們去花房吧,我教你們種花,很好玩的。”我在管家叔叔的懷裏朝他們三個揚著包子手招了招。
  
  “等一下,陳叔。”爸爸叫住管家叔叔,非常嚴厲的看著我說:“仙兒,你怎麼能叫你三個哥哥的名字?”
  
  “為什麼不能叫?我叫小雞他們還不是這樣子叫的,怎麼不見爸爸你說?誰讓他們要叫我什麼妹妹的,我就是愛記仇,我就是要叫他們的名字。”比生氣?我才生氣呢!才剛剛有點點變好 的心情又被爸爸的一句話給弄得飆火了。
  
  “仙兒,你太沒有禮貌了。陳叔,你把仙兒放下吧。帶他們三個先下去!”爸爸的聲音很冷了。看著我的眼睛裏也是一片冷然!
  
  管家叔叔將我小心的放在地上,帶著三個明顯還搞不懂狀況的木頭哥哥走出書房了。
  
  爸爸怎麼就生氣了呢?他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呃。我站在門邊一動不動,低著頭看著包子手互相的頂著小食指,氣勢也在沉默中變得弱了。
  
  氣氛好似凝結了一樣,我不開口,爸爸更是不開口,還用著一雙狠厲的眼睛盯著我看,我就是低著頭,也像是感覺到身上有刺在紮著一樣。爸爸的氣勢卻越來越甚。
  
  “仙兒,過來!”爸爸坐在書桌後壓抑著冷聲叫道。
  
  我還是低著頭,側身挪了一小步,用慢動作緩緩的抬頭看了爸爸一眼又忙低下。乖乖,好嚇人啊,爸爸的臉都黑了,眼神深邃無波,嘴唇緊抿,還拿著一支筆在書桌上敲呀敲呀。敲得我的心也跟著突呀突呀的。
  
  我微微轉頭瞥了一眼身旁的房門,眼睛一亮,太好了,管家叔叔沒有將門關實。我做了一個後悔至極的舉動。我居然用我的包子手去扳門,幸運的是,門還被我打開了。那當然是跑路了。誰叫爸爸現在那麼的嚇人,我不跑才是傻的呢!
  
  大屋內全年恒溫。自爸爸和爺爺聽從明世主持的話讓我穿上女裝後,我現在也就再沒有穿那些超厚的羽絨衣了,身上多數穿著羊絨或針織的毛衣,真是輕便很多。
  
  “寶寶,你還敢給我跑?!”爸爸的發怒的聲音從闖開門的書房裏傳了出來。
  
  我趔趄的在走廊上跑著,還想著,原來爸爸不只有在緊張的時候叫我‘寶寶’呀,還會在發怒的時候也會叫我‘寶寶’呢。
  
  “寶寶,如果被我抓到就有你好看了。有本事就別讓我找到!”
  
  爸爸怎麼老是重複著我的說話呢。
  
  好了,被抓到了再說吧。聽爸爸話裏的意思就是讓我躲貓貓了。很好,趁爸爸還只是在書房裏面‘咆哮’著,而沒有追出來前。我得想想我應該藏哪里好呢?
  
  爸爸和我的臥室?不行,肯定一下就被爸爸猜到;廚房?也不行,胖師傅會告訴蔡嬸,蔡嬸會告訴管家叔叔,管家叔叔就會告訴他的少爺我的爸爸了;花房?不行,爸爸也會想到的;真是的,明明這麼多的房間,我怎麼就只會去這幾個地方呀?這叫我怎麼找到一個能躲開爸爸的地點呢?
  
  好緊張好緊張,我藏在衣櫥裏面,用小包子手拍了拍胸膛,安撫著跳得飛快的小心臟。我也不知道這是真東,真南還是真北的房間,只是趁著一個女傭人背著我鋪床時偷偷地藏到了這個衣櫥裏面的。呵呵,爸爸肯定想不到了。我真是太聰明了。我在心裏得意的笑著。
  
  我躺在衣櫥的角落裏面,一邊等著爸爸來找我,一邊想著爸爸到底在生我哪門子的氣!不就是叫三個哥哥的名字嘛!就那樣叫著也挻好聽的啊!不過,雖說我也是會叫小雞他們的外號,但也都是在我生氣的時候,或者是玩笑似的叫著。我多數時候還是叫了一聲‘叔叔’的。那為什麼爸爸這次會這麼的生氣呢?不明白呀不明白!
  
  想著想著,肚子都有些餓了,但我也覺得更是想睡了,這毛毯好舒服呀。“呵呵,爸爸這次還沒有找來呢。”去找周公前我暗自喃喃著。
  
  我躲在衣櫥裏面呼呼大睡,外面卻是鬧翻天了!
  
  木司敏發動在大屋裏的所有人都幫著找人,找三個多小時快晚餐時都不見人,誰叫這房子實在是大得沒邊呢。這時,木司敏的心裏害怕了。就怕像上次一樣,只是一個不注意,那個心中的寶貝就不見了。他的心裏充滿著恐懼!
  
  木司敏的牙齒緊咬著,雙手微微發顫,推開了木真北的房間門。他的後面還跟著同樣一群非常害怕的人。這是最後的幾間房間了。
  
  當木司敏打開衣櫥的門時,一群人的眼中出現的是一個睡在深色毛毯上的粉色的小天使。
  
  他卷著身子側躺著,雙手包著紗布握拳放在臉頰邊。他的小嘴巴微微的張開,細看的話能看到裏面的小粉舌。他的臉上紅卜蔔的,不知是在封閉的地方睡給憋出來的,還是他睡得滿足從睡夢中透出來的。他的眼睫毛卷翹著蓋住了那雙總是清澈純淨的黑眼睛。
  
  眾人下意識的放緩呼吸,就怕會吵到這個安睡中的小天使!
  
  這一刻,木司敏的心裏,害怕,恐懼,氣憤,無奈,欣喜,感動,慶倖,惱怒,各種各樣的情緒交替著閃過。而最後,氣憤一下就占到上風了。他跨上前去,蹲下身將毛毯上睡得異常安穩的小天使提了起來,就想狠抖兩下,卻聽到一句糯軟的呢喃。讓木司敏改提為抱了,還是很輕柔的抱著。
  
  “唔,爸爸快來找我,仙兒在等你呢。”
  
  我用我前世的武人的直覺來打賭,我現在肯定被一群人狠狠的盯著。果然。
  
  爸爸的氣息一下近身,他抓住我的衣領將我像是拎小雞一樣給拎了起來,我一下被領口勒住,差點兒就在夢中給去了,爸爸也真是太粗暴了。我只能閉著眼睛繼續裝睡了,嘴上還要堅難的吐出話語:“唔,爸爸快來找我,仙兒在等你呢。”
  
  這話就像滅火器一樣,爸爸的怒火一下就消散很多,由大火變為小火了,還將我輕柔小心的擁進了懷裏。呼,我暗呼出一口氣。可是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呀?
  
  “唔,爸爸?爸爸你找到我的了,太好了,我都等了好久呢。爸爸,我餓了。”我裝作是剛醒過來的樣子,再很驚喜的抱住爸爸的脖子,親親,再委屈的摸著自己的小肚子示弱。
  
  “唉。”爸爸一聲長歎。
  
  “好了好了,仙寶貝找到就好了。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不見人。那是仙寶貝太會躲了,是不是呀,仙寶貝?”爺爺走上前來在我的臉上狠捏了一把。
  
  “爺爺。”我吃痛的嗔喊一聲,摸著臉上發痛的地方。
  
  “好了,小小姐找到了,大家都退下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管家叔叔朝傭人們揮了揮手。
  
  房間裏就只剩下我和爸爸,爺爺,管家叔叔及三個呆愣著的哥哥了。
  
  “咕嚕咕嚕”我居然睡得錯過了下午茶的時間,難怪那麼的餓了。我羞紅了臉,舉著包子手捂住臉,還偷偷的察看爸爸他們的臉色。“咕嚕”真是好丟人喔!
  
  “哈哈哈。”爺爺大笑起來。
  
  爸爸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一絲的笑容。
  
  三個哥哥,除了呆愣,我沒有看出其他的表情。
  
  “好了,小小姐的肚子都餓得打鼓了。少爺和老爺,還有小少爺們,你們就開飯了吧。”管家叔叔笑得溫和的說。“可別餓壞了小小姐了!”
  
  這叫什麼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是,六月的債還得快?還是,糖果與棒子是雙生子?
  
  我正光著小身子被爸爸的大手壓著腰趴在他的腿上,當“啪”的一聲響過,我的小屁 股上就是一下鈍痛。
  
  “叫自己哥哥的名字!”爸爸說一句打一下。
  
  “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又一下。
  
  “讓全家人都擔心!”再一下。
  
  “把爸爸的話當作耳邊風!”還一下。
  
  剛開始我還倔強的忍著不哭,可是,爸爸打得真得很重手啊!還有,就算現在是在臥室裏面,沒有外人,可光著身子被打屁 股還是很屈辱的吧。
  
  我抽著氣,默默的流淚,卻是好不傷心!
  
  我腦海裏閃過許多的想法,如:不再理爸爸了;長大了也脫了爸爸的褲子打他一頓呀;離家出走啊;去向爺爺告狀呀;給爸爸吃難吃的胡蘿蔔呀;晚上睡覺時將爸爸踢下床呀;和爸爸堂堂正正打一架呀。可是,沒有一樣是能行得通的,那樣的話,除了第一條,那我得過多久才能實現啊!如果真的去找爺爺告狀,那不是全大屋的人都知道我被打屁 股了?我可丟不起這個人!上次的惡夢事件可是被那群人笑了好久的。
  
  “是不是不服氣呀?”爸爸的大掌還在我的小屁 股上方揮著。
  
  “嗚~~~”我只是悶聲的嗚咽。對爸爸的話---不理!我沒有錯!
  
  “看來仙兒還不知道錯在哪里的樣子。”爸爸的大手又打了下來,我的小屁 股上‘啪’的一響。
  
  我的小屁 股今晚真是受傷好重呀,都發麻了。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坐凳子啊。
  
  “你怎麼就能那麼的倔呀?就不會哭著道歉嗎?還是要爸爸將你的小屁 股打爛了?啊--?”爸爸終於不再打了,一邊無奈著歎氣,一邊輕輕的在我的小屁 股上揉著。
  
  我現在是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眼淚鼻涕流得一塌糊塗,嘴唇也被我忍痛時給咬破了。我都嗚咽得胸口發痛了,哪還能開口說話呀。
  
  “寶寶,寶寶?怎麼啦?”爸爸將我這紅屁 股的小光豬翻了個身,看到我臉上的狀況時,嚇得大叫:“寶寶,怎麼啦?很痛嗎?爸爸是不是打得你很痛?說話呀?寶寶?不哭呀,寶寶,是爸爸不好,不該打寶寶的。是爸爸的不對。寶寶,不哭呀。寶寶想叫名字就叫名字吧。啊,不哭啊,爸爸的心都疼了。”
  
  我含著淚,用著指控的眼神瞪著爸爸,偶爾還抽泣一下,就是不開口,與爸爸沉默相對。
  
  爸爸很無奈很頹喪的為我擦淨臉,給小屁 股抹好藥,穿上小熊睡衣,再將我抱進懷裏睡覺,其間,我都是一聲不吭的,像個木偶娃娃一樣,爸爸給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絲毫不反抗的。
  
  這一周,木氏公司和木家大屋籠罩著一片黑雲,原因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再過兩章就讓仙寶貝長大一點吧!




第三十九章

  我趴在床上,旁邊已沒有了溫度,睜開眼睛,爸爸果然已經不在了。我靜靜的趴著,小屁 股又是麻木又是刺痛的,還有一點的清涼,很奇怪的感覺。
  
  棗色絲絨的窗簾拉開了一點,有陽光偷偷的從簾縫裏閃進來,輕塵在陽光中歡快的跳躍,這是一個很溫暖的冬天!
  
  我此刻的心情居然因那絲的陽光而變得異常的平靜。我實在是過得太順心了,沒有了前世的積極的上進心。理所當然的享受著爸爸和爺爺他們的寵愛,恃寵而驕!如果被前世的母親看到,肯定會在我的頭上狠敲一記,笑駡著說:“臭小子,你有什麼本事和資格能那麼的讓人一直寵愛?比文比不過你姐,比武比不過你的三師弟。用心點吧!去用毛筆抄十遍所有莫札特的曲譜。”可惜這一世沒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在我的身邊督促我了。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了。我得成熟起來了,如果再像現在這樣下去,我或許將會變得驕蠻,跋扈,任性,小心眼的女人樣了。
  
  我是絕對絕對不要變成那樣子的!我握著小拳頭為自己打氣!前世的我不就是個有禮的小孩而讓父母很興慰的嗎?不就是叫哥哥和叔叔什麼的嗎?很容易的。就讓他們都大吃一驚吧!呵呵,想到這,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很能‘知錯就改’的乖小孩的。為了獎勵自己,我決定中午就去廚房看胖師傅做菜了。
  
  爸爸,雖然被你打得有些些的冤,可我受教了!讓我能及時醒悟!
  
  不過,就算我對爸爸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有很深的慕儒和崇拜之情,但是小孩子的冤氣是重的,所以就放他幾天吧!
  
  我趴在枕頭上,一邊盯著地毯上的陽光,一邊考慮我長大以後可以走的方向。這個木氏我是不會要的,我可不想未老先衰,也不可能有那種能力去管理!嗯?當個廚師是不錯的,就定這個先吧!
  
  想通了,心情也變得開揚了,就像那縷陽光一樣!那麼,現在我要起床了!
  
  我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本想要坐著從床上滑下去,可是小屁 股上一陣刺痛,嚇得我忙翻身趴了回去。
  
  這床也就是我的身高左右,不過要趴著的姿勢滑下床去,好像這床都變得高了起來。滑到床邊的左腳似半天都頂不到地,我滿頭黑線的一狠心,整個人就滾到地上去了。地毯很厚,小屁 股有點點的二次受傷,還些些的磕到了後腦袋瓜子。
  
  浴室裏面有個我專用的洗臉台。鏡子中的我兩眼通紅含霧發腫,嘴唇上有破皮,真是個可憐相!我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再做了一個鬼臉,好心情的低下頭刷牙洗冷水臉。直到眼睛不那麼嚇人,嘴唇也紅潤異常了。再回到臥室旁邊的衣櫥間找到一套衣服,笨手笨腳的穿上,還找了一頂有帽沿的小帽子戴上。如果超短的頭發配著粉嫩可愛的裙子,不用看,光是想著就會很怪吧!
  
  走出房間就看到管家叔叔立在房門邊,他很吃驚很吃驚的瞪著我好一會兒,而後又慢慢的平靜下來,誇獎似的說:“小小姐,你怎麼起來也不按鈴呢?還自己穿好了衣服?小小姐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會自己穿衣服了呢。”
  
  “按鈴?按什麼鈴啊?我餓了。”我好奇的問。微垂著頭伸高雙手讓管家叔叔抱我去餐廳。
  
  “少爺不是拿了一個無線的按鈴放在枕頭邊嗎。還讓我等在這裏,就是讓小小姐起床時按的。”管家叔叔一邊解悉,一邊將我抱起向餐廳走去。
  
  我怎麼又忘了自己的屁 股受傷了呢。難不成我現在就開始未老先衰了,記性咋就那麼的差呢?只得咬著牙冒著虛汗坐在管家叔叔的手臂上。
  
  “哦,那個呀。我看到了。我只是長大了,嗯,以後我都要自己穿衣服了。管家叔叔,你說是不是呀?”小屁 屁好痛哦,我僵笑著道。
  
  “小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剛才少爺就說你今天會起得晚點,是不是受涼了?”管家叔叔還關心的空出一隻手摸上了我的額頭。“有一點發燒,聽著聲音有點的啞。等下我去打電話叫姬少爺過來吧。”
  
  “不用了,管家叔叔。我這是剛起床呢。”我總是微微的垂著頭,還將管家叔叔撩高了那麼一點的小帽子壓回去。開什麼玩笑,如果小元叔叔過來,我被打不是一下就爆光了?更何況爸爸好像也沒有說出來的樣子耶。我就不要自己去揭短了。
  
  餐廳裏面現在也沒有別人在吃早餐了,因為現在都十點過了。管家叔叔將我放到我的專坐上,我稍稍的挪動了一下。然後讓人將我的早餐端了過來,很簡單,牛奶和麥片粥。
  
  “管家叔叔,爺爺呢?怎麼不見爺爺呢?”我吃完早餐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才問。
  
  “小小姐,老爺現在在花房。”管家叔叔的眼角抽了下回答。
  
  “那我的三個哥哥呢?難道還沒有起床嗎?”我再問。
  
  “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他們正被阿尼帶著去外面的花園裏面逛了。”
  
  “那管家叔叔今天一天都陪著我嗎?”我小心的想從椅子上下來,不過沒有管家叔叔的手快。
  
  “是的,小小姐,少爺是這麼吩咐我的。”管家叔叔將我放地上,從容平淡的說。
  
  “管家叔叔,我昨天不是躲在我的大哥的房間裏嗎?他們是不是都住在與爸爸相對的北樓呀?”我一面慢慢的向大廳走去,一面裝作不經意的問。管家叔叔亦步亦趨的跟在我的後面。
  
  我昨天急著找地方躲藏,也沒多大注意自己躲到了哪棟樓,可見我昨天跑了很多的路呀。
  
  “是的,小小姐。不過小小姐是藏在三少爺的房間。”管家叔叔糾正我道。
  
  “這樣啊。我知道了。”在我就要跨進大廳時,我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頓住了腳步,回過身微低著頭站在管家叔叔的腿前。管家叔叔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的轉身,嚇得他忙後退一步。
  
  “啊,小小姐,有什麼事嗎?”
  
  “沒有,管家叔叔可以去幫我拿一杯溫水過來嗎?”
  
  “好的,請小小姐稍等一下。”管家叔叔走出好幾步遠了還回頭朝我看了看,我向他揚揚手,轉身走進大廳。
  
  管家叔叔將溫水端過來時,我已經自己開著電視看了,現在播放的正是一個《美食遊記》節目,我很喜歡看,看得我總是‘口齒生津’。所以就猛喝水囉!
  
  我拿過管家叔叔放在我旁邊桌幾上的溫水喝過一大口後,說:“謝謝管家叔叔。”
  
  “小小姐?”管家叔叔很是遲疑的叫了我一聲。
  
  過了半晌,我才裝作是剛聽到的樣子,問:“嗯,管家叔叔有說話嗎?”真是敏感的管家叔叔呀。
  
  “沒有,小小姐。”很肯定的回答。
  
  呵呵,我在心裏暗笑,管家叔叔這個有些疑惑卻硬裝作是平淡的樣子挻好玩的。
  
  《美食遊記》剛剛播完,阿尼就帶著三個哥哥進來了。
  
  “啊呀,公主殿下起床了。”阿尼竄到我的面前,玩笑似的如宮廷侍女一樣朝我欠了欠身,大聲叫道。
  
  “阿尼,妳現在累不累呀?如果不累的話,可以幫我去茶水間倒杯溫水過來嗎?”我拿著空杯子在阿尼的面前晃了晃。
  
  “是的,公主殿下!”阿尼興奮的接過杯子向外走了,她的嘴裏還用平聲自言自語著:“哈哈,公主殿下終於完全接受了這個稱呼了,公主殿下終於又理我的,嗚,真是太興奮了,哦呵呵呵。”
  
  聽著阿尼的瘋言瘋語,我的臉上一片平靜。裝作是扶帽時,抬起眼角瞥到了管家叔叔的嘴角抽搐著,還斜著眼偷偷的打量著我,看我的反應。我忙壓低帽檐。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去花園裏面好玩嗎?來,坐這裏,快過來坐這裏呀。”我兩手拍著我身邊的沙發,向門口站著發呆的三個哥哥發出邀請。
  
  三個哥哥慢慢的走到我的身邊,在沙發上坐下半個屁 股。
  
  “對不起,大哥,二哥,還有三哥。是不是很痛啊。都是真仙不對。真仙請哥哥喝果汁吧。”我在左邊的大哥和二哥的臉上摸摸,又擰身在三哥的臉上撫撫。
  
  “真仙,我是真南,是二哥。不是三哥。”真南小心的將另半邊的屁 股也挪上了沙發。
  
  “真仙,我是真東,是大哥,不是二哥。”真東用食指著自己的小鼻子對我說。
  
  “那你就是三哥了。”我高興的拉起三哥真北的手說道。三哥紅著臉低頭輕點了一下。
  
  “咦?管家叔叔,你怎麼還沒有幫我去倒果汁呢?”我抬頭吃驚的問。
  
  “是的,小小姐。”管家叔叔抽搐著嘴角走了。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會不會生真仙的氣呀?嗚,不要生真仙的氣,好不好?我叫管家叔叔再幫我們拿點點心過來吧,好不好?”我低下頭,還一邊用手擦著眼睛。
  
  “不用叫了啦,管家叔叔都走不見了。”真東說。
  
  “真仙,我們沒有生你的氣啦,真的!”真南說著還用小手過來幫我擦眼淚。這哪有眼淚可擦嘛。
  
  “啊,公主殿下,你怎麼啦?怎麼哭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阿尼跑著過來,手上的一杯水都被潑灑了一半。將杯子在旁邊的桌幾上重重一放,又潑去一些。
  
  真南的手半路就嚇得忙縮了回去。三個哥哥像個小學生那樣低著頭拘謹的坐著。
  
  “你們三個,怎麼能欺負公主殿下!是不是公主殿下昨天打你們了,就趁著現在沒人的時候欺負公主殿下嗎?你們怎麼做人哥哥的,居然以大欺小,以多欺少。還欺負我們的公主殿下。”阿尼聲色俱厲的指著我的三個哥哥狠批。垂著頭的我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沒有,我們沒有欺負真仙的,是他自己哭的。”真北雙手搖擺著急辨。
  
  “是呀。真仙是自己哭的。我們怎麼會欺負他呢。”真東更是搖頭兼搖手的說。
  
  “真仙,我們沒有欺負你的啦,你說呀。”真南直接找我這個主角來辨理了。
  
  “阿,阿尼,嗯,哥哥他們沒有欺負我,他們只是不讓叫住管家叔叔,唔,我已經向他們道歉了。”我壓低本就有些不舒服的喉嚨,說著棱模兩可的話。
  
  “什麼?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你們還說沒有欺負公主殿下?為什麼他都哭得那麼的傷心?居然還不讓他叫人?”阿尼的眼睛都怒得冒火了,卻不敢動手呀,這讓她非常的鬱悶。
  
  “阿尼,沒有關係的。哥哥他們只是為了我好。我昨天不應該打他們的,都是我的不對。阿尼,妳不要再說哥哥他們了。他們真的沒有‘欺負’我的。”我稍稍的抬頭,開口為哥哥們辨護。還在‘欺負’兩字上加重了一點點的語氣。
  
  “公主殿下,你真是太善良了!嗚,真不虧是我們的公主殿下。你們三個這樣子,怎麼能成為公主殿下的預備騎士呢。”阿尼裝作感動的還在她的眼角抹了抹。這個女人不但‘理解’能力強大,能將我的一句話一個動作曲解成那樣,雖然我就是想她那樣去做;而且她的話經常是讓我不明白,果然是個瘋子麼?聽得我一頭的黑線。
  
  “發生什麼事了?”管家叔叔托著四杯果汁和幾碟小點心走了進來,奇怪的問。
  
  “沒事啦。管家叔叔,你真是太厲害了,還拿了點心,難道管家叔叔知道我心裏的想法嗎?大哥,二哥,三哥,我們吃點心吧。胖師傅做的點心很好吃的。”
  
  阿尼幫著管家叔叔將旁邊的桌幾挪到了沙發的前面。我跳下沙發,擦了擦眼睛,將四杯果汁一一擺在各自的前面,再將幾碟小點心擺成了梅花狀。
  
  “小小姐,我來就好。啊,小小姐的眼睛怎麼啦,這麼紅?”管家叔叔即驚訝又心疼的問,抬起頭來狠瞪著阿尼。
  
  “不關我的事,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公主殿下就那樣子了。”阿尼舉起雙手做無辜狀,還說:“我還說了三個小少爺他們一頓呢。”
  
  “管家叔叔,是我的眼睛裏有東西啦。很不舒服。才不關哥哥他們的事呢。阿尼都不聽清楚我的話就罵哥哥他們了。阿尼,妳要跟我的哥哥他們道歉!”我眨著又紅又像是快要流淚的眼睛嚴厲的對阿尼說。
  
  “對不起,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阿尼在管家叔叔的厲眼下很快的朝著三個哥哥欠身道歉,還是非常誠懇和恭敬的語氣。我猜這女人低下頭的表情是邪惡的,不然我不會渾身發寒!
  
  三個哥哥當然是僵著身子接受了道歉啊。他們呆呆的樣子也是很可愛的嘛!
  
  “小小姐,快抬起頭來,讓我幫你看看眼睛裏是有什麼東西?”
  
  管家叔叔把我放躺在沙發上,翻開我的眼皮仔細的查看著,一會兒後:“阿尼,快拿一塊濕毛巾過來,快點。”
  
  “看,小小姐的兩隻眼睛裏都有眼睫毛掉進去了,難怪會不舒服,還將眼睛擦得通紅。”管家叔叔秀著白色毛巾上的兩根粗黑的眼睫毛給我看。
  
  “呀。”我再使勁的眨了眨眼。“謝謝管家叔叔,真的好了呢。”
  
  “可惜眼睛卻紅得厲害了。來,滴點眼藥水消消炎。”管家叔叔很小心的在我的眼眸上滴上兩滴眼藥水。
  
  “大哥,二哥,三哥,這個真的很好吃的,胖師傅說這個叫黃金糕,來。”我非常討好的在他們三個的手上各放上一塊糕點。再直接放了一塊放自己的嘴裏,陶醉似的眯起眼:“唔,好好吃,我最喜歡吃了。啊呀,好痛!咬到嘴唇了。”
  
  我忙捂住嘴巴向大廳旁邊的衛生間跑去。哥哥他們擔心的問話都被我拋腦後了,只有管家叔叔忙著跟上了。我把門一關,獨留自己在鏡子面前笑容滿面。
  
  




第四十章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要去追文了!
  將爸爸“放置”了七天,大屋內的恒溫設備就似‘罷工’了一樣,沒有一點的作用,弄得大屋裏面不單寂靜,還變得寒冷。
  
  我在心裏大笑著看著屋子裏的人噤若寒蟬。爸爸每天早早起床去上班,晚上遲遲夜歸,在床邊呆站半晌再小心翼翼的上床將我抱進懷裏。這些我都知道。從這幾天看來,我發覺看別人的熱鬧就是過癮。難怪那些傢伙那麼的喜歡看我的熱鬧。這以後呀,我就做個看戲人好了,呵呵。
  
  “仙寶貝呀,怎麼爺爺覺得你這段時間變得很奇怪的樣子呢?偷偷告訴爺爺,仙寶貝是不是又在爺爺的花房裏面做壞事了?”爺爺抱著我在無人的放映廳裏放下,圍著我轉了個圈,蹲在我的眼前審視的看著我,卻又用著輕鬆的語氣問。
  
  “爺爺,這裏,有個綠色的東西在發光。”我用小手在我的牙齒處點點,示範給爺爺看。
  
  “啊?不可能,我才剛從衛生間出來耶。真是太失禮了!不會都看到了吧?”爺爺跳起來,風一般刮跑了。
  
  “小仙寶寶小仙寶寶,你在和木爺爺說什麼呀?他跑得好快哦。哥哥都差點被他撞倒了。”小家的手上舉著一個奧曼怪獸,一跳一跳的向我跑了過來。後面跟著小跑的小侗,還有我的三個哥哥和小停哥哥。
  
  “小仙,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裏呀?我們都在找你呢?”真南問。
  
  “三哥,是爺爺抱我來的。他說讓我看好看的卡通片。不過,爺爺卻突然跑掉了,三哥,你說爺爺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癟著嘴巴說道。
  
  “我是二哥。而且爺爺是不可能生真仙氣的!”真南嘴角抽了抽。
  
  “哦。小停哥哥,叔叔和阿姨呢?”我越過他們將站在後面小停哥哥給拉到前面來。
  
  “他們和阿尼去花園裏面曬太陽了,爸爸和媽媽他們過了三天后的元宵就回家了。”
  
  “這麼快嗎?那小停哥哥確定留下來這裏讀書了嗎?太好了!”我高興的說。
  
  “小仙寶寶,我們玩這個吧。”小侗在我的手上塞了一個怪獸玩具。
  
  “可是我們這裏這麼多的人,玩具不夠呀?”我看著手中的怪獸低頭說。
  
  “這個呀?”小家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看到眾人都在期待的看著他,他才臉上似放光的很興奮的說:“我們玩過家家吧!”
  
  “好,我要玩。”居然是真東第一個贊同。
  
  “我也要。”小侗第二個。
  
  “怎麼玩啊?我和哥哥沒有玩過耶。”真北害羞的說。
  
  “雖然我沒有玩過,不過我這麼大了,我就不和你們玩了。”小停哥哥掙脫我牽住他的手,雙手擺著,黝紅著臉說。自己靜靜走到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眼睛卻總有意無意的看向小家他們五個。
  
  “什麼是過家家呀?”真南問。
  
  我就當自己是發抽了,才會呆呆的站在一邊認真的聽小家的建議的。所以,我還是當作沒有聽到吧。把玩具塞回小侗的手上,我走到影碟機前,將我要看的光碟放好,拿著兩個搖控器回到沙發上坐好。
  
  “小仙寶寶,你怎麼能不和我們玩呢?那誰做我們的新娘啊!”小家擋在我的前面委屈的說。
  
  “噢?新娘啊?如果小家能說服小停哥哥也和你們一起玩的話。那我就考慮考慮吧。”我拿著搖控器撥了撥站我前面的小家,慢條斯理的說:“好了,去找小停哥哥吧,先別擋著我,我都看不到電視了。”
  
  “小仙寶寶說的是真的嗎?”小家一臉的不信看著我問。
  
  “我有騙過小家你們嗎?”
  
  小家歪著頭想了想,撇著嘴說:“騙過!小仙寶寶不是男生嗎?可是現在又為什麼會是女生呀?”
  
  這不關我的事吧!?我微笑著說:“我怎麼可能騙你呢?這是木爺爺叫我穿的呀。好了,我哥哥他們還在那邊等你呢。還是小家你不想玩了嗎?”
  
  “那我就去和小停哥哥說了。”小家轉個身走了兩步,走到坐在單沙發上的小停哥哥前面:“小停哥哥,和我們玩啦!很好玩的。我讓小仙寶寶先做你的新娘!”
  
  我差點兒就從沙發上栽了下去。額頭上掛滿了隱形的黑線和十字路口,還要裝作是若無其事的盯著電視看。小家呀小家,你這個白癡!你等著!
  
  “小停哥哥,你要陪他們玩過家家嗎?小停哥哥,你這麼大了還玩過家家,羞不羞呀,我都不玩的。”我轉過頭,對著只在我三臂距離遠的小停哥哥佯裝淡定的說。
  
  “呃?我沒有說要玩呀。小家,我不玩的。”小停哥哥的手被小家拖著,一臉為難的將身子半坐在沙發上。
  
  “不要不要,如果小停哥哥不玩的話,小仙寶寶也就不會玩了。哥哥,你們快過來幫我!”小家見拖不動人,就大聲叫著幫手了。
  
  而在不遠處正和我的三個哥哥講著‘過家家’遊戲規則的小侗,一聽見到這邊的求助忙跑了過來。
  
  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瞄上一眼旁邊上演的拔河比賽。
  
  “那個,好了,我陪你們玩就是了,別拉了。”小停投降了。
  
  原來小停哥哥這個鄉下的娃子在裝矜持啊。我無力的垂肩歎了一口氣。
  
  “好了,小仙寶寶,我讓小停哥哥和我們一起玩了。那小仙寶寶快過來吧。”一排六個站我前面眼巴巴的望著我。
  
  “怎麼玩?”我‘啪’的一下就電視和影碟機都關了電源。
  
  除了小家和小侗,我們剩下五個面面相覷,看三個哥哥的樣子,好像剛剛根本就沒有聽懂。然後小家又含糊不清的解悉的一遍,可惜還是聽不懂。
  
  最後,熱情高漲的我們玩起了躲迷藏,只限在子西樓。
  
  我很‘倒楣’,我找人,他們躲!
  
  “數到一百才可以出來找我們哦!”真北他們一說完就飛快的散開了,沖出房間找地方躲去了。
  
  我無語的撇撇嘴。他們就沒有想過我根本就不會數數嗎?還數一百?到底有沒有當我是個小孩子呀?居然都不讓我!我不是最小的小孩嗎?
  
  我數完一百後,打開放映廳的房門,就站在門口,用雙手圍著嘴巴對著空空的樓道大叫:“我來了啊!藏好哦!”
  
  “仙兒,你在幹什麼?”爸爸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背後響起。
  
  嚇得我手一抖,轉過身看到爸爸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筆挺的站著,低下頭看著我的眼眸是濃濃的溫柔。
  
  “爸爸呀,呵呵,嚇了我一跳呢。爸爸你好好看哦!爸爸是要去參加宴會嗎?”我兩眼發光的說。
  
  “好看嗎,仙兒喜歡?”爸爸蹲下身子,抬手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摸著。
  
  “嗯。爸爸好看!”我點頭,“啊呀,爸爸,我正在和哥哥他們在玩捉迷藏呢,我要去找他們了。”說完,扶著爸爸的手踮起雙腳在爸爸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就背著爸爸往子西樓的左邊慢慢的找過去了,嘴中還喊著:“我來了哦。我看到了哦。藏好了哦。”我回過頭,看到爸爸還站在那裏望著我,“爸爸,你路上要小心哦!”我揮著手朝爸爸大叫著。
  
  爸爸還是有些不習慣對著我吧。居然顧著自責就好幾天不敢與我說話,還板著臉對我。如果不是爸爸早出深夜歸的上班,差點就被爺爺他們看出來我被打了。
  
  那幾天都是我自己起床,自己刷牙洗臉,自己笨拙的穿衣服,除了洗澡是叫蔡嬸的。唉,我還以為是我放了爸爸幾天,原來我才是被爸爸放著了。不過爸爸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那個霸道邪肆卻又對我至溫柔的男人了。我咋覺得我和爸爸像那些吵架的夫妻一樣,我黑線的想著。你看,這段時間的爸爸有些害怕,有些壓抑,有些窘迫的表情,一見到我就小心翼翼的對我,話都不敢大聲說。哪像那天打我小屁 股的狠勁呀。像個小媳婦似的,真是很讓人無語啊。我都不記較了,爸爸他又到底在糾結什麼呀?
  
  玩捉迷藏玩到喝下午茶的時間,過程是喜人的,結果是驚人的。一個某某送的大花瓶碎了,一個窗簾扯掉了,一個空衣櫃推倒了,過年時裝飾盆景的葉子果實掉得七零八落,我將影碟機摔了。
  
  幾人出現在大廳時,臉上的花的,衣服是亂的,頭髮是灰的,笑臉是燦爛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要去追文了!




第四十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主角的人稱還是用“男他,男你”,而不會用“女她,女妳”。
我本人特喜歡看日本動漫,所以寫文很多時候會照著一點動漫式的寫法。每個與主角有接觸的人我都會編個名字,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他們有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後面的事誰知道呢?所以文會顯得有些囉嗦吧!(撓頭中)
  我今年八歲,現在是勝南小學三年級的學生,是二年級的下半年三個月後才轉過來的。學習一般,體育一般,相貌一般,人緣也一般。
  
  為了能進入外面普通的學校,我費掉了多少的腦細胞,才說服了爺爺和爸爸兩個頑固分子。我們三個當然是坐下來‘友好’的談了一些各自的條件。
  
  一、不得讓自己遇到危險,不能強出頭;我答應!我又不是傻的,碰到了危險不會報警啊?
  
  二、每月回家一趟,每週日晚上一個電話;這條我是很用心的爭取來的,本來是一周回家一次,每天早晚各一個電話。如果那樣做的話,我轉什麼學?
  
  三、低調做人!這條就是不說我也是會做的。後面還有一堆的不平等小條約,這裏就不一一列舉了。或許有人會問我,幹嘛不直接在自家的英蘿學院上學呢?哈哈,當然是外面的普通學校的校服很醜,而且還是男女同款,春夏秋冬一件穿的!
  
  我讓爸爸和爺爺只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不能讓三個哥哥和另幾個傢伙知道我在哪里上學!
  
  我到外面上學的事,差點兒就讓三個哥哥他們也跟著一起轉學了。在英蘿學院就是因為他們的處處護著,讓我這個大眼鏡妹成了學院的公敵!當他們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擋下了多少的暗地冷箭?差點兒就成自閉兒童了!
  
  我怎麼可能同意,如果三個俊美帥氣、學業全能的哥哥跟了過來,我還怎麼低調?看著三個哥哥垂頭喪氣的站在大屋的門口,我背朝著他們揮揮手,帶著蔡嬸開始了我在外面的普通生活。
  
  “小姐呀,唉,你怎麼能穿著這種校服去上學還那麼的高興呢?英蘿學院的校服多好看呀。”
  
  讓蔡嬸只叫我‘小姐’也是我費了多多口水,她才不情不願的改口。帶蔡嬸出來也是因為她還沒有被阿尼傳染到‘瘋病’。
  
  “小姐呀,你看看你現在的頭髮,真是太浪費了。發質這麼好,幹嘛故意梳成那樣啊?沒梳一樣。還有這個醜兮兮的眼鏡,都遮去小姐的半張臉了。”
  
  我的頭髮這幾年可是瘋速一樣長長,如果是不自然卷得厲害,早就過了臀部了。我能在學校留長髮,是因為有爸爸在校長那裏發話了。我這個木氏的小小姐在勝南小學也就只有校長黃生知道。
  
  “小姐呀,你怎麼能這麼粗魯的吃東西呢?這樣吃很容易傷胃的。坐下來慢慢的吃,遲到也沒有關係的。”
  
  “我先去上學了,不然就遲到了。”我一邊咬著一片麵包,一邊坐在玄關換上布鞋。“哐”的一聲將蔡嬸每天早上必念的嘮叨話給關門內了。
  
  外面空氣自由,熱鬧。為了能當成是完全的普通人,我和蔡嬸租在一個很安靜的小社區,是二室一廳的小房子,一切都是自己動手,很快樂!有時候晚上去外面的超市買東西時,我能感覺到身上若有若無的視線,如我的功力再高一點,我就能直接找到人在哪里了。所以,我猜周圍肯定有爸爸派來在暗中保護我的人,我就當作是不知道吧。只要他們不出現在我的面前打擾我!
  
  從桃花社區出來右走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就有個公車站,很方便,有校車經這裏接人,也有途經學校的公車。
  
  這個社區還有三個小孩同我一樣在勝南小學讀書的。他們現在也在月臺上等著校車過來。我走過去向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就和他們站在一起等車了。
  
  秋天的清晨有點涼,除了我們幾個等校車的學生之外,就只那些要穿過半個城市需要坐很時間車的上班族了;馬路上時有騎著單車飛快而過的初、高中生。
  
  “木真仙,我怎麼每次都見你一邊跑著一邊咬麵包呀,校車不是還沒有來嗎?那麼趕著做什麼呀?”和我同級不同班的劉麗麗好奇的問:“是不是後面有什麼東西追你呀?”
  
  我慢吞吞的將手上的麵包吃完,喝光牛奶,牛奶盒遠投進十米外的垃圾桶。這才笑呵呵的回話:“呵呵,是呀,我家的嬸嬸太囉嗦了,不跑不行啊!”收到劉麗麗的一個白眼。
  
  “木真仙,你的頭髮好亂哦。這個辮子織得好難看!”劉麗麗提醒我。即然人家都好心的提醒我了,反正沒事,就當練手吧。
  
  “啊呀。那個吳紅學姐呀,妳有沒有帶梳子放書包呀,剛才跑得太急,忘帶了。”我向靠著柱子的吳紅求助。吳紅已經是六年級的學生了。
  
  “你呀,是經常忘記的。來,給你了。”吳紅大方的從她的書包裏拿出一把木梳子,讓她身邊站著的黃樂遞給我。
  
  “你們女生就是麻煩!”黃樂抱怨的一句,將梳子遞到我手上。黃樂也是六年級的學生,還和吳紅同班。
  
  “校車來了!快上車!”劉麗麗對著我急喊。自己卻率先跑上車了。
  
  “行了行了,我這不好了?”我‘氣喘’的跑上校車,將梳子還給已坐座位上的吳紅學姐,道了一聲謝。吳紅學姐看了看我無語的搖搖頭。
  
  “吳紅學姐幹嘛對著我搖頭啊?”我在劉麗麗的身邊坐下,問。
  
  “你確定你剛剛梳過頭髮了?”
  
  “當然,你們不是都看到?”我丟個白眼過去,被自己的眼鏡擋回來了。
  
  “他就是梳得再整齊又怎麼樣,還不是那個樣子。醜死了!”黃樂在前面的座位上回過頭來在我的臉上掃一眼,嫌惡的說。
  
  “黃樂,你怎麼能當著女生的面說這種話?真是沒有風度!”隔壁座位的吳紅學姐轉頭瞪黃樂一眼。
  
  “啊呀,啊呀。黃樂學長說的是事實呀,我不生氣的,真的,吳紅學姐。呵呵。”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著說。能讓男生當面說出我很醜,那就說明我的裝扮是挻成功的。呵呵。
  
  “木真仙呀,你怎麼就那麼的沒心機呢?還傻呵呵的笑,人家都說到頭上了,都不會生氣!要我呀,聽到哪個男生這麼說我,我就去撕爛他的嘴!黃樂,下次可不能這麼當面說木真仙醜了,不然我要你好看,現在木真仙是我罩著的人!”吳紅學姐兇悍的說。
  
  “吳紅學姐,沒事的。我就是比較醜吧。妳就不要再說黃樂學長了。呵呵。”眼看著吳紅和黃樂就要吵起來了,我不得不當‘和事佬’啊。不過,我啥時候成妳罩著的人啦?
  
  “妳這個樣子,誰敢說妳呀!”黃樂學長小聲的嘟嚷一句,然後就默不作聲了,只是盯著窗外看。
  
  校車走走停停,很快就擠滿了一車的學生。
  
  “呵呵,我們到學校了呢。今天也比較早耶!”我笑著說。然後將書包往肩上一挎,坐著不動,讓其餘的學生先下了,才慢騰騰的起身。
  
  “以後,你坐裏面,我坐外面。真是受不了你了,別人都下了,害得我也這麼遲下車,還被司機說!”劉麗麗推了我一下,越過我跑下車了。我無語的撇撇嘴,將眼鏡扶正。這小女生呀,真是善變!
  
  上課鈴響了,我端正的坐在第三排第二的座位上,等著老師進來。這節課是語文課,是班主任李琳的課。當李老師打開教室門時,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低頭的小女生。
  
  “起立,老師好!”班長王新力起立帶著喊。“老師好!”全班的聲音還是很宏亮的。
  
  “同學們好,坐下吧。”李老師待學生都坐下後,拉過她身旁的小女生對我們說:“這是新轉來的同學,叫周朵。希望同學們好好的相處!”
  
  “好!”又是全班一起大聲說。
  
  周朵?是周朵嗎?
  
  隔著鏡片,我緊緊的盯著講臺邊慢慢抬起頭來的小女生。呃?圓圓的蘋果臉,烏遛遛的大眼睛有些怯意,鼻子微微癟塌,櫻桃小嘴緊抿著;她的頭髮是蓋眉齊耳的童裝頭,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可愛。教室裏的學生一下就‘嗡嗡嗡’的議論起來了。
  
  我又仔細的回憶了一遍前世的周朵。我與周朵是在高中才認識的,因為我們同班。不過由於家裏父母的‘十八歲才能戀愛的訓條’,所以我也就只能暗戀了。當時我就像所有的小男生一樣,一見到周朵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就會緊張得臉紅低頭,根本就不敢直視她,其實她只是經過我罷了。周朵很漂亮,班上甚到全校都有許多男生喜歡她。
  
  可是現在,在見到這個與前世周朵同名同姓的小女孩,我突然就記不起前世周朵她到底長啥樣子了。想了又想,也只記得有次聽另外的男生說過,周朵長得很像是那個大明星周慧敏。此刻我才發覺,我現在能想到的也只有在那長堤上,周朵那個帶著清風般的淺笑!
  
  “李老師,讓周朵同學和我坐吧。我這剛好有個位子啊。”我舉手發言。我能坐在第二的位子,是因為我較之同齡人瘦小,而旁邊又剛好有個空位,是我的那個同桌生病住院了。
  
  “周朵同學,妳就和木真仙同學一起坐吧。”李老師在教室裏看了一遍後才答應。
  
  “妳好,我叫木真仙,很高興認識妳!”等到周朵在我的旁邊坐下後,我輕聲的說,還大人樣的在課桌下面朝周朵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周朵,很,很高興,認識你。”周朵怯怯的伸出手。我抓住她的手握了一下就放開了。
  
  “好了,同學們,不要講話了。現在開始上課了,請同學們將課本翻到第六十二頁。”李老師用教鞭在講臺上敲了兩下後,很快就讓學生認真聽課了。
  
  
作者有話要說:主角的人稱還是用“男他,男你”,而不會用“女她,女妳”。
我本人特喜歡看日本動漫,所以寫文很多時候會照著一點動漫式的寫法。每個與主角有接觸的人我都會編個名字,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他們有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後面的事誰知道呢?所以文會顯得有些囉嗦吧!(撓頭中)


第四十二章

  與周朵同桌三天后,我鄙視自己又一次識人不清。這個周朵根本就是一個小跟屁蟲!她與劉麗麗的見面就像是黨碰上了組織,那個粘乎勁呀。看得我真想裝作是不認識她們。還好,沒有加我進去一起粘乎!我非常慶倖的拍著胸口呼氣!
  
  話說,前天的某個課間時間,我要去上廁所,我剛起身。
  
  “木真仙,你要去哪里呀?我也去。”周朵扯著我的袖子說。袖子一下就被下了肩膀,露出了我裏面的毛衣。
  
  “我去上廁所,妳確定妳要去?上節課休息的時候妳不是和後桌的譚小冰一起去過了嗎?”我拉回被扯得變形的袖子,理了理校服,皺著眉問。
  
  “可是現在你要去呀,我就當陪你了。”她跟著站起身了,還拉過我的手走到了前面。
  
  木真仙,你要深呼吸,淡定,淡定!小女生總是喜歡什麼事情都一起做的。
  
  “木真仙,這是你們班新轉來的同學?”劉麗麗在走廊上看到我被一個新面孔的女生拉著手,好奇的問。
  
  “是呀,叫周朵。周朵,這是劉麗麗。她住我們隔壁那棟樓,很多時候會一起上學。”我扯回我的手,給她們作介紹。
  
  “啊呀,木真仙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太傷我心了。”劉麗麗對著我擠眉弄眼的笑著說。
  
  “好吧。劉麗麗,那妳和周朵在這裏說一會兒話吧。我先去上廁所了。”說完我就飛快的在走廊上跑了起來。希望不會被老師看到,不然會挨訓的啊!
  
  劉麗麗是個自來熟。當初我和蔡嬸剛搬進桃花社區時,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然後聽說我也是在勝南小學讀書時,她熱情的對蔡嬸說:“阿姨,我會和木真仙做好朋友的!”我想劉麗麗肯定能和周朵好好的相處的。
  
  慢騰騰的回到教室的時候,剛好鈴聲響了。
  
  在老師進來前,周朵激動的對我說:“木真仙,你的那個朋友真是好說話,我覺得和她很合得來,她也是這麼的認為。所以就和她結拜成姐妹了。木真仙,我和劉麗麗結拜了,你會不會生氣呀?”
  
  “不會不會。這不是很好!我也替妳們高興呢。”我在心裏想著:現在的小女生都是這麼的無厘頭的嗎?怎麼在我上個廁所的短短幾分鐘就能結成姐妹呢?這到底是怎麼個相處法相成姐妹了呢?真是兒戲啊!
  
  不過我卻是很高興,我以後上廁所再也不用跟個小尾巴了吧?才兩天就讓我都覺得害怕,可見這個新的周朵是個這麼喜歡粘人的小女生了吧?
  
  周朵高興得在課堂上也總是分心,時不時的扯我的袖子一下,等我看過去,她又裝作是認真看黑板了;有時又莫名的笑著低下頭喃喃自語。小女生的心思是很難明白的!如果不是我早就明白她現在這個樣子是什麼原因,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談戀愛了呢?
  
  下課鈴一響,劉麗麗就出現在我們班的教室門口,轉頭張望了兩眼鎖定目標直奔我和周朵的桌子而來。
  
  “小朵!”劉麗麗撲了過來,抓住周朵的手:“走,我們去操場上玩跳房子去。”
  
  “木真仙不去?”周朵看著我問劉麗麗。
  
  “不要叫他去,他笨死了!我和我的那些同學教了他好多遍他都還是不會。如果我們帶他一起去玩的話,我的那些同學就不和我們玩了。走吧,沒事的,木真仙不會生氣的。是不是呀,木真仙?”劉麗麗瞪著我問。
  
  “不生氣,我幹嘛要生氣呀?我就是玩不來那些遊戲啊。呵呵,妳們去玩,我有道題還不明白,我要多多看書了,不然又不及格了。”我忙拿起桌子上的數學書揚給她們看。
  
  看著兩個小女生嘰嘰喳喳的笑著走出了教室,我無力的一下坐回凳子上。我單手扒在課桌上,另一隻手無意識的卷著垂在身前的辮子的發尾。小周朵呀小周朵,妳的出現讓我對前世周朵的最後一絲的旖旎戀情給破壞得徹底啊!
  
  “木真仙,今天的午餐是什麼菜呀?快點,我們去操場那邊的花台邊去吃。”周朵一手提著自己的飯盒,一手扯著我的袖子。
  
  “放手放手啦,我的袖子都被妳扯下一半了,而且頭髮也被妳扯到了,很痛的呢!那麼急做什麼?我都還沒有將飯盒拿出來呢。”我是個有涵養的男人,所以是絕對不能生氣發火的。
  
  這個周朵,哪還有一絲剛轉學時的怯懦?現在的她活潑好動,熱情開朗,學習上進,熱心助人。這是老師打在她成績表上的評語。說得真是該 死的對!為此老師還口頭誇了兩句我這個‘熱心助朵’的同桌。
  
  不過,她太活潑了,很多時候讓我頭疼,不過,只要稍稍的忍忍,忍到劉麗麗的到來就好。
  
  想到英蘿學院的那些女生,個個高傲如孔雀開屏尾巴翹得老高,還吊著一雙眼睛看人,好似自己多高貴;說話輕聲細語,吃東西慢條斯理,走路是小碎步;見到帥氣的男生就尖叫發花癡!整日裏攀比來攀比去的。我能夠轉去普通學校,這些女生的做法不可謂不是一個決定性的原因啊!
  
  可是普通小學的女生就不同了。她們是無憂的,快樂的,真誠的。沒有排擠,沒有攀比,沒有陰謀;就算是吵過架,第二天也能很快的和好;就算是我這個醜八怪的樣子也能有人和我說話做朋友。我覺得在這種普通小學上學很開心!真是英明的決定啊!我在心裏讚揚了自己一下。
  
  “快點,不然位子都被別人占走了。小麗已經先過去了,讓我特意來叫你的呢。誰叫你的菜那麼的好吃。”
  
  “那個呀,早說嘛。呐,這是我特意帶給妳和劉麗麗的。我不下去了。”我從書桌裏面拿出一個超大的飯盒遞給周朵,再拿出一個小飯盒,坐座位上就開吃了。
  
  “那好吧。謝謝你了,木真仙。我帶瓶水回來給你喝!”一手一個飯盒很快的就飛出教室了。周朵和劉麗麗也就是想吃我做的菜,至於我去不去和她們一起坐樹下吃飯到是其次了。真是兩個過橋就拆的小白眼狼啊!算了,有人喜歡吃我做的菜我還是很高興的。反正她們也吃不了多少,我也不用另外的大起灶爐了。
  
  “來,給你的水!謝禮哦!”周朵將一瓶水‘咚’的一下立在我的面前,“還有,飯盒我幫你洗好了,真是太好吃了。小麗的同學吃了一口之後呀,自己的菜都不吃了。這麼一大盒子菜呀,一下就被搶光了。”周朵在我的旁邊坐下來,高興的說。
  
  “謝謝妳的水了。其實飯盒可以留給我自己回去洗的,也謝謝了。”我抬起頭來笑著說。把手上的一本課外讀物偷偷的塞進了書桌內。
  
  “你在看什麼書?給我看一下!”說著眼尖的周朵就彎腰到我的桌子內翻看。
  
  “不,不用了吧?妳聽,都打預備鈴了,到了下節課休息的時候給妳看吧。”我擋住周朵的手。
  
  “哼,我就要現在看,打了預備鈴又怎麼樣?不是還有好幾分鐘嗎?你看,教室都沒有幾個同學進來呢?快點,自己拿出來!”周朵叉著腰瞪著我說。
  
  “食譜?不會吧?木真仙,不要告訴我說這幾天你帶給我們的菜都是你做的哦?真的?不是吧?那也太好吃了吧!真是讓人大吃一驚!我也要回去叫媽媽教我做菜!不過,木真仙,你才八歲吧?怎麼就自己做飯了?是不是你家裏很窮啊?我聽小麗說你有嬸嬸的啊。啊,我知道了。木真仙,你是不是孤兒呀?好可憐!爸爸和媽媽都不在了,所以就和嬸嬸一起生活;然後你的嬸嬸虐待你,讓你這麼小就要自己做飯。啊呀,木真仙,你的嬸嬸是不是很凶啊?有沒有打你啊?你放學後就回家了,是不是你的嬸嬸讓你回去做家務的啊?木真仙,你要......”
  
  “停停停,周朵,妳只是看到一本食譜,不是嗎?好了,把食譜還給我。不要再咋咋呼呼的了,有同學看過來了。而且妳說的那些都是妳想出來的。”我不得不打斷周朵的臆測,否則真能從一本食譜說到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
  
  “好吧,先放過你!下課後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吧。”
  
  “說什麼?”我不解的問。
  
  “當然是你會做飯的事啊!難怪小麗說你做什麼事都是慢騰騰,慢半拍的,當初我還不信她說的,那麼容易玩的跳房子居然不會玩。現在我相信了,原來是真的啊!”周朵白了我一眼,悟然的說。
  
  我垂下頭,撇撇嘴。我這是低調,小姑娘!

第四十三章

  當放學的鈴聲敲響時,所有的學生如潮水一樣向校外湧去。
  
  “木真仙,我先走了哦。今天的值日拜託你了,下回我幫你頂回來。”周朵雙手合十的在我面前一拜,然後飛快的背起書包和等在教室門口的劉麗麗一起跑了。
  
  我無語的呆坐在凳子上。她們才八歲多點吧,居然約了去步行街旁邊的文德路逛街?逛什麼街呀?小孩子不怕走丟嗎?嗯,好像有說去那裏買文具用品。可是學校不是有得賣嗎?幹嘛還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車跑那麼遠去買啊。真是吃飽飯沒事幹!
  
  “喂!木真仙,你發什麼呆呀?還不過來幫著掃地,周朵同學可是和我說了會讓你來代替她值日的哦。”班長王新力站在一邊喊。
  
  “是是,班長,我來了。”我又將放書桌上的書包塞回桌子內了。
  
  “木真仙,你和譚小冰去打水進來吧!”班長王新力指揮著我們另外三個值日生。
  
  “好!”我應了一聲就去教室後面的角落裏提水桶了。
  
  “班長,有沒有搞錯呀?居然讓我和木真仙兩個女生去外面提水,怎麼著也是你和劉宜國兩個男生去吧?”譚小冰站著不動,指責著班長說。
  
  我提著空桶走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那個,其實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的,譚小冰妳和班長他們就在教室裏先將桌子挪開一邊吧,等我提了水上來直接灑上就可以掃地了。是不是呀?呵呵。”我笑著打圓場,然後也不管他們三個了,提著桶就往一樓盡頭的拐角打水去了。
  
  這所學校的格局是成L型的,同樣是四層樓高,有四個樓梯口上下;長點的樓每層四個教室,一年級的兩個班在一樓,剩出的兩個教室一個變成了小型的超市,一個變成了教師餐廳,有時候還會給學生賣飯盒呢。短一點的那棟樓下兩層是教師的辦公室和實驗室,上兩層是老師的宿舍。
  
  要去打水的地方也就是那個餐廳外牆的水龍頭處,其實也可以去廁所那裏接水的,可是那個水龍頭半天都接不滿一桶水,所以都不去廁所接水的。
  
  我從二樓的中間樓梯那下來,要經過兩個一年級班和小超市,教職員餐廳,才走到盡頭的水龍頭處。
  
  我一邊扭開水龍頭接水,一邊向學校的外面馬路上望去。是的,這裏離學校的大門只有二十米左右。
  
  馬路上也都是學生居多,也有過來接小孩子回家的家長們。現在的校門口可是很熱鬧的。汽車的喇叭聲、單車的鈴聲、家長們的互相恭維聲和叫自家小孩的喝聲、學生的笑駡聲、小販們的呦喝聲......這種真實的市井生活看上去很平凡,很瑣碎,卻是很溫馨!
  
  “喂?喂!木真仙?你到底在什麼呆呀?你不見水桶接滿了嗎?幹嘛還盯著水桶發呆呀?一桶水提了半天都不見,搞什麼嘛?還要下來找人!別的值日生早走了!”班長王新力在我的耳邊大叫兩聲,一口氣數著我的不是。我呆呆的看著他將滿著的水桶倒去一些。
  
  “啊呀,班長,你怎麼下來了?我能提得動的。”我作勢要去提水桶。
  
  “算了,我來提吧!我是班長,要讓你們女生啊!”班長王新力很大力的提起水桶。
  
  說真的,這水桶不大,裝滿了水也不會超過十斤重。一般提到七分滿的水,再潑灑去一些,到教室的時候還會剩下半桶。足夠擦完桌子,再用來濕地不起塵的掃地了。
  
  “謝謝班長了!”我就說我故意發呆發長一點的時間,怎可不來個男生幫我提水呢?
  
  “班長的力氣很大呢,水都不灑出來一滴耶。要是我呀,肯定灑得一路都是。班長不虧是班長。”我跟在班長王新力的背後,誇讚的說。
  
  “呵呵。因為我是男生嘛!提這麼一點水很容易的,怎麼可能會灑嘛?”班長王新力緊了緊握住水桶提把的手,挻了挻腰身,用著比剛才更快更輕的腳步走上樓梯。
  
  我輕鬆的跟在他的後面,嘴角勾起來,笑 一閃而過。
  
  待我們四個磨磨蹭蹭的值日完,天邊只能看到太陽的餘輝了。秋天的傍晚和早上一樣,有些清冷。一起走到校門口,幾乎都看不到其他的學生了,校車也是早就開走了。
  
  我們四個都只得穿過馬路,去到對面左邊三十米處的公車站去坐公車了。
  
  “喂,木真仙,你住哪里呀?”譚小冰找話說,一邊看著站牌。
  
  “我住桃花社區C棟201室,妳呢?”我看著天邊回問譚小冰。
  
  “我住星河花園7棟1603室。我們同方向呢。班長和劉宜國住哪里呀?”譚小冰繼續問著另兩個人的地址。
  
  “我家是海濱路370號。”班長王新力答。
  
  “我家在海濱路南平花園的A棟101室。”劉宜國說。
  
  幹嘛都學我一樣報地址呀!?
  
  “哇,我們居然都在同一條路線上,真是太驚奇了。”譚小冰驚訝的說。
  
  “真的耶。怎麼以前沒有注意到呢?”班長看到站牌也驚訝的說。
  
  “那樣我們就可以坐同一輛公車了。”劉宜國喜悅的說。
  
  “當然不會去注意了,這可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坐公車呢。平時我們都是坐校車的。而且如果我不問大家的地址也不會發現這點啊?”譚小冰說。
  
  “那個,譚小冰啊,妳怎麼知道我們都是住同一路線上啊?”我呆呆的問。
  
  “傻呀,你不會看這個呀?這個506次公車的站點指示線上不是有‘桃花社區’‘星河花園’‘海濱路口’‘南平花園’嗎?不是看到這個,你以為我是神的呀?”譚小冰用嘴呶了一下公車亭的站牌。
  
  “我都沒有去注意呢。呵呵。譚小冰妳很細心的耶!”我朝譚小冰笑笑。
  
  “哼!這只要看站牌不就知道了。”譚小冰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故意粗聲的說。
  
  “我以前等過,這趟506很慢很擠。太晚回家也不知道媽媽會不會罵我了。還好今早出門前和媽媽說了要值日。”班長說。
  
  月臺上有很多上班族,那是在勝南小學附近的公司上班的人,現在正是各個公司下班的時候了。我們學生放學是四點半左右,而這些上班族卻是五點半至六點才下班的。想不到我們四個值日花了一個多小時。
  
  “哇!這是什麼車呀?看上去好貴的樣子哦。”
  
  “他開得這麼慢,是在找什麼人嗎?還是想要獵豔啊?”
  
  “是呀。是不是別的公司的老總開的呀?真是豪華的車呀!”
  
  “這是寶時捷的最新款房車,好幾百萬呀!有錢人的車呀。我們這些上班族就是工作一輩子也買不起啊!”
  
  “看,他往這邊開過來了耶。哇,開車的男人好帥哦!是看到哪個美女了,所以過來搭訕?”
  
  這些上班族在說什麼呀?不就是一輛好一點的車嗎?犯得著用這麼驚訝,羡慕,嫉妒的語氣說話嗎?
  
  我也不看站牌上的那些各種奇怪又好玩的地名了,回過頭想看看讓上班族熱烈議論的焦點。
  
  呃?是爸爸。我不是還有一周的時間才回大屋的嗎?
  
  “仙兒!”爸爸剛將車慢慢的滑過來,我也正好轉身。爸爸的這聲‘仙兒’讓月臺上所有的女性都偷偷的互相打量。
  
  我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鏡,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慢騰騰的挪到了副駕駛座的車窗前,也不去打開車門,微蹙著眉說:“爸爸,你怎麼來了?我可是還有一周時間哦。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仙兒了,所以就開車過來看看你了。好了,上車吧,後面有公車過來了。”爸爸說完就傾身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好!等一下,即然爸爸你來了,就幫我送幾個同學吧!”我扶著車門向月臺上三個很吃驚的同學招了招手:“班長,譚小冰,劉宜國,快過來呀,還傻站著做什麼呀!還是你們想天黑了都回不到家呀?”
  
  將三個拘謹又安靜的同學全部送到家後,到我們自己回到桃花社區時,蔡嬸正站在桃花社區的門口焦急的等著,眼巴巴的望著我上學的方向。直到看到了爸爸的車子,才鬆開緊皺的眉頭,笑著向我們跑過來。
  


第四十四章

  “仙兒,這菜真的是你做的?”爸爸很驚訝的看著我將一盤又一盤的菜擺放到餐桌上,不敢置信的問。
  
  “少爺啊,你不知道啊,小姐第一次做的菜就很好吃呢。當初小姐說要學做菜的時候,還將我趕出廚房,又不讓我看著。嚇得我呀,不是怕小姐切到自己的手指,就是以為會看到廚房的爆炸呢!呵呵。沒想到小姐這麼厲害,頭次就做得有模有樣!”蔡嬸站在餐桌旁向爸爸說著我當初的學做菜的過程,“小姐不讓我告訴少爺你們,就是說要給少爺一個驚喜呢!少爺你有驚喜到了吧!呵呵。”
  
  “爸爸,試試。這些我都是照著食譜上做的。很清淡的,應該合爸爸的口味的。”我取下脖子上的小圍裙,不好意思的和蔡嬸站一旁看著。
  
  “仙兒,還要做什麼呢?不坐下來陪爸爸吃嗎?還是沒信心?蔡嬸不是誇你了嗎?爸爸可是很高興仙兒做飯給我吃的!”
  
  “我。。。”我在爸爸的旁邊坐了下來,我這不是害羞嘛!
  
  “嗯,很好吃呢。難怪仙兒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待廚房裏面玩,原來是想偷師啊!哈哈。以後都不想吃別人做的菜了,仙兒,怎麼辦啊?”爸爸很給面子的將每一個菜都夾來吃了,還揶揄的對著我說。
  
  我臉紅的瞪了爸爸一眼,不說話!
  
  飯後一杯茶是少不了的,蔡嬸端了兩杯極品的綠茶從廚房出來,放下後就回她自己的房間了。
  
  “爸爸,你過來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呀?爸爸你不是從來不過來看我的嗎?就是我幾次回家都是爸爸派人來接的。”雖說是我不讓爸爸和爺爺平常過來打擾我的,可要是他們真的不來看我,我又覺得委屈了。所以這話說得可酸了。我坐在床沿撅著小嘴巴看著爸爸。
  
  “呵呵,仙兒呀。怎麼好理壞理的都被你占去了啊!”爸爸走上前來,在我的旁邊坐下,輕輕的擁住我。
  
  “爸爸,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吧。睡在這裏,我們都好久沒有一起睡了。”我埋在爸爸的懷裏撒嬌的說。
  
  “好。仙兒明天是不雙休日嗎?爸爸是特意過來帶仙兒去遊樂園的呢!所以,就是仙兒不說,爸爸也要留下了,難道仙兒沒有看到我帶過的衣物嗎?呵呵。”
  
  “爸爸,你好奸詐哦!”我伏在爸爸的懷裏不動的說。爸爸的懷抱真是太舒服了!
  
  “那爸爸,我先去洗澡了,然後再是爸爸洗。”我從爸爸的懷裏跳出來,找到睡衣就去洗手間沖涼了。
  
  我和爸爸在我兩歲的時候就沒有睡在一起了。原因是小家小侗說:“小仙寶寶是女生怎麼能和爸爸睡覺呢?好羞人哦!我們都不和爸爸睡,也不和媽媽睡!小仙寶寶是不是怕鬼怕黑呀?不然為什麼要和木叔叔一起睡呢?女生和男生一起睡,羞羞羞!”
  
  當然,他們說這些話也是我偷偷的有心的誘導他們說出來的。本來就是嘛,即然讓我裝女生,我就不可能一直和爸爸睡,否則那是多麼的怪異!剛好有小家和小侗兩個小傢伙在一邊‘幫’著我,我就順勢與爸爸‘分房’了。我還記得爸爸聽到我引用小家小侗的話提出這個要求時,爸爸那個怒火呀!大屋就像一下子搬去了火焰山!爸爸還居然下了禁令:不准白佑家,白佑侗兩個人來大屋了!這怎麼可能?呵呵,真是太過癮了!
  
  爸爸的睡相一如即往,柔和、美麗如天神!
  
  只是我太久一個人睡,突然多個人與我搶床位,感覺好擠哦!又怕吵醒爸爸,僵在他的懷裏動也不敢動。
  
  爸爸的眉毛濃密,如果是皺起來的話,會讓人覺得很嚴肅;眼睛現在緊閉著,看不到裏面對我的溫柔;如臥膽的鼻樑高 挻著,我的食指從上面輕輕的劃過;嘴唇微抿,感覺很薄,像是書上說的‘薄唇無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在爸爸的這裏是看不出來的,他呀,不知道有多寵我呢?哪里無情了?
  
  “仙兒,你不睡覺就是為了看爸爸睡覺嗎?那麼爸爸的睡相還是可以的吧?仙兒滿意麼?”爸爸突然睜開眼睛,抓住我在他臉上‘肆虐’的手,嘴角扯起一抹邪笑。
  
  “咦呀,爸爸你不是睡著了嗎?”我似定住一般,驚嚇的說。
  
  “仙兒的小手像毛毛蟲一樣在爸爸的臉上爬來爬去,而且身子僵得像根小木頭。是不是仙兒不想和爸爸睡呀?嗯?”
  
  爸爸的臉幾乎貼上我了,溫熱的鼻息輕灑在我的臉上,與我的呼吸相融相吸。這個姿勢真是太曖昧了,我的臉一下就紅了,還似感覺到頭頂冒煙了。
  
  “嗯?爸爸,你,你太近了啦,我不冷的。”我現在是退不了,爸爸的手臂緊箍著我;進不能,不然我就要吻上爸爸的嘴唇了,嗚~
  
  爸爸的眉毛挑了挑,眼眸閃過一道邪光,我的危機感還未來得及給我示警,我的嘴唇一下就被爸爸的唇給封住了。
  
  “嗯。。。”
  
  好久好久之後,爸爸終於放過了我的唇,用拇指拭去我們嘴唇相連的銀絲,邪肆的笑著說:“仙兒,這回能睡著了吧?仙兒的身子終於軟了,抱起來真是太舒服了!”
  
  “爸爸,你太用力了啦,我都透不過氣來了!”爸爸肯定是想到了六年前的‘分房’事件!或者現在爸爸的心裏還是在‘咒駡’著小家和小侗吧!
  
  “對不起呀,是爸爸太久沒有抱著仙兒一起睡了,太興奮了,呵呵。好了,睡覺吧,不然明天起不來了。”
  
  “仙兒,你確定你要穿成這個樣子和爸爸一起去遊樂園?你在學校那樣穿我也不會說你,而且也是贊同的。可是現在,仙兒,你真要穿這個校服去玩?”爸爸的兩眼瞪得大大的,抽搐著嘴角問我一遍又一遍。
  
  “可是,這些校服很寬鬆,穿起來很舒服的。而且我也不想穿裙子!”我低下頭將全身掃瞄了一眼,無所謂的說。
  
  “我就知道仙兒會是這個樣子。呵呵。”爸爸坐在室內唯一的一張皮椅上,翹著二朗腿,托著臉頰‘一副我早知如此’的表情看著我,明淨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絲興味的笑容。“蔡嬸,將那套衣服拿出來,就是我昨天帶過來的。還有過來幫仙兒梳一下頭髮!”
  
  這是一套很中性的褲裝。薄羊絨的淺藍色高領毛衣,米白色印著卡通花紋的呢子外套;外褲是條呢子短褲,深藍的;保暖的羊毛褲是淺藍的,上面印著與外套一樣的卡通花紋;一對長到我小腿肚的米色皮靴。
  
  頭髮沒有紮起,大大的波浪捲髮垂到臀部。蔡嬸拿出一頂淡藍的針織帽給我戴上,將我前面又長又碎的留海全部收進帽子裏,露出我明美素淨的小臉。
  
  爸爸的裏面和我一樣是件淺藍的高領毛衣,外套是件米黃色的呢子大衣;褲子是深藍色的牛仔褲,黑色的帶筒的短靴。明明是個二十八歲,還有四個小孩的老男人了,看上去居然像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卻又比那些輕浮的大學生多出一份成熟霸氣,冷靜自持!老天真是不公!
  
  這個遊樂園才開放兩年,人氣卻是異常的足。它也是木氏旗下的娛樂產業之一,叫夢幻遊樂園!
  
  夢幻遊樂園開在G市的隔壁D市,占地極廣,裏面有各種最新最先進的遊樂設施。全亞洲最大的摩天輪、恐怖的鬼屋、瘋狂的海盜船、尖叫的過山車、溫情的旋轉木馬、幻變的鏡子屋、眩暈的太空飛船、亮麗的花車遊行......想要一次玩全是不可能的,還最讓人驚喜的是,只一張一佰伍十元的門票就可以遊玩園內的所有遊樂項目,而不用再另買小門票了。可以讓人省下許多的錢,所以夢幻遊樂園的人氣是居高不下的。
  
  今天是週六,秋高氣爽,天高雲淡,天氣好得讓人想唱歌!爸爸開著昨天那輛黑色的房車緩緩的駛入夢幻遊樂園後門的內部人員專用車道,再開了五分鐘左右才在一棟半月型的三層樓前面停下。
  
  “好了,仙兒,我們到了。”爸爸將我的安全帶打開,微笑著說。
  
  “我自己會解的啦。這裏?是遊樂園?爸爸,你不是騙我的吧?人都不見一個,抬頭也看不到那些遊樂設施。爸爸迷路了?”我走下車周圍一看,撇著嘴嘲笑的看著爸爸。
  
  “仙兒,走了!”爸爸只是神秘的笑笑,牽起我的手拐過那棟樓。然後,那個像是散開的煙花一樣的巨大摩天輪倒映到了我的眸中,歡笑尖聲迎面撲來,穿透我的耳膜,激起我心底蠢動的高漲心情!
  


第四十五章

  爸爸牽著我走過一道天橋,金色的卡片在讀卡機上讀過之後,我們就穿過了電子門,一下看到大廳外面人潮洶湧。
  
  這道門就像一條分割線,將熱鬧與安靜分隔開來。
  
  “爸爸,這麼多的人,怎麼玩呀?爸爸?”這人多得我都想打退堂鼓了,當然只是想想了。這遊樂園啊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啊。
  
  “真的很多人呢!”爸爸牽著我站著不動,看著外面也是眉頭緊皺的。然後又輕聲的說了一句:“早知道就該封園玩了!”
  
  “如果封園玩還會好玩嗎?”我白了爸爸一眼。
  
  “我要去坐過山車!”我扯著爸爸的手向前拉,興奮的說:“快點!爸爸。”
  
  “啊---!”坐在過山車上就是要大叫才會過癮,才不會害怕!就是要那種心都快要跳出來的感覺,好似煩惱都被狠狠的甩飛了。
  
  我靠在欄杆上,雙手抱胸,左腳有節奏的踏著,兩眼狠狠的瞪著小心蹲一旁的爸爸。
  
  “呵呵,仙兒,你這個樣子很酷耶!爸爸應該帶相機過來的!”爸爸笑得邪邪的說。
  
  “別和我說這些!這個遊樂園到底有什麼是我能玩的?我可不是來看別人玩的!”我不耐煩對爸爸說。
  
  “仙兒,可以玩旋轉木馬呀?那個臥軌小火車也不錯啊!幹嘛非得找那些危險的項目去玩啊?而且誰叫仙兒長大太矮了啦,一米都差個幾公分!”
  
  “要玩就要玩刺激的啊!還有,我長得矮是誰生的呀?以後我要長得比你還高!”我瞪了一眼蹲著都比我高點的俊逸男人。說到這個身高可真是我心底的痛啊!八歲了,居然一米都不到!嗚,我現在就寄望著我的少年發育時期了!
  
  爸爸無語的撇撇嘴,低頭研究著手上從工作人員那裏拿來的遊樂園遊戲簡介。
  
  不能怪我用這種語氣對爸爸說話,實在是爸爸的準備工作做得太差了,除了一張金卡什麼都不清楚就帶我過來了。當我熱情的跑去玩過山車時,工作人員對我說:“小妹妹,這過山車很危險!園內規定,低於一點一米的小朋友不准玩此項目!看,告示就貼在那裏!”
  
  我只得去找過另外一個玩了。然後,我愉快的找到了海盜船,工作人員對我說:“小姑娘,這海盜船很危險!園內規定,低於一點一米的小朋友不得玩此項目!那裏有公告貼著!”
  
  行!我再找。我飛揚的找到了太空飛船,工作人員對我說:“小孩呀,這太空飛船你不能玩,太危險了。園內...”“園內規定,低於一米一的小朋友是不能玩的,是不是這樣,叔叔?”我接過工作人員的話說下去。
  
  “算了,先去吃飯吧!跑得我都餓了,卻什麼都沒有玩到!”我洩氣的說,徑直向前走去。
  
  等走了五分鐘後,都沒有聽到爸爸在身後的囉嗦聲,回過頭一看,沒有見到亦步亦趨跟著我的爸爸了,被說的話打擊了?
  
  周圍儘是歡笑的人群,在我的身邊匆忙流過。不會吧?走散這種狗血的事件都發生?怎麼辦呀?我身上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呢?沒錢,沒手機!
  
  我跌撞著退出人群,沒力的走到一處人少的花基上坐下,等著爸爸順著飯店的方向來找我。我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笑鬧的人群,好多的情侶啊,一對又一對的都手牽著手。還有就是一家子的了,媽媽提著包包,爸爸騎馱著小孩,小孩在爸爸的肩膀上舉著彩色的風車哇哇大叫著。還有許多的學生,甚至有老年人,各種各樣的人都是笑容滿面的,笑得開懷的!真是幸福的夢幻遊樂園啊!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呀?是不是和家裏人走散了呀?”
  
  一把清晰的聲音在我的側旁響起,我轉過頭一看,是園內的工作人員,脖子上掛著他的員工卡,有名字,有工號,有相片。
  
  “嗯。”我無力的應了一聲。
  
  “那就和我去走散兒童屋吧!家長會去那裏領人的。真是的,今天走散的小孩可真多!好似走哪都能碰上!”工作人員抱怨的說一句。
  
  我想爸爸肯定會去那個什麼屋的那裏去找找看吧,因為我坐在這裏都等了十幾分鐘,不見爸爸找來,也聽不到有廣播尋人的,所以我只要跟著工作人員走就是了,而且這工作人員也說了,走失的小孩是由工作人員幫著找,然後會直接送去走散兒童屋,再由家長去領的。
  
  可是,見鬼的!我捂住後腦勺吃力的爬起來。我這是又被綁架了?!
  
  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很暗,不過卻有一絲的光從一面茶色的玻璃窗透進來,讓我能稍稍的打量一下我現處的空間。
  
  呃?我的身旁還有好幾個昏迷著的小孩子,這個綁匪也太大胃口了吧?居然綁了,嗯,一,二,三,包括我在內的七個小孩!
  
  從屁股底下傳來那隱隱約約的振動,我猜測我們正在一輛大型的貨車箱內。真是倒楣透了!想要罵人都覺得無力了。好像兩次的綁架都與爸爸有關!也不知道這次爸爸會怎麼的發飆了!?
  
  我盤著一條腿靠在車箱內壁上,在昏暗的一點亮度下,我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些小孩,他們都還沒有醒,趴“睡”在有著軟墊的車板上;車開得很穩,我和小孩們都沒有怎麼大動作的搖晃;小孩子的身形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只看表面的衣服和頭髮的話,好像都是男孩。
  
  車子開了很久,我就睜著眼睛有多久。其實我能這麼快醒過來,除了我有一直練武的關係外,就是我小時候對藥物的敏感了。
  
  當車停下,有人過來開車箱門時,我忙伏下身子裝暈,像那些還未醒來的小孩子一樣。
  
  “怎麼有個女孩?不是說要全部的男孩嗎?女孩進到那裏面只有死的份!或者變成陪 床了!而且這個女孩看上去可不像是那些孩子!?很麻煩的!這次我就放過你的自作主張!如果再有下次,你也不用來見我了!哼!”一道冷清的男聲狠狠道。
  
  “是的,夜先生!夜先生,這個女孩不錯的,我觀察了一個上午!還特意使了一點的計才讓他與家人走散呢。夜先生不覺得那裏的女人太少了嗎?”一道帶著害怕和諂媚的男聲,這聲音和那個帶我去走散屋的工作人員的聲音一模一樣。
  
  聽到他這樣說,我幾乎想跳起來狠狠的揍他。想想還有另一個男人在一旁,我又忙調整呼吸。我現在不能衝動,我不能一個人逃走,這車內可是還有六個小孩的。更何況,我不是那道冷清聲音的男人的對手,他可能只要一根小指頭就能讓我趴下了,我的危機感這樣告訴我!
  
  可惜他們沒有再說話了。不久,我感覺到男人走到我的身前蹲下來,撩起我的衣袖,在我的手肘內側戳了一針,就是我的腦子再怎麼反抗,我的意識還是漸漸的朦朧,然後徹底的昏迷過去!
  
  我是被小孩子的哭聲吵醒的,睜開眼睛時,身體的周圍居然又多了五個小男孩,哭聲就是他們五個的。
  
  而我是我們七個中最先醒過來的,頭沒事,身體卻是軟骨頭了,我還是慢動作的爬起身坐著了。我將室內的所有小孩子都打量了一下,才發覺這些小孩不會大於五歲,甚至還有兩個兩三歲左右的。這些小孩的衣服?樸素陳舊,大小不一,男女不分!我的眼神暗了暗,這真是個糟糕的情況啊!這些小孩的樣子看上去全部都像從孤兒院裏面找來的。這根本就不是綁架!而是絕對的拐騙加恐嚇!
  
  我該怎麼樣才能救人?!
  
  我這個正經人家的倒楣蛋會被那個假的工作人員看上,這個該死的嬌小身材是重大的原因之一!只是我想不明白我還有哪里能讓那個“工作人員”“青睞有加”的看上呢?看現在房間內這個樣子再結合被戳針前聽到的話,他們不是只挑孤兒嗎?如果我知道僅僅是我的容貌讓假工作人員跟了一個上午並將我綁架的話,我一定要去挖掉他的眼睛!然後再自己去找一塊豆腐!
  
  另外的六個小男孩也都陸續的醒了過來,掙扎著坐起身,一看到眼前的情況,癟癟嘴輕抽兩下,也跟著輕哭起來了。看到這裏,我就算是知道了,這些小孩都是沒有經過領養那道手續,完完全全是在孤兒院裏迷 昏了給偷抱出來的!不然在孤兒院看慣人情冷暖的冷漠孤兒是不會害怕得哭出來的。
  
  這已經不是集裝箱了。這是個房間,很亮,很空曠,很冰冷,很雪白,連房間門的把手都是白色的。是個讓人心生恐怖的房間!除了我們十幾個小孩子,和頭頂的兩個超亮的圓形日光燈,我沒有在這個房間內見到任何東西,哪怕是一截小紙片。
  
  小豆丁們臉上被默默流著的眼淚給弄得花花綠綠的。就算是輕輕的哭聲也是透不出去,在這個空曠的房子裏迴響著,嗡嗡嗡的在我的腦子裏打著轉兒。我是不是也應該跟著哭呀?太另類也是太容易出頭的,所以,哭吧!我嘴巴張了張,眼睛向那些哭著孩子看過去,再次張開嘴巴,聲音還是發不出來。可惡,居然不會哭!我只得低下頭裝抽泣了!誰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進來呀?
  
  “一號,二號,三號,分去墓的白組;四號,五號,六號,分去收的護組;七號,八號,九號分去野的維組;十號,十一號就分去夜的密組吧;十二號,那個女孩分去殺組由我親自訓練。全部給我打上‘往生’!”超大的監視器螢幕前,一個陰沉冷酷的二十五六歲的年青男人,對著恭敬的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黑衣男子吩咐說。
  
  “是!”他不會去問為什麼首領會讓那個唯一的女孩進殺組,而且還是由他親自的訓練。他只要執行首領的命令就是。


第四十六章

  “老大呀,那個女孩可不可以讓給我呀?”房間的門剛被推開,冷清聲音就傳了過來。
  
  一個穿著休閒黑外套,戴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個各色,卻又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年青男子。
  
  他們四個痞痞的走過來,與那個一直站在監視螢幕前的陰沉冷酷男人排排站一起,眼睛緊盯著螢幕上的小孩子。
  
  “哦?為什麼?”陰沉男人冷冷的問,一汪死水似的眼睛沒有離開牆上的螢幕。他是雪花組織的老大,代號:雪。
  
  “因為這個小女孩很有意思呀!如果跟老大做些打打殺殺的事多浪費啊?很有資質的一個孩子,如果不是我們組織的二次沉睡規定,這孩子都能發現我們的老巢了!”斯文男子笑著說。他是密組的組長,代號:夜。
  
  “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除了長得比我差一點點之外!而且他現在就在我們的老巢哦!”一個長得很妖媚的男子用食指輕撫著自己的嘴唇,微眯著眼眸軟聲說道。他是白組的組長,代號:墓。
  
  “是挻不錯的,他能感覺到我們的方向,你看,他的眼神很好!”雙手插 進褲子口袋的陽光男子用嘴呶呶螢幕,眼神銳利的說。他是維組的組長,代號:野。
  
  “是呀,真是一雙美麗又清澈的眼睛!而且還很沉著,看不出是一個小女孩的眼神呢?啊呢呢,讓我都心動了。”不正經的斜靠在野身上的雅俊男子邪氣的說道。他是護組的組長,代號:收。
  
  “不就是一個小女生嘛?長大了還不是會被送去‘樂園’!”一道突然傳來的輕佻的男聲響起,跟著一個人影似從黑暗中慢慢的浮現出來,很是驚悚的出場!
  
  站螢幕前的五個人像沒事人一樣,沒有被這個男人的出場方式嚇到。
  
  “啊呀。葬啊,你回來了!這個小女孩被雪要去你的殺組了哦!”墓回頭打了個招呼。
  
  “知道今天會有‘新人’,所以就早早的辦完事回來看熱鬧了。原來我的那組被分一個女孩呀!”新出現的叫葬的男子雙手抱著後腦勺慢慢的踱到了螢幕前。他是殺組的組長,代號:葬。
  
  “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一些會哭會鬧的小屁孩嗎?”野撇撇嘴說。
  
  “你不覺得從小訓練著這些小屁孩,然後將他們訓練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是很有成就感嗎?”葬吹了一聲口哨,挑挑眉笑著說。
  
  “得了,葬,怎不見你去訓練這些小屁孩呀?只會享受我們成果的人是沒有立場說風涼話的!”夜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狠瞪了一眼葬說道。
  
  葬摸摸自己鼻子,不吭聲了,兩眼緊盯著螢幕上的那個小女孩。
  
  “雪,真的要將這次的小孩都打上‘往生’嗎?那個藥劑可還不穩定呢?死人了怎麼辦?”墓有些擔憂的轉頭問雪。
  
  “無所謂!”雪冷酷的說。
  
  螢幕上的房間門被打開,走進四個穿著黑色衣服,包著臉面的男人,他們各自的手上都推著一輛小車子,上面擺著粗大的針筒和支支藥劑。當他們一進到房間時,小孩子們更是緊張得瑟瑟發發抖,嚇得停止了哭泣,睜著一雙雙含淚的眼睛害怕的看著進去的黑衣人。除了那個長捲髮的小女孩,他的表情很冷靜,眉心微微的蹙著,清澈的眼眸閃過各種神色,擔憂、不解、憤怒、凜冽、決斷,獨沒有害怕與絕望,最後歸於平靜;他伸出一隻藝術般的白嫩小手,自動的放到針筒下!
  
  十二個小孩很快的被打上了‘往生’,全身黑色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又靜靜的退出了房間。
  
  留下十二個小孩呆坐著面面相覷!連哭都忘了!
  
  這個世界上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正義就有邪惡!所以這個世界才總是會紛爭不斷!
  
  雪花,是個很優美的名字!可是這裏的雪花,是一個隱藏在世界深淵中的黑暗組織!
  
  它有大?有多深?有多少人?無人得知!卻又無處不在!只要是你想殺的人,就算是大國的總統,它也一樣能在限時內將人殺掉;只要是你想知道某個人的事,那個人的祖宗十八代,或者是他當天底褲的顏色,都能暫態搜集成資料定裝好擺放在你的桌面上。
  
  雪花,喻意血花!殘酷、冷血、無情。
  
  其組織由五個部分組成:維組,負責組織裏各種行業的保安維護,組長:野,黑髮黑眸,二十四歲,Z國人。
  
  護組,負責組織總部的管理事物和保安工作,組長:收,棕發棕眸,二十四歲,D國人。
  
  密組,負責組織的一切情報收集、刺探、臥底工作,組長:夜,茶發黑眸,二十五歲,R國人。
  
  白組,負責組織的科研專案,醫藥為主,另有世界衛生組織或人道組織嚴令禁止的某些科研專案也都有研究,如生化細菌、活體試驗等等,組長:墓,金髮碧眸,二十四歲,F國人。
  
  殺組,也叫執行組,它對外,執行暗殺、明殺、或追殺組織的叛徒;對內,掌控組織內部刑罰,組長:葬,黑髮黑眸,二十四歲,Z國人。不過經常出任務,由雪代管。
  
  組織的首領,是個年青得讓人不敢置信的冷俊男人,叫雪!銀發藍眸,二十六歲,M國人。
  
  “幹嘛就這樣放著,不帶去實驗室裏呀?有了狀況不是很快能解決?”野盯著螢幕問站在一旁也是盯著螢幕的墓,不解的問。
  
  “雪說無所謂。而且這裏看著挻清楚的。”墓朝野拋去一個媚眼,平淡的說。
  
  “他們都倒下了,是不是昏了?”收問。
  
  “那是藥效發作了,當然昏了。然後就看有幾個能醒過來,到那時再拉去實驗室也不遲!呵呵,真是太期待了!第一次用小孩子用這個藥呢。”墓添著嘴角,邪惡的說。
  
  “大概要等多久就醒過來了?”夜冷靜的問。
  
  “這個呀?我不知道耶!早先的實驗體很多變成了植物人,正等著被解 剖呢。只有動物是兩個小時左右有醒過來的!效果還不錯!”墓用沒有一絲起浮的語氣說著殘酷的話。
  
  “那我先下去了。”葬抱著後腦勺,吹著口哨踏著軍步走了。
  
  “雪啊,這真的很浪費耶!就算你分了三個人給我,但是被墓的‘往生’一紮,我是不是又要等下一批的小孩了?雖然現在的孤兒很多,但是也不能浪費吧?而且我很喜歡亞洲的小孩呢!”野露著他那招牌的陽光笑臉,慢騰騰的說。
  
  “墓用來實驗的都是大人,這次難得有小孩子送到總部來,所以我也同意了雪的決定!”夜站在一旁回話,“反正過兩天還有一批送過來。而且哪批孩子送進來不是被打針的?只是這次是另類的新產品罷了,有什麼好驚訝的?這批的小孩我也就中意那個小女孩一點!希望這小女孩能再給我驚喜了!”
  
  “即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就這樣放著真的沒事嗎?不用收集資料嗎?如果沒有一個確切的時間,那不是死透了才知道?”收眉頭一皺,再問。
  
  “不是說了兩個小時左右嗎?你們先下去,我在這裏等著了,怎麼說也是我研發出來的藥嘛!資料之類的早收的差不多了。就看這些小孩子能發出什麼樣的反應好了。”墓踱到一邊,拖了張滑輪椅過來,坐在螢幕的正前方,雙手撐著尖秀的下巴,仔細的盯著螢幕上的小孩。
  
  “你那說的是動物吧!”收撇撇嘴不滿的說。
  
  “那我也等著好了,反正沒事幹!”野也從旁邊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像墓那樣坐著。
  
  “雪?”夜轉頭問一直站著未動的雪。
  
  “那個女孩醒過來了!”雪淡淡的說。
  
  “不會吧!這才,一個小時都不到呃?不會是沒有被打中吧?”野從椅子上跳起來,雙眼幾乎粘上了螢幕去看著。
  
  “這真是太好了,我的實驗成功了,終於有個人醒了。以後都用小孩做實驗好了,原來小孩更能發揮我的科研成果呀,呵呵。”墓往後一倒,雙手抱胸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興奮的說。
  
  “我的眼光還是沒變嘛!”夜扶了扶眼鏡自戀的說。
  
  “他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嗎?怎麼這麼紅啊?好像還在變深的樣子呃?”收雙手撐著監視案台傾身盯著螢幕,問著身後的墓。“‘往生’的副作用?我記得墓說‘往生’只是的清除記憶和感情的藥品啊?會讓眼睛變色嗎?”
  
  “沒有這種副作用!”墓站起身嚴肅的說,然後,他按下案臺上的一個黑色的鍵:“六號,帶人來初室!”
  
  “早知道就應該打‘毒針’了,反正打了毒他們也是一輩子不敢反抗的。搞什麼消除記憶這種麻煩的事嘛!”野說。
  
  “不反抗不代表不背叛!哪怕是最小的孩子,哪怕只是一個孤兒,他們都是有記憶有感情的。我就是想將這些通通的抹去,畫上我們組織的顏色,並讓他們丟掉那些不必要的感情!絕不背叛雪花!”墓邪惡的說。
  
  “原來‘往生’是這種作用啊!我才真正的知道呢!”野恍然大悟的說。
  
  “他會成為我們雪花的寶貝!那麼就一起訓練吧!”雪突然說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曖昧話語,然後背著雙手走了,留下四個石化了的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了,天上 人間一起快樂。




第四十七章

  “唉!?你們怎麼能讓他脫離童子的守護呢?是不是幾年的順心就讓你們放鬆了呢?小公子的這一劫能不能挻過還要看他的執念,如果挻過來了,幾年之後你們就能相見了。”明世主持皺眉掐指算道。
  
  “我會委託雪花去找一下的!”梁佑璋說。
  
  “一切都是天意!”明世主持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閉上了那雙明利悲憫的眼睛,向無聲揮揮手讓他帶著屋子裏悲痛的眾人出去。
  
  我的頭很痛,我記得我先前被打了一針,頭痛得好似要裂開了;為什麼會被打針呢?我記得我是被什麼人抓到了一個地方,腦袋裏面似誰在用針筒抽取腦髓,痛;為什麼會被抓呢?一雙無神流淚的黑眸,一張悲傷的俊臉閃過,然後,我的腦子爆炸了,帶著我心底的疼痛與眷戀,那張俊美的臉瞬間被炸裂成碎片,成粉末,消散在我混沌的腦海。而我,最後的一點意識也沉入混沌的深淵,無奈的睡去。
  
  我醒了過來,除了眼睛有點兒不舒服之外,我的頭即輕鬆又沉重,輕鬆,是那種劇烈的痛楚被一下撚走一樣;沉重,我現在的腦子裏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空茫,讓我心裏覺得不舒服的那種沉重。偏偏這樣了,我還生不出一絲害怕的情緒。
  
  我抬起手想擦眼睛,咦?好小的手哦,我又重生了嗎?然後腦子裏閃過一條河流,快得我只是憑感覺去猜的。重生?那是什麼呀?
  
  這是什麼地方啊?真是太白太亮眼了,刺得我的眼睛都有些痛了。還有怎麼地上躺那麼多的小孩子啊?他們的衣服真難看,臉上糊糊的儘是眼淚鼻涕加口水的,真是太髒了!我皺了皺眉頭,在自己的嘴角擦一下,還好,沒有那些東西。
  
  誰?!我抬眼張望,四周都是白色的牆壁,連一絲多餘的色彩都沒有,更別說有人了。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好像聽到人的笑聲了,而且還有人在一旁看著我的樣子呢?
  
  即然沒有人,那可能就是我的錯覺了。我又將視線放回地上躺著的小孩子。他們怎麼還不醒啊?這麼髒躺在地上不會難受嗎?我一個人很無聊呢?什麼是無聊啊?正想著要好好的研究一下‘無聊’時,我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進來的人穿著白色的長袍,臉上戴著口罩,有六個人,他們理也不理地上躺著的小孩子,越過他們徑直向我走來。我仰著頭看著他們將我圍成一圈,其中一個人的手上拿著針筒,裏面有透明的藥水,另一個人的手上拿著兩支空的大針筒和橡皮筋;剩下的四個人手上都空著了,伸過手來將我推倒在地上,腦袋磕在地上發出‘咚’一聲悶響,我皺眉不滿他們粗魯的動作,但還是生不出反抗的心情。我的四肢被他們狠狠的壓住。幹嘛這麼緊張這麼用力啊?我不是沒有反抗嗎?
  
  兩支空的大針筒抽滿了我的血,有藥水的針筒又飛快的將藥水注入了我的身體。四人這才放開我的手腳,一人還小心的將我抱了起來,走出了這個心生恐怖的白色房間。
  
  我是什麼時候又睡過去了呢?我睜開眼睛,這個房間不是白色的了,變成了帶點暖色的淺金紅色房間。我無語的撇撇嘴。
  
  我爬起來,坐在一張非常華麗的大床上,床上鋪著金紅蘇繡的蠶絲被褥,床的對面有一個入牆的紅木大衣櫃,離床不遠的左邊有面很大的落地窗,半開著,有風撩起落地窗邊的金色紗簾,隱約能夠看到陽臺上的躺椅上有個人!
  
  我這是又到哪了?我之前不是在那個白色的房間裏嗎?現在卻在一個高貴又清寂的臥室了。這個反差真是夠大的。我都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呃,我現在腦子好像就是不能用的樣子耶!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喲,你這麼快就醒過來了啊!小美男!”陽臺上的人背著光向我走來,俯身湊到我的眼前,輕佻的說。
  
  我歪著頭,稍稍抬起一點斜著眼睛看著上方的男人,是個很陽光的男人,他那露出八顆潔白牙齒的笑容就像是他背後的陽光一樣燦爛,晃得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低下著,想抓起胸前的一縷長髮,咦?沒有了?我不是長髮的嗎?眼裏閃過疑惑,我空著手舉到男人的面前,無聲詢問。
  
  “不會吧?怎麼變呆了呢?”男人的眉微皺,笑容不變的自言。
  
  “我是誰?”我才不呆呢,我只是剛起床,不好意思說話嘛,誰知會不會有口氣?那樣的話很失禮的呢。‘是呀,仙兒總是那麼講衛生。不過仙兒一直是香香的。’腦海裏閃過一道溫柔的男聲。是誰?誰在說話?我的身體僵了一下。
  
  “怎麼啦?臉色一下變得那麼嚇人?”
  
  “我是誰?”我再問。
  
  “寶貝呀,你怎麼睡一覺就將我忘了呢?我真是太傷心了。”男人說著就向我壓了下來。
  
  “呃?”我被他的體重壓得差點兒吐了出來,“你,你給我起來,重死了!”
  
  “寶貝,你記得我是誰了?”男人從我的身上慢騰騰的爬起來,坐在一邊。
  
  “白癡!”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腦袋空蕩蕩的,又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誰?
  
  “不應該這樣啊?難道記憶輸入失敗?我就知道墓的研究是不可靠的,虧我還那麼的期待,將寶貝偷抱到自己的房間,想讓他第一個叫我爸爸。怎麼能這樣對我呢?還說我白癡?!”男人垂頭喪氣的喃喃自語。
  
  “那個,你不要傷心啦,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告訴我你是誰不就是了。”他那麼喪氣的樣子讓我的心裏很不舒服,我總覺得我不應該那樣對他說話。
  
  “寶貝,你是我們雪花的寶貝,你有六個爸爸,我是你的三爸爸。先前你出了一點點的事情,傷到了腦子,所以你可能就不記得了吧?”三爸爸將我攬進他的懷裏,輕輕的說。
  
  “那為什麼我不是在醫院裏呢?”欺負我人小不懂事嗎?
  
  “呃?”三爸爸的心跳頓了半拍。
  
  “嘣,哐”連貫的兩聲巨響之後,臥室的楠木房門被踢飛倒地。
  
  “我就知道他會在你這裏!”一個單手叉腰的妖媚男子,兩眼冒火的邊吼邊指著三爸爸,一臉猙獰的走過來。
  
  “該死的,你將我的實驗都搞砸了,你賠我!”妖媚男子雙手掐住三爸爸的脖子猛搖,嘴裏還吐著惡狠狠的話:“你去死,你去死,你這個白癡!還我的寶貝!死吧!”
  
  三爸爸被掐得兩眼直翻白了,我忙跪起身撲過去抓扯掐在三爸爸脖子上的手:“放開,放開三爸爸,壞人!放開三爸爸!三爸爸快沒氣了!”可那雙手似鐵一樣實,我半天都撼動不了,三爸爸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只得轉了方向,抱住妖媚男子的胳膊就想一口狠咬上去。
  
  “咦?三爸爸?有用?”妖媚男子定住一般,緩緩的低頭看著掛在他胳膊上的我,眼裏有著驚喜。我卻是嚇一跳,他怎麼就突然呆了?還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他放鬆了三爸爸脖子上的手,三爸爸伏下身子猛咳。
  
  “寶貝,太好了,原來我的實驗是成功的呀,真是嚇死我了。”妖媚男子拎起我放到地上站著,看到我赤著腳,又將我拎回床上了。
  
  見他無視我想要咬他的事,我也就放心了,好奇的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掐三爸爸的脖子?”
  
  “什麼?我是你的六爸爸呀!你不記得我?是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他抓緊我的肩膀,微眯著漂亮的桃花眼,嚴肅問道。
  
  我點點頭,我眼前的留海一飄,那個還癱地上猛吸氣的三爸爸,又被據說是六爸爸的男子壓著掐脖子了。“該死的,你這個禍害怎麼不去死呢?你搞砸了我多少的實驗我都不記較,為什麼要搞砸我這次的實驗?你知不知道要再找一個像寶貝那樣的孩子有多難嗎?你死一千次都不夠!我要拿你去做實驗!我要將你一寸一寸的剝了,我要讓你看著自己的內臟泡在藥水裏,我要...”
  
  我坐在床上,眼前一隻的背齒噴火獸正在向一隻倒地的鱗甲巨龜猛噴著火;鱗甲巨龜的粗笨四肢劃呀劃呀,就是翻不了身,‘嗷嗷’的叫著;背齒噴火獸突然噴出一口藍色的火焰,將鱗甲巨龜包圍在了藍焰中,鱗甲巨龜發出‘嗷’的一聲長慘叫,終於爆發了力量,用它粗笨的前肢將壓在它身上的背齒噴火獸掀開了,後肢著地的站了起來,瞪著紅晶晶的雙眼朝背齒噴火獸撲了過去,張開大嘴,密集尖銳的牙齒咬住了背齒噴火獸的長脖子,這回輪到背齒噴火獸發出慘叫了。
  
  兩隻怪獸對戰比奧曼對戰怪獸好看多了。咦?那是什麼奇怪的畫面呀?
  
  “喂!你們倆個在幹什麼呀?”

第四十八章

  背齒噴火獸與鱗甲巨龜你噴一口火,我噴一柱水,你咬我踢,拳來腳往,打得好不激烈!
  
  “喂!你們倆個在幹什麼呀?”
  
  一道斯文冷清的聲音瞬間將我眼前的畫面給打碎了。我猛的回頭,這個聲音我聽過,可是在哪里呢?
  
  從無門的門口走進四個年青的男子,出聲的那個男子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很斯文的俊雅男子。
  
  “唉,等你們下來吃飯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原來你們倆個在做少兒不宜的事啊!可是你們怎能當著寶貝的面前做呢?會教壞小孩子的。”一個黑髮黑眸的男子痞痞的說。
  
  “你的眼睛是玻璃嗎?”六爸爸從三爸爸的身上爬了起來,整了整一絲不亂的衣服,修長白淨的食指甩了一下垂到眼睛的金色碎發,狠瞪著黑髮男子說:“如果不是野將寶貝提前抱出來,我的實驗就完美了!”
  
  六爸爸轉身前在三爸爸的身上狠踢了一腳,留下一個鞋印後,這才慢悠悠的走到一個銀髮男子旁邊。
  
  “你可以再次輸入記憶嘛!我怎麼知道你的實驗還沒有完成?這都過了多久啦,又是你自己說三個月就可以的,我不過是將寶貝提早半天抱出來的。如果真要算的話,這半天已不屬於那三個月之中了。你也犯不著就為這小事來湊我吧?很痛的呢!”三爸爸從地上‘吃力’的爬起,彈彈身上的鞋印子,委屈的說。
  
  “白癡!要是那麼簡單,我會發火!?”六爸爸的氣壓又像是飆升了,不過在轉頭看了一眼銀髮男人後,氣壓壓縮了。呵呵,如果這時候,三爸爸不小心再去撩撥一句,是不是又可以看怪獸大戰了?
  
  “用寶貝的血制出的血清不是將那十一個都弄醒了,並且成功輸入記憶,那為什麼寶貝反而沒有呢?”一個棕發的男子問。
  
  “我就是先將那十一個的實驗做在前面,然後再去完善想將寶貝做成一個完美的實驗體,前面的我都不合心意。誰知被野這個笨蛋給破壞了。算了,寶貝除了沒有記憶之外,一切都是完美的。他會成為我們雪花名副其實的寶貝!我要將我的醫術教給他!”六爸爸眨眨他那雙美麗的桃花眼,狂傲的說。
  
  “不覺得奇怪嗎?墓都是照著程式去做的,為何寶貝的記憶輸入會失敗?”棕發男子再問。
  
  “有啥好奇怪的,即然讓了他做我們雪花的寶貝,還有什麼好說的。就像墓說的,我要將我的殺手本領和暗器都教給寶貝,打造最完美的殺手。”黑髮男子興高采烈的說。
  
  “我倒是覺得現在的寶貝也不錯的。像那十一個輸入記憶的小孩,一見到我就敬畏得像根木頭,沒一點的樂趣和意外性!寶貝現在的腦海裏沒有那些死忠愚忠的條條框框,沒有對我們六個的敬畏,不是更好發揮嗎?”眼鏡男子說。
  
  “那就是我做得對了!”三爸爸揚起陽光笑臉,興奮的說。
  
  “呵呵,你做得對極了!”六爸爸笑眯眯的說,然後飛身一腳踢向三爸爸,三爸爸像是壁虎一樣貼在了衣櫃旁邊的牆上。
  
  我坐在床上,他們的談話內容真是非同一般,不過我不能明白。我弱弱的揉了揉肚子,“咕嚕”
  
  這些人盯著我做什麼呀?
  
  “我餓了!三爸爸!”貼牆上的三爸爸一下從牆上滑下來,牆上都有個人形印子了,三爸爸卻無事的跑到我的面前,揚著笑臉說。
  
  “寶貝,餓了?剛好,我也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三爸爸,我還沒有刷牙呢。”
  
  眾人黑線!
  
  “我是寶貝的四爸爸,叫葬。”黑髮男子輕佻的我的臉上吹口氣,說道。
  
  “死爸爸?哦!”又‘四’又葬的,不是死爸爸是什麼呀?
  
  葬黑線,其餘人笑。
  
  “我是你的二爸爸,叫夜。寶貝記住了嗎?”眼鏡男子冷清的說。
  
  “二爸爸。”我點點頭。
  
  “我是五爸爸,收。”棕發男子酷酷的說。
  
  “五爸爸。”
  
  “。。。”銀髮男子平靜的藍眸暗了暗,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寶貝,他是你的大爸爸,叫雪。寶貝不能惹大爸爸生氣哦,會很嚇人的!還有,三爸爸我叫野,你六爸爸叫墓,明白了?”三爸爸野說。
  
  我點頭,偷偷的瞥向大爸爸,好像,真的好像一個人,一個隻對我溫柔的人,是誰?
  
  “我不是應該叫你們叔叔的嗎?怎麼會要叫爸爸呢?媽媽呢?”我皺著眉,不解自己為何會這樣問。
  
  “。。。因為寶貝是我們六個生出來的呀!”四爸爸葬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被除了大爸爸之外的四個爸爸壓在地上狂湊。
  
  “我已經八歲了,別拿小孩子的那一套來騙我!”又是不經腦子的話脫口而出。
  
  “咦?寶貝怎麼知道自己是八歲的?還記得什麼?”六爸爸墓丟下手上的人形物,向我竄過來。另幾個也是飛快的圍攏到我坐著的單人沙發邊。一雙雙好奇、詭異、邪惡、銳利、陰狠、冰寒的眼睛看著我。
  
  “什麼?六爸爸說什麼?我說了什麼話?”我無辜的眨眨眼,癟著嘴巴委屈的反問。
  
  “嘁!虛驚一場!不就是小孩子腦皮層最後的下意識嘛。”三爸爸野拍拍胸脯似怕怕的說。
  
  “可那些孩子沒有啊!看來寶貝的精神力很強大!三個月了,居然還有一些印跡沒有完全抹去。真不虧是我看中的。”六爸爸墓添添嘴唇邪氣的說。
  
  “這樣就好!”大爸爸雪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冰冷平淡,沒有一絲起浮。
  
  眾人噤聲!
  
  “那我叫什麼名字呀?”你們只顧著介紹自己,是不是也該告訴我,我的一切呀!
  
  面前的六人那是什麼表情啊?嘴又張又抽,眉頭上掛著黑色的線一跳一跳,眼神呆呆的看著我,又互相間看了看。
  
  “我叫什麼名字啊?”我再問,他們發什麼呆嘛?難道我的名字不好聽,所以不敢告訴我?
  
  “那個啊?呵呵,寶貝叫什麼名字呢?呵呵。”三爸爸野抽搐著嘴角傻呵兩聲看著大爸爸雪說。
  
  大爸爸雪還是面無表情,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的嘴唇更抿,藍眸輕漾,額角微暗。
  
  “是呀,寶貝叫什麼名字呢?我一直都是用數字號碼去喚人的。我可不會起名哦,別看我!”五爸爸收擺手,忙退到離我遠遠的一處沙發。
  
  “真是太大意了,居然三個月都沒有想過給寶貝起個名字。”二爸爸夜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嚴肅的說。
  
  “我是跟著雪去叫的。當初雪不是說他會成為我們雪花的寶貝嗎?不叫寶貝叫什麼?”三爸爸野說。
  
  “咻,叫什麼名字嘛?寶貝不是挻好聽的?是吧,寶貝!”四爸爸葬吹了一聲口哨,痞笑著抬高我的下巴問。
  
  只剩六爸爸墓沒有說了,所以我看向他。
  
  “看我做什麼?你就叫寶貝!”墓說著雙手捏住我的臉頰向兩邊猛拉。
  
  “動,動啦!”我含糊不清的說,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鳳!”大爸爸雪低垂著頭嘴唇微動,死水般的藍眸無情的撞進我的眼瞳,我的心驟然一痛,一雙黑色深邃的眼眸在我的眼前一閃而過。至於他有沒有說過話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我緊抓住胸口的衣服,深呼一口氣將心底的痛緩過去。我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會沒了記憶,還會心疼呢?
  
  “寶貝你怎麼啦?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是不是真的捏得很痛呀?可要是臉痛也不應該是抓胸的啊?”六爸爸墓的手在我的臉上改捏為摸,不解的問。
  
  “嘻嘻,我沒事啦。”這心痛來得快也去得快,也就是三兩秒的事。不過真是痛啊!
  
  “哈哈,寶貝居然敢騙我!撓你癢癢!”
  
  “哈哈哈。。。放手,六爸爸放手,三爸爸救我!哈哈。。”我笑得從沙發上滾落地。
  
  “墓,逗寶貝笑可算我一份,讓讓,我也來!”四爸爸葬將他的大手也伸到我的身上。
  
  “不要,不要。哈哈哈。。大人欺負小孩,羞羞羞!”我一口氣說完這句話,腦子裏似又閃過兩個模糊的小身影。
  
  “看寶貝笑好開心哦。我也要”三爸爸野不單不救我,居然還落井下石的加入撓我癢癢的行列。
  
  他們很有分寸,到我笑得快喘不過氣來時就會放手,或者輕撫我的胸背。我滿頭黑線,卻又不得不笑。另三個爸爸放鬆的坐在沙發上,他們前面的茶几上‘變’出一套茶具,二爸爸夜正愜意的沖泡著茶水。
  
  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不就是想問一個名字,犯得著六個人給我東拉西扯的轉移話題,還讓我笑得想哭去!這麼‘欺負’我,真當我是Hello kitty!?
  
  我在地上一滾,躲開三爸爸野的手,迅速爬起跑到六爸爸墓的背後,躲過四爸爸葬的攔截,再繞過三爸爸野的身體,直撲沙發上的五爸爸收。
  
  這些都是在瞬間完成。不過,我好像撲錯了人。
  
  




第四十九章

  我猛的朝安坐在沙發上的五爸爸收撲了過去。空間一下變得冰寒靜謐!
  
  嗯?這個胸膛好熟悉,如同被雪覆蓋的竹林,帶著清新的味道。我愛嬌的用臉頰蹭蹭,爸爸,我在心裏念著。抬高頭,黑色的眼眸溫柔與邪肆並存,嘴角含著一絲淡笑。每次見到爸爸的這個樣子,就會讓我有種臉紅的感覺,很想去親他,而我也付諸行動了。
  
  我稍稍撐起身體,攀上爸爸的肩膀,將唇貼上爸爸的嘴唇,剛貼上去我就知道壞事了,嗚。。
  
  這哪是黑色的眼睛,明明就是大爸爸雪的蒼藍無波的眼睛嘛。
  
  大爸爸雪的嘴唇很柔軟,有點兒冰涼,有竹子的清香。嗚,該死的,我在想什麼啊?
  
  與大爸爸雪唇貼唇,深情對望的樣子落在另五個人的眼中,讓好不容易解凍的五人再次石化了。
  
  我眨巴一下眼睛,很‘鎮定’的從大爸爸雪的唇上退開,大爸爸雪表情不變的看著我,沒動;然後撐起雙手從他的胸膛上爬起,還一邊將皺掉的衣領順了順,環在腰上的大手緊了一下就放開了,他還是沒動,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站直身子,如同小兵初見首長一樣,深深一鞠躬:“對不起,大爸爸,我不是故意非禮你的!”
  
  我挻直身體看向大爸爸雪,那雙藍色的眸子中起風了。為什麼呀?我怎麼會說出這麼弱智的話?絕對是小家那個死小孩帶壞我的!咦?小家是誰?
  
  我光速一樣的速度後退著,躲到一個可能是三爸爸野的石頭像後面。
  
  頭上突然出現一朵浮雲,我看上去,浮雲中有個很可愛的三爸爸野,他正指著一個很像我的小人兒狠狠的罵著:“你白癡呀,我都告誡你了,不能去惹你的大爸爸的,那會很嚇人的!你的腦子裏面是草嗎?還是只擺設?剛說過的話都記不住,你只是失憶,又不是笨蛋,就不會用腦子去想事情!?你以為我說假話噱你嗎?居然跑去吻雪那個有潔癖的冷面男,你找死啊!也不用讓我們幾個跟著你陪葬吧!白癡!笨蛋!。。。”可愛的三爸爸野越來越大,越來越高,而像我樣的小人兒卻是越來越低,最後低到塵埃裏,被口水淹沒了。
  
  不是,我才不是笨蛋呢!我閉著眼睛搖頭猛甩那朵浮雲,三爸爸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凶了!
  
  “為什麼搖頭?”
  
  “我不是笨蛋!也不是白癡!”我閉著眼睛大喊出來,四周震了震,然後睜開眼睛一看問我話的人。怎麼不把吊燈震下來砸我頭上呢?大爸爸雪是什麼時候蹲到我面前的呀?不好意思的亂瞄,就是不敢看大爸爸雪。
  
  “哈哈哈。。夜,真該謝你將寶貝帶回來了。”三爸爸野捂著肚子笑倒在沙發上。
  
  “難怪那頭急著找人,原來是這麼一個小寶貝呀!這回,我更是不可能讓他回去了。那邊要找的不是一個長髮的孩子嗎?不關我們的事了。墓,看你的囉!呵呵。”四爸爸葬樂呵呵的說。
  
  “雖然早就從情報上知道寶貝是個很有趣的人,可是,還是嚇我一跳啊!呵呵。”二爸爸夜推推笑滑下來的眼鏡。
  
  “要‘女孩’很容易啊,我會讓夜完美的去交差的。寶貝怎麼可能回去?他早就是我們的寶貝了,不是嗎?”六爸爸墓邪媚的笑著,陰險的說。
  
  “寶貝不單靈活好身手,原來也是一個搞笑的能手啊!”五爸爸八字手托著下巴,棕色的眼眸儘是輕鬆的笑意。
  
  “如果輸入了記憶,怎可見到如此可愛的寶貝!連雪都笑了呢,真是奇跡啊!”三爸爸野得意朝六爸爸墓丟去一個肆意的眼神。
  
  惹得六爸爸墓抓起身邊的一張桌子扔了過去,三爸爸揚手輕鬆接下,將桌子小心的放好,說:“晚上還要留它吃飯呢!”
  
  真是好嚇人的大爸爸雪啊!無波的藍眸已經是旋風級別了,嘴角微微勾起似笑,我卻覺得他這個樣子像是在想著將我怎樣怎樣的折磨,嚇得我再次磕頭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非禮大爸爸的!請你原諒我!要不你就非禮回來吧!”
  
  嗚,可愛三爸爸野罵得對,我確實是白癡,說話不經大腦。難道失憶會讓人變成笨蛋?不然咋會這腦子總是比身體慢上半拍?甚至還跟不上身體?
  
  惹得另五個爸爸再次大笑。大爸爸雪只是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然後站起來,走了。
  
  直到看不到人了,我才一屁股坐地上,無力的吐出心裏的緊張。
  
  唉,都怪腦子裏偶爾閃過的莫明其妙的虛影,讓我出糗!
  
  那些虛影是我的記憶嗎?我的腦袋空空絕不是簡單的出事。與六個爸爸有關吧!特別是六爸爸墓!我垂著頭瞥看了一眼輕鬆笑著的五人。我現在沒有情感,害怕、喜悅、怒氣、悲傷、憎恨。。。七情被抹去一般,腦子根本沒有這些。而我在六個爸爸面前的表現都只是身體的記憶,是身體下意識的先腦子一步表現出來。
  
  我只要看著,等著,堅持著,就是虛影也能變成實影!只是以後得小心說話了!
  
  這是一個隱藏在世界深淵中的黑暗組織,叫雪花。它由五個部份組成:白組、護組、維組、密組、殺組。
  
  大爸爸雪,雪花首領,各項全能,教我語言和樂器。很多時候會被摸摸頭,隱晦的誇著我。
  
  二爸爸夜,密組組長,教我易容,竊取情報。被罵比被誇的次數多!
  
  三爸爸野,維組組長,教我射擊和各式槍械的認識與組裝。被罵笨死了!
  
  四爸爸葬,殺組組長,教我格鬥與暗殺,及冷兵器的認識,技巧。經常被揍得爬不起來!
  
  五爸爸收,護組組長,教我管理與表演。說我是朽木不可雕也!剛開始我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有個‘表演’出來?後來知道了,結合二爸爸夜的易容之術,辦起事來事倍功半。
  
  六爸爸墓,白組組長,教我醫術及人體穴位,還有制藥!被用手術刀指著太陽穴威脅:“寶貝,我要將你回爐,我要割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真的是空的還是一堆草?我要。。。”
  
  四年一眨眼就過去了。說這話的是六個爸爸,要我呀,可真是度日如年!
  
  這四年,被罵罵還是輕鬆的,最難受的是全身上下多次受傷骨折,就算是躺到病床上了,六個爸爸還是不放過我,‘嗡嗡嗡’的在床邊灌輸著各種知識與生存技巧;什麼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還得自己醫治自己,一周的時間就被四爸爸葬拉去訓練室當沙包了。
  
  六個爸爸是魔鬼,也不拿我當人了,一周七天,我有六天被他們分去,剩下一天我得抓緊時間養傷。多少次我在心裏紮著他們的小人,狠狠的詛咒他們生病,可惜我忘了他們都是非人類了,人間的病菌又怎能侵襲到魔鬼呢?反而反噬到自己的身上,莫明其妙的生了幾場大病,差點兒就被閻王爺拉去喝茶了,嚇得六個爸爸呀,含著淚緊張的圍著我團團轉!我那個得意啊!不過病好之後,照樣還是被他們操練得心中直想咒駡!
  
  唯一讓人有點欣慰的是,我的身體在這四年中的多次重組後,居然由小豆丁抽高到一米五四了,相貌更是大變樣,我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身高問題那麼的執著,我好像在與一個人比試著。
  
  “鳳,這四年你也只是在總部這裏訓練著,我要你去蘭斯頓那裏生存一年!我們在那裏放了一件東西,你要找出來!不然,你少主的名號我會收回!明白嗎?”大爸爸雪坐在書桌的後面嚴肅的對我說。
  
  我記得當初聽到名字是‘鳳’時,我心底湧出無限的思念!差點就熱淚盈眶了,讓我非常的疑惑。
  
  鳳,好像一直與我有關,和那雙溫柔黑眸一樣,在我每次快要掉入深淵中時,它們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幫助我再次醒過來!它們是我深深的執念!
  
  “是的,大爸爸!就我一個人嗎?”我眨著眼睛問。
  
  “你還想幾個人?”大爸爸雪的藍眸暗了一下,冷著聲反問。
  
  “我想帶三號和五號一起去!”我裝作是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平靜的說。
  
  “為什麼?他們很差!”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他們的廚藝不錯,想讓他們幫著我做飯,我可不會做飯啊!”我笑笑的直視著藍眸說。
  
  “你自己去學不就是了,當初不是給了你食譜?明明是會做的嘛,怎麼記憶一丟,高超的廚藝也丟了呢?”五爸爸收推開門走進來說,不過最後一句如蚊吟,不知說些什麼。
  
  “我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了,怎可能還去學做菜?真當我是機器人啊!”我狠狠的瞪了五爸爸收一眼,語氣又冷又怨的道。
  
  “我答應你,你下去吧。明天就出發吧!”大爸爸雪向我揮揮手。
  
  關上房門時,我看到五爸爸收站在書桌前向著大爸爸雪彙報著什麼。
  
  




第五十章

作者有話要說:蘭期頓是完全杜撰出來的,就是裏面出現一隻周老虎,也請各位親不要覺得奇怪!呵呵!
  “為什麼會想去那裏?”木司敏問。
  
  “我們想趁暑假去那裏探探險,反正最多也就是兩個月。我們學了這麼多年武術,卻從來沒有試過野外生存,我們想去那裏探險!爸爸,真仙要一起去,可以嗎?”木真東身體緊繃,低聲請求的說。
  
  “。。。會這麼想很好!但我不會派人跟著,一切靠你們自己了。如果仙兒出事了,你們也就不要回來了!”木司敏冷淡的說。
  
  “謝謝爸爸!”木真東高興的走出了書房。
  
  “什麼?要將我們空投到蘭斯頓?不要不要,如果被投在河裏,那我不是死得飛快!我要自己慢慢的一路走一路看過去!那也是在外生存啊!”我大聲的反駁三爸爸野的鬼主意。
  
  “寶貝,跳降落傘很好玩的!我不是見你沒有玩過嘛!”三爸爸野撇嘴道。
  
  “可以!本來就是讓你自己想辦法去!”大爸爸雪朝他右側後一步的九號稍動一下眼睛,九號就提著一個小包向我走近,我接過小包,一看,裏面就一把帶套小匕首、三個信號彈、再來就是一千左右的現金。
  
  我抽搐著嘴角盯著手上的小包。
  
  “寶貝,別看了,就這樣了,不會再生出東西來了。”四爸爸葬痞笑著,揶揄的說。
  
  “你們就不怕我不去蘭斯頓嗎?又不是訓練特工和軍人,做殺手的為什麼會要野外生存啊?又不用跑森林裏去殺人?還有,蘭斯頓那麼大,一件東西怎麼找啊?不是為難我嗎?”我將小包扣回去,斜背在肩上,委屈的看著大爸爸雪。
  
  “寶貝,提示已經給了你了。還有你怎能和爸爸們開這種玩笑呢?還是寶貝想去和多多作伴?”六爸爸墓邪笑著說。
  
  “呵呵,當然是開玩笑的啦!我會在那裏乖乖待上一年的。爸爸你們就不要想我了哦!我走了。”我忙帶著三號和五號走人。
  
  “寶貝,接著,救命的哦!”六爸爸墓向我扔來一件東西,我背對著他們,揚手接過,是個小玻璃瓶,裏面有幾粒白色的藥丸,瓶身有紅線圈住,我順手掛脖子上了。
  
  多多,是個多麼可愛的名字啊!我卻對它怕得要死!多多是一白鯨,是六爸爸墓的寵物,一年前抓回來的,被植入記憶,很溫馴!
  
  偏偏六爸爸墓非得讓我去照顧它,我真想下一點點的藥讓它不小心翻肚皮了事!這樣的話,我就不用餵食時被它的尾巴給掀下水了,然後每次都在水底掙扎半天,而讓多多以為我在和它玩耍,更是起勁的當我是它的同伴一樣壓水裏憋氣。偏偏我對水莫名的恐懼,這是幾年之中生出的最深切的情感!為了不讓六個爸爸發現這一點,我只說是多多的熱情讓我受不了。不過一年多過去了,我對水的恐懼感也消失了,潛水時間更是超過半個小時!這就是進化的鐵證啊!還得謝謝多多呢!嗯,還是算了吧,它的熱情也是讓我受夠了!
  
  坐電梯上到地面,從島上坐船經過十海裏長的警戒線,再穿過一片濃霧區,這才駛入一望無垠與天相連的蒼藍大海。
  
  沒錯,雪花的總部就立在大西洋海中的一個神秘島上,由於有濃霧覆蓋,經過的船隻只要是不小心駛入,就會全軍覆沒,多次出事後,這一帶就被稱為魔霧海域!船隻在這裏幾乎絕跡!
  
  所以這個島一直沒有被發現!所以也就沒有人察覺遇難的船隻都是人為的!
  
  躺在躺椅上,頭頂撐著一把西瓜紋的太陽傘;旁邊是伸手可拿的冰涼飲料;藍天上悠悠飄著朵朵如棉花糖般的白雲;咸腥的海風輕輕吹起我額前的碎發,臉上微微發癢,讓我昏昏欲睡。
  
  “少主,少主?起風了,進去睡吧!”
  
  “唔。我知道了,還有多久到陸地?”原來是三號叫醒我的啊,不對,現在不能叫三號了,應該叫童山。另一個五號叫童武。
  
  他們倆個都三十歲左右,是六爸爸墓先前的實驗人;他們能夠醒過來也是用了我的血清。不過由於昏睡得太久,腦子還是有點受損,肢體的協調變得淩亂,所以在格鬥槍械方面很難有突破;體格倒是大塊頭,力氣也大,所以變成了廚房打雜工。六爸爸墓本想將這兩個失敗品銷毀的,可他們的廚藝天份不錯,還有就是他們是那批十人組實驗中唯二醒過來的人,就那麼留下觀察了。
  
  “如果不起風暴的話,幾個小時就到了。”童山說道。
  
  “嗯,這就好。坐好八九天的船了,整天看著這大海,都煩了。叫他們將船再開快點,儘量在風暴前趕到陸地去!”我拿起小圓桌上的飲料吸上一口,嗯,溫了,皺皺眉,放下。
  
  “是的,少主,我這就去吩咐!”童山退走兩步才轉身向船長控制室去了。
  
  “少主,我們就送到這裏了,我們要回去了。請少主路上小心!”雪花十七號的全體人員站在甲板上向我鞠躬,之後反航回島。
  
  呵呵,大爸爸雪雖說只給了我一個小包包,但沒說不準童山童武他們帶東西啊?!所以現在是我斜挎著小包輕鬆的走在前面,慢悠悠看著被暴風吹襲的小港口,後面跟著背著超重包裹的童山童武。
  
  在小港口休整了一天。我沒有想到童山童武兩個笨蛋什麼都帶了,就是沒有帶錢!看著手中剩下的八百九十元的人民幣,怎麼夠三個人穿洲過國的去到那個野外生存的原始叢林啊!這讓我不得不重新計畫去巴西的路線。為什麼我偷偷塞進他們背包的各種銀行卡現金都消失了?這絕對是四爸爸葬在背後搞的鬼!(葬痞笑著將手上一疊的銀行卡打成一個扇形,忽然鼻子發癢,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
  
  除了留下我的小包,其餘的全部在小港口找地方賣掉了,換成了一千兩百六十二美金,真夠虧的,那些都是頂尖的叢林設備呢。滿身魚腥味、酒味,紅鼻子的小老頭店主卻說‘我一小港口的雜貨店,收下你的這些東西能不能再賣出去我還不知道呢?這片地區連個小樹林都沒有,我才虧好不好!’
  
  一路上儘量省著錢用,但還是很快見底。有時會和童山童武雜耍賺取一些路費,或者直接逃票扒上火車坐一段是一段;碰上好心人的時候,也會搭上順風車,如果不是身後的兩個大塊頭,只我一個人的話幾乎都能順到叢林而不用花費一分錢!
  
  就算是一路辛苦著往更辛苦的地方去,可是樂趣也是多多的。有一次坐上一輛拉著十幾頭羊的小貨車,在經過一個坎時,車身一側,貨車上的欄柵居然被童武這個大塊給撞斷了;童武童山和那些羊嘩啦啦的掉出來了,堆成一堆;然後羊四處跑散,抓了整整半天才湊齊;身上僅有的三十七美元作賠金了,最後在一個乾涸的橋洞裏窩了一晚!
  
  還有一次,正在一個小鎮上耍雜賺路費時,碰上一個只有七人的流浪樂團,他們開著一輛色彩炫麗的麵包車,‘吱’的一下停在我們面前,一頭紅色爆炸頭,鼻樑上釘著一個釘子的年青男子,一手擱在車窗上,一手扶著方向盤,朝我們問:“喲,BOY,不錯嘛!去哪里?順你們一段!”
  
  我從童武的肩上翻身跳下,跑到他的車前,高興的問:“真的?我們去南邊。”和童武童山在這裏賣力表演了半個小時,也沒有聚集到多少人,誰叫現在是正午,人家吃飯的時間呢。
  
  上到車一看,眼睛差點兒晃花了。七個人七種顏色的髮型,服裝是超後現代的,臉上不是化著濃重的彩妝,就是釘著各種的飾品。黑線無言中!
  
  和他們待了兩天的時間。他們的樂團叫‘彩虹樂團’。哼,不用說,我也猜到了!
  
  彩虹樂團的團長叫傑克,主唱,就是讓我們上車的紅發男子。樂團裏有三個女生,娜娜、傑茜、海倫,她們舞跳得很好!給傑克伴舞,會吉他和手風琴;剩下的喬治是電吉他手,普米是鼓手。
  
  本來一天就分開了,誰讓我手癢拿傑茜的吉他彈了一曲,就被傑克拉著去了一所小學表演了。看著孩子們歡馨的笑容,我也就不怪他們了,還和童山童武一起表演了空中翻人。
  
  分開時,彩虹樂團的人與我們三個大大的擁抱,說:“BOY AND MEN,有緣再見!”這才戀戀不捨將車開往另一條路上了。
  
  還有一次搞笑的就是,逃票時童武慢半拍被抓了,被罰在火車站做三天掃地工,讓坐過兩站的童山和我不得不回頭去找人,並陪著在那個火車站睡了三天的報紙!
  
  。。。
  
  用兩個月偷渡了多個國家進到蘭斯頓週邊最近的一個小鎮子,再往裏走人煙稀少如絕跡。如果有車的話,一天就可以去到蘭斯頓外圈的密林區。
  
  蘭斯頓是集世界上各種地貌、各種氣候,多種植物、多種動物於一體的大雜燴原始森林;它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它的面積達2467萬平方公里,比最大的國家還大幾倍;裏面有雪山、火山、沼澤、平原、湖泊、峽谷、高原,盆地、森林、河流瀑布等等;氣候也是多變的,前一刻是陽光燦爛,或者下一刻就是冰雹了;前一刻是暴雨,下一刻就是濃霧了。有‘詭變蘭斯頓’之稱。
  
  蘭斯頓有世界上最多最全最稀少的動植物;它也是世界上最危險最神秘的原始森林!至今還有超過一半未被人類踏足的地方。
  
  我滿面塵土的坐在一處陰涼的地上,看著遠處的童山和童武在和租車人比手畫腳的洽談。
  
  那裏停著各式各樣的吉普車、麵包車和越野車,但都是破舊不堪的;停車場的不遠處還有一個出租船隻的碼頭,木柱子上拴著柴油艇和快艇,及小型的輪船;周圍有各個國家的人操著不同的語言在說話,有旅行團、攝製組、獵人隊伍、也有藝高膽大的獨行人。。。
  
  鼻翼間聞到食物的香味,讓肚子好餓。我順著香味瞧過去。
  
  “大哥,我要吃這個,好香啊好香!”一個穿著俐落童軍裝的長捲髮的小女生咋乎的叫著。
  
  “我是三哥,真仙。好吧,要幾個?大哥和二哥在那邊租車,嗯,就多買幾個過去吧。”也穿著童軍裝的一個十七八的俊秀少年說。
  
  真仙?仙兒?是誰在我的腦海裏叫著?眼前的兩個人好熟悉,他們是誰?
  
  “三哥,你看,那個花臉少年一直看著我們耶,是不是扒手小偷之類的?看我的。”
  
  “來,小哥哥,給你吃!”
  
  香味濃得我的肚子更響了,收回失神的思緒,垂眸就看到貼到嘴邊的食物,抬頭一看,是長髮小女生,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哼,想戲弄我,還不夠能力!

第五十一章

  “雪,我們是將寶貝培養成殺手的吧?寶貝怎麼就沒有一點的殺手氣質呢?看,這個笑臉好傻哦,還嚇哭一個小嬰兒。真服了他了!”葬看著衛星傳輸過來的畫面假裝傷神的說。
  
  “他是我們的寶貝,是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抹陽光。如果誰要是敢動他!哼,碎屍萬段!”墓收起邪媚的笑容,惡狠狠的說。
  
  “寶貝這麼開心,就是不作殺手又怎麼樣!我們不是有好多的副業嗎?而且殺手有什麼氣質?以為冷酷無情就是殺手氣質了?別笑死人了。”收輕抿一口紅酒,安閒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說。
  
  “我都說拿幾件小單子讓寶貝在路上練練手,雪不同意。不然三天就到達了,哪用二個多月了,還在週邊的小鎮上磨嘰。”野忿忿的說,臉上卻是大大的笑容。
  
  “這兩個月你可是守著沒動的,就看寶貝一路的笑話,工作也不完成,還好意思說?”夜眼鏡上一道亮光劃過。
  
  “哇,他們見面了,怎麼辦?怎麼辦?寶貝會怎麼做呢?真是太期待了!比連續劇《星夜極速2》還好看啊!”野指著畫面中的兩個人,興味的說。
  
  雪看著畫面上淡笑著,滿身塵土的少年,藍眸變深!
  
  呵呵,想要戲弄我嗎?想要在我伸手接食物的時候退回去或者掉地上吧?送到嘴的東西哪有可能不吃?
  
  我勾起嘴角,朝她露出一絲淡笑,柔聲的說:“小姐,請我吃嗎?那謝謝了。”在她發愣的一瞬間,我從她的手上拿走食物,併吞下一半!真是太餓了!
  
  “啊,你怎麼搶我的食物!哈哈,我在上面咬過一口哦!”小女生得意的說。
  
  “呵呵,那我是不是算和小姐來了一個間結接吻呢?”我慢慢的吃著剩下的一半,微笑著輕佻的說。
  
  “你!呵呵,我怎麼會做那麼沒品的事呢?那是我特意買來送給你的,又怎麼會咬一口呢?”小女生努力的深呼吸,抽搐著小嘴,眼睛冒火卻裝嬌聲的說。
  
  “少主,我們談妥了,不過和他們一起!”童山和童武走到我的前面彎下腰來說。他們的後面還跟著兩個童軍裝的十七八歲的俊俏少年,以及全副武裝的兩男一女。
  
  “大哥,二哥,你們回來了,租好車了?”小女生回轉身向兩個少年撲去。
  
  看他們四個都穿著童軍裝,應該是一起的了。只是不知另三個人是什麼人?這蘭斯頓的日子說不定比前兩個月都要來的有趣。呵呵,真是期待啊!
  
  “司機和車呢?”我問童山。
  
  本來應是單獨租輛車進入蘭斯頓的,弄得現在要與人拼車,是我沒有一毛錢。不然也不會餓得肚子打鼓了。不過出了這個小鎮就好了,這一路可是遍地的免費食物啊!
  
  “在那裏。”童山朝二十米處停著的敞篷越野車指給我看,然後說:“少主,是不是可以走了?”
  
  “還要等誰嗎?”我皺眉冷聲問。懷疑的看著不遠處的破舊越野車,它的車頂有一半的地方捆綁了多個油桶。破舊得好像下一刻就會散架了;司機正蹲在車門邊抽煙,還一邊看著我們這邊。
  
  “人都到齊了,只是過來一起認識一下,所以我就將人帶過來了。”童山恭敬的說。
  
  “好吧。”我從地上起身,反手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平淡的笑著說:“我叫鳳,他們一個是童山,一個是童武,是我的屬下,去那裏找一樣東西。各位也自我介紹一下吧!必竟我們將有一段時間相處的,有個名字叫著也方便!”
  
  “哼!少主?那又怎樣?憑什麼我們都要聽你一個小孩子的話!”小女生冷哼一聲道。
  
  “我沒有叫你們聽我的話啊,只是問個名字嘛。還是小姐的名字不好聽,不敢說出來?”我無辜的朝小女生眨眨眼,輕笑著說。
  
  “好了,真仙!”一道溫厚的聲音喝止了小女生的無理取鬧,朝我點點頭不好意思的說:“我是木真東,這是我二弟木真南,那個在吃東西的是三弟木真北,而這個是我們的小弟木真仙。呵呵,他比較調皮,請大家莫見怪!我們是Z國人,自助旅行。還請各位一路多多照顧了!”
  
  “喲,居然是個男生啊!我都看走眼了呢!怎麼叫你‘小姐’的時候不反駁啊?是不是小仙就是一個女生,你哥哥故意這麼說的啊?”我戲謔的說。
  
  “你!”木真仙額頭青筋直跳,差點就朝我撲過來了,被他眉頭緊皺的二哥拉住了,另兩個哥哥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笑笑。
  
  “我叫艾爾塔,I國人,我是自由攝影愛好者。”金棕色頭髮的高大男人溫和的笑著說。
  
  “嗨,我叫鄧尼斯,F國人,我是個偉大又勇敢的冒險家,今年三十三歲,還未婚,最喜歡Z國的美人,請大家多多指教了!還有漂亮的小弟弟!”鄧尼斯裂開大嘴笑得熱情,自戀的說,還朝木真仙拋去一個飛眼。
  
  其實我想說是媚眼的,只是限於他們的年齡差,還是不要亂說吧。鄧尼斯的介紹和飛眼讓眾人的額頭都掛滿了黑線,怎麼會有這麼臭屁自戀的人呢?木真仙更是火大的想揮拳,還是被他的二哥拉住了。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木真仙的脾氣那麼衝動呢?不應該啊!他不是這種性格的,應該更溫和,更沉穩,偶爾來點狡黠。我肯定!
  
  “我叫蘇珊,記者,E國人。聽說那裏出現了神秘的東西,去看看。”白金色俏麗短髮的女記者蘇珊用清亮的聲音平鋪直敍的說。
  
  這兩男一女不簡單呢!還有這木氏四兄弟!
  
  上車前,“不會吧?小子,你們三個居然只有這麼,”說著木真仙還用手在我腰側的小包處比劃了下,繼續驚訝的說:“一個小包?你們的行李呢?這裏是蘭斯頓,可不是紐約的街頭哦?”
  
  “少主?”
  
  我攔住童武想上前的舉動,笑呵呵的說:“小仙會擔心我呢,真是高興!”
  
  “我哪里擔心你?你可別搞錯了哦。我只是怕你們三個拖大家的後腿!還有,我沒有和你熟悉到可以叫‘小仙’的地步!”木真仙狠瞪了我一眼,諷刺的說。
  
  “那麼,小仙,我該叫你什麼名字呢?仙仙、小仙仙、仙子?”我笑著說一邊在他的旁邊坐下,將後一步的木真南擠到對面了。
  
  “還是叫我小仙吧。”木真仙無力的妥協。
  
  車駛出這個熱鬧的像似小型的聯合國小鎮,搖搖晃晃的向蘭斯頓的外圈密林進發。
  
  “哇,那是什麼?一下就不見了。”木真仙雙手緊抓著鐵杆子,將身體探出去。
  
  我一把扯他坐下。
  
  “喂,幹嘛?很痛呢。”木真仙揉著左手手臂瞪著我問。
  
  “危險!很容易掉出車去!要是被樹枝打到臉上就會破相了,你不見你的三個哥哥很擔心嗎?”我冷聲說。
  
  “我可不會謝你哦!”木真仙垂頭臉紅,彆扭的說。
  
  這樣看來,木真仙也不差嘛!怎麼著也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屁孩,真能任性到哪里去呢?十二歲?木真東介紹的時候可沒有說年齡啊?為什麼我會認為他是和我同齡?不對,我已經十四歲了。
  
  我轉個身,一手擱在鐵框上那樣側坐著,眼睛看著路旁的各種植物。思緒卻飛向遠處,為什麼見到這四個木姓的Z國人,我的心底隱隱有種預感,他們和我的關係會是不簡單呢?那和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我會不會是他們失散的兄弟呢?只因那三個哥哥的長相熟悉到讓我心痛;而木真仙的長相就像是我四年前剛醒來那會兒的樣子!只是大上一點點。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黑人中年大叔,滿臉的絡腮鬍子;大笑起來時,牙齒上有著黃黑色的煙漬,操著一口蹩腳的英文;長得高高壯壯,看他的眼神倒像是厚實人,他說他叫古德,是小鎮上土生土長的蘭斯人。
  
  車上唯一的女性蘇珊就坐在副駕座上,拿著手機在玩著小遊戲。
  
  鄧尼斯從他座位下的提包裏拿出一雙舊靴子。見我望過去,朝我笑笑,“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幸運靴子,我最寶貝它了。帶著它我沒有迷過路!而且摸摸它會有幸運的事情降臨,所以每次冒險前我都會拿出來摸摸。鳳,你要不要摸摸?很靈驗的哦!今天早上我摸過它,我就見到了迷人的漂亮小弟弟!”鄧尼斯將手中的靴子遞到我面前,很是大方的說。
  
  我滿頭黑線,這是什麼鬼怪癖!微笑著說:“謝謝鄧尼斯,我不能分走你的幸運!”
  
  “沒有關係,好運也要分享的,這樣會有很多人都幸運!快樂、開心、甚至是憂愁,我們都能分享!人與人之間應該學會分享!這樣世界會變得多麼的美好!”鄧尼斯兩眼發光,理想化的說,還將靴子碰上我的手。
  
  “是的,鄧尼斯,我們該學會分享!”我接過靴子,很認真的摸了摸,一會兒之後,我還給他,微笑著真誠的說:“謝謝你的幸運,我想我肯定會找到那件東西的。也願鄧尼斯冒險順利!”
  
  “鳳,你就像是個高貴的王子!一個髒兮兮的小王子!”鄧尼斯接過寶貝的靴子,看著我的眼睛,突然這麼說,完了仰頭大笑。
  
  “呵呵,鄧尼斯的讚美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如果後面那句不說就更好了。”我優雅一笑。
  
  鄧尼斯停下笑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低下頭摸靴子了。
  
  “嘁,這是什麼謬論嘛?居然拿我來打比方!真虧你能相信。”木真仙在我的耳邊輕輕的不忿道,“王子?這是什麼鬼稱呼?我看是無賴還差不多!嗯,是挻髒的,像個小花貓!”
  
  “呵呵。”我只是輕笑。
  
  木真仙或許覺得無趣,拿出手機學蘇珊一樣玩小遊戲了。
  
  艾爾塔也在忙著,他用一塊黑絨布擦拭一個長鏡頭,專心得車震啊,我們的談話聲通通離他遠去。
  
  木真南坐在我的對面,嚴肅的看著我。我心中一陣好笑,怕我對木真仙不利嗎?
  
  木真東挨著木真仙的右邊坐著,低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者睡著了。不過不大可能,車可是晃得厲害的!在他的旁邊的木真北手上拿著一包薯片,‘哢嚓哢嚓’的吃得香。
  
  童山坐我左側,童武坐木真南的右側,兩個大塊頭都是雙手抱胸像是車門神一樣在車尾守著。
  
  我咋就覺得這一車人不像是去蘭斯頓探險,倒像是去郊遊一樣輕鬆呢?!
  
  




第五十二章

  “嗨,夥計們,我們得紮營了!這裏的水是多麼的清啊!”古德大叔將車停下,豪爽的大叫著。
  
  看天色,現在應是下午四點鐘左右,不過叢林裏總是很快的暗下去的。
  
  這裏是個不錯的紮營地點,有個比池塘大的小湖泊,清澈見底,岸邊沒有見到大型動物的腳印;有塊平坦的小草地;樹木濃密卻不擋陽,能聽到林中鳥類的叫聲,及小動物竄過的窸窣聲,這裏還只是個丘陵間的密林。看來古德大叔是個經驗豐富的叢林司機了!
  
  “呐,這是給你們的!”木真仙朝我扔來一個筒型包裹就快速跑開了,童山先我一步接著。
  
  “謝謝你了,小仙!”我坐草地上朝木真仙晃晃手掌,再向他的三個哥哥望過去,朝他們點點頭致謝。
  
  “分工吧!”我嘴角咬著一根小草,站起身來大喊一聲,正各自努力支帳蓬的人都看了過來。
  
  “喂,你這個小屁孩!怎麼能命令大人呢?”木真仙假裝凶巴巴的對我說,是怕我被另四個大個欺負吧?真是個彆扭的小孩。
  
  “呵呵,我同意鳳的話。我們還有一段時間相處,是該選出一個人做大家的頭!我選鳳做我們的隊長。大家的意見呢?”鄧尼斯停下手中的活,站直身子客觀的說。
  
  “我無所謂!”蘇珊捋捋耳旁的短髮,帶著職業似的笑容說道。
  
  “。。。小孩嗎?有能力就行!只要不讓我來當頭就好!”艾爾塔更是無所謂的笑得溫和說道。
  
  “呵呵,我只是你們的司機!”古德大叔笑呵呵的從車頂爬下來,撿起先丟下車的包裹向我的方向走過來。
  
  “我和哥哥們都同意鳳,鳳做隊長。”木真仙羞澀的輕聲說,他的話也代表了他三個哥哥的意見,根本就不用再去問的。
  
  我將他們一個一個的掃視過去,挑挑眉嚴肅的說:“大家是都同意我做隊長了!?”眾人點頭。
  
  “好,我先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這個地方,就像小仙說的,不是紐約市的街頭,而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蘭斯頓。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希望大家能儘量聽從我的吩咐,我會負責的!那麼現在來分工,希望大家合作愉快!”我一邊嚴謹的說,一邊招手讓大家都圍近一點。
  
  “鄧尼斯、艾爾塔、童山在這裏支搭所有的帳蓬;古德大叔、蘇珊、小仙就去打水,有餐具的話就將餐具弄好;木真東、木真南、木真北去撿枯枝,要撿夠我們一個晚上的用量;我即然做了你們的隊長,我就會拿出實力給你們看的,所以我和童武去打獵。大家有意見嗎?可以提出來,我會斟酌的。”我將圍坐在身旁的人都認真的看了一眼。
  
  “是的,隊長,我沒有意見。”鄧尼斯笑著說。
  
  “不要叫我‘隊長’,繼續叫我‘鳳’吧,習慣點。”我笑看著大家說。
  
  “呵呵,想不到鳳那麼有領導者的風範。我完全沒有意見。”艾爾塔溫和的說。
  
  “鳳,我相信你!”蘇珊露出一個明麗的笑容。
  
  “哈哈哈,這是我見過的最小的隊長了。”古德大叔大笑著說。
  
  “合作愉快!”木真東向我伸過手來,我握住緊了緊放開。
  
  “我會聽從的你的吩咐的。”木真南疏冷的說。
  
  “好厲害呀!鳳,你多大了?”木真北眨著好奇的眼睛看著我。
  
  “是呀是呀?我也想知道,你就像是個成熟穩重的成年人。”木真仙雙手撐地,趴過來湊到我的跟前,一臉的好奇。
  
  這群人,真是的,個個一臉八卦的看著我。
  
  “呵呵,你們這樣看著我會讓我害怕的,還好我不是女人,我已經。。。”我故意頓住不說,笑咪咪的看著他們,他們的眼神還真有趣,木真仙更是對我翻白眼了。“你們去猜吧!”
  
  “哇,這怎麼能吊人喂口呢?太可惡了!你都說自己不是女人了?幹嘛怕說出年齡啊?你不會是個返老還童的老妖怪吧?”木真仙在我的胸口處捶了一拳,恨恨的說。
  
  “童山童武,退下!”我忙喝止。他們的拳頭只差個兩公分就碰到木真仙的臉了,而木家三兄弟的手刀和腿腳也是快如風的襲向童山童武。在聽到我的大喝後,雙方點穴一般定住幾秒,才慢慢的各回原位。
  
  三兄弟狠狠的瞪著我和身後的童山童武;四個大人的臉上是驚訝又興味的神色;而當事人木真仙則是一副搞不懂啥事的怔愣表情。
  
  “非常抱歉,童山童武的腦子有點問題。我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的!還請大家相處愉快!”我站起身向木家四兄弟彎腰九十度,真誠道歉。也稍轉動一下身子,向鄧尼斯四個人欠欠腰。
  
  “哈哈,也有真仙的不是啦。我們不怪你的,只是沒有想到你的屬下的武功不錯耶。吃過晚飯後讓我和他們比試一下,鳳!”木真北打著哈哈說,木真東和木真南雖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變溫和了,並起了一點的笑意。
  
  “沒問題,希望你手下留情了。”我笑著接應。
  
  “哈哈,有這麼好的身手,我就不怕了。”艾爾塔大笑說道。
  
  “鳳,我可是還等著你將大家晚餐的食物打回來哦。”鄧尼斯朝我擠擠左眼,微笑著說。
  
  “我想吃野雞肉,鳳,要加油多抓幾隻了。”蘇珊像沒有看到剛才的事一般,平常的說。
  
  “野雞?鳳,我要吃兔子!還要吃鴿子!”木真仙回神,瞪大著一雙清澈的黑眸,高興的對我說。
  
  唉,我心中無力的歎了一聲。不過,最後一絲的凝重氣氛被小仙的話清掃得乾乾淨淨!
  
  我伸手將他垂到臉上的碎發捋(同旅音)到耳後,柔聲問:“小仙,還想吃什麼呢?我都去打來。”
  
  “鴿子?這裏可是有許多的野鴿的,還有很多很好吃的鳥呢。不過鳥兒可不好打呢。呵呵。”古德大叔憨笑著說。
  
  “那好,我們各自幹活了。童山童武,先和我去一下那邊吧!”我向他們點點頭後就轉身往遠點的地方走去。
  
  大家從草地上站起身,順便拍了拍沾到的草屑,散開了。
  
  我走在前面,童山童武低頭走在後面。在離紮營地三十米遠的一棵參天大樹下站定回身。
  
  他們倆個人還是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站著,我微微垂下一點的眼簾,狠厲的瞪了他們半晌,最後是我先敗下陣來,真是的,他們低著頭又看不到我的眼神和臉色,我這不是白擺表情?
  
  “抬起頭來!”我冷聲道。
  
  兩個人一臉不忿的抬起頭,童武氣憤又頑固的說:“他不該對少主動手!”
  
  “是呀,不該對少主動手!主人說過,不得有人對少主動手!”童山也說。
  
  “你們倆人白癡呀!那是玩笑!小仙在和我開玩笑,懂不懂?主人?他遠著呢!跟著我就應該聽我的!這一路上這麼多人與我身體接觸,怎不見你們動手?白癡!如果再出這種烏龍事件,我罰你們倒立,不准睡覺!”我惡狠狠的大聲說,惹得那幾人頻頻望向這邊。我握拳抵唇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
  
  “我分得出,那些人沒有攻擊少主。可是木真仙向少主揮拳了。他就是不應該對少主無禮!”童武這個大塊頭不改口,繼續說。
  
  “哇!你們兩個榆木腦袋,連玩笑都分不清,能分得清楚誰會攻擊我?你們當我是死的嗎?被人攻擊了還不還手?我要將你們的腦袋剖開,看看裏面是石頭還是糊糊;我要將你們回爐再造!氣死我了!我怎麼就帶了你們兩根木頭進來?真是要被你們氣昏了。明明一路上都好好的,難道這裏的磁場讓你們的腦子發生異變?白癡,兩個都是白癡,我不准你們再開口了!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動手了!你們倆個只是做飯的傢伙,如果再不經我的允許動手的話,哼哼,等著被我修理吧!聽明白沒!?”我厲聲問。
  
  “是的,少主!屬下明白!”童山恭順的先應。
  
  “。。。是的,少主,屬下明白!”童武在童山輕扯一下袖子後,才遲應。
  
  “呵呵,鳳果然是個小孩子呀,生起氣來就像一隻發怒的小松鼠那般可愛。”鄧尼斯的爛比喻。
  
  我狠瞪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淡然的笑著說:“鄧尼斯,我會給你帶只可愛的小松鼠回來。”
  
  紮營地的上方回蕩著歡笑,驚起一陣鳥旋。
  
  “嘿,嘿,各位可別將我的獵物嚇跑了啊!”
  
  




第五十三章

  “嘿,如果大家繼續笑下去的話,會完不成工作了。”我尷尬的笑著說。
  
  “鳳,你真的只要童武跟著去嗎?要不要讓我的大哥跟著去,他很厲害的。”木真仙拿著一瓶水向我跑過來,遞到我的手中,微喘的說:“鳳,給你帶著。”
  
  “小仙,你不能置疑我!不要讓我隨便更改分配決定!更何況,我剛剛就問過大家的意見了。下次有問題請即時提出來,知道了嗎?”我正色道。
  
  “對不起,我知道了,那鳳你小心了。”木真仙揚著明媚的笑臉,精神的說。
  
  這個小屁孩,當我的嚴厲表情為臉譜嗎?
  
  “謝謝小仙的水了。大家加油做事吧!我會在兩個小時後回來的。童武!”我朝他們揮揮手,帶著童武往密林深處隱去。
  
  一進到密林,光線就暗了,只有偶爾的陽光照射下來,斑駁陸離;地上是厚實的枯葉層,踩上去軟綿綿的,將聲音都吸走;許多樹根露出地面,猙獰的阻擋著人類的入侵。
  
  童武輕腳的緊跟在我的身後,我回頭瞪了他一眼,說:“別總跟著我,去抓兔子!等一下就在這棵樹下集合。記住,抓十隻,只多不少!明白了嗎?”
  
  “。。。是的,少主!”童武說著在這棵樹上用小刀做了一個記號,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貓著腰走了。對了,這把小刀是木真北贊助的。
  
  我看著童武的身影不見了,站著原地將周圍掃了一眼,由於樹木高大密集,所以灌木叢長勢不旺,可也足夠地上活動的小動物們生存了。只是少時,就有好幾隻兔子、山鼠之類的小傢伙無懼的從我身邊竄過;林中長著一些矮小的樹木,很是礙事;大樹的根部周圍長著許多菌類、野菜和常見的藥草。
  
  用手比著額抬頭望望頭頂的樹冠,真是好高好直呀!每棵樹的粗壯樹枝都互相交叉著形成一個濃密的不規則網狀,所以只要到了樹上後也就不用再下來了,除非我抓到了足夠晚餐吃的鳥了。
  
  我從腰間的小包裏拿出臭臭藥抹在身上,防蚊、防蟲、防蛇蟻。
  
  這藥是我在來時的路上制的,如果將氣味改變一下的話,我們三個就不用走得那麼辛苦了,只要制藥賣就得了。其實我在路上制了幾種藥,都是為了在叢林中要用到。像臭臭藥就是四防藥;還有止血藥、消腫藥、四防的藥粉;將它灑在帳蓬的周圍,效果是顯著的。等一下大家不知能不能接受這個氣味呢?
  
  抹好藥後,我摸出小匕首,快速的揮砍下一個灌木叢;嚇飛起一隻不知名雀鳥,手中匕首一甩,雀鳥從半空墜下;我拾起地上的匕首,轉動著射穿在匕首上的小鳥仔細的看著。嗯,如果這雀鳥再大只一點,我就不用爬樹了。
  
  坐在樹根上,慢慢的削著灌木枝。腦子裏卻想著木家四兄弟,大哥木真東憨厚溫和;二哥木真南聰明狠利;三哥木真北可愛伶俐;而小弟木真仙單純狡黠。
  
  很好認的三個哥哥,為什麼我以前老是要故意叫錯呢?又來了,這種熟悉感!這種無力感!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現在該想著怎樣去抓晚餐食物了。我將中指長、筷子粗的一把小木箭放進小包裏,三條用樹皮搓成的細繩子纏在腰上,不夠的話就在樹上再取材吧。
  
  我像猴子一樣靈活,很快就攀上了樹頂。啊呀,我好像忘了身上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好聞,可是也不應該將鳥給熏走啊?無語的低頭看著鳥巢中的幾隻嗷嗷等哺的雛鳥,及幾隻鳥蛋。我試著將食指放到雛鳥的嘴邊,呵呵,暈了。這是我看過的第五個鳥巢了。現在是傍晚,怎麼著也該是倦鳥歸巢時吧?
  
  這些鳥兒去哪里了呢?我繼續攀過另一棵樹。呵呵,有了,我飛快的甩出手上的木箭,直接將鳥釘在樹上。太好了,終於開了新張了。是只麻色的鳥,應該是斑鳩,長得肥肥的,比外面養的母雞還大的樣子。
  
  手順了就好,很快三條繩子都串滿了各類鳥,野雞、野鴿、野鷹、連貓頭鷹和啄木鳥都各一隻,還有不認識的鳥,都是順手就打下來了。想想幾十隻的鳥也夠吃了,如果有袋子的話,我還想多裝一點鳥蛋呢。
  
  為了不讓鳥蛋被壓碎,我從樹上抓著藤條蕩了下來,剛一落地,就感覺周圍空氣危險壓抑,似有猛東西在一旁伺機而動。
  
  不會這麼倒楣吧?這裏還只是週邊的週邊吧?怎麼會有一隻花斑豹子呢?難道這裏是草原區?不對,叢林也是有豹子的!而這裏就是密林區,深入蘭斯頓內部的必經之區。看來這只花豹是迷路了,才會跑到很接近人類活動的區域。
  
  叢林的濕氣很重,樹頂起霧了,天就要黑下來了,我得快點兒回去,不然很容易迷路的,就像這只花豹一樣。真是多變的蘭斯頓!我在心裏暗咒!
  
  我將手上的三串鳥靠著樹根放著,小包也取下放地上,右手反握匕首,擺開姿勢平靜的望著樹叢十米遠的成年花豹。
  
  將我當獵物?用它給我做件披風吧!
  
  花豹金色的眼睛儘是饑渴與貪婪,趴著的身體前腿壓低,後肢微抬,背脊高聳,蓄勢待發;只要等我一露出怯懦的氣息,它就會撲過來,咬住我這個獵物的頸脖。
  
  絲絲霧氣從樹根處輕飄揚起或樹頂流瀉下來,就在兩霧要相融時,花豹動了,後肢猛蹬,竄高三米多直朝我撲來;我也跳起,在空中的花豹腹部劃了一道長線,向後空翻,雙腳樹幹上一蹬,撲到花豹的身上,迅速反手在花豹的腦袋上補上一刀。看著花豹腹部下漸漸流出的熱血,這一刀實在多餘了。
  
  我伸出舌頭添了添臉頰上流下的鮮血,很腥,不好喝!匕首在花豹的身上擦擦,又是鋥亮的了。
  
  豹子肉會不會好吃呢?我坐在樹根處看著一刀斃命的花豹,不算尾巴兩米左右長,高一米左右,沒一百斤也有八十斤了。如果拖回去的話,那我的披風不是會被拖損了?
  
  “少主?這裏怎麼會有花豹?少主沒有受傷吧?”童武見我從霧中走出來,左肩用根木棍翹了一隻豹子和三串鳥,焦急的問。
  
  “沒事,你打的兔子呢?”我在他的周圍掃了一眼。
  
  “在那裏。”童武指著三米外的樹根處。
  
  “你白癡呀!打那麼多,我們怎麼吃得完?”我看著半人高的一堆兔子,黑線。
  
  “是少主說只多不少呀!”童武悶聲的說。
  
  “好吧,是我不對,下次我會說得更清楚一點。算了,回營地吧,時間到了。”我翹著木棍走在前面,再不走開的話,我怕忍不住要揍人了。
  
  “少主,讓我來拿吧!”童武輕鬆的挑著真到我的旁邊說。
  
  “囉嗦,快走!”
  
  “鳳,你們回來了。哇!豹子?現在就有豹子了?”木真仙向我們飛快的跑過來,吃驚的問:“真是好多的鳥和兔子啊!唔?鳳,你好臭!”
  
  木真仙蹭蹭幾步退到離我遠遠的地方站定,皺眉看著我。
  
  “童武,你將這些拿到童山那裏去。我先去湖裏洗洗。豹子皮要完整哦!”我將肩上的棍子往童武一丟。
  
  經過眾人時,都是捂著鼻子,一臉嫌惡的看著我。
  
  我把食指放到鼻子下聞聞,平淡的說:“嗯,也不是那麼的難聞嘛!大家習慣就好!”
  
  “習慣?意思是說,你的身上會經常出現這種難聞到能熏死一頭大象的味道?噢 NO,我絕對不能接受!我反對!鳳,你不能這樣對我!”鄧尼斯捂胸大叫。
  
  “凡尼斯,你不是說什麼都可以分享的嗎?而且你說得對,這味道確能熏走蛇蟲鼠蟻的。為了晚上能睡個好覺,我娓婉的建議大家用上我制的藥!好了,我去那邊洗洗。”我微笑著說。
  
  “分享?見鬼的分享!王子?我看是個小惡魔!”鄧尼斯在我的背後跳腳的說。
  
  眾人大笑。
  
  




第五十四章

  “鳳,可以和我去那邊談談嗎?”木真南從篝火旁起身走到我的背後輕輕的說,手指著帳蓬後面的一棵巨大枯樹。
  
  走到枯樹下,我躍上離地面最矮的一根橫枝上坐著,雙腳晃動著,低下一點的頭,淡淡的問:“說吧,什麼事要和我說呢?”
  
  木真南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仰頭望著我。
  
  即然不想說,那又為何將我叫出來?我換了一個姿勢,背靠著主樹幹,一腿垂下,另一隻腿縮起,雙手抱著,仰高頭望向星空。真是美麗到無法形容的星空啊!
  
  其實他要與我說些什麼,我大概猜得到。
  
  我與他們八人相處一個半月有多,嗯,應該是差幾天就兩個月了。明天,木家的四兄弟就要回家了,古德大叔會和他們一起,車用到現在也沒剩多少的柴油了。今夜的篝火就是為了歡送他們而提早升起來的。
  
  那一次,我和木真南第一次去打獵,運氣非常的糟糕,我們居然碰上了狼群!比我第一次碰上迷路的花豹還糟,嗯,好像一點都不,只一刀就被斃了。
  
  那是在我們吃完了童武和我打回來的食物十天之後,穿過密林區,古德大叔將車子開進了蘭斯頓偏南的平原區。在這裏,我們將停留一周。
  
  “古德大叔,還是你和童山一起去打水,你的經驗豐富,平原上的動物都較大只,而且喜歡成群結對,但是你們還是要多多小心,如果碰到動物群在飲水,你們就離它們遠點的地方取水或者先退回來。還好,這裏離水源也就是兩百米到吧,你們打完水就趕快回來。童山,你要好好的保護古德大叔,明白嗎?蘇珊,小仙你們就在營地升火起鍋,準備做午餐。早上的肉幹讓我的牙齦都嚼酸了;木真東,木真北和童武在我們的營地周圍佈置一些簡單的陷阱吧;鄧尼斯和艾爾塔,你們現在支帳蓬是很快手又漂亮了。如果都做完了自己的事就可以自由活動。艾爾塔不是要攝影的嗎?找取景地點就和鄧尼斯這個偉大的冒險家一起吧!總之要兩個人以上一組,這樣比較放心。木真南,你就和我一起去找食吧!大家對這個分配有意見嗎?請提出來!”我盤腿坐在車頂對著下面的眾人,很輕鬆的說。
  
  “YES SER!”木真仙兩腳立正,給我來了一個美式的俏皮敬禮。
  
  惹得眾人一陣好笑。
  
  “呵呵。即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分頭行動吧!對了,我可不接受‘點菜’了哦!木真南,我們走吧!”我站起身,從車頂躍下,落到木真南的前面。
  
  “哇,怎麼可以這樣呢?我剛想說我想吃羊肉呢。這段時間天天是兔子肉的,我都覺得自己的門牙長寬長長了。鳳,我要吃羊肉,什麼羊都行!”鄧尼斯雙手抱拳,諂媚的笑著對我說。
  
  “大家也是想吃羊肉了?”當我問出這話時,他們的眼神是多麼的熱切。
  
  “還好不是狼肉!”木真南這個要和我去打獵的人慶倖的笑著說。
  
  “三哥,鳳,你們小心!”木真仙拿過兩隻自製的長予一手一支,遞過來給我倆。
  
  “知道!我是二哥!”木真南在木真仙的額頭上彈了一指,後者的眉心迅速就起了一個紅印,真是的,怎麼他這麼多天都曬不黑的呢?真是水嫩嫩的皮膚啊!難怪蘇珊總是會盯著他看,原來是白晳的膚色惹得禍啊,我還以為是鄧尼斯第二呢!呵呵。
  
  “我不用了。”我沒有接過,只是拍拍腰間的小包,“我就用自製的小木箭了。”
  
  木真仙不相信的瞪著我腰間的小包,撅著嘴巴說:“這個小包能裝多少的木箭?鳳自己也說過,平原上的動物是用群來分的,又是大只的,那你得扔多少的木箭才能殺死一隻啊?拿著,別給我囉嗦!”說完將長予塞進我手中。
  
  “木真南,你這個烏鴉嘴!我們是找羊群啊!為什麼會碰上這群東西?”我與木真南背靠著背,緊握著長予,冷靜的看著半包圍我倆的狼群。
  
  “這個,從不知道我說話會這麼靈呢!呵呵!”木真南輕笑兩聲,聽語氣是很輕鬆的。
  
  “或許是我們跑錯地盤了,還是說這群狼在搬家?”我半開玩笑的說。
  
  “。。。你說怎麼辦?鳳。”木真南用手肘頂頂我,嚴肅的問。
  
  “雖然我很想說跑路的,不過在我們對話的一瞬間,它們已經將我倆包圍了。二十幾隻狼,是個重體力活啊!”我感歎了一把。
  
  “嘁,你就吹吧!”木真南不屑的說。
  
  “怎麼?不相信啊?那你說,你能殺死幾頭狼?”我問。
  
  “幾隻?大概五六隻吧?或者可以多上兩隻也不一定。我沒有打過群架耶!”木真南的話讓我滿著黑線。
  
  “好吧,我相信你沒有打過群架。你只要注意自己別被傷到了,剩下的我來!”我牙齒磨了磨,狂傲凜冽的說:“那麼今天就吃狼肉了!好了,開工了!木真南!”
  
  丟下手中的長予,摸出匕首,眼睛閉上 複睜開,如果從鏡子中看我現在的眼睛,流著血色,就像是死去一般,完全沒有一絲的光亮。出現此時的紅色無神眼瞳,就是代表我進入戰鬥狀態!
  
  我只是望著群狼後方的頭,頭狼很想退卻,故猛朝我齜牙低吼。很不甘心吧?明明只是兩個弱小的人類,卻能讓它心生退怯之意!
  
  狼是一種很聰明很狡猾的動物,它們是群居形的動物,團結性很強,分工明細,且絕對服從頭狼;它們的狩獵多數為團體合作,會誘敵、進攻、包圍、合擊等戰術。
  
  “吼---!”頭狼仰天大吼一聲,發出攻擊的信號。
  
  狼的溫熱血液噴灑到臉上和身上,我的腦中卻是一片虛無,什麼感覺都沒有!這些狼在我的手中就如是西瓜一般。當然,前面的如果是一群對我起了殺意的人,我照樣能夠無懼無恐的揮動手上的匕首。殺人是不對的!我的心裏根本就沒有這種道德觀念!只要不惹我,否則我就費費神,動動手了!
  
  我在狼群中穿梭,身後的藍天開出炫爛的血花。頭狼再次仰頭大吼,不過卻不是進攻的信號,而是哀嚎!我站著,等著它進攻,或是逃跑!它向我撲來。我嘴角微微勾起。
  
  我的眼睛瞬間變回黑色,不可置信的看著頭狼在半空中轉過身體,猛張開嘴露著獠牙朝旁邊的木真南撲去。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好像在看慢動作的鏡頭,木真南伏在一隻半死的狼身上正舉予刺心,擰轉過來的臉上是驚恐的神色;頭狼的身體在空中幾成一條直線,嘴角滴下的涎水似往後飄,它的瞳仁中倒映著木真南僵硬的身體;我的腦袋似轟的一響,暈乎乎的,拼命的催著我再跑快一點,絕對不能讓頭狼咬上木真南!不然的話,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就是不能讓木真南受傷!
  
  與頭狼幾乎同時撲上木真南,木真南手上的予在我的撲力下順勢刺進狼的心臟,而我的肩背處也是一痛,獠牙刺進肉裏發出‘噗哧’輕響。
  
  我繃緊肩上的肌肉,不讓它的牙齒再往裏刺,可是,好像它的牙齒也撥不出來的,‘嗚嗚’的低哼。搞得我的臉上大汗加黑線。
  
  “鳳?鳳,你沒有事吧?”木真南被擠在狼屍與我之間,擔憂的問。
  
  “嗯,沒事,不過,你可以慢慢的爬出去嗎?幫我殺了肩膀上的頭狼,它現在動不了了。快點!”
  
  頭狼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幾秒之後,我的背上一重;掀翻背上的狼屍,在我的肩上留下兩顆繃斷的獠牙。
  
  “多動一下手,將陷到肉裏的兩顆牙齒挑出來吧,我夠不到。”我用匕首比劃了一下後,認命的將匕首遞給木真南。
  
  “你很強!居然只有兩個牙洞。”木真南一邊小心的挑出牙齒,一邊心服的說。
  
  “還好啦。”我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咦?這個是什麼?怎麼會戴兩根紅繩呢?”木真南好奇的拉扯著我脖子上露出的紅線。
  
  “哦,這個呀。”我一下將紅線扯出來,好笑的說:“是我的六爸爸給我的救命藥,也不知管不管用。”
  
  “不是,我是問你這個!為什麼你也會有一個!”木真南的眼中有著我不明白的東西,語氣很急,捏著我胸前的另一個東西問。
  
  “我有沒有什麼不關你事吧!?”我一把搶回他手中的翠玉佛像,塞回衣服裏面,連同救命藥。
  
  “對不起,我不該語氣那麼的沖。我只是太想知道你怎麼會有這種玉佩?”木真南的情緒一下低落,語氣也變得微微悲傷。
  
  “這個是我的爸爸們送給我的,說是避邪。這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小仙不是也戴了一個?”我很不肯定的說,因為腦子裏總有一把聲音在反駁我。
  
  “我剛剛看到你的玉佛腳心處有非常細微的缺裂耶。那是怎麼弄的呀?”木真南盯著我的胸口,似要將衣服看穿,好讓玉佩露出來。
  
  “喂,木真南,你有完沒完啊?走啦,這裏的血腥味會引來各種肉食動物的。還是你再想來次大戰?”我從地上站起來,轉了幾圈受傷的肩膀,感到沒什麼大問題之後,拾起丟地上的長予。
  
  “告訴我,鳳,請你告訴我!”木真南拉住我的手腕,不問到答案就勢不甘休的樣子。
  
  “你真囉嗦!好了,我告訴你就是啦。是我與我家的多多玩水時不小心給磕到了。好了,可以走了吧?真是的。”我撇撇嘴,瞥了下明顯鬆口氣,卻仍是懷疑的木真南,抬步就走。
  
  




第五十五章

  車子已經不能前行,古德大叔就將車子停在一個崖壁下,因為它的上方突出去一大塊,上方看的話就是個大平臺。剛好可以擋風擋雨擋冰雹的,還有一個沒被動物佔領的乾爽山洞,大得住下我們一行十一人加一輛車也還有多,只是不深。在這裏,我們照樣待上一周。
  
  這裏是蘭斯頓南邊的丘陵區,林木時疏時密,到處是小溪流,它的兩岸邊長滿了各色的野花,迎風搖曳,彩蝶翩翩。就似從夏天的平原倒回到了春日的郊野。
  
  “唔,我真是太幸福了!這種美景將出現在我的照片中!”艾爾塔捧著他的寶貝相機在臉上蹭了蹭,癡癡的說。
  
  “這個艾爾塔不是一直都是沉穩溫和的嗎?怎麼也會露出這種犯傻的表情?”蘇珊撇嘴道。蘇珊現在比第一次見到時親切好多,會不時的開上幾句玩笑。
  
  “。。。話不多說了。現在我們車上還有許多食物,所以暫時不用去打獵了。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不要離這裏太遠,這樣遇到危險可以呼救。這個地方看上去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實際上亦是危機重重,小毒物可是非常多的,如毒蜂、蝴蝶、毒蟲、毒蠍、蜈蚣、各種毒蛇。。。你們可要小心了。”我叮囑道。
  
  “不怕不怕,我們有鳳牌驅蟲藥水和藥粉,想不到氣味不那麼臭了,效果還是那麼的驚人!”鄧尼斯摸著他的靴子,對著我揶揄的說。
  
  “。。。好吧。大家說說自己今天的打算,再出去也不遲啊!我想去找溫泉,如果能撞到的話說不定就能泡個美美的溫泉浴了。童山和童武會留下來佈置並守營地。”我當沒有聽到鄧尼斯的話和眾人竊笑的嘴角,很平淡的說。
  
  “鳳,我想要和你一起去!”木真仙過來抓住我的手腕,清澈的黑眸期待的看著我:“我每次都是待在營地,我也想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啦!明明是來探險的嘛,怎麼可能不探險!?”
  
  我低頭看了一眼小仙,再將視線調到木真東他們三個的身上。其實我次次將木真仙分到在營地做飯的工作,就是木家的三個哥哥很擔憂的眼神讓我不得不這麼做決定的;要我是哥哥的話,我絕對要帶他到處去看,因為我會保護他,有信心不會讓他被傷到。
  
  不過,此次看過去,他們三個的眼神完全是信任的,甚至有著贊同。
  
  “木真東,木真南,木真北,你們要不要也一起去?”還是拉上他們三個吧,那樣我會輕鬆很多。
  
  “是呀,哥哥,我們都一起去泡溫泉吧!”木真仙高興的說。
  
  “喲,這溫泉的影都不見,就可以泡了?漂亮小弟弟。你也太會做夢了吧。”鄧尼斯開小仙的玩笑。
  
  “鄧尼斯,你和艾爾塔的感情真好!”木真仙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眾人都朵起耳朵,背過身子,手上瞎忙活。
  
  “哇,漂亮的小弟弟,你可別亂說哦。我只是不小心被樹枝絆到才撲到艾爾塔身上,才不小心碰上他的嘴唇的。噢,饒了我吧。我怎麼就說出來了!”鄧尼斯懊惱的捶著自己的頭。
  
  艾爾塔的臉不知是氣紅還是羞紅了,狠狠的瞪了鄧尼斯一眼,拿著寶貝相機和背包快步走出山洞了。
  
  “說真的,鄧尼斯,你不說的話,我根本就不知有這回事呢。我會說你們的感情好是因為,你們倆搭帳蓬配合得非常好啦。哈哈,鄧尼斯,說,你是不是喜歡艾爾塔?說吧,我不會笑你的。就像我喜歡鳳一樣。告訴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木真仙揚著邪惡的笑臉湊到鄧尼斯的眼前。
  
  “哦?漂亮的小弟弟,我說了什麼了?我沒有說話啊,一直在摸我的幸運靴子呢!”鄧尼斯的眼神‘淡定’,明顯是裝糊塗的嘛。
  
  “真是看不出來呢,原來木真仙喜歡鳳啊。小孩子是不能早戀的哦。”鄧尼斯反將一軍。
  
  “喔,鄧尼斯不喜歡鳳。”木真仙裝沮喪的回到我的身邊,說:“鳳,我們走吧,順便挖點好吃的野菜回來。不過,限於某個人不喜歡鳳,那也就不能吃鳳挖回來野菜了。”
  
  這倆個人呀,真是活寶,一對上就會拌嘴。很能搞活氣氛啊。
  
  “誰說我不喜歡鳳?除了我自己,鳳就是第三個喜歡的人了。”鄧尼斯為了他的口腹之欲,大聲說。
  
  看來,這回小仙略勝一籌。
  
  不過,鄧尼斯怎麼會喜歡上艾爾塔了,這是啥時候的事啊?唉,看來和他們待久了,也變得八卦了。可是好想知道哦!男人怎會喜歡男人?
  
  “那麼蘇珊,妳想做什麼呢?”我開口打破山洞內有些詭異的氣氛。
  
  “我去外面找艾爾塔,和他一起去影相了。別忘了我是記者,也是帶了相機的。”蘇珊說著背起她的背包,朝我們揮揮手,瀟灑的走了。
  
  “我當然是去冒險了!”鄧尼斯把手上的靴子塞進背包,背上包,幾步就竄出山洞了,就怕後面有人在追一樣。
  
  “鄧尼斯!艾爾塔往東邊去了哦!”木真仙對著洞外大喊。
  
  “可惡的小鬼頭!”遠遠的傳來一聲咒駡。
  
  “呵呵,和我鬥,有你好看的呢。”木真仙驕傲的說。
  
  “我留下來檢查檢查車子。”古德大叔舉著一把油污的扳手給我們看,“兩天沒有檢查了,總感覺心裏不踏實,哈哈哈。”
  
  “童山童武,你們去外面佈置陷阱。”
  
  “少主,這個。”童山遞過來一些食物和水。
  
  我接過,掛在肩上。
  
  “這裏到處是溪水叮咚的,鳳,為什麼你一定要喝煮開過的水啊?我老早就覺得奇怪了。”木真北一邊調整他肩上的背帶,一邊轉過頭來問。
  
  呃?這叫我怎麼說啊?說我的身體抵抗力很差,如果喝生水的話有可能會致命?得了吧,這種莫明其妙的事也就發生在我的身上,說出來誰會相信?
  
  “那個,我喝沒有煮沸過的水會拉肚子。呵呵。”我挑個最蹩腳的答案說出。
  
  “你的胃不好?”木真東問。
  
  “有一點。”其實根本不關胃的事。
  
  他們相信了。
  
  “鳳,你在找什麼東西啊?”木真仙在前面一邊喘氣的爬山,一邊問。
  
  “啊,什麼?”由於背風,沒有聽清楚他的問題。
  
  “我問你找什麼東西?”木真仙停下等著我走上去了後,再大聲問了一遍。
  
  “呵呵,其實我也還不知道。”我可是說真的哦。這麼久了,我還是沒有想清爸爸們哪里給我提示了。
  
  “你就騙我們吧!那你怎麼找?”木真南問。
  
  “到時後看吧。找不到就回家了。”我無所謂的說。
  
  “溫泉溫泉,在哪里呢?溫泉,我要泡溫泉。”木真仙也不在一個問題上糾結。很快大步走到前面去了,嘴中還哼唱著自編的歌。
  
  半個小時後,“鳳,溫泉在哪里?”木真仙垂肩無力的問。
  
  一個小時後,“鳳,哥哥,我不要走了。”木真仙坐地上不動。
  
  一個半小時後,“根本就沒有溫泉嘛。我要回去了。”木真仙洩氣的掉轉身子。
  
  “那就回去吧。那邊。”我們在一處山頂上歇腳吃東西,我指著西邊一絲暗沉的天空,緊皺眉頭,嚴肅的說:“在下暴雨,或者還夾著閃電、冰雹。我們還得加快步子回去了。”
  
  “那麼遠,你怎麼看得出來?我覺得那裏沒有什麼呀。”木真東一邊急走,一邊微轉過一下頭來問。
  
  “直覺!”
  
  “大哥,相信鳳總是沒錯的。”木真南說。
  
  “咦?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好像才兩三個小時呢。是不是找到了溫泉?叫大家一起去泡啊?”古德大叔從車底下滑了出來,驚喜的問。
  
  “少主,我們佈置好了。鄧尼斯、艾爾塔和蘇珊他們都沒有回來過。”童山和童武見到我們回來了,也不吃驚,只是彙報著他們的事情。
  
  “少主吃過午餐了嗎?我們三個中午做了野菜羊肉湯,要不要給大家來一碗?我放在架子上溫著。”童山問。
  
  “好啊,正好補回一點的力氣。”木真仙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氣沒力的說:“真是累死我了,走去花了兩三個小時,回來卻一個小時不到。哪里有什麼溫泉嘛,儘是小溪流!”
  
  “那為什麼就回來了?”古德大叔用大片的樹葉擦著手上的油污,問。
  
  “鳳說西邊在下暴雨。所以就趕回來了。”木真南答。
  
  “暴雨?”古德大叔詢問的眼神看著我,臉上一片凝重。
  
  “沒錯!而且很快就會下過來了。”我肯定的答。“童山童武,你們去將鄧尼斯三個找回來,快點。”
  
  “怎麼啦?你們的表情那麼嚴肅。”木真仙從美味的羊肉湯碗中抬頭,問。
  
  “或會怕有山洪吧。書上不是這麼說過。”木真南說。
  
  “我們現在走不了了,車子的電瓶沒電了。童武幫我提到平臺上去曬太陽了。”古德大叔艱澀的悶聲說。
  
  “不要怕,我們有幾個小時,我會想到辦法的。而且回走的話更是危險,這裏的地勢較高也偏,沒問題的。在暴雨下過來前也不可能再找到一個好的地點了。”我拍拍古德大叔的肩膀安慰的說。
  
  “木真東,你帶著他們三個去斬藤,要長,越多越好;古德大叔,我們現在先將車推進洞內,然後去砍樹!我會留下資訊給童山他們。”我飛快的說出心中所想。
  
  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了,我們十一人靜靜的圍坐在山洞內火堆前。外面漆黑一片,偶爾閃過霹裂天空的紫色利刃,夾著響徹整個蘭斯頓的雷聲,暴雨在鄧尼斯他們被找回來後就開始下到現在了。
  
  每個人都未說話,只有柴火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火光照耀著眾人垂著的臉,忽明忽暗,看不出大家是什麼表情。
  
  “哇!什麼聲音?”蘇珊突然尖叫著跳起來。
  
  當看清後,別說她的臉色發青了,就是眾人亦是如此。因為除了我們圍坐的五米半徑內,洞內的地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各類毒物。還好我早有準備,每個人的身上和周圍灑滿了強力驅蟲藥粉。
  
  “來了!”艾爾塔歪頭朝外側著耳朵,說。
  
  “蘭斯頓的災害是不可預測的。大家要拿緊自製的空氣袋,我們將洞口用樹木全擋住了,如不是巨大的石塊或浮木撞擊,一般沒有問題;雖說我們偏過山洪的奔瀉主流,但是漫過來的水還是很快很多的,我們現在希望的就是這次山洪的水位不高了。還要小心這些地上的小東西了。”我說。
  
  




第五十六章

  “鳳,我們會不會有事?”木真仙挽著我的手肘,輕輕的靠著我問。
  
  我無語了,他怎麼不挽他哥哥的手啊?為什麼會對我那麼親近啊?
  
  “沒事,你的哥哥他們會保護你的!”我揉揉他的發頂。
  
  “鳳,你不保護我嗎?”他微抬頭,一點都不含蓄的問。
  
  我更無語了,黑線的說:“當然會保護大家的,因為我是隊長嘛!”
  
  “哈哈哈,有我冒險家鄧尼斯在,這種小山洪怕什麼?我可是見過更大的呢?”鄧尼斯大笑著,狂佞的說。
  
  “來了!”艾爾塔皺眉沉聲說。
  
  洞口密密的種滿了砍回來的大樹,僅留順流的方向一個成人大的出口。它能擋住洪水沖過來的浮木石塊,及動物的屍體,卻擋不住漸漸溢進山洞的混濁的洪水。
  
  眾人萬分慶倖的是,洞口的樹木擋住了衝擊,水位離洞頂還有半個身子的距離,足夠我們呼吸著等到退水。
  
  唯一讓人噁心的就是水上漂著的一層毒物屍體,有些沒有死透,爬到屍體的上面,緩緩的吞噬著它們身下那些毒蟲。
  
  “嗚,怎麼能這麼噁心啊!走開,不要漂過來。嗚。”唯一的女性蘇珊嚇得花容失色,雙手在身上奮鬥著,幾乎想倒趴到洞頂當壁虎。因為洞頂沒有東西啊,當然是叫童武提早灑了藥粉,不然我們在下面鬥水,上面掉下一隻沒力的毒物,鑽到脖子裏去,那我這個隊長就太失格了。
  
  “呵呵,沒事沒事。不是有人還吃這些東西的嗎?蘇珊,妳就想像它們正在油鍋中炸著吧。”鄧尼斯青著臉孔,樂觀的說著玩笑話,安慰著眾人。
  
  “那我們也是被炸的吧?!”木真北朝鄧尼斯丟了一個白眼。
  
  “嗚,我只要一想到我曾經去F洲採訪時吃過此類的油炸東西,胃裏就一片翻騰。唔。”蘇珊忙捂住嘴巴,眼淚都飆出來了。
  
  “哇,蘇珊,妳可要忍住啊!不能再讓此地噁心下去啊。”鄧尼斯鬼叫著。
  
  “閉嘴!”蘇珊變換著臉色,將頭仰到後腦勺與肩齊平的盯著洞頂。
  
  “蘇珊,妳可以背過身子,面向洞壁就好了,妳那樣很難受的。”我看著都覺得彆扭,所以小心的柔聲說,就怕她發怒了。
  
  “呵呵,是哦,太緊張了,嚇得我都忘了。謝謝你了,鳳。”蘇珊感激看我一眼,扯了扯嘴角乾笑了兩聲。
  
  我們十一個人都是靠洞壁貼著,前面有毒物不喜的、氣味濃烈的樹枝和葉片圍著,而我又在上面灑著一層的藥粉。水面上,那些噁心的蟲屍碰不到我們,可是水下就不同了,還是有許多的蟲屍隨著水的流動,在我們的身體周圍打著圈兒呢,不可抑止勾到身上。
  
  為了防寒,因為我們身上都穿著防水的衣物和動物皮製成的皮毛。不會因身上的沉重而掉水底,那是有鄧尼斯的登山繩索釘在靠洞頂的地方,給眾人攀住。
  
  “鳳,你說這水什麼時候能退掉啊?”木真仙哆嗦著身體緊挨著我,蒼白著一張小臉問道。
  
  “古德大叔,你說呢?”我轉過頭去問古德大叔。
  
  “蘭斯頓的山洪暴發快,退水也較快。只要不漲了,一兩個小時後就會開始退水了。”古德大叔經驗老道的說。
  
  “那好,等到水位開始有點退的樣子,我們就使力將洞口的樹木弄倒。”我說。
  
  “為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我來說個故事給大家聽吧。那是我真實的故事哦。”鄧尼斯裂嘴笑著。
  
  “冒險家的故事,我愛聽!”我第一個舉手贊同。
  
  “只要你不覺得口幹,我就聽聽吧。別讓人睡著了啊!”艾爾塔居然用這種口氣說話耶,看來白天的事讓他‘心有鬱結’啊。
  
  “不會是英雄救美的傻故事吧?”木真仙很是會潑人冷水啊,特別是鄧尼斯的。
  
  “你就快說吧。只要不讓我回頭,就算一點點的能讓我分心的事都好。”蘇珊說。
  
  “那好吧,即然大家這麼的期待著我的歷險記。我就挑個最精彩的講給你們聽吧。”鄧尼斯自戀的用他全是水的手甩甩額前的頭髮,‘仁慈’的說。
  
  “那只是發生在半年前的事,那一次,我差點就再也不能冒險了,因為我的命幾乎就要葬身海底了。”鄧尼斯停頓了一下,似在蘊釀著該怎麼表達出那種驚險刺激的感覺。
  
  “我去過許多的地方冒險,因為我天生就是為冒險而出生的,連我死去的父母都是這樣說。我也經過各種各樣的危險,地震、山火、雪災、泥石流、火山爆發等等。但是沒有哪一次有半年前的那次來得驚險,不,應該說驚奇。那是一個美麗的奇遇!我在海中見到了美人魚。它不是那種我們所知的醜陋兇殘的人魚,那是一條比童話世界中的人魚都要美麗的人魚,因為它是真實的。”
  
  “每個人都說‘魔霧海域’是恐怖的,致命的;說那裏是死神的游泳池,人類去到那裏,就只有送命的份!我是鄧尼斯,我是冒險家,有如此危險的地方我怎麼可能放過,所以,我在所有的親朋好友的勸誡下,揚帆起航了。”
  
  “我帶足了兩個月的食物和淡水,有最先進的衛星導航系統,最先進的潛水設備。為了這次冒險,船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要去揭開‘魔霧海域’神秘的面紗,告訴世人,那裏什麼都沒有,只要不在霧中迷路,每個人都可以回來!當時的我是多麼的天真,這麼多年的冒險真是白闖了。”
  
  “當二十天后,我進到那片魔霧海域時,我站在桅杆上高興的大叫著。我在霧中緩慢的行駛著,搜尋著一切,記錄著所看到的,可是除了霧,就只有漂在海面上的船隻殘骸。如果碰到稍稍完整一點的船隻,我就會上去察看一下。令人恐怖的是,在那些船上,我從未見到過任何的人類屍骨。就像是他們憑空的消失了。我看到廚房中有切好的菜葉;餐桌上擺好的碗筷;書桌上攤開的一本愛情小說;擦到一半的靴子...你們能想像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嗎?我還試著潛下海中,水底沒有陽光,幽暗寂靜,能見度只得幾米。海中卻有許多的炫麗的魚類在游來遊去,甚至有從未見過的古怪魚類,那片海域根本就不像一個缺少陽光的海域!這很神奇!也很邪門!”
  
  “糟糕的事情發生在我進入魔霧海域十一天之後。船上的導航設備全部失靈!連指南針也動不了了。它就那麼鬼魅的發生了,讓我是如此的措手不及。當時的我沮喪極了,心裏想著,難道這真的是死神的游泳池?!我猛扇了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怎麼能不相信自己呢?我是個有多年冒險經歷的冒險家啊!我冷靜沉著的操控著船,慢慢的朝著一個認為是對的方向前行。”
  
  “船上的食物和淡水漸漸的少了下去,而我卻還是在霧中轉著圈子。我迷航了。我在船上焦躁、咒駡、恐慌。我覺得我就要死在那裏了,在那片濃霧中,在那條船上,我變成了一個骷髏或者是乾屍,被船載著在那片濃霧中緩緩的隨著水流漂流,我的船就為魔霧海域中再添一隻幽靈船了!”
  
  “原來,更糟糕的還在後頭呢。海上起浪了,我的淡水沒了,食物也散了一半。暴風雨的到來打擊了最後的一點自信心!我躺在船頭的甲板上,嘴唇是又幹又裂,我斷水三天了,僅靠去海裏抓幾條魚來補充一點的水份。我的幸運靴子被我摸了一遍又一遍,幾乎不撒手,就期望著奇跡出現。可是,奇跡是那麼容易出現的嗎?周圍是濃得化不開的霧,那艘被察看過的船,我已經經過它七遍了。”
  
  “三個月了,我絕望了,為了不讓自己變成可怖的乾屍,我決定回歸海洋!我將寶貝靴子穿到了腳上,身上也收拾得整整齊齊,在一個自認為很好的天氣裏,我跳下了船。你們要知道,讓一個偉大的冒險家做出自殺的舉動,那說明當時的我是多麼的無望。你們可不能笑話我哦。”
  
  “我毫不掙扎的仰躺在水中,幽幽的光帶著淺淺七彩的泡泡,從我的身上一串一串的向上浮去。肺腑的疼痛讓我記起了久遠的一些小事情,我三歲時打破鄰居家裏的窗戶的事;偷偷將毛毛蟲放進媽媽的菜籃子;找了好久都不見的一隻鋼筆原來是我送給了一個借筆寫字的陌生人...我的思緒漸漸的朦朧,眼前也花了,因為我看到一條美麗的人魚向我遊了過來,在她的身邊,還有一條很大的白鯨。美人魚是來接我去她們的海底世界吧!當時,我混沌不清的腦海就是這麼想的。”
  
  




第五十七章

  我在水下的手粗魯的扯掉幾個沾身上的毒蟲子,皺著眉頭,滿頭黑線的聽著鄧尼斯越來越溫柔夢幻的聲音。
  
  ‘魔霧海域’,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想不到鄧尼斯居然可以從那裏逃生,那好像是我做的好事呢。
  
  原來他的歷險故事講的那件事啊。聽到後來,我也漸漸的想起了那次的事情了。
  
  那個倒楣蛋就是鄧尼斯啊!真是沒有看出來。當時的他雖然衣著整齊,卻是瘦得皮包骨了,頭髮也是枯草一樣,還蓄著鬍鬚。
  
  想不到僅隔幾個月,他又有膽量和力氣出來冒險了,還是來蘭斯頓!真不虧是偉大又勇敢的冒險家!
  
  那次剛好上完五爸爸收的表演課程,還沒有來得及換下身上的裙子和長髮,就被六爸爸墓拉走了。原因是讓我帶多多去海裏散散步,六爸爸墓說:“多多的精神不好,可能是想家了。去帶它到海裏遛達一下吧。”
  
  而我這個飼養員當然得負責照顧好它囉。
  
  “那等我換一下衣服吧。”我扯扯身上的裙子對六爸爸墓說。
  
  “換什麼換。在海裏又沒有人看見。快點了,你不見多多的多麼的興奮嗎?它一聽到我說你要帶它去海裏遛達時,那個歡快勁兒呀,差點掀翻了池子了。我已經將那些七七八八的東西都關閉了,你就和多多好好的玩一下吧。對了,那裏應該有只快要死的迷路鼠,不用管他了。”
  
  “那好吧。我知道了。”我雙手在耳朵處戴上六爸爸墓遞過來的隱形呼吸器,這個小東西是六爸爸墓下面的科技開發組研製出來的新品。很好用,可以在海中潛水兩到三個小時,就如同魚兒一們能在海中自由自在的呼吸。
  
  多多的精神不好,根本就是近幾天都出海了,今天卻遲了,才又躁又蔫的。
  
  我穿著粉紅色的紗裙跳下水中,在多多圓滾滾的身軀上捶了一拳;慢慢的潛下水中,打開通往大海的通道;輸入密碼的鋼鐵門在水底不發出一絲的聲音,緩慢的上升;多多等不及得在一邊游來遊去,剛夠它的身體時,它一下就鑽過去,歡快的擺動尾巴,沖向大海。
  
  我浮上水面,向六爸爸墓打了一個招呼,才穿過通道游向大海。
  
  多多像個小霸王,高傲的在海中游遊巡巡,見到成群的魚類就故意撞上去,沖散它們的隊形;或者箭一般的俯衝下一百多米深的海床處,驚起各類隱匿著捕食的生物,揚起的沙塵半天都落不回去;或者喜悅的用寬嘴頂頂我,在我的身邊轉上幾個圈兒,然後將一邊的鰭葉讓我抓著,帶著我在海裏快速的遊動。。。
  
  這個海域的魚有很多,那是因為改變了這片海域的水溫。這當然是雪花的傑作了。水中有許多被六爸爸墓的研究室實驗過的魚類,所以這片海域多出許多新的魚類品種。
  
  多多是只剛剛成年的白鯨,由於被六爸爸墓做過實驗,它的身長達三米多;圓滾滾的身軀;尾鰭很寬大,游水時就像水中張開的羽翼;它的聲音尖銳又清透,如孩童清亮的尖叫聲。
  
  “多多,不能再往前了,那裏都快出霧區了。”我打著手勢說,張開雙臂擋在興奮得找不著北的多多前面。
  
  “啊--!”多多仰頭叫起來,用它那壽星公樣的額頭討好的在我的身上蹭蹭。
  
  我被它的大力蹭得飄蕩著往後退去,多多以為我是在讓路,扇著兩側的鰭葉和大尾巴,歡叫了一聲。越過我跑到前面去。
  
  然後,我就見到了雙手交叉抱胸,朝聖一般仰躺在水中的鄧尼斯,明明滿臉胡渣,我卻似看到了微笑,一個無畏又無奈的微笑。他現在的樣子我好像真實的經歷過,心底泛起一絲的酸意。
  
  多多比我更快的遊到他的面前,頂著他的身體向上游去。
  
  他已經快要見馬克思了,居然一臉癡迷的看著我,我朝他冷笑了一下,真是笨人,如果不是心底突然生出的心酸,我才不會管他呢;他微微張開嘴想說什麼,只是讓水更快的湧進他的口鼻中,一下就嗆昏了。我摘下耳朵上的暗紅色隱形呼吸器戴到了他的耳朵上,半攬住他的腰,再抓住多多的鰭葉,迅速沖出海面。
  
  海上的霧散去很多,有陽光穿透下來,灑在海面上,一片金色的海洋!
  
  我將他拖上可能是他的白色輪船,上面沒有一點的食物和淡水了。這讓我很頭痛,回到甲板上看著挻屍的人,認命的跳回海中。
  
  多多正圍著船轉,嘴上咬著一條很大的槍魚。
  
  我接了一杯的魚血灌進他的嘴中,我不承認是動作粗魯,絕對是魚血的腥味將他熏醒的。他嗆了兩口,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呢喃的說:“美人魚!我們現在是在海底世界嗎?好漂亮!金色的耶!”
  
  “白癡!”我低罵一聲。又割了些生魚片塞他的嘴裏了,堵住他再想要說的話。
  
  因為雪花控制室關閉了海上的監控系統,所以他船上的衛星導航又能啟動了。我將它設定成自動航行,目的地就是多羅港口。
  
  回到雪花時,我才想起那個隱形呼吸器,又因救了他,被六爸爸罵了一陣。
  
  。。。分割線。。。
  
  “她好美麗,粉紅色的裙子,暗紅色的長髮,在水中漂漂揚揚;黑色的眼睛就像海底的黑珍珠,閃著醉人的光芒;清妍亮麗的臉上漾著高貴如神的慈悲淺笑;她的身後跟著一條白色的鯨魚,那一定是她的可愛寵物。我覺得我見到了最美麗的人,而她正要帶著我向她們的海底世界去生活了。我很想說我很願意,只是那些鹹腥的海水猛的灌進我的嘴中,我暈了過去。只是一瞬間的事,當我睜開眼睛,我就被她帶到了一個金色的海底世界。那是我見過最美的景色,請原諒,我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那樣的景色。美人魚在金色又溫暖的光芒中漸漸的隱去了。我的心情是多麼的失落。可是我又昏迷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我居然回到了人間。我想,一定是善良又美麗的美人魚將我送回來的。”
  
  美人魚?我居然就被鄧尼斯認作了美人魚?他的眼睛被眼屎糊了嗎?果然是白癡加自戀!
  
  “鄧尼斯,你確定你不是頻死前的幻覺?這世上哪有美人魚啊?”艾爾塔不客氣的說。
  
  “就是呀。居然還穿著裙子。一定是鄧尼斯根據童話中的美人魚想像出來的。因為當時你是在海中呀!”蘇珊面壁著,不相信的說。
  
  “想不到鄧尼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個童話愛好者呀。呵呵。”木真東憨直的笑著說。
  
  “我老了,早過了相信童話的年齡了。要我的那個小女兒肯定很喜歡聽。哈哈哈。”古德大叔大笑著說。
  
  “我很想說我相信,可是實在是開不了那個口啊!”木真仙接過話茬兒,繼續潑著鄧尼斯的冷水。
  
  “你不是說海水中幽暗嗎?怎能還看得好麼仔細?這個冒險故事是不是鄧尼斯你編出來打發時間的啊?”木真北說。
  
  “。。。人在死前不但能回憶起一生的事情,亦能產生一種美妙的幻覺。曾有人說他見過頭頂有個金圈、背後有一對翅膀的天使,後來證實是他在觸電時電花閃過眼前大腦所產生出來的幻想。那是在人的大腦中。。。”木真南嚴謹又認真的說著。
  
  鄧尼斯在水中劃了幾下游到了我的面前,打斷木真南的話,閃爍著得意的眼神向我問道:“木真南,你不要再說了。鳳也不相信我嗎?”
  
  “不,我相信你!”才有鬼呢?不過,我是隊長,看著鄧尼斯隱含期待和喜悅的眼眸,我昧著心說相信了。我真是個好人啊!因為你的手上還握著那個該死的‘證物’呢。
  
  “‘魔霧海域’是不輸蘭斯頓一樣神秘的地方,真出現美人魚這種生物也不奇怪,她或許是變種的,所以美麗吧。”我接著說,心裏對鄧尼斯一陣暗咒。
  
  “哈哈哈,有一個人相信就好了。其實,這是我真實的歷險經歷。我的手上可是有個曾見到過美人魚的鐵證哦。哈哈。”鄧尼斯非常得意的大笑著說。
  
  “鄧尼斯,你除了自戀,還這麼能吹牛啊!我真是太佩服你了。真是感謝你了,這一個多小時我覺得過得很快呢。”蘇珊戲謔的說。
  
  “那就將證據拿出來看看吧。”木真南說。
  
  “現在在水中,我不會拿出來。要掉了,我哭去啊。那可是媲美我的寶貝靴子呢。它是一隻很漂亮的暗紅色奇異耳飾。”鄧尼斯忙搖頭道。
  
  “那個,鄧尼斯,你真的見到了美人魚和金色的海底世界嗎?如果鳳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吧!”木真仙緊揪著我的手臂,氣盛又狡猾的說。連同我一起,收到眾人鄙夷的眼刀。
  
  聽他的前句話,我還以為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對著童話總是假裝嗤之以鼻,實則心裏好奇得好死。想不到是在附和我啊。真冤,讓我也收到了鄙視。
  
  “如果真有美人魚,那我就去那裏走走吧。誰讓我是個記者呢。”連蘇珊都鬆口了。
  
  “‘魔霧海域’嗎?”艾爾塔,你那是什麼語氣啊?
  
  “那個,你們相不相信不要緊,美人魚現在只存在於鄧尼斯的腦海中。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水開始退了。”看到鄧尼斯越來越得瑟的表情,我忙說。
  
  




第五十八章

  “咳,咳咳...好難受啊,哥哥,鳳。咳...喉嚨好痛,好冷!哥哥。”木真仙躺在木真東的懷裏,邊咳邊說。
  
  “真仙,真的那麼難受?這怎麼辦呢?那些藥都被打濕了,不能吃了。”木真東焦急的說。
  
  “啊嘁!那個,我,啊嘁,啊嘁,我,還是去外面吧。啊嘁!”蘇珊嗡聲嗡氣的說,鼻頭通紅,手中拿著一塊深色的毛巾。
  
  “我的頭好痛啊!為什麼從不生病的我生病了呢?我可是偉大的冒險家啊!艾爾塔,我好難受哦,唔,我要喝水!腰好痛!”無力的躺在毯子上的鄧尼斯哼哼啊啊。
  
  “頭痛就少說兩句!自戀的傢伙!”
  
  艾爾塔蒼白著臉‘不屑’的說,手軟腳軟的扶起鄧尼斯,喂他喝水,完了後無力的倒在鄧尼斯的旁邊躺下了。
  
  “我去找點草藥回來。大家都會沒事的。”我彎下腰,用手探了探木真仙的額頭溫度。
  
  小仙的臉有些紅,我站直身體,蹙眉說:“發燒得厲害。木真東,木真南,我知道你們的身體也是不舒服的,可是,你們還能動,所以。木真東,你記得多喂他喝水,並用毛巾敷額給他降溫,給他多壓上幾件皮毛,讓他發汗;木真南,你起火燒多點水,等小仙發汗了好洗澡;木真北,你的腳受傷了,就好好的養傷吧。離小仙遠點,別被傳染了。我現在就去找草藥,很快就回來了。蘇珊,妳不用去外面了,外面更糟。”
  
  “那我幹什麼?”古德大叔坐在一邊問。
  
  “呵呵,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昨天可是忙了一整天了。等過兩天,他們的身體好了,我們再出發吧。而且看古德大叔的臉色很糟,可別是生病就好啊。”我看著一臉憔悴,也似帶著病氣的古德大叔,擔憂的說。
  
  “可是鳳你不是也受傷了?啊嘁!”蘇珊說。
  
  “我的身體壯著呢!要家裏的那些小子要是有鳳這麼能幹就好了。”古德大叔感慨的說。
  
  “呵呵,你們想太多了啦。我在家裏的訓練可是更苦呢。一點小傷,沒事的。”我樂呵呵的說,並揮動手臂給他們看。
  
  “怎麼能有那樣子的家庭呢?鳳真是太可憐了。啊嘁!”蘇珊憐惜的說。
  
  “鳳,真的謝謝你了,如果那時候不是你拉住我,我都。”木真北靠坐在石壁上,低頭有些哽咽的說。
  
  “好了,你和你的哥哥謝得我的耳朵都快起繭了。你們就休息吧!”
  
  “童武,你留下照顧大家吧,要是用水不夠的話,你就出去打點回來。童山和我去找草藥,再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換一下。”不能再和他們說下去了,說完就和童山走出山洞。
  
  山洞前被我們昨天清出了一大塊地方,將濕掉的皮毛鋪到平臺上去曬了。食物和水,及衣物毛毯之類的這些必用品是洪水來襲之前,將它們包在防水油布中才躲過濕掉的命運的。
  
  人倒是沒那麼好運了。前晚山洪來時是黎明時分,大家在水裏泡了兩個多小時;退水時雖很快,木真北就是在水退時差點被沖走,我又一次身體快過腦子拉住他,他的腳被水中的石塊劃傷,長長的一道口子,流了好多的血,而我的肩膀受到洞口樹木的撞擊,就在上次被狼咬到的地方。當時真是很驚險,我左手拉著木真北,右手扯著洞口的藤條;水退得急,我和木真北就像急流中的一片樹葉,無處可逃。幸好天色已亮,在其餘人的協力下,終於爬回洞內。
  
  水幾乎是半個小時不到就退得乾乾淨淨,留下一地的狼藉。眾人來不及休息,脫下濕碌碌的皮毛就開始清除山洞內的毒物。任誰見到地上一層發脹的毒物,都沒有喂口的。匆匆吃了點東西又清掃洞外了...傍晚的時候找到一個更高地勢的小溪清洗了一下身子,什麼都沒吃就累得躺下了。
  
  沒想到今早起來,一下就全倒下了,嗯,還有童山童武兩隻‘小強’和我這只隨時能陷入昏睡的‘半小強’。
  
  太陽出來了,外面是一片泥沼,到處是橫七豎八的泥樹,及開始發出腐爛氣味的動物屍體,有遠處飛來的兀鷲正成群結對的在泥沼中撲棱著,屍體被啄得到處都是;也有另外一些專食腐肉的動物在遠處一點的地方找食著。
  
  我想很快,這裏又能變回春暖花開的樣子了。蘭斯頓,就是那樣神奇的地方啊!
  
  我們順著昨天清潔身子的小溪處爬上去。山洞周圍的環境很惡劣,腐臭的氣味,潮濕的溫度。那不是個適合養病的地方,我得找一個更好的地方。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沉重了。
  
  我寧願受傷骨折,也不要傷風感冒,那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
  
  “少主,你沒事吧?”童山看過來,有些心焦的問。
  
  “我們現在應該采藥,並在這個高處找個能住人的地方,將大家都轉移到這裏來。如果我出事了,你記得將我胸前的藥丸喂給我吃。知道了嗎?童山!”我一邊埋頭採摘地上的草藥,一邊吩咐童山。
  
  “是,少主!”
  
  童山和童武被□了二十來天,聽話多了,但願他們能一直這樣了。
  
  “少主,你過來看呀,這裏,有個木屋呢。”童山在山背後欣喜的大叫。
  
  “看來是有人在這裏住過好長的一段時間。雖然破舊一點,但是比山洞好太多了。童山,你就留下收拾收拾,我回去叫大家都移到這裏來。我們的運氣是不錯的!呵呵。”我將手上捆著的藥草放地上,輕身往山下躍去。
  
  “這裏真是不錯啊。是誰會來蘭斯頓來住呢?居然還蓋了一間小木屋,真是太浪漫了。”鄧尼斯不怕腰痛的圍著這個木屋轉著圈圈,艾爾塔小心的扶著他。
  
  “你還要轉幾圈啊?別看了,進屋去!等你好了再浪漫去吧。”艾爾塔終於吼出聲了,由於生病了,氣勢上弱了一級。
  
  “。。。艾爾塔,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鄧尼斯扒在艾爾塔的肩上,‘哀怨’的說。
  
  “啊嘁,你們要裝恩愛也犯不著在小孩子的面前吧?啊嘁,患難果然能促進感情啊!啊嘁。”蘇珊挑著秀眉,邪惡的說。
  
  “蘇珊,妳可不要亂說哦。我只是見鄧尼斯為了救我才被撞到腰的,所以,我,照顧他是應該的。”艾爾塔紅著臉,窘迫的說。
  
  “我胡說了嗎?啊嘁。”蘇珊望著天說。
  
  “咳,木屋雖小,擠下我們還是可以的,只是做飯這些要在外面了。咳。”我的喉嚨發癢了。
  
  “鳳,不會是也中招了吧!”木真南用的是肯定句。
  
  “咳,喉嚨有點癢。咳。”我笑笑的說。
  
  “你的臉也很紅。”木真南說,伸過手來為我探熱。其實我想躲開的,可是身體卻木頭似的不動,乖乖的讓他的手撫上我的額頭。
  
  他又在自己的額上捂了一會兒,疑惑的說:“怎比我的還低呀。”
  
  “少主,藥煎好了。”童山端著一大鍋的漂著怪味的黑色藥水過來,童武跟在他的後面,手上拿著十一個鋼碗。
  
  “咳,分給大家吃吧。咳。”
  
  “咳,咳,我不要吃藥,這味道好難聞!咳。”木真仙將頭埋進木真東的懷裏躲避童山遞過去的藥。
  
  “小仙,喝下!咳咳咳。”我大喝,震得喉嚨更是癢。
  
  “這藥你們每個人都得喝。不喝就灌!咳。”
  
  “啊嘁,我喝,別灌我。”蘇珊忙接過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一口幹了。
  
  “我也喝。”古德大叔一副怕怕的樣子,喝下了藥。
  
  “天呐,鳳生起氣來好嚇人啊!唔,真是太苦了。”鄧尼斯放下空碗,皺眉抱怨道。
  
  “嗚,我喝就是了。”木真仙委屈的端著碗,半天不動,只是盯著烏黑的藥汁,然後壯士斷腕一般,仰頭將藥倒進嘴中;當他放下碗時,他的小臉皺成了一個包子樣!
  
  “鳳,你真是太奸詐,太狡猾了,居然自己不喝!不行,鳳也要喝!”艾爾塔將鋼鍋倒到來看,氣急敗壞的說:“哇,為什麼會沒有了。童山,給,再去煎藥吧!如果鳳不喝的話不是很容易生病的?所以,再去煎一碗給鳳喝。是不是呀,各位認為呢?”
  
  “艾爾塔說得對,鳳要和我們同甘共苦嘛!”鄧尼斯附和著說。
  
  “對對,鳳也要喝的,沒理由讓我們這麼苦,他卻在一邊笑著。那是我喝過最難喝的藥啊!啊,不能想了,不然要反胃了。”木真北挪了挪他受傷的左腳說。
  
  好像沒有喝下那碗藥,我就犯了眾怒了。呵呵。
  
  “咳,那個,不是我不喝,是它對我根本就沒有用。而對你們,可是比藥房買的特效藥還好啊。你們就不要多說了。藥裏面加了一點的催眠草,大家就好好的睡一覺吧。”我忍住咳嗽,將話一口氣說完。
  
  “少主?”童山和童武站在我的身邊。
  
  “我剛才吃過一粒六主人的藥了。現在,就你們兩個人無事,要好好的保護大家,特別是木家的四兄弟,明白嗎?如果我昏睡了過去,也不要驚慌,叫他們也是,我只要躺兩三天就會沒事的。咳咳。童武你去多找點草藥回來,照我教你們的那樣去做;童山,守在這裏。接下來的幾天,你們就輪流著做,明白嗎?”我邊說邊黑線的想著,這真像是交待遺言啊!呸。應該是大吉利事,大吉利事啊!
  
  




第五十九章

  “那次,你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嚇壞了我們眾人;整整三天才醒過來,在你醒來之前的那一瞬,我無意間聽到了你的喃喃自語,鳳,你不想知道你說了什麼嗎?”木真南微抬著頭看著我。
  
  “能有什麼呢?我不想知道!”我從不做夢,所以也就不會說夢話!我想木真南是在詐我。
  
  我收回望向浩瀚星空的視線,轉過頭看了一眼木真南,天色暗暗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只是他的那雙眼睛就如頭頂的星子一樣,閃現著犀利又壓抑的矛盾光芒。
  
  “鳳,你多次無意識的救我們四兄弟,你沒有想過為什麼嗎?”木真南再問。
  
  “當然是我是隊長了。我還不是也救過鄧尼斯他們。呵呵,當然那也不是救,是我們互相幫助。”我好笑的說。
  
  “你叫童山童武保護我們四個人!”
  
  “是所有的人吧!誰叫他們是大塊頭,又是我這個隊長的屬下呢,所以就得多勞了。”
  
  “我們的身手很好,根本就不用特意叫他們保護大家。”
  
  “我知道你們的身手很好,這我從不否認!也一直都看到你們的努力呢。如果不是,你們的家裏人也不會放心四個半大的孩子來蘭斯頓了。”
  
  “有一次,我們在一片竹林挖筍時,我大哥被毒蛇咬到了手腕,你比大家更快的反應過來,居然不顧我大哥手上全是泥巴,就用嘴去吸毒,然後又是急得不顧天快黑了,打著手電筒去找解藥;還有一次,我們一起在樹木間蕩藤玩耍時,我抓著的藤突然斷了,眼看就要摔地上了,你居然放開手中的藤條跳下來救我,在我撞地前拉住了我的手,而你自己的手卻因大力的扯墜給弄脫臼了;我們還有鄧尼斯一同去找水源時,碰上了蜂群,見躲不過時,你脫下衣服也不讓我們被咬到;救我被狼咬傷,救小北被樹木撞到。。。太多次了,為什麼?鳳,你就不想知道嗎?為什麼那麼不顧一切的擋在我們的前面?”木真南一件一件的回憶說著。
  
  “呵呵,木真南,如果你不說起,我還不覺得我做了這麼多呢?看來我果然是個合格的隊長!”我笑得滿滿的說。
  
  “鳳,你能不能正經一點?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木真南站在地上急躁的說。
  
  “在攀山時,我也拉住過因路滑而滾落山去的艾爾塔,當時我的摔腿斷了;和蘇珊采野菜時,碰上了巨蟒,就算是我的身手也差點兒出事了,還是你們過來一起斬殺它的呢。記得嗎?我們可是吃了三天的蛇肉呢。現在那張蛇皮成了蘇珊的收藏品了。鄧尼斯和艾爾塔去影相回來時說被東西咬到,我一樣的去找解藥;古德大叔被翻落的石塊快要撞到,我一樣撲過去推開他。。。為什麼你就認為我是特別的偏愛你們四兄弟呢?還是和鄧尼斯一起久了,也自戀了?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勾起嘴角諷刺的說。
  
  “但是,但是我就是覺得鳳對我們四兄弟特別的好!”木真南羞澀著低頭喃道。
  
  “木真南,你不會是臉紅了吧?哈哈哈。說真的,你怎麼就那麼的在意這些小事呢。你們四個不是也多次救我了,多次擋在我的面前?那又是為什麼呢?”我好奇的問。
  
  “這不是小事!這是。。。救命啊!”
  
  “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哦!在家裏被訓練得太累時,我就會上到地面看星星,看大海,或者帶家裏的多多去散步。不過多多是一年多前才來到家裏的,很調皮!”我指著暗藍的天幕給他看。
  
  “是呀,很美!能讓人的心變得寧靜,悲歡離合在它的包容下似乎變淡了,遠離了。”木真南幽幽的說。
  
  又是好長一段時間的靜默!
  
  “好像鳳也不大吧!鳳,你到底多大了?”木真南學著我一樣,雙手搭著橫枝,腳下一使力,靈巧的翻身坐了上來,與我面對面。
  
  “我呀,木真南,你猜呢?”我愜意的靠著樹幹,一臉微笑的看著面前的人。
  
  “十二歲!我猜鳳十二歲!”木真南用絕對肯定的語氣說了兩遍。
  
  “十二歲?就那麼肯定?我十四歲了哦。真是可惜,沒有猜對!”我假裝遺憾的說。我在撒謊?不對,還是我的六個爸爸在對我撒謊?他們說我十四歲了,可是在第一次見到木真仙時,我的腦海深處閃過‘十二歲’、‘同齡’這些辭彙,或者說木真仙像我猜到的那樣是十二歲?
  
  “為什麼猜得那麼小,我看上去怎麼都不像吧?還是我的臉長得很稚氣?明明就是一張很成熟帥氣的臉嘛,只是現在變黑了。”我用手心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小仙多大了?還有你們又多大了?別急,讓我也來猜猜。”我推出手掌阻止木真南的出聲。
  
  “你嘛,十六歲?木真東呢,十六?還是十七?木真北,十五六歲吧。奇怪,你們怎麼相差那麼近啊,不會不是一個媽媽或者爸爸吧?小仙雖然很矮小,應該是發育遲緩吧,他大概十一二歲。都是未成年呢,你的家人也真是大膽呢!如再其他人的話,鄧尼斯是不用再說,蘇珊二十八歲左右;艾爾塔與她差不多的年齡;古德大叔五十歲不到吧。木真南,你覺得我猜得怎麼樣?呵呵。”
  
  “鳳,不要轉移話題!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救我們?為什麼你會有一個和真仙一模一樣的玉佩?”木真南又問回了原來的問題,聲音還揚高了一度,幸好離那群人遠,不然還以為我和他在吵架呢。
  
  “該死的!你的懷疑真是讓我頭痛,那你到底想要我的什麼理由?”我斂去臉上的笑容,問。我要是知道有什麼該死的理由啊,我會坐在這裏讓你來懷疑質問?
  
  那只是我的本能!本能!
  
  “。。。鳳,你可以聽我說個故事嗎?”木真南沉默了一會,突然悲傷的說。
  
  “嗯,我聽,你說吧。”好像都喜歡說故事呢,鄧尼斯是,他也是。我將另一隻腿也放下,跨坐在橫枝上,雙手抱著後腦勺靠著樹幹,仰望星空。
  
  “我是一個私生子,在六歲前都是生活在外面。我的媽媽是個不紅的女演員,與我爸爸是在一個酒吧裏認識的。當時我的爸爸十五歲不到,而媽媽已經二十歲了。明明在演藝圈看多了虛假的愛情,可是我的媽媽居然對高大俊美的爸爸一見鍾情,根本不知道他還未成年,就端著酒杯過去搭訕。媽媽以為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卻沒有想到爸爸根本就是和人打賭才進酒吧釣女的。而且爸爸很花心,很叛逆,和他的幾個朋友,玩什麼都很瘋狂,打架、酗酒、吸煙、飆車。。。”
  
  “或者是我的爸爸太冷酷了,女人總是很喜歡這類男人!俊美的他身邊總是圍著各種各樣的女人和女孩,那些女人都是被愛情沖昏頭了,根本就不在意爸爸的年齡;飛蛾撲火一樣,只為得到我爸爸的另眼相看。可惜,沒有一個女人得到過。我的媽媽就是那群飛蛾中最傻的一隻。她放棄自己漸漸好轉的演藝事業,與所有的女人爭風吃醋,可是沒有用,媽媽就改變策略,裝成溫婉可人的小女人,果然待在了爸爸的身邊。她以為得到了爸爸,這只是悲劇的開始。”
  
  “媽媽從不曾問爸爸的家庭狀況,她只是愛著他,用盡全力的愛著他!爸爸對媽媽的愛沒有絲毫的感動,也沒有絲毫的嗤笑與鄙夷,連個表情都懶得施捨。他就是那麼冷酷無情的一個人!有一天,媽媽發現自己懷孕了,她覺得爸爸是愛她的,不然不會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只是年紀太小又裝酷,不善表達感情罷了。媽媽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天天撫摸著根本看不出的肚子做著傻傻的美夢!”
  
  “在媽媽沉浸在美夢中時,有另一個女人和媽媽一樣,一樣懷了孩子,還比媽媽更早的時間懷上的。不過她們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媽媽對爸爸說懷了孩子,爸爸卻冷漠著轉身走遠了,留下三個字:‘打掉他’。媽媽當時的心情我是不知道。媽媽帶著還在肚子裏的我逃了,徹底的放棄了演員的生活。因為是未婚先孕,被她的家人裏趕出了家門。”
  
  “媽媽是愛我的,我能感覺得到。在我出生前,媽媽就靠著打零工,到了肚子大了時,就去接那種穿珠片的手工活回出租屋裏做,做一整天也就是十幾二十塊錢。媽媽卻樂觀的認為只要將我生出來,再抱到爸爸的面前,爸爸絕對是會驚喜的。我就真不明白,女人的想法為什麼那麼的天真!”
  
  我又怎麼會明白女人的心思?我可是連男人的心思不懂,不然咋會被家裏的六個爸爸莫明其妙的想法折騰得反抗不了呢?還有就是你木真南了,為什麼要老是懷疑我啊?我自己懷疑自己不算!
  
  “媽媽變成了一個瘋狂的女人,在她知道爸爸還有另外的女人給他生了孩子之後,她和那幾個女人打了起來,可是這些,爸爸一點兒都不知道,因為爸爸和他的朋友去到另一個地方了。媽媽和那些女人能知道這個不是消息的消息時,我已經三歲了。時好時壞的媽媽帶著我找了爸爸三年,我的心也膽顫了三年!”
  
  




第六十章

  “媽媽很愛我。可是她瘋了,好人的時候會抱著我說:‘寶貝,都是媽媽不好,居然不知道你的爸爸在哪里,是媽媽將他給弄丟了。’其實媽媽真的不知道爸爸的一切,除了一個‘阿敏’的名字。真是好傻的媽媽呀!當媽媽發瘋的時候,她會打我,用她手上的所有東西扔向我。有一次,媽媽在穿珠片,身旁的籃子裏有把剪刀;小小的我正坐在地上玩著一個皮球,不知媽媽想到了什麼,抓起剪刀就朝我扔來。我的右手差點就廢了。”
  
  “我很害怕媽媽發瘋的樣子,那個時候我無處可逃;也很害怕媽媽好人的樣子,每次被她抱在懷裏哭訴時,我就害怕著是不是下一瞬,媽媽又要打我了?當媽媽見到了與她同樣的女人和小孩子時,媽媽和她們打了一架,居然好了。我真是太高興了。媽媽給我買好吃的東西、好玩的玩具、好看的衣服,還去了兒童公園。整整一周,媽媽都對我好極了。”
  
  “一周過後,媽媽將我帶回了她的家裏。媽媽在外面跪了一個晚上,外公外婆終是不忍心,將我們領進門了。外公外婆都是很傳統的人,當初媽媽說要去當演員時,他們就是反對的,鬧得很僵;誰知幾年之後居然未婚懷孕,連個男人都不肯說出來,叫他們的氣往哪撒呢?所以只得拿固執的媽媽撒氣了。後來外公外婆說趕走媽媽之後,他們也很後悔的,因為媽媽是他們從小疼到大的小女兒呀。”
  
  “媽媽很美,笑起來的時候右邊的臉頰會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甜美可人;媽媽有頭烏黑的直發,她很喜歡用她自製的珠片髮夾,將眼前的長留海歪歪的夾到左邊。可惜我沒有遺傳到那個小小的酒窩。媽媽對外公外婆很好很孝順,似是要將多年的份全部補回來。媽媽說我很懂事,要外公和外婆好好的照顧我。所有的人都未能看出媽媽的眼中已沒有了生的光芒!”
  
  “一天,媽媽打扮得格外的漂亮。在這蕭瑟的秋季,媽媽如春天的女神一樣,溫暖、亮麗、活潑,看呆了外公外婆和小小的我。媽媽說想去一個地方看看,還要帶著我。外公他們見媽媽帶著我了,也就沒有起疑心。媽媽將我帶到了一個紅黑色的大房子前,它的上方掛著一塊很大的牌子,媽媽說那是燈箱。‘媽媽的寶貝,這裏就是媽媽和你爸爸相遇的地方哦。不過現在是白天,它還不營業。真是可惜,不能帶你進去看看了。’‘真是對不起,我真的找不到你的爸爸了,媽媽的乖寶貝,會原諒媽媽的吧!’”
  
  “我的媽媽就對著我說著莫明其妙的話,然後她吞下了一粒白色的藥片,再給了我一顆棒棒糖,將我緊緊的抱進她的懷裏,靠著紅黑色的外牆,看著一線的灰藍色天空,露著淺淺的酒窩,微笑著睡去了。讓我即害怕卻又時刻眷戀的溫暖懷抱,再也暖不起來了。十幾年過去了,那種冰冷僵硬的感覺還在我的心底顫抖。”
  
  “外公和外婆,及兩個阿姨根本就不顧媽媽的話,他們當我是不詳的小孩。只因為找到媽媽時,我嘴含著棒棒糖的空管子,微笑著看著一隻野狗在咬著媽媽的手指。他們不虐待我的身體,只是完全的漠視著我!我就在一個小房間裏待了一年,吃力的看著媽媽小時候的讀過的書。直到有一天,一個穿著嚴謹的大叔走進門來。”
  
  “他對外公他們說是木氏的管家,奉夫人之命來找回可能是木氏子孫的小孩。外公他們很是吃驚,卻未多說什麼,就將我交給那個管家了。管家叫陳沿,他讓我們叫他陳叔就好。是的,是我們,因為他將我們領到一間醫院,那裏有十幾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在醫院裏,我們都被抽血驗血,最後卻只剩下我們三個小孩子了,就是現在的大哥和小北。我們被陳叔帶到一個大得沒有邊際的大屋子裏,潔白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很好看的女人。呵呵,那時候太小,不會形容,只會用‘好看’。她頭上戴著一頂暗紅色的毛線帽,很瘦很瘦,一點點的風都能刮走她的樣子;她朝我們三個露出的笑容很慈祥憐愛,眼角帶著溫暖的淺紋;她的聲音很柔和,卻也沙啞。”
  
  “她是我們的奶奶,給我們做好吃的點心;牽著我們三個去花房裏摘花;就算我們一聲不吭的,她還是笑著和我們說話。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見到了爺爺和爸爸。爺爺也是很瘦的,精神不是很好;爸爸,我終於知道媽媽為什麼會那麼愛他了。他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俊美,冷酷,黑色的眼睛深邃到看不出一絲的情緒。就是這種無情的眼神,才讓女人們飛蛾撲火!因為讓這種男人動情是多麼堅難,卻又是那麼的美好與幸福!因為只要他能動情,你就他唯一的愛人,至死不諭!”
  
  “我們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被送進了英蘿學院。爺爺嚴厲的說:‘就算你們有流著木家的血液,可是你們沒有真的本事,我是不會讓你們住進大屋的。’爸爸根本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在英蘿學院的幼稚園,我們除了姓木之外,沒有一絲的特別。陳叔將我們領到了老師面前交待一些事情後就走了。一年多的時間,我們三個人以為就這樣在英蘿學院直到畢業時,陳叔又出現了。在那一天,我們三個見到一個小小的天使!”
  
  “與瘋狂的媽媽生活三年;被外公外婆他們漠視了一年;在學校裏和大哥,小北一年多沒有人來看過。那種害怕被拋棄被無視的感覺時時的在我的心底湧動。我以為我都會變成一個自閉兒童,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那個小天使居然與我們說話了,他叫我們哥哥,要帶我們去玩,還說他是弟弟,叫木真仙。呵呵,真是好軟的聲音啊!”
  
  我好像在眼前看一個小豆丁趾高氣揚的仰著頭,對著三個拘謹的小帥哥說著什麼;然後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小豆丁居然將三個小帥哥壓地上兇狠的揮著小拳頭。。。真是奇怪,我的眼前怎麼會出現這些搞笑的畫面。
  
  “沒想到,只是小北無意說了一句妹妹很漂亮,大哥叫了一聲‘真仙妹妹’。真仙就將大哥推倒在地了。連累得我和小北都被打了。他明明才一歲多點,卻是那麼的囂張、狂肆、高傲、從容及脫俗!任誰見到這樣的真仙,都會打心底的想去寵他疼他。小小的真仙如天使一樣救贖著我漸漸沉入灰暗的心靈。我要守護他,讓他永遠的可以這麼肆意張揚的笑著!”
  
  “我們一起捉弄女傭;一起在花園裏面玩;一起看卡通節目;一起去廚房幫著撿菜;一起摘掉爺爺的百合花;一起在書房裏面看書;我們一起成長,一起學武;一起上學。如果說回大屋的前幾年是為了後來的滿滿的幸福和快樂,那就是再多兩年我也不怕了。”
  
  “真的是無憂又快樂的幾年啊!可是,為什麼?老天要讓他離開我們呢?全家人是多麼的悲痛!我的爸爸差點就化身為修羅,將夢幻遊樂遊一把火給燒了。或者他最想燒的是他自己吧?然後我的爸爸比我第一次見他更冷酷,不,應該說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了人類的感情,像是死去了一般,只留著軀殼在這世上,唯有他的回歸才能讓爸爸再次活過來!幸虧有明世主持的話支撐著大家等待下去!”
  
  “呃,那個真仙不會是小仙吧?他不是在那嗎?”見木真南一副說完了等我詢問的表情,我指著不遠處的篝火,奇怪的問。
  
  “是呀,他也是‘真仙’呢。”木真南順著我的手指方向看過去,略帶諷刺的語氣說。
  
  “鳳,你聽了我的故事有什麼感受呢?”
  
  “很狗血的肥皂劇吧?而且你說得很仔細。也沒有特別的感受。”我撇撇嘴道。
  
  “。。。鳳,我可以再問一下你的玉佩是你的爸爸什麼時候送的嗎?”
  
  “真是好長的一句話啊,頭都繞暈了。忘了。”然後很乾脆的答。
  
  “鳳,你真的十四歲了?”
  
  “你在懷疑我什麼呢?木真南!”我冷著聲問。“告訴我啊!懷疑我的哪里呢?懷疑我的身份?懷疑我是木真仙?對嗎?”
  
  “是的,我就是懷疑你是我們的弟弟,是木真仙!”木真南雙眼迸著精銳的光芒肯定的說。
  
  “這可真是讓我好生為難啊!你這是根據哪里得出來的斷定呢?”
  
  “。。。”
  
  “怎麼?說不出。我只是鳳!不是木真仙,你要找的木真仙正在篝火旁唱歌呢。照顧你們是我這個做隊長的責任,明白嗎?怎麼你的腦袋比童山和童武還固持呢?”我晃著雙腿,無趣的說。
  
  “可是,四年了,明世主持說只要幾年就能見回真仙的。”木真南低聲道。
  
  “可也不能拿我的做數啊!還有,那個小仙是怎麼回事啊?”我湊近他的耳邊輕輕的問。
  
  “不知道!”木真南沉聲說。
  
  “呃?不會因為我不是木真仙,又說你的故事是肥皂劇,所以惱羞成怒,故意不告訴我吧?那你也太小氣吧?”我靠回樹幹,撅著嘴巴不滿的說。
  
  “就是這樣,就是這個樣子,調皮的撅著嘴巴的樣子。真仙很喜歡這樣做。”
  
  “我學小仙的。”
  
  “喂,鳳,你和我三哥在聊什麼呀?那麼久?我也要聽。”木真仙突然竄了出來。
  
  “你二哥說如果我去Z國的話就邀我去你們家玩了。”看到木真南閃著精光的眼睛,我真想將自己的嘴巴給縫起來,這不是送上門去嘛。
  
  “是呀,我和鳳約定的。看,我們拉勾了。”木真南飛快的勾起我左手的小手指,讓我的謊話變成的約定。
  
  




第六十一章

   “真的嗎?太好了,鳳。那你什麼時候去我家裏玩啊?”木真仙高興的說。
  
   “明年吧。這裏的東西還沒有找到呢。”即然應下來了,就去Z國走走吧!別說木真南懷疑我,就是自己也是懷疑的。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真是什麼都不能說啊。如果我和他的懷疑是假的呢,那不是讓他更悲傷?
  
   “什麼?你們也都一起回去了?真是太突然了。”我很是‘吃驚’的問著另外三個人。
  
  我還在奇怪,為什麼昨天木家四兄弟提出返程回家時,他們三個暗中的保護者怎麼一聲不吭呢?原來是留到今天早上來說啊。給我一個措手不及嗎?我可是覺得你們回去才好呢。奇怪啊,明明都是保護木家四兄弟的人嘛,怎麼好像都不知道彼此呢?是有三個老闆分別請了他們三個人,還是雇傭他們三個人的老闆是一個人,只是分開雇傭的。為的就是不讓木家四兄弟知道,也是為了隱秘?
  
  這個雇傭人很小心,蘇珊他們三個分別來自三個國家,三種不同的職業;不知道彼此也是保護人之一,他們的身手不是特別強,看得出像只是在一邊默默的關注木家四兄弟的探險經歷,再回頭報告上去一樣。
  
  木家四兄弟真是好命啊!不但有鄧尼斯、蘇珊和艾爾塔暗中的保護,還有我這個只是本能的想保護他們的外人。這是鄧尼斯他們三個沒有想到的吧,所以才會將計就計的讓我多次出手了。
  
  想想還真是覺得鬱悶,不過只要一想到如果木家四兄弟受傷了,那比自己受傷還會難受,我就好心的原諒他們了。
  
  只是希望他們會為了自己的酬勞,而不將我這個‘多管閒事的保鏢’給供出來了。
  
   “是呀,早上起來見到手機上的訊息,我還以為是假的呢。家裏突然出了一點事,必須得趕回去了,還好古德大叔在,坐車子可以快上幾天出蘭斯頓了。”鄧尼斯皺著眉心急切的說。
  
   “我家老闆急CALL我回去,原因不明。”蘇珊簡短的說。
  
   “咦?蘇珊不是自由的記者嗎?”木真北問。
  
   “是呀,上頭有大老闆的。我只是趁休假的時候來蘭斯頓看看的,呵呵。”瀟灑的一甩白金色的俏麗短髮。
  
   “我嘛,儲存卡也存滿了,接下來的路肯定走不了了,快兩個月的時間,也差不多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了。還不如和大家一起回去呢。呵呵。”艾爾塔溫和的笑笑說。
  
   “我看是想和鄧尼斯一起雙宿雙飛吧!”木真仙真是會亂用成語啊,偏偏他最小,嘴巴又刻薄,說出的話總是讓人無語,卻又不敢拿他怎麼樣。
  
   艾爾塔窘得想找地洞來鑽了,蹲到地上忙裝作是查看背包。
  
   “哈哈哈,玩笑啦!艾爾塔還是那麼容易害羞!”木真仙伏在他大哥的懷裏捶著小拳頭猛笑。
  
   “漂亮的小弟弟,你就會欺負老實的艾爾塔,怎麼不見你說鳳的笑話呀,嗯?”鄧尼斯看不過,為艾爾塔出氣。
  
   “喲,鄧尼斯這是心疼了?我不敢開鳳的玩笑,難道鄧尼斯就敢開了,嗯?”木真仙學著鄧尼斯嗯了一聲,‘嗯’的語調揚得更高。
  
   “這都要離開了,還吵。真是服了你們。”蘇珊好整以暇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抿嘴笑著說。
  
   “我可是開過鳳的玩笑哦。”鄧尼斯小孩子一樣和木真仙爭了起來。
  
   “在哪里?開的什麼玩笑?說。”木真仙跳到鄧尼斯面前,抓起他胸前的衣服逼問。
  
   “這個,讓我想想哦。”鄧尼斯不理會胸前的小手,逕自歪著腦袋想。
  
   “。。。太多次了,想不起來了。”
  
   “是呀,太多次吃憋了吧!哼!”木真仙鬆開,拍了拍手,似拍什麼髒東西一樣的動作,氣得鄧尼斯氣呼呼的瞪著他。
  
   “他們倆個怎麼就那麼喜歡鬥嘴呢?”古德大叔一邊用力的打繩結,一邊搖著頭對我輕聲說。
  
   “或許是前世仇人吧。”艾爾塔說。
  
   “今世也差不多!”
  
   “就是看不慣他!”居然異口同聲。
  
   “艾爾塔,你得小心了。”蘇珊扒在車窗上對著艾爾塔說。
  
   “天呐,蘇珊,你怎麼也亂跟風呢?我可是喜歡妳的呢。”艾爾塔開了蘇珊的玩笑?
  
   “我怎麼愣是沒有看出來呢?而且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蘇珊捂嘴輕快的笑。
  
   “唉,你們都走了,就剩我和兩根木頭了,可是會很難挨的呢。”我歎了一口氣,抬手遮住眼睛,傷感的說。
  
   “你就裝吧!”怎麼會是木真東第一個跳出來說啊。
  
   “不相信就算了。童山童武,他們回鎮之前的食物和飲水都綁好了嗎?”
  
   “就知道是裝的!狡猾腹黑!”木真北小聲的說。
  
   “嗯?木真北,你說我什麼呢?要不留下來陪陪我家的童山和童武吧,你不是很喜歡和他們切磋嗎?”我勾過他的肩膀,看著他漸白的臉色一陣好笑。
  
   “鳳,這是給你們留下的。”木真南提著一個大袋子過來放我的腳跟前。
  
   “謝了。”我點下頭。
  
   “還有,這個是我家的位址和電話。一年後我會等著哦!”他再在我的手心塞下一張紙條。
  
    我看也不看就收進胸口的救命藥瓶了,微笑著說:“放心,我一定會去的,因為,呵呵,我也很是期待呀。”
  
   “鳳,偉大又勇敢的隊長,我深深的感謝著你!一切盡在無言中,讓我們來個離別的擁抱吧!”鄧尼斯抱住我,感性的說。害得我全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其他人也是抱著手臂猛擦的樣子。
  
   “鄧尼斯,你就不能少噁心人啊。”木真仙毒舌的說。
  
   “鳳,和你在一起探險很愉快,很安全,謝謝你的照顧了。呵呵,明明是大人,卻要你一個小孩子來照顧了,真叫人臉紅呢。鳳,謝了。”蘇珊從車上下來,在鄧尼斯放開我之後,抱了上來。
  
   “謝謝你,鳳!”艾爾塔在我的額上親了一下,真誠的說。
  
   “天呐,我真是丟我們F國人的臉了,熱情又浪漫的我居然忘了給鳳來個激情四溢之吻。鳳,我們再來擁抱吧。”鄧尼斯很搞笑的說著就要從車後面跳下來。
  
   “艾爾塔,白癡症也是會傳染的,以後真是辛苦你了。”我鄭重的拍了拍艾爾塔的肩膀,憐憫的說。
  
   艾爾塔逃似的爬上車,和要下車的鄧尼斯撞成一團;來了一個讓人臉紅心跳的意外之吻。
  
  送走他們八個人,周圍一下就靜了下來,沒了小仙的咋咋呼呼;沒了鄧尼斯的自戀吹噓;沒了木真南時時緊迫盯梢的視線。。。
  
  我無聊的咬著一根草根坐在木真南送的袋子上,看著童山和童武也是無聊的呆立著,望向車子開走的方向。
  
  一年啊,我在這個蘭斯頓最少還要待上七八個月啊。要不要去鎮上再找一些探險的人組隊呢?唉,還是算了吧。這快兩個月的時間,腦子可是隨時繃緊啊,就怕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了。這個隊長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呀,都是為了應用五爸爸的‘作業’啊。
  
  對了,提示,那個該死的提示到底是什麼啊?
  
  我將小包裏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蹲下來,一一的查看。除了自製的藥去除外,大爸爸雪給我的東西就只得三樣啊。匕首、三顆信號彈,對了,還有一樣是什麼啊?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早就花完的錢,再來是六爸爸墓給的七粒救命藥。
  
  匕首,鋒利的工具,那就去有懸崖絕壁的地方去找找。
  
  三個信號彈,求救的工具,高空與煙霧,有點兒像是雪山的特徵,也可能是沼澤?
  
  救命藥,七顆,治療我的感冒傷風。多水和大風之處,六爸爸墓還說了多多?
  
  絕壁、雪山、瀑布,深潭?
  
  木真南真是周到,放了一張蘭斯頓的地圖在包裏。可是當我查看地圖時,能將上面四種地形結合在一起的好像到處都是,猜錯了嗎?如果真是那樣,時間哪夠啊。
  
  地圖很仔細,分人類探險區域、危險極強區域、未知區域。其中人類探險區域的地形地貌最詳細,用各種淺的顏色標出各區;危險極強區域用紅色標記;未知區域用灰色標記。
  
  其實我們一路走來都是在人類探險區域內探險,但是遇到的險情也是其他叢林的幾倍。可想而知,後面的兩個區域是多麼的危險了。
  
  爸爸們是絕對不會將我往紅色和灰□域裏送的,這點我能肯定,那麼就還是在人類探險區的部分了。
  
  “少主,今天我們還趕路嗎?”童山終於回過神來問。
  
  “不了,明天。你們去打兩隻兔子回來吧,那些都送給他們了,哦,還要挖點野菜。”我盯著地圖,頭也不抬的吩咐。
  
  整整半年,我和童山童武在人類探險區域內上山下海的,遇到的危險一籮筐,眼瞳發紅進入戰鬥狀態三次,看來我在外人面前還是太壓抑了。身上受到的傷到是很少,看來被爸爸們訓練得很好,而且我也能將腦海中的知識運用自如,結合身手,在蘭斯頓我幾乎是如魚得水。
  
  東西找到了,是一隻小型輪船,它就藏在密林區與平原區的一條瀑布旁,相隔兩百米的的一崖洞內。室內我還找到一張紙條,是三爸爸野的筆跡:“寶貝,你太笨了,那麼明顯的提示,應該一天就能找到。2013.7.8”
  
  哇,這船居然是三爸爸野兩天前才送過來的?!我覺得滿頭黑線加渾身無力了,什麼找東西,如果不送件東西過來,那我不是找到頭髮花白也找不出來?
  
  我扯了扯垂過肩膀的捲髮,眉心輕皺一下就舒開了。因為我覺得木真南的話挻管用的,我就是去深潭裏面潛水受涼了,也沒有昏迷過去,只是像普通的感冒一樣,幾天就好了。
  
  因為那次的昏迷事件,木真南隔天偷偷的對我說:“鳳,像你這樣無原無故的昏迷,蓄發是能留命的。這是一個很靈的高僧說的。”
  
  雖然是很迷信的說法,但是我聽進去了,真的留起了長髮,而且這頭髮還長的飛快,僅是一年的時間,就過肩了。原來從被他看到玉佩開始,就從未停止過對我是‘木真仙’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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