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整理過啦...昏
有反攻>////<....我愛反攻啊....

攻:藍耀寒
受:季雅蓮(伊靖楓)

文案
因為一條黑水晶讓他穿越到一個5歲小孩的身上,之後展開四家族間的鬥爭。藍門族譜介紹

  藍傲岳(藍門老太爺——上任族長)

  年齡:68

  他有三個兒子,分別是大兒子藍龍海、二兒子藍龍陸、三兒子藍龍天,和一個女兒,四女藍月。

  N年前正式退休,現今在某個小島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

  藍龍海

  年齡:46

  藍龍天的大哥,野心大,當年卻不幸輸給藍龍天,從此以後成為他心中一生的刺。

  *

  藍龍陸

  年齡:44

  藍門中最深不可測的人,生性懶惰,最喜歡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穫(這點跟蓮很像),往往在最遲一刻他才出手,例如當年藍龍海和藍龍天爭奪族長之位時,他正在悠哉悠哉的左擁右抱在某只游輪上愉快的度假,卻在風暴過後及時出現,讓人不得不想他是否一早就已經預知一切。

  *

  藍龍天(現任族長)

  年齡:43

  只好說他是四個兒女中最得藍傲岳真傳的一個,他擅長掩飾自己的實力,讓人對他的妨礙放鬆,然後給人最後一擊,總結:狐狸一隻。

  *

  藍月

  年齡:33

  嚮往藝術,對於商業毫不感興趣。更對商業化的藝術不屑,她認為這是玷污了神聖的藝術。5年前更是突然留言失蹤去追尋她理想中的藝術,至今行蹤不明。

  *

  藍晴雨(藍龍海的大女)

  年齡:27

  也不知道是否血統關係,藍家的女兒們都討厭商業,嚮往藝術。她更厲害,從藍門訓練一結束後,為了捍衛自己的理想就跟父親鬧翻,甚至要斷絕父女關係,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也是去向不明。(冥蘭:藍門的女人真強悍)

  *

  藍青穆(藍龍海的兒子)

  年齡:25

  與他父親不親近,通過了藍門訓練後便一直定居外國讀書,3年前歸國,開始進入藍門總公司學習。

  *

  藍耿(藍龍陸的兒子)

  年齡:21

  從小就畏懼父親,卻又敬重父親。因為父親對藍耀寒比自己關注,所以憎恨著同年的藍耀寒。

  *

  藍耀寒(下任族長)

  年齡:21

  15歲名牌大學畢業,17歲拿到經濟管理學博士學位,17歲開始在四大家族的藍門學習,18歲坐上藍門總公司的總裁位置,被商界譽為天才之一的高貴之狼。

  *

  季雅蓮(藍耀寒的兒子)

  年齡:5

  智商200,五歲才進入藍門這複雜的家族,也是藍門歷史上唯一一個不是正妻所生而被承認的人。

  *

  下課後看到留言,有的親親可能對於藍門複雜的感到很混亂,所以我就粗略的把他們的關係列了一遍,希望可以幫親親們清醒頭腦,不至於混亂。

  至於藍門其他出場少的女主人們就忽略了!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一章 開始

  伊靖楓冷眼地盯著床上那對光裸著身體的男女,露出個諷刺的笑容。此時他已經分不清楚到底諷刺的是誰,只是覺得身體冰冷起來,他的未婚妻和他最信任的堂哥居然裸體睡在一起床,如果是他以上的描述還好,至少電視劇可以演是被誰誰陷害,他看到的不是真實。但是如果你看到的是高潮呢?誘惑的呻吟聲、淫蕩的姿勢、不堪入耳的對話……世上沒有比他更悲哀的人了吧?

  「恩啊……御哥哥……啊……快……快點動……」女人青澀地溜著纖細的腰以示她不舒服。

  可是此刻床上英俊的男人早已發現伊靖楓的闖入,身體處於不進不退的狀況,神情一面複雜地凝視著他。

  「楓……」伊靖御眼神透露出擔憂他的表情,遲疑地叫了一聲。

  伊靖楓卻牽起個冷冷的笑容,眼神足以冰凍全世界,用零下幾度聲音道:「你們繼續。」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酷酷地離開這個讓他厭惡的地方。

  擔憂他?何來擔憂呢?應該更擔憂自己,不是嗎?

  「楓……站住,你聽我解釋……」伊靖御迅速抽出還在女人體內的寶貝,女人的私密處立刻流蕩出乳白色的液體,頓時誘惑萬分。

  他伊靖楓卻不是個善良的人,從一開始他就不打算為任何人留下,即使對方曾經是最信任的他,他的腳步也不會停滯半分。

  可惡。伊靖御憤憤地低咒。

  隨手拿起一件襯衫披到身上便追出門口,動作卻是如此的優雅順暢。

  「楓……」樓梯口,伊靖御一手抓住伊靖楓的手臂,神情憂傷地看著他。

  伊靖楓如黑寶石般的眼睛轉移到他手臂上的手定住,不禁皺眉。

  「放手。」聲音沒有一絲語調。

  伊靖御苦笑,搖搖頭說:「不……我不想放手了……我不想再等了……我……」

  「我說放手。」伊靖楓打斷了他的說話,面無表情地道。身上發出隱隱的殺氣,眉毛不停止的皺在一起。

  「我……」伊靖御還想說什麼,但被接下來的聲音嚇到而停止下來。

  「砰、砰、砰……」槍聲貿然響起,伊靖楓搖桄了一下,慢慢倒下。

  女子驚恐地把黑色短槍丟下,慌張地向牆邊移動,精神有點不穩地喃喃:「對不起……楓哥哥……對不起……離兒不想的……可是……如果楓哥哥走出去的話……離兒和御哥哥就會……就會變得一無所有的了吧?嗚……對不起……對不起……」

  伊靖楓在受到槍擊的瞬間,覺得最瞭解自己的莫過於韓離雪,她說得沒錯,如果讓他踏出這個門口,那麼受到懲罰的將會是他們,因為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對他忠誠後的背叛,那會比死更難看。

  感覺到刺刺的痛楚,伊靖楓性感的眉毛再次皺在一起,他輕輕地抬手撫過心臟處,再把手抬高,一片鮮紅的血,嬌艷卻危險。既然處於生死之間,他仍然像局外人一樣冷看世界。

  伊靖御怒視女子,表情由驚訝一瞬間變成仇恨的臉,語氣極陰沉地說:「韓離雪,你幹什麼?誰准你對楓開槍的?你想死是不是?我可以成全你。」

  「御哥哥……我……我也是……也是為我們好啊。」韓離雪委屈地濕著眼睛。

  伊靖楓開始神智不清,眼皮沉重地閉上美眸,他感覺世界好像頓時變得黑暗,伊靖御陰沉的臉和韓離雪慌張害怕的臉都變得越來越模糊,難道這就是死前的景象?可為什麼他不覺得害怕呢?為什麼他覺得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呢?到底為什麼……不想了……好累……

  突然低頭的伊靖御發現伊靖楓的呼吸慢慢變弱,立刻抱起伊靖楓的身體,全身顫抖起來,「楓……楓……你不要有事,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沒事的。對,沒事的,快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啊……不管你之後想怎樣處罰我都得,只要你醒過來,我只要你活著,其他的……其他的都不要緊了!醒過來……醒過來……睜開眼睛……求你……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好吵好吵,為什麼我快死都不讓我舒服的死去。

  誰?伊靖楓努力地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讓他死得不舒服。

  伊靖御?你為什麼哭?強者是不會哭的!

  你贏了,不是嗎?

  伊靖楓努力地想解開疑惑,但他已經沒有力氣控制自己的思想了,於是他順隨身體的本能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候伊靖楓右手一直佩帶的黑水晶靈光一閃,誰也沒留意到它此刻的璀璨奪目。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二章

  醫院病房

  伊靖楓眨眨眼睛,眼珠可愛地360度轉,小頭最後停留在病床右手邊的兩個帥氣的男人前。

  未等他提出疑問,比較溫和親切的男人已經律先出口:「小雅,身體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聲音如本人一般,溫柔典雅。

  伊靖楓可愛的臉蛋露出疑惑,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紅潤的小嘴稍微啟開又合上,小小的眉毛剎時間又變成一個大八字型,表情豐富多彩。

  然而他一副回神不過來的樣子,嫩白的小手指向自己,模糊不清的問:「我?小雅?」

  溫柔的帥哥像被他問倒一樣,頓了一下,原本喜悅的笑容漸漸變得僵硬。

  而旁邊一直笑得像痞子的帥哥也變得嚴肅起來了,「臣,好像有點不對勁。」

  季臣點點頭表示清楚,小聲地道:「風,你去叫何醫生來。」

  風站起來拍拍季臣的肩膀便離開。

  伊靖楓把他們倆的竊竊私語一一聽在耳裡,不好的預感,有些不安的撈動了一下身體。不動還好,一動才發覺自己的身體沒有之前的熟悉,像什麼變質了,好陌生。

  吸了一口氣,睜開原本閉上的眼睛,向下瞄,驚訝,除了驚訝就是疑問。

  「為什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不是死了嗎?為什麼變成這樣……」即使是伊靖楓,看到自己不熟悉的身體,都未免恍惚起來的。

  他拚命地驗證眼前可能的真實性,可在外人來看他簡直就在自殘。

  聽到小侄子的喃喃聲,季臣才正式從深深的擔憂中醒覺,他把伊靖楓抱到他的懷裡,希望可以給以他溫暖同時又阻止他的動作,溫柔的聲音如曲謠般的在伊靖楓耳邊響起,「小雅小雅……你冷靜點。那場車禍已經過去了,沒事了!乖,小雅,不要慌。沒事了,小叔叔在這裡!沒有任何人再可以傷害到你了。」

  伊靖楓停止自殘的動作,他知道這是個四、五歲的孩子的身體,即使又多不想面對現實,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自己的靈魂確實來到這孩子的身體裡了。

  而眼前這個讓他安心的人,他似乎是這身體的叔叔,一個大他靈魂沒多少歲的男人。

  「臣,何醫生來了。小雅的情況怎樣?」叫風的男人兩眉沒有松過,伊靖楓一隊藍眼珠純粹地看著他,顯然給人一種從來沒『發病』的錯覺。

  季臣似乎發覺伊靖楓的目光,柔柔一笑,摸摸他的頭頂,輕輕地拍了兩下說:「小雅,剛剛情緒有點激動。不過,現在沒事了。是吧,小雅?」

  伊靖楓難得乖巧地點點頭,『恩』了一聲。理智中覺得點了個頭,可以免除很多麻煩。

  何醫生『和藹』地摸了摸下巴短得不能再短的鬍子,瞬間變出一支叮噹頭像的棒棒糖在伊靖楓眼前搖桄了幾下,有點拐惑的味道說:「小雅,你回答伯伯幾個問題,這支可愛的叮噹棒棒糖就送給小雅好不好?」

  伊靖楓湛藍的眸子眨了兩下,然後用鄙視的眼神瞥了下叮噹頭像的棒棒糖,再回視奸猾的何醫生,酷酷地吐出兩個字:「白癡。」

  「噗。」季臣拚命地忍笑,可風就沒他這麼有紳士風度了,哈哈大笑個不停,一點面子都不給。

  何醫生的臉由紅變成白,由白變成黑,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警告旁邊那小子適可為止。

  「那小雅想要什麼?」何醫生一副討好的臉。

  伊靖楓有生以來反了個白眼,對他不理不採。

  季臣笑道:「何醫生,你還是直問吧!小雅跟一般孩子不同,我聽姐姐說過小雅的智商200,是個聰明的小寶貝。」

  何醫生歎了口氣,心裡埋怨季臣為什麼不早說。

  他又吸了一口氣,平服自己的心情,認真地問道:「小雅記得5歲前的事情嗎?」

  伊靖楓反問:「『我』已經5歲了嗎?」

  何醫生額頭露出三條黑線,再問:「那你記得昨天的事嗎?」

  伊靖楓回想起昨天的事,談談地說:「昨天我應該死的。」很失禮的被自己未婚妻殺死,如果她當時有殺氣,現在死的人可能不是他了吧!

  何醫生以為他認為自己應該在車禍中死去,而不是在醫院的床上接受治療,不禁柔和地揉揉他的頭髮說:「傻孩子,沒有誰是應該死的,既然上天要你活著,你就有活著的理由,總有一天你會找到的。」

  「是嗎?上天要我活著就有活著的理由嗎?」伊靖楓談談地道。

  「那是當然啦!真是傻孩子。」

  何醫生繼續問:「那你除了記得車禍,還記得其他什麼嗎?」

  「不記得。」

  *

  「看來昨天的車禍對小雅造成很大的陰影,受了刺激縱使他刻意忘掉以前的記憶甚至和他母親。但這未免不是對他是一件好事,我會進一步幫他做個腦部掃瞄再確定一下。

  至於她母親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告訴他,讓他有個初步的認知,不然以後一旦被他發現,後果會更嚴重。

  這種病歷已經有很多,很多醫生都會建議家長不要再刺激病人,但他們不知道長期累積住的記憶總有一天會受不住壓抑而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不過最後的決定權還是交給你們。」何醫生說出自己的見解。

  季臣點頭表示明白,「我會告訴小雅的,謝謝你,何醫生。」

  「呵呵……不用,反正我挺喜歡那小鬼的,你們有空多點來就是。」又恢復他老頑童的真面目。

  聞言,季臣那麼一個優雅的入也不盡為他的尾段而汗顏。

  *

  伊靖楓有點意外地看著自己右手上的黑水晶鏈,幾乎跟他『上輩子』那一條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科學解釋得到的話,伊靖楓就相信是黑水晶把他帶到這個身體的世界裡。

  伊靖楓苦笑,想不到是死去的母親多給他一條命。

  據說上輩子,母親是個最愛他的女人,可惜在他沒懂事前就死了,留下手上這條黑水晶給他。芳姨是從母親良家帶來的人,跟母親情同姐妹,所以母親死後,他就是芳姨帶大的,在他8歲生日才把黑水晶拿出來,直到昨天,一共戴了十年,除了沐浴從沒脫下。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三章

  經過那一天,已經幾日後了。季雅蓮,也就是伊靖楓現在的名字,他一言不發的對著手提電腦不知道幹什麼,看得旁邊兩個帥哥無奈又無聊。

  季臣百般無奈中輕歎了一口氣,對著他欲言欲止,卻又低頭思考著什麼,一陣皺眉後,又把目光停留到季藍雅的身上。

  「臣,你想說什麼?」上輩子受過專業訓練的季雅蓮何嘗不知道他已經盯上他十幾分鐘了呢。

  「小雅,要叫小叔叔。」季臣又一陣無奈的道。

  季雅蓮沒有理會他,甚至頭從來沒轉過,美麗迷人的眼睛依然停留在屏幕上,精緻的小臉沒有一絲表情,十足一個小老頭。

  季臣又認命地歎了口氣,已經矯正了他三天,依然是沒有想改變稱呼的想法。自兩天前,他粗略地把車禍的發生描述了一片,小雅的反應沒有什麼激烈的表現,讓他們和何醫生安心下來,可是關於姐姐臨死前的遺言,他當時卻沒有提級,現在才知道自己當時是無苦找來吃。

  風依然不該他的形象,懶傭地坐在沙發上,翻著手上的時尚雜誌,邊說:「臣你就快點說吧,那小子啊,不是你想像中的單純,你這幾天還沒發現嗎?」也不知道是褒是貶。

  「好吧!小雅,你聽著了。」季臣眼神認真的凝視著他。

  季雅蓮稍微『恩』了一聲,但動作如初,真懷疑他是否真的聽到了。

  除了歎氣還實際歎氣,「姐姐臨死前的遺言是希望把你送到你父親身邊,但是據我們所知你父親的家族裡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小雅,如果你不想,我們會很高興你留下,你可以根據你的生活方式活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歡受任何禁錮,但是那裡是一個巨大的鳥籠,我們不希望你去,即使違背了姐姐的遺願也不想你去。」最後有點激動的說。

  季雅蓮幾小時前一直沒有空閒的手終於在這一刻停止不動了,他先是嚴肅地看了屏幕一翻,後又臉色一邊,大約過了幾分鐘,他凝視著季臣說:「我去。」

  「小雅……」季臣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那不是母親的希望嗎?我去。」季雅蓮只是覺得一個可以用自己生命保護孩子的母親是不會害他的。

  「臣,那是小鬼自己決定的,我們要尊重他。」風拍拍他肩膀。

  「好吧!明天我帶你去見他,你的父親。」洩氣的道。

  *

  季雅蓮剛剛查到的是——

  藍耀寒,男,21歲,藍門下任族長。

  15歲名牌大學畢業,17歲拿到經濟管理學博士學位,17歲開始在四大家族的藍門學習,18歲坐上藍門總公司的總裁位置,被商界譽為天才之一的高貴之狼。

  (為什麼說天才之一呢?因為商界有兩個天才,高貴之狼藍耀寒,暗夜之主伊靖楓。可惜偶們的小楓楓『死』了,不然他就是唯一能與藍寒敵對的人了。)

  下面還有一些藍耀寒發生過的大事都一點一滴的記載了下來。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四章

  藍門別墅

  以黑色為主調的書房給人一種冷冰的感覺,入門右邊是一套名貴的真皮米蘭沙發和一張設計獨特的磨沙玻璃銀色邊框的茶几,茶几偶偶反出來的銀光與黑色主調協調異常,左邊是以黑色與白色形成不規則的書架在冷調中顯得有點性格,門口對前的一張以黑白色為主的辦公桌,平衡著房間的效果,書桌後則是一個極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瀏覽整個花園的美景。由此可以看得出別墅主人是對麼會享受。

  「少爺,外面有兩位先生找您。」管家面無表情的鞠躬四十五度,隨時等候著命令,專業得讓人驚歎。

  藍耀寒修長的手指隨意翻著手上的書,一手托著下巴,雙腳交叉疊起,無意中隱隱發出清淡的氣息,姿態異常高雅。他俊美無比的相貌更是讓人驚訝,絕艷的臉蛋卻沒有露出絲毫女性的特徵,相反之下更是襯托出他男性的魅力,讓人過目不望,一眼陷入於他的相貌當中。

  「哦?是誰?」舉止高貴得讓看的人自卑。

  「回少爺,是著名攝影師季臣和另外一名神秘男子,他們還帶著一個美得不像話的4、5歲娃娃。」管家說到娃娃時眼神一柔,但職業道德很好,語氣沒有一絲變化。

  「季臣?」藍耀寒『啪』一聲合上書本,嘴角挑起感興趣的笑顏,透過如黑寶石般的眼珠明顯知道他在算計著什麼,詭異美麗。

  「讓他們進來,我倒想知道他來找我有什麼事。」語調興奮的道。

  「是,少爺。」管家畢恭畢敬地點點頭離開書房。

  *

  季雅蓮一等人被請入設計典雅的客廳,客廳以暗黃色為主調,傢俬偏向北歐風格,不俗氣又不失高貴,讓人舒適放鬆。

  眾人坐下,管家盡職地設上茶點,點頭站在一旁。

  季臣不安,畢竟認親的不是什麼小家庭,而是高不可攀的四大家族之首——藍門。

  風則心不在焉地托著下巴,思想早飛到某個角落裡了。

  三人最隨遇而安的莫不是最小年紀的藍雅蓮了,他彼有模樣的拿起名貴的茶杯嘗起茶來,又塞了一塊點心進嘴裡面滋味地咀嚼著,出呼意料之外的好吃。因為早上季臣煮的早餐實在嚥不下口,估計因為過度緊張把調味料下錯了吧!

  此時,藍耀寒從樓梯下來,一身悠閒的穿著,V字領的雪白毛衣更是散發出毫無保留的性感與邪氣,卻他每一步的優雅動作又是讓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他走到米蘭色的獨立沙發坐下,雙腳自然翹起,修長的手輕盈地撥撥頭髮,嘴角牽上個優美邪氣的弧度,黑亮的眼睛光一閃而過,最後手托著下巴,手指輕輕撫過性感的嘴唇,邪邪的笑道:「怎麼?季先生找我有事嗎?」每一個動作都如此誘惑人心。

  季臣一愣,如此優雅邪魅的一個人竟然是商界人人害怕的藍門下任家主?但回思一想,恐怕也只有此人才能擔上這個重任吧!

  他揚起一個招牌笑容,卻又如此認真的道:「藍先生,恐怕我要說的事情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這是千真萬確的。」

  他又指著我行我素吃不失幽雅吃著點心的季雅蓮說:「他,季雅蓮是您藍耀寒和我姐姐季樺所生的兒子。如果藍先生您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到您所指定的醫院驗DNA。」

  藍耀寒挑眉的看看藍雅蓮,藍雅蓮卻優柔自在的喝著定級茶葉,不打算看他父親一眼,如此的高傲有性格。

  藍耀寒目光又轉移到季臣身上,微微笑著有些猜不著的道:「不用驗DNA,也只有我才生得如此禍國禍民的臉了。」不是一般的自戀。

  季臣歡喜,眼睛瞬間閃亮起來,「那小雅……」

  藍耀寒雙腳優雅的交換,眸子閃過若有似無的藍光,邪笑的反問:「等等,我有說要認他嗎?」瞬間有種擊沉敵人的快感,這就是高貴之狼藍耀寒。

  「但是你不是已經承認了小雅是你的孩子了嗎?既然是你的孩子就應該留在藍門啊!」季臣激動的說。

  而風此時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前這個讓他捉不透的男人。

  藍耀寒笑得妖艷,優美的手指不斷在椅背規律地敲響,形成殘酷的旋律,性感的嘴唇張開,磁性低沉的聲音道:「我的兒子——還少嗎?」言下之意,我的私生子多得是,難道要我每個都承認?

  季臣和風的心臟突然停止與剎那間,多麼殘酷的一個男人啊!他們還比得過他嗎?

  早就安靜看著一切的季雅蓮冷笑。

  藍耀寒?他的父親還不賴嘛!

  他輕盈的滑下沙發,小手扯扯季臣的衣服道:「臣,我們走吧!」

  隨後又故意的轉向藍耀寒,甜甜的道:「點心很好吃。」便拉著一旁兩個不清醒的人打算離開。

  藍耀寒挑著性感的眉,有生第一次產生一種挫折感。

  沉思幾秒,然後又扯上個美艷又危險的笑顏,讓人猜不透的道:「難道你不知道只要我承認你的身份,你所想得到的一切已經不幻想了嗎?這樣,你還想走嗎?」

  季雅蓮果然停止腳步,優雅的轉身,學著他牽出一個艷麗的笑顏,湛藍的眸子異常光亮的道:「權利、金錢、地位,只要我想要的,離我還遠嗎?我還需要靠你而得到這些嗎?」

  藍耀寒頓時啞聲,驚訝的凝視著與他有著血緣羈絆的娃娃,身上散發出的自信絕不比藍家子弟任何一個人小,如此厲害的一個5歲娃娃是他的兒子?

  而一直沉默等待命令的管家既時心跳加速,他此時此刻折服在季雅蓮的氣度和霸氣中,縱使他然後對季雅蓮超乎異常的痛愛與尊敬。

  他們父子彼此對視著,彷彿沉靜了幾個世紀一樣,藍耀寒終於打破寂靜,沙啞的聲音透露出挫折,「你,留、下。」

  然後也不知道氣誰,生氣的站起身離開。

  季雅蓮牽起個絕美的笑顏,彼有笑意的聲音道:「三天後派人來接我。」

  藍耀寒輕哼了一聲,速度異常快的消失在眾人面前。

  管家不敬的輕笑起來,道:「小少爺,小的送你們出去吧!」也是第一次看見少爺生氣的樣子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季雅蓮心情覺得異常愉快,點點頭,拉著一邊不知狀況反應不過來的兩人離開藍家別墅。

  轉生,未免不是件好事。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五章

  藍耀寒無聊地敲著桌面,自從那小鬼來了之後處處與他作對,一點也不當他是父親,可自己又喜歡逗他,看他皺眉鬱悶的樣子,他心情頓時愉快起來。

  桌面的節奏頓時快起來,黑亮的美某一閃而過的深藍光,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算計著什麼,以往每當這個時候被算計的對象一定會死得很慘。

  「直叔,那小鬼在那裡?」藍耀寒揚起連他自己都不發覺的邪笑,眼神卻減淡以往的尖利,添了幾分柔和。

  管家——直叔眼眉翹起,笑問道:「請問少爺是指小少爺嗎?」

  藍耀寒眨眨黑耀石般的美眸,嘴角依舊的美景,右手優雅地托起下巴,眼睛瞇起,性感的紅唇微微開啟,輕笑道:「除了那小鬼還有誰。」

  「回少爺,小少爺仍然在睡覺。」看來別墅裡又將會牽起一場腥風血雨了,管家在心中感歎。

  「What?」挑眉不滿。

  「回少爺,小少爺昨天晚上看書至凌晨3點多才睡覺。」管家盡職地回報情況。

  「以後不准他進我書房。」藍耀寒皺眉,瞥瞥嘴巴道。

  「回少爺,恐怕不行了。依照小少爺愛書成癡的性格,他一定會從其他途徑尋書的,例如網上訂購,又或者叫季先生買過來等,少爺您還要拒絕小少爺進您書房嗎?」管家有點狡猾地道。

  「Shit!」藍耀寒低咒。

  管家忍笑,少爺好像都拿小少爺沒有辦法呢!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覺少爺與小少爺的相處方式與其說像父子,還不如說像朋友像對手又像生死至交……感覺真奇妙啊!

  眼睛一轉,發出微微邪光。

  「直叔,你去準備午飯。我嘛,就去懲罰那個不識規矩的臭小鬼。」頓時刮過一陣寒風,管家打個冷顫。

  *

  季雅蓮恬靜的睡著,雪白的床鋪上彷彿映照著這個美景,白嫩的小腿頑皮地緊緊纏繞著羽毛被單,腳丫可愛的向上翹,嫩滑水潤潤的小手也不甘寂寞地抱著米白毛色的泰迪熊,單出可愛又性感的小肩膀,櫻桃紅的小嘴唇微微開啟,小鼻子有點高,看清楚一點其實是個小混血兒,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動,黑亮柔軟的頭髮隨意散在枕頭和被單上,黑白形成一個對比,白裡透紅的肌膚讓人想吃一口。

  躺在地板的藍耀寒浮出柔和的臉,手輕盈地在小雅蓮的頭撥撥,眼睛笑得瞇起一條線,「你這小鬼,睡著真像個天使,醒來卻是個小惡魔。」修長優美的手指彼有惡意地截了截水嫩的臉蛋,手感明顯的好,像上癮般的繼續截。

  然後有些愕然的想:還不醒嗎?

  傾城一笑,然後手指換成扭的。

  床上的小人兒,小小的眉間一皺,很不滿地拍開騷擾他睡覺的物體,翻轉一個身繼續睡覺。

  藍耀寒嘴上輕笑,卻手上已經擰著小雅蓮的鼻子,讓他呼吸困難,舉動非常惡劣。

  季雅蓮朦朧地睜開眼,懶傭地打個個欠呵,眼珠浮現水水的霧氣,揉揉眼睛看青眼前絕美的人,意識慢慢清醒,輕歎了一口氣。

  藍耀寒,四到家族之首——藍門下任族長,他現在的父親。

  21歲,卻有一個5歲的兒子,也就是說15歲便跟他母親鬼混一起。

  他季雅蓮覺得自己像逃不出命運一樣,重個生也脫離不了那該死的四大家族。前世的伊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而他16歲便通過所有測試成功繼任成下任族長。再而身為四家家族之一的韓家族長為了聯盟,在伊家的默許下,把一直生活在國外的獨生女韓離雪許配給伊靖楓,因為年紀小的關係只好先訂婚,卻在他18歲的某天意想不到的發生了那件事,季雅蓮覺得,或許上帝不想讓他和他成為敵人吧!否則。後果挺嚴重的。至於另外一個四大家族之一的原家一直都很神秘,不問世事,卻一直保持著與其三大家族同等的地位,深不可測,不能看小。

  藍耀寒欣賞著他變化莫測的表情,朦朧、懶傭、疑惑、清醒、歎氣、思考等,都讓他百看不厭,剛睡醒的他完全脫離了平時小老頭似的酷酷臉蛋。

  「怎麼?在想我嗎?」藍耀寒邪笑,托起他幼小的下巴,轉過來,隨意問句。

  怎料小雅蓮誠實的答:「嗯。」美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藍耀寒愕然,隨後低沉的笑,把頭伸過去,黑色的眼珠突然變成藍中透紫,誘惑萬分的嘴巴彎成一道漂亮的弧度,極有磁性的問道:「是?想我什麼?」(冥蘭:啦啦……不要誘惑我們的小雅蓮。)

  季雅蓮湛藍的眼珠一轉,古怪地瞄他一眼,他有什麼好得意的?雖然疑惑,但「不告訴你。」

  藍耀寒輕笑,揉揉他的頭,小有的溫柔說道:「快點起床吃飯,以後不要太晚睡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孩子有著和他一樣的寂寞,藍耀寒想就讓他們父子互相依偎吧。

  「好,我要飯後點心。」自從第一次來認親的時候就愛上這綠色的糕點,不會太甜,吃多了也不膩,還有一種清淡的香味發出,另人沉醉。

  「行,只要你親我一個。」藍耀寒無賴地開玩笑耍道。

  『卟』的一聲在藍耀寒的絕美臉蛋親了一口,小雅蓮跳下床,走入浴室,留下一面驚愣的藍耀寒坐在地板上。

  真的親了?摸著右臉留下的觸感,太不可思意了。因為他知道依照那小子的性格是不會這樣做的,可證明他還不夠瞭解他。呵……他真是給他一波又一波的驚訝啊!

  卻不知道,季雅蓮前世的宗旨是,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穫。

  於是我們高貴的狼便忘了他來這裡是為了懲罰不聽話的小朋友了!哈哈~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六章

  藍耀寒優雅地坐在床上,好笑的想著,他藍耀寒什麼時候等過人,今天卻情不自禁地留下來等著那小鬼,呵,他為他已經打破了很多規則,多一項又如何。

  『喀卡』浴室門一開,站在浴間內的季雅蓮顯然很意外地凝視他,愣著的姿勢在藍耀寒眼裡又是一翻漂亮的景色。

  藍耀寒臉上浮上個柔和的笑顏,走過去抱起他,聲音悅耳的說:「呆著做什麼,我就不能等你嗎?」舉止優雅地向外走。

  被抱著的季雅蓮顫動了一下睫毛,小手自然地抱著藍耀寒的脖子,依然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

  好一會兒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被藍耀寒抱著,連忙皺上性感的小眉。

  「放我下來。」淡淡地道。

  藍耀寒低頭疑惑凝視他,一抹奸狡的笑容,眼角翹起,絕美臉蛋靠近他紅嫩的耳邊問道:「你不喜歡?」

  季雅蓮身體縮了一下,一白嫩的小手粗魯地推開他另人沉淪的臉蛋,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不、喜、歡。」

  藍耀寒笑得美魅,用指腹輕柔的掠過他紅艷的耳朵,惡劣地對它吹口氣,磁性的聲音低沉問:「是不喜歡我這樣,還是不喜歡我抱著你,恩?」

  季雅蓮越瞪越狠,身上發出絲絲危險的氣息,真想把眼前這個無賴的男人殺了。

  藍耀寒哪會被他的氣息嚇道,反而笑意更深,「寶貝,你還沒答我呢!你不答,我就不放下你喔!一直一直的抱著你。」威脅,絕對是威脅。

  季雅蓮臉蛋『剎』那間紅潤起來,沒錯,是被氣紅的。

  迫不得已地回答,「都不喜歡,放下。」如陶瓷娃娃般的臉蛋五官都皺在一起。

  藍耀寒意味深長地笑著,語調愉快的說:「嗯?都不喜歡?那我以後就抱到你喜歡為止。哈哈……」

  落到飯廳區,才把他放在飯桌的椅子上,等待管家上菜。

  藍耀寒知道這是他的弱點,當然要好好利用,不是嗎?

  季雅蓮聞言更是失去理智,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首次吐出不雅的語言,「放屁,你這臭老頭。」

  他本來就是討厭別人的身體接觸,所以他上輩子的床伴極少。除非必要,否則他連碰都不想碰,甚至身為他未婚妻的韓離雪也只跟他做過兩次而已。(冥蘭:難怪別人去偷吃)

  他忍受不了別人的骯髒,只要一受到碰觸,厭惡的感覺自然會浮現,令他心情煩躁。

  但是如今他卻不討厭藍耀寒的觸摸,只是很不習慣與人有這般親密的接觸,讓他不舒服不自在。

  藍耀寒很失落,難道他真的這麼討厭被他抱嗎?誘人的臉蛋都不禁露出厭惡的表情了!

  「你真的討厭我抱你嗎?」藍耀寒脫口而出,潤白絕美的臉蛋難得沒有笑容,卻多了幾分憂愁,雖然依然引人犯罪,可是讓看得人不喜歡,他不適合憂愁,他適合自信中有點霸道,霸道中添點狡猾。

  季雅蓮抬頭凝望他一陣子,淡淡地道:「不,只是不習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實話,只要他承認他的疑惑,以後他就不會碰他不是嗎?季雅蓮在心裡諷刺自己的矛盾。

  「但是你剛剛露出厭惡的神情,不是嗎?」藍耀寒依然不相信地冷笑。

  「想起別人。」季雅蓮湛藍的眸子與他對視,認真的模樣好像把藍耀寒吸進去般,藍耀寒專注地凝視著他的湛藍,彷彿要沉淪在裡面,此刻讓他終身難忘。

  「好,我相信你。」藍耀寒牽起一個真心真意美艷的笑容,笑顏的意義卻比平時多了說不出的情意,好比之前任何笑容美上千萬倍。動手把季雅蓮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些惡作劇地道:「既然寶貝你不討厭,我們就多加練習吧!來,讓爹地餵你吃飯。」

  季雅蓮漂亮的臉蛋頓時出現了幾條黑線,然後又認命地歎了一口起。心想,自己該活找罪受。

  「少爺,請問可以上菜了嗎?」管家剛從藍耀寒抱著季雅蓮出場的方式驚醒過來,整理儀容後站得筆直的問。

  「嗯,上菜。飯後記得把蓮喜歡吃的綠茶糕送上。」藍耀寒寵弱地玩弄著季雅蓮的頭髮。

  「是的,少爺。」管家標準地鞠躬,響亮地拍拍手,隨後一群穿著卡哇依女僕裝的少女一個接一個訓練有素的捧著中國菜出場。

  管家則在一旁準備解說,怎料藍耀寒舉起一隻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搖擺,微笑的說:「得了,直叔。蓮肚子也餓了吧!」

  管家輕愣,但很快得恢復過來,笑意深深的道:「是的,少爺。」

  季雅蓮肚子的確餓了,自行拿起筷子打算用餐,卻不料被藍耀寒搶過去,他看做空無一物的右手,抬頭向上凝視著罪灰禍首,挑眉以示不滿。

  藍耀寒揮揮手上的筷子,含笑道:「說好了,我餵你。」

  旁則的管家則是被他一句話又一次深深的震撼,少爺餵人?天掉下來了嗎?少爺不是最討厭麻煩嗎?

  「不要。」想搶回筷子,但因為小孩子的身體,手不夠長,鬱悶了一陣子。視線又盯著原本屬於他的位置上的餐具,藍耀寒隨著他視線望去,先他一步陰陰的說:「直叔,把那礙眼的餐具收起。」

  管家愣愣地回應,「是的,少爺。」

  季雅蓮怒瞪,憤道:「父親,我已經5歲了。」其實他更想說自己18歲。

  藍耀寒裝出一面無辜可憐的樣子,「讓我餵你不可以嗎?」好像受害人就是自己一般。

  眼睛披上一層薄霧,水氣十足,櫻桃紅的嘴唇稍微翹起,黑寶石般的眼神委屈得像被拋棄般,憂憐的樣子讓正常人可以為他去上刀山落油渦。(冥蘭:可惜偶們的寶貝非正常人)

  季雅蓮覺得自己心跳停止,God,這是他佩服欣賞的男人嗎?

  冒汗,冷冷道:「不要裝,讓你喂就是。」隨後生氣地轉過頭。

  藍耀寒甜甜的恢復他奸狡的笑容,目的達成了。

  他舉手夾了最近的蔥花抄蛋,因為蓮發育時期,所以要求主櫥每一餐都要食物營養均衡分配。

  季雅蓮撇過頭。

  藍耀寒輕笑,放下筷子上的菜,又夾了道香面炒牛肉送到他嘴邊,他扁扁可愛的小嘴巴,不情願的張開口咬下去。

  今次送上的是果汁魚塊,把草魚去骨留魚肉,將魚肉切塊,並用鹽擦過,再落雞蛋、濕澱粉拌勻拍上干生粉,用油炸至金黃色,打上果汁芡,加尾油推勻便成。因為主櫥想,小孩子都喜歡吃這種香口特別的菜式,魚本身營養,也起開胃的作用。

  季雅蓮慢慢咀嚼,不錯。他眼睛是這樣說的。

  然後藍耀寒稱心的再送上一塊。

  再有的是冬瓜盅、油泡鮮蝦仁、清蓮花豆腐、栗子燜豬肉和干貝玉米羹等等,吃的季雅蓮津津有味。

  藍耀寒更是喂得開心,最後管家再呈上一碟晶瑩的綠茶糕,隱隱幽幽的發出陣陣青青的綠茶香味,剎那間季雅蓮眸子亮起來。

  藍耀寒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塊遞到他嘴邊,他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下去,藍耀寒貼心的再送上一杯花茶,他喝了一口再咬一口,直到吃完一塊為止依舊一副幸福的模樣。

  「好吃嗎?」藍耀寒微笑低頭到他耳側,藍紫瞳色的眼睛瀝出萬千寵愛,細細聲問。也只有這時候他才像個小孩子。

  「嗯。」意由未盡點點頭,藍耀寒繼續遞上第二塊。

  寵弱的摸摸他頭頂,親了親他柔軟的黑髮,藍紫瞳色的眼睛含笑,「明天帶你去一個更好吃的地方。」

  季雅蓮隨便應了聲,心裡依然被美味的綠茶糕佔據著。

  管家被藍耀寒一言驚醒夢中人,立刻說:「回少爺,剛才老爺打過電話來,讓老奴轉達……」

  「行了,直叔你不說我也知道那老頭說什麼。」他溫柔的打斷,不想讓那老頭破壞他的好心情。

  季雅蓮含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藍耀寒感受到他的目光,微笑輕輕拍拍他的頭道:「繼續吃,明天你就知道了。」

  季雅蓮含糊地哦了一聲,繼續奮鬥。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七章

  別墅書房外的陽台

  吃完飯,季雅蓮悠哉悠哉地躺在搖擺竹椅上,陽光灑落在他潤白的肌膚上變得通紅,默默的感受光線的撫摩,小手悠閒地翻著左手上托著絕版的名著,眼珠由左到右的轉移,時不時拿起旁邊的花茶喝上一口,又翻動頁數,蟲鳥的鳴叫聲形成一段段優美的旋律,聽者心曠神怡。

  「小少爺。」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看神態顯然是有事稟告。

  「嗯?有事嗎,直叔?」季雅蓮並沒抬頭,不動聲色又翻一頁。

  「是的,小少爺。少爺等會有事要回公司一趟,問小少爺要不要一起去。」管家邊拿起桌子上花紋清晰簡單卻又不失優美的茶壺在季雅蓮的茶杯添上花茶邊說。

  季雅蓮聞言迅速地抬頭,眼睛溢出濃厚的興趣,「嗯?是藍門集團總公司嗎?」語調輕快的問。

  管家和藹的笑道:「是的,小少爺。」語氣透露出無比的驕傲。

  「我去。」語氣堅定。季雅蓮可對穩坐百年四大家族之首的藍門有興趣極了,要知道闖江山易守江山難,藍門卻由創業以來一直保持四家族之首並帶動著其他三個家族發展,那不是很值得人探究嗎?

  「那請小少爺隨老奴去換一下衣服。」管家站姿筆直,微笑的道。

  「不用,我自己,直叔讓父親等我五分鐘。」他隨手把書反面放在竹籐桌子上,跳落竹椅,大步向自己房間走去。

  「是的,小少爺請小心,不要走那麼快啊。」管家凝視他急速的背影,擔心的叫道。

  季雅蓮迅速地換掉一身悠閒裝,拿出可愛的黑色小短褲,再穿上一件有黑色圖案的白色T-SHIT,外面披上黑色的真皮外套,戴上一條骷髏頭的銀鏈。再在服裝間兜轉一圈,左手提著一雙黑色長化靴,右手拿著一頂有形的黑帽子到床邊,穿上靴子,甩甩烏黑到肩膀的頭髮,提起帽子便離開。

  *

  藍耀寒享受陽光的沐浴,穿著銀灰色西裝淺藍色襯衫的他坐在花兒奔放美麗奪目的花園中卻沒有一絲格格不入,艷麗的花兒在他誘人的風情下反而淪落成陪襯,他的存在會讓周圍的美景都成為添加他美麗的一個格調。他閉上美麗的眼睛,在米白色的籐椅上輕輕遙晃,長翹的睫毛隨著他的旋律而輕輕顫抖著,在陽光的直射,他身上彷彿映照著一層聖不可侵的夢幻白光,讓人難卻止步。

  卻偏偏有那麼一個人兒打破這現象的平衡,他精緻可愛的臉蛋絕對不比藍耀寒的差,每個動作舉止幽雅清淡,隱約散發出吸引人的冰冷氣質,童幼的聲音清澈無比,扯扯美男子的衣服說:「父親,走。」也只有這人站在他旁邊才不被他的光芒所掩蓋吧!

  藍耀寒慢慢睜開美眸,嘴角扯上一個溫和艷麗的弧度,眼神柔和,伸長修長的手臂隨意圍過人兒的脛部將其壓低,自己臉蛋稍微抬高45度,指間不斷摩擦著人兒潤滑的肌膚,性感低沉的輕輕說:「寶貝,親我一個。」聲音酥得入骨。

  季雅蓮絕色的臉蛋浮現一層紅暈,湛藍的眸子眨了又眨,揚起如藍耀寒般的邪笑問:「父親,你這是誘惑我嗎?」也不想想他只有5歲。

  藍耀寒微笑,好看的挑眉,「如果我說是呢?」

  「不要。」恢復酷酷的表情,寒寒的回答。失敗的父親。

  「要。」手沒有一絲鬆懈,態度強硬。

  忍耐一翻,此刻季雅蓮酷酷的臉蛋終於出現裂痕,臉色先是一黑。

  隨後甜美的一笑,笑得人心寒。

  在藍耀寒驚呆的瞬間,一頭毫不猶豫的撞上他的,藍耀寒痛得呻吟一聲。

  他按頭抱怨道:「寶貝,你親人的技術真爛。」完全的挑撥,季雅蓮挑眉。

  他笑得極美,眼神卻冰冷到極點,陰沉地道:「父親,你、想、死、嗎?」周圍好像結了冰。

  藍耀寒無視他凍死人的語氣,狡猾的笑道:「寶貝,我的回禮,接著!」

  藍耀寒性感誘惑的唇輕輕的按上季雅蓮可愛水潤潤嫣紅的唇,周圍的聲音頓時消失,時間像為他們停止般,周圍一偏寂靜,百花瞬間齊放,唯美至極。

  幾秒後,藍耀寒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眼神一變,邪邪的伸出舌頭誘惑的舔舔嘴唇,道:「真美味。」軟軟的,潤潤的。

  他的舉動讓季雅蓮瞬間斷了一條神經,呆呆的看著藍耀寒。

  一片無語,30秒,然後回神過來,冷冷的吐出:「幼稚。」瞥瞥嘴巴,嘗試擺脫心神不靈的情緒。

  藍耀寒樂呵呵地抱起他,「幼稚嗎?我倒覺得這是情趣。」

  「白癡」季雅蓮淡淡罵著。

  心想:當被狗咬了。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八章

  藍耀寒帶領著季雅蓮到頂樓,因為他們是搭專梯,加上頂樓的高層都已經聚集在會議室等候開會,所以藍門集團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季雅蓮的存在。

  其實是藍耀寒故意的,想想他那比陶瓷娃娃還要出色的兒子,一旦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定會造成極大的轟動,到時藍門的精英便會變成一群無庸的色狼,麻煩、礙眼。

  藍耀寒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室內的設計給季雅蓮第一感覺就是無比的簡潔舒適,清新的空氣另人心曠神怡,辦公室採用開放式,全部打通,一半為藍耀寒辦公專用的區域,另一半為藍耀寒的休息區。

  大門對正的是一塊超長的落地玻璃,大得可以看到市區全副繁榮的景象,室內光線充足,其作用更是作一個室內分割的視覺效果,工作的區域和休息的區域的視覺景觀,落地玻璃窗的正中央照例地擺放著一張黑色的工作台,門口右手邊的角落是一套設計簡單卻不失高雅的米白色沙發和花紋斑斕的玻璃台基,上面畫龍點睛地放上一盤名貴的蘭花,製造出幽雅恬靜的環境。

  門口左手邊則是一目瞭然的現代和式休息區,設計師又一次以三級矮梯來空間分隔,中央偏左是一張雪白色的現代和式矮床,床右邊的是一個不規則的黑白書架,左邊的是一個小吧台和隱藏浴室,設計師的理念是簡單、舒適、幽雅卻不失藝術氣質,因為工作大多時候本來就要心煩,如果連工作的空間都如此繁雜,那不就太悲哀了嗎?

  對於季雅蓮的環視藍耀寒輕笑,滿滿的自傲從身體溢壓出來,愉悅的說:「看來你挺滿意我的辦公室呢!」

  季雅蓮淡淡瞥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道:「還可以。」

  「呵,喜歡就喜歡,何謂還可以?」藍耀寒輕盈的步伐饒過辦公桌,熟練地坐下轉椅上,然後有意的勾勾手指,說:「蓮,來過,接下來你必須要找到你以下兩小時的娛樂,不然很無聊喔。」

  季雅蓮盯他一眼甩頭輕哼,不爽,自個兒轉過沙發方向,無視他礙眼礙耳的動作和語言。

  藍耀寒不怒反笑,因為他知道他骨子裡有著和他一般高傲的性格,絕不允許任何對自己命令和指揮,如果今天不是他,估計對方已經被他埋下恐懼的種子。因為如此高傲的自己被人指指點點,任誰都想有滅了他的衝動。正巧他就是這種人。

  「咯咯咯……」門敲破他們間的寂靜。

  藍耀寒視線轉移到門上,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進來。」

  「卡」的一聲門開了,「砰」的一聲門又關門。

  不到一秒,來者不顧形象的衝過去,雙手大力的一拍藍耀寒前的辦公桌,無視眼前的絕色,咆哮:「藍、耀、寒,你還知道回來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啊?全公司高層足足等了你半個小時,你還在這裡悠閒什麼?」

  藍耀寒按著額頭,禁止神經跳動的說:「Andy,請你冷靜下來。」

  「老大,你要我怎樣冷靜,我真TMD想殺了你。」女孩暴動地在辦公桌上再揍一拳。

  「Andy,好女孩是不說粗口的。」幽雅的笑臉。

  「哼,除了你有誰聽得見?」她不在乎的說。

  「他。」藍耀寒微笑的指指她身後悠閒作著的季雅蓮。

  季雅蓮瞪他一眼,眼睛露出諷刺,極之不俏他低俗的做法。

  「誰?老娘砍了……(他),哇……卡哇依……我要抱抱……」Andy殺氣滾滾地轉頭,怎麼知看到一身酷帥打扮漂亮得心跳停止的季雅蓮,黑色的晦氣瞬間轉成粉紅色心心,不要命的投奔過去。

  季雅蓮見狀,湛藍的眸子了然一閃,快速地向隔壁輕移一個位置,防止Andy猛烈的攻勢。

  『砰』的一聲,Andy大姐成功的撞向沙發。

  「嗚,痛。」Andy可憐的倒在沙發,痛苦地按著紅紅的額頭,轉頭惡瞪落井下石開心的笑著的藍耀寒,刺痛的感覺又浮現,委屈地揉揉額頭,扁著嘴巴,惹人可憐。

  季雅蓮這時才看見她的模樣,一米六幾的身高,五官極精緻,臉上沒有多餘的彩妝,只是象徵性地擦了一下唇蜜,她是屬於天生麗質的小美人,而且仔細看有點像日本娃娃,可愛迷人,但性格卻差天動地,不得不說看人真不能看表面。

  不過她身上發出直爽的氣質和清雅的味道,季雅蓮不討厭。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九章

  之後藍耀寒半威脅的拖著不情願的Andy到會議室,而季雅蓮就寂靜地坐在藍耀寒的總裁位置上有沒有的翻著文件,粗略地閱覽過一偏覺得沒有什麼,無聊的放回原處,打開藍耀寒的筆記本電腦,卻系統提示要輸密碼,季雅蓮這時才柔柔一笑,蔚藍的眸子抹上一層亮點,暗道:有趣,反正有空,破。

  於是久違的執行他上輩子的副業——業餘黑客。

  白嫩的十指熟練在黑色鍵盤遊走,像舞動的旋律自由的飛舞。不到3分鐘便破解了第一層密碼,季雅蓮知道通常商業應用的重要電腦一般都設上三層密碼,放置的地方更是保護嚴密,也就是說這個房間一定安裝了很多高科技的防盜產品和監察器,可他不在乎,原本他就不打算隱瞞什麼,更何況他5歲之前可是智商200的天才,因此他的舉動有了很合理的解釋。

  反正無聊不是嗎?而且也有人會頂住的,微微勾起嘴角。

  殊不知道自己不發覺中已經開始依賴著藍耀寒了。

  不知不覺中又破解了第二層密碼,開始進入第三層的時候他不禁皺眉,手指卻沒有一刻停頓,相反速度越來月快,『啼啼噠噠』的聲音迴響著整個辦公室,前後30秒的時間,季雅蓮心裡暗叫糟糕。就在同一時間,辦公室所有預防系統即時被觸動,警報鳴聲響起,紅外線開啟。一切都只在一瞬間發生。

  但在這個情況下他依然堅持不懈的十指飛舞,這個程序挑起他黑客的破解欲,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會會這個有趣的設計者。

  同樣是30秒的時差,三層密碼被完全破解的那一刻,藍耀寒等人破門而入,兩人馬對視,景觀異常優美。

  律先打破寂靜的是Andy小姐,她極不熟女的張大細小的櫻桃小嘴,握緊顫抖的手,不相信地說:「不是吧?我眼睛出問題了嗎?老大!」

  藍耀寒見狀懊惱地舉起右手,湛白的手背緊貼著額頭,對Andy牽上無奈的笑容,說:「Andy,你的眼睛很正常。」

  季雅蓮小腳想桌子借力一推,轉椅隨力道倒向後面,轉過的幼臉足以人在在各位驚訝一番,湛藍的美眸沒有絲毫表情的凝視藍耀寒問道:「開完會了嗎?」

  藍耀寒沒有即使回答他的問題,認命的放下手臂,30度低頭至Andy,無奈的笑意依舊,語氣淡淡掠過一切,說:「Andy,立即封鎖所有的流言。」

  Andy依然愣著,機械地點點頭。

  藍耀寒再轉過身,毫無感情的冰眸從左到右冷深的掠過所有跟隨他身後的高層人員,氣息瞬間膨脹,用零下幾度的語調陰冷的問道:「你們看到什麼了嗎?恩?」話畢,勾出一個令人心寒的妖沫笑顏,效果果然驚人。

  平時不可一世的藍門高層人員現在個個飆冷汗,眾人不自覺的恐懼地吞口水,一致的拚命搖頭,心裡抱怨:嗚,總裁好可怕喔!總裁擺明就要護著那個神秘漂亮的娃娃嘛!他們哪敢有意見。

  藍耀寒眼角笑得更深一曾的翹起,卻沒有絲毫的感情,剩下的只有冰寒,冷冷吐出:「那你們站在這裡很閒嗎?」言下之意,你們還不快滾?

  「總裁,對不起,我們現在就去工作。」轉身、迅速走人,後面是吃人的狼。

  季雅蓮一開始就靜靜地觀看一切,酷酷的問:「這樣好嗎?」

  藍耀寒眨眨眼睛,無辜的說:「我為誰?」

  舉止優雅的走過去,酷酷雙手插袋,坐落在辦公桌上,歎氣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否真的只有5歲。」

  季雅蓮笑了,幼小的相貌笑得耀眼,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覺。父親,你倒真懷疑對了,不過這是秘密呢。

  「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又恢復面無表情的酷樣,淡淡道。

  「是啊!我差點忘了我的寶貝是個罕有的小天才呢!」藍耀寒抽出一手隨意的撥動柔順的頭髮,頭稍微向後傾,形成一段完美的線條。

  「但說到底你為什麼一定要破解電腦的密碼呢?」低頭凝視著他迷人的眼睛。

  「無聊。」季雅蓮斜視他,瞥瞥紅潤的小嘴巴,可愛萬分。

  藍耀寒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了然也認命。

  「咳咳。」

  兩人一致望向聲原。

  Andy白裡透紅的肌膚添上一層紅暈,尷尬的再輕咳兩聲。

  「咦?Andy你還沒走?」藍耀寒稍微驚訝了一下。

  Andy挑眉,被無視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暗道,原諒他,原諒他的無知。

  「放心,你叫我做的事我哪次失敗的?但是老大,前提是可以先解決一下我的疑問嗎?不然我偉大的腦袋會爆炸的。」

  「說。」

  「你們什麼關係啊?不會又是老頭的兒子,也就是你親親可愛無比的小弟弟吧?OH,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也再生?」Andy兩眼發光,如獵人盯著獵物的看著季雅蓮,卡哇咿,好像要一個喔。

  「不是,我兒子。」瞥她一眼,走過沙發躺下。

  [不是,我兒子?]還是[不是我兒子?]啊?「老大……可以再重複一次嗎?」Andy處於暴走邊緣,似乎要到一觸即發的地步。

  「我說,他是我的兒子。」藍耀寒難得壞心眼的破滅Andy的希望,高興地笑著。

  「什麼?」高分貝的尖叫衝出藍門大廈。

  「老大,你好好給我解釋清楚。」終於暴走了。

  「……事情就是這樣。」藍耀寒一邊靜靜的品嚐美味的咖啡,一邊簡單的把事情描述了一偏。

  「天啊!那明天的聚會……」Andy簡直消化不了今天一波又一波的意外,最後又突然靈犀一閃想到什麼似的說。

  「嗯,我會帶蓮去的。」他平靜的語氣溢出堅定的姿態。

  可Andy沒他樂觀,「老頭子會承認雅蓮嗎?你要知道,藍門是不允許除正妻以外的孩子存在的。」傳統是很難打破的,特別是幽深家族的傳統。

  「蓮會受到承認的。」他寵弱的眼睛再次眨上紫藍光,瀝著無限的信任凝視著幾米遠的季雅蓮。

  Andy心跳加速,黑眼睛變成藍色了。藍門代代相傳的子孫,只有在動情的時候,眼睛才會由原來的黑色變成帶有小許紫色的藍色,這是流著藍門血液的鐵的證明。但藍門的子孫都被訓練成不允許在別人面前透露真實感情的人,所以如果見到這稀罕的現象這就是個奇跡。她一直以為這只是個傳說,因為她跟在他身邊6年從來沒見過這個現象出現。

  她深深的吸氣,困難的讓自己呼吸順暢,隨後勉強的恢復自我說:「你啊!不理你們了。」嘴上這麼說,但心裡未免有小許的擔憂。

  又回思一想藍耀寒以外的做事風格,肯定的說:「不過,即使老頭子不承認雅蓮,你也會有辦法吧?」

  藍耀寒意味深長的笑道:「誰知道呢。」又以優雅的姿態舉杯品嚐。

  Andy六年來都還沒完全瞭解這個男人,她知道他當她是朋友,也因為這樣她才決定跟著他闖蕩,在他的縱容下形成她沒有上司下屬沒大沒小的相處方式。

  她知道身為一個強者是寂寞的,他最不需要的是阿言奉承的下屬,而是一個指出他缺點和他打鬧消除他寂寞的朋友,而這個人,就是她。

  可現在,她有種預感,這個角色她是時候退讓了,那個外表同樣絕美的孩子,卻有著大人都沒有的才智,雖然外表是個孩子,但是有著你想不到的成熟,眼睛時時透露同樣是寂寞的信息。他們可以互相瞭解對方的心情,依偎對方互相成長,這不是很好嗎?

  至少,現在,她看到他離幸福的光芒不遠了。或許在四家族說『幸福』這個詞是件可笑的事,但她始終都覺得,沒有任何人任何東西可以奪走自己的幸福,因為最重要的東西,在別人搶不到的地方!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章

  次日

  季雅蓮安靜的躺在室內游泳池旁邊喝著果汁,瘦小嫩白的身體惟獨穿了條深藍色泳褲,因為長時間沒有修理的黑髮,隨意地披在肩膀,五指優雅的穿過柔軟的黑髮支撐著頭部,視線停留在那個泳姿優美,在水裡如魚人般流暢暢泳的藍耀寒。

  清澈的藍眸只是單純地淡淡的淡淡的隨著他而移動視線,腦海裡有著前所未有的放鬆。

  藍耀寒從水裡站了出來,陽光透過玻璃的直射映照到他身上,優美的纖腰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隨意地撒撒頭髮,水珠從黑髮中脫落,默默地在空氣中蒸發,他溫柔的眼神,嫣然的笑顏對上岸上的季雅蓮。

  季雅蓮碰上他視線的那一瞬間甩頭移開視線,殊不知道雪白的臉蛋不自覺的浮上一層美麗的紅暈。

  「寶貝下來,爹地教你游泳。」藍耀寒完美的身軀展開自由式兩步游到岸邊,雙手悠悠的趴在岸邊。

  季雅蓮習慣地瞥他一眼,嫣紅的小嘴巴酷酷的吐出:「不要。」再把頭甩到原處,一連串的動作在藍耀寒眼裡可愛到極點,低沉一笑。

  藍耀寒聞言拉著扶手走了上岸,等候著命令的女僕們立刻上前迎接,第一個先是拿著一件白袍替他穿上,第二個便貼心的遞上毛巾,藍耀寒接過雙手猜著頭髮,裸著腳走到季雅蓮旁邊的另一張凳子問:「Why?|」

  「不想。」繼續品嚐果汁的道。

  「哦?也罷!反正等會要出去了。」藍耀寒也典雅的拿起他名貴的紅酒輕輕瞇一下,然後伸出紅潤的舌頭性感萬分的舔了一舔,滿意的道。

  季雅蓮卻不滿地盯著他手上的紅酒,幼小的聲音不悅的說:「話說回來,為什麼我只可以喝果汁?」

  藍耀寒笑了,寵弱的揉揉他的頭說:「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哼,我又不是小孩。」已經18歲了,他輕皺眉毛。

  「好了!別計較,準備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綠茶糕,恩?」藍耀寒悠然的站起,雙手滿足的抱起季雅蓮離開。

  「沒有,放下。」不舒服的扭扭小身軀,卻怎麼也爭脫不了,不如意地瞪他一眼。

  「都說別計較了。」藍耀寒微笑的無視他的抗議,變本加厲地親親他額頭。

  「知道嗎?」季雅蓮黑著臉說。

  藍耀寒淡雅的「嗯?」了一聲。

  「你是個無賴的男人。」季雅蓮又咬牙切齒的說。

  藍耀寒勾起美艷的笑容,輕笑了幾聲,磁性又性感的聲音,反問:「知道嗎?」

  「不知道。」季雅蓮酷酷的回答。

  藍耀寒美眸又眨起舜麗耀眼的紫藍色,誘惑的紅唇抵到季雅蓮可愛的小耳渦上,用僅僅兩人聽見的音量說:「你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效果比一般的音調還要誘惑。

  季雅蓮反射地縮縮脖子,轉頭清澈沒有任何雜質的湛藍眸子與他對視,他清楚的發現藍耀寒的眼睛變成比任何東西都要漂亮的紫藍色,失神的抬起白嫩的小手摸上去,真漂亮。

  「夜。」淡雅的吐出單字。

  「嗯。」藍耀寒疑惑,卻並沒有阻止他不規矩的小手,相反,他很喜歡這種奇妙的感覺。

  「變藍了,你的眼睛好像晚上的夜空,稍微失神,魂會被你勾去。」這大概是季雅蓮第一次說出讚美的說話吧。

  聞言,藍耀寒寡寡的愣住了。

  回神過來,微微的揚起嘴角,由衷的揉揉他的頭說:「傻瓜。」卻心裡遺留一種從來都沒有的異常感覺,暖暖的,甜甜的。

  如果Andy在場的話,她會說,老大你終於都體會到幸福是多麼的溫暖了。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一章

  藍耀寒抱著季雅蓮一直上樓,但季雅蓮察覺他走的方向很有問題,於是扯扯他的頭髮,用淡淡清雅的童聲問道:「去哪?」

  藍耀寒微笑低頭,輕快的回答:「我房間。」

  瞥瞥誘惑的小嘴巴,「做什麼?」眨著湛藍的眸子。

  「一起洗澡。」勾起愉悅的弧度,腳步的頻率增大。早就習慣他們之間一問一答的相處方式了。

  季雅蓮隱隱挑眉,張開小嘴巴想說什麼,可這時他們已經走到藍耀寒的房間。藍耀寒開門,便看見管家剛剛才浴室走出來,他見了藍耀寒出現,筆直的行了個禮,微笑說道:「少爺,浴室的水已經放好了。」

  「嗯,有勞直叔了。」藍耀寒揚起個艷麗的笑顏,他身邊的空氣像眨個一層神聖的白光,耀眼逼人。

  「應該的。那少爺,如果沒事老奴退下了。」管家彎要,順便替他們關上浴室的門,兩人完全無視季雅蓮已經發青的可愛臉蛋。

  「喂,你有問我意見嗎?」季雅蓮不顧一切地扯著他白色的袍子與他對視,無表情的臉蛋出現裂痕,袍子因他而露出大半春色。

  藍耀寒不怒反笑,笑得妖艷,幽幽的聲音傳到季雅蓮耳邊,「喔?寶貝,原來你這麼猴急啊?那我們就快點吧!」

  欠扁,季雅蓮甩頭『切』的一聲,打算轉身離開。

  不料藍耀寒輕易的一手提起他,在他耳邊吹了口氣,磁性性感的聲音說:「寶貝,永遠不要用個背對著敵人喔!當然,我是例外的。」

  然後不顧季雅蓮的反抗,動手脫掉他身上唯一可愛性感小褲子,光裸著誘人白潤潤的身子。

  季雅蓮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道:「你很囉嗦。」

  然後塑性自己優遊自在的插了只白嫩的小腳進大得可以的浴缸裡,反正已經變成這樣子了,還不如洗澡放鬆一下。

  浴缸是全自動按摩,每隔一段時間會自動保持水的溫度,可以說季雅蓮轉生後因為太悠閒,所以除了喜歡看書之外,這就是他第二選擇。

  季雅蓮懶懶的挨在浴缸上閉上眼睛享受著一切,自從轉生後跟藍耀寒在一起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會變得比較累。

  累著和他鬥智慧,累著防他無聊的捉弄,累著想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好像現在一樣,明明可以劈下他不管,但為什麼他要拉著自己一起洗澡呢?為什麼不跟他前世的父親一樣,冷漠的把他交下人照顧,平時只是一句隨口的語言就冰冷決定自己絕望的人生呢?他會做得很好的,不是嗎?

  上輩子、今輩子他都是個天才,只要他想,跟上輩子的父親一樣開口他就會努力的完成他下達的命令不是嗎?

  只不過想支配他的代價是很大的,到時候他可能就會做出他上輩子未完成的事了吧?借助傷害他的人的力量親手去毀滅他們最重要的一切,金錢、權利、榮譽等等,讓他處於比死還要痛苦的狀態,即使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也要受到一樣的懲罰。

  藍耀寒一件件的脫下所有衣服,瞬間發覺季雅蓮身上莫名的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他閉眼沉思著什麼,然後身上的氣息又變陰沉,蒙上一偏黑暗的景象,最後又殺氣籐籐,周圍被他染上黑暗的色彩般,讓人顫粟。

  依照他現在的殺氣,估計藍門內除了他、老頭子和老爺子之外,沒有人不畏懼他吧!這景象居然出在一個5歲孩子的身上,簡直不可思議。

  蓮,你的心到底裝著什麼呢?為何有著與我相似的氣息,只是單獨一人坐著的你,為何覺得你的背影比我還要寂寞呢?感覺你就像快要消失在這世界一樣。

  他淡然掠過一切,走人浴缸,雙腳單跪在他面前,一手摟過他的頭,把他擁人懷抱,有生以來第一次心痛的說:「蓮,你在想什麼呢?」

  季雅蓮顫動著修長的睫毛,爭開眼睛,湛藍的美眸一偏冷清,眼瞳裡照入的是擔憂心痛的藍耀寒,他又閉上美麗卻幾乎沒有溫度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音,沙啞的道:「父親,你為什麼要管我?」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

  藍耀寒被他的問題驚愣了一下,最後悠悠淡淡的老實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又要理會我?」撲在他白嫩的胸前聽著他響亮的心跳聲,疑惑的問。

  「我的心就想這樣做。」藍耀寒的聲音從他胸前傳到季雅蓮的耳裡,跟平時的聲音不同,磁磁的感覺,卻讓他覺得安心。

  他感到鼻子一熱,熱氣衝上眼裡,冒出濕濕的氣體,形成水珠暖暖的從季雅蓮的眼角滑下。從他懂事以來這種感覺是第一次。

  就是這樣,他此刻才真正放下從前,真正的接受現在不輸以前的這個身份,藍耀寒的兒子——季雅蓮。今次他想拋開以前一切的沉重,就用這個身份把生命延續下去。

  瞬間,季雅蓮手上忘記脫下的黑水晶再次閃出耀眼詭異的光芒,卻同樣的也可憐的被他們忽略了。另外一邊同樣的時刻,季雅蓮的前身——伊靖楓,在醫院兩個星期的加護病房的身體,正式宣告斷氣死亡。(冥蘭:我們在此默哀一分鐘)

  「父親。」季雅蓮按著心裡異常快速的跳動,從他結實的胸口抬起頭,輕言輕語的叫。

  「嗯?」藍耀寒自然地梳著他柔軟的黑髮。

  「謝謝。」語氣雖輕,但份量比任何東西都要重。

  藍耀寒突然停下手,低頭寵弱地凝視他,溫和一笑,「為什麼要說謝謝呢?」

  「反正就想說。」扁扁嘴巴,瞪他一眼。

  藍耀寒愣了,雖然是同樣的動作,但他發覺今次的動作添了一份人情味呢。看來這小傢伙是相通了些什麼了。

  神情一變,扯上個奸狡的笑顏,欠扁的說:「那多說一次。」

  季雅蓮望著他,眸子一轉,輕哼一聲,恢復狀況的說:「好話不說第二次。」又發覺自己埋在他胸前,覺得不對勁,便一腳踏上他腹部借力移開位置。

  藍耀寒苦悶地呻吟一聲,埋怨地眼神看著季雅蓮說:「寶貝,你想毀了你爹地的性福嗎?」

  季雅蓮鄙視地從他身上向下瞄,勾起一個冷笑。意思是說,就憑你?

  藍耀寒悠閒的在季雅蓮旁挨在浴缸邊,從季雅蓮眼中讀懂他的意思,他臉上付出個艷麗的笑顏,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你的出生不就是個證明嗎?」

  季雅蓮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想與他討論這沒營養的話題。

  「還是說,寶貝,比較起來,你覺得自己的太小了?恩?」他不懷好意的瞄了季雅蓮下面一眼,邪邪道。

  季雅蓮微笑,細小的聲音像悅耳的樂曲般,悠然的說道:「父親,你不覺得可恥嗎?居然拿自己的跟一個小孩子比較。」

  藍耀寒輕笑:「那又如何?小鬼,教你一件事,商場上是沒有絕對的公平,贏就是贏,無論用什麼手段,結果才是最重要。」

  季雅蓮輕佻眉毛,緩緩的閉上眼睛無視他。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二章

  藍耀寒在豪華大宅前停下車來,望向位於輔座的季雅蓮淺淺一笑,寵弱的刮刮他鼻子,瞇起迷惑人心的眸子喃喃說:「睡著了嗎?」

  即時輕笑一聲,拂過身安靜地幫他打開安全帶。

  藍耀寒規律清淡的呼吸有意無意地拂到季雅蓮的臉上,他舒服的呻吟一聲,舔舔誘惑的紅唇,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渙渙睜開眸子,湛藍的浮現陣子迷糊,好比可愛,幼小的聲音有絲絲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性感,音線清淡的問一句:「嗯,到了嗎?」

  他潤白的小手揉揉美麗的眼睛,然後45度誘惑的角度望向藍耀寒的方向,靜靜的等待他的答覆。

  「已經到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恩?」藍耀寒柔和一笑,溫柔的撥撥他凌亂過肩的黑髮。

  季雅蓮搖搖頭,嘴角淺淺的勾起不容易察覺的笑容說道:「只是在車上太無聊了。」

  「沒辦法,藍門一個月一次的家族聚會國內者一定要出席,這是藍門鐵的規矩。」藍耀寒輕輕拍拍他的頭,一把抱起他到自己的腳上,耀眼的黑色長髮披散在肩頭,說不出的魅惑風情。

  季雅蓮從前鏡鄙夷票他一眼,語氣有著說不出的輕視,「還真夠無聊的規矩。」然後頭向後45度轉,紫藍與湛藍眸子相對視,他皎潔的眼睛迷人一轉淺淺笑道:「不過你會是遵守規矩的人嗎?」

  藍耀寒眼睛危險一瞇,懲罰性的扯著他耳朵,下手卻放輕,最後扯著變成蹂躪的玩著,勾起完美的嘴角邪雅一笑,惡意低頭至他另一邊的耳朵,聲音帶有微小的邪氣低沉磁性誘惑的說:「寶貝,我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最清楚的。」惡性地在他耳邊吹氣,白皙的耳朵立刻浮上一層迷人的紅暈,卻更顯出季雅蓮的誘惑角度。

  季雅蓮完美絕美的臉蛋酷酷冷哼一聲,朝他露出起鄙視的眼神,隨後又是迷人可愛的笑顏,眼中卻毫無笑意,有的只是濃弄的警告,聲音甜美得像抹上蜜糖似的說:「你以為你是誰?」

  藍耀寒皎潔的笑了兩聲,打開銀色的寶馬小心翼翼的抱著他一起走出車裡,在他可愛嫩白的臉蛋琢磨了幾下說:「你親愛的父親啊!」

  季雅蓮『切』的一聲,然後淡淡的道:「放下。」

  驚訝,藍耀寒難得一次隨著季雅蓮的意願在大宅門前不遠處真的放下了他,他優雅的蹲下與他平視,氣勢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他平常尊貴的氣質,黑眸子瞬間變成迷人沉醉的藍紫色,牽出妖魅的笑顏,聲線誘人的說:「寶貝,親我一個,我呆會請你吃你喜歡的綠茶糕。」

  季雅蓮只是淡雅的直視他,沒有絲毫的動作。

  他又柔柔的笑說:「這裡的點心師傅做點心很好吃,比家裡的還要好吃。」言下之意,不親就嘗不到美味的甜品。

  季雅蓮瞥瞥可愛嫣紅的小嘴巴,眼眉情不自禁的抽搐的扯了一扯,然而最後還是受不住綠茶糕的誘惑,紅唇輕淺的擦過藍耀寒滑滑的肌膚。

  淡淡說:「我要吃。」

  藍耀寒享受臉上遺留下來的暖暖觸感,散發出微微淡雅的味道,耀眼的也親了親季雅蓮的臉蛋,嘴上染上一抹耐久清醇的笑意,聲線高雅清幽的說:「Sure,那我們走吧!蓮,裡面是屬於你的戰場呢!」

  季雅蓮嘴角向上翹,湛藍的眸子瑩聚著晶瑩的光芒,邪魅的翹上,小手幽雅的扶上他絕美的臉蛋,輕聲喃道:「父親,你這是詆毀我的能力呢!」

  藍耀寒猸魅一笑,藍眸眨著深深的笑意,伸手壓低季雅蓮的頭,兩人的臉相距不到5厘米,低沉的說:「有嗎?倒是蓮,你真的越來越像我了。」

  季雅蓮禁不住挑眉,一陣無言。

  「不過,我喜歡。」藍耀寒低沉的笑了幾聲。

  說完,他便拉起季雅蓮的手朝富麗堂皇的住宅走去。

  藍門一族的人都坐在華麗的客廳上等待著,至於等什麼,那是因人而義了。

  古老有價值的意大利50年代的名鍾起立滴答滴答迴響在空間中,製造成一個嚴肅安靜的場面,突然種聲清脆的向起,丁冬丁冬的旋律打破一切的寂靜,金色花紋斑斕的指針踏正7:00。同一時刻,藍門下一任族長藍耀寒高雅的拉著一個同樣絕美的小男孩從大門進入,形成一種美妙的鐘聲是為他們而響。

  客廳的在座各位見來人是藍耀寒臉色立刻一變,幾十雙眼睛一致凌厲地盯著他。藍耀寒不在意淺淺一笑,低頭朝季雅蓮眨了個眼神便放開他的小手。

  此刻眾人才認真凝視著季雅蓮,他依然是一身黑色的酷裝打扮,上身是黑色短袖T-SHIT白色的十字架圖案,外面一件迷你短裝黑皮外套,脖子上是一個特意打造的銀色脛環,連上手上的那三個銀手環是同一套的,下身則是緊身的黑皮褲子緊緊的裹著大腿,然後加上一雙同樣黑色的長靴,可愛和酷帥集於一身的矛盾,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卻讓人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藍耿眼紅的瞪著耀寒高,聲音諷刺的道:「呵,我們的藍少爺還真準時啊!不愧是藍門下一任族長,時間一分一秒都不差呢!」

  藍耀寒優雅地走向宗色的高級沙發高雅的坐下翹起雙腳,白嫩的雙手十指相交,嘴角一成不變的微微笑著,眸子卻露著絲絲寒意,危險的氣息連坐在他旁邊的季雅蓮都感受得到。

  藍耀寒隨意的舉起一手有意無意撥著頭髮,性感的嘴笑意更深,磁性低沉的音線從紅唇飄出:「這就是我與你的區別了。商人怎麼可以讓自己虧本呢!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都不知道嗎?難怪你與我的位置有所差別。」

  藍耿沉著臉色,圓黑的眼瞳浮現出毫不掩飾恨義,聲音更加尖銳地諷刺:「如果是說無視藍門的規矩的話,那我真的與您有很大的差別呢!藍門誰不知道,我們的藍少爺視門規如糞土呢!傳出去還真為藍門爭光啊!畢竟我們下任族長是如此的有『性格』。」

  藍耀寒笑意依存,卻危險的瞇起迷人的眸子,吐出冰冷的氣息,「喔?是嗎?那還真替你可惜,要知道商場上墨守成規是不能成為勝利者的。」停頓一下,又勾出個妖幻的笑顏悅耳的說道:「不過,耿,這是你的優點呢!」

  「你……你……」藍耿頓時被氣得呼吸不順,手指顫抖地緊握著。

  客廳中藍門的其他人則在旁邊樂得看戲,的確,在座各位對於藍耀寒都是視為眼中釘,畢竟藍門下任族長誰不想當,可礙於藍耀寒驚人的能力,誰都對他畏懼三分,唯獨是與他同輩的藍耿每看見他都不怕死的諷刺一翻。

  藍耿的視線陰險的落在季雅蓮身上,冷笑一聲,陰沉的說:「藍門下任族長什麼時候當保姆了呢?」可是視線從來沒有移開。

  季雅蓮察覺到陌生的目光,不免抬頭直視對方,純粹的清藍沒有任何情感的對視,藍耿的心跳停頓一下,寒意從腳底上升。

  即使沒有任何的動作,藍耿依然覺得這小男孩潛在一股危險的味道,只要隔膜一穿,氣息便會圍著你身上漂浮,心底裡毫不猶豫的浮上畏懼害怕的心情。

  藍耀寒鬼魅的輕笑,輕聲說道:「他是我兒子呢!」理所當然的語氣。

  「什麼?」客廳眾人尖聲轟哮。

  藍耀寒露出奸狡的深情,特意轉頭凝視著季雅蓮,眼神瞬間變得柔和,穩聲說道:「蓮,有人質疑你的身份呢!」

  雖然知道藍耀寒是特意挑撥他,可季雅蓮非常配合的湛藍的眸子冰冷的從頭到尾環視藍門的長輩們一周,幼嫩的聲音有著微微的寒意,零下幾度的聲音冰冷的吐出:「你們,有意見嗎?」身上不滿的氣息毫不保留地散出,冰絕危險的,長輩們頓時打了個冷顫。

  不愧是藍耀寒的兒子,性格一樣的另人不爽,卻又有著讓人不得不服從的霸氣。

  藍門的長輩這時候站長來,藍耀寒的大舅舅藍遠惶凌厲的道:「耀寒,即使你平時如何無視門規大家都無言了,但是惟有一條是不能改變的,藍門的子孫絕對不允許正妻以外的孩子存在。」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三章

  聞言,藍耀寒原本微微下垂的眼皮迅速向上一翻,眼神凌厲劾人,瞬間又變為皎潔艷麗的微笑,造成剛剛大家看見的是一種自我錯覺的效果。

  他輕敲著宗色沙發,食指與中指規律的輪流替換,在頓時寂靜的環境中形成美妙倫比的獨特旋律,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嘴角卻勾出一抹鬼魅的邪笑,語調淡雅,聲線磁性低沉說:「大伯父,我想,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不是嗎?」

  藍門族長的大哥藍龍海,臉色一沉,藍耀寒的話刺痛著他的心,提醒他當年是如何殘敗在他三弟藍龍天的手下,想著,他眼神凶狠地看著藍耀寒。

  藍耀寒輕聲愉快一笑。

  季雅蓮則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厲害,只需一句話就堵著別人嘮叨的嘴。

  樓上黑暗中的一雙鷹眼把一切收盡眼裡,詭異的揚起嘴角,直走樓下。

  眾人聽到樓上傳輕盈的腳步聲,立刻一致的站起身45度畢恭畢敬的向來人鞠躬,而藍耀寒父子則在一邊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藍龍天身上發出強大的氣息,高不可攀的揚起下巴,步伐穩重的走向客廳的主位,幽雅依存的坐著,此刻眾人依然沒有抬頭,因為沒有族長的吩咐,所以大家都停留在那刻的動作,可見,藍門族長是一個多麼需要龐大能力的位置,即使族人對上位者是多麼的不滿,可他有的是能力去駕騰他們,如果族人做出什麼對家族不利的事,族長會不顧血緣之情對背叛者作出最殘酷的懲罰。

  「都坐下。」威嚴有力聲音,大家都如小學生般安靜的坐下。

  藍龍天無視大家對他膽怯,目光直接對上坐在藍耀寒旁邊的季雅蓮身上。

  季雅蓮恢復原來酷帥的表情,大膽的直視他,氣息一分一毛都不比藍龍天小,反而突然勾起淺微的笑顏,讓看的人摸不著頭腦。

  藍龍天愕然,心暗道,那小鬼在他毫不保留的注視下居然笑了?到底是他單純,還是他太聰明了?

  藍耀寒輕笑,蓮,你在享受著與強者之間的對決呢!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然後意味深長的凝視著他的父親藍龍天,隨著時間的流逝,藍龍天知道,這小鬼是在高傲的與自己對決。呵,不知道說像他父親一樣他自大還是說他不自量力。

  但是,肯定的是第一戰,他贏了。

  藍龍天嚴肅的眼神不自覺放柔,不掩飾的透露出欣賞,畢竟能與他不膽怯的對視著,依然自信滿滿的,除了他不俏的兒子也沒多少個了。要知道,在藍門裡,力量就是一切,藍門重視的是有能力的人,就連藍門的族長之位都是有能者居之。

  不是說他藍龍天是這一任族長,那麼下一任族長就是身為他兒子的藍耀寒繼任。藍耀寒成為下一任族長,完全是他過人的能力爭取回來的,而絕對不是因為他是藍龍天的兒子。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四章

  藍龍天環視華麗的大廳一周,掠過所有不同的神態,黑亮的眼眸一溜,英俊的臉孔若有所思的沉思一陣,客廳眾人見狀倒吸一口氣,藍龍天卻出呼意料的站起,冷冷的道:「言,上餐!」然後獨自入席到高雅的飯廳的主席位。

  飯廳主要是以淡黃色的光線為主,中央吊著一盞華麗精緻的水晶燈,突出整個飯廳的幽雅舒適,水晶燈下面是一張經過名師雕琢設計獨特的黑色大理石餐桌,在美妙的燈光折射下添加了幾分莊嚴。

  隨後藍耀寒也站起來,他修長完美的身材,舉止優雅的動作,永久牽著的邪魅笑顏,即使是看著他長大的家人定力不夠,依然為他的氣質驚呆。

  藍耀寒側身微笑,語氣柔和的伸出優美修長的白手,「蓮,走了!你不是想吃綠茶糕嗎?」

  季雅蓮平靜湛藍的眼瞳靈光一閃,純粹的光芒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他輕盈的身軀細細的滑下沙發,兩腳輕快的跑到藍耀寒前面,孩子氣的扯著與他絕配的衣服昂頭說:「父親,商人要注重信譽。」若有此意的指著剛才外面的事。

  藍耀寒聞言先是愣著,隨後愉快輕笑,寵弱的揉揉他的頭說:「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恩?」

  旁人見到藍耀寒一抹溫柔的對待季雅蓮,身體立刻僵硬,這是怎麼樣的情景啊?藍門最冷的少族長居然如此溫和的神態,而且平時皎潔的他已經夠絕美了,可為什麼對著那小孩子會有這般連形容詞都形容不到的美麗呢?

  季雅蓮眸子瞥瞥他,沒說什麼,只是一抹的隨著他走到華麗的飯廳,準備那餐鴻門宴的洗禮。

  藍耀寒走到藍龍天的下位做坐下,當然季雅蓮也隨著藍耀寒旁邊坐下,卻招來中人不滿,藍耿律先發言,「哼,藍少爺難道您沒教他先後有序,坐哪個位置都要量力而為嗎?」

  藍耀寒諷刺一笑,他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藍門的第一條門規——強者為王,即使是一個小小的家族聚會的位置也要被諷刺的按強弱來分別,越接近主位就代表能力越大,如果說主位是代表第一,他少族長的位置代表第二,那麼蓮坐在他旁邊的位置就代表第四了。

  如今蓮仍然沒有被老頭明確的承認就座上藍門第四的位置一定遭人嫉恨了,而藍耿只不過是眾多的其中一個而已。

  季雅蓮酷酷的臉蛋露出疑惑,眨眨眼模糊的凝視藍耀寒,藍耀寒低頭在他耳邊粗略的說明,季雅蓮了然一笑,抬頭,美麗湛藍的眸子犀利的轉移到藍耿身上,幼小的聲音露出絲絲寒意,「我坐哪個位置還需要你們批准嗎?」

  他雖然是對著藍耿說,卻眼睛掃射著對他不善的人。

  藍龍天眼瞳收縮了一下,嘴角輕微的勾起,暗想,這小東西對他的味。

  藍龍海則沉默的諷笑,畢竟第四不是他的位置,他也沒必要出面下這趟水,更何況他的三弟雖然一直沒有發表意見,但是相處四十幾年他可以看得出三弟很喜歡那小鬼的格調。

  至於他二弟,也就是藍耿的父親——藍龍陸,在一邊一面高深莫側的站著,沒有任何舉動,似乎他的兒子比他還緊張,他笑得像狐狸似的,完全不像一個上了四十五歲年紀的人,倒像個三十多歲氣質的優雅貴族,語氣懶惰鬼魅,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足以讓客廳所有人聽清楚,「耿,你怎麼可以對少族長如此不敬,恩?」

  雖是如此平淡的語氣,但足以讓藍耿畏懼的抱緊顫抖的雙臂,立刻低頭道歉,音線有些許不穩的說:「對不起,父親大人。」

  見狀,季雅蓮抬頭迎視那個讓他感興趣的人,藍龍陸以庸懶的姿態回季雅蓮一個淺笑,季雅蓮清澈純淨的眸子沒有雜質的凝視著他,他懶懶的坐在季雅蓮旁邊,親切的拍拍季雅蓮的頭,聲音妖魅的問:「你叫蓮嗎?」

  季雅蓮心中昇華著歧異的感覺,櫻桃紅唇淡雅的吐出:「季雅蓮。」

  「是嗎?是個好名字,高雅的白蓮呢!」妖媚一笑,氣氛頓時和桃春色,餘光深深的瞄了依然帥氣俊雅的藍龍天一眼,眼瞳瞬間下意識的收縮。

  季雅蓮認真的凝視他,好像,真的好像,目光又若有所思的移到旁邊的藍耀寒的身上,默然,收檢了身上放出的氣息,平淡悠然的等待。

  藍龍天終於發言,霸氣十足的說:「都坐下,叫你們來不是要你們演戲,成何體統?」

  大家默然的坐下,飯廳安靜得連一根針跌下地都聽得見。

  「言,不要讓我在重複一遍。」聲音危險的說。

  主宅管家——言,深深的鞠個躬,無聲的拍拍手掌,於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少女捧著一碟碟貌相精緻可口的中國菜出來,然而管家則在一旁合適的介紹所有菜色。

  季雅蓮喃哩道:「管家好像直叔。」

  「那是直叔的雙胞胎弟弟——言叔。」藍耀寒在他耳邊小聲說。

  季雅蓮含糊的『哦』了一聲。

  藍龍天舉起右手截停管家的解說,目光對準季雅蓮問:「你母親是誰?」

  季雅蓮酷帥的瞥他一眼,淡淡的回答:「季樺。」

  「喔?是嗎?寒曾經的射擊老師啊?年紀輕輕,她的槍法很準,是個奇異的女子。」

  「那也是你兒子眼光好。」季雅蓮冷笑的瞥了藍耀寒一眼。

  藍耀寒對於季雅蓮間接的諷刺無奈的摸摸鼻子,藍龍天頓時不留情的放聲大笑,藍龍陸也庸懶的淺笑。

  「蓮,打個商量如何?如果你想留在藍門就不可以叫我爺爺如何?」畢竟他只有43歲就被叫爺爺真是不好的現象。

  「好,老頭!」季雅蓮清淡的神態爽快的答應。

  這回輪到藍耀寒開懷的輕笑。

  眾人則沉著面,如此一句開玩笑的話就等於承認了季雅蓮的地位,大家心裡都憤怒著,卻不能發表任何的聲音。

  卻不知道藍龍天心裡想的是言和直是雙胞胎沒錯,一般雙胞胎多少都有某方面不同,但是言和直不一樣,他們無論是面容、性格、舉止方面都幾乎一模一樣,目前除了他、海、陸和寒四個,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準確的辨認他們。

  而他居然在不知情況下,一眼就可以看出言不是直,多麼可怕的觀察力啊!如果放他走,真是藍門的一大損失!更何況他真的很欣賞這只有5歲的小鬼,根據直給他的情報,他可是第一個讓他兒子沒辦法的人啊!而且居然把陸在公司設計的防盜密碼程序破了,即使最後驚動了預防系統,但是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剛剛也是個好例子,面對藍門內全部吃人不吐骨的長輩,居然臉不改色反彈回氣,氣息收放自如。

  最重要的是他還小,依然有很多發揮的潛力。

  不承認他,只會給自己找麻煩,因為他知道他的兒子沒有這麼容易放棄的,身為父親,他可以感受到耀對他的喜愛不是一般的寵愛。

  因此從各個方面,他都必須承認季雅蓮。

  聰明如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失策了,最終還是被那不俏子擺了一道啊!

  季雅蓮則覺得,就怎麼容易?卻忽略了他自己本身的魅力與能力,和藍耀寒的影響力。

  藍耀寒便淺淺微笑,如他想像般一樣順利。他就知道只要老頭有點腦子就不會放過蓮如此優秀的人了,他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五章

  自己藍龍天有些洩氣的拿起雙筷威嚴低沉的說:「起筷。」

  眾人習慣的向主席位的藍龍天點頭以示尊敬,除了藍耀寒和季雅蓮兩人無視規矩的已經正在用餐。

  藍耀寒神情柔和的挾起季雅蓮平時喜歡吃的香脆鮮炸蝦到他花紋斑斕的名貴白玉陶瓷碗裡,勾起微淺的笑顏,溫柔說道:「肚子餓了吧?」

  季雅蓮立刻把那誘人的黃金蝦放到小嘴裡咀嚼,含糊的回答:「嗯!」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浮現一副幸福的樣子,瞇起可愛的眼角。

  藍耀寒雙眼寵弱的含笑,繼續挾起一隻美味的蝦放到他嘴邊,連放到碗裡的那步也省了,然而季雅蓮也不顧忌的直接張開紅潤的小嘴巴一口咬下去,動作如做過千萬次般的順暢無阻,驚訝得看的旁人筷子停留在空氣稀薄的半空中,個個目瞪口呆的盯著他們,一副回不過神的模樣。

  霎時,藍耀寒像是想起什麼的恍然大悟,優雅的45度轉頭,以依然轉換不過來的柔和對管家淡雅的說:「言叔,飯後甜品改為綠茶糕和茉莉花茶吧!」

  管家愕然,機械的點點頭,沙啞的聲音有些不穩,「是,是的,少爺!」顯然是對於他的舉動依然未反應過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吃甜品了?」藍龍天邊吃邊淡淡的問道。

  「蓮,喜歡吃。」藍耀寒連頭都沒抬隨意回答,手上沒有停止對季雅蓮的動作。

  「喔?」藍龍天彼有意思的在他們倆人中輪流回視,停頓一下,又以清淡的語氣說:「我看你最近太得意忘形了,伊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空氣中瞬間掛過寒風,他平淡的語調似乎是狂風前的平靜,陰陰的另人不安。

  藍龍陸玉手享受的搖滾手中的紅酒,清晰邪魅的氣息洋溢整個飯廳,他甜蜜抹上的邪笑,清醇的聲音如天籟的音符,「族長,不是飯中不談公事麼?好氣氛都被您破壞了!」聲音酥得入骨。

  藍耀寒霎時笑得妖魅,雙筷『啪』的一聲響亮的放下,修長優雅的白手輕盈的掠過自己潤白的肌膚,淡然的托著下巴,邪魅的聲音更添幾分誘惑幾分性感,「老頭,你是想提早結束這頓飯嗎?」濃濃警告的意味瞬間又把氣氛推到更上一層。

  藍龍天深深的望他們一眼,眉毛湊成一個八字,冷哼一聲,喃道:你們倒更像父子。

  藍龍海的兒子藍青穆淺笑,看來今月的聚會越來越又意思了,拿起透明玻璃杯喝上一口醇醇的葡萄酒暗想。

  卻此時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當藍龍天提到伊家時,季雅蓮幼小的身體霎時僵硬,臉色陰沉,氣息冰冷,殺氣一閃而過後又恢復平靜。

  就這樣,在大家沉默中結束了這頓消化不良的飯局,正式開始藍門家族聚會。

  「老爺,請問上甜品嗎?」與直叔酷似的言叔神情淡然的問。

  藍龍天淺淺的點頭,目光凝視著季雅蓮。

  管家輕輕鞠個躬,然後拍手以示在廚房等待中的人立即上餐。

  藍龍天此時才正式開口,神態認真的說:「四家族最近發生了件大事。」

  藍龍海原本淡淡無情的臉皮一緊,眼睛不相信的瞪大,驚愣的神情似乎知道什麼,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那件事……不會是真的吧?」

  「如果你所指的事與我想的是同一件事的話,那是千真萬確。」藍龍天眼神的深處透露出絲絲的無奈,神態是多麼的複雜矛盾。

  藍耀雅俊冷的輕笑,接過女僕逞上香味憂鬱的綠茶糕動作柔和推到季雅蓮的手邊,臉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動作有過天壤之別。

  「老頭,你們在說什麼話呢?」語氣有著濃濃的不滿。

  藍龍天銳利的眼神瞄他一眼,笑容有點嘲弄的說:「臭小子,當你聽到這消息之後還能這麼冷靜嗎?」

  藍耀寒心裡沉悶的呻吟一聲,他就討厭這老頭那樣的說話方式,一有機會他就不會放棄挖苦他。

  「族長,不要賣關子好嗎?」藍龍陸笑顏依存的品嚐著手中淳樸的葡萄酒,餘光柔和的凝視著他一旁心不在焉的咀嚼著綠茶糕的季雅蓮。

  「你們都認識伊靖楓吧?」藍龍天淡淡的問,眸子流轉一陣異常的光芒。

  「伊靖楓,他是與少族長一併同時被譽為商界的天才之一的暗夜之主。同時也是16歲便通過所有測試成功繼任成下任族長,即時在外面練歷一年,17歲回到家族接手伊門的生意,短短一年時間把原來在四家族排行第三的伊門升到第二。說真的,我很敬佩他。」藍青穆雙眼閃爍著,他那語氣透露出他對伊靖楓無限的欣賞。

  一提到伊靖楓,藍耀寒瞬間臉無表情,沉思的他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藍龍天卻知道,他深底裡埋藏著熱血的基因因為一個名字而蠢蠢欲動的跳動著,正在醞釀的感覺幾乎一觸即發。

  季雅蓮低頭,過長的軟發拂在他英俊可愛的臉蛋,頭髮幾乎覆蓋著他整片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嘴角牽著一個複雜的笑容,心中有點渺茫。

  他好像到了一個沒有去路黑暗的死角里,一直尋找不到回去的路。即使是多麼努力的回望和尋找,始終都是一偏黑暗寂寞的世界。

  到之前為止,他以為自己早已經放開之前的一切,可是直到現在無意碰觸到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弱。他只不過把那份陰暗的情感放在深處連自己也碰觸不到的地方,一味逃避。

  多麼可笑啊!天才不是萬能的,他也有他想放棄而又放棄不了的東西。

  「我收到確實的情報,昨天伊靖楓在伊門的私家醫院很遺憾的正式宣報死亡。」肯定有力的聲音有著滿滿的惋惜。

  「我不信。」藍耀寒激動的第一個否定,他鬼魅的眸子藏著他人察覺不到的絲絲無助。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六章

  飯廳瞬間因藍龍天的情報而鴉雀無聲,沉重的氣氛另整個飯廳抹上一層黑暗的氛圍,沒有任何人發言,大家都各自沉思著,四家族之間可以說是敵是友,他們可以在四家族裡面毫不留情的將對方擊敗在自己腳下,他們也可以內部聯合,一致對付四家族的以外的大企業,因此他們之間的存在是非常奇妙異常的,這樣的相處方式已有百年之久,同時也是這個原因促進了四家族在商場上有站得穩的不倒翁之稱。

  例如,伊靖楓他17歲的一年來就是從某種管道上一未的打壓著四家族中最為神秘的原家,用盡各種手段壓制原門的迅速發展。

  因為原門出名的神秘,上至族長下至族人沒有一個是在商場上曾經露面,這可能與原家的門規有相當大的聯繫吧!因此,伊靖楓便巧妙的利用他們的這個弱點展開一連串的計劃,而即使伊靖楓如何的打壓原門,他也只能被動的默默承受一切,更何況對於他們老說,伊靖楓不破壞他們的生意而選擇適當的壓制已經算是仁慈了,要知道人家未婚妻是四家族排第四的韓家啊!

  不能出面處理任何事的原門在這件事也只好悲哀的認栽了,同時也慶幸伊靖楓沒有趕盡殺絕不他們推到第四上。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伊靖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韓家放在眼內,答應娶韓離雪只不過是不想在他報復伊家的計劃裡節外生枝而已,他沒有義務去幫韓門任何的忙。

  此刻藍耀寒已經冷靜下來了,可他心底裡依然不相信伊靖楓就這樣去世了。伊靖楓是目前唯一一個他承認與他匹配的強大對手,原以為他們終需有一天要展開激烈熱血的對戰。那個男人有和他一樣的智慧,從知道有他這個人的第一天開始,他無意間已經開始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久而久之,他欣賞他、敬佩他,無意中把他當成自己終身的對手。

  不甘心,一個他如此熟悉的對手居然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甚至沒有正面對戰過,那個只小他兩年的男人。

  他比任何都更不能接受這個消息,即使要死,也要等他們戰過才可以死。

  即使要敗,也只可以敗在他手中。

  「誰,到底是誰?」他陰沉的聲音危險萬分的發出強大的殺氣,就連他身邊的話題主人翁季雅蓮都不禁抬頭凝視著他名義上的父親。

  藍龍天沉默的專注與他對視。

  對於他一聲不吭的父親,藍耀寒已經失去耐性的等候,他蕩起鬼魅的笑顏,如黑耀石般明亮的眼眸中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冰冷的如世界也被凝結,危險的氣息從內延到外,同桌的同輩們早已被他強大的氣息壓得直逼冷汗,當然能力稍微出息點的藍耿和藍青穆也不例外。

  藍龍陸和藍龍海則皺眉的強壓著胸口上的那股不舒服,無聲的靜坐在位置上,只剩下身為他父親的藍龍天強大的霸氣毫不退讓的與他直視。

  已被眾人忽略而又唯二不受藍耀寒氣息影響的季雅蓮側頭沉思,原來自己不是立刻的死了,but,那又如何?即使還有氣息,心臟還能微弱的跳動,那也只不過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而已,費力氣的留著到頭來也只不過是一場空。

  伊家,他可以沒有伊家,但伊家卻不能沒有他。

  他們需要利用他這個所謂天才來擴展他們的事業在四家族甚至整個商業界裡稱霸,可笑的是,那個人自己親自為他選的未婚妻居然毀了他的大計。

  到現在,他才明白即使換了個身體,他的靈魂也忘不了他對他的仇恨,那個使他失去母親,讓他從小過著痛苦黑暗日子的男人,這股恨氣,不是說消失就會消失的。

  如果一天不完了自己上輩子沒做完的事,他是不可能真正的放開過去,接受這個重生的自己。

  季雅蓮冷冷的勾起嘴角,毫無溫度的輕笑,畫面冷粟得讓人顫抖。

  父親,請您別那麼快就被擊敗,等我長大。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七章

  毫無意識發出的殺氣讓客廳氣氛更深入的低沉,可季雅蓮在重要的時刻瞬間反應過來,形造成剛剛的那一瞬間是幻覺。

  他抬頭,半長的黑髮柔順的緊貼著他俊美的臉蛋,眼神堅定得不像一個5歲的娃娃所有,聲音淡然幽深的說:「你們要對望到什麼時候?」

  臉無表情的他毫不退縮的直視角度與他對應的藍龍天,藍龍天感受到他的目光,餘光一飄,頓時震驚得忘了與藍耀寒的對視,季雅蓮銳利的眼神像要吞瀝他們般,優美湛藍的眸子裡像住著一個沉睡中的惡魔,強勢果斷,日後必定是唯一一個與藍耀寒的相對的人。

  藍龍寒狂傲的想,他藍門有如此兩個神般的人物,還怕誰?

  「父親,你在幹什麼?」季雅蓮酷酷的目光轉視藍耀寒,聲音輕如羽毛,語氣卻不是那回事。

  藍耀寒深吸一口氣,眼神有些無奈的叫:「蓮……」

  「不像你!」季雅蓮簡單的幾個字直刺他心中。

  藍耀寒少有的牽起個苦澀的笑容,伸手抱起旁邊的季雅蓮到自己的大腿上,讓季雅蓮背對他,然後尋求依偎的把頭埋在他瘦小的肩膀,喃喃的道:「蓮,為什麼?本來想等他完成他在意的事再和他全心全意的對決……」

  季雅蓮身體一僵,愣了一下,他知道?知道他上輩子的復仇計劃?

  心中異常一閃而過,遲遲出口:「不喜歡這樣的你。」

  藍耀寒沒有發言,只是默默的吸著季雅蓮身上讓他舒心的淡淡清香氣味,當他迎起頭的時已經恢復成他平時的樣子了。

  「寶貝。」聲音從脖子悠悠傳來。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

  「親一個!安撫我受傷的心靈。」他抬頭牽起邪邪的笑顏道。

  季雅蓮酷帥的小臉蛋頓時出現裂痕,惡瞪他一眼,藍耀寒青青一笑而過。

  「老頭,你現在可以說明白事情了吧!」他知道當時自己的情緒不穩定,那是從他懂事以來第一次。

  其實,老頭算是一個瞭解他的人,如果說出來的答案不如他的意,他一定會發狂的。

  藍龍天彼有意思的深深凝望他,以磁性的聲音說:「伊門對外宣佈伊靖楓遭到暗殺。」

  藍耀寒和季雅蓮不約而同的冷笑。

  藍耀寒肌膚嫩白的右手若有似無的玩弄著季雅蓮的耳珠,季雅蓮脖子一縮,藍耀寒順勢用指甲延著他紅嫩的耳背一直悠悠的向下劃,一連串的動作幽雅迷人,他們父子倆多添了幾分誘惑的色彩,冰涼的讓季雅蓮身體一顫,不滿的捉住他的中指放在自己大腿上。

  「伊門除了伊靖楓真的是沒人才了嗎?連個讓人信服的理由都篇不出了嗎?」藍耀寒輕哼一聲,語氣帶著重重的藐視。

  藍龍天勾起淺淺的微笑,開玩笑的說道:「臭小子,看來你真的愛慘了伊靖楓了!」

  藍耀寒危險的瞇起黑眸子直視他,隨後揚起個艷美的笑顏,空氣卻冷下來,聲音磁性凌厲的說:「老頭,你想死就說一句。」

  藍龍陸玩味的插上一腳,懶洋洋的笑顏讓人酥得人骨,幽幽的說道:「喔?不是嗎?」

  藍耀寒瞥他一眼,眼神頓時嚴肅起來。

  「我只可以說,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了,即使是他所謂的親人。」握著季雅蓮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正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嗎?」此刻藍青穆突然彈出這麼一句,藍耀寒並沒有回復什麼。

  藍青穆又說,「族長,請您可以公佈你所得知的真實情報嗎?」

  「伊靖楓是被他未婚妻開槍所錯殺的……」

  「什麼原因,你說話就不可以一次性說完嗎?」藍耀寒嘲弄的凝視他父親。

  藍龍天揚揚手示意管家過來,他磁性的聲音沙啞的道:「言,由你來解說吧!」

  管家拂身輕微的鞠躬,畢恭畢敬的說:「是的,老爺。」

  然後再規矩的向大家欠了個身,清晰的聲音迴盪在飯廳中:「就在伊靖楓少爺18歲生日的那一天,原本遠在美國出差的少爺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突然提前歸來。

  然而在少爺回房間的那一刻,他看見他在伊門中最信任的堂哥伊靖御少爺與她的未婚妻在床上正在激烈的做愛。」此時管家面無表情的停頓一秒。

  「就在伊靖楓少爺臉部沒有絲毫表情轉身的那一刻,伊靖御少爺立刻起身迅速追上,打算解釋。可伊靖楓少爺很有性格的並沒有打算為他停留。

  在掙扎的期間,身為未婚妻的韓家族長的獨生女韓離雪小姐就對伊靖楓少爺舉手開槍,因為韓離雪小姐處於畏懼當中並沒有發出任何殺氣,所以在伊靖楓少爺不知道的情況就被槍擊,剛好子彈偏離心臟0。5厘米。

  在手術室搶救了將近12個小時,終於不至於死亡,可是生命依然存在很大的危險,於是在伊門的私家醫院下住了兩個星期的加護病房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且氣息越來越弱。一開始伊門就已經封鎖所有的消息流出,畢竟大半個伊門都是靠伊靖楓少爺掌管的,只要消息一流傳出去,在各方面只會對伊門百害而無一利。

  但,最終伊靖楓少爺依然遺憾的一睡不醒,就在昨天晚上他終於去世了,事情就是這樣。」

  「那是因為他覺得鬆了一口氣,現在我終於明白,死亡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吧!因為他背負的太多了,沉重得讓他湍不過氣來。」藍耀寒感性的抬頭偷過玻璃專注的凝視夜空,形成一幅嫵媚的場景。

  對啊,與自己相比下來,同樣活在四家族的他實在太痛苦了,所以他才決定讓他完成他計劃已久的報復,才專心的與他展開他們之間的對決吧!

  可是,這樣對他來說是好是壞呢?他此刻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去思考了。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八章

  他突然抱著季雅蓮站起,優雅的側身凝視著藍龍天,淡然的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先走。」

  「等等,其他人可以離開了!你和蓮留下,到我書房。」藍龍天千鈞一髮的打斷藍耀寒的動作。

  藍耀寒性感的挑眉,考慮一下,最終還是改變方向,抱著季雅蓮律先上樓,留下一群神色各異的傢伙,不帶走一片雲彩。

  「父親。」正在被抱著走上旋轉樓梯的季雅蓮輕輕的扯扯他的衣領。

  「嗯?」他低頭,雙眸子碰上。

  季雅蓮停頓幾秒,最終還是發言,「你為什麼那麼在意伊靖楓?」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

  「因為只有他,才是我認同的。」藍耀寒溫柔的落吻於他額頭,淡淡的笑顏飄出絲絲的哀傷。

  季雅蓮聽完答案一陣沉默,怪異的感覺又從內到外益發,同時也感到藍耀寒的身心似乎更加寂寞,是因為他的死嗎?為什麼?

  「父親,為什麼你會覺得寂寞?」他不明白。

  藍耀寒驚愣後苦澀一笑,眼睛卻在此時變回藍中帶紫的夢幻顏色,他淺淺的聲音蘊涵著絲絲的沙啞,「蓮,你不懂得愛呢!」

  「那又如何?」上輩子從來沒有熱教他如何愛人,即使是一直用心照顧他的芳姨也沒有。

  少爺,慶幸你不懂愛。如果你弄懂了這個世上最複雜的字時,你只會比現在更痛苦。曾幾何時芳姨是這樣一面神情複雜的喃喃對他說。

  「等你懂了,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變得更寂寞。」藍耀寒輕輕揉揉他的頭髮,憐惜的道。

  「不要感到寂寞。」季雅蓮睜大清澈見底的湛藍眸子,細小的雙眉愁悶的擠在一起。

  「為什麼?」藍耀寒有些愕然,額頭頂著他的,讓季雅蓮感受到他稍微凌亂的氣息。

  「我不喜歡。」牽強的理由。

  可藍耀寒開心的嫣然笑起來,紫藍的眸子一閃而過的璀璨光芒,一掃而空的負面情緒,「好,不過蓮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季雅蓮提防的凝望他。

  「永遠陪在我身邊,這樣我就不會感到寂寞。」露出他本性,奸絞的說。

  季雅蓮心中衡量了一下兩邊的重要性與實際情況,點頭酷酷的道:「可以。」反正他們是父子,沒有特別事他們都會一直在一起,沒差。

  殊不知道藍龍天在轉角位已經從頭到尾把他們的一舉一動落印到眼中,他銳利的眼角輕輕放柔,有一瞬間閃過讓人察覺不到的紫藍光。

  管家在一旁被迫的偷窺,眼見藍耀寒父子走遠,他特意輕咳幾聲提示他的直屬主子適可為止。

  藍龍天轉身說道:「言,你感冒了?」

  管家額頭瞬間直落三條粗大的黑線,深呼吸的說:「老爺,如果您不再快點,估計少爺和小少爺會不耐煩的走掉了。」

  藍龍天彼有此意的凝視管家,「言,你越來越聰明了。」

  「多謝老爺讚賞。」正規的欠了個身。

  然而此刻輪到藍龍天感到無言,惟有前身到書房方向走去。

  門『喀咯』的一聲被開啟。

  藍耀寒迎頭微笑道:「今次還真快。」

  「臭小子,放尊重些。」藍龍天怎麼不知道藍耀寒在間接的諷刺他呢,看來他是報復他剛剛對他的舉動了。

  「我有說什麼嗎?」他依然微微笑道,抬手撥撥過於緊貼的髮絲。

  「收起你虛假的笑容。」藍龍天英俊魅力依然的臉蛋一面藐視的盯著他。

  藍耀寒沒說什麼,伸手淡然的接過管家吩咐師傅泡的咖啡優雅的移到嘴邊臭聞咖啡的香味。

  一分一秒的過去,藍耀寒實在不想跟他琢磨時間,律先開口,「說吧!把我們叫來到底什麼事?」

  「是有兩件事。」藍龍天也坐落在沙發上品嚐著他好不容易請到的師傅泡的一流咖啡,隨意的淡說。

  「先說第一件吧!」他們都沒有對望對方,季雅蓮更好不在乎的把小背舒服依靠在沙發上。

  「我希望你把蓮留下。」他餘光若隱若現的瞄著藍耀寒。

  「不可能。」藍耀寒眼神銳利的一反,立刻決絕的拒絕。

  「你不先問原因?」藍龍天挑眉,暗自不爽。

  「沒必要。」藍耀寒不留情的語氣隱藏些許怒氣。

  「這個輪不到你作主,蓮沒說不留下。」刻意壓低陰沉的聲音讓空氣蒸髮絲絲危險的氣息。

  「蓮也沒說要留下。」同樣的堅決讓兩人間的談判更加緊張。

  「那我們一人退步,問當事人的意見。」藍龍天攤攤手,向後一躺貼在沙發上。

  「不需要,問不問答案都一樣。」藍耀寒的語調明顯的低落下來。

  「我們應該尊重本人意見,不是嗎?」藍龍天直直凝視他,語氣認真的說道。

  藍耀寒沉默,瞥頭轉向季雅蓮深深的望他一眼,點頭算是答應。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十九章

  「蓮,你的意思如何。」藍龍天目標轉向一旁悠閒的季雅蓮,五官柔和起來。

  季雅蓮可愛的臉蛋淡然的瞥他一眼,柔小的聲線有說不出的可愛,「要我留下做什麼?」

  「藍門的規矩——藍門子孫必須在住宅住到15歲才能離開自立門戶。」藍龍天刻意忽略一邊那道鄙視他的目光,和藹的笑道。

  季雅蓮長黑的睫毛一顫,湛藍的眸子酷帥的票他一眼,淺淺的說:「無聊的規矩,就這麼簡單?」

  「不然你以為呢?」藍龍天平和的微笑,讓常人一看就知道他眼裡的真誠是多麼的幽深。

  可……在場的人是例外的,季雅蓮小聲的撇著櫻桃紅的嘴吧道:「老狐狸。」

  「那你的答案呢?」藍龍天裝作沒聽到的說。

  他修長的睫毛向上一翹,眸子純粹的凝視他,神情無比的淡薄,以幼嫩的聲線吐出:「我以為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明人不說暗話。」與他對望的藍龍天定住心神,盡量不被他那勾人的眸色吸引沉淪。

  「不要。」他酷酷的輕吐。

  擔憂的坐在鬆軟的沙發上的藍耀寒聞言從心底裡發出的嫣然一笑,不愧是他兒子,說過了永遠在一起不是嗎?所以他自己白擔心了。

  或許失去過才害怕再次失去重要的人的恐懼吧!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伊靖楓英俊絕帥的面孔,笑意減少幾分。

  效果相反,藍龍天笑顏依舊,沒誠意的攤攤雙手,低沉的音符說:「沒關係,只是事情延遲幾個月而已,我有的是時間等!」

  心卻暗想,四家族失去了一個伊靖楓,卻多了一個季雅蓮,原來上帝也會開玩笑啊。

  原本也想趁這個機會整整他那不分輩分的兒子,但看來他們父子是站在同一條線上。

  藍龍天挑眉,似乎不明白藍龍天的用意,單手叮噹的敲著手中的杯側,清脆的音符迴盪在書房中,安靜的環境益出幾分詭異。

  「老頭,你是什麼意思?」越是平靜的語調代表藍耀寒越是接近生氣。

  「小子,你忘記了嗎?藍門子孫每到五歲那年的六月就要前往島上接受嚴格的訓練,時間的長短因人的能力而異,這不是說你反對就反對的了!更何況對於生在四家族中的他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即使現在他看上去是個非一般的小孩,但是這條藍門鐵的門規,身為族長的我也不能改變。」藍龍天一反前面,認真的說道。

  藍耀寒知道,在四家族中甚至整個社會裡力量是代表一切,即使他如何不屑藍門那些限制個人自由的門規,也是不得不承認如果要蓮留在藍門就必須要去接受那長期的訓練。

  更何況蓮看上去是很強,但在大家眼裡他也只不過是一個5歲的孩子,並非每個人都如他般信任蓮所隱藏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老頭說得對,島上的怪傢伙們的確是世上最好的老師,讓他們訓練蓮是百利而無一害,當蓮從那裡離開時,估計能力又會上一個檔次吧!

  「知道了,蓮會準時去的。但這幾個月內請你別再搞其他花樣,否則……你會知道的,我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他語氣平淡,卻暗暗轉移眼睛怒瞪這一局的最終勝利者藍龍天。

  藍龍天一笑掠過藍耀寒的怒氣,「那我們接下來就說第二件事吧!」悠哉悠哉的享受的品嚐頂級咖啡,他的言行舉止就如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長話短說。」語氣略帶加重。

  藍龍天放下杯子,突然嚴肅的注視著他,語調威嚴有力的說:「我希望你代表藍門去參加伊靖楓三天後的葬禮。」他直入的主題當場讓人心寒。

  藍耀寒黑亮的眼瞳忽然收縮,低低的沉默讓整個書房瞬間安靜下來。

  季雅蓮伸手依著椅柄托起下巴,透過光線的照射,他彷彿像個下凡的妖精一塵不染的坐落著角落寂靜的等候。

  藍耀寒下意識的吐了一口氣,眼睛定定的凝望藍龍天,一陣子過後,他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任何語調,「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先走了。」忽略他說的話。

  說著他站起,半側身的凝視季雅蓮,嘴角淺淺的勾上,聲音柔和的說:「蓮,走了。」

  季雅蓮原本像沉思著什麼,突然聽到藍耀寒的呼喚愕然抬頭,性感的小嘴稍微開啟,含糊的哦了一聲,起身隨著他離開。

  當他們即將走到門邊,藍龍天的聲音突然從8米處悠悠飄來,他打斷了藍耀寒接下來要開門的動作,「你這算是答應了嗎?寒。」

  一聲『寒』裡面包含了許多說不清的情感。

  藍耀寒依然沉默,最後開啟了書房深古的木門的那剎那,若有似無的發出個稀弱的單音,留下藍龍天主僕目送他們的背影。

  此時管家言叔低頭的疑惑,詢問側身的兩局勝利者藍龍天:「老爺,少爺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

  藍龍天牽個俊美的笑顏,玩弄的旋轉著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磁性的聲音浮出愉悅:「他『恩』了一聲。」

  管家略為驚訝的點點頭,板面的說:「老爺,您不只偷窺能力好,聽力更是一流。」

  藍龍天的笑臉頓時僵硬下來,暗道,言,你強大的記憶力真的越來越讓人感到心寒,而且口才也越來越好了,真是罵人不帶髒話啊!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二十章

  陽光明媚,別墅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溫暖的光線灑落在的大地,一片金黃,鳥兒輕快的音符如歡樂的樂曲,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

  季雅蓮顫抖的睫毛生動的翹起,剛睡醒的他,懶惺惺的揉揉眼睛,可愛的小熊睡衣鬆垮的掉下幾顆紐扣,好比性感的單出肌膚水潤潤的肩膀,坐跪在Kingside大的雪白的床。

  此時門外突然傳出有規律的敲響聲,依照季雅蓮的長期觀察,知道來人一定是直叔了。

  他剛睡醒沙啞的聲音特別誘人,懶洋洋的音符添加幾分撫媚的色彩,「comein。」

  管家喀卡的輕輕打開門,面對季雅蓮少了平時的幾分精明,多了現在幾分適當的可愛的模樣,他像爺爺看著孫子般即時寵弱一笑。

  「小少爺,已經9點了!請問您是在這裡用餐,還是在飯廳用餐?」管家邊說邊上前打開衣櫃,衣櫃裡面全部都是季雅蓮平時在家居穿著的衣服,因此擺在最方便拿到的地方。

  最後他拿出一件白色的V字領毛衣,和白色的小悠閒褲細心的疊好工整的捧到季雅蓮的床邊。

  季雅蓮目光移到落地玻璃窗外,他透過設計淡雅的陽台凝望外面整個美麗的花園,在溫暖的陽光的照射下花兒們都含苞欲放,一些已綻放的花朵毫不吝嗇的飄出絲絲的芬香,他眼角一柔,勾起淺淺的笑顏,軟軟的聲音綻出好心情,「直叔,就在花園吃吧!」

  管家微笑的欠身,也把頭轉移到季雅蓮一直凝視的窗外,說:「是的,小少爺!今日天氣很好呢!」尾尾不忘感歎一句。

  「嗯。」淡雅的回個單音,接過管家手上已準備好的衣服獨自走到浴室梳洗一翻。

  *

  又是新的一天呢!

  百花齊放的花園中亭獨立撐著一把乳白色的大傘,大傘下坐著一個俊美的人兒,他正在悠閒地品嚐早點,一舉一動的姿態彷彿與美景連接起來,一幅優美的景色也不過如此。

  誰都不想打破這幅如此美景,卻事情往往是不如意的!

  「小少爺,早餐可合您胃口?」管家筆直的站在一旁,欣賞的望著猶如貴族般用餐的季雅蓮。

  「嗯,不錯。」說著他又把一塊加上特製醬汁的雞蛋放進嘴裡,芬香的味道由外到內的益出。

  管家盡職的在他半空的杯子上添上牛奶,翹眉一笑。

  「直叔,父親呢?」季雅蓮停頓手中的動作,抬頭,湛藍的眸子凝視管家詢問。

  「回小少爺,少爺一早有事出去了,並沒有說下去哪裡。但是少爺吩咐老奴要照顧好小少爺。」想起今天早上,管家也是一副疑惑的樣子回道。

  「喔?是麼?」他心不在焉的單手托著下巴,白皙的五指插入黑髮中,若有所思的用銀色叉點點盤子上的食物。

  「是的,小少爺。如果小少爺有事找少爺的話,老奴可以替小少爺去打電話……」

  管家話音一落,季雅蓮立刻回絕:「不用。」

  隨後一陣安靜。

  一僕人適時的闖入打破他們的沉默,僕人彎身低頭輕叫管家一聲。

  管家彼有威嚴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回管家,Andy小姐來訪。」僕人弱弱的一直彎腰,眼睛不離鞋面。

  「你去回復Andy小姐,少爺不在。」管家沉思一會後,吩咐的道。

  「可是……Andy小姐找的是小少爺,並不是少爺。」話中餘光瞄了一下白色木凳上高不可攀的季雅蓮。

  管家看見他的小動作不禁不滿的皺眉,認為他剛剛不禮貌的行為污染了小少爺的神聖。

  卻依然拂身詢問季雅蓮的意見,季雅蓮則輕輕的點頭。

  「行了,你去請Andy小姐過來。」口氣不自覺的加重。

  「是的,管家。」相處久了,僕人深知管家動怒了,急急的退離。

  看見僕人沖忙離去的背影,管家威嚴的眉間依然皺在一起。

  季雅蓮淡雅清單的嫩音幽幽吐出:「直叔何必生氣,只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小插曲。」

  管家驚愣,然後回復平淡的表情,點頭說:「是的,小少爺,老奴受教了。」

  此時Andy穿著一件吊帶裙雪紡連衣裙,外面披上一件短裝的粉紅色小西裝,特出整個人的氣質清新淡雅。

  「Hi,小雅蓮好久不見了。」她不請自坐的一屁股坐在季雅蓮對面的白色凳子。

  季雅蓮眨眨湛藍的眸子,似乎對她今天過於正常的打招呼方式感到無比的驚訝。

  「有事嗎?」酷帥的臉蛋看不清任何表情。

  「小雅蓮,你這平淡的反應讓我好傷心喔!」她精緻的五官瞬間抹上一層淡淡的憂傷,讓人憐惜萬分。

  季雅蓮不為所動,側頭軟軟的開口,「不然呢?」

  放下手中的餐具,優雅的接過管家遞過來的紙巾擦著艷麗的櫻桃紅唇。

  一換悲傷的臉,Andy不憤的說道:「當然是可愛的笑一個說『Andy姐姐,你來啦?』」

  季雅蓮抬頭淡淡的飄她一眼,眼中卻流露著『幼稚』的信息。

  「有事就說。」言下之意,無事離開,即使面對Andy也毫不留情。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Andy委屈的瞄他一眼,認命的從包包拿出一個紫色的禮物盒推到季雅蓮面前,勾起甜美的微笑,清脆的聲音說:「小雅蓮,恭喜你通過了藍門的承認,這是我在法國出差無意間見到的,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季雅蓮並沒立刻收下禮物,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它,最後眼睛充滿疑惑驚訝的抬頭問:「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因為恭喜小雅蓮通過了藍門的承認啊!」Andy十指雙交支撐著下巴,甜滋滋的瞇起眼角的道。

  「為什麼要恭喜?」依然不解。

  「因為這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啊!」笑容有些僵硬。

  「有什麼值得慶祝?」不能理解。

  「因為值得慶祝所以慶祝啊!」笑容出現裂縫。

  「為什麼?」

  「OH,Mygod!其他你不用理,只管收下就是。」Andy頭昂天空,玉手扶著額頭無力的喊道。

  季雅蓮疑惑的眨眨眸子向下一看,最終還是決定打開精緻的紫色禮物盒。

  高雅的白色雪絨上鑲著一雙顏色各異魅力的耳釘,左邊的純純的夢幻紫色鬼魅的誘出迷人的氣息,右邊黑亮帶微許深藍的黑幻耳釘似乎益出絲絲的詭異,季雅蓮心底驚愕的掠過一陣異常,錯覺它們像有生命的呼喚著他。

  瞪大湛藍的眸子,一眼不眨,生怕錯過它異常的誘惑。

  「喜歡嗎?雖然是在街頭無意間買的東西,可我事後已找專人驗證過,這都是水晶中的上品,磁性很強。」

  Andy點頭道謝,接過管家貼心送上的花茶喝一口繼續說:「夢幻紫色的是紫水晶,它紋理十分通透;酷耀黑色的是黑耀石,上面些許的幻藍是黑耀石獨有的『眼』;它們都被白金鑲著,顯得高貴冷艷。上次我見你手中帶著一條類似的手鏈,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這雙耳釘吧!」她恬靜的臉蛋浮現淡雅的微笑。

  聽著Andy的解說,季雅蓮白皙的手情不自禁的拿起黑耀石的耳釘看得入迷,他似乎在兩者之間惟獨對它情有獨中。

  而那鬼魅的紫水晶,不禁讓他腦海中閃過另一個絕美的面孔,剛毅的眼角換柔起來。

  「謝謝,很喜歡。」季雅蓮抬頭微微彎起眼角,嘴唇拂上一抹完美的弧度,看得Andy驚艷的目瞪口呆。

  「紫色的我可以送人嗎?」他淺笑依然。

  此時Andy已經不在狀況的望著季雅蓮誘人的嘴角、俊美的面顏,腦海中想入非非。

  季雅蓮以疑惑的眼神側頭無聲的詢問著管家。

  管家偷偷輕歎一口氣,知道Andy小姐是對小少爺艷麗耀眼的笑顏所迷惑了,畢竟第一次看見小少爺的笑容,他能體會Andy小姐『激動』的心情。話說回來Andy小姐也真是個幸運的人啊!要知道,他平時也只有佔上少爺的福氣才能看見小少爺稀罕珍貴的笑容啊!

  最近小少爺跟少爺一起的時候總是若有似無的勾起連他自己都不察覺的微笑,感覺與當初小少爺入住別墅的他和現在的他不知不覺間改變了不少。

  一開始,小少爺總是帶著一面精明預防的對著他們,無影中建起一道高大結實的牆壁,小小的年紀就要承受心中那麼多黑暗還真讓人心疼,小孩子還是天真模糊才顯得快樂。

  最後管家欣慰的笑著,上前呼喚入神已久的Andy,低沉的嗓音幽幽飄出:「Andy小姐,小少爺在詢問您。」最後不忘搖擺著經歷過無數滄桑歲月略粗的大手。

  「啊?喔!小雅蓮喜歡就好了!」她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眨眨圓黑的眼睛,傻傻的笑說。

  管家揚起低低的吃笑聲,忍忍的咳嗽幾聲清清喉嚨,整理情緒,一張認真嚴肅的臉說:「Andy小姐,小少爺是問您可否可以把紫水晶耳釘轉送別人。」

  聞言,Andy清爽的嘿嘿兩聲,企圖掩飾自己之前的失態,握緊手中的茶杯,扯扯嘴角說:「當然,已經送給了小雅蓮的東西就是小雅蓮了,小雅蓮可以任憑處置它。」

  季雅蓮淡淡的點頭表示知道。

  「咦?老大不在嗎?」Andy突然覺得奇怪,驚呼的側頭詢問管家。

  「少爺一早出去了,並沒告知去向。」管家必恭必敬的站在一旁回應。

  Andy聞言,身體一僵,似乎聯想到什麼,不自然的扯起嘴角問:「直叔,請問一下今天多少號了?」

  管家雖然疑惑,卻還是盡職的回答,「Andy小姐,今天是9號。」

  「9號……9號……糟糕了,我居然忘記了!小雅蓮、直叔我先走了……」她飛快的提起抱抱,極不熟女的狂跑起來,話還沒說完,人已經不見了,速度好比世界跑手,而且穿著高跟鞋也跑得真快,讓人佩服萬分。

  留下兩個不清楚情況的一大一小頭腦一片模糊的對望。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晚上,深藍的夜空眨著炫耀的星群,新月柔柔的掛在深藍的畫布,互相點綴著對方,形成一幅和諧的美麗景色。

  季雅蓮不規則的睡姿舒適的沉睡與Kingside的白床上,月亮柔和的光線透過半開的落地玻璃窗直射進來,溫柔的撫摩著他水潤潤的肌膚上。風,輕飄飄的把米白色的窗簾拋在空中,綠樹沙沙的聲音奏成睡眠的樂曲,恬靜的身影因為月光的照射彷彿鋪上了一層淡雅的光芒,神聖不可瀆。

  一個被主人刻意放低的聲音仍然不經意的打破這安靜的場景,床上可愛的人兒敏感的翻身一皺眉。

  藍耀寒輕盈的步伐來到季雅蓮的床頭旁,半跪的長腿蹲在床邊,神情專注溫柔的凝望著他,當他抬手打算觸摸季雅蓮鬆軟的黑髮時,季雅蓮突然清醒的睜開湛藍的眸子,見來人是藍耀寒,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然而又淡淡的再次閉上會讓人沉淪的眼睛,略微沙啞的聲音含糊的喊了一聲『父親』,繼續進入夢鄉。

  藍耀寒愕然,他已經收檢的氣息居然吵醒了蓮?想著,心裡的跳動瞬間加速。隨後又釋懷般輕笑一聲,纖細雪白的右手邪魅的玩弄著他柔軟的黑髮。

  蓮啊,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季雅蓮如回應他心中的問話般淺淺的舒服呻吟一聲。

  「蓮。」藍耀寒悅耳的聲音輕如羽毛,紫藍的眸子溢出萬千寵愛。

  「嗯?」迷糊的音調添上幾分可愛,幾分柔和和積分的感性。

  「我吵醒了你嗎?」明知顧問。

  「嗯。」也不知道是否回答藍耀寒沒有誠意的問題,他庸懶的語調吐出長長的單音。

  「寶貝,我想你了。」真的想你了,只是一天不見。

  藍耀寒突然一想到未來的三個月後他的寶貝便回離開自己一大段時間,心裡不由一緊。

  「恩……」依舊的回答,聲音卻明顯的比之前輕上許多。

  「寶貝……」聲音酥酥的喊喚,鬼魅的添上幾分性感。

  「恩……」已經半睡中的音量。

  「陪我一起睡,好嗎?」藍耀寒存心誘惑的勾起嘴角。

  「恩……」潛意識回應。

  藍耀寒即使邪魅一笑。

  *

  清晨,明媚的太陽含羞的半露著臉,綠葉上掛著摟摟如珍珠般的晶瑩小水珠,隨著時間的流逝,水珠輕盈的從綠色上滑落於地上,微妙的發出若隱若顯的滴噠聲。

  雪白的大床上躺著兩個絕美的男兒。

  微長的頭髮、翹翹的睫毛、高高的鼻樑、櫻桃的紅唇,完美的組成俊美艷麗迷人的五官。藍耀寒誘人的紫藍寵弱的向上翹起,半躺的單手撐頭,另一手不不亦悅乎的挑逗甜睡中的季雅蓮。

  他一修長的中指誘誘的劃過季雅蓮半開啟的粉唇,沉睡中的他似乎不滿癢癢的感覺伸出舌頭輕輕一舔紅唇,嫩紅的小舌頭不經意碰到藍耀寒白皙的長指,藍耀寒指間瞬間掠過一股異常的電流,直擁心中。

  他疑惑的撤離玉指,食指柔柔的摸擦著石頭留下觸感的中指,似乎驗證著剛才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恩……」季雅蓮軟軟的呻吟,藍耀寒再次把目光放任在他身上。

  拂身過去,低頭到季雅蓮柔嫩的耳蝸,突然熟睡中的季雅蓮隱約感到一股暖暖的氣息接近,不由眼睛一瞪,湛藍的眸子直接與藍耀寒鬼魅的紫藍對上,不解可愛的眨眨眼睛,久久的酷酷吐出:「父親,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

  「你說呢?」他邪魅的揚起淺笑,半撐起的身體露出大半個結實雪白的胸膛。

  「父親,我還真不知道你有夢遊這個病態。」他雙手推開藍耀寒幾乎要壓下來完美的身軀,音符有些沙啞的發出。

  藍耀寒驚愣一下,心暗想,如果每晚可以抱著寶貝入睡,天天夢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見藍耀寒不語,季雅蓮自覺的當他默認,他冷俊的臉蛋輕輕的飄他一眼,沒有感情的音符冷冷吐出:「有病就應該去看醫生,免得連累別人。」

  「寶貝……」藍耀寒本想說什麼,可是無情的被門聲打斷。

  「Comein。」

  「小少爺,少爺又不見了……咦?少爺您為什麼在小少爺的房間裡?」管家先是沖忙,後是不解。

  藍耀寒首次不滿直叔的盡職。

  「他夢遊。」季雅蓮坐起,淡然的概括。

  管家若有所思的瞄他少主一眼,瞭然的露出個曖昧的笑容,低沉滄桑的呻吟說:「少爺,老奴伺候您那麼多年,也不知道您有如此不可告人的症狀呢。」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午飯後的書房中,父子倆一個在認真的批閱文件,另一個在陽台悠閒的看書。季雅蓮突然把書『啪』的一聲合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隨後慢步到藍耀寒身邊。

  「父親,你有空嗎?」他優越的聲線輕聲發音,清澈的眸子純粹的凝望他。

  藍耀寒彼有興趣的從文件堆中抬頭,勾起淺笑,眼瞳閃爍著某種光芒。

  「嗯?怎麼了?」磁性的聲音溢出萬分誘惑。

  「出去。」季雅蓮無視他十萬伏特的電力,簡約的回答。

  「去哪?」藍耀寒眨眨美媚的鳳眼,光滑紅潤的嘴唇微微向上彎起。

  季雅蓮先是苦惱的輕皺雙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再是抬起英俊幼嫩的小面孔,讓人沉醉清澈見底的湛藍單單注視藍耀寒,最後久久才音調冷淡的道:「不知道它是哪裡。」

  以前他只是一直沿著大路開車去,根本沒留意旁邊有什麼建築物。

  藍耀寒翹眉輕笑,修長的玉手隨意輕撥季雅蓮半長的黑髮,動作卻是如此的柔和,清雅的音調如天籟的樂曲,「你會去那裡嗎,恩?」

  季雅蓮板著酷帥的臉蛋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你到門口等我吧,我把車開過去!」語氣寵弱的瀝得水出。

  「嗯。」季雅蓮淡然的回答後轉身向自己房間方向走去。

  *

  「是那裡?」銀色BMW裡的藍耀寒驚奇的望著副座面無表情的季雅蓮,音調略為偏高的詢問。

  他們的車對著店的正門,米黃的招牌龍飛鳳舞的印著『Today』一英語單詞,藝術感十足。季雅蓮的氣息從剛剛開始就變得有點深沉,他微微的首額,心中百感交集的注視著這設計優雅的鋪面。

  是碰巧吧!這是伊靖楓生前最常來的服裝店。這服裝店有個特別之處,它店內的服裝全由店主親自精心選購,只要衣服的設計對她胃口,不論是便宜還是昂貴,她都會一一把它所欣賞的服裝列入她的收藏清單上,上至百萬下至幾百元,價格一律不等。一樓通常都是服裝,二樓則是專設的造型空間,更為Today添上一個特有的賣點。現在這一兩年Today在國內服裝界裡已經成了知名品牌,也添設有自己專門的服裝公司,而且加盟Today的分店遍佈全國,而眼前這一間就是主公司。老闆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大美人。

  「下車吧!」季雅蓮打斷他的沉思冷清的道。

  「寶貝,你定著眼,不會是看美女吧?」見季雅蓮眼睛不眨的注視某一點,藍耀寒邪魅的嘴角溢絲絲曖昧的氣流,調侃語氣讓季雅蓮不禁白他一眼。

  「父親,你很閒嗎?」冷冷的飄他一眼,心情無比的沉悶。

  「是挺忙的,不過只要是寶貝的要求,爹地都不會拒絕的。」藍耀風溫和的摸摸他柔軟的黑髮,漾起如沐春風的笑顏,眼神卻無比認真。

  季雅蓮深深的望他一連,絕美的容貌強硬的扭過另一邊,不太自然的打開車門落一下句:「走了。」殊不知道膚色雪白的臉蛋伐起微不可見的紅暈。

  藍耀寒輕笑,從車頭拿下一個酷耀的墨鏡戴上,鬼魅的相貌頓改幾分冷漠的英俊,高高的鼻樑和紅潤的嘴唇輪廓的線條更深的突出,冷俊間又多了幾分性感,任誰看了也只會說他是個冷清的大帥哥,沒有人會相信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爹。

  他們父子一前一後的踏進Today大門,服務員見到一身全黑潮流打扮的季雅蓮發愣,散發出一股清淡冰冷的氣質,雖然對方只是一個4、5歲的孩子,她們仍不忘職業道德的45度彎腰喊:「歡迎光臨!」

  接著來臨的是相應季雅蓮的打扮,一條黑色窄腳適應的裹包著他修長的腿,上身一件白色V字領輕薄毛衣,外面一件時尚名牌特色黑色收身西裝,雪白的頸子上掛著一條用白金項鏈扣著的碎鑽戒指,再帶上一個黑色墨鏡無疑是錦上添花。

  女店員們受不了連續養眼的眼球刺激,反應慢了半拍的回喊口號。

  「先生、小公子您們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們呢?」一穿著時尚,染著酒紅髮色的年輕男子上前禮貌的迎接。

  季雅蓮淡淡的瞄他一眼,並不作對話,傲然的直往會客區坐下,動作熟悉得如做過千萬次般..

  藍耀寒更是揚起性感的微笑,獨自從男子身邊走過,留下淡淡的冰風,顯然男子是被可憐的無視了。

  「讓你們店主出來。」季雅蓮冰冷的開口,他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然而話畢後,他安然的躺在黑白的沙發中合上眼睛無視外界的騷擾。

  此刻他需要清淨的頭腦,因為他即將面對的是他的過去。

  酒紅髮色的男子面上頓時露出為難,期盼的把視線轉移到藍耀寒身上,靈韻的眼睛溢出無限的期望。

  察覺他熱刺的的目光,藍耀寒勾出一個鬼魅的笑顏,墨鏡下的眼睛輕輕的瞇起,周圍的氣流因他發冷,危險的音符不禁讓人腳軟:「怎麼?有問題嗎?」

  「沒有,絕對沒有!」男子急急搖頭否認。卻心裡留淚,媽啊!為什麼要我接待他們,為什麼其他造型師偏偏在今天請假了,上帝,我恨你。

  空氣的溫度又平復起來,天籟的音符,「沒有就好了。」嘴角的冷意卻沒有退減。

  就在這時,二樓傳出氣憤的腳步聲,季雅蓮即時睜開眼睛,來者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優美身影。

  此刻一身雪白的她向冒火般的急速下樓,後面一英俊的男子快速追上,誠懇的拉著女子纖細的手臂。

  「日娜,等等……」英俊的男子低聲道。

  「伊、靖、御,你到底想怎樣?」女子一團怒氣的轉頭,用力甩開男子的手。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男子忽然舉起雙手,以示自己並沒有惡意。

  又軟聲低說:「日娜,我說過了,我只想要那東西。」

  「沒可能。」女子聲音提高,毫不留情的拒絕,然而美麗的眼睛不忘狠狠的惡瞪男子。

  「日娜,算我求你了,好嗎?」男子漂亮的眸子露出絲絲的哀傷,抬手想觸摸女子把誠意傳達給她,可又想到前一刻,他硬生生的停頓在半空中。

  女子見狀,聲音不自覺一軟,眼睛放柔,「御,你知道的,無論你求我幾次我都不會把它讓給你的,因為它同樣對我重要。」

  男子荒廢的的慘笑,雙手扶著凌亂不堪的頭髮,哀傷的音符隱隱飄出:「是啊!我知道的,可是我還是忍不住來求你。無論求你幾次都好,我就想要得到它,而我卻沒有想到它對你同樣的重要,我很自私對不對?」

  女子善良的搖頭,略帶憐惜的眼神凝望他,聲音酥軟的說:「不,我能理解你。」

  「不,你不能理解。即使被你認為自私,我也想要它。日娜,求你好嗎?把它讓給我吧!」男子拋棄一向高高在上的尊嚴與高傲,乞求的望著女子,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心底不穩的情感。

  「伊靖御,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你擁有他那麼多東西,卻還要奪取我的唯一?」女子怒氣瞬間比剛才更上一層,尖尖的女聲清澈的迴盪在整個空曠的會客區。

  「因為那全都不是他在乎的。」男子激動的直視女子,眼睛溢出霧狀,音調也不自覺升高。

  「什麼意思?」女子皺眉問低吟問道。

  「金錢、權力、榮譽,甚至少族長之位和整個伊家的一切都不是他在乎的。惟獨只有他手上的黑水晶和你頸上的項鏈才是他在乎的。因為那都是他媽媽留下的,所以我才如此想擁有它。」男子眼裡濃濃的憂傷和無比認真的神情直擊女子的心臟。

  他手上的黑水晶他是不會碰的,黑水晶是他最寶貝的東西,即使連沐浴也要放在旁邊。只要是他喜歡的東西,他是不會跟他爭的。

  因此,剩下的惟有是日娜的項鏈了。

  女子手上不自然的撫摩著脖子上閃亮的項鏈,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是說……你是說這項鏈是他媽媽留給他的遺物?」眼裡頓時控制不住的滾出摟摟的淚珠。

  「是啊!但他卻給了你!」男子極慘的笑。

  「天啊……楓……」此時女子已經忍不住淚水,直直淌下來,她悲傷的掩著嘴,發出低低的泣戾聲,思想不禁回到兩年前的夏天……

  「楓,你太寂寞了!」女子如姐姐般的揉揉他黑軟的頭髮。

  「嗯,然後呢?」男子無表情的側頭詢問。

  「不如我做你姐姐吧!這樣你就不會寂寞了。」年輕的女子嫣然一笑,從旁邊拉了一張凳子坐下與他平視。

  男子不悅的挑眉,陰沉危險的說:「你是在可憐我嗎,日娜?」

  女子毫不在意的輕輕一笑,柔和的聲音如天使般,「楓,有愛才有憐,如果我不愛你幹嘛要可憐你。」

  「我不懂愛。」男子瞥頭不與她那溫柔的眼睛對視,聲音回復平淡。

  女子輕輕一笑,搖搖頭說:「沒關係,由我愛你就行了。姐姐只是想緩解你的寂寞,哪怕只有一點點……」

  男子沉默一陣,最後突然從衣袋裡變出一條精緻的項鏈,冷冷的道:「給你,這是你做我姐姐的標誌。」算是默認她的提議。

  女子驚愣一下,然後寶貝的收下,露出嫣然一笑說:「嗯,謝謝!以後姐姐也送你一份禮物當作你做我弟弟的標誌。」

  「不需要。」男子靜靜的票她一眼,視線立刻轉移。

  「是你姐姐的標誌嗎?楓,原來你是這樣的意思,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這是你媽媽的遺物之一,你把它送給我是因為我也是媽媽的女兒。」日娜思想回到現實,她喃喃的按著脖子上的項鏈道。

  「御,對不起,這樣我更加不能把它送你,因為它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它代表著我永遠都是楓的姐姐。」女子深情嚴肅認真的對男子,玉手粗粗的抹去止不住的淚水說。

  男子一陣沉默,只是低低的說:「日娜,我會再來的,即使答應還是一樣,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伊靖御知道,自己是最沒有資格擁有楓生前珍貴的東西,但是他依然忍不住從他的物品上尋求他的依偎。

  是啊,明明是自己是間接性害死楓的兇手,現在卻自私的想擁有它。

  可是他實在忍受不了自己深愛已久的人去擁抱一個空有相貌沒有頭腦的女人,即使他不愛她也不行。所以他要破壞,只要那個女人消失,楓就會屬於他了。

  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從小到大,只有他才可以站在楓的身邊,也只有他才可以獲得楓的信任,對於楓來說他是特別的存在。

  但是這樣的特別只需一個人就得了,不需要第二個了。

  所以……韓雪離請你消失吧!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特別是四家族他們內部在百年前已經各自訂擬一些不可違反的門規,百年以來各家族子孫一直都深信不疑的遵隨著自家門規。

  伊門第一門規,凡是伊門的女主人必定身心純潔。

  這是伊門為了防止不正血統出現的最佳手法。

  接下來他只不過是稍微的誘惑一下被冷落已久的她,然而她毫不猶豫的上鉤了,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原本在出差的楓會突然返回,而且毫不保留的見到了一切。

  等他追上去的那一刻,楓已經用令他心寒的冷漠眼神對視他了。

  心很痛,他知道這一刻,他辛辛苦苦建立的信任已經被他親手毀於一旦了。

  天依然是藍的,地依然是綠的,可是他世界卻是黑的。

  世界上沒有比楓冷漠的對待更讓他痛苦了。為什麼最後連憎恨的眼神都吝嗇的不賜予他,難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一直都是可有可無嗎?

  呵,楓,我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太瞭解你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事到如今它卻成了我心中一把銳利的尖刀,刺得我體無原膚。

  但是,楓,即使這樣。我還是放不下你,因為愛你愛到連我自己也無法控制了。

  等我……等我完成你未完成的夢想,我再來陪你,拉著韓雪離一起陪你……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敵意

  季雅蓮輕皺眉毛,目不轉睛的望向前方,平淡的表情看不清楚他的心情,玉白雕琢的臉蛋絲毫沒有變化,內心卻是十分疑惑。

  他似乎不明白伊靖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想把他送日娜的項鏈奪走,自己喜歡不就去訂做一條一模一樣的就行了嗎?何必在這裡費時間的爭來爭去?

  一連串的疑問從腦海中有發而感,想不通的問題稍微讓他苦惱。

  然而又突然間清醒般的拋開所有不關緊要的疑問,側頭凝望瞬間殺氣騰騰的藍耀寒。

  藍耀寒周圍的氣流像凝結一層薄薄的冰霧,空氣瞬間降至零下攝氏度,冰冷的氣息迅速的佈滿整個會客區,從外面看來是暴風雨的前夕,酒紅髮色的男子畏懼的吞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的向後撈一步,見冷俊的他們似乎沒察覺,再撈一步,一步再一步的順利移出嚇人的會客廳。

  他神色蒼白,額頭微飆冷汗,略有心悸的向站門的下屬說:「告訴日娜姐我因病請假。」

  隨後如見鬼般的飛速離開Today。

  是啊!再留下來他真的會被嚇出病來,神經病。

  季雅蓮微微扯著藍耀寒的衣服,眼睛溢出少少的擔憂,清醇的音符如天籟的歌聲,淡雅的幼音問:「幹什麼?」

  藍耀寒氣息收放自如,低頭回視季雅蓮,幸運的被他捕捉到他湛藍一閃而過的紫藍,兩絢幻的色彩結合一起,妖艷詭異,卻又矛盾的清澈沒雜質,它彷彿靜觀世界一切,把所有精彩的景象映照在他湛藍紫幻的眼瞳,迷惑人心的讓人陷入沉醉,似乎任何形容詞都不足以描繪它,那種靈靈的神韻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描述出來的。

  藍耀寒心情頓時不禁為前面的怒氣所平復,淺笑的想,蓮,雖然只有剎那的時間,可是你產生的感情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欣慰的牽上嘴角,眼睛溫柔的含笑,白皙的長指輕柔的拂過季雅蓮密集的黑髮間,聲音磁性的低吟:「沒什麼。」伸手輕輕的撫平他輕皺的小眉毛。

  似乎又回想到剛才,墨鏡下美麗的鳳眼又突然尖銳的斜視前方頹廢的伊靖御,眼神變得狠利,絕艷的笑顏浮上英俊性感的面孔,說明他生氣了,「寶貝,如果你看見不順眼的人,你會怎麼做,恩?」

  季雅蓮挑眉淡然的瞄他一眼,視線收回,問非所答:「沒事就好。」

  「為什麼避而不答?」藍耀不滿的抱起他到自己的大腿上。

  此刻季雅蓮習慣的在他懷中撈個舒服的位置坐穩,酷酷的白他一眼,冷冷的說:「說了,你會做嗎?」

  藍耀寒鬼魅的輕笑,不大不少的聲音剛好驚動了旁邊的兩人。

  他眼角性感的翹起專注的注視前方,低低的把頭曖昧的壓到季雅蓮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說:「寶貝,遊戲開始了。」磁性低沉的聲音詭異得令人發酥。

  季雅蓮心跳因他一話瞬間停頓喲秒,轉頭,以眼神詢問:什麼意思。

  藍耀寒只是意味深長的輕輕一笑,並沒作回答。

  這時,日娜抬頭挺胸,舉步朝他們走向,強而有力的步伐聲每一步都顯出主人滿滿的自信,情緒的轉換、內外發出感愛感恨的女強人氣質更是深深的得到藍耀寒的欣賞,不愧是伊靖楓的人。

  日娜強大的直覺,感到眼前這男人非常危險,他刻意收檢的氣息,卻依然幽幽的余溢出,身上毫不保留的一身傲氣更是讓人不可忽視。

  冷漠的氣流像冰封對方般不禁讓人冷粟。

  還有他大腿上一面冷清酷帥的人兒,隱隱的發出另她熟悉的強者氣息。他們並不是普通人,這時候小2應該在留守的,現在卻不見蹤影,估計是被他們強大的氣息壓得湍不過氣來,偷跑了吧!

  都怪她剛剛太入迷了,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她站在距離他們一米外的位置,不卑不坑的點了個頭。然後轉過頭對視依然賴著不走的伊靖御擺了個眼色,希望他先行離去。

  伊靖御粗粗的瞄季雅蓮兩人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在日娜的身上,沉默的站在原地,最終還是收到日娜無聲的警告他才決定先撤離現場,畢竟惹怒了日娜對他並沒有好處。

  籃耀寒哪有這麼容易讓他離開,他溫醇的聲音幽幽吐出:「喔?伊家的少爺這麼快就離開了?」手上雍懶的牽起季雅蓮甚長的黑髮打圈圈,邪魅的斜射伊靖御,淺淺的勾上一個冷笑。

  伊靖御停下腳步,回頭凝望這個明明知道他身份卻嘲弄他的人,他伊靖御什麼時候這麼好欺負了?

  日娜苦苦的低吟暗叫糟,這絕美的帥哥擺明就衝著伊靖御而去嘛。

  季雅蓮皺眉,他只不過是想來打個耳洞,有必要那麼麻煩嗎?

  「你是誰?」不輸給藍耀寒的氣勢,伊靖御冷傲的問。

  「連我是誰你都不知道,看來你是被伊靖楓排除在外呢!」藍耀寒愉悅的壞笑,眼睛真切的溢出無限的喜悅,看得伊靖御刺眼。

  他的話狠狠的插中伊靖御的心臟,伊靖御黑黑的眼眸騰出深深的恨意,為什麼要憑他一個外人來評論他跟楓的事?

  「伊靖御,你這樣的眼神太美了,我很喜歡呢!」他牽出一個絕艷鬼魅的邪笑。

  季雅蓮一副無不關己的把一切放在眼裡,冷清的面容平靜如水。

  「你,到底是誰?」伊靖御咬牙切齒的陰沉問道。

  「伊靖御你不會在指望本少爺告訴你吧?難道伊門除了伊靖楓都沒人才了嗎?」藍耀寒憐惜的凝視他。

  日娜在心裡替伊靖御可憐,看來他惹了個不該惹的人,雖然伊靖御自己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那更糟,連敵人的身份是誰都不知道,這場仗就不用打了。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為什麼你每句話都扯上楓,你有什麼目的?」伊靜御狠狠的瞪向感性的他,一話也說出日娜的心聲。

  日娜略有同感的點頭,圓黑的眼睛也釋放出深深的疑惑。

  「我能有什麼目的嗎?」藍耀寒低低的輕笑,眸子的笑意卻是冰冷的。

  見藍耀寒避而不答,伊靜御諷刺的勾起嘴覺,低沉的說道:「難道說,你就這麼見不到人嗎?」尖利的眼神像要刺穿藍耀寒般。

  藍耀寒不怒反笑,艷麗的牽出個絕美的笑顏,眼角危險的瞇起,空氣頓時流著冰冷氣息,陰陰的說:「呵,如果你沒那個能力查出我是誰,就明說。」

  話畢,他又邪邪的補上一句:「反正我們很快會見面的。」

  「你是什麼意思?」伊靜御低沉有發危險。

  「我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藍耀寒輕盈的揉著季雅蓮柔軟的黑髮,不在意的語調似乎不把伊靜御放在眼內,而且又忽然抬頭,沒有絲毫誠意的道歉,「抱歉,我說話不會重複第二次呢!怎麼辦?」語氣相反的露出絲絲的諷刺。

  「你……你……」伊靜御面色發黑,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他努力的握著雙拳,不留情的把指甲插人自己的掌內裡,希望那微小的痛楚能令他自身清醒。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淺淺的閉上眼睛,藉著微不足道的幾秒時間來緩解自己的怒氣,當他爭開異常閃亮的黑眸時,他周圍的氣流已經為他而改變。

  他漾起一個溫和的笑顏,美麗的笑容下卻藏著隱隱的殺機,英俊的臉添上幾分溫和,「沒關係,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

  藍耀寒隱隱挑眉,語氣淡嘲的道:「你還真你大方。」

  「呵呵……你也知道,學習別人的長處可以使自己增值。」言下之意就是,小氣的是你吧!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強勢的男人為何莫名其妙的對他充滿敵氣,或者連他自己本身的發覺不到,但是他給他的感覺就像他從某方面得罪了他一樣,處處找他麻煩。在種情況下,他應該見好就收,畢竟他現在依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如果在這樣持續下去,只會不利於他,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現在敵暗我明,雖然不服氣,但是他決定還是先行離開。

  「日娜,如果沒事,我先走了。」他無視藍耀寒濃皺的眉毛,直接轉身如沐春風的對望日娜,一反之前頹廢的形象,溫和的說。

  日娜一副反映不過來的模樣,呆呆的點頭,心裡卻是狂叫,天阿!這是什麼樣的情況?俊冷的帥哥面色陰沉,美麗的眼睛犀利的訂著伊靜御,像要快要噴發的火山,蠢蠢欲動。

  而伊靜御則毫不在意的向她『道別』?不……應該是對神秘帥哥隱隱的挑撥吧?

  伊靜御,你還真行,她日娜佩服你。

  可是,你有承受他怒氣的能力嗎?她很想知道呢!

  日娜壞壞的想,本來她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戲。伊靜御對她來說也只不過是楓的堂兄,她本來就跟他不熟悉,說她冷血也好,她沒必要為她不熟悉的人擔憂。

  更何況,她直到現在還是對楓的死因抱有深深懷疑的態度,她相信以楓不凡的身手,三流殺手是碰不到楓的頭髮,即使是一流殺手不小心的話也會被楓反咬,只有三S殺手才會……可是她依然不相信,直覺告訴她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真的是三S殺手做的話,伊靜御還有這麼空閒的找她拿項鏈嗎?他還不早就去忙碌的查到底是誰想殺害楓,然後進行殘酷的報復嗎?只要認識他們倆其中一人的都知道,伊靜御對楓是如此的忠心,忠心得讓人深信不疑。

  藍耀寒心情低到極點,只是一個小小的伊家人也敢挑撥他?

  好笑!

  他很久沒有想摧毀一個人的慾望了,但是伊靜御,你卻不該的挑起了他的慾望。

  他低低的輕笑聲讓人發冷。

  季雅蓮坐在藍耀寒腿上不舒服的扭著身體,嫩白的面孔輕輕皺眉,好煩!

  他45度轉身,湛藍的眸子裡流溢著陣陣不耐煩的流光,小手一扯藍耀寒黑色的西裝,強迫他與自己對視,清醇的幼音酷酷的說:「煩。」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藍耀寒低頭,驚愣的凝望季雅蓮不耐煩的藍眸,輕歎一口氣,揉揉他的頭頂,酥軟的音線醇醇的溢出,眼睛含著深切的歉意:「Sorry,寶貝,冷落了你呢!」

  季雅蓮光滑的額頭頓時浮出幾條黑線。

  日娜與伊靖御愕然的盯著他們無比的互動,藍耀寒原本冰冷殺氣騰騰的氣息奇跡般的瞬間變成寵弱的氣流,期間不用一秒時間,多神奇啊!

  他們不禁多望他懷中絕美的小男孩幾眼,嫩白的肌膚,披上全黑的衣服,酷酷的氣質暴露無疑,黑亮的頭髮誘惑的緊貼俊冷的臉,一直延伸到雪白水潤的脖子,清澈見底的眸子更是晶瑩的流溢著湛藍的流光。在他冷清的眼神注視下,你回覺得自己被他不含雜質的眼睛洗讀著。

  而且他無影之中散發出冰冷淡漠的氣勢,溢出些許他們熟悉的感覺,卻又有點陌生。

  玉白雕琢的臉蛋無疑是出塵誘人的,估計他長大後,又是未來一個誤國殃民的帥哥吧!

  季雅蓮冷漠的籠皺眉頭,粉紅的小嘴微微的扯上,「父親。」淡薄的語氣異常的夾雜住濃濃的不滿,彼有警告性的意味。

  「嗯?」藍耀寒低頭至他俊臉前,以額頭靠著他的額頭,動作親密無間,季雅蓮幾乎感到他規律的氣息拂過他的臉,然而自己不由抽一口氣,太接近了。

  皺的眉有增無減,小手毫不猶豫的推開他,聲音酷酷中略有嘶啞,「走開。」

  藍耀寒平常的扯上個真切的微笑,卻是多麼誘惑。

  他賴皮的繼續把頭壓到他的,略有任性的說:「不要。」

  他知道,蓮是不習慣與人過於親密的接觸,但是他會慢慢改變他的,只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如剛開始他拒絕他的擁抱,到現在他不但不排斥,而且他仍然熟悉的在他的懷裡,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這個孩子太冷漠了,比剛剛開始,現在冷漠中又多了點冷淡,對什麼都不在乎不感興趣,很讓他擔憂呢。

  「……」季雅蓮一陣無語,按著心中的不舒服隨他而去。

  此時,伊靖御他們的一舉一動刻在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緒由心底浮上,嘴上扯起一個苦澀的笑顏,自嘲的遙搖頭。

  楓,那個小孩子很像你呢!不是指絕美的面容,而是他身上隱約發出冷冷的氣質,但他卻多你幾分冷淡、多你幾分淡泊和幾分微小的感情。

  可是,究竟是相似,但是最終都不是你。

  楓,你會在天國嗎?

  呵……估計你是不喜歡那個自以為聖潔的地方吧!或者黑暗才屬於你的世界。

  最後伊靖御深深的看了季雅蓮銷魂的離開Today。

  真不希望再見到你,因為你的出現會讓我想起楓,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會讓我更加厭惡自己深沉的罪孽。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今生的擦肩而過。

  前世一千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相遇相識。

  楓,這輩子我的眼中只有你,我們下輩子還會相遇相識嗎?

  日娜目不轉睛的注視季雅蓮,柔和的眼神好像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然而又有點欣慰的抬頭,她努力的禁止含欲而出淚水再次溢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抹卻眼角的露珠,哭笑不得的表情讓她不知所措。

  楓,原本讓自己不要想你,但是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思想。

  不想讓離開的你擔憂,Today,充滿他們回憶的地方,既懷念又悲傷。

  所以她才想勤奮的工作,用忙碌拋開一切,可是這幾天伊靖御的出現時時刻刻的提醒我,你已經離開了,你已經被迫的拋棄我這個姐姐了。

  看著眼前這個酷似你的小男孩,我才相通。

  楓,原來死亡,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楓,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姐姐希望你比今輩子活得更幸福。

  姐姐在這邊默默的會祝福你。

  藍耀寒溫柔的摟著季雅蓮,低聲問:「寶貝,你來這裡做什麼?」

  季雅蓮冷笑,藐視的目光盯著他,「我以為你已經忘記有這麼一回事了,父親。」最後兩字他特意提高音量。

  藍耀寒尷尬的摸摸鼻子,性感英俊的臉蛋透露絲絲不自然的神色,「寶貝,今次就當我不對。」

  「當?」季雅蓮湛藍的眸子冰冷的斜視他,冷笑一聲。

  黑色墨鏡下,藍耀寒無辜的眨眨鬼魅的鳳眼,磁性的聲音軟軟的說:「寶貝,你就別計較了。」

  季雅蓮冷哼一聲,絲毫不給面子他,從他的大腿上滑下,走到日娜面前,拿出Andy送他的耳釘放在日娜的手上,自行走上二樓的造型空間。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日娜手上一緊,她居然清楚的知道那男孩想表達的意思,愣了一下,輕笑的搖頭,也不能怪她,誰叫他跟楓是多麼的像呢。

  等她回神過來時,藍耀寒和季雅蓮,已經上了二樓造型空間。

  二樓造型空間是採用了黑、白、紅三種顏色作為一個鮮明的視覺效果,而且不規則的牆面設計讓整個空間突出時尚的藝術表現。

  日娜輕盈的步伐走到季雅蓮的身後,她靈韻美麗的大眼睛直視前面凝望鏡子上的季雅蓮,悅耳動人的聲音試著確定的詢問,「你是想打耳洞嗎?」

  「嗯。」季雅蓮也透過長寬的鏡面凝視氣質高雅的她,淡淡的回個清音,然而他又沉醉於自我的回憶中……

  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亦是Today的二樓造型空間。

  日娜悠閒的雙手托著下巴,一臉陶醉的甜笑欣賞著伊靜楓的一舉一動,臉上也露出一副甜蜜的幸福與微微的欣慰。

  伊靜楓挑眉,最終敗給他熱情的目光,隨手合上手上的筆記本電腦進行待機,轉頭沙啞的詢問:「日娜,你想說什麼?」語氣聽不出任何感情。

  日娜無辜的眨眨長黑的睫毛,輕輕一笑:「看我弟弟帥嘛!」

  伊靜楓立即眉毛一皺,極不滿的說:「就這原因,你一直看著我?」不能理解她的腦袋究竟裝的是什麼。

  日娜淺笑,無視他的不悅,清雅的女聲動聽的吐出:「楓,不如我幫你打耳洞吧!你帶耳釘一定很好看的,相信我的專業眼光吧!」

  「不需要。」伊靜楓酷酷的轉過身起,再次打開銀色的筆記本電腦,快速的輸入密碼,似乎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日娜見伊靜楓不感興趣並沒多加勉強,只是輕微一笑,柔聲喃喃:「那如果以後幫楓打耳洞的人一定是我喔!」聲音輕於鴻毛,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聽見。

  季雅蓮也不明白,昨天晚上臨睡前突然想打耳洞的時候為什麼突然閃過這個畫面。

  明明已經過了很久的事情了,為什麼依然那麼清晰?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明明告訴自己,他現在是季雅蓮,不是伊靖楓,可為什麼他又有想來Today的衝動。

  內心的深處有著『明明已經無聲的答應她了,就要履行』的想法。

  即使他現在不是伊靖楓……

  但是……事實上他還是來了!

  日娜打開精緻的禮物盒,裡面放置的是一黑一紫異常詭異卻又美麗的耳釘,身為一個時尚的知名造型師,她第一眼就已經深深的這雙艷美的耳釘所吸引,雖然顏色相異,卻又是異常的協調。

  久久日娜才抬頭望著季雅蓮問道:「打兩個耳洞嗎?」

  季雅蓮靜靜的一搖頭,白皙的食指一指身旁的藍耀寒,後又指指自己,嫩音簡約的吐出:「紫色的是他,黑色的是我。」

  「What?」優雅的翹著腳坐在紅色椅子的藍耀寒驚訝。

  「給你。」季雅蓮清淡的回應。

  藍耀寒剛剛聽見他是來打耳洞已經略有意外,此刻更意料不到的是他兩個特別的耳釘的其中一個是送他的。

  「寶貝,為什麼要把紫色給我?」藍耀寒優雅的把臉上的墨鏡拿下,一雙美麗的藍紫眸子暴露無疑。

  日娜心跳一頓,他藍紫色鬼魅的眸子美得讓她忘記呼吸,現在她終於明白小男孩為什麼一定把紫色的耳釘送給他,而自己則留下黑色的了,因為這夢幻的色彩才可以與他匹配。

  「沒什麼,不要就給你。」季雅蓮淡淡的票他一眼,收回視線,酷酷的回答。

  藍耀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顏,眼睛充滿濃厚的笑意,翹起的嘴角誘惑的開啟,酥軟的嗓音極有磁性,他鬼魅的拂頭過去,在季雅蓮眨紅的耳窩暖暖的吐露:「喔?是嗎?那我該怎麼謝寶貝你呢?」

  季雅蓮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妨礙的瞥他一眼。

  「親一個好了。」他勾起一抹瞬艷的笑容。

  季雅蓮額頭掛上黑線,心底無力的呻吟幾聲。

  藍耀寒含笑的看著他酷帥的臉蛋暗暗多變,有趣得可以。

  「父親,你還真客氣。」季雅蓮盯著他,冷嘲一聲。

  「不客氣,禮上往來是應該的。」依然是燦爛耀眼的微笑。

  「見鬼了。」季雅蓮喃喃低咒。

  同一時間,日娜再次處於僵硬之中,她曾經猜了很多可能性,就是沒想過他們倆是父子關係。

  OH,MyGod!眼前這個男人至多也20出頭吧?眼前這個男孩也應該有4、5歲了吧?居然是父子關係?說出去誰相信啊!

  日娜昂頭呻吟。

  藍耀寒性感的嘴瓣輕聲印上季雅蓮的頭髮,黑髮的清香幽幽的飄入他的嗅覺,下巴軟軟的琢磨幾下,舒服的低聲喃道:「寶貝的頭髮真好聞。」

  盯著他們親密的動作,日娜不自然的扯扯嘴角,略有同情的望向輕皺的眉毛的季雅蓮,她是沒見過哪個父親會挑逗自己的兒子。

  藍耀寒敏感的察覺日娜的目光,眼神瞬間犀利的斜視她,隨後又飛快的換上一個柔和的微笑,恰似前一刻的是幻覺,邪魅的音調渙渙溢出,「店長小姐,怎麼?你有問題嗎?」

  日娜後背一寒,她感到他美麗的笑容下藏著的是隱隱的危險。

  「沒有。」日娜頭一搖,牽起一個真誠甜美的笑容,心卻暗想,她可不想成為第二個伊靖御呢。

  「沒有?那麼你應該開始了吧?」藍耀寒似笑非笑,日娜被冷得雞皮疙瘩。

  日娜拿著槍循例的問季雅蓮,「你是要打左邊還是右邊呢?」

  「左邊。」淡淡的回答。

  然後她邊細心的用綿紙染上消毒水,均勻的抹上他細小的耳朵上,邊溫柔的說著:「可能對你來說有點痛,不過一下子就過了。」

  「嗯。」也是冷清的回答。

  「好了,我開始了。」日娜鎮定的拿著打耳洞專用的槍說。

  季雅蓮並沒有做任何回答。

  當槍穿過他的耳朵時,季雅蓮只是覺得微小的被咬了一口,並沒有其他更深的感覺。

  接下來日娜又幫藍耀寒打上同的方向,氣氛一直平靜得詭異。

  日娜又盡職的說:「一般情況下,打在肉上的耳洞三天左右可以癒合。

  以下是保養方法,在打完耳洞三天內不要洗頭,碰水就一定會發炎。一有空就把消毒水在耳朵平塗一遍,等等。

  呆會我會給你們一個詳細的說明書。

  還有,這裡是一對純白金耳針,我幫你們帶上,請您們注意保養方法,不然發炎就麻煩了。」

  「麻煩。」季雅蓮輕皺眉頭。

  「呵呵!有我在呢!」藍耀寒摸摸他的頭說。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次日

  二樓有著一個坐落大方的人兒,他透過鳥語花香的花園細聞著悠悠傳來的花香、悠閒的翻著書本的頁數,旁邊一中年男子筆直的站在旁邊欲言欲止的凝視白色椅子上的人兒。

  人兒又隨手翻上一頁,湛藍的眸子細細的品嚐書本上的一詞一句。

  中年男子又懊惱的皺眉,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張開口,最後依然失去勇氣的閉上,老成的輕歎一口氣。

  季雅蓮眼睛不離書本,單手伸至半矮的黑色桌面準確的拿起花紋優美典雅的玻璃杯,細細的咀嚼一口,放下杯子的同時,他淡淡的隨意問了一句:「直叔,有事嗎?」幼小的手指又翻動一頁。

  管家直叔一愣,隨後又即使反應過來,誠懇低桑的語調吐出:「小少爺,老奴的確有一事相求。」半低的頭顯出事情的重要性。

  季雅蓮輕輕『恩』了一聲,眼睛可愛的在書本上打轉,餘光也沒看管家一眼。

  管家心花怒放,一掃而過的烏雲。

  雖然只是一個淡而不察的單音,而且還是一副不上心的樣子,但他知道此時小少爺正在認真的等他下文。

  「小少爺,老奴斗膽請求您明天陪同少爺一起去參加伊少爺的葬禮。」管家一鼓作氣的說出,生怕錯過任何機會。

  『啪』的一聲,季雅蓮勻力合上厚重的書本,不大不小的聲音卻清晰的迴響在這安靜環境中。

  空氣頓時流溢著一股古怪的氣流,透過氣體的發烤醞釀成一絲絲陰沉冰冷的氣流。

  季雅蓮湛藍的眼睛略帶犀利的望向管家,聲音寒寒的令空氣瞬間凝結,零下的語調字字傳出:「直叔,請你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管家背前背後頓時刮起一級寒風,暗暗驚心,天啊!那是怎麼樣的壓氣啊?就算是當年的天才少爺也沒有溢出過他現在盛大的氣勢。

  難道平時已經一面精明的小少爺還在隱藏著實力嗎?

  其實管家哪知道,季雅蓮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平時是不甚理事而已,畢竟他現在只是個5歲小孩子的頭銜,即使頂著天才的名號,也不必太張揚。

  殊不知道,在季雅蓮眼中的低調,就等於別人眼中的聰明的酷帥寶貝。

  管家按住心中的不舒暢,鼓起勇氣的說:「請小少爺與少爺一同去參加明天伊少爺的葬禮。」

  季雅蓮平靜的臉蛋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淺淺的挑眉,輪廓細小優美的粉唇微微開啟,柔嫩的聲音醇醇的溢出:「Why?」

  管家神色轉為暗淡,側頭思想回到從前,久久才擔憂的說:「因為老奴怕少爺再一次控制不到負面的情緒,雖然依照少爺這幾天的表現是沒問題,可畢竟明天的場面是很難控制的。沒有一萬,只怕萬一,老奴怕到時候少爺會真正的發怒起來了,那時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只怕伊門到時候不只一個葬禮那麼簡單了。

  「直叔,不明白。」季雅蓮更深的皺眉,酷酷的吐露。

  「回小少爺,少爺曾經發生過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那件事情讓少爺生氣的程度足以毀滅對方的一切。」管家掌心冒汗,但語氣輕描淡寫的掠過一切。

  「嗯?」季雅蓮挑眉,似乎對於他含蓄解釋以示不滿。

  管家面色抱歉的說:「對不起,小少爺,這件事已經被老爺下了禁令,不准說出。原諒老奴不可以違背族長的命令。」

  「……」季雅蓮一陣沉默的無言。

  管家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季雅蓮臉上的任何表情,生怕錯過他一絲絲的意願。

  「小少爺,您的意思是……」他擔憂的問道。

  季雅蓮並沒立刻作出回答,他抬頭憧憬的凝望著蔚藍的天空,遼闊無邊、一望無際的它似乎深深的吸引他眼球。

  天空,曾幾何時他也喜歡望著淺藍清澈毫不雜質的天空……

  從小在伊家生長的他,有的只是深深的空虛,而天空似乎是可以治療他傷痕的顏色和地方。

  有時候他在想,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伊家這個毫無留戀的地方,走到天空的另一邊。

  那裡回是安逸無悠的地方嗎?

  但,可笑的是,當自己走到天空另一邊的時候,心裡空空的感覺依然沒有任何改變,為什麼呢?

  他很疑惑,明明地方不一樣了,為什麼心底的感覺如初呢?

  日娜說,那是他心境始終沒有作出任何的改變,既然沒有改變,那麼無論他去到哪裡他的感覺依然一致。

  心境嗎?那麼現在他回去那裡感覺依然會如初嗎?

  相同的地方會有相同的感覺嗎?

  同樣的地方也會有不同的感覺嗎?

  二選一的答案,究竟是誰贏呢?

  時間過了只是短短的一個月,他是不是已經逃出了那個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了?

  季雅蓮勾起一抹冷魅的笑顏,潛意識露出的笑容讓管家冷冷的打個顫抖。

  怎麼辦,這個答案他也想知道呢!

  「直叔,你明天準時叫我。」季雅蓮嘴角留有寒寒的笑意。

  管家控制住自己顫抖的全身,小少爺的笑容讓他心身發寒,美麗卻帶有紅紅的血腥。

  欣喜中並存著更深的擔憂,此刻,他實在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正確。

  「是的,小少爺。」

  第一卷 第三十章

  季雅蓮瘦小的身影孤獨的站在窗台,天還沒亮,深藍的天空抹上一層層稀薄的白霧,略微清冷的空氣,漸漸入侵他單薄的身子。

  季雅蓮自虐的感受刺寒侵入,冰刺的感覺毫無疑問的讓他清醒。

  剛剛從夢中驚醒,他夢見了以前,從小到大一個個沉默的畫面的出現,讓他感覺迷糊了。

  坐起身,告訴自己,他是季雅蓮,不是伊靖楓,那些事情已經成了過去,他要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它。

  可心中似乎不快,上輩子他心情不好就會去海邊吹冷風。

  但現在的條件下似乎沒有他的選擇。

  清風吹起,淡雅色的窗簾輕盈的飄起,微微的風聲聲訴著淡淡的寂寞,他餘光瞄到落地玻璃窗外,深藍的天空酷似晚上的大海,只是少了如樂曲般的海聲,清晰好聞的海味,雪白的裸腳不禁伸到地板上,冰冷的地面親密的與腳底相連,腳心的冰凍漸漸的直穿心裡,頓時清醒幾分。

  他閉上雙眸感受風的洗禮,沉重的腦袋在寒風的吹過中慢慢清晰過來。

  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氣,赤腳離開寂靜的房間。

  *

  車上一陣沉默,正在駕駛的管家從後鏡望著他們倆父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們沉靜的氣氛讓管家萬分不習慣,想開口說些什麼,難耐的是這場面不允許他些許打破。

  藍耀寒修長的雙腳隨意翹起,雙手交叉,鬆軟的靠在軟坐的車背,頭微微向上15度,性感的閉上眼睛。

  季雅蓮獨自靠在窗邊,單手撐著臉蛋,頭向窗外,表面專注的看著環境的變化,內心卻沒人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麼。

  管家回想今天早上,他6點起床準備好一切就先到小少爺房間,怎麼知道敲了好久的門,也不見回應,就在這時候樓下的偏廳突然向起一陣悅耳憂傷的鋼琴聲。

  幽幽的音調飄來一個又一個憂傷的音符,聞者心痛。

  這瞬間,他知道房間內此時一定的空的,因為彈琴的一定是小少爺吧!

  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門邊傾聽小少爺有感而發的音符。

  ——肖邦的《葬禮進行曲》

  「少爺、小少爺到了!」不知不覺已經來到這個令人不安的目的地,管家眼神擔憂的那兩位說。

  「嗯。」藍耀寒睜開眼睛從另一個窗口注視外面。

  伊門主宅位於一座私人的山上,山的上半巧妙的設入了一棟大別墅。充分利用自然的景色相結合。

  山頂的另一邊則是伊家祖輩的墳墓,所以今天伊靖楓的遺體就是要運送到那裡去。

  「少爺、小少爺,老奴就在等候室等你們。」因為為了保護不受記者偷拍,所以伊門除了接受邀請的人以外都要在等候室等待。

  「嗯。」藍耀寒再次發出約有似無的單音。

  季雅蓮抬頭看著這座熟悉的別墅,不禁眉一皺。

  「藍少爺您好,我是負責接待您的接待員。」黑色西裝男子一鞠躬,目光又轉移到小小的季雅蓮身上,遲疑的問:「這位是……」

  「我兒子。」藍耀寒犀利的眼神瞄他一眼。

  目光一接觸,男子即時弱弱的轉移視線,聲音不穩的道:「是……是的!請……」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藍耀寒心情極不舒暢,一陣悶氣淹在心裡。心情不佳的他自己沒什麼好語氣,冷笑一個,越過男子直往大廳走去。

  季雅蓮不落後的跟上,熟悉的一花一草讓他極不舒服,曾經一個個熟悉的畫面閃過腦海中。

  心底難受的呻吟一聲。

  性感的雙眉不禁皺在一起,按著心底的不舒服,他突然他停著腳步,不想再向前了,前面熟悉的地方只會增加他的不適。

  「父親。」他站在離藍耀寒兩米遠的地方輕叫,酷嫩的臉蛋讓帶頭的男子看得心跳一頓。

  藍耀寒聞言停下步伐,向聲原處轉去,眼裡卻藏著含量的寒意,遲疑的牽起一個微笑,眼神轉為柔和,醇厚的音質輕聲吐出,「嗯?蓮,怎麼了?」

  「不想進去了。」季雅蓮眼睛蘊涵著微微的不安,卻因為獨自的事情,雙方也沒察覺對方不穩的情緒。

  「嗯,不進去就不進去。」藍耀寒走前幾步,到他身前,頓下身子與他平視,聲音輕軟的說道:「寶貝,不要亂走,在附近等我好嗎?」

  「嗯。」季雅蓮心不在焉的淡淡回答。

  藍耀寒輕輕揉揉他的黑髮,轉身銳利的望了接待員一眼,接待員醒目的立即從暗袋裡拿出邀請函遞給藍耀寒,雙手有些顫抖的說:「藍少爺,這是伊門的通行證,藍小公子可以在伊門主宅內自由活動。」

  藍耀寒接過他手上精緻優美的白色花紋的黑卡片,放在季雅蓮的小手掌上,溫厚的音調飄出:「有事就來找我,恩?」

  季雅蓮沉默的頭一點,推他肩膀一下以示他離開。

  藍耀寒極微小的輕笑,一個吻落著他額頭隨後站起身離開。

  季雅蓮望著他俊厚的背影越來越模糊,心裡也頓時劃過一陣不舒服的感覺,沉沉的異常。

  他似乎開始依賴他了,父親,你還真厲害,只是短短的一個月而已。

  他抬頭看著浮藍的天空,陰沉的顏色讓他心裡更加不適,腦海中突然浮現日娜曾經對他說的話。

  [因為楓的心境始終沒有任何改變,既然沒有改變,那麼楓無論你去到哪裡心情依然如初的。]

  日娜,同樣的環境、同樣的人,只要心境不同,心情真是不同嗎?

  現在他很模糊,他甚至連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裡想的是什麼了。

  抬頭,真是煩躁的天氣呢!

  不知不覺地走到青湖中,以前他常呆的地方。

  平靜的湖面清澈見底,暢遊的魚兒成群結隊,季雅蓮安靜的坐在草地上,湛藍的眼睛專注的凝望湖面,清澈的水倒影出浮藍的天空。

  以前每次來到這裡,他心情都會異常的平靜,即使不如意的事情有多沉重,但是所有煩惱都在這青湖裡淨化似的。

  芳姨說青湖是為母親而存在的,即使現在母親不在了,母親的理念依然伴存在青湖裡。

  那時他勾起俊美的淺笑,芳姨真的把母親說成神了,把事情一笑而過。

  可是現在回想起一切,他才發現母親在伊家裡說多麼的神秘了。

  一陣悅耳的鋼琴聲悠悠飄來,熟悉的旋律,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可是琴聲發出的感情卻不一樣,憂傷的旋律簡直到了這曲的骨髓。

  肖邦的《葬禮進行曲》。

  1837年,肖邦和他心愛的姑娘瑪麗亞?沃德津斯基的戀愛終結了,這使肖邦很痛苦。

  也就是這一年,他第一次出現了嚴重疾病的徵兆。想起自己流亡在異國他鄉,而祖國還在帝俄統治之下,他感到憤懣,這樣,疾病更加重了。

  肖邦認為再也見不到親人和祖國,於是,他寫下了一首《葬禮進行曲》。

  這首曲是描寫送葬的行列,肅穆而緩慢地行進,遠處不時傳來低沉的喪鐘聲。

  悲哀憂傷的音調,還是伊靖楓的他就莫名其妙的喜歡這首哀傷的曲,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彈上一次,或許他的心已經死了,悲傷的音調喚醒他要活下去,活著的目的只是報復伊家,把一切盡快結束吧。

  對啊,這時候他不應該懦弱的坐在這裡,對於他來說伊家始終都是他心中挑不去的刺,也只有伊門滅亡他才能重新活過來。

  季雅蓮站起,一身全黑的他昂頭閉上美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日娜,你說得對。

  不同的心境,即使是同一個地方,心情也會改變的。

  他現在就要換個角度去把伊門擊毀,以季雅蓮的身份去完成伊靖楓還沒完成的事情。

  外篇 御-楓翻外①

  第一次看見楓時,他3歲,他3個月大。

  別人都說一出生的孩子是看不清楚樣貌的區別,一樣皺皺的臉皮,一樣黑黑的眼睛,一樣紅紅的鼻子,一樣小小的嘴巴……有什麼是不一樣的?大概也只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才會說,孩子真像誰誰……那不是恭敬的說話嗎?

  可是楓……從他第一眼看見楓時就移不開眼睛了。雪白水潤潤的臉蛋,光滑細緻的肌膚,水汪汪的黑眸,如櫻桃般的小嘴巴,一切一切都可愛得讓人愛不擇手的咬上一口。

  一過就是4年,他7歲,他4歲。

  過節,難得的回到主宅,他舒服的在後園享受陽光的沐浴,感覺一切都鬆了一口氣,因為生長的環境不同,他感到自己必須要比同年人強,性格也自然的早熟了,難得今天拋開所有煩瑣的訓練,他心身感覺到從來沒有的舒適。

  景色優美的花園,散發著芬芳的春天氣息,心曠神怡。突然前面一堵白色人影吸引他的視線,嫩白水潤的肌膚似曾相識,一身白色悠閒服的他愣著坐在青湖邊沉思著什麼,幼小的背影有著說不出的蒼涼,他心一痛,究竟是四家族的孩子,要生長在正常環境是不可能的。

  他望著他的眼神添上幾分憐惜。突然他想到四年前讓他唸唸不懷的小可愛,影像雖然模糊了,可是內心的深處仍然刻著他的身影。

  會是他嗎?二叔的兒子……

  大概是他看他的時間過於長久,一身雪白的他突然轉身直直的望著他。他又歡喜又心痛,歡喜的是終於有機會與他接觸了;心痛的是,那雙美麗的黑眸是多麼的寂寞,甚至連人類最基本懂得的愛都失去了。

  過了一陣子,他自嘲的搖頭。

  不,或許不是失去了,而是從來沒有擁有過吧!

  可憐的孩子,生在四家族不是你的錯,而是我們的不幸。

  別人眼中的我們無限風光,要天得天,要雨得雨,讓人好不羨慕。

  可又有幾個人可以理解我們呢?我們風光的背後他們又哪會知道我們承受了多少的寂寞多少的痛苦和多少刻苦的訓練呢?

  有人期望像我們一樣出生在不凡的世家,一出生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無盡的財富。可是那些人又會如何知道,我們連自己一個小小的願望也實現不到,像他們一樣成為一個平凡的人,那我們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他歎了一口氣,現在說這些都於事無補了。

  4歲的伊靖楓靜靜的看他一眼,隨後輕輕的站起身,小手可愛的拍拍純白的褲子準備離開。

  他見他似乎要離開,心一急的追上清湖,「等等!小心!」

  小小的伊靖楓邊走邊向後望他一眼,一個不覺意,腳下碰到石頭,身體慣性向前衝,地上是一片掛滿清晨露珠的青草坪,『砰』的一聲一身白衣的他不幸親密的與大地接觸。

  此刻,他擔憂的趕到他面前,深出不大的溫手,柔聲的說道:「你沒事吧?來……」

  小伊靖楓愣愣的盯著他伸出的『大』手,後又抬頭望一下來人,沉默幾秒,無視他伸出的手,獨自站起,他低頭看見自己已染上泥色的白衣,不由輕皺眉頭。

  他愕然的看著自己僵硬在半空中的手,隨後輕輕一笑,也是,伊門的人是不會依靠別人來站起的。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危險的地方呢?」他指的當然是清湖,試問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呆呆的坐在湖邊,任誰看了都驚心,更何況是這麼俊美的孩子。

  「……」小伊靖楓一陣沉默的盯住他,看得他開始懷疑自己臉上是否有什麼奇怪。

  最終小伊靖楓還是不坑一聲的離開了,搞得他一陣的挫折感!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白色的長方形小平房中,伊靖御坐在純白的鋼琴前憂傷的彈奏著肖邦的《葬禮進行曲》。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個楓的畫面,心裡的痛已經麻木了,隨著時間的流轉,他的旋律瞬間加快,急速的音符赤裸裸的顯示他內心的哀痛,憂傷的音調瞬間轉換成一連串的鋼琴雜音,突然刺耳的響起。

  伊靖御雙手粗暴的一拍黑白色的琴鍵,雙手掩著沉重的頭,低低的痛苦呻吟。

  埋在雙手中的俊臉痛苦的皺在一起,心臟又一次又一次的突然抽搐起來。

  楓……好痛……真的好痛……

  曾經好幾次的想隨你而去,可是一想到你還沒完成的願望,卻止步了。

  或者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楓,有時候活著比死更痛苦。

  失去你的世界,我的世界還有什麼是值得留戀的呢?

  人生,真可笑。

  生在四大家族的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呢?

  他目光轉移到窗外的青湖,楓以前最常呆的地方,幽靜的環境另人心曠神怡,提起腳伐輕移地點。

  青湖——他與楓第二次見面的地方。

  遠處就被他一身白色的身影吸引著。

  那時候4歲的楓,一身雪白的突然轉身直直的望著他。

  他又歡喜又心痛,歡喜的是終於有機會與他接觸了;心痛的是,那雙美麗的黑眸是多麼的寂寞,甚至連人類最基本懂得的愛都失去了。

  而現在也可笑的出演著同一個場景。

  一個細小的身影吸引他的目光,相反的是,全黑衣服的他剛好轉身接觸到他的目光,他們兩目對視。

  伊靖御愕然的眼神透露陣陣的驚訝,季雅蓮卻他出乎意料的從容的與他目光交接。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回到從前了,等他反應過來才知道那不是夢,楓真是離開他了,而眼前的人也不是4歲的楓。

  「是你?你是四家族的人?」伊靖御淡然問道。

  今次可以進來的人也只有四家族的人了。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純純的凝視他,輕輕的淡漠『恩』了一聲。

  「藍家的?」沙啞的嗓音輕聲問道。

  也只有藍家的少族長和原家的人沒見過了,但他和那男人給他感覺又不像原家的人,雖然兩者同樣極為神秘,但是後者即使是出門也不會表露身份,即使像這次一樣不得不表露身份的也會易容出現。

  這就是原家的特例,原家之所以被稱為四大家族最神秘的家族也不是沒理由的。

  他們原門人有著多重身份生活著,加上失存已久易容述更是讓他們魚魚得水,為家族添上一塊神秘的夢紗。

  季雅蓮沉默不語,溢著藍色流光的眸子算是默認他的猜測。

  伊靖御對酷似楓的他有絲絲無奈、有絲絲苦澀、又有絲絲痛恨,他幽深的音調芬發著憂傷的聲音:「你為什麼在這兒呢?」

  「喜歡。」季雅蓮冷清的吐出,然而他美麗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伊靖御身上。

  「是嗎?他也喜歡這裡呢?」眼角一柔,伊靖御走過青湖邊坦然的坐在綠幽幽草坪上,語調平和的喃喃。

  「誰?」季雅蓮則頭疑惑,目光跟著他轉。

  伊靖御牽起一個淒厲美艷的笑顏,美麗的笑容下藏著濃厚的苦味,澀澀的開口:「還有誰……」

  季雅蓮眨眨純粹清澈的眼睛,水嫩嫩的嘴巴半開啟,誘惑萬分。

  是指他嗎?伊靖楓?

  「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像他。」伊靖御眼角柔和的望向青湖中的某一點,那裡似乎裝載著他許多美好的回憶。

  季雅蓮表情淡淡的不作回應,站在他身後的他,突然覺得伊靖御的背影是那麼的淒厲滄桑。

  「我認識他18年,在他身邊呆了13年,從來沒有一刻想傷害他的,我只想一直一直在他身邊守護他,默默的幫助他。」

  然而他又冷笑一聲,「但是天意弄人,為什麼最後是我傷害了我最珍惜最愛的人。」

  季雅蓮一陣無語,心情突然煩躁,為什麼他要站在這裡聽他嘮叨。

  濃密的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你在藍家是什麼身份,但相信也不會差吧!」伊靖御停頓了一下,突然意外的轉移話題,含笑的凝望他。

  這種表情,季雅蓮很熟悉,就是藍耀寒平常看著他的表情,柔和得如沐春風,像寒風中送上的溫暖般注入他心裡。

  可伊靖御的目光讓他不舒服,他似乎在他身上尋找伊靖楓的身影,雖然那是他前世,但是他潛意識的尊嚴不允許,因為他現在是季雅蓮。

  清晰的嫩音獨具一格的響起,混雜了藏而可見的不悅,「看夠了沒有?」

  伊靖御一愣,隨後露出受傷的眼神,眸子色澤一沉,勾起個自嘲的笑容,音調略為低沉磁性的道:「抱歉。」

  季雅蓮濃皺眉頭,不語,最後終究決定離開這裡。

  伊靖御凝視著他小小的背影,一次又一次的勾起苦澀的笑容。

  那天不是說不想在看見你了嗎?

  為什麼你又出現了呢!

  看。

  因為你的出現只會添加我的痛苦。

  因為你的出現會讓我想起楓,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會讓我更加厭惡自己深沉的罪孽。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天色陰暗,藍耀寒身穿一套時尚的黑色西裝,然後習慣性的在外戴上一個線條優美的茶色墨鏡。

  瞬間,他身前的接待員看見前方英俊無比的男子,眼睛頓時一亮,如見到救世主一般,崇拜的目光閃亮的注視著他,同時也慶幸自己終於可以脫離身後那位冰山般的少爺。

  「Boyd。」接待員尊敬的向帥氣高大的男子點頭。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不過的稱呼,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顯明的表示了男子在伊家不凡的權力。

  Boyd淡淡的輕點頭略略的瞄他一眼,目光明確的轉移到藍耀寒的身上,他勾起個英俊的微笑,拂身一個宮廷式的優雅行禮,音質純淨夾著磁性的說:「藍少爺,您好。我是Boyd,少族長生前的特別助理。」不卑不屈的語氣和眼神讓藍耀寒藏在墨鏡下的眼睛異光一閃而過。

  「喔?Boyd嗎?」他嘴角漾起一道性感的弧度,若有所思的眼神讓人猜不透摸不著,雙手插袋的他性感鬼魅。

  「是的,接下來就由我接手帶您到下一個目的地。」Boyd不受他有意無意發出的強大氣流影響,應付自如的傲然直視俊冷的他,然而又大言無愧的在他面前用上『我』字。

  「那就是說,可以進入伊家的禁地的你,權力在伊門很大?」藍耀寒黑亮的眸子直直注視他,空氣周圍頓時流溢著一股無形的氣流,邪魅的笑容更是為他添上幾分的冷俊。

  「是的。」Boyd不謙的露出一抹英俊的笑容,身上散發出滿滿的自信。這或許就是他為什麼在伊門得到不凡地位的原因吧。

  「哦?」茶色墨鏡下,藍耀寒絢幻的眼睛一轉,隨後勾起一道感興趣的微笑,醇醇的音調豁然吐出,「原來伊家也有養有用的東西嗎?」

  一句反問的話也不知是褒是貶。

  Boyd卻不在意的一笑,欠個身,身一側,右手向前一擺,「藍少爺,請。」修長的玉手開出一條美麗的通道,忽略一旁堅硬已久的可憐接待員說。

  藍耀寒若有此意的注視他幾秒,清脆的輕笑一聲,提起優雅的腳伐離開。

  Boyd禮貌的走在距離他身後半步位置,清雅的聲音響起:「藍少爺,接下來的行程,我先帶您去主宅大廳見少族長最後一面,然後會進行一系列的送別儀式,最後再一起送少族長都伊家的禁地安葬。」平靜的語氣寒得入骨,他講述似乎不是一個已經逝世的人,而是像一顆已死了無關緊要的樹一樣。

  藍耀寒餘光向他飄了一眼,勾起個冷冷的嘲笑道:「還真輕描淡寫呢!或者是說伊家的人都那麼平靜的對待伊靖楓的死亡呢?」諷刺的語言赤裸裸的顯露於臉。

  Boyd並沒作任何回答,帥起的臉蛋只是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默然的跟隨在藍耀寒的身後,他似乎是個天生感情淡泊的人,即使面對的是上司已死亡的事情,也不能讓他動搖。

  突然迎視前方的Boyd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睛柔柔的從藍耀寒和前面突然出現的帥哥之間回轉,心情大好。

  「御少爺。」柔和磁性的音質,說明他此刻心情愉悅。

  伊靖御也是全身黑色的西裝,原本深紫色的頭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染了光澤漆亮的黑色。此時,他一個微小的眼神瞥了Boyd一眼,濃濃的警告氣味由空氣細細傳蕩著。

  Boyd明亮的眼睛一柔,嘴角深刻的笑意轉為淺淺的微笑。

  伊靖御的視線強烈的與藍耀寒的目光對上,瞬間形成一沉重的氛圍,空氣沉澱著一種緊張嚴謹的物質,強強的對視的壓迫感像要打破空間的裂縫。

  Boyd依然保持帥氣的微笑,處於他們一米遠的地方,享受著他們之間沉重的氣氛。

  他的行為讓人猜不清楚他的用意,

  或許他的性格本來如此,

  又或許他存心挑撥樂得看戲。

  可,他的最後目的,誰知道呢?

  外篇 御-楓翻外②

  次年

  他5歲,他8歲。

  當聽到三嬸去世的消息,他的心不由一頓。

  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是楓唯一親近的人,是他在藍門少數喜歡的人——楓的母親。

  小小年紀的他如何承受這麼大的打擊呢?

  那種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消失的感覺,是一個5歲孩子能承受得了的感覺嗎?

  心裡緊緊的抽搐一下。

  悲哀憐惜的心情不由從心底而發。

  他不顧任何人的阻止,拋開一切煩瑣的訓練,首次犯規的離開了訓練場地。

  即使接下來要接受多麼殘酷的懲罰,他都不在乎,

  如果要選擇,他最終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因為那個地方,他討厭的地方……

  有他掛心的人……

  他想把他拉出深火之中,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要變得更強更強。

  一切的痛苦就由他承擔好了……

  那種生在四家族中的無奈。

  *

  看著眼前的情景,他有奪淚而出的衝動。

  寂寞瘦小的身影獨自蹲在青湖邊低聲哭泣,他似乎對自己情不自禁流下來的淚水弄得觸手無助。

  雪白的小手不停地粗魯的擦著臉上直躺下來的淚水。

  事實上,他自己已經哭了。

  到底多少年沒哭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從懂事開始,他們就被訓練成不會留淚的機器。

  他們不被允許把七情六慾露於表面。

  他們是悲哀的,

  因為他們連自己的感情也不能擁有。

  這是第一次……

  他想保護眼前這個讓他憐惜的小孩子。

  只是兩面之緣的他卻輕易的得到他只剩下那麼一點點稀薄的情感,

  很厲害的一個孩子,不是嗎?

  即使這樣,他依然不想放棄。

  他不想自己剩下的那微小的感情都被這可恨的家族奪去。

  趁著他還沒被污染的太深,用他最大的努力,把他救出來吧!

  他10歲,他13歲。

  5年前,他始終都失敗了。

  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無能,他終究步上前人的後塵,一腳踏進這個萬丈深淵裡。

  5年的刻苦訓練,他根本不像一個5歲的小孩,

  他比同年人超出許多的訓練,比同年人接受得快,甚至有超越他的跡象。

  很了不起的一個孩子。

  但,那都是因為那個人迫成的原因——伊擎雷

  他不再是他敬佩的叔叔了。

  他恨他把楓扯進來,他恨他對楓所做的一切。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伊靖御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眼睛卻不含一絲笑意,天籟的音符如月亮般高雅,冰冷平淡的語氣優柔吐出:「原來真是你。」

  藍耀寒輪廓俊美的臉蛋毅然勾起一個冷俊的冰笑,懶懶的語氣不遜於他的說:「不然你以為是誰呢?」庸懶的姿態別有一番風味。

  伊靖御輕輕閉上美眸搖搖頭,隨後如黑水晶般晶瑩明亮的瞳子睜開,酷似柔和的笑容幽幽的說:「不,從看見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十分肯定你是藍門的少族長了。」

  藍耀寒茶色墨鏡下的眼睛愕然一睜,驚訝的是並非他已經知道他的身份,而是他的話中提及到他寶貝兒子季雅蓮。

  藍耀寒輕皺雙眉,他們見過面?一陣不舒服的情緒從心裡迅速劃過,時尚的茶色墨鏡下雙眸子狠瞪伊靖御,淡雅的聲音散發出一陣酸酸的味道,「你見過蓮?」

  「他叫蓮嗎?」伊靖御眼睛失去原本的冷意,臉色柔和幾分,輕聲反問,瞬間截然不同。

  藍耀寒沉默在他們之間的對話中,完美的唇瓣牽起冷笑,身上隱隱發出零下的溫度,諷刺的勾起嘴角:「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伊靖御輕笑的搖搖頭,酷酷的搖擺著修長的食指,黑亮的眸子注視著俊美的他,純淨的音質悠然吐出:「藍門少族長,不要忘記我是伊門的,而非是你們藍門的,看來您真是把命令當習慣呢!」

  藍耀寒性感的嘴角依然是冰冷的弧度,幾十個小時不見,伊靖御你好像比之前有那麼一點點出息呢。

  又或者是我一直把你看扁了?

  也是!

  能在四大家族能生存到今天的人,也非泛泛之輩。

  只是長期在伊靖楓身邊的你善於把自己的長處埋藏在深處,把自己過人的能力轉為輔助,心甘情願的為他左右。

  更何況,伊靖楓本身的能力也強於常人,與他站在一起一般人也會被他的光芒所掩蓋,然而忽略了一旁略遜於伊靖楓的你,卻不知道你其實也是一匹隱藏實力的狼。

  真危險。

  伊靖御,我不得不說,我也被你所建立的障礙蒙蔽了眼睛。

  怪也是怪我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伊靖楓的身上,而忽略了另一個頗有實力的你。

  但是,你不就是利用這一點,騙過許多人嗎?包括我在內呢!

  藍耀寒不由輕笑一聲,但是這樣的你,又能提供我多少的娛樂呢?

  你何知道,你是殺死伊靖楓的一條導火線。

  如果不是你,伊靖楓至今也不會睡在那冰冷的棺材上。

  那個我唯一認同的勁敵——伊靖楓

  「伊靖御,你知道嗎?」藍耀寒悠哉悠哉的從褲袋裡抽出右手,優雅的摘下鼻子上的茶色墨鏡,一雙鬼魅靈惑的眸子在空氣中暴露無遺,含含冷笑的眼神微微瞇上,誘惑的紅唇醇醇的發出磁性的音調:「我真想看看沒有伊靖楓的伊門,能撐多久。」字字的吐音如順暢悅耳迷人的歌聲,天籟之音。

  伊靖御淺淺挑眉,雙眼黯然一瞇,用危險的調子說:「藍門少族長,我們伊門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藍門管吧!」

  藍耀寒含笑的享受著他發出的黑暗氛圍,微微漾起嘴角,聳聳肩淡淡的說:「Sowhat!我還真期待呢!沒有伊靖楓的伊門會演變成一個什麼樣的局面,你們族長又會如何處理伊韓兩門的關係呢?」

  「藍門少族長,您不覺得您很多話嗎?」伊靖御臉色一沉,按著隱隱作痛的心臟陰沉的說。

  「有嗎?」他挑起一個耀眼的笑顏,再順手的把墨鏡戴上,恢復他在外冷冰的形象。

  在伊靖御眼中卻是刺眼的光芒,雖然知道他是存心的用語言向他挑釁,但是他依然不由心情糟糕下來。

  藍耀寒,你還真不愧和楓齊名。

  但你要知道,長期在楓身邊的我也不是好對付的。

  即使那場復仇的計劃與你無關,但是請你別妨礙我,不然生氣的我對你說也不是好對付的。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Boyd含笑的看著一切,從頭到尾一個表情的他,感覺高深莫測。

  Boyd目光再次被不遠處的身影吸引著,不同的是這次他一號的笑容瞬間一僵。黑深的皮衣褲緊緊的包裹著他瘦小的全身,絕美的俊顏越來越清晰的展現在他眼前,冰冷淡薄的氣息深深的吸引他體內的基因,卻不會因小小的年紀而影響他整體的氣質。

  來者不是何人?

  正是季雅蓮也。

  季雅蓮並沒因為他們兩個的存在而停下腳步,他塌實的步伐冷淡的越過看他定神的Boyd,順插在藍耀寒與伊靖楓的之間,美麗的湛藍高高抬起,眸子純淨的如月牙般高潔,配上那四份一混血兒的俊臉無懈可擊,柔嫩的清音淡雅吐出:「父親,你還真閒。」冷清的聲音卻是發出絲絲諷刺的意味。

  藍耀寒不怒反笑,眸子即時柔和,單腳蹲下地面,寵弱的刮刮他鼻子,把輕盈的他抱起,紅唇離紅潤的耳朵不到一公分,磁性誘惑的聲音低哩說:「寶貝,爹地真想你,怕你被某人欺負呢!」

  季雅蓮細小的雙眉一挑,冷淡的語氣溢出濃濃的不滿,酷酷的反問:「父親,你認為我是這麼軟弱的人嗎?」

  藍耀寒發自內心的輕輕一笑,茶色墨鏡下的眸子已經含著鬼魅漂亮的藍紫色,旁若無人愉悅的說:「真不愧是我兒子。」

  季雅蓮白眼一反,低喃的說:「放下。」

  「不要,我喜歡呢。」他無賴的把他抱得緊緊。

  「咳。」伊靖御故意輕哼一聲,提醒眼前這對不像父子的父子注意一下還有他們的存在。

  此刻,他真想大笑,他們是父子關係?

  任誰都不會相信。

  但對像偏偏是藍門的藍耀寒,如果是玩笑的話,未免也太大了。

  況且,四家族裡誰會把這些拿來當玩笑。

  也只有藍耀寒才能生出同樣絕美的他了。

  也只有四家族的孩子才會沒幾歲大就一副沉靜的模樣了。

  「Sorry,打擾一下,葬禮時間快到了,請幾位少爺移步。」Boyd揚起一個帥氣的笑容打斷他們的對話,剛才的驚訝與震撼似乎一過雲霄。

  聞言,三人視線不約而同的望向Boyd。

  季雅蓮凝視著Boyd淺淺的挑眉,他上輩子的助理,他對Boyd這個人沒有什麼深入認識,上輩子他們只限於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他看中的是他卓越不凡的能力,無論是什麼艱難的任務,他都能準確的完成。而他Boyd也是為了某中原因而留在他身邊,即使他本人不說,他也能準確的猜到,至於是什麼原因,他當時沒興趣知道,只要他不妨礙到自己,對他來說Boyd是一個不錯的助手,因此他才暗准他掌握了伊門的某部分權力。總結來說,他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但想不到,伊靖楓死後,他依然會留在伊門,這時候的他還真好奇,伊門有什麼值得他這個既神秘能力又強的男人留下呢!他又以什麼角色呆在伊門呢?

  他對Boyd的動機產生了一點興趣。

  藍耀寒輕皺眉頭,自從來了這裡,真是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伊靖御臉色黯然一沉,Boyd的話,一刺他傷痕傷纍纍的心,他至今最不想面對的事情——楓的葬禮。

  陰沉的天氣開始下著濛濛的細雨,晶瑩的小露珠一顆一顆的掛在綠葉上,大部分的雨滴濃密的落在大地上,濕潤了那片走不盡頭的陸地。

  伊家有一個奇怪的傳說,如果葬禮那天下雨,就意味著死亡的靈魂可以順利進入天國。

  意思是那片濕潤的大地的水分將會昇華到天上,順著分子的蒸發靈魂也隨著流溢在空中,那個接近天堂的地方。

  牧師的一言一句敘述著伊靖楓生前的點點滴滴,從出世到逝世,華麗的誓詞中卻又有幾分真實的?他說的只不過是逝者生前的風光,站在這裡的人都知道,生在四家族的人又有幾個是真的一帆風順,大家都深知要權力就要夠強。悲傷的樂曲伴隨著牧師滄桑的聲音,悲悲離離,有幾個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傷心呢?

  「現在,請各位家屬朋友以最真誠的心把鮮花獻給死者,祝願死者一路走好。」牧師合上最後一頁的誓詞,桑啞的聲音道。

  季雅蓮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有人比他更可悲嗎?說什麼如果葬禮那天下雨,就意味著死亡的靈魂可以順利進入天國。

  沒有人知道木棺裡面的主角就在現場,那種親眼看著自己葬禮過程的心情,是沒有人可以理解的。只有親身嘗試的他才知道,那種苦苦澀澀的感覺是常人一輩子都感受不了的味道。

  他突然想到從前,牧師所敘述的風光背後藏著的是他無盡的艱辛和痛苦換來的。從小到大,他一直都被他所謂的父親監控著,那個野心大的男人,不但逼死他母親,甚至企圖利用他走到世界的商界頂端,永無止境的訓練,永無止境的吸收各方面知識,多的是對他下達的命令,只要他一句說話,他就必須要付出所有的能力去不擇手段的完成,一切一切,這樣的冷落對待,這樣不把他當兒子看的人,讓他失去母親的人,能讓他不恨嗎?

  他喜歡權力嗎?喜歡金錢嗎?喜歡榮譽嗎?OK,他都可以給他,他要把他高高的捧在天上,然後用盡他所有能力把他狠狠的從頂端摔下來。他有能力捧他上去,就有能力把他壓下無底的深淵。

  這是他最直接的報復方法,也是傷得他最深的方法。曾經站在至高無上的頂端的他一下子跌到黑暗腐爛最底層,沒有任何一個方法比這個方法另他生不如死,讓他更有快感了。

  遺憾的是,一場意外讓他計劃無法再繼續進行,現在他只能換一個方式來進行他的報復,雖然計劃有些強差人意,但是他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報復的手段,他要讓他補償他現在和以前所受的苦。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一朵朵白百合花姿雅致,葉片青翠娟秀,莖幹亭亭玉立,被人握在手心,傳遞著熱量。一個個的親朋戚友自覺的一個接住一個的把手中的花輕輕擺放在木棺前一張乳白色的矮桌上,隨意卻不失美感的花朵百花齊放的朝向精細雕琢的海南黃花梨木棺。與木棺結合一起的白百合花顯得莊嚴高雅。

  伊靖御手執白花,停頓在乳白矮桌前,不動的身影令全場目光集中於他身上,他眼神憂傷的凝望木棺,裡含著許多訴不出的情感,微微張開的唇瓣似乎想表達什麼,但最終依然把想傾訴的語言暗暗掩在心中,黑亮的眸子蒙上一層稀薄的霧狀,收緊握拳的左手,昂頭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氣,最後把輕柔的把右手的白百合放在矮桌,眸子依舊濃集著一抹去不掉的水液。

  藍耀寒心裡百感交集,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看著這樣的伊靖御他似乎可以體會到他無奈可悲的人生。

  在伊靖楓的日常報告中不難看出伊靖御對伊靖御的好是真切實在的,可以說他整個生命都以伊靖楓為中心,正如認識他們的朋友說,有伊靖楓在的地方就有伊靖御的存在。但他始終想不明白,這樣把伊靖楓擺在第一位的人為什麼會勾上伊靖楓的未婚妻呢?他不會相信伊靖御突然間無藥可救的愛上韓離雪這種連三歲孩童都不相信的白癡想法。

  想著,他心裡不由輕笑,他藍耀寒什麼時候開始憐惜敵人了?生在四家族裡的可悲,這裡誰不知道,一個人降臨到這個世上就有一條注定的道路等著他走,最後的走向也不是外人能決定的,想要改變局面,就要必須有能力去爭取,他們不是一直都這樣走過來嗎?

  放下手中的花,他抬頭凝望伊靖楓的遺像,臉無笑意的俊顏,對著鏡頭也壓抑不住冰冷零下的氣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眼神寒意萬分的注視著鏡頭,讓人不自覺為他凌厲的眼神而顫抖。

  但在他眼中——很漂亮的眼神,不是嗎?

  伊靖楓,你我今生無緣,只能下生相約了。

  剩下你未完成的,我替你來完成吧!就當是送你的離別之禮,以一個欣賞敬佩你的角色去替你完成。

  然而,他出呼眾人的意料之外,把茶色墨鏡拿下來,藍紫色的眸子為黑色的基礎轉換而成,他優雅的動作順暢真摯的90度向遺體一鞠躬,兩鞠躬,三鞠躬以示他伊靖楓的欽佩。

  全場頓時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四家族的首族——藍門,的少族長親自向排第二位的伊門的少組長深摯的鞠躬三個,即使是同樣的身份,但是在四家族裡不能向任何人低頭的教育下,藍耀寒對伊靖楓的三個鞠躬簡直是轟動了整個葬禮轟動了他們的心。那是對伊靖楓至高無上的敬意,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榮譽。

  為什麼眾人這麼肯定?因為認識藍門的人都知道,藍家人只有在表露真實感情的時候眼睛才會變為藍紫色。如今藍耀寒的眸色更是他們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他45度側身,眼光注視某一點,美麗的色澤流溢著柔暖的氣流,淺淺一笑,伸出白皙修長的手,輕輕的語氣醇醇的飄出:「蓮,走了。」

  季雅蓮從木棺中抬頭,湛藍的眸子複雜異常,望著藍耀寒又暗自清晰下來,他淡然的『恩』了一聲,走到乳白的矮桌上隨意放下手中的白百合,抬頭環視了整個佈局,輕發一聲旁人毫不察覺的歎氣聲,舉步離開。

  然而他放下的不只是一朵簡單的花,還有來的時候帶著負面的情緒。

  濕濕的下雨天,吹著輕輕的風,由一個人的情緒變成兩個人的舒暢,踏著細細的雨水,撐著小小的雨傘,移步離開,帶走的是他們倆的決心,帶走的是他們倆的目標,陽光總在風雨後。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伊黑羽

  然而接近停車場,等待他們的是一個10歲左右的帥氣男孩,他把身體的重心寄托在牆面上,一腳支撐著地面,一腳酷酷的靠在牆身,與季雅蓮不同的是,他一身天藍的上衣掛著一條形狀奇特的鷹圖案項鏈和白色的小短褲,再配上一雙帥氣可愛的小皮靴,氣質清新帥氣。項鏈似乎是一個家族徽章,圖案讓季雅蓮感到異常熟眼。

  男孩發覺他們的來臨,立即漾起一個陽光十足的笑容,把頭頂上時尚的白色帽子拿下,朝他們行了一個西方的貴族禮,以發音不太準確的中文輕快的道:「你們好!初次見面,我是伊黑羽。」

  季雅蓮性感的眉一挑,湛藍的眼睛漠然的看著他,柔嫩的聲音冷冷的問:「誰?」伊黑羽?姓伊的?

  伊黑羽英俊初露的俊顏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眼睛微微一笑,臉蛋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聲音不大不小的發出:「你是念?我聽他這樣叫你。」他貓眼綠的眼瞳凝望著性感冷漠的藍耀寒,問非所答。

  「蓮。」季雅蓮面無表情的更正他腔調的讀音,冷淡的吐出單字。

  「練?」可愛的伊黑羽跟著他小心翼翼的發音,努力嘗試讀准對方的名字。

  「蓮。」季雅蓮輕皺眉頭,再一次吐出。

  「蓮。」伊黑羽彎起月牙般的眼睛,肯定的再讀一次。然後把手上的帽子再次蓋上,露出帥氣的笑顏說:「蓮,原來是發L音,哎呀,中國的語言就是難學,中國的語言實在是無底深淵啊。」

  『咳』的一聲,一旁散發著寒氣的藍耀寒也忍不住的輕笑出來。原本他發音的腔調已經夠奇怪了,再加上他亂用的成語,實在是夠『可愛』。

  「What?」他朦朧的眼神疑惑的凝視著藍耀寒,嘗試在他邪魅性感的臉上尋找到他所要的答案。

  「是博大精深。」季雅蓮冷冷的更正。

  「咦,無底深淵不行嗎?中國語言對我來說是學不完的……學不完的……」此時伊黑羽苦惱的尋找形容詞。

  季雅蓮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忽略一邊勾起邪笑的藍耀寒,轉移話題的說:「找我?」

  伊黑羽如貓眼般的眸子光澤一亮,帶上帽子的小頭用力的點了一點,清雅的聲音說:「可以跟你單獨說話嗎?」他那麼一句話讓季雅蓮和籃耀寒都猜不著他的用意。

  季雅蓮遲疑了一下,眼睛向藍耀寒一瞄,淡淡的清音貿然吐出,「一定要?他不是外人。」『他』當然是指在他身邊的藍耀寒。

  藍耀寒聞言,淺淺一笑。

  伊黑羽驚訝的望著邪魅的藍耀寒,之後又回復微微的笑意,眼睛誠懇的對著季雅蓮堅持自己初見說:「是的,要,希望你們能體諒。」

  藍耀寒目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到伊黑羽身上,隨後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輕輕拍拍季雅蓮的肩膀,磁性的聲音低低說:「寶貝,爹地在車上等你。」

  季雅蓮淺淺的發出一個單音,目送他俊美背影離開。

  「說。」他把目光轉回到伊黑羽身上,湛藍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的盯著他。

  伊黑羽英俊柔嫩的面孔委屈的扁扁嘴巴,暗想自己不知道得罪他哪裡,突然間又變回那一副冷清的樣子。

  然而他皺皺眉頭,認命的開口:「雖然我姓伊,但是我自認自己不是伊門的人,我甚至從出生以後,第一次來到這裡。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才不回來呢!這裡黑暗的氣息讓我不舒服。」

  「入正題。」季雅蓮冷冷的瞄他一眼,他對他的身世沒有興趣,因為此時他已經猜出他是誰了,他上輩子的大姑媽所生的兒子——伊黑羽。因為太久沒出現的人物,他真是差點忘記了。

  伊黑羽停頓了一下,奇怪的強調慢慢的吐出,「蓮,你手上的黑水晶跟楓堂哥的那條是同一對的,它們的磁性相似程度極深。」目光停留在他雪白的右手上,語氣肯定的說。

  季雅蓮原本冷清的湛藍突然睜大,他凌厲的眼神靜靜的凝視伊黑羽,比剛才冷的聲音冰刺的飄出:「你想說什麼。」此時他發出的氣勢絕對不是一個5歲小孩子所有的,他透露得太多了。

  伊黑羽呼吸困難的按著心臟,濃皺雙眉,英俊可愛的臉蛋擠在一起,不順暢的湍著氣,「蓮……放……放鬆,你……讓我不舒服。」

  季雅蓮收斂身上散發強大的氣息,靜靜的等待他回復。

  好幾十秒,伊黑耀才漸漸的恢復過他,他深深的吸一口氣,失去活力的聲音幽幽的說:「蓮,拜託你,以後不要再發出這樣的氣息,我會死的。」

  季雅蓮一陣沉默,面無表情的他不作任何回答。

  「我說,我是為你而來的,因為楓堂哥死了之後,我一直發著同一個夢,它引向我來伊家,直到見了你和你手上的黑水晶我才知道,它應該希望我看見你。

  或者你覺得很好笑,但是世界上真是有些科學解釋不到的事情,例如我的能力。

  因為我爹地家族的關係,我遺傳了他們的異能,我可以夢見將來,但不可以清楚的看見,而我因為能力不足,很容易會受到別人負面的情緒影響,嚴重的話會導致我死亡,所以你剛才的行為會令我不適的。」他細細的回答,不知道是否急著解釋的原因,他說的中文流暢許多,雖然強調沒有一絲變化。

  季雅蓮沉默幾秒,臉色不自然的側頭說:「Sorry。」

  伊黑羽臉色恢復許些紅潤的說:「沒關係,無知者無罪。」

  季雅蓮默然,額頭掛著幾條不可察覺的黑線,是不知者不罪吧。

  「然後?」他冷清的嫩音說,潛意識把自己的氣息減到最低。

  伊黑羽搖搖頭,綠色的瞳孔透出絲絲迷惑,「直到現在我還猜不明白它的用意,不過我能告訴你的是,你手上的黑水晶需要淨化,它吸收你負面的情緒太多了,這樣下去會對你不利的。」

  「沒有了?」季雅蓮挑眉,不在意的問,似乎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裡。

  伊黑羽牽出一個與年齡不相符的無奈笑容,柔和的面顏讓整體氣質提升起來,嫩音低沉的說:「蓮,我感覺到你與你父親在一起的顏色是不一樣,他是特別的嗎?」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突然於他對視,雙手插袋的他酷酷的道:「你管太多了。」

  「有嗎?」伊黑羽攤攤雙手,聳聳臂的無辜說。

  季雅蓮若有所思的安靜凝視著他,伊黑羽視線與他碰上,朝他露出一樣陽光帥氣的笑顏。

  季雅蓮少有的輕輕勾起嘴角,是嗎?中國有個成語是不是叫扮豬吃老虎?

  他一向都認為伊門上一輩的人,最聰明的莫過於他大姑媽——伊語晴了。

  她性格安靜淡泊,聰明卻又不露於色。

  23年前嫁到國外富豪,一段沒有任何家族利益的婚姻,現在沒幾年也不伊家一次。聰明的她並沒有把她唯一的兒子拉進四家族這個黑暗的地方,而選擇一直在外國土生土長。

  她的兒子,在同輩中也是唯一一個非靖(jing)字輩的人,然而伊黑羽的名字除了登記在伊家族譜裡面,之外真的沒一點像伊家人。

  他相信一個聰明女人的兒子也不會平凡得到哪裡去。

  「沒事我走了。」季雅蓮瞥他一眼,冷淡的說,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還有話沒說。」伊黑羽最後一聲叫停他。

  *

  藍耀寒在車上等了半小時,正在煩躁時,終於都看見他寶貝兒子美麗的身影。

  直叔立刻從前座下車,然後他貼心的替季雅蓮瞥打開後門,再細心的把手放在車門頂生怕他撞到頭,「小少爺,請。」

  「嗯。」他清清的發出單音,靜靜的坐在藍耀寒身側。

  「怎麼了?」藍耀寒摸摸他的頭,把他抱在自己的大腿上。

  「沒什麼。」季雅蓮淡淡的掠過

  「連我都不能說嗎?」藍耀寒受傷的目光深深的凝視著他。

  「沒什麼值得說。」季雅蓮瞄他一眼,酷酷的道,無視他那副裝出來的可憐樣。

  「寶貝,你太無情趣了。」藍耀寒輕輕撫摩他沒打耳洞的右耳,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庸懶的音符悠悠從季雅蓮的頭頂飄出。

  「父親,對著你不需要情趣。」季雅蓮脖子轉彎45度,清澈的眸子微微斜視他,淡薄稀稀的吐出。

  藍耀寒輕笑,伸手亂揉他烏黑的頭髮,藍紫色的眸子用寵弱萬分的眼神看著他,「你這小子就這樣。」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豪華大宅的空中花園裡,兩個男人一坐一站的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下,享受清風的撫摸。

  「言,三個月真的好快過了,你說是不是。」藍龍天坐在設計華貴的軟沙發上,右手輕輕搖動著手上精緻的酒杯,酒杯裡面裝的是小半杯的暗紅色葡萄酒,妖艷的顏色襯托著他狐狸般的笑容,令人不禁一顫。

  管家站在他身則手上捧著一支上等葡萄酒,畢恭畢敬的回答:「是的,老爺。」

  「言,三個月後的今天,這葡萄比之前的更醇呢。」藍龍天又把最後一口含著嘴裡,細細的品嚐著,翹眉一笑。

  「是的,老爺。」管家立刻替添上小半,暗紅的酒色滴嗒的迴盪在杯中,同樣的語調同樣的回答。

  「言,我還真想看著那臭小子變臉的情景呢,一定會讓我大快人心。」藍龍天眼睛笑意濃濃,越喝越覺得好喝。

  「是的,老爺。」又是一成不變的答覆。

  「言……」

  「是的,老爺。」管家點頭,嚴肅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沒有第二句話看說了嗎?」藍龍天握杯的右手隱隱抽筋。

  「是的,老爺。」管家瞄他一眼,淡淡的回答,似乎對他老闆愉悅的心情很不滿意。

  藍龍天頓時一陣沉默,光滑的額頭上掛著幾條明顯的黑線,無言以對。

  *

  豪華的Kingsize的床上,藍耀寒赤裸著完美的身材依靠著床頭,他拿起線條優美的酒杯細細的品嚐著芝華士威士忌,口感很純,然而不知道是否他心情煩躁的原因,即使多純的酒在他口中也是淡而無味,他一口喝到底,感覺依舊。

  此時他心情異常的鬱悶,一手大力的連杯帶酒狠狠地甩下地板,懊惱地大聲詛咒:「Shit,shit。」連罵兩聲。

  清脆的玻璃破裂聲瞬間迴盪在整個寬大的房間,再加上他音量較大的咆哮聲,硬生生的驚動了同一張床上的裸體美人。

  美人懶懶的張開眼睛,輕輕揉了一下,姿態萬分嫵媚,每一個輕盈的動作都讓人看的心動如水。

  她輕輕的翻了一個身,肌膚雪白光滑的右手支撐著上半身體,酥胸若隱若現的性感萬分,她柔軟的聲音如拂過的春風一樣溫暖無暇,隨後她親密的抽出一玉手暖暖的抱著藍耀寒大細適當的腰,嬌滴滴的溢出:「寒,你怎麼了,嗯?」

  藍耀寒性感的雙眉一皺,鳳眼凌厲十足的瞪她一眼,冰寒的語氣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冷冷的吐出:「手,拿開。」

  一個一個字的吐出,嚇得名模齊可輕潛意識的手一鬆,略有驚恐的眼神瞪得大大的凝視著他。

  「滾。」不等齊可輕反應過來,藍耀寒再次拋下一個巨大的炸彈直衝她心中。

  隨後他臉色暗沉的赤裸全身走下那雪白淫亂的大床,光著腳,頭都不回的走向那豪華的沐浴間,突然他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不慢的步伐,轉身,在齊可輕盼望的目光中殘忍的說了一句:「我出來的時候,不希望見到你。」

  然後帶著她的絕望,殘酷的閉上沐浴間的大門,門一關,隔離的不只是他們倆的空間,還有更多複雜的意義,只留下搞不懂狀況,可憐淒淒的她。

  藍耀寒全身空無一物的坐在按摩浴缸上,一毛巾蓋在臉上,半開啟誘惑的紅唇不停的凌亂呼吸,性感的喉核顯然可見。

  見鬼。

  從上個星期開始,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然而他可笑的也不知道原因所在,唯獨只有跟蓮呆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感到稍微的安心。

  Andy下午還嘲笑他求欲不滿,暗刺說幫他找個女人來洩慾。

  想著,毛巾下的他自嘲一聲,思想不禁回到下午的時候……

  Andy坐在他黑色辦公桌正前方,她雙手托著下巴,一雙好奇心十足的美眸晶瑩剔透的注視著他,不時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

  藍耀寒冷冷的瞄她一眼,冷聲道:「幹嘛。」語氣極差。

  Andy不怕他,維持同一動作,揚起一個奇異的笑容,聲音壓得低低的問:「老大,說實話,你多久沒做過了?」

  藍耀寒白她一眼,陰沉的問:「做什麼?」

  「做愛啊!」Andy又一次不怕死的笑得艷麗,卻讓藍耀寒心中刮過一陣寒風。

  藍耀寒驚愣的眼神,似乎被她的問題問倒了。

  她一言驚醒夢中人。

  是啊!他多久沒做過了?回想一下,他好像就從蓮進入藍家後就沒有找過女人了吧?除了公事上必須分開,他們兩個基本上是呆在一起。

  屈指一算,原來已經有4個月之久了,這是從前沒試過的紀錄。

  「老大,不如今天晚上我幫你找齊可輕過來吧!」Andy一副憐惜的望著他,語氣透露出濃濃的擔憂,她目光微微向下移,似乎生怕他那個不行了。

  藍耀寒漆黑的眸子犀利的定定盯著他,Andy頭一縮,頑皮的吐吐石頭,目光老實的轉移到其他地方,呢喃的自如自語:「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藍耀寒聞言,不滿的挑眉。凌厲的目光並沒有從Andy的身上移開。

  Andy不在乎他殺人般的目光,繼續自我直言只說,「老大你最近動不動就發脾氣。好了,現在公司的高級總管都怕了你了,連報告都推給我做了,你說你是不是想累死我了?」

  然而她又說:「我認識的老大不是這樣子的,我認識的老大無論遇到什麼逆境都保持著優雅的笑顏,他高雅、邪魅、自信騰騰集於一身。

  他即使心情糟糕也會帶著一副虛假的笑臉,牽出的笑容會讓人寒得入骨。但是現在連面具也拋棄的你,真讓我擔心。」

  藍耀寒輕歎一口氣,他對她Andy真的沒撤,「Andy,你說了那麼久,就是懷疑我下面不行了,對吧?」

  Andy委屈的說:「我沒有。」隨後臉上卻一副『不是嗎?』的表情。

  「行了,隨便你,你可以離開了。」藍耀寒全身放鬆的躺在鬆軟的辦公椅子上,他閉上如黑曜石般的黑眸子,與外界隔絕,好讓自己思想清醒。

  藍耀寒扯下頭上濕濕的毛巾,睜開美麗的鳳眼,Andy的確『幫』了他啊!

  是幫他尋找煩惱,接下來該怎麼辦呢?雖然是憂心的問題,但是他卻勾出一個美艷鬼魅的笑顏,從他的笑容中一點也感覺不到他對事情的擔憂性。

  剛才和齊可輕做愛的時候,他腦海中又那麼一瞬間閃過了一個細小的美麗身影。

  那意味著什麼?

  自己與其他女人做愛的時候,想到的居然是自己兒子的俊臉,真可笑,是不?

  然而此時他腦海中很多疑問一騰而出。

  為什麼從上個星期開始,他會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

  為什麼只有呆在蓮的身邊,他才會感到稍微的安心與愉悅?

  為什麼自己對蓮是特別的?

  為什麼在蓮身上總是例外的?

  又為什麼他一直認為對他好,寵他、愛他、逗他是理所當然的?

  為什麼,為什麼……

  他潛意識不想解開這一大堆該死的問題,可是他聰明的腦袋和自傲的自尊不允許他這樣做。

  其實他是知道的,自己對蓮的感覺一直都並非是父子的感覺。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把蓮當成自己的兒子。

  四個月前的初次見面,他只是被他聰明靈慧、冷然淡薄的氣質所吸引。

  把他留下,只是想看看他能做到哪個地步,能讓他感趣多久。正面的語言對決中,他第一次輸給別人,自己潛意識那股不服輸的感覺也是觸成他把他留下的最大原因。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欣賞他小小年齡就能發出連他都感到驚訝的霸氣,他想像不到一個5歲的孩子會又如此強大的氣息,他不想白白的流失一個人才,所以他必須把他留下。

  只是想不到,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抱著旁觀者心態的他,漸漸的被他而吸引,他一個又一個的驚喜讓他應接不暇,他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蓮也不會令他失望。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生活已經以他為中心,然而自己也慢慢的沉淪在他的生活中。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藍耀寒勾出一個完美邪魅的弧度,他心中似乎找到他要的答案,只是有時候知道的事情不一定要說出口,一切盡在不言中,不是嗎?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冷戰

  當他穿著一件鬆垮的純白色浴衣走出沐浴間時,齊可輕已經乖乖的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藍耀寒性感的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他就喜歡齊可輕的識趣大方,不是沒有女人比她漂亮嫵媚,也不是沒有女人比她性感熱情,但是在他認識的女人中,就她最懂男人的心,從而讓他很多時候都會選著她。

  藍耀寒打開衣櫃,拿出一套灰銀色的西裝換上,甩甩半濕半干的黑髮,從床頭櫃上拿起車的鑰匙,轉身時突然被一物件吸引了他如寶石般的眼球,是一條絲巾。

  他半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提起黑色的絲巾隨手放進外套的袋子裡面,那是齊可輕遺留下來的絲巾,原意是打算讓Andy送回去的,怎知道因為這條絲巾牽起一場不短的風暴,成為他和季雅蓮之間的一條導火線。

  *

  藍耀寒輕輕的打開季雅蓮房間,全開的落地玻璃窗上輕風飄著長至地板的窗簾,來回的迴盪在空中,一上一下,一快一慢,沒有準確的節奏,卻又顯得姿態婀娜優雅。彎彎的月牙灑落下柔和的光線,如撫摸著自己的孩子般,光線把沉睡中的季雅蓮包上一層隱約看見的聖潔光芒。

  他輕盈的走到季雅蓮床前,白皙的手輕輕拂過季雅蓮被吹亂的秀髮,藍紫色的眸子寵弱萬分,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的鼻尖,動作流暢無比,如做過上千上萬次,沒有一絲停滯。

  季雅蓮呼吸順暢的沉沉睡著,不會因為他略微騷擾的動作而睜開眼睛。

  藍耀寒邪邪一笑,粉紅的指腹柔柔的滑至他的左耳細細摩擦,原本沉睡中的季雅蓮敏感的頭一縮,頓時睜開湛藍的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他色澤絕美的眸子變得更清澈見底,裡面含著不停流溢著的光流,炫彩美異,看著心會失落在他異常美麗的眸子裡。

  藍耀寒清幽的音符,磁性誘惑的輕聲吐出:「蓮,我就知道你醒了。」

  季雅蓮冷清的瞄他一眼,淡淡的道:「出去。」

  藍耀寒依然保持絕美的笑顏,他眼睛含著無限的笑意,無視季雅蓮冷漠的拒絕,醇厚的音質悠然飄出:「很多很多次都是這樣,其實我一打開門你就醒了。」

  季雅蓮沉默,湛藍的眸子只是不移的與他對望。

  他只是說對一半,事實藍耀寒在離門不遠時,他就已經聽到他的腳步聲了。

  「有什麼事?」意思就是沒事就滾出去。

  「想看著你睡覺算不算有事呢?」藍耀寒慵懶的漾起笑容,一手支撐著耳邊,一手挑逗著季雅蓮已經長到肩膀下的黑髮。

  「父親,你真喜歡打擾別人睡眠,你不知道你的行為會讓人厭惡嗎?」季雅蓮暗暗挑眉,冰冷的聲音隱隱諷刺。

  「我只知道很多人愛我都愛不及。」他艷麗一笑,手指從發頂滑到發尾,把長長柔軟的黑髮放至自己的俊顏前,俯身含上美眸輕輕一嗅,性感的嘴瓣蓋上一個深深的烙印,修長的睫毛輕輕翹起,瞬間勾出一個危險陰沉的笑顏,磁性的音符含著異常的鬼魅:「倒是寶貝你,很希望從我身邊離開?」

  季雅蓮從白色的床上坐起,藍耀寒玉手上的頭髮漸漸下滑抽離,湛藍的眸子認真的注視他,淺淺的音量冷清的說:「什麼意思?」

  「你答應過不離開我身邊的,蓮。」藍耀寒改為坐上他的床,溫暖的手掌輕柔的撫摸他絕美的臉蛋,藍紫的眸子色澤一暗,絲絲憂傷的音調有說不出的強硬。

  「難道家族的訓練可以不去?」季雅蓮酷酷的臉蛋牽出一個諷刺的淺笑。

  藍耀寒啞然,白皙的手僵硬的停頓,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你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是嗎?」

  季雅蓮頓時冷笑,眼神凌厲的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說:「你要我藏在你的羽翼下,一輩子受你保護?」

  藍耀寒愣著,隨後他自嘲一個。

  自問,這樣的蓮還又資格呆在他身邊嗎?他還會對他特別嗎?他還會寵他、愛他嗎?他還會是自己的例外嗎?

  答案是否定的,如果蓮是這樣的人,那麼就沒有什麼非他不可了,不是嗎?

  人,真矛盾。

  「抱歉,我最近心情煩躁。」藍耀寒伸手把季雅蓮納入自己懷抱了,細細的琢磨他柔軟的頭髮,黑髮散發出陣陣的幽香,是他熟悉安心的味道,再過2天,蓮就要離開了,即使是萬分的不捨他也要放手。

  他要等待,等待他回來的一天,等待他的長大,等待他懂得愛的時刻……漫長的等待……

  季雅蓮輕皺眉毛,藍耀寒身上令他舒服的熟悉氣味中似乎夾雜著一絲陌生的味道,那味道令他不舒服,他想逃離他懷裡,事實上他做了,他雙手推開他。

  因為動作幅度大,藍耀寒袋子裡面的黑絲巾突然抽出一角,季雅蓮餘光一射,白色的被單配上黑色的絲巾真刺眼。

  季雅蓮聲音不自覺冷上幾分,接近沒有感情的音調,零下般凍結問:「那是什麼?」

  藍耀寒望著絲巾不禁一愣,隨後又些懊惱的把絲巾收起,嘴上輕描淡寫的掠過:「那是一個朋友留下的。」

  他的答案令季雅蓮心不由一緊,不舒服的氣息又裡到外的透出,皺起連他自己也不察覺的眉毛。

  他不是真正5歲的孩子,他心底嘲笑一聲,他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朋友』不是單純的朋友了,再加上他凌晨2點多才回到家。

  只是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答案令他感到不悅,心裡像被一大石狠狠的撞擊一樣。

  不想理了,煩。

  他刻意忽略了那種他不喜歡的感覺。

  「我困了,出去記得關門。」季雅蓮幼嫩的俊美看不出什麼表情,躺下把被子蓋上,用背面對著藍耀寒,冷淡的道。

  藍耀寒無奈的眼睛透出絲絲的寵溺,輕輕的說:「好吧!明天早點下來吃早餐。」

  蓋著被子的季雅蓮沒作回答,悠雅的房間頓時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次日

  季雅蓮面無表情、一聲不吭的吃著早餐,他動作優雅拿著刀叉把雞蛋切開一小塊然後放在嘴巴裡。

  沉靜的氣氛顯得恐怕,管家悄悄的在兩位少爺之間來回觀察,適時的添上幽香的花茶。

  「寶貝,你喜歡吃的綠茶糕。」藍耀寒手執一塊清香的綠色晶體糕點遞到季雅蓮嘴巴,眼角翹起,嘴巴彎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季雅蓮淺淺的瞄他一眼,隨後又把視線移回餐盤上,再細細的含上一口熱狗。

  管家暗暗擦汗,又是這樣的情景。

  從早上開始,小少爺就對少爺置於不理不睬的態度,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他從來沒見過少爺對誰低聲下氣過,即使對象是藍家的老太爺,少爺依然是自傲如天神般的站在他面前。

  也從來沒見過他們爭吵過。

  四個月之間,他們的相處方式雖然比較特別,有時候會小鬥一番,但局面也不置於到現在這樣啊!

  管家心急如火,他們三個中,最可憐的莫過於他吧。

  「蓮,綠茶糕吃膩了嗎?」藍耀寒放下清香的綠茶糕,嘴上的笑容又些許不自然。

  此時,季雅蓮連頭也懶得抬,繼續他吃早餐的動作。

  餐廳一陣恐怖的安靜,氣氛異常緊張,藍耀寒握餐刀的右手青筋看見,他深深的吸氣呼氣,企圖緩解自己的心情。

  再睜開鳳眼的時候,他勾上一個絕美的笑顏,輕聲溫柔說:「蓮,怎麼了?」他在壓抑自己要發火的情緒。

  季雅蓮終於抬頭,湛藍的眼睛純粹的凝視他。

  管家緊張的等待著季雅蓮的回復,希望小少爺不要做出惹少爺生氣的舉動了。

  藍耀寒藍紫的眸子認真嚴謹的與他對視,兩目之間像互相傳遞著電流般。

  季雅蓮臉色不變的轉頭過頭,淡淡的說:「沒什麼。」然後又把頭埋在盤子裡,潤白的臉蛋浮出一層淺淺的紅暈,卻被他長黑的頭髮所掩蓋。

  藍耀寒也沉默下來,深深的看著他,冷笑一聲,他放下刀叉的聲音清脆又刺耳,沒有如何語調的聲音透出冷冷的寒意,「吃飽了。」

  隨後他桌椅向後一退,豁然站起,帶著零下的度數離開餐廳,此情此景也不知道是暴風雨的開始還是暴風雨的結束。

  季雅蓮手一停頓,細小的眉毛不禁挑起,心裡沉澱著什麼似的。

  他幹嘛生氣,生氣也是他生氣。

  管家汗顏,別墅裡似乎將要刮一場前所未有的颱風了。

  第一卷 第四十章 分離

  別墅室內游泳池裡

  藍耀寒下身穿一條黑色的性感泳褲,露出他修長完美的身材。他如魚兒般在水中自由暢泳,來來回回的游了好多個回合也不見得一絲湍氣。

  岸上的管家直叔時不時的從口袋拿出手錶看時間,然後又著急的看著泳池中已經游了半小時之久的性感男子輕皺眉頭。

  「少爺,您已經游了半個小時,請休息一下吧!」管家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一面心痛又焦急的表情。

  出乎意料之外,藍耀寒游完一圈就停下來,雙手爬在岸邊藉著浮力支撐全身,帥氣的甩甩掛滿水珠的黑髮,勾出一個艷美的弧度,醇醇的聲音飄出:「直叔,給我一杯清水。」

  「是的,少爺。」管家輕歎一口氣,動作沒有怠慢的為他送上一杯純淨的清水,滄桑的音調飄出些許無奈。

  藍耀寒半濕的手接過透明玻璃杯,不快不慢的含上一口,清水突然從他的嘴角溢出,一直延伸到性感的喉嚨,妖魅異常。

  他輕輕的放下空空的杯子,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藍色毛巾,柔柔的蓋上頭頂,揉著水份過於充足的黑髮,平靜淡雅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少爺,你真的不去嗎?」管家再遞上一條乾毛巾給他替換,藍耀寒瞥他一眼順手接過,一邊擦著頭髮,一面淡淡的問:「去哪裡。」如羽毛般輕盈。

  管家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少爺真是明知故問了。

  前兩天不知什麼原因少爺與小少爺兩人正式進入冷戰狀態。

  事情的起因也不知道是誰發起,而他也一面搞不清楚狀況。

  雖然表面是小少爺先對少爺不理不睬所引起的局面,但是他不認為小少爺無緣無故會對少爺的態度改變那麼大。

  照情況,原因也應該出在少爺的身上了,但看少爺的舉動,少爺也似乎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啊!

  因此,他猜來猜去也猜不到原因的所在了。

  所以在這兩天,可憐的他就處於一種左右兩頭難的尷尬角色。

  直到小少爺昨天下午被老爺接走他們兩個的情況也沒有改善。

  難道少爺就這樣結束他們4個月的相處嗎?

  小少爺一走也不知道要離開幾年才回來了,難道他們要帶著這個遺憾分離嗎?

  管家越想越看不過眼,他突然嚴肅的注視著藍耀寒,頗有威嚴的對著他說:「少爺,你還要裝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小少爺半個小時後就要上機了,他一離開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難道你們要抱著這遺憾去結束這四個月來的相處嗎?」

  藍耀寒臉色頓時沉下來,他扶著扶手上岸,獨自走到椅子上拿起浴袍披上身,然而在拉扯浴袍的時候一清脆的聲音響起,他愕然的望著地下的項鏈,項鏈上的吊墜很特別,它是一隻刻有羽毛圖案的白金碎鑽戒指,這是藍門的家族徽章,戒指是象徵著這是藍家所認同的子孫,這戒指是一個月前老頭派言叔送過來的,只不過他當時把戒指收起,打算在蓮離開的時候給他,然而蓮的手指太小,所有他特意把戒指用一條項鏈吊起。

  「少爺,你到底有沒有聽老奴說話。」管家也不顧主僕之禮了,聲音提高。

  藍耀寒無視管家愣愣的蹲下腳把項鏈撿起,腦海裡回播著第一次與蓮見面的場景。

  ——難道你不知道只要我承認你的身份,你所想得到的一切已經不幻想了嗎?這樣,你還想走嗎?

  ——權利、金錢、地位,只要我想要的,離我還遠嗎?我還需要靠你而得到這些嗎?

  他勾起一個無奈絕美的笑顏,忽略管家的喋喋不休,輕笑搖頭,握緊掌心的項鏈,飛快的赤腳跑會房間。

  蓮,你這小子,真是服了你。

  這一次,你又贏了。

  他在浴室快速的沖乾淨身體,用沐浴露揉過全身,沖乾淨,拿起條大毛巾粗略地擦了下濕濕的身子,走到衣櫃前隨手拿起一套白色的悠閒服穿上,穿上鞋子以後以他最快的速度跑向停車室。

  此時,管家收拾好一切趕上來,見到藍耀寒迅速的關上車門,他高聲喊道:「少爺,等等老奴……」

  但聲音為止,回答他的已經是一陣飆車而去的悅耳聲音,名車果然是不一樣。

  無奈之下,管家也只好打開另一輛黑色寶馬的車門隨著他尾後飛奔而去,無奈藍耀寒飆車速度太快,追不上。

  機場

  繁雜的人群都來來去去。

  分分離離,離離合合,開心的笑臉是激動興奮的,悲傷的眼淚是淒厲不捨的。

  還有的是淡然的拉著行禮獨自離開、獨自回歸,孤單寂寞。

  一切一切,藍耀寒都沒心情理會,沒心情留意,現在唯一讓他掛心的,由始至終都只有那個人。

  三分的皮靴不停的跑,不停地旋轉、不停地停頓,他藍紫的鳳眼不停的尋找,尋找那個讓他熟悉安心的身影。

  他瘦小的肩膀,卻背負著太多太多了。

  沉重的負擔讓他心痛。

  蓮,你在哪裡?在哪裡……

  不要錯過,不想錯過……

  他抬手看著手錶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9點45分,飛機10點起飛,還能趕得上嗎?

  他一個個最又可能的地點都跑過了,但是仍然看不著他心中那的身影。

  9點48分,他急了,轉身周圍環視,不是……不是這裡……

  突然手機鈴響,他邊跑邊接電話,口氣不太好的說:「有話就說。」

  「少爺,您跑去哪裡了?小少爺快要checkin了。」管家直叔在電話裡頭要急的喊道。

  藍耀寒頓時停下腳步,愣愣的問:「直叔,你找到蓮了?」

  「我的少爺啊!老奴服了您,不知道地方還亂跑,您快來第十三安檢關口吧,記得……」管家沒說完就被藍耀寒掛了電話。

  管家無奈的盯著手機幾秒,最後歎了一口氣的把電話放回口袋裡。

  藍龍天似笑非笑的凝視著直叔,語氣不懷好意,「怎麼了,直?那臭小子迷路了?」

  「回老爺,少爺很快便會到達,務必再等一下。」直叔畢恭畢敬的45度鞠躬,誠懇的說。

  藍龍天無語的乾笑一聲,氣氛就這樣在吵鬧的環境下沉默著。

  然而直叔幽深的眼瞳靜靜的凝視著季雅蓮站在窗邊孤獨的身影,輕聲歎氣。

  小少爺,您現在到底想什麼呢?

  四個月的相處,你原本寂寞的心是否有一絲緩解了?

  少爺可否入您心呢?

  接下來,您離開,歲月寥寥無期,再相見也不知何時何日了。

  現在老奴只希望你們倆孩子能坦誠的放開心中的問題相離。

  再相逢時又是一個好的開始,好的起點。

  藍耀寒停下腳步,他呼吸急促的湍氣,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心情即高興又緊張。

  蓮,找到你了。

  他一步一步的跨過去,一步比一步接近他。

  明顯的藍龍天等人已經發現他的來臨,唯獨是背對著他的季雅蓮依然望著窗外的風景。

  「喔?我還以為等蓮上機之後你才找到呢!」藍龍天轉著手上的白金戒指牽起微笑諷刺的說。

  藍耀寒餘光不瞄他一眼,如神般自傲的從他身側穿過,無視藍龍天明顯的挑釁,步伐停留在季雅蓮的一米遠。

  季雅蓮似乎感覺到他的來臨,冷漠的身影轉過,清澈的湛藍純粹的與他視線交流,他們誰也沒有對誰說話,只是單純的望著對方,他們漂亮的眼瞳映照著對方絕美的相貌。

  藍耀寒伸出溫厚的手掌,磁性的聲音有些顫抖,「蓮,過來。」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純純的凝視著他藍紫的瞳色,只屬於他的顏色,目光移下,給他溫暖的手,內心遲疑了一下,最終受不住內心的煎熬,提步走去……

  藍耀寒蹲下把他擁入懷裡,多麼懷念的動作,他沙啞的聲音輕輕道:「蓮,我想你了。」

  季雅蓮淺淺發出一個清音。

  「蓮,答應我,快點回到我身邊。」藍耀寒閉上眼睛琢磨他柔柔的黑髮,感受他最後的溫暖。

  「好。」他幼嫩的聲音從喉嚨遲遲的吐出。

  「蓮,頭髮不要剪,等你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很長了。」他輕盈的撫摸他的頭髮。

  「好。」聲音輕如鴻毛,但異常悅耳。

  「蓮,你有什麼跟我說嗎?」他抬起頭,與他直視,右手輕輕摩擦著他帶上黑曜石耳釘的左耳。

  季雅蓮一陣沉默,湛藍的眸子依然注視著他,久久才吐出一句:「Takecare!」

  藍耀寒低聲輕笑,連著頭髮親了一下他額頭,眼睛含著濃濃的笑意,音質醇厚的說:「真像你的作風呢!」

  隨後他在口袋裡拿出那條項鏈,親手幫他帶上,「寶貝,我等你。」無論多久也等你回到我身邊。

  他誘惑的唇瓣輕輕掠過季雅蓮的嘴唇,紫藍的眸子含著許多季雅蓮看不懂得感情。

  一句深摯的我等你,裡面包含了很多說不出的意義。

  「嗯。」季雅蓮澀澀的開口,「等我回來。」心中有著意外的不捨,潛意識舔舔他嘴唇留下的餘溫,藍耀寒身體一僵,妖異的眼睛頓時一閃而過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的弧度。

  如時間靜止般,他們兩絕美的眼睛深深的對望著,那唯美悲傷的場景任人看了都心痛。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清澈的映照著他的影像,心裡隱然浮出連自己也不能解答的可笑問題。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你不捨呢?難道這就是從你身上體驗到的父愛嗎?

  「時間到了,你們父子還想道別到天黑嗎?」藍龍天豁然站起,他身後的言拿著一些輕便的行禮等候出發。

  藍耀寒危險的瞇起雙眸,銳利的盯著藍龍天。

  藍龍天回他一個成熟穩重的微笑,欠扁的說:「怎麼?難道這三個月的時間也不夠嗎?」衝著這句話,就知道他此時是報復他三個月前的那次。

  看吧看吧,我當初就說你不會這麼冷靜了。

  呵,真是大快人心。

  藍耀寒不怒反笑,老頭你激怒我就有準備接收我怒氣的準備。

  廣播適時的響起,藍耀寒與直叔目送他們三人的身影漸漸離開。

  因為要進入訓練島接受訓練,唯有族長的認同和親自帶進去才會被裡面的高手承認這是藍家的子孫。

  然而從從另一方面,進入訓練島的藍門子孫將會發現藍門一直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促成藍門在四家族裡不能動搖的首族位置。

  (第一卷完)


  第二卷 第一章

  飛機上,季雅蓮孤單的坐在窗邊,手托著下巴,寂寞的眸子一轉不轉地盯著窗外的白雲,右手細細地摸擦著脖子新帶上的項鏈,感受他留下的餘溫。

  他隱隱發出冷清孤獨的氣息,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偉大的陸地,安靜的他除了呼吸和微動的右手,其他如靜止般的停滯。

  他心中為什麼溢出悠悠的哀傷,為什麼感到心裡瞬間被挑空一般呼吸難卻,又為什麼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寂寞?好笑。

  他什麼時候不是寂寞的?

  人在得到溫暖的時候再次被丟去寒冷中,那種感覺真不好受。

  ——寶貝,我等你。

  藍耀寒的聲音一次一次的迴盪在他腦中。

  等我嗎?

  無論多久都等我回來嗎?

  季雅蓮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心裡默念:父親,既然給我溫暖就不要丟棄我,等我回來,無論多久都等我回來。

  他把項鏈放在嫣紅的嘴瓣上,輕親一下,約定了。

  纖瘦冷傲的身影刺痛言的心,心痛的不是他小小年紀就離鄉別井失去唯一的溫暖,而是他未進暗島就已經默默的背負沉重的心事。

  他不知道他背負著什麼,痛苦著什麼,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路,他能幫的,也不能幫得太多,靠的,最終都是他自己。

  *

  飛機上,沉睡中的季雅藍微微的張開嘴角,小小的弧度如清水上添上一滴晶瑩甜蜜的蜂蜜,清淡的漸漸融洽在水中,清水卻又沾上它絲絲的味道。

  季雅蓮夢見自己上輩子的母親,她張開手向他伸去,他半信半疑的接觸那只秀氣的玉手,意外的溫暖,母親輕笑,她的笑容清新如春風,幽靜的聲音如天籟的音符,說——孩子,我愛的孩子,請你一定要幸福。

  他用力的擁抱著母親,母親寵溺的摸著他的頭髮,那種感覺也似乎是誰也做過……溫暖入心……

  ——孩子,無論是順境逆境,只要堅持下去,幸福就會離你不遠。

  ——母親要走了,不要感到悲傷,母親一直都在你身邊呢!

  她柔柔一笑,溫柔幽靜的氣質如沐浴在清新的大草原般,煩惱一一因她而淨化。

  他不捨,他失落……又要走了嗎?可是手依然慢慢的放鬆下來。

  ——孩子,正如他所說的……你的黑水晶需要淨化了……了……了……

  季雅蓮靜靜的凝視他身前的母親,由實體變幻成透明體,透明體漸漸發出絢麗耀眼的光芒,化成光粒狀華麗的消失了。

  「小少爺……小少爺……小少爺……」好吵,聲音越來越近,季雅蓮朦朧的睜開眼睛,映照入眼的是與直叔面孔一模一樣的言叔。

  他懶懶的打個欠呵,淡淡的問:「到了?」湛藍的眸子瞬間隱藏起自己的感情。

  「是的,小少爺,飛機十分鐘後降落,請小少爺做好準備。」言點點頭,深邃的眼睛露出絲絲的擔憂。

  「嗯。」季雅蓮望了他一眼,又瞥過頭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景色,由高看下,可以清晰的看出下面有著很多零零碎碎的小島,那裡的其中一個地方就是自己要呆好幾年的地方嗎?

  言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微微一笑,輕聲問:「小少爺,老奴可以坐在您身邊嗎?」

  季雅蓮維持當初的動作,酷酷的回答:「隨便。」

  「小少爺,前面就是暗島了。暗島也是訓練島,它以四個不規則的小島合併而成。

  外圍是三個小島形成的三角地帶,三角地帶圍著的是一個比外圍較大的內島,然後內島又分成三條狹窄的高橋一直延伸到其他三個小島。高橋的盡頭是一道10米高的大石門,上面正中央分別刻著血門、棕門、青門。

  它們的作用是分隔外界與內界兩個空間,高橋離水面的距離足足有百米之高,再加上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島,海裡藏著的暗礁是數不勝數。水流急,一不小心十足掉下去危險致命。

  但是百年以來血門、棕門、青門三道守護門至今未為任何人開啟過。因為只要被選種的人都會在裡面靠自己的能力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否則他也只能在暗島呆一輩子的時間,直到有能力離開的那一天。

  運用藍門祖先的一句話——藍門不需要沒用的人,如果連打開一道小小的門也過不到,那麼前面的那座山,他又如何戰勝。」

  季雅蓮頗有興趣的斜視言一眼,淺淺的勾起紅潤光澤的嘴角,有意思的高調『喔』了一聲,音調溢出濃濃的誘惑氣味。

  他輕輕的敲著手指,湛藍的眸子平靜如水,冷清的聲音悠然飄出:「他,用了多少年?」

  言會心一笑,右手舉起一個7字的手勢,滄桑的聲音沙啞的說:「7年,全部主修,全能畢業。」

  7年。

  他酷酷的俊臉浮起極淺的笑意,堅毅的五官柔和起來,原本支撐著頭的右手移向後耳,揉揉的撫摸著詭異的耳釘。

  父親,連你這樣的人物也要用7年的時間,你就那麼信任我的能力?

  你要等我7年?

  7年,既不長又不短的時間。

  你知道我一定會問言叔的吧!

  季雅蓮輕笑,父親,最後還是被你擺了一道,你無形中下的戰書,我收下了。

  只是被你擺的那道,會要回來的。

  「小少爺,還需要我解說嗎?」言的聲音再次響起。

  「說。」簡而有力。

  「是的,小少爺。」管家右手擺在胸前,腰一彎,繼續說:「暗島又被外界稱為金三角,意思就是暗島硬度硬如金。它對外界人來說,是進不去的金三角地帶。

  暗島金三角分別是血島、棕島、青島。

  血島——血門

  門主:殘血(代號)

  年齡:32

  性別:男

  血門以武器為主。

  血門是三門最先進時尚的一門。

  血門武器室裡收藏著世界各地的收集回來的武器,一些異常珍貴難得的武器也被門主另外埋藏起來。

  最特別的是,血門獨自內設一個武器打造工廠,裡面彙集了全世界的造武精英和設計師,血門先進的設備和稀罕的材料一一滿足他們的設計欲和製造欲。

  因此只有你想不到的武器,沒有他們做不出的武器。

  血門一般是以槍、飛鏢、銀線等一些遠程訓練為主。血門留守的老師能力更是一流,但他們脾氣古怪,只有他們有選擇你的權利,沒有你選擇他們的機會。

  棕島——棕門

  門主:棕鳥(外號)

  年齡:35

  性別:女

  棕門主要以跆拳道、中華武術、西洋劍擊、日本劍道、鞭一些傳統的近身戰鬥方式為主。

  棕門的訓練是三門中最殘酷的。

  棕門只教會學員一些最基礎的東西,他們就會進行實戰化的比賽,比賽中不是生就是死,自己要對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任,弱肉強食的環境下,別人會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去殺害你,裡面是沒有憐惜,沒有感情、沒有所謂的心軟,因為當你產生了這些無趣的情感時,你就是別人陷害的最新目標了;有的是冷眼旁觀和冷漠的心。

  別人不會因為你的逝世而對你產生一絲憐惜,怪就怪自己能力不如人,因為這些場景不發生在棕門就不是棕門了。

  青島——青門

  門主:青(外號)

  年齡:24

  性別:男

  青門是三門最神秘的一門,它並非任何人都能進入。

  青門一向慣例,從兩門中挑選最優秀的人進行封閉式訓練。但是最後被選上的人最終會不知不覺的消失,不允許任何人過問。除了三門門主,沒有人知道他們何去何從。

  但大家都心裡明白,他們跟自己又是不同一個檔次了。」

  季雅蓮聞言弄皺眉頭,酷酷的吐出一字:「煩。」

  言叔寵溺的目光看著他,輕笑搖頭,說:「小少爺,這些都是表面資料,還有更令人驚訝的,好戲在後頭。」

  言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二卷 第二章

  季雅蓮冷冷的瞥他一眼,這時一黑衣保鏢適時的出現,他恭敬的向他們45度鞠躬,機械般的聲音道:「小少爺、言總管,飛機開始降落百島機場,請您們做好準備。」

  言冷淡的向黑衣保鏢擺擺手,威嚴的聲音說:「嗯,吩咐你做的事都辦好了嗎?」

  「是的,言總管。小的已經聯絡好下面的人,一切都沒有問題。」他站姿筆直,眼睛謹慎的觀察著言的臉色變化。

  「嗯,退下吧。」

  黑衣保鏢再次鞠躬低頭向後退了兩步才轉身離開。

  「小少爺,請準備。」黑衣保鏢退下後,言轉身對季雅蓮說。

  「嗯。」目光返回窗外,淡淡的回答。

  15分鐘後

  藍龍天走在前方,季雅蓮跟在他身則,五人浩浩蕩蕩的走在百島機場上,在機場中等待他們的是一個外形邋遢的男子,卻也掩蓋不了他實力派的氣息。

  邋遢男子嘴叼一支熄滅的香煙,從外表看去,香煙彎折泛黃,顯然是被他虐待了不短的時間。滿面鬍子的他覆蓋了他大半個臉,使別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唯一露出他深邃如寶石般的眸子。

  他褐色的眼瞳滿載笑意的盯著藍龍天英俊依舊的臉孔,漾起一個無賴的清音:「喲!小龍,好久不見了!」右手一揚。

  藍龍天見來人是他,毫無預告的腳步一停,原本微笑的嘴角變成不自然的抽搐,低低的聲音盈溢出絲絲的寒氣,「言,為什麼是他?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見到他的。」

  言低頭的認錯:「對不起,老爺,是屬下的疏忽,老奴甘願受罰。」他也不解釋什麼,即使他自己本人也不知道那位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他不認為自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原因。換個角度來看,那是為自己的疏忽找借口。

  藍龍天皺眉凝視著對方,帶上家族戒指的右手痛苦的按頭呻吟。隨後深深呼吸一口氣,語氣無力,放下手對言說:「算了,你也不知道,他想來就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最後一句他刻意把聲音壓低。

  「是的,謝謝老爺!」言依然是一副自我檢討的模樣。

  季雅蓮不禁回頭對看對方幾眼,他對連老頭也感到無奈的人產生了一點興趣,歲月寥寥無期,也得找一個值得讓他心甘情願留下的理由。如果暗島沒有能取得他認同的人,那麼他呆在那裡還有什麼意義。

  他不是無知,將來要學的東西,他上輩子又有哪一項沒學過,在那裡黑暗的環境下,在那個人的鞭策下。

  邋遢男子敏銳的發覺季雅蓮的目光,也頗有興趣的把目光從藍龍天身上移開。他看見季雅蓮不懼不屈的眼睛直直的與他對上,湛藍的眸子像是鑲上的寶石,閃耀奪目,震撼他平靜已久的心。

  濃密的黑鬍子下勾起一個他們不可見的淺笑,呵,又是一個繼藍耀寒之後的有趣小鬼。

  但這小鬼,似乎比小子有趣多了。

  「小鬼,你就是寒那小子的兒子?」邋遢形男子懶懶的音調不大不小的飄出。

  季雅蓮酷酷的俊臉夾著一抹冷笑,湛藍的眼睛尖銳的盯著他,幼嫩的童音溢出,「你知道的,真多餘的問題,不是嗎?」身上散發出一陣冷傲的氣流。

  男子不怒反笑,似乎為自己重新找了一個可愛的玩具娃娃而高興,他眼神若有此意的向藍龍天方向一飄,再優哉游哉的嘴角擔著香煙如痞子一笑,「嘖,你這小鬼真挑。」

  「是你太無聊。」清澈的眼瞳瞇成一條線,諷刺的勾起嘴角。

  「哈哈……」男子開懷的大笑幾聲,停頓下來,深邃的眼瞳色澤一暗,聲音變得無比的陰沉,「你這小鬼,不吃苦不知道世界好。」

  藍龍天自傲一笑,惡劣的氣味針對男子發出,「白月,你有所不知了,蓮的能力是你不能輕視的。」

  「名字……」季雅蓮無視他周圍發暗的氛圍,獨自輕聲的呢喃。

  「嗯?」即使是離他最近的藍龍天也聽不清他說的話。

  「名字,被糟蹋了。」季雅蓮又重複一遍,聲音提高了不小。

  白月,也就是邋遢男子額頭青筋露起,臉色頓時刷黑。

  藍龍天毫不留情的開懷大笑,開心的拍著季雅蓮瘦小的肩膀,可有一無二,第二下的時候,藍龍天的手落空,季雅蓮冷清的抬頭,清澈淡雅的眸子對他,酷酷的說:「不要碰我。」

  藍龍天乾笑幾聲,尷尬的摸摸鼻子。

  此時,白月的臉色才稍微恢復一些,至少那小鬼欠扁的性格並非唯獨針對他一人。

  言看準時機的開口,向前一步恭敬的鞠躬,滄桑的聲音回報:「老爺,再不離開,稍後天氣可能會不穩定。」

  藍龍天透過玻璃望著窗外,的確,外面的天氣過於平靜,稍後可能會下大雨了。

  真令人厭惡的氣候。

  「煩。」季雅蓮幼嫩的童音冷冷的吐出。

  「蓮,你知道?」藍龍天低頭,似笑非笑的凝望他湛藍迷人的眸子。

  季雅蓮淡淡的瞄他一眼,酷帥的面孔露出一絲絲的不耐煩,「要走就快走。」

  「你先告訴我。」藍龍天也堅持自己的原則,堅決等他的回復才離開。

  「直升飛機。」不情願的回答。

  「喔?Why?」笑意盈盈的問道。

  「沒為什麼。」他冷峻的臉蛋一瞥,朝他露出鄙夷的眼神。

  藍龍天不在意,漆黑的眼瞳深深地看他一眼才一步離開,帶著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坐上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的聲音讓季雅蓮感到煩躁無比。

  也不知是否越接近暗島他的心情就隨之變化。

  「蓮,等一會兒我們會在藍島降落。」藍龍天淡淡的支會他一聲。

  季雅蓮挑眉,英俊的小臉孔浮出疑惑,醇醇的清音如天籟的音符,「藍島?」他冷清的眸子凝視著言。

  言點頭立即回答,「回小少爺,藍島就是最大的內島,它是暗島的中心地帶,也是暗島之主的居住地點和訓練者的知識學習地域。

  暗島分為暗殿、學校、圖書館、黑森林、比賽場地和各生活區。

  暗殿,顧名思義就是暗島上位者的宮殿,它以英式設計,華麗高雅,暗島最大的一座建築物。

  學校,顧名思義就是學習的地方。但藍島的學校比較特別,你只需要在入學當天選擇你要主修的專業,那麼在期間長期不去上課,不見人,如人間蒸發一樣失蹤都沒有老師會問起你的去向。

  只要你在一年兩次的檢測當天出現,並且成績優異通過便行。然而學校的上課時間是一天6節直落,上午3節,下午3節,課間休息20分鐘,並不會因為配合學生而錯開與其他三門訓練的時間。最主要依然是靠自己。

  圖書館,它可以說是整個暗島中排第二大的建築物。裡面含有比一間學校還要大的藏書量。除了原本龐大的書籍,暗島建島百年以來,圖書館每年都會精選世界各地上萬本值得收藏的好,百年後的現今即使是外界已經絕版的書籍,在藍島的圖書館都可以尋找出2、3本。

  如果說學校是授課的好地方,那麼藍島的圖書館就是最好的老師了,它藏著你學不完永無止盡的知識。

  黑森林,暗島的禁地。很多人都以為黑森林內藏著暗島不可告人的秘密,答案是否定的。原因無它,其實是黑森林裡面住著龐大數量的兇猛野獸,密密麻麻的高樹遮著燦爛的光線,顯得陰濕詭異,時不時發出野獸淒厲的叫聲。

  即使是三門門主,走進去要毫無損傷的走出來也有一定得困難,更別說那些學藝不精、自以為是的學員了。

  比賽場,又叫生死門。任誰都知道,只要一隻腳踏進暗島,那麼他的生命就不作任何保障。比賽場可以說是一個拋開生死的戰場,只要雙方點頭承諾,並且有三個人或以上的觀眾作證,那麼在這場生死之戰中丟去性命,暗島絕不說一句話。

  正所謂你情我願,成王敗寇。敗者又有什麼資格怨恨俗世的不公平。

  生活區,從另一方面來說它是暗島的生產區比較貼切。因為暗島上下的食品、用品資源都是來自生活區的出產。基本上,進入暗島的人沒有意外時不允許中途離開的。因此暗島設有獨自出產資源的區域,那便是生活區了。生活區在暗島處於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呢。

  少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言叔一口氣詳細的介紹完藍島的重點,露出一個職業的微笑問道。

  季雅蓮湛藍的眼睛淺淺的瞟他一眼,淡淡的說:「我還能有嗎?」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言恭敬的向他行了個禮,季雅蓮冷清的音質淡薄的說:「到了。」

  到了,暗島。

  他接下來生活的地方。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二卷 第三章

  暗殿會客廳中,歐式的風格佈滿整個空間,華麗優雅,季雅蓮臉色發青的盯著眼前三位穿著詭異的男女。

  「你就是藍耀寒的兒子?」沙啞的聲音令人幾乎聽不清楚他所說的話。

  季雅蓮小背舒服的依靠在華麗的高檔沙發上,雙腳離地,優雅的翹起,單手在椅柄支撐著可愛的小頭,黑長的頭髮垂直延伸到雪白的脖子,碎薄的髮絲襯托著他光滑潤白的肌膚,好不性感。

  幼嫩的童聲悠然飄出,卻意外的異常冷清,細眉一挑,「他是他,我是我。」

  「呵呵……」瞬間清晰的女高音刺耳的迴盪於整個空曠高雅的大廳。

  她身穿一身鮮艷奪目的紅色短旗袍,斑斕的花紋掛在血染般的畫布栩栩如生,血腥的氣息不發而出,高跟鞋『卡咯』的響起,一聲又一聲的回音,大廳的氛圍溢出一股詭異的氣流。

  女人塗上血紅色的指甲輕輕抬起季雅蓮尖銳的下巴,她纖腰彎下一個性感的弧度,稀薄的紅唇嫵媚向他吐了一口曖昧的氣息,酥得入骨的聲音輕輕溢出,「小弟弟,別理那不解風情的木頭,今晚,來陪姐姐睡吧,嗯?」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起,季雅蓮平淡的臉孔冷冷看她一眼,白皙的小手也不憐香惜玉的打開她芊芊玉手,零下的語氣一字一字的吐出:「別碰我。」他不知道這麼一拍,就拍出棕鳥以後對他的『關照』。

  棕鳥美艷的臉一愣,隨後牽起一抹艷麗陶醉的笑顏,舌頭嫵媚的舔舔紅唇,『咯咯』的笑聲詭異的有感而發,唇瓣湊到季雅蓮白裡透紅的耳邊輕輕的道:「小弟弟,姐姐往後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話畢又咯咯的發出詭異的笑聲,笑聲隨著她艷紅的背影走遠而消失……

  殘血與青不約而同的對他露出一抹算是同情的目光,季雅蓮湛藍的眸子銳利的掃過他們。

  青朝他眨眨眼皮說:「小子真不解風情,藍耀寒沒教你,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嗎?」

  此時,季雅蓮輪廓優美的嘴角勾起一抹罕有的淺笑,如深海般的眸子隱隱約約的發出寒意,天籟的童音冷冷溢出,「我只知道,逆我者——死。」

  殘血和青驚愕的定眼望著他,目光不禁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漠氣質所吸引,冰寒的冷氣悠悠從他體內溢出,即使與他置於一米遠外的他們也被他所發出的氣勢而震撼。

  他們在季雅蓮的眼中肯定,他不是兒戲而說。

  那雙冰冷如海的深眸裡面流溢著冷酷決絕的流光,心顫詭異。

  他們意識上享受著季雅蓮流溢出來的氣息,他們喜歡強者的氣勢。

  呵,不愧是藍家首次破例認同正妻以外的孩子。

  的確,損失了季雅蓮,就是為藍門未來添上了一個勁敵。

  「怎麼,你們有問題嗎?」季雅蓮挑眉,淡然的開口。

  殘血一陣默然,隨後沙啞的聲音不甚好聽的響起,「小子,這裡不是你能囂張的地方。」

  青只是揚起一個輕笑,朝他拋個眉眼,與殘血相反的清幽聲音飄出,「小子,祝你好運。」

  然後兩人像預先約定好般一至又默契的轉過身,帶著傲氣離開,期間還夾雜著青清脆悅耳的低笑聲。

  季雅蓮清澈的眼瞳一直深深的凝望他們背影,湛藍的色澤閃過一道藍紫光,輕呵一聲。

  瘦小的身體滑下沙發,強而有力的腳步聲顯露出主人的冷傲果斷。他雙腳停在花紋複雜的柱子旁邊,抬頭仰望與他眸色接近的藍天,寂寞的眼神含著絲絲的興趣,曼妙的童音在空氣穿梭游離,「言叔,事情開始變得有趣呢。」

  「是的,少爺。」言畢恭畢敬的回答。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又要重覆他上輩子熟悉的生活嗎?

  可笑。

  兩年後棕島的森林

  鬱鬱蔥蔥的大樹遮擋了大多月牙散發的光線,夜深人靜的環境中斷斷續續發出毛骨悚然的低泣,淒厲詭異。

  森林入口站著一群7至12歲的孩子,他們的目光一直帶著畏懼不安的情感凝望著眼前這個沐浴在月光下的紅衣女子。血紅的顏色襯托她嫵媚的面孔,以野獸的低泣為背景音樂,能看見聽見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感到害怕。

  當然,一群人中總有一兩個是例外的,7歲的季雅蓮翹著雙手依靠在大樹上閉目養神,月光的光線直撒他身上,親密的撫摸他光滑的肌膚,平靜淡薄的臉容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回想起兩年前藍龍天臨走時對他說的那句話——藍門的秘密就是原門的秘密,蓮,期待你發現秘密的那一天。

  呵,真是個讓人不喜歡的老頭,丟下那麼一個疑問就帶著看好戲的心態離開,難怪父親……

  2年的時間裡足以他恢復上輩子百分之八十的能力,只能說小孩子的身體真礙事。

  然而兩年間,棕鳥沒少找他的麻煩,不錯,在無聊的日子裡添上了那麼一點樂趣,真期待她今晚又要出什麼花樣了。

  他開啟雙眼,翹翹的睫毛輕盈的顫抖,湛藍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添了一絲落寞,嘴角抹成一條直線。

  青,兩年後的今天你終於動手了?

  選擇你要的孩子,到青島培養屬於藍門的棋子。

  青島藏著的是藍門原門共同的秘密,不是嗎?

  遊戲,又要開始了。

  命運的轉輪就在今晚美麗的新月下開啟了,命運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今晚的月亮多漂亮,聖潔的顏色地下延伸著鮮艷的紅絲,多美妙的搭配啊!但是很可惜呢!孩子們,訓練要開始了,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你們欣賞了。」棕鳥含著陶醉的眼神『咯咯』的笑起,血紅的指甲鬼魅的劃過自己的紅唇,美麗的眼睛卻失去任何笑意。

  一群孩子按著畏懼的心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因為兩年的相處,他們知道眼前這個美艷的女人最憎恨的是軟弱無能的人,如果你越表現出害怕,她就會越殘酷的懲罰你,直到你生不如死。

  「孩子們,這是最後一次訓練了!為什麼會在百人中選擇你們20個,你們應該很清楚吧!因為你們是最棒的。

  森林裡面藏著5把武器,7天後哪5個好孩子拿著武器出現,那麼他們就是被青門所選擇的幸運兒,有機會進入青門是你們榮譽,否則……呵呵……你們應該知道的!姐姐不要沒用的孩子。

  當然,沒有找到武器的孩子也不用氣餒,你們可以不擇手段的搶過來,過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孩子們,祝你們好運。記住喔,7天後的這個時候姐姐在這裡等你們。但如果不是拿著武器的孩子,就留在森林裡不用出來了,姐姐不想親自動手呢。

  呵呵,你們就好好享受這場華麗的比賽吧!」棕鳥的一言一舉都令孩子們驚恐,彈不動的全身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她的意思是說,如果沒有拿到武器的就必須死?他們不是沒見過死人,這兩年間因為訓練中而意外身亡或忍受不到痛苦的煎熬而自殺的人還少嗎?但是見是一回事,自己親手殺的又是另一回事啊!姐姐是想他們自傷殘殺嗎?(註:某人的威脅,一定要他們叫自己姐姐)

  「變態。」季雅蓮冷笑,酷酷的向某人吐出。

  棕鳥笑得艷麗,隱約挑眉,悅耳的聲音寒冷的飄出,「嗯?可以重複一次嗎?」

  季雅蓮餘光冷冷的瞄她眼睛,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容,無視她要殺人的目光站起身瘦小的身影消失森林裡。

  清幽的晚上,寒意入侵,兩年來的訓練就在今天美好淒厲的晚上驗收成果。

  殘酷的比賽上,最後又有幾個人能活著的出來呢?

  呵,之前痛苦的訓練又算得什麼,真正地獄式的訓練,現在才開始。

  做一個無心無淚的人,不是那麼容易的。

  或者,不是棕鳥的錯,不是他們的錯,錯就錯在命運把他們帶到這裡。

  命運的齒輪開啟了……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二卷 第四章

  漆黑恐怖的森林裡,季雅蓮獨自步行與森林中,茂密的樹林遮住所有散進來的光線,黑暗的環境幾乎讓人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海浪的衝擊聲斷斷續續的大力碰撞,瀟瀟的生聲飄然的配合著海的旋律,尖銳的低泣似乎勝訴著它對入侵者的不滿,空氣頓時飄逸出刺鼻的血腥味,一道淒厲弱小的叫聲傾盡全力的尖叫,最後若隱若現的發出低微痛苦的呼吸聲,直到消失……

  深夜近海,冷冷的寒意入侵,漫步在森林的季雅蓮懶洋洋的打了個欠呵。

  正如他剛才聽到的,在這個殘酷的環境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弱小心軟的下場正如剛才的野獸一樣,會葬送自己的生命。

  看,黑暗包圍著他的前路,他依然行動自如,他果然是屬於黑暗的世界。

  漫長的7天,那群為了生存的小野獸們又如何的進行反擊與自保呢?

  這似乎是他這7天唯一的解悶方法。

  他也不急著去搶那個無聊的玩具,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尋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晚上,是野獸最活躍的時間,他不是沒能力去解決那些麻煩的野獸,只是他不想花多餘的時間去做無聊的事,它們還不夠資格。

  用最小的力量去爭取最大的利益,一向是他的宗旨。

  *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二卷 第五章

  深夜,季雅蓮朦朧中聽見一陣煩躁的吵雜聲,性感的雙眉不禁皺起,在樹上的他瞥頭向下一望。映照入湛藍眸子的是三男對付一女的場面,女孩子黑亮的眼睛平靜似水,毫無表情的面容不卑不屈盯著眼前這三個比她高大的男孩子。

  帶頭的男孩幼嫩的聲音道:「把武器交出來。」其他兩個男孩也有默契的圍著女孩子,以多欺少。

  女孩子木訥的聲音不大不小的說:「笨蛋。」

  男孩子們聽見自己被羞辱,臉色頓時發黑,一男孩子沉不住氣的狠狠拉扯女孩子長到腰的黑髮,用力一扯,拉到自己的面前,怒火十足的說:「你說誰是笨蛋?」

  女孩子失去任何感情的眼睛微微瞟他們一眼,被扯的彷彿不是她的頭髮般,靜靜的說:「誰問誰就是。」有性格的回答。

  「恍,我們不需要跟她多說,直接殺了她搶過來就是了。」另一男孩子對帶頭男孩說,尾尾不忘惡瞪了女孩子一眼,似乎傳遞著『你等下你就死定』的信息。

  季雅蓮小背好不舒適的依靠著樹幹,側身調整了個角度,靜靜看戲。

  一眨眼,三天的時間過去,小野獸們似乎認為殺人保著自己的性命是理所當然的了。

  也是,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是最好最快的成長。

  當初的20個人進來,現在只剩下12個人,有8個人已經與世長辭,其中有6個人是被下面那三個人所殺,很有魄力不是嗎。

  但,他們三個很即聰明又愚蠢,三人組成一支隊伍,以三個人的力量去一個一個的奪取武器。當然,別人也不會愚蠢到大聲宣揚武器在自己身上等著別人上門群攻。所以他們三個才一個輪一個的奪取,見人便圍攻,因此根據他這幾天的觀察,他們現在已經擁有兩把武器,只剩下一把,他們三人之間的協議就已經完成一半,接下來就是等待第七天的來臨去交任務了。

  但,真的有這麼順利嗎?

  所以說他們愚蠢,如果他們計劃失敗,那麼就等著自相殘殺,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眼前現實的利益。

  季雅蓮酷酷的臉蛋翹起一點興趣,湛藍的眼眸閃過一陣炫耀琉璃的藍紫光。

  「白癡。」女孩子一手抓住扯著她頭髮的男孩子衣領,乾淨利落的給對方一個漂亮的過摔,滿面灰塵的臉蛋露出絲絲的不屑之意。

  男孩子反應不過來,浮著半空中驚叫一聲,最後強而有力的落地聲紮實的響起,他表情痛苦萬分的躺在地上呻吟。

  帶頭男孩,也就是被稱做恍的人,略瞄了地下的男孩子一眼,帶著怒火十足的語氣說:「站起來,收拾她。」

  聞言,地上的男孩子忍受著痛苦不堪的痛楚不穩地站起,隨後顫抖的右手從腰間拿出一支銀色的手槍,一面陰沉的盯著女孩子,抬手把槍口直直的指著女孩子的心臟處。

  女孩子挑眉,臉上卻沒有露出意思膽怯之意,美麗的黑眼睛浮出濃濃不屈,黑暗中季雅蓮滿懷欣賞的凝視著她。

  瞬間,女孩子抬頭,目光準確的與樹上季雅蓮對上,季雅蓮愕然,隨即恢復酷酷的模樣。

  然而女孩子又移開目光,拿出纏在衣服地下的軟鞭冷清的對那三人組說:「要麼快點,要麼快滾。」語氣強硬。

  話畢,她一鞭利落的打在拿槍男孩的手上,男孩受痛楚的刺激,手腕一軟,槍掉清脆的聲音證明它已經與大地連接。

  恍低聲罵道:「真沒用,你一支槍也敵不過她一條沒用的軟鞭嗎?」隨後他自己從身上拿出另一支槍,毫無預告的對準女孩子的大腿連發幾槍。

  『砰砰砰』響亮的槍聲驚動了整個森林,窩在樹頂上的鳥兒紛紛飛起。

  瞬間,女孩子痛苦的呻吟,單腳跪下按著大腿上不斷湧血的地方,牙齒甚深的咬著發白的下唇,似乎想用嘴唇的痛楚減輕下面的痛苦。

  「呵呵,怕了嗎?放心,不會這麼容易讓你死的。」恍陰陰的發笑,用眼色示意旁邊那兩男孩好好『招呼』她。

  兩男孩會意的走到女孩子旁邊,一人一邊的按著女孩子的手,恍蹲著她面前,拿著她的軟鞭硬生生的插下她那被槍打傷的大腿,滋滋的聲音奏出淒慘的樂曲,鮮艷的紅血如噴泉般相湧衝出。

  女孩子臉容扭曲的低泣,美麗的黑眸依然不變的不屈銳利的瞪著他們。

  恍皺眉,似乎對她的表現極不滿,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向她臉蛋,清脆響亮的聲音迴盪於森林中,女孩子捆綁的長髮瞬間如櫻花般散落。

  恍怒氣十足的罵道:「誰准你這樣看著我?」

  「哼,瘋子。」女孩子軟弱的聲音吐出,青白的嘴角由內滲出絲絲的血液,眼神不屑的盯著她。

  她直率的一言一舉都激怒了恍,恍提起軟鞭力道強硬的狠狠鞭著她,一條又一條詭異的紅痕綻放於她雪白的肌膚上。

  樹上的季雅蓮翹著雙手把一切映照在他湛藍的眸子裡,帥氣的酷臉勾起一抹不可察覺的弧度。

  喔?明知道他在這裡也不向他求救?

  很有性格,不是嗎?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 第二卷 第六章

  想著,季雅蓮便從黑色小短褲抽出三把銀色的手術刀準確的瞄準三人組的手掌一射,三人組瞬間尖叫的聲音像殺豬一般驚動了整個森林。

  季雅蓮乾淨利落第從樹上跳下地面,黑色的身影從黑暗的樹林中約隱約現,漆黑的環境讓他們看不清楚季雅蓮的臉蛋。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他們熟悉冷清的氣味,他們已經猜到八九成來者是何人。

  能同一時間對付多人也唯獨他了。

  恍忍著手掌被穿心的痛楚,口氣不禁低調起來,「季雅蓮,你為什麼要幫她?」

  季雅蓮沉默了一陣子,詭異的氣氛令三人組不約而同地吞了一口唾液,他才悠悠的道:「你們吵著我睡覺了。」

  三人組覺得他的答案非常可笑,卻沒有一個人敢發言。

  季雅蓮,即使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但在訓練中他比任何人都出息都無情。他可以公然與姐姐對抗,可以不屑地對姐姐露出嘲弄的笑容。這是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甚至他其它訓練的成績也一直排列前茅,而且他是一個全能選修的人。什麼是全能選修?就是暗島內所有給予學習的東西,他都全部學上,並以每項目檢測排第一的成績一直到現在。

  他總是冷清的獨自一人坐在角落,不與外人交談,當他們刻苦訓練的時候,他就在圖書館看書;當他們在睡覺的時候,他就不知所蹤。對他們來說,他是個神秘的存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接近他的身邊,想接近他的人都被他的冷漠與凌厲的眼神所嚇走了。

  因此他們也自覺的不去打擾他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事實上是不敢去惹他。

  因為站在他身邊,會感覺自己與他並非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層次。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們出手?」恍發白的臉色開始扭曲,顫抖的聲音失去穩定。

  「懲罰。」季雅蓮淡淡的瞄他一眼,酷酷的吐出兩字,眼眸色澤一沉。

  空氣瞬間流溢著詭異的氣流,季雅蓮低皺性感的雙眉,幼嫩的童音洩出隱隱的不悅,「怎麼,你們還不想走?」

  恍等人腳軟軟的站著,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一個比他們小的孩子,為什麼自己會對他產生不該有的恐懼感?

  但好看不吃眼前虧,已經熬過三天的他們當然不想在這個時候丟失性命,正當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季雅蓮清雅的聲音頓時響起:「站住。」

  「什麼?」恍等人身體僵硬的轉身略有恐懼的凝望他。

  難道他要改變主意嗎?

  「武器,留下。」季雅蓮冷冷的吐出。

  恍遲疑了一下,他們手上已經有三把武器了,如果他們把武器留下,即使有時間去尋找其他兩把武器,但是也只剩下兩把了,更何況他們的手都被季雅蓮的銀刀刺穿,他們還有這樣能力去尋找其他嗎?

  季雅蓮等得不耐煩,語氣不禁冷上幾分,清澈的聲音醇醇的溢出,「你們,有問題?」

  恍膽怯的眼睛凝視著季雅蓮,手上緊緊的抓著軟鞭,在心裡衡量著事情的好壞,如果他們不留下武器,他們還有命離開嗎?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一男孩居然大膽的舉起手槍打算對季雅蓮開出之際,『剎』的一聲,一道耀眼的銀光從恍的臉上劃過,留下一條血痕,然而手術刀並沒停留,它毫不留情的穿過男孩子另一掌心,一道慘叫聲又響起。

  此刻,恍一切的猶豫也被肯定下來,他把軟鞭遠遠的丟到地上,退後兩步說:「我可以走了吧?」

  季雅蓮修長的睫毛輕輕一顫,長長的黑髮飄逸在空氣中,身上散發出獨特的清淡冷漠,酷酷地說:「你,隨便。」

  見狀,兩男孩也迅速的丟下武器隨著恍離開這另他們心跳停止的現場。

  海風飄過,季雅蓮的長髮也因此飄逸在暗夜中,他如暗夜之主高高在上地站在女孩子眼前,冷清的聲音悠然飄出,「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漆黑明亮的眸子沉迷的凝視他如湖般清澈平靜的眸子,幽幽的開啟喉嚨說:「夜。」

  「夜,好名字。」他呢喃的道,天籟的音符聽得夜入神。

  這年他7歲,她9歲,他們的第一次正式交談,一切都安排在命運之中,因為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啟了。

  第二卷 第七章

  萬里晴空,藍天漂浮著朵朵白雲,明媚的陽光直照大地,夜木訥的站在季雅蓮旁邊,輕風飄起她前長後短的黑髮。

  自從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帶著傷痕纍纍的身體手提軟鞭隨著季雅蓮的身後一拐一拐的走出森林,那時候她才正式體驗到活著是多麼美好的,活著又是多麼無奈的,她一夜之間明白了很多事情。當時她搶過九的匕首,執起自己捆綁在後腦的長髮馬尾毫不猶豫地利落一割,在明月的見證下她單腳跪下向季雅蓮發誓忠誠,落髮為證。

  她的命是他救回來的,即使他說那並非是幫她,但是她依然認為這是他給她重生的機會。父親大人曾經說過,在自己最落難的時候,那人貿然出手相助,那麼就要回報相應的報答。

  他給她一條命,那麼這條命就是他的,在他決定奪取之前,她都會一直留在他身邊。

  她要強到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她,除了他連死神都不能搶走她的生命。

  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那晚,是血染之夜,他們一批20個精英走進森林,能活著出來的只有4個人。

  季雅蓮、恍、九和她,其中季雅蓮手中持著兩把短槍,恍持著一把日本刀,九拿著的是一把精緻的古代匕首和她手執的是軟鞭,一共五把武器。

  以青為首的三門門主在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他們三人輕輕的微笑,安靜的等待他們的勝利來臨,那時候季雅蓮酷帥的臉孔勾出一個冷笑,似乎嘲弄著那三位對他們來說高高在上的人物。

  「夜,走。」一個冷清的聲音喚醒她飄走多時的回想。

  夜沒有任何表情的美臉向地一點頭,木訥的聲音再度響起:「是的,主子。」她並沒有問他要去哪裡,因為不需要,她只需默默地跟隨在他身後站在他身旁,一切少言少問,三年來他們是如此的相處方式。

  季雅蓮一如往常的獨自行在前面,身後緊跟著的是一個如中國娃娃般精緻美麗的女孩子,這已經是暗島的人看了都覺得理所當然的事。

  三年來,他似乎習慣了她的存在。

  習慣真可怕,有一就會有二嗎?

  然而他情不自禁想起那個鬼魅優雅的身影.......

  5年不見,如今的你還好嗎?還在等他嗎?還是......已經娶了老婆生了兒子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禁浮起一陣既熟悉又陌生的悶氣,但鬱悶的是前者還是後者,就因人的看法而異了。

  季雅蓮的步伐突然停下,抬頭45度,誘惑的角度仰望蔚藍的天空,湛藍的眸子隱藏著絲絲的複雜,暗島5年來的生活如一卷長長的膠帶播放出來,一個個熟悉的場面回想起來是多麼的漫長,即使是上輩子比5年要長的時間也沒有這種感覺。

  他突然厭倦了這裡的生活,是時候離開了吧!

  「夜。」紅潤的唇瓣微微開啟,溢出清醇的音調。

  「是。」夜雖然疑惑,臉上卻失去任何表情,她似乎就是天生只有這個木訥卻美麗的臉蛋,不會做出任何的修飾。

  「只等你兩年。」季雅蓮轉身,冷清的眸子含著流光認真的凝視著她。

  夜瞬間停頓幾秒,隨後恭敬地點頭,清晰有力的童音肯定自信的回答:「是。」

  三年的相處,即使季雅蓮只是一句有頭無尾的話,她都清楚的知道他表達什麼,一個不明白主人的用意的下屬就失去呆在主人身邊的資格。

  他說他要離開暗島,只等她兩年,如果兩年後她沒準時回到他身邊,那麼他就會丟棄她,他不要沒用的廢物,他要的是有能力的人,而非只會拖累他的負累。

  「很好。」季雅蓮美妙的聲音清淡的吐出,淺淺看她一眼後轉身繼續往青殿走去。

  臨走前,他要好好報答他們5年來對他的『照顧』。

  ——————

  青殿大廳上

  青笑盈盈的眼睛盯著季雅蓮,悠然的說:「小子,怎麼了?終於按耐不住了嗎?要離開了?」他的確有這個實力,以他現在的能力已經被他瘦小的身體局限了,即使他如何訓練都只能保持在這個層次上,他也不是一個會在這裡浪費的人。

  季雅蓮提起鑲著金邊花紋的精細陶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順手地接過夜遞過來的桂花糕優雅地咬了一口,隨後他輕微皺眉,放下銀色的餐具,再回遞給夜,再喝上一口花茶沖淡他不喜歡的味道,才緩緩的說:「青,不,應該叫你風吧。」他這輩子睜開眼睛第二見的人——風。

  青一瞬間驚愣,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秒不到,但已經足以季雅蓮肯定自己的猜測。

  「小子,我不懂你說什麼呢!」青隱隱挑眉,皮肉不笑的說。

  「風,臣最近怎麼了?」季雅蓮不理會他灰暗的臉色,自顧品嚐自己的花茶說,似乎想從它找出自己熟悉的味道。

  青暗歎一口氣,他已經確定了,真了不起,他首次被人認出了自己的身份,而起還是一個10歲的小鬼呢。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小子?」青頭痛的揉按雙眉,畢竟那不只是認出他身份這麼簡單的事情,其中牽涉了很多秘密啊。

  「被選入青門的半年後。」季雅蓮他陶瓷杯遞給夜,雙手自然的放在沙發的手柄上,絕美的容貌散發出淡淡清薄的冷意,清脆的聲音如悅耳的歌聲般悠悠吐出。

  「那是2年半前?」青繼續挑眉,卻又無奈。

  「嗯,只是懷疑。」季雅蓮又淡淡的道。

  「也罷,你是藍門的人,按理來說你進暗島的當天便要知道的事情,如今你已經發現也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他很沒成就感就是,在季雅蓮面前他們居然做了兩年半的猴子,這才是他鬱悶的主要問題。

  「一開始是族長說一切對你保密,秘密要你自己發掘。而你也說無所謂,甚至要求我們不准公開你是藍家小少爺的身份,畢竟姓氏不同,也沒有人會懷疑。而起你在這5年似乎因此省了很多麻煩呢!

  但是呢終究是你,即使沒有那令人嫉妒的身份支撐,你終究找到屬於自己的人,建立屬於自己的王國。

  夜,是你們這一批人中僅次於你的一個精英,這幾年的綜合實力都大大提高,而起她身份也不差。日後她始終都會為你所用,但是想不到的是,你是憑自己實力取得她對你的忠誠,甚至感情更深固,這是暗島裡百年來罕見的。」青一口氣繼續說下去,季雅蓮與夜靜靜的聽著他的解說。

  「小子,你已經猜到藍門和原門的共同秘密了嗎?」青凝視著優雅地坐著的他,他身上總是散發出預估清幽的冷漠氣質。

  「嗯。原門是藍門的隸屬。」季雅蓮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淺淺的說。

  青綻放了一個特大的笑容,清脆的掌聲響起,「呵呵,你猜對了。其實藍門和原門是一體的,如果用雙胞胎來分辨,那麼藍門就是哥哥,原門就是弟第。他們是一明一暗的存在,藍門在明,原門在暗,互相配合,天衣無縫。

  為什麼藍門百年來都保持著四家族首族的位置不動搖,那都是因為有原門在背後的關係,有很多事情藍門都不用親自出面,例如藍門想暗中剷除韓門背後所培養的組織,出面的就是原門了。

  我們祖先想得很周到不是嗎?任誰都想不到,藍門和原門的關係會如此的密切。而夜,就是原門門主的獨生女,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吧。

  如果白夜夠強,她遲早都會走在身為藍門小少爺的季雅蓮身邊。

  對於小子你來說,這或許只是一個家族訓練,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決定他們日後的命運。」

  季雅蓮沉默一陣子,酷酷的開口道:「那麼你是處於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青輕笑一聲,約有此意的道:「我嗎?小子,你知道嗎?原門的人不一定有著血緣的驗證,只要踏上暗島,那麼只有你有能力就可以成為原門的人。我是個孤兒,和你一樣的年紀進來,但是卻用了10的時間。」

  「原門的神秘只是因為它是藍門的暗?」季雅蓮幼嫩的聲音再次冷清的吐出。

  「不,那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因為原門的易容術,正如我在這裡是青門門主的青,又可以在外界做自由自在的風一樣,我們有著多重的分身,除了自己的直屬上司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當然,不排除被人發現的幾率。多重身份是為了方便做事,要製造出自己的多重性格,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得花就不可畢業。」前面他暗指季雅蓮發現他的雙重身份。

  他當初知道臣的侄子居然是藍家的子孫時有過一陣子驚訝。當臣說他姐姐的遺願是要帶他去他父親身邊時,他覺得藍家要承認季雅蓮的身份,那是很渺茫的事情。當真的去得到時候,藍耀寒居然奇跡般的承認了小子的身份。那時候他擔憂中又鬆了一口氣,因為只要有藍耀寒的肯定,接下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但同一時間他又為小子以後的日子擔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四家族的黑暗與無奈,但是路是他自己選擇的.........

  「喔?」季雅蓮單手支撐下巴,手指軟軟的揉弄著黑曜石耳釘,湛藍的眸子有意無意的凝視著青。

  最後站起身,淡淡的吐出一句,「走了,夜。」末了又不自然的加上一句,「幫我向臣問候。」

  青含著笑意的目送他們兩個細小的身影離開,小子,5年又過了!真期待你的長大!5年裡看著你的成長似乎成為我的一個樂趣。

  呵呵,他也困在這裡5年了,也是時候恢復他作為『風』的身份了。

  夏風飄揚,今夜一輪明亮的新月懸掛在深藍的夜幕中,明月的銀光給大地鑲上夢幻的光暈。雲慢慢地移走,被遮擋的某部分光線散落在藍耀寒寂寞的背影上,為他抹上一層憂傷。

  夜夜漫長,寂靜的環境添上青蛙呱呱的叫聲,它似乎傾訴著他心中無盡的煩躁。輕風拂起,絲質的窗簾飛舞在空氣中,不規則的線條動作姿態優美,襯托在藍耀寒寂寞的側面形成一副妖魅萬分的畫面。

  7年裡,有多少個晚上被夢中驚醒他都數不清楚了。

  蓮離開後,他開始有新的習慣。

  習慣半夜起床默默地依靠窗邊靜靜地傾聽風聲的動態;習慣半夜起床到吧台拿起一瓶威士忌慢慢地品嚐到天亮;習慣半夜起床走到書房批閱永無止境的文件;習慣半夜起床打開蓮的房間尋找他熟悉的味道,乾淨整齊的房間主人卻離去,已非昔日……

  蓮,那是你給我的回報嗎?回報我7年前暗自給你設下的局嗎?但是當年我知道以你的實力7年的時間你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因為以你的性格是不允許自己輸給我的。實際上你只用了5年,不是嗎?

  當2年前暗島傳來消息,說你已經帶著你所屬的影離開那裡,我心裡一陣狂喜,因為你終於都脫離那個堅固的大籠。

  呵,又是暗島百年來最新的記錄呢!不愧是我藍耀寒的兒子——季雅蓮。

  從那時候期待著你的歸回,可日子日復一日的過去,為什麼還不見你熟悉的身影,想聞著你身上的熟悉味道……

  一個月又過了,我終於知道你短期內是不會回來的,正因為你是季雅蓮——我的兒子,你不會乖乖得回來任人擺佈嗎?

  但為什麼你選擇的不是第一時間回到我身邊,而是去實行你自己的計劃。

  這次,你把那個無聊的計劃放在我前面,不爽。

  要知道,我的耐性是有限,只給你到那天的時間,7年後的那天你依然沒回來,那麼我就親自去把你這個離家的小鬼捉回來。

  還剩下三天呢,寶貝。

  書房中,窗戶大方的全開著,夏夜冷風吹過,靜靜在批閱文件的人兒不禁連打了幾個噴嚏。

  「Shit。」季雅蓮低咒,雪白的手從桌面抽出幾片衛生紙。

  此時,木門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中法混血兒,他淡金色的髮絲輕柔地貼服在他帥氣的臉蛋上,貓眼色的眼睛溢出無限笑意,扯上輪廓優美的嘴角,磁性的聲音吐出怪異的腔調,沒有誠意的說:「呵呵,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夜間的風會吹著還是會冷的,畢竟你這是小孩子身體。」最後一句話暗指某些只有他們兩才知道的秘密。

  12歲的季雅蓮已經脫去幼氣可愛的臉步入少年的青澀,他俊美的臉蛋隨著年紀的增長越發出色,唯一不變的是他身上隱隱發出的那股清淡的冷漠氣質。

  「你很閒?」季雅蓮抬頭,湛藍的眸子一成不變,語氣略透出不悅,無視他的暗言。

  18歲的Clveny皎潔一笑,即使是聳著雙肩也有著說不出的帥氣,手上拿著一個黑色文件夾放在季雅蓮的辦公桌上,依然是陽光的笑容:「吶,給你。」

  季雅蓮絕美的面孔輕輕佻眉,他並沒有立即接過文件,語氣只是冷冷的道:「什麼?」

  Clveny故作神秘的眨眨暗綠色的眼睛,揚起的嘴角縫隙出陰陰的味道,輕輕地拉開椅子,優雅的橫著坐下,他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棕色的桌面,緩緩地說:「你看了就知道。」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地凝視著他,靜靜的氣氛溢流出一股寒寒的氣息,Clveny則笑意滿面的回視他令人沉醉的眼睛,時間如過了半個世紀般的漫長,Clveny終於把持不住舉手投降。

  他輕歎一口氣,用略有埋怨的眼神瞪著季雅蓮,無奈的語氣夾著絲絲不情願,「算了,我怕了你。那裡面是你親愛的父親近一個月在商場戰績。嘖,還真可觀呢!」在說最後一句話時,Clveny牽起一個邪笑。

  季雅蓮性感的雙眉微微壓低,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桌面上的黑文件夾,好幾秒後,他嫩白的手才拿起文件翻開,然而氣氛又恢復安靜,Clveny也樂得清靜隨手拿起一塊夜為季雅蓮準備的綠茶糕含在嘴裡,清幽的香味由內到外慢慢溢流出來,一塊已完,清淡的味道仍然余溢在舌間,讓人回味無窮。

  季雅蓮美麗的眼睛一目十行,修長的睫毛在空氣中輕微顫抖,不用5分鐘他就瀏覽完畢幾十張密密麻麻的紙張。

  此時季雅蓮放下文件頭一抬,一陣夏風飄過,他長到腰間的髮絲漂流在空中,冷清的眼睛看著已經空無一物的盆子,雙眉一皺,空氣瞬間散發出一股寒氣。

  Clveny品嚐完最後一口可口的糕點,幸福地喝了一口花茶,突然感到周圍衝擊著一股強大殺氣,抬頭尋找氣流的發源處。不望還好,一望他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帥氣的臉孔尷尬的乾笑起來,軟軟的音調討好地說:「我叫夜再給你準備一份,不要生氣。」

  「沒有。」季雅蓮零下的語氣冷冷的吐出,銳利的眼神直直的看著他。

  沒有生氣才怪。Clveny在心裡暗道。

  「咳,沒有就好。對了,你看了文件有什麼想法。」 Clveny努力的轉移話題,今次他吸取教訓了,搶什麼都不要搶別人的最愛,幸福過後可是很容易賠上性命的。可是,那綠色的點心真好吃,難怪蓮他百吃不厭。

  「像他的作風。」季雅蓮嘲弄的撇撇嘴巴,對他幼稚的行為表示不屑。

  「嗯!的確,但是應該還有別的吧?」 Clveny鬆了一口氣,據他兩年的經驗風暴算是過了。

  「他等得不耐煩了。」提起那人,季雅蓮嘴角勾起一條隱不看見的弧度,湛藍的眼瞳劃過一道藍紫光。

  只差3天就到7年之約了,5年前他的離開並沒有立即回到他的身邊,而是獨自一人帶著青給他的影去到法國。

  問他為什麼非要到法國不可?他也說不出的原因。當時就有一種衝動,直覺一定要到法國一趟。

  然而在他的法國之旅,機場上,16歲的伊黑羽,也就是Clveny意外的等待他的來臨,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他第一句話此刻仍然清晰地迴盪在他腦海中……

  他說:「世上無奇不有,7年後的今天我終於知道當年我的能力為什麼會指引我到你的身邊,此刻我應該稱呼你什麼呢?是蓮還是楓。」

  他無害的笑容讓季雅蓮有想解決他的衝動,可是他的性格不允許他這麼做,如果做了,他就不是季雅蓮了。

  他輪廓完美的嘴角牽出個冷艷的笑顏,湛藍的眸子清晰的溢流著陣陣寒意,未脫幼氣的童音悠然吐出:「7年後的今天,你的能力似乎又突破了一個層次,但那又如何,即使是你,只要我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擋。」

  伊黑羽輕笑,不改以前奇怪的腔調慢慢溢出:「So、what!我沒有那麼閒的時間去阻止你去做任何事,但是從你身上流溢出來的黑色氣體告訴我,呆在你身邊似乎是一個很好的消磨時間方式。」

  季雅蓮清澈的眸子冷冷凝視他,久久才吐出一句:「我現在是藍家的人。」

  伊黑羽笑著回道:「那又如何,我不在乎這些。還是你認為我是伊家的人?7年前我就說過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伊家的人。」

  季雅蓮約有此意的瞟他一眼,幼嫩的童音清清溢出,「伊黑羽,是嗎?」

  伊黑羽舉起中指連著帥氣的頭一起搖擺,「No,my、name、is、Clveny。Please、call、me、Clveny,ok?」

  季雅蓮淺淺的再瞄他一眼,淡淡的說:「隨便,我身邊不留沒用的人。」

  伊黑羽輕快一笑,因為他已經默許了。

  2年一眨眼過去。

  的確,在伊黑羽的幫助下,他的計劃因此順利了不少,兩年中他沒日沒夜的為他的計劃而作準備。然而半年前,夜也比他預期更早的離開暗島回到他的身邊,從中替他分擔了不少工作。

  如今一切都掌握在他的計劃中。

  「既然你親愛的父親已經不耐煩了,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那個黑暗的世界?」伊黑羽好奇的問道,一雙貓眼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盯著他。

  季雅蓮勾回思想,淡然的望著他,幾秒後,清幽的聲音才悠悠吐出:「明天去拍賣會,替我準備。」

  伊黑羽瞬間驚愕,隨後清脆一笑,似乎對他的問非所答毫不在意,反而發出濃厚的興趣,輕聲回答:「是的,遵命。」

  季雅蓮無視他興奮的心情,站起身默然離開,他看不出表情的臉蛋讓人猜不出他的用意。

  坐在椅子上的伊黑羽貓眼般的眼睛含笑地目送他的離開。

  其實不只藍耀寒不耐煩,你也是了,不是嗎?

  7年的分離,真讓我期待呢!因為你們當年兩者之間所流著的氣流是多麼的不尋常啊!

  輕風吹過,被丟棄在桌面的文件隨風翻起,風過後停留的頁數上寫著……於30號,藍耀寒會出現在萬博拍賣會上……

  藍門第二卷第九章

  萬博拍賣場,不只是有錢聚集的拍賣會這麼簡單,它是有錢都未必可以進入的一個地方,要進去必須要遞出邀請函。萬博拍賣場的老闆十分神秘,即使連拍賣場裡的員工不知道老闆是男是女,年齡是大是小,相貌是圓是扁,他一切的指令都是由他的助理親自傳達。即使是這樣,但是拍賣會的員工沒有一個不尊敬他們這個神秘萬分的老闆。因為即使老闆不親臨,從他傳達給他們的指令中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無影中發出的霸氣與貴族氣息。

  萬博會只是一個月舉行一次拍賣會。萬博會拍賣品種類很多,它有你尋找已久的絕版品牌;有各種朝代的稀罕古董;有你要的時尚獨一無二的名貴飾品;有你想不到千奇百怪的東西;甚至活生生的人都有得拍賣,只要雙方簽了合同,那麼他們法律效力正式生效,萬博會只是狡猾的從中收取了龐大的中介費,如此類推……

  今夜是月圓之夜,每逢十五便是萬博會開展的時間。它位於一個偏僻卻又美麗的地方,普通人經過只會認為那是一棟富豪的獨立別墅,去不知道裡面其實隱藏著一個在有權者世界裡有名的一個拍賣場地。

  照常,工作人員一身不變的黑色西裝站在門前兩旁,突然一輛艷紅如火的限量版跑車急速的90度擺了個漂亮的彎度,有著職業車手的技術帥氣的把車停在準確的位置上,看得保鏢身兼工作人員眼睛發直。

  然而他們的視線成功的被火紅的跑車吸引,好奇心讓他們想看不清楚車裡面的主人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車門自動向上打開,駕駛座上一個大約剛成年的少年身穿藍色襯衣白色時尚西裝滿面笑意的從名貴的跑車走出,他昂頭迎望十五的月亮,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輕說:「十五的月亮真漂亮,今晚它似乎要見證著什麼,你說是嗎,蓮?」

  車內又走出一名年齡相近的女孩子,保鏢們即使離車的距離挺遠也清晰的感受到女孩子的美貌非一般,她苗條的身材包裹著黑白搭配的緊身皮衣,髮型奇特的從臉蛋兩則留出一扎長長的頭髮,後腦的頭髮卻又異常的平短,卻沒有一絲不搭配。

  少女踏著響亮的高跟鞋走到跑車的副座,她輕彎腰,開啟的櫻桃小嘴視乎敘述著什麼,安靜一聽,原來她清淡的女音說:「主人,萬博會到了。」

  車內的季雅蓮緩緩睜開美麗的眼睛,湛藍的眸子流溢著淡雅的光流,略有沙啞的聲音誘惑異常的發出一個單音表示知道。

  事實上,以剛剛伊黑羽的排車方式他不知道到了就未免太不正常了。

  季雅蓮一身全黑設計獨特的小西裝襯托他非凡的貴氣與冷淡之意,長到腰的黑髮在明月的照射下彷彿抹上一層被污染的聖光,他絕美的臉孔不斷地溢出冷冷的傲氣。

  以他為首的三人帶著不同的心情往拍賣場的入口走去。保鏢們不禁看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的組合啊!他們的平均年齡還不到18歲吧?卻給人如此大的震撼力。他們在這裡什麼有權有勢的人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如此一個「特別」的組合。前面只要十二、三歲的男孩子似乎是他們的主子,能擁有身後一看也並非平常人的男女作為下屬,他又處於一種什麼樣的角色?

  「Hi,Please review。」伊黑羽拿出一張設計簡單淡雅的黑色邀請函在保鏢們眼前一劃,喚醒他們神志不清的思想,清醇的音符飄出,其中夾雜著隱約可聽的輕笑聲。

  「是……是的。」一保鏢臉上浮上紅暈,雙手顫抖的接過邀請函,偷偷瞄了一眼前方那個帥氣的混血兒少年,然後不自然低頭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再雙手不穩的遞到伊黑羽面前。

  伊黑羽揚起一個狐狸般的笑容,低喃的聲音發出:「Thank you!」走前不忘對保鏢們眨眨墨綠色眼睛。

  季雅蓮餘光瞟他一眼,清音冷冷的發出:「騷貨。」

  伊黑羽跟隨在他身後不在意一笑,甩著他漂亮的淡色金髮自戀的說:「那是我有魅力,對吧,夜?」他側頭詢問與他肩並肩的夜。

  夜木訥的表情看他一眼,語氣騰出微許的不屑,悅耳的女音說:「白癡。」

  伊黑羽笑著並沒說什麼,因為此時負責接待他們的人已經在最終入口等待著他們的來臨了。

  「您們好,小的是負責接待您們的工作人員,編號JP022。請貴賓們隨小的到您們邀請函指定的房間去,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接待員的一言一舉無可挑剔,難怪萬博會做得生聲有色。

  季雅蓮一行人很快就走到專為拍賣會準備的房間,房間是一個不大的空間,卻設備齊全優雅,前方是一塊超大的特製落地玻璃,從外面很難看到裡面,從裡面卻可以清晰的瀏覽到外面的情景,這是為了保護來到萬博會每一位光臨的大人物,除了萬博會內部高層是沒有人哪個房間安排著什麼的人物。

  「貴賓們,拍賣會很快就會開始,請問還需要些什麼嗎?」JP022訓練有素的說。

  「不需要。」季雅蓮湛藍的眸子不悅的瞪他一眼。

  煩。

  JP022驚愕一下,但很快的回復過來,他又簡言的說:「是,如果有事請貴賓們按鈴,小的告退。」

  接待員離開後,季雅蓮無言的向站在他身後的夜打了個眼色,夜會然的一鞠躬,沒說什麼便離開,他們之間的默契看得伊黑羽不爽。

  伊黑羽微笑,隨意地坐在季雅蓮旁邊的椅子,眼睛凝視窗外說:「怎麼?這麼快就動手了?」

  季雅蓮俊臉淡淡的看他一眼,酷酷的移開目光,冷清的聲音淺淺吐出,「不需要你管。」

  伊黑羽無趣的摸摸鼻子,果然只有他是不能得罪的。

  這是拍賣會開始了,紅幕自動升起,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拍賣師深摯的向各位深閨於房間內的人物鞠躬。他說出一串簡單的開場白,開始介紹商品,季雅蓮單手撐著下巴美麗的眸子無聊的看著牆外的一切。

  「接下來是美麗的男孩,他只有17歲,是一個中美混血兒。因為父母車禍身亡,經過很多途徑尋找了我們萬博會,希望在萬博會中光臨的大人們中尋找一個屬於他的主人。」在拍賣師的解說過程中,工作人員推出一個正方形的物體,然後紅布一翻,映照入眼的是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孩子被鎖在一個銀色的籠子裡,嘴裡被塞著一塊白色手帕,雙手手腳被同樣銀色的鐵鏈鎖著,側身躺在籠子上,雪白的肌膚在明亮的圓光照射下顯得誘人嫵媚。

  季雅蓮低低皺眉,酷帥的臉蛋說不出厭惡的神色。

  伊黑羽察覺到他厭惡的色彩,輕聲歎氣,溫文的說:「你知道的,那只是一種推銷的手段,很多富豪都有這方面的興趣。」

  季雅蓮漠然,並沒回復什麼,弄皺的雙眉不減。

  夜適時的出現,她沉默的向季雅蓮點頭。

  季雅蓮聲音透露出不悅,冷冷的說:「結果?」

  「東203。」夜木訥的聲音響起。

  「怎麼?要走嗎?」伊黑羽問道。

  季雅蓮停頓幾秒,回望下面令他厭惡的情景,此刻那少年的身價已經升到三百萬了。

  他勾起一抹冷笑,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人。

  有權有勢又如何,最後不就是一個連野獸都不如的性慾動物嗎?

  「走。」他豁然的站起來,酷酷的發出冷漠的氣質,離開這個讓他煩躁的場景。

  果然,沒有他的空氣都是渾濁的。

  「站住,你們是誰?請趕快離開,這不是你們能進去的地方。」東203的門口站著四個精英保鏢,其中兩人盡職地上前阻擋著他們的前去的去路。

  季雅蓮湛藍的眼睛銳利的盯著他們,身上溢出一股無形的寒氣,零下的聲音冷冷的吐出:「讓開。」

  保鏢們愕然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十多歲的少年,他長到腰的黑髮配上他絕美的臉蛋沒有一絲不協調,反而為他添上幾分冷淡的氣質。

  保鏢們雖然被他發出的氣息所震撼,但是他們依然堅守崗位一步也不退縮。

  看見此景,季雅蓮牽出一抹冷笑,湛藍的眼睛平靜得讓人發毛,冷淡的音調溢流而出,「不讓?」眉輕輕一挑。

  保鏢很害怕的吞了一口唾沫,不出聲代表默認。

  「夜。」醇醇的聲音響起,單音吐出,氣氛頓時詭異異常。

  「是,主人。」一身黑白緊身皮衣的夜上前一步,在褒保鏢們毫無警惕的情況下,硬生生的給對方一腳,高跟鞋的跟凹進對方的肚子裡,對方痛苦的苦悶一叫,其他兩保鏢頓時上前與夜纏鬥,一名保鏢立刻果斷的打開東203的門向房間內的主人報告。

  不出30秒,裡面走出一個氣質優雅,隱約發出一身貴族氣息的鬼魅男人,他一身銀色西裝包裹的他修長的身材,舉止優雅,不時隱發出一股淡淡邪魅的味道。

  如此熟悉的身影是他牽掛7年的人,終於回到你身邊了……

  黑色藍紫色的眼睛含著許多說不清的情感,時間如靜止般,他靜靜的凝視著面無表情的季雅蓮,季雅蓮從他打開門的那一刻開始,目光便沒有從他身上離開。

  打鬥的場景彷彿不入他們的眼內般,此刻,他們的世界只有對方的存在。

  時間流逝,沒有人敢上前打擾他們互相的注視,男子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寂靜,輕輕溢出:「頭髮長了。」

  「嗯。」季雅蓮淡淡的發出個單音,聲音夾雜點點的激動。

  「玩夠了?」男子略有質疑的音調不滿吐出。

  「嗯。」他不解釋什麼,沉默的回復。

  「捨得回來了?」男子語氣比之前淡了許多。

  「嗯。」又是同樣的回答。

  男子聲音停頓了好幾秒,然而有沙啞的聲音又吐出:「有想我嗎?」

  「有。」淡淡的回答,湛藍的眸子閃過一陣紫光。

  「過來我身邊。」他向他伸開熟悉的大手,那雙給他溫暖的手……

  季雅蓮難得乖巧的走過去,藍耀寒激動地抱起他,埋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呢喃:「別再離開了。」

  「好。」季雅蓮青澀的開口。

  不離開了。

  也不想離開了。

  因為7年的時間已經夠了。

  7年裡,孤獨的想念知道你是特別的。

  藍門第二卷第十章

  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性感的嘴唇,光滑的下巴,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無瑕。從5分鐘前直到現在,季雅蓮毫無睡意的眼睛安靜地凝視睡在他身旁的男子。

  7年的歲月中他一點也沒有老化,28歲的他正在男子的魅力時期。認真一看他比以前更加成熟穩重,更添一份冷傲的韻味,只有變帥變美,醜的形容詞注定與他無緣。

  嗅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閉上美眸享受著那種安心的奇妙感,潛意識再向他懷裡一縮,沒有初次見面的防禦,有的是濃濃依靠的意味。

  半睡半醒的藍耀寒感到懷裡竄動的身體向內一縮,朦朧的睜開眼睛,藍紫色的眸子含著無限的柔情,笑意濃濃的凝視他,剛剛睡醒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沙啞性感萬分,紅唇開啟吐出:「怎麼了,嗯?」

  季雅蓮抬頭,他長黑的髮絲優美地散在白色的床單上,其中幾條調皮的纏上藍耀寒修長的手臂上,淡雅的清音輕輕發出:「吵醒你?」

  藍耀寒絕美的臉孔淡出笑意,揉揉他的頭髮,眼神寵溺的道:「寶貝,難道你不知道這7年裡我最睡的好的就是昨天晚上?」

  季雅蓮漂亮的額頭掛上幾條黑線,撇撇誘惑的紅嘴,酷酷的說:「是不知道。」可是心裡由內到外慢慢的溢出一種甜美的味道。

  「現在知道了有沒有一絲感動,嗯?」藍耀寒抬起他的下巴讓他湛藍清澈的眼睛對上他的眸子,聲音輕如鴻毛,氣氛瞬間流溢出一種曖昧的色彩。

  季雅蓮一手不留情的打開他白皙的手指,冷清的語氣淡淡地道:「你自我。」隨後不自然地退出他懷裡坐在白色的被單上,他熱呼呼的氣息讓他感到呼吸不順。

  藍耀寒把他的反應放在眼裡,他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聲,季雅蓮低皺眉頭地看他一眼,有什麼值得他好笑的。

  「起床,直叔為了慶祝你回來讓點心師傅做了你喜歡吃的綠茶糕。」說著,藍耀寒也一手支撐著身體坐起身,優美的手指輕輕抬起,替季雅蓮整理著因睡覺而凌亂的長髮,柔順的長髮五指流暢的穿到發尾,場面溫馨動人。

  季雅蓮並沒有回答,他湛藍的眼睛直視靜靜的看著他,清澈的眸子映照著藍耀寒絕美的容貌,刻錄著他對他的溫柔與寵溺。

  「怎麼,你的習慣有所改變?」藍耀寒挑著性感的雙眉說。

  暗罵7年相隔的時間讓他們之間疏離了。

  季雅蓮清脆的聲音淡淡回答:「沒有。」

  「沒有?」他鬆了一口氣,藍紫色的眼睛又約有此意的凝望他,期間季雅蓮依然眼睛不轉地看著他,他頓時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邪魅的聲音懶懶吐出,「那麼,寶貝是看爹地帥嗎?」

  季雅蓮眼睛一動,露出一道略有懷疑的眼神由下到上巡視他一番,隨後牽上一抹冷笑,淡然的聲音嘲弄的說:「你嗎?父親,自戀是沒藥醫的。」

  藍耀寒不怒反笑,他笑得大聲,最後在季雅蓮的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把他抱起,走向浴室,邪邪的說:「寶貝,我們先來個晨浴慶祝一番吧!」

  真久違的感覺,不是嗎?

  是熱鬧的清晨。

  起床,身邊不再是冷冰冰的被單,而是暖暖的體溫了。

  *

  清早,管家直叔便興奮地早早起床準備好一切,這是小少爺7年後回來的第一天,一定要給小少爺一個熟悉的早晨。

  然而正當他打算去敲響小少爺的房間時,他看見小少爺帶回來的小姐和少爺猶豫地站在小少爺的房間,他不禁發出:「小姐,少爺,請問你們為什麼站在我家小少爺的房間門口呢?」

  夜木訥的一號表情看著直叔,悅耳的女聲沒有一絲感情的吐出:「敲門沒反應。」

  伊黑羽則裝可愛的眨眨眼睛,笑了笑,無視夜那道算叫作「不屑」的眼神。

  管家一副瞭然的笑了笑,滄桑的聲音說:「這個時候是少爺和小少爺起床的時間,既然沒有回應,那麼他們一定去了浴室,10分鐘後他們便會自動落到餐廳了。」

  伊黑羽沒有形象的張開嘴巴,聲音有些失穩地說:「一起去浴室?」

  夜雖然保持一面木訥的表情,但是美麗的眼睛也露出一絲疑惑。

  直叔理所當然地點頭,但看著他們的模樣也疑惑起來了,「怎麼?有問題嗎?」他們幹嘛都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啊?

  伊黑羽玉手按頭,非常有問題好不好?蓮那副冷漠的樣子,平時連碰觸不小心碰觸到他也會不悅的人,居然會和另一個人一起在浴室?

  呃……先不說在浴室做什麼,但是根據他兩年來對蓮的瞭解,這消息對他來說未免太大的打擊了,雖然先前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氣流很不尋常,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啊。

  「沒,沒問題。」伊黑羽嘴角抽搐的道。

  「那麼就請兩位先到客廳等候好嗎?」直叔職業的微笑道。

  管家叔叔,我們能說不好嗎?伊黑羽心裡想。

  看來藍耀寒身邊的人也非常人呢!這管家無非是不想我們打擾他們父子重逢相聚的時間而已。

  *

此時藍耀寒、季雅蓮兩人一身白色悠閒服從旋轉樓梯走下來。伊黑羽和夜眼睛不禁被季雅蓮白色的身影所吸引住,因為從他們倆認識他以來他就沒見到季雅蓮穿黑色以外的衣服。

  今天的季雅蓮似乎給了他們很多意外,但歸根到底都是起源於他身邊那個邪魅高雅的男人,那個站在季雅蓮身邊也不會被季雅蓮的風采掩蓋的男人,相反,他們站在一起就如一幅自然風光的山水畫,美麗大方,幾隻蝴蝶添上了夢幻的色彩。

  直叔激動地看著季雅蓮,隨後45度鞠躬,這個鞠躬含著許多說不清的感情。

  季雅蓮眼角一柔,輕喊:「直叔。」

  直叔保養得不錯的臉蛋頓時染上一層安慰,眼睛抹上霧狀,他顫抖的雙手表示他現在心情激動。

  都怪少爺,當看見小少爺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霸道的獨自纏著小少爺,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與小少爺對話,7年不見,他能不激動嗎?

  當年小少爺走的時候才那麼一丁點大,卻非常懂事了。現在一眨眼就已經高到他少爺胸口的位置了,感歎歲月的流逝啊!

  「好了,直叔,蓮也餓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是嗎?」藍耀寒拍拍直叔的肩膀說。

  「是的,少爺。」直叔恭敬地鞠了個躬。

  然後直叔盡職盡責地替藍耀寒輕輕拉開長凳,同一時一個可愛的女僕也替季雅蓮拉開了椅子。

  藍耀寒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伊黑羽和夜,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說:「你們也坐下吧!我不記得我是個喜歡虧待我兒子的人的父親。」

  季雅蓮聞言頭一抬,湛藍的眼睛朝他露出個不屑的眼神。

  藍耀寒回他一個輕笑。

  伊黑羽和夜分別坐在季雅蓮的下方,這是對主人的尊敬,他們不可以坐在與主人同一排的位置或對面,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這時候一碟一碟西式早點捧出,分別放在他們每個人的面前。

  正當季雅蓮打算拿起眼前這個魚醬三文治時,碟子被一隻白皙的手一移,伊黑羽和夜動作頓時一停,望著上位的兩人。

  藍耀寒勾起一抹絕美的笑意,拿起那塊魚醬三文治遞到季雅蓮的嘴邊,溫柔的聲音蕩起:「我餵你。」

  季雅蓮俊美的臉蛋一暗,冷冷的聲音吐出:「父親,我已經12歲了。」

  「我知道,7年前你也說你已經5歲了。」藍耀寒無視他話中的用意,寵溺的眼神柔柔的凝視著他,揚起一道愉悅的微笑。

  「你知道?你這樣的舉動我不認為你已經清楚。」季雅蓮酷酷的聲音說。

  「寶貝,年齡有關係嗎?」藍耀寒笑意不變地望著他。

  「沒關係嗎?」季雅蓮挑眉。

  「我是認為沒關係呢,怎麼辦?」藍耀寒朝他眨眨藍紫色的眸子,無賴的說。

  季雅蓮一陣無言,面對這個男人他通常都會感到無話可說。

  「寶貝,你不把它解決等會的綠茶糕你會錯過的喔。」藍耀寒天籟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著絲絲皎潔的味道。

  威脅,絕對是威脅。伊黑羽嘴角不斷地痛苦抽搐著。

  但是蓮一定不會上當的,即使對象是他喜歡吃的綠茶糕,他從來不會被別人成功的利用他的弱點,他只會把他的弱點變成他的優點,這樣他自己才回變得更強。

  但事實證明伊黑羽是多想了,季雅蓮不情願的狠狠咬了一口三文治,他的小孩子氣的樣子讓伊黑羽線條優美的下巴光榮地脫落。

  他殊不知道的是,在藍耀寒面前,季雅蓮總是不吝嗇地給出很多例外。

  藍門第二卷第十一章

  清幽的獨立別墅中,一個男子單薄的背影寂靜地站在湖邊,獨自享受著風兒的撫摸,他漆黑的眼睛柔柔地看著湖面,嘴角悄悄翹起,形成一抹可耐尋味的微笑。

  這是管家闖入,他站在男子一米遠的地方頭低低地壓下,並沒有發言。因為他知道每當這個時候主子一定又想那個人了,如果打破了他美好的回憶後果不堪設想,可是他又無可奈何,因為別墅中的大廳同樣等候著一位不可得罪的人物。

  平靜的湖面如一張寬大的電影屏幕,它播放著男子昔日的美妙回憶,即使已播過上千上萬遍也值得他回味無窮。

  三分鐘後,管家蒼老的臉已經冒出細汗,三分鐘就如三十年一樣漫長,卻又不敢發出一絲有可能驚動男子的聲音。

  男子並沒有回身,他醇厚的聲音從前方飄出,「管家,有事嗎?」

  管家頓時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汗水輕盈地滴下綠油油的草地上,快速的反應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是的,少爺,韓小姐在大廳等候著您。」

  男子原本如梨花般清幽淡雅的笑容瞬間消失,他薄薄的嘴唇抹成一條直線,黑亮的眼瞳色澤頓時一暗,眼睛溢出濃濃的厭惡之情,只是一個姓便足以他有想毀了她的衝動。

  管家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掉落,他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是心驚膽戰地等待男子的回復。

  「讓她滾,我不想見到她。」男子咬牙切齒的一字字吐出。

  「是的,少爺。」管家閉著氣息向後退,正當他轉身時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嚇得他已經退化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站住。」語氣有著化不開的厭惡感。

  「是……是的。」管家吃嘴的回應。

  「告訴她,今晚藍家的宴會我會陪她出席。」男子濃皺眉頭,即使是多麼討厭怨恨對方,他都必須要忍耐,她還有價值利用。

  「是的,少爺。」

  管家又輕歎一口氣,少爺只要牽涉上韓小姐他都沒有好臉色,7年裡他對韓小姐的厭惡他都看在眼內。即使是這樣,但是少爺平時卻對韓小姐非常親密,他就像一個很照顧未婚妻的未婚夫一樣,紳士溫柔。

  如果不是看了7年,他一定會認為那是一個樣子兩個人,這也只能說少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演員。

  7年了,這樣的情況已經過了7年了,他替少爺編輯借口也編了7年了……

  有時候他甚至都覺得自己編出來的借口是那麼的牽強,但是韓小姐依然深信不疑,是說她單純,還是說她中少爺的毒太深了?還是說她……(蠢)

  季雅蓮回到藍家已經有一個星期了,今天是藍家對外公開承認他身份的日子。

  即使他認為那是沒必要的行為,但是那是老頭下達的命令說,他不想別人認為藍門無端端多了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子孫出來。

  既然老頭都發出最後的通達,他們還能說什麼嗎?而且他也說得有幾分道理,即使這些宴會很煩,他都必須出席。

  「小少爺,請快點把禮服換了吧,離宴會開始只剩下10分鐘了。」直叔著急地捧著手上那套名師專為他設計的禮服說。

  季雅蓮從筆記本電腦中抬頭淡淡地看了直叔一眼,然後又瞄了一眼那套黑色為主深藍色為輔的禮服,無言中微微地歎了一口氣,接過禮服甩到床上,大方地在房間裡解開衣服,直接把管家無視,再拿起禮服的深藍襯衫穿上,他的一舉一動是多麼的流暢優美。

  直叔再把外套替他穿上,細心地幫他一顆一顆紐扣扣上,然後再整體地整理一次,從懷裡拿出一條相應的深藍色的絲帶隨意地從後面替季雅蓮鬆鬆地綁上黑色的髮絲,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完畢後管家略有抱歉的說:「對不起,小少爺,您的頭髮只好暫時保持這個形狀了。」

  季雅蓮俊美的臉蛋保持沉默,頭髮被綁起反而讓他清爽許多,感覺不討厭。

  「時間到了,請小少爺隨老奴到二樓偏廳,少爺在那裡等您呢。」直叔站起來,退後一步,整體地看了季雅蓮一眼,名師設計的禮服果然不一樣,它被穿在小少爺的身上一點也不遜色,黑色與深藍襯托出小少爺的高雅與冷漠,就如天生就是專屬於小少爺的物品一樣。

  「他在?」這時候季雅蓮才給出那麼一丁點反應,側頭詢問。

  直叔微笑,「是的,今天晚上是由少爺帶小少爺進場,這也是藍門的家規之一。」

  「嗯。」季雅蓮沉默幾秒後簡單地回應了一聲。

  偏廳中,藍耀寒邊喝著香檳邊等待著季雅蓮的出現,他似乎預知季雅蓮不會乖乖地服從安排,所以這時候離宴會預定時間已經超過5分鐘,他依然淡定地在這裡品嚐著他的美酒。

  雙音腳步聲頓時響起,兩人從長長的走廊中走出來,藍耀寒臉帶淡笑地把視線轉過去,輕搖酒杯的手頓時停頓了,季雅蓮一身黑深藍的燕尾服貼服地披在身上,長到腰間的髮絲隨意地用同色系的絲帶紮在後面,前面幾條髮絲垂直地掛在燕尾服上,淡黃的光線映照在季雅蓮身上,把他美麗的五官輪廓照得更為明顯,長翹濃密的睫毛,清澈無雜質的湛藍眸子,高挺的鼻樑和他誘惑的紅唇,一切都是讓他心悸的源頭。

  藍耀寒修長的手指放下酒杯,絕美的面容勾出一個邪魅的笑顏,高大修長的身體豁然站起,他慢慢地走到季雅蓮的前方,向他伸出溫厚的手掌,寵溺的目光隱藏著絲絲只有他才可知的慾望。

  寶貝,你今晚真勾引人。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淺淺地看他一眼,他並沒有立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而是把自己的手掌如他一般伸向他,藍耀寒輕笑,他一把捉過他伸在半空中的手,緊緊地握在手裡。

  一切也在無言中。

  藍耀寒與季雅蓮互相握著對方的手,從宴會場地的入口走進。從暗淡的環境走進燈光閃亮的宴會中,宴會原本細少的吵雜聲瞬間清空,全場的目光都停留在他們父子身上,他們一銀一黑的身影深深地吸引著觀眾的眼球,藍耀寒的邪魅高雅,季雅蓮的單薄冷漠都觸動了他們心跳的旋律。

  藍龍天滿意一笑,看,他今天是最大的贏家,他藍門有著他們兩個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還怕誰。

  這時候一老人走過來不動聲息地站在藍龍天身側,深邃的眼睛看著季雅蓮說:「龍小子,你真的撿到寶了。」

  藍龍天愕然地回視他身邊老人,隨後回復微笑說:「算是吧!可是這個寶太有性格了。」

  老人哈哈大笑,乾枯的手梳理著白白的鬍子說:「受你控制的東西,你還缺少嗎?」

  藍龍天輕笑,正當他打算回復的時候已經發現老人已經不知所蹤了,他環顧整個會場仍然不見老人的足跡,頭一搖,難不成自己遇到世外高人了?

  季雅蓮輕皺性感的雙眉,煩。

  宴會開始了10分鐘,他已經有想離開的衝動了。

  這時,Andy一身米色簡單的露肩禮服,大方優雅,她捧著一碟點心走在季雅蓮面前向他眨眨眼睛說:「肚子餓了吧?Andy姐姐受人之托把點心送來喔!」

  季雅蓮面無表情的臉蛋酷酷的抬頭,湛藍的眸子冷清地向托盤瞄了一眼,青涉的少年音質吐出:「去那邊。」他轉身走到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坐下。

  Andy一手提著長長的禮服,一手技術地捧著托盤跟隨上去。

  當藍耀寒終於擺脫了那些無聊的男女後順利地來到季雅蓮的桌上,季雅蓮一面享受地吃著抹茶雪糕,Andy則坐在他對面一面花癡的樣子盯著季雅蓮品嚐甜點。

  此時季雅蓮嘴角沾上了一小塊雪糕,Andy朝他點了點自己的嘴角說:「小雅蓮,這裡沾上了。」

  季雅蓮清澈的眸子疑惑地凝視她,隨後伸出紅潤的舌頭朝嘴角柔柔的一舔,動作誘惑嫵媚,被雪糕冰的有點紅的嘴角微微開啟,然後又一次把舌頭伸出在細細的描繪粉紅的唇瓣一遍。

  藍耀寒眼瞳瞬間收縮起來,體內緣起一股熱氣,下身頓時一緊,無聲地呻吟。他上前一手捉住季雅蓮拉起,季雅蓮略微驚訝地看著他,藍耀寒無視他的疑惑,臨走前給Andy一個警告的眼神,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對著他的寶貝露出一面飢渴的表情。

  藍耀寒一身寒氣地拉著季雅蓮離開宴會,他打開車門粗魯地把季雅蓮丟進去副座,然後自己迅速地走到另一道門坐入,未等季雅蓮開口質疑,他便一手抬起季雅蓮的下巴吻上他誘惑的紅唇。

  他如蛇般的舌頭攻奪他的門牙,熱燙的軟軟不斷在季雅蓮的口腔中霸道的共舞,然而又輕輕地挑逗他軟軟的舌頭,他的舌頭頂著他的舌頭,很癢卻又舒服的感覺讓季雅蓮從口中溢出一聲酥軟的呻吟聲。

  藍耀寒擦過他的舌間霸道地描繪他的齒間,一陣綠茶的味道淡淡的由內慢慢溢流出,長達5分鐘的長吻在季雅蓮差點缺氧之時藍耀寒適時地退出,一條色情的銀線從他們唇間拉出,場面誘惑萬分。

  季雅蓮湛藍的眼睛驚愕地盯著藍耀寒,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為什麼吻我?」他下意識舔舔乾枯的嘴唇,上面依然留著他留下的觸感和他特有的味道,奇怪的是他一點也不討厭。

  藍耀寒白皙的手掌撫摸著他淡淡紅暈的臉蛋,沙啞的聲音帶著情慾地發出:「不准你勾引別人。」

  季雅蓮輕輕佻眉,誘惑的音質淡淡的吐出:「我沒有。」

  「你就有。」藍耀寒抬起他的下巴讓他湛藍的眼睛對視著他藍紫色的眼睛。

  季雅蓮靜靜凝視著他的眸子,今天裡面似乎含著他讀不懂的感情。

  「沒有。」他再次倔強地回答。

  「有。」藍耀寒也不退讓。

  正當他再次否認時,藍耀寒再一次印上他粉紅的唇瓣上,一改之前,這次他輕輕地咬啃著季雅蓮的嘴唇,然後慢慢地誘惑著他,季雅蓮舒服地「嗯」了一聲,最後遵循著自己的意識把手攀登在藍耀寒的脖子上伸出紅潤的小舌頭與他纏繞。

  藍門第二卷第十二章

  突然優美動聽的手機鈴聲響起,藍耀寒一手按著季雅蓮的後腦,一手伸進口袋把那該死的電話掛掉,期間依然沒停止他嘴上的纏繞。

  但是電話裡頭的人如跟他有仇般,熟悉的鈴聲播了一遍又一遍,藍耀寒低咒,依依不捨地離開季雅蓮誘惑的紅唇。

  季雅蓮紅腫的嘴唇水潤潤地如瀝出水來,他因缺氧而浮出艷紅的臉蛋淡淡地望向窗外,一手支撐著下巴,平靜的動作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剛才的事。

  藍耀寒藍紫色的眸子擔憂地凝視著他,輕歎一口氣,越軌了,原本想等他長大的,但是面對蓮的一切都會令他失去自己引以為傲的冷靜。

  鈴聲又響起,來電顯示是藍龍天,藍耀寒臉色一沉,語氣暴露著他沉沉的怒氣,危險的聲線發出,「你最好有事。」

  電話裡頭的藍龍天對他不快的心情顯然愕然了幾秒,隨後頗有威嚴地說:「你把蓮帶到哪裡了?不理你們現在在哪裡,都給我滾回來,今天是你可以開玩笑的日子嗎?」

  藍耀寒默認,最後出乎意料地說:「知道了,老頭你很煩。」然後不留情地掛斷電話。

  「蓮,回去了。」藍耀寒溫柔地揉揉他長黑的髮絲說。

  季雅蓮緩緩地抬起頭,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清脆的音符輕輕地發出一個單音:「嗯。」隨後獨自打開車門,自己一人向回宴會的路走去,絲毫沒有要等藍耀寒的意思。

  月光把他孤獨的身影拉長,藍耀寒目送他淡雅的背影離開,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後他自己才打開車門離開。

  他不後悔,他也不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雖然他們是父子關係,

  但是,那又如何?

  他從來就不在乎這些被禁錮的思想。

  他愛的,只是他季雅蓮這個人而已。

  別無其他。

  季雅蓮雪白的手有節奏地搖動著手上的香檳,站在陽台的他欣賞著前院的美麗夜景,月亮的光線灑落在他身上,黑色的燕尾服敷上一層淡淡的白光,長長的睫毛不時因為風兒的飄過而在空氣中顫抖,此刻他心情糟糕,是這裡的環境讓他煩躁,還是剛剛的事讓他煩躁,他都已經分不清楚了。

  粉紅的唇瓣接近透明的酒杯,細細地喝了一口,希望醇醇的酒味可以緩衝掉他心中的悶氣。

  但腦海不禁迴盪起剛才場景,即使喝過了幾杯的香檳,他感到他的口腔中依然流溢屬於他的味道。

  即使是不懂愛的他,也知道舌吻是情人之間的專利。

  他是不懂愛,卻不代表他無知。

  為什麼他要吻他?為什麼自己又要回吻他?是單純的不服輸嗎?

  不是,他吻他的時候不會感到厭惡,甚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舒服感,讓他情不自禁地回吻。

  但這又能證明什麼?

  煩。

  真煩。

  芳姨,愛不只是世上最難懂的字,它似乎還能帶給別人很多該死的煩惱。

  輕風吹過,他幾條髮絲被漂浮於空中,30度昂頭,誘惑的角度,湛藍的眸子夾雜著些許紫藍色,淡泊地凝視著淡雅的月牙。

  「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你父親沒教過你嗎?」一把溫柔的男聲從身後幽幽飄流過來。

  季雅蓮側身一轉,冷清的眼睛看著來人,眸色已經恢復原本的湛藍,卻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吸引人。

  伊靖御。

  季雅蓮無聲地叫。

  隨後露出疑惑的眼神,粉紅的嘴巴抹成一條直線。

  「今天是為你慶祝的日子,你不是應該在外面嗎?」伊靖御不理會他疑惑的眼神,漫步走到陽台邊,放下手中的酒杯,聲音溫柔的問。

  7年後的他比以前更添一份成熟感,他身上無時無刻不保持著紳士的氣質,似乎要把真實的自己掩蓋在這個華麗的面具下。

  「煩。」季雅蓮絕美的臉孔輕輕佻眉,青澀的音質淡然吐出。

  伊靖御微笑,他漂亮的手指指著月亮說:「知道嗎?花不全開月不全圓是最美妙的時刻。」他突然彈出這麼一句。

  季雅蓮沉默,7年後,伊靖御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從一個一直默默地站在他背後的人變成一個獨當一面的成功者,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如果當時伊靖御有心與他爭那個無趣的位置,他是不會那麼順利的,他的能力他最清楚了。

  「因為當花全開的時候,等待的是凋謝;當月全圓的時候,等待的是月缺。一切都保持著一個美妙的距離不是很好嗎?」他轉身微笑地對他說,突然的措辭讓季雅蓮摸不著頭緒。

  「還沒正式恭喜你呢!你跟他真的很像,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和你做個朋友,但是顯然我們互相的身份是不允許的。這個,送給你做禮物吧,算是一種緣分。它已經陪了我7年,自從他離開後就一直代替他陪著我了。」伊靖御從黑色的西裝口袋裡拿出一隻金色的駝表,拿起他的小手放在他掌心。

  季雅蓮手心鬆鬆地握著駝表,這只駝表是他在一個拍賣會上看到的,當時他看上這個駝表的原因是因為駝表裡面鑲著一個八音盒,而八音盒的音樂正是他上輩子喜歡的《葬禮進行曲》,它清脆優美的音符演奏著悲傷的旋律。

  突然一把嬌滴的女聲插入,「御哥哥,原來你在這裡啊?」

  暗光下,伊靖御原本溫柔的笑容瞬間轉換成厭惡的皺眉,卻又在下一瞬間牽起紳士的微笑,快得讓人不禁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問題了。

  伊靖御向季雅蓮露出個微笑說:「失陪了。」

  季雅蓮沉默無言,他轉過身保持原本的動作,打開駝表,扭著駝表旁邊的按鈕,手一放,清脆的音符清晰地迴盪在陽台中,悲傷覆蓋了整個空間。

  季雅蓮熟悉又陌生的畫面一閃而過……他上輩子的痛苦……上輩子的仇恨……一切都要從他手上結束才可以正式完結。

  伊家,是他心中的一條刺。

  你給我的痛,要十倍奉還。

  季雅蓮絕美的臉蛋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花園的數木如回應地隨著風兒互相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

  今晚的事真是一件接一件,沒完沒了。

  第二卷 第十三章

  次日,書房中季雅蓮身心舒暢地靠在旋轉椅的椅背上,他雙眼閉合,頭微微向上昂,粉紅的唇瓣淺淺地開啟,細細享受著清新的空氣,腦海中毫無雜念空白一片。

  門聲有規律地響起,如搖滾樂奏曲的前奏準備節拍一樣,打破了寂靜的環境。

  季雅蓮一如之前的姿態,沒有絲毫變動的意思,他彷彿建立了一個自我空間,與世隔絕,敲門的聲音彷彿不入他的耳朵。

  來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反應,自個兒打開紅木門。

  伊黑羽帥氣的臉蛋迎上一個陽光的微笑,他手上提著一份文件,輕輕地放在桌面,鬆軟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不言的他雙指輕敲著桌面,輕聲敲著一首輕柔的英文歌。

  季雅蓮湛藍的雙眸睜大,透過落地玻璃牆他可以看見藍天白雲飄飄,雀鳥自由地飛翔,樹與樹之間互相摩擦,一切映照著今天的好天氣和他今天說不出理由的好心情。

  「有事?」清醇的音調如天籟之音,淡然地飄出。

  「這裡有一份文件需要你處理。」伊黑羽眨眨貓眼綠的眸子,頗有意思地把他剛剛放在桌面的文件推向季雅蓮,牽起完美的嘴角說。

  「什麼事是你處理不到的?」季雅蓮今天心情似乎不錯,爽快地拿起黑色的文件夾,卻沒有立即打開。

  「你看了就知道了。」伊黑羽朝他露出一個感興趣的微笑,雙手支撐著下巴等待著他的回復。

  季雅蓮餘光微微地看了他一眼,默然地打開文件夾,性感的雙眉看著輕皺,拿著文件的手不禁一緊,最後「啪」的一聲合上文件夾,形成八字的雙眉也被平復了,他淡雅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按規矩辦事,兩年來你不是很清楚嗎?無論對象是誰。」

  「即使對象是藍門也一樣?」伊黑羽線條輪廓優美的嘴角溢出一聲輕笑,他清晰的聲音迴盪於書房中,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是有點麻煩,但是它也不能觸成我為它破例。」季雅蓮一手撐著下巴,他飄然的髮絲散落在他的胸前,黑色的頭髮與白色的休閒服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伊黑羽輕笑,原本打算看季雅蓮笑話的他搖頭嘲笑自己愚蠢的行為,「也對,如果這裡不是有藍耀寒在的地方,估計你是不會回到這個地方的。你的能力我還不清楚嗎?你靈魂上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季雅蓮挑眉,打斷他想說下去的話,聲音溢流出絲絲的寒意,淡淡的說:「你管好你的本分就得了。」意思就是不用你多管閒事。

  伊黑羽無辜一笑,攤攤雙手,習慣性的聳聳雙臂說:「So what?」

  「另外你讓我查的事情需要報告嗎?」伊黑羽回復一本正經的樣子嚴肅的說。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個廢人。」只有廢人才說廢話,季雅蓮冷冷地諷刺他,勾起一抹冷笑,剛才的好心情都被他打破了。

  伊黑羽無趣地摸摸鼻子,在季雅蓮面前他一向都是很沒存在感的一個人,他故作輕哼幾聲清清音說:「你手上那條黑水晶和你前……和楓的那一條是同一個出產的地方,是同一時間切割的。我已經去過切割的工場查過了。據切割師傅說20年前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突然拿著一塊很大的原石找上他,要求幫她切割成兩條水晶鏈。因為當時比較詫異,所以即使過了20年他自今也印象深刻。他說這塊原石是他切割的水晶中最為上等的水晶,它幾乎接近通透毫無雜質,更不用加工修正,所以造出來的是兩串有錢都未必找得到的水晶鏈。」

  季雅蓮面無表情地挨在鬆軟的椅背上,清澈的眼睛一直望著牆外的一舉一動,心不在焉的姿態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專心聽著。

  但伊黑羽是知道的,他正在認真地聽著他的敘述,他停頓了一下再說:「楓那條黑水晶是在他8歲生日的時候得到的,這你很清楚吧!但我查過了,你現在手上那條是『你』出事之前的一個月前在法國街頭一個女人送你的。因為事情實在太朦朧了,所以接下去我的線索都斷了,只是我懷疑……」最後伊黑羽略有顧慮地看著季雅蓮,把想說下去的話吞回喉嚨裡。

  季雅蓮旋轉以一個45度轉身,讓自己與伊黑羽對視,他淡然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平靜,清脆恬然的音質溢出,紅唇開啟,「母親沒死,是吧?」

  他湛藍的眸子堅定地直視伊黑羽,伊黑羽心裡頓時顫抖一瞬間,然後被他流溢著藍光的眸子所吸引,他喉嚨乾枯地吞了一口唾液,呆呆地點頭:「嗯……那只是我的懷疑……」

  季雅蓮頓時輕笑,湛藍的眸子瞬間銳利地盯著伊黑羽,冷冷地說:「我命令你,把事情徹底查清楚。」

  為什麼我死了卻在這裡,為什麼我手上會再次出現那串黑水晶,為什麼在伊門沒有人再敢提起母親,為什麼伊黑羽會被指引到我身邊……一切對他來說都太詭異了。

  伊黑羽揚起一個淺笑,呵,命令嗎?

  從我呆在你身邊後,你第一次用命令來要求我替你做事呢!也罷,這是只能我才能完成的事情,如果用科學都解釋不到的事情,用龐大的信息網都查不出的事情,也只能靠我的異能了吧。

  這或許是它指引我到你身邊的理由吧!

  「是的,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他一手擺在胸前向他點頭說。

  季雅蓮清澈的眼睛淺淺地瞄他一眼,清醇的聲音淡淡的說:「希望如此。」冷淡的一句話,卻給伊黑羽帶來無限的壓力。

  一個連光明都拋棄的人,一個只活在黑暗中的人,才是值得他追隨的人。

  他從小就被教導,世界是黑暗的,只要活在暗黑世界裡的人才會是世界的主宰者。

  季雅蓮一個無心無愛的人物,一個只存在報復心的人,無論是上輩子或是這輩子他都有著同一個明確的目標,即使對象是誰,他都能狠心地除掉擋著他去路的人。

  但是,事情出現了軌跡,藍耀寒的存在是最能影響事件的一個人,以後的事情發展會是如何,很值得人期待不是嗎?

  蓮,一旦完成你長久以來的計劃,你剩下的還有什麼?真心希望藍耀寒可以成為你生存下去的目標。

  *

  大床上一高大的男子抱著一少年,鬼魅的男子下巴尖頂著少年的頭顱,少年舒服地窩在他懷裡閉上美麗的雙眸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

  男子磁性性感的聲音突然從他頭頂低沉的飄出:「蓮,7年前為什麼你不准我動伊門。」

  少年閉合的眼睛眼角也不動,誘惑的紅唇水潤潤地抹上一層光澤,稍微開啟,懶洋洋的音符從裡到外地溢出:「那是我的獵物。」

  「喔?Why?」藍耀寒睜開含著寵愛萬千的藍紫眸,感興趣地向下凝視著他,聲音醇厚的發出。

  「你不需要知道。」季雅蓮也睜開雙眼淡淡地瞟他一眼,酷酷地說。

  「意思是我可以不聽你的去動它?」藍耀寒絕美的臉蛋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看得季雅蓮刺眼。

  「你可以試試。」季雅蓮俊美的臉蛋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後勾出一抹冷笑。

  藍耀寒知道他不悅,卻依然挑釁,他捧著他的臉蛋微微向上一抬,雙方視線激烈地碰上,藍耀寒露出一道美艷的笑顏,眼睛卻毫無笑意,他說:「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不喜歡他與他劃清界限,那種是被他置之在外的感覺不好受,為什麼有事卻要自己承受一切,他在他身邊不是嗎?看見他幼小的肩膀負擔著那麼多他不明白的沉重,他會心痛,會傷心。

  季雅蓮在他冰冷的眼裡還看到其他,是受傷?是生氣?連他自己也弄不清了。只是他心底裡對他如此的眼神發出濃濃的厭惡,他不喜歡他這樣,不喜歡不喜歡……很不喜歡……

  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這樣的眼神讓他呼吸不過來,不要。

  季雅蓮一手拉下藍耀寒的頭,動作優雅利落,水潤潤的唇瓣印上藍耀寒冰冷的嘴唇輕輕咬啃,希望這樣的舉動可以平撫他眼中令他不舒服的情感,藍耀寒並沒有回應,只是隨他的心意去。

  好幾分鐘後季雅蓮才離開他淡薄的嘴唇,湛藍的瞳色瞬間變成藍紫色,他帶著乞求無助的眼神與他雙目對望,沙啞的聲音輕輕呢喃:「只有這件事是我不想說,不要逼我。」

  第一次,藍耀寒白皙的手撫摸他嫩滑的臉蛋,指腹輕輕擦過他嫣紅的唇瓣上,第一次,眼睛的眼色全變為藍紫色,只屬於藍門子孫的顏色。卻在這種情況下轉變而成,不同以往的一閃而過,真諷刺。

  蓮,我能說不嗎?

  這樣的你令我心痛。

  好久好久他嘴裡才生澀地溢出淺淺的一句,「我等你。」

  等你告訴我的那一天。

  但,這次希望你不要讓我等7年這麼漫長的歲月。

  藍門第二卷第十四章

  次日,藍耀寒一早起床便離開別墅,季雅蓮寂靜地坐在白色的床單上,雙臂環抱曲著的雙腿,平靜晶瑩的眸子盯著他身邊冷冰冰的位置。

  早上6點,藍耀寒貿然起床離開,那時他已經醒了,原本閉上眼睛的他睜開睡意全無的眸子冷冷地看著他把紅木門關上。

  幾乎沒響的關門聲卻敲響了他的心。

  心裡頓時蔓延出無比的失落,他靜靜地起床,悄悄地離開,他都全部聽在耳裡。

  原本溫暖的懷抱突然離去,原本溫柔的擁抱突然撤去,心裡的空虛寂寞如波濤洶湧的海浪般突然湧上。

  由冰冷的世界中取得了溫暖,時間久了,眷戀那種柔和的獨特味道,卻瞬間又被推到寒天雪地中,已經失去那種在雪地上生存的能力……

  門聲敲起,8點整。

  「小少爺,您睡醒了嗎?」直叔準時地相隔一門出現在季雅蓮的房間前,滄桑的聲音洋溢出特別的韻味。

  「嗯。」季雅蓮冷淡地發出一個微不可聽的單音,卻不耐並沒有逃出直叔的法耳。

  直叔打開門就看到那麼一個景象,季雅蓮長髮飄飄地坐在純白的床單上,凌亂的散發一點也不削弱他的美麗,反而添加一種平時沒有的慵懶無助,他失魂的眸子淡淡地溢出絲絲憂傷與疑惑。

  「小少爺……」直叔不禁擔憂地試探性叫他一聲,穩重的腳步走向他。

  「說。」季雅蓮美眸向他一看,銳利的眼神令直叔心跳瞬間停止一秒,步伐也硬生生地停下來。

  直叔尷尬地輕哼一聲,他擺出一副職業的姿態,頭微微向下低,滄桑的聲音再次飄出,「請問小少爺,早餐在這裡吃還是在餐……」

  沒等管家說完,季雅蓮冷清的聲音便迴響在華麗的房間中,略帶寒意的語調瞬間吐出,「不吃。」

  他雙腳赤裸地與地面接觸,冰冷的感覺從腳底由下溢流到上,他享受著一種冰涼的感覺,內心無故地點起一把毫無姿態的熊火,站到落地玻璃牆邊,單手撫摸著鋁合金窗邊,淡薄的眼神寂靜地凝望外面的景色。

  直叔為難的說:「小少爺不可以不吃,會對身體不好的。少爺也會擔心的。」

  季雅蓮突然聽到某人的稱呼,心裡的悶氣有增無減,他側身犀利的眼角銳利地盯著直叔,寒氣漫天飛舞,他周圍流溢著零下的溫度,即使連距離他3米之遠的直叔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冰冷的氣息,他粉紅的唇瓣中吐出毛骨悚然的兩字,「出、去。」

  直叔頓時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照顧了小少爺那麼久,他從來沒見過小少爺這樣,即使平時不多話,也只會發出淡淡的冷漠氣息,不會像今天一樣怒氣不受自己控制。

  這種情況不是無故發生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情也是關聯著少爺的吧?

  「小少爺……」直叔想再說什麼,卻被季雅蓮輕瞇的眼角的動作警告立即收口,他欲言欲止地張口閉口。

  「直叔,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季雅蓮長相俊美出眾,眉宇間有一抹陰鬱。眼神銳利,渾身是股出身世家的傲氣和自身的冷漠。

  「是的,小少爺,老奴告退。」直叔輕歎一口氣,解鈴終須繫鈴人,他們父子的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解開。

  「直叔,叫夜過來。」語氣明顯地弱化下來。

  「是的,小少爺。」直叔腳步停滯回頭望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不好的預感頓時向上升,可是最後依然按照季雅蓮的吩咐走出房間。

  現在季雅蓮感到很迷惘,前所未有的朦朧,從有記憶以來自己就一直朝著那個目標進發,堅決的心從不間斷,但現在出現了一個藍耀寒,那個可以影響他心情的男人,那個給他溫暖的男人,那個給他陌生關愛的男人……為什麼,自己就沉淪在他的溫暖,等到醒來才畏懼那種熟悉又陌生的冰冷。

  此時,夜已經走進來,她一身黑白色的緊身衣服,依然不改木訥的表情輕輕朝他點頭。

  季雅蓮清幽的聲音溢出絲絲無助,他仰頭,湛藍疑惑的眸子淡然地望著湛藍的天空,「夜,你說,為什麼我要回到這裡。」

  夜悅耳的聲音發出的是毫無感情的音調,她說:「因為主人你的心在這裡。」

  「為什麼?」季雅蓮轉身,藍紫色的眸子夾著絲絲的迷惘。

  夜紅唇微開啟地與他藍紫色的眸子對視,耀眼的顏色讓人移不開視線,木訥的臉容下是無比的驚訝。

  曾經聽說,藍家子孫只有在發出真實感情的時候眸色才會變成藍紫色,這是藍家人的標誌。

  真漂亮。

  但是恐怕連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經洩露了,這一切都是關聯了那個男人。

  「因為他在這裡。」夜準確無誤的一言驚醒了季雅蓮。

  他絕美的臉蛋勾出一抹冷笑,是啊,因為那個男人在這裡,所以他才毫無猶豫地回到他的身邊,眷戀他身上清幽的氣味,眷戀他身上獨特的溫暖,眷戀他這個人……

  他一開始就知道,不是嗎?

  他是特別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只是單純地想與他在一起。

  但是,昨晚為什麼他要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著他,他潛意識感到或許這樣的感情並非他想的那麼簡單。他說他等他,可為什麼要用這麼痛苦的表情來說出這個承諾。

  他不懂……

  「夜。」季雅蓮冷冷的叫。

  「是。」夜快而有力地回答。

  「備車。」他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答案的人,他厭惡理不清的思緒。

  「是。」夜長短不一致的頭髮向下垂直,隨後轉身毫無留戀地離開。

  她不需要問他要去哪裡,因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理由。

  季雅蓮從床頭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電話接通,他冷漠地朝裡面的人說:「一分鐘,查出藍耀寒的所在地。」然後不等對方回復,他便把電話掛斷,扔在床上,走到衣櫃拿出一套全黑的衣服進更衣間。

  車上的氣氛安靜得詭異,伊黑羽從後鏡的反射看著一直沉默的季雅蓮,好奇心讓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最近他都在忙著查季雅蓮吩咐他的事情,難得剛回來,卻又好像錯過了某些好玩的事情。他拚命地向夜打眼色,夜卻眼角也不瞄他一眼,明顯的無視。

  伊黑羽不忿地撇撇嘴巴,繼續專心地開他的車,目標是某間咖啡餐廳,他越想越不爽,因此目的地過了也不知道。

  「停車。」一個冷清的聲音響起。

  伊黑羽急速地剎車,用眼神詢問後座美艷的少年怎麼了。

  怎知少年對他不理不睬,美麗清澈的眼瞳只向某一點看去,性感誘人的雙眉悄悄向上挑。

  他們目光也一致隨著他的視線望去,眼力驚人的他們看見藍耀寒和一個美女有說有笑地在品嚐早餐?此時藍耀寒毫無顧忌地在美女面前聽電話,他性感的面顏輕輕皺眉,似乎對電話裡頭的消息表示不滿,電話掛斷後他朝美女說了一句話站起來離開,美女玉手一把拉著他,朝他嫣然一笑,然後從拿起桌面那份文件給他……他們一系列的動作看得季雅蓮刺眼,雪白的手握拳,控制自己的怒氣。

  車上的溫度瞬間下降,從季雅蓮身上溢出陣陣的寒意,視線冷冷地收回,絕美的臉陰暗起來,他吐出的字句如一把把冰刀一般,刺得前座的伊黑羽和夜體無完膚,「開車。」

  伊黑羽牽起一個欠扁的笑容,他邊開車邊從後鏡看著季雅蓮說:「喏,吃醋了。」

  季雅蓮陰沉的聲音幽幽飄出:「你說什麼。」寒意入骨。

  伊黑羽無辜地眨眨眼睛,露出雪白的牙齒說:「我有說錯嗎?」

  瞬間響起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季雅蓮一手朝他旁邊的玻璃牆打了一拳,雪白的手頓時染上鮮艷的血紅,玻璃的碎片粘在血液模糊的手上,如修羅般的聲音低沉地發出:「你再說一次。」

  伊黑羽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說:「說幾次都可以,你吃醋了,看見藍耀寒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你心裡不平衡。」

  季雅蓮一陣無言,卻氣勢不減。他說得對,他是生氣了,前所未有的生氣。

  但,「那又代表什麼。」季雅蓮俊美的臉蛋牽出一個冷笑。

  「你喜歡他,或者你已經愛上了他。」伊黑羽這幾天漸漸地明白了這件事,為什麼他們不把對方當成父親和兒子卻又能如此堅決地呆在對方身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去支撐著他們這個承諾,直到剛才玻璃被打碎了,他才正式地肯定,藍耀寒明確地知道自己愛季雅蓮,而季雅蓮愛上對方卻沒有察覺到。因為說中他的心裡話,他才憤怒地把玻璃牆打破,力道十足啊,要知道那不是一般的玻璃。

  季雅蓮面無表情地盯著伊黑羽,從他美麗的臉孔上讀不出任何信息。

  夜從後鏡看著他,心底裡浮現出擔憂,他是很強,卻在這方面猶如嬰兒一般,其實她很早就已經知道了……因為喜歡他,因為愛他才會留在他身邊,願意為自己添加上一層枷鎖。但是有些事情要自己發覺才行,今天伊黑羽對他的話只不過是一條導火線,等他真正明白『愛』這個字才會真正的體會到自己已經愛上藍耀寒這個人了。

  季雅蓮久久才淡淡吐出一句:「回去。」語氣有點無力,讓人心痛。

  他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示弱。

  「哪裡?」伊黑羽正經地問,他一個靈魂年齡比他們大的人,情商居然比他和夜低,這是他上輩子遺留下來的後遺症吧。

  「屬於我們的地方。」冷冷地回答。

  伊黑羽淺淺吐出一口氣,也就是說現在不回去我們出來的地方嗎?需要時間嗎?

  真希望你快點醒覺,不然某人很可憐。

  藍門第二卷第十五章

  藍耀寒一個漂亮的急剎把閃耀銀色法拉利跑車停在別墅正門口,它線條優美的輪廓顯示出主人的獨特韻味,銀灰的色彩正好表達了主人的冷傲優雅。

  直叔聽到悅耳的剎車聲,他便知道少爺急速趕回來了。

  藍耀寒身穿白色牛仔褲與時尚的白色修身西裝,西裝的領口一直蔓延到胸前,性感的胸前掛上一條白金粗連,相連的是一個十字架形狀吊墜,此刻他顯得性感冷傲卻又帶點邪氣。

  「蓮,在哪裡。」平靜的語氣卻蔓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回少爺,小少爺還沒回來。」直叔額頭冒汗,他今天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麼他家兩少爺都變異了。

  「什麼時候出去?」藍耀寒摘下茶色的墨鏡,他鬼魅的眼角凌厲地瞥了直叔一眼。

  「大概八點半左右。」直叔老實地回答,他真可憐,早上被小少爺轟,現在又要輪到少爺了。

  「跟誰?」藍耀寒挑眉,輪廓優美的紅唇抹出一條深不可測的直線。

  「夜小姐和伊少爺。」直叔心裡暗道,為什麼那兩個人每次發生異狀,最倒霉的永遠是他,他要罵老天的不公平。

  藍耀寒冷峻的嘴角勾出一道冷笑,深邃的黑眸逐漸暗淡下來,空氣頓時飄逸著一股黑色的氣體,直叔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悄悄地退後兩步,他的氣勢會讓他的老命壽命縮短。

  哼,我不逼你,你倒回頭過來逼我了,是嗎?

  逃家的孩子,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是我平時太過寵你了。

  「影。」藍耀寒誘惑的紅唇冷冷地吐出。

  瞬間一個全黑的身影不知從何方閃出來,他半跪於藍耀寒面前,單手撐地,頭壓得低低令人無法看到他的容貌。

  「是,主子,請吩咐。」影低低的聲音聽的直叔全身拉緊。

  少爺居然出動影衛,證明他真的生氣了,多少年沒看過少爺真正的生氣?即使當年少爺知道自己唯一認同的勁敵伊門上任少族長伊靖楓少爺意外身亡後的原因後,他只是處於真正生氣的邊緣,現在卻為了小少爺『無故』離家出走而暴走,小少爺您自求多福吧,老奴不可以幫到您了。

  「我旗下的影衛隨你調換,把你少主給我請回來。」他冷艷地抬高下巴,眸子溢流出無比的寒意,他的溫度低得瞬間凝結身旁的一切事物,尾聲還不忘加上一句:「沒有見到你少主的身影,你們也不用回來了,我不需要花錢養沒用的廢物。」

  影的身體儘是顫抖,眼前這個冷傲高雅的男人,他說的話是真的,這個熟悉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他忽然想起當年那件事,那次他的生氣足以毀滅了對方,那種手段那種方式,即使身為影衛的他也感到顫慄。

  但是這次情況不一樣,主人生氣的對象是少主,但是主人即使是如何生氣,他都不會傷害少主的,剩下的唯有是任務失敗的他們……

  所以這次一定是要拿著必勝的決心去把少主請回來,但是5年就能從暗島出來的人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嗎?對方是藍門族長的親孫子,被商界譽為高貴之狼藍耀寒的兒子,被藍門破例認同除正妻意外的人物。

  「是。」豁出一切,誓死完成任務,少主,抱歉,為了請你回來必須用一些非常手段,不然硬隊硬恐怕有利於您。

  「今晚12點前,我不希望少了一個跟了我快20年的下屬,你自己看著辦。」藍耀寒餘光冷眼地瞟地上的他一眼,然後清脆的腳步聲深深地敲入在場人的心。

  直到藍耀寒冷傲的白色背影離去後,直叔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他頓時感歎世界的美好,活著是多麼幸福,少爺的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果然是老了。

  當直叔回望地下的時候,影已經走了,來去無蹤,漂浮不定,只要有空氣的地方他們就能隱藏。這就是原門培養出來的影。

  白色別墅,以落地玻璃為主題,結合園林優美的設計,形成一種處身於大自然的感覺,視野開闊,光線明亮,舒適清新的感覺不禁讓他浮起那個女人的面顏,沒錯,這不大的別墅是按著他母親給他的感覺設計而成的。

  季雅蓮睡在米黃色的籐椅上閉目養神,不知什麼時候那張恬靜清新的臉孔換成那張性感妖魅的容貌。

  他這兩輩子最重要的人,同為人父人母的他們給他的感覺截然相反。

  母親給他的感覺是柔和溫暖的,她會給他溫柔的擁抱,在她軟軟的懷抱裡會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心,渴望她溫暖的玉手揉他的頭,那種從心底溢出來的成就感是不能用語言去形容,希望她稱讚自己那種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藍耀寒給他的感覺雖然溫暖,但在溫暖中他眷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他不會想要他的稱讚,他意識喜歡與他爭輸贏,如果自己贏了會有一種特別的成就感,喜歡看他碰到牆角那種無奈的笑容,他甚至覺得享受著他們之間平日的鬥嘴角。

  伊黑羽的聲音不停地迴盪於他腦海中——說幾次都可以,你吃醋了,見到藍耀寒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你心裡不平衡。

  ——你喜歡他,或者你已經愛上他了。

  是嗎?我已經愛上他了?

  愛是什麼?

  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

  我不明白,這也說明我愛上他嗎?

  連我自己本人都不知道的事,為什麼身為外人的你們會這麼清楚?

  這就是可笑的旁觀者清?

  的確,

  我不討厭他的親吻,甚至喜歡他嘴裡淡雅的味道。

  我不討厭他的擁抱,甚至對他身上的溫暖而著迷。

  我不討厭他的目光,甚至享受在其中,理所當然。

  討厭他身上沾有別人的味道,就如7年前他快要離開的那一晚。

  討厭他對其他女人露出真心的笑容,就如我今天下午那抹往常在他身上才能看到的笑容。

  討厭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如他昨天晚上痛苦的對他說『我等你』。

  如果這樣是愛一個人的話,那麼是的,我承認我是愛上他了。

  不理會他們都是男人,不理會他們是父子關係,不理會社會歧視同性戀庸俗的想法,我只是單純地愛上他這個人,想與他在一起而已。

  其他,不關他的事,他不在乎。

  花頓時美艷起來,空氣頓時清晰起來,而他的心也頓時明亮起來……

  愛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想通了?」伊黑羽的聲音突然從後面飄來,看見的微微揚起的絕美笑容便知道他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了。

  半背著他,季雅蓮瞬間收斂笑意,俊美的臉容從容淡薄的道:「有事?」

  伊黑羽帥氣地輕笑一聲,果然不是那人就不允許自己的感情洩露嗎?

  「沒,外面暗藏著很多影衛呢!估計是你父親派人來接你了。」他後一句語氣特別重的說。

  季雅蓮堅毅的眼角一柔,勾起一個笑意十足的弧度,淡雅的聲音清幽地吐出,「那就拿出我們的待客之道。」

  「呵呵,夜和影在招呼他們呢,可是數量真不少,看他多重視你,估計他們兩個是不會頂得多久,對方不但人多勢眾,而且都是精英啊。」伊黑羽邊說邊看著他的反應,久久才毫無誠意地再吐出一句:「你的手需要我替你包紮一下嗎?」

  「你有這閒時間,就出去替他們分擔一下。」季雅蓮湛藍的眸子冷淡地瞄他一眼,豁然地站起來,隨手一撥長飄飄的黑髮,在空中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他身上溢出淡淡冷清的氣息。

  「你去那裡?」伊黑羽眼睛含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輕聲問了一句。

  「回家。」季雅蓮右手一舉,清脆的聲音如天籟之音,不難聽出他心情愉悅,黑色的背影不再是孤單寂寞的。

  伊黑羽享受地感受他身上發出的舒服氣息,心裡暗暗祝福,蓮……楓……很高興你找到你屬於自己的所愛。

  現在他有點明白,或許你母親安排你在他身邊是希望你得到幸福。雖然事情還沒查清楚,但估計答案是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藍門第二卷第十六章

  萬籟俱寂的客廳上,那男子坐在華麗的 米色沙發上,頭髮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白皙的雙指輪迴奏出美妙的旋律,他性感優美的嘴角抹成一條平行線,卻美麗得驚心動魄,漆黑冷傲的眸子,眼底隱隱閃出藍紫的光芒,客廳安靜得連外面花草樹木互相依偎的聲音都清晰地聽見。

  然而不知道是否巧合,這時季雅蓮身穿黑色緊身的皮褲,稀薄的長褲緊緊地包裹著他的長腿,上衣是同樣黑色系列的V字領短袖衣服,直至胸前,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雪白嫩滑的肌膚,再掛上那條7年前藍耀寒替他帶上的家族標誌的戒指項鏈,黑髮飛舞於空中,左耳的黑曜石耳釘於光的折射閃出一道炫耀的光芒,身上冷淡絕美的氣息令人垂涎三尺,他猶如罌粟花般,明知有毒,卻又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空氣中瞬間形成一股隱隱的危險氣息,直叔站在一邊,手指也不敢動一下,藍耀寒前所未有冷峻的聲音吐出:「捨得回來了?」動作依然保持之前,身上的寒氣卻有增無減。

  「你也不是嗎?」季雅蓮誘人的唇瓣勾出一個冷笑,他輕盈的步伐停在門前,複雜的目光淡淡地看著那男人的傲然的背影。

  「什麼意思?」藍耀寒頓時挑上性感的雙眉,雙指停滯,客廳寂靜無聲。

  季雅蓮舉步冷淡地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餘光看到茶几上的綠茶糕眼角剎那間一柔,嘴上卻醇醇的道:「沒什麼意思?」雪白的手指提起一塊晶瑩剔透的綠茶糕輕輕咬了一口,清幽自然的芬香從嘴角溢流而出,心情頓時愉快起來。

  「把話說清楚,不要考驗我的耐性。」藍耀寒絕美的面顏霎時一沉,鬼魅的聲音幽幽地飄進季雅蓮的耳裡。

  季雅蓮抬頭淺淺地瞄他一眼,湛藍的眸子如清澈透明的藍寶石般閃耀高貴,他清幽的音調淺淺地飄出,「不要。」隨後把注意力放在吸引他的綠茶糕上面,從早上就沒有進過任何食物到肚子裡的季雅蓮認為解決饑飽問題是最重要的一環。

  藍耀寒瞇上鳳眼細細地望著他,他的沉默讓季雅蓮不禁抬頭望他一眼,他們的目光瞬間對上,湛藍和漆黑的交織形成一道無形的波紋,詭異卻又美麗。

  藍耀寒朝他伸出右手,輪廓優美的唇角溢出磁性的音調,淡然無味的說:「過來這裡。」

  季雅蓮猶如海水的眼瞳向內收縮,他沉默的期間再一次成功地讓客廳的氣氛低至極點,最終輕歎一口氣,放下綠茶糕走到他身邊,因為他讓步了。

  藍耀寒在他毫無預告之下一把柔力拉著他左手,讓他慣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美艷的臉孔沒有絲毫表情,他冷淡的聲音淡淡吐出:「手給我。」磁性的聲音迴盪在他耳邊,他熱燙的呼吸令他的耳朵頓時浮上嫣嫣的紅暈。

  季雅蓮皺眉,向外一縮,他溫暖有節奏的呼吸讓他感到一陣熱氣。

  藍耀寒對於他潛意識的舉動挑眉表示不滿。

  季雅蓮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情,難得乖乖地把受傷的右手遞給他。

  藍耀寒邪魅的容貌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溫柔的動作出賣了他的心,他柔柔地拿著季雅蓮已經凝固血跡帶著多條傷痕的右手看著,心裡不禁一緊,冷淡的聲音洩露出絲絲的心痛,多了幾分憤怒,「誰做的?」

  「你。」季雅蓮冷眼看著他,最後又補上一句,「看到了,你和一個女人。」

  藍耀寒愕然地凝望他,瞬間勾出一抹美艷的笑容,之前的風暴如曇花一現,來去無蹤,磁性的聲音悅耳地在他耳邊低低呢喃:「蓮,你吃醋了?」

  季雅蓮湛藍清澈的眸子回轉向上瞄他一眼,淡淡的敘述似乎與他無關一般,「伊黑羽說是的。」

  「見鬼的才要他說,我要你說。」藍耀寒抬起他肌膚嫩白的下巴強迫他與他對視。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如一潭清幽的湖水,裡面流溢著強大的光流,藍耀寒與他對視,無論多少次他都會沉淪於他的深眸中,季雅蓮突然皺眉,清脆的聲音激活了藍耀寒的心,「如果我討厭你對她笑是吃醋的話,那麼你說是就是,無聊。」

  「一點也不無聊,對我來說。」藍耀寒激動地抱著他,柔柔地在他的頭頂上琢磨。

  「蓮,你知道嗎?等你覺醒我好辛苦。」藍耀寒輕聲柔柔說,音量獨獨只有他們兩聽見。

  「喜歡你的擁抱,喜歡你的溫暖,喜歡你的吻,討厭你沾上別人的味道,討厭你對她笑,討厭你痛苦的表情……這樣是不是代表我已經愛上你?」季雅蓮同樣呢喃的方式傳遞給他。

  「蓮,再說一遍。」藍耀寒從季雅蓮柔軟的頸窩退出,他藍紫色的眸子有些難以置信。

  「好話不說第二次。」季雅蓮白裡透紅的臉極不自然地向側面一甩,修長的髮絲遮擋了藍耀寒部分的視線。

  藍耀寒絕美的容貌露出一個艷麗的笑顏,他提起他受傷的右手到嘴邊,伸出舌頭誘惑地一舔,冰冷的感覺瞬間從季雅蓮手背溢出,季雅蓮回頭略為驚訝地望著他,用眼神詢問他『你幹什麼』,然而輕輕地挑眉。

  藍耀寒輕笑,湊到他耳邊舌頭軟軟地舔著他的耳珠,鬼魅的聲音妖治地低沉發出:「消毒。」

  季雅蓮酷酷的臉蛋牽出一個嘲弄的笑容,鬼才相信。

  藍耀寒不在意的一笑,對背後被遺忘已久的直叔說:「直叔,去把急救箱拿來。」

  「是的,少爺。」看吧,陽光總在風雨後。

  第二卷 第17章

  直叔把急救箱拿到藍耀寒面前的玻璃茶几上,輕力地打開,然後從裡面拿出消毒水和白色的膠布與棉支,正當他打算開口讓季雅蓮把手伸出來時,藍耀寒一個眼神讓他動作停滯,然而直叔便明白了他的用意,理性地把所有物品放在茶几上點頭離開。

  藍耀寒白皙的手指扭開消毒水的蓋子,白色的棉支一沾消毒水,待棉支濕潤後便動作溫柔地提起季雅蓮受傷的右手輕輕地塗抹。

  手背一涼,有輕微的刺痛,可季雅蓮連眼眉又沒皺一下,他似乎已經習慣了痛楚,那麼一點點的刺痛根本算不上什麼,就如常人被蚊子咬了一口那麼無關緊要。

  看是原本肌膚潤滑的手背被玻璃淺淺地插入,即使傷口不深,但是傷痕多處也看得藍耀寒心痛,他磁性的聲音低低吐露:「以後不要那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季雅蓮俊美的臉孔淡淡地看他一眼,酷酷的說:「沒有開玩笑。」

  「那麼是情不自禁了?」藍耀寒少有地白他一眼。

  「我生氣。」他湛藍的眸子與他對視,眼底裡流露出認真的流光,淡雅的語氣流露出絲絲的酸味。

  藍耀寒手上的動作一停,大手滑過他柔順的黑髮,指尖從他順滑的絲線穿過,玉手壓在他後腦上,柔力向前一按,讓季雅蓮挺拔的鼻子碰上自己的鼻子,他們唇間相距不夠1厘米,藍耀寒揚起一個邪魅的笑顏,額頭抵著他額頭,季雅蓮可以清晰地看見他藍紫的眼瞳中映照著自己的湛藍的顏色。

  他懶洋洋的音符低聲磁性萬分地向他吐出,張合的唇瓣有意無意地碰上他的,「為什麼生氣,嗯?」

  季雅蓮清澈見底的眼睛直直地凝視他,久而久之才淡淡說出一句:「如果你想我只是你的,那麼同等的條件,你也必須只是我的。」霸氣的氣息頓時在空氣中漂浮著。

  藍耀寒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拂在他肩膀上大笑,他摟著季雅蓮略瘦的身軀,性感的唇瓣在他耳邊輕吹一口氣,誘惑的聲音漸漸溢出:「寶貝,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怎麼辦?」

  「那是你的事。」季雅蓮俊美的臉容淡薄,語氣清淡。

  藍耀寒美眸含笑地凝望他,慵懶地玩弄著他的長髮,聲音充滿寵溺地飄出,「如果只是我的事,你就不該生氣。」

  季雅蓮瞬間低皺眉毛,懊惱的表情望著他,似乎對他的回答極不滿,他清脆的聲音添了幾分人情味,粉紅的嘴巴開啟,不情願地說:「你贏了。」

  藍耀寒頓時勾出一個美艷的笑容,不含情慾地在他誘人的唇瓣上一吻,聲音懶惰低沉地在季雅蓮耳邊響起,「蓮,你以後就會知道那個人是誰。」

  季雅蓮好看地挑眉,對他賣的關子表示不滿,卻再也沒有說什麼,因為他知道他不會騙他的。

  .......

  機場上,人來人往,一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在人群中獨樹一幟,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衣,下身是一條超短的牛仔褲,一條金色的粗腰帶環著纖腰,三寸高跟鞋咯咯地迴響於空闊的大堂上。她一頭染金的大波浪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膀前後,茶黑色的墨鏡掩蓋了她美麗的眼睛,線條優美的五官輪廓更為突出,嫣紅的唇瓣微微開啟。

  這時她畫上花紋的指甲按著電話鍵,撥通後她悅耳的聲音酥軟地對電話裡頭的人說,「Hi,哥,我回來了。」

  「消失7年終於都肯回來這個令你傷心的地方了?」電話裡頭低沉的聲音使人蠱惑。身上有種高貴的氣質與無形的霸氣。

  「嗯!因為楓是不會希望我一直這樣的。」日娜的聲音瞬間淡下來,但笑意依存在嘴角,故作輕鬆地回答。

  「要我派人去接你嗎?」男子聲音明顯地一頓,隨後才從安靜中升起低沉沙啞的聲音。

  「不用,你還是做你正在做的事。哥,小心你有一天縱慾過度。」日娜邊拉著稀少的行李邊走出機場的大堂,伸手叫了台車,司機服務態度一流,他接過日娜的行李放置在車尾箱,然後彎腰替日娜把門打開,日娜回他一個甜美的笑容,點頭表示謝意。

  男子聽了,發出低低的笑聲,他的音符如詭異的樂章,所有聲音在他的對比下黯然失色,此時,電話裡更是流溢出一股曖昧的色彩,一沙啞的男聲急速的呼吸聲、聲音色情地傳遞在手機上,低低的乞求聲,痛苦卻又有快感的低泣聲....聽得日娜渾身不自在,他是故意的吧。

  「嗯.....呀...翼....翼.....給我.....」嫵媚的呻吟酥軟全身,色情的叫聲頓時讓日娜體內衝出一股熱氣。

  日娜臉上頓時浮上一層紅暈,立即掛了電話。

  心裡不禁低咒,該死的雷翼,她一回來就讓她受刺激了。

  雖然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他不喜歡女人,也知道男人的性慾需要發洩,他這樣的男人有男伴也算不上什麼驚奇的事情。只是剛剛調侃一下他而已,也不需要在電話裡頭給她上演一場春宮戲給她聽啊。

  他們做藝術的什麼都不好,最好就是想像力,即使只是聽到聲音,那個流溢出曖昧和色情的場景便很自然地在她腦海中浮現。而且她的職業病還會不斷地美化世上的一切物質,真的要她命了。

  「小姐,請問您要去哪裡呢?」司機的聲音喚醒了她的幻想。

  日娜紅潤的臉色尷尬地一笑,然後紅唇說出了一個地址,便依靠在椅背上整理思緒,腦海慢慢地從那色情的畫面緩衝過來,由黑白的世界裡又轉換成深切的回憶。

  楓,在你葬禮的那一天,我決定離開。

  因為這裡太多我與你的回憶了。

  記得和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說的第一句話令我印象深刻。

  他說——表面堅強,內心脆弱的小丫頭。

  那年我才15歲,我很不忿地盯著他,因為環境的所迫,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脆弱。我已經養成一種獨立堅強的特質,他這樣說就等於否認了我15年的奮鬥。

  但是在7年前我才知道,他說得很對。

  我的堅強只對於我自己本身,而非針對我在乎的人。

  楓,那天收到你逝去地消息後,我只是寂靜無心地坐在地板上,我連哭都無眼淚,我的心如死了一般,足足坐了一天,我才慢慢地找回我僅有的一點心守護我們共同的Today。

  但是你出葬的那天我終於受不了了........

  我的離開也是我的逃避,我也逃避了7年了。

  7年的時間讓我想通了很多東西,當我在踏入這片領土的時候又是全新的我了。

  楓,這次我回來是要決定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我依然無法相信,那麼強的你怎麼可能輸給那些殺手,那一定是伊家對外釋放的假消息吧?

  楓,原諒我。

  原諒我過了7年才敢面對你的逝去,今次我不會再愚弱退縮了。

  這件事,我必須要徹底弄明白。

  身為initial姐姐的我怎麼會被你置之於外呢。

  「小姐,裡面是私人地方,你看.....」司機嗓音響起,從後鏡望著日娜,詢問她的意見,打破了日娜的沉思。

  「就在這裡停吧,謝謝。」日娜不在意地微笑地付錢,打開車門離開車內。

  司機從後面把日娜的行李交給她,擔憂的說:「小姐,這裡平日沒車經過,我看還是等您回來才一起離開吧。」

  日娜含笑搖頭,甜美的音符飄出,「不用,我等一下讓朋友來接我,謝謝你的好意。」

  「好吧,小姐您小心點,這是我的卡片,如果真的打不到車就打我這個電話吧!那我走了。」

  日娜彎起嘴角地目送司機的離開。

  很好的一個人不是嗎?他媽只是萍水相逢,或許過了這次就沒有任何交集,但他給自己的溫暖是永遠都不能忘記的。

  正如楓你,雖然你已經不在了,但是呢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弟弟。

  伊家的住宅山腳下,有兩條路,一條路是通往住宅,一條路是通往伊家的禁地。

  她的目標——伊家禁地,以為楓就在裡面,無論如何她都想彌補7年前的那一天,看楓一眼。

  第十八章

  日娜穿著三寸的高跟鞋在旋轉斜坡上步行了大半個小時,小腿的酸軟程度已經發痛,雪白的肌膚緩緩泛紅,漫長的時候終於到了目的地,那種喜悅之情生華起來,頓時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把行李放在涼亭上,然而漫步在綠叢中,預感告訴她,只要通過這條綠油油的綠叢便會到伊家的禁地,她有些擔憂,畢竟是禁地,真的可以通暢無阻嗎?

  她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往前走,綠叢的盡頭彷彿映照著一條星光大道,淡白色的光芒反射與她身上,前路彷彿預兆著一種神聖氣流,卻讓日娜產生厭惡,楓是不會喜歡那種感覺的。

  意外的,大門半開啟與入口,日娜輕輕地推開大門,大門以為長期沒有使用的關係而發出吱吱的生銹聲,一層淡雅的光芒照射著一個優美的背影,彷彿所有靈子都集中在他周圍飛舞,如果世上真是有天使,那麼日娜可以肯定她看見他的背後瞬間展開了一雙白色的羽翼,白色的羽毛從他身上飄落,靈子不斷地在身邊活躍地舞動著,他俯身,纖腰形成一道優美的弧度,輕揉的黑髮隨風散落於臉蛋兩邊,紅唇性感憂傷的一親吻石碑,溫柔的撫摸如情人般寵溺,眼底裡藏著無限的柔情。

  是折翼天使,那雙美麗的翅膀已經在石碑裡面的人離開的那天折斷了,現在他想離開也不可以離去了,因為他是羽翼已經不能再在天空中自由地飛翔了。

  他只能呆在這個大籠子下為石碑下那個人生存著。

  即使有翼又如何?他依然心甘情願地位石碑的主人留下,不是嗎?

  楓,你的離開就等於帶走伊靖御半個心。

  男子悠然轉身,他美麗的黑眸沾上剛剛的柔情並沒有退去,清雅的氣質從他身上悠然而發,悅耳動聽的聲音如他的人一般幽靜,他微笑地望向日娜,似乎從開始就知道日娜的存在,「日娜,好久不見。」

  日娜拿下茶綠色的墨鏡,修長的睫毛在空中顫抖,深藍的眼影更顯得她美麗的眸子生動晶瑩,櫻桃小嘴扯上一個微笑,唇瓣開啟,天籟的音符奏出悅耳的樂章,「是啊!御,好久不見。」

  「沒想到我們這次相遇也是為了同一個人。」伊靖御身上流露著一股她說不出的感覺,7年不見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內斂了,比以前更加有貴族的氣質,或者是比以前城府更深了。

  「我們每一次的見面貌似都是只為了他。」日娜美麗的容貌低低的發出一個輕笑聲,隨手吧大波浪型的長髮甩到背後,一條優美的線條從空中劃出。

  「也是。」他低低的輕笑聲溢出一種說不出的蠱惑感。

  「這7年你過得好嗎?」日娜不禁脫口而出,為什麼過了7年我覺得你的憂傷有增無減呢?

  「我不錯。」他依然保持著溫厚的笑顏,身上溢出淡淡清幽的味道。

  日娜一陣無言,她有一種奪淚而出的感覺,請不要用這麼憂傷的笑容說出我不錯的話好嗎?這會使我從內心萌發心痛。

  日娜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音步行到石碑前,圓黑的眼瞳專注地望著石碑上英俊的相片,雪白的手,白裡透紅,滑嫩的肌膚與石碑相接觸,重重的留戀味道從氣體中有感而發,她抬頭用同樣的眼神望著伊靖御,甜美的聲音吐出:「御,請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相信以你對楓的感情,真是殺手做的你就不會放過相連的任何人,但是我清楚地記得當年伊門沒有對外採取任何行動,一定是伊門內部的問題吧。」

  「日娜,你不應該相信我,我不值得你相信。」伊靖御眼神柔和,淺淺的微笑含著無限的悲傷和自嘲。

  日娜冷笑,「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我相信你對楓的感情是無容置疑的,多少年我一直看在眼底裡。」

  「日娜,你知道真相後你就會覺得相信我是你人生中最大的失誤。」清風一吹,伊靖御修長的手指按著不長不短的黑髮,寂寞的眼神仰望藍天,輕笑的嘴角淡淡溢出孤獨的悲哀。

  「那你就把真相告訴我。」日娜冷靜的說,她無比認真地看著伊靖御。

  裡面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最好一次性把事情說清楚。

  伊靖御微笑搖頭,他含著抱歉的眼神凝視日娜,蠱惑的聲音再次飄起,「對不起,日娜。我不能告訴你,我沒有那個勇氣再一次回想當時的畫面並敘述出來。」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變成這樣,你的自責你的悲傷我不明白。」日娜美麗的面容輕皺在一起,她不能理解。

  「日娜,你可以去查,可以去恨我,但你知道真相後不能阻止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伊靖御清幽的聲音有著一股隱藏的尖銳,日娜瞬間驚愕。

  「7年你改變不少,御。」日娜情不自禁地說。

  「人是會變的,更何況7年的時間。」伊靖御恢復之前淡雅的氣質,溫和微笑地回答。

  日娜美眸若有此意地直直凝視著他,他漆黑的眸子也含笑地回視她,直到好久伊靖御溫厚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說:「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日娜沒有回答,她把視線移回石碑上面,玉指柔柔地撫摸它粗糙的表面,撫摸那張熟悉的臉孔,延伸下去是熟悉的名字和那她一直不想面對的日期.......

  「以後你要來就打個電話給我,我讓人帶你進來好嗎?」他低沉的聲音溫柔無比,即使是日娜這種見過不少帥哥的美女也被他悅耳溫和的聲音所迷惑。

  「那就走吧。」日娜豁然站起來,腳上因路程太長而受傷的腳腕不禁刺痛起來,她站不穩身體向前傾,伊靖御一隻溫暖的大手環著她的纖腰,低聲說:「小心。」

  扶穩日娜後他向下一望日娜紅腫的腳腕,眼中不禁閃過一道擔憂之色,他溫和的語氣說:「以後不要自己一個人步行上來了,待會兒我還是通知相關人員,以後你要上來就不會受到阻攔,不必自己走這些冤枉路。」

  「為什麼。這裡不是伊門的禁地嗎?」日娜疑惑地望著他,說出心裡的不明。

  「你是楓的姐姐不是嗎?」他回她一個微笑反問。

  日娜再次無語,她越來越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而且變得離譜。他從以前一個略有沉不住氣的青年變成一個溫文儒雅的成熟男人。

  ........

  藍耀寒蹲在籐椅旁邊紫藍的眸子耀眼地凝望眼前的少年,他散落的黑髮隨意披在肩膀上,雪白的手指隨著沒有看完的書本放在肚腹上,閉上的眼睛可以清楚地數得到他修長睫毛的數量,高挺的鼻子象徵著他四分之一國外血統,粉嫩的紅唇微微誘惑的開啟,尖尖的下巴令藍耀寒愛不釋手地挑逗他。

  季雅蓮張開嘴巴,酷酷的生意不悅地說:「你很煩。」眼睛沒有張開的意思,頭轉過另一邊禁止他的騷擾動作。

  「起床,陪我去參加一個聚會。」藍耀寒輕笑,手上不斷蹂躪他的右耳。

  「不要。」季雅蓮不留情地甩開他無聊的手。

  「為什麼?」藍耀寒手上放過他,隨意的問道。

  「無聊。」季雅蓮因睡意而發出慵懶的聲音。

  「我保證不無聊。嗯?」藍耀寒低低的沉笑聲悠悠地飄進季雅蓮的耳邊。

  看來不陪他去,他是不會放過他吧。

  但是還是忍不住刁難一下,「你拿什麼保證。」冷冷的聲音從他嘴角的裂縫中流溢出來。

  「你想要什麼就那什麼來保證。」藍耀寒笑意依舊,坐在他的籐椅上,居高臨下寵溺地凝視他。

  「你看我缺什麼?」季雅蓮湛藍的眸子一亮,頗有意思地望著他。

  「你缺我的(吻)。」最後一個吻字就消失在他的在唇上,他性感稀薄的嘴唇輕輕吻著他的唇瓣,細細地啃咬著,慢慢地深入了整個吻,舌頭柔柔地在他嘴裡遊走,如品嚐著絲滑的巧克力般,甜蜜的顏色頓時漂浮在他們周圍。

  季雅蓮從來不是一個被動的他,他溫柔他狂野,他希望他知道他們在這方面是平等的。他不會像女人一樣躲在他的羽翼下被動地受他保護,這一點他一定要弄清楚,讓他深入地認知他季雅蓮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夏風吹過,卻不能吹熄他們炙熱是心。

  第十九章

  季雅蓮不情願地與藍耀寒並排坐在後面,直叔兼司機的位置專心地開車。他們一左一右,場面十分詭異,藍耀寒絕世的容貌只是漾起微微的笑容,坐在左邊的季雅蓮一手無聊地支撐著下巴,一邊看著外面入黑的景色,清雅的聲音淡然吐出:「煩。」

  藍耀寒側頭含笑地凝望他,伸手習慣性地把季雅蓮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小心翼翼地避免他的頭與車頂相接觸,季雅蓮則順手環著他的脖子,臉色一沉,冷冷的目光凝望他,開啟他優美的聲線說:「父親,你應該把你的壞習慣改掉。」

  「我不這麼認為,喜歡把你擁入環抱怎麼會是壞習慣,嗯?」藍耀寒絕美的容貌揚起一個邪魅的笑顏,額頭抵著他的,柔情地輕吻他的眼角。

  「不要當我小孩子。」季雅蓮額頭頓時落下幾條黑線,眉間輕皺,酷酷地說。

  「我從來不認為你是個正常的孩子。」藍耀寒白皙的手指輕撥他的碎發,眼底溢出無限的寵溺,嘴角是不變的笑意。

  「你說我不正常?」季雅蓮朝他挑著性感的雙眉,清脆的聲音冷然道。

  「ON,我在讚你聰明呢,寶貝。」藍耀寒舉起中指在他眼前搖擺,邪笑回道。

  季雅蓮一陣無語,他什麼時候習慣了與他那沒營養的對話了,一點也不像他,對著他總是發掘到很多不同的自己。

  他輕歎一口氣,淡淡地道:「今晚的聚會是什麼性質?」

  藍耀寒抱著他的手不安分地從頭上輕移到他雪白的頸上,修長的手指不斷地在那個誘人的地方來迴旋轉,惹得季雅蓮一股燥氣上升,他銳利的眼神警告地瞪他一眼,藍耀寒卻自然地回他一個艷美的笑容,猶如梨花盛開,花瓣漫天飛舞。

  他把手撤離,季雅蓮光滑潤白,白裡透紅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卻收到他警告的目光,唯有依依不捨地離開,畢竟老虎發威非同小可。

  季雅蓮淺淺皺眉,12歲的身體正式步入發育時期,對藍耀寒每一個挑逗的動作都非常敏感,有時候身體甚至會起不該有的反應,這些都不是他可以控制的,所以他才避免與他的接觸,偏偏某人就是不識相,他潛意識對他造成的動作卻成了他的煎熬。

  「今晚的聚會出現的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呢,我保證不會讓你感到無聊,好嗎?」藍耀寒親暱地吧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朝他眨眨藍紫的美眸,隨後牽起一個淺笑,顫動了季雅蓮的心。

  季雅蓮臉色一紅,雙唇微微開啟,頭不自然地轉向窗外,淡淡地說:「隨便,不來也來了。」

  他按著快速的心跳聲離開他的大腿,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一邊沉思者某些想不通的事情。

  shit,為什麼看見他的笑容身體會產生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體。他很明白那股熱氣代表著什麼,那是一個男人都應該有的性慾。

  心底裡不禁一陣無力的呻吟聲,小孩子的身體就是禁不住誘惑。

  不知道何時,車已經停下,門口站著兩個工作人員立即提他們開門。藍耀寒、季雅蓮一左一右地走下車,他們瞬間從體內溢出一股高傲和冷漠的氣質,然而工作人員被訓練得很好,對他們兩個過人的美貌一點也不感到驚訝或愕然,季雅蓮一棄之前的煩躁頓時對宴會添加了幾分興趣。

  工作人員禮貌恭敬地把他們帶人宴會大廳,臨到門口向他們鞠了個躬,然後默默退下,整個過程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神秘的作風令季雅蓮嘴角稀罕地勾上一道誘惑的弧度,藍耀寒閃過藍光的眸子目光一柔地凝視他,他知道,他已經被這裡的主人挑起濃濃的興趣了,接下來的就是發掘主人更多秘密了。

  蓮,無論在哪裡,你都不會停止你身上那股王者的氣派,即使在我身邊你也要求與我的平等相處,這個道理我那會不知道。

  如果我不明白,恐怕你有一天將會離開我身邊吧。

  即使你對我有不一樣的感情,但是骨子裡的傲氣絕對不允許自己為了我而降低自己的身份。

  但是蓮,世界上是沒有絕對的平等。

  你我之間必須有一個要奪得主權,不然自己便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不是嗎?

  呵,我是否要趁你美麗的羽翼未完全長硬就行動呢?

  卑鄙?

  無論在哪裡,結果才是最重要不是嗎?

  ......

  日娜無聊地拿著高雅的酒杯坐在角落上喝悶酒,今天的宴會名義上是為了慶祝她歸國而舉辦,實際上是哥想把勢力打入中國,探測一下各名門望族的虛實情況。

  但相反,你在打探別人的同時,也把自己暴露在群眾中,哥這一仗到底是那群老狐狸贏還是你這只假扮波斯貓的老虎贏依然不能貿然斷定呢!

  日娜勾起一抹淺笑,因酒精的干係泛紅的臉蛋顯得嫵媚艷麗。

  「娜,該你這主角出場了。」一男子蠱惑的聲音從日娜背後響起,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

  日娜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她動作依舊搖滾酒杯再優雅地喝了一口酒,紅唇毫不在乎地吐出:「哥,我拜託你的事情你答應了嗎?」

  男子低沉的聲音發起絲絲的笑意,「有何不可?那對我來說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日娜可以想像到他這麼一笑,簡直傾國傾城。

  此時日娜才放下酒杯,優雅地把手環著他的手,以一個驕傲的姿態走人宴會大廳,她如公主般身上faculty絲絲貴氣。

  季雅蓮與藍耀寒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優雅地把身背依靠在牆邊。

  「主辦人是誰?」季雅蓮面容冷淡,冷清的聲音悠然飄出。

  「雷翼。」藍耀寒鳳眼淺淺瞄他一眼,勾起艷麗的嘴角,爽快地吐出。

  季雅蓮挑眉,雙手翹起,湛藍的眸子略有驚訝的看了藍耀寒一眼,「萬博會的幕後boss?」

  「喔?寶貝,你知道不少嘛!」藍耀寒頗有興趣的看著他。

  他就知道他2年的去向不會這麼簡單,看來是培養了屬於自己的實力了,不然不可能知道雷翼就是萬博會的老闆。

  雷翼的神秘根本非一般人,要徹底查出他這個人的所有資料,他都動用了原家的力量。能讓他這麼大費周章,他雷翼是第一個呢!

  「別看我,我只知道萬博會老闆叫雷翼,其他一切不祥。」季雅蓮輕輕皺眉,視線收回,一面沉思。

  他動用了他所有力量才查出一個名字,證明他的勢力擴張還不夠大,要達到藍門和原門那個水平還有很大的距離。

  而季雅蓮卻不知道,他2年來的成績簡直驚人,他建立的集團就如一夜之間憑空而出 一樣,裡面有著不可小看的能力。而且人才濟濟,管理井井有條,短短的時間在商界佔了一個領域,直接威脅到其他企業的生死存亡。

  然而他不只發展了商界上的事業,他也有屬於自己的黑道組織,建立了一條龐大的信息網,在黑道裡更是令人畏懼和敬。

  他那自己兩年的成績和建立百年的藍門來比,實在是錯得離譜,那根本不能成為比較。

  「雷翼,男,29歲。德國Michael(米歇爾)家族的新接任者,實力強大,他一連打敗了他4個哥哥才坐到現在這個位置,現在他的哥哥們都處於一種瘋癲狀態,全體在醫院治療中,他出手狠辣從不留情,唯一對他同母異父的妹妹特別有感情。蓮,你一定想不到他妹妹是誰,是國際知名服裝設計師日娜,就是你之前帶我去那間店的老闆。

  還有他現在有意把事業開展到中國來,就在半年前他才回到他母親的故鄉,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直到這幾天才開始他的計劃,這場宴會就是一個開端。」藍耀寒邊說邊優雅地淌著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中透明的高腳就被上搖滾,他舉止優雅邪魅,即使站在角落,他媽兩人還是有著掩蓋不了的魅力。

  季雅蓮明亮的湛藍耀眼地發出藍紫光,他感興趣地勾起完美的嘴角,淡淡的語調溢出清幽冷淡的氣質,天籟的聲音如美妙的歌聲飄出:「事情,變有趣了。」

  藍耀寒絕美的容貌牽起一個邪魅的笑容,輕聲回答道:「是啊!很好,不是嗎?日子不會無聊了。還有,雷翼他似乎只喜歡男人呢!更值得人期待了!呵!」

  第二卷 第二十章

  宴會開始,美艷群芳的日娜翹著雷翼的左手姿態優美地出場,雷翼身穿一套銀灰色的阿瑪尼西裝,西裝優美流暢的線條帖服於他完美的身軀,略長的髮絲生動地在空中飄逸,酒紅的頭髮色澤漂亮地抹上一層耀眼的光芒,明確出眾的五官介於東方人與西方人的血統,輪廓優美的嘴角溢出一道蠱惑的曲線,深邃的眸子瀰漫著誘惑的味道,不同於伊黑羽的貓眼般的綠瞳,他碧綠的眸色如洞察世間所有事物般透徹幽深。他的一個抬手姿態慵懶低沉,他的一個笑容妖異嗜血,對這裡的大人物來說他不但是一個神秘的男人,而且是一個難預測難控制利用難打倒的男人。

  「哥,你都把我這個主角的光彩奪走了。」日娜面對大眾依然保持無敵的甜美淑女式笑容,卻吐出的話與表面相差甚遠。

  「我的就是你的,更何況你知道我只對男人有興趣不是嗎?」低沉誘惑的音質無論聽多少遍都會酥得入骨,淡薄的熱氣噴到日娜的耳邊,日娜雪白的肌膚頓時染上一層嫣紅滋潤。

  她輕微地白了他一眼,笑容不變的說:「哥,這裡的女人有多少個我都可以數得出了。你的魅力別人不知道我倒很清楚,無論是男是女只要你手指輕輕一勾,誰不會乖乖躺在你身下。」

  雷翼發出一陣低沉悅耳的笑聲,眸子閃過一陣異常,嘴角浮現一道耐人尋味的笑意,日娜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上升。

  「知道嗎?那麼我朝他勾一下,他是不是也自動過來呢,娜?」雷翼眼底藏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慾火,低沉享受著那種獵人找獵物的喜悅。

  日娜朝他碧眸的實現望去,優美的眉間深深一沉,眼神頓時認真起來,環著雷翼的手不自覺緊緊收縮,甜美的女生音調降低,「哥,他不行。」

  「嗯嗯?」雷翼淺淺的哼出單音,極有反問的意味。

  日娜看著那個溫和清雅的身影,他一舉一動都溢出淡淡的憂傷,別人不可察覺,但她深有體會,即使是一個溫和的笑顏,暗地裡又藏著多少厭惡;即使是一個柔情的眼神,眼底有含著多少悲哀。

  這樣的一個人,他心底裝著另一個人,那個人已經滿載他的心,他的心已經容不下第二個人的存在了。

  況且,她信不過哥。

  如果哥他只是玩弄感情,他只是滿足自己的征服感,那麼她無論如何都會阻止,不是為楓,而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她有權利去阻礙悲劇的發生。

  哥他絕對沒有他表面那麼簡單。從另一方面想,如果哥他真是只要收服他這麼簡單反而是一件好事,怕就怕在他的真愛。

  居於上位者的人,一旦付出真愛是很沉重的,他們只承諾一生一世,愛對於他媽來說就如商場上一個重要的對決,贏了就是得到一生的相伴相隨,輸了就輸了自己這一輩子心愛的人和自己珍貴的心。

  「因為他的心已經沒空間容得下任何人了。」日娜淡淡憂傷的眼神凝視著伊靖御,只有他們兩個才可以聽見的聲音輕輕飄出。

  雷翼碧眸傳神地看著那個第一眼令他吸引的身影,他淡淡溢出的清淡是他前所未見的,他身上彷彿用磁場定定的引誘他的視線。

  從他眼中明明可以看得出他極厭惡他身邊的女人,卻又對她小心翼翼地呵護,溫熱地對她笑,到底是為什麼呢?他真的很感興趣。

  「那才有挑戰性,我喜歡。」雷翼揚起一道妖魅的笑容,美麗的眼睛沉醉地瞇上,視線並沒從伊靖御身上離開。

  日娜從心裡溢出一陣無力的呻吟,憐惜地望向伊靖御的方向,心裡百般滋味不知從何說起。

  伊靖御從剛才便察覺到那道炙熱的目光,那種無底的壓迫感很久沒有遇上了,他知道那個男人打量他,他也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宴會的主辦人。但是他沒必要去理會,7年來他學會,從容的面對從容的對待,是你的就是你的,有目的的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各取所需,遲早都會找上門的,他不需要多此一舉。

  雷翼拉開日娜環著他的手打算向前走,日娜驚愕一陣,迅速地反應過來,纖纖玉手反捉雷翼,捉到的只不過是他的衣角,雷翼轉身挑眉,回她一個銳利的眼神,日娜毫不退縮酷似他母親的眼睛乞求地望著他,低聲說道:「哥,不要。」

  雷翼動作停滯,碧眸流露出一股龐大的慾望,卻被他壓抑得很好,沙啞的聲音輕聲飄出:「日娜,給我一個理由。」

  日娜手一軟,每當他叫她全名的時候就代表他已到生氣的邊緣。

  「哥,我要你調查那件事就是關係到他。即使還不知道結果,但是我相信他對楓的感情是不容許第二人介入的。我感覺到他現在除了某個目標外,他已經失去生存的目標,你們走在一起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而已。」日娜眼神認真無比,肯定的說。

  「又是伊靖楓嗎?」他皺上好看的雙眉,低低的聲音洩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日娜沉默不做回答。

  「他有什麼能耐讓我看中的兩個人都為他義無反顧交出了整個心?」蠱惑的聲音小得陰沉,事實上如果伊靖楓在世的話又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這時候日娜更是無語,生怕她自己回答任何一個答案都可能觸動了眼前這隻獅子。

  「娜。」過了幾秒鐘聲音有恢復到蠱惑的低沉聲,音調依然妖魅。

  「嗯?」日娜深深鬆了一口氣,側頭疑惑地以單音詢問。

  「他給我感覺不一樣,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雷翼傳神地望著那個使他沉醉的背影,淡然說道。

  日娜停頓幾秒,她知道他詢問她意見時代表他在乎她重視她,這是其他人沒有的待遇。他不會因為你是他的兄弟姐妹而對你仁慈對你留手,從他在德國的手段他就知道眾兄妹當中她是唯一一個被他認同的,只因為她是母親的女兒.......

  那個即使被奪去所有尊嚴也不會屈服的女人,這又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哥.....」日娜軟軟地喊了一聲。

  對於你不一樣的感覺就等於平常人的喜歡喝好感吧?

  擁有一切的你什麼也不缺,唯獨缺了個真愛,只要站在頂端的人都會覺得寂寞,只要站在高處的人都會覺得空虛,要填補寂寞和空虛,有一個人陪伴是最好的吧?

  可是她還是有著很深的疑慮,他們一個已經無心無愛的人,一個有心卻不知道放在哪裡的人,會幸福嗎?

  「娜......」雷翼低喊一聲,他的耐心似乎已經在日娜身上消耗完畢,作出最後的警告。

  「隨便你....但請答應我,在任何事都不要強迫他,不然不要怪我沒有兄妹情。」日娜最後無奈地答應,隨後淡淡地回他一個警告。

  「娜,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強迫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要你情我願才會有意思,是把?」他揚起一個蠱惑的笑容,舉起手誘惑地親吻手上的戒指,碧眸閃過一陣喜悅的笑意。

  宴會的另一邊,季雅蓮心情愉悅,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目光一直凝聚著某一點,淡雅的姿態輕輕把前面的髮絲撥到身後,粉紅的雙唇開啟,「獵人找到獵物了。」

  藍耀寒雙手帥氣地插袋,揚起優雅的微笑,身上散發著絲絲的邪氣,若有似無地說了一句:「是呢!」

  「你說如果我們過去,他會怎麼樣?」季雅蓮清脆的聲音夾雜絲絲的皎潔,湛藍的眸子一閃而過的藍紫光芒,耀眼奪目。

  「呵,過去不久之了,蓮,你變壞了。」藍耀寒伸手揉揉他的頭髮,磁性的聲音輕如鴻毛般呢喃而出。

  季雅蓮抬頭冷清地望他一眼,勾起一抹但不可見的笑意,悅耳的聲音低低吐出:「是嗎?誰叫我有個奸商父親。」

  「寶貝,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聰明?」藍耀寒眸子浮上藍紫的色澤,性感的唇瓣湊到他耳邊低聲發出,最後不忘曖昧地一舔誘人的耳珠。

  季雅蓮瞪他一眼,酷酷的說:「你還真不怕死。」言下之意就是這裡是公共場合。

  他自己雖然不在意,卻不代表他喜歡找麻煩。

  「我在意這些就等於侮辱了你。」藍耀寒輕輕地揉揉他頭,寵溺地說。

  季雅蓮沉默,心裡卻劃過一陣奇妙的暖意,或許哎就是這樣吧。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他剛毅的眼角一柔,直接略過藍耀寒穿過人群,他單薄的身影散發出絲絲王者的氣息,是強人遇著強人的興奮,他擋在雷翼前方。

  原本打算去結識伊靖御的雷翼被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一檔,不禁發出低低的不悅氣流,俊眉一皺,在他身後的日娜驚愕地看著那美得不像樣,長黑的頭髮如輕滑的絲條飄舞,他湛藍的眸子並沒因為時間的飛躍而改變,清澈見底、毫無雜質,眼瞳流溢著絢幻的流光,沉迷誘惑。

  「有事嗎?」雷翼挑眉,蠱惑的聲音溢出絲絲危險,周圍的氣氛瞬間抹上一層黑暗。

  因為身高的差距季雅蓮抬頭凝視他,天籟的聲音悠然飄出:「沒事。」語氣淡得可以。

  「沒事就請讓開。」字面雖然非常有禮貌性,但雷翼低沉磁性的聲音卻發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流。

  季雅蓮面色不改,腳步不移,毫不受他影響,表情淡然,清脆的聲音響起:「請便。」

  日娜看見那熟悉又陌生的少年絲毫沒有移步的意思,心裡暗叫遭。是應該佩服他的魄力呢,還是佩服他不怕死,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正面挑戰雷翼。

  那個少年,她認得出,即使過了7年的時間,他的容貌比之前更加俊美,五官的輪廓沒有太大的改變,卻因為年齡的增長那張誤國殃民的臉蛋脫去了青澀的童真,添了幾分含蓄的淡然,幾分若隱若現的王者氣息,幾分強者的冷酷。

  「你是什麼意思。」雷翼完美好看的五官突然生起一張誘惑的笑臉,笑容下藏著冷冷的笑意。

  「路,很多不是嗎?」季雅蓮炯炯有神的藍眸挑釁地凝視著他,下巴微微抬高,平滑的嘴角淺淺向上挑起。

  藍耀寒紫藍的眸子充滿寵溺,舉止優雅地站到季雅蓮旁邊,帥氣地從口袋抽出單手停在他們兩人之間,唇瓣泛起性感的弧度,眼睛含笑無敵意地對視雷翼,磁性悅耳的聲音輕盈溢出:「Hi,久仰大名了,抱歉,我兒子性格比較特別。」

  雷翼挑眉,嘴巴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真厲害,表面雖然說得體面,但暗地裡一點也沒責怪那俊美少年的意思,反而有著濃濃的驕傲之意,這就是基因的遺傳嗎?

  如果他反過來生氣作出報復就說明他是個小氣的主人?呵呵……真不錯。聰明人對聰明人就是這點有趣。

  「的確是挺特別。藍耀寒,你有個聰明的兒子,但是有時候太過於自傲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雷翼英俊蠱惑的臉孔勾起一個奪人魂魄的笑臉,即使是藍耀寒和季雅蓮也不禁為他誘惑的笑容而閃神一秒。

  季雅蓮毫無保留地表現了他對雷翼的興趣,湛藍的眸子閃出亮光,手潛意識地觸摸著自己的黑曜石耳釘,另一手執起了藍耀寒白皙的手掌暗自在掌心上畫了一個字數,藍耀寒似有似無地瞄他一眼,反手握著他略小的手掌,季雅蓮想甩開他的手,不耐力道卻不夠他大,不止第一次暗咒這個小孩子的身體。

  太過於自傲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嗎?藍耀寒一邊握著雷翼的手掌,一邊摩擦著季雅蓮肌膚嫩白的小手,心情愉悅地想。

  雷翼,早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啊!你這樣的暗示是說以後你會與我們為敵嗎?雖然有點麻煩呢,但是未嘗也不是件好事,遇強則強,或許你可以成為蓮一個很好的勁敵。

  「沒辦法呢,我就愛他這一點。」藍耀寒微笑地退出雷翼的掌心,低頭溫柔地凝視一面酷帥的季雅蓮,他心情不爽地側頭,明顯是決定無視他刺眼的絕美笑顏。

  雷翼目光若有此意地停留在他們的手上,碧綠的眼瞳頓時收縮,然後像預知到什麼,輕輕一笑。

  藍耀寒的愛是指情人之間的愛,其他人可以聽不出看不出,但是在他耳中和眼中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真是一對任性的父子。

  不過,他喜歡。

  嘖,看在他們對他味道的份上,這次就算了。說不定他們以後還有可能幫上他呢。

  四家族之藍門的藍耀寒和季雅蓮與四家族之伊門的伊靖楓與伊靖御嗎?直覺上他們有一個共同點,至於是什麼……他會查出來的,世界上只要存在過的東西,沒有什麼是他查不到的。

  「失陪了。」雷翼並沒回答什麼,保持著鬼魅蠱惑的微笑點頭離開。

  藍耀寒、季雅蓮、日娜三人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一會兒才收回視線,首先是日娜的女音打破了他們三人的寂靜。

  「那對耳釘帶在你們身上果然最體現出它們的價值。」日娜盯著他們的耳朵微笑說。

  季雅蓮俊美的臉孔沒有表情,只是淡淡地望著她。

  藍耀寒也獨獨保持著優雅性感的笑容並沒有作答。

  久久季雅蓮冷清的聲音才吐出:「說吧,你有什麼事?」語氣算是和悅。

  日娜深深地驚愣一下,除了楓,即便是她的哥也不會如此瞭解她的心裡想著什麼算計著什麼。那少年竟然可以一眼看穿她,真的只是氣質上有點像嗎?

  「請你們別招惹我哥,即使你們是藍家,但是不要忘記Michael家族在德國的地位也不會輸給你們四家族。」日娜認真的說,她不是炫耀,而是好意提醒。

  她深知雷翼的性格,他不允許有人叛逆他,雖然他喜歡你情我願,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把人玩弄於掌心中,因此她才擔憂伊靖御。

  但是季雅蓮剛才的做法已經超出他的範圍,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但是她可以肯定事不過二。

  「哦。」季雅蓮漫不經心地回應個單音,後一秒便轉身離開,果然是喜歡黑暗的地方,這裡太耀眼了。

  「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家蓮沒你想像中那麼弱,他很強,強到你難以想像。即使雷翼存心要對付他,沒有我的幫助或者說沒有借助藍門的力量,他也不會輸。」藍耀寒這一番話敲響了日娜的心。

  曾幾何時她也像他般那麼相信那個人是最強的。

  ——日娜小姐你不擔心楓少爺嗎?如果這個case失敗了,那麼少爺他就會……

  ——不會的。楓是最強的,他即使頻率在惡劣的的環境中,最後也會成為他的動力,利用不足轉換成他成功最大的原因,這就是我認識的楓了。

  當日娜回神過來的時候,那兩個優雅的背影已經離去了

  日娜透過陽台仰望夜空,今天晚上的風真大,人的感情也變複雜了,後事是如何,短暫裡貌似不能得出結果呢。

  雷翼的離去並非第一時間去尋找伊靖御,而是來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聲音壓低道:「柏。」

  「是,主子。」不知道何時樹叢中走出一個男子,恭敬地回應。

  「給你2小時,把伊靖御和伊靖楓的事情全部調查出來。」雷翼一改平時蠱惑的微笑,嚴肅銳利地說。

  「領命。」男子像風一樣來,像風一樣離去。

  「站住,把藍耀寒和他兒子的詳細資料也一併調查。」雷翼朝著黑幕一片的樹林說。

  「是。」不大不小的聲音隱約飄出。

  雷翼完美的輪廓在月光的照射下抹上一層淺光,他修長的背影拉長在草地上,形成一個神秘的黑影。淺淺勾起的嘴角,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碧瞳對上明亮的月光,兩者比較起來活像一個惡魔一個天使……

  邪惡的味道憑著空氣漸漸昇華起來……

  伊靖御,娜說你心已經被一個完全佔據。

  但是我說,你的心遲早都是我的。

  接下來,不理你願意不願意,我們之間會是一場賭博性的鬥爭,是誰勝誰敗就看我們各自的能力了。

  你是我第一個想得到的人,不要讓我失望,事情越困難才越有趣,隨手可得的東西,我太多了,希望你能真正成為我人生中第一個例外。

  我對你抱著很大的期望呢。

  或許這在世人眼中我對你的感覺是錯誤的想法,但是誰又會知道,往往有時候真正的感情就在這些情況萌發的,只是人類擅長把自己的缺點隱藏,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用盡辦法去掩飾,用新的理由成為一個掩蓋的方式。

  我雷翼不屑這樣做,也不會這樣做。

  伊靖御你就慢慢等待我們之間的比賽吧,聰明如你,我不信你感覺不到那時候我的目光。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無題

  一個月後

  伊靖御依然站在青湖前,寂寞的背影依然散發出絲絲淡雅單薄的氣味,從他黑亮的眸子可以清楚地看見美麗的眼瞳中映照的是那個人的回憶,他一舉一動,它冷漠無言的表情,他犀利不羈的眼神,一切一切都深深地描繪在他腦海中,從青湖如屏幕一樣影放出來。

  往往每當這時候是絕對沒有人斗膽打擾他美好的回憶,七年如此,但總是有一個兩個是例外的。

  雷翼一身米白色的時尚休閒服,在服裝的襯托下他脫去以往蠱惑鬼魅的氣息,整個人頓時明亮起來。並且由內到外陰陰溢出一股不馴的貴族氣息,加上他那張媲美的混血兒俊臉即使是男人也不禁看呆,沒有一個形容詞足以傳神地描繪它。

  「御,你又在想他了嗎?」依舊是低沉酥骨的嗓音,卻從中聽不出任何感情語氣。

  「雷大少爺,你未免管太多了。我只是給你合作,並不是賣身於你。」伊靖御優雅地側身,漆黑的眸子在光線的折射下更為耀眼,眼底裡的拒任之外地藏著單薄的冷意,閉合的嘴唇抹成一道不坷笑意的直線,冰冷地吐出諷刺的語句。

  「御,你要知道,只要你與我合作一天你都必須留在我身邊,這是我們當初合作的前提條件。」雷翼碧眸瞬間危險地瞇起來,短短的一句話溢出怕嘎不可侵犯的霸氣,直直與伊靖御對視。

  伊靖御寂靜地望著他,他又魔力的眼球像要吞噬他,互相沉默了一陣子,伊靖御才發出冷笑道:「我不會跑,但請你別打擾我的生活,你只會給我煩躁。」

  「伊靖楓這個已死的人為什麼就可以佔據你的心?為什麼你就連一點時間都不分給我?」雷翼發怒地反問,手自然不受控制地把冷靜的伊靖御粗暴地向前一拉,讓他的胸前貼著自己的,手順暢地環著他結實剛好的前腰,不同於以往他玩弄的男孩子,懷中者個人有著與他匹配的傲氣,右手含著怒氣地扭著他的下巴微微抬高,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伊靖御的提問瞬間冰冷下來,獨獨冷然無情地望著他,零下的語氣幾乎要凍結雷翼,漆黑亮麗的眼睛銳利地含著殺氣,單薄的紅唇勾起一道冷笑,「誰准你這樣說他?」

  雷翼聞言碧瞳劃過絲絲受傷的光芒,抱著他腰的手裡到不由自主地加深,衣服下的肌膚估計乏上一層紅印,可是伊靖御拒他於千里之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雷翼深邃的眸子暗淡下來,御,你居然不顧一切地得罪我?

  哼,伊靖楓你真行。

  伊靖御你厲害,以前凡是像你這樣跟我說話的人現在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是,對著你,我這得下不了手。

  這個月以來越是瞭解你越是沉淪在你的世界裡,我雷翼也活該有這一天了,這簡直是我自己沒事找罪受,有時候想,日當初的阻止或許是對的,但是我從來沒有一課後悔過。

  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要為你的話付出代價……

  第一次,雷翼不理會對方情不情願,他霸道地吻上伊靖御冰冷的紅唇。

  伊靖御有一瞬間愕然地瞪大眼睛,隨後迅速地恢復過來,他沒有任何回應,更沒有任何抗拒的動作,只是冷靜得可怕地被他擁抱被動地吻著。

  隨著雷翼環抱他的腰的手緊緊地包圍著他,他空閒的手在他身上不規則地遊走,揉弄著他的唇瓣,長驅直入。它猶如水蛇般的頭不斷在他嘴裡竄動探索,報到粗魯的方式讓雷翼頗有真實感,卻也不能讓伊靖御溢出一絲感覺。

  雷翼懊惱地退出令他回味無窮的嘴巴,唇瓣與唇瓣之間拉出一條誘惑的銀線,他溫柔地湧指腹替他擦去他嘴角殘留的銀液,細心地整理他剛才弄亂的衣服,隨後他的頭一按到自己的將幫上,呢喃弟低咒:「該死的你。」語氣卻是多麼的無奈與懊惱。

  另一邊,季雅蓮繁忙地坐在書房上批閱文件,從他時不時皺上的眉頭就知道他不甚滿意文件上的方案。

  門聲敲響,不知道是否太入神的關係季雅蓮並沒立即做出回應,又或者他故意忽略。

  藍耀寒自動打開書房的門,第一眼便望向季雅蓮的方向,優雅的腳步輕聲走去,放下手中的綠茶糕與花茶,藍耀寒坐在他對面,慢慢等待人兒看完手上的文件。

  這個書房是由一個豪華客房改造而成的,格調跟藍耀寒原本的書房一樣以黑白色為主,身後有一個超大的落地玻璃窗,向外望是一個美麗繁華的園林,無論是在景色上還是設計上都不輸給藍耀寒原本的那個,從中可以看出藍耀寒對季雅蓮是寵溺到什麼地步。

  季雅蓮放下手中的文件,小手按著隱隱作痛的額側,淺淺地吐了一口氣。

  「怎麼?需要我幫忙嗎?」藍耀寒從花紋斑斕的陶瓷碟子上拿出一塊晶瑩幽香的綠茶糕遞到季雅蓮嘴邊,溫厚的嗓音悠然飄出。

  季雅蓮張開誘人的嘴巴咬了一口,湛藍的眸子若有此意地望了他一眼,隨後把剛才放下的文件推向他,意思很明顯,同意了他的建議。

  藍耀寒愣了一下,原本他只是開玩笑,因為他和蓮在公事上從來都不會互相幹涉,而且他很瞭解蓮,它是一個獨立的人,即使身處逆境他也從來不會向任何人求助。

  「怎麼?不是說幫我的嗎?」季雅蓮再咬了一口,疑惑地抬頭凝視他。

  藍耀寒輕笑,遞過花茶,輕聲說:「你需要我幫忙,嗯?」

  「不幫拉倒。」季雅蓮酷酷地白他一眼,接過花茶。

  正當季雅蓮另一隻雪白的手打算把文件拿回來時,藍耀寒迅速覆蓋他的手說:「我又說不幫嗎?」

  「你又說幫嗎?」季雅蓮挑眉,清脆的聲音淡淡地說。

  藍耀寒絕美的臉勾出一個邪魅的笑顏,藍紫的眸子皎潔地閃過一個光芒,拂過身子,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季雅蓮耳邊響起:「幫,但是我會向寶貝你索取我該有的費用。」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父親。」季雅蓮俊美的臉孔勾起一抹少有的淺笑,反側在他耳朵邊回應,淡淡的熱氣噴入藍耀寒耳裡,藍耀寒紫藍的眼瞳間滲透一股慾望,然後收縮起來。

  他輕笑一聲,走過去季雅蓮的位置把他抱起,然後自己坐在季雅蓮的位置上再把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這一系列動作順暢無比,甚至連季雅蓮也放棄無謂的反對。

  藍耀寒打開文件花了5分鐘的時間閱讀了文件的全部內容,「啪」的一聲在合上文件,勾起一個迷惑人心的笑容說:「寶貝,這個項目的成與敗關係到你公司以後的走向呢!」

  「別說廢話。」季雅蓮睜大了藍眸淡然地瞄他一眼,淺淺的說。

  「想要成功很簡單,你應該不知道TM集團的總裁40多歲還沒有兒女吧?」藍耀寒邪魅地含笑,手自然地揉著季雅蓮柔順的長髮。

  「嗯,然後?」季雅蓮淡淡地發出個單音,示意藍耀寒繼續說下去

  「TM集團的總裁夫人26歲的時候發生一場車禍導致她失去生育功能,但TM集團的總裁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要,堅持與她結婚,總裁夫人當時被他的愛感動了,他們結婚後總裁夫人不只一次說過覺總裁出去找個女人替他生孩子繼承他的家業,終於有一次總裁發怒了,一氣之下就去醫院結紮了所以事情就不了了之。」藍耀寒簡單地把少數人才知道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因為那總裁夫人就是老頭的青梅竹馬,那又不知道的道理。

  「父親,你是叫我去勾引那總裁?」季雅蓮平靜的表情看不出感情,酷酷的聲音響起。

  「NO,現在夏總裁在尋找他認同的繼承者去培養,這對你來說省事多了,不是嗎?」藍耀寒露出他商人的本色,邪魅的說。

  季雅蓮沉默。

  「TM集團是一個國際企業,現在你們公司雖然在國內佔了很大的位置,又很大的潛力,但是你也明白,如果不能跨出國際那麼你公司只會一直停留在這個階段,遲早都會被淘汰。我估計你在外國一定有其他公司吧?不然你的消息不可能收的那麼快,對嗎?」藍耀寒白皙的手從他黑亮的髮絲移到肌膚雪白的頸上,再到他嫩白的下巴,輕輕把他扭過來。

  季雅蓮湛藍的眼睛毫無雜質地平靜注視著他,心底裡藏著淺淺探究的意味,隨後如釋懷般牽起一道可有可無的笑意:「不愧是你。」

  「那你的意思如何?」藍耀寒不做回答的反問。

  「雖然那不像我的作風,但是我討厭複雜。」季雅蓮從另一個方向回答他的詢問。

  「意思就是你決定去'勾引'夏總裁?」藍耀寒壞懷的說。

  「滾。」季雅蓮惡瞪他一眼,霸氣十足地說。

  藍耀寒輕笑幾聲,繼續說:「寶貝,他欣賞像你這樣的人,可惜他一直尋不到,這次你的出現只不過是一個契機,而且它也不會虧,如果是別人,我才不會把你送到他身邊接任他的位置。所以,寶貝達成目標後你就盡量和他扯開關係,不然又一個重擔落在你身上了,他跟老頭一樣吃人不吐骨,見他的時候你要留不要被他算計,嗯?」

  「你很有經驗嘛。」季雅蓮抬頭調侃地看著他說。

  藍耀寒愕然一下,隨後輕咳了幾聲,側頭尷尬地道:「沒有。」

  「OK,我一個星期後會親自會一會他,又挑戰性才有趣。」季雅蓮一個優雅的轉身,面對面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呵,那你成功之日就是我索取費用之時,寶貝,我很期待呢!」藍耀寒親暱地在他耳邊親舔。

  「父親。」季雅蓮帥氣地拉下他的頭與自己平視。

  「嗯?」輕輕地溢出。

  「有沒有人說,你是個可怕的敵人。」清雅的嗓音悠悠溢出,如同一曲優雅的樂章。

  「你怕?」磁性的聲音襯托清音更美妙地配合成一首雙重奏的樂曲。

  「不可能。」簡單的回答散發出不一樣的強者氣息。

  「那不就行,其他人還不夠資格然我在乎。」狂傲自信的回答卻是季雅蓮最欣賞他的地方。

  就這樣,他們四人的命運開始正式進入齒輪。

  有人說,人一出生就注定他的命運,但是路要怎樣走就要看他自己本人的意向。

  藍耀寒、季雅蓮、伊靖御、雷翼,屬於他們四人的命運現在才是一個轉折點,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的羈絆,會展開怎麼樣的局面,這一切都要看他們本人的意願。

  或許命是注定的,但運是要靠自己爭取回來的。

  信與不信之間也存在著一個差異,命運的齒輪又開始了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辦公室會客區裡,夏駿大方地打量眼前這位看上去不滿15歲的少年,很難以想像他是2年前突然一夜之間騰出來的雷格爾集團的幕後BOSS,但如今一見,他卻深信不疑。

  少年姿態優美地重疊雙腳渾身貴氣地依靠在舒適的愛依瑞斯沙發中,披落的黑髮被一條絲滑的深藍絲帶隨意捆綁,前方遺留下來的幾條髮絲任意飛翔,湛藍的眸子迷惑人心,與他對視久了,你便會一步一步地陷入他眼睛流溢的世界中不能自拔。

  高高的鼻樑溢出冷峻的傲氣,誘惑的唇瓣合成一抹不馴的弧度。黑曜石耳釘在光線的折射下發出與他匹配的冷酷光芒。

  全黑的服裝不比高雅整潔的時尚西裝,反而更像黑道老大的格調。他上身是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件設計獨特的薄皮衣,皮衣的衣袖被主人可以拉到手上3分的位置,右手是同一款式的短手套,唯獨穿過一隻大拇指,頸上懸掛著一條銀色的項鏈,吊墜是一隻刻有羽毛圖案的白金碎鑽戒指,讓他非常眼熟。

  此時,夏駿男的露出一道欣賞的目光,這沉靜冷傲的小鬼很對他的味道,然而他嘴角牽出尋味的笑意,熟悉他的人便會知道,他開始使壞了。

  「夏總裁,我替你介紹,這才是雷格……」伊黑羽奇怪的強調從喉嚨吐出,說了一半卻被夏駿舉起的一隻手打斷了。

  「等一下。」夏駿突然微笑向伊黑羽點頭,隨後把目光轉移到耀眼的季雅蓮身上,揚起慈祥的嗓音問道:「你多大了?」

  季雅蓮抬頭淡然地看他一眼,對著藍耀寒以外的人他都是以冷漠的態度對峙,悅耳的聲音冷清地吐出:「12。」

  「也就是說雷格爾是你10歲的時候成立?」夏駿神色不改的繼續問道。

  「算是。」季雅蓮不慎在乎地回答,拿起咖啡微微咪了一口,性感的雙眉不禁皺起,然後懶懶地把名貴的杯子遞給身邊的夜。

  夜點頭接過,輕力地把咖啡放回原本的地方。

  「怎麼?不合口味?這是哥倫比亞特級咖啡。」夏駿提起咖啡陶醉地品嚐了一口,微笑地跟季雅蓮說。

  「不喜歡。」季雅蓮冷淡地回答。

  「哥倫比亞咖啡有著一種清苦的體會,清與澀如同生活,而苦味卻是人生之中的必需,停在舌根的末香則是一番對前塵徹底的回想。苦是痛苦,清讓人沉靜,末香便成了一種精神的勝利。難道不是嗎?」夏駿全神貫注地盯著季雅蓮俊美傾城的臉蛋,不放過他如何一絲表情。

  此刻,季雅蓮強者的慾望卻被他從深低裡挑起,湛藍清澈的眼珠閃過一陣藍紫色的異常光芒。

  老狐狸,要考驗他嗎?

  有趣。

  夏季驚愣的望著他的眸子,那道光芒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藍紫色吧?那代表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他給他的震撼真是源源不絕。

  先是10歲就成立屬於自己的公司,再是他那神秘的身世恐怕是……

  難怪他覺得那戒指那麼眼熟,自己真是聰明一世也有糊塗的時候啊。

  「你是藍家的人?」雖然是問號。卻被夏駿當成肯定句來使用。

  「嗯,那又如何?」季雅蓮淡淡的回答。

  他不痛不癢的回答令夏駿哭笑不得。

  他到底知不知道藍門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啊?如果比作別人早就驕傲地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哪會像他把藍門說成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

  不過,他喜歡。

  因為相信自己的強大,才不需要靠外力去提升自己的勢力。

  藍門現在有藍耀寒。

  使用,藍龍天,眼前這小鬼我就接收咯。

  「你不要擅自做決定,我並非任何人的。」季雅蓮冷清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那狐狸般的男人的想法。

  夏駿疑惑地看著他,牽起一道無辜的笑容,攤攤手裝糊塗的說:「你在說什麼呢?」被看穿了?

  季雅蓮冷笑一聲,餘光淺淺瞄他一眼,淡薄的嗓音吐出:「不知道最好。」

  「照我觀察,你的公司自成立以來一向都是由伊黑羽出面吧?今次你親自出馬不是有事相求與我嗎?」夏駿漂亮地轉移話題,姜還是越老越辣。

  「夏總裁,我親自出面是因為看重你,你這樣的說法未免太難聽了。」季雅蓮眼角頓時剛毅起來,他嘴裡吐出的語氣散出絲絲冷意,魄力無窮,讓夏駿產生一種非他不可的衝動。

  「抱歉,我失言了。」夏駿微笑不癢不痛地道歉。

  「下次,注意。」季雅蓮不理他是否真心,淡淡地瞄他一眼,冷淡地回應。

  「我很好奇,為什麼伊黑羽身為一個伊家的子孫會跟在你身邊,很值得人思考的一個問題。」夏駿的目光在伊黑羽和季雅蓮之間轉移,一個尖銳的問題點出了他們兩個的關係。

  「夏總裁,這跟我們接下來要談的是毫無關係,我有不回答你的權利。」季雅蓮藍眸全神地回視夏駿,俊美的臉蛋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瞬間,伊黑羽心裡暗叫糟糕,季雅蓮那種笑意就代表對方要遭殃了。

  「怎麼會毫無關係?如果我們合作,我不是要瞭解一下貴公司的基本人際關係嗎?」夏駿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他不是不知道季雅蓮開始不耐煩,從他身上散發出那股隱藏的殺氣他就知道了,但是他猜他不會對他怎麼樣,如果他是聰明人的話。

  Shit,老狐狸。季雅蓮暗咒。

  「夏總裁,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伊家的人,如果你清楚我母親嫁的是誰就知道我不會說假話了。」伊黑羽漾起一個神秘的笑容,墨綠色的眸子卻失去笑意,暗暗警告。

  「啊!看來我得罪了兩個不得了的人物?」夏駿嘴上自我挖苦,可是心裡沒有一絲害怕或在意。

  呵呵,還是小孩子啊!

  期待你們的成長。

  「我就開門見山吧,季雅蓮,你願意做我的繼承人嗎?我喜歡你。」他嘴上雖然保持深深的笑意,可是從他眼裡可以清楚地知道他是認真的,裡面還藏著無比的誠懇與真心。

  季雅蓮並沒有立刻恢復,他沉默一會兒:「我說不願意,你就不會簽合同?」

  「答案很明顯不是嗎?我知道你們需要我。」言下之意便是,除了我沒有人能幫到你,你還有選擇嗎?

  一向沉靜的季雅蓮不怒反笑,微微的弧度是一道美妙的風景,清澈的眼瞳流溢著湛藍的流光,清醇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行,但我不做虧本的生意。」用自己的一生去換取一份合約太不值得了。

  「哦?」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屈服的,「說。」

  「一、在我成年以前我不會參與你如何活動,包括你不可以公開我的身份;二、即使在成年以前我只會每年抽出一個月在你的公司裡;三、就是你60歲之前後不可以退休,而且要與我公司長期合作;四、要保留我一切自主的權利。以上是暫時,明天我會讓人定義一份詳細合約,如果同意就請你在兩份合約上簽名。」季雅蓮簡單地敘述一遍。

  「OK,我等著。」事實上以上的條件自己算是攢了,但是明天的合約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季雅蓮漠然地站起來,輕說一聲:「夜,走了。」跟狐狸打交道還真費力,難怪藍耀寒讓他小心他。

  一想起那個男人,他嘴角不禁勾起一道淺笑,原本剛毅的眼覺也變有何,整個人的氣息頓時清爽淡泊起來。

  「是,主人。」夜木訥的聲音回應,暗自感受他氣息的變化。

  伊黑羽了隨著站起離開,知道這場戰爭是完結了,到底誰勝誰敗請待續。

  夏駿拿起哥倫比亞咖啡細細地品嚐一口,冷了……

  放下咖啡回頭望著自己與妻子的照片輕笑,如果是你青梅竹馬的孫子你會更開心吧?那麼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自責了,不用再在內疚的生活中度過了。

  嘖,不知道藍龍天知道了我拐了他可愛聰明的,會不會殺到去我家呢?

  真值得期待,當年你用盡一切方法阻止我追她的仇算是報了。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難怪古語有云: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主人。」夜在車上發問。

  「嗯?」季雅蓮托著下巴,頭望向窗外,湛藍的眼睛不斷適應外面的事物,輕聲地回應一句。

  「您是要回別墅嗎?」夜木訥的聲音再次飄出。

  「嗯。」車開得真慢。

  「主人,據組織的調查,伊門的伊靖御好像有新的行動。」夜繼續匯報。

  「資料明天給我。」季雅蓮收回牆外的目光,淡然地對夜說。

  「是,還有就是一個屬於那個人得消息。」夜通常稱藍耀寒為那個人,因為他的主子是季雅蓮,除了他不會對第二個人用敬語。但是季雅蓮似乎很在乎他,更不能直稱藍耀寒的名字,所以她就用『那個人』作為代稱。

  「說。」季雅蓮簡單有力的聲音吐出。

  「是,那個人在主人你7年前離開之前跟一個名模發生關係,據組織意外得知,那名名模現在生了一對6歲的雙胞胎,但是那個人似乎不知道。」夜點頭,隨後毫無顧忌地把事情公報出來。

  車立即危險地一排,開車的伊黑羽抱歉地前出個尷尬的笑容,事實上是被夜的消息嚇到了。

  他和夜分為兩個方向管理,他是負責季雅蓮商場上的生意,相反,夜是負責黑道上的生意。

  因此夜的來的消息是絕對千真萬確的。

  他悄悄地從後鏡注視季雅蓮,他沉默著,沒有任何表情,讓人想不清楚他現代到底想什麼。

  哎呀,藍耀寒突然多了真正兩個孩子,而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季雅蓮根本不算是藍耀寒的兒子,身體是有血緣關係,實際上靈魂已經換成了伊靖楓。

  呢,堂哥,你會怎樣做呢?

  但是,那對雙胞胎能不能讓藍門認同也是一個問題,藍門是隨便讓人進出的地方嗎?估計沒有像季雅蓮那樣的資質也不會被承認吧。

  所以說,這個問題是白擔心了?

  但是刺始終都會落在後座那個人的心中吧?

  呵呵……一場好戲又開始了。到底是上演親情相認感動人心的戲還是上演一場繼承人爭奪激動人心的戲呢?

  想起就會熱血沸騰了,果然,呆在你季雅蓮身邊是不會無聊的,當初我慶幸自己沒有選擇錯。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華麗淡雅的客廳上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季雅蓮淡薄地躺在沙發上翻著書本,身上溢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夜寂靜地站在他身後,隨時等待候命,伊黑羽則捧著花茶吃著甜品樂於看戲,最感到無辜的莫過於坐在季雅蓮身旁的藍耀寒了,他坐在同一沙發上無奈地凝視著一回來便沉默不聲的季雅蓮,實在不知道自己惹了他哪個地方。

  「寶貝,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總要支會我一聲,不要悶著生氣。」藍耀寒柔和地撫摸他嫩滑的臉蛋,順著他的輪廓描繪他優美的線條。

  季雅蓮一聲不吭地拍開他白皙的手,他的掌背漸漸浮出一塊紅色的印記。

  藍耀寒深邃的眼瞳頓時收縮,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被打的地方,沉靜的表情頓時溢出冷然的氣息。

  他冷傲的性格只有允許一次自己低聲下氣地請求季雅蓮說出他生氣的理由,但是事情卻被他打斷。

  「夜,你來說。」藍耀寒強大地氣息頓時覆蓋整個客廳,低沉磁性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冷傲。

  「我只聽從主人的命令。」言下之意便是,你沒權利使喚我。夜木訥的表情有過之前而無不及,絕對不會因為藍耀寒是少族長而給他留情,這就是原門培養出來最優秀的人。

  藍耀寒寒意十分地冷笑,他自知原門的規矩,因此也沒追究下去,然而他把目標轉移到一邊看戲的伊黑羽身上,邪魅的聲音發出冷酷的氣息,醇厚的嗓音字字吐出:「伊黑羽,你說。」

  伊黑羽當然不會放過擾亂局面的機會,正當他打算開口時卻被原本在看書的季雅蓮記了一個犀利的眼神。

  「沒事,吃飯。」季雅蓮讓人摸不著頭腦地吐出那麼一句。

  他微力合上書本,沉重的聲音清晰地迴盪於客廳中。優雅地坐在沙發中,湛藍的眸子平靜地瞄了藍耀寒一眼,隨後淡然地吧書本發在透明茶几上,淡薄清雅的氣息緩緩溢出,站起朝餐廳走去。

  藍耀寒情不自禁地將氣息收回,卻依然有著寒寒的餘溫,默然地站起隨季雅蓮而去。

  夜見那兩人離開,也面無表情地跟著離開,只剩下伊黑羽還在沙發上無趣的摸著自己的鼻子,委婉地歎氣。

  這一頓飯吃得很陰沉,期間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說過一句話,陰沉地開始陰沉地借宿,搞得直叔一陣鬱悶,那兩父子又開始世界大戰了。

  季雅蓮用餐完便獨自走到書房,不久後夜和伊黑羽就走進來。

  伊黑羽大方地拉開一張桌子似笑非笑地自然坐著,而夜則敬業地站在辦公桌的半米之處等待候命。

  「夜,兩份資料明天準時交給我。」季雅蓮醇醇的音質聽不出任何語氣。

  「是,主人。」她知道他指的是哪兩份資料,一個是計劃2年的事情,一個是關於那人的事情,事情非同小可。

  「你把今天2份合同修改好。」他又把目光移到伊黑羽身上,與其明顯冷下來。

  季雅蓮冷笑一個,吐出的語言如冰雹一樣冷凍肌膚,「退下。」

  夜率先點頭,踏著三寸高跟鞋退出房間,伊黑羽也溫和一笑,並沒有說什麼便關上書房的門。季雅蓮冷眼看著紅木門,牽出一道諷刺的笑容。

  不要以為他沉默就是不知道。伊黑羽,有時候想做一個旁觀者是要付出代價的。

  正當你決定留在我身邊的時候就已經跟我托不了關係了,我們之間已近被一條無形的長線聯繫在一起了。

  這樣,你還以為你是個清醒的旁觀者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季雅蓮呆在書房看了一晚的夜色,吹來的夏風或許使他的頭腦比原本清晰了很多。

  晚上11點半,他照常回到房間,直接無視做宅沙發喝酒的藍耀寒打開衣櫃,拿出一套白色悠閒服走進浴室。

  藍耀寒從他踏進走廊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他已經回房間了,但是他並沒有像平常的捉弄之意,只是一味靠著沙發上繼續喝他的問酒。

  浴室門關上,像連他們之間的羈絆也關上一樣,藍耀寒的V字領心在隱隱作痛地抽搐,不禁把酒杯的剩酒一口氣喝到底。

  約半小時之後,季雅蓮披著一頭濕髮從浴室赤腳走出來的悠閒裳開到他的胸口,露出他白皙誘人的肌膚,濕濕的頭髮點滴地流下晶瑩的水珠,因為熱水而浮上的紅暈更添誘惑,他隨手用白色的毛巾懊惱地擦著自己凌亂的秀髮,低皺著性感的眉毛,嘴巴抿成一道不悅的直線。

  藍耀寒見狀漠然地放下空空的酒杯走到他面前,柔力拉著他的小手讓他坐到床上,動作順暢地從床頭櫃中拿出一個紫白色電吹風,插上電源,打開按鈕,柔和地先幫季雅蓮擦乾頭髮。隨後便打開電吹風的開關幫他吹頭髮,動作如他手上觸摸著易碎的玻璃,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多一分力也生怕弄痛黑髮的主人。

  15分鐘後,藍耀寒關了電吹風,隨意地把它放在桌面,低沉的聲音淡然說:「睡覺。」

  順手地從桌面拿起遙控暗了一個按鈕,明亮的燈光瞬間變成一片黑暗,外面夜空的月光光線慢慢滲透進來,季雅蓮若有此意地看了已經躺在床上閉上鳳眼的他,沉默一會便跨回自己的位置睡下。

  自從他回來以後,他們兩一直都是同房同床睡覺,窩在他的懷裡會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喜歡他清新的味道,喜歡他與他一起的感覺。今天晚上是第一次,他們倆背對背各睡一邊。

  誰也沒有睡前的呢喃,突然覺得很冷,即使現在是7月讓天,但是他仍會覺得失去溫暖的他被入侵無比的寒意。

  突然季雅蓮閉上的美眸瞬間睜大,他一個翻身壓在藍耀寒的身上,月光的照射下,季雅蓮溫厚的雙掌緊貼著藍耀寒耳邊兩側的枕頭,跨坐在他肚腹,湛藍複雜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修長的髮絲誘惑地散落在絕色的臉蛋兩側,粉紅的唇瓣誘人地稍微開啟,眼神無比認真,天籟的聲音悠然吐出,「藍耀寒,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的。」

  藍耀寒有一瞬間愕然,可是他很快地恢復過來,不在乎他們現在曖昧的姿勢,面無表情地再次詢問:「發生什麼事?」

  「回答我。」季雅蓮湛藍的眸子轉換成炫幻的藍紫色,嚴肅地與他同色澤的眼睛對視。

  藍耀寒沉默幾秒,苦澀的聲音從喉嚨幹幹地溢出,「我是你的。」

  「那麼你呢?」最後他追加一句。

  「我也是你的。」季雅蓮呢喃地回應一句,隨著自己的心意柔和地吻上他單薄的唇瓣,細細地咬啃。

  他誘惑地用舌頭描繪他的唇瓣,隨後慢慢探入藍耀寒的嘴裡,藍耀寒雙手情不自禁地抱著季雅蓮的纖腰,揉著他如瀑布的髮絲,開口嘴巴與他擁吻。

  季雅蓮可愛的舌頭竄入他的口腔裡霸道輕柔並存,色情地挑逗他的舌頭與他共舞,藍耀寒被他吻得舒服,不自覺從嘴邊溢出移到誘惑色情的呻吟聲。

  季雅蓮小小的身體明顯一僵,他更狂野地吻著他,咬啃他,小嘴巴含著他的舌頭吮吸著,長達10分鐘的熱吻,季雅蓮終於退出藍耀寒紅腫的嘴巴,輕移到他性感的頸上,舌頭輕柔地舔著他突出的喉核,藍耀寒環著他腰上的手不禁一緊,溢出舒服的輕哼聲,季雅蓮又把設有從他喉核一直延伸到耳蝸上,輕吹一口熱氣,雪白的牙齒輕咬著他的耳珠,熱熱的嘴巴含著他耳朵上的耳釘輕吸著,右手揭開藍耀寒乳白色的浴袍,小手不安分地探索著他結實的身體,最後停留在一邊的粉紅上,調皮的手指輕輕碰觸它,它立刻挺立結實起來,藍耀寒身體一僵,睜開含著情慾的藍紫,警告地看著上身的人,沙啞的聲音困難地飄出,「蓮,你在玩火。」

  季雅蓮從他頸窩中抬起絕美的臉蛋,不由輕笑,然後在藍耀寒沒反應過來時,便低頭含著那誘人的櫻桃,舌頭打圈地舔著,上面鋪上一層銀色的光澤,閃耀亮麗,讓季雅蓮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去,藍耀寒嘴角的縫隙吐出輕悶聲,全身一震,下身一陣火熱迅速衝上。

  季雅蓮色情地舔舔粉紅的唇瓣,超他露出一個傾城的笑容,小手隔著浴袍按著藍耀寒下身的重要部位,清晰的聲音誘惑地吐出:「父親,你這裡硬了。」湛藍的眸子挑釁地看著他。

  藍耀寒牽上一個邪魅的笑容,壓下他的頭在他嘴角獎勵性地親了一口,手疊上他放在他下身的小手輕輕一按,磁性的聲音蘊含著無比的性慾,卻誘惑無限,「蓮,你想提早付費用嗎?那我成全你,嗯?」

  然後藍耀寒便一個翻身把季雅蓮壓在他身下,邪魅的氣息從他體內慢慢溢發出來,淡雅的光線照射下,季雅蓮彷彿看見他的背後長出一對黑色的羽翼,邪魅誘人。純黑的羽毛從他龐大的羽翼中脫落,輕輕慢慢地飄落在白色的床單,眼前這個妖媚的男人,就是他的父親,他唯一的愛……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藍耀寒邪魅的勾出一抹誘惑的弧度,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擦他粉紅的小嘴巴,季雅蓮躺在床上挑逗性地滲透濕潤的舌頭輕舔他的指尖,藍耀寒頓時感覺一股電流從他身上傳到指尖,指尖卻沒有退出,反而深入地玩弄著季雅蓮的舌頭,一隻手指不夠還伸進第二隻,然而他惡意地用雙指夾著他竄動的嫣紅,季雅蓮沉下的眼睛突然睜大,朝他發出一道不悅的目光。

  藍耀寒嫵媚的聲音輕笑,手上卻依然沒有鬆懈的跡象。

  季雅蓮藍紫的眸子閃過一道靈光,他張開嘴巴毫不留情地一咬。

  藍耀寒頓時發出一陣悶哼聲,抽出修長的手指,拉出幾條色情的銀絲,看著手指上的牙印,妖魅一笑,他伸出舌頭妖冶地舔著傷口。

  季雅蓮藍紫的眼瞳頓時漸漸收縮,他絕色的面容、邪魅的動作讓他竄起一股熱氣,本來以為自己控制得很好,他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還是低估對方發魅力了?小孩子的身體果然不能受誘惑。

  「寶貝,想要嗎?你的小可愛頂到我了。」藍耀寒牽起一道邪邪的笑容,魅力的眼睛裡充滿對季雅蓮的挑釁。

  季雅蓮懊惱地皺眉,證明他現在依然非常清醒,但是還是掩蓋不住他濃濃的情慾味。

  「父親是想被我上嗎?」他牽起一道帥氣的笑容,藍紫的眼睛明顯是接受了對方的挑戰。

  「寶貝,你有這個本事嗎?」藍耀寒邪魅的笑容溢出無限的興趣。

  「父親,這裡要受懲罰呢。」季雅蓮的掌心滑到藍耀寒的睡袍下,直接握著他已經發脹的巨大,俊美的臉蛋冷笑一個。

  藍耀寒被溫暖的小手握著,底下舒服地呻吟一聲,邪魅的情慾在空氣中曖昧地蔓延。

  他扯下季雅蓮的衣服在他雪白的肌膚上吸允,一手伸進衣服底下玩弄著他粉紅的櫻桃,季雅蓮胸前雖然有感覺地挺起,但是做錯事的人要受到懲罰,不是嗎?

  他勾出一個微笑,小手不禁加深力道,上下摩擦他手上的巨大,讓它更加腫大。

  藍耀寒含著情慾的眼睛複雜地看著他,沙啞的聲音輕聲溢出:「蓮……」

  「怎麼?想要我?」季雅蓮平靜地朝他嫣然一笑,清幽的眸子脫去大多的情慾,清脆的嗓音依然夾著一絲從喉嚨溢出來的性感。

  手上有意無意地停留在他大腿的內側,用腿輕輕一頂它,熱炙的巨大隔著他的一條褲子也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高溫。

  「嗯。」藍耀寒苦澀地開口,也只有眼前這人才能把他玩弄於掌心吧。

  但是要他的慾望已經超出自己的想像了,之前可看不可吃已經費了他很大的能耐,原本想等他再長大一點,但是——「蓮,你不該勾引我的。」

  他情慾的眸子認真地居高臨下凝視著眼前這張遺傳他的絕色臉蛋,即使面容多麼華麗,但是他愛的只是他季雅蓮這個人而已。

  「讓開。」季雅蓮瞬間溢發出龐大的黑暗氣息,他犀利的眼神銳利地盯著他,一反之前的翻雲覆雨,他絕冷的聲音從藍耀寒身下飄逸出來。

  藍耀寒輕輕皺眉。

  「父親,這是你做錯事的懲罰。」季雅蓮冷冷推開他赤腳下床,冷清的聲音悠然吐出。

  「站住。」藍耀寒一聲低吼震傷了桌面上的花兒,花瓣掉落。

  「忘了恭喜你,又多了兩個親生骨肉。」季雅蓮的確站住了,可是他側身朝藍耀寒冷笑,隨後冷漠地離開房間。

  藍耀寒思想停滯在他最後一句話上,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他立即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寒意十足的說:「替我查出7年前和我在一起的哪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

  「拜託,藍少爺,你的兒子還少嗎?」電話裡頭的人不知是否嘲弄,說出那麼一句。

  「廢話少說。」他的聲音已經上升怒氣,任何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生氣,可他生氣的對象卻比他還要氣,所以說他現在有氣沒地方發洩。

  「怎麼了?藍少爺慾求不滿?」電話裡頭的人輕笑幸災樂禍地道。

  「Boyd。」藍耀寒低聲警告。

  「嘖嘖嘖,果然慾求不滿啊,你家那個厲害的小少爺滿足不了你?」男子不怕死地呵呵笑。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藍耀寒陰沉地說,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透過電話的聲音,男子也可以感到他的殺氣,他是認真的,沉睡的獅子醒覺了。

  「NO,我立即去查,兩小時後發給你。」男子話畢立刻掛上電話,彷彿多留一刻生命會隨時受到威脅。

  「影,把夜叫來。」長長的走廊上,季雅蓮對著空氣說。

  「是,主人。」空氣中卻奇跡地出現回應聲。

  季雅蓮打開藍耀寒的房門,直穿入浴室,脫掉所有的衣服,裸著誘惑的身體,雪白的肌膚因剛剛的情慾乏上一層誘人的嫣紅,修長完美的身體完全暴露於空氣中,打開水開關,讓冰冷的水由頭到腳地衝著自己發熱的身體,水流從他潤滑的肌膚是溜走,場面溢出性感的氛圍。

  他坐在浴缸的邊緣上,水剛到及他纖細結實的腰間,露出上半身,頭頂上的水並沒有關上,而是隨著它衝著自己的頭頂與上身,接著水的衝擊和冰冷清醒自己的腦袋和身上殘留的慾望。

  越過半個小時。

  「進來。」季雅蓮睜開美眸,修長的睫毛懸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赤裸的身體比平時少了幾分冷漠,添了幾分性感的帥氣。

  在外面等候了20分鐘之久的夜果斷地打開浴室的門,毫不顧忌地直視季雅蓮,面無表情地喊了一聲:「主人。」

  季雅蓮更是大方地站起,水珠從他身上打量的滑下,他赤裸地走出浴缸,夜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披在他身上,季雅蓮淡然的接過,粗略地擦了一下,再把毛巾拋向一旁,形成一條優美的拋物線。

  夜再遞過浴袍替他穿上,然後再拿出干的毛巾柔柔力道地替他擦著濕濕的髮絲,季雅蓮一個反手擋住他的動作,漠然地離開浴室。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藍耀寒以為的人碰觸他的頭髮,明明自己討厭麻煩,就因為他7年前臨走說的一句話而為他把頭髮留到這麼長,原來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就這麼在乎他了嗎?

  「夜,你已經查到了吧?」季雅蓮冷清的聲音在房間響亮地溢出。

  「是。」即使對方不說查到的是什麼,她也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

  「說。」季雅蓮依靠在床頭上,閉上眼睛,俊美的臉孔乏起絲絲疲累。

  「國際名模齊可輕,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懂得利用男人的心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因為出身平常的家庭,她知道錢和權力的重要性。

  一次偶遇的機會下,她被她的公司看中了,因而想與他簽約並承諾捧紅她,但是她卻以『不想進入那黑暗的世界』為理由拒絕了。但是模特公司惋惜她一個這麼好的人才卻白白流失,三番四次地上門勸道。齊可輕終於受不住他們太煩,答應只做他們的業餘模特兒,而她也沒有令模特兒公司失望,很快地取得很好的成績。

  然後模特兒公司又一次鼓勵她與他們簽約,因為怕他這樣的一個人才被其他公司挖掘。

  同一時間她父親也在醫院檢測出患了癌症,依靠他們一個平常的家庭是沒有辦法支付那龐大的醫藥費,於是她便這樣跟模特公司簽約了。

  她出道2年很快就成為國際的知名模特了。但是在第3年她父親終於熬不住去世了。那時候她遠在國外,聽到消息後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剛好遇上那個人……」說到這裡夜停頓了一下,望向床上如冷漠天使般睡著的季雅蓮。

  「然後他們便開始有了『密切』的關係,齊可輕也知道憑她是綁不住那個男人的心,因此她也只以床伴居之,從來不越軌,因此得到那個人的讚賞與認同。而那個人在事業上也幫了她很多,可以說他們只不過的互相利用罷了。

  直到7年前的5月尾,他們的關係正式斷裂。據組織調查那個人從主人離開後就沒有找任何一個床伴,然而他也不知道齊可輕懷了他的孩子。

  齊可輕原本一度想去醫院墮胎,可是斷斷續續地來去幾次始終都不能下手殺死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而聰明的她也知道她不能依靠那個人,把孩子生出來以後就是她的責任,她清楚明白孩子以後便會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裡,沒有父愛只有母愛,所以在她猶豫之下依然決定把孩子生下來自己撫養。

  隨後她要與公司解除合約,但是公司部允許,以為她成名就想跳槽,反告她毀約,最後她還要賠上一大筆毀約金,把這幾年來攢來的錢都賠光了。

  這6、7年來她就是靠以前遺留下來的首飾賣出去過著緊迫的日子,還要躲著記者的採訪與母親走的鄉村過著平凡的生活。

  但是事情卻多了一個轉折點,一次暈倒被路人送去醫院事檢測到她和她父親一樣得了癌症,現在即使有錢也不能醫好只會壓著病情的快速蔓延,因此她拒絕了治療。

  就在幾天前,組織收到情報說一對藍紫眸的雙胞胎出現在我們旗下的醫院上,所以謹慎起見地向我報告了一下。」夜詳細地把她查到的資料報告了一遍。

  「她現在怎樣?」季雅蓮沉默了一會兒,睜開湛藍的眸子,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淡淡地問,讓人聽不出他的意思。

  「只剩下1個月命。」夜木訥地回答。

  「叫什麼名字?」冷清的聲音再次飄出。

  「齊可輕。」夜沒有絲毫表情地說。

  「我說,孩子。」季雅蓮悅耳的聲音淡然地說。

  「姐姐叫齊 ,乳名娃娃,弟弟叫齊諾,乳名寶寶。」夜機械地說。

  「嗯,做得很好,你退下休息。」季雅蓮淺淺的說,再次疲累地閉上眼睛依靠在床頭上。

  夜點頭,悄悄離開,剩下季雅蓮在黑暗的房間裡思考著什麼。

  另一邊,藍耀寒終於沖了兩個小時的冷水澡從浴室出來。

  拿著響了好多次的手機陰沉的喂了一聲。

  電話裡依然是那個不怕死的男子,他說話的聲音明顯帶著笑意:「呦,冷說的滋味如何?」第一句便不忘調侃藍耀寒。

  「看來你真是活膩了。」藍耀寒把手機轉過另一個手,邊擦頭髮邊危險地說道。

  「呵呵……開玩笑,別認真。」男子乾笑。

  「不想死就快說。」藍耀寒的耐性顯然在昨天晚上被完全的消磨完畢。

  「還不是你和名模齊可輕的風流帳……OH,藍少爺啊,我看你怎麼辦!呵呵……我現在就把資料發給你,你別激動到把房裡的東西砸了,好貴的。」男子嬉笑兩聲,奚落了藍耀寒幾句便把電話掛掉。

  藍耀寒冷笑的把手機隨意丟在床上,走去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果然有郵件發過來,打開一看,隨著內容走向,他冷深地發出絲絲的怒氣,越看下去室內的溫度越低。

  藍耀寒低咒一聲:「shit。」

  頭痛地按著額頭,自己真是活該找罪受。

  難怪蓮會那麼生氣,接下來該怎麼做呢?他第一為自己多了兩個私生子而感到麻煩。

  以前或許他可以直接無視,但是現在恐怕不行了。

  因為和齊可輕的那天晚上,他想著的是蓮的身影……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次日,直叔照常一早起床準備少爺們的早餐,怎知看見季雅蓮一身全黑寂靜地坐在餐廳上,他驚愣了一下,疑惑地走過去輕聲一叫:「小少爺?」

  思想不禁飄回昨天晚上的事情,心裡不禁捏了一把汗。

  季雅蓮側頭轉身,湛藍的眸子流溢著平靜的流光,漠然幾秒,清淡的嗓音才淺淺地飄出:「直叔,早。」

  「小少爺,早。」直叔潛意識回應,可出言後才發覺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又帶著很疑惑的表情問道:「小少爺,您這麼早坐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嗯,等會要出去。」季雅蓮沒有隱瞞地淡淡說道,修長的雙腳疊起,單手優雅地支撐下巴,目光飄渺地望著他前方掛在牆上裝飾的名畫,沉思的眼睛像藉著名畫想著其他事情,身上卻隱隱發出誘惑的氣息,滋發在這個半封閉的空間細細蔓延,甚至令已經有46歲之齡的直叔面赤耳紅。

  直叔尷尬地輕咳一聲,才緩緩地恢復正常道:「小少爺,您要去的是……」怕他突然離開少爺又生氣,所以詢問清楚為妙。

  正當季雅蓮準備張開嘴唇回答時,藍耀寒適時地出現在樓梯上,他一條白色的窄腳牛仔褲更顯他修長的腿,上身裡面是一件米白色的開胸T恤,外面是一件黑色修身的時尚西裝,整個人少了平時的幾分成熟,添了幾分性感的冷傲。

  「蓮,你要去那裡?」藍耀寒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若有此意地暗指那個地方。

  「嗯。」季雅蓮湛藍的美眸輕輕看他一眼,濃密的睫毛從側面看起來顯得更翹更修長,淡然的聲音淺淺吐出。

  「我也去。」藍耀寒語氣絕對沒有請求的意思,他只不過是把他想做的事情陳述了一遍。

  「隨便。」季雅蓮依然冷淡的聲音不甚在意地回答。

  「直叔,讓廚房上早點。」季雅蓮湛藍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黑色的滑蓋手機的屏幕,6點30分,勾起一道若有似無的笑容,是時候了。

  「多準備2份。」季雅蓮正當管家離開時,冷清的聲音又突然溢出。

  「3份。」藍耀寒磁性的聲音接著前音吐出。

  「啊?」直叔一副愕然迷惑的樣子。

  「伊黑羽和夜快下來了,直叔你也隨我們一起去,多準備3份早點。」藍耀寒淡淡解說。

  「是的,少爺。」管家才明白過來,點頭退下。

  原本低頭的季雅蓮聞言驚愕抬頭湛藍的眸子望著藍耀寒,心裡百感交集,只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他就會明白自己想什麼,上輩子即使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伊靖御也不能做到。

  藍耀寒對上他清澈毫無雜質的眸子,眼神頓時變的柔和,他們便在沉默中靜靜的對視對方,直到伊黑羽和夜從旋轉樓梯出現。

  # # #

  車上,藍耀寒與季雅蓮照常一左一右坐在後座,直叔在前座充當司機,黑色的勞斯萊斯後跟著的是一輛艷紅色的法拉利。

  「為什麼你一定要去,嗯?這件事叫給我處理就OK了。」藍耀寒藍紫的眸子閃過一道凌厲的目光,磁性性感的嗓音迴盪在車內。

  「請問父親您要怎麼處理?」季雅蓮冷然反問,完美的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冷笑。

  「……」藍耀寒複雜的眼神漠然地看著坐姿優雅的季雅蓮。

  無論怎麼處理,也不希望你參與在我這失策的事情上。

  「我只是想見見我的妹妹和弟弟。」季雅蓮淡淡地道,平靜的聲音聽不出真假。

  這次藍耀寒真的無話可說了。

  因而他們這樣的情況持續到3個小時後。

  3個小時後,兩輛即使見識不多的村民一看便知道是有錢人的名車,開進一個樸素自然的鄉村裡,村民都不約而同地走出家門開個眼界,甚至小朋友從綠油油的田地飛奔跑回來滿足小孩子的好奇心。

  此時黑色閃亮的名車走出一個40多歲的男人,他身上發出濃厚的書卷的氣味,笑意溫暖地向旁觀的一個婦女問:「小姐,請問你知道齊可輕小姐的家在哪裡嗎?」

  已經上了40的婦女漆黑的臉蛋一紅,粗糙的手指顫抖的指著前方,結巴地說:「在……在……前一個……路……路口就是……是了。」

  直叔紳士地朝婦女行了一個宮廷式的西方禮,滄桑的聲音說道:「真的謝謝你幫忙,小姐。」

  隨後轉身走回那名貴的車上,開走。

  「阿妹,那個人很有男人味對吧?他叫俺小姐耶,真是的羞死人了。」婦女含羞答答地摸著自己紅熱的臉蛋說。

  被叫阿妹的婦女毫不留情地彎腰大笑起來。

  紅色法拉利上,伊黑羽笑得曖昧,「看來直叔魅力不減嘛。」隨後以他職業車手的技術追上黑色的勞斯萊斯。

  夜面無表情地白了他一眼。

  不出一分鐘,兩輛名車準確地停在一間2層平房屋前,屋子外牆爬滿茂盛的植物,綠油油的葉子盛發著紫色的喇叭花,讓人耳目一新,感受大自然的氣息。

  清新的空氣、廣闊的田野,讓季雅蓮頓時喜歡上這個地方,小鄉村每一個角落都披上綠色的色彩,樸素的人土風情,純真的笑容,讓他嚮往。

  這裡的一切都是在他的世界中沒有的。

  雖然貧窮落後,但是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知得越多,失去越多。

  他的視線突然出現了一對如精靈般的孩子,紮著辮子穿著蕾絲裙子的小女孩自由自在地在門前的草地上奔跑,愉悅的笑聲清脆地咯咯發出,惡意地追趕著黃色的小雞子,男孩子則伸開雙手擋著鴨子的去路,發出壞壞的笑聲。

  「小黃別跑,讓娃娃替你洗白白。」小女孩柔嫩的聲音如蜜糖般甜蜜。

  「小黃別動,可愛的寶寶會疼你的 。」印著相同臉孔的小男孩軟軟的說,古靈精怪的眼睛卻閃過一陣異光。

  兩孩子藍紫色的眸子默契的對視,進行心靈對話。

  寶寶,快捉了它給媽咪煲湯。

  娃娃放心,它是跑不了的。

  兩人再默契地點頭,開始他們的捉雞大計,可憐人家小雞毛都還沒長齊,就被他們兩個小惡魔上下其手了。

  季雅蓮看到此情此景酷酷的絕美面顏不由輕笑,輕盈的步伐走到那兩個可愛的孩子旁邊,彎腰準確地捏起可憐的小雞,兩孩子不約而同地張大水嫩嫩的小嘴巴,兩雙眼睛崇拜地發光望著他。

  「漂亮哥哥,你好厲害喔!」小女孩興奮地拍著肉肉的手掌,跳起來。

  「漂亮哥哥,你好神奇啊!」小男孩隨著姐姐賣力地拍手,拉著季雅蓮空閒的手琢磨琢磨。

  「娃娃(寶寶)好佩服漂亮哥哥啊!」兩小鬼異口同聲地說。

  季雅蓮只是柔柔一笑,把手上的小雞放在小女孩的懷裡。

  小女孩朝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趁季雅蓮不注意在他的臉蛋濕濕地親了一口,小男孩嘟嘟嘴巴不滿姐姐的先下手為強,不甘落後地在季雅蓮另一邊臉蛋也甜甜地麼了一個。

  「媽咪媽咪……娃娃捉到小黃給你煲湯了。」小女孩矯捷地突然轉身,拋下弟弟飛奔到屋子裡。

  「壞蛋娃娃,那是寶寶捉的,寶寶捉的。」小男孩見狀也轉身跑去追著那精靈的背影。

  門緩緩地打開,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眼神溫柔地凝視著孩子們,彎下身張開雙手把他們納入自己的懷裡,她輕柔的動作觸動了季雅蓮的心。

  曾幾何時那個女子也如此溫柔地抱著他。

  藍耀寒酸酸的味道走到季雅蓮旁邊,修長的手指擦著他剛剛被親的臉蛋,「不准讓外人吻你,你只是我的。」

  季雅蓮白他一眼,「你所指的外人是你的女兒和兒子。」他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證明,卻沒有阻止他輕擦的動作。

  「除了我,誰也不准。」藍耀寒霸道的說。

  「除了我,你也有很多兒子。」季雅蓮的說。

  「那是意外,那時候我還沒確定自己愛著你,經過那件事情我才想通。」藍耀寒扳過季雅蓮的臉蛋讓他對視他的眼睛,透過眼睛證明他說的話沒有半點謊言。

  「我知道,所以你現在還能見到我。」季雅蓮湛藍的眸子認真地與他對視,眼裡流溢著無法抗拒的傲氣。

  藍耀寒知道他並非開玩笑,以蓮的性格他不允許被人背叛,背叛了即代表沒有資格再與他在一起。

  這次是他的錯誤,所以他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對不起媽咪,這不是娃娃(寶寶)捉的,是漂亮哥哥捉 的,媽咪不要生娃娃(寶寶)的氣。」孩子們一面委屈地望著臉色蒼白的女人,扁扁可愛的嘴巴,淚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眨著。

  「漂亮哥哥?」女人挑眉。

  「對啊!哥哥好漂亮呢!」娃娃興奮地指手畫腳。

  「所以寶寶和娃娃接哥哥做漂亮哥哥。」寶寶接著回答。

  齊可輕隨著愛女愛子指的方向望去,她頓時倒吸一口氣,是那人……

  很多年沒見,他的容貌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老,反而比以前多了一股成熟穩重的冷傲。即使站在那裡,一個隨意的姿勢依然吸引著外人的眼球,身上發出的貴族氣質邪魅不馴,但是她卻輕易地從他身上感受到他散發出的氣息比以前變柔和了,並非以前那個即使笑著卻發出冷氣的藍耀寒了。

  是他身邊那個俊美的男孩改變他嗎?

  那男孩的身高只到他胸口的位置,卻站在藍耀寒身邊沒有絲毫的遜色,她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即使站在藍耀寒身邊也不會被他強大的氣息掩蓋住,同樣引人注目的臉蛋,他身上溢出與藍耀寒相反的冷漠氣息,優雅的站姿一看便知道出身家族豪門,絕色的容顏與藍耀寒有幾分相似,即使曾經生存在上流社會的她也不禁被他淡雅冷漠的氣質所吸引,他有別於藍家的湛藍眸子是另人沉淪的主要原因,如此清澈的眸子像看透世間所有事物般的平靜。

  「媽咪,漂亮哥哥很美對吧?」娃娃驕傲的說。

  「媽咪羞羞,看呆了。」寶寶偷笑。

  「小傻瓜,哥哥叫帥,不叫美。」齊可輕含笑輕拍他們的頭教育說。

  娃娃和寶寶無辜地摸著小腦袋,呢喃地嘟嘴:「明明就是漂亮嘛!對吧寶寶(娃娃)?」

  齊可輕寵溺地搖頭,然後抬頭對著那群高貴的人淡雅地說:「你們進來吧,站在外面有失你們的身份。」

  因為車外已經聚集了一群村民在圍觀了。

  季雅蓮與藍耀寒漠然地走進去,然後直叔也跟隨在藍耀寒身後,伊黑羽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跟上,夜望著他輕哼一聲以示對他的不屑。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齊可輕坐在泛黃的普通木凳上,臉色蒼白無暇,手指發白,嘴唇色澤暗淡,但是即使處於這麼一個樸實的環境中,她身上依然有著掩蓋不了她的模特氣質。

  娃娃寶寶一左一右地拂在她的大腿上,撒嬌地把頭琢磨她的大腿,如小狗一般乖巧。

  「想不到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倒來找我了。」齊可輕毫無血色的臉牽出一道諷刺的笑容,銳利的眼睛有著濃濃的防禦。

  藍耀寒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默不語,大手握著季雅蓮的手藉著掌間的溫暖傳遞給對方。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季雅蓮沉靜的湛藍眸子不掩飾對她的欣賞,清雅的聲音如天籟之音。

  「謝謝。但可以告訴我,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嗎?」齊可輕大方地接受季雅蓮的讚美,卻不因此沾沾自喜,然而身體虛弱的她卻頭腦清晰地點出主題。

  「我喜歡他們。」季雅蓮的目光如有此意地停留在熟睡的娃娃和寶寶身上,倆小傢伙流著濕濕的唾液,意猶未盡地舔舔可愛的小嘴巴,甜甜地勾起微笑,似乎發了一個好夢。

  藍耀寒握著季雅蓮的手不自覺一緊,漆黑的眼珠驚訝疑惑地凝視著他,性感的眉毛一皺,卻依然保持沉默。

  齊可輕佻眉,眼睛也注意到他們父子之間的互動,藍耀寒白皙的手掌緊緊地握著季雅蓮的,即使與他們距離不遠,她也清晰地感受到藍耀寒對俊美的少年的佔有慾。

  「你認為相距7年之後,我會把娃娃和寶寶交給你們嗎?」什麼都無所謂了,現在的她只要有娃娃和寶寶便可以了。

  「我以為你清楚做什麼決定才是對他們最好。」季雅蓮輕輕皺眉,清脆的聲音微微冷下來。

  齊可輕並沒有立即回答,她細心地打量眼前這少年,呵呵,果然,能留住藍耀寒的心的人並非尋常人,他每說一句話都溢出強大的傲氣,並非因為有藍門做後盾,而是從他本身的體質裡流溢著一股強者的氣息。

  7年前她就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在,曾經她想過把娃娃和寶寶帶去藍門相認,為的不是榮華富貴隨手可得,只為得一餐安飽飯不至於跟著她過些貧苦的日子。

  可是最後依然被她否認,她不希望那雙可愛的孩子生活在那個黑暗的地方,勾心鬥角失去自由。

  但是眼前這個少年說得對,什麼才是對他們好的,什麼才是對他們不利的,她還不至於病到分不清楚。

  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母親在幾年前也隨著父親而去了,如果連她也走了,那麼這對寶貝就會沒有照顧了,最後會淪落到送去孤兒院,互相比較之下,她當然是要選擇前者,至少娃娃和寶寶還是與藍家有血緣關係,而且藍耀寒雖然對外人有理無情,但她相信他不會虧待寶貝們的。

  然而還有眼前這少年,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是她從他的眼睛裡讀出的信息,她毫不保留地選擇相信他,奇妙的感覺從心底溢出。

  「你能保證即使沒有藍門的認同,他們依然活得比現在好嗎?」齊可輕語氣明顯軟下來,事實上她的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從來沒有說要帶他們去藍門。」季雅蓮絕美的臉蛋毫無表情盯凝視著齊可輕,淡然的音調淺淺吐出,卻蘊含著無比的力量。

  齊可輕微愣了一下,隨後嫣然一笑。

  別有深意地看著季雅蓮身後的伊黑羽和夜,她便明白了他這句話的含義。

  不需要藍門的認同,他也有能力讓他們過得很好是嗎?

  也好,不進藍門可能比較幸福。

  「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齊可輕卸去原本勉強發出的銳氣,聲音柔和輕少的說。

  「你是個好母親。」季雅蓮酷酷地看著她,淡淡地說,但齊可輕從他眼中讀出一柔之光。

  齊可輕微笑點頭,目光從季雅蓮身上轉移到他旁邊的藍耀寒,恬靜卻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藍耀寒,我曾經以為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入你的心,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我要恭喜你了,可是對方可不是那麼容易臣服於你,繼續加油吧。」說道『對方』齊可輕玩味地輕輕瞄了高雅的季雅蓮一眼。

  藍耀寒隱隱挑眉,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笑容下去藏著隱不可見的危險氣息,這個女人是特意的吧。

  「還真謝謝你關心,你顧好自己就可以了。」磁性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吐出。

  齊可輕面對他暗諷的回答不在意一笑,視線對上季雅蓮令人沉醉的美眸,柔軟的女聲發出:「可以讓那兩個小傢伙多陪我一個星期嗎?」她溫柔地凝視著她大腿的倆個孩子,揉著他們的頭髮。

  「不需要。」季雅蓮冷酷的聲音吐出。

  「也是,長痛不如短痛,拖拖拉拉不是件好事。」齊可輕一愣,很快便恢復過來,微笑地諒解。

  「我明天派人開直升飛機來接你們,準備好。」季雅蓮優雅的背影轉身,提起輕盈的腳步邊走邊說,並沒有停留在房子當中。

  依照她現在的體質坐幾個小時車恐怕非常勉強。

  季雅蓮豎立在殘舊的門前,望著綠油油的一片,心情像回到從前的青湖邊,那個有著母親味道的地方。

  前世,母親一定是像齊可輕一樣溫柔對待孩子得女人吧?

  他剛開始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來不可,但是從看見齊可輕和那對雙胞胎的時候便知道……原來他想從他們身上找屬於他和母親的身影。

  對於母親的記憶他已經模糊了,他甚至記不清楚母親的相貌了,他不想失去那種感覺……所以他想知道齊可輕為孩子犧牲了一生的女人是如何愛護著她的孩子。

  事實她沒有讓他失望,至於那對孩子,他不想他們成為第二第三個自己。

  藍耀寒走到季雅蓮旁邊,昂頭凝視那如他眼眸一樣色澤的天空,磁性的聲音悠然飄出:「你很喜歡這裡?」雖然是問號,卻沒有詢問之意,他已經從他湛藍的眼睛肯定了答案。

  「嗯。」清楚地發出一個淡而虛渺的清音。

  「晚上我們在這裡住,明天才走,嗯?」藍耀寒寵溺地撫摸他的長髮。

  「嗯。」出乎意料之外,季雅蓮沒有反對。

  「那我讓直叔租房。」藍耀寒摟著他的雙臂,親暱地把下巴頂著他的發頂,細細聞著他幽香的髮絲,閉上鳳眼享受著這種舒適實在的感覺。

  輕風吹來,結果世事難料,藍耀寒此時此刻把季雅蓮擁入懷裡兩人坐在屋頂欣賞滿天繁星,星星如銀河般聚在一起,勾出一條漂亮耀眼的銀河,猶如閃閃發光的鑽石一般閃耀奪目。

  「很漂亮,對吧。」藍耀寒把季雅蓮融入懷抱中,生怕鄉村夏天的涼風冷著懷裡的那個人。

  鄉村往往比市區裡冷,這裡有山又空曠,因此即使是夏天,入夜的時間裡也不用開空調或者電風扇。

  自然地古香古色,正是季雅蓮喜歡的。

  「嗯。」季雅蓮習慣地窩著他懷裡,在這個時候他一向都眷戀他的溫暖,只屬於他的位置。

  「我希望有一天你肯卸下你的擔子,與我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看盡不同的星空。可是真的很遙遠,蓮你還不能完全對我打開心扉。」藍耀寒仰望星空傷感的說,月光的光線照射他憂傷的側面。

  「再等我一段時間。」季雅蓮沉默幾秒,久久才說出他能力所及給他的承諾。

  「我等得太久了。」藍耀寒閉上眼睛親吻他的耳邊的頭髮,絲絲憂傷地溢出。

  季雅蓮沉默不語,他望著遙遠的星空,內心溢出一股苦澀的味道,他知道他等得太久,他甚至沒有抱怨,但是還不是時候。

  抱歉,我還不能說。

  「對著你,我覺得自己在自虐。」藍耀寒突然抬頭,勾起一個邪魅的自嘲,梳著季雅蓮順滑的黑髮,磁性的聲音流溢著澀意。

  「嗯?」季雅蓮側頭,湛藍的眸子在夜空下襯托,閃耀清晰,流光不停地在眼珠內運轉,俊美的臉蛋露出疑惑的神色。

  「無論多久也等你,因為對象是你。」藍耀寒浮起淡淡的笑意,在他誘人的唇瓣上毫無情慾地親了一口,以示承諾的生成。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3年後,季雅蓮15歲,少年的綻放時期。藍耀寒31歲,男人的魅力時段。

  藍耀寒目光柔和地撫摸著季雅蓮因時間而更帥氣的臉孔,脫去小時候偏向的秀氣根而出色俊美。完美的輪廓線條越發與藍耀寒相似,修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翹起,稀薄的眼皮下隱藏著那雙如藍寶石般的清眸,悄悄翹起的鼻樑明顯突出,蘊含著一股異國的風情,紅潤的嘴巴誘惑地微微開啟,雪白的頸下是若隱若現的胸膛,異常性感。

  藍耀寒百看不厭地勾起邪魅的嘴角,已經15歲了,10年過得真慢,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少於4年,3年前他費盡力氣終於都把那兩隻小惡魔趕去暗島,為此,害蓮冷眼地盯著他幾天,幾天中他都在蓮冷笑和諷刺的語言下渡過。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值得,幾天的時間換來很多年的清淨,何樂而不為。

  而齊可輕也在2個月後去世了,即使有最好的醫院最好的藥物也躲不過生死的判決,那幾天那對惡魔甚至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天幾夜不吃不喝,直到蓮發火把門踢開,一進去就把他們屁股毒打一頓,兩傢伙哭得緊要,最後死死地抱著蓮大哭一場,然後累倒入睡。

  第二天醒來當沒有了那回事一樣,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齊可輕,依然保持著惡魔的本質,卻從他們眼睛中讀出了深沉,他們在這場離別中成長了。

  回想當年老頭突然不懷好意的造訪……

  「嘖,聽說我又多了兩個可愛的孫子,臭小子你艷福不淺嘛!」藍龍天微笑地諷刺,雙腳自然優雅地翹起,品嚐著直叔的拿手咖啡。

  「老頭,你來就是說這些?有麼有人告訴你,你很無聊?」藍耀寒邪魅的笑意溢出冷冷的氣息,清脆的放杯聲迴響在華麗淡雅的客廳中,杯中的花茶清幽濺出漂亮的水花。

  「呵呵,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藍龍天滿足地把咖啡放下,淺淺的聲音清脆美妙,半余的咖啡一上一下幅度不大地蕩漾在名貴的陶瓷杯中。

  藍耀寒挑眉,磁性的聲音非常不滿的說:「最好,順便把那兩個小魔鬼帶走。」

  「喔?臭小子,看來你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啊。」藍耀寒有些幸災樂禍地笑道。

  藍耀寒默然,何止不好過,那兩個小鬼簡直是惡魔再世,專霸著他的蓮,別人說他們兩個可愛,在他看來是可惡吧。

  回想當年去接他們回來,那兩個小惡魔看見他,第一句話居然說:「醜醜的大叔你是誰啊?為什麼跟娃娃寶寶搶漂亮哥哥?」

  藍耀寒英俊的臉蛋頓時汗起來,季雅蓮則一面好笑地看著他。

  只有齊可輕表面忍著笑意地嚴肅指責兒女,「娃娃寶寶,快道歉。」

  娃娃寶寶兩人委屈地對望一眼,然後扁扁嘴巴眼汪汪地看著齊可輕,擠擠手指,然後娃娃一副認真地朝藍耀寒說:「對不起大叔,醜樣不是你的錯,我們不應該以貌取人的,但是你跟我們搶漂亮哥哥是你不對,如果你把漂亮哥哥還給我們,我們就原諒你吧。」

  寶寶嚴肅地點頭,柔嫩的臉蛋惋惜地望著他,軟軟的聲音溢出:「娃娃說得對,大叔你長得不及漂亮哥哥美麗也不是你的錯,只有綠葉才可以襯托美麗的花朵,大叔其實你是很偉大的,不用自卑與傷心,漂亮哥哥以後就交給娃娃和寶寶照顧吧,你可以安心地讓位了。」

  想著藍耀寒就一把洪大的怒火。

  「咳……」藍龍天故意輕咳幾聲,喚醒沉醉在自己思想中的藍耀寒。

  「老頭,你今天來是為了蓮答應做夏駿繼承人的事來吧。」藍耀寒回神扯上一個美艷的笑容,左手支撐著下巴,白皙的手指誘惑地輕擦唇瓣,漆黑的眸子微微瞇起,溢出計算的光芒。

  「嗯嗯?」藍龍天輕哼幾聲,不可否認也不承認。

  「老頭,做個交易吧。」藍耀寒鳳眼一翹,空氣頓時散發出邪魅的氣息。

  「喔?說說看吧。」藍龍天的確被他挑起了興趣,玩味地看著他。

  「那兩個小鬼,任你挑一個去繼承家業,剩下一個留給蓮。」藍耀寒微笑說道。

  「但我比較喜歡蓮,你知道我一開始就是看中他強大的實力和他與年齡不符合的氣勢才認同他為藍家的子孫。」藍龍天毫不猶豫地拒絕。

  「但是你也知道蓮是不會如你的意,他又屬於自己的勢力,不需要留在藍門限制自己的自由。」藍耀寒準確地點出,正式說中藍龍天心中的不快。

  「這個你有我我不知道嗎?」藍龍天朝藍耀寒白了一眼,得意的氣勢頓時軟下來,無奈地說。

  「所以?」藍耀寒性感地挑挑眉,等待藍龍天的答覆。

  「所以我今天就是不爽為什麼我可愛的孫子會成為那老鬼的繼承人。」藍龍天冷笑,周圍瞬間染上他寒冷的氣息,像要把他不爽之人虐殺一樣。

  藍耀寒自如無影響的邪魅一笑,優雅的攤手,磁性的嗓音吐出:「so what?」

  「我說,小子,你這麼想把那對小傢伙趕走?」藍龍天看他欠扁的笑臉刺眼,靈光一轉,他微笑問道。

  藍耀寒美麗的笑顏一僵,隨後一瞬間恢復,語氣略有危險地隻字吐出:「老頭,你管太多了,你只需回答,yes or no。」

  「哈哈,可以,那對雙胞胎能把你氣到這個程度真了不起,聽說他們現在只有6歲了?」藍龍天大笑,含笑問道。

  「對。」藍耀寒銳利的眼神像要吞噬他一般。

  「雖然已經過了5歲,但年齡不成問題,擁有藍家的血統相信也不會很差,更何況可以使你急著把他們推出去,相信也不是泛泛之輩。」藍龍天摸著下巴衡量著事情的輕重。

  藍耀寒無言地白了他一眼。

  「他們母親是誰?」藍龍天故作裝不知道,明知故問。

  「齊可輕,半個月前去世了。」藍耀寒怒瞪他,咬牙切齒地說。

  誰叫自己有求於他,shit。

  「半個月後我派人來接他們。」藍龍天簡單地微笑說。

  藍耀寒昂頭無力地呻吟,還有半個月。

  看他一面痛苦的表情,藍龍天不忘奚落他一番,「怎麼?厭半個月給你們團聚的時間太短了?要不要改成3個月?」

  藍耀寒低頭眼神尖銳地瞄他一眼,磁性的聲音冷然吐出:「老頭,你很煩。」隨後離開客廳。

  言叔嚴肅地站在藍龍天身後,望著藍耀寒的背影頗有感概地說:「老爺,少爺變得有人情味了。」

  藍龍天黑亮的眸子變成藍家祖孫獨有的藍紫色,一副慈父的神情柔和地望著同一個方向,淡淡地說:「是啊,一起他即使一面優雅的笑意,看似平易近人的高貴,其實拒人於千里之外。」

  「所以老爺你才喜歡激怒少爺,老爺你用的手段真是讓老奴無話可說啊。」言叔鄙視地看他一眼,完全沒有一絲主僕的意識。

  時間轉回3年後

  季雅蓮朦朧地感覺有人不安分的手撫摸他的臉蛋,由上到下一直延伸下去。癢癢的感覺有如絲滑的絲綢,異感頓時上升。

  Shit,這男人不知道15歲的身體正是性慾時期嗎?

  「父親,你的手摸到哪裡去?」季雅蓮張開濕潤的眼睛,如小鹿般的眼珠讓人憐惜,卻有著豹子般的眼神不由讓人止步難卻。

  當然,藍耀寒是例外的,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手伸入季雅蓮的睡袍裡,磁性的嗓音有著說不出的性感,低溢出,「都怪寶貝你太誘惑人心了。」

  「行,只要你被我上。」季雅蓮帥氣地一手扯下他的睡袍,讓他與自己臉蛋碰著臉蛋,粉紅的嘴唇在他耳邊輕聲說,炙熱的氣體噴入藍耀寒的耳蝸裡,一股電流迅速從腳底上升。

  「寶貝,你變得幽默了。」藍耀寒不怒反笑,摸著他一如3年前的黑髮,越來越長了。

  季雅蓮輕笑,「是不是開玩笑你還不知道嗎?父親。」他最後的『父親』音調說得特別重。

  「最近很忙嗎?」藍耀寒聰明的轉換話題。

  看他累的樣子真心痛。

  「嗯,3年的時間也夠我的公司和組織穩定了在國際上的地位了。」季雅蓮不在意地說,雖然知道他的目的,也不拆穿。

  「寶貝啊,幸好你不是敵人,真可怕呢!」藍耀寒公主式地抱起他赤腳走進浴室,近年來蓮有睡醒便要洗澡的習慣,因為受不了下部粘粘的感覺,長大了身體的狀況也變化了。

  季雅蓮已經習以為常地環著他,穿著睡袍的他身上發出一種誘惑的氣息,雪白的大腿在睡袍的微微遮掩下約隱約現地呈現他修長的大腿,鬆垮的浴袍輕輕掛到他的手臂上,露出結實卻又纖細的胸膛和雪白的肩膀,誘惑萬分。

  「是嗎?我以為世上沒有什麼是你害怕的。」他尋味地說道,美麗的五官為他柔軟下來。

  「有,我害怕失去你。」 藍耀寒溫柔地把他的睡袍解開,把赤裸的前身放在稍微溫暖的按摩浴缸裡,然後再脫去自己的隨著走下水裡。

  季雅蓮坐在浴缸的邊緣,湛藍帶紫的眼睛明亮地看著他,勾起一抹淺笑說:「或者我們無緣當成敵人吧,但是現在這樣也不錯。」他約有此意地扯上前世他還是伊靖楓的時候,藍耀寒似乎視他為勁敵。

  「那以後就多抽點時間陪我,你比我這個藍門少族長還忙。」藍耀寒孩子氣地抱怨,摟過他在季雅蓮美麗的眼角上落上一吻。

  「嗯,快了。」季雅蓮嘴角扯上一道淺淺的弧度,輕聲溢出。

  真的快了,現在伊門在伊靖楓的打理下比之前強大了一倍有多,雖然不至於追上藍門取而代之,但是也相差不遠了,他上輩子的父親一定在狂笑吧,再站高一點吧,然後讓我一擊把你的榮譽全部毀滅,讓你嘗試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是多麼的痛苦,好好享受那生不如死的感覺吧。

  此時季雅蓮身上發出強大的殺氣,卻又是多麼誘人,藍耀寒一擁他入懷抱。

  雖然蓮不說,但是他知道最主要原因出現在伊門,這幾年蓮甚至暗中幫助伊家取得了幾個大case,原本開始以為他在幫助伊門,但後來他才發覺自己的猜測錯得離譜。相反,蓮對伊門有一種他弄不清楚的恨意,因此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嗎?很簡單的道理,卻是最殘酷的報復方式。

  再加上伊門又有雷翼的家族的暗中幫助,發展可以說是神速,都快追上外界眼中的藍門了,真是不容易啊。

  接下來蓮會怎麼對付伊門呢,很值得人期待,不是嗎?

  「蓮,快放下你的重擔吧!」藍耀寒閉上雙眸琢磨他的頭頂嗅聞著他髮絲的幽香味。

  「嗯,好。」季雅蓮淡淡地回答。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幽靜的書房裡,季雅蓮舒適地躺在鬆軟的旋轉椅上,頭剛好倚靠在椅北,右手拿著一個精緻的古老駝表,輕輕打開,從側面扭轉鎖鏈,玉指放開,美妙憂傷的旋律悠然飄出,清脆的八音盒聲動聽地敘述著《葬禮進行曲》的精髓。

  這個駝表是他5歲在宴會中伊靖御「歸還」他,沒有人知道他前世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駝表。其實它有一層暗格,只要把八音盒上鎖的按扭扭出來,再打開隔層,裡面剛好裝著一張小小的內存卡,裡面全部是伊家和韓家所有黑道上的犯罪證據。

  季雅蓮雪白修長的手指輕輕玩弄著指間的內存卡,只要把內容洩露出動,伊門會面臨上很大的麻煩吧。但這樣就不好玩了,對付敵人要慢慢地折磨才顯得有趣,看著他掙扎的樣子那樣才會覺得自己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蓮,這裡有一個CASE我拿不下主意。」不知何時伊黑羽已經不敲門獨自走了進來,無精打采地一頭栽進沙發裡,閉上眼睛睡覺。

  他呢喃地道:「累死我了,足足兩天沒睡,為你這小子賣命,我到底為什麼啊?哞、唉……」

  季雅蓮拿起他粗魯地丟在桌面上的文件夾,湛藍地眼睛含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瞄他一眼,淡雅地聲音淺淺吐出,「沒那麼容易死。」

  「oh,my god!你到底有沒有良好啊?」伊黑羽一個轉身墨綠色的眼睛幽怨地盯著他。

  「良心是什麼,我不知道。」季雅蓮打開文件,開始閱讀文件的內容,如藍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眼珠一轉一動地迅速瀏覽。

  「一定是黑色的。」伊黑羽繼續癱軟在沙發上,繼續他的閉目養神,呢喃的聲音透露出絲絲的孩子氣。

  季雅蓮沉默不作理會,繼續看他的文件,就此在這安靜的環境中,他們一個閉目養神養得熟睡,一個看文件看得入神,一個安寧的下午就這樣被消耗了。

  季雅蓮單手揉著額頭,看了一個下午的文件,未免有些煩躁。

  於是走出書房,剛好碰上打算送甜點給季雅蓮享用的直叔。

  「小少爺?」直叔詫異地叫了一聲。

  季雅蓮冷淡地嗯了一聲,隨後問道:「父親在哪?」

  「少爺去了公司。」直叔捧著茶點認真地回答。

  季雅蓮沉默了幾秒,隨後清脆的聲音又飄然地吐出:「茶點在花園吃。」

  「是的,小少爺。」直叔恭敬地點頭。

  季雅蓮在花園的乳白色大傘下品嚐著甜點,他時不時皺上眉頭讓直叔懷疑那綠茶糕是否失了水準。

  「小少爺,綠茶糕好吃嗎?」直叔問道。

  「還好。」季雅蓮淡淡回答,又放了一小塊入口。

  「那是花茶不好喝?」直叔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錯。」季雅蓮不甚在乎地說。

  不是綠茶糕的問題,也不是花茶的問題,那就是小少爺本身的問題了。

  「小少爺,您有什麼煩惱嗎?」直叔由小看著他大,對於他的悶氣他還是可以感受到的。

  「嗯,公事上的問題。」季雅蓮信任直叔,所以也不會向他保留什麼。

  「老奴看,小少爺您最近太繁忙了,壓力很大,要不要去鄉村裡度假?前幾年,少爺不是讓人在二小小姐和三小少爺家鄉建了一棟小別墅嗎?」直叔突然想起有那麼一件事,因為當時小少爺好像很喜歡那裡的樣子,所以回來後少爺就立刻讓人在那裡建了一棟獨立的小別墅了,但建好以後,小少爺再也沒有去那裡了。

  季雅蓮終於有點正常的反應了,他側頭,清澈的藍眸疑惑地看著直叔說,醇醇的音符淡淡地飄出:「有嗎?」

  「是的,老奴非常確定。」直叔肯定地點頭。

  「這件事就等父親回來再說吧。」季雅蓮有把注意力放回餐盤上綠色晶瑩剔透的糕點上,輕輕揚眉,真是一點食慾也沒有,乏味了。

  「說什麼,嗯?」一把性感的磁聲從不遠處悠悠飄來。

  季雅蓮放下刀叉,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來人,一臉煩躁。

  直叔微笑地把吃剩的餐盤收拾,然後體貼地替藍耀寒倒了一杯花茶,再為季雅蓮添上一點,恭敬地點頭,拿著餐盤退離。

  「直叔說你在娃娃寶寶的家鄉建了一棟別墅?」季雅蓮淡然地問。

  「無錯,怎麼?你想去?」藍耀寒在他旁邊拉出一張白色的椅子,優雅地坐下,揚手輕拔凌亂的髮絲。

  「隨便。」季雅蓮輕吐一口氣,真煩。

  「你最近太忙了,是時候放鬆一下了。」藍耀寒看見他這樣,心痛地揉揉他的頭。

  他在3年裡一直看著他成長,看著他進步,沒有人知道他成功的背後是多少辛酸。工作一天的時間還不夠,甚至半夜起床批閱文件,在吃飯的時候都不忘構思方案,日夜的精力都放在事業上,睡覺的時間只有可憐的4個小時,甚至有時候為了一個大CASE幾天不睡覺。

  雷格爾集團有今天的成績是他和伊黑羽還有夜三人用了3年的時間換取回來的。別人以為他這個幕後BOSS是個天才,但是他們不知道,其實天才也要付出,他只過是比別人起步快了一點。

  「好。」季雅蓮突然把額頭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很累,但有這個人在他身邊,他的疲勞就會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那我們明天出發,只有我們兩個。」藍耀藍摟著他,輕聲說。

  清淡的聲音讓季雅蓮有著說不出的信賴。

  第二卷 第三十章

  藍耀寒和季雅蓮清晨便起床,用了2個半小時的車程來到鄉村,鄉村自然的空氣怡人,空中溢出淡淡的香草味,田里農民都辛勤地耕種,滴滴的汗水換來豐滿的收成,明媚的太陽從雲兒中調皮地串出,溫暖的光線灑落在水土肥沃的田地,微風吹過,清爽了勤勞的農民。

  藍耀寒、季雅蓮的銀色跑車停在一個綠油油的小山坡前,一間以玻璃為主調風格的小別墅獨立地佔了整個山坡,玻璃別墅有一個小巧的花園包圍著,自然清新的設計風格簡單地融合了鄉村的自然環境中。

  他們落車打開別墅的小竹門穿過別緻的花園,走到門前在旁邊輸入了一串數字密碼,然後防彈玻璃門自動打開。

  「密碼是你與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日期。」藍耀寒微笑低頭,藍紫的眸子溫柔地說。

  季雅蓮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清雅的嗓音酷酷吐出,「父親,你真夠無聊。」

  隨後把帥氣俊美的臉蛋側到另一邊。

  藍耀寒輕笑,卻沒說什麼,寵溺的目光柔柔凝視他,拉起他的手走進屋子裡。

  屋子裡的裝修也是以簡單淡雅的風格為主,純白的牆色自然清新,米黃的沙發優雅大方,一樓完全採用了開放式設計,客廳、飯廳、廚房同一空間,正門的牆體是防彈的透明玻璃,透光率很大,旁邊是全自動的特色窗簾,從一樓望上二樓也是採用開放式空間的設計,主要是臥室與衛生間,和一個小小的吧台,旋轉式的木板樓梯在淡雅中添上一絲活力。

  「怎麼?喜歡嗎?」藍耀寒享受地揉著他長黑的秀髮,含笑問道。

  「很好。」季雅蓮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感受這裡讓他放鬆的氣息。

  「累了吧?小睡一會兒,嗯?」藍耀寒輕輕地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不介意大腿成為他的枕頭。

  季雅蓮睜大如藍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美眸,扯著藍耀寒的手,天籟的聲音猶如羽毛輕巧,「一起睡。」

  藍耀寒驚愕一下,隨後柔柔一笑,磁性的嗓音異常性感,從喉嚨邪魅的溢出,「求之不得呢!」

  然後他把季雅蓮輕易地抱起,優雅地躺下,讓季雅蓮睡在他身上,他輕輕地環著他的腰,季雅蓮閉上美眸靜靜地傾聽他的心跳聲,藍耀寒沉醉地琢磨著他柔軟的髮式,形成一幅唯美的美景。

  在這安靜清幽的環境中漸漸入睡……

  朦朧中,藍耀寒自然醒,他睡眠的時間一般一天7小時就足夠,昨晚已經睡了5小時,現在再加上剛才的2小時,時間剛剛好。

  然而在這時候他通常都不厭其煩地欣賞季雅蓮可愛的睡相,百看不厭。

  突然他餘光望到窗外有一個樸素的人影,似乎不斷地呼喚他們,藍耀寒突然想起直叔說這幾年他都僱請了一位附近的村民張媽媽幫忙修剪花園和清理。藍耀寒看著壓在他身上熟睡的季雅蓮,眼光頓時變得寵溺,又望了望外面的身影,無奈之下,他保持原本的動作,伸手到玻璃茶几上拿起遙控打開玻璃門。

  門開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兩手拿著新鮮的蔬菜水果走了進來,藍耀寒朝她做了個『噓』的手勢,指指沉睡中的季雅蓮,無奈地一笑。

  張媽媽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可愛的皺紋頓時擠在一起,無聲地舉起手上的東西,又指指開放式的廚房,做了一個『走』的手勢。

  藍耀寒輕輕地點頭,似乎生怕每一個大動作都會驚醒懷中的人兒 。

  於是張媽媽便把東西輕手輕腳地放下,最後朝藍耀寒一點頭離開。

  心裡暗想,真是一對好感情的父子啊!

  一個小時後,季雅蓮也醒了,他懶懶地打個呵欠,繼續爬在藍耀寒的身上,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寶貝,你再不起來,我就要癱瘓了。」藍耀寒醇厚的聲音從季雅蓮頭頂傳來。

  保持了幾個小時的動作,他快無知覺了。

  季雅蓮沉默,吐了一口氣以朦朧地狀態從他身上移走,然後走到另一張兩人座的沙發上重新躺下。

  藍耀寒看著此情此景,絕美的臉孔好笑地搖頭,放鬆了一下骨骼後赤腳走過去,把他拉起,磁性的聲音溫柔地說:「乖,去洗個臉,等會做飯吃。」

  聞言,季雅蓮倒是清醒了幾分,疑惑地挑眉,沙啞的嗓音低聲溢出,「你做?」

  「沒錯,有問題嗎?」藍耀寒牽起一個邪魅的笑容,蹲下身子替他整理凌亂的衣服,再提起他雪白的腳替他穿上人字拖鞋。

  「有,希望吃不死人。」季雅蓮舒服地享受著他藍大少爺帝王級的服務,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我至於有那麼差嗎?」藍耀寒美艷的臉蛋挑著性感的眉毛,站起身拉他一把。

  「的確,不敢恭維。」季雅蓮打擊地說,望他的眼神不掩飾濃濃的懷疑意味。

  「呵,試試才知道,快點去洗臉。」藍耀寒拍拍他的頭頂說。

  季雅蓮小小地輕哼一聲,穿著拖鞋走上2樓。

  藍耀寒望著他的背影知道消失才走進廚房。

  「你是這樣切菜嗎?」季雅蓮雙手無聊地捧著下巴,湛藍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藍耀寒,看到他切出來的土豆絲一大一小,忍不住稀落一句。

  藍耀寒藍紫的眸子一閃,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卻隱隱發出寒氣,語調甜的膩人,「寶貝,你只看不做,還好意思說嗎?」

  季雅蓮哼了一聲,優雅地站起,接過他的刀,輕快地把土豆切成一條條規模一樣大小的絲條,速度驚人,不到一會兒所有土豆已經被他切好,他隨手一揮,一大堆土豆絲準確無誤地飄進大的玻璃碗上,再流暢地隔遠把刀飛回刀具架上面,『嗖』的一聲優美的弧度成功回鞘。

  藍耀寒含笑地欣賞他實而不虛的刀法,不吝嗇地讚賞,「真漂亮的刀法呢。」

  季雅蓮彎起淺淺的弧度,挑撥地說:「信嗎?我的刀比你的槍快。」

  實際上他在暗島一直都用手術刀作為武器,因為前世他最熟練的就是槍。

  「當然相信,因為你在別人沒開槍前的一瞬間已經把對方的手腕射穿了吧?但寶貝,對象是我的話可就難說呢。」藍耀寒妖魅一笑,輕輕彎著他的腰,環著他嫩白的脖子輕輕吻上他的粉唇,渡過他嘴裡的一顆青菩提讓季雅蓮吞下。

  季雅蓮淺淺皺眉,清雅的聲音澀澀地吐出,「酸。」

  藍耀寒卻意猶未盡地伸出誘人的舌頭添添唇瓣,勾起一道邪魅妖冶的笑顏,醇厚的聲音性感地飄出,「很甜呢。」

  季雅蓮看著他一陣無言。

  「呵呵,接下來就由我煮吧。」他拍拍季雅蓮的頭頂,以勝利者的姿態把食物整理好。

  1小時後,他們的午餐終於上桌了。

  「不錯吧?」藍耀寒看著桌子上漂亮的菜色得意地說。

  相貌是不錯,但是味道就不知道了。

  「蓮,試試味道,嗯?」藍耀寒夾起一塊瘦肉到季雅蓮嘴邊。

  季雅蓮皺著可愛的眉頭,猶豫之下還是含上那塊色相很好的瘦肉,慢慢咀嚼,眉毛隨著時間加深,直到把食物吞下肚子裡,藍耀寒才問:「怎麼?好吃吧?」

  「難吃。」季雅蓮認真地回答,帥氣的臉蛋沒有一絲虛假之意,酷酷誠實地回答。

  藍耀寒不相信,也夾了一塊進口,一含立即把它吐了出來,又酸又有鹹,「蓮,為難你把它吞下去了。」

  季雅蓮聞言,側過臉,淡淡地說:「我餓暈了。」

  意思就是,我餓暈才會飢不擇食。

  藍耀寒輕笑,看著他側頭不自然的動作,他便知道他害羞了。

  明明覺得難吃,還是吃下去,蓮,你這樣叫我怎麼不愛你。

  「今天的午餐失敗了,怎麼辦?」藍耀寒抱著他,呢喃地說。

  「我做。」冷清的聲音溢出。

  藍耀寒詫異一抬頭,懷疑地重複他的話,「你做?寶貝,你行嗎?」

  「嗯。」簡單地發出一個清音。

  「你怎麼不早說?」藍耀寒挑眉。

  「你說你要做。」季雅蓮淡淡地陳述事情的開始。

  其實他是討厭下廚房,麻煩。

  「Shit,小子,你是故意的吧?」藍耀寒才不相信他的托詞。

  「嗯嗯?」他不承認也不否認,開始為他們的午餐奮鬥。

  即使是平常人過的日子,卻過得那麼幸福,對他們來說是奢侈的。

  幸福往往只是體現一個個細微的動作,瞬間觸動原本平靜的心,變得心跳加快。

  平靜的生活,兩人互相依靠互相玩耍,親親的一個吻,溫暖的一個擁抱,比平時多了一份甜蜜的平凡。

  拋棄一切的負擔,拋棄一切的仇恨,刨切一切的煩惱,在一個幽靜的鄉村,在一個清雅的小別墅裡,兩人的平凡生活首次蔓延,幸福的味道淡淡溢出……

  沒有從前,沒有未來,只有現在。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

  鄉村幽靜的晚上,季雅蓮線條優美的身體趴在KingSize的豪華大床上,修長的玉指優美地在筆記本電腦上舞動,湛藍的眼睛眨也不眨地靜止望著屏幕,深思的樣子迷人可愛。

  從樓下走上來的藍耀寒看到此情此景絕美的臉孔不禁無奈的勾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輕歎了一口氣,舉止優雅地提起步伐,坐到米白色的床上,修長美麗的手指『啪』的一聲合上季雅蓮銀色的筆記本電腦,磁性的聲音性感的溢出,「難得度假,不要看。」

  筆記本電腦被合上,季雅蓮反射性地抬頭,湛藍的眸子如珍貴的藍寶石,閃耀稀罕,淡雅地發出一個單音,從床頭抽出一本書正準備閱讀打發時間。

  藍耀寒又抽走他的書,抱著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顏,藍紫色的眸子閃過一道異光,醇厚的嗓音蔓延出淡淡誘人的味道,紅唇開啟,「蓮,我們去看星星吧。」

  季雅蓮寂靜的眼睛頓時流溢著一股漂亮的流光,猶如漫天的螢火蟲歡快地成群漂浮著,清雅的聲音形成一個美妙的音符,悠然吐出:「好。」

  藍耀寒聞言邪魅一笑,執起他略為冰冷的手,拉著他去浴室。

  一個三邊牆體和天花板完全用透明的玻璃製造的浴室,透過玻璃可以一覽外面美妙的景色和深藍的天空裡掛著滿天閃亮的星星。實質上這個浴室是有一個小型的露天花園改造而成的,因此浴室裡面繁殖著各種各樣的花草,美不勝收,又巧妙地與可以容納三人的浴室安裝在露天花園的正中央,以兩級樓梯營造鮮明的層次感,然而主次分明,再添上外面的景色與夜空不失為一個美麗的聖地。

  「喜歡嗎?」藍耀寒從他身後溫暖地環著他的脖子,環視他專門讓人為他設計的半開放式浴室,裡面融合了他的理念,當時完工後,經過照片的過目,他最滿意的便是這個露天花園的浴室,設計得實在是無可挑剔,可以說比他想像中的還有完美。

  「喜歡。」季雅蓮平滑的嘴角勾起一道約隱約現的弧度,湛藍的眸子色澤頓時一亮。

  藍耀寒紫藍的美眸含笑寵溺的揉揉他的長髮,從他的眼中他知道他真的很喜歡這個浴室。

  「天花板可以打開吧?」季雅蓮轉身扯著藍耀寒的衣領,清澈的眸子不含雜質地凝視他,清脆的聲音從喉嚨溢出。

  「寶貝,真聰明。」藍耀寒獎勵地親了他的劉海一下實質上是隨便吃個甜甜的豆腐。

  「只要不是白癡都知道。」季雅蓮鄙視地看他一眼,嘲弄地說。

  「嗯?寶貝,你居然拿白癡跟自己比?」藍耀寒不怒反笑,壞壞的意義從嘴角上牽起。

  「總比某人用洗潔精洗米好。」季雅蓮帥氣的臉蛋輕笑,約有此意地望了他一眼。

  藍耀寒藍紫幻色的眸子瞬間望向上方,輕咳兩聲,裝作沒聽見。

  「寶貝,我們好好享受這個浪漫的美景吧,嗯?」藍耀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鳳眼翹起,聰明地轉移話題。

  「父親,你還會浪漫嗎?」季雅蓮輕輕地掙脫他懷著他脖子的雙手,轉身向藍耀寒的耳朵暖暖地吹了一口炙熱的氣,隨後心情異常愉悅地踏著白色的羽毛地毯向水晶浴缸走去。

  背對著他的藍耀寒卻可惜地看不見季雅蓮那抹傾國傾城的笑顏是多麼的迷人誘惑。

  「蓮,我真想時間靜止在這一刻。」藍耀寒溫柔的幫季雅蓮洗著頭髮,語氣卻是洋溢著淡淡的憂傷與無奈。

  只有在他認真的時候,他才會叫他蓮。

  季雅蓮沉默不語,每當這個時候他都無言去回答他的要求,雖然只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但是他知道他是說真的。

  這幾年自己放在他身上的時間遠遠比不上工作的多,但是他又能如何?自己很自私,總讓他等他。

  這樣的話他再也說不出口了,因此他只能選擇沉默。

  季雅蓮誘惑的角度仰頭,粉紅的唇瓣微微開啟,湛藍的眸子含著憂傷的氣息,舉高肌膚白裡透紅的右手,望著深沉閃耀的星空,從視覺上細膩的觸摸遙不可及的星星,淡淡苦澀的聲音幽幽飄出:「知道嗎?只有在最黑暗的地方燈才會越亮,同樣也是刺眼的。如果耀眼的燈被毀滅,黑暗就好恢復平靜,黑色的世界中不需要特別的存在。」

  無頭無尾的一句話卻深入藍耀寒被觸動的心,他吻著他雪白的脖子,心痛地呢喃喊了一聲『蓮』。

  只要毀滅自己心中刺眼的『燈』,才能恢復平靜沒有負擔的日子嗎?

  「你看,星星真美。」季雅蓮又突然吐出那麼一句,優美的嘴角輕輕劃上一個漂亮的弧度,眼睛卻沒有一絲笑意。

  「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一直一直直到永遠……」藍耀寒低沉的聲音由近到遠的消失……

  「我不相信永遠……」只相信現在。

  季雅蓮是那麼絕情的回答。

  快樂的時光往往很快地過去,7天後他們終於離開那個自然樸素的鄉村。

  黑暗的日子又來了……

  凌亂的大床上,兩具赤裸的男性身體緊緊交纏在一起,淫蕩的水珠粘著乳白色的床單洋溢著色情的味道。被霸道地環抱著的男子不舒服地輕吟一聲,淺淺皺著的眉毛表露出他的不滿,濃密的睫毛輕輕一顫,朦朧地睜開水潤的眼睛,望著讓他透不過氣的帥哥,腦袋頓時完全清醒,皺眉的程度有增無減,撈動著酸痛的身體,臀部頓時一熱,黏黏的液體從股間慢慢流溢至大腿上。

  無聲低咒,shit。

  輕力拿開那雙厭惡的大手,因為熟睡的對方環的太緊一直不能成功,男子向對方的腹部一摸,果然力道鬆了許多,男子完美的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嘲笑。

  赤裸著全身,習以為常地走進浴室,股間依舊誘人色情地流淌著乳白透明的液體,一直延伸到大腿的內側。

  打開水喉,冰冷的水從頭衝著落腳,皺眉從鏡子看著自己的臀部,煩躁的心情不禁由下而上。

  用了10分鐘的時間沖洗乾淨,伊靖御只穿上一件白色的浴衣,擦著頭髮走出浴室。

  然而門外面戲劇性地被敲響,一把蒼老的聲音發出:「少爺,您醒了嗎?」

  伊靖楓冷眼地瞄了門一眼,沒有感情的聲音吐出:「什麼事。」繼續擦頭髮,一絲都不在意。

  「少爺,韓小姐來訪。」管家這樣的話已經講過成千上萬次。

  「不見,你解決她。」冷酷的聲音溢出明顯的厭惡。

  果然又是這樣,門外的管家想,卻還是恭敬地回答一聲:「是。」

  此時床上的帥哥半撐著頭含笑望著伊靖御殘忍的身影,蠱惑的聲音飄出:「御,你真狡猾,在她面前明明是一個溫柔的未婚夫,其實你暗地裡最憎恨厭惡的人是她吧。」

  伊靖御停下擦頭的動作,冷眼看他一眼,把毛巾向床上一丟,很『巧合』地差點與雷翼英俊的臉蛋接觸,冷漠地說:「醒了就滾。」

  雷翼敏捷地把毛巾接住,伸到鼻子上陶醉的疑問,牽出一個蠱惑人心的邪笑,勾引的眼神凝視著伊靖御,「真香。」

  伊靖御抹上嘴唇,漆黑的眼睛沒有感情地望著他,好幾秒後,他轉身打算離開,對著野蠻人生氣只會順了他的意,不理不睬是最後的選擇。

  突然身體離開地板,伊靖御發射地捉著可以穩定他身體的東西,安定下來才知道被雷翼從後面環抱起來,濃密好看 的眉毛不禁緊緊地皺上。

  雷翼露出一抹帥氣的笑意,鼻子湊到伊靖御的脖子上輕輕吸氣,沙啞的聲音溢出:「雖然很香,但是御,你自己沒有把我留在裡面的精液清洗出來吧?看,動作一大,浴袍都濕了。」

  他清楚他自己是不會用手觸摸後面,即使厭惡,也沒有自己親自把手指伸進後面厭惡。

  「這還不是你造成嗎?」伊靖御諷刺地說。

  「這是我愛你的證明。」雷翼雙手一緊,認真地說。

  伊靖御撇頭冷笑。

  「那個東西留在身體不好。」雷翼說。

  伊靖御索性閉上眼睛不理會他。

  雷翼望著他的動作,帥氣的臉孔浮上少有的無奈。

  有的男人可以沒遇到真正動心的人前風流,但是一旦遇到便是一輩子愛,他就算這樣的人,然而他的對象卻是一個心裡裝滿別人的男人,即使肉體上發生關係,他心裡也沒用留給他一點位置。

  但,他要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御,我要把你一點一點地吞噬。

  直到你的心放下伊靖楓為止,想也只能想我,愛也只能愛我,除了我,你沒有別的選擇。

  暫時我允許你不愛我,但是我不允許你再天天走到青湖邊沉醉在你與他的記憶中,那會讓我有想把那該死的湖填了的衝動……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同樣的書房裡,季雅蓮一如往常地優雅自在地坐在辦公桌上閱讀著從國外傳來的文件,伊黑羽和夜昨天晚上已經被他下達了新的任務,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的工作重量又增加了。

  「小少爺,這是伊少爺和夜小姐今天早上留下的文件,讓老奴轉交給您。」直叔先是把左手捧著的綠茶糕、花茶、杯具一一放下,再拿起配套的茶具流暢地盛出色澤淡雅的花茶滴落茶杯中。最後恭敬地從腋下拿一份已經密封的文件袋雙手奉到季雅蓮的桌面,滄桑的聲音洋溢著中年男子的魅力。

  「嗯。」季雅蓮頭也不抬,只是淡然地發出一個清音,準確地提起茶杯湊到鼻子一聞,清幽的淡淡香味撲鼻而來,讓原來神經繃緊的他瞬間奇跡地放鬆下來,小小咀嚼了一口,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還有就是,少爺臨出門前讓老奴轉告小少爺,今天晚上是一年一度的四家族聚會,少爺希望小少爺一同出席。」當直叔提及到此事時,神情略有緊張地望著季雅蓮的反應。

  「四家族的聚會?」季雅蓮感興趣地抬頭,湛藍的眸子流溢著炫耀的幻色流光,直視直叔。

  直叔一不留神地一愣,隨後潛意識緩慢地回答:「是……的。」

  「為什麼以前沒聽過。」季雅蓮好看地挑眉。

  前世、今世他都不記得有什麼四家族聚會這玩意兒。

  直叔終於回神,他成熟有男人味的面容尷尬地輕咳兩聲,隨後一本正經地解答:「回小少爺,四家庭聚會是起源10年前,也就是您離開暗島的那年後才正式成立,四家族聚會是主要讓四家族之間互相促進事業上的發展和感情上的交流,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團結的四家族好像有了獨立的現象,說得嚴重一點就是分裂。因此經過四家族的四位前族長商議,每年8月8號就四家族的聚會之日,即日起四家族的門規又多了這麼一條,凡是四家族之子孫於每年8月8日一律要準時出席四家族的聚會。所以,在那天分散在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的四家族子孫一定會準時回來出席,當然也包括已經嫁作人婦的外嫁女,或者是已經消失已久的公子小姐。」

  「喔?我幾年前就回來了,不是嗎?」季雅蓮冷笑,酷酷地吐出那麼一句令人心寒的話。

  「小少爺,別誤會。那是因為少爺怕你覺得無聊所以才沒有告知您的,因為小少爺您出了暗島的消息沒有正式公佈,所以小少爺您可以不出席。但是少爺說,今年的形勢不同,請小少爺您務必出席。」直叔急忙嚴肅地解釋,生怕自己說漏一點季雅蓮便會誤會。

  「的確,伊門蠢蠢欲動,表面上已經威脅到藍門的地位,今日所謂的四家族聚會一定很熱鬧吧。」季雅蓮英俊的面容淡淡地溢出,湛藍的眼睛洋溢著淺淺興奮的光芒,嘴角勾起一個微微的孤度,看得直叔的眼球像要被他耀眼的眸子所吸著,想離開也離開不了。

  「那少爺的意思是……」直叔略略顫抖地聲音不穩地吐出。

  「替我準備今晚的服裝。」季雅蓮給出他的答案,然後雪白的手拿起伊黑羽和夜留給他的文件袋,不知道何時從衣袖滑下一把銀色的手術刀輕快地劃開文件袋,力道剛好,多一分力會損壞文件袋裡面的內容,少一分力又不可以順暢地把文件袋打開,看得直叔佩服不已。

  「是的,小少爺。」直叔有力地回答。

  季雅蓮的思維已經沉醉在文件袋裡面的內容了,直到直叔離去他都不察覺。

  文件上的內容是黑道上夜收到消息,韓家收購了大量軍火準備走私毒品,而一切都由他上輩子的父親對韓家的族長出謀獻計,兩個老不死的還真有膽量,藉著伊門的收貨,趁機把毒品混入第二個地方嗎?的確伊門這麼龐大的企業有著自己一條固定的線路,要在其中運行一點毒品,只要聰明點還是不會被發現的,現實風險很大,想不到他居然敢拿伊門來作賭博呀,也對,利益在前,他是不會放棄所有可能提升他地位的機會,要成功就要承受風險。

  隨後季雅蓮又開始閱讀伊黑羽給他資料,是一份伊門爭取法國某知名集團的詳細方案,看到某集團的名字,季雅蓮湛藍的眸子閃過一陣笑意,伊黑羽,你真行,連自己父親家庭的檔案都不留情的攝取。伊靖御是想接了這一個CASE把伊門再提升一個更高的層次嗎?看來他是不知道他叔叔的人作為了。

  呵,一切都是契機。

  遊戲,是時候開始了。

  「小少爺,請問你準備好了嗎?需要老奴服侍嗎?」直叔的聲音從房門外悠悠地傳進來。

  季雅蓮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依然穿著一身家居悠閒服的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也不著急,四家族的聚會地點設在藍門下的一個五星級酒店裡,距離那裡只需要20分鐘車程,宴會8:30才開始,現在才7:15,更何況某人還沒有回家……

  然後漸漸地進入睡鄉……

  「蓮,起床……」一把熟悉的聲音由遠飄來,季雅蓮輕皺眉毛,不悅地溢出一個「吵」字。

  藍耀寒藍紫的眸子寵溺地凝視他,突然想到他5歲的時候有一次也是這樣叫他起床,白晰的手指情不自禁地重複第一次的動作,漂亮的指尖擰著他的鼻子,讓他不能透氣,季雅蓮皺上的雙眉頓時加深,睜大的湛藍蘊含著絲絲的怒氣瞪著藍耀寒,藍耀寒回他一個邪魅的笑顏,磁性的聲音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說:「寶貝,早,捨得起床了嗎?」

  「沒有下次。」季雅蓮冷冷地瞟他一眼,寒意十足的落下話起床走進浴室洗澡。

  近幾年來,他養成一個睡醒便要洗澡的習慣,即使只睡了一個小時。

  藍耀寒只是雙翹腳優雅地坐在床上,望著他懊惱的背影清脆地輕笑一聲。

  隨後打開衣櫃拿出一套黑色襯衣銀灰色的西裝,立即在房間隨意地換上,黑色的襯衣慵懶地打開了幾顆鈕扣,邪魅的氣息誘惑地溢發於空氣,妖魅異常。

  不久之後,季雅蓮又拖著半濕半干地長髮穿著白色的浴袍誘人地拉開衣櫃,拿出一套全黑的時尚西裝,前流的設計專門為他貼身訂造,體現出他修長的線條美,一米7左右的身高緊到藍耀寒的肩膀處,配上他一頭隨意捆綁在身後的長髮與他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絕色臉蛋,淡薄冷漠的氣質由裡到外淺淺地溢發出來。

  「還好嗎?自從度假回來,工作量又加大了。」藍耀寒心痛地望著他睡意沉沉的眼睛,溫柔地撫摸著他到眼的劉海說。

  「沒事。」季雅蓮清淡地吐出。

  「兩天沒睡覺叫沒事嗎?嗯?」藍耀寒皺眉,說話的語氣帶著絲絲的嚴厲。

  季雅蓮側頭,平靜的眸子清澈地凝視他,認真地說:「沒事。」

  藍紫眸與湛藍眼對視了很久,藍耀寒才輕歎一口氣,他總是對他沒辦法。

  「以後不准再這樣,嗯?」極淺地在他的劉海上落下一吻。

  「很快就可以。」季雅蓮呢喃地朝他說道。

  「嗯?」他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藍耀寒感到疑惑。

  「契機來了,事情很快就可以結束了。」季雅蓮再次淡然地重複。

  「是嗎?」藍耀寒含笑地抱著他,頭親暱地埋在季雅蓮的頸窩裡,嗅聞著他身上清淡的沐浴乳香味,磁性的嗓音澀澀地溢出,「那就好。」

  「蓮,今晚的四家族聚會前族長可能會出現呢。」藍耀寒勾起一抹艷麗的笑容,執起季雅蓮手向外走。

  「喔?」季雅蓮蠻有興趣地約有此意地望著藍耀寒一眼。

  「那四個老頑童可是神農見首不見尾,即使你有心尋找也未必可以找出他們來,他們躲藏的功力已經超越了原門的情報了。」藍耀寒想起他家爺爺不禁牽出一道輕笑。

  季雅蓮此時才想起,原來他上輩子還沒見過伊門的老族長,也就是自己的爺爺,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孫子要親手毀掉自己的家族一定會活活氣死吧。

  「父親,也就是說今晚上演一場大型的電影,而我們都是演員是嗎?」季雅蓮勾起一道淺淺的微笑說。

  「你可以做觀眾,不是嗎?」

  「你認為可能嗎?」季雅蓮反問。

  「NO,我覺得寶貝將會是一個很好的主角。」藍耀寒俯身在他嘴邊輕啄一下,移到他耳邊低低地說。

  季雅蓮俊美的臉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湛藍的眸子猶如在計劃著什麼,奪目璀璨。

  有新的轉折點才會出現新的轉機,事情才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突破,伊黑羽和夜留下的資料給他一個美麗的契機,今晚的宴會無疑是錦上添花,至於其中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一要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人生就失去努力的目標,不是嗎?

  四家族之藍門(父子)第三十三章

  金碧輝煌的五星級酒店大堂門前,整齊的站著兩排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們恭敬筆直地等候迎接來臨的嘉賓。

  此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準確地停在大門的正中央,站在前排的兩個黑西裝男子立刻到位替車內的貴賓恭敬地打開車門,藍耀寒銀灰色的西裝襯上黑色的襯衣妖魅中添了幾分性感的誘惑,隨意凌亂的黑髮猶如一匹不馴的高貴之狼,他從右門走出,抬頭仰望那華麗名揚千里的酒店名不由輕笑。

  季雅蓮天然的粉紅唇色酷酷的抹成一條直線,湛藍的眸子流溢著深沉的流光,使本身添上一股神秘感,全黑的時尚西裝更突出他的冷漠,淡雅的舉止散發出淡薄的氣息,矛盾集於一身的他卻沒有讓人反倒絲毫的不協調。

  他並排地與藍耀寒走在一起,兩人身上都發出相似傲然的氣息,沒有誰遜色與誰,相反,兩人走在一起互相襯托,場面養眼萬分,空氣中頓時溢發唯美的氛圍。

  「恭迎少族長、小少爺。」黑色西裝男子異口同聲地說,鞠躬90度,看著藍耀寒與季雅蓮優雅地踏著紅地毯穿過他們,等他們離開幾米遠後才一致的恢復筆直的站姿。

  他們父子倆在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帶領下來到宴會的大廳,因為四家族的聚會,所以今天的大廳對外封閉。

  四家族聚會的舉辦時由四個家族一年接一年舉辦的,因此四家族都會辦的新型有色,甚至一些門裡的高層都會暗自拿這個來比較。

  此時藍耀寒。季雅蓮準時地到了現場,藍耀寒順手地拿了兩杯水果酒,一杯貼心的遞給了季雅蓮,一杯自己品嚐。

  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風韻依存的女人走了過來,他微笑地向藍耀寒一點頭,然後目光轉移到一面不在乎地望著陽台的季雅蓮,紅唇開啟,意想不到的溫柔,「Hi,我是伊語晴,可以陪我這個老女人聊聊嗎?」

  原本餘光不望她一眼的季雅蓮瞬間驚愕的回頭,湛藍的眸子清澈的凝視著她,但是很快恢復正常。

  久違了,這種相似的聲音,這種說話的溫柔語調……真像母親。

  季雅蓮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終究不是本尊又有什麼意義,之前讓伊黑羽調查,結果一度讓他懷疑母親還沒死,後來要伊黑羽繼續跟進,卻再也沒有確實的消息。

  伊語晴(雙胞胎姐姐,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叫伊語雲。)

  性格安靜淡泊,比較聰明卻又不露於面。22歲嫁到國外富豪,一段沒有任何家族利益的婚姻,現在沒幾年也不回伊家一次。

  三十五歲高齡生有一子,也是伊家唯一一個留到外面而不在本家的一個子孫。

  雖然他自稱自己是一個老女人,可是看她依然光滑的肌膚,保養得很好的她一點也不像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她身上反而比其他人多了一種朦朧的聖潔的氣質,因此他才一瞬間誤認為她為他的母親,氣息太接近了。

  「聊什麼?」不知道是否有一層親切感,季雅蓮意外的沒有拒絕。

  「沒什麼也聊聊好嗎?」伊語晴彎起溫柔的眼睛,溫柔的問。

  此時,藍耀寒雖然保持依舊優雅地笑容,可他內心很吃味,他感覺他的寶貝似乎多了對她多了一種特殊的感情,這令他很不安,好像屬於自己的玩具很快就要被搶走一樣。

  「藍門少族長也要一起嗎?」伊語晴像有讀心術一般溫和地微笑問道。

  「當然。」藍耀寒絕美的俊臉頓時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顏,內心卻對伊語晴有著濃濃的不滿。

  伊語晴約有此意得望了他一眼,悅耳的女音不可察覺的輕輕一笑,對著她藍耀寒有一種內心被看穿的感覺。

  他們三人來到一個夜色朦朧的大陽台,陽台擺著幾張圓形的休閒桌子,一桌僅供幾人閒聊娛樂,剛好很適合他們的情況。

  「這裡的夜色真美呢。」伊語晴望著聖潔的月亮,浮出淡淡的光暈,一片深藍的夜幕作為它完美的背景,夜下與五星級酒店的佈置美妙的融合於一體,形成一幅異常美麗的畫面。

  「伊小姐,原來我們來到這裡是閒聊晚上的夜色是多美嗎?」藍耀寒優雅地依靠在悠閒的軟座獨立沙發上,一舉一動都足以讓人沉淪於他的動作中,完美的嘴角勾上一個漂亮的弧度,嘴上的笑意卻明顯了他眼裡的冷意。

  季雅蓮頓時抬起頭毫無雜質的眸子淡薄的望了藍耀寒一眼,輕皺雙眉,粉紅的嘴唇輕輕張開,卻沒說什麼。

  「呵,失禮了。」伊語晴對藍耀寒的暗暗諷刺大方地坦誠道歉,溫柔的笑容如春天盛開的花兒蘊含著柔和的氣息。

  「要聊什麼?」季雅蓮不知是否等得不耐煩,或是想轉移話題,他冷清的嗓音悠然吐出。

  「首先感謝你,我的不孝子承蒙你照顧了,他給你填了很多麻煩了吧?」伊語晴淡雅地朝季雅蓮輕輕點頭表示謝意。

  「伊黑羽嗎?我不需要給我找麻煩的同伴。」季雅蓮長長地睫毛一顫,湛藍的眼睛淡然的看了她一眼,酷酷的說。

  「呵呵,還真不留情啊!」伊語晴手背遮著紅唇清脆地發出動聽的笑聲。

  「……」藍耀寒、季雅蓮一直對她無語,特別是藍耀寒,更在心裡悶氣。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季雅蓮久久才吐出一句,他四十五度昂頭看著明亮的月光,在深藍的夜幕裡,它太耀眼了。

  「誰?」伊語晴微微保持溫柔的笑意,同樣柔和的眼睛含笑地深深凝視著他。

  季雅蓮湛藍的美眸幽靜地全神地望著她,澀澀的從喉嚨吐出,「我母親。」透過她,她真的好像母親,無論是笑容或是眼神都那麼相似。

  伊語晴依然含笑回答,「是嗎?那是我的榮幸,我也真想有你這麼可愛的兒子,比我家的不肖子好多了。」

  藍耀寒則沉默地思考著季雅蓮的話,伊語晴像季樺嗎?季樺的性格爽朗直接,與眼前這個女人的溫柔淡雅不一樣,他看不出他們到底哪裡像了。或者在孩子心中母親都是溫柔的吧?即使蓮是非一般的孩子,但是對生他養他的母親還是存在特別的感情因素吧。難怪蓮對她的態度很異常,原來是因為她像他母親。

  季雅蓮對於她的回答只是淡淡的瞄她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回幽靜地夜幕上,虛幻的眼神溢出淡淡寂寞。

  「你一定很喜歡母親吧?不然你不會透過我來看她。」伊語晴柔和的目光看著他,動聽的女聲也悠悠飄出,在安靜的夜晚裡特別空靈。

  「嗯。」此時季雅蓮湛藍清澈的眸子依然淡淡望著明月,嘴裡卻換上一抹淺淺的笑意,在聖潔色光線照射下,他全黑的服裝上鋪著一層淡黃色的光暈,溢出淡淡幸福的氣息,將近感受不到的程度。

  「真有那麼像?」藍耀寒最終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問。

  季雅蓮淡笑的回望他,他知道他誤會了,他以為是指他今世的母親,但他不知道他甚至還沒見過今世的母親,然而他指的是他前世的母親,她與伊黑羽的母親是多麼神似。

  但,他知道她不是她。

  「要不要當我乾兒子?」伊語晴狡黠地提出。

  「不准。」藍耀寒立刻反對。

  「好。」季雅蓮淡淡地回答。

  兩句話幾乎同一時間發出,默契不是一般的好。

  「伊家和藍家雖然是屬於四家族,三色還是有區別的,有時候立場不一樣,會讓蓮困擾。」藍耀寒立刻說出一個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呵呵,如果你擔心立場問題的話那恐怕是你多心了,眾人都知道我伊語晴和我兒子伊黑羽已經算是脫離了伊門的管轄了,有何有立場對立的問題呢。」伊語晴不在意地細心解釋。

  藍耀寒暗自瞪了伊語晴一眼,伊語晴回他一個嫣然的微笑。

  「那是最後不過。」藍耀寒再也沒有反對的理由,洩氣的說。

  「那麼,蓮,這個是我們家族的項鏈,與你們藍門的戒指相同意義,象徵著我們家族的信物,日後你只要去到我們旗下的商業拿出這條項鏈,那麼當地的負責人便會親自接待你一切,過了今晚我就會離開,以後多來法國玩,乾媽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伊語晴從手袋裡拿出一條項鏈放在季雅蓮手中。

  藍耀寒默然,法國名門家族的項鏈是這麼容易送出嗎?

  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的兒子魅力無窮了。

  季雅蓮吊著項鏈一看,非常熟悉的圖案,因為伊黑羽脖子上就帶著一條一摸一樣的。

  加上這條項鏈,他已經有三件屬於家族的信物。

  藍門的戒指,夏駿給他的胸徽和現在伊語晴給他的項鏈。

  「嗯,謝謝。」季雅蓮禮貌地收下。

  「那我走了。蓮,小心伊家的老頑童,還有我老公讓我轉告你,有些事是急不來的。」伊語晴站起準備離開,臨走時說了那麼一句若有似無的話。

  季雅蓮沉默目送他離開,她找他的目的才是最後那句話吧?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說是聚會,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宴會,四家族子孫眾多,本家和分家都分散到世界各地,一些重用的無穎是最接近總部的,一些不受重用的則是被分配在遙遠的分公司裡。

  今晚,伊靖御的出現成為一個受矚目的焦點。先忽略站在他身邊盅惑帥氣的神秘男子不計,他近年來所創出的成績更是讓伊門飛躍地前進,最近商界都在暗地裡討論,伊門是否能動搖藍門百年來的地位,把四家族的首族取而代之。因為現在伊門與藍門的距離實在太接近了。

  「御哥哥……」一把甜美的聲音成功地打斷眾人望著伊靖御的目光。

  韓梨雪,伊靖楓前未婚妻。傳聞,伊靖御為了方便照顧自己堂弟生前的未婚妻而與韓梨雪訂婚。另一個版本就是,伊靖御為了奪取伊家少族長的位置,假仁假義地追隨伊靖楓,然後在伊靖楓沒有防備時給對方重重的一擊,再把韓門獨生女娶回家,再來一石二鳥把韓門也一併獨佔。

  「御哥哥,你平時都很忙,人家去找你都見不到你。」韓梨雪欲想拖著伊靖御的手,卻被他旁邊那個帥氣魅力的神秘男子一個含笑的眼神打斷,硬生生地把抬在半空中的玉手放在身後。

  好可怕,他雖然在笑,但是她感覺到的卻是冰冷的警告。

  伊靖御淡淡地瞄雷翼一眼,收回視線揚起眾人面前不變的溫和笑容說:「梨雪,抱歉,最近公司有一個大CASE,等這件事過了再補償你好嗎?」

  雷翼輕笑,只控制在他們兩個聽見的範圍內,低沉的聲音盅惑地飄出,「御,你真貼心呢。」

  伊靖御裝作沒聽見,依然是溫柔的笑容,卻巧妙地避免了與韓梨雪的身體接觸。

  「好,御哥哥,到時候我們去歐洲旅遊吧!」韓梨雪娃娃般的臉蛋露出一個甜美幸福的微笑,眼裡滿是期盼。

  「嗯,好。」伊靖御眼底深處劃過一陣異光,嘴角淡雅地一笑說。

  「御,你真殘忍,可憐的娃娃恐怕等不到這一天吧。」雷翼滿面笑意地說,嘴上是憐惜萬分的話,眼裡卻是濃濃的享受。

  「御哥哥,他是?」韓梨雪才把話題轉移到那個讓他感到害怕的神秘男子身上,女人的直覺他不喜歡她跟著她的御哥哥。

  「他是我朋友。」伊靖御不多解釋,粗略地掠過。

  「他就是暫時住在御哥哥家的那個朋友?」韓梨雪小心翼翼地詢問,因為她已經察覺到伊靖御不想把話題停留在這裡。

  「嗯。」是『暫住』了三年。伊靖御心裡自嘲。

  雷翼紳士地托起韓梨雪白裡透紅的芊芊玉手輕輕落下一吻,迷人的碧瞳猶如散發著某種魔力一般,使韓梨雪心跳瞬間停止加快,臉上頓時浮上一層嫣然的紅暈,即使感覺這男人很危險,但是她仍然忍不住為他臉紅心跳不止。

  「韓小姐,您好,您可以稱呼我為雷翼,這是我的中文名。」雷翼盅惑的聲音令韓梨雪沉醉,她失魂地望著他,直到伊靖御一聲淡淡的呵斥她才清醒過來。

  「別碰她。」伊靖御厭惡地盯著雷翼的手握著她的手,他性感的唇吻著她的手背,心裡頓時浮上一陣煩噪。

  韓梨雪立刻抽出雪翼握著的手,禮貌地回他一個甜美生澀的笑容,說:「雷先生您好。」

  心裡甜甜的滋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寂寞的心,因為她的御哥哥不讓其他男人碰她,即使是與他同居的好朋友。

  「梨雪,你先到你父親那邊。」伊靖御溫柔地微笑說道。

  「嗯,好的,御哥哥我先走了,雷先生再見。」韓梨雪得體地點頭離開,心裡還沉醉地喜悅當中,所以伊靖御突然要求她離開也沒覺得怎麼樣。

  「嘖,真可憐,被你如此無情地對待。」雷翼惋惜地望著那道美麗的身影說。

  抬頭剛好望到伊靖御的頭髮上沾了水珠,欲想抬手替他擦去,伊靖御毫不留情地打開他的手拋下一句:「手洗乾淨才碰我。」

  雷翼張開與韓梨雪接觸過的手掌,碧瞳笑意盈盈地望著掌心與那人的背影,不由溢出盅惑的笑聲。

  御,我可以認為你是有一點點在乎我嗎?

  不枉我堅持要來,四家族聚會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可以少了觀眾呢?

  世界各地的四家族之後都集齊在這裡,就連最神秘的原門也不能缺席,多麼值得人興奮,既使是動用了德國本家的能力也查不出有關原門的一點有價值的資料,全部都只是表面沒利用價值的東西,不值得不提。

  別人以為伊門快接近藍門,但會那麼簡單嗎?藍門穩坐首族已經百年,從一開始直到現在,中國人有一句話不是說——江山易闖不易守嗎?

  藍門有這麼容易在短短幾年之間就被擊敗嗎?

  在他下屬傳來的文件看來,藍門根本沒有採取過任何防衛的方式,他們似乎對伊門的壯大不在乎,不要說壓制伊門的成長了。

  相反,有一股力量好像在無形地推動伊門的急速成長,表面上是他暗地裡幫助伊門,但實際上是對方藉著他的力量去更快地推動伊門向上升,造成一種Micheal(米歇爾)家族成為一門的後盾的假象。

  讓人調查,那股力量來源於一個叫墨格爾集團的國際企業。這集團只用了5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型企業升到一個國際集團,總裁是一個法國的青年,沒有人知道他準確年齡,只知道他的直屬下屬都叫他Clveny(伊黑羽的英文名),他長年不在公司,並且行蹤不明,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被商界冠上天才的名義。

  但是,他總覺得一定是哪一環出了問題,看著黑格爾集團的資料一股怪異的感覺自然而生。

  不論如何,伊門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御。

  誰傷害他誰死。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父親。」季雅蓮淡淡叫道。

  「嗯?」藍耀寒邪魅的聲音懶洋洋地發出單音詢問。

  「宴會開始了。」簡單地敘述現在的情況,語調如此單薄。

  「嗯,早開始了。」藍耀寒漆黑的眸子微微瞇起,眼底藏著絲絲笑意。

  「無聊。」

  「寶貝,娛樂是要自己尋找的。」藍耀寒揉揉他的黑髮說。

  「呵呵呵……」突然一道蘊含著陰謀的笑聲飄飄而來。季雅蓮與藍耀寒敏感地觸動耳朵,蒼老卻不失活力的笑聲完全符合他們眼前這個大約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一面慈祥無害的臉孔,眼裡映照的是條條精明的計算。

  他們三人沒發言,敵不動我不動,互相打量著對方。

  季雅蓮與藍耀寒深知這個老頭子極不簡單,隱約更可以感受到他的氣息已經超乎於他們的想像。

  季雅蓮腦海中突然閃過伊語晴剛剛那句話——小心伊家的老頑童。

  正當他們沉思的時候,對方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小楓,想不到你已經長那麼大了。想當年啊,你出生的時候才那麼一丁點大,那時候我還在墨西哥度假,你母親把你的照片傳送過來,真是可愛得不得了啊!現在越大越俊了,哈哈……果然有我們伊家的優秀基因啊!」

  聞言,季雅蓮眼瞳頓時危險地收縮,悠閒插在口袋裡的雙手緊緊握拳,銳利的眼神如穿透對方一般,殺氣一剎那發出,被釋放龐大的氣勢甚至波及了他一米之內的四家族成員,寒氣從他們腳底冷然地上升,望著他湛藍的眸子有一瞬間的幻覺以為那是蘊含著藍色的火焰,冷深地打了個冷顫。

  那是一個十幾歲少年所發出的氣勢嗎?但老頭子依然不受他影響地笑咪咪含著眼睛,形成一條可愛的直線。

  站在季雅蓮身邊的藍耀寒無疑是最能感受他氣勢的一個,他疑惑蓮為什麼只因為對方的一句話而發出如此大的怒氣,這樣的蓮很失常。

  「冷靜點。」他摟著他的肩膀,紅唇拂到他耳邊說。

  季雅蓮明顯地動搖一瞬間,隨後氣息只停留在這個階段上,沒有再無故地增大。

  「發生什麼事了?」藍龍天是今年的主辦人,他的出現是必然的。他威嚴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竄出,因為他剛才一瞬間感受到一股龐大危險的怒氣,猶如驚動了熟睡中的暴龍一樣,環視之下,看見接近陽台處的位置,四家族成員都一致望向同一個方向,有些年輕一輩甚至忍受不了這麼強大的氣勢滿面汗水,眼底藏著畏懼之意。那時他便知道問題出在令他驕傲的寶貝孫子身上了,然後迅速來到這邊。

  「沒事,是吧?蓮。」一聲悅耳的聲音又從另一邊飄出,高雅的伊語晴走到離季雅蓮半米遠的地方,溫柔的笑容,柔和的眼神凝視著季雅蓮,神情淡然地問道。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從老頭子身上離開淺淺地望著伊語晴,她身上溢出與他母親酷似的淡雅氣質,母親的樣子與她的樣子重疊在一起,已經平穩的氣勢不自覺地收斂下來,最後俊臉面無表情地向側面一瞥,算是默認伊語晴做的事。

  「乖孩子。」伊語晴柔柔一笑說,藍耀寒不悅地瞟她一眼。

  隨後伊語晴轉身對視著老頭子,頗為認真的表情對老頭子說:「爸爸,您老弄錯了,他是季雅蓮,不是伊靖楓。」

  伊家老頭子無辜地眨眨眼,可憐兮兮地望著伊語晴,「小晴,他明明就是我們家小楓啊,小嫣(伊靖楓母親)明明說過……」

  「父親。」伊語晴偏高的聲音打斷伊家老頭子接下來要說的話,頗有警告的意味。

  「咳。」老頭子故作咳嗽幾聲,小晴生氣的時候才叫他父親,他這個老人家真委屈啊,明明是事實啊,他們伊家的人怎麼可以被藍家搶走呢?什麼好東西都被藍家的老不死要了,越想越不服氣。

  「啊呀……小晴不氣不氣,是我老糊塗了。」但是不服氣也不可以讓他最喜歡的女兒生氣啊!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爸爸,跟蓮道歉。」伊語晴是最得他心的一個女兒,所以他最好的東西都是默默地留給她,因此她才可以有一段不受家庭約束的自由婚姻。

  「小晴,你要我一個長輩跟後輩道歉,未免太……」老頭子可憐地望著伊語晴。

  伊語晴沒說話,只是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一點也不損她看起來30多歲的外貌。

  「好好,別氣……那個……小楓……啊……不……小蓮……祖爺爺不是有心的,人老了就糊塗,老頭子是憶孫成狂,你原諒祖爺爺嗎?」伊門老頭子一副委屈地望著季雅蓮說。

  季雅蓮俊臉酷酷地冷笑一個,絲毫不給對方面子地拉著藍耀寒離開是非之地,把殘局留給藍龍天收拾。

  伊門老頭子此時一面精明地揚起一個與剛剛形象不符合的微笑,隨後很快地恢復原本的樣子,受傷的表情看著兩個英俊的背影。

  「伊老先生,真是感到抱歉,我們家蓮似乎不太喜歡矚目的地方。」一句簡單的話不禁讓原本圍觀的四家族成員散開撤離,還巧妙地暗道蓮是自己藍家的,而非伊家的。

  「哎呀,小龍天啊,你還是這麼不解風情啊!呵呵。」伊家老頭子梳著他留長的白鬍子,慈祥地說。

  望著他的動作,藍龍天突然覺得這個情景非常熟悉,從腦海中不斷搜索,思緒不禁停留在10年前他為了把蓮的身份公佈於世舉辦的那個宴會中,那時候他身邊出現了一個神秘的老人,與他提起蓮,語氣對蓮非常欣賞,那時候開始伊家老族長就開始注視蓮了?

  這個消息讓藍龍天非常震撼,似乎感覺有一場陰謀蔓延著。

  「小晴,走了!爸爸好久沒見你喔!」伊家老頭子彎起手,讓女兒翹著。

  伊語晴向驚愕的藍龍天點點頭,環著伊家老頭子的手說:「爸爸可以來法國玩啊!」

  「我怕你老公不讓爸爸進屋子……」

  「因為爸爸每次都把美女帶回家……」

  「呃……」

  越走越遠……

  第二卷三十六章

  藍耀寒一直追著怒氣沖沖的季雅蓮走出酒店,突然藍耀寒伸手一拉,季雅蓮轉身,湛藍的眸子發出冷深的目光,藍耀寒心裡一抽搐。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為什麼生氣?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藍耀寒採取強硬的態度,不理他是否處於怒火邊緣。

  季雅蓮沒有立刻回答,他冷冷的表情一如往常,悲傷的目光卻單純地凝視藍耀寒,微啟的唇瓣欲想說什麼,但最終都沒有開口。

  「為什麼你要露出受傷的表情?受傷的不應該是我嗎?」藍耀寒撫摸他的臉蛋,如藍寶石般清透的眼睛、線條輪廓優美的鼻子、性感誘人的嘴巴,緊緊地擁他入懷抱,告訴自己他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蓮,為什麼你讓我感覺好像要隨時消失一樣?握緊你的手,擁抱你進懷裡從你微微的溫暖中我才確定自己此刻還沒有失去你。

  剛才的事,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感覺離你越來越遠了。

  這種不被掌握的事情,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

  突然有一種很不安很無助的感覺從心底裡浮上,這都是因為我太寵你的關係嗎?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放任你那件事……

  季雅蓮貼近在藍耀寒結實的胸前傾聽他的心跳聲,跳得很快很快……

  為什麼?

  因為憤怒嗎?他不把事情告訴他?

  「為什麼?心跳很快。」季雅蓮最終抬頭,疑惑的眸子尋求答案。

  「蓮,因為你在這裡。」藍耀寒努力地平服自己凌亂的心情,沙啞的聲音苦澀地溢出。

  季雅蓮沉默,因為我在這裡,所以為我而跳嗎?

  「兩個月,等我兩個月,不論結果怎麼樣,我會把全部事情告訴你。」季雅蓮扯下他的衣領,讓他憂傷的藍紫眸與他對視,湛藍的眼瞳溢出無比認真的眼神,清脆的聲音又是如此堅硬。

  他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他希望他與他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是一匹高雅冷傲的狼,沒有任何人可以征服他的不馴,只有他才可以站在他身邊與他匹配。

  但是,父親,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兒子季雅蓮,而是你唯一認同的勁敵伊靖楓時,你還會說不准我離開嗎?

  「好,兩個月,只等你兩個月。」兩個月後你不說我也會去調查。藍耀寒專注地回視他,神情嚴肅地說。

  「你們父子感情依然那麼好啊。」一道蠱惑的聲音從酒店門口飄過來。

  季雅蓮頓時放開藍耀寒衣領的手,清澈的藍眸冷冷地望著來人,不由冷笑一聲。

  「喔?Micheal家族的族長也來參加我們四家族的聚會嗎?」藍耀寒挑眉,隨後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磁性醇厚的聲音溢出。

  「怎麼?不歡迎?」雷翼依然保持迷人的笑容,碧瞳閃過一道異光。

  「怎麼會?」藍耀寒低笑,約有此意地望了雷翼身旁的伊靖御一眼,漆黑的眼睛色澤微微暗下來。

  「Micheal家族的族長真閒,可以長達三年不回德國。」季雅蓮冷清的聲音讓氣氛瞬間冷到極點,即使連原本不想參與他們戰爭的伊靖御也從神遊中清醒了。

  他詫異地抬頭望著季雅蓮,然而不看還好,一看他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擊,挑釁別人的神態真像,氣質也更像,到底為什麼?楓……你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麼眼前這個少年能與你那麼神似。

  雷翼不滿翼靖御看著季雅蓮看得入神,再加上季雅蓮存心的挑釁,他潛在的怒氣更是旺盛。

  「那又如何?Micheal家族現在還沒倒不是嗎?」雷翼含笑道,眼裡卻對基雅蓮充滿殺意。

  「說不定,那天會來臨。」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淡淡地凝視雷翼,醇醇的嗓音猶如動聽的音符,卻是冷酷無情。

  藍耀寒有意無意的望了季雅蓮一眼,預感,離那一天的到臨貌似不遠,他突然想到伊黑羽與夜的離開,心裡輕笑,不愧是他兒子,如果要對伊門下手,Micheal家族將會成為他最大的障礙,所以先下手為強嗎?

  蓮,你這樣的處事作風真對我味道。

  雷翼沉默不語的望著眼前這個俊美得已經超出人類極限的少年,不得不承認他們父子都是一對非常值得他欣賞的人物,可惜立場不同。

  「如果說有那天的來臨,我想藍門,甚至四家族的歷史也不會長了。」只是一句淡淡的話,卻夾著深深的威脅之意。

  「四家族與我無關。」言下之意就是請便。他的威脅對他絲毫沒有作用。

  雷翼輕笑,那少年是認真的,他不在乎,世上能讓他在乎的到底是什麼?唯獨是藍耀寒嗎?

  那麼,他們真相似,他唯一在乎的也只有御和日娜,什麼Micheal家族只是他打發時間的一個玩具。

  「是嗎?拭目以待。」雷翼勾起一抹蠱惑的笑容,碧瞳釋放著閃亮的光芒。

  「御,我們回去吧!你可愛的未婚妻一定到處找你了。」雷翼對一直沉默的伊靖御說。

  伊靖御臨走前複雜的望了季雅蓮一眼,默然地轉身隨著雷翼走,他淡雅的聲音飄進雷翼耳朵裡,「這次你真善良。」

  「不好嗎?畢竟,他與伊靖楓是那麼像,不是嗎?御。」

  雷翼蠱惑的聲音讓伊靖御一顫,隨後迅速地恢復。

  「可以別扯上楓嗎?」伊靖御停下腳步,深邃的眸子靜靜的凝視他。

  「我嫉妒他。」雷翼輕撥他修長的劉海,平靜的聲音敘述了他真實的心情。

  「那跟季雅蓮有什麼關係?」伊靖御伸手拿下他溫暖的大手,阻止他溫柔的動作。

  「他眼中只有藍耀寒,我眼中只有你,很像對嗎?」雷翼不在乎藍耀寒與季耀戀都在他們10米遠,他誘惑地在伊靖御的唇上蜻蜓點水吻了一下。

  伊靖御危險的瞇起眼睛,冷說:「雷翼,你犯規了。」

  「是不得在公共場所做出透露我們關係的舉動嗎?」雷翼自嘲。

  伊靖御並沒有回答,獨自離開。

  「伊靖御。」一道天籟的少年之音把他叫停。

  伊靖御回身時便看見一物體以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向他飛來,他潛意識地接住,打開手一看原來是一隻精緻的駝表。

  「不需要了,還你。」季雅蓮淡淡地說。

  伊靖御緊緊地握著手上的駝表,這只駝表是楓生前最喜歡的,後來他在季雅蓮5歲的宴會中把它送給他,因為當時他與楓的氣息就很接近,把駝表送他就好像駝表回到主人身邊的感覺一樣。

  「為什麼?」伊靖御疑惑地望著季雅蓮。

  「伊靖御,你不知道這只駝表的真正價值。它有一個暗格,裡面藏著的東西可以足以毀掉整個伊門,這樣你還要堅持給我嗎?」季雅蓮湛藍的眼睛冷淡的回視他,冷漠的聲音敘出一個震撼的消息。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把伊門急速的發展,但是接下來我不會手軟的。」季雅蓮每說一句話都讓雷翼和伊靖御感到無比的震撼,然而他們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終於在這裡一一解答出來,為什麼藍門不壓制伊門的成長,為什麼總有一股力量去推動伊門的發展,為什麼那個力量會藉著Micheal家族的名義去幫助伊門,這一切都因為眼前這個絕美的少年。

  「因為一個諾言,我向他承諾過。只要伊門消失,他就會獲得自由;只要那個人痛苦,他就會開心。」伊靖楓微笑地望著深藍的天空,光線映照著一個憂傷的背影。

  季雅蓮剎那間一愣然,然而很快地掩飾上,握起藍耀寒的手,輕聲說:「我們走吧。」

  藍耀寒望著他的手,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蓮。」擔憂地喊了一聲。

  「我沒事。」季雅蓮握緊他的手說。

  藍耀寒沉默,久久後感覺季雅蓮已經平靜下來他才問道:「你這樣告訴他們沒關係嗎?」

  「沒關係,我很強。」季雅蓮淡雅的說。

  藍耀寒默然地吻了他額頭一吻,說:「我們回家吧。」

  「好。」

  月光的見證下,命運的齒輪又進入一個新階段。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凌晨5點半,藍耀寒白皙的手空虛地撫摸著身旁特意空出來的位置沒有絲毫凌亂與溫暖,他便知道雅蓮又通宵工作了。

  心中百般滋味,忽略自己的失落感,隨手從椅子上拉起一件黑色襯衣披上赤裸的上身,打開房門朝季雅蓮的書房出發,因為他知道除了那裡,他不會在其他地方了。

  悄悄打開書房的木門,原本在黑色真皮沙發熟睡的季雅蓮立刻警惕地睜開湛藍的美眸。然而清澈的眼睛看見來人是藍耀寒,他又沉沉的睡去,櫻桃紅的嘴唇誘惑地呢喃吐出,「父親……」

  軟軟的,十分悅耳。

  藍耀寒降尊紆貴的蹲在沙發前,修長的手指貿然撥動他飄起的髮絲,在寧靜的環境中傾聽他平衡的呼吸聲,在嚴謹的書房裡他就這般沉睡下去……即使連睡覺也沒有一絲放鬆的眉頭在藍耀寒漂亮的指尖下漸漸鬆軟。

  「回房間睡覺,嗯?」藍耀寒醇厚的聲音低聲溢出,溫厚的語氣讓季雅蓮莫名其妙滴安心。

  「……嗯」潛意識發出的清音訴出無盡的信任之意。

  得到他的同意 ,藍耀寒動作輕盈地把他從沙發抱起,溫柔地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至向後傾倒,散落的黑髮在半空中柔順地飄揚,季雅蓮不舒服地琢磨一下調整舒適的位置。

  沒走到房門前,門便被輕聲打開,直叔捧著豐富的早餐詫異地望著藍耀寒,然後又望 了被他公主式抱的季雅蓮,思緒整理一番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少爺是想把小少爺移回睡房吧?

  直叔小聲地把他知道的信息告辭藍耀寒,「少爺,小少爺直到清晨4點30分才停止工作,便讓老奴替他準備早餐,隨後小少爺就靠著沙發小睡了一下,老奴想一晚沒睡的小少爺一定很累了,因此就自作主張特意延遲早點送上的時間。」

  「做得好。」藍耀寒滿意地點頭低聲說,下巴輕輕地琢磨了一下季雅蓮的頭頂。

  「少爺,那早餐……」直叔看著手中豐富的早餐,欲想問藍耀寒是否要撤下,卻被他搶先一步。

  「撤下。」語畢,藍耀寒抱著季雅蓮在直叔的貼心開門下離開了書房。

  藍耀寒輕輕把季雅蓮放在床上,坐在床邊溫柔地揉揉他的黑髮,藍紫的眸子複雜滴注視著眼前這個俊美的不像話的15歲少年。

  蓮,你到底是個什麼樣人呢?

  越想捉住你就越難猜透你。

  距離四家族聚會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這樣的日子還要多過一個月多嗎?

  快點結束吧!

  很懷念你還沒去暗島的日子,雖然喜歡挑逗你,互相挑釁,甚至把我們之間處於一種不像父子似敵非敵,似友非友,卻比朋友更親密的狀態,但是至少那時候我們的世界只有對方。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有了間隔?

  從你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你就已經計劃好一切的那一刻?或者更早......

  從你離開暗島的時候,並沒有立即回來的那一刻?

  那些都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蓮,快點回來吧!

  放下所有的重擔回到我身邊,我想要全心全意的你,同樣,給你的也是全心全意的我......

  「少爺。」不久後,房門著急的敲響打斷了藍耀寒的思想。

  藍耀寒望著緊閉的門,姿態優雅高傲地站起來走到門前,打開門低聲地詢問:「怎麼了?」

  「少爺,伊少爺和夜小姐回來了,但夜小姐受傷了。」直叔看了裡面熟睡的季雅蓮一眼,小聲的在藍耀寒耳邊說。

  「立刻跟我下去,暫時不要驚動蓮。」藍耀寒絕美的面顏淺淺一皺眉,磁性的聲音低聲吩咐。

  「是的,少爺。伊少爺和夜小姐就在客廳。」直叔悄悄關上門,跟著藍耀寒身後詳細的說明了伊黑羽和夜回來時的情況。

  藍耀寒來到客廳是如下一副情景,夜面無表情地坐在鬆軟的米蘭沙發上,伊黑羽深深皺著眉地看著她,一副自責的樣子。

  「情況怎麼樣?」藍耀寒坐在沙發上,優雅地翹起雙腳,性感的聲音溢出。

  「多處傷口避開要害,但血一直止不住,這樣下去不樂觀。」伊黑羽難得正經地回答,濃皺的眉毛沒有一絲鬆軟,墨綠色的眸子擔憂地凝視著即使受傷也擺出一副木訥表情的夜,好像受傷的人不是她一般,讓人懷疑她是否有痛覺。

  「言叔很快就過來,再等一下。」藍耀寒望著夜,對伊黑羽說,怎麼看都像伊黑羽比較上心。

  言叔身兼他們家族的家庭醫生,其實他的醫術已經達到醫學界的頂點,但跟在藍龍天聲邊做管家真是大材小用。

  「沒有主人的允許,我不會死。」從受傷以來沒吭過一聲的夜終於開口說話。

  內容卻招人鄙視。

  伊黑羽白她一眼,輕哼了一聲說:「如果我不是及時趕到,你可能早就死了。」

  夜依然保持木訥表情,再也沒有發言,氣氛又沉靜下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藍耀寒打破寂靜問。

  伊黑羽沉默幾秒,隨後才說:「當時我在德國一直打壓Micheal家族,然而在工作中突然一個不好的場面從我腦海中閃過,那就是夜在伊韓兩門和美國黑道交易軍火場地被人發現,然後展開火拚。

  因為對方人太多,我們組織算夜在內也只派出10個人在裡外接應,原本怕人多壞事,但是想不到還是被對方發現了,所以出後都被嚴密地謹守,逃不到唯有正面對站,即使全部都是組織裡的經英,但是依然敵不過對方眾多的人數。

  當我趕到的時候,除了夜,一個都活不成,而夜也受了重傷。雖然她潛意識已經避開了所有要害,但是失血過多的她已經昏迷不遠。

  因此我把她接到我一個美國的醫生朋友家,給她做緊急的處理,血終於成功止住了。但是那地不宜就留,多待一分鐘就越危險,畢竟那裡不是我們的領域。隨後我就直接帶她回來。

  但是最後夜的傷口卻因為動作太大又大量出血,接下來就是你們看到。」

  「少爺,言來了。」直叔望了一下手錶,向藍耀寒說。

  不出10米秒,言叔果然從門口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助理,一個手拿一個醫藥箱,這就是雙胞胎之間的感應吧。

  「言叔,她就拜託你了。」藍耀寒認真地向言叔說。

  「是的,少爺。」言叔向藍耀寒鞠了個躬,隨後向身後的兩個助理吩咐,「你們先去手術室準備一下。」

  兩個助理點頭離開。

  「請伊少爺把夜小姐抱過來,夜小姐希望你不要再動,不然傷口再加深裂開,恢復的時間就會變長了。」言微笑地交代。

  夜秀眉向上一扯,表示不滿,卻也沒有反對。

  事實上,她雖然很不願意,但是不讓恢復的時間增長,她勉為其難地接受了醫生的建議。

  終於安靜下來了,看著已經移位到自設手術室的人完全離開後,藍耀寒輕輕歎了有一口氣。

  「直叔,去把蓮叫醒吧。」藍耀寒閉上眼睛無力地說,煩躁的感覺從心裡溢發。

  「少爺,為什麼您不去呢?」直叔疑惑地提問,如果是平常少爺一定不會放過與小少爺相處的時間啊。

  「不去了,伊黑羽和夜回來了。蓮之後一定很多事情要煩。」藍耀寒睜開漆黑的眼睛,淡然地說。

  「但是......」直叔還想說什麼,卻被藍耀寒舉起的手掌阻止了。

  「我回公司了,記得讓蓮準時吃早餐。」藍耀寒揚揚手離開沙發,優雅的背影再次走到旋轉樓梯上。

  「少爺,那您呢?」直叔望著他的背影問道。

  「回公司再吃。」藍耀寒丟下一句。

  直叔漠然,回到公司您不會吃吧!真是的,連三歲小孩子都不相信的借口居然拿來應付我這個活著大輩子的老頭。

  看著他們父子兩總是十分有感觸,可能是一直看著他們成長吧。

  他不是真的老到看不清事實,他知道他們兩個的感情並非建立在父子的基礎上。

  身為一個下屬,他沒資格所說什麼;但身為一個他們當成孩子的『父親』來說,只希望他們幸福就好了。

  他們同樣的寂寞,他們同樣的需要溫暖。

  但是要拋開寂寞尋找溫暖,談何容易?

  終於,命運安排了他們的相遇。

  請你們別在錯過了好嗎?看著這樣的你們,老奴覺得心酸。

  四家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另一棟幽靜的別墅裡,伊靖御怒氣忡忡地把手上讓他趕到憤怒的文件狠狠摔下地,白紙黑字的紙片滿天飛舞,自從剛剛為止他身上便浮出一股寒冷的殺氣,手緊握拳頭用力地朝桌面打一錘,辦公桌頓時凹下一條深深的裂痕。

  「嘖,有著麼生氣嗎?」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的雷翼悠然自在的地說。

  伊靖御瞬間抬頭,漆黑的眸子散發出隱隱殺氣,聲音冷深地吐出:「我記得說過不准你來我書房的。」

  雷翼不在意一笑,舒適地把背埋在鬆軟的沙發上,雙腳優雅地翹起,由內道外溢出淡淡的貴族氣息,蠱惑的聲音更是世間少有,「御,你太殘忍了,利用完我就丟在一邊。不是我,你會知道你家族長與韓門走私軍火的事情嗎?」

  「伊、擎、雷,他的好日子不會太久。」伊靖御冷笑一個,充滿仇恨的眼睛看得理由心痛。雖然他依然保持一抹高深莫則的笑意,但除了他沒有人知道他愛御已經勝過他自己。

  「你的呢?」雷翼蠱惑的聲音清晰地迴響於書房中反問。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伊靖御避而不答,裂人的氣勢不減。

  「御,你的好日子什麼時候才回來?」雷翼重複問道,他不許他逃避。

  夠了,已經夠了,他為伊靖楓付出得太多了。

  「我從來久沒有好日子,我也不需要。」伊靖御冷笑回答。

  從出生在四家族的那天起,他就注定沒有好日子過,一出生就已經被注定的命運,不厭其煩地接受訓練,吸壽所有商業知識,然後認識楓,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一個值得他一生守護得人,但是最終還是被自己親手破壞一切……

  他已經沒有資格得到平凡的生活了,別說什麼可笑的好日子。

  「放下伊靖楓。」雷翼溫厚的打手覆蓋在伊靖御的俊臉兩側,碧瞳溢出認真的溜光,語氣肯定無比。

  「沒可能。」伊靖御輕笑。沒有一絲猶豫地回答。眼神堅定地拒絕。

  「為什麼你連一絲猶豫都不給予我?」雷翼臉色頓時冷下來。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是嗎?」伊靖御並沒有正面回答他。

  「看來我太高估自己了。」雷翼放下撫摸他臉蛋上的手,自嘲一笑。

  伊靖御看著他清透的碧眸中閃出絲絲有傷的目光,心裡一悶。他們都在自虐,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從一開始日娜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靠近我嗎?因為我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我的心已經隨著楓安葬的那天死了。

  「有人。」 雷翼輕皺眉毛,望著門外,兩道急促的腳聲步向這邊走來。

  他的表情似乎把前一刻的事情忘卻,再投入新的事情當中,卻沒有人知道他只是把他藏在心裡,不露於色。

  「韓小姐……請您止步……少爺真的沒時間……韓小姐……」管家為難的聲音越來越近。

  『砰』一聲,門被粗魯地打開,一身佯裝韓梨雪望著遍地的白紙的地板,和疏理冷傲的伊靖楓與含著蠱惑笑意的雷翼頓時一愣,隨後他揚起甜美的笑容小跑到伊靖御身前,抱起伊靖御的右手說:「御哥哥,管家說你在忙,但是人家太想你了,所以自作主張地泡進來。看,你不是在忙吧,管家果然在騙人。」頗有撒嬌意味。

  雷翼輕笑,楊揚手讓盡職的管家先行離去,而自己則回到沙發上坐下等著看戲。

  管家鞠躬離開,相處三年,他也知道眼前這個雖然不是他家主的男人說話的重量與少爺的一樣。

  「我的確在忙。」餘光瞄到地上的白紙,伊靖御沒有像往常一樣紳士溫柔地接待韓梨雪,他的冷漠讓韓梨雪從心底浮出一股寒意。

  「但是……御哥哥說會抽時間陪我的……」韓梨雪眼角盈著淚珠,委屈地說,更家抱緊伊靖御色的手,是不是的抽泣,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人心痛。

  伊靖御厭惡地皺眉,隔絕的語調說:「我有空自然會來找你。」

  「我不要,你每次都這樣說,卻每次都不來,只是你去出宴會我主動來的時候你才會帶我出席。你與他(雷翼)相處的時間甚至比我還要多,我相信了你一次又一次,我等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來找我的次數寥指可數。

  平時我來這裡找你的時候,我見得最多的人就是管家,管家每一次都說你在工作,我也是出生在四家族,我知道你可能真的很忙,我盡量讓自己別打擾到你的工作,但是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不安。

  但是今天的你,讓我感覺,那真是我多心嗎?」 韓梨雪終於忍不住他的冷漠,不顧形象地爆發出來,他也有脾氣,他不說,不代表他不會生氣。

  「你煩不煩?」伊靖御一手甩開她抱著她的手,大聲咆哮。

  韓梨雪慣性向後後退了兩步,柔憐落淚,受傷地望著伊靖御。

  「如果不是你,楓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你,我和楓就會一直保持那個狀態;如果不是你,今天的著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有罪,我也有罪,所以你必須要和我一起贖罪。」伊靖御一步一步地逼勁韓梨雪,眼裡充滿恨意和厭惡。

  韓梨雪害怕地一步一步退後,拚命地搖頭,她止不住的淚水一直流淌下來,「御哥哥,原來你還在怪我對楓哥哥開槍……當時我沒心的,我只是想制止楓哥哥離開而已,如果楓哥哥走出別墅門口,我們兩個就會沒命生存下去了,楓哥哥不會讓被判他的人好過的……在說如果他不死,我們就要死,我也是為了我們兩個啊……」

  「我情願我死,也不要他死。」伊靖御大聲喝止。

  「你騙人……」韓梨雪含淚反駁。

  「如果你這麼在乎楓哥哥為什麼要招惹我?」韓梨雪提出一個最有說服力地問題按住自己的不安。

  「因為你太礙眼了。」伊靖御冷笑地盯著她,看她的眼神想要把她千刀萬剮。

  「不,不是的,我不相信……」韓梨雪癱軟地坐在地上,努力地說服自己,迷失自我地呢喃。

  「沒有你以前,能站在楓身邊的人只有我,我恨你的出現,我恨伊擎雷為了自己的野心讓楓和你聯婚,你的出現提醒我楓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恨礙眼。」伊靖楓不含一絲感情冷眼地看著地上哭得一灘糊塗的她。

  「不是的……不是的……騙人……不是真的……我是你未婚妻啊……你愛我的……你在床上明明……」韓梨雪呢喃地搖頭。

  「就如何?難道每個跟我上過床的人,我都要愛上嗎?」伊靖御的話冰冷刺骨,一陣見血。

  韓梨雪一陣頭痛後,眼前的事物顯得模糊,焦距越來越遠,一片黑暗入侵,她就這樣暈過去了。

  望著暈倒在地上的韓梨雪,伊靖御沒有一絲表情,更多的是冷漠,他在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了一個數字,免提對管家說:「帶個人進來收拾那女人。」

  電話裡明顯一震,卻很快地回應。

  不出30秒,管家便帶著一個黑衣男子進來,等待伊靖御的命令,伊靖御卻不給提示,管家忍著顫抖的身體畏懼地望著地上不動的韓梨雪吞了一口唾沫。

  雷翼的聲音如救世主響起,「放心,還沒死,先把他請到可放。記住,多派點人保護韓小姐,如果她出了什麼差錯,我們拿命來賠。」

  管家沒有因為雷翼的話而感到鬆了一口氣,相反,她更加畏懼地吩咐黑衣男子抱起韓梨雪,雷翼表面說得好聽,根本就是繞軟禁韓梨雪。但是少爺不出提示,也沒有反駁他的吩咐就等於默認了。

  「是的,雷少爺」管家恭敬地點頭。

  待管家三人離去時,雷翼深深地望著伊靖御的逼瞳含笑,蠱惑的音調悠悠地道;「御。經過剛剛那件事,我發覺,你對我太仁慈了。」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書房清晰地迴盪著他的聲音。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夜的情況怎麼樣?」季雅蓮便批閱文件,頭了沒抬,清雅的聲音吐出。

  「傷口已經復完,今天早上言叔來拆線,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只要多過一星期體力就會恢復以前一樣。」伊黑羽在這次的事件中明顯沉靜下來,也沒有以前的玩世不恭了。

  季雅蓮抬頭,展覽的眸子流溢寒冷的氣流,黑髮在微風的撫摸下輕輕飄起幾條髮絲,俊美的臉孔勾起一抹冷笑,「韓家居然敢動我的人,他要為他的魯莽付出代價。」

  「交給我。」伊黑羽墨綠色的眼睛一沉,銳氣十足的說。

  他們三個相處了多年,或者在別人看來他們是上司下屬的關係,其實只有他們才知道,他們已經把對方放在很重要的地位,比朋友要親密,他們是夥伴。如果沒有理由,沒有人真的願意不顧一切的賣命。

  今次他們傷了夜,傷了他們重要的夥伴,不只他,蓮也生氣了。

  但他不能讓蓮替夜報復,在場的十幾年的戰爭快要結束了,他不想蓮再背負仇恨了,夜也不想。

  季雅蓮挑眉,以示伊黑羽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

  「今次夜的任務失敗了,所以我們要等待下一次機會,但是下一次他們就會比這次更加謹慎了,所以你要接手組織的事情,你手頭上的工作與夜交換,韓家暫時別動,有一個很重大的任務等著你去完成,我們所有人中也只有你有那個能力,如果要等夜最好時機恐怕會錯過。」伊黑羽墨綠色的眸子閃過一道算計的光芒,望著季雅蓮,說出只有他才可以明白的話。

  「知道了。」季雅蓮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伊黑羽,從他清澈的眸子中沒有人可以看透他想什麼,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個回答,摸著自己右耳的黑曜石耳釘,又有一陣子不能見了吧。

  「還有,我預感你可以遇到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伊黑羽露出一抹旁觀者清的笑容,顯然又等著看好戲,解決了夜的事情後,他又恢復以前幸災樂禍欠扁的微笑。

  「伊家還有誰我不認識?」季雅蓮輕笑搖頭。

  「嘖,不是不認識,相反的,是你熟悉的陌生人哦。」伊黑羽賣關子說。

  「隨便。」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他。

  「你不問我是誰嗎?」伊黑羽挑眉。

  「你會說?」季雅蓮站起身離開。

  「不會。」伊黑羽立刻回答道,說了他還看什麼戲,這是他跟在他身邊的唯一樂趣啊。

  「你去哪裡?」伊黑羽見他要離開又問。

  「藍耀寒。」季雅蓮只留下一個名字,不帶走一片雲彩。

  伊黑羽輕輕一笑搖頭。

  晚上1點鐘,季雅蓮撫摸著眼前這個絕美的男人的輪廓,從認識他起到現在他幾乎沒有改變,有時候他真懷疑自己的靈魂可以穿越,那麼他是否吃了什麼長生不老藥,不過想到藍龍天同樣不符合實際年齡的樣貌,他就自嘲地否認了。

  季雅蓮低頭輕吻他的唇瓣,清新的氣息淡淡地呼到藍耀寒的臉上,伸出舌頭如貓咪般順著他嘴唇的輪廓舔一遍,然後勾起一抹藍耀寒看不見得絕美笑意,張開嘴唇狠狠地朝他下唇咬了一口,頓時藍耀寒不顧自己是否裝睡吃痛地睜開眼睛,藍紫的美眸便呈現在眼前。

  「寶貝,很痛。」藍耀寒妖冶地伸出舌頭舔著自己出血的下唇,性感地挑眉。

  「我就說,父親什麼時候防禦能力降低了,連我進來也不知道。」季雅蓮一點也不心痛地盤腿坐在床上,暗刺。

  「不忙了嗎?」藍耀寒轉移話題,溫柔地摟過說。

  「現在不忙。」季雅蓮穿進他懷裡閉上眼睛嗅聞屬於他的氣息,久違了。

  「什麼時候忙?」藍耀寒再次挑眉,似乎對他的答案非常不滿。

  「明天入黑後。」季雅蓮睜開湛藍的眼睛毫無雜質地凝視著藍耀寒,藍耀寒身體一顫,無力地在心裡呻吟一聲,快要到極限了。

  「之前的時間都陪我,嗯?」藍耀寒撫摸著他的頭髮,磁性的聲音低沉沙啞地溢出。

  「好。」季雅蓮輕快地答應。

  「父親。」寂靜的環境裡,他們互相擁抱著,享受著對方的溫暖,不用任何語言,他們只是希望時間就這樣幸福的過去,直到季雅蓮淡雅的清音吐出。

  「嗯?」此時藍耀寒醇厚的聲音溢出一抹性感的音調。

  「你就這麼想要我?」清音明顯泛起笑意。

  「漲起了。」季雅蓮手上覆蓋著他剛才無意間碰到的炙熱,用力一壓。

  藍耀寒絕美的面顏牽起一個無奈又苦澀地笑意,「蓮,在這方面你就不能更像一個小孩子嗎?」

  「我不是小孩。」季雅蓮隔著褲子惡意地揉揉它,報復藍耀寒之前說的話。

  「我知道,所以我自己找罪受。」藍耀寒捉起他存心挑釁的手,白了他一眼。

  「你在下面。」季雅蓮舔被他捉起的手,手上在光線的折射下清晰的看見完全沒有任何液體,但藍耀寒依然忍不住地呻吟一聲。

  MD,他是存心誘惑他的。

  「寶貝,我還不知道自己養了一隻可愛的貓咪。」藍耀寒忍著身下的火熱,他不服輸的性格支撐著他的理性。

  「上面有你留下的氣味。」季雅蓮不對任何人展開的笑容卻在藍耀寒面前毫不保留。

  GOD,誰來救救他。

  「父親,我們打賭。」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晶瑩地望著藍耀寒,嘴角微微彎上一個漂亮的弧度。

  「賭什麼?嗯?」藍耀寒問。

  「賭我們誰上誰下。」季雅蓮回答。

  「內容?」

  「我明天晚上要去伊家『借』一些資料,它可以證明伊門族長和韓門族長勾結走私軍火,看誰先拿到,誰先到手誰就把原本的文件刪了。」季雅蓮把剛剛和伊黑羽商量的事情拿出來做賭約。

  「只要到手就OK?」藍耀寒含笑問道,季雅蓮輕皺眉毛。

  「沒錯。」淡淡地回答。

  「那麼,寶貝你輸定了。」藍耀寒滑過他潤滑的肌膚,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眼裡滿是笑意,醇厚的嗓音滿懷信心地說。

  第二卷 第四十章

  是夜,全身緊身黑衣的季雅蓮看似悠閒地坐在伊門住宅外牆內的一棵大樹上,實際上他在居高臨下地望著伊門住長的地勢。

  為什麼伊黑羽說只有他能完成的任務?因為四家族的住宅看似簡單,但是暗裡卻錯綜複雜,你不知道哪裡有紅外線,不知道哪裡有警報,更不知道哪裡有暗衛,如果不熟悉的人進來會有一定的困難,或許夜沒受傷的話,他就不會回來這裡,但是一切都是注定的,這就是他在這裡的原因。

  今天晚上伊家的人都必須要回到住宅,這不只是伊家的規矩,還是四家族的規矩,凡是在國內的家族成員每月月初必定準時返回住宅聚餐。

  因此今晚的警戒會比平時嚴密,相反,更是替他省了不少步驟。

  他太清楚伊家的人了,為了人生安全他們會把暗衛大量潛伏到大廳和餐廳四周,其其他地方則是減少一半人手,所以他選擇了今天入手。

  8點整,季雅蓮掠開衣袖看著那個組織特製的手錶,冷峻的臉蛋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身手敏捷地從5米高的樹跳下去,然而他並沒有多作停留,他一米七幾的身影猶如鬼魅般地黑叢中自由穿梭,順暢的步伐,輕盈的動作,收斂的氣息讓人賞心悅目,如果有人在的話,會被他如鬼魅般的身影所吸引,而忘卻啊,那個人是闖進來的。

  季雅蓮躲過所有紅外線和暗藏在地上的警報器,一個騰空翻身,帥氣地躍上側邊的樹借力再來一個翻空跳躍利落地跪在二樓房間的陽台上。

  季雅蓮邊走邊穿上一對黑色的手套,從大腿外側拿出一把黑色的滅聲槍,幾乎沒有聲音的腳步慢慢移到門邊,門一打開,右手從衣袖滑下5把銀色的手術刀,半滾出去,湛藍的眸子一掠他可以環視的所有地方,一共7個人,然後迅速做出決定,手術刀毫不猶豫地向前面4個人發出,同一時間,另一隻執槍的手沒有空閒,看也不看,憑著敵人的氣息朝相反方向開了兩槍,6人在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已經倒下地,剩下一個人,他反應慢了一拍驚愕地望著季雅蓮,也不知道是感歎季雅蓮世間少有的面容還是愕然季雅蓮突然的出現,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從腰間拿出槍的時候,季雅蓮剩下的一把手術刀已經插到他的喉嚨上,敵人悶悶痛苦的呻吟一聲,不可置信地望著季雅蓮冷嘲的嘴角,不甘心的倒下。

  季雅蓮甚至沒有為他們的死亡皺一下眉,他冷傲地走上三樓,因為三樓才是屬於伊擎雷的私人地方,無論是書房還是睡房都在那裡,而他的目的地便是書房。

  走上三層,他感覺有些異常,沒人,三樓居然沒有人在,他加快速度地走到伊擎雷的書房前,換上子彈,謹慎地把門踢開,一個黑影映照在他毫無波瀾的藍眸裡,毫不猶豫地朝那個連發兩槍,那人顯明早預知一樣,敏捷地避開兩槍,背光的關係季雅蓮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但他肯定的是這個人不是伊擎雷。

  「嘖,小少爺對小的還真熱情的歡迎啊!」音質純淨夾著磁性的嗓音。

  「把它給我。」聽他的話季雅蓮大概知道那是藍耀寒的人,他挑起了季雅蓮的興趣,居然有人從他手中逃過兩槍。

  「那可不行哦!這關係到我上司的性福問題。」他說話的語氣,使季雅蓮嗅到一陣狐狸的味道。

  「是嗎?那我就不需要對你客氣了。」季雅蓮在黑暗中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在月光的照射下神聖誘惑,黑色的套裝猶如長了一雙黑色的羽翼。

  「嘰嘰嘰……」子彈陷入牆內的聲音。

  Boyd不禁低咒自己居然看男人看呆了,而且還是藍耀寒的男人,都怪他兒子長得這麼禍水,一對變態的父子,媽的。

  他餘光側視被子彈刮傷的手臂,如果他反應再慢一步的話估計已經沒命了,不是手臂被子彈擦傷的小問題了。

  真不公平,藍耀寒你兒子真的對我不留手,而你卻要我不准傷他,怎麼都要我作出逃出的難看行為吧。

  季雅蓮似乎看穿了Boyd的想法,衣袖一滑五把銀光閃閃的手術刀再次出現在他的指尖,飛快的瞄準發出。

  『砰砰砰砰……砰……』手術刀三把從Boyd的面前飛過陷入牆體,入木三分,一把從他後腦飛過,一扎髮絲淺淺地斷落,剩下一把則是向Boyd的腦袋插去,嚇得Boyd立刻拿出匕首改變手術刀的方向,『砰』的一聲,落地玻璃的破碎聲,清脆響亮。

  季雅蓮不悅地皺著性感的眉毛,吐出的聲音散發出了冷冷的息息,「你是故意的。」

  「絕對沒有 ,自然反應啊!」Boyd十分無辜地說。

  一聲響亮的玻璃破碎聲,估計已經引起伊家人的注意了,只要有了他們的干擾,那麼他就可以順利避開季雅蓮逃走了。

  季雅連沉默,把槍收在大腿的內見分曉,赤手空拳地與Boyd打起來,不分上下的身手難以分出勝負。

  重要的是伊家的人快來了,可看季雅蓮一點不在意,因為只要在伊家,他就有十足的信心在這群暗衛中逃出去。

  「交出來。」季雅蓮冷清的聲音飄出。

  「抱歉,我的上司是藍耀寒。」言下之意就是,你沒資格命令我。

  季雅蓮挑眉,很熟悉的一句話。

  但是他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滯,反而越打越順,他一邊打一邊冷靜地觀察對方的弱點,十幾秒後,季雅蓮忽然一笑,朝Boyd的耳側打了一拳,Boyd手快地擋住他的拳頭,但身體很明顯地在一瞬間堅硬著,而後季雅蓮便看準時機一腳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腹部,Boyd痛苦地向後退了兩步,嘴角流溢著腥腥的味道,是血。

  季雅蓮真是用足力道啊,Boyd不由苦澀地牽動嘴角,是暗島教得太好還是他本來無情,明知道他是藍耀寒的人也對他下狠手。

  「Boyd?」季雅蓮此時才看見對手和相貌,顯然十分愕然。

  他是伊靖楓的助理,雖然上輩子已經認清楚他們互相利用的關係,但他絕對沒想過他是藍耀寒的人。

  Boyd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愕然,但這是他逃走的機會。

  「是族長的書房……」直到外面傳來的聲音越來越近,季雅蓮才望著Boyd已經走遠的身影。

  他輸了,輸給Boyd是藍耀寒十幾年前安插在伊家的人的震撼消息。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嗎?已經沒有必要追上去了。

  季雅蓮轉頭望著關閉的房門,面無表情地離開這個因打鬥凌亂的房間。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獨息走到伊家住宅的青湖邊,傾聽風的聲音,享受月光寂寞的光線,感受母親的氣息。

  一般人都會認為他離開書房便立刻離開,但是沒有任何人會想到他依然留在住宅範圍裡,他們派出去的人等於白費功夫了。

  剛才在用餐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玻璃碎聲打斷了那個無聊的聚會,據說伊擎雷的書房被人入侵,然後一個無聊的飯局就這樣不了了之。他便孤身一人走到這個楓生前最喜歡的地方,一抹黑色冷漠的身影讓他全身止不住地顫抖,他欲言又止的張開嘴,卻又生怕一叫出聲,眼前這個讓他思念的人是他的幻覺,驚動了他就像那聲玻璃一樣破碎,但經過幾十秒的煎熬他最終忍不住以不穩的聲音激動地喊了一聲:「楓……」

  「不是楓……」伊靖御慘笑地否定。

  「書房的混亂是你造成的?」伊靖御按著心中的苦澀轉移話題,他不想讓外人看見他狼狽的身影。

  季雅蓮繼續轉身望向青湖,醇醇的音質淺淺地回應:「算是。」

  「你留在這裡吧,這裡除了我沒有人會進來的。」伊靖御憂傷地望著那抹神似的背影,柔和地開口。

  「我知道。」季雅蓮淡然回答。因為這裡曾經是他母親的別院,母親死後伊家便對這裡下了禁令不得進入。

  「你來是為什麼?」伊靖御強迫自己的視線從他身上離開,昂頭望著有點血絲的月毫,它似乎映照了今晚的事件上。

  「伊擎雷和韓豪的軍火走私。」季雅蓮簡明地說。

  「你知道?」伊靖御詫異地注視他。

  季雅蓮勾起嘴角,伸手接過落,褐色的葉子安然飄落在他的手掌中,淡雅的聲音溢出:「伊家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伊靖御,與我合作吧。」季雅蓮的聲音再一次震憾伊靖御的心。

  他迷惘了,眼前這個少年,讓他錯覺他是楓。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當季雅蓮回到別墅已經是深夜了,他沒有直接經正門進入,而是用同樣的方法直接從陽台走進房間,此時藍耀寒已經邪魅地含笑坐在床上等待他的回來,手上還拋著Boyd送來的內存卡,醇厚的聲音異常性感地溢出:「寶貝,你回來啦?」

  季雅蓮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打開衣櫃,在藍耀寒面前把黑色緊身套裝脫下,再穿上一套白色的休閒服。

  「Boyd是你的人?」季雅蓮轉身,順手把捆綁著頭髮的深藍絲帶一扯,柔軟的髮絲飄逸的散開。

  「很明顯,不是嗎?」藍耀寒勾起一抹美艷的笑容,欣賞的目光毫不保留地凝視季雅蓮卓越的風姿。

  「他是原門的人?」季雅蓮幾乎已經肯定。

  「對,他的身份就等於你的夜一樣。」藍耀寒含笑,身上散發出自信的光芒,把指間的內存卡輕輕向季雅蓮方向一飛。

  季雅蓮準確無誤地接住,站在原位湛藍的眸子寂靜地凝視他沉思著什麼。

  「原門的人都會易容,Boyd和夜都接受同樣的訓練,他們可以有多重身份,而Boyd這個身份則被我放在伊門而已。」藍耀寒溫厚的聲音再次吐出。

  「還有另一個身份?」季雅蓮淺淺皺眉。

  「沒錯,例如你三年前在咖啡廳看見我和一個女人一起,那個女人也是他另一個身份。」藍耀寒對他伸出手,示意他過來,悅耳的聲音夾著一些得意。

  季雅蓮瞬間回想到3年前在一家咖啡廳看見藍耀寒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心裡莫名起火,最後一拳把車內的玻璃砸壞消氣,後來才知道自己的心意。

  季雅蓮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Boyd看來新帳舊賬我們得要一起算。

  「他在哪裡?」冷清的聲音像蘊藏著一股寒意。

  「寶貝,你不是應該先擔心你自己嗎?嗯?」藍耀寒一手拉過季雅蓮反壓他在床上。

  季雅蓮清澈的眸子淡淡地望著他,仔細一看卻發現他嘴角一柔,人藍耀寒曖昧的壓著他的身體,他天籟的嗓音輕聲溢出:「我要沖涼。」因為剛剛出完任務換來一身臭汗,粘黏的十分難受。

  「我陪你。」正當藍耀寒打算抱起季雅蓮時,房門被咯咯地敲響。

  「誰?」藍耀寒輕皺眉頭,心情不悅地問。

  「少爺,是老奴,剛才接到老爺電話說公司系統被黑客攻擊,請少爺立刻到公司處理事件。」直叔滄桑的聲音從門外響亮地傳來。

  「不去,現在深夜2點多。」藍耀寒頗有孩子氣地說。

  「老爺說,如果少爺不去,那麼年假就要充公。」看來藍龍天非常瞭解自己兒子的脾性。

  「Shit。」藍耀寒低咒,送到嘴邊的肉居然不可吃,任誰心情都不好。

  季雅蓮俊美的臉容揚起一抹輕笑,淡雅地聲音溢出,「看來今晚不是時候啊!」隨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藍耀寒委屈地望著季雅蓮,輕歎一口氣,從季雅蓮的身上移開,蜻蜓點水地吻了他嘴唇一下,溫柔的說:「去沖個涼,然後睡覺,不要在工作了。」

  「嗯。」季雅蓮又打了個哈欠,今晚好像特別累。

  之後藍耀寒便離開,一整晚也沒回來,季雅蓮洗完澡安然地睡覺,直到天亮,早上9點藍耀寒依然沒回來。

  此刻季雅蓮與伊黑羽坐在書房裡。

  「把它發佈出去。」季雅蓮拿出昨天晚上那張內存卡遞給伊黑羽,冷然的說。

  伊黑羽順手笑瞇瞇地收下,「昨天晚上有看見誰嗎?」

  「你是說Boyd還是說伊靖御?」季雅蓮無聊的瞄他一眼,冷然的問。

  「當然是前者。」伊黑羽眨眨墨綠色的眼睛說。

  「有問題嗎?」季雅蓮對於他的莫名其妙而皺眉。

  「天哪,他是你前助理,卻又是被藍耀寒安插在你身邊的人。蓮,你不會變笨了吧?」伊黑羽按頭呻吟。

  「Boyd之前一直很能幹,無論是怎麼樣的任務他都能完成,只是一直弄不清他為什麼要到我身邊。而我也不是完全信任他,所以我很清楚我們的關係只是建立在互利之上。昨天晚上知道他是藍耀寒的人,的確驚訝了一下,但當時已經解開了Boyd的目的,你現在要我給你什麼反應?」季雅蓮冷淡地說。

  「蓮,我發現你黑色的氣體變得朦朧了。」伊黑羽突然很認真的看著季雅蓮。

  是以為昨晚去了一趟伊家的關係嗎?

  季雅蓮淡淡的瞄他一眼,保持沉默。

  「你說你沒有完全信任Boyd,那麼伊靖御又如何?」伊靖御問了一個他研究很久的問題。

  季雅蓮愕然一下,隨後垂眉沉思,清幽的聲音淡淡飄出:「或者……以前我只信任他。」不然他昨晚就不會叫他和自己合作吧。

  「哦?那麼現在呢?」伊黑羽頗有興趣的問道。

  「你很煩。」季雅蓮挑眉避而不答。

  「OK,我不問了。現在我就去把這個發佈出去,然後伊家的日子就難過了,還有韓家……」說道韓家,房間頓時溢發出一股冷氣。

  ******************************

  伊擎雷現在你美好的世界快要毀了,好好享受我對你的報復吧,從高處跌下來的滋味你承受得起嗎?

  我很期待。

  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廢物。」一間漆黑的房間,中年男人大怒,毫不留情地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一腳踢去,黑衣男子悶哼一聲,不敢多作聲音,可中年男人依然不滿地抬手向他一巴掌甩去,地上的黑衣男子臉上頓時出現五條清晰深紅的痕條,嘴邊掛著一絲紅血,無怨無悔保持恭敬的跪姿。

  「伊老弟,算了吧,怪責他也沒用了,現在最重要就是找出幕後黑手。」黑暗中,另一中年男子擔著香煙顫了顫,冷眼無聊地說道。

  「哼,便宜了你。」中年男子又是一腳,黑衣男子默默地承受一切不作回答。

  「還不快滾?」中年男子見黑衣男子呆著不動,一聲咆哮迴盪在黑暗之中。

  黑衣男子機械般地點頭,豁然站起離開。

  「昨天晚上偷走交易資料的人與那天的人是一夥的。」伊擎雷轉身坐在紅木椅子上,肯定地說。

  「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韓聞一直深思著這個問題。

  「不論對方有什麼目的,擋我者殺。」伊擎雷陰沉地冷笑,黑暗裡也掩蓋不住它冷深的殺氣。

  韓聞就是欣賞他這股狠勁才與他合作,他把煙頭粗魯地按在煙灰盅上,冷靜地說:「總之現在就去把那個人的身份查出來,要不然我們就此玩完了。」

  「還用你說?相信答案很快就會得出,哼,毀壞我計劃的人,我要他後悔活到這個世界上。」伊擎雷危險地瞇起眼睛,扭著手上的酒杯,力道加深,酒杯清脆的破碎聲迴盪在漆黑的空間裡,紅色的液體猶如盛放紅花慢慢延伸。

  一個星期後,伊家正式陷入進退為難的情境下。警方收到秘密人士寄來的磁碟,謹慎地打開一看裡面全都是伊家族長與韓家族長與美國軍火交易的時間地點和數量,裡面一一詳細地列舉出來。

  然後國際刑警便對四家族的兩族進行詳細的調查,怎知兩族的族長已經不知去向,隨後消息走露,兩家族的股市立刻直線向下落,期間損失慘重,數以億計。

  伊家老族長及時出現穩住情況,但韓家一直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況,隨後韓家的長老們終於發現他們的大小姐已經失蹤多時,再加上族長也不知道去向,韓家凌亂一群。

  *

  伊家別墅,雷翼從德國趕回來,看見伊靖御失魂地坐在青湖邊,帥氣的面孔輕輕一皺眉,深情地凝視背對他的伊靖御幾眼,轉身離開。

  「為什麼要走?」走了幾步,伊靖御淡青的聲音響起,雷翼停下腳步少有的沉默。

  「家族的事如何?」伊靖御保持之前的動作,寂靜地坐在青湖邊,他們背對背的場面十分悲傷。

  「沒事。季雅蓮沒有惡意,只是稍微壓制住Micheal家族讓我不能在這場戰爭裡幫助伊家。」雷翼沒有轉身,他就孤獨地站在那裡說。

  「伊擎雷失蹤,爺爺回來,這意味著什麼?」伊靖御很迷茫地望著平靜的湖面。

  「一切都快結束了。」雷翼終於轉身望著他無助的背景

  「為什麼我會覺得空虛。」伊靖御呢喃地說。

  「因為你接下來要為自己活,而不是為伊靖楓活。」雷翼走到他身後,伸手抱著他,藉著自己的體溫給他溫暖,蠱惑的聲音在伊靖御耳邊細細說道。

  「楓……季雅蓮和楓很像……為什麼季雅蓮對伊家有那麼大的恨意,就好像他是……」最後伊靖御的嗓音顫抖得失去聲音,或者說他不敢說出他的猜測,他的感覺。

  「御,不要想其他,想著我。事情結束後跟我走,離開這個捆著你的籠子,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去,你可以不愛我,但我想跟你在一起。」雷翼從德國回來性情大變,像擔憂著什麼似的。

  想起前幾天,他在德國遇到一個漂亮的神秘女人。她說,如果伊靖御不離開伊家遲早都會憂鬱而死。

  他很害怕,他甚至立刻否定,御不會死的。

  那神秘女人似乎寵弱他的怒氣,含笑說:「一切皆有可能,信不信在於自己本身。」

  正當他沉思覺醒的時候,神秘女人已經不知道去向了。

  他想否認,卻心裡是毫無理由地相信著那女人的話。

  「離開後,我可以去哪裡?」伊靖御慘笑道。

  他從出生後一直都生活在這裡,生活在伊家的範圍裡。

  「去哪裡都好,離開這裡。」雷翼緊緊地環抱著他,他真的很害怕,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麼軟弱,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到。

  「除了這裡沒有我立足之地。」伊靖御的聲音是如此的寂寞。

  「有,哪裡都是你立足之地。」雷翼聲音有一絲絲顫抖。

  「我累了……」他真的累了。

  「我不准,如果你沒有目標,讓我成為你下半生的目標,你不愛我,可以恨我。」雷翼把頭埋在伊靖御的頸窩上狠狠地咬著他光滑的肌膚。

  「沒有愛何來恨?」伊靖御的聲音很飄渺,他好像要消失一般,雷翼的心緊緊地收縮,眼角滑下一顆閃亮的淚珠,晶瑩地滴到伊靖御的肌膚上滑下。

  伊靖御感覺肌膚一冷,身體一僵,撫摸頸上的濕潤,珍貴的淚珠在他的手上光澤耀眼,心絞痛,不可置信地說:「你哭了……」

  *

  「說什麼答案很快就出來,最後還不是查不出對方的身份。」韓聞大發雷霆地把桌子向牆上一甩,可憐的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哼,你以為這麼容易查嗎?你也不是查不出來?」伊擎雷陰深地冷笑,無視韓聞不明智的做法。

  「呵,那是因為你說得滿腔自信。」韓聞又是一拳把玻璃茶几打碎,怒視冷深的伊擎雷。

  「這時候我們互相責怪也沒用了,我們唯一的就是等。」伊擎雷眼裡溢發出掩蓋不住的恨意,只差一點他就可以成功了,到底是誰存心破壞他很想知道。

  「等什麼,還能等什麼,你說。」韓聞冷嘲地發出一聲冷笑。

  「你以為我不會留後路嗎?你不知道近幾年有一個很厲害的情報組織吧?只要出得起錢沒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伊擎雷揚起一道陰謀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你要僱請他們?」韓聞臉色終於柔和了一點。

  「沒錯,現在我的人應該已經與組織的高層接觸了。」伊擎雷說。

  「為什麼你一開始不僱傭他們,現在就不用落得現在的田地了。」韓聞深入地想,對伊擎雷的能力起了懷疑。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要知道那組織接任務不但要足夠的錢作定金,事成以後他們還會從你身上抽取他們滿意的東西作為報酬。」伊擎雷大聲咆哮說。

  「什麼報酬?」韓聞挑眉問道,對於伊擎雷的態度雖然不滿,但是他還知道什麼叫道顧全大局。

  「一隻手、或一雙眼、又或者是你一半的財產,只要他們喜歡,他們都會拿去,否則你就拿自己的命來填補。」伊擎雷冷笑說道。所以他才遲遲不肯聯絡它,如果不是身處絕境,是沒有人願意找那組織幫忙。

  「只不過一個情報組織,至於嗎?」韓聞不屑說道。

  「它不是一個簡單的情報組織,情報只是它附帶的條件,真正的意義卻是它能幫你完成你所說的事情,例如我要查出對手的幕後身份把他帶到我們面前,然後在我們的指示下直至把他殺死為止。它會根據內容而給出一個金額,事成後,他又會在你身上收取報酬,它就是一個這樣的組織。」伊擎雷皺眉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次是否躲過難關就要靠它?」韓聞深深吐了一口氣說。

  「沒錯,他是我們唯一希望,而且事成後你還要聘請他們把這件事擺平。」

  「我知道了。」一人一次很公平。



  「主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夜悅耳的女音毫無感情地飄出。

  閉目養神在米白籐椅上的季雅蓮,淡雅地「嗯」了一聲,隨後環境又清靜下來。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黑夜中,季雅蓮舒適的躺在沙發上,淡淡發出清幽的氣息,眼睛上的睫毛顫抖的披在眼皮上,猶如孔雀開屏美艷群芳。

  忽然一道陌生的氣息從空氣中溢發,他清醒的睜開湛藍清澈的眸子,如寶石般流溢著一股絢幻的氣流,眼角微微翹起,享受著一刻的來臨,蘊含著清水般的聲音緩緩的吐出:「來了。」隨後又安詳的合上美眸,猶如睡美男淺淺勾起嘴角。

  伊擎雷望著桌上睡得安靜的少年驚訝了一刻,他萬萬猜想不到就是他,藍門的小少爺。好幾次在宴會上與他相遇,對於季雅蓮給他的感覺就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一個十五六的少年身上能發出冷漠、高傲、淡雅等集於一身的氣質,在他眼中除了他兒子伊靖楓之外季雅蓮是第一個。

  對於伊靖楓是一個必然的可惜,但是如果不趁早除掉他,以後一定會養成大患。外人以為伊靖楓的死是殺手造成的,知道內情的人以為伊靖楓的死是韓梨雪錯手殺死的,但沒有人知道伊靖楓的死是他一手策劃的。

  伊靖楓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嗎?他恨他,他對他的恨已經超出一切了,他要把伊門帶到最高峰,然後毀滅伊門報復他。正當他把伊門從四大家族中有第三位帶到第二位是他就知道是時候了。

  伊靖御對於伊靖楓瘋狂的愛他一直看在眼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小子看他的目光不再是崇拜而是怨恨,他默默無聞的站在伊靖楓身邊幫助他得到少組長的位置,然而忽略了自己也有爭奪的權利。如果他能幹的兒子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他會怎麼做?

  聯婚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於是他就選上了韓門的獨生女韓梨雪,長期生活在國外,韓聞極少讓她與黑道接觸,識趣大方,最主要是容易控制。

  實驗證明,他是對的。那天看著伊靖御站在伊靖楓的房門外,那表情恨不得把裡面的韓梨雪碎屍萬段,他就知道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果然不出所料,後來伊靖御真的與韓梨雪勾上了,最後他就讓人無聲無息的把伊靖楓手上的工作結果,最後就有了知情人知道的結局。

  伊靖楓死後,他知道伊靖御不會罷休,因為他最愛的人生前的願望還沒有達成,對於伊靖楓的死他不但恨自己恨韓梨雪,他也恨他這個安排韓梨雪在伊靖楓身邊的罪魁禍首。

  因此他的怨恨只會隨著時間而加深,然而怨恨會成為他唯一的動力,專心把所有心思放在伊門上,把伊門帶到更高的一個層次吧。

  在他眼裡伊靖御雖然不錯,但是沒有伊靖楓那股狠勁,與伊靖楓相比起來最後他心甘情願選擇伊靖御活著對他報復。

  而韓梨雪的作用也只這樣,她間接促成韓聞與他合作,沒有了她,他又要走一個很大的彎路了。

  但是季雅蓮的出現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怎麼也想不透眼前這個少年是什麼目的,就因為他的伊門危及到藍門的地位嗎?則會可能不夠說服力。

  「他是藍龍天的孫子。」韓聞望著眼前這個如墮落天使般的少年肯定的敘述。

  「沒錯。」伊擎雷瞇著眼睛陰沉的看著季雅蓮,隨後示意情報組織的紫衣男子說:「把他弄醒。」

  蒙面的紫衣男子分不出性別的聲音緩緩溢出:「不用多此一舉,他已經醒了。」

  *

  話音一落,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暴漏無疑,毫無雜質的眼瞳像看穿世間萬物,對於這裡濕氣太重的地下室眼角微微一挑,無言的表示不滿。

  「你是季雅蓮?」為了不搞錯,進一步確認。

  季雅蓮餘光也不瞄韓聞一眼,他銳利的藍眸狠狠的瞪著伊擎雷,所後一瞬間移開視線,造成一種幻覺效果。

  伊擎雷皺眉,他絕對沒有看錯,這個少年用怨恨的眼光看著他,甚至比伊靖御深,「為什麼?」

  對於他無厘頭的提問,季雅蓮冷嘲一笑,絲毫沒有處於階下囚的自覺,優雅的從長長的桌子坐起,冷靜的可怕。

  「我的資料你是從我家奪取來的?」伊擎雷問。

  「算是。」季雅蓮冷清的回答。

  「是你發佈出去的?」繼續問,聲音明顯陰沉下來。

  「無錯。」不在意地說。

  「交易那天你人在那裡?」這次是韓聞詢問。

  「你們很煩。」季雅蓮顯得不耐煩,性感的眉毛淺淺的皺起。

  「哼,小子請你看清楚情況。」伊擎雷托起季雅蓮雪白的下巴。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毫無感情的看著他,伊擎雷稍微一失神,季雅蓮一腳很火辣的踢向他的肚腹,冰冷地說:「別碰我。」

  衝力太大,伊擎雷不自覺的後退幾步,疼痛的按著腹部,一股陰濕的怒氣瞬間溢發在潮濕的地下室裡。

  「外面的人都滾進來。」伊擎雷怒火沖天,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外面頓時湧進十幾個男子,等候待命。

  「季雅蓮,聽說你跟藍耀寒有一腿,喜歡被男人上嗎?我就讓你被上個夠。」伊擎雷用力的扭著季雅蓮的下巴,眼裡佈滿陰毒的紅絲。

  季雅蓮依然保持著冷淡的冷笑,玉手神起,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握伊擎雷噁心的手腕,用力一扭,一聲淒慘的聲音頓時震盪了整個地下室。

  同一時間地下室的門被踢開,伊靖御淡雅地走進來,身邊跟著一個雷翼。

  「叔叔,全世界都在找你,跟我回去吧。」伊靖御望著五官都擠在一起的伊擎雷諷刺的說。

  「伊靖御?你為什麼在這裡?」伊擎雷十分驚訝。

  「到底怎麼回事?」韓聞覺得非常不對勁,這按本不是按著他們的劇本走啊。

  「韓叔叔,請你安靜一下好嗎?」伊靖御含笑說道,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伊靖御,我女兒是你的未婚妻。」韓聞怒生呵斥。

  「那又如何?他在我眼裡只不過是一枚棋子。」伊靖御用溫和的笑臉對韓聞說,韓聞頓時間發冷。

  「我女兒在哪裡?」韓聞大聲咆哮。

  「早知道韓叔叔想見她了,所以我也把她帶來了,好讓你們父女團聚。」伊靖御示意身後的手下把韓梨雪帶進來。

  「不要……不要……別過來……啊……走開……」韓梨雪瘋癲的一陣呢喃一陣大喊。

  韓聞寶貝地把女兒擁進懷裡,小心翼翼的哄著她,另一邊怒視伊靖御:「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做了叔叔想對季雅蓮做的是而已。」伊靖御微笑說道。

  「你居然找人輪姦我女兒?」韓聞聞言身體顫抖,連舉起手指也不受控制,只差沒有被氣暈。

  「呵,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伊靖御面無表情地說,眼裡溢出滿載的厭惡。

  「伊靖御,你來的目的是什麼?」伊擎雷知道大勢已經去一半,但他還有紫衣男子,還有很多部下,他還有勝利的機會。

  「奉爺爺之名,把您請回去。」伊靖御說。

  「你認為有可能嗎?哈哈,你們只有幾個人,而我有上百精英在這裡,反過來你的求我放過你。」伊擎雷忍著手上的痛楚大笑。

  「季雅蓮,可以開始了吧。」雷翼挑眉,真煩。

  「把他們捉住,一個不能活。」伊擎雷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他先下手為強。

  隨後十幾個黑衣人領命,機械般的舉起手槍,對著的不是誰,正是伊擎雷三人。

  伊擎雷心中一驚,怒等他們大聲喊道:「你們造反了嗎?我叫你們殺死他們。」

  怎知黑衣男子們沒有進一步的反應,伊靖御的聲音響起:「叔叔,他們本來就是我的人,你拿什麼資格命令他們呢?」

  「你說什麼?他們是你的人?」伊擎雷退後幾步思維十分凌亂,眼角無意間望著一旁沒有任何動作的紫衣男子。

  「你……你幫我殺了他們,無論你要什麼報酬都可以。」紫衣男子是伊擎雷最後的希望,他已經沒路可走了,因為他的對手是季雅蓮和伊靖御。

  「先生,抱歉。我的主子在這裡,輪不到你對我下命令。」紫衣男子分不出男女的聲音第二次響起。

  「你的主子?正好,我要與他交易,他在哪裡?」此時伊擎雷已經十分混亂,進入語無倫次的狀態,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了。

  「我的主子就是您剛才要找人輪姦的那位啊!」紫衣男子頗有幽默地說,卻招來季雅蓮一個白眼。

  「季雅蓮?」伊擎雷無力的跌下冰冷的地面上。

  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是的,先生。真不愧是伊門族長。」紫衣男子單手放在胸前,一個西方禮儀優雅的輕輕彎腰,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淡。

  「紫,你說得太多了。」季雅蓮冷清的聲音迴盪在讓人發冷的地下室裡,他絕美的面容沒有一絲動容,湛藍的眼睛平靜如河,高深莫測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主子,我以為死人是不會傳出去的。」紫衣男子,組織裡的高層,代號紫。夜的下屬,平時夜不在,組織就他最大,他也是少數知道季雅蓮身份的人之一。

  「季雅蓮,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計劃,還是說你與伊靖御是一夥的?」伊擎雷無力的問道,他始終想不到他得罪了藍家小少爺哪裡,導致他對他發出怨恨的目光。

  「你想知道?」季雅蓮眼角輕輕一扯,頓時溢出寒冷的氣息,猶如凍結的冰刀,一點一滴地吞噬伊擎雷。

  伊擎雷發出一聲慘笑作為回答。

  季雅蓮腳尖淺淺的與地面交接,從桌子滑下,一步一步輕盈的腳伐停在伊擎雷面前,他微微彎下纖腰,在伊擎雷耳邊說了一句話,嘴角頓時溢出一抹美艷的笑顏,眼睛完成一個淺淺的新月,享受著伊擎雷表情的變化,猶如一個惡魔看見獵物,欣賞他掙扎的模樣,以此為樂。

  「哈哈,有什麼可能,死的人怎麼可能會復生,哈哈……」伊擎雷的臉色由青變白,由白變紫,隨後禁不住身體強烈的顫抖,雙手摩擦著發冷的肌膚,然後瘋狂地大笑,不斷說服自己那是假的。

  季雅蓮望著伊擎雷的目光如看一個死人,冷冷的發出一個嘲笑,冰寒的音調落下,「紫,這裡交給你,我走了。」

  「是的,主子。」紫分不清性別的聲音明顯泛著笑意,他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刻了,要從哪裡下手好呢。

  「別整死。」伊靖御溫和的聲音發出,隨後與雷翼頭也不回地離開濕氣極重的地下室。

  …………

  「伊靖御,與我合作吧。」季雅蓮的聲音再一次震撼伊靖御的心。

  他迷惘了,眼前這個少年,讓他錯覺他是楓……

  他憂傷的凝視他,張開苦澀的嘴說:「憑什麼?」

  「就憑我們的目的一樣。」季雅蓮湛藍的眸子頓時發出異光。

  他沉默了一陣子,再次苦澀的溢出:「好……」揚起的笑意連他自己都覺得無奈。

  …………

  季雅蓮微微彎下纖腰,在伊擎雷耳邊說了一句:「父親,我回來了,回來報復你。」

  …………

  幾天後

  各大媒體都一直追蹤四大家族的伊韓事件,希望找出真相。終於在今天之前拉下了一個序幕。

  國際刑警與2天前的早上收到神秘人的消息,找到失蹤已久的伊擎雷和韓聞,及其女兒。三人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伊門族長身上有多處不致命的重傷,但是要經過醫治全部恢復正常是不可能的事,雖然不致命,但是從傷口的情況來看,兇手對人體的構造十分瞭解,每一處傷口力道都恰好到位,一號身體也接近殘廢。

  而韓門族長一直處於休克的狀態,醫生說他可能是目睹一切過程,心理承受不住陷入昏迷休克。其女兒韓梨雪身上則有多處被人強虐的痕跡,估計這幾天一直被人不斷的輪姦。

  正當國際刑警深入調查時,上頭下達命令,事情到此為止停止一切調查。處理此事的國際刑警便立刻知道這件事的複雜性,連上頭也傳話下來了,那意味著什麼。

  同一天,伊門老族長透過衛星電視向全球發話,伊擎雷被逐出家族的處理,軍火交易此事完全與伊門沒有關係,這從頭到尾都是伊擎雷一個人的事情,不論他的目的怎樣,伊門不允許摸黑家族聲譽的人存在。然而伊門會全程協助警察的調查工作,以示伊門是清白的。

  伊門的事情就這樣落幕,但是同為四家族的韓門運氣沒有如此的好。

  韓門老族長並沒有出現,韓門群龍無首一團糟,族長在醫院被關押,大小姐被送去瘋人院,叛逆者漸漸浮上,韓門頓時分開幾派,互相攻擊都希望坐上這個韓門族長之位。

  但好戲不長,前天晚上韓門爭奪族長之位的幾個帶頭人被一個神秘的紫衣人所殺,手段與伊擎雷身上的傷口極為相似,不同的是伊擎雷活著,而他們是死人。

  然後韓門再次陷入瘋狂之中,不到一天韓門的小弟紛紛逃走離開韓門,因此現在的韓門是一座沒有人的城堡。

  …………

  伊門主宅,伊門老太爺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一面慈祥的望著伊靖御,梳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白鬍子說:「小御,你知道現在伊門已經沒有族長了吧?」

  「爺爺,我知道。」伊靖御恭敬的回答。

  坐在他身邊的雷翼聞言眉頭深深地皺起。

  「爺爺我就不指意小黑羽繼承族長之位了,先不說他願不願意,光說伊門現在的處境,下面的人定會不服他,爺爺不想節外生枝了。」老太爺眼裡滿是精明。

  「是的。」伊靖御不在意的回答。

  「所以,小御,你身為少族長,下一任族長之位定是你的,爺爺給你一個選擇的權利,你是想繼續做下去,還是離開這個籠子,這是你唯一的選擇的機會。」老爺子定眼望著這個小孫子,即使是他也感到心痛。

  「他離開。」不等伊靖御回答,雷翼幾乎在下一秒就吐出。

  老爺子不理會雷翼,眼睛全神貫注的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伊靖御說:「小御,我只聽你的回答。

  小楓的願望你已經幫他達成了,你沒有必要在為誰努力,你爭奪少族長之位,提升伊門的地位,一切都是為了小楓,爺爺即使是老眼昏花也看得出。作為一個老族長爺爺當然想由你繼承下任族長之位,但作為一個爺爺,爺爺希望你是為自己活著,不再是為了小楓。

  如果你擔心伊家下一任的族長的人選那是多餘的,你爺爺我還有一個兒子,也就是你爸。小御,給我一個答案。」

  「爺爺……我不知道……」伊靖御久久才抬頭苦澀地說。

  「小御,伊家沒有愚懦的人。」老太爺嚴肅地說。

  十幾分鐘後,伊靖御淺淺地望了雷翼一眼,視線再轉到老太爺身上,牽起一個悲傷的笑容說:「爺爺,可以給我幾年時間嗎?以前除了楓我的世界在沒有其他,現在我不知道有什麼值得我去追求了。」

  「可以,你喜歡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老太爺牽起一個可愛的笑容。

  雷翼也露出他從德國回來後第一個笑容。

  御,感謝你的選擇。

  還有,我愛你。

  第四十五章 第二卷完

  期間這幾天,季雅蓮不知去向,藍耀寒一度想發散人手去尋找寶貝的蹤影卻被伊黑羽阻止,他再三保證季雅蓮絕對不會出任何事,希望藍耀寒給他冷靜的時間。

  再說影是對主人不影不離,如果主人的生命受到威脅,影會立刻對原門求教,因此藍耀寒才決定不安地等待,乖乖地回公司賣命,要求如果一有季雅蓮回來的消息立刻通知他。

  卻不知道季雅蓮回來,第一個找的人是他....

  季雅蓮開著一台黑色哈雷重型機車帥氣地停在藍門公司的門口,脫掉頭盔隨意地撥動散開的黑髮,溫厚的唇瓣抹成一道好看的直線,把頭盔放在前鏡,優雅地步入公司的大廳,警衛驚訝他絕世的面容,湛藍的眸子溢出淡淡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高高的鼻樑十分性感,水嫩的櫻桃紅唇猶如誘人的果實,非凡的氣質讓人難以接近卻又另人移不開目光,不知不覺,這個少年不費吹灰之力地穿過了這些受過訓練的警衛。

  季雅蓮玉手輕敲櫃檯,冷漠的聲音輕輕飄出:「我找藍耀寒。」

  原本在忙著工作的櫃檯小姐沒抬頭就先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是的,請問你...有預約嗎?」她聲音明顯一顫,看呆了,她看眼前這個少年看呆了,在這裡工作幾年,各色各樣的帥哥她哪種沒看過,甚至已經到了免疫的傾向。但如今眼前這個全身穿著黑衣,留著飄逸長髮的少年給她前所未有的震撼,她好像見到了惡魔王子一樣,如果她還年輕的話,一定會深深地被他迷的茶飯不思,可惜她月末就要結婚了。

  季雅蓮也冷然地打量這個櫃檯小姐,他已經習慣別人看他的驚愕目光。眼前這個小姐雖然抬頭第一眼對他露出驚艷的目光,但她隨即恢復原本甜美的笑容,是藍門請人的眼光好嗎?

  「沒有。」季雅蓮冷冷回答道。

  他要見自己父親還需要預約嗎?

  櫃檯小姐眼珠一轉,顯然尋找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得罪客人,也不違反公司的規定,「抱歉,如果您沒有預約,我們不能讓您上去。請問您貴姓,讓我替您打電話轉告上去好嗎?」

  當季雅蓮開啟紅唇正想說出自己的名字時,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帶著驚訝響起,「小雅蓮?」

  季雅蓮詫異地望過去,湛藍的眸子在瞬間不察覺時添了一點人情味,清雅的音符輕聲飄出:「Andy姐姐。」

  Andy雪紡的白色連衣裙飄然舞動在空中,不顧自己穿著高跟鞋跑到季雅蓮面前,捉住季雅蓮的手臂,既激動又開心,「真是小雅蓮,我就知道,這麼美麗的眸子只有我家小雅蓮才有呢。」他得意驕傲的語氣讓季雅蓮冷清了幾天的心首次劃過一陣暖意。

  「總經理。」櫃檯小姐微笑向Andy點點頭,看來總經理和這位小帥哥認識,貌似這位小帥哥還是總裁的兒子,難怪都長得脫離人樣了,俊美得不可思議。

  「做得好,我等會兒讓人事部那給你加年薪。」Andy高興地拍拍櫃檯小姐的肩膀,轉身眼珠發光地問季雅蓮:「小雅蓮是來找老大?」

  「嗯。」季雅蓮淡然地回答。

  Andy猶如一個天使的微笑,悅耳的音質聽的季雅蓮有點舒心,「小雅蓮跟我上來,老大在上面,這幾天聽說你不見,他一直都很不安心,而且對著主管們笑得十分美艷,我看見了就心寒。」

  隨後Andy就吩咐後面的秘書在車上等她,她等一會兒下來。

  「我自己上去,你去忙。」季雅蓮淡淡地吐出。

  雖然5歲的時候一別,Andy一直都沒機會與他見面,但季雅蓮的脾氣Andy還是沒有忘記,知道他說了就算,強求也沒用,所以Andy也隨他了,「好,那你自己上去,這張通行卡給你,記得路吧?」

  她還記得季雅蓮第一次來的時候給她的震撼和事後麻煩啊。

  「嗯。」季雅蓮接過銀白色的卡與Andy道別後直接坐專用梯到頂樓。

  季雅蓮打開門,熟悉的感覺從辦公室襲來,開放式的空間不由讓季雅蓮放鬆下來,有他的氣味,因為他就坐在那裡。

  藍耀寒聞見開門聲,以為是Andy這個暴力女,因為只有她才敢不敲門,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大喊,但過了幾十秒他感覺不對勁,怎麼變安靜了?抬頭移開,他再也移不開眼睛,驚喜從心裡濃濃劃開,「蓮...」

  不等藍耀寒開口,季雅蓮便已經走到他面前勾著他的脖子毫無預兆地吻下去。

  這三天,他到了娃娃寶寶的家鄉感受那裡的氣息,但是不知為何在村民的熱情招待下他仍然感到空虛,他的心空空的,報復完後就一直這樣,為什麼自己感到的不是開心,而是鬆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的時候想到上次和藍耀寒在玻璃屋的場景,心裡才運生一絲真實感。昨天晚上在半露天浴室洗澡的時候,想起自己當時的諾言,才發覺,原來一直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等了他很久很久...

  「抱我。」季雅蓮離開藍耀寒的唇,閉上眼睛頭倚靠在他肩膀上,抱著他坐在他的大腿上,輕聲地吐出。

  「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藍耀寒濃皺性感的眉毛,手撫摸季雅蓮的背安撫他不穩定的心情。

  「知道,抱我。」季雅蓮堅定地說。

  只有你,我才感覺自己原來還活著。

  不是因為輸了賭約才讓他抱,而是想證實自己還活著。

  季雅蓮見藍耀寒毫無動靜,他閉上美眸伸出粉紅的舌頭舔咬他輪廓優美的唇瓣,藍耀寒的唇上閃出一絲光澤,手裡扯開藍耀寒的襯衣,玉手柔軟地撫摸他結實卻沒有難看的肌肉的胸膛,指尖掠過他深紅的果實。

  藍耀寒危險地瞇起眼睛,對於季雅蓮的挑逗,他不動心是假的,但是他不想他們之間不明不白就做愛了。

  「告訴我,給我一個理由。」他捉住他引起他內火的手,嚴肅地說。

  「這裡很空。」季雅蓮拿起藍耀寒的手到自己的胸前,無助地眼神望著藍耀寒,聲音十分脆弱。

  「傻瓜。」藍耀寒心痛地抱著他,零零碎碎地親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啃咬著他帶著黑曜石的耳朵,舔吻他的頸窩,又用力地一吮吸,季雅蓮閉上眼睛,手抱著他的頭,輕微呻吟。

  似乎受他誘人呻吟的刺激,藍耀寒迅速地把他的衣服脫掉,季雅蓮一副赤裸的少年身體張開雙腿正坐在他的大腿上,剛好季雅蓮輕翹的慾望對著藍耀寒的。

  藍耀寒藍紫色的眸一閃,貪戀地望著這幅誘人的身軀,下身一熱,褲子瞬間鼓起,他聲音異常沙啞地捉著季雅蓮的手說:「蓮,撫摸它。」

  「嗯。」季雅蓮吻上他的唇角,伸手解開他的褲子,隔著內褲揉捏它,時而柔力時而重力,沒有多少時間,藍耀寒黑色的內褲表面已經浮上一層濕潤。

  藍耀寒離開季雅蓮甜美的嘴巴,拉出一條色情的銀線,邪魅慵懶的姿態移到季雅蓮胸前兩點可愛的果實,他粉紅的舌尖輕輕舔著他,讓他抹上美異的光澤,隨後啃咬著他,吸吮著他,季雅蓮嘴裡不禁溢出零碎的呻吟聲:「嗯......唔......」

  光滑的纖腰扭了一下,刺痛了藍耀寒的下身,他修長的指尖從季雅蓮的耳朵到脖子,一直由雪白的後背延伸到臀部,季雅蓮潛意識眉頭一緊,身體一僵。

  「乖,寶貝,放鬆,叫出來,你的聲音很誘人,嗯?」藍耀寒邪魅的聲音從季雅蓮耳邊響起,語畢不忘一舔他的耳珠,季雅蓮身體由下到上劃過一股奇異的電流。

  藍耀寒察覺到他的異常,輕輕一笑,白皙的手掌在他上身自由穿梭,他掌間劃過的地方都會浮上異常美麗的紅暈。

  「唔....不要....亂摸....」季雅蓮每說一句話都十分困難,沙啞低沉的音符蔓延著誘惑的氣味。

  「why?」藍耀寒揚起壞壞的笑容,藍紫色眸子寵溺地凝視著他染上情慾的俊臉。

  季雅蓮怒瞪了藍耀寒一眼,卻不知道他孩子氣的舉動被藍耀寒視為勾引的秋波。

  藍耀寒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他誘惑的紅唇,一手扭擰他胸前硬起的果實,一手伸到股間的入口輕揉。

  「嗯......唔......」季雅蓮不滿藍耀寒多方面的動作,被吻上的唇細細地溢出輕哼聲。

  藍耀寒見入口濕潤了,小心翼翼地深入一隻手指,季雅蓮頓時睜開湛藍的眸子,輕輕皺眉,身體一緊。

  「嗯....寶貝,放鬆,你下面吸著我的手指不放了。」藍耀寒覺得被吸著的手指異常舒服,因為蓮的體內非常的熱,一張一合軟軟的。

  季雅蓮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讓自己放鬆,淡淡地說:「你繼續。」

  藍耀寒嘗試放了第二根手指進去,季雅蓮輕哼一聲,頭放在藍耀寒的肩膀上。

  藍耀寒的手指在季雅蓮的體內輕微觸動,引來季雅蓮一聲呻吟:「嗯......啊......」

  當藍耀寒插入第三根的時候,「嗯......唔......」顯然不耐煩了,他嫵媚地扭著纖腰,觸摸藍耀寒的下身,藍耀寒一陣難受,「寶貝,別動,我不想讓你受傷。」

  季雅蓮餘光濕潤地望他一眼,切開他黑色的內褲,裡面的巨大彈了出來,輕輕撫摸它,握緊它惡意一捉,藍耀寒輕哼,隨著季雅蓮上下地觸摸,直至它射出乳白色的液體。然而他的手沒有離開,而是用射在他手上的精液塗上藍耀寒依然精神的肉棒上,不用多久它便恢復原來的特大號。

  季雅蓮屁股離開藍耀寒的大腿上,藍耀寒皺眉捉住他,顯然知道他接下來要做出如何驚人的動作,「不要用那個姿勢,你第一次我不想讓你受傷。」

  「嗯啊......唔......」季雅蓮皺著眉頭不能舒展,他就是要痛的感覺,只有痛楚才能提醒他的存在。

  經過季雅蓮與藍耀寒的一同努力,季雅蓮終於成功地包著藍耀寒的,他無力地趴著藍耀寒身上。

  藍耀寒摸著他的黑髮,在他耳邊溫柔說:「寶貝,抱著我。」

  隨後,藍耀寒便連帶季雅蓮站起來,極高難度地動作,一步一步地從辦公椅優雅地走到休息區,每走一步都顫動著他們之間肉體上的連接,刺激他們的器官。

  直到把季雅蓮放在床上時,藍耀寒才從季雅蓮體內抽出,終於在離開後的一刻忍不住射了出來,白色的液體淫蕩色情地噴在季雅蓮的股間外。

  季雅蓮朦朧的藍眸疑惑地望著藍耀寒沙啞地問:「為什麼。」

  「寶貝,射在裡面對你身體不好,盡量避免你發燒的可能。」藍耀寒溫柔地吻上他額頭。

  季雅蓮內心深處一柔,牽起一個憂傷的笑容說:「如果我不是你兒子,你會怎麼樣?」

  「我愛你是因為你是我兒子嗎?」藍耀寒挑眉,揉著他放不松的眉毛說。

  「5歲之前這個身體的那個人不是我。」季雅蓮湛藍的眸子認真地對視藍耀寒,堅定的聲音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帶著淡淡的憂傷害怕。

  「What?」藍耀寒皺眉。

  「我上輩子的名字叫伊、靖、楓。」季雅蓮扳著藍耀寒的頭,不理他是否能接受,他直入主題,不想再隱瞞了。

  藍耀寒頓時瞪大眼睛張開嘴唇詫異地望著眼前這個與他有著絕世面容的少年。

  「當時被韓梨雪打了一槍後我陷入昏迷,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但身體卻是一個5歲的小孩。很可笑,但卻是事實,這樣你還要我永遠不要離開你嗎?」季雅蓮笑著,卻笑得讓人心痛。

  「傻瓜、笨蛋。我只說一次,不理你是誰,我愛的就是你,沒有別人了,你在害怕什麼,你是不是又想離開我了?我不准。不管你是伊靖楓,還是季雅蓮,我只愛你這個人,就是因為這個人才能奪取我愛,身體只不過是一個華麗的容器,靈魂才是真理。」藍耀寒從驚訝中恢復後怒瞪他,他氣他居然有離開他的心。

  「謝謝,寒。」季雅蓮此時才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

  謝謝你教會我愛。

  「寒,我們去找母親吧,我想知道真相。」既然坦白身份叫的是寒,不再是父親。

  「好,只要你高興。」永遠不變的寵溺。

  他有幾個月年假,再過幾年等那兩個討人厭的小鬼從暗島回來,他就跟蓮兩人環遊世界,尋找他母親的蹤影,只要是他的要求,他都會替他完成,過去他承受太多了。

  知道他是伊靖楓,他終於有點明白他為何執著於仇恨,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只要聯繫一下就真相大白。

  萬分感謝上天把他送到自己身邊,他從來不相信神不相信鬼的存在,但是奇異的是蓮一說他是伊靖楓,他深信不疑。

  是因為他們兩者間的氣質相似嗎?或者是他心底裡對蓮是超出一般的信任?

  不理怎麼樣,愛他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像,他守護了十幾年的寶貝......

  以後你不會再孤單、不會再寂寞,我會用盡辦法讓你開心、讓你幸福....


  第三卷 第一章 3年後

  KingSize的大床上,兩條赤裸的身體纏在一起,稀薄的被單若有似無地披在他們的腹部之下,四條肌膚雪白的長腿當露於白色的被單外,短髮的邪魅美男白裡透紅的肌膚猶如瀝得水出,他手環著長髮帥哥的前腰,額頭對著額頭安詳地閉著眼睛。長黑的髮絲凌亂地纏繞著他們兩人水嫩的肌膚,長髮帥哥微微開啟的櫻桃紅唇誘惑萬分,他單手隨意地放在邪魅美男的腰間,加上他們世間少有的臉容,一副唯美的畫面靜止般地出現在這溫馨的房間內。

  此時房間卻毫不留情地被粗魯地打開,走進兩個怒氣沖沖的人兒,拉近一看,他們的容貌幾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少女的容貌多一份柔氣,少年的卻添了幾分剛毅,卻不影響他們之間的默契。

  「哼,大色狼。」少年怒氣十足地指著床上正在睡覺的邪魅美男,聲音忍不住氣的顫抖。

  「把哥哥還給我們。」少女也不甘示弱地怒瞪著那個搶走她漂亮哥哥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床上的邪魅男子隱隱皺眉,其實從他們在外面開始他就已經醒來,卻不想理會那兩個可惡的小鬼。

  「別以為你閉上眼睛。」寶寶努力地瞪著床上那個優美的身影。

  「我們就不知道你醒了。」娃娃默契地把弟弟的話接下去,嘟起水嫩嫩的嘴巴微微不屑一扯。

  藍耀寒隱下怒氣,睜開藍紫色的美眸,狹隘地瞇成一個危險的弧度,磁性的聲音壓得低低:「你們夠了沒有?」

  「沒有。」娃娃立即回答。

  「永遠都不夠。」寶寶幸災樂禍地微笑。

  藍耀寒冷哼一聲,優雅地撐起半身,隨意披在他身上的被單輕輕下滑,赤裸的身體猶如上帝完美的傑作,修長的雙腿與冷冰冰的空氣親密接觸,舉止優雅地輕波不長的髮絲,絕美的臉蛋揚起一個邪魅的笑顏,醇厚的音質緩緩從唇瓣溢出:「出去。」

  娃娃和寶寶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唾沫,按著跳動不止的心跳眼睛亂瞄移開,然而他們又看見依然沉睡中的季雅蓮,長髮零落於他嫩白的肩膀上,幾條髮絲纏繞著他性感的胸前,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他們昨夜愛的痕跡,怒氣『剎』的一聲再次雲升起來。

  水汽汪汪的藍紫眸惡瞪優雅的藍耀寒。

  娃娃說:「色狼。」

  寶寶說:「禽獸。」

  「居然把我們哥哥吃了。」雙劍合璧。

  藍耀寒扶頭一聲無力的呻吟,他到底對不起誰了,派了兩個惡魔來整他。

  「我再說一次,出去。」藍耀寒板起一副陰沉的臉。

  「不要。」娃娃回嘴。

  「沒門。」寶寶輕哼。

  隨後兩人貪戀地望著季雅蓮完美的身體,賞心悅目的樣子看得藍耀寒起火。

  他牽起白色的被單,腳尖掂地,優雅地站起,不了動作太大,股間流下一條色情的乳白色液體,一直延伸到大腿的內側,意淫的氣息瞬間從房間內溢出,藍耀寒身上的嫵媚與邪魅讓那活寶兩姐弟喉嚨乾渴,大腿側的液體娃娃和寶寶看的眼睛都直了。

  藍耀寒覺得股間一涼,就知道季雅蓮昨天晚上射進自己的精液溢流出來,三人對峙,卻沒有察覺床上的季雅蓮已經睜開美麗的眼睛看到一切。他眼角微微翹起,望著藍耀寒誘人的內側,同樣赤裸的起床,伸手單指輕輕滑過一直蔓延的精液,雪白的手指頓時染上乳白色的液體,清醇的聲音飄然溢出:「流出來了。」

  「嗯……」沒有預料到季雅蓮會突然醒來,且做出如此色情的動作,藍耀寒身體如同觸電般舒服地呻吟。

  餘光望著一面吃驚的姐弟,心裡不由一笑,誰說蓮只會被吃,事實擺在眼前,他的性福不想他們想像中好啊!

  娃娃努力地吞著唾沫,雙眼發亮地望著眼前兩條完美的裸體,與藍耀寒差不多高的季雅蓮從身後摟著藍耀寒,手掌掩蓋著藍耀寒的重點部位,而他自己誘人的身體被藍耀寒遮著,即使這樣,約隱約現得場面更讓人熱血渾身。

  寶寶不是第一次看見兩個男人走在一起,但是像他們這般協調優美的卻世間少有,他內心深處不得不承認最配得上哥哥的也只有他們老爸,可是他們不服氣,誰叫他們不稱職的老爸故意扔他們去暗島獨霸哥哥,看著娃娃一副流口水的花癡樣子寶寶就洩氣了。

  一手蓋著娃娃的眼睛說:「不要看,兒童不宜。」

  「幹什麼哇,寶寶快放手。」娃娃用力地扯下寶寶的手,繼續欣賞眼前的『美景』。

  寶寶無奈地放下手掌,姐姐的話不可不停,不然會被報復的。

  季雅蓮輕皺眉頭地望著他們兩個,冷清的聲音說:「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哥哥,娃娃想你了,大色狼老是霸者哥哥。」娃娃頓時換上委屈的眼睛,淚水汪汪像將要發出洪水。

  「哥哥,我們回來差不多一個月,見你的次數越來越少,所以……」寶寶欲想解釋。

  「所以就沒有家教地闖進來打擾我們睡覺?」季雅蓮身上發出冷冷的寒氣。

  「對不起……哥哥,娃娃和寶寶知錯了。」娃娃非常會看人臉色,立刻以退為進,還不忘偷偷地欣賞美景。

  「閉上眼睛。」季雅蓮冷道,察覺到娃娃的小動作,心裡一陣鬱悶,扯過椅子上的襯衫披在藍耀寒身上。

  娃娃和寶寶立刻乖巧地閉上眼睛,雖然某女非常不情願,但是哥哥的話不能不聽,不然會被拋棄的。

  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向後轉。」季雅蓮再冷然地下達命令。

  「出去。」娃娃想偷看的夢想頓時破碎,嗚,漂亮的東西是給大家分享嘛,哥哥真小氣。

  寶寶則拉著依依不捨的娃娃迅速地離開房間,這場清晨的鬧劇就這樣落幕。

  這年藍耀寒34歲,季雅蓮18歲。

  娃娃、寶寶13歲,一對用盡方法從暗島偷走出來的小惡魔。

  「只有你才能治他們。」藍耀寒轉頭熾熱的氣體噴在季雅蓮的唇瓣上,勾魂的眼睛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形。

  「寒,你在勾引我。」季雅蓮同樣紫藍的眸子含笑凝視那邪氣的眸子,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NO,我在等你勾引我。」藍耀寒自傲的微笑讓季雅蓮下身一熱,一股無形的氣體從腹部衝下去。

  「要我勾引你?寒,我記得你昨天晚上叫的好淫蕩。」雖然下腹已經有感覺,但季雅蓮依然保持淺淺自在的微笑。

  「蓮,你要我提醒你前天晚上的表現嗎?」藍耀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顏,征服他的心越來越強。

  「我們就各憑本事。」季雅蓮拉著藍耀寒去浴室。

  「前提是幫我清理裡面的東西,居然讓那兩個惡魔看見。」藍耀寒有些懊惱地扯了一下嘴角。

  「你在意?」季雅蓮淺笑反問。

  「呵,你覺得呢?」藍耀寒走進沐浴剛打開水的開關從頭衝到腳。

  「既然不在意,就是不甘心?」季雅蓮倚靠在門口欣賞他身體的線條美。

  藍耀寒勾過季雅蓮的脖子毫無預告地來了個法式吻,他伸出舌頭描繪它唇瓣的輪廓引誘他張開嘴巴,季雅蓮輕笑,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把他推到玻璃邊,讓他的背與冰冷的玻璃接觸,單腳頂著他下身,張開嘴唇加深了藍耀寒的吻。

  藍耀寒暄賓奪主地把舌頭放進他的口腔內,舌頭誘惑著他的舌頭,一個強力的轉身,把季雅蓮反撲在玻璃上,伸手惡意地一擰他敏感的腰間,季雅蓮頓時腿一軟,不穩地向下滑,藍耀寒以大腿頂在他腿間支撐,離開他的唇瓣,季雅蓮嘴角滑下一條銀線,藍耀寒邪魅地舔舔唇瓣,壞壞地說:「多謝款待。」

  季雅蓮白他一眼,居然向他敏感點下手。

  「別起了。蓮,我們去環遊世界吧!尋找你母親。反正那兩個小鬼回來了,不怕手上的工作沒人接。」藍耀寒眼睛狡黠地閃過一道計謀的光芒。

  「哼,你真不怕死。」季雅蓮酷酷地冷哼。

  如果他跟他離開,娃娃和寶寶一定更加不放過他。

  「所以你的答案?」藍耀寒保持優雅的笑容。

  「我可以選擇嗎?」言下之意,你都已經計謀好了。

  「呵,那我們明天就走,越快越好,省的那兩個專破壞別人好事的惡魔發現。」藍耀寒高興地在季雅蓮嘴上咀嚼一下。

  「寒,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娃娃和寶寶的性格是你遺傳的。」季雅蓮深深地看了藍耀寒一眼說。

  「他們有我帥嗎?嗯?」藍耀寒拱在季雅蓮耳邊,磁性的聲音悅耳溫厚地溢出。

  季雅蓮輕笑,真自傲,卻有自傲的本錢,他就愛他這一點,高傲如狼,被商界稱為高貴之狼。

  第三卷 第二章 德國?angel

  中國飛往德國的飛機上,季雅蓮睡意沉沉的把頭挨在藍耀寒的肩膀上,輕柔的梳著他柔順的長黑髮,油如絲綢般舜華,光澤自然的長髮在他愛心的護理下不會隨著變長而枯燥,他們英俊的臉孔惹來不少頭等艙的旅客和空中小姐的來媚。

  回想昨天晚上,季雅蓮拿著一份文件淺笑對他說:「第一站去德國。」

  「喔?why?」藍耀寒從浴室走出來,看見比他先洗澡的季雅蓮一頭濕髮優雅的作在沙發上,立刻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紫白色的電吹風機動作溫柔的替他吹頭髮,邪魅的笑容從他臉上浮起。

  「根據伊黑羽傳來的文件說,母親最後一次出現時在三年前的德國。」季雅蓮享受著他獨有的服務,這就是他一直沒把頭髮剪掉的原因。

  「三年的時間已經過去,還會有什麼蛛絲馬跡嗎?」藍耀寒停下手中的動作,藍紫的美眸詫異的望著他。

  「不論如何都要去一次,這是唯一的線索不是嗎?」藍季雅蓮朝他勾起一個帥氣的淺笑。

  「呵,真像你的風格。」藍耀寒拍拍他的頭頂,輕笑說。

  「如果去德國,我們去找一個人。」季雅蓮隨手撥弄著已經半干的頭髮。

  「who?」藍耀寒好奇的挑眉。

  「雷翼。」季雅蓮吐出一個意料之外的名字。

  「又是伊黑羽所謂的能力做怪?」

  「嗯。」

  然後次日他們清晨五點便從家裡偷偷摸摸的出發,因為晚睡早起的關係,導致季雅蓮睡眠不足,這也是他三年前留下來的後遺症。

  鏡頭轉換,藍家別墅

  娃娃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床上大聲尖叫,把別墅的人都驚動的吵醒。寶寶和直叔一干人等趕到直叔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二小小姐?您怎麼會在少爺和小少爺的房間裡?」

  「不見了不見了......怎麼辦?不見了......」娃娃藍紫的眸子呆呆的望著整齊乾淨的大床深受打擊的呢喃。

  「娃娃,你到底不見了什麼啊?」寶寶翻了一個白眼,他才不認為她真的出事,最起碼他感覺不到。

  「寶寶,哥哥不見了。」娃娃轉身捉住寶寶的雙臂,等大眼睛認真地說。

  「什麼?」寶寶驚叫反問。

  「大色狼也不見了。」娃娃扁扁嘴吧,眼裡蒙上一層霧水,看得直叔和其他僕人心痛。

  「直叔,你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吧?」寶寶期盼的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視著直叔。

  直叔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說:「抱歉,二小小姐、三小少爺,今次老奴不知道。」

  「唉,你們擾人清夢就是為了這件事嗎?他們去了德國。」一飛羽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出現在眾人面前。

  「小黑子,你說他們兩個去了德國?」娃娃立刻跑到伊黑羽面前粗魯的扯著伊黑羽的衣服問到。

  「嗯?」伊黑羽挑眉,再低頭看著她的玉手。

  娃娃醒目的立即放開,牽起一個甜蜜的笑容喊:「羽哥哥......告訴人家嘛。」

  寶寶則配合的在娃娃旁邊可愛的眨著眼睛。

  「呵呵,你們兩個小鬼不用打什麼壞主意了,你們的證件全部被扣留在藍龍天的身上,從明天起,你們還是乖乖地分別去兩間公司實習上任吧。」

  「不要吧......」姊弟異口同聲地無力喊道。

  ?

  「你好,我是藍耀寒,請問你們族長在家嗎?」藍耀寒站在德國著名的Michea家族門外遞上自己的名片,以流利的德文詢問。

  Michea家族的管家裡茂的雙手接過卡片,再加上眼前兩人的決是臉容,知道這不是冒名頂替的人,小心翼翼地接待。

  「非常抱歉,族長一個月前去了遊玩,不知道何時回來,如果藍先生不介意的話請入住主宅等候好嗎?」對於住宅他絕對有權利選擇這樣做因為族長基本上長年不在,所以住宅的權利都是由他接手,這就是族長對他深信不疑的信任,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榮譽。

  「不用了,謝謝。」藍耀寒牽起一個優雅地笑容輕點頭拉起季雅蓮的手離開。

  「藍先生請稍等。」管家叫住他們。

  藍耀寒與季雅蓮停下腳不宜貨的轉身,管家朝他們不卑不亢地地鞠了個躬說:「每個月15號都是我族的交流會,上個月族長沒有回來,當然今個月也不確定是否會回來但是藍先生當天晚上可以碰個運氣。真的萬分抱歉,族長每當出遊都會把手機關了,以防別人打擾。」

  「沒關係,我們5天後再來。」藍耀寒牽起一抹優雅的微笑。

  「請慢走。」管家再次鞠躬。

  漫步在大街上藍耀實牽著季雅蓮的手緊握在手心,溫厚的嗓音響起,「寶貝,不用擔心,既然伊黑羽說德國的關鍵人物是雷翼,雷翼就一定會出現地,要不然他也不會預知到。」

  「嗯,我知道。」季雅蓮淡淡地說。

  剛才他不容易出面,畢竟外人不知道他是黑格爾國際集團的幕後老闆。相比之下,藍耀寒實是最好的選擇。

  「OH,Angel?」一道詫異的女生插在他們之間。

  季雅蓮望著聲源處,是一個40歲左右的婦女。

  她驚喜地望著他,眼裡滿是讚美與崇拜。

  「What?」季雅蓮湛藍的眸子純粹的凝視她,清幽的男生淡然溢出。

  「Boy?」婦女有些失落。

  「我還不知道我自己長得很像女人。」季雅蓮冷清的聲音冰冷的吐出。

  「對不起,Boy。阿姨不是故意地,只不過你與我剛剛看見畫展上一幅畫上的angel太像了,你們都有一雙如寶石般的眸子,雖然其他五官都不太像,但是剛剛那瞬間看見你湛藍地眸子,我差點誤以為你就是畫中的angel,因為你們的眸子實在太神似了。」婦女露出抱歉之意。

  「對阿,她像天使下凡,恬靜的氣質、修長的柔順的黑髮,占藍柔和的眸子,線條優美的鼻樑,櫻桃小嘴、讓人舒適的笑容,她是我一生中見過最美的女人,讓同樣身為女性的我都心動不已。」婦女再次陷入自己美妙的幻想中。

  季雅蓮沉默不語,藍耀寒勾起一道邪魅地笑容道「美麗的女士,請問那個畫展在哪裡呢?」

  「就在100米前的展覽館上,這是歐絡斯大失最後一次畫展了,真可惜,聽說他畫過angel後就對其他人物模特失去所有興趣了。」婦女熱心的解答。

  「好的,謝謝你。」藍耀寒優雅的向她點頭,就連季雅蓮都朝她拉起一道淺淺的弧度,婦女頓時看得失魂。

  「寒,她說的是母親嗎?」季雅蓮冷靜得可怕。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然而他們很快地來到展覽館門前,同一時間一輛黑色的寶馬開走。

  「嗯。」

  朝著人群的集中,他們就知道是那幅較angel地化造成的轟動,他們一步一步的走進,直到季雅蓮驚訝的聲音溢出:「母親。」

  畫上是一個十分美麗的東方女子,她的美麗不只在於她的美麗面嚴上,而是她從內到外發出優雅恬靜的氣質上,她漂亮的眼角彎起一個月牙般的弧度,優但地笑容令人心曠神怡,畫中的她背對著鏡頭,隨而像察覺有人觀察她一般,淡雅側身恬靜得觀察的寬容的勾起一個蛋蛋的微笑,黑長的髮絲喵奕在空中,猶如舞動的精靈。

  「真美。」即使連已經越過無數美女的藍耀寒也忍不住發出如此讚美,純粹欣賞的眼光凝視著眼前這幅大作。

  不愧是畫像大師,他把畫中之人的氣質與輪廓一點一滴的描繪出來,使人錯覺,眼前不是一幅畫像,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他們面前。

  「歐絡斯大師在嗎?」季雅蓮隨手拉著一個工作人員問道。

  「抱歉,歐絡斯大師在五分鐘之前已經離開了。」工作人員禮貌的回答。

  「Thanks。」季雅蓮淡然的點頭。

  「寒,走了。」

  「嗯。」

  臨走前季雅蓮轉頭向後望,深深地把東方女子的面顏印在腦海中。

  第三卷 第三章 畫家歐絡斯

  第二天清晨,五星級酒店總統級套房

  季雅蓮從藍耀寒溫暖的懷裡醒來,模糊得走浴室是洗了一個冷水澡,清醒自己半暈的頭腦,然而15分鐘過去,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浴袍從浴室走出來,淡淡得望了床上的藍耀寒一眼勾出一抹淺笑,知道他昨天晚上忙公事忙到清晨4點才睡覺,寶寶剛剛接手藍門的工作,很多事情都不能上手,Andy剛好要出差一個月,他就要遠距離得再重複一次審閱寶寶的文件作一些適當的修改。

  而娃娃那邊有一黑羽的幫助,問題估計不是很大,他也樂得輕閒,至於組織方面還是由夜管理,讓她先培養好自己的實力在全權交給她。

  季雅蓮打開銀色得比較本電腦,輸入一串密碼後,大開伊黑羽發過來的郵件,裡面全是歐絡斯的相關資料,他粗略地望了一遍。

  歐絡斯

  年齡:53歲

  籍貫:德國

  國際著名的畫家,以人物畫像為名。許多名人上門為求一幅畫像,藝術家的脾氣卻異常怪異,看不順眼的人,他大師一律不畫,不理你是豪門世家來是當紅模特,說一不二。

  他傾注一生生於畫中,年輕的時候後有一個心愛的情人,但是因為戰勝不過癌症的折磨終於在他25歲的時候,他的情人永遠與他陰陽相隔。

  從此他把全部心思放在人畫像中,通過觀察對方地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去把人物刻畫在他的白紙上,他所有的畫筆如魔術棒一般,經過不短的時間,活生生的人像被他拉進畫紙上面一般。靜止的畫面好像見到幻覺一般,裡面的人會動這就是動感的畫,他的氣質不輸給模特本身,如果要再貼切形容一點,世上有一種科學叫克隆,他甚至把你潛伏的本質發掘出來。

  「在看什麼?」一抱魅惑的聲音由季雅蓮頸窩響起,熱呼呼的感覺、熟悉的氣味不用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歐絡斯的資料,不過睡一陣子嗎?」季雅蓮純粹的聲音比以前添了幾分人情味,卻只屬於他認同的人,對於外人他依然一副冷漠的樣子。

  「嗯,沒有你在身邊睡不好。」藍耀寒從身後環著季雅蓮的肩膀,把臉蛋貼著他的,細細地琢磨幾下,藍紫色的眸子因為剛醒而有些慵懶的望著比較本電腦的內容,醇厚磁性的聲音又發出疑問:「下面是他德國地址,看來我們要去拜訪他?」

  「嗯,等你睡醒再去」季雅蓮合上筆記本貨然站起,拉著藍耀寒上床。

  只睡了兩個小時的藍耀寒再次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望著季雅蓮的背影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含笑道:「寶貝,有沒有人告訴你?」

  「嗯?」季雅蓮盤著腳清閒的坐床上望著一面邪笑的他,自己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我越來越愛你了。」藍耀寒親暱地摟著他倒在床上,必上疲憊的鳳眼額頭頂額頭幸福地入睡。

  殊不知季雅蓮勾起一抹艷麗地笑顏,滴喃道:「有沒有人告訴你?我也愛你!」

  可是某人真的實在太累,已經睡著了!可憐的藍耀寒走寶了,默哀。



  「你們要找師傅嗎?」

  一個戴著帽子的小男孩拿著一袋乾麵包無聲無息地走在他們的身後,眼裡滿是疑惑,大大的褐色眼睛十分可愛。

  季雅蓮和藍耀寒萬萬想不到世界著名的畫像大會住在德國這個舊區裡,而且房子已經殘老得十分糟糕了,他們已經站在這裡足足5分鐘,不知如何是好,經過地址非常多次才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裡是歐絡斯的房子?」季雅蓮冷清的嗓音得到小男孩的注意。

  小男孩褐色的眼睛遲鈍地眨了兩下,定著眼睛凝視著轉過身來的兩人,不自覺得張大嘴巴,又眨了兩下眼睛,立刻拿出鑰匙機械化地打開殘舊的木門,木訥地大聲關上門,在房子裡面走了兩不,立刻尖叫起來,「哇......阿......師傅師傅......我看到男生版的angel啦......還有一個美型的惡魔......師傅......你在哪裡阿......師......傅......」

  「吵什麼搞?閉嘴,我沒告訴你不准大聲喧嘩嗎?萬一我在做畫,靈感都被你嚇走了。」一把穩重的聲音從老舊的房間走出來,小心翼翼關上門,再把鑰匙寶貝地放在口袋裡,確定安全無誤,他才開始發威的瞪著他微伊的小徒弟。

  「師傅,對不起!」小男孩委屈了一陣子,頓時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音調再次提高:「師傅,我真的看見拉,看見男版的an......angel和一個超美行的惡魔,就在門外。」

  歐絡斯所有的眉頭似乎皺再一起,他也知道安烈平時絕對不會大慌失措的,一定是看到什麼東西受刺激了,而刺激他的東西似乎就在門外。

  「行了,隨我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打擾到我賞畫。」歐絡斯心情不好的冷哼幾聲,安烈小男孩畏懼一縮縮脖子,每當這個時候師傅就會開始罵人了,好可怕喔!

  門外季雅蓮與藍耀寒看著緊閉的木門後面乎相對是,聽見沒有隔音可延的房子內想起的尖叫聲一致的牽起無奈地笑容,第一次有人看到他們的面容之後會有這樣的反應,一蒁家看中的徒弟難道審美觀也是比常人特別一點嗎?

  『喀拉』的一聲又一次奪回兩人的視線,今次是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從古老的房間走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剛剛的小男孩,小手緊張得抓著男人的衣服一面害羞的望著他們。

  歐絡斯先是一愣的望著他們兩,隨後眼中閃過異光,恢復不冷不熱地說話方式,「你們兩個就是嚇到我徒弟的人?」季雅蓮面對他的質問無言的張開唇瓣又閉上,藍耀寒則是依舊保持永遠對著外人永遠不變的優雅笑容沉默不作答。

  「師傅,不是的,只是他們兩個長得閃閃亮,我我......」小安烈著急的解釋著什麼,他真的生怕師傅對著這麼美型的兩人對罵。

  「你嚇呆了。」歐絡斯堅持自己的答案,不忘瞪了手指咬出不咬入的徒弟。

  小安烈受師傅的威脅不再說什麼話,而是垂頭喪氣的看著已經有大量裂縫的地板。

  「最為賠償我徒弟的損失,你們兩個人必須要做我的模特一個星期,期間包吃包住,這麼豐厚的待遇真是便宜了你們。」歐絡斯說完後就想房子內走,絲毫不怕他兩個模特兒跑掉,看來他們是有事才找上我,他處於上風,哼哼。

  「對不起,剛剛我不是有意的,你們請進吧:還有非常感謝你們本來師傅說不再畫畫,要專心培養我,看來他一定非常喜歡你們才再次想拿起畫筆。」小安烈青澀的笑容令人不由有一股好感上升。

  「蓮,我們先進去吧。」藍耀寒勾起一抹寵溺地笑意,看他的眼神像瀝的出水。

  「嗯。」季雅蓮回他一到淺笑,隨即地拍拍安烈地頭走了進去。

  安烈摸摸剛才被季雅蓮摸過的頭頂,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說吧,你們找我幹什麼?」歐絡斯擔著一條雪茄點燃,放在嘴裡深深吸了一口優閒自在的翹起雙腳。

  「你在哪裡見到你畫中的那個女人?」季雅蓮直奔主題。

  歐絡絲停頓了一下吸雪茄的動作,若有此意的苗他們一眼,隨後狡猾的揚起嘴角繼續把雪茄放在嘴裡說:「你想知道幹什麼?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歐絡斯大師,你無非是想我們做你的模特吧,但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離開對你也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藍耀寒就是藍耀寒,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會把自己的弱點真正的被抓住。

  「哼,你這小鬼在威脅我?」歐絡斯把手上的雪茄放在菸灰缸上一揮,語氣明顯的陰沉下來,完全沒有一個藝術家所有的氣質。

  「哪有?只不過提醒你,要得到她的消息,我們還有很多途徑;而你目前好像非我們不可呢!嗯?」藍耀寒絕美的面容牽起一抹邪魅地笑容,渾身自傲的氣息由內到外的發出。

  第三卷 第四章 3年前的那天

  「一個月。」歐絡斯用力瞪著眼前這個邪魅的男子,安列說得對,他簡直是貽害人間的惡魔。

  「一個星期。」藍耀寒自在地坐在舊木椅上,優雅地翹起雙腳,單手托著頭,似笑非笑的看的歐絡斯刺眼,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即使身處如此糟糕的環境中也掩蓋不了他們自身的貴族,從他們身上發出一股特別的氣質,是他前所謂碰到過的,他們是繼Angle後,他非畫不可的人物。

  「難道你們要的消息只值一個星期的時間嗎?」歐絡斯這次轉移目標,直接詢問一直冷漠的蓮。

  「不要激怒我,對你沒好處。」沉默的季雅蓮櫻桃紅的唇瓣溢出冰封的話,湛藍的眸子流著冰冷的流光,卻又如此清澈誘人。

  歐絡斯頓時無言,看來對方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但是他越有性格他就越喜歡。

  「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但我要求知道內容。」歐絡斯牽起一個狐狸般的笑容。

  「歐絡斯先生,如果你去當一個商人一定會成功。」藍耀寒露出一個優雅地笑容,醇厚的也不知是諷刺還是讚美。

  「謝謝,如果我破產後會考慮你的建議。」歐絡斯朝藍耀寒一點頭,然後轉過頭再次詢問發出淡薄氣息的季雅蓮:「你的意思如何?」

  「可以,但你必須保證不能向第二人洩露半句。」季雅蓮冷清的聲音如失去感情的天籟之音。

  「成交。首先你們是什麼關係?」這個問題純正是滿足他的好奇心。

  「父子、情人。」季雅蓮爽快地吐出答案,他的坦誠讓藍耀寒頓時露出一個美艷的笑容,情不自禁地他耳邊輕聲吐出一句:「寶貝,你真可愛。」然後伸出耳朵不理外人在場調戲的一舔他的耳珠。

  歐絡斯只是稍微驚訝一下,之前感覺他們之前的氛圍十分曖昧,最意想不到的是他們之間多了一層父子關係,但是他們藝術家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接受的呢。

  「你跟Angle是什麼關係?」歐絡斯又問,因為他察覺季雅蓮有一雙與Angle一樣地藍眸。

  「母子。」季雅蓮冷然的回答。

  「What?Angle是他的妻子?」歐絡斯不滿挑眉,,瞪著一臉淺笑的藍耀寒,彷彿藍耀寒玷污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不是。」季雅蓮聞言也不由輕笑,修長的睫毛輕輕一顫,毫無雜質的眸子純粹地一瞄無言的藍耀寒,清幽的聲音飄出。

  「哼哼,這還差不到。」歐絡斯雙手翹在胸前不溫不火的說道。

  「還有嗎?」

  「如果不是你的眼睛,我真的不相信你與她是母子的關係,為什麼你要找她,她是你母親不是嗎?」歐絡斯也不再扯東扯西了,他直奔主題,問題一針見血。

  「她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離開我,曾經我以為他已經死了,但有些事情並非表面看得如此簡單。我要尋找她並追求真相。」季雅蓮用冷淡的語氣去敘述他心中的想法。

  「我們藝術中有一句話叫朦朧就是美,或許你所追求的真相不如你心中的想法,有時候不知道總比知道好。」歐絡斯感慨地把身體的重力靠在破爛的椅子上,又煩躁地點燃了一支雪茄。

  「即使這樣我還是選擇知道,生活在朦朧的環境中是自欺欺人的一種方式。」季雅蓮清雅的嗓音淡淡的道。

  歐絡斯身體一僵,季雅蓮的話似乎點中他的穴道,讓他不能動彈。

  過了10分鐘,歐絡斯才瘋狂大笑,他激動地拍著自己的大腿說:「小子,你一句話點醒了我這個執迷不悟幾十年的人,我不得不謝謝你。作為報答,你們只要讓我畫一幅畫像就行了,不用當模特一個星期。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輪到你們發問。」

  對於歐絡斯的舉動,季雅蓮有點莫名其妙眨眨湛藍的眸子,知道藍耀寒溫柔地揉著他的頭才皺眉地回過神來,清淡的音質悠然飄出:「你什麼時候看見她?」

  「3年前的大街上,因為當時我對經過美化的模特兒失去興趣,想畫一些動感自然的人物,於是我喬裝打扮拿著畫具擺在大街上。

  在傍晚比爾都紛紛回家時,我就看見Angle,她猶如天使下凡令我難以忘懷,當時心沒反應過來,我的手已經情不自禁地在畫紙上揮動,她就恬靜地站在那裡,不知是否晚霞映射的原因,她的身體顯得半透明,如果不是後來她走過去跟一個年輕男子交談,我真的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使的樣子,你母親真美,目前為止他是我畫過最滿意的女性人物之一。」另一個則是他已經逝世的愛人。

  「一個年輕的男子?」藍耀寒提出疑問,會是雷翼嗎?

  「對,那男子有一雙碧瞳,完美的身體比例,加上他輪廓分明的帥氣五官也是個不錯的題材。」任何時候歐絡斯都不忘自己是畫家的身份。

  「雷翼。」季雅蓮預感告訴他,那個男人就是雷翼。

  「他們說了什麼?」季雅蓮淡淡地問道。

  歐絡斯搖頭,「聽不清楚,不過那個男子後來非常憤怒,而且發怒對像好像是Angle,而Angle則很從容地含笑望著他,一點也不受他怒氣影響。」

  歐絡斯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地噴出煙霧,昂頭繼續回想3年前的事情,穩重沙啞的聲音再次迴盪在舊房中:「後來,我太沉迷畫她當中,當我再次抬頭Angle居然望著我笑,她飄揚的髮絲宛如精靈般舞動,恬靜的笑顏有著說不出的舒心,我一個月以來的怒氣就因為一個笑容而一掃而空。

  然而當我把眼光放在那個走神的男子身上時,回頭過來後Angle已經消失了,好像不曾出現過一般,長長地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她給人的感覺異常的玄幻,而那個男子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無助地向後轉尋找Angle的身影,但是最終還是徒勞無功。」

  聽到這裡藍耀寒和季雅蓮都一致側頭沉思,他們究竟說了什麼?雷翼為什麼如此失常?一系列的問題都讓他們想不通。

  母親,你真神秘。

  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不來見我,如果你真的好像伊黑羽所說的,你的能力已經超出他們家族的能力範圍,那麼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在找你吧?

  為什麼不出現在我面前呢?

  一雙溫暖的大手柔和地揉著他的頭,季雅蓮閉上眼睛反摟身邊的藍耀寒,像小時候一樣擁在他暖旺旺懷裡,傾聽他規律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清淡的香味。

  「別多想了,嗯?見到雷翼後這件事的真相就會顯露了。」藍耀寒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細細地琢磨著他的頭頂,溫柔地說。

  「嗯。」季雅蓮淡淡地發出一個清音,淺淺地勾起一抹笑容。

  藍耀寒拍怕季雅蓮的肩膀,只需一個眼神季雅蓮便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放鬆手隨著他站起來。

  藍耀寒牽出淡雅的笑容說:「那麼我們先走了。這是我卡片,這四天我們都住在酒店,如果你確定什麼時候開始畫畫可以提前一天給我打電話。」

  「不用了,就明天吧。」但是歐絡斯依然接過那張黑色的卡片,也隨著站起來。

  「好,那我們明天這個時候來可以吧?」藍耀寒隨意的問。

  「可以,安列送客。」歐絡斯大聲喊道,話後不等安列回應他便獨自走到剛剛那個房間門口,從懷裡拿出鑰匙,輕輕地打開門,一瞬間藍耀寒看見他的表情柔和起來,裡面一定有他心愛的人吧?不然不會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

  藍耀寒又看著審批的季雅蓮,頓時覺得,這樣一輩子也不錯,至少現在的蓮在他身邊。

  「對不起,師傅一定又進去私人畫室了,有一次我送飯的時候不小心看到裡面掛著好多畫,而且都是人像畫,畫的是同一個女人……啊……糟糕,師傅不准我說出去的……」小安列突然從廚房走出來,望著走廊的方向情不自禁地說。

  「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不用送了,你繼續做飯吧!」

  藍耀寒拍怕他的頭頂,不出意料小安列再次摸著頭臉上頓時變得像個可口的紅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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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歐絡斯看著一副與人身高媲美的畫像柔情地說:「剛才有一個小子點醒了我,我才發現自己一直活在你的記憶之中,現在一看才發覺畫室裡的全都是你的畫像,你一定在天堂但心裡好多年了吧?以後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想通了,但是我最愛的人仍然是你,今後我會把你放在心底裡,這裡的畫我會封起來,今天是跟你最後一次聊天了。」

  「其實我故意忘了跟他們說,Angele臨走前跟我說了一句話,她說:以後可能有兩個人來找你,請您好好幫助他們。很神奇對不對,預知未來的她真的好像天使……」

  第三卷 第五章 交易

  次日藍耀寒和季雅蓮按時到毆絡斯破爛的家,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歐絡斯總忙於完成他的大作,其間他們兩個當然不是一動不動地坐著讓毆絡斯繪畫啦,毆絡斯追求自然美,有動感的畫作,對於藍耀寒和季雅蓮來說,只不過換了一個地方睡覺而已。

  他們兩個事後才知道為什麼毆絡斯會住在如此殘舊的屋子裡,原來這是他和他情人準備結婚時買下的屋子,當時毆絡斯還沒成名,所以能買下的也只有這種中型舊樓。

  另外毆絡斯替他們兩個畫的畫想再一次在藝術界中轟動很大,一個擁有一把柔軟的長黑髮男子舒適地躺在一個邪魅男子的大腿中,邪魅的男子修長的指尖玩味地撥弄他的長髮,藍紫的眸子溢出萬千寵愛,卻有描繪出他的本質,讓賞畫的人深深察覺邪魅男子除了大腿上的少年外的人會展開惡魔的翅膀,然而長髮的帥氣男子淺淺閉上美眸,修長的睫毛性感萬分,輕輕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十分享受邪魅男子溫柔的動作。此時他身後像有一雙透明的羽翼展翅高飛,翅膀卻隱約染上鮮艷的血紅色,是一個墮落天使。

  這一幅畫是抽像的人物畫,一改毆絡斯的原本風格,然而被毆絡斯命名為<惡魔的墮落天使>,是既後的一幅強大的代表作,這兩幅畫被很多名門貴族人士上門出高價購買。但毆絡斯即使面對誘惑的金錢都斷然拒絕。當然,這是後話。

  藍耀寒與季雅蓮從毆絡斯家裡開後,兩人在德國遊玩了幾天,好久都沒有如此放鬆地他們過著狹隘的日子,但快樂的日子很快過去,今天就是預計雷翼回來的日子,藍耀寒無奈之下終於又一次來到Micheal家族的住宅裡。

  「兩位請稍等。」管家把他們領到大廳,估計之前他就已經向雷翼報告了。

  「抱歉,主人有事不能走開,請兩位移步書房。」不到1分鐘管家臉上露出為難之意從二樓走下來說。

  兩人沒說什麼,但行動已經代表一切,他們動作優雅地站起,然而管家微微一點頭表示謝意,紳士禮貌地伸開右手以示向那邊方向走去。一會兒,目的地到了。管家有稱職地打開門。藍耀寒何季雅蓮淡然自傲地走進去。

  詫異地看見雷翼大腿上枕著一個帥氣的男子,男子胸前蓋著一本厚重的書,受隨意地放在書面上,似乎是看著書而入睡,然而雷翼柔情地隔著髮絲在男子額頭印上一吻,抬頭看見他們,絲毫不受影響地牽起一抹蠱惑的笑容。

  「稀客。」雷翼妖魅的聲音輕聲吐出,可以壓低的聲音反而比平常性感許多。

  季雅蓮的目光一直放在枕在他大腿上的男子,湛藍的眸子平靜地凝視,在心裡會然一笑,原來伊靖御一直跟雷翼在一起,三年前在眾人的猜測下伊門族長一定是伊靖御繼任的時候,他出奇別人意料之外地一夜之間失蹤,然後在伊家老爺子的主持下伊門族長暫時有伊靖御父親代理,直到伊靖御回來繼承族長之位為止。

  不用多久,伊家老爺子也繼續回去過他神仙般的生活,於是伊門的一切就由伊靖御父親作主,可憐這是伊門的衰落期。伊靖御父親費了很大的功夫才穩定了伊門的情況,但還是從四家族裡的第二跌到第三,正確來說應該是三家族,因為自從那次後韓門就徹底消失在四家族當中。

  「想不到他跟你一起。」藍耀寒也察覺到那個男子是伊靖御,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請自坐在雷翼名貴的沙發上,身上發出的氣勢絲毫不比雷翼的差。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雷翼依然是蠱惑的微笑,音量也控制在恰當大小,生怕吵醒了沉睡於夢裡的愛人。

  「你是認真的嗎?」藍耀寒眼神銳利地盯著雷翼,自從知道蓮是楓之後,他瞭解到很多蓮上輩子的事情,包括從蓮的話中發現伊靖御深愛著蓮,只是方式用錯了,到最後他還用強烈的心情去幫蓮完成他上輩子的計劃,從這一點,他就不能恨他了。

  當事人不知道,不代表他沒察覺,從某方面來說,他對伊靖御存有一絲感激之意,畢竟蓮上輩子只有他義無反顧地站在他身後,當然他有吃醋,但要不是他,蓮也不會來到他身邊,所以他還是有些許感激他的,同時也希望他從伊靖楓的影子走出來。

  「你用什麼樣的身份來問我?」雷翼也不落後,尖銳的問題溢出一股不悅的氣息。

  「你只管回答就是,難道你怕?」藍耀寒笑而不大,狡黠地反問。

  「你對季雅蓮是怎樣的感情?」雷翼低頭,望著伊靖御熟睡的臉孔,用手溫柔地描繪它的輪廓五官,聲音輕如鴻毛。

  藍耀寒輕聲一笑,不愧是Micheal家的組長雷翼,能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也只有他。

  「寶貝,他問我對你是怎麼樣的感情呢?」藍耀寒壞壞的笑容凝視著季雅蓮。

  季雅蓮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冷清的聲音輕哼一聲,無視藍耀寒目光直接對上雷翼,淡雅地說:「我想瞭解一件事。」

  「有什麼好處?你知道,我們商人不做虧本生意。」雷翼先不問是什麼事,他們的關係沒有好到無條件幫助對方,而且別人不知道季雅蓮的身份,但是他雷翼知道,他季雅蓮是黑格爾國際企業的幕後boss建一個什麼情報組織的主人,居然有事情是他查不清楚要從他這裡下手,不好好敲一筆實在對不起自己。

  第三卷 第六章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

  季雅蓮聞言眼角微微翹起,櫻桃紅的唇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眼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天籟般的聲音甚至溢出一絲寒意,「你雷翼什麼沒有?」

  「嘖,別發出那麼可怕的氣勢,會驚動他的。」雷翼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約有此意地指向伊靖御。

  季雅蓮冷然地挑眉,冷笑一聲。

  「在組織的範圍內可以替你做三件事。」季雅蓮沉默後又冷冷地說道。

  「的確是個不錯的條件。」雷翼溫柔地撫摩著灑在他大腿上的髮絲,低聲地吐出。

  季雅蓮不作回答,接過藍耀寒遞給他的紅茶慢慢品嚐,等待他的下文。

  「你似乎知道我不會接受這個條件?」雷翼揚起一道玩味的笑容,眼裡藏著深意凝視季雅蓮。

  「我不認為你是這麼容易對付的人。」季雅蓮修長的指尖優雅地把紅茶放在花紋優美的玻璃茶几上,閉上眼睛把身體依靠在沙發上,跟雷翼交易只有互相慢慢消耗時間。

  藍耀寒牽起一道溫柔的微笑,把季雅蓮的頭壓在自己的肩膀上,當抬手迎上雷翼的目光時又披上一個優雅冷傲的面具,醇厚的嗓音低低溢出悅耳的音調:「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

  雷翼好笑地望著他們兩個,看情況他們是打算跟他耗下去了?

  「你欠我一個人情。」平常人可能會對這樣的選擇不屑,但其實相比之下雷翼這個選擇算是讚了。

  季雅蓮所說可以在他的情報組織管轄範圍之內替他完成3件事,這些無非是一個情報或殺一個人,這種能力他沒有嗎?何必要找上他們?但是他要他欠一個人情就等於有一種駕騰在他之上的一個幻覺,以後季雅蓮要對他做什麼都有一個顧慮,因為他欠他一個人情。

  季雅蓮頓時睜開湛藍的眸子,撐著藍耀寒的肩膀眼神平靜地望著他,從他眼裡緩緩的流光猜不透他的想法,好久之後他才生澀無奈地吐出:「好。」

  藍耀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裡含笑地凝視雷翼,不愧是能成為Micheal家族族長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寶貝吃虧。

  「呵,真大方,看來我賭對了,這件事對你十分重要。」蠱惑的聲音發出低低妖魅的氣息。

  「煩。」季雅蓮冷然地白了他一眼,吐出冰冷的一個單音。

  雷翼挑眉,這小鬼真不得人喜歡。

  「3年前,你是不是見過一個黑髮藍眸的女人?」既然交易成功,季雅蓮也不跟他客氣,直入主題。

  雷翼蠱惑的笑容瞬間僵硬,嘴角慢慢地變成一條直線,冷意十足地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

  「不要忘記我們剛剛協議好的結果,你沒有提問的權利。」季雅蓮湛藍的眸子銳利地盯著他,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上反而變得更加冷竣。

  然而坐在他身邊的藍耀寒不由輕笑一聲,果然,無論在什麼時候你都不會讓我失望。

  雷翼的臉色頓時暗下來,卻怕驚動腿上的那人怒氣硬生生地被他壓制住,語氣異常不悅地一字一字吐出:「你要知道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季雅蓮無視他強硬壓制著的怒氣,淡雅的聲音冰寒地溢出。

  「見過。」雷翼冷笑一生,不情願地說。

  「你在什麼地方見到她的?」季雅蓮要確定毆絡斯所說的人是否是雷翼。

  「大街上。」語氣越來越差。

  「她跟你說了什麼?」季雅蓮湛藍的眸子眨也不眨地凝視雷翼,如果是一般人就被他的壓迫感而嚇到了。

  雷翼今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直接從身上溢出龐大的殺氣,他的樣子像要活生生吞噬他記憶中的女人一樣。

  伊靖御深深地皺上眉頭,不舒服地動了一下,雷翼立即收斂自己的氣勢,安撫地揉揉他的頭髮,直至伊靖御安靜下來。

  雷翼吐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當他睜開的時候心情已經被他控制下來,他少有嚴肅銳利的語氣問道:「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她的事?」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季雅蓮挑眉有所隱瞞。

  「如果你不告訴我,那麼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雷翼說下狠話。

  「為什麼你一定想要知道?」藍耀寒的聲音響起。

  「這句話我反問你們。」雷翼諷刺地朝他們露出一個冷笑。

  「你知道法國有一個神秘的家族,他們世代遺傳著異能嗎?」季雅蓮退了一步半隱瞞地說。

  「伊黑羽是嗎?」雷翼眼裡隱下一道不明的異光,喉嚨平靜得可怕得吐出。

  「她跟你說了什麼?」季雅蓮再次回到這個話題上,毆絡斯說得沒錯,只要一提到母親他便會發怒,期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要來到我這裡打探她的事情?」雖然他們有交易在先,但是他也不會麻木地把他要知道的事情告訴他,無知地消息告訴一個可能會是他敵人的人,不像他的作風。

  季雅蓮忍下煩躁的心情,手中握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中,一陣刺痛的感覺從掌心發出,突然一隻溫暖的手掌抱著他的拳頭,慢慢地放鬆他的拳頭,最後手背感到一陣熱氣軟軟的感覺他才正式地放鬆手心。

  藍耀寒瞬間察覺旁邊的季雅蓮開始不耐煩。

  隨後拿起他握緊的拳頭親暱地印下一吻,希望可以舒緩他的煩躁之意。

  季雅蓮緩衝好心情說:「我要找她,我一個解不開的答案需要她替我解開。」語氣明顯地不耐煩,如果雷翼再不解答他的問題,估計就要一衝即發。

  「你想知道她說什麼?3年前因為你的有意打壓我回到德國,在一次的巧遇下她叫停我,跟我說了一句我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話。

  她說如果御繼續留在伊門最終會憂鬱而死。

  我很生氣,她居然說御會死,但是在她的凝視下就好像一個母親中容著自己的孩子發怒一樣,但是我還是無法原諒她輕易說出那句話,即使我深信她說的是真話。按照當時的情況,我不得不選擇去相信她,而我卻有生以來感到害怕一件事。

  即使她不說,我也有這個預感,御繼續呆在伊門一定對他百害而無一利,她的話是我心中的刺。」此刻雷翼再也不是平時的雷翼了,每當想起他將要失去伊靖御,他就會失去自我地陷入害怕之中。

  對於這個意外的答案藍耀寒和季雅蓮心中都是百般滋味,就這樣他們三人沉默了長達10分鐘的時間,季雅蓮才淡淡開聲問道:「你知不知道她的去向?」

  隨著時間的流逝,雷翼已經恢復過來,他閉上眼睛以額頭頂著伊靖御的額頭,感受愛人的溫度,這個動作成為他3年來的習慣,每當伊靖御睡著的時候他就會經常做這個動作,因為醒著的伊靖御對任何人都很冷淡,包括他,他只是比其他人好一點點而已。

  「當我回神的時候她已經不知去向了。」雷翼說。

  「嗯。」季雅蓮失落地回應,因為雷翼的情報對他沒有很大的作用,但是另一方面,不知為何慶幸伊靖御離開伊門。

  從他懂事起,他就一直在他身邊,以前或者自己其實很重視他,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都裝作不在意而已。

  「蓮,要走嗎?」藍耀寒溫柔地聲音在季雅蓮耳邊響起。

  「嗯。」淡淡地回答。

  「或者你們找到日娜,她可能會解答你心中的疑問。」雷翼在他們兩個要踏出房門那一刻,聲音不大不小地響起,也不理他們兩個是否聽清楚。

  「御,你醒了吧?」望著腿上的男子,雷翼苦澀地說。

  伊靖御面無表情地回答:「你生氣的時候,氣勢太大了。」

  他就知道,卻還不死心地問:「全都聽見了?」

  「你是說我要死?為什麼我沒聽你提過?」伊靖御坐起望著他。

  「我害怕。」雷翼牽起一個苦笑。

  伊靖御再次沉默不語。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堅持,我的心再也裝不下另一個人了。」當伊靖御再次說話時,又是雷翼聽了會苦澀的話。

  「正如你現在還愛著伊靖楓一樣,我的堅持你還不能明白嗎?」雷翼說。

  「我給你的身份只能是個性伴侶。」伊靖御有時候覺得如果自己愛上他他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但是這樣刻骨銘心的愛已經到入他的靈魂中了,一輩子只能有一次,不再有第二次了。

  「我們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雷翼抱著他說。

  「你不愛我是因為你已經沒有心,沒關係,這輩子只要我愛你就好了,我會努力讓你幸福的。下輩子你要補償我,好嗎?」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

  第三卷 第七章 娃娃和寶寶的決心

  藍家別墅

  專門為娃娃和寶寶新設的書房裡,一個老教授在桌子前面專心地講課,而那兩個惡魔卻在桌子上安心地睡覺,兩人甜甜地勾起微笑,夢中應該遇到不錯的事情。

  伊黑羽打開門後便是見到這樣的情景,他無奈地按頭歎了一口氣,然後示意藍龍天這個高價聘請回來的知名大學企管系教授出去休息,教授二話不說地飛快離開現場,速度驚人,可想而知他曾經受過兩惡魔怎麼樣的招待。

  伊黑羽大方地坐在他們兩前方的一張椅子上,不大不小的聲音拍桌子,撲在桌面上睡得安穩的兩人絲毫沒有動靜,無奈之下,伊黑羽不客氣地給他們可愛的頭殼一人一個彈指,頗有威嚴地說:「起床。」

  「恩……痛……」寶寶吃痛地呢喃,皺著眉頭安撫著自己的頭上。

  「OH……死老頭,娃娃一定要把你噁心的裸照放出去……痛死人家了。」娃娃按著自己可愛的腦袋,心情不佳地道。

  「喔?原來如此,難怪人家知名教授既不敢忤逆你們又不敢向我們告狀,原來是你們兩個小惡魔幹的好事。」伊黑羽有趣地望著兩人,狐狸般的笑容從他英俊的臉孔浮上。

  「小黑子?」娃娃眨眨水盈盈的藍紫眸確定自己不是產生幻覺。

  「嗯?」伊黑羽含笑挑眉,對這個稱呼十分不滿。

  「羽哥哥,幾天不見,你越來越帥了哈。」寶寶揚起自己未脫幼氣的臉蛋,不著痕跡地轉換話題。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拍馬屁。」伊黑羽朝寶寶白了一眼。

  對於失敗,寶寶委屈地望了姐姐一眼,娃娃回她一個「安啦」的表情,隨後對伊黑羽露出一個甜美可愛的笑容,隔著一張桌子拉著伊黑羽的手撒嬌地說:「羽哥哥不會告訴哥哥聽吧?羽哥哥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大好人(才怪),對不對?」

  「娃娃,你以為這招對我管用嗎?想我不告訴你們哥哥就用心學習,不出半年你們就會脫離這種沉悶的課,到時候你們想怎樣玩也沒人管,前提下是你們過了你們爺爺、爸爸和哥哥那關才行。」把那兩個小鬼看管好是他現在的任務,他到底作了什麼孽啊,一邊做保姆一邊替蓮看管公司,就因為他們兩個思想還沒夠成熟,不足以承擔大任。

  「不要,上那種課真的很無聊,老伯只會說如何做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如何把自己的企業打理好。如果他真的這麼厲害的話他就不用站在這裡跟我們上課了,還要說一些沒有實際意義的廢話嗎?」寶寶率先提出異議,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娃娃立即附和點頭:「寶寶說得太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太醜了,真是污染我美麗的眼睛,看見他就心情會低落下來,還說什麼上課不上課?不過他唯一的優點就是聲音還過得去,聽著他的課我會睡得更加沉,也不是個完全講廢話的廢物啦。」

  伊黑羽聽著他們姐弟損人利己的自辯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眼神卻嚴肅地盯著他們說:「所以呢?你們知道你們的哥哥從12歲就建立了黑格爾,而且短短5年內就穩定了它在國際的地位,被商界的人稱為新一代商業天才嗎?」

  「不愧是哥哥。」娃娃驕傲地說。

  「哥哥真厲害。」寶寶崇拜地說。

  「他從暗島回來就一直奮鬥到離開之前,身上都背負著你們所想不到的重擔,現在他難得要休息了,難道你們想他不安心地在國外,回來再繼續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嗎?要知道他因為3年前長期熬夜工作,現在已經有後遺症,比平常人多睡幾個小時才能恢復最佳狀態。」伊黑羽狡猾地對正兩姐弟的弱點,一本正經地說。

  「真的嗎?哥哥得了後遺症?不要……」娃娃擔憂地把臉皺在一起。

  「嗯。」他的確沒說謊,上面的話句句屬實。

  「我們真壞,以後我們會努力學習公司的事,替哥哥分擔工作上的事情,哥哥會原諒我們之前過分的事吧?」寶寶扯著伊黑羽的衣袖期待地問。

  「你們會這樣想就行了,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會替你們辭退這個沒有實際用途的教授,寶寶的話很有道理,不如直接讓你們多到公司積累經驗,總比在這裡浪費時間好。但是你們答應我,學業上還是不能退步,該拿的文憑一定要全部拿到,知道嗎?」伊黑羽覺得自己現在頂替了很多個角色,例如親人、保姆、下屬之類的等等。

  「yes,sir。」兩人恢復調皮的性格。

  伊黑羽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心裡感歎季雅蓮的魅力無邊,連兩個小惡魔都收服了。

  然而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笑容不滅。

  「hi,見到雷翼了沒?」旁邊兩人眼睛明亮地一瞪,像小狗般看著伊黑羽,卻被伊黑羽故意無視。

  「見到了,但是他不知道,幫我查一下日娜的行蹤。」德國的季雅蓮趁著藍耀寒去沐浴抽空打了個電話回來。

  「日娜?」這個陌生的名字讓伊黑羽挑眉。

  「嗯,我的姐姐,以前母親留下的項鏈我送給她。」季雅蓮清脆的聲音淡雅地說。

  「我知道了,但你不會無緣無故要我調查她的行蹤吧?」雷翼打掉兩隻伸過來不安分的小手,最後不忘瞪了他們一眼。

  「雷翼說日娜或許會解開我的疑問。」季雅蓮話畢便看見美男出浴,完美的嘴角立即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這件事你可以交給夜調查。」季雅蓮突然補上一句。

  「知道了,還算你有良心,想我一個帥哥竟然淪落到做惡魔的保姆。」伊黑羽哀怨地說,故意忽略兩道殺人的目光。

  「他們的情況如何?」提起娃娃和寶寶,季雅蓮眼角更柔,讓藍耀寒情不自禁地在他迷人的湛藍眼睛上麼了一個。

  「他們很好,但是被他們看上的人就不怎麼樣了。話說當天藍耀寒帶著你『私奔』後,他們兩個發瘋的場面異常可觀啊。」伊黑羽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著說。

  「是嗎?替我轉告:不乖乖學習就不要叫我哥哥。」季雅蓮聲音頓時冷下來,娃娃和寶寶是怎麼樣的性格沒人比他清楚,他們兩姐弟平時非常好玩調皮,但是比任何都聰明,只是因為他們母親的事件過於保護自己不把實力露於表面,一旦他們認真起來甚至會超越他和藍耀寒。

  「真狠。」伊黑羽輕笑,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

  不料電話被他們搶過去,伊黑羽黑心眼地說:「不用搶了,蓮要我轉告你們:不乖乖學習就不要叫我哥哥。」

  最後卻招來娃娃的左哼哼,寶寶的右哼哼,讓伊黑羽哭笑不得,真是一對活寶,現在他終於體會到公司被他們惡整的那些人為什麼遭到毒害還如此地喜歡他們了,因為要討厭可愛的他們真是狠不下心。

  伊黑羽此刻卻不知道他們姐弟下定決心讓季雅蓮幸福快樂,即使要犧牲他們的自由也值得,因為季雅蓮是他們心中的太陽,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照亮了他們的生命。

  第三卷 第八章 內幕

  德國某五星級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裡,藍耀寒翻著夜傳真過來的資料黑眸一目十行,此時季雅蓮帶著一身淡雅的沐浴露香味繞到藍耀寒的身後,湛藍的眸子向下一瞄,清冷的嗓音淡淡地說:「夜發來的資料?」

  「嗯,不介意我先看吧?」藍耀寒微微向上側頭,45度的誘惑角度,添上一張絕美的面顏和邪魅的笑容,鳳眼瞇上一道狹隘的月牙形,那種無論男女都抵擋不了的魅力讓季雅蓮眼神一柔,湛藍的湖面映照著高貴傲氣卻不失優雅誘惑的他。

  「如果我說介意呢?」季雅蓮完美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底儘是海藍色的流光,暖裡蘊升。

  「嗯?難道你要我洗腦?記憶力太好也是有壞處的。」藍耀寒連人帶椅旋轉90度,順手一拉季雅蓮送到自己的大腿,拿起披在他頸窩的白色大毛巾溫柔地擦拭他柔軟舒服的頭髮。

  「寒,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自戀?」做過無數次的動作,他依然感到身後的男人比他還愛惜這把長髮,然而舒服無比的感覺正是他沒有剪掉頭髮的原因之一。

  「寶貝,你是第一個。」藍耀寒停下手中的動作,在他的臉蛋親上一吻。

  卻換來季雅蓮一個冷冷的白眼。

  「先看資料還是先吹頭髮?恩?」藍耀寒給他選擇的機會。

  「看資料。」季雅蓮話出正想伸手,對象是被藍耀寒隨手放在桌面上的資料,卻不料藍耀寒比他先快一步拿到,把資料伸到遠遠。

  季雅蓮再次白他一眼,淡淡地說:「你很無聊?」

  「寶貝,突然想到好久好久以前你特別喜歡跟我頂嘴。」藍耀寒溫柔的眼神望著他,卻揚起邪邪的笑意,回溯以前,那時候的日子原來是改變他們一生命運的開始。

  「你欠扁。」季雅蓮只是漠然地望他一眼,純粹的音質輕笑一聲,聲線性感誘惑。

  「我倒覺得你比較欠扁,明明是個小孩子卻要裝出一副比成年人冷靜的表情,聰明得可怕,然而氣質卻不是一個小孩子所有的,如果第一次見面不是被你的氣勢吸引我想我們現在就沒有今天了。」藍耀寒把下巴頂在他肩膀上,雙手環抱著他,白皙的手指玩弄著季雅蓮的手指回憶當初,以開玩笑的方式敘述當時的感受。

  「我以前一直就是這樣。」季雅蓮淡笑說,當然『以前』是指伊靖楓時期的童年也是這樣過來,安靜地觀察周圍的人,誰可以利用誰有能力都需要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細緻地去觀察。

  「如果你像那兩隻小惡魔一樣惟恐不亂,恐怕我早就把你丟在一邊。還是蓮小時候比較可愛,雖然是個冷漠的小老頭,但是生氣的模樣最生動了,讓人忍不住一直逗你。」藍耀寒磁性的聲音低低輕笑,誘惑地氛圍頓時溢發而出。

  「原來你有虐待兒童傾向。」季雅蓮不落後地回他一句。

  「你這樣理解我不否認,但當知道你就是伊靖楓後,想起以前的事就覺得好笑,想不到伊靖楓卸下伊門一切後是這樣一個人,內心空虛寂寞,不懂愛是何物的傢伙,對別人總是有很大的防禦心,不服輸、冷漠冷淡、但被譽為黑暗之王一點也沒錯,即使換了環境的你仍然不放棄復仇,一切由頭開始,在逆境只會增強戰鬥力,絕不會因此失去信心自暴自棄。

  越是相處就越令人沉醉,越令人心痛,想與你分擔,而你卻把別人的好意拒之千里之外,受傷的明明是我這個被拒絕的人,而你落墨的表情卻比我要痛苦,蓮,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我也認了,愛情就是這樣,永遠都分不清楚,要等分得清楚的那一天恐怕要世界末日了。更何況要分得那麼清楚的感情就根本沒有愛可言。

  所以,蓮的這輩子要補償我。」藍耀寒由愉快的回憶漸漸引入真心話的自述,時而甜蜜時而苦澀,又時而痛苦時而無奈,最終到現在的釋懷。

  季雅蓮依靠著他,感受他噴在他耳邊的溫暖,認真地聽著他溫厚的嗓音,暖暖的身體接觸頗有真實的感覺,對於藍耀寒的感性,他扯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無比認真地說:「我不會道歉,因為你已經是我的唯一。」

  「呵,是你的作風。不用你道歉,因為那是我愛你的證明。」藍耀寒也回他一句不上不下的驚語。

  「那麼資料可以給我了吧?」對於這方面季雅蓮依然不習慣,有些事放在心裡自己知道就好了,可是聽著他的敘述,自己還是莫名其妙地浮起一股愉悅意味。

  「當然可以,我有說不給你嗎?恩?」藍耀寒把資料放在他手上,雙手環著他敏感的前腰,而後保持之前的模樣下巴依然頂著他的肩膀,與他一起看資料。

  季雅蓮一陣言,淡然無力的說:「不是幫我吹頭髮嗎?」

  「先看資料。」某人顯然是不想動了。

  無奈中季雅蓮閱覽裝訂成文件夾的資料。

  日娜

  於5年前行蹤正式不明,根據入境資料,日娜在伊靖楓葬禮後就離開這個傷心地,然後在5年前正式回國,一度出現在哥哥雷翼為她舉辦的酒會上,後來原因不明在國內只逗留了2個多月一點再次離開去到德國,期間的行為沒有很怪異,反而像一個觀光旅遊者。

  一個月後她又從德國去了法國,但是這次卻在法國只呆了短短3天後便離開,當時她的離開很急速,根據酒店的記錄,當時她是打電話到酒店退房,然後讓酒店把她的行李寄去下一個國家。

  一直追查下去,她最後出現的國家是澳洲,之後行蹤不明,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最後是夜的留言,說會一直追查下去,如有新的消息便會立刻通知他們。

  「你的看法?」季雅蓮側頭問道,湛藍的眸子對上藍耀寒藍紫的。

  「很朦朧,但是看情況法國應該是我們下一個目的地。」對於夜的報告他比季雅蓮早看,商人的境界邊看文件邊分析內容,接下來怎麼做才會自己有利。

  「法國有乾媽,那個神秘的家族到底有沒有與這件事有關聯?」季雅蓮透露他的猜測,伊黑羽曾經說自己來到他身邊像被誰指點一樣,隨後伊黑羽就一直跟著他,對於家族的事情不理不問,甚至期間從來沒回去一次。

  「日娜遇到什麼?為什麼會如此著急地離開法國?難道連回酒店拿行李的時間都不能騰出?」一連幾個有針對性的問題提出,這都是資料上分析後的重點。

  「日娜不是這麼沒有首尾的人,除非她當時非走不可。」季雅蓮低皺好看的眉頭沉思。

  「是嘛,你真瞭解她。」藍耀寒發出酸酸的意味。

  「你吃醋?她只是姐姐。」季雅蓮好笑地抬頭說道。

  「看來我們要再次拜訪雷翼了,至少要瞭解日娜5年前的離開有沒有動機,既然他能給我們一個方向,相信他一定會知道某些事情。」藍耀寒輕笑避而不答,把他們之間的話題拉回主題上去,這個小小的插曲便被他結束。

  「的確,雷翼或許說得沒錯,日娜應該是一個突破口。」季雅蓮的預感這樣告訴他的。

  「只是再次接觸雷翼一定會引起伊靖楓的懷疑了,第一次我們不知道伊靖御就在雷翼的身邊,而且他當時看上去是睡了,但不排除他當時是醒著已經聽到我們說話的內容,我怕你是伊靖楓的身份遲早會被發現,雖然在外人來說有些不可思議。」藍耀寒略微擔憂地說。

  季雅蓮平靜如海的眸子透過落地玻璃凝視著天空像回憶著什麼,好久才吐出一句:「伊靖御不用防了。」

  Michea家族住宅

  伊靖御在雷翼房間無聊地看著NBA,然而雷翼在一邊接完電話回到伊靖御的身邊繼續看NBA時伊靖御隨口問了一句:「誰打來的?」

  「季雅蓮。」雷翼也沒有隱瞞毫不猶豫地說。

  對於這個名字伊靖御只是輕輕佻眉,回想昨天他們的交易內容心裡總有一絲怪異的感覺。

  「他問什麼?」季雅蓮和藍耀寒都是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昨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問日娜5年前為什麼要離開國內。」雷翼的視線從液晶電視屏轉移到伊靖御身上,眼神明顯地柔軟下來。

  「你的答案是什麼?」越來越值得懷疑,他們的行為實在太怪異了,先是走來與雷翼交易,要知道他嬸嬸的事,後因為雷翼的一句話去調查日娜,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日娜回國當天遇見了你吧?」雷翼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半開的襯衣露出結實性感的胸膛,誘惑無比,空氣頓時溢出一股妖治的氣流。

  「對,在伊門的禁地。」伊靖御坦白的說。

  「我不知道你當時跟她說什麼,她當時回來後就直接要求我替她調查當時伊家到底發生什麼事,她不相信伊靖楓是被殺手殺死的,至於結果是怎麼樣你比我要清楚。她看了我給她的調查結果後,她很生氣地把資料摔下地面,地面亂成一片,過了十幾分鐘後她很平靜地告訴我,如果我不是真心喜歡你的話就請我不要招惹你,如果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話就要我一定幫助你完成伊靖楓的心願,唯有這樣你才能解放自己。

  日娜說她能體諒你,但她不能原諒你,但她對我說的這番明顯是對你沒有恨意。

  然後過了1個月後她就說最近她重複發一些零碎片段什麼的夢,夢裡有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子,男孩子好像伊靖楓的5歲以前。

  後來她甚至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她過於悲傷,思想一直停留在這件事上,建議她出國旅遊放鬆心情。」雷翼粗略地把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下。

  「雷翼,你相信一些科學解釋不到的事情嗎?」伊靖御若有所思地輕聲問道。

  「What?」雷翼挑眉。

  「法國有一個家族極為神秘,原因是據說他們有特別的異能,例如因為一個夢境預知未來等。季雅蓮身邊的伊黑羽,這個相信你不會不知道。他是伊家人,卻在季雅蓮身邊,怎麼看都很怪異,伊黑羽不受伊家控制,原本我以為這是巧合,但是現在我打消這個想法。」伊靖御回想之前的種種事跡,尋人意味地說。

  「很有趣不是嗎?」雷翼蠱惑地微笑。

  「我們過兩天去法國吧。」藍耀寒和季雅蓮明天一定會離開的,錯開時間,延遲一天兩天不是問題。

  心中的疑惑只有跟隨著他們前進的道路才能得出答案吧?而且他有點在意雷翼三年前遇到嬸嬸的事情。

  印象中嬸嬸溫柔淡雅,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氣息,伊家裡面唯一一個不受污染的人,一直獨自生活在別院中,有一天不知不覺地去世,別院從此被封為禁地之一,而青湖屬於別院的一處。

  看情況嬸嬸好像還在世,但季雅蓮卻在追查嬸嬸的蹤跡。

  他心中隱約浮起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疑惑。

  「好。」雷翼寵溺地回答。

  第三卷 第九章 法國之旅·始

  「先生,請你們做好準備,10分鐘後飛機就要降落。」一個漂亮的空姐微笑禮貌地提醒顧客。

  「嗯。」帶著墨鏡閉目養神的藍耀寒緩緩地睜開眸子慵懶地發出一個單音。

  身材高挑的空姐看著眼前這個帥哥臉蛋不禁一紅,他的墨鏡即使遮著半個臉蛋都清晰地看出他優美的輪廓,性感萬分,讓他羞澀地點頭離開,心跳得比步伐還要快。

  待空姐離去後,藍耀寒搖搖睡在他肩膀上的季雅蓮,低低磁性的聲音溫柔地溢出:「蓮,快到了。」

  正睡得舒服的季雅蓮不滿被吵醒,淡淡地皺了一下眉頭,遲遲才肯睜開湛藍的眼睛,琉璃的藍光從眼瞳中絢幻地流溢。

  「還困嗎?恩?」藍耀寒含笑揉著他的頭髮,指間有意無意擦過他帶著黑曜石耳釘的耳廓,嘴角勾起一道尋人意味的笑容。

  「我昨天只睡了5個小時。」季雅蓮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回眸一轉,冷冷地瞪了藍耀寒一眼,略為沙啞的聲音淡淡地陳述事實。

  藍耀寒眼裡蘊含的笑意更深,嘴上的弧度吐出絲絲邪魅的氣息,白皙的指尖慢慢地移到季雅蓮的頸窩後,圍繞著某一點深紅色的地方畫圈,絕美的臉孔越來越靠近深紅的一點,直到冰冷的雙唇蜻蜓一點深紅處,臨近離開時誘惑地伸出舌頭一舔而過,隨後對季雅蓮艷美一笑。

  「蓮,你令我意猶未盡呢。」富有磁性的嗓音誘惑萬分。

  季雅蓮冷笑一聲,默然不語,卻比任何一句話都有效果。

  「生氣了?」藍耀寒低聲輕笑,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撥動因枕在他肩膀而凌亂的髮絲。

  季雅蓮毫無雜質的藍眸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冷清的聲音吐出:「父親,昨天晚上的,我下次會從你身上拿回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藍耀寒邪笑回答,墨鏡下已經換上藍紫的眸色。

  (請各位親愛的乘客扣好安全帶,本機即將降落;請各位親愛的乘客扣好安全帶,本機即將降落……)

  季雅蓮心情鬱悶地聽著飛機上的雙語廣播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呵欠。

  10分鐘後他們正式出關,藍耀寒遠遠看見來接他們的人,朝他勾勾手指,季雅蓮困意十足地與藍耀寒站在原地等待迎接他們的人,雙手插袋,茶色的墨鏡遮掩了他猶如藍寶石的眸子,透過全身黑色的衣服渾身溢出淡漠的氣息。

  「總裁、小少爺,您們好。我是負責迎接您們的分公司外聯部黎經理,非常抱歉,總經理因為臨時接了一個客戶不能前來迎接兩位。」黎經理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中國籍男子,黑髮黑眸非常有親切感。

  「嗯,我和蓮在法國的期間就由你來負責,後面的行李你獨自可以拿吧?」藍耀寒保持淺淺的微笑,即使帶著墨鏡黎經理也可以想像到他們的總裁此刻正在以危險的目光看著他,如果他說一個『不』字,後果不堪設想。

  「是的!我可以。」黎經理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

  「Good!」藍耀寒滿意地讚賞。

  隨後轉身動作流暢地橫抱起季雅蓮,季雅蓮詫異地瞪著他,藍耀寒朝他鬼魅一笑,輕聲地說:「睡覺。」

  「放下。」季雅蓮低皺眉頭,淡淡地說。

  「睡覺。」藍耀寒不理會他的要求,優雅地走在人群滿滿的飛機場裡,對於別人投過來的目光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我不是小孩子。」挑眉。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不是小孩子。」藍耀寒輕笑,約有此意的說道。

  「……」季雅蓮一陣無言。

  至於後面已經被忽略的黎經理則是看得神情僵硬,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們坐上車後。

  Bentnand(伯特蘭)主宅

  一個偏僻的草原上,建起了一棟淡雅白的大別墅,風格優雅宜人,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身臨其境有一種特別舒適的感覺。

  一個白色的園亭裡——

  「老婆,嫣的兒子來到法國了。」威爾·伯特蘭腦袋閃過一個畫面隨即昂頭對伊語晴說道。

  「呵呵,很好啊!」伊語晴頓時愉快起來。

  「老婆,你是派人去接他們還是要等他們自己找到這裡?」威爾·伯特蘭放下紅茶玩味地詢問。

  「老公,Bentnand主宅很難找。」伊語晴揚起恬靜的笑容道,歲月一點也沒帶走他們的容貌。

  「我知道,即使長期住在法國的一些貴族也找不到這裡來。」威爾·伯特蘭微笑道,如果你與他相處久了就知道伊黑羽的基因完全是遺傳於他的。

  「但是我相信他們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找到我們。」伊語晴肯定地說。

  「老婆,中國人是不是有一句話說不經風浪不成才?」威爾·伯特蘭墨綠色的眼睛含著春風般的柔情說。

  「老公。你的中文進步了,可惜語調還是讀不准。」伊語晴淡雅地微笑。

  「習慣了,一時改不掉。」威爾·伯特蘭無辜地說,表情不會因為他的年紀而減少效果。

  「不,很有韻味。」伊語晴不吝嗇地讚美。

  「回正題,如果他來到這裡你打算怎麼辦?」幽靜的後院,宮廷式的白色小亭下坐著兩個風格不一的男女,卻異常搭配,百花齊放的花兒歡快地圍繞著他們隨著風兒的流向左搖右擺,威爾·伯特蘭的話成為現場的焦點之一。

  「老公,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你和兒子的能力可以預知未來,更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幫助乾兒子,你說我能怎麼辦?」伊語晴露出一個淡雅的微笑,悅耳的女音如天使的天籟之音。

  「老婆,兒子扮豬吃老虎的基因果然遺傳於你。」人人都說晴和嫣的氣質上十分相似,但是在他眼裡她們只是表面相似,其實晴比嫣多了一份調皮,嫣才是真正的恬靜優美。

  「是嗎?兒子明明就比較像你。」伊語晴淺笑。

  「老婆,你敢說嫣不是你的……」風兒吹來,風聲太大,遠遠壓過威爾·伯特蘭的末句。

  第三卷 第十章 loving you

  同樣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裡,黎經理前一刻終於安頓好了那兩位非一般的人物,得到許可後立即離開,藍耀寒躺在露天浴池裡,全身上下圍著一條白色的毛巾在重要部位,稍長的發尾沾水,濕漉漉的水滴落到他性感的骨鎖一直向下延伸,美感十足地引人犯罪。

  「蓮,你有什麼頭緒嗎?」藍耀寒睜開藍紫的眸子,略為慵懶的聲音溢出絲絲邪魅的氣息。

  早就躺在沙發上的季雅蓮依然閉目養神,沉默不語。

  藍耀寒不堪在意的輕笑一聲,從浴池中豁然站起來,不理自己全身濕透赤腳來到季雅蓮的面前,季雅蓮皺眉,感受到他的氣息接近終於睜開湛藍清澈的美眸,不料被藍耀寒接觸先登輕鬆地抱起他朝浴池走去,地板上印著他濕濕的腳印,一灘一灘水便寂寞地聚積於室內。

  「嗯,幹什麼?」季雅蓮輕輕佻眉,眼裡卻對他充滿信任。

  「沐浴呢!」藍耀寒朝他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頭髮上的水滴在季雅蓮的頸窩上。

  「這麼簡單?」季雅蓮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任藍耀寒脫下他的衣服,一件隨一件,直至誘惑的身軀暴露於空氣中。

  「就這麼簡單。」對於季雅蓮的問題讓藍耀寒哭笑不得,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水裡剛落機來來去去出了不少汗,加上蓮昨天晚上沒睡好,泡澡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放鬆身心的最佳選擇。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藍耀寒把他拉在自己懷裡,讓兩人更加親密的接觸,然而兩人身上有不少昨天留下的痕跡,溫馨中添了幾分狂野的氣息。

  「現在想要查出日娜幾年前在法國是事前要等一段時間。」季雅蓮繼續閉上眼睛,依靠著藍耀寒淺睡。

  藍耀寒輕笑一聲,磁性的單音清脆的迴盪於他們周圍之間,「蓮,法國不是有乾媽在嗎?不好好利用是在是在對不起她喔。」

  季雅蓮俊美的臉孔揚起一個隱約可見的微笑,閉上的眼睛彎彎向兩邊一扯,「如果乾媽知道你這麼計她會怎麼樣?」

  「她不是有個很厲害的外公嗎?寶貝,估計不是我們計她,而是她計我們呢!」藍耀寒始終都覺得那個女人不簡單,能脫離四大族命運的人是平常人嗎?

  「嗯?難道我看漏眼?」季雅蓮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自嘲一聲,因為對方的氣質太像自己母親而放鬆警覺嗎?

  「呵,應該說她已經脫人成精了。」藍耀寒溫柔地摸摸他的頭髮,忍不住親了一口獨自不悅的季雅蓮,輕風吹來,季雅蓮的頭髮纏繞住他結實卻不多積累的身體。

  「Bentnand家族的住宅不易找。」季雅蓮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湛藍的眸子逐漸暴露於藍耀寒眼前,淡雅的聲音悅耳動聽。

  「你不想找伊黑羽?」藍耀寒低頭含住他的耳珠舔咬,季雅蓮下意識一縮,側頭冷眼地瞟著他。

  「找他就失去挑戰性了。」對於藍耀寒準確地猜出他的心意,季雅蓮已經習以為常。

  「所以?」藍耀寒指尖掠過他的耳廓,慢慢延伸到季雅蓮胸前的兩點,用二指和中指深紅的夾在中間,拇指的指腹有意無意地在它的頂尖摩擦,惹來季雅蓮一聲忍耐的呻吟聲,低沉沙啞卻成功挑起藍耀寒的慾望。

  季雅蓮感受到腰間的某部位被藍耀寒下身頂著,不由發出一聲輕笑,然而把他胸前不安分的手輕快的打掉,藍耀寒勾起一道邪笑,隨後俯在季雅蓮雪白潤滑的肩膀上用力一咬,季雅蓮頓時發出一陣悶悶的呻吟聲,不是舒服,而是痛楚。

  待藍耀寒離開後,可以清晰地看見季雅蓮右邊的肩膀上出現一個血紅的牙痕,美艷奪目,猶如一片白蓮中孤獨綻放的紅蓮,鮮艷妖冶中有孤獨冷漠。

  「我很早以前就很想這麼做了,看,多美麗,裡面有我的氣息,有我的印記,即使結巴後也會有淡淡的痕跡,傾吐著你是屬於我的。」藍耀寒含笑專注地看著溢血的肩膀,有些心痛,卻更多喜悅,他伸出舌頭慢慢地允添著血紅的液體,不太好的味道衝進他的味覺,但他由於吃著人間的美味,勾起邪魅的笑容優雅地品嚐著季雅蓮的味道,最後竟然意猶未盡地舔舔自己的唇角,藍紫色的眸子溢出無比沉醉的光芒。

  「你很無聊。」刺痛的感覺依然存在,季雅蓮轉了個身,跨在他身上,報復性地在同一個地方咬下去,一股異常的味道從他的嘴唇蔓延,正當他準備離開時,藍耀寒溫柔地壓下他的頭,沙啞的聲音說:「深點,讓我屬於你。」

  也不知道是否痛楚的刺激,藍耀寒下身比原來更硬更漲,季雅蓮淡笑一聲,懲罰性的用力一咬,更多鮮血從他嘴角流下,此時的他唇上染上他的鮮血,一側的血沿唇角漫溢到下巴,藍耀寒抬起他的頭,吻上他誘人是紅唇,由溫柔到狂野,他們唇間再也分不清哪是誰的唾液,那是誰的溫度,直到季雅蓮達到高潮,按著藍耀寒的 ,身體向後傾,一道乳白色的液體從藍耀寒手中溢出,更多的是留在他的腹部上。

  「幫我。」藍耀寒沙啞的聲音顯得盡速,拉起季雅蓮的手覆蓋在自己熾熱的部位。

  「不要嗎?」季雅蓮的手上下揉著他的炙熱,時不時用指甲掠過他的頂端,依照他現在的體力,藍耀寒完全可以勝過他。

  藍耀寒的呼吸逐漸急促,白皙的大手在季雅蓮雪白誘人的背上不規則地移動,沙啞的聲音有些失穩地道:「做得太多對你的後庭不好,雖然很想要,但如果影響到你的健康,我情願忍一忍。」這也是為什麼有時候自己願意在下面的原因。

  聞言,季雅蓮手中一頓,湛藍的眸子流溢著淡淡的光芒,心中劃過一陣暖意,這個男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為自己著想,把自己放在第一,世上還有什麼比他值得自己托付一生的人。

  「寒---」只是一聲輕如羽毛的呼喚,藍耀寒身體一緊,下身立即解放,兩人都癱軟在對方的懷裡,傾聽對方的心跳聲,感受對方呼吸的旋律,卻把一開始的主題忘在腦後。

  經過之前的插曲,他們睡醒一覺,再次睜眼已是十幾小時後,因為兩人都不想再呆在酒店,所以兩人漫步走在大街上,很巧合的找到黎經理介紹的一間餐廳,餐廳不大,卻裝飾得十分別緻,有著特別的風韻,在暗黃色的燈光襯托下異常有格調,溫馨的氣氛浪漫的鋼琴聲下,讓藍耀寒和季雅蓮立即喜歡上這裡的感覺。

  然而兩人點餐後,季雅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鋼琴上,回頭再望了藍耀寒一眼,勾起淡淡的笑意說:「要聽嗎?」

  藍耀寒單手優雅地支撐著臉蛋,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說:「你彈?」

  「不接受點曲。」季雅蓮淡雅地說,湛藍的眸子洋溢著柔和的笑意。

  「我的榮幸。」藍耀寒低沉的聲音性感萬分。

  然而一曲完畢,季雅蓮淡雅的起身,優雅地走到鋼琴師的身邊彎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鋼琴師微笑點頭離開一直,隨後季雅蓮朝藍耀寒的方向望去,藍耀寒拿起一杯紅酒敬了他一杯,然後自己放在嘴邊誘惑的喝了一口,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季雅蓮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黑白鍵盤上如行雲流水般游動,深情悠長的音符,柔情的表達方式,彈奏著《loving you》的鋼琴曲,這並不是什麼世界名曲,卻深切地敘述著他對他的情感,無盡的語言,無盡的心聲,把全部的感情傳遞在美妙的音符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而餐廳同樣在用餐的客人也情不自禁地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傾聽美妙的音樂,沉醉在季雅蓮的音符之間彈琴的人身穿一身黑衣,身上淡淡地發出淡漠的氣息,此刻卻多了幾分柔情,卻又另外人止步難卻,他所彈奏的音符只為他愛的人,卻也讓同樣用餐的客人感受到他強烈卻不會表達的愛意。

  他的身影被一盞不亮的白燈照著,情景有些模糊美,展開了十個修長的手指,閉著藍寶石般的眸子,熟練流暢地在鍵盤上飛舞遊走,直到一曲完畢,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同樣出色的男子,在他詫異間拉起他,溫柔激動地在眾目睽睽下吻下去。

  現場沒有一個人鼓掌,沒有一個人發出一點聲音,大家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眼裡含著祝福,含著羨慕,甚至有些女性的眼瞳已經披上一層模糊的霧水,法國是一個浪漫的國家,餐廳裡的人都被他們所感動,沒有人因為他們的性別而歧視。

  「這曲叫什麼名字?」藍耀寒抱著季雅蓮,現在他們的世界只有彼此,他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Loving you」季雅蓮淡淡地回答。

  「Me too。」藍耀寒揚起一個皎潔的笑容,今次是他贏了。

  季雅蓮愣了一下,隨後發出一個輕笑。

  第三卷 第十一章 碎片

  「乾媽,相信你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季雅蓮優雅地坐在米蘭色的軟座沙發上,身上有意無意地溢出淡薄的氣質,卻添了一點隱約的冷漠,一身全黑的他即使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依然高傲自信,這就是強者的最大特徵。

  「好久不見,蓮應該先問候乾媽近來的狀況。」伊語晴坐在丈夫旁邊,露出淡雅的微笑從容地對待,絲毫不在意季雅蓮的態度。

  「伯特蘭夫人有一個很疼愛你的丈夫,大家都心照不宣!」季雅蓮旁邊的藍耀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顏,放下名貴的陶瓷精緻的茶杯,與玻璃茶几清脆的碰撞聲音猶如天籟的音符迴盪在客廳當中。

  「真是謝謝誇獎。」威爾·伯特蘭大方優雅地接受藍耀寒間接性的讚揚。

  「那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那麼可以進入我們的主題嗎?」藍耀寒含笑回答。

  威爾·伯特蘭正式打量藍耀寒,眼前這個男人的確如天神般存在,優雅邪魅的笑容令人心跳不止的陷淪,漆黑的眼睛卻失去任何溫度,無言地與外人分擱一道無形的距離。

  「我以為我們一直都在主題中。」威爾·伯特蘭簡單的一句話有力的反擊。

  「如果是說今天的天氣任何,你是對的。」季雅蓮冷清的聲音帶著些許諷刺意味,說明他已經坐的不耐煩了。

  「呵呵,不愧是嫣的兒子。」威爾·伯特蘭不怒反笑,酷似伊黑羽的墨綠色雙瞳與自家老婆對上,心有靈犀地朝對方一笑。

  「我母親在哪裡?日娜三年前在這裡遇見了什麼?」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流溢著淡淡的藍光,眼神尖銳地望著相隔一張玻璃茶几遠的兩人,不客氣地問出他心中的疑問。

  對於眼前猶如長輩般的男女,他沒打算否認自己是伊靖楓的事實。實際上,在那次聚會中,伊語晴和爺爺的出現他就隱約察覺對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對著聰明的人撒謊只會把事情變得愚笨,更何況是眼前這個與伊黑羽一樣有異能的人?

  「蓮,你為什麼要找嫣?」伊語晴沒有任何刁難,她只是尋求一個答案。

  「我想要的答案在她身上。」季雅蓮淡淡地回答,只有離他最近的藍耀寒才發覺他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硬,藍耀寒輕盈地拍拍他的手隨後離開。

  「如果你只是要答案,我現在也可以給你。」伊語晴有史以來第一次破壞形象地挑眉。

  季雅蓮一愣,隨後垂眉沉思,然後抬頭望了藍耀寒一眼,藍耀寒眼角柔和淺笑,最後他目光再轉移到伊語晴身上,清幽的嗓音堅定地吐出:「我想她,我追求的不只一個答案,而是她對我付出的那份母愛,我想她親口對我說出一切。」

  伊語晴瞬間欣慰地笑起來,嫣,如果你看見楓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開心吧?他已經是一個有血有肉懂得愛的青年了,雖然愛得有點拙笨,但起碼進化了。

  「嫣不在我們這裡,而日娜三年前的確是遇到嫣才急忙離開。」伊語晴眼裡含笑說道。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凝視伊語晴探究她的話有幾分真實性,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收回視線,轉頭對藍耀寒牽出一個淡淡的弧度說:「寒,我們走吧。」

  「好。」無論他做什麼他都會支持他。

  「蓮,你不想知道嫣在哪裡嗎?不想知道日娜的事情嗎?」伊語晴的語調略微提高,叫停了準備走出客廳的季雅蓮和藍耀寒。

  「母親不想見我不是嗎?」季雅蓮沒有轉身,眼看著前方聲音平靜地說。

  憑母親的能力,能不知道他找她嗎?

  藍耀寒也隨著他一併停止腳步,寵溺的眼神包含了一切。

  「她不是不想見你,而是不能見你。」威爾·伯特蘭溫厚穩重的聲音震盪了季雅蓮與藍耀寒的心。

  「對的。」伊語晴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無奈。

  「什麼意思?」藍耀寒挑著性感的眉,首先提出疑問。

  季雅蓮也隨著他們的話而轉身,表情十分疑惑。

  「嫣的能力開始衰退,支持了十多年終於要到盡頭了。到現在,我甚至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她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來見你了,所以你要去找她,這也是她剩下的願望。或者幾年前她已經知道有今天的情況出現,所以她才布下一條精心的路線引導著你們,由德國到法國,下一站也是她預知好的。」威爾·伯特蘭仰望外面的藍空感歎地說。

  「為什麼?」季雅蓮輕聲呢喃。

  「嫣也是人,她不是神,是人都有盡頭的一天,只是我們在人類在是特別的存在。」威爾·伯特蘭指的是他們的能力。

  「力量終須有一天會用完,它不是無限之源,要多少就有多少。就像我們生老病死一樣,把你的靈魂逆天而行轉移到這個身體上已經消耗了她一生的能力,這是代價。這也是她提前離開伊家的原因,那時候的她需要沉睡儲存力量。」威爾·伯特蘭繼續說道。

  藍耀寒握著季雅蓮的手希望可以傳溫暖給他,他知道接下來是要蓮自己面對,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會在他身邊。

  「她不是還有能力嗎?」藍耀寒挑眉說道。

  難道出現在雷翼面前,預知伊靖御的未來不需要動用能力?還有日娜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那是晴的力量。嫣然的能力是一直支撐著嫣虛弱的身體的支柱,如果能力失去了,嫣的身體也無法支持下來。當時晴趕到的時候嫣已經奄奄一息,最後晴為了保住嫣的生命把自己的能力在三天內斷斷續續轉移給她,隨後嫣還是一直處於沉睡狀態,但至少那時候脫離生命危險。」威爾·伯特蘭對上季雅蓮清脆迷人的藍眸慢慢地敘述。

  「告訴我,雷翼、日娜、歐絡斯看到的是誰?」如果母親一直在沉睡中的話。季雅蓮心存疑惑,現在的他感到十分朦朧,握緊藍耀寒的手,他需要他的支持。

  「嫣的大塊碎片之一,然而日娜夢見的景象也是嫣的記憶碎片,因為嫣的項鏈在日娜身上,過於零碎碎片都會有靈性地尋找主人的味道。」伊語晴溢出淡淡的傷感,讓她想起當年差點失去自己一直以來最親密的人的景象。

  第三卷 第十二章 同行

  「你是說日娜是因為夢境才離開?」季雅蓮好看的眉毛低皺,音調略為提高。

  「你不知道嗎?」伊雨晴詫異地反問。

  季雅蓮沉默不語,代表默認。

  「日娜的確是因為嫣的記憶碎片而離開的。她重複夢見那幾個場景,甚至一度因此看過精神科醫生也得不出結果,在醫生的建議下她又出國散心,然後接下來就是你們知道的。」伊雨晴歎了一口氣長話短說。

  「那是意外?」季雅蓮挑眉問道。

  「我想是的。」伊雨晴點頭回答,然後捧起紅茶姿態優雅地喝了一口,隨意大方地放回原位,一舉一動無不散發出她淡雅的氣質。

  「你真的想見嫣嗎?即使結果不是你預料的。」威爾·伯特蘭沉重有力的聲音瞬間成了焦點。

  季雅蓮清脆的聲音冷笑一聲,清晰地迴盪在室內,冷然地吐出:「很無聊的問題。」

  藍耀寒對視輕笑起來,凝視季雅蓮的目光更深的寵溺含在眼裡,裡面訴出無盡的溺愛。

  威爾·伯特蘭不怒,相反,看著季雅蓮的目光從長輩的慈愛中又抹上一層欣賞的目光,他的自傲猶如黑暗中的神一般,此刻他看見無數暗靈子圍著他而轉,不愧被商場稱為黑暗之主的伊靖楓。

  「有一個人比我們還清楚嫣在哪裡。」威爾·伯特蘭約有此意的望著季雅蓮湛藍的眸子說。

  「誰?」簡單的一個字數溢出淡淡的期待。

  威爾·伯特蘭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側頭望了妻子一眼兩人在無眼中交流信息,隨後會意一笑地收回視線對季雅蓮說:「你必須先答應我們一件事。」

  藍耀寒輕笑一聲,磁性醇厚的音質慵懶地溢出:「世上果然是沒有免費的午餐。」暗地裡諷刺威爾·伯特蘭的要求。

  威爾·伯特蘭並不在意地聳聳肩膀,眨眨墨綠色的眼瞳說:「你這樣認為我也不否認。」一點也沒有慚愧的意思。

  對於威爾·伯特蘭的要求,季雅蓮並沒有以為,雖然伊雨晴是他上輩子的姐姐,這輩子的乾媽,但是誰說親人就沒有利益衝突,生活在四家族中加起來幾十年,這個道理他還沒忘記。

  「什麼事?」他的聲音瞬間冷清起來,有著一股疏遠的意味。

  「伊靖御已經來到法國了,你們與他們同行。」威爾·伯特蘭微笑地說出自己的要求,墨綠色的眼睛真誠地與季雅蓮注視。

  季雅蓮挑眉,藍耀寒也挑眉,兩人都在心中猜測威爾·伯特蘭這樣做的用意,不久後,藍耀寒得出一個頗有可能的猜測,「你想讓伊靖御發現蓮的身份?」語氣十分沉重嚴厲。

  威爾·伯特蘭露出一個淺笑,欠扁地向藍耀寒眨眨眼睛說:「呀呀,吃醋了?」

  氣得藍耀寒咬牙切齒,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手拉過季雅蓮讓他跌在自己的懷裡,霸道地對威爾·伯特蘭和伊雨晴說:「不理你們的用意是什麼,蓮現在是我的,他不是你們的,楓,別打他的主意。」

  季雅蓮周圍的氣氛頓時柔和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在他懷裡動了一下調整自己舒服的位置。

  「嘖,真霸道。」威爾·伯特蘭把他們之間的舉動看在眼裡,心裡不禁想,嫣為什麼千挑萬選了季雅蓮這個身體讓伊靖楓的靈魂轉移呢?現在的情況是否嫣早就預知呢?畢竟與嫣和晴原本的力量來比較,自己的力量又顯得薄弱了。

  「你還沒說你的用意。」藍耀寒摟著季雅蓮,好像小孩子怕自己心愛的玩具被搶走一樣。

  威爾·伯特蘭也有樣學樣地欲把伊雨晴摟在懷裡,卻不料被伊雨晴一個威脅性的微笑阻擋接下來的動作,手硬生生地從半空中收回,摸摸鼻子拿起紅茶品嚐著,餘光卻看到藍耀寒挑釁的微笑。

  「即使我們不這樣做,伊靖御遲早都會發現的。」威爾·伯特蘭放下紅茶淡淡說道。

  「更何況伊靖御已經起疑心了,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法國,而你們找上雷翼就是給他起疑心的機會。」威爾·伯特蘭收回調侃他們的心情認真的繼續說。

  「如果怕他發現,我就不會找上雷翼第二次。」季雅蓮悅耳的嗓音溢出淡雅的聲音。

  「但是如果被發現你就是伊靖楓的事實,有兩個人日夜擔驚受怕的。」威爾·伯特蘭眼裡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

  季雅蓮挑眉,藍耀寒警告。

  「伊靖御愛你,你不會不知道吧?」威爾·伯特蘭故作驚訝地說。

  「他愛的是伊靖楓,現在我是季雅蓮。」季雅蓮轉著手中的戒指,它是一隻刻有羽毛圖案的白金碎鑽戒指,這是藍門的家族徽章,在3年前他就把它從脖子上拿下來戴在手指上,時刻提醒自己,他現在是季雅蓮,伊靖楓已經不存在了。

  「但是你不能否認他對你的愛不是嗎?」伊雨晴悅耳的女聲溢出。

  「他付出了,難道就要我的寶貝回應他的感情嗎?」藍耀寒尖銳地反問,對於季雅蓮的回答他十分滿意。

  「什麼對他好什麼對他壞,相信你比我分得清楚吧。」藍耀寒說話時看著伊雨晴,語句另有一翻意思。

  藍耀寒的意思是說伊靖御如果一直執迷不悟只會受到傷害,相反,雷翼很多年來一直在他身邊守護著他就足以證明雷翼這個同為上位者的男人是愛慘了伊靖御,如果能使伊靖御放下伊靖楓而接受雷翼的話,他會幸福的。

  對於藍耀寒的暗示,伊雨晴無語地沉思思考,伊靖楓和伊靖御這兩個孩子是她暗中一直看著他們長大,對於御對楓的感情一直看在眼裡,她甚至比伊擎雷早發現御的愛情,但是嫣有話說下,不得干擾他們之間的感情和戰爭,否則事情會不受控制。

  因此當楓『死』了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御的痛苦和自責,如果不是復仇支撐著他,後來又遇到雷翼,她想他早已經隨著楓而去了。

  或者藍耀寒說的是對的……

  氣氛頓時間沉靜下來,變得緊張無比。

  好久之後,季雅蓮才打破寂靜地說:「我答應你的要求。」言下之意是說,快說是誰。

  「伊家老爺子。以後你會感謝我提出這個要求的。」威爾·伯特蘭不愧是伊黑羽的父親,兩人的神態和語氣都極為相似。

  對於他的自信滿滿,季雅蓮只作挑眉回應。

  第三卷 第十三章 身份真相

  現在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場景,四人兩組此刻站在五星級酒店的大堂中央大眼瞪小眼,偏偏四人都帥氣無比,引來不少同樣入住酒店的旅客『欣賞』的目光。在這個浪漫的國家裡,更有不少美女大膽的上前邀請,卻遭來四人不理不睬的待遇,讓人家美女的臉色一紅一白,最後生氣的離開。然而有些美女甚至譏笑被冷回來的美女,自傲身高地甩甩漂亮的金髮,三寸高跟的回音鞋自信滿滿來到四位各有特色的帥哥面前,漾出一個自認為最有魅力的笑容,話音未出便立即招來四位帥哥一致的聲音——滾。美女的笑容頓時僵住,最後倍受打擊地流花落淚掩面跑開,其他美女則是隨後失落惋惜的離開。

  「可以單獨說話嗎?」伊靖御俊臉複雜的表情對上季雅蓮令人沉醉的藍寶石,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隱約的苦澀。

  「不可以。」等不到季雅蓮回答,他們身側的兩人則是霸道的反對。

  藍耀寒與雷翼一瞬間視線對上,第一次他們有公同的目的。

  對於他們的反對伊靖御輕笑回答,漆黑的眼裡藏著探究的目光凝視季雅蓮說:「抱歉,我只聽當事人的回答。」

  他的意思很明顯,也就是巧妙地讓那兩個高傲的男人閉嘴。

  季雅蓮清澈的藍眸猶如湖水般平靜,大方的對上伊靖御探究的目光,嘴角可有可無地勾上淺淺的不可見的弧度,淡雅的聲音沒有感情的溢出:「可以。」

  對於季雅蓮的回答,藍耀寒只是輕佻眉,低頭懲罰的地咬著他帶著黑曜石耳釘的耳朵,磁性的聲音低沉地說:「你是我的。」

  季雅蓮剛毅的眼角明顯一柔,輕聲回答。

  另一邊雷翼落寞的眼神望著伊靖御的側面,熱刺的眼神,伊靖御只好無視,對於他的感情,自己真的不能回應,但為什麼心裡有一股異常的感覺劃過?

  不要用如此寂寞傷感的目光看著我好嗎?

  會令我困擾的。

  伊靖御只好把視線放在藍耀寒和季雅蓮身上,他們之間的互動形成一幅唯美的場景。他們彷彿就像天生要在一起,只有對方才可以成為自己匹配的伴侶,共度一生。

  即使心中要疑問,明知道季雅蓮有可能就是他,為什麼他不覺得心痛?只想把心中的疑惑解開?相比之下,為什麼他因為身側那個人落寞的眼神而心虛苦澀?

  「御,走。」季雅蓮碰上伊靖御迷茫的黑瞳,沉默一下,隨後以他熟悉的語氣呼喚他。他提出單獨與他相處無非是威爾·伯特蘭所說的,對於他的身份他已經起疑了。

  伊靖御身體一僵,然後苦笑地轉身跟著季雅蓮離開,視線從頭到尾沒有看過雷翼一眼。

  看著心愛的人不看他一眼轉頭跟著外人離開,熟練地動作像做了上千上萬次一樣,平時神態不露於色、高傲的雷翼眼底劃過一抹受傷的流光,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自嘲的笑容牽起。

  藍耀寒尋味地看著他們兩人之間,或者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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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雅蓮冷淡的接過waiter送上的花茶和綠茶糕,拿起銀色的餐具,在碟子上切開一小塊,然後放在嘴裡咀嚼,他自己卻不察覺當他在吃這些喜歡的糕點時,身上的氣息完全失去平時的銳氣。

  「你的口味變了。」伊靖御攪拌著黑咖啡,清脆悅耳的碰撞聲形成一首美妙的旋律,漆黑的眸子柔和的凝望他。

  季雅蓮手間停下所有的動作,收下餐具,一手支撐著臉蛋,若即若離的氣息淡雅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睛,清幽的音質吐出:「想說什麼就不要轉彎抹角,你還不清楚?」

  言下之意,季雅蓮就等於承認了他的探求。

  伊靖御眼裡滿是不相信,他攪拌的動作僵硬的停滯空中,生硬地放鬆手上的物品,時間好像停止一般,自欺欺人地冷笑:「騙人的吧?」

  季雅蓮冷漠地拿起花茶,動作優雅自然,無視伊靖御脆弱無助的表情。

  「真是楓嗎?」伊靖御祈求的眼神看得季雅蓮瞬間閃神。

  他期望什麼?期望這個事實,還是期望他騙他?

  季雅蓮放下支撐臉蛋的手,神情嚴謹認真地說:「是。」

  「是嗎?」伊靖御垂頭低聲呢喃,看不清表情的他讓季雅蓮心中百感交集。

  然後過了幾十秒,伊靖御抬頭,望著季雅蓮的眼神複雜、欣慰、堅決?然而在季雅蓮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站起身彎腰,抬起季雅蓮的頭,冰冷好久的紅唇吻上季雅蓮櫻桃紅的唇瓣,季雅蓮驚愕的瞪大眼睛,卻很快恢復過來,但沒有及時推開伊靖御,任由伊靖御描繪他唇瓣的輪廓。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勾著伊靖御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反被動為主動,卻誰也沒有伸出舌頭到對方的嘴裡。而餐廳的客人顯然被他們的男男吻驚訝得安靜,但在外國對於同性戀是一件可以被接受的事,他們很快就恢復過來繼續自己的用餐。

  但某兩個因為等得著急而走進來的藍耀寒和雷翼剛好看到這場面,藍耀寒一聲帶著極大怒氣的話再次驚動了整個餐廳,「你們在幹什麼?」

  飛快地衝進他們之間,粗暴不雅地把兩人拉開。

  雷翼則是從頭看到尾地站在入口,冷漠地觀看一切,嘴角若有似無的抿著一抹自嘲的笑容。

  被拉開的伊靖御順著季雅蓮的目光望去,只見一道孤獨冰冷的身影站在入口處,心裡不自覺的一抽搐。

  藍耀寒則是不用錢地在桌面抽出紙巾用力地擦著季雅蓮的嘴唇,殷紅誘惑的唇瓣,第一次覺得非常礙眼,邊擦邊低咒,「shit,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會疼的。」季雅蓮捉著他虐待自己嘴唇的手,輕聲的音調有點無奈。

  「你還知道痛?我的心比你痛。」藍耀寒怒瞪他一眼,被他捉住的手腕十分生氣的一扯。

  「以吻還吻,你說的。」季雅蓮難得微笑,故意的說。

  「你是欠扁吧?我有叫你去吻別人?嗯?」怒氣有增無減。

  季雅蓮眼角柔和,剛才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一種互相安慰的方式,「你吃醋了。」

  「對,我吃醋,所以你回去就準備接受懲罰,順便解釋一下你礙眼的行為。」藍耀寒沒有一絲憐惜地拉起季雅蓮離開,這裡空氣混濁的地方,他一秒也不想呆下去。

  與雷翼身體擦過的時候季雅蓮清雅的聲音溢出:「明天早上九點這裡等。」

  雷翼默然,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從剛才開始。他和伊靖御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誰也沒有向前踏出一步,誰也沒有說一個音符,時間好像靜止一般,他們眼裡只有對方的存在,卻又相隔了一條很遠的道路,遙遠的距離讓雷翼心涼。

  一度以為只要在他身邊,只要他活著,自己就心滿意足。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自私的。

  還是碰觸不到你內心的深處嗎?

  只要伊靖楓出現了,我就毫無地位,對你毫無影響力嗎?

  那天,在我的堅持下你就說出你的猜測,我的心裡就隱隱不安。

  我怕,我怕如果那時的猜測是真實,你會離開我。

  連我唯一廉價的愛也帶走。

  直到今天,我沒有停止過害怕。

  我想放你走,但是我做不到,第一次感到坐以待斃的慌惘。

  御,我該要拿你怎麼辦?

  在我身邊,真的那麼勉強嗎?

  季雅蓮就是伊靖楓,現在你知道,你要離開我回到他身邊嗎?

  一直以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都比不上一個死人,但是現在,原本死了的人原來還在……

  我……還有機會嗎?自以為是的覺得,人死了,即使你如何愛他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沒有回應的感情你總有一天累了就會回頭看見我……

  但是事情已經脫離我們的軌道。

  季雅蓮已經有藍耀寒了。即使我想放手,你也得不到幸福,這樣還不如讓我給你幸福。

  安靜的世界裡,雷翼向伊靖御伸開右手,蠱惑的噪音如有引力一般溢出:「過來。」

  伊靖御半啟的嘴唇合上,遲疑地踏出第一步,一瞬間覺得那裡才是屬於他的港灣。

  第三卷 第十四章 吃醋

  第二天早上9點正,同樣的餐廳,同樣的人,帶著不同的心情坐在高貴優雅的椅子上。四人一至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情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不用要句句說明。

  藍耀寒姿態優雅放下黑咖啡,濃密的睫毛向上一翻,不掩飾諷刺之意地輕說:「威爾.伯特蘭要求我們與你們同行,但我一點看不出你們有什麼作用。」

  淡薄的兩句話,溢出強烈碰撞的電光,氣氛再次陷入無聲的危險當中。

  用餐完畢的季雅蓮不動聲息地放下銀色的餐具,冷清的聲音無情地打斷他們「深情」的對視,「看夠了沒有。」

  餐具的放落聲配合他冷冰的音調,氣勢絕對不比他們兩個遜色。

  藍耀寒嘴上抿著一條直線,而雷翼側頭移開目光,不是怕他也不是給他面子 ,只是害怕從伊靖御口中御出支持季雅蓮的話。

  「我知道爺爺在哪裡。」沉默過來靖御才御出他今天的第一句話。

  自從昨天開始,他與雷翼便 進入冷 戰狀態,其實不是有意,而是雙方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要說些什麼。

  「哪裡?」季雅蓮清脆的聲音淡淡溢出。

  「一個私人島嶼,那裡不屬於伊家的財產,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爺爺每年都會在那裡度假2到3個月。」伊靖御回答。

  季雅蓮挑眉,「到那裡要什麼條件。」

  「私人飛機,和通告證。」

  「通知證?」季雅蓮疑惑。

  「通知證如何可以找到?」藍耀寒放下私人情緒問道,充分發揮他商人的本質。

  「不知道。」伊靖御誠實的回答。

  「樣子。」藍耀寒繼續問道。

  「不知道。」

  「闖。」對於伊靖御的資料不足,季雅蓮冷漠地說出一個大膽的行為。

  藍耀寒聞言不由輕笑一聲,隨後又問道:「到那裡需要多少時間?」對於掌握越多資料就越有把握的藍耀寒來說,當然要問得清清楚楚。

  「大約4個小時。」伊靖御淡淡的瞄藍耀寒一眼,收回視線回答。

  「現在要你說出它在哪裡你是不會說吧?」藍耀寒一手優雅地支撐著下巴,探究的目光從不離開過伊靖御,深怕伊靖御出什麼花樣,有時候即使是至親也不盡信。

  伊靖御聞言苦笑地搖頭說:「我只知道大概方向,如果要真正的找到還是要靠大家的力量,那裡有很多私人的島嶼,我也不知道是哪個,不小心可能會得到一個亂闖私島的罪名。而且我們到了附近還要準備直升飛機和降落傘,還有一些求生的用品,否則即使是我們也會遲早死在裡面。」

  按照他的說法,藍耀寒和季雅蓮心裡頓時劃過一陣熟悉的感覺,然後心服靈犀的對視一樣,牽出一個堪稱無奈的笑容,顯然是有了一點頭緒。

  「可以,這些我會找人安排的。下午2 點出發可以吧?」原則性地底部一下對方的意見。

  伊靖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用眼神徵求一直沉默的雷翼的意見 ,雷翼此刻才勾出一抹真心的笑容,首肯點頭,那抹耀眼的笑容弄得伊靖御一楞,臉上一熱,生硬地回頭向藍耀寒說:「沒問題。」

  「嗯。」藍耀寒冷淡地回答,然後示意季雅蓮一起離開。

  「boby,限你一個小時內準備好私人飛機,機型飛機和一些野外求生的所需品。」藍耀寒一出餐廳門口便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另一邊的手毫不顧忌的搭在季雅蓮的肩膀上。

  「嘖,老大你又求欲不滿了啊?語氣這麼沖,怎麼?那們小少爺滿足不到你?」某人又一次不怕死的挑釁。

  「閉嘴,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藍耀寒冷笑,通過話筒body終於知道某人心情真的很差,適可為止地笑了兩聲掩飾過去。

  「幾人份?地點?」body說。

  「四人,法國。」藍耀寒回道。

  「4人?老大你帶了兩個保鏢?」body疑惑地提出問題點中了藍耀寒心中的刺。

  「body,我還不知道自己需要向你報告呢!」語氣十分溫柔,body可以想像到另一邊的他已經露出艷麗的笑容,OH,mygod!好寒。

  「咳,老大,我會盡快完成您下達的任務,1小時後請等我的好消息。」語畢,body就迅速把電話掛掉。

  藍耀寒也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放在口袋了,餘光卻察覺季雅蓮的湛藍的眸子望著他。

  「我還不知道你喜歡把下屬當出氣筒,」季雅蓮諷刺道。

  「寶貝,我也不知道會憐惜起我的下屬來。」藍耀寒反擊。

  「你到底要氣多久?」他最後一絲的耐性已經被藍耀寒消磨掉了。

  「你還知道我氣?」藍耀寒走進酒店電梯裡,待季雅蓮跟進去後按了最高層的數字。

  「已經說過了,那不是吻。」

  「不是吻?那什麼才是吻?」藍耀寒自嘲。

  「你知道我意思。」季雅蓮湛藍的眸子對視他漆黑的眼睛,裡面流溢出海藍色的流光讓藍耀寒一時失神。

  最終還是敵不過自己對他的愛而歎氣,無奈地跟他說:「蓮,我不喜歡你與其他男人或者女人有任何親密的接觸,即使是那個被你定義成不是吻的吻,知道嗎?」

  季雅蓮垂眉沉思,好一會兒才回答:「我不能理解。」

  「好,你換個角度想,如果我和其他人親吻你會怎麼做?你能保證不生氣嗎?」藍耀寒從另一個方向引導他。

  季雅蓮沉默,低低沉思藍耀寒的話,然而一個個藍耀寒和別人親熱的畫面從他腦海中劃過,身上的頓時發出強大的殺氣,清雅的聲音冰冷地吐出一個生人勿近的字——殺。

  藍耀寒滿意一笑,因為他的一個字怒氣全消。

  第三卷 第十五章 伊門島嶼

  「到了,是下面。」直升飛機的聲音很大,但因為他們四人都帶著高科技的微型耳塞,因此伊靖御的聲音依然聽到十分清楚。

  居高臨下的藍耀寒和伊雅蓮一致露出瞭然的神情,內心都不由無奈一笑。

  從高處望下去,複雜繁多的小島一個連一個,錯綜複雜,無規則大小的圖案像無法找到出口的迷宮一般。對的,熟悉的地理環境,這裡就是暗島周邊地帶,對於這些小島的危險性,沒有人比藍耀寒和季雅蓮清楚不過了。

  「盡快找出正確的島嶼。」雷翼低著眉頭,看情勢他們不能浪費一分一秒,直升飛機的聲音十分大,相信已經有不少島嶼的安全系統已經發現他們的存在,如果不盡快在某一個島著落,其他島嶼會把他們作為敵人對待,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能擁有這些私人島嶼的都是非一般人,他們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只會有殺錯沒放過,他們五人在空中停留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御,你為什麼知道這個地方?」季雅蓮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頭,湛藍的眸子謹慎認真地對視伊靖御。

  「韓門,韓門的老族長和爺爺是死黨,當上次出事後,他一直沒出現,爺爺更不露聲息,想深一層,疑點很多,於是我稍微做了一些調查。」伊靖御望著季雅蓮迷人的眼珠,下意識垂下濃密睫毛,報告說道。

  「如果?」季雅蓮輕輕佻眉問道。

  「韓門老族長在退位的時候暗中把屬於韓門名下的一個小島轉在自己名下,雖然做得十分隱蔽,但還是不能掩蓋事實。然而我才發現同一時期伊門名下也有一座小島,這已經存在了一百年,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聽長輩提過,意外的是這島嶼被歸為伊門的暗力之一。」什麼是暗力?暗力就是即使伊門在商場上一敗塗地,卻也不會真正的消失,支持著伊門的這股力量就是暗力。

  「嗯?」季雅蓮眼裡劃過一道感興趣的光芒。

  「也就是說四家族的暗力都在這裡。」藍耀寒磁性醇厚的嗓音溢出玩味的音調,漆黑的眸子閃過藍紫色的光芒,真是意外啊。

  「那可真有趣。」此刻雷翼的興趣也被挑起,那是多麼震撼的消息啊,如果讓有心人聽到的話,四家族即將面臨一個巨大的挑戰。

  「你的意思是說,藍門也有屬於自己的島嶼在這裡?」伊靖御瞬間有一絲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

  「可以這樣說。」藍耀寒神秘一笑,笑顏璀璨耀目,令看著他的雷翼和伊靖御都有一瞬間愣住,只有季雅蓮懶懶地白了他一眼。

  「不怕我們會傳出去?」雷翼盅惑的聲音溢出淡薄看見的挑撥之意,手指順暢地掠過藍耀寒漂浮的短髮,最後卻失笑地收回手。

  同一時間藍耀寒已經用銀色的手槍抵住他的心臟,而季雅蓮手握的手術刀已經滲透了一絲妖魅的紅血。

  「什麼人是你能碰什麼人是不能碰,希望你搞清楚。」季雅蓮面無表情,聲音瞬間冷卻,氣溫因為他身上發出的氣息而冰冷下來,他從雷翼身後玉手握著一把耀眼的銀色手術刀抵擋在雷翼的頸裡,手指一曲,銀色的手術刀沾上點點紅血,氣氛詭異得很。

  「嗯嗯?」雷翼依然是蠱惑人心的微笑,眼裡卻專注地望著伊靖御,滲透了隱約可見的愛意,碧瞳一眨,前一刻寵溺的眼神如同幻覺一樣。

  伊靖御挑眉,對於雷翼他很多時候都沉默以對,但是此刻他被藍耀寒和季雅蓮用武器指著,心裡劃過一絲不快。

  不快?伊靖御皺眉,他不覺得自己還有時間想這個問題,最後隨著自己的心意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季雅蓮的手術刀讓它離開雷翼性感的脖子上,一邊握著藍耀寒的手腕控制他的方向說:「抱歉,我們現在沒時間計較這些,如果不想成為眾島的敵人,請三位盡快找出正確的島嶼。」

  季雅蓮若有此意地望了伊靖御一眼,伊靖御平靜地回望他,幾十秒後季雅蓮利落地收回手術刀,隨後走到藍耀寒坐下。

  氣氛又突然間安靜下來,雷翼指尖掠過脖子上的紅線,不得不說季雅蓮出手極快,即使連他也是慢了半拍才反映過來。

  但對於伊靖御維護他的舉動,他嘴角一柔,你還是重視我的不是嗎?

  突然,季雅蓮的心跳異常的快,一股熟悉的氣息侵襲而來,心臟瞬間的抽痛讓他痛苦地呻吟一聲。

  藍耀寒見狀立刻把他拉入懷裡,緊張地問道:「蓮,怎麼了?」

  「沒事,向右,我感覺母親就在那裡。」他按著抽痛的心,視線望向那個兔子形狀的島嶼。

  聞言,機師很配合地飛向他指的方向,到達它的上方後,季雅蓮反而放鬆下來,熟悉的氣息十分暖和。

  見季雅蓮鬆了一口氣,藍耀寒才稍微安心一點,擔憂地問:「還好嗎?」

  季雅蓮搖搖頭,蒼白的嘴唇淺淺向上一翹說:「就是下面。」

  伊靖御見季雅蓮臉色不好,向下望了一眼後抬頭,「我們先下去看一下情況,你們隨後下來。」

  藍耀寒趕在季雅蓮開啟雙唇前說:「小心點,隨時聯絡。」順便遞給伊靖御一道感謝的笑容。

  伊靖御沒說什麼,拿齊裝備便從高空中毫不猶豫地跳下去,雷翼即使如何不滿,見伊靖御跳下去,他也不得不跳,伊靖御不在,他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

  風刮得他們的皮膚刺痛,心臟也因為衝力一時適應不過來,但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很快地克服這些困難,他們除了全身緊身的黑色皮衣和背後輕便的必用品外再沒有多帶其他,然而在空中自由地飛翔。

  而另一邊季雅蓮也恢復完畢,不理藍耀寒反對,堅決不等前面兩人消息也追隨下去,藍耀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吩咐機師離開待命後緊隨跳下去,他們又離真相接近一步了。

  第三卷 第十六章翼 御的分離

  「砰」地一聲,雷翼痛苦呻吟。

  在著落的最後時刻,雷翼放棄了降落傘一摟著快要飄向山崖的伊靖御,當時風向突然改變,兩人一時控制不過來,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增加重量,讓他們急速降落,然而離地面50米遠的雷翼在半空中一系列的動作簡直拿自己的性命來賭博。

  最後與地面距離三米高,眼看降落傘越來越接近山崖,雷翼不理伊靖御反抗,在大腿外拿出一把匕首切斷降落傘的所有線段,兩人失去浮力急速向下跌落,期間雷翼一個翻身,以自己的背朝著地下,伊靖御反應過來的時候,雷翼已經用自己的身體做他肉墊,嘴角溢出一絲紅血。

  他英俊的臉孔揚起一個微笑,碧眸深深凝視伊靖御說:「御,你沒事吧?」

  伊靖御心裡好像有一股悶氣衝不出來一樣,很難受,遲遲才回他一句:「有事。」

  雷翼皺眉,緊張地坐起急忙地扯開伊靖御的衣服,檢查他的身體,卻被伊靖御一手捉住他繁忙的手,漆黑的眼裡透漏出複雜的目光凝視他。

  雷翼咳了兩聲,抬頭強硬地問道:「到底哪裡有事?告訴我。」

  「心痛,難道沒事嗎?」伊靖御垂眉自嘲一聲,隨後在雷翼驚愣期間站起身,彎下腰,把雷翼扶起。

  雷翼從他的話驚醒過來,露出一個小孩子得到糖後的笑容,扳過伊靖御的臉,額頭頂著他的額頭,兩人的嘴唇只相距幾厘米遠,獨有的聲音十分性感地溢出:「你關心我,你為我心痛,是嗎?」

  伊靖御對上他碧綠色的眼瞳,不可否認眼前這個男人對他所做的一切讓他感動。但是感動和愛情他還分得清楚,如果因為感激他而接受他就等於侮辱了他,所以以前他為他做了什麼,他都只能冷漠對待,這是他感激他的方式,不給任何希望,只是如他所願地留在他身邊。

  復仇完畢,如果沒有他,或許自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沒有楓在的日子,他不知道如何熬過去。

  但是雷翼卻打破了這個規律,第一次,他想或者除了楓,還有其他人會需要他。

  和他一起在三年,他們四處遊玩,他的寵愛他的溫柔都讓他的心逐漸溫暖起來,那時候他想,如果他在楓之前與自己相遇,結局也會不一樣了吧?

  楓不會死,他也不會如此痛苦,但這都是可笑的幻想,明知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是嗎?

  三年後,再次遇上與楓非常相似的少年——季雅蓮。

  天意弄人,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季雅蓮就是楓。

  但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他,由心裡衝出來真正的鬆了一口氣,楓沒死,他的靈魂就在這個身體裡。

  驚訝,為什麼是鬆了一口氣,為什麼不是要把他擁在懷裡吻了,為什麼他的身邊已經有藍耀寒而不像當初一樣嫉妒?一個不好的預感讓他驚恐,不是的,不是的……

  為了證明,他激動地吻上季雅蓮誘人的紅唇,季雅蓮只是驚訝一下,他好像感受到他的慌茫一樣,冰冷的雙唇被動反主動地咬啃著他,他也順著他唇瓣的輪廓舔誘著,卻好像少了什麼似的,感覺不一樣。

  沒有雷翼的激情狂野,沒有雷翼的溫柔,沒有雷翼給他的心悸的感覺,一切都好像變得翻天覆地了。

  好笑的是自己一直拿一直深愛的人和深愛自己的人來作比較,反了,反了……

  「御,一個簡單的問題值得你思考那麼久?」雷翼冷笑一聲,心情從天上跌落谷底,看著伊靖御深思了十幾分鐘,思想不知道飄去哪裡,眼神空離。

  伊靖御回眸一轉,漆黑的眼珠不眨地望著他,隨後又歎了一口氣,伸手溫柔地抹掉他嘴角的血絲,淡淡地說:「有內傷就不要亂發脾氣。」會扯開傷口的。

  「呵,原來我發脾氣的權利都已經失去了。」雷翼荒廢地自嘲,撥開伊靖御在他肩膀的手,自暴自棄的站著。雷翼還不至於弱到不堪一擊,機密的高度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傷害。

  「你是什麼意思?」伊靖御定眼凝視他,如黑曜石的眸子閃過一絲受傷,聲音淡薄,滲透著隱隱的冷意。

  「你可以走了。」雷翼壓抑著刺痛的心,側頭道。

  「眼睛看著我,再重複一遍。」此時伊靖御的聲音異常冷靜。

  雷翼碧綠的眼睛一黯,他不想說,剛才那句話用了他大半的力氣吐出。可是腦海裡卻閃過他們三年在一起的場面,他的熱情他的溫柔他專一的寵愛都不能打動他堅硬的心,剛才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他思考了十幾分鐘之久,伊靖楓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的無可替代嗎?

  如果是這樣,不如早分了算了,如果你認為看著他就覺得幸福,那麼我就放手。

  但是不知道放開你,除了金錢地位我還有什麼……

  雷翼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是堅決無情地望著伊靖御,聲音不是以往的溫柔寵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無容置疑,「你可以走了,我受夠了。現在你知道伊楓沒有死,對你來說我算是什麼?我們到此為止了,你再也不需要勉強地待在我身邊了。」

  伊靖御嘴角勾起一抹憂傷的笑容,眼裡失去光澤,淡雅的音調複雜地溢出:「原來山盟海誓是假的。」

  最後他深深望了雷翼一眼,轉身離開,優雅地背影卻又如此沉重寂寞。

  「哥,請你不要招惹御,他已經是個無心無慾的人,一旦你愛上他,只會讓你們兩人更加痛苦,如果你堅決要他的話,我懇求你永遠不要放棄他,因為他已經不能承受第二次失去的痛苦了,如果連你也放棄他的話,他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日娜的話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凝視著那抹越來越遠的背影,溢出苦澀的笑容,日娜,這次我是不是又做錯了?

  這次真是太衝動了,從他轉身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感到深深的後悔了。

  三年來,他們首次分開……

  第三卷 第十七章 伊靖御的夢

  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的石林裡,藍耀寒與季雅蓮騰空翻滾漂亮地安全著落。

  季雅蓮環繞周圍的環境,嘴角勾起一抹約隱約現得笑容,堅毅的嘴角頓時柔和起來。

  藍耀寒從身後揉揉他順滑的黑髮,聲音輕柔地問:「你很開心?」

  「只是想起當初在暗島著落的時候。」季雅蓮湛藍的眸子明亮地瞄他一眼,聲音極輕的說。

  「有時間告訴我好嗎?嗯?」藍耀寒性感地英唇緊貼他而耳蝸呢喃。

  「先找雷翼和御,風向突然改變著落點有點差異。」季雅蓮笑而不答。

  「嗯!」藍耀寒也沒說什麼,仰望天色,快入黑了。天黑對於他們來說是利也是不利,利是利於他們在這個島裡以黑色的夜幕為掩飾更加順利地通行,不利時晚上是森林野獸的獵食期,如果不小心行走生命會受到威脅。

  2個小時後

  季雅蓮冷笑一聲,冰冷地望著雷翼,吐出一聲:「你真的是雷翼?」好看的眉毛向上挑起,最後不動聲息地轉身離開他一米遠。

  雷翼對於季雅蓮不留情地諷刺默然無聲,的確,現在的雷翼很值得人懷疑。

  半小時前,他肚子走在黑暗的森林裡,只要銀色的圓月微少的光線是的他模糊地看得見前方的道路,野獸的吼叫聲,海水的漲潮聲,風吹過樹葉的沙啞聲……一切一切他都已經麻木了。就連一隻野狼臨近身旁也不知道,如果不是藍耀寒他們及時趕到,估計現在他已經少了一條腿了。

  「伊靖御呢?」藍耀寒一眼便看出雷翼的問題所在。

  雷翼沉默一下,久久才溢出一句:「走了。」

  「去哪裡了?」藍耀寒挑眉。

  「沒有我的地方。」雷翼自嘲一笑。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藍耀寒無聲地談起,轉身望了季雅蓮的背影一眼,視線收回問道。

  「……」雷翼默而不答。

  「如果是伊靖御的感情問題,我能告訴你,你的努力沒有白費。」藍耀寒的確沒有感受到伊靖御嫉妒的目光,如果看著一個自己愛的人和其他人在一起都沒有嫉妒感的話,那就不是真正的愛戀,或者那種愛已經變質了。

  「你的目的是什麼?」雷翼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他是在幫他還是誤導他?

  藍耀寒察覺到他的懷疑,漆黑的眸子瞬間變成藍紫色,雷翼背著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藍耀寒眼睛變色的一瞬間,邪魅的藍紫色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卻讓雷翼終身難忘,如果沒有伊靖御,他或許會因為他的眸色而愛上他了。

  「信不信由你。」藍耀寒磁性的聲音從喉嚨輕笑溢出。

  藍家,只會在真感情時眸色才會還原藍紫色,這是上流社會眾所周知的。

  「你說的是真的,你們欠我的人情就扯平了。」現在沒有什麼比御更重要的東西了。

  「呵,等你找到他再說吧。」藍耀寒帥氣的單手插袋,朝他伸出另一隻手,輕笑一聲。

  一直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的雷翼會意一笑,同樣伸出右手握著藍耀寒的,藍耀寒一扯,雷翼借力站起,卻輕微地觸動了之前的內傷,不禁悶聲呻吟。

  「你受傷了?」藍耀寒挑眉略為驚訝。

  「沒什麼。」雷翼不在意一笑,沒有平時的高高在上,沒有平時蠱惑的聲音,而是脫下面具真實的他,這幾年跟伊靖御一起,他平常很多銳氣都被伊靖御中和了,只是很多時候面對的是自己下屬,他沒機會表現出來。

  季雅蓮聞言,側身瞄了雷翼一眼,淡淡地說:「死不了。」隨後在黑暗無聲地環境中準確地拋給了一瓶藥水給他,轉身繼續說:「走了。」

  雷翼好笑地望著手中透明的玻璃瓶子,裡面滿載玫紅色的液體,因為動作太大的關係冒起小小的泡沫,在瓶中弱小的顫抖著。

  「娃娃調製的藥水,放心喝,她給蓮的絕對是正常的。」藍耀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留下一句,隨著季雅蓮在黑夜裡穿梭。

  另一邊,伊靖御閉目養神地坐在樹上,感受月亮光線的溫柔撫摸,一條修長的腿晃在半空中,另一條帥氣地踏在粗大的樹枝上,一手隨意的放在上面,後腦依靠在樹幹上。

  動物時不時地慘叫聲,風的沙啞聲都不能影響他深深的沉思。表面平靜的他,內心翻滾煩躁,一路廝殺擋路的野獸發出心中的怒氣,待他走到森林盡頭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出口。

  關掉通訊器的他並沒有立刻打開,他冷眼望著一道看似刀槍不入的大門,轉身離開,在出口附近找了一棵樹翻滾上去一坐就坐了4個小時。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夢鄉,淺睡的他迷糊的看到雷翼疲累的身影,他看到一個陌生的背影一直往前走,雷翼一直追,心裡頓時湧出心痛的感覺,他嫉妒那個陌生的身影,原本屬於他的專利被搶走了嗎?

  正當他自嘲的時候,一個美麗群芳的女人瞬間出現在他面前,她露出柔和的笑容,空靈的聲音異常的不現實,他驚愕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他張口想說話,卻不耐自己失去語言的能力,懊惱地咬著下唇,女子清脆一笑,猶如悅耳動聽的銀鈴聲。

  「御,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謝謝你一直以來盡心盡力地照顧楓,現在楓已經尋找到屬於他的幸福,我希望你也快點從過去中醒覺發現自己真實的心意,」女子輕盈地飄到他面前,溫柔慈祥地在他額頭印下一吻,女子指著那個令他嫉妒的背影又低聲說:「看,那個背影多寂寞。知道嗎?那是你,有時候回頭你會發現以前你失去的太多,辜負一直在你身後的那人太多了,我愛的孩子,衷心希望你幸福。」

  「紅色是不詳的顏色,也是勝利的顏色,美麗的顏色……」女子飄離伊靖御身邊,腳離地面,黑色的髮絲漂浮在空中畫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帶著詭異的話身體漸漸消失,變成透明,不知是否伊靖御的錯覺,他覺得她消失的地方在空中灑落著閃亮的碎片,美麗玄幻,璀璨奪目。

  當伊靖御醒過來後,眼角溢出兩條淚線,低泣呢喃:「嬸嬸,謝謝您。」

  第三卷 十八章 月下相遇

  銀白色的月牙映照著大地萬物,鬱鬱蔥蔥的森裡有四道修長的黑影聚集在一起,其中兩道曖昧地纏綿,柔光的沐浴下兩道黑影融合於一道,相接的交線沒有一絲縫隙。

  「御,你會原諒一個說違心話的人嗎?」雷翼緊緊抱著伊靖御,頭埋著他的肩膀上修文他淡雅的發香味,手上的力度猶如想把伊靖御融入自己身體一樣,蠱惑的聲線洋溢三分悲傷三分緊張和四分壓抑。

  「不會。」伊靖御被動地抱著,他漆黑的眼睛空靈地望著月亮,聲音淡得可以。

  「你會原諒一個看不清自己心的人嗎?」感受到雷翼環著他雙臂的手抖抖地顫抖著,伊靖御沉默幾秒再次開口說。

  「如果對象是你,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都會原諒你。」雷翼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嗎?翼,你會寵壞我的。」伊靖御淡然一笑,望向月亮的視線收回,柔和閉上眸子,輕聲呢喃。

  「我愛你,寵你是理所當然的。」可惜,我們的關係要到盡頭了,連床伴關係都維持不到。雷翼自嘲一笑。

  季雅蓮看著依然不入狀態的雷翼不由輕笑,側頭,展覽的眸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清澈,「寒,娃娃說戀愛的人都會變白癡,原來是真的。」

  藍耀寒低頭,藍紫色的眸子滿含笑意,溫柔地說;「蓮,畢竟像我們這麼聰明的人不多啊!」

  季雅蓮輕笑,美麗的眼睛盯著雷翼點頭,淡雅地說:「只不過有點意外。」因為對象是他。

  雷翼挑眉,這對情人父子到底是想幫他還是落井下石?明顯挑釁的話聽了就不舒服。

  「嘖,蓮,原來人老了腦袋真的會退化。」藍耀寒保持一抹優雅的笑容有意無意地掠了雷翼一眼。

  季雅蓮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不作回答,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贊同了藍耀寒的話。

  「你們不說清楚,他退化的腦袋是想不明白的。」伊靖御推開雷翼從他懷裡退出,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輕聲加入他們的遊戲中。

  雷翼毫無形象地瞪了藍耀寒一眼,提醒他如果自己和伊靖御和好的話之情欠他那個人情就扯平了。

  藍耀寒裝作不懂朝他邪魅一笑,他當然不會放過捉弄Micheal家族族長的機會。

  「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何?」季雅蓮湛藍的眸子閃過移到異光。

  「前提是你欠我那個人情抵消了?」雷翼雙手翹在胸前,一抹蠱惑的笑容有些許僵硬。

  「還不至於笨死。」季雅蓮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俊美群芳。

  在雷翼猶豫之時,藍耀寒輕聲問道身旁的伊靖御,「沒關係嗎?」

  伊靖御愕然抬頭一看藍耀寒,隨後迅速恢復一臉淺笑搖頭說:「沒關係,機會不多不是嗎?」

  藍耀寒聞言失笑一聲,伊靖御也不是個討厭的人啊!

  「還是你覺得一個人情比不上御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季雅蓮令人沉迷的藍眸流溢這狡猾的藍光,性感誘惑的薄唇稍微開啟。

  「當然不是。」雷翼幾乎在季雅蓮話音一落立刻否認。

  「嗯?你的意思就是說欠我一個人情嗎?」季雅蓮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耀眼奪目。

  雷翼怒瞪季雅蓮,他明擺著就是挖個坑要他跳下去吧。同時也懊惱自己的失常,沒辦法,只要一遇到關於御的問題自己就會失去理智了。

  「OK ,算你贏了,說吧!」雷翼洩氣地吐了一口悶氣。

  「反過來欠我一個人情?」季雅蓮聲音愉快。

  「對。」雷翼無力地回答。

  「御的意思就是他已經看清自己的心,或許他喜歡的人是你,但他不會原諒一個說違心話的人。」季雅蓮故意多加一個『或許』和末句。

  「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喜歡我?」雷翼轉換過頭問伊靖御,碧綠色的眸子滿懷希望。

  伊靖御微微一笑,反問:「你說呢?還是說你真的好像他們說的一樣腦袋退化了?」

  「我說了算?」雷翼挑眉,英俊的臉孔勾起誘惑的笑容,眼裡像算計著什麼。

  「看你說什麼。」伊靖御保持淡雅的微笑。

  「我們出了這個鬼地方後就去登記結婚。」雷翼一手拉過伊靖御,低聲在他耳邊說,過於親密的動作讓伊靖御脖子一僵。

  「你嫁我?」伊靖御含笑說道。

  「你嫁我。」雷翼懲罰性地咬著他耳朵說。

  「除非你嫁我,否則免談。」伊靖御修長的手指插入雷翼的發間,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閃著明亮的光芒,淺淺地勾起一個彎彎的弧度,優越的男聲漸漸地從喉嚨溢出。

  「御......」雷翼無奈地叫道。

  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

  「呵,誰上誰下的問題,你們可以回家才討論嗎?」藍耀寒露出一道優雅的笑容。藍紫色的眼睛充滿皎潔地凝視他們。

  雷翼白他一眼,咕嚕地呢喃:「如果你是我,你還會這樣說嗎?」

  「呵呵。」藍耀寒乾笑兩聲含蓄回應。

  「上面的位置風景不錯。」季雅蓮淡淡地說了一句。

  雷翼頓時無言失聲,驚愕地望著藍耀寒,隨後換成同情的目光。

  的確要架騰季雅蓮,也就是前身的伊靖楓是非常困難的。

  「你們來之前我夢見了嬸嬸。」伊靖御溫柔地看著他們三人,不符合內容地彈出一句驚動行的話,以個更加震撼的消息覆蓋一段有爭議的對話。

  「What?」三人異口同聲,一致挑眉。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入口——薔薇大道

  「就是你們聽到的。」伊靖御微笑回答,眼角有如柔和的春風飄過。

  「內容是什麼?」季雅蓮沉默一會兒,隨後清幽的聲音淡然問道。

  「紅色是不祥的顏色,也是勝利的象徵,美麗的顏色。嬸嬸最後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伊靖御閉眼回憶,他深刻地記著這句話,因為他有預感這句話是他們是否能繼續前進的關鍵。

  「紅色是不祥的顏色,也是勝利的象徵,美麗的顏色?」藍耀寒對這句話特別有感觸,他沉醉於自己的世界中呢喃地重複,試著從中能讀懂它、理解它。

  然而洗黑的晚上,在月兒光線的照射下,他們四人再次沉默下來,只聽見周圍驗收的呼叫聲,樹木的搖擺聲。卻被忽略在他們的領域外。

  伊靖御似乎突然領會到什麼,他低頭自言自語地呢喃:「前面有一道門,它似乎運用了高科技,外形刀槍不入,如果硬闖還會出動安全系統的那類強化鋼門,會不會跟這句話有關呢?」

  在場三人眼睛頓時閃過一陣光,被他一句無心的話激發靈感。

  雷翼高興地摟著一頭霧水的伊靖御纖腰說:「御,你真是個寶貝。」最後不忘在他額頭親吻。

  「這也是威爾.伯特蘭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帶上御的原因。」季雅蓮清澈的眼睛一亮,露出會意的笑容,清雅的音調沾上隱隱可見的喜悅。

  「的確要感謝他的建議。」藍耀寒難得含笑點頭附和,如果不是他的要求,他們現在就處於不能進不能退的狀態了。

  此刻伊靖御攤開自己的掌心,拖過通紅的嫉妒凝視殷紅的地方輕聲說道:「是血嗎?血紅色是不祥的顏色,紅旗是勝利的象徵,勝利代表美麗。」聰明人和聰明人對話果然只需少許暗示就可以了。

  「伊家的血液嗎?該說老爺子聰明還是另類?」季雅蓮淡笑搖頭,抬頭望著銀黃色的圓月,遠看他們身上披著一層聖潔的光芒。

  「不理他聰明還是另類,我們只要朝著我們的目標進發即可,不是嗎?」藍耀寒溫柔地從季雅蓮背後擁抱他,閉上眼睛感受他身上獨有的氣息,淡然的清香,柔軟的髮絲,無一不令他沉醉。

  同時也慶幸這段路程有伊靖御的陪同,不然以他的寶貝是伊靖楓的靈魂,季雅蓮的身體不可能通過血液來證明身份。

  同時間的另一邊,依然是藍家別墅的書房。

  娃娃和寶寶百般無聊地趴在桌面上翻著厚重的書,什麼財經學什麼管理學看得他們兩人昏昏入睡,最可惡的是書看不完不准睡覺,他們開始懷念暗島整人為樂的生活了。

  這時,門『卡啦』的一聲被打開,不出意料之外,同樣是伊黑羽英俊優美的身影。

  他左右提著一盤精美的茶點,右手拿著幾分黑色的相冊,輕鬆地漫步到辦公桌前,先是把黑色的相冊輕輕放下,再是接過左手的茶點把它們一碟一碟地放在辦公桌前,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說:「你們的書也看得差不多累了,我找了一些娛樂給你們喔!」

  娃娃先是興奮高興地歡呼大叫,毫不淑女地把無聊的書本甩去一邊,拿起糕點小口小口地品嚐起來,然後露出一副全世界最幸福的樣子。

  寶寶也不甘落後,邊吃邊指著桌面上的黑色相冊問道伊黑羽:「羽哥哥,那是什麼?」

  伊黑羽眼睛一亮,頓時笑得帥氣無比,把那三本後打的相冊推到他們面前說:「看看就知道。」

  姐弟倆好奇的人手翻開一本,如煙的先是風格不同的美女,下面還詳細地註明美女的名字、年齡、身家背景、學歷、愛好等。

  「小黑子,你要相親嗎?」娃娃喊著銀叉含糊地問,眼裡卻溢出無比同情的目光。

  「NO,要相親的是你們的父親。」伊黑羽舉起食指左右搖擺,無辜地眨眨墨綠色的眸子,一下嘴角快爆發出來的笑意 ,故作正經地說。

  「什麼?」兩道風格迥異的尖叫聲震動了整個書房,過於驚訝的他們下意識地把手軟在胸前的花茶推翻,兩雙又圓又大的藍紫眸不可置信地瞪著伊黑羽。

  「這是你們藍家長輩替你們精心挑選出來的後媽。怎麼、喜歡哪個?有你們的支持相信她們的勝算會更大呢!」伊黑羽笑的非常欠扁,招來兩姐弟無數的眼部擊殺。

  「鬼才要後媽,鬼才會支持他們,誰敢破壞哥哥的幸福我要他死。」娃娃雙手握拳惡恨地尖聲道,手拿著的銀叉發洩用力一插,精美的陶瓷杯被利落地分開兩塊,缺口也沒有一絲瑕疵。

  伊黑羽露出惋惜的目光看著被分屍的陶瓷碗,一套名陶瓷餐具就這樣葬送在可愛得娃娃手中,默哀。

  「到底是誰出的主意?」一向最善良的寶寶眼裡也溢出火焰,幼嫩的聲音被壓得陰沉詭異,隱約散發出黑暗的殺氣。

  「呃......這個不重要吧!?」反正不論是誰,你們都不會放過藍家的長輩們。伊黑羽在心裡加上一句。

  「嘿嘿,寶寶,如果我沒記錯明天就是一個月一次的家族聚會吧?」娃娃回眸一轉,陰沉地發笑,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了幾度,如果認識他們的人就知道又有人將要倒霉了,冷笑一聲,毛骨悚然。

  此時的伊黑羽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嘖嘖,生活果然要多姿多彩才有趣嘛!失去了一個季雅蓮,多了兩個娃娃和寶寶,不虧啊!

  ?

  鏡頭轉換,季雅蓮四人姿勢各有不同地站在高大的鋼門前。此時伊靖御握著精美的匕首在手指上輕輕一劃,如甘露的紅色艷麗地冒出,嫣紅的指腹在門前流溢著綠光的鏡片上細細地觸摸,綠光瞬間變為紅光,變異的過程絢幻美麗,鏡片像吸收了伊靖御的血液而淨化,門內的系統被伊家的血液觸發,發動齒輪的旋轉,3秒後經過系統的過濾,紅光又逐漸恢復為綠光,卡的一聲,大門內部的齒輪正式開啟,然而雙扇門自動朝左右兩方向打開。

  首先進入他們視線的是兩排看不到盡頭的薔薇,紅色的薔薇形成兩道高大堅硬的牆體,暗黃色的燈光含糊地影射著它們,欲含欲現的紅薔薇妖艷邪魅,像要呼應伊靖御還在滴血的手指般妖冶地張含著花蕊。

  看到此情此景藍耀寒不滿挑眉,醇厚的聲音含著不悅:「這麼長的路要走多久?」

  雷翼則是看著地板濃皺眉毛,接過伊靖御手中的匕首敲擊著地板說道:「地板有暗格。」話畢,地板下的機關被觸動,立刻有規律性地射出幾十支長針,雷翼有技巧地敏捷躲過。

  「也就是說我們一路不好走,有陷阱呢!」伊靖御含笑回答,卻一絲也聽不出他語調中有埋怨的成分。

  季雅蓮湛藍的眸子迅速地把周圍的環境掃瞄一次,一邊把娃娃配置的藥拋給伊靖御,一邊冷靜地說:「太沒挑戰性,一路會無聊。」

  伊靖御機靈地接過透明的玻璃瓶,疑惑地看了季雅蓮一眼。

  「喝,止血。」季雅蓮冷清的聲音吐出。

  伊靖御瞭然地點點頭,把那瓶詭異的黑色液體喝了下去,驚訝地叫:「可樂?」隨後,額頭浮現幾條黑線。

  「我剛剛喝的是番茄汁味。」雷翼輕笑,向前幾步提起伊靖御雪白的手,深紅的舌頭在他之間殘餘的紅液上輕輕一舔。

  「娃娃調製的藥多數都是害人,只有少數是發揮真正救人的功效,但依然不排出惡搞。」藍耀寒的目光一柔,雖然嘴上說是討厭他們兩個混世惡魔,但是心裡卻有他們的一席位置。

  「這少數都在季雅蓮那裡?」雷翼青著臉挑眉,早聽說藍家二娃寶有非常嚴重的戀哥情節,百聞不如一見。

  藍耀寒勾起一個邪魅的微笑,淡淡地發出個單音回答雷翼的問題。

  「走吧,注意不要走散。」季雅蓮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凌晨3點,心裡默默計算要在天亮前走出這條一望無際的薔薇大道。

  「今晚的月亮很漂亮。」雷翼雙手插袋昂頭感歎,嘴裡挑起一道微笑。

  看來前面的路程還有很長呢。不過總覺得自己的好像忘了什麼......

  第三卷 第二十章 娃娃寶寶闖藍宅

  藍家主宅的大廳裡,十幾雙眼睛互相狠毒地對視,寂靜華麗的客廳不時傳出無情的冷哼聲,氣氛嚴謹陰沉,寬大的沙發上坐滿各種不同類型俊男,不會因為年級的差異而失去該有的魅力。

  而娃娃則是萬草叢中一枝花,她拋開一貫的不成熟高傲地坐在單人沙發上,稍微抬高的下巴猶如高貴不可侵犯的女王般,藍紫的眸子不知在何時變為色澤明亮的黑瞳,別有一番風味。

  「嘖,我就說我們的少族長真喜歡把外面沒教養的野貓野狗撿回家,十幾年前是一隻剋死母親的野狼,十幾年後又是兩隻連牙都沒長齊的臭貓臭狗,真是玷污我們藍家的血統。」藍耿翹起雙手冷笑一聲,嘴角不屑地抿起。

  「寶寶,你有沒有聽到狗叫聲?他不會是照著鏡子罵自己吧?」娃娃不受挑釁,反而保持優雅大方的笑容側身眨眼問道。

  「娃娃,我們要原諒有自知之明的人,呃....是狗呢!」寶寶坦然一笑,眼底藏著的陰沉卻出賣他嘴角的笑意。

  「你們....」藍耿臉上一僵,眼裡閃過狠毒的目光,冷哼一聲。

  「寶寶,你不可以這樣說話啊,你說耿叔叔是狗,不就間接性說陸爺爺就是狗的爹嗎?太失禮了。」娃娃塗了粉紅色唇彩的唇瓣淡淡地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圓黑的眸子淺淺向兩邊扯起,尖銳的目光讓一直沉默的藍青穆笑容加深。

  尊敬的父親被侮辱,藍耿手緊握著拳頭,怨恨的眼裡洩出吞噬之意,毫無預告之下,他的拳頭飛快地劃過娃娃的臉蛋,娃娃一副穩坐不移的摸樣,甚至提起直叔早就準備好的紅茶慢慢地品嚐,眼尾都不看藍耿一眼,早就在娃娃的預料中,寶寶在他的拳頭快要接近娃娃漂亮的臉蛋前一刻,一手扭著藍耿有力的手腕,寶寶指尖的力道加深,藍耿的手一軟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寶寶無情邪魅一笑,他天真的性格下隱藏著的卻是藍耀寒遺傳的基因,冰冷地轉頭望向依然悠哉悠哉的藍龍陸說:「陸爺爺,真抱歉剛剛的失言。但出手傷人就是耿叔叔不對,下次就不會是手腕節骨那麼簡單了。」

  藍龍陸淺淺一笑,慵懶地換了個姿勢,旋轉著特有的家族戒指輕聲說:「是我兒不對,只是為什麼一向不出席家族聚會的你們今天會出現呢?我很好奇。」

  娃娃甜甜一笑,嘴角卻含著絲絲的諷刺意味,「這都是要謝謝各位長輩『好心』替我們爹地找老婆了,每個都漂亮出眾呢!可惜只適合在家裡當花瓶。」

  寶寶附和一笑,牽起一個迷人的酒窩說:「世界上沒女人了嗎?何必把那些空有外貌沒有腦袋的人送來我們家呢?還是說我們家比較好欺負呢?」相反眼裡儘是滄桑。

  「哦?原來如此。」藍龍陸意味深長的拉了一聲,眼睛有意無意的飄向藍龍海的方向輕聲一笑。

  聰明如娃娃和寶寶立即會意這件事的發表人是誰,一致冷笑,不出意料之外呢。

  「這是你們看長輩的目光嗎?」藍龍海挑眉,碰上他們冰冷的目光突然冷顫刺骨,不就是幫他們找後母,他們有必要露出想殺死他的目光嗎?

  「請問我們該用什麼目光來看你呢?」娃娃合上陶瓷茶蓋,笑得燦爛的問道。

  「哼,外面來的果然沒教養。」藍龍陸冷嘲,鄙夷地盯著他們看。

  「這還真抱歉,海爺爺是想要娃娃當一個只會笑只會哭的所謂名門望族淑女嗎?呵,如果要娃娃跟相冊裡面沒頭沒腦的女人一樣做著被人拉扯的木偶,我情願去死,那只不過是心依然會跳的扯線娃娃而已,可悲呢!」娃娃十指相交優雅的放在平坦的肚腹前。

  「你...你怎麼可以如此侮辱名門後代的小姐們?太...太...」藍海龍被氣得不輕地怒視娃娃。大聲呵斥。

  「沒教養了?海爺爺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你不煩,我們都聽得煩了。」娃娃含笑把他的話接下去。

  藍海龍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吐出,接過兒子藍青穆遞過的茶喝了一口,氣才稍微順了一些。

  寶寶黑眸不屑地環繞華麗的客廳一周,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如果不是哥哥,他們才不會踏進這裡一步,空氣真渾濁。就是因為他們醜陋的樣子,讓他們不得不露出自己最深的一面,否則他們還是頑皮愛玩的娃娃和寶寶。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藍龍海的聲音失穩,略有顫抖地問。

  「不怎麼樣,只是請各位長輩們以後不要管我們家的事,至於那些花瓶美女就留給求欲不滿的你們,我們家不需要。」娃娃失去笑容,眼裡儘是尖銳諷刺。

  「你們家你們家,難道你們就不是藍家的?」藍耿冷笑,不禁諷刺道。

  「如果爺爺批准的話,我倒不願意留在藍家,畢竟我們不姓藍,而是姓齊。」寶寶不在乎的望了藍耿一眼,勾起一抹森寒的笑,冰冷的說。

  「但是失去我們是你們藍家的損失。」娃娃接著道。

  如果不是為了哥哥和爹地的幸福,她才不答應做下一任少族長,也不會接受那些繁瑣的訓練和學習,不然她還會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在這裡對這那些老頭互相暗罵。

  客廳一時安靜下來,隱隱約約只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和握拳聲,過了十幾秒娃娃如女皇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的答覆?」

  客廳卻依舊寂靜無聲。

  「不回答娃娃就當各位長輩默認了,那就請各位好好遵守我們今天的約定,否則...」娃娃的音調瞬間陰沉,隨和幾聲冷森的笑聲效果十足。

  「否則怎麼樣?恩?娃娃,寶寶。」樓梯上突然傳出一道有威嚴的聲音,成為一個奇妙的轉機。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娃娃和寶寶只是微微挑眉,頓了一下,再轉身時便是兩張可愛的笑臉,甜甜地喊了一聲:「爺爺。」與前一刻截然不同的表情居然出自同一張臉蛋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大家絕對不會相信。

  「嗯!什麼風吹你們來了?」藍龍天穩重的步伐走到客廳,娃娃立即站起來把女王的寶座禮讓,藍龍天霸氣地坐下。

  「如果我們不想來,什麼風都吹不到我們來,這是因為我們太想爺爺你了。」娃娃親暱的提起藍龍天的手搖擺,最後更加有說服力的在他右邊臉蛋上親了一下,視線朝寶寶方向一眨眼,寶寶立刻會意地揚起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說:「對啊!如果不是爺爺給我們那麼多訓練,我很早就可以抽很多很多時間陪爺爺玩了。」然後優雅地俯身在藍龍天左邊臉蛋蓋了一個章。

  「你們兩隻小惡魔就慢慢扯吧!爺爺不是老呆了!還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藍龍天嘴上雖然笑罵,但是心裡對他們寵溺萬分。

  剛剛的事他都知道,事實上這件事不在他的默認下,藍龍海是沒有權利這麼做的,他只是利用藍龍海把那兩個小傢伙引過來而已,同時也讓他們見識一下娃娃的能力,作為藍門下一任內定繼承人,娃娃有十足的資格。只是寒和蓮沒有想到他會選娃娃做繼承人而不是寶寶吧?畢竟與他們的計劃相反。

  娃娃與寶寶相比,娃娃的表面較於鋒利,做事比較果斷;寶寶則較於內斂不喜歡表露,如果不是關係到自己重要的東西,他是不會動手的,但潛能比娃娃大。

  但按藍門的情況,他需要娃娃的能力壓制住客廳裡的一群人,這是寶寶做不到的。

  「爺爺一點也不老,跟您出去,人家還以為您是我們爹地呢!對吧,寶寶?」其實娃娃說的也是事實,藍家兄弟外形一點也不老,只是算得上穩重,有男人味而已。

  「是的,爺爺很帥很有男人味,看起來一點都不老。」寶寶露出他的招牌小酒窩,雪白的牙齒十分漂亮。

  「你們啊,嘴巴還是那麼甜。好了!不理是真是假,一起來就吃個飯再走。」藍龍天點點他們的鼻子,豁然站起,一手一個,左擁右抱摟著他們去客廳。

  心裡得意著,寒只有蓮一個,他有兩個。殊不想想,他懷裡的兩個都是人家的....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夢——白衣男子

  同一時間的伊家島嶼,如歐式宮殿般華麗的大廳,中央的天花點綴一盞盛華高貴的大水晶燈,水晶燈的外圍鑲著8顆晶瑩剔透的紫水晶猶如紫羅蘭環繞漂亮的水中盛放。然而周圍有特色的天花暗藏著不少光線節射燈和調節燈襯托著高貴優雅的水晶燈增添了一份朦朧的色彩,直射大廳的燈光炫耀奪目。

  鏡頭向下拉近,前後一邊兩隊人馬不失氣勢互相對峙,大廳的空氣因為他們多雙眼睛的碰撞擦出些許陰謀的氛圍。

  主人悠閒的梳著可愛的鬍子從頭到尾保持一面和藹可親的笑臉,可是在場的其他人都心知肚明眼前這個老頭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不可能被他和善的外表所欺騙。

  一個英俊的男子濃皺好看的眉頭緊緊地抱著已經沉睡的俊美青年,男子柔中帶剛的臉蛋露出淡淡擔憂的表情,在情不自禁之下洩露了自己內心的秘密。

  旁邊帥氣的男子見狀無言的歎了一口氣,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懷中的青年會突然暈下,初步檢測他沒有任何中毒和生病的跡象,外表看起來就像閉上眼睛睡覺一般,不過不是親眼看見他莫名其妙的倒下,他們一定覺得沒有任何不妥,但事實卻偏偏不是如此。

  「爺爺,你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身上隱隱發出淡雅氣息的男子,也就是伊靖御聲音已經瀕臨生氣的邊緣。

  這別墅的主子伊家老爺子輕快的呵呵兩聲笑,順手的梳著自己得意的白鬍子,蒼老的聲音活力萬分,一點也不似已經步入高年的老人,「小御啊,你已經認同了你身後那個人了嗎?」他指在他旁邊的雷翼。

  伊靖御額頭隱約露出青根,淡薄的笑容開出絲絲分散的裂縫,「別扯開話題。」

  「我沒有扯開話題啊,小御。」伊老爺子十分無辜的看著自己疼愛的孫子之一,眼珠呈現一抹霧狀,不被信任的心情演的惟妙惟肖。

  「你現在就扯開話題。」伊靖御淺淺的一扯嘴角,完全失去平時的形象。

  伊老爺子像五歲孩童一樣用力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明顯的說——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告訴你。

  他的小孩子氣搞得伊靖御和雷翼哭笑不得,而暫時「安靜」的藍耀寒則抱著季雅蓮面無表情的坐在名貴的沙發上,眼裡只有寒意絕無笑意。

  「爺爺……」伊靖御收斂一切負面的情緒,聲音輕柔,以為卻沉重,最後警告性地叫了一聲,因為他已經感到藍耀寒不安定的氣氛了。

  他知道自己鬥不過爺爺,同時他在賭,賭爺爺對伊靖楓的重要性。

  伊老爺子無聊的歎口氣,白了他們三人一眼,鬍子翹起,「年紀輕輕,心眼卻死得很,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低頭的藍耀寒黑髮覆蓋他的半個臉,他果然冷笑一聲,在安靜的大廳下顯得特別明亮,嘴角彎起一道森寒的弧度,眼皮稍微一抬,修長濃密的睫毛畏冷的向上扇開,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感情陰寒的盯著伊老爺子。

  伊老爺子自認老化的心靈一緊,尷尬的摸摸鼻子,隨後滑下鬍子,不爭氣的說:「咳咳咳,小楓沒事,他只是受到嫣兒的記憶碎片衝撞而沉睡而已。」畢竟藍耀寒還是個不好惹的主,得罪他雖然自己不會吃虧,單絲會有不少麻煩的。

  「什麼時候醒?」冰冷的語調猶如凍結世間萬物。

  「等記憶碎片裡面的記憶播放完就醒了。」伊老爺子翻了個白眼,瞪瞪眼睛說。

  「等到什麼時候?」此刻藍耀寒惜字如金,擔心煩躁的他甚至連一個字也不想說。

  「我怎麼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咳……這要看記憶的長短,記憶長有可能3、4天才醒,如果記憶短的話可能一會兒就醒了。」伊老爺子本想粗略的帶過,可是看到藍耀寒猶如撒旦般冰冷的眼神,他頓了一下,立刻改變語氣。

  「備房。」讓蓮好好休息。

  「好,幾間?」伊老爺子立刻笑起來,終於都不用跟他纏繞了,老人間的面子都被他 搶光了。

  「3間。」說3間,把其他兩個算進去,自然就是他跟季雅蓮一間。

  「哦——」伊老爺子轉頭戲謔的盯著伊靖御和雷翼看。

  「2間。」伊靖御暗瞪了伊老爺子一眼,咬牙切齒的說。

  聞言,雷翼頓時勝利一笑,他真是要感謝爺爺的激將法。

  「我就說嘛,我就說嘛,他們這兩個小子一定有姦情啊!」伊老爺子開心的咯咯笑,梳著白色鬍子的手越來越流暢,彎著腰撐著枴杖離開,邊走邊大聲的自言自語,分明是想別人聽見。

  雷翼心裡捏把汗,伊家的老爺子就如資料一樣是一個十足十的老頑童,平時以整後輩和下屬為樂,最疼愛的人不是自己的兒子孫子,而是女兒伊語晴和媳婦漢嫣。

  獨自一人的季雅蓮警惕的走在黑暗中,這個空間周圍沒有一絲光源,只是即使處於黑暗的他奇妙的看得清楚自己一米以內的地方。

  他不知道這是哪裡,卻隱約知道這是乾媽所說的記憶碎片所造成。

  因為在他來到這兒之前,突然感到前方有一股不思議的力量引誘他前進,正當他打算開口告訴藍耀寒時,力量突然迅速的穿過他的身體造成他短暫的昏迷,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裡。

  ——師姐,你冷不冷?

  黑暗裡突然隱約傳來空靈的聲音,音量不大,卻十分清楚。季雅蓮潛意識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

  ——嗯,不冷。

  這次的聲音十分柔弱,淡雅中散髮絲絲微弱無力的氣息,一聽便知道她在說謊。聲音有一股異常親切的感覺。

  ——師姐,你身子一向不好,把晴兒的袍子也披上,都怪晴兒任性,不該拉著師姐上山看雪景。現在雪越下越大形成不少的暴風雪,我們只能呆在這裡不能下山了。晴兒怕師姐的身子受不了,師傅一定很擔心我們的。

  然後就是這把優越的女聲主人把袍子脫下的聲音,兩把聲音有6、7分相似,但是聽在季雅蓮的耳裡,這聲音的主人顯然比較活潑。

  ——沒關係,不是晴兒的錯,是師姐前幾天說想看雪景,晴兒才好心帶師姐過來不是嗎?更何況師傅法力那麼高,一定會發現我們的。晴兒的袍子留著自己穿,師姐不想晴兒也生病了,不如到時候誰照顧師姐?嗯?

  溫柔的女聲拒絕師妹的好意,清音清調讓聽者舒心。

  季雅蓮突然看見前面發出一點銀光,朝著光點走去不用多久他便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一個山洞裡。向生源處一望,山洞裡果然坐著兩個披著白色袍子的少女,當看到二人的相貌時,季雅蓮深情既僵硬又意外。

  母親……乾媽?古代的衣服?怎麼回事?

  「但是,晴兒挑錯時間了,晴兒後悔了」晴兒努力的擦著師姐冰凍的手悔恨的說。

  「晴兒,師傅來了。」女子垂眉含笑,抽手摸摸晴兒沾上雪的黑髮說道。

  晴兒眼睛一亮,立刻望向洞口,結果等了幾秒,她失望的收回目光說:「沒有人,師姐不需安慰晴兒。」

  「沒有,師傅真是來了,這裡感受到了。」女子溫柔淺笑,伸出通紅的玉手說。手上的手環似乎顫抖的跳動,這是她儲存能力的手環。

  師傅……季雅蓮心裡劃過一絲異常,因為他看母親柔和的臉洋溢著甜蜜的幸福,這只有小時候跟他在一起才有的表情,像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搶走了。

  「嫣然、晴兒。」遠處一個身穿白衣,外披淺藍袍子的男子撐著一把油紙傘淺叫道。

  「師傅……我們再這裡。」晴兒高興激動的跑過去接過難以男子的包袱。

  白衣男子解開淺綠色的袍子蹲下身子溫柔的該在嫣然身上,隨後熟練的把她一抱,以他們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說:「你真調皮,知道晴兒一定會帶你來吧?」

  嫣然清澈的鳳眼望著幾米遠的晴兒,隨後笑說:「哪有?」

  白衣男子好看的勾起嘴角,輕哼一聲:「所有人都被你的外表騙了。」

  他們的話晴兒是聽不見,但一直在他們身邊的季雅蓮確聽見了,他挑眉,印象中的母親的卻溫柔淡雅,無論什麼時候都保持令人舒服的笑容,但這男人說的話母親好像不否認,這年輕的男人到底是誰?

  「那個我也是我,但我只是在你面前露出最真實的一面。」嫣然淡笑,享受的吸取這男人的溫暖,名義上的師傅,又是自己的愛人,她覺得認識他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不能如你所願了,現在多了一個人知道你『最真實』的一面。」白衣男子突然目光與靈魂的季雅蓮對上,季雅蓮只是蹙眉一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不動聲色的回視他。

  另一方面心裡卻疑惑他能看得見自己,但母親和乾媽卻不能。

  「誰?」嫣然眼珠環繞周圍望了一下,看到的只是幾個無處可去的孤魂。

  「你暫時看不見,是你日後最重要的人。」白衣男子淺笑,眼裡溫柔的凝視嫣然。

  「胡說,我最重要的人只有你和晴兒而已。」嫣然失去笑意,鳳眼嚴厲的盯著他。

  「你這樣說,他會受傷的,日後你會為今天的話感到後悔。」白衣男子依然溫柔,眼底儘是高深莫測的光芒。

  嫣然沉思,隨後台頭看著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會意的看著這裡板著臉的季雅蓮,然後嫣然很真誠的朝季雅蓮方向望去,舒服悅耳的聲音緩緩溢出:「對不起,我為我剛才的話道歉,雖然我暫時看不見你,那是我的法力還不夠,他說你是我日後最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以靈體出現在這裡,但是我會努力把法力修煉到可以幫助你為止。」

  季雅蓮望著母親年輕的樣子,嘴角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眼角柔和,他知道這真是母親,一個人無論怎麼變,氣息是不會改變的。

  母親,雖然我也不知道一直以來你身上發生什麼事,現實的你為什麼離開了眼前這個同樣愛你的男子,這些答案還沒解答之前我都等你,等你親口告訴我,這就是我今次的目的之一。

  「請你告訴母親——謝謝您。」 季雅蓮淺笑,湛藍的眸子清幽的凝視白衣男子,在兩人的對視中,他們找到雙方的共同點,那就是這個女人,是自己一生最愛最值得守護的女人。

  季雅蓮覺得自己身體開始變輕,開始離開這個世界了嗎?自己必須醒了嗎?

  清澈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凝視嫣然,最後一刻,季雅蓮櫻桃紅的唇瓣輕輕的點了嫣然的臉蛋一下,心裡默念,母親再見了,希望醒來後可以見到您。

  同一時間白衣男子說:「他要我轉告你——謝謝您。」

  最後季雅蓮一直保持著笑意消失。

  「白,他是不是親我臉蛋了?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嫣然呆呆的摸著剛剛被季雅蓮親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白衣男子意外的開啟淡紅色的嘴唇。

  「這裡很溫暖。」然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心裡湧出奇特的感覺,不捨……為什麼對一面都沒見過的人有不捨的感覺?

  白衣男子苦澀一笑,這就是骨肉相連,血脈相親的原因吧……

  第二十二章 醒後的來訪

  一間佈置時尚的房間,以黑、白、透明為主,黑白色的傢俱瀰漫著潮流的風向,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白天采光,黑夜通風。

  島嶼的周圍是海,入黑風自然會涼,即使現在是夏天,在這裡不用開空調或風扇都會感到十分涼快舒服。

  藍耀寒沉默寡言地坐在床上,靠著床頭的羽枕,撫摸著旁邊沉睡中的季雅蓮。

  季雅蓮修長的睫毛隨風顫抖,明月透過躺開的玻璃牆撫摸季雅蓮雪白的肌膚,俊美的臉孔可能因為夢境變得越發柔和,隨著時間的流逝,嘴角悄悄揚起。藍耀寒白皙的手指在他漆黑的長髮打轉,如黑曜石的深眸滲透一絲複雜之意。隨後眸色的轉換,他勾起一抹淡笑,望著季雅蓮甜睡的臉蛋,藍紫色眼瞳的思緒似乎飄遠了。

  一路走過來,真不容易。但是回想剛開始相處的日子,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般……

  想到這裡,他眼底裡洋溢出無限的寵意,季雅蓮這個名字,改變了他的一生,如果沒有裡面的靈魂,自己現在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真是不可想像。

  其實進了這裡不久後,他便收到Body的通信,伯父還真大膽,趁他不在的時候出鬼主意,呵,相親對像?不知所謂。

  但是沒有老頭的默許,誰敢動他的主意?回思一想,老頭是打算把娃娃和寶寶引進住宅吧!畢竟聰明如老頭早已經知道他和蓮的關係,他就巧妙地利用他們這層關係趨引誘娃娃和寶寶。

  只要認識娃娃和寶寶的人都知道他們倆有嚴重的戀兄情結,他們絕對不會讓別人破壞他們親愛的哥哥的幸福,所以他們天真可愛的臉皮要破裂了,而藍家的長輩們即將承受他們懲罰的洗禮,這樣就如了老頭的意。

  一步一步精心的計算,不愧是他父親啊!只是不知道最後他選中的是誰頂替他少族長的位置呢。

  藍耀寒深情的藍色眸安靜地凝視季雅蓮,勾出有一道優美的弧度,默念,蓮,你有一對好妹妹好弟弟,我有一對好女兒好兒子,他們為了我們的幸福放棄了他們最愛的自由。

  這時季雅蓮眼睫毛一顫,湛藍的眸子緩緩睜開,映照入藍耀寒眼裡的是一雙平靜的眼睛,他勾起淺薄的笑意,磁性的聲音帶著欣慰的說:「醒了?是個好夢嗎?」

  季雅蓮不適應地合上眼睛再睜開,露出淡淡的笑意,輕聲溢出一個單音,裡面似乎滲透著愉快的好心情。

  「餓嗎?」藍耀寒溫暖的大手揉著他的黑髮,溫柔的問。

  季雅蓮搖頭,清澈的眼睛一直望著他沉默不語。

  「怎麼了?」藍耀寒含笑問。

  季雅蓮伸手抱著他,清雅的音質從喉嚨溢出,「我看見了母親,她有一個她愛的男人,而那個男人也很愛她,他似乎有母親一樣的能力,甚至比母親高的能力……」

  藍耀寒挑眉,「那個男人不是你父親。」肯定的語氣。

  「不是。」季雅蓮勾起嘴角。

  「你介意?」藍耀寒下巴頂著他的頭頂,修長的指尖圈著他的長髮。

  「不。」季雅蓮立刻否定,他甚至對那個男人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好感,之前的敵意也隨著那男人向母親不隱瞞說出他的存在而消失。

  「那個世界的母親很幸福,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然後跟伊擎雷結婚,再有了我,之後我又莫名其妙地被轉到這個身體上做了你的兒子,這一切是為什麼?」

  「我想這只有你母親或者那個男人才能真正的解釋清楚不是嗎?」藍耀寒推測。

  「寒,我想母親幸福,那個男人能給她幸福。」現在自己已經得到幸福,他相信這都是因為母親的原因。

  「會的,母親一定會幸福的,嗯?」藍耀寒以自己的額頭琢磨季雅蓮的頭安慰他。

  「叩叩叩……」

  「誰?」藍耀寒音調提高。

  「咳,是我,我來看看小楓醒了沒有。」蒼老的聲音輕哼幾聲重整威嚴。

  藍耀寒和季雅蓮無聲地對望,透過眼神經過季雅蓮首肯,藍耀寒才說:「進來。」

  伊老爺子一進來看見季雅蓮已經醒了眼睛立即變亮,咯咯笑著,毫不在意的表達他愉快的心情:「小楓,醒了啊?醒了就好,爺爺好想你哦!上次見你的時候,晴兒都不准我認你。」最後開心的表情變得委屈。

  季雅蓮對於他好像小孩子告狀的舉動一挑眉,「爺爺,你說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是嗎?但是那是事實啊!過來給爺爺抱抱。」伊老爺子欲想從藍耀寒處搶人,卻被藍耀寒一瞪,很沒骨氣的退下來。

  季雅蓮額頭掛了幾條黑線,他們有這麼熟嗎?好像只見過幾次面而已。

  「爺爺,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母親。」 季雅蓮單刀直入,無視他小孩子都不如的舉動。

  伊老爺子突然停頓他一切動作,輕哼幾聲,難得順從的變回一本正經的樣子,「明天日落後。」

  藍耀寒性感的挑眉,「理由。」為什麼一定要選在日落後他很好奇。

  「因為這段時間,是嫣兒能力最強的時段,如果沒有嫣兒的能力冰宮的石門市不能打開的。」伊老爺子目光轉移到窗外,深藍的天空佈滿閃亮的星星。

  「也就是說,即使有人想闖入,沒有她的允許不能進入冰宮?」藍耀寒從他的話抓到關鍵。

  「是的。」伊老爺子點頭。

  「爺爺,你知道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嗎?」 季雅蓮意味深長的望著他。

  伊老爺子的身體突然一僵,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話,「你……你見過他?」

  「嗯。」季雅蓮點頭。

  在他們的目光下伊老爺子沉默許久,最終歎了一口氣說:「他,我只是見過一面,但是永遠都不能忘記。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現在我夢中,然後說了一些我不明白的事情。那年小楓你父親都剛剛25歲。到了第二年嫣兒的出現,我終於明白那個穿著一身白衣的古代男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原來在那時候他已經預言那天發生的事情……甚至今天的事情也被他預料了,我始終都覺得這幾十年的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

  「你說的好像神。」藍耀寒單手支撐著下巴陳述。

  「爺爺說的不是沒有可能。」 季雅蓮輕笑一聲,回憶當時呢喃道。

  「那時候他跟你說的內容是什麼?」藍耀寒從季雅蓮口中得到對那男人的肯定,興趣被挑起。

  「明天你們就知道了。」伊老爺子高深莫測的眼睛瞇看爛耀寒,隨後有所保留的說。

  「呵,不能說嗎?」藍耀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日娜在哪裡

  此時,冰宮最深入的地方,一張羽白色的大床上面掛著花紋斑斕的半透明蚊帳,若隱若現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雪紡禮服的女子安然地躺在床上,修長的黑髮如私滑的巧克力散落在胸前羽白色的床墊上。

  她有一張十分美麗漂亮的臉蛋,她恬靜的笑容美得像下凡的天使,烏黑髮絲與雪白的肌膚形成正反對比,櫻桃紅的嘴瓣像抹上甜膩的蜂蜜閃亮滋潤。

  女子隨意放在肚腹的手指突然一動,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微薄的眼皮緩緩睜開,一雙黑亮的眼睛暴露於空氣中,柔和的眼神含著淺淺的笑意,朱唇開啟,柔和的聲音輕而清雅,「這一天終於來了,師父,你還好嗎?好想你,很快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因為能力的限制只能換取一瞬間的醒覺,話沒說完聲音便逐漸消失了,沉重的眼皮漸漸合上,繼而再次沉睡,寒冷的冰宮恢復以往的平靜,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像幻覺一般……

  隔天接近傍晚時刻,季雅蓮湛藍的眸子讓人猜不透地靜靜看著眼前的6人,優美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你們為什麼在這裡?」冷清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因為……」娃娃藍紫的眼睛一轉,寶寶揚起可愛的小酒窩心有靈犀地接下去,異口同聲地說:「娃娃和寶寶想看看哥哥的媽咪啊!」

  季雅蓮的眸子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默然不語,視線轉移,「你帶他們來的?」

  伊黑羽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故意忽略他眼中隱隱可見的不滿,「因為娃娃和寶寶說要跟著我回法國啊!」言下之意就是,帶他們來不是我作的決定。隨後有意無意地看了自己老媽一眼。

  伊語晴優雅淡笑地不問自招,「因為我想師姐一定會喜歡他們的,真的很可愛。」最後不忘加深笑意。

  藍耀寒輕聲一笑,站在季雅蓮旁邊磁性的聲音低沉性感,「蓮,能在這裡的人都是你認同的人,這樣不好嗎?」有他們一直陪著你,這樣你就不會寂寞了。

  對於藍耀寒的話,季雅蓮算是默認,純粹的聲音淡淡地朝站在一旁的夜說:「保護娃娃、寶寶。」

  夜不改木訥的表情點頭,「是的,主子。」自信觀察,卻能看見她一向面無表情的臉蛋開始有點軟化的跡象。

  娃娃欲抗議,卻被藍耀寒警告的眼神打退堂鼓把話吞回去。

  寶寶只是微笑地安撫姐姐委屈的心情,溫柔的神情看得其他人入神。

  一直沒出聲的威爾.伯特蘭突然昂頭望了望泛紅的天色,首次發言,「我們該出發了,不然要耽誤時間了。」

  「這裡離冰宮有一段距離,我們分兩輛吉普車坐,大約十分鐘就會到了。」伊老爺子早有準備的說。

  「乾媽、乾爹和娃娃、寶寶、伊黑羽、夜一輛車,其餘的一輛。」季雅蓮快速的分工,話畢大家都朝已經分好的車走去。

  而威爾.伯特蘭則不停安排地走到季雅蓮他們的那台車,然後季雅蓮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坐上車。

  車發動,駕車的是藍耀寒,坐在副座的事認識路的伊老爺子,經過一段沉默的路程後,伊靖御打破寂靜含著淺淺的笑意,眼裡滿是精明,「伯特蘭先生,您要沉默到什麼時候?」

  大家都心知肚明,威爾.伯特蘭突然改變座位,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對這裡的人說。

  威爾.伯特蘭深邃的眸子欣賞地看了伊靖御一眼,豪氣大方地說:「伯特蘭先生?叫的太生疏了,你們和蓮一樣叫我乾爹吧!」順暢的中文聽起來有點西方的韻味。

  「那麼,乾爹可以進入主題嗎?」雷翼輕撥因風吹起的頭髮,蠱惑的聲音淡而低沉,酥得入骨。

  到底是誰占誰便宜還不知道呢!

  威爾.伯特蘭眨眨墨綠色的眼瞳,停頓了一下,勾起一道截而相反的笑意,面對這麼出眾的後輩們,他感到欣慰,最後以嚴肅的態度說:「我昨天晚上感到嫣醒了,可是不夠幾秒又沉睡下去了。」

  因為車速周圍的風景一直變,車內一直沉默,對於這個消息最不能消化的就是伊老爺子,她顫抖的聲音表現出他激動地心情,「你……你說嫣兒昨天晚上醒過一陣子?」

  「是的,岳父。」威爾.伯特蘭尊敬的回答。

  坐在季雅蓮身旁的伊靖御感到他身體一僵,伊靖御歎了一口氣,伸手握著他抓拳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說:「放鬆。」

  一系列動作,雷翼都看在眼裡,他只是抿著嘴唇看了他們一眼,頭一甩,視線不小心與前鏡的藍耀寒對上,對方都很有默契的淺笑,嘴裡卻帶著一絲苦澀,因為他們都知道明知都他們兩個不可能,可是心裡依然想獨霸自己的愛人,不想讓他碰觸自己以外的人,更不要說這個事自己曾經的情敵了。

  季雅蓮平復心情,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說:「我沒事。」

  只是一遇上自己重要的人,就不自覺變得脆弱。

  伊靖御看他真的沒事才放心,殘留的愛意化為親情,他希望現在的季雅蓮開心幸福。

  「這代表什麼?」駕駛座的藍耀寒性感的聲音發問,一個帥氣的急轉彎讓大家都從各自的思緒拉回。

  「這是嫣兒沉睡以來的肉體第一次醒覺,就在我們今天之前,你們覺得這代表身邊?」威爾.伯特蘭含糊地回答,留給他們足夠的想像空間。

  「乾爹,你是不是已經預知了什麼?」季雅蓮平靜的聲音問道,他幽深的眸子盯著威爾.伯特蘭。

  威爾波特蘭墨綠的眼睛對上他的湛藍,微笑搖頭,「不是我預知了什麼,而是我兒子預知了什麼。」不然他不會再我和晴兒打算來這兒的時候出現在家門前。說起來自從兒子跟了蓮後還是第一次回家呢,晴兒說得對,真是個不孝子。

  「乾爹,你敢說你沒預知什麼嗎?」季雅蓮冷然的勾起嘴角,眸子無情地一眨也不眨的凝視他,十分犀利。

  又來了,又來了。威爾.伯特蘭在心裡無力的感歎,他們這些年輕人真是難對付。

  「乾爹,你這算是默認嗎?」季雅蓮繼續追擊,眼神變得尖銳。

  「有時候預知未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順其自然是一種幸福。」威爾.伯特蘭滄桑地把自己父親留下的一句話吐出,這也代表他此刻的心情。

  「告訴我,結局是好是壞。」季雅蓮沉默後作出最後讓步。

  「是好是壞是看你的心境,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陰沉的氣氛再次打破。

  「伊老爺子,可以請教您一個問題嗎?」雷翼從前鏡眼神眼神的望著他,一舉一動散發出強烈的氣勢。

  伊老爺子鎮定地望了他一眼:「說。」

  「我妹妹——日娜是不是在您這裡?」雖然用上敬語,但他的氣勢毫不減少,眼神更是銳利。

  第二十四章 幸福的傳遞

  伊老爺子深邃的黑眸沉默地凝視他幾秒,然後口氣沉重的說:「是。」

  雷翼同樣是嚴肅地表情,因為事情關係到他唯一認同的妹妹,「她在哪裡?」

  「冰宮附近有一個安全系統控制室,她就在那裡。放心,很安全,我沒傷她一根汗毛。」伊老爺子見雷翼眼神一沉連忙補上末句。

  「希望如此。」雷翼淡淡地看他一眼說。

  「看到嗎?前面就是控制室。」伊老爺子指著前面的一樓平房,是仿澳洲的設計,休閒淡雅,從外觀來看完全不像一個關係到全島安全的控制室,反而像深山裡的一個世外桃源。

  「爺爺,日娜是什麼時候來到的?」季雅蓮的目光順著伊老爺子的方向望去,目光沒有因為話題而轉移。

  「半年前,她很聰明,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調查到島裡面的專業採購員外出入貨,然後借採購員傳話給我,讓我不得不出島與他會面。」伊老爺子的思緒似乎回到從前,語氣透著毫不隱藏的欣賞。

  「自從伊靖楓不在後,日娜交了很多奇怪的朋友。」雷翼說出伊老爺子最想不通的地方。怪人,之所以被稱為怪人,那是因為他們有怪的資本,通常有能力的人都會有個共同點。世界時無奇不有的,臥虎藏龍的人實在不少,如果認為自己是最行的人,用藐視的眼光看世界,那麼這個人就離失敗不遠了。

  「難怪。但是當她拿出嫣兒的項鏈時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再加上她說的夢,那簡直就是嫣兒的記憶,因此她提出要跟我回島的要求我並沒有拒絕。而且,她帶的項鏈有收集記憶碎片的效果。」從某個方面他們是互相利用,順便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對於伊老爺子的回答季雅蓮保持沉默,並沒有表態,他只是冷淡地說了一聲,「到了」。語氣聽不出他的想法,讓人難以捉摸。

  坐在車門旁的季雅蓮和做司機的藍耀寒率先下車,兩人並排走在前頭推開半開的庭院矮門。

  因為日娜拒絕在伊老爺子如宮殿般的別墅裡居住選擇離冰宮最近的控制室,所以伊老爺子後來很無奈地讓人把控制室改為半控制室半度假屋的樣子,讓日娜更舒服的住下。

  「誰?」一把久違的女音從房子內傳出。

  不久,門就被打開,波浪的卷髮,粉藍色的雪紡紗連衣淑女裙,熟悉突出的輪廓,這就是失蹤已久的人,她驚訝的目光似乎沒有在眼前這群人中反映過來。

  季雅蓮看著她的目光突然柔和起來,這就對藍耀寒和娃娃寶寶才有的表情,他性感的嘴角勾出一抹簽單的笑容,在日娜震驚之餘張開雙臂,把她抱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日娜剎那間清醒過來,眼淚不受控制如泉湧出,她顫抖的雙手回抱季雅蓮,一手環繞著季雅蓮的手臂修長漂亮的手指按著自己的嘴巴,猶如新生的嬰兒大哭。

  他們身後的帥哥美女們都含笑看著這幅景象,難得纏人的娃娃寶寶也沒有把日娜撈開甩去一邊,時間好像為他們停止了一樣,直到不知誰覺得時間緊迫破壞風景地咳了一聲,日娜才從已經比他高的季雅蓮肩膀上抽了出來。

  「對不起,失禮了!時間到了,你們跟我來吧。」日娜赤手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雷翼一手摟過她,略微粗糙的指腹接過她的動作,小聲的說:「傻妹妹,這件事過後該回家了吧?」

  伊靖御吃味地盯著他們兩個,嘴角不滿地扯了一下,隨後扭捏地將目光移開,歎了一口氣,他很嫉妒日娜都得到他兩個愛過的男人寵愛,雖然知道不是愛情,但是難免有點吃醋。

  這是不是一件好事?證明他真的對楓放下了,轉而愛上這個一直寵愛他的男人,如果他們是一場電視劇的角色,這一定是個好結局吧。

  想著伊靖御釋懷地一笑,雷翼空出一隻手抱著他的纖腰,蠱惑的聲音曖昧的在他耳邊說:「怎麼?吃醋了?嗯?」

  伊靖御黑眸回望他,輕鬆地說:「是啊,吃醋了。」

  這時反倒是雷翼一愣。

  周圍的人都不留情面地大笑,日娜就脫離雷翼的懷抱俏皮地向伊靖御打個眼色說:「放心,我不會跟你搶哥哥的。」

  「這我倒害怕,他追著我跑好幾年,最難得的東西才會珍惜不是嗎?」伊靖御露出溫和的笑容。

  「你不是東西,是我的愛人。」雷翼立刻否認伊靖御不雅的說法。

  「好了,不要開玩笑了。真的,很高興你們真心真意的在一起,當初我就怕御你再受傷害才阻止過哥哥招惹你,現在看到你們這樣我感覺很欣慰。還有楓終於都得到幸福了,這都我最高興的事。」日娜目光柔和含笑凝視他們四人。

  「日娜,你不用再擔心我,我現在很好。」季雅蓮清澈的眸子回視她說,最後輕輕地抱抱她,在她的耳邊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呢喃說:「謝謝你,我最愛的姐姐。」

  日娜眼裡一熱,低聲溢出:「討厭,我不想明天眼睛腫的不能見人。」

  「好了,不能再哭了,不然你明天真的不用見人了。」伊靖御溫柔遞過一條白色的手帕。

  季雅蓮望著日娜和伊靖御、雷翼,再環繞大家看了一圈,露出淡淡的微笑,輕輕喊了一聲:「寒,我覺得自己現在很幸福。」

  藍耀寒從身後環抱著他,無視觀眾,在他黑曜石的耳朵上輕咬了一口,邪魅的聲音溢出:「寶貝,那是愛的真理。」

  「是嗎?」季雅蓮淡笑呢喃,眼裡儘是柔和,俊美的臉蛋露出幸福的微笑。

  「是的,寶貝,恭喜你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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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扯了一下寶寶的衣服說:「寶寶,爹地在吃哥哥的豆腐。」

  寶寶微笑說:「娃娃乖,只有哥哥快樂就行了,不是嗎?」

  娃娃扁扁可愛的嘴巴,「寶寶,娃娃吉爾達你變了。」

  寶寶安撫說:「即使怎麼變,寶寶還是娃娃的弟弟。」

  娃娃歎了一口氣,無趣的說:「好像變懂事了,會沒人陪我玩嘛!」

  寶寶輕笑,「像爹地和哥哥一樣,娃娃一哈也會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即使我們是雙胞胎也能一輩子在一起啊!」所以在變得依賴對方前及時抽身事最好的選擇。

  但是無論如何我還是最愛你的弟弟,再成年我還是你心目中可愛的寶寶。

  大家都在傳遞幸福,娃娃愛情的幸福也會來的,親情的幸福我們都在接棒。

  「是喔!」娃娃藍紫眸轉了一圈,勉強地應了一聲。

  第二十五章 真相

  冰宮

  深藍的地下室一滴一滴的水珠落下,形成一支美妙的旋律,嘀嘀咚咚的音符維持著這裡空無一人的平衡,再往深入看,依然望見某個美麗的身影沉睡在夢幻的床上,與昨天不同的是此刻那個身影散發著強大的力量,如果有異能的人在場,那麼他一定可以看到那個柔軟的身體正在泛起淡淡的藍光。

  然而藍光像一道有靈性的煙一樣,一直蔓延到入口處,力量一點一滴地侵蝕堅硬無比的石門。

  石門因為力量的侵蝕,如小孩子般顫抖了幾下。不久,石門的另外一邊好像觸動了什麼藉著這股力量自動打開。

  日娜握緊手中的項鏈,今天終於來了,她一直收集楓母親的記憶碎片進項鏈裡為的只是不讓它外流。但是她想不到的是,這項鏈還有這樣的作用,可以離補楓母親能力不足的缺點。

  威爾·伯特蘭剛說,記憶碎片本來就是楓母親的力量轉化,所以楓母親的力量開始衰弱是必然的,而它能有能力與裡面沉睡中的嫣兒共同合力打開門是不可否認的。

  「進去吧,師姐他們等著我們呢。」伊語晴溫柔地拍拍前面五個小輩的肩膀,安撫他們潛意識的不安。

  「嗯!進去吧。」季雅蓮吐了一口氣,淡然地說。

  十幾人一起越過大石門走下樓梯,冰宮一股寒意漸漸入侵他們的身體,是情侶關係都互相握著對方的手,日娜退後了一步,一邊一手摟著未成年的娃娃和寶寶,然而伊老爺子則可憐地走在夜和伊黑羽的中間,一個笑臉虎和一個木頭人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乾媽,乾爹,這裡為什麼那麼冷?」娃娃把頭縮在日娜的胸前顫抖地問。

  「因為要保存師姐的力量,我們以前自小在雪山附近長大,因此師姐的能力也偏向冰的屬性,要集齊記憶碎片就必須要一個像雪山一樣冷的地方收集碎片,這樣師姐才有機會醒來。」伊語晴含笑說,但眼裡的憂傷出賣了她的感情。

  「自小在雪山附近長大?」寶寶藍紫的眼睛疑惑地看著伊語晴。

  「這個你哥哥知道的。」威爾·伯特蘭意味深長地看了季雅蓮一眼。

  季雅蓮接受到威爾·伯特蘭的視線,冷淡地與他對視,隨後眸子轉向娃娃和寶寶的方向,純粹的聲音在地下室迴盪著悅耳的回音,「母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咦?」娃娃瞪大眼睛,樣子可愛無比。

  「呃?」連寶寶也忍不住驚訝,雙胞胎的表情無異。

  「害怕嗎?」伊靖御轉身淡雅地笑著問他們。

  娃娃和寶寶立即搖頭,「不害怕,御哥哥早就知道嗎?」因為輩分太複雜的關係,他們統稱比他們大的帥哥美女為哥哥姐姐。

  「不,跟你們一樣現在才知道的。」伊靖御笑答。

  「啊?為什麼只有我們才那麼驚奇?」娃娃失望地問。

  「因為哥哥姐姐們已經有預感了啊!」這回輪到日娜回答。

  「喔!」還好,不是我們弱的問題。這句話娃娃寶寶只是默念。

  「噓,到了。」藍耀寒示意他們停止話題。

  一個寬敞的地方,唯獨擺著一張夢幻的大床,白色的床周圍掛滿漂亮的雪紡蚊帳,若隱若現看見一個娥羅多姿的身影,飄逸的黑髮散開在床與胸前之間,修長的白色小禮服緊貼於她完美無瑕的身材,順著美麗的線條慢慢散開,雪白的雙手好像沉睡的白雪公主隨意放在腹前,精緻的五官沒有因為她絲毫不動而減少它的美感,長而濃密的睫毛簡直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她身上微泛的藍光瞬間張開,讓在場冰凍已久的人回復溫暖,她就像天上的陽光照暖大家的心。

  第一次見她的人已經被她的美貌所震撼,連藍耀寒和雷翼也不例外,但是他們驚訝過後又恢復欣賞的心態,藍耀寒暗歎,歐絡斯那幅畫只畫了她的神韻六成像,不過已經很厲害了。畢竟要畫她十成像的人恐怕不在這個世界上吧。

  沒等眾人清醒過來,漢嫣的肉體突然被一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漂浮在空中,她雙手向下隨,身體微微彎起,劃上一道優美的弧度,力量漸漸減少,她的身體慢慢地下沉,一連串動作看得大家即驚訝又擔心。

  只有伊語晴才知道那股紫色力量的來源,「沒事的,那是我們師父的力量,對師姐有幫助。」她淡雅好聽的聲音成功地安撫了大家的心情。

  季雅蓮心中百般滋味,記憶中的母親一點也沒變,她甚至好像昨天夢裡一樣年輕,他心中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難道母親不會老嗎?

  然而他的想法和實際行動一致,情不自禁地小心翼翼走到床邊,冰冷的手掌忍不住顫抖地撫摸她的臉,可就快碰觸到的時候,他的手又停留在那個距離,不夠膽再向下落,他很害怕他觸摸到的肌膚是冰冷的。

  很不容易才見到面,他不想他也不希望是這樣的答案。

  突然一雙溫暖的雙掌握著他另一邊的手,他沒有轉頭,因為他知道在他背後永遠默默地支持他的只有他藍耀寒一人。

  有愛情與親情的支持,季雅蓮不允許自己再軟弱下去,這不像他。

  當他的掌心碰觸到那張潤滑的臉後,他急速的心跳才漸漸地平復下來,是溫暖的,太好了……

  「楓……」漢嫣似乎感受到他的觸摸,原本沉睡的她有醒來的跡象。

  ——蓮,你呼喚她。

  季雅蓮淡淡地一皺眉,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不過他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在場的每一個。

  「寒,你有聽到聲音嗎?」他溫柔地撥弄漢嫣翹起的頭髮,邊柔聲問。

  「沒有,怎麼了?」藍耀寒也順著他的髮絲一揉,三人形成一幅美麗的畫。

  ——蓮,只有你才能聽到我的聲音,對於你們世界裡的時間來說我們昨天才見過一面。

  「是你。」季雅蓮肯定地說,眼睛卻從來沒有移開過漢嫣身上。

  ——呵,看來你想起我是誰了。

  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笑意。

  季雅蓮不理會眾人驚奇和疑惑的目光,因為他相信乾媽會解釋得很好。

  「你剛剛讓我呼喚母親?」季雅蓮直奔主題,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已經等不及了。

  ——是的,只要你才能喚醒她,這個榮譽連我也沒有,因為你是她最重要的人。

  從男子的聲音他可以想像到,此刻他正在笑著,眼裡卻十分憂傷苦澀。

  「怎麼呼喚?」季雅蓮的聲音放軟,從昨天那個場景來說他知道這個男人很愛他的母親,他即使知道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也沒有阻止母親從他身邊離開,為什麼?

  ——因為這是她的劫,如果她不能成功渡劫那麼我即將會完全的失去她,不想現在這樣可以偷偷地看她一眼。

  男子似乎能看透他心裡所想的。

  ——只要用你的右手放在她的額頭親暱地呼喚她便可以。

  季雅蓮一刻也不猶豫地照著男子的話去做,他用右手的掌心貼著她的額頭,純粹的聲音低聲地喊:「母親,醒醒。」

  話音一落,他右手中的黑水晶手鏈立即發出耀眼無比的光芒,一柱光芒直衝天上,持續了30秒光芒慢慢減弱。

  當他們再次低下頭時漢嫣已經睜開眼睛,眼神有點緩呆,男子因為這股一直藏在黑曜石手鏈裡面的力量終於可以現身,他漂浮在床上,看見漢嫣一醒立刻欣喜地飄過去,以靈體抱著漢嫣,看得一直知道事情的伊語晴心酸,剎那間哭了出來。

  「晴兒為何要哭呢?」穿著古裝的白衣男子輕輕地飄離漢嫣的身上,抬頭溫柔地凝視伊語晴。

  「師……師父。」伊語晴哭不成話。

  「晴兒乖,嫣然正在吸收記憶碎片的力量很快就會恢復知覺,不要哭了小傻豬。」白衣男子漂浮到伊語晴的前面用摸不著東西的手摸著伊語晴的頭。

  伊語晴更加心酸,如果師父不是為了她和師姐渡劫就根本不會變成這樣子,以靈體的方式離開肉體幾十年來到這個世界陪伴她們,怕她們出事。

  「這是怎麼回事?」藍耀寒看了一直握著漢嫣手的季雅蓮一眼,又看了伊語晴她們一眼忍不住提問,正是這個問題也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讓我來解答吧。」伊語晴故作堅強地擦乾淚水說,「在100年前,師父算出我和師姐會有天劫,這劫如果不能渡過連靈魂也會失去,別說肉體了,然後師父就把不夠10歲的我們帶上雪山做渡劫準備。因為我們那個世界的原因,修煉成為一種活命的必需品,而我和師姐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但是我們的能力給自己和家人帶來災害,一出生我們的父母就被殺,被秘密地送去宮殿,也就是那個世界某個國家的王住的地方,國師就是我們的師父,從會走路後我們就開始接受訓練,因為天分太好,也免我們吃了不少苦。

  直到師父出現前,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想利用我和師姐的力量統稱世界,以為那裡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帶著疑問去質疑國師和國王,怎麼知道一向親切的國王撕破臉皮來重罰我們兩人,就是這樣師姐為了救比較年小的我就替我挨去很多打下來的棍子,那時候我們才7、8歲,事後他們不但不停止懲罰,還把我們丟去地牢,師姐的身體就因為這樣弱了下來。師父知道這件事後立即連夜帶人偷入宮殿把我們救了出來。

  就是這樣以後的日子我們三人邊躲宮殿的追兵邊生活,雖然那樣,但那段日子真的很開心。師父教我武功保護師姐減少我內疚的心理,還教我們修煉和做人的道理,完全想不到他只是比我們大8歲的男孩子。師父說他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和能力出生的,所以他才能照顧好我們。

  1年後,師父算到我們將會有大劫,於是我們就去了雪山隱居平靜地等待那天的來臨,卻又不影響我們快樂的生活。

  師父說能力越強,能渡過劫的幾率就越低,但他還說要我們不要在意,順其自然便可以,有些事情是冥冥中已經注定了。

  我的能力比較弱但武功很強,師姐的身體不能練武,所以她都把精力放在修煉能力上了……」

  「也就是母親的劫比較大?」季雅蓮認真地聽著,繼續接下她的話。

  伊語晴點頭,「沒錯,因為當那天快來臨的時候,師父提前把我們送到異世界,也就是你們這裡,師父說讓我們尋找另外一半,只要有了自己的兒女,一半的力量將會過渡於他們,而他們不屬於我們那個世界,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渡劫的問題。我是沒什麼所謂,但是師姐和師父的關係根本就是……他們相愛啊,師姐根本不想離開,師姐說她情願失去靈魂也不要愛除了師父以外的人。

  因此師父扭不過她,只好先把我送到異世界讓我以嬰兒的身份出生到伊家,二十幾年後,我才知道師姐在幾年前被師父封鎖記憶連靈魂肉體傳送過來了,師父還下了個暗示。但不知道是否師姐潛意識還記得師父,她居然跟毫無感情的伊擎雷做了交易,只要把他扶上族長的位置,他必須與她生個孩子,事後不准管對方的事,孩子歸師姐所有。」

  「爺爺,你知道這件事?」季雅蓮皺著眉頭問。

  「咳,知道,因為很早以前他就已經有在我夢中預言過。」伊老爺子指了指白衣男子說。

  「但想不到的是,楓出生後並沒有遺傳到師姐的能力,反而讓師姐被師父封鎖的記憶醒覺。」伊語晴悠悠說道,「雖然楓你是師姐帶著遺忘的記憶所生出來的,但是師姐並沒有因此不愛你,反而把對師父的愛轉移在你身上,雖然兩者的愛不一樣,卻越來越愛你,加上血肉相連,你的地位甚至超越了師父,沒有任何一個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

  季雅蓮沉默,他知道母親很愛他,他甚至覺得他今天的幸福是母親犧牲自己而得來的。

  「後來我怕師姐寂寞,派了芳姨來照顧你們。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師姐發覺雖然你們遺傳到的力量,但是她的劫似乎落到你身上來,於是她開始佈置了一切……首先是去找容器,把她的力量儲存,等你發生危險的時候用上,黑水晶是有靈性的一種石,而她又想到師父和我都是帶著記憶出生,所以她用能力把你的靈魂轉移,而你現在這副身體的他的確是生命到盡頭了,又是藍家的人,她又調查過藍耀寒的為人,所以以你的性格和藍耀寒的性格,她相信你們會合適得來,而且又用能力算了一下你們的未來,因此這副身體是你母親千挑萬選的最好容器,抱歉,請允許我這麼形容。」最後一句話伊語晴是對藍耀寒說的,畢竟這副身體是他真正的兒子。

  「不,我很感謝她把蓮帶到我身邊。」藍耀寒溫柔包容地說,看著季雅蓮的目光萬分寵溺。

  「那就好了,相信師姐醒來看見你們幸福會感到開心欣慰的。」伊語晴真心真意地說。

  認為他們經過百年時間,經過了這麼多苦難,什麼都看開了。

  愛上了就愛上了,性別什麼的都是其次,師姐也是這麼想吧?

  不然以她的能力,能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嗎?

  只是師姐醒了後會作出說明決定呢?

  師父的元神不能再留在這個世界了,她感覺到師父的能力開始慢慢衰弱了,剛剛也要借助師姐封印在黑水晶的力量才能現身。

  師姐會選擇留下還是跟師父離去?

  第二十六章 幸福無處不在

  「楓。」一把悠然悅耳的聲音忽然傳來,瞬間不費吹灰之力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季雅蓮忽然感覺到心臟一停,隨後心跳不止,眼角里想溢出淚珠的藍紫眸出賣了他的激動不穩的心情,顫抖的嘴唇有點透白,好不容易地吐出一聲:「母親。」

  漢嫣漂亮透徹的黑眸慈祥地望著季雅蓮,即使是外表不同,但靈魂是不容改變的,因為過長時間地沉睡,因此她抬手的力氣也有點軟弱,她努力地向碰觸季雅蓮嫩滑的臉蛋,同樣顫抖的右手也表現出她激動的心情,只差一點點她就能碰觸到了,只是她的手似乎沒有這個力氣在前伸延,就在她要跌落的那一刻藍耀寒不含任何感情地握著她無比纖細的玉手慢慢地帶動她用掌心觸摸季雅蓮的肌膚。

  漢嫣感激地向藍耀寒露出嫣然一笑,藍耀寒性感的嘴唇勾起淺淺的弧度,藍紫的眸色透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藍耀寒沒有期望季雅蓮快而準確地給出第一反應,因為在座各位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激動,他甚至用盡自己身上的力氣來支持自己,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在他身後付出他的一份力量去支持他,讓他們未見已久的母子好好團聚。

  「長大了。」漢嫣淡淡的生意訴說出無盡不明的感激,手心裡傳來的熱度讓他覺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離開了師傅是個遺憾,但是的了這麼可愛頑固的兒子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事。

  「母親……」季雅蓮猶如新生的嬰兒般一直重複著媽媽的稱呼,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失去任何語言能力的他能突出『母親』兩個字已經算好了。

  漢嫣垂下眼皮含笑,淡清的音符如天籟之音,「楓,你幸福嗎?」

  季雅蓮終於忍不住落淚,帶著絲絲的泣聲點頭,淺淺地發出一個單音。

  在他的世界裡,落淚是個失敗者。

  現在的情況他不得不落淚,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可他卻不覺得脫離強者的道路。

  「我很高興你能幸福,因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所以楓,你從今以後都要幸福地生活,以前的事已經都過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不要往後望。我的乖兒子,你能人讓母親幸福嗎?」漢嫣撫摸著他的臉,露出慈母微笑問道,卻淡而虛幻。

  「能。」季雅蓮此時就像個乖巧的孩子,媽媽問一句,自己答一句。

  漢嫣溢淡澀的笑意,悅耳動聽的聲音說:「謝謝你,師傅。」一句輕輕的謝語卻承擔了沉重的感情。

  師傅,欠你是太多了。

  為了我,你承擔了多少寂寞多少痛苦?

  為什麼你還屢次吧我放在你自己之前,這樣能叫我不愛你嗎?

  只是,有時候不是說有結局都能完美的結束,

  今生今世的情你要我如何還你?

  「晴兒,謝謝你傳授給我的力量,沒有你的力量就沒有今天完美的結果。」漢嫣放下撫摸季雅蓮的手改為握著,視線卻對上一直流淚的伊語晴說。

  伊語晴壓抑不止的淚水從眼角落下,她修長的手指捂著嘴巴防止自己的哭泣聲外流,努力地搖頭說:「不,如果那次……不是師姐你的話……晴兒已經被打死了,嗚。」

  威爾.伯特蘭緊緊地摟著伊語晴,不斷地撫摸她的背,希望可以替她分擔一點。

  「晴兒,你已經為那件事自責很久了,答應師姐,不要再把它放在心上好嗎?你做了那麼多事什麼都已近抵消了。」漢嫣淡笑說。

  伊語晴不能言語地搖頭,她跟季雅蓮一樣,對於漢嫣她沒有比季雅蓮少一分激動少一分痛苦。從嬰兒時期便在一起長大的她們比親姐妹還要親。

  漢嫣目光轉向威爾.伯特蘭,像交代後事,「威爾,希望你能好好照顧晴兒。」

  威爾.伯特蘭認真有力地點頭,低聲說:「我會的。」

  「爸,謝謝您這麼多年的照顧。」漢嫣又凝視著伊老爺子,語氣放得很柔地說。

  「傻嫣兒……」伊老爺子慈祥憂傷地說。

  當初在座各位都產生不好的預感。

  「黑羽、夜,雖然第一次真正地見到你們,但很感謝你們一直幫助楓,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楓,謝謝。」漢嫣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真誠地道謝。

  「夜的命是少主的,您不需要向夜道謝。」夜盡量放鬆面部的表情道。

  「跟在蓮身邊給我帶來很多樂趣,乾媽,應該是我反過來要向您道謝,如果沒有您的指引,我就不會到蓮的身邊。乾媽,謝謝您!」伊黑羽難得一本正經地鞠躬道謝,他很尊敬眼前這個女人,然而她的舉動讓大家感到不安,想要消失一樣,無論怎麼,他都不允許。

  「都是傻孩子。」漢嫣失笑,卻是漂亮無比,帶著淡淡的恬靜,令人舒心。

  「御,你這個孩子從小就愛著楓,嬸嬸最擔心的是你的思想一直走向極端,但是翼的出現讓你逐漸改變,雖然改變的跡象不大,但是你的內心是慢慢地接受了他,只是你自己不承認而已。今天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嬸嬸真的很高興,然而嬸嬸也替你放下了一份擔憂,幸運時靠自己爭取的,你做到了。」漢嫣又慈祥地看著伊靖御和雷翼微笑說。

  「嬸嬸,謝謝您的提醒,我現在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希望嬸嬸您也幸福,不要在說那麼奇怪的話,那感覺就像……」伊靖御瞬間停止不說,因為他害怕,不只是他,在座各位都怕。

  「不要說了……」就連雷翼也露出擔憂的眼神,這種氣氛他十分不喜歡。

  「該來的事總是要來,要帶著悲傷等待不如帶著微笑迎接不是更好嗎?」漢嫣溢出一句很深入的話。

  「日娜,謝謝怒一直收集我的記憶碎片,你願意做我的女兒嗎?」

  「我願意。」日娜咬著下嘴唇露出一副快要哭的臉。

  「楓,有你這個姐姐真好。」漢嫣手一揮,一道藍光衝進日娜的項鏈裡,泛著絢幻的藍光漸漸消失,「日娜,希望它能讓你找到屬於你的幸福。」

  「母親……」

  「娃娃和寶寶過來。」漢嫣朝他們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娃娃和寶寶毫不遲疑地走過去,兩雙藍紫的眸子用毫不掩飾的擔憂一眼不眨地站在床邊凝視著漢嫣。

  「真可愛的雙胞胎,娃娃、寶寶,你們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你們哥哥很強的。」漢嫣撫摸著他們的頭髮說。

  娃娃和寶寶露出驚愣的表情,似乎想不到她為什麼能猜透他們的心想什麼。

  「娃娃很喜歡哥哥,所以想要保護哥哥。」娃娃堅定不移的眼神看著漢嫣。

  「寶寶也是,只要變強就可以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娃娃和寶寶都不後悔。」寶寶點頭贊同娃娃的說法。

  「那麼答應我,不要勉強自己做任何事。」漢嫣無奈地說。

  「好,我們會的。」兩人一致地回應。

  漢嫣最後的視線落在藍耀寒身上,可是說話的力氣顯然不如之前,她拿起藍耀寒和季雅蓮的手把他們一起碟上,悠然的聲音如天籟之音,「寒,我把最重要的兒子交給你了,請你讓他一直幸福下去。」

  藍耀寒點頭,一切盡在無言中。

  同時他恨自己聰明一輩子,卻無能為力挽留她,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很無能。

  「母親,不要……」季雅蓮幼小的音符如蚊子般大聲,他想大聲的喊叫母親不要消失,不要就這樣就離開他們,離開她愛的師傅。

  如果可以,他只是母親好好地活著就行了,不論她在哪裡。

  漢嫣的身體開始泛著藍光,她卻一直微笑著,深深地望了季雅蓮一眼,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有很多人照顧。

  她現在最放不下的就是師傅,晴兒不能回原本的世界了,現在連她也離開了,師父會變成孤單一人的。

  因此她用之後的是見不保留任何愛意地凝視他,師父為什麼你笑著,看起來卻如此孤單?

  「師父,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嫣然還想跟你在一起。」她露出一個美艷的笑顏,眼裡裝滿赤裸裸的愛意。

  白衣男子溫柔地微笑著,眼神卻憂傷無比,「嫣然,記住我們的約定,下輩子我會找到你的。」

  但是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靈魂也保不住,何來有下輩子呢。

  藍光逐漸暗淡下來,在最重要的時刻,伊黑羽和威爾.伯特蘭父子一人提起漢嫣一隻手掌,把自己的功力傳送給她,以求保住她的靈魂再次輪迴。

  「你們停手,沒有能力的你們壽命會減少幾十年的。」漢嫣驚訝,立即喊停。

  「乾媽,我不在乎。」伊黑羽淡笑回道。

  事實上他這幾天晚上在夢中就預知了今天某些片段,師公的力量已經不能在這個世界上使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力量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所以現在只能是他和老爸才能挽回悲慘局面。昨天晚上他和老爸商量好了一切,情願永遠失去家族世代遺傳的力量也要保存乾媽的靈魂再次輪迴。

  「嫣兒,你只要接受我們的心意就好了。」威爾.伯特蘭也露出帥氣的笑容,額頭卻大量地冒出了汗,臉色開始發白。

  「母親,我愛你,請你接受他們的好意,請你不要拋下他。」季雅蓮含著憂傷的眼神凝視拒絕力量的漢嫣。

  『他』當然是白衣男子。

  經過母子的長時間對視,漢嫣的身體終於放鬆接受他們的力量,屈服在季雅蓮懇求的眼神下。

  隨著時間的流逝,漢嫣的身體終於恢復實體,卻以靈魂的方式開始抽離身體,知道她順利地從身體脫離出來,威爾.伯特蘭和伊黑羽父子才整個人放鬆跌坐落地。

  「嫣然,等我,無論你在哪個世界我都會找到你。」白衣男子抱著嫣然,閉上眼鏡感受她最後的存在,他知道不久之後她就會離開了。

  「師傅。我等你。」漢嫣帶著深刻的愛意凝視著眼前這個男子,最終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落下一吻,靈魂開始消失結成出摸不透的晶片,閃亮奪目,但越漂亮的東西就越危險。

  白衣男子眼角溢出一滴珍貴的淚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消失。

  如果暫時的離別換來的是一輩子的等候,嫣然,我願意。

  季雅蓮一行人帶著不捨的心情看著他們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心裡有喜有傷。

  喜的是母親的靈魂可以保持,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們都有機會再在一起;傷的是,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們嗎?

  「寒,他們會幸福吧?」季雅蓮淡青的聲音含著很多複雜的意義問。

  「會的,他們都是值得幸福的人,以後我們天天為他們祈禱吧!」他們是無神主義者,但為了成全他人幸福的漢嫣和白衣男子,他們會相信有神的存在。

  「嗯。」季雅蓮眼皮一垂,在場的人都看著床上曾經醒過的美麗女子再次永遠地沉睡下來。

  大家心裡都懷著期待與祝福去等待他們的歸來。

  然而,屬於你的幸福又在哪裡呢?

  其實幸福無處不在,只差你看事的角度而已。

  牽手時一種幸福,一句簡單的問候也是一種幸福。

  就如漢嫣一樣,即使消失輪迴也是一種幸福,因為那個人一直會在她後面尋找她熟悉的身影……

  重生就是一種另類的幸福。

  第二十七章 大結局(全文end)

  1年後德國

  「娃娃,你在那邊做什麼?」寶寶藍紫的眼珠盯著前面那個只露出一個翹翹屁股的女孩,可愛的腦袋埋進古式的木門,整個身體用牆掩蓋自己的身影。

  女孩突然轉身,一副精美可愛的臉孔透著堅定的目光,老成的伸起中指『噓』了一聲,悄悄的說:「小聲一點,哥哥和那個老男人在裡面那個那個......」

  寶寶額頭浮出一堆問號,重複著娃娃說的話,「那個那個?到底是哪個哪個啊?」

  娃娃曖昧的眨眨圓圓的眼睛,笑的非常尋味,「就是那個那個啊!」

  寶寶酷似藍耀寒的眉毛一挑,那不是教堂嗎?還能那個那個?

  娃娃笑的異常邪惡地向寶寶招手,「過來。」

  寶寶寵溺的走過去,隨著年齡的增長,寶寶倒比較像哥哥了。

  娃娃一手環著他的脖子,有福同享,這麼美妙的場面怎麼可以少了自己的寶貝弟弟呢。

  此刻教堂裡的藍耀寒背靠著一張椅子,季雅蓮修長的身影貼近他,一隻美腿分開藍耀寒穿著白色牛仔褲的長腿含蓄的頂著他腿的根部。藍耀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邪笑,接著季雅蓮的動作用力一樓,讓兩幅敏感的身軀更加靠近,修長的手指不安分的從季雅蓮的背部一直延伸到腰部,曖昧的一扭又向下遊走。

  季雅蓮不服輸的伸出誘人的舌頭一舔他乾燥的嘴唇讓他滋潤起來,正當藍耀寒想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季雅蓮如蛇般的退出,使藍耀寒求欲不滿的一挑好看的眉毛。

  季雅蓮的手不急不忙的隔著衣服掠過他胸前的一點,惡意的輕力一按舒服的揉揉它,正在吻著季雅蓮耳廓的藍耀寒情不自禁的溢出一聲誘惑的低吟聲,季雅蓮的下身忽然一僵。

  藍耀寒眼皮一牽,極有磁性的聲音邪魅的說:「寶貝,你輸了。」白皙的手指在他下面鼓起的慾望撩人的打圈。

  此時季雅蓮清澈的藍眸染上了一股若隱若現的慾望,淡雅的聲音帶著絲絲可見的霸道說:「我要你。」

  藍耀寒低沉一笑,透過藍紫的眼珠影上那張百看不厭的俊臉,聲音因為一番纏鬥而變得性感無比,「寶貝,輸了想抵賴?」

  「我們沒有說輸了就要在下面不是嗎?」季雅蓮一反以前冷淡的樣子,誘惑的舔了一下藍耀寒的嘴角。

  「那麼,寶貝,你知道這裡是教堂麼?難道你有表演的愛好?」藍耀寒含笑,眼神寵溺的對視他湛藍的美眸。

  「我們去休息室,嗯?」季雅蓮一手摸向他下面,企圖讓他產生反應。

  「寶貝,我還不知道你這麼性急呢。」藍耀寒壞心眼的說道,露出勝利的笑容。

  「娃娃,寶寶,你們看什麼?還不去換衣服?」日娜一身優雅的白色小禮服剛從婚禮場地走過來,看見鬼鬼祟祟的娃娃和寶寶便好奇的上前問道。

  「噓,日娜姐姐不要那麼大聲,會被發現的。」娃娃著急的掩著日娜的嘴巴,也不顧自己的動作會弄花人家精心上的妝。

  寶寶感覺後面一陣冷風吹過,不用回頭也知道,「已經遲了。」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季雅蓮冷著臉盯著眼前這兩個不速之客。

  「哥哥......」娃娃和寶寶一致轉身兩張極為相似的臉孔露出同一號的表情,委屈,可憐,眼睛浮出一層透明的霧水。

  藍耀寒則輕輕一笑,翹起雙手不做表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娃娃偷偷的瞪了藍耀寒一眼,都是他讓哥哥求欲不滿,現在哥哥心情不好那他們來出氣好無辜啊。

  季雅蓮察覺到娃娃的小動作,嗯了一聲,娃娃頭一縮嘟起可愛的小嘴巴可憐兮兮的低下頭,扭著自己的衣服不敢發言。

  「回去,換衣服,婚禮快開始了。」季雅蓮下令,娃娃和寶寶頭也不回的轉身,怕多留一刻多受罪。

  「你啊,自己還不是沒換衣服?跑來這裡偷情,心裡不平衡了吧?」日娜好笑的搖頭,看著眼前這對非一般的情人。

  季雅蓮臉色一僵,隨後把頭轉過一邊,淡淡的說:「沒有。」

  「昨天雷翼私下找過寶貝,一定說了什麼吧?嗯?」藍耀寒從後面俯身在季雅蓮耳邊說,熱氣衝入他的耳朵,由白轉為紅。

  想起昨天,季雅蓮湛藍的眸子露出殺意,該死的雷翼居然私下找他出酒吧說了一大堆廢話,目的就是讓他知道自己能和御結婚,而他不能和寒結婚。

  雖然他不在乎那個名分和那張紙,但是看到他得意的樣子他就覺得礙眼得很。

  「寶貝,他在報復你還不知道嗎?」藍耀寒溫柔的摸摸他到肩膀的頭髮,又長了。

  自從那件事後他就把長黑的頭髮剪短,染成時尚的酒紅色,然後把它燙了,整個人的風格改變了,但是性格究竟還是沒變。

  「蓮,你不覺得一個新郎被新娘壓了十分有趣嗎?」日娜露出一抹『優雅』的笑容,眼裡閃過詭異的光芒。

  到底是一個溺愛弟弟的姐姐啊。也不想想那新郎就是他的同母異父的哥哥,默哀!

  季雅蓮頓時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淡說:「換衣服。」

  「好。」藍耀寒寵溺的回答。

  1小時候,白色的玫瑰,綠色的草地,淡粉藍的絲帶營造了一個十分溫馨的結婚場景。

  來的人都是最熟悉的朋友,沒有任何媒體沒有任何陌生人,有的只是朋友真心的祝福和快樂的歡笑聲。

  一個穿著一成不變牧師衣服的神父正在念一大段語言的時候,一個黑衣男子忽然朝神父強力一蹬。蠱惑的聲音洋溢著霸氣和不滿,「說重點。」

  神父臉色一青,可憐的他被不知名人士綁架到這裡了,還要主持一對同性戀的婚禮,雖然他們待遇非常好,不但有好吃有好喝,還有2個十分可愛的雙胞胎,兩雙眼睛期待的望著他說:「神父哥哥,你會替御哥哥和翼哥哥主持婚禮吧?」

  他不忍心期待的眼睛失望,不由自主就點頭說:「我會主持婚禮。」而不是說,這段婚姻上帝是不允許的。

  「謝謝你。」雙胞胎的男孩子甜甜一笑,等他想開口反悔的時候又再一次把話嚥下去了。

  只是現在他覺得眼前這對新人的某位太凶了。

  神父咳了兩聲,以神聖的聲音說:「伊靖御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雷翼先生為妻,無論貧窮與富貴,疾病與健康,永遠......呃?我說錯了麼?」神父說了一半感到非常強大的殺氣不由停下來弱小的問道。

  「神父,你想永遠留在這裡嗎?」雷翼無視眾人不給面子的大笑,黑著臉怒瞪神父咬牙切齒的說。

  伊婧御輕聲一笑。

  這個神父實在太可愛了。

  「神父哥哥,是翼哥哥要娶御哥哥喔。」娃娃的天籟之音迴盪在美麗的話語那裡。

  神父尷尬的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重複:「雷翼先生,你願意娶伊婧御先生為妻嗎?無論貧窮與富貴,疾病與健康,永遠愛他,守護他,照顧他一生一世嗎?」

  「我願意。」雷翼嚴肅的說。

  「伊婧御先生,你願意嫁給雷翼先生為妻嗎?無論貧窮與富貴,疾病與健康,永遠愛他,信任他,支持他一生一世嗎?」

  「我願意。」優雅的聲音露出淡笑。

  代表幸福的鐘聲響起,大家都懷著祝福去見證他們的幸福。

  然戶瞬間無數朵白色的百合從空中而降,白百合代表純潔的愛。

  誰說同性戀是不被世人期待的?幸福就好了,不是嗎?此刻神父是這麼想的,因為他感受到他們的幸福。

  「奇怪了,有這一環嗎?」獨自一人籌辦婚禮的日娜看著滿天飛舞的花瓣呢喃道。

  「這好像是某種力量形成的,看,花瓣是從上面憑空出現的。」伊黑羽溫和微笑說。

  夜古怪的望他一眼,「你力量不是沒有了嗎?」

  「但是感覺是不會變的啊!」伊黑羽朝他眨眨眼睛,夜不自然的移開目光臉蛋浮出一絲嫣紅。

  娃娃立刻拉著寶寶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旋轉成為兩個熱吻中的主角的一部分風景,多麼美麗的一幅畫啊!

  藍耀寒和季雅蓮互相擁抱著,伸出手掌接住飄落的花瓣,季雅蓮淡說:「這個是他的祝福吧?」

  「我想是的。」藍耀寒同樣是淡笑著。

  不知道那個人找到他的幸運女神了沒有呢?

  鏡頭一轉,一個穿著白色休閒服的男子微笑的對美麗的女子說:「看到了嗎?他們就是你上輩子要保護的人了。」

  「你能替我介紹下他們嗎?」女子美麗的鳳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半空中的景象。

  「結婚那對是你的侄子和他的愛人,相擁那對是你的兒子和他的父親兼愛人,可愛活潑的雙胞胎是你兒子的妹妹弟弟,那個穿著白色小禮服的是你乾女兒,另外站在一旁的分別是你的師妹和丈夫,那對看似情侶卻不是情侶的是你乾兒子和你兒子的下屬......等這幾天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帶你去看他們真人好嗎?他們一定很開心!」白衣男子溫柔的說。

  「嗯。我對他們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女子嫣然一笑傾國傾城。

  「他們一定不知道你轉世到20年前的中國吧!」白衣男子微笑看著空中的場景,就如DV現場直播。

  「那給他們一個特大的驚喜吧。」女子眼睛一轉,溢出惡作劇的笑意。

  「你啊......」男子寵溺的點點她的鼻子。

  愛一個人永遠都覺得愛他\她不夠

  (END)


外篇 御-楓翻外①

第一次看見楓時,他3個月大,他3歲。

別人都說一出生的孩子是看不清楚樣貌的區別,一樣皺皺的臉皮,一樣黑黑的眼睛,一樣紅紅的鼻子,一樣小小的嘴巴……有什麼是不一樣的?大概也只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才會說,孩子真像誰誰……那不是恭敬的說話嗎?

可是楓……從他第一眼看見楓時就移不開眼睛了。雪白水潤潤的臉蛋,光滑細緻的肌膚,水汪汪的黑眸,如櫻桃般的小嘴巴,一切一切都可愛得讓人愛不擇手的咬上一口。

一過就是4年,他4歲,他7歲。

過節,難得的回到主宅,他舒服的在後園享受陽光的沐浴,感覺一切都鬆了一口氣,因為生長的環境不同,他感到自己必須要比同年人強,性格也自然的早熟了,難得今天拋開所有煩瑣的訓練,他心身感覺到從來沒有的舒適。

景色優美的花園,散發著芬芳的春天氣息,心曠神怡。突然前面一堵白色人影吸引他的視線,嫩白水潤的肌膚似曾相識,一身白色悠閒服的他愣著坐在青湖邊沉思著什麼,幼小的背影有著說不出的蒼涼,他心一痛,究竟是四家族的孩子,要生長在正常環境是不可能的。

他望著他的眼神添上幾分憐惜。突然他想到四年前讓他唸唸不懷的小可愛,影像雖然模糊了,可是內心的深處仍然刻著他的身影。

會是他嗎?三叔的兒子……

大概是他看他的時間過於長久,一身雪白的他突然轉身直直的望著他。他又歡喜又心痛,歡喜的是終於有機會與他接觸了;心痛的是,那雙美麗的黑眸是多麼的寂寞,甚至連人類最基本懂得的愛都失去了。

過了一陣子,他自嘲的搖頭。

不,或許不是失去了,而是從來沒有擁有過吧!

可憐的孩子,生在四家族不是你的錯,而是我們的不幸。

別人眼中的我們無限風光,要天得天,要雨得雨,讓人好不羨慕。

可又有幾個人可以理解我們呢?我們風光的背後他們又哪會知道我們承受了多少的寂寞多少的痛苦和多少刻苦的訓練呢?

有人期望像我們一樣出生在不凡的世家,一出生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無盡的財富。可是那些人又會如何知道,我們連自己一個小小的願望也實現不到,像他們一樣成為一個平凡的人,那我們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他歎了一口氣,現在說這些都於事無補了。

4歲的伊靖楓靜靜的看他一眼,隨後輕輕的站起身,小手可愛的拍拍純白的褲子準備離開。

他見他似乎要離開,心一急的追上清湖,「等等!小心!」

小小的伊靖楓邊走邊向後望他一眼,一個不覺意,腳下碰到石頭,身體慣性向前衝,地上是一片掛滿清晨露珠的青草坪,『砰』的一聲一身白衣的他不幸親密的與大地接觸。

此刻,他擔憂的趕到他面前,深出不大的溫手,柔聲的說道:「你沒事吧?來……」

小伊靖楓愣愣的盯著他伸出的『大』手,後又抬頭望一下來人,沉默幾秒,無視他伸出的手,獨自站起,他低頭看見自己已染上泥色的白衣,不由輕皺眉頭。

他愕然的看著自己僵硬在半空中的手,隨後輕輕一笑,也是,伊門的人是不會依靠別人來站起的。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危險的地方呢?」他指的當然是清湖,試問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呆呆的坐在湖邊,任誰看了都驚心,更何況是這麼俊美的孩子。

「……」小伊靖楓一陣沉默的盯住他,看得他開始懷疑自己臉上是否有什麼奇怪。

最終小伊靖楓還是不坑一聲的離開了,搞得他一陣的挫折感!


外篇 御-楓翻外②

次年

他5歲,他8歲。

當聽到三嬸去世的消息,他的心不由一頓。

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是楓唯一親近的人,是他在藍門少數喜歡的人——楓的母親。

小小年紀的他如何承受這麼大的打擊呢?

那種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消失的感覺,是一個5歲孩子能承受得了的感覺嗎?

心裡緊緊的抽搐一下。

悲哀憐惜的心情不由從心底而發。

他不顧任何人的阻止,拋開一切煩瑣的訓練,首次犯規的離開了訓練場地。

即使接下來要接受多麼殘酷的懲罰,他都不在乎,

如果要選擇,他最終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因為那個地方,他討厭的地方……

有他掛心的人……

他想把他拉出深火之中,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要變得更強更強。

一切的痛苦就由他承擔好了……

那種生在四家族中的無奈。

*

看著眼前的情景,他有奪淚而出的衝動。

寂寞瘦小的身影獨自蹲在青湖邊低聲哭泣,他似乎對自己情不自禁流下來的淚水弄得觸手無助。

雪白的小手不停地粗魯的擦著臉上直躺下來的淚水。

事實上,他自己已經哭了。

到底多少年沒哭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從懂事開始,他們就被訓練成不會留淚的機器。

他們不被允許把七情六慾露於表面。

他們是悲哀的,

因為他們連自己的感情也不能擁有。

這是第一次……

他想保護眼前這個讓他憐惜的小孩子。

只是兩面之緣的他卻輕易的得到他只剩下那麼一點點稀薄的情感,

很厲害的一個孩子,不是嗎?

即使這樣,他依然不想放棄。

他不想自己剩下的那微小的感情都被這可恨的家族奪去。

趁著他還沒被污染的太深,用他最大的努力,把他救出來吧!

他10歲,他13歲。

5年前,他始終都失敗了。

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無能,他終究步上前人的後塵,一腳踏進這個萬丈深淵裡。

5年的刻苦訓練,他根本不像一個5歲的小孩,

他比同年人超出許多的訓練,比同年人接受得快,甚至有超越他的跡象。

很了不起的一個孩子。

但,那都是因為那個人迫成的原因——伊擎雷

他不再是他敬佩的叔叔了。

他恨他把楓扯進來,他恨他對楓所做的一切。


外篇 御-楓翻外③

楓15歲,他18歲。

這年楓已經脫離了訓練獨當一面了,他依然義無反顧地默默跟在他身後,漠然地聽從他的吩咐,用盡自己所有力量去完成他下達的命令。

父親說他沒出色,只會跟在楓的屁股後,罵他不孝子,罵他不爭氣,但是一切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覺得只要呆在他身邊就好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非他不可。

對楓的感情自己隱隱害怕,這樣強烈的感情已經超越了他們兄弟之間的情感了。

不安的心情由心底而發,害怕他的離去,還怕他冷嘲的目光,因此他把那份感情暗暗地放在心底。

楓18歲,他21歲。

已經不能再忍耐了,那個女人佔據他心愛的人。

即使明白楓對她沒有感情,但是看到她的臉自己便會由心底發出說不出的厭惡。

站在門後的他,聽到房間淫蕩的呻吟聲,他整個人靠著門板無力地下滑,按著凌亂的頭髮,痛苦地聆聽一門之隔的世界之音。

明明不愛,為什麼要走在一起。

這一切都是身為四家族的悲哀,聯婚在虛偽的上流社會中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既然不愛也可以走在一起,那麼就讓他毀滅一切吧。

楓18歲生日,原本打算晚上坐專機去替他慶祝,但是他萬萬也想像不了當他和韓梨雪做愛的時候楓突然出現在那扇門外。

他冷漠的眼神冰冷地看著一切,聲音淡的幾乎沒有任何音調吐出:「你們繼續。」

轉身離開。

他害怕,害怕他這麼一走去連他對他的信任都失去了。

他隨手披上一件襯衣追趕上去,怎麼料在他們掙扎的過程中,身為家境以黑道為主的千金大小姐韓梨雪朝楓心臟位置準確地開了一槍。

他的心跳瞬間停止幾秒,怒氣憤怒地恨瞪地上衣著不齊的女人,喊道:「韓梨雪,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他不停地喊不停地叫,上帝,請不要奪走我唯一的愛,如果可以就請用我的命來換取他的命。

他後悔了,他的心有著止不住的痛,不要離開我……不要……快睜開眼睛……不要睡覺……只要你沒事……我願意離開你……讓你跟一個好的女人結婚生子……看著你幸福……不要離開……不要……

*

然而他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楓被Body送去自家的醫院,一切的消息被封鎖,呵……明明知道事情,但卻把屬於他們的責任推卸在那些殺手身上,這就是四家族的悲哀了。

上帝,如果你可以聽見我的心聲,請您不要帶走他。

等價交換,我願意為他付出所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著在加護病房的楓,他痛不欲生,如果不是Body的阻止他早就把該死的韓梨雪送下罰堂,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天,這段日子以來他彷彿過了幾個世紀。

呵呵,果然上帝是不眷顧他們……

楓離開了……徹底地離開他的生命了……

誰說上帝是救世主?

那只不過是一個虛偽的東西。

當醫院的一起響起刺耳的嘟嘟聲,當綠色的波紋漸變筆直的平線,他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大笑,悲痛的笑聲隨著淚腺一傾而盡,別人以為他瘋了,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悲傷心底的痛苦,沒有人知道他想隨『楓』而去,閉上眼睛,他用力地向牆上撞頭,鮮紅的血液從額頭瀉下,為什麼肉體上的痛楚不能撫平他心裡的痛。

為什麼要奪走他最愛的人……

恨,他恨……

恨?

對……他還不能死,他要幫楓完成生前的願望……他要徹底地報復那個男人……那個楓恨之入骨的男人……傷害楓的人都要接受最殘酷的懲罰……包括他自己和那個該死的賤女人。

然而這便成為他活著的動力,一場場精密的陰謀,一件件預計不到的事情……未來又怎樣呢?

【御-楓翻外END】

外篇 娃娃寶寶傷感篇

簡潔卻不失高雅的辦公室,以時尚的黑白風格為主,寬敞的空間擺設並不多,突出了主人愛自由不受驅束的性格。

陽光普照,即使是公司最高的樓層也感受到陽光在外的暖意。

此時辦公室裡,一個粉玉雕琢的人兒慵懶地睡在黑色的高檔牛皮沙發上偷懶休息。格格不入地抱著一隻咖啡色泰迪熊如嬰兒般地捲在一起,睡了下來,感覺空調的冷熱逐漸入侵她的溫暖。她畏冷地抱緊懷中軟綿綿的泰迪熊縮了一下,原本彎曲的身體更是捲成一個橢圓。如果剛才想剛出生的嬰兒,那麼現在就像媽媽肚子裡未出生的寶貝,充滿眾人的期待和愛意,等來她的來臨。

然而門被溫柔地打開,即使外面掛著一個牌——想死的請進。也嚇不過男子找她的決心。

男子擁有一張姣好的臉蛋,膚色白皙,卻透著絲毫清紅,時刻保持淡淡的笑容,溫和上帶有許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讓人觸摸不透看不清他心裡的意思。

他的五官與沙發上的女子頗為相似,仔細對比一下甚至同出一個版本,只不過女的多了幾分柔和,男的添了幾分堅毅。

男子1米八幾的身高坐在女子的身邊,沙發頓時一凹,卻絲毫不影響女子的睡眠。

從剛才溫和的笑容轉變為溫柔的寵溺,由他瀝得水出的眼神出賣了他此刻的感情,如果有外人看到,現在你可以見到的是一個赤裸裸的他。

誰說他難以猜測?他只不過擅於把自己的感情隱藏在滿面笑意的面具下而已。

有1個多月沒見她了吧?

他們都各自忙大家的事,她現在是藍門少族長,歷史唯一一個女性族長。而他是繼承哥哥的黑格爾集團的總裁,身兼情報組織的老大。

很多事情他們都避免碰撞,畢竟他們已經分開了幾年,有各自的立場各自的利益。

真懷念18歲以前的時光,那時候他們還能『天真無邪』地生活,一起捉弄大人們,一起偷看哥哥和爸爸那個,然後受到哥哥的責罰,兩人委屈地認錯,那段日子多開心啊……

不過如今不能回頭了,這條路是他們選擇的,為了哥哥和爸爸的幸福,他們繼承原本哥哥和爸爸要承擔的東西。

其實哥哥不只一次暗示過,黑格爾和組織原本就不存在的,那只是他復仇的工具,工具用完了可以丟在一邊,但是他依然決定要保存它們,因為有它們的存在才有今天的哥哥。

娃娃,我親愛的姐姐,現在哥哥和爸爸得到幸福,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男子溫柔地撥弄她凌亂的頭髮。

*

「寶寶,我們是不是要分開了?」

「娃娃,你覺得媽咪已經離開了我們嗎?」

「嗯,不是。媽咪雖然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媽咪依然活在我心中。」

「娃娃,現在我還沒死,雖然我們分開生活,但是我們又不是以後不見。」

「但是……我會寂寞。」

「娃娃,我們要學會獨立,有一天你要嫁人,我要娶人,而今天的分開只不過是我們提早實習而已。」

「寶寶……你就不能做一個弟弟該有的樣子嗎?」

其實你哪裡是比我弱,你只不過在自己認同的人面前喜歡撒嬌而已。

「這只泰迪熊送給你,如果你寂寞的時候就抱著,有它代替我給你溫暖你就不會寂寞了。」

「寶寶,我們約定吧!」

「約定什麼?」

「約定我們把各自的公司經營成一個沒有總裁也能正常運作的公司,這樣我們就可以再一起了啊!以後即使我們要結婚也要住在一起,不然你不准娶,我也不會嫁。」

「好,5年能做到嗎?」

「就5年,這是個君子協議,反悔的人就永遠不能見哥哥。」這個約定夠毒。

「一言為定。」

*

然而這一年是第三年。

大家都為自己的幸福所努力。

季雅蓮、藍耀寒欠他們的,恐怕很難還清。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因果循環,娃娃和寶寶為了報答他們兩個在他們在困難的時候收留他們,愛他們而犧牲自己的自由。

這時候他們父子又會如何回報他們呢?

唉,人生的故事是精彩不斷的,除非你的生命畫上句號,否則很多事情會是跟著你兜轉,完了一件又來新的一件,一直沒完沒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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